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娇鸾:惹上暴戾太子逃不掉!》 第七十五章 双惊变 申时正,文华殿内吵得沸反盈天。户部尚书捧着奏报,额头的汗珠滴在黄绸上:“陛下,江南七府已遭蝗灾,庄稼颗粒无收,饥民已开始啃食树皮!” “必须立刻开仓放粮!”左都御史高声道,“否则恐生民变!” 皇帝看向萧清欢,目光中带着询问。她轻轻点头,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妾以为,放粮虽能解燃眉之急,但更需有人赴江南治蝗。此前臣妾举荐的陈墨,曾在山东治理过蝗灾,不妨让他担任钦差大臣。” “不可!”吏部侍郎突然出列,“陈墨不过是区区七品知县,骤然提拔为钦差,不合祖制!” 萧清欢挑眉:“祖制?当年太祖皇帝破格提拔马周时,马周不过是个门客。若拘泥于品级,江南百姓岂不是要等死?” 殿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陈墨的名字他们早有耳闻,此人虽出身寒门,却颇有才干,只是因朝中无人举荐,才一直埋没。如今萧娘娘开口,显然是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陛下,”李准的门生、翰林院编修张明远突然跪下,“萧娘娘屡次干预朝政,甚至举荐外臣,这已是牝鸡司晨!请陛下收回成命!” “住口!”皇帝拍案而起,“萧娘娘为朕分忧,何错之有?陈墨之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便让他启程。” 萧清欢暗暗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张明远与吏部侍郎交换的眼神——后者袖中藏着一封密信,封口处盖着“江左陆氏”的朱印。 戌时末,丞相府后宅的佛堂内,王氏跪在蒲团上,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了满地。她望着供桌上丈夫的衣冠冢,泪水模糊了双眼。 “老爷,你一生清正,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她颤抖着点燃一炷香,“勉儿...勉儿他到底供出了什么?” 窗外传来夜枭的怪笑,王氏浑身一颤,忽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立在月光下,腰间玉佩隐约可见“陆”字纹路。 “你是谁?”王氏惊呼,却被来人捂住口鼻。 “夫人莫怕,”黑衣人压低声音,“我家主人念及李大人往日恩情,特来相助。”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这是李大人当年弹劾萧娘娘之父的密折,若能呈给陛下,必能扳倒萧氏一党。” 王氏盯着密折,她指尖发抖,正要接过,却听院外传来锦衣卫的呵斥声:“什么人?站住!” 黑衣人瞳孔骤缩,一把推开王氏,跃窗而逃。王氏踉跄着摔倒在地,密折掉在烛火旁,瞬间腾起熊熊火焰。她想要扑救,却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只能眼睁睁看着纸张化为灰烬。 子时初,储秀宫的暖阁内,张明远跪在地上,对着座上的女子连连叩首:“贵妃娘娘明鉴,那陈墨虽有治蝗之才,却是萧清欢的人。若让他去了江南,怕是要独揽大权!” 陆贵妃拨弄着鎏金护甲,眼角的花钿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本宫自然知道。你可知江南最大的米商是谁?” 张明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娘娘的兄长陆鸿渐。” “没错。”陆贵妃轻笑,“陈墨此去,必定要查各地粮库。你去告诉鸿渐,让他在蝗灾区散播‘官粮被贪’的谣言,再买通几个流民,让他们状告陈墨收受米商贿赂。” “可是娘娘,陈墨若真有才干——” “才干?”陆贵妃打断他,“在这朝堂上,最不缺的就是有才干的人。萧清欢以为提拔寒门就能收买人心,却不知,寒门子弟才更容易被流言击倒。”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椒房殿的灯火,“等陈墨身败名裂,萧清欢也就失去了陛下的信任。到那时,本宫要让她亲眼看着,什么叫‘满朝清议,千夫所指’。” 张明远叩首称是,退出门外。陆贵妃盯着自己涂着丹蔻的指尖,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萧清欢派人烧了丞相府祠堂。她勾起唇角,喃喃自语:“火烧得越旺,灰就越容易迷了人眼。萧清欢啊萧清欢,你以为自己在下棋,却不知早已成了别人的棋子。” 一时三刻,刑部大堂的青铜兽首香炉飘出袅袅青烟,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李准被两名锦衣卫架上堂来,虽身着囚服,却腰杆笔挺,目光如刀般扫过堂下诸位陪审官员。 “李准,你纵子贪腐,证据确凿,为何拒不认罪?”刑部尚书王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案上的供状被震得簌簌作响。 李准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王某人,你十年前在扬州任上,私吞河工银两万两,如今倒来审我?”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王尚书的脸涨成猪肝色,正要呵斥,却见大理寺卿突然出列,捧着一个朱漆匣子:“启禀陛下,今日凌晨,有人在刑部后巷发现此匣,内有李准写给其子李勉的密信。” 皇帝挑眉示意打开匣子,萧清欢站在一旁,袖中的指尖微微收紧——她早知陆贵妃一党会狗急跳墙,却未料到他们竟敢伪造密信。 密信展开的瞬间,李准如遭雷击。纸上那手熟悉的端楷确实与他平日笔迹无异,只见上面写着:“庐州粮款可暂入私库,待蝗灾事毕,以‘修缮’之名平账...” “不可能!”李准踉跄着往前扑,镣铐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这是伪造的!老夫从未写过这种东西!” “李大人何必激动?”萧清欢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您的笔迹满朝文武皆知,这信上的‘准’字末笔带钩,与您去年弹劾户部的折子如出一辙。” “住口!你这毒妇!”李准怒喝,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你烧了我的铁券丹书,又伪造密信,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够了!”皇帝终于不耐地挥手,“李准屡犯圣颜,今又证据确凿,着即革去所有官职,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其子李勉贪墨害民,斩立决!” “陛下!”李准望着金銮殿上的蟠龙藻井,忽然发出一阵悲笑,“太祖爷啊,您睁眼看看啊!这大楚的朝堂,已经容不下一个说真话的老臣了!” 堂下的御史们纷纷低下头,唯有张明远仰起脸,目光与萧清欢相撞时,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冷笑。 第七十六章 蝗虫灾 未时初,御书房内寂静如坟。萧清欢捏着那封密信,对着阳光仔细端详,终于在“蝗灾”二字的墨痕里,发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晕染——这是新墨盖在旧纸上的痕迹。 “陛下,这信有蹊跷。”她将密信呈上前,“李准素日写信必用徽墨,而这纸上用的是松烟墨,气味都不同。” 皇帝揉着眉心,语气里带着疲惫:“即便真是伪造,满朝文武又有几人会深究?李准树敌太多,如今他倒了,那些清流只会忙着划清界限。” 萧清欢一怔,忽然意识到楚翎并非看不出破绽,只是借坡下驴除去权臣。她心中泛起一丝凉意,面上却依旧温婉:“陛下明鉴。只是江南蝗灾未解,陈墨那边...” 话音未落,王承恩匆匆闯入,捧着一封八百里加急奏报:“陛下!江南急报!” 奏报上的字迹力透纸背,陈墨写着:“蝗群遇火不避,反借风势蔓延,流民疑下官与米商勾结,围堵钦差行辕...” “遇火不避?”萧清欢皱眉,“蝗灾时以火焚之乃古法,为何会适得其反?” 皇帝将奏报拍在案上:“定是当地官吏阳奉阴违!传旨下去,着陈墨便宜行事,若有阻挠治蝗者,可先斩后奏!” “陛下且慢!”萧清欢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衣袖,“若此时赋予陈墨生杀大权,怕是会授人以柄。不如先让他回京述职,再作计较。” 皇帝抬眼望她,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清欢,你向来果断,为何今日这般犹豫?” 萧清欢心中警铃大作,她忽然想起今早吏部尚书称病不出,而按惯例,懿旨需经吏部副署方能生效。