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一线》 第1章 齐予 九月初北城还没有退去夏日的炎热，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宅在空调房里。 “给我打。”街口巷子里传来喊打声，两群人挥着棒球棍就朝对方冲过去，此时这群人正在争吵北城巷子归属权。 “齐予，你踏马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对面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喊了句。 “我**，这个巷子我今天要定了，不想破相就带着你的人滚蛋。” 齐予，北城实验中学学生，开学高二，一个名副其实的校霸，颜值身材他哪样都占，唯独这成绩是半点不沾。 事情要从十分钟前他接到电话说起。 “齐予，咱们窝让人端了，对方好像是叫什么叫二傻。”齐予哥们收到消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们抢地方。 “艹，嫌命太长了是吧，等我五分钟就到。”齐予皱眉，他本来在家悠闲吹空调打游戏，准备等着过几天开学，才觉得这个暑假过得太无聊就接到强子电话。 齐予刚到巷子就听见二傻大喊，“这巷子以后归我了，要是不服就把齐予那家伙喊过来当面对峙。” “怎么，谁给你勇气敢跟我抢地方？”齐予人没到声音却先传过来，五秒后终于看到他脚踩着人字拖，手拿着冰棍走过来，不要太慵懒。 “你就是齐予，北城实验中学那个校霸？”二傻上下打量着齐予，“不就是个毛孩子吗还没我高呢，我劝你赶紧回去找妈妈，我可不跟小孩子打。” “兄弟，你长得不错，不过可惜了……”齐予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淡定地舔了口快融化的冰棍。 “可惜什么？” “……今天就要破相了。”下一秒齐予将冰棍直接扔到二傻脸上。 “你踏马完了，都给我上。”二傻气急败坏地抹了把脸，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 强子赶到时看到一副这样的场景，齐予骑在二傻身上，正用棒球棍抵住他后背。 “你踏马的，以后还敢跟我抢地方吗？” “不敢不敢，齐哥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你随叫随到。”对面的小弟看自家老大这样都不敢再上前，都默默蹲在地上。 “齐予，牛逼啊，不到半个小时就解决了。”强子看着嘴角青了块的齐予，“对了，我妈喊你去家里吃饭。” “哦，嘶～。”齐予手摸上嘴角很疼，肯定是破了，“操，连打人不打脸都不懂就敢出来混。” 强子猛地一把按住正欲离开的齐予。 “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瓶冰水敷敷。”强子动作很快，一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嘶。” 冰水敷在脸上齐予没忍住痛呼出声，刚刚打架没觉得，但现在也太疼了。 “你以后注意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容易了。”齐予丢下话就离开了，跟在后面的强子对着二傻比了个中指。 “哥，怎么办？”小弟将二傻扶起来。 “怎么办，先撤，这个梁子今天就算结下了。” 二傻是北城中学旁边技校的学生，这条巷子冬暖夏凉，道上很多人都眼红，只可惜没人敢跟齐予对横，今天他也算是明白了还当了个出头鸟。 “……” 齐予从巷子里出来就往公交车站走。 “齐予，那个二傻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他肯定还会找上你的。” “我怕他，你觉得可能吗？”齐予正低头玩游戏，并不在意二傻会不会找上他。 “主要是你马上要开学了，我怕他会到学校堵你。” 强子跟齐予一样大，上完初中就不上了，现在经营一家网吧，刚刚的消息就是他在网吧偷听到那些人说话才知道的。 “叮铃铃～”齐予电话响了，屏幕上赫然写着“妈”。 “喂。”齐予等了几秒才滑开手机接通电话。 “臭小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什么时候回家一起吃个饭，你王叔叔出差回来了，点名想见你。” 齐予妈妈在齐予十岁就带着他跟一个叫王青的暴发户结婚了，他这个成绩能进北城中学也多亏了王青，但齐予是从心底里讨厌这个人，先不说为人猥琐，就连他那个闺女也是让人头大，还总是看不起他们母子。 “再说吧，过几天要开学了。”齐予草草挂了电话。 他现在住在北城，妈妈住在几十公里开外的郊区别墅，这一来一回肯定又要耽误很多时间。 返回游戏页面本来快赢的游戏早输了。 “怎么了，阿姨又给你打电话了？”强子看齐予脸一黑就猜到了，“其实那个王什么的对你也挺好的，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齐予翻了个白眼，“一见着你就问东问西，上次我去他就一直追着我成绩说事，这破天富贵给你要不要？” “这就过分了吧，谁不知道你齐予北城实验中学常年垫底人物，能一节课坐在教室就不错了。” 齐予抿抿嘴，“就你话多。” 两人坐上去强子家的23号公交车。 “齐予，要我说你就应该直接教训教训那个姓王的，就不敢惹你了。” “你以为你不想，要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直接给他揍进医院。” 公交车里都是大爷大妈讨论家常声，齐予有些烦躁戴上耳机。 “……” 强子家住在批发市场的居民楼里，这一带大多都是花花头子喜欢呆的地方，很多人手紧缺在招人的工厂，要不就是一些保险推销。 “月薪三千，包吃包住，兄弟感兴趣吗？” 齐予将传单直接扔进垃圾桶，面无表情走向大楼，还没进去就闻到浓厚烟熏味，他不由自主皱眉，他很讨厌二手烟味道。 “碰！”强子妈正在跟旁边几家邻居打麻将。 “自摸清一色，糊啦，哈哈哈都掏钱。”强子妈激动地站起来，动作很大身后的椅子都被带倒。 “强姨……” “哟，予予来啦，快让强姨看看瘦了没。”强姨一把捞过齐予，齐予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为人仗义，就是脾气差了点。 “强姨，您别这么抱着我，我都长大了怪丢人的。” “什么长不长大的，在强姨眼里啊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强姨伸手勾了下齐予鼻子注意到他嘴角。 “哟，这咋了这是，又跟人家打架啦？” “没，就是今天早上不小心磕床头柜上了。”齐予抬手摸了下嘴角。 “你自己住得注意点，之前让你搬过来你又不愿意，哎。”强姨抽着鼻子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妈，您这是干啥，快点做饭吧，齐予跟我都饿了。”强子很有眼力见的扯开话题，要是他再不说话就他妈这个性子准能哭出来。 “对对，走，今天强姨露一手，好好给你补补。”她拉着齐予就往家里走。 强姨是开菜馆的，虽然味道是真不怎么样，但价格亲民份量又实在所以来这里的人大多都睁只眼闭只眼。 “…….” “来，予予吃这个。”强姨夹块在烧焦边缘的鸡肉到齐予碗里。 齐予面露难色但还是咬了口。 “好吃。”齐予皱着眉头硬着头皮说。 “好吃就行，来多吃点。”强姨一个劲往他碗里夹很快堆成山，旁边的强子则是一个劲扒拉米饭，什么能吃他最清楚了。 “予予快开学了吧？” “嗯，过两天。” “新学期不能再动不动逃课了，咱成绩虽然跟人家差多了点，但态度一定要端正知道吗？” 齐予点点头，不是他想逃课，主要是那老师管的真太严了，不让睡觉还不让玩手机，他上学期就干脆在教室外面找棵树睡觉，下课了再回教室睡。 “哎呀妈，您说这干啥，都快变成那个姓王的了。” 强姨跟齐予妈妈曾经住在一个大杂院，后来她嫁给齐予后爸两个人的联系就断了，但齐予家的事她差不多都知道。 “你妈又给你打电话了？” “嗯，她说王青想见我让我回去，被我搪塞过去了，看情况过几天应该还会打过来。” “操他妈的，回去干啥听姓王的数落？你就跟你妈说不回去，以后跟强姨一起过了。”她气的想掀桌子。 齐予从批发市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看手机打了一天游戏早就已经没电了。 “艹”齐予摸了摸口袋，发现出来急忘了带充电宝。 他不想回家，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左右没地方去想到强子的网吧。 网吧24小时营业，50块钱就能包一晚上，想着马上就要开学了打算好好放肆一把，虽然开学了也能玩但肯定没假期玩的爽。 齐予到店里时没多少人，他拿着瓶AD钙奶，选了台角落里的位置坐下，熟练带上耳机打开和平精英。 “靠，上啊，都干嘛呢？”齐予火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菜的队友，特别是那个ID叫“一群菜逼”的。 “我靠真是个菜逼。”游戏毫无意外输了，本就暴躁的齐予现在更暴躁了 【玩家一群菜逼邀请组队】一条组队消息弹出来。 “好啊，主动送上门来了。”齐予进入组队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竟然是个青铜。” 【兄弟，玩的不行啊，需要带吗？】 消息发出，过了几秒才弹出好。 又一局游戏开始。 【你拿那把野牛跟紧我，别漏脚步】 紧接着对面又回复个【好】，齐予都快怀疑对面是不是人机了，但看操作又不像，简直比人机还菜。 【兄弟你看准点啊，不要对着我打】 齐予头一次这么无语。 【兄弟，会玩狙吗，我教你】 过了几秒对面回复个【不会】 【你拿98k，然后找个高点蹲着，我一会给把人引过来你就开枪，懂吗？】 【懂】 “……” 两人的默契还算可以，这一局轻松吃鸡。 【不错啊兄弟，加个好友下次一起玩】 加完好友对方就下线了。 齐予觉得不过瘾又开了几局，等他玩尽兴时天已经大亮。 齐予起身撑了下腰，又看眼充了一夜的手机，现在出去还能吃个早饭再回去睡觉。 【强子出来吃早饭。】 他等了很久也不见强子回他，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又是凌晨三四点睡的，没办法就只能随便找家早饭店。 “老板，来碗馄饨。” 熬了一夜齐予没什么胃口，什么都不吃又觉得胃里难受。 现在吃早饭的大多都是群大爷或者是早早开学的高三学生一群一群的，只有齐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有些格格不入。 齐予单手撑头靠在墙上，对于有没有搭子这件事无感，人一多就要考虑对方想吃什么想去哪，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 馄炖很快端上来，齐予闻着味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想吐，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就打算回去睡了。 【你人呢，又去哪混了】 齐予看着手机上弹出消息，下意识咬紧后槽牙。 