《陛下不好了,世子殿下又发疯了!》 第二十七章 奇耻大辱!! “我说!我说!世子爷饶命!小的全说!”那汉子涕泪横流,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嘶声哭喊道:“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根本没用过您家的东西!那些红疹……是小的自己抹了些会发痒的草药汁!” “是有人……是有人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来这里闹事,污蔑星月商铺!说您家的东西有毒!想败坏您的名声!求世子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世子爷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条狗命吧!”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秦轩听到他承认,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了手,从他身上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憨傻的笑容,对着周围那些还没跑远、正探头探脑观望的百姓说道: “你们看!我就说他是骗子嘛!还想骗憨儿的钱!我爹说了,骗子都要打!打老实了就好了!” 众人看着地上被打得半死不活、哭爹喊娘的汉子,又看了看一脸“天真无邪”的秦轩,一个个噤若寒蝉,心中对这位“疯癫”世子的畏惧又加深了几分。 就在这时,秦轩突然又歪着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那汉子说道:“你说你抹了草药汁?什么草药汁啊?在哪里?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跟我家后院种的痒痒草一样啊?” 那汉子被秦轩打怕了,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墨绿色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草药碎末和汁液。 “就……就是这个……”他颤声说道,“是……是那个人给我的,说抹在身上就会起红疹,又痒又难受……” 旁边立刻有懂行的郎中或者药铺伙计凑上前,仔细闻了闻,又看了看,脸色一变: “这……这确实是‘刺荨麻’的汁液!此物触碰到皮肤,便会引起红肿瘙痒,与这位……壮士身上的症状一般无二!” “没错!就是刺荨麻!以前乡下孩子不听话,大人就用这个吓唬他们!” “原来如此!真相大白了!” 有了这“物证”和郎中的“鉴定”,再结合之前那汉子的哭诉,围观的百姓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栽赃陷害! 一时间,群情激奋! “好啊!原来是故意来找茬的!” “这种人就该送官查办!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星月商铺真是无妄之灾啊!” 秦轩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傻的笑容,他走到那汉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汉子吓得浑身一哆嗦。 而后,他“和蔼”地说道: “你看,我就说你是骗子嘛!以后可不许再做坏事了哦!不然,憨儿还会打你的!” 然后,他转向周围的百姓,大声宣布:“大家放心!我秦轩家的东西,都是顶顶好的!我娘子和我干父皇都在用呢!绝对没有问题!谁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污蔑我的东西,我就……我就……” 他想了想,然后咧嘴一笑:“我就请他吃我亲手做的小龙虾!辣死他!香死他!让他知道厉害!” 众人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秦轩这番看似疯癫却又带着几分幽默的宣言,反而让百姓们更加相信星月商铺的清白。 毕竟,一个敢如此“光明正大”宣称自己东西好,还用“请吃小龙虾”来“威胁”人的世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卖假货害人的奸商。 那闹事的汉子,最终被闻讯赶来的京兆府衙役带走,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而星月商铺,则因为这场风波,名声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因为秦轩那“疯癫护犊子”的形象,以及最终真相大白后百姓的同情和信任,生意变得更加红火了! …… 幽深静谧的三皇子府邸,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紫檀木书案后苏天骄那张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添了几分诡异。 一名心腹太监,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将今日发生在星月商铺门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给苏天骄。 他每说一句,苏天骄脸上的肌肉便抽搐一下,眼神中的寒意也更深一分。 当听到那闹事的泼皮不仅被秦轩那个疯子当众暴打,还吓得屁滚尿流地招供,甚至连用来栽赃的“刺蕁麻”汁液都被当场搜出,成了秦轩洗脱嫌疑、反博同情的铁证时—— “废物!!一群废物!!” 苏天骄猛地一拍书案,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被震得跳了起来,滚落在地! 那心腹太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区区一个泼皮!本皇子花重金雇他去闹事!叮嘱了千遍万遍!竟然……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招了?!还把证据都交了出去?!”苏天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太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尖利,“本皇子养你们这群奴才何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霍然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如同困在笼中的猛兽。 “秦轩!又是秦轩!!”他咬牙切齿,俊朗的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这个疯子!这个憨货!他凭什么?!凭什么每次都能坏本皇子的好事?!他凭什么?!”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 自己堂堂皇子,从小锦衣玉食,饱读诗书,精于权谋,竟然三番两次栽在一个世人皆知的傻子手里!而且每次都输得如此狼狈!如此可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砰!” 苏天骄猛地抬起一脚,狠狠踹在旁边一个摆放着前朝青花瓷瓶的花几上! 那价值连城的瓷瓶应声而倒,“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碎片! 第二十八章 趁夜纵火 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书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然而,这似乎仍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他看到墙角还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霁蓝釉描金大瓶,那是他最喜爱的一件藏品。 此刻,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暴戾,冲上前去,双手抱起那沉重的大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着对面的墙壁砸了过去! “该死!!都该死!!”他嘶吼着。 “轰隆——!!哗啦啦——!!” 霁蓝釉描金大瓶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随即爆裂开来,无数的瓷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飞溅! 细小的瓷片甚至划破了苏天骄的手背和脸颊,渗出点点血珠,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站在一地狼藉之中,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布满了血丝。 那心腹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匍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他从未见过三殿下发这么大的火,简直像是要吃人一般。 “秦轩……”苏天骄喘息稍定,声音却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一般,充满了彻骨的寒意和怨毒,“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本皇子吗?你以为本皇子就这点手段吗?”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眼神中闪烁着更加阴狠和疯狂的光芒。 “你等着……本皇子一定会让你……让你付出比这惨痛千百倍的代价!!” 他缓缓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 此刻,一个更加恶毒、更加不计后果的计划,正在他扭曲的心中,悄然成型。他要让秦轩的一切,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 栽赃陷害不成,反而让星月商铺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苏天骄气得几天都没吃好饭。 他坐在阴暗的书房里,眼神如同毒蛇般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秦轩!本皇子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他深知,秦轩的财富积累得越快,对他和太子之位的威胁就越大。 