若此时强令召回陈墨,只会暴露她对朝堂控制力的减弱。 “臣妾只是担心陈墨年轻,恐难驾驭复杂局面。”她垂眸掩去眼底锋芒,“陛下不如先派玄鹰卫去江南查探实情,再做决断。” 皇帝点头,却没看见萧清欢袖中紧握的指甲,已在掌心掐出数道血痕。 申时正,江南某县的钦差行辕外,数千流民举着草标,呐喊声震天动地。陈墨站在辕门楼上,望着底下沸腾的人群,冷汗浸透了官服。 “陈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咱们做主啊!”为首的老汉跪地叩首,“陆家米行说,官粮都被您换成了泥沙!” “荒唐!”陈墨身旁的幕僚怒喝,“昨日刚开仓放粮,你们分明吃了官粮,现在却来血口喷人!” “放的根本不是好米!”人群中忽然有人抛出一把霉米,“你们看!这分明是陆家卖剩下的陈米!” 流民们顿时群情激愤,有人捡起石头砸向辕门。陈墨握紧腰间的尚方宝剑,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乃陛下亲封的钦差,谁敢造次?” “钦差又如何?”人群后传来冷笑,数十名锦衣壮汉分开众人,为首者亮出腰间玉佩——正是陆鸿渐的贴身护卫。 “陈大人,”壮汉抱臂而立,“您不如乖乖跟我们去见家主,免得伤了和气。” 陈墨手按剑柄,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信使翻身下马,递上一封密信:“大人,京中急讯!” 展开密信的瞬间,陈墨脸色剧变。信上只有萧清欢的亲笔小字:“勿轻举妄动,静待援兵。”他抬头望向漫天蔽日的蝗群,忽然想起赴任前萧清欢说过的话:“江南水网密布,蝗群喜旱,若遇火必向水源逃散。” 他猛地转身,对幕僚道:“立刻传令,沿运河两岸点燃艾草,布下火阵!” “大人,不可!”幕僚惊道,“昨日正是因为点火,才让蝗群借风势蔓延!” “昨日用的是干柴,今日用艾草!”陈墨抓起官帽掷在地上,“若再迟,整个江南都要毁了!出了事,本官一人担着!” 酉时末,吏部衙门的签押房内,萧清欢盯着眼前的吏部侍郎周大人,目光如刀。 “周大人的意思是,本宫的懿旨不合流程?”她的声音甜腻,却带着刺骨寒意。 周侍郎低头盯着地砖缝,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回娘娘的话,历来后宫懿旨需经吏部、礼部双署方能生效。如今礼部尚书丁忧,只剩下官一人...恐难担此重任。” “哦?”萧清欢轻笑,指尖划过他案头的《萧楚会典》,“本宫记得,二年前太后垂帘听政时,懿旨只需内阁首辅副署即可。周大人是在质疑太后的决断?” 周侍郎浑身一颤,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娘娘明鉴!下官绝无此意!只是...只是如今朝中有言,说娘娘频繁干预朝政,怕是...怕是有违祖制...” “啪!”萧清欢猛地拍案而起,茶盏中的沸水溅在周侍郎手背上,“是谁在散布谣言?嗯?张明远?还是陆贵妃?” 周侍郎脸色煞白,扑通跪下:“娘娘饶命!下官什么都不知道!” 萧清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时若逼得太紧,只会让更多人倒向陆贵妃。于是她放缓语气,伸手扶起周侍郎:“周大人何必惊慌?本宫不过是关心江南百姓。这样吧,明日早朝,本宫与陛下一同商议懿旨之事,劳烦周大人届时配合。” 周侍郎如蒙大赦,连连称是。萧清欢转身离去,却在门槛处顿住脚步,轻声道:“对了,周大人的小儿子今年该参加秋闱了吧?本宫听说,他的策论写得不错。” 子时初,储秀宫的温泉池中,陆贵妃慵懒地泡在花瓣水里,听着陆鸿渐的密报。 “陈墨那小子竟真的用艾草火阵,”陆鸿渐咬着牙,“蝗群果然朝运河方向逃了,现在百姓都夸他是‘蝗灾克星’。” “慌什么?”陆贵妃抬手拨弄鬓边的珍珠钗,“他就算灭了蝗,也洗不清‘勾结米商’的罪名。那些霉米是从哪家米行流出的?” “回娘娘,是城西的散户。”陆鸿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孩儿已经让人杀了那几户人家,只说是流民灭口。” 陆贵妃满意地点头,忽然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她冲兄长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闪身躲进屏风后。 来者正是张明远,他跪地呈上一封密信:“娘娘,这是吏部周侍郎的亲笔信,他说萧清欢明日要逼他副署懿旨。” “哦?”陆贵妃接过信笺,目光在“秋闱”二字上停留,“看来萧清欢开始威胁朝臣了。你去告诉周侍郎,让他明日在朝堂上公开懿旨内容,就说...萧清欢要调三千羽林军去江南。” 张明远一惊:“娘娘,这...羽林军乃皇帝亲军,后宫怎可调遣?” “所以才叫‘牝鸡司晨’啊。”陆贵妃轻笑,指尖划过信笺上的“羽林军”三字,“当满朝文武都知道,萧清欢妄图染指兵权,就算陛下再宠她,也不得不防。” 屏风后的陆鸿渐听得脊背发凉,忽然明白为何妹妹能在后宫屹立不倒——她从来不是在和萧清欢斗,而是在和皇帝的猜忌心斗。 陆贵妃从水中起身,任由宫女为她披上华服。镜中倒影里,她眼角的花钿宛如一只展翅的蝶,正要扑向烛火。她轻声对张明远道:“记住,明日早朝,你要第一个站出来弹劾。若成了,本宫保你入内阁;若败了...”她顿了顿,“你就说是萧清欢逼你伪造密信。” 张明远浑身一颤,却只能叩首领命。储秀宫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宛如一具待宰的傀儡。 第七十七章 困兽惊 卯时三刻,金銮殿的铜鹤香炉中腾起青白烟雾,如同一道不祥的预兆。萧清欢扶着拓跋兰图的手踏上丹陛,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首排的陆贵妃——后者今日穿了件茜色翟衣,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昨夜他批阅奏折直至子时,眼下眼底还凝着青黑。 吏部侍郎周大人突然出列,手中捧着明黄色的懿旨卷轴:“陛下,昨日萧娘娘命下官副署懿旨,内容事关重大,下官不敢专断,特呈陛下圣裁。” 萧清欢心中警铃大作。她昨日不过是暗示周侍郎配合召回陈墨,从未提过玄鹰卫之事。只见周侍郎展开懿旨,声音颤抖着念道:“着羽林卫统领王猛,率玄鹰卫军南下江南,听候钦差调遣...” “放肆!”皇帝拍案而起,龙椅上的鎏金蟠龙在晨光中狰狞欲吼,“玄鹰卫军乃朕亲军,后宫何得调遣?萧清欢,你可知罪?” 萧清欢跪倒在地,华服上的银线绣蝶贴着金砖,宛如一只折翼的困兽:“陛下明鉴!臣妾从未下过此等懿旨!必是有人伪造——” “萧娘娘此话不妥。”张明远越众而出,手中捧着一份弹劾奏疏,“周大人乃开朝老臣,岂会伪造懿旨?更何况,早在半月前,便有宫人听闻娘娘与玄鹰卫统领密谈。”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萧清欢抬眼望向张明远,却在他眼底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紧张——这是心虚的征兆。她忽然想起昨夜吏部衙门里,周侍郎提及“秋闱”时的惶恐,心中瞬间透亮:原来陆贵妃早就拿住了周侍郎的把柄,逼他做了伪证。 “陛下,”陆贵妃适时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萧娘娘素日贤德,许是忧心江南灾情,才急病乱投医。只是这玄鹰卫...终究是国之重器。” 皇帝盯着萧清欢,目光复杂难辨。她曾是他最宠爱的女子,是他在这孤家寡人中唯一的慰藉,可如今...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萧清欢干预朝政、私调禁军,着即收缴凤印,禁足椒房殿,非诏不得出。” “陛下!”萧清欢惊呼,膝头在金砖上磕出闷响,“臣妾对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求陛下给臣妾一个辩白的机会!” “够了!”皇帝甩袖转身,却在余光中瞥见萧清欢鬓间的玉簪——那是他去年生辰所赐,当时她戴着这支簪子,在御花园为他跳了一支《霓裳羽衣》。他喉头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大步走向后殿。 与此同时,江南某驿道上,陈墨浑身是血地趴在马背上,手中紧攥着一封染血的绢书。他的护卫们已全部战死,身后传来陆鸿渐亲卫的呼喝声:“留活口!别让他把东西送去京城!” “大人,前方就是临江驿!”仅剩的马夫挥鞭嘶吼,马蹄溅起的泥浆糊在陈墨脸上,遮住了他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 终于,驿馆的飞檐出现在视野中。陈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绢书塞进马夫手中:“快走...交给陛下...陆鸿渐...伪造密信...”话未说完,他的头便重重垂下,手中的尚方宝剑滑落,在泥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马夫含泪策马冲进驿馆,身后的箭矢破空而来,射中他的后背。