齐予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就见着门口站着个女人。 “臭小子，昨天有一晚上没回来？”女人见齐予慢悠悠走回来，怒气攻心。 “有意见？”齐予掏出钥匙开门 “是我想管你吗，你要不是我生的大街上遇到我都不会看你一眼。”女人额头上冒着汗珠，想来早在外面等许久，“你马上高二了，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学习呢，你知道你王叔叔费了多大劲才把你弄进那个学校的？” 女人跟在齐予后面喋喋不休输出，齐予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却紧握拳头。 “是我让他送我进去的吗，我求他了吗？”齐予终于忍不住发火。 “你王叔叔也是为了你好，你见过那个高二了还一天到晚不回家在外面鬼混的？” “你走吧，我过段时间会回去的。”齐予垂着眼睛，他很累，很想一个人安静休息…… “……” 第2章 一群菜逼 齐予这一觉睡了挺久，等他再睁眼时天已经黑大，他关掉飞行模式，叮叮当当地弹出来几十条消息，大多是强子，其中还掺杂着几条强姨的。 【齐予，我刚醒现在还来得及吗？】 【齐予，你回话啊……】 【齐予，你怎么了，是那群人又来找你了吗？】 “……” 齐予懒得把消息一一看完，直接一个电话甩给强子。 “天啊祖宗，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再过几个小时我都打算去警局报案了。“ 齐予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道：“睡了一天刚醒。” “不是你怎么晚上不打算睡了？” “嗯，挂了。” 齐予挂了电话，感觉嗓子火辣辣的，也没多少力气很难受，摸下额头有点烫应该是发烧了。 “艹，真会挑时候。” 齐予咒骂一声，他平常不容易生病，家里肯定不会备退烧药这种东西，大多都是胃药或是止疼药。 他本想就这么躺着，睡一觉就好了，耐不住头疼只能乖乖爬起来去药店买药。 “天杀的，这都什么事啊？”他刚推开门就发现外面下雨了。 雨不大，但家里唯一的伞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就这么出去肯定会淋湿。 “算了跑快点就行了。” 齐予穿好外套带着帽子就冲出去，下雨天视线不好，还飘着淡淡雾气再加上他本就发着高烧，脑子昏昏沉沉，一不留神撞在个温暖的胸膛上。 “艹。”齐予扶着额头，本就晕晕的头现在更是有无数颗星星在他面前飘，废了老大力才站稳。 “你…没事吧？”对方一把抓住齐予肩膀。 “不好意思啊哥们。”齐予抬头看了眼对方，就直奔药店。 “……” 吃完药齐予刚准备睡就收到强子的消息。 【强子：齐予，出大事了。】 【？：说。】 【强子：你明天来网吧附近的公园一趟。】 【？：干嘛？】 【强子：有事。】 【？：说，不讲清楚我不去。】 【强子：陪我相亲。】 齐予无语翻了个白眼 【？：……不去，明天要回家。】 【强子：这是想清楚了，还是认命了？】 齐予也不清楚，只是觉得他妈每天打电话催他回家真的很烦，现在回去她还能消停几天。 【？：回去继承遗产。】 “……” 翌日齐予坐上底站到郊区的公交车。 公交车上人很少，齐予坐在最后一排，耳朵里塞着耳机却什么都没放，他头靠在一旁玻璃上，要不是睁着眼睛，司机都快认为他睡着了。 越往后车上人越少，很快就只剩他和司机两个人。 心许是觉着无聊，齐予开口跟司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师傅，您开公交车一个月工资多少？” “没多少，就两三千。”司机从前面的反光镜看了眼齐予，“你应该还是个高中生吧，怎么以后想开公交车？” “嗐，我就是好奇，不过也挺不错的。” 【下一站：郊区南，请下车乘客做好准备，有序下车。】 “师傅，我到站了，希望下次还能碰到。”齐予下车往别墅区走。 正午阳光照得人火辣辣的，齐予没走多久后背就生出层薄汗。 “艹真是够热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叮咚。”齐予按了好几下门铃才等到有人开门，看到来人是王妍时顿时他血压上升了几倍。 “艹怎么是你啊？”齐予瞥了他一眼，本来来这心情就不好，现在看到她更是火大。 “哥，你来啦。”王妍自动忽视齐予嘲讽，热情地往旁边挪一步示意齐予进来，“哥外面热，你先进来。” 齐予有些时候很疑惑，暗里说王妍应该会很讨厌自己，怎么现在看到自己有些激动呢，他懒得去猜测别人想法。 齐予没有换鞋，毕竟他并不打算在这里久呆，再说这里也没鞋给他换。 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翻看前几天的报纸，齐予知道他又是装给自己看的。 “爸，哥来了。”王妍走过去提醒。 “来，坐。”男人这才抬眼看齐予，让他坐在一旁沙发上。 “我妈呢？”齐予从刚进来就在寻找她的影子，不过始终没找着。 “知道你今天来，所以你妈现在在厨房里给你做吃的。”男人视线始终在报纸上。 “有什么话现在说吧。”齐予盯着手表，“我赶时间。” 男人这才放下手中报纸，开始上下打量齐予，似乎是注意到他嘴角淤青，男人不满皱眉。 “又跟人打架了？”他翘起二郎腿，“原以为我把你弄进实验中学你能学乖点，没想到是越来越回去。” 齐予冷笑一声道：“托您的福，我在那学校现在可是出名了，甚至校外人都知道我，就算您想羞辱我也不用这样吧？” “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妹妹学学呢，她在学校可一直都是第一。”