上次的军令状,秦轩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敛财能力,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他要彻底毁掉秦轩的根基! 一个更加阴狠毒辣的计划在他心中酝酿成型——纵火! 只要一把火将星月商铺和饭庄烧个干净,看秦轩还拿什么去赚钱!就算烧不死他,也能让他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来人!” 苏天骄当即喊道! …… 夜,深沉如墨。 星月商铺后院的屋顶上,无双轻轻打了个哈欠,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素白的身影上,平添了几分孤寂。 已经是她连续守夜的第三个晚上了。 自从那日被秦轩“收留”,并安排家乡父老在星月商铺和饭庄做活后,无双的心中便对这位行事疯癫、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真诚和善良的世子,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她感激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给了她和乡亲们一条活路,更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将她们视为累赘或乞丐,而是给予了她们尊严和工作的机会。 那几百口人的吃穿用度,如今都系于星月商铺的兴衰。 所以,当秦轩找到她,用那种带着几分憨傻和几分不容置疑的语气,请她帮忙暗中守护商铺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些坏蛋,肯定还会来捣乱的!无双姐姐你武功那么高,肯定能把他们都打跑!”秦轩当时是这么说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对她全然的信任。 想到秦轩那副模样,无双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随即又迅速隐去。她提醒自己,秦轩是主,她是仆,报恩是她唯一的念头。 只是……这几日风平浪静,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秦轩那憨子多虑了?毕竟,三皇子苏天骄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 就在无双脑中思绪纷飞,困意再次袭来之际,她敏锐的听觉突然捕捉到了一丝极轻微的异动! 有人! 无双眼神一凛,瞬间清醒过来!所有的困意和杂念都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猎人般的警觉和锐利! 她屏住呼吸,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目光穿透夜色,锁定了商铺后墙的方向。 果然,几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正借着墙角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朝着商铺靠近!他们动作轻盈而熟练,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火油的刺鼻气味! 纵火?! 无双心中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这些贼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想一把火烧了这里?!这不仅是断了秦轩的财路,更是断了她那几百名乡亲的活路!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最佳的时机。她要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绝不能让他们有任何逃脱或反扑的机会! 终于,那几名黑衣人潜伏到商铺的木质门窗下,开始泼洒火油,其中一人甚至已经掏出了火折子,准备点燃! 就是现在! 无双不再犹豫,身形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屋顶上悄无声息地飘落而下,稳稳地立在那几名黑衣人的身后! “几位深夜到此,是想给星月商铺‘添点柴火’吗?”清冷的声音,如同寒夜里的冰棱,骤然在寂静的后院中响起。 那几名黑衣死士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浑身一僵,猛地回头!当他们看到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无双时,眼中都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此人的存在?! “什么人?!找死!”领头的黑衣死士反应最快,低喝一声,自知行藏败露,索性不再隐藏,挥手示意同伴,“杀了她!速战速决!” 几名黑衣死士立刻拔出兵刃,如同饿狼般扑向无双!他们都是苏天骄豢养的死士,武功高强,配合默契,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杀招。 几个不约而同,目标直指无双的要害! 第二十九章 憨儿的审讯 无双冷哼一声,面对数名凶徒的围攻,她清冷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战意!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 “呛啷!” 长剑出鞘,剑光如水银泻地,瞬间照亮了昏暗的后院! 无双的身影如同雪山上的白鹤,灵动而又致命!她的剑法快如闪电,每一剑都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地刺向敌人的破绽! 叮叮当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那些黑衣死士的武功确实不弱,联手之下,攻势凌厉,换作寻常江湖好手,恐怕早已落败。 但他们遇到的是无双! 无双的剑,是杀人之剑!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 “噗!噗!噗!” 只听几声闷哼,伴随着兵器落地的声音,那几名气势汹汹的黑衣死士,在无双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剑势下,竟连十招都没撑过,便纷纷手腕脚筋中剑,惨叫着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转眼间,只剩下那名领头的黑衣死士,还在勉力支撑。他看着同伴们眨眼间便被废掉,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女人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虚晃一招,逼退无双,转身便想施展轻功逃走! “想走?问过我的剑没有?”无双清叱一声,脚尖一点,身形如影随形,剑光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住对方! 又斗了十余招,那领头黑衣死士终于因为急于逃命而露出一丝破绽! 无双抓住机会,手腕一抖,长剑化作一道寒芒,精准无比地拍中了他的肩井穴! “唔!”那领头黑衣人闷哼一声,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手中兵器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 无双欺身而上,冰冷的剑尖瞬间抵住了他的咽喉!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兔起鹘落! “说!谁派你们来的?!”无双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那领头黑衣死士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索性闭上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个字!” “嘴还挺硬!” 无双冷笑一声。 虽然审讯犯人这种事,她不擅长。 但不还有秦轩吗? 秦轩身边,肯定有擅长此事的人! 无双也没再问,带着这些人关押,然后让人,去找秦轩报告。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呀……” 没过多久,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憨傻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无双循声望去,只见秦轩打着哈欠,从商铺的后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傻和几名秦府护卫。 “无双姐姐,辛苦了!你可真厉害!唰唰唰几下,就把这些坏蛋都打趴下了!” 秦轩走近对着无双竖起了大拇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一点点让她有些不自在的灼热目光。 无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微侧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轩也不在意,走到那领头黑衣人面前,蹲下身子,好奇地打量着他。 “喂,你为什么要烧我的铺子啊?我的铺子可好看了,烧了多可惜啊!而且,烧了我的铺子,我就没钱给爹爹和将士们买肉包子吃了,他们会饿肚子的!” 那领头黑衣人依旧紧闭双眼,不发一言。 “哎呀,不说话啊?”秦轩挠了挠头,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不说话可不行!我娘子……呃不,我干父皇说了,做坏事的人都要说实话!你不说实话,我就……我就只好自己想办法让你说了!” 他对着大傻使了个眼色:“大傻,把他带到后面的柴房去,本世子要亲自跟他‘聊聊’!” “是!世子爷!” 半个时辰后。 柴房内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不住的惨叫,以及秦轩那带着几分“天真”和“疑惑”的自言自语: “咦?你的指甲怎么自己掉了?真不结实!” “哎呀!你的胳膊怎么弯成这样了?是不是脱臼了?我帮你接上……哎呀!好像接反了!” “别怕别怕,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哦,好像拿错了,这是辣椒粉……” 柴房外的护卫们听得头皮发麻,对自家世子爷的“审讯”手段有了全新的认识。 终于,当秦轩再次从柴房里走出来时,脸上依旧带着那副憨傻的笑容,手里却多了一份按着鲜红手印的供词。 “搞定了!”秦轩将供词在大傻面前晃了晃,“这家伙都招了!果然是三哥派来的!哼!三哥太坏了!老是想欺负憨儿!” 