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将血书塞进驿卒手中,便重重栽倒在地。驿卒颤抖着展开绢书,只见上面用指血写着:“蝗灾乃陆鸿渐故意纵放,密信系伪造,流民亦为陆氏收买...”字迹未干,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线,宛如一道不甘的泪痕。 巳时末,椒房殿内一片死寂。拓跋兰图红着眼睛,替萧清欢卸去钗环,忽然瞥见她膝头的淤青:“姐姐,您先敷些金疮药吧...” “不用。”萧清欢盯着妆镜中的自己,忽然伸手扯断了鬓边的珍珠步摇,“命丫鬟去把王承恩叫来,本宫有话问他。” 半个时辰后,王承恩跪在地上,额头布满冷汗:“娘娘明鉴,那道玄鹰卫的懿旨,老奴确实未曾经手。定是陆贵妃那贱人...” “本宫知道不是你。”萧清欢打断他,“你去替本宫做件事:把李准那封密信的原件,和他往年的奏折找出来,仔细比对墨色与纸张。” 王承恩一怔:“娘娘是说...密信是伪造的?” “李准写信从不用松烟墨,”萧清欢指尖划过妆镜边缘,“而且那封信的纸张,比他常用的澄心堂纸要粗糙许多。陆贵妃以为模仿笔迹就能蒙混过关,却忘了,细节才是致命伤。” 绿枝忽然开口:“可是娘娘,就算密信是假的,陛下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听您解释?” 萧清欢转身望向窗外的宫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图案:“所以需要有人替本宫说话。兰图,你还记得周侍郎的小儿子吗?去告诉他,若不想秋闱出变故,就让他父亲在陛下面前说实话。” 兰图转身而去。萧清欢走到案前,铺开一张宣纸,研磨的手忽然顿住——她想起陈墨赴任前,曾说过“愿为娘娘手中刀”。如今这把刀折了,却在断口处露出了敌人的脉络。 申时正,御书房内烛火初燃。皇帝盯着案头萧清欢常看的《萧楚政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是去年春日她与他共赏花开时所留。 “陛下,”王承恩小心翼翼地开口,“萧娘娘托老奴送来这个。”他呈上一个檀木匣子,里面是李准的密信原件与往年奏折。 皇帝皱眉打开匣子,刚一比对,便发现了墨色差异。他抬头望向王承恩:“你家娘娘怎么说?” “娘娘说,”王承恩垂下眼睑,“李大人纵有千般不是,却断不会用松烟墨写信。至于那道玄鹰卫的懿旨...周侍郎今早递了辞呈,说自己老眼昏花,误读了懿旨内容。” 皇帝的手指猛地攥紧奏折,发出沙沙声响。周侍郎是陆贵妃的人,如今突然请辞,分明是怕牵扯出背后的主使。他忽然想起今早陆贵妃提及玄鹰卫时,眼中那抹刻意的忧虑——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 “备轿,去椒房殿。”皇帝忽然起身,锦袍扫过案几,将那片海棠花瓣拂落在地。 第七十八章 玉碎宫深 卯时三刻,金銮殿的铜钟撞碎晨雾,萧清欢扶着拓跋兰图的手踏上丹陛,目光扫过首排空置的储秀宫席位——昨日陆贵妃已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殿角的鎏金鹤炉飘出龙涎香,却掩不住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 “今日为李准李爱卿平反。”皇帝声音洪亮,手中捧着重新誊抄的卷宗,“经查,去年庐州贪腐案系陆鸿渐伪造证据、栽赃陷害,李准即日起官复原职,赏食双俸...” 话音未落,一名玄鹰卫浑身带血闯入,跪地呈上密折:“陛下!江南传来急报,陆鸿渐昨夜在狱中服毒身亡,狱卒发现时,其七窍流血,死状诡异!” 殿内哗然。萧清欢指尖轻轻攥紧袖口,望向皇帝时,发现他握卷宗的指节已泛青白。她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陆鸿渐若真畏罪自杀,为何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陛下为李大人平反之时暴毙?其中必有蹊跷。” “娘娘所言极是。”刚被赦免的李准出列,虽面容憔悴,却难掩眼中锋芒,“陆氏在江南经营数十年,蛛网密布。臣怀疑,狱中必有其死士潜伏,杀人灭口!” 皇帝将卷宗重重拍在案上:“传旨,着江南总督彻查陆鸿渐死因,但凡与陆氏有牵连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锁拿进京!” 萧清欢趁机跪下:“陛下,江南乃财赋重地,如今蝗灾方息,又生此变。臣妾恳请随陛下前往骊山行宫避暑,一则为陛下分忧,二则...臣妾自幼生长江南,或能助陛下察访民情。” 皇帝挑眉,目光在她面上逡巡:“清欢可知,骊山行宫向来是皇室避暑之所,从无后宫干政之例?” “陛下明鉴,”萧清欢垂眸,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阴影,“臣妾所求,不过是伴陛下左右,顺带替陛下留意些市井流言。若有不妥,臣妾甘愿领罪。” 殿内寂静片刻,皇帝忽然轻笑出声:“罢了,准你和兰图同行。三日后启程,命沿途州县备驾。” 与此同时,西北流放道的荒漠上,李准坐在简陋的马车内,望着车窗外飞卷的黄沙,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押解的小吏递来一壶水,他却摇头拒绝,目光落在腰间晃动的玉佩上——那是今早狱卒转交的物件,说是“京中贵人所赠”。 “李大人,前方就是鸡鸣驿,今晚可在此休整。”小吏的声音带着不耐。 李准点头,忽闻身后传来马蹄声。七八个蒙面人纵马追来,手中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押解的卫兵尚未反应,已被割喉倒地。 “谁派你们来的?”李准掀开车帘,声音里没有半分恐惧。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老东西,去地下问陆大人吧!”话音未落,弯刀已劈向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准猛地扯断玉佩绳结,将玉佩朝远处扔去。刀刃擦着他耳际划过,在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望着滚落沙中的玉佩,忽然发出一阵狂笑:“萧清欢...萧清欢!当年你父亲之死...哈哈哈哈...” 蒙面人脸色一变,弯刀狠狠刺入他胸膛。李准倒地前,手指死死抠住沙砾,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为首者捡起玉佩,对着阳光细看,只见玉面上“江左陆氏”四字隐约可见。他咒骂一声,挥刀将玉佩劈成两半,却没注意到半块玉佩滚进了路旁的鼠洞。 三日后,骊山行宫。萧清欢站在九曲桥上,望着湖面倒映的明月,听着身后王承恩的密报。 “娘娘,李准的尸身已找到,心口有道贯穿伤,手中攥着半块玉佩的碎屑。”王承恩压低声音,“据暗桩来报,陆鸿渐狱中服毒用的鹤顶红,正是江南总督府的库房之物。” 萧清欢指尖划过栏杆上的雕花,忽然停在一只衔珠的凤凰纹样上:“江南总督...是陆贵妃的表哥吧?” “正是。”王承恩顿了顿,“不过更蹊跷的是,李准临终前喊了娘娘的名字,还提到‘萧父之死’。” 萧清欢浑身一震,险些跌入湖中。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去把碎玉拼起来,本宫要看看上面刻了什么。还有,派人盯住江南总督,莫要打草惊蛇。” 王承恩领命而去。萧清欢望着湖心亭的方向,只见皇帝的身影正与一名宦官低语,背影透出几分疲惫。她忽然想起昨夜侍寝时,他轻抚她鬓角的一丝白发,叹道:“清欢,我们渐渐老了。” 子时初,皇帝的寝殿内,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明灭灭。萧清欢替他盖好锦被,正要退下,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清欢,”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你说,这天下最可怕的是什么?” 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温婉:“是人心?” “不,是权力。”皇帝松开手,望着帐顶的蟠龙纹,“朕坐拥万里江山,却连枕边人都不敢全信。你说,朕是不是很可怜?” 萧清欢垂眸,指尖轻轻替他理顺额前碎发:“陛下何出此言?臣妾对陛下的心意,日月可鉴。” “是吗?”皇帝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你告诉朕,当年前朝被灭,你父亲兄长皆被我所灭,你究竟还有没有恨我?” 空气瞬间凝固。萧清欢只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面上却维持着怔忪之色:“陛下为何突然问及此事?