男人自顾自说道，“问题还是出在你父母基因上，但凡是我亲生儿子说不定成绩还能看。” “王建，我踏马告诉你，之前敬你跟我妈结婚是我长辈我才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不然以我的手段你早就在医院躺着了。”齐予怒了，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过，“还有要是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我爸妈，或者对我妈不好你试试看。” 听到争吵声的许玉才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父子倆好不容易见着一次，就不能好好相处，齐予，快跟你王叔叔道歉。” 王建一脸得瑟看着齐予。 “谁跟他父子啊，让我给他道歉这辈子都不可能。”齐予朝门口走去，“我还有事，先走了。” 齐予独自坐在公交车站，手机上弹出许玉发来的消息。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本来就是想一家人坐一起吃顿饭，现在搞成这样。】 【我知道你看到了别装死，我已经帮你跟王叔叔道歉了，人家也消气了，还让你下次再来。】 齐予心烦意躁关掉手机，他果然应该陪强子去相亲的。 【？：怎么样，那姑娘？】齐予给强子发了条消息，对方过了几分钟才回他。 【强子：还不错，他很可爱。】 【？：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gay？】 【强子：看对眼了管他是男是女，先别说我了，你今天回家咋样啊？】 【？：吵了一架，现在在公交车站呢】 【强子：猜到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到酒店了。】 齐予呛了口口水，甚至都快怀疑自己气眼瓢了，这家伙速度够快的，上午刚见面就把到人了，这过几个星期就该见家长了吧。 他对于自己的性取向还是很自信的，至少关注列表里都是女主播。 “艹怎么还不来？”齐予看眼手机，已经十分钟了，还不见公交车到站。 打开打车软件从这里到北城要一百多，他才不想把钱浪费在这琐事上。 齐予向后靠在广告栏上，尽量不让太阳光晒到自己，过了没多久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时候正靠在一个肩膀上。 “兄弟，不好意思哈。”齐予捏了捏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脖子，那人没有回应，只是一味的低头看书，好像对于齐予靠在他肩上没有丝毫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奇怪，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 还不等齐予仔细回想，去往北城的公交车就到站了，齐予快步上前，刚才被太阳光照到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红，他皮肤很白稍微有点泛红就很明显。 齐予照样走到公交车最后一排坐下，公交车慢慢驶离公交站台，齐予没注意到在他离开之后，那人就起身往别墅区走…… 齐予到家已经下午两点，连着两顿饭没吃他胃有些微痛，打开冰箱扫了眼，里面只有孤零零的几瓶饮料。 齐予叹了口气，早知道回来的时候就顺路去趟超市了，在家里搜寻一遍，只有一桶早就过期的方便面。 他也不挑熟练的拆开包装，热水倒进去泡了几分钟就吃了。 对于齐予来说吃什么都无所谓，不饿就行。 “……” 【强子：哥们你知道吗，太爽了。】 齐予刚吃饱正准备躺床上开局游戏就收到强子的消息。 【？：？】 【强子：哎，算了你不懂这种感觉，只能说我跟他很合拍。】 【？：。。。】 齐予深吸一口气，他对这种事无感不管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不感兴趣。 他退出微信，又点开旁边和平精英，想看看昨天那个菜鸟在不在线。 点开好友列表，就看见“一群菜逼”正在训练中，他发起组队消息。 【兄弟，来一把？】 【好】 他们降落在物资最丰富的区域，准备刚枪。 【我靠这么多人】 齐予他们降落的算快，抬头看上面还有很多人在飘，他迅速捡起地上装备，选了个有利位置打算阴那些刚落地的倒霉蛋。 【你蹲在对面，我一会儿开枪你就上，懂？】 【懂了】 齐予对于对方有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没底，只知道自己说完之后他还在乱走漏脚步。 【兄弟，别动了，一会让人看见脚步了】 看到齐予的话，对面才安静不动，听到外面来人了，齐予已经冲了他还蹲在那不动。 齐予：？？？ 无奈来不及打字他只能开麦。 “兄弟，你上啊，来人了，动一下行不？” 过了半晌才从组队麦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嗯” “你掐颗雷，扔过去。”对面一车人有点打不过。 “扔哪。” “扔我身上，还扔哪，这用的着问吗？” “……” 齐予看着已经成盒的自己气笑了。 “艹牛逼，兄弟你演我呢。” “你让我扔的。” 齐予：“……牛逼” 齐予差点摔手机，这一天怎么啥都不顺呢，他关掉手机单手盖住双眼。 “叮咚”一条消息提示音让正在闭目养神的齐予被迫睁眼，他划开手机瞄了眼，是张远洋发来的。 张远洋是他同桌，两个人常年包揽年级倒数，齐予倒一，他倒二。 【张远洋：哥，暑假作业写了吗？】 【？：你觉得我会写？】 