秦轩拿着那份供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无双,眼中闪烁着信任的光芒:“无双姐姐,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的铺子就要变成烤乳猪了!” “职责所在。”无双语气依旧平淡,但心中却因为他那句“无双姐姐”和那份全然的信任,而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暖意。 或许,即便是一直跟着这位行事疯癫却又重情重义的世子,也并非一件坏事。 至少,他让她和她的乡亲们,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和……被人需要的价值。 …… 次日早朝。 金銮殿上,气氛肃穆。 永安帝刚坐上龙椅,还没等大臣们开始奏事,秦轩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中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声音之凄厉,表情之悲痛,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干父皇啊!您要为憨儿做主啊!呜呜呜……憨儿的铺子……憨儿辛辛苦苦赚钱,想给爹爹和将士们买好吃的、买暖和衣裳的铺子……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人放火烧光了啊!!” 他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抹着脸,还不时发出一两声抽噎,活脱脱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又无处申诉的傻孩子。 满朝文武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哭嚎弄得一愣,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永安帝也是眉头一皱,沉声道:“憨儿,莫哭!有话慢慢说!谁敢烧你的铺子?!” 第三十章 老三,老四,滚去给憨儿干苦力! “是……是坏人!好多个坏人!他们都穿着黑衣服,拿着火把和油桶,想把憨儿的星月商铺和饭庄都烧掉!呜呜呜……幸好……幸好无双姐姐厉害,把他们都抓住了!”秦轩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中充满了“后怕”和“愤怒”。 他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份沾着血迹的供词,高高举起:“干父皇!这是那些坏蛋头头写的!他都招了!是……是三哥!是三哥派他们来的!三哥想烧死憨儿!想让憨儿没钱给爹爹买肉包子!呜呜呜……三哥太坏了!”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聚焦在了三皇子苏天骄的身上! 苏天骄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派去的死士竟然会全军覆没,还落到了秦轩手里,甚至还招供了?!这秦憨子手底下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厉害人物?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骇和慌乱,立刻出列,跪倒在地,脸上露出无比“冤枉”和“悲愤”的神情: “父皇明鉴!儿臣冤枉啊!儿臣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做出纵火行凶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啊!这……这定是秦轩这憨子血口喷人!是他挟私报复!是他故意栽赃陷害儿臣啊!” 他声泪俱下,演技精湛,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栽赃陷害?”秦轩歪着脑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那个坏蛋头头都写了字,按了手印了呀!他还活着呢!干父皇不信,可以把他叫上来问问嘛!” 永安帝脸色阴沉,他知道秦轩虽然疯癫,但一般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凭空捏造。他看了一眼苏天骄那“情真意切”的表演,冷哼一声,道:“传纵火贼首赵三上殿!” 很快,被打得不成人形、浑身散发着血腥味和尿骚味的赵三,被两名侍卫架了上来,扔在大殿中央。他浑身瘫软,连站都站不稳,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赵三!”永安帝声音冰冷,“你可知罪?是谁指使你纵火焚烧星月商铺的?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朕让你要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三浑身一颤,感受到永安帝那宛如实质般的杀气,再想到之前在柴房里经历的那些生不如死的“审问”,他哪里还敢有丝毫隐瞒和侥幸心理?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哭喊道:“陛……陛下饶命……是……是奴才罪该万死……是……是三殿下!是三殿下命奴才带人去放火的!求陛下饶命啊!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说完,便头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铁证如山! 然而,苏天骄却并未立刻认罪,他知道,一旦认下这纵火行凶的罪名,自己就彻底完了!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悲愤欲绝”的表情,大声道:“父皇!此人赵三,确实曾是儿臣府上的护卫!但儿臣可以对天发誓,绝未指使他去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他……定是他与秦轩早有私怨,或者受了他人挑拨,才做出这等蠢事,如今事败,便想攀诬儿臣,以求自保啊!父皇明察!” 苏天骄这番话,逻辑上虽然牵强,但也并非全无道理。毕竟,死士招供也可能是在严刑逼供下的屈打成招。 立刻,朝堂上便有不少苏天骄一派的文武大臣纷纷出列,为其辩解: “陛下!三殿下素来仁厚,怎会做出此等恶行?其中定有误会!” “是啊陛下!赵三虽曾是三殿下府上之人,但奴才私自行事,主子也未必知晓啊!” “仅凭一个死囚的攀诬之言,便要定皇子之罪,未免太过草率!还请陛下三思!” 他们言辞恳切,纷纷为苏天骄开脱,一时间,朝堂上形成了两派对峙的局面。 永安帝看着下面这群巧舌如簧的臣子,心中怒火更盛!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在和稀泥? 但苏天骄毕竟是皇子,若无确凿无疑、无可辩驳的直接证据,比如苏天骄亲笔手令之类的。 但仅凭一个死士的供词,在这么多大臣的反对下,确实难以将其彻底定罪。尤其涉及到储君之争,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秦轩看到永安帝沉默,又看着这朝堂上的唇枪舌剑,心中也是暗自盘算。 他本想借着这次铁证,狠狠地参苏天骄一本,最好能让他彻底失去争储的资格。但看眼下这情形,满朝文武中苏天骄的党羽着实不少,想一棍子打死他,确实很难。 既然弄不死他,那就得换个法子,让他生不如死!让他颜面扫地! 想到此,秦轩眼珠子一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特有的“憨傻”表情,他突然插话道: “哎呀!干父皇!三哥!你们别吵了嘛!” 他走到大殿中央,挠了挠头,一脸“苦恼”地说:“憨儿也觉得,三哥应该不是故意的!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做这种烧自己铺子的傻事呢?肯定是那个赵三!是他自己坏!是他管教不好手下!对不对呀三哥?” 苏天骄一愣,没想到秦轩会突然这么说,这憨子……难道转性了?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是!正是!都是赵三这奴才自作主张!本皇子……本皇子确有管教不严之失!” 他立刻抓住这个台阶下,将责任往“管教不严”上引。 那些为苏天骄说话的大臣也纷纷附和:“是啊陛下!三殿下最多只是失察之罪,并非主谋啊!” “哦——!原来是三哥管教不好手下啊!”秦轩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那好办了呀!” 他转向永安帝,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干父皇!既然三哥管教不好手下,那肯定是他平时太清闲了,没有体验过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辛苦!不如……就让他去憨儿的星月饭庄和商铺里,体验体验生活吧!” “让他去扫扫地,洗洗碗,劈劈柴!让他知道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管教下人有多辛苦!这样他以后就能管好自己的手下了!就不会再出这种烧铺子的坏事了!好不好呀干父皇?” 第三十一章 憨儿的惩罚 秦轩这番话,看似是在为苏天骄“开脱”,将纵火主谋的重罪,轻描淡写地转化为了“管教不严”和“缺乏生活体验”的小过失,但提出的“惩罚”方式,却比直接打入天牢还要诛心! 永安帝何等精明,立刻就明白了秦轩的用意。这个法子好啊!既能狠狠惩戒苏天骄,让他颜面扫地,吃尽苦头,又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毕竟只是去“体验生活”,不是定罪,还能让秦轩出了这口恶气! 苏天骄一听这话,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去秦轩的店里干活?!那不是任由这憨子搓扁揉圆,肆意羞辱吗?!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父皇!儿臣……”他刚想开口反对。 永安帝却已然下定决心,他冷冷地扫了苏天骄一眼,打断道:“哼!既然秦轩为你求情,朕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身为皇子,平日里确实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更不知管束下属之艰难!就依秦轩所言!” “即日起,苏天骄前往星月商铺和星月饭庄,进行体力劳动!从最底层的活计做起!什么时候秦世子认为你已经深刻体会到民间疾苦,学会了如何管束下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还有你!苏天骏!”永安帝的目光又如同冰锥般刺向了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苏天骏,“你身为兄弟,平日里与苏天骄形影不离,如今他犯下管教不严之过,你也脱不了干系!