父亲当年...确有被人挑拨,与大楚交战......臣妾已得知真相,不敢再恨陛下。况且,我们一路风雨走来,大楚也改为萧楚,萧朝后代如今也安居乐业,臣妾对陛下如今只有爱......” 皇帝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松开手,转身面朝里侧:“睡吧。” 萧清欢躺在床上,听着身旁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却知道皇帝并未入睡。她想起李准临终前的呼喊,想起那半块刻着“江左陆氏”的玉佩,终于明白——原来父亲的案子,从一开始就是陆氏布下的局。 第七十九章 风云起 行刺事件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皇宫内外已然被一股肃杀的气息所笼罩。皇帝下了旨意,要对陆氏余党进行彻底清算,这一场风暴,将整个朝堂都卷入其中。萧清欢凭借着自己在此次事件中的出色表现,被特许参与审案。 踏入陆鸿渐的书房时,萧清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这间书房布置得极为雅致,檀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典籍,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然而,此刻在萧清欢眼中,这些都不过是浮华的表象,她要找的,是能揭开当年真相的关键证据。 “仔细搜,莫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萧清欢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侍卫们应声而动,开始翻找起来。萧清欢则站在原地,目光在书房内四处逡巡。忽然,她的目光被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吸引住了。走上前去,轻轻一按机关,暗格应声而开,一本厚厚的账本静静地躺在里面。 萧清欢小心翼翼地将账本拿出来,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各种账目和交易。她逐字逐句地读下去,越读脸色越凝重。原来,当年陷害父亲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陆鸿渐,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陆贵妃也参与其中,与陆鸿渐暗通款曲,狼狈为奸。那些她曾日夜思索的谜团,那些让她痛苦不堪的过往,此刻都在这本密账中找到了答案。 “娘娘,可有发现?”侍卫统领萧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清欢合上账本,深吸一口气,说道:“找到了,这账本里藏着天大的秘密。走,我们立刻回宫,将此物呈给陛下。” 然而,当萧清欢一行人匆匆赶回皇宫时,却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皇帝因过度操劳,一病不起。朝堂之上,顿时人心惶惶。八岁的太子楚烈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监国,但实际上,由于太子年幼,真正理政的重担便落在了萧清欢的肩上。 萧清欢坐在偏殿的书房里,案头堆满了各种奏折。她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强打起精神继续批阅。就在这时,一名宫女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娘娘,这是刚刚有人送来的。”宫女将信递了过来。 萧清欢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信中言辞犀利,直指她“挟制圣心,意图垂帘”。看完信,萧清欢将信放在桌上,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她,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在这后宫与前朝的双重压力下,一场新的风暴已然来临。 “娘娘,这信...”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清欢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去将王公公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不一会儿,王公公匆匆赶来。“萧姑娘找老奴所为何事?” 萧清欢将那封匿名信递给王公公,说道:“公公请看,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年幼,朝堂局势动荡,我需要公公帮我打探一下,这封信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王公公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皱着眉头说道:“萧姑娘,此事恐怕不简单。老奴这就去办,一有消息,立刻来报。” 王公公走后,萧清欢再次拿起那本密账。她知道,这是她手中最重要的筹码,也是她能够在这场危机中求生的关键。她开始仔细研究密账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能够反击的线索。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陆贵妃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美丽的容颜,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的贴身宫女在一旁说道:“娘娘,那匿名信已经送出去了,想必萧清欢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陆贵妃轻轻一笑,说道:“哼,萧清欢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也敢与我作对。这次,我定要让她万劫不复。只要她一倒,这后宫,乃至整个朝堂,都将是我的天下。” 然而,陆贵妃没有想到的是,萧清欢并非那么容易对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清欢一边应对着朝堂上的各种事务,一边与王公公里应外合,暗中调查匿名信的幕后黑手。她还巧妙地利用密账中的线索,不动声色地向一些朝中大臣透露当年的真相,慢慢地为自己积攒起了一股力量。 一天,萧清欢正在处理奏折,太子楚烈在拓跋兰图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楚烈虽然只有八岁,但却生得十分机灵,眼神中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母后,听说有人说你意图不轨,是真的吗?”楚烈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 萧清欢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你觉得母后是那样的人吗?那不过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想要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母后一心只为陛下分忧,为殿下守护好这江山社稷。” 楚烈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相信母后,可是那些大臣们都在议论,我该怎么办?” 拓跋兰图看了一眼萧清欢,拉过楚烈的小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无需担心,只要我们问心无愧,真相总会大白。如今陛下病重,殿下监国,更要稳住朝堂局势。你母后会一直在你身边辅佐你,帮你处理这些烦心事。” 楚烈点了点头,说道:“有母后和奶娘在,我就放心了。” 看着楚烈离去的背影,萧清欢知道,虽然暂时安抚住了太子,但前方的路依然充满了荆棘。她必须加快步伐,利用手中的密账,彻底揭开陆氏集团的阴谋,粉碎那些想要陷害她的人的计划,在这后宫与前朝秘密的双重绞杀中,为自己,也为太子,寻得一线生机。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萧清欢独自一人穿梭在皇宫的密道之中。她的脚步轻盈,手中紧握着一盏微弱的灯笼,照亮前方曲折蜿蜒的道路。密道两旁的石壁上,古老的雕刻在昏黄的光影下显得愈发神秘莫测。