【张远洋：就是想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过你真的一门没写？】 【？：我拍张照给你看？】 【张远洋：那倒不用，哥我就是想提醒你，放假前徐文娟说开学要重点检查你作业。你一点没动明天她怕不是要废了你。】 徐文娟，齐予班主任，脾气暴躁所以私底下班里同学都叫她“徐台风”。 【？：……无所谓，我要是写了才叫稀奇。】 “……” 隔天齐予是被张远洋连续几十条消息提示音吵醒的。 【张远洋：大哥八点了你人呢？】 【？：床上。】 【张远洋：我的哥呀，求求你了快来吧，我开学第一天不想被徐台风骂。】 齐予到学校时大门已经关上了，他不意外。 他慢悠悠绕到后门，那里的围墙比较矮，正好可以翻进去，他一把将背包扔进去，随后一个大跳坐在围墙上。 “慢点，用我扶你吗？”围墙后面传来一声中年男子声音。 “哎呀不用，都干过多少回了。”齐予往后面看了眼，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卧槽”。 “你给我下来。”秃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你很有能耐啊，这么干多少回了，是学校正门修太难看入不了您眼是吧？” 齐予跳下来，弯着条腿靠在墙上：“主任，您吓死我了，不过有句话您真说对了，那大门太破了，我都懒得爬，踹一脚就倒。” “…….“ 第3章 季嘉 齐予被王龙一路拎回班级，此刻徐文娟正在开班会。 “徐老师，你出来一下。”王龙对她使了个眼色。 “都自己自习。” 徐文娟交代完就出去了，她看了眼齐予，丝毫不意外他又迟到，在她这里能见着齐予人已经很好了。 “徐老师，这小子我给你送过来了。”王龙说完就回后门跟保徐打牌去了。 徐文娟看着齐予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无力管教，“行了，你进去吧。” “哦”齐予应了声就拎着书包进去了。 张远洋看着齐予进来时一脸佩服，“可以啊哥，刚开学王龙就亲自送你过来。” 他话还没落音就听见徐文娟在门口喊：“齐予，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 齐予到办公室时，徐文娟刚好有事出去了，他也不挑直接往徐文娟位置上一坐，翘着二郎腿。 办公室里的老师此时正在讨论上学期期末成绩，他隐约能听到上学期第一名是个叫季嘉的。 齐予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难道光凭成绩就能看出一个学生的好坏吗。 等了许久也不见徐文娟回来，齐予刚想离开就迎面撞上她，“我让你走了吗，给我回去。” 齐予挠挠头只能接着回去站着。 徐文娟叫他来也没啥事，主要是他上学期的成绩真的太难看了。 “你看看你上学期的成绩。”徐文娟将一张成绩单摊在齐予面前，“66分，连年级第一的零头都没到，你告诉我想干嘛？” “66，数字挺吉利的。”齐予漫不经意的靠在墙上单手插兜。 “你给我站直了。”在徐文娟这里必须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要换别人她早就要骂了，“高考看你数字吉利吗，你告诉我，你以后想干嘛？” “开公交车。” 徐文娟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开公交车也是要考证的，就你那66科目一都过不了。” “哦，收废品好像也挺不错的。”齐予低头玩手，他很烦别人对他未来指指点点，就算老师也不行。 眼看着聊不下去了，徐文娟也累了，“行了，你回去上课吧。” 齐予从办公室出来没直接回教室，转身去了东边一楼一个厕所。 东边全都是空教室没有班级，所以一般不会有人。 【？：抽烟，老地方。】 齐予给张远洋发去消息，这算是他们秘密基地，知道的人就几个，除了他们俩还有四班一个叫李大力的和七班体委钱童。 【张远洋：行，等我一分钟。】 齐予靠在墙上，等着张远洋给他送烟。 “艹动作真是够慢的。” 他闲着无聊，打算出去看看张远洋到哪了，哪知道拐角处迎面撞上个人。 “我靠。”齐予扶着鼻子，吃痛一声道：“你踏马没上眼睛啊，老子鼻子都快被你撞塌了。” 齐予抬头一张精致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抱歉。”那人顿了顿又道，“还是很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齐予盯着那人背影好像在哪见过，就连声音也很熟悉，莫不是上辈子的孽缘。 “齐哥，我来了。”张远洋一手烟盒，一手打火机朝着齐予冲过来，“哥，等久了吧？” 齐予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厕所。 厕所里面烟雾缭绕，齐予靠在墙上，张远洋蹲在地上。 “齐哥徐台风叫你去办公室说啥了。” “还能说啥，问我考那点分以后想干嘛？”齐予猛吸一口烟吐出来，他有个习惯吸烟从不过肺，问就是知道对肺不好但就是戒不掉。 “那你咋说的？”张远洋纯好奇。 “能说啥，开公交车呗。”齐予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几脚，“走吧，该上课了。” 还不等齐予走出去又迎面撞上王龙正一脸怒气盯着他。 “你小子，又抽烟。” “我没......”齐予刚想否认。 "没什么，我大老远就看见从窗户那飘来的烟。”王龙指着窗户。 齐予顺着方向看过去，窗户大敞，他瞥了眼偷偷从窗户那翻出去的张远洋，这家伙怎么不关窗。 “还有谁跟你一起抽的，现在告诉我，我不追究。” 