就罚你……一同前往!给你三哥做个表率!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勤劳肯干’!” 苏天骏:“!!!!” 父皇!我真的比窦娥还冤啊!为什么又是我?! 于是,在秦轩“热情洋溢”的“邀请”和永安帝不容置疑的圣旨下,两位皇子殿下,踏上了前往星月饭庄和商铺的“体验生活”之路。 …… 冰冷的柴房,坚硬的木板床,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霉味——这便是苏天骄“劳动改造”第一晚的住所。 他几乎一夜未眠。屈辱、愤怒、不甘、恐惧……种种情绪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他堂堂三皇子,未来的储君热门人选,竟然要沦落到被一个憨子呼来喝去,干那些下等人才会做的粗活?! 天还未亮,柴房的门便被“砰”的一声粗暴地踹开! “三哥!四哥!起床啦!太阳都晒屁股啦!再不起来,早饭都没得吃咯!”秦轩那特有的憨傻声音,如同魔音灌耳般在苏天骄耳边响起。 苏天骄挣扎着从硬板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疼。 他看向门口,秦轩正咧着嘴,笑得一脸“纯真”,手里还提着一根看起来就很有分量的小竹鞭。 “秦轩!你……”苏天骄刚想发作,却在接触到秦轩那看似憨傻、实则暗藏冰冷寒意的眼神时,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敢反抗,这疯子绝对会当场动手! 苏天骏则早已吓破了胆,乖乖地从另一张木板床上爬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秦轩。 简单的、几乎难以下咽的粗粮馒头和咸菜,便是他们的早饭。 苏天骄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吃饱了就该干活啦!”秦轩拍了拍手,像个监工一样,指着院子里堆积如山、几乎有半人高的木柴,对着苏天骄和苏天骏说道:“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柴火全都劈完!劈不完,晚饭也没得吃!” 苏天骄看着那堆望不到头的木柴,又看了看旁边那两把锈迹斑斑、缺了口的斧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他从小到大,何曾干过这等粗活?! “我不干!”苏天骄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指着秦轩,怒吼道,“我是皇子!你竟敢如此折辱我?!我要去父皇那里告你!” “告我?”秦轩歪着脑袋,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干父皇可是说了,让你们来体验生活,深刻反省的!劈柴也是体验生活的一部分呀!三哥你不劈柴,怎么能体验到我们老百姓的辛苦呢?” 他顿了顿,手中的小竹鞭在空中甩了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笑容变得有些耐人寻味:“当然,三哥你要是不想‘体验’,憨儿也可以帮你‘深刻反省’一下!” 那冰冷的眼神,那带着威胁意味的竹鞭,瞬间让苏天骄想起了上次被秦轩支配的恐惧。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反抗,这个疯子绝对会让他尝到比劈柴更可怕的滋味! 最终,苏天骄只能屈辱地拿起斧头,狠狠地朝着一块木柴劈去! “铛!”斧头砍在木柴上,却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印,震得他虎口发麻。 秦轩在一旁“好心”地指点:“三哥,你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要这样!看我的!”说着,他拿起另一把斧头,轻松一挥,只听“咔嚓”一声,一块粗壮的木柴应声而裂! 苏天骄气得差点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咬着牙,一下一下地劈着。 细皮嫩肉的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钻心的疼痛让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汗水混着木屑沾在脸上,又痒又难受。 苏天骏则显得“识时务”得多,他默默地拿起斧头,虽然动作笨拙,却也卖力地劈着。他发现,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干活,秦轩似乎并不会刻意为难他,顶多就是言语上调侃几句。 第一天下来,苏天骄的手掌早已血肉模糊,浑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一般。晚饭依旧是难以下咽的粗粮。他看着苏天骏虽然也累得够呛,但因为干活“积极”,秦轩还“赏”了他一个白面馒头,心中更是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夜里,苏天骄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阵阵剧痛,听着柴房外巡逻护卫的脚步声,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他后悔了,后悔不该招惹秦轩这个疯子! 第二天,苏天骄学乖了。他不再反抗,默默地拿起斧头,忍着剧痛,开始劈柴。 第三十二章 堂堂皇子,竟要掏大粪 虽然依旧痛苦不堪,但至少没有再受到秦轩的“特别关照”。 秦轩见他老实了,便又给他们安排了新的活计——去星月饭庄的后厨洗碗! 堆积如山的碗碟,油腻滑溜,还散发着各种食物残渣混合的馊味。苏天骄看着那些比他平日里用的金碗玉碟还要多的脏碗,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着恶心,将手伸进冰冷刺骨的污水中,开始机械地清洗。油污沾满了他的双手和衣袖,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更是无孔不入。 他看到苏天骏虽然也一脸嫌恶,但却一声不吭地埋头苦干,洗碗的速度竟然比他还快。 “四弟……你……”苏天骄有些难以置信。 苏天骏叹了口气,低声道:“三哥,形势比人强,咱们还是……认了吧。少受点罪也是好的。” 苏天骄沉默了。是啊,认了吧。在这疯子手下,反抗只会招致更残酷的折磨。 这一天,他们从清晨洗到深夜,腰酸背痛,手指被冷水泡得发白起皱,闻到任何食物的味道都想吐。 第三天一早,苏天骄和苏天骏都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顺从”,秦轩或许会让他们干些稍微轻松点的活。 然而,秦轩却笑眯眯地一人递给他们一个木桶和一把长柄粪勺。 “三哥四哥,你们看,这几天你们劈柴洗碗都干得不错!值得表扬!”秦轩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不过呢,咱们星月饭庄生意太好,人有三急嘛,后院那个大茅厕,最近总是堵,味道……嗯,有点上头!” 他指着不远处那个散发着冲天臭气的简陋茅厕,继续说道:“那些劈柴洗碗的粗活,我找些下人也能干。但这掏粪刷马桶的活,一般人可干不好,必须得有耐心,有责任心,还要不怕脏不怕臭!我觉得,三哥四哥你们经过这两天的‘锻炼’,已经完全具备这些优秀品质了!所以,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记住哦,”秦轩晃了晃手中的小竹鞭,笑容变得有些“核善”,“要掏得干干净净,刷得亮晶晶,比你们自己的脸还要干净!要是干不好,或者偷懒耍滑……嘿嘿,今晚你们就跟茅厕做伴,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苏天骄和苏天骏看着那黑乎乎、苍蝇乱飞、蛆虫蠕动、臭气熏天的茅厕,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就吐了出来! 劈柴!洗碗!他们都忍了! 可现在……竟然要他们去掏大粪?!刷马桶?! 这……这简直是对他们皇子身份最极致的羞辱!是对他们尊严最无情的践踏! “我不干!!秦轩!你欺人太甚!!”苏天骄再也无法忍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指着秦轩,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疯狂,“我是皇子!你竟敢让我去掏粪?!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苏天骏也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他宁愿去劈一辈子的柴,也不想靠近那茅厕一步! “哦?三哥想杀我?”秦轩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他一步步逼近苏天骄,手中的小竹鞭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声令人心悸的呼啸。 “看来……三哥这两天的‘体验生活’还不够深刻啊!没关系,憨儿最喜欢助人为乐了!今天就让三哥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那冰冷的眼神,那带着杀气的竹鞭,瞬间击溃了苏天骄最后一点反抗的勇气。他想起了秦轩之前那些疯癫而又残忍的手段,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个“不”字,等待他的绝对是比掏粪更可怕一万倍的折磨! 最终,在秦轩那“和蔼可亲”的“劝说”和“悉心指导”下,两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养尊处优的皇子殿下,流着屈辱的泪水,浑身颤抖地捏着鼻子,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向了他们人生中最黑暗、最恶臭、最不堪回首的……茅厕。 那一天,星月饭庄的后院,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芬芳”,伴随着两位皇子殿下压抑不住的干呕声和偶尔传出的几声绝望的呜咽…… …… 自苏天骄和苏天骏被罚去星月饭庄“劳动改造”,并颜面扫地之后,京城着实平静了一段时日。 秦轩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距离五百万两的军费目标也越来越近。 这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苏清栀款款来到秦轩的宫殿,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秦轩,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翰墨飘香’书法大会了。”