突然,一阵冷风拂过,灯笼的火苗剧烈摇曳,仿佛有不明之物在暗处窥视。萧清欢心中一凛,却并未停下脚步,她知道,这条密道通往的,是揭开陆氏集团阴谋的关键所在。前方,一扇紧闭的石门隐约可见,上面刻着复杂的图腾,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萧清欢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那扇石门,准备揭开隐藏在背后的真相。 第八十章 宫闱斗 踏入陆鸿渐书房时,暮色正顺着雕花窗棂爬进来。檀木书架在阴影里如蛰伏的巨兽,萧清欢抚过冰凉的书脊,忽然在《齐民要术》与《资治通鉴》的夹缝间触到异样的凹陷。暗格弹开的瞬间,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泛黄的账本边角还沾着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 “母后!”八岁的楚烈和拓跋兰图突然掀帘而入,锦缎绣鞋在青砖上发出脆响。萧清欢猛地转身,将账本藏在袖中,却见儿子乌亮的眼睛盯着她的手,“您又在看那些吓人的东西?” 她蹲下身,指尖拂过楚烈额前垂落的碎发,“烈儿怎么来了?” “王公公说您半日没去用膳,烈儿吵着要找您。”拓跋兰图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 “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枣泥酥,烈儿特意留给母后的。”楚烈抢先说道,童声带着撒娇的尾音,却让萧清欢喉头发紧——自从皇帝病倒,这孩子仿佛一夜抽条,学着用稚嫩的肩膀分担朝务。 待楚烈蹦跳着离开,萧清欢颤抖着展开账本。墨迹在暮色中洇成可怖的纹路:二十年前萧家军粮被劫的真相,陆氏与北疆暗通的密信,还有最刺眼的一行——“斩草除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用血写的那个“陆”字,原来指向的是凤冠霞帔的陆氏家族。 子夜梆子响过三巡,紫宸殿的铜鹤灯将萧清欢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晃得像飘摇的招魂幡。皇帝枯瘦的手突然抓住她手腕,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清欢...朕怕是等不到...彻查那日了...”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得龙榻吱呀作响。 萧清欢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望着珠帘外影影绰绰的太医身影,突然想起白天收到的匿名信。“皇后挟幼主以令朝堂,妄图效仿武曌旧事”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墨迹里混着细小的金粉——那是陆贵妃最爱的妆奁用料。 “母后!”楚烈的哭喊刺破夜色。萧清欢冲出门,正撞见儿子被孙公公死死抱住,小脸上满是泪痕:“他们说父皇快不行了!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将颤抖的孩子搂进怀里,听见远处传来景阳钟沉重的轰鸣。守夜的宫女们开始撕帛,哭声渐次漫过宫墙。楚烈突然抬起头,眼中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属于孩童的锐利:“母后,儿臣要监国。” 萧清欢愣住了,怀中的身体虽还纤细,却已显出帝王的雏形。她忽然想起匿名信上的指控,想起陆氏账本里的滔天罪孽,终于缓缓点头:“好,明日早朝,母后陪你坐那龙椅。” 次日卯时,萧清欢抱着楚烈登上九重丹墀。龙纹金椅冰凉刺骨,殿下群臣的目光如芒在背。礼部尚书出列时,笏板叩地发出清脆声响:“陛下年幼,恳请皇后娘娘垂帘听政!” “不可!”陆贵妃的声音突然从珠帘后传来。她身着月白翟衣,钗环相撞发出细碎声响,“先帝遗诏并未提及垂帘,此举恐违祖制!” 萧清欢垂眸看着怀中攥紧龙袍的小手,突然轻笑出声:“妹妹说得有理。”她将楚烈轻轻推向前,“从今日起,陛下亲政。但...”目光扫过陆贵妃骤然变色的脸,“若有人妄图惑乱朝纲...”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陆鸿渐身披玄甲,带领亲卫破入大殿,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指龙椅:“萧清欢!你一介妇人,也配把持朝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身后的亲卫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殿上的宫灯都微微摇晃。 楚烈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抱住萧清欢的手臂。萧清欢却神色镇定,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朗声道:“陆鸿渐,你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得逞?” 随着她一声令下,拓跋兰图与萧河带领玄鹰卫如鬼魅般现身,将陆鸿渐等人团团围住。玄鹰卫的玄铁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们手持强弩,箭头对准陆鸿渐及其党羽,只要一声令下,便能将这些叛贼射成刺猬。 拓跋兰图冷笑一声,道:“陆鸿渐,你阴谋造反,证据确凿,今日插翅难逃!” 陆鸿渐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萧清欢竟早有防备。但他仍不甘心,嘶声道:“萧清欢,你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你以为有这些人护着,就能高枕无忧?朝堂内外,想你死的人多了去了!” 萧清欢眼神一冷,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与陆贵妃犯下的罪孽,今日便是清算之时!”她转头看向楚烈,柔声道,“烈儿,下旨吧。” 楚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叛贼陆鸿渐,意图谋反,罪无可赦,即刻拿下,交由刑部审讯!其余党羽,若放下武器,可从轻发落!” 陆鸿渐的亲卫见大势已去,不少人纷纷丢下武器投降。陆鸿渐却仍负隅顽抗,挥舞着长剑冲向萧清欢,却被拓跋兰图一剑挡住。两人激战数回合,拓跋兰图武艺高强,很快便将陆鸿渐制服。 将陆鸿渐押走后,萧清欢看着惊魂未定的群臣,朗声道:“陛下年幼,朕暂辅朝政,只为守护这江山社稷。若再有妄图谋逆者,陆鸿渐便是下场!” 话音未落,王公公突然捧着密账疾步而入:“启禀陛下!御史台查获陆氏逆党罪证!”当账本在龙案上翻开,满殿抽气声此起彼伏。陆贵妃踉跄着扶住立柱,胭脂晕染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 楚烈学着父亲平日的模样,小手重重拍在龙案上:“来人!将陆氏余孽...”童声顿了顿,转头望向萧清欢。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替他接道:“依律处置。” 暮色再次爬上宫墙时,萧清欢抱着熟睡的楚烈站在未央宫前。怀中的孩子攥着她的衣襟,嘴角还带着安心的笑意。远处传来侍卫换岗的梆子声,她望着漫天晚霞,终于将十年来悬在心头的巨石放下——只是,这场惊心动魄的宫闱博弈,真的就此落幕了吗? 第八十一章 凤临朝野 金銮殿上,蟠龙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萧清欢端坐在素纱软帘之后,青玉案上堆着厚厚一摞奏折。楚烈太子正襟危坐在龙椅上,稚嫩的脸庞紧绷着,目光不时向帘后瞥去。 在那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大殿之中,晨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为这庄严的朝会添上了一抹温暖而神秘的光辉。萧河一袭绯色官袍加身,那官袍上繁复的绣纹仿佛诉说着他不凡的身份与过往的荣耀,他挺拔如松,立于文官队列之首,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萧河铲除陆氏叛党有功,终于换来了萧清欢,那位温婉却意志坚定的皇后,亲自向楚翎皇帝进言,力荐萧河担任丞相一职。 在一片屏息以待中,楚烈终于开口,声音少了点浑厚和威严:“萧河,念你功勋卓著,本太子奉皇上圣旨和依皇后之请,擢升你为丞相,望你日后能继续为国效力,不负朕与百姓之望。”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低语。 “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臣以为,如今朝廷任命萧河为相,推行青苗法,虽初衷是为百姓谋福祉,可实际执行中却弊病丛生,还请三思啊!”说话的是御史中丞王大人,他满脸通红,情绪激动,花白的胡须随着话语颤动。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骚动起来。许多老臣纷纷附和,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萧清欢轻抬素手,示意众人安静。她的声音从帘后传来,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大人,萧丞相推行青苗法旨在帮助百姓度过青黄不接之时,抑制高利贷盘剥,于国于民皆是好事。如今执行中出现问题,应着力解决执行之弊,而非否定良法本身。”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礼部侍郎李大人站出,“女子干政,本就违背祖宗礼法。如今娘娘不仅垂帘听政,还大肆立相和推行新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他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眼神中满是对萧清欢的不满与不屑。 萧河目光一凛,踏出一步,声音洪亮:“李大人,皇后娘娘垂帘听政,乃因太子年幼,皇上龙体欠安,此乃社稷之需。且娘娘理政以来,推行新政,选拔贤能,朝堂气象焕然一新,百姓安居乐业,怎能说是违背祖宗礼法?” “哼,萧......丞相,你是皇后娘娘的亲信,自然处处维护她!”李大人冷笑道,言语间充满嘲讽。 “李大人慎言!”萧河面色一沉,“萧某深受皇上皇后知遇之恩,辅佐朝政,只为江山社稷,绝非出于私心。若你对朝政有不满,大可提出合理建议,而非在此无端指责!” 萧清欢看着这激烈的争辩,心中明白,守旧派的抵制不会轻易消除。她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朝堂之上,大家各抒己见,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但朝堂不是争吵之地,有不同见解,可写成奏折呈上来,本宫与太子殿下自会禀明圣上仔细斟酌。” “有事上奏折,无事退朝!”李大人还想说什么,王公公看紧时机细声吆喝。 退朝后,萧清欢回到后宫,还未坐稳,拓跋兰图便来报,说:“姐姐,太后命召见。” 她微微皱眉:“太后此时召见,怕是来者不善。” 太后宫殿内,檀香袅袅。太后端坐在主位上,神色严肃。见萧清欢进来,她冷冷说道:“清欢,你如今在朝堂上风光无限啊,连祖宗礼法都不放在眼里了?” 萧清欢恭敬行礼,道:“母后,儿臣垂帘听政,实乃形势所迫。儿臣一心只为江山社稷,绝无僭越之意。” “哼,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太后拍案而起,“女子就该恪守本分,你这样干政,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楚家?” 萧清欢抬起头,目光坚定:“母后,儿臣并非贪图权力。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年幼,朝堂内外暗流涌动。若儿臣不站出来,江山社稷恐将不稳。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家的天下。” “你……”太后被堵得说不出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任用萧河为丞相,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 “母后误会了。萧河丞相乃朝中栋梁,能力出众,儿臣任用他,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萧清欢耐心解释,“儿臣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为了朝廷的稳定和发展。” 太后冷哼一声:“希望你真如自己所说,别让我失望。否则,就算你是皇后,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另一边,退朝后的守旧派大臣们聚集在李大人府上。“今日在朝堂上,我们虽未让那萧清欢改变主意,但也不能就此罢休。”王大人说道,眼中满是不甘。 “没错,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她无法再继续干政。”李大人阴沉着脸,“她一个女子,竟然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如今她深得皇上信任,又有萧河相助,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有人担忧地问道。 李大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可以在民间散布谣言,说皇后垂帘听政是祸国殃民之举,引起百姓不满。同时,联络其他宗室,向皇上施压,让他收回成命。”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计可行。一场针对萧清欢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萧清欢回到自己宫殿,疲惫地揉着太阳穴。她知道,前方的路必定充满荆棘,但为了楚萧的江山,为了天下百姓,她不能退缩。 “娘娘,皇上召见。”正当她沉思时,一个太监前来禀报。 萧清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向着皇上的寝宫走去。一路上,她心中忐忑,不知皇上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皇上寝宫内,药香弥漫。楚翎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见萧清欢进来,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清欢,你来了。” 萧清欢快步走到床边,握住楚翎的手:“皇上,您感觉怎么样?” 楚翎轻轻摇头:“朕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清欢,朕把江山和太子都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萧清欢眼眶泛红,哽咽道:“皇上放心,臣妾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太子,守护好这江山社稷。” 楚翎欣慰地点点头:“有你在,朕就放心了。只是朝堂上那些守旧派,恐怕不会轻易让你好过。你要小心行事,切莫大意。” “臣妾明白。”萧清欢坚定地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臣妾都不会退缩。” 楚翎看着眼前这个聪慧果敢的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与不舍。他知道,自己将江山托付给她,是最正确的决定。 第八十二章 骤变朝堂 夜色如墨,李府后宅的密室里烛火摇曳,将李大人和王大人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密室四壁挂着楚翎皇帝当年征战的画像,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两个意图颠覆朝局的人。 “明日一早,禁军统领张将军便会率人包围皇宫,逼萧清欢还政!”李大人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楚翎久病不愈,早该退位做太上皇,让太子楚烈亲政!” 王大人却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犹豫:“李兄,此事事关重大,万一失败……” “哼!”李大人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叮当作响,“如今萧清欢把持朝政,我们这些老臣处处受限。若不放手一搏,日后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吗?明日只要控制住皇后和皇上,大局便定了!” 正当两人密谋之时,窗外闪过一道黑影。次日破晓,晨光刚刚爬上宫墙,萧河便神色匆匆地来到了萧清欢所在的椒房殿。 “娘娘,大事不好!”萧河快步踏入殿内,袍角带起一阵风,“昨夜有人密报,李大人和王大人勾结禁军,意图发动政变,逼皇上退位,让太子即刻亲政!” 