齐予这个人最重义气，要是问他什么事绝对不会干，那就是出卖兄弟，“没有，就我一个。” “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 证据确凿齐予懒得编理由骗他，不情不愿又被王龙拎回办公室。 此时徐文娟正对着一个学生有说有笑，他上次见徐文娟这么笑还是高一刚入学那会儿。 “徐老师，这小子又被我逮到在厕所抽烟。”王龙注意到那个学生，“哟，这是季嘉吧，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季嘉点头回应，似乎是闻到齐予身上的味道，他轻轻皱眉。 齐予盯着他上下打量，原来这家伙就是季嘉，那个年级第一。 王龙面脸笑容，转身就把齐予的事忘了，“徐老师你先带季嘉去班里吧，我就先走了。” 王龙走后，徐文娟收回脸上笑容，瞪着个眼睛盯着齐予道：“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吗，刚刚忘了问你，你校服呢，刚开学不穿校服就满学校跑，明天再这样就让你爸妈送过来。” “那您怕是见不到他们了。”齐予满脸不屑靠在门上，“他们英年早逝。” 徐文娟一怔，她不知道齐予家的具体情况，虽然这孩子品行恶劣但没有说过假话。 “行了，你回去吧。” 齐予走了，完全没注意到后面季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像怜悯，又像...... “.......” 齐予坐回位置上，教室里面现在正热火朝天，一个假期没见大家都有聊不完的话题。 “齐哥，没事吧，徐文娟骂你了？”张远洋凑到齐予身边。 “没啊。”齐予看着刚刚丢下他独自逃跑的张远洋，“你小子，刚刚跑挺快啊，留我一个被王龙抓？” “哎呀，这不是知道王龙不会对你怎么样吗，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弟这次吧。”张远洋就差跪在齐予腿边，“我放学请你喝校门口的奶茶咋样？” 齐予撅着嘴点点头，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我们班要来新人吗，刚刚徐唠会老虎对着个学生有说有笑的？” 张远洋想了想，起几天好像是有人跟他说过，不过他忘了。 没等张远洋反应，徐文娟就带着个学生进来了，看到班里吵闹的场景，她很想发火，但想到后面还跟着季嘉，她不想人家刚来就落下爱发火的印象。 “都安静下来。”她拍了拍讲台，“这位是刚从隔壁学校转过来的季嘉，上学期总分732，以后会加入我们班，大家好好相处。” 徐文娟环视一圈教室，只有第一排靠后门那个位置还空着，“季嘉，你先坐那，过几天在帮你换位置。” 季嘉面无表情拉开椅子坐下，一副生人勿近表情。 齐予斜眼看瞄了眼，他肯定在哪见过他，不过就是记不起来了。 徐文娟走后，一群人围过来想跟学霸打好关系。 “学霸，你上学期真考了732？”季嘉点点头。 “学霸能赏脸加个微信吗？” “我没微信。”季嘉打开手机里面只有几个系统自带的软件 齐予单手撑头，他最烦这种爱装逼的，不就是分考的高了点吗，人品不见得好，他嫌班里闷，就出去透气。 【李大力：兄弟听说你们班来了个学霸？】 齐予盯着手机笑出来。 【？：消息够快的。】 【李大力：就是好奇你会不会欺负人家？】 【？：我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你想多了。】 齐予烦躁关掉手机，下节数学课，老头声音太大他得找个地方补觉。 四十分钟过的很快，齐予卡点回教室，树上躺久了还是不舒服，所以下节课打算呆教室。 刚进教室就看见其他人都在闲聊，只有季嘉一个在那埋头苦写，真是个装逼货。 齐予不满拉开椅子，椅背撞到墙背上发出老大声音，季嘉笔一颤，随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接着写。 “哥，下节体育，咱老规矩？”张远洋一脸期待的看着齐予。 齐予双臂交叉点点头，体育老师平常不点人，去操场也是自由活动，齐予他们之前就会偷摸摸在教室打游戏，再加上刚开学事情多也不会有老师来训班。 见班里人都差不多走了，季嘉还在奋笔疾书。 “学霸，下节体育课你不上？”张远洋好奇问。 “徐老师说我可以不上体育课。”季嘉没抬头，注意力全在试卷上。 “靠，真无聊。”齐予不满，直接打开游戏，声音放到最大。 “学霸，不好意思我们打游戏可能有点吵。”张远洋不敢得罪他，毕竟是徐文娟捧在手心的人。 见季嘉点头同意他也放心了，打开游戏跟齐予双排。 “你干嘛呢，差一枪你还能让反杀了？”齐予大喊。 “哥，你快点封烟啊，我还差一分就上王牌了，这把输了又要扣四十多分。”张远洋急得差点哭出来。 “再叫马上不救你了。” 二十分钟后，张远洋看着超级王牌的段位满意的点点头，打太久感觉有些饿，“哥，我去给你买吃的，好好犒劳犒劳你。” 张远洋走了，现在就只剩齐予和季嘉两个人，空气徐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刷刷刷的写字声。 齐予有些烦躁，这家伙已经写一上午了，装逼不要命了吗，“你能别写了吗，很吵。” “你们刚刚也很吵，我也没说什么。”季嘉这才抬头，盯着坐在讲台上翘着二郎腿充电的齐予。 两人四目双对气氛降至零点，要是这时候有那个倒霉蛋进来，指定能被吓死。 “兄弟，你很有胆量，知道惹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齐予扔下手机，慢悠悠走到季嘉面前，双手撑在他桌上。 “你可以说出来，看我怕不怕。”季嘉靠在椅背上，满眼笑意看着齐予。 齐予被他这个眼神整的起鸡皮疙瘩，“一会，学校后门。”