苏清栀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书法大会?写字玩的吗?”秦轩正指挥着大傻给他新研制的“冰镇酸梅汤”扇风,闻言头也不抬,含糊不清地问道。 “不仅仅是写字玩的!” 苏清栀嗔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次大会的彩头,非同小可!乃是开国年初,书圣顾新元大家亲手用过的一套文房四宝——‘紫玉生烟’笔、‘墨龙入海’砚、‘松纹古纸’和‘沉水香墨’!这套文房四宝不仅是书法界的圣物,更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哦?价值连城?”秦轩的眼睛立刻亮了,放下手中的酸梅汤,凑了过来,“有多值钱啊?能换多少肉包子?” 苏清栀被他这煞风景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这套文房四宝,据说有市无价!若是拿去拍卖,少说也能值个……十几二十万两白银!” “十几二十万两?!”秦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就写写字就能拿到?!这么好的事?!”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要是能弄到手,再卖掉,那五百万两军费岂不是又近了一大步?! 苏清栀看着他那一副财迷心窍的憨傻模样,心中暗自好笑,但还是带着一丝期盼说道:“嗯……此次书法大会,各路书法名家都会参加,竞争定然激烈。我……我想请你……帮帮我。” 第三十三章 书法大会 “帮你?”秦轩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憨儿写字不好看啊,歪歪扭扭的,像蚯蚓爬一样。” “你……”苏清栀被他噎了一下,想起这个憨子,从小写的字就丑。 不过,她也不是想拿头名,主要是想和秦轩一起参与。 只是毕竟是女孩子,怎么说得出口? 真是不解风情! 她骂了一句,只能如实说道:“我其实就是想和你一起去,哎呀,你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嘛……” 她拉着秦轩的手,不住得摇。 秦轩本来也是想去,只是开开玩笑。 此时自然顺坡下驴:“既然娘子要求,那憨儿一定答应!” …… 书法大会当日,京城著名的“文渊阁”内,翰墨飘香,名士云集。 阁内悬挂着历代书法大家的真迹,供人品鉴。中央则设下数张宽大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供参赛者挥毫泼墨。 秦轩带着苏清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那标志性的憨傻笑容和偶尔“出格”的举动,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子’秦世子和星月公主殿下吗?怎么?诗会出尽了风头,今日又想来书法大会一展‘墨宝’了?”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正是刚刚结束“劳动改造”,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更加阴鸷的三皇子苏天骄!他身边还跟着同样神色不善的苏天骏。 这几天在星月饭庄刷马桶、倒夜香的“美妙”经历,让他们对秦轩的恨意深入骨髓!一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羞辱秦轩的机会。 “是啊三哥!我带娘子来看热闹!”秦轩咧嘴一笑,仿佛没听出苏天骄话中的嘲讽。 “看热闹?”苏天骄冷笑一声,目光轻蔑地扫过秦轩和苏清栀,“就怕某些人是想来附庸风雅,结果却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本皇子可是听说,秦世子你的字,如同鬼画符一般,至于星月妹妹嘛……呵呵,女子无才便是德,写出来的字,恐怕也只能给秦世子当陪衬了!” “你!”苏清栀气得俏脸通红。 “三哥,你又胡说!”秦轩却突然跳了出来,指着苏天骄,大声嚷嚷道,“我娘子写字可好看了!比你写的好一百倍!你敢不敢跟我娘子比?!” “跟你娘子比?”苏天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算计,“好啊!不过,光比有什么意思?不如加点彩头?” “彩头?什么彩头?”秦轩立刻来了兴趣,眼睛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肉包子。 苏天骄心中冷笑,这傻子又上钩了!他朗声道:“就赌你我二人,各书一幅字,请在场诸位名家评判!若是我赢了,你!秦轩!把你从我这里赢走的所有商铺,连同你那日进斗金的星月饭庄,全都还给我!” 他顿了顿,眼神阴狠地看向秦轩,补充道:“并且!你还要当众承认,你之前在诗会上所作的诗词,皆是抄袭剽窃而来!你敢不敢?!” 他要一雪前耻!不仅要拿回商铺,还要彻底败坏秦轩的名声! 这一次,他不相信自己会输。 写诗你可以灵机一动。 但书法,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苦功。 你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憨子!还懂书法? 这次,他要将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部都拿回来! “好呀好呀!”秦轩拍着手,兴奋地答应下来,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赌注的严重性。随即,他歪着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苏天骄咧嘴一笑:“那要是我赢了呢?三哥,你那些还没给我的钱庄、田产、庄园,都给我!还有还有!” 他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地说:“我最近的星月商铺和饭庄生意太好了,都忙不过来了!我想多开几家分店,可是铺面不够用!你要是输了,就把你名下剩下的那些还没开张的旺铺,再给我十间!怎么样?” 苏天骄听着秦轩这“狮子大开口”的要求,心中更是嗤笑不已。这憨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连赢了之后要什么都想好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本皇子答应你!”苏天骄傲然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连字都写不好的憨子!“你要是能赢过本皇子,本皇子名下所有尚未转给你的钱庄、田产,京郊的十座庄园,外加城中十间黄金旺铺,全都双手奉上!” “还有我!” 苏天骏也立刻跟着说:“我也赌三哥赢!秦憨子,你要是输了,也得把你从我这里坑走的银子和宝贝还回来!还有,要放我们两个离开!” 他们已经在秦轩那里,做了多日的工。 如今,实在是无法忍受,一天比一天都想要离开。 “一言为定!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秦轩伸出小拇指,一脸天真。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举着拳头。 很简单,要拇指,还是要拳头? 苏天骄和苏天骏强忍着恶心,和他拉了勾。 赌局已定,众人纷纷来了兴致,都想看看这场龙争虎斗。 苏天骄得意洋洋地走到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前,自有美貌侍女上前,轻柔地研墨铺纸。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睥睨,摆足了名家风范,凝神片刻,随即手腕一抖,狼毫笔饱蘸浓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洒起来! 只见他笔走龙蛇,腕力沉雄,行笔流畅而富有顿挫,时而如高山坠石,时而如游龙戏水。一首咏梅的七言律诗一气呵成,字体遒劲有力,结构严谨,颇具风骨。 “好!” “三殿下这手行书,笔力雄健,气韵生动,已然大家风范!” “梅花香自苦寒来,此字风骨,与梅之傲骨相得益彰!” 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阿谀奉承的赞美之声,不少趋炎附势的官员更是将苏天骄的书法吹捧上了天。 苏天骄听着众人的吹捧,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轻蔑地瞥了一眼秦轩,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轮到秦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看热闹和等着看他出丑的戏谑。 第三十四章 怒发冲冠凭栏处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在诗会上凭借《望庐山瀑布》一鸣惊人的“憨子”,在书法上是否也能创造奇迹,还是会彻底暴露其“鬼画符”的本质。 秦轩却不慌不忙,他走到另一张书案前,拿起那支通体紫玉、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紫玉生烟”笔,随意地在砚台中那块漆黑如墨、仿佛有龙影游动的“墨龙入海”砚上蘸了蘸墨。 他前世虽然是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巨子和退役军人,但也有一段鲜为人知的“附庸风雅”的经历。 年少时,为了磨砺心性,他曾拜过一位隐世的书法名家为师,苦练书法数年,尤其对岳飞的《满江红》情有独钟,临摹过不下千遍,早已将其神韵和笔法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只是后来事务繁忙,才渐渐疏于练习。 此刻,当他手握毛笔,面对这雪白的宣纸,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和激荡的情怀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岳武穆那悲愤苍凉、精忠报国的身影,以及《满江红》那激昂慷慨、气吞山河的词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脸上的憨傻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刚烈与悲壮!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纸背,洞察古今! 他微微沉腰,气沉丹田,手中的紫玉烟杆笔仿佛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 下一刻,他动了! 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迟滞! 