萧清欢正在批阅奏折,闻言手中的朱笔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果然还是来了。萧卿,你可有应对之策?”她的声音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萧河躬身道:“臣已连夜调集玄鹰卫加强皇宫守卫,并派人监视李、王二人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敢轻举妄动,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萧清欢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明亮的天空:“萧卿,此次不仅要粉碎他们的阴谋,更要借此机会彻底铲除守旧派的势力。”她转过身,目光坚定,“传本宫旨意,即刻召集群臣议事!” 早朝时分,金銮殿内气氛凝重。李大人和王大人表面上镇定自若,心中却如小鹿乱撞。萧清欢端坐在垂帘之后,拓跋兰图在一旁全副武装戒备,眼神冷冽地扫视着下方的群臣。 “李大人,王大人。”萧清欢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听闻二位与禁军统领张将军过从甚密,不知是所为何事啊?” 李大人心中一紧,却强装镇定:“皇后娘娘这是何意?臣等与张将军不过是正常的同僚交往,并无不妥之处。” “正常交往?”萧河踏出一步,冷笑一声,“那为何张将军昨夜调动了三千禁军,意图包围皇宫?”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看向李大人和王大人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怀疑。 王大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娘娘饶命!都是李大人一人主谋,臣是被逼无奈啊!” 在那金碧辉煌却暗流涌动的朝堂之上,李大人的脸色犹如乌云压顶,铁青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双眼仿佛两把利剑,穿透空气中的每一寸尘埃,直射向王大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你这个懦夫!平日里只会阿谀奉承,关键时刻却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连站出来与我一较高下的勇气都没有!” 王大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他竟一时语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大人那愤怒的目光将自己灼烧得体无完肤。朝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每一根梁柱都似乎承载着这沉甸甸的怒意,连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李大人猛地转身,那双眼眸中的不甘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照亮了整个殿堂。他的目光落在了静立不语的萧清欢身上,那是一种混合了复杂情绪的注视——有震惊、有愤怒、更有深深的无奈与不甘。他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萧清欢,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凭什么?凭什么能够在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屹立不倒,甚至把持朝政?这千百年来,朝堂之上何时轮到女子来指手画脚?今日,就算我李某人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你的野心得逞!” 萧清欢身着一袭素雅的官服,面容清冷而坚定,她的眼眸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面对李大人的质问,她只是轻轻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对手的怜悯,也有对自我信念的坚持。“李大人,时代在变,人心亦在变。女子又如何?若能以智慧与勇气,为国为民,何分男女?你所坚守的旧规,不过是束缚思想的枷锁罢了。今日之局,非我所愿,但既然身处此位,便有责任引领这片土地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大胆!”萧河厉声喝道,“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来人,将李大人拖下去,即刻斩首!王大人知情不报,一降到底,贬为庶民!” 随着萧河的一声令下,侍卫们上前将李大人和王大人拖出了大殿。李大人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朝堂上一片死寂。 萧清欢看着这一切,心中明白,这只是开始。她缓缓开口:“自今日起,太子读书的资善堂将作为群臣议事之所。凡军国大事,皆在此处商议,本宫会亲自裁决。” 群臣闻言,纷纷跪倒在地:“臣等遵旨!” 一场政变阴谋被粉碎,守旧派的势力遭到重创。而萧清欢,也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成为了真正的裁决者。 资善堂内,檀香袅袅。太子楚烈正在认真读书,而群臣们则围坐在一起,商议着朝政大事。萧清欢坐在屏风之后,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讨论。 “娘娘,关于江南水患之事,臣以为当立即调拨粮草赈灾。”一位大臣说道。 “不可!”另一位大臣反驳道,“如今国库空虚,若大量调拨粮草,恐怕会影响其他地方的防务。” 萧清欢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已有了主意:“江南水患关乎百姓生死,粮草必须调拨。至于国库空虚,可暂时从各地藩王处借调,日后再行偿还。” 众人纷纷称是。自此,资善堂成为了朝廷的核心决策之地,而萧清欢的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这个国家的命运。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被降为庶民的王大人,正躲在一处隐秘的宅院里,与张将军密谋着新的计划。 “萧清欢如此专权,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王大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此次虽败,但只要我们联络更多的人,定能将她拉下马!” 而在皇宫之中,萧清欢也深知,自己的路还很长。她看着太子楚烈渐渐成长的背影,心中默默说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本宫都会守护好这江山,直到你能独当一面的那一天。” 第八十三章 暗流涌动 尽管刚才通过短暂的交锋,宇智波诚已经完全了解了大筒木浦式的战力。 我默默走到街道的拐角,让李哥,完全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面。 有些脑力是直观的,而有一些是需要慢慢体会的,而且人的脑力不会像体力那样容易衰老,反而随着经验的增加、情绪把控能力的增加,而得到提高。 本想说让含香负责接待,可是含香长得太漂亮,而自己又不了解那些师兄的性格,万一出现什么状况,颇为不美。 在吃完早饭之后萨罗就赶紧去找李云了,他可是一整晚都在惦记那部医典呢。 营帐内,一名身材较短、皮肤较白,眼神中却闪烁着精锐光芒的中年男子问道。 刚走进清化坊,门口就有一家大客栈,这是专门为重要客人准备的客栈,费用全免,服务周到。 刘协轻轻地说道,刘表这三万不擅攻城的荆州水军,自然不会是曹操青州兵的对手。 倾城国际对于叶尘的事业,进行了大量的资金支持,包括给凌菲儿的海外公司进行注资,包括给海岛基地的建设出资,包括购买大量的武器装备生产用途的各种原材料。这些支出让公司的财务出现了很大的漏洞。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竟然能够猜到被跟踪了。”希尔维亚看着马车消失在一个拐角处,不由得赞许道。 刚刚从场边和托雷斯拥抱后步入场内的马克勤,以16岁308天的年龄,刷新了欧冠半决赛最年轻球员记录。 不得不说背后底蕴雄厚大部走出来的武者,先天所掌御的法要超越普通人太多,这道血色匹炼中蕴含着多重浪潮,事先竟然没有察觉。 