齐予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盯着齐予背影，季嘉一脸意犹未尽，“暴躁小猫，不错。” 开学第一天，只上半节课，齐予坐在学校后门的奶茶店门口，等着季嘉出来，旁边坐着张远洋他们。 “谁这么大胆刚开学就给齐哥惹毛了？”李大力吸了口加了五倍珍珠的奶茶。 “还能有谁，我们班新来的那个学霸呗。”张远洋靠在椅子山，马上快睡着了。 “我的天，这么大胆？不要命了。”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就喜欢这样。” 齐予则是面无表情靠在一旁打游戏，今天他就能上无敌战神了，没兴趣听他们聊天。 一局游戏结束还没看到季嘉出来，反而等到了拎着公文包的王龙。 “…….“ 第4章 成同桌了 “我靠，王龙。”张远洋拍了下全神贯注玩游戏的齐予。 他本来正在假车库蹲人，冷不丁被拍了一下，漏了一枪，被一车人打死。还没等他他发火抬头就看见王龙朝他们走过来。 “放学还不回家，在这干嘛呢，打人还是约架？” “嗐，主任瞧您说的我们是这样的人吗，就是觉得这家奶茶做的不错想喝完再走。”张远洋一脸无辜看着王龙。 他反正不相信，左右他们并没有惹祸，就丢下一句早点回家走了。 “哎呦我去，吓死我了，我刚刚都不敢看他。”钱童手放在胸部，感觉心脏漏了一拍 “瞧你那样。”李大力朝他竖了个中指，“话说那叫季嘉的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从正门溜了吧。” 齐予：：“......” “行了都回去吧。”齐予把手机揣进兜里，“怂逼。” 齐予家楼上最近搬来一户人家，现在回去装修声能给他吵死，网吧他也不想去，上次在那呆了一夜已经受够了，左右没地方去还是决定回去躺着。 “靠，服了。” 站在家门口齐予才想起来钥匙还在教室桌底里放着。 “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齐予原以为现在回教室应该是空无一人，等他打开门的那一刻就不那么想了。 教室里面季嘉正一脸端正坐在那写试卷。 靠，不装逼会死吗。 他一脚踢在季嘉桌脚，“说了放学来后门，你人呢，知道我们等你多久吗？” “还是……你不敢来？”齐予挑眉似笑非笑看着他 季嘉似乎被吓一跳，写字的手在试卷上划了长长一条线，眼中有些怒气 “我没说我放学了，所以去后门干嘛。”季嘉一字一顿说道，“再说有大门不走非跑去后门，闲的？” “草。”齐予骂了句，“行啊，反正现在教室也没人，有什么事在这解决也方便。” 齐予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兄弟，你真的很让我不爽，不装逼会死吗？”齐予靠在椅子上，胳膊撑在旁边桌上。 “我写试卷碍你事了？”季嘉头都没抬。 齐予一怔，好像也没有，不过他就是看他不爽。 “嗯？”没等到齐予回话，季嘉抬头盯着他。 齐予有些尴尬的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他起身拿起钥匙就想走。 “等一下。”季嘉叫住他，“一起走吧。” “你有病吗。”齐予回头一脸怒气盯着他，“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 季嘉一脸从容收拾好书包，对上齐予那想把他打死的眼神。 “你变了，比以前脾气暴躁。” 齐予一脸疑惑看着他，他们以前认识吗，不对这是阴谋，他一定想抓住自己把柄然后以此来威胁自己。 “你没事吧，想编故事也不用找这样的话题。”齐予双手插兜怕自己忍不住给他暴揍一顿，“还以前，我以你大爷。” 季嘉走到齐予面前，他比齐予高了半个头，坐着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站起来了，齐予微微抬头才能跟他对视。 “想知道吗？”季嘉表情很欠揍。 “你….”齐予默默握紧拳头，换作别人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你找死。”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他妈爱说不说，我也没必要知道，还有别被自己憋死了。”齐予头也不回的朝校门口走去。 季嘉轻叹口气，看来得多花点功夫了。 “……” 齐予刚到家就躺在床上，不知是楼上吵闹的装修声他有点烦躁，翻来覆去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无奈起身想去阳台抽根烟。 齐予从兜里逃出烟盒，很轻，才想起来烟早就在学校抽完了，还没来得及补上。 “他妈的，我今天造了什么孽。”没眼瞅他从冰箱里翻出可乐猛灌几口才平静下来，他不喜欢喝酒，问就是不喜欢，还有就是他对酒精过敏一喝就会全身泛红。 “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见过他的？”霎时齐予拍了拍脸，“不对我怎么又想起他了，真的疯了。” 齐予躺回床上，打算找点人开黑。 【@所有人，有打游戏的吗，速回。】齐予在学校小群里扔了句话，这个群大多都是那群跟他一样喝酒抽烟的问题学生。 消息没发出几秒就陆陆续续有人回复，【张远洋：齐哥我来，等我】 【李大力：还有我】 【......】 齐予上号发现“一群菜逼”也在号上，干脆一起拉进来。 “齐哥，这人谁啊怎么没见过？”张远洋开麦问道。 “之前带他打过游戏，刚刚看他在号上一起来进来了。” 见人齐了齐予随便开了张地图系统随机匹配到“度假岛”，是张小地图，快的话十几分钟就能打完。 “齐哥，你那哥们能跟我们刚枪吗？”