笔尖落在松纹古纸之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却又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铿锵之音! 他下笔如刀劈斧凿,每一个点画都充满了力量感!时而凝重如山岳,时而激荡如奔雷! 他书写的速度极快,却又丝毫不显潦草!每一个字都结构严谨,笔力洞达,仿佛不是用墨写出来的,而是用血和泪铸就的!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仅仅数字,一股冲天的怒气和悲凉便扑面而来!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笔势陡然变得激昂,仿佛能听到那不甘的怒吼和裂石穿云的长啸!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字里行间,充满了征尘的苍茫和岁月的无情!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一个“空”字,力透纸背,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警醒!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秦轩此刻的气势和笔下的风云所震慑! 他们仿佛看到的不再是一个平日里疯疯癫癫的憨傻世子,而是一位身披重甲、立马横刀、心怀家国天下的悲情英雄! 宣纸之上,墨迹淋漓,龙蛇飞舞!每一个字都仿佛活了过来,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带着精忠报国的赤胆忠心,带着壮志未酬的满腔悲愤! 苏天骄脸上的得意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苏天骏更是张大了嘴巴,仿佛见了鬼一般! 当最后一个“朝天阙”的“阙”字收笔,那最后一捺,如同将军手中的长枪,带着无尽的悲壮与决绝,狠狠地刺破了纸张! 秦轩掷笔而立,胸膛微微起伏,眼中神光湛然! 整幅《满江红》,笔法雄浑激荡,气势磅礴,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无与伦比的情感感染力!其书法之精妙,气势之恢宏,意境之深远,竟丝毫不逊于其诗词本身!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幅惊世骇俗的书法作品彻底震慑住了,心神摇曳,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这……这……”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翰林,指着那幅《满江红》,激动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此等书法……老夫……老夫此生无憾矣!” “神品!绝世神品啊!!”另一位以书法闻名于世的大学士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此作将满腔悲愤与家国情怀,尽数融入笔墨之间!其笔力之雄健,气势之磅礴,情感之炽烈,老夫……老夫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以我观之,此作之书法成就,早已超越了技巧的层面,达到了书道合一的境界!便说是书圣在世,恐怕亦不过如此!” “秦世子……真乃……天纵神人!!” 一时间,惊叹声、赞美声、抽气声此起彼伏!看向秦轩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看热闹和轻视,变成了深深的敬畏、崇拜,甚至是一丝狂热! 苏天骄和苏天骏面如死灰,如遭雷击,浑身冰凉!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秦轩不仅诗才惊世,书法竟然也达到了如此恐怖的境界!这……这还让他们怎么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一个憨子……他怎么可能……”苏天骄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就在这时,仁王——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一位德高望重、酷爱书画、在书法界极具权威的王爷,排开众人,快步走到书案前,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幅《满江红》,仔仔细细地品鉴了许久,脸上充满了激动和赞叹。 “好!好!好!好一个《满江红》!好一幅惊世墨宝!”仁王连赞三声,转向秦轩,眼中充满了欣赏,“秦世子,此作气势恢宏,笔力千钧,实乃本王平生所见之最佳!本王愿出二十万两白银,购下此墨宝!不知世子可愿割爱?” 仁王一开口,便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度! “仁王殿下出价二十万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旁边立刻有好事者开始起哄。 “我出二十二万两!此等神作,当为我辈楷模!”一位富甲一方的盐商高声喊道。 “二十五万两!秦世子这幅字,老夫志在必得!”另一位收藏大家也毫不示弱。 一时间,叫价声此起彼伏!各方大人物纷纷出价,都想将这幅注定名垂青史的《满江红》收入囊中! 最终,还是仁王财大气粗,也因为其身份尊贵,众人不好与他争抢太过,他以三十万两白银的天价,成功购得了这幅《满江红》! 第三十五章 赚了个盆满钵满 交易完成后,秦轩眼睛立刻亮了,脸上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憨傻笑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呀好呀!三十万两!卖!卖了就有好多好多钱,给爹爹和将士们买好多好多肉包子吃了!还能买新铠甲!” 他这番话,更是让在场众人感慨万千。如此惊世才华,却依旧心系前线将士,此等赤子之心,此等家国情怀,令人动容! 仁王高价购买《满江红》的消息,以及这首词中蕴含的强烈爱国情怀,迅速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秦世子为国筹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一位与镇北王府交好的老将军当即表示捐款五万两! “说得好!秦世子高义!老夫捐三万!”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也深受感染。 “我捐两万!” “我虽然囊中羞涩,但也愿捐出家中祖传的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送往前线,助将士们杀敌!” 一时间,群情激昂!在《满江红》的感召下,在秦轩“为国筹款”的义举带动下,在场的大臣、富商、名士纷纷慷慨解囊,踊跃捐款! 短短一个时辰,秦轩竟当场筹集到了五十万两白银的捐款! 加上仁王购买《满江红》的三十万两,秦轩在这次书法大会上,仅仅凭借一幅字,便一举筹措到了八十万两白银! 这意外之喜,让秦轩乐得合不拢嘴!距离五百万两的目标,又大大地迈进了一步! 整个文渊阁内,都沉浸在对秦轩惊世才华的赞叹和慷慨解囊的激昂氛围之中。 唯有两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魂魄一般,面如死灰,失魂落魄地站在角落里,与周围的热闹景象格格不入。 那便是三皇子苏天骄和四皇子苏天骏!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羞辱,竟然会演变成秦轩名扬天下、大获成功的垫脚石! 他们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仅是输掉了那些价值连城的钱庄、田产、庄园和旺铺,更输掉了他们身为皇子的尊严和脸面! 苏天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脚下一软,索性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就往地上倒去! “哎哟!四哥晕倒了!”周围有人惊呼。 “快!快扶住四殿下!” 苏天骏心中暗自得意:哼!本皇子晕了!看你秦憨子还怎么跟一个“晕倒”的人要赌债!赖掉一点是一点! 然而,他这点小伎俩,如何能瞒得过秦轩? 只见秦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和“关切”的表情,嘴里嚷嚷道:“哎呀!四哥怎么晕倒了?是不是太激动了?没关系!憨儿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说着,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旁边假山脚下一块足有磨盘大小的青石上! 他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双臂猛地发力! “嗬!” 那块重达数百斤的青石,竟然被他硬生生抱了起来!举过了头顶!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骇然变色! 这秦世子……不仅文采惊世,力气也如此恐怖?! 秦轩抱着那块巨大的青石,摇摇晃晃地走到“晕倒”在地的苏天骏面前,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第三十六章 一众奸商,发国难财! 苏天骄和苏天骏看着秦轩那副“不给钱就撕票”的疯癫模样,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敬畏的目光,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终,在秦轩的“热情”催促和众人“热切”的目光注视下,两位皇子殿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屈辱无比地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地契、银票和各种珍宝,一一奉上。 秦轩毫不客气地将这些“战利品”收入囊中,掂量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书法大会,不仅让他名声大噪,更是赚得盆满钵满!距离那五百万两的目标,又近了一大截! 他这才“放”下苏天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哥四哥,以后可要记住教训哦!赌博害人啊!尤其是……不要跟憨儿赌!因为……憨儿运气好!” 说完,拉着苏清栀,在众人敬畏而又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只留下苏天骄和苏天骏,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在原地接受着无尽的羞辱和嘲讽。