碰第一声,似乎微微有些分心,这位康斐斯大法师手中的试管就炸了开来。 “对了不凡,关于问情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龙云天忽然想起来问道。 斩杀了金乌圣子之后,青阳桓身上的气运已经开始被引动,这个时候自然是到了高歌猛进,气势如虹的时刻,等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够被人截胡。 众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有人明白其中情况,毕竟他们都只是肉身境武者而已,眼力有限,又岂会知晓。 丹坊自不必说,以后还是你亲自管理。另外和丹药有关的工坊,如处理灵药的工坊、生产灵炭、炼制丹炉的工坊都归于你们丹坊管理。 铃木见到徐越打完一套拳,那种浑身气血激荡,蒸汽直冒的样子,也感到了相当的压力。 乐乐被吃了?那黄毅辰呢?这一人一狗向来是在一起的,如果说日常生活中还可能分开,在这种世界他们可绝不会随便分开。 他家里的装潢选用的材料都是极品,就算是工人房的门板也是厚实华贵的很,踢门而入这回事一般人是使不上劲的。雷鸣仗着自己炼过二十几年的跆拳道与十几年的空手道,腿功了得,不免试试再说。 在修仙大世界,处处卧虎藏龙,人人都不知有何来历,凭谁懂的多一点也正常,水寒还停留在这类思路上,就没想到这不对。 每一名炼器师或者每一个炼器家族,他们的炼器法诀几乎都是自先辈手中流传下来的,绝对不会轻易传授他人,否则炼器师岂不是满天下都是了。 紫莲是亚军,很显然她很高兴,不是亚军的关系,是所有人都听出了自己的情,那么风千寻一定也能懂的。 “他是人类!半夜闯入我的寝宫,不知想做什么!”上官诗月一手捂着自己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指着林明。 我的日子简单而平静。除非皇上召唤。就只去楚务田那里。偶尔也去看看楚蔷。别的地方我是尽量不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吧,你以为的不完全错,是其中有一个在治疗伤势,可真正的问题是大家在一起升级,这一点你是没看出来,这也确实很难看的出来,至少这些人没这个水平。 “那么请问潘导,是什么原因让您选择易水寒做主角呢?作为第一次演电影的新人,您认为他还有哪里不足呢?”记者问题的方向转向了潘宇成,对于他们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可以炒作的话题。 雷鸣心微微一动。却不知为了什么。也许为了这无奈错乱的鸳鸯谱吧。 这时姗姗也从后面跑了过来,她兴奋的望着这辆黄绿相间的摩托车叫道:“哎呀,这不是特种部队使用的全地形摩托车嘛!张大哥,你是从哪里偷来的呀?”说完,她兴奋的冲过去,敏捷的蹿上了摩托车的车座。 “什么!?”妮安也是一惊,没想到伊修阿尔竟然会奋不顾身地朝自己攻来。紧急之中,妮安放弃了魔法的攻击,转而吟诵起最强护体魔法【神之护佑】。 蒙太奇见萨洛克发火,白了加洛斯一眼,不再言语。加洛斯冷哼一声,索性转过身,谁也不理会。 哈里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兰那德脸色变了变,显然哈里的话触动了他。 这时,前面的车流忽然向前移动起来。就在这时,裴青青扬起的左手迅速落下,左手正好从停在车旁的摩托车手的车把旁掠过,她的轿车跟着就向前开去。 “我的东西,任何人休想染指,誓用生命守护。”欧阳颜坚定的回应了一声,脚步倒退了几步。 锦鲤王意念一动,瞬间沟通被先知抓跑了的碧水金蟾,刹那间被包裹着碧水金蟾的兽皮法器极度的膨胀,似要炸开了般。 下一刻,被赋予了眼睛和身体的能力,奈良鹿集指挥着秋道取风,砸向了守在后方,战斗能力偏弱的御侍四人。 第八十四章 药起生机 里面还有本日记手札,上面记录着托特斯在一个月前,进入某个遗迹得到的秘籍。 李硕兮停下脚步,转过身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曲爷爷,曲爷爷他总觉得李硕兮这个眼神好像能看穿他内心想的什么,他移开和李硕兮直视的眼神。 这简单的五个字让周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那印月井的危害这么恐怖吗? 压的对面中路灵活的诸葛亮都出不了塔,二技能闪现在手,对面打野也抓不死。 完了,完了,雪姐姐,雪姐姐,金大哥,金大哥,我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待回了成都,我就向昊天上帝求药,顺便帮马将军寻求些后人评议。 明若瞳一阵懵逼,黝黑的大眼睛愣愣的盯着眼前好看到过分的雄性。 这个时候的宋镜还在镜头里面,不过得到允许,她已经可以吃饭了。 灯光下的皮肤好的都像是能够反光似的,清透的很,宋镜很想问他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谭木的心微微收缩着,他这是因为替笑吟担心,真的要让笑吟去受苦吗? 她最爱的娘亲长眠于凰国,冷锋说他这一生都会为娘亲守墓,他也不会再离开凰国。 所以,她对白景没有任何的戒备,很是信任他,即便和他睡一张床,田野也敢确定,白景是不会欺负她的。 容凌萱双眼通红,一身素白更衬得她肌肤如雪滑腻,露出的颈脖上,还留着淡淡的红痕,虽已消散,却不难想象,当时这痕迹有多深重。 湿漉漉的衬衫贴在肌肤上,时谦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浑身轻微颤抖了下。 北辰玦得知此次炼药大会是全大陆都能看到的,立刻开启了宫中的一块水晶,能够将画面投射到前方。 当然胡晓没指望毁掉幽冥印能够干掉青木道人,他的打算是借着毁掉幽冥印带来的后果逃离,而逃离的目的地也很简单,葬丹地。 “依然,现在整个季家的希望全在你手上,你一定要帮帮大家,不然大家以后的日子都会很难熬。”二婶拉着季依然的手,紧紧不放。 而赢圣杰眼中闪过的厌恶只在一瞬之间,赢克大笑之际根本没有观察到,反倒是一旁的徐月儿清楚的看到了赢圣杰眼睛深层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原本开心的她,又沉默了。 只要宋国能把海南关拿下来,便能够彻底压制辽国的兵锋。这对于宋国来说,无疑解决了一个大患。 愤恨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因为愤怒,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只是这两个家丁平日帮着探花问柳行,真打起架来半点用也没有,连马家大哥一条胳膊都扛不住。 “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老婆,你太聪明了!”夜琛激动的捧住她的脸,又亲了一下,然后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伍子,你在门口等着,这里面关系着我李家的机密。”这时,李老夫人又冲着罗伍子道。 赌蛇道:“那么,各位且战,我先告辞了。”他的说话声传至此处,人已不见踪影了,既然没能见到天一,他也就不再趟这浑水。 “你也知道了,这里有个贩卖人口的组织,然而对方非常的狡猾,每次做的都非常隐蔽,我们抓了他们无数次,都被他们逃脱掉了,因为没有证据,这让我们非常的被动。”男人看着她解释。 “我不举!现在我就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我举还是不举!”凤连城说着便将她的睡衣撕开了一个口子。 “那自然是程三爷爷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贞娘卖乖的道。李程田三家在徽州时尔合作时尔相斗,那大体都十分清楚,程三爷爷所要求的大体也就跟朱家相当,贞娘自乐的大方的道。 “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安长埔对他点点头,跟秦若男身后走进了电梯。 鬼魂类的怪物对绝大部分的职业者,尤其是野蛮人和刺客来说是战胜不了的敌人。 “不怎么,敌人的阵型很怪,一边打一边转圈,我们这边的阵型被压得很惨。不过看样子敌人这个阵型不适合强攻,一时半会也打不赢。”叶华也不懂什么是车悬阵,但他是能看出这个阵型的一些特性来。 “那里就是禁地之门?”铁兰情不自禁地问。对于禁地,她同样了解。 他会帮助靖榕将心里的事情一一解决,他也会等着靖榕将心敞开的那一天。 “看样子自己该做的事情又多了”凌宙天望着天空,总觉得自己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本来这变异鸟的速度就比人家灵器飞的慢多了,还不笨鸟追过去,待会儿,还不知道要晚多久才能到呢 。 号称两万的军队就这样被五千名敌军击溃了,四倍的数量甚至都没能给敌人一次有效打击,就这样带着惊恐和耻辱向落日城的方向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