李大力有些好奇，他们打游戏只挑人多的地方跳。 【可以】 还没等齐予开口，一群菜逼就抢先发了文字。 三个人都跟着齐予跳，他选了科学馆，打算打完了去火焰村。 在齐予的带领下，很快就剩下最后一个人，四队一胜算明显，张远洋他们开始提前庆祝，到处开枪伪装成不同的两个队。 一群菜逼则跟着齐予到处找人。 “哥们，这还剩最后一个人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一群菜逼：我保护你】 齐予有些无语，到底是谁保护谁啊，这一局他救了这家伙不下五次。 很快只剩下最后一个圈，但剩下那人死活找不到。 “哥们，别多了，你出来我们不打你。”张远洋没耐心了，打开全部麦喊话。 过了很久还不见那人出来，最后一个圈也开始缩圈，齐予他们没来得及打药，一个个全成盒了。 “我靠，你们知道那家伙躲哪吗。”李大力看了死亡回放差点摔手机，“就在我们成盒的隔壁房间的墙角。” “不打了，今天没手感。”齐予下线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扔。 他到底在哪见过季嘉呢，感觉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干嘛，齐予拍拍脸，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 翌日齐予顶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站在紧闭大门前，“靠，好不容易早来一次还是迟到了。”无奈他只能又从后门围墙那翻进去。 教室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齐刷刷的朗读声回荡在外边，齐予慢悠悠的走到一楼最东边的厕所，打算抽根烟等早自习结束再进去。 他摸了下兜才想起来今天走的急忘记补了，还没等他给张远洋发消息送根烟来就先收到了他的消息。 【张远洋：齐哥，你到哪了，王龙来查人了，已经到隔壁班了。】 【？：老地方，马上到。】 齐予到教室时，没看到王龙身影。 【？：他人呢？】 【张远洋：你到教室前几分钟就走了。】 【？：他没问我去哪了？】 【张远洋：问了，不过学霸说你闹肚子去厕所了，他就走了。】 齐予不满的瞥了眼前面专心早读的季嘉，靠，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我闹肚子，是想故意报复我吗？ 过了几分钟齐予睡意来势汹汹，干脆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季嘉扭过头盯着头枕在胳膊上，露出半张脸的齐予，太阳照着他有些发黄的头发很好看，宠溺的笑了笑，随后又面无表情扭回头接着早读。 他没染过头发，现在的发色是有些营养不良，又喜欢喝饮料造成的，光这点强姨就说了他不下十次，但每次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齐予这一觉足足睡到了第一节课下课，如果不是李大力来找他，他能睡到中午吃饭。 李大力看着眼睛发青的齐予吓一跳，“我靠，兄弟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见齐予点点头，他可就好奇了。 “昨天又去网吧包夜了？”李大力顿了顿，“还是一夜**没功夫睡？”闻言旁边写字手忽然一顿。 “你有病？”齐予从桌上起来，伸了伸已经麻木的腰，“还不是因为某人。”他一脸怒气朝季嘉那边看了眼。 李大力：？ “算了先不说了，抽烟吗，老地方？” “行”齐予起身想出去，却被季嘉挡住，“喂，让开别挡道。” 闻言季嘉才往后退了退，真没眼力见。 东边厕所齐予猛吸一口烟，他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碰了，手痒得很，足足抽了两个才心满意足回教室。 下节是徐文娟的语文课，她这人有个习惯就是早到五分钟抽人背书，但凡被她抽到背出来的就喜提罚抄五遍，放学前必须交给她，否则就留堂抄完再走。 齐予是卡着上课铃响前一秒回的教室，此时徐文娟正好抽完最后一个人，今天罚抄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就包括张远洋。 徐文娟看着站在门口的齐予有些惊讶，毕竟上学期她就没见过齐予准时回教室，朝齐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去。 张远洋一脸怒气盯着齐予，似乎在怪他为什么不喊自己一起去。 “上课前我简单调个位子。”徐文娟掏出昨天晚上连夜赶出来的座位表。“张远洋你去第一排跟班长坐。” 张远洋一听连连拍手叫好，班长是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还是他暗恋很久的人。“兄弟对不住了不能陪你了。”齐予转头对他竖了个中指。 “学习委员去跟体育课代表坐……还有季嘉你去齐予旁边。” 刚抽了两根烟的齐予很清醒没有丝毫睡意，干脆就把语文书立起来，掏出手机双手放在桌子下面玩水果忍者，是他最近才发现的，没打几关，听到季嘉坐他旁边直接手滑切了个炸弹。 “凭什么，我不要。”齐予站起来，“你不怕我打他吗？” “人家怎么你了，正好还能带着你一起学习。”徐文娟扶下眼镜，“你要是敢欺负人家，下次就直接坐讲台旁边来。” 齐予无奈坐回去，眼睛死死盯着季嘉，看我不整死你。 “都愣着干嘛，动起来，马上半节课都过去了。”在徐文娟的催促下，大家才不情不愿换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