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仅是秦轩的手下败将,更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笑柄! 这奇耻大辱!此生此世,永世难忘!他们与秦轩之间,已然是不死不休! …… 秦轩凭借着星月商铺、饭庄以及书法大会上的一系列操作,腰包迅速鼓胀起来,距离五百万两军费的目标已然不远。 然而,前线将士嗷嗷待哺,光有银子还不够,粮草才是重中之重! 但近年来天灾频发,各地官府府库早已空虚,存粮不多。 而也正在这时。 前线传来消息。 秦家军急需大量粮草,朝廷不得不决定,向各地的大粮商进行采购。 消息一出,各地粮商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纷纷云集京城。 …… 金銮殿上,气氛再次变得紧张。 户部尚书宋文宁面带忧色地奏报完毕,十数名来自全国各地、脑满肠肥、衣着光鲜的大粮商,被引入殿中。他们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眼中却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近年战乱,这些奸商没少坑害朝廷。 不仅一直高价贩卖粮食。 而且还掺杂着坏掉的。 可谓是可恶至极。 “草民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粮商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众位请起。”永安帝面无表情地说道,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前线军情紧急,将士们浴血奋战,急需粮草接济。朕今日召集诸位,便是希望尔等能以国事为重,踊跃售粮,助我大炎将士一臂之力!不知诸位手中,尚有多少存粮可售?” 为首的徽州钱姓粮商,挺着他那圆滚滚的肚子,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回陛下,我等身为大炎商贾,食君之禄,自当为国分忧!只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露出一副万分为难的表情,叹了口气道:“只是陛下有所不知啊!近两年天灾频发,各地皆是歉收,粮食产量锐减如山倒!我等手中的存粮,实在是……捉襟见肘,如履薄冰啊!为了搜罗这些粮食,我等也是踏遍千山万水,耗尽心血,几乎是倾家荡产才凑了这么一点点啊!” “没错没错!钱老板所言极是!”其他粮商也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一个个哭穷卖惨,仿佛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陛下啊!如今市面上的粮价,那真是比金子还贵!我们也是咬着牙才收上来的!” 第三十七章 憨儿的阴谋 他们一个个巧舌如簧,将自己说得比白莲花还纯洁,仿佛那三倍粮价是朝廷占了他们天大的便宜一般。更有甚者,言语间还隐隐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若是朝廷不接受这个价格,那他们宁愿不卖,或者将粮食卖给出价更高的其他人! 这便是赤裸裸的“挟粮自重”!他们算准了朝廷急需粮食,不敢真的把他们怎么样! 永安帝看着他们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几欲发作!但他强行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前线的将士们,等不起! “哼!”永安帝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脸色铁青,“你们报上的价格,朕知道了!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你们先退下!等候朕的旨意!” “草民遵旨!谢陛下隆恩!”众粮商如蒙大赦,心中却是暗自窃喜,知道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朝廷再怎么愤怒,也得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价格! 他们叩谢告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贪婪。 …… 当晚,京城最豪华的酒楼“醉仙楼”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那十数名大粮商,正齐聚一堂,大摆筵席,庆祝他们今日在朝堂上的“胜利”。 “哈哈哈!钱老板!高!实在是高啊!”一个满面红光的粮商端着酒杯,对着钱姓粮商大拍马屁,“今日在朝堂之上,您那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把那皇帝老儿气得脸都绿了,却又拿咱们没办法!痛快!实在是痛快!” “哪里哪里!王老板过奖了!”钱姓粮商端起酒杯,满脸得意地笑道,“这都是托了大家的福!咱们拧成一股绳,朝廷再强势,也得向咱们低头!毕竟,这粮食可都攥在咱们手里呢!” “说的是啊!”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粮商也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兴奋地说道,“三倍粮价!乖乖!这一票干下来,咱们每个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比得上过去十年赚的了!” “可不是嘛!国难财!国难财啊!哈哈哈!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来来来!为了咱们这次发大财!干了这一杯!” “干!” 酒杯碰撞,酒液飞溅,包厢内充满了放肆的笑声和对未来巨额财富的憧憬。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无数的金银珠宝,正向他们滚滚而来。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张更大的网,已经悄然张开,正等着他们这些得意忘形的“肥羊”,自投罗网。 而永安帝,在他们离开金銮殿后,便与秦轩在御书房内进行了一番密谈。 “干父皇,别生气了!气坏了龙体,憨儿会心疼的!”秦轩依旧是那副憨傻的模样,给永安帝捶着背。 “哼!这帮无法无天的奸商!朕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都抄家灭族!”永安帝余怒未消。 “干父皇,”秦轩眼珠子一转,凑到永安帝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憨儿有个好主意!保证能让这些奸商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都给咱们吐出来!还能乖乖地把粮食给咱们送上门!而且,咱们一个铜板都不用花!” “哦?你有何妙计?”永安帝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心中却已然升起一丝期待。这憨儿,总能想出些匪夷所思却又出奇有效的鬼点子。 秦轩便将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对永安帝说了一遍…… 永安帝听完,先是眉头紧锁,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最后化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憨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鬼点子?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却又并非不可行! “好!就依你所言!”永安帝点了点头,“朕倒要看看,这些奸商最后会是什么表情!” …… 第二日,朝廷再次召见各地粮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正如秦轩所料,永安帝竟然真的同意了以三倍的价格向他们采购粮食! 并且,当场就与众粮商签订了供粮契约,白纸黑字,盖上了玉玺大印!只是,这采购的数量,却并非粮商们预期的全部,而是他们各自声称拥有存粮的七成左右。 永安帝给出的理由是:“国库银两有限,暂先采购这部分以解燃眉之急。剩余的粮食,诸位可先行囤积,待后续朝廷银两充裕,或战事进一步扩大,朕定会再以高价向诸位收购!” 第三十八章 世子殿下真是菩萨心肠! 一伙伙头戴面罩、手持兵刃、行动迅捷的“土匪”,如同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 这些“土匪”武功高强,配合默契,专门挑那些防守薄弱的运粮队伍下手!他们不伤人,也不抢银子,目标只有一个——粮食!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粮!” 为首的女土匪,带着一群同样彪悍的“手下”,将一队队运粮的商队冲得七零八落!那些押运粮食的伙计和护卫,哪里是这些“专业土匪”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被缴了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运来的粮食,被这些“土匪”一袋袋地搬走! 一时间,各地官道上,“土匪”横行,粮草被劫的消息频频传来! 那些原本还盘算着后续能大赚一笔的粮商们,瞬间被打入了地狱! 契约上约定的粮食被劫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能按期交粮,那可是要赔付巨额违约金的! 他们哭爹喊娘,纷纷跑到京城,在永安帝面前告状,请求朝廷派兵剿匪,追回被劫的粮草。 永安帝听着他们的哭诉,脸上露出“同情”和“愤怒”的表情,当即下令京畿卫和五城兵马司严查此事,务必将匪徒一网打尽,追回粮草。 众粮商见皇帝如此重视,心中稍安。 然而,永安帝话锋一转,脸色又沉了下来,看着众粮商,冷冷地说道:“剿匪之事,朝廷自会处理!但是……白纸黑字!契约在此!尔等与朝廷约定了交粮的日期和数量!如今期限已到,你们的粮食呢?!” “陛下……我等的粮食……都被土匪劫走了啊……”钱姓粮商颤声说道。 “哼!被土匪劫走,那是你们自己押运不力!”永安帝冷声道,“与朝廷何干?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若是不能按期如数交粮,便是违约!按约定,需三倍赔偿违约金!” 三倍赔偿违约金?! 众粮商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他们卖给朝廷的粮价本就是正常市价的三倍!如果再三倍赔偿违约金,那岂不是要赔九倍?!这……这简直是要他们的老命啊! “陛下!冤枉啊!我等……我等实在是赔不起啊!” “求陛下开恩!我等也是受害者啊!” 众粮商哭爹喊娘,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永安帝却是不为所动,冷哼道:“少在这里哭哭啼啼!朕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不能缴清违约金,朕就查封你们的家产!充入国库!” 这下,众粮商彻底绝望了!他们之前为了赚取暴利,只运送了七成粮食,手中还各自囤积了三成准备待价而沽。 如今,不仅那七成粮食的钱没拿到,因为粮食被“劫”了,无法全交割。 反而还要面临九倍的违约金!这简直是灭顶之灾! 不夸张的说,他们中的有些人,是真的会因此而彻底破产! 就在他们万念俱灰之际,秦轩又“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对永安帝说道:“干父皇,您别生气嘛!我看这些伯伯叔叔们也挺可怜的,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赔给您。要不……憨儿替他们想想办法?” 永安帝看了他一眼,心中暗笑,这小子,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秦轩走到那些面如死灰的粮商面前,挠了挠头,一脸“天真”地说:“各位伯伯叔叔,你们也别哭了!赔九倍银子确实太多了,把你们卖了也赔不起呀!” 他顿了顿,眼睛一亮,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哎呀!我听说,你们各位家里,不是还藏着一些粮食,准备等以后卖个好价钱吗?” 众粮商心中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憨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种事情,不应该你知我知,但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吗? 第三十九章 战马 恰在此时,西域数十个小国的商人联合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商团,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炎京城,名义上是进行友好通商,实则是看准了大炎急缺战马的软肋,准备狠狠地敲上一笔竹杠! 鸿胪寺内,一场特殊的谈判正在进行。 永安帝端坐主位,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对面,则是以一位名叫“巴特尔”的胡人为首的西域商团代表,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眼神倨傲,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陛下,”巴特尔操着一口略显生硬的炎国话,声音洪亮,“我等西域诸国,与大炎素来交好。听闻贵国前线急需战马,我等特意不远万里,挑选了上等良驹五千匹,前来支援贵国!” “哦?不知这上等良驹,价格如何啊?”永安帝不动声色地问道。 巴特尔与身旁的几位商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伸出五根粗壮的手指,傲然道:“陛下,如今战马稀缺,我等也是冒着极大风险才凑齐这五千匹。这价格嘛……至少,也得是往年市价的……五倍!” 五倍?! 此言一出,大炎群臣顿时一片哗然! “放肆!五倍价格?!你们这是趁火打劫!”兵部尚书赵维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是!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我大炎与尔等通商多年,从未亏待过你们!如今国难当头,你们竟敢如此盘剥?!” 面对大炎群臣的怒斥,巴特尔等人却是有恃无恐,脸上依旧挂着倨傲的笑容。 “各位大人此言差矣!”巴特尔朗声道,“如今是什么时候?兵荒马乱!这战马可是战略物资!能弄到五千匹上等良驹,已经是看在我等与大炎多年交情的份上了!五倍价格,已经是优惠价了!若是拿到黑市上去卖,十倍都有人抢着要!” “你们……”大炎群臣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巴特尔说的是实话。如今战马确实是稀缺资源,西域各国联合起来垄断货源,大炎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永安帝脸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但他明白,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前线等米下锅,这批战马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个憨憨的声音突然响起: “哎呀!五倍好贵呀!能买好多好多肉包子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轩不知何时从角落里钻了出来,正掰着手指头,一脸“认真”地算着什么,脸上还带着“心疼”的表情。 巴特尔等人看到秦轩这副傻样,眼中都露出轻蔑之色。 “这位是……”巴特尔明知故问。 “咳咳,”鸿胪寺卿连忙介绍道,“这位是镇北王世子,秦轩殿下。” “哦?原来是秦世子啊!”巴特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世子殿下也觉得贵吗?没办法,好马难求啊!若是贵国嫌贵,我等也可以将这些战马卖给其他出价更高的人嘛!” 他这话中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不贵不贵!”秦轩却突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五倍就五倍嘛!只要马儿好,能打胜仗,让爹爹和将士们早点回家,多少钱憨儿都愿意出!” 此言一出,大炎群臣都是一愣。这憨子……又犯傻了? 巴特尔等人更是喜上眉梢,互相使了个眼色,心中暗道:这大炎朝中,竟然还有如此好糊弄的傻子!看来这笔生意是稳了! “不过嘛……”秦轩话锋一转,歪着脑袋,看着巴特尔,脸上露出孩子般的好奇,“光说不练假把式!你们说你们的马好,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呢?万一你们拿些老弱病残的马来骗我们,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秦世子此言差矣!”巴特尔傲然道,“我西域商人,最重信誉!带来的战马,绝对是百里挑一的良驹!童叟无欺!” “那可不一定!”秦轩撇了撇嘴,“口说无凭!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第四十章 比拼算数 这正是让自己的人出风头,压过秦轩的好机会!若是能在此拔得头筹,也能在父皇面前挣些颜面。 他立刻上前一步,对永安帝拱手道:“父皇,儿臣麾下有一名账房先生,姓周,祖传三代皆为账房,拨算盘的技艺炉火纯青,曾有‘神算周’的美誉。儿臣愿派他出战,为我大炎争光!” “可!” 永安帝点了点头,准了。 那周先生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手中抱着一副乌木算盘,显得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西域商团那边,也派出了一名经验老到的胡商,同样手持一副镶金边的华丽算盘,神情倨傲。 “第一题!”一名鸿胪寺官员高声念道,“三百五十二,加六百九十九,减去五百八十三,再加一千二百三十七,减去九百零六!等于多少?!” 话音刚落,场中便响起一阵清脆急促的“噼里啪啦”声! 只见那周先生和西域胡商,皆是手指翻飞,算盘珠子在他们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上下跳跃,令人眼花缭乱! 片刻之后,周先生率先停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朗声道:“等于八百九十九!” 几乎是同时,那西域胡商也报出了答案:“八百九十九!” 双方速度不相上下,答案也一致!第一局,平手! “第二题!”鸿胪寺官员继续念道,“九百七十四,减去一百八十五,加上七百三十二,再减去四百零九,加上六百五十一!等于多少?!” “噼里啪啦!”算盘声再起! 这一次,那西域胡商的速度明显快了一丝,他率先报出答案:“等于一千七百六十三!” 周先生稍后也报出了同样的答案,但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显然已经感到了压力。 接下来的第三题、第四题,难度逐渐增加,数字也越来越大,运算步骤也更加繁琐。 周先生虽然拼尽全力,但渐渐地,他的速度开始明显落后于那名西域胡商,甚至在第四题因为心急而算错了答案,不得不重新计算,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而那名西域胡商,却依旧气定神闲,算盘打得又快又准,接连报出正确答案,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最终,经过五轮比试,周先生以一胜三负一平的成绩,惨败给了那名西域胡商!他面色惨白,羞愧地退到一旁。 苏天骄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神算周”,竟然会输得如此彻底! “父皇,儿臣府上还有一位精于算学的门客……”苏天骄还想再派人,试图挽回颜面。 永安帝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他知道,大炎朝中虽然不乏算学高手,但西域商人常年经商,于算术一道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再比下去,恐怕也是徒增羞辱。 西域商团那边顿时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毫不掩饰的嘲笑! “哈哈哈!大炎朝中,果然无人能敌我西域商贾之算术!” “依我看,这第一场比试,是我们西域赢定了!你们还是乖乖地按五倍价格买马吧!” “连个算账的都派不出像样的人来,还想跟我们比试?真是可笑至极!” 大炎群臣个个面带羞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永安帝的脸色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憋着一股无名火。 就在这时,秦轩突然又像个没事人一样跳了出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傻的笑容,他拍着手,兴高采烈地叫道:“哇!打算盘真好玩!噼里啪啦的,像放鞭炮一样!那个老胡子好厉害啊!我也要跟他比!我也要玩这个!”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