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猫殿下太傲娇》 第1章 发配乱葬岗预备役 意识回笼的瞬间,陆半夏只觉浑身像散了架,连睁眼都费力。 她这是……在哪儿?明明上一秒还在电脑前赶项目报告,下一秒怎么就到了这荒郊野岭似的破屋。 “咳咳……”她想撑起身,喉咙里却涌上一阵腥甜,身体虚弱得不像话。 紧接着,一股并不属于她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 凡人界,大周国,相国府。 她是府上的嫡长女,也叫陆半夏。 这名字,曾是母亲温柔的期盼,盼她如夏日初生的草药,坚韧而有生气。 可惜,生母早逝,那份期盼也随风散了。 父亲陆远山,在她记忆里,是个面目威严却模糊的影子。那张方正的脸上,眉心一道深刻的“川字纹”似乎从未舒展过,看她时,眼神总是疏离,像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母亲去后不久,柳姨娘便进了府。那时,她还只是个妾室,说话细声细气,脸上总带着三分怯意,对她也算过得去,时常送些不值钱却精致的小点心,哄得年幼的她偶尔能展颜。 柳氏先是生下了陆明珠,一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府里添了些喜气,父亲陆远山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也多了些许笑意。陆半夏看着那个小小的、被众人簇拥的妹妹,心里并无太多波澜,只觉得府里又多了一个人,或许,也多了双筷子。 转折点,是柳氏再次有孕,一举得男,取名陆文博。 父亲陆远山人到中年方得此子,当真是喜出望外,当即便将妾室柳氏扶了正,成了相府名正言顺的柳夫人。 一开始,柳氏还努力维持着那副温婉贤淑的面孔,逢人依旧三分笑,对陆半夏也还算客气,只是那客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陆半夏的记忆里,柳氏那时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评估一件旧家具,琢磨着该如何处置才不碍眼。 但这份“装样”并未持续太久。等到柳氏在主母的位置上坐稳了脚跟,她身上那层伪装便如同春日薄冰,迅速消融得一干二净。 相府的天,一夜之间就换了颜色。柳氏的声音开始在后宅清晰响亮起来,她走路的步伐也稳健了许多,裙摆摇曳间都带着新晋主母的威严。那高耸的颧骨,在日益丰腴的脸颊上显得更加突出。 从前那些对她阳奉阴违、或是曾给过陆半夏生母脸色的老人儿,不是被寻了错处发卖,便是被远远打发去了庄子。整个相府后院,迅速被她梳理得服服帖帖,只听她一人的号令。 陆明珠和陆文博这对姐弟,自然成了府中最金贵的存在。吃穿用度,无一不是顶尖。 陆明珠每日里绫罗绸缎换着花样穿,头上珠翠琳琅,衬着她那张与柳氏有五六分相似、却因鼻梁略塌而显得平庸的脸,也硬是堆砌出几分娇蛮。 陆文博更是被当成眼珠子一般护着,那圆滚滚的身材,清晰可见的双下巴,将五官挤得更加模糊,活像个发面馒头。后颈堆叠着三层肉褶,锦衣华服穿在他身上,总被绷得紧紧的,走几步路便气喘吁吁。稍有不如意,整个相府都得跟着人仰马翻。记忆中,这小子没少抢原主的东西,抢不到就哭,一哭柳氏就来“主持公道”。 而陆半夏这位曾经的嫡长女,日子便急转直下。她院里的份例用度,被一减再减,克扣得明目张胆。 冬天炭火不足,夏日冰块稀少,新衣更是数年未见一件。柳氏见了她,面上虽还维持着几分继母的“慈爱”,言语间却时常夹枪带棒,句句不离“你母亲去得早,我这做继母的,总怕旁人说我亏待了你”,实则处处彰显着她的宽宏与陆半夏的不识抬举。 父亲陆远山,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宝贝儿子和替他生了儿子的柳夫人。他关心朝堂,关心仕途,关心陆文博的课业,唯独对于陆半夏这个女儿,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偶尔柳氏在他耳边“不经意”提起陆半夏几句“不懂事”,他便会皱着那本就紧蹙的眉头,觉得这个长女越发不省心,不如明珠乖巧,更不如文博聪慧。 于是,陆半夏的院子愈发冷清,几乎成了相府里被遗忘的角落。 下人们也是看人下菜碟,渐渐地,除了几个老实本分或是受过陆半夏生母恩惠的老仆,便再无人真心实意地往她院里走动。 陆半夏的身体,开始一日不如一日。一半是郁结于心,另一半,则是柳氏“精心”照料的结果。小病拖成大病,风寒咳嗽,柳氏只会轻描淡写一句:“小孩子家,哪有不生病的,养养就好了,莫要娇气。”请来的大夫,也总是开些不痛不痒的方子,吃下去肚子都不见咕噜一声。 明明到了议亲的年纪,陆半夏那张清丽面容,即便苍白憔悴,也难掩其姝色,也引来过几户真正不错的人家上门提亲,可每次媒人刚跨进陆府门槛,柳氏便端着茶盏轻抿唇角,面上堆起三分忧虑七分叹息:“不瞒您说,半夏这孩子自小身子骨弱,大夫说需静心调养,实在不宜过早论嫁。” 话里话外皆是婉拒之意,任谁听了都要摇头感慨一句 “可惜了好模样”。 柳氏巴不得她这个前头夫人留下的嫡女,早早病死,免得将来碍眼,更怕她嫁入好人家,借夫家势力翻身。 陆明珠,更是将她视为眼中钉,抢夺她的一切。漂亮的首饰,新做的衣裳,甚至是母亲留下的旧物,只要陆明珠看上,哭闹一番,父亲便会轻描淡写地让她“让着妹妹”。 不让?柳氏自有磋磨她的法子。 罚跪祠堂是家常便饭,克扣月钱更是常态。明明是嫡女,份例却比庶出的还要不如。 下人们也是看人下菜碟,捧高踩低,她的院子冷清得像座坟。 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也曾有过光彩,却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变得黯淡无神,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讨好和畏惧。 陆半夏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带着一丝嘲讽。又是这样,不被期待,不被善待。 这具身体的“她”,似乎连反抗的念头都未曾有过,只是一味忍让,期盼着父亲能回头看她一眼,期盼着继母和妹妹能良心发现。 真是天真得可怜。 记忆翻涌,最近的一段,是陆明珠不知为何与她起了争执,失足落水,她伸手去拉,反被一同拽了下去。 柳氏赶到时,只看到陆明珠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地指着她哭诉,而她,百口莫辩。 再然后,她便要被 “发配” 到药园,说是 “休养身体”...... 唯一令陆半夏感到有趣的地方是,这个世界居然能修仙问道。 据原主的记忆,每过五年,就会有仙人来到这里,专门寻找那些天生拥有灵根、年龄合适的人 ——必须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 但天生有灵根的人本来就少得可怜,只要家里有这样的孩子,十有**都想进入仙门修炼,只有极少数人不愿意走修仙这条路。仙人对此也不强行要求,去不去全看自己的心意。 她如今这身体,按照记忆,刚过十六岁生辰不久,年龄倒是正合适。 只是,“灵根”这东西,她会有么? 不过,这“仙人也不勉强”的规矩,倒让她有些意外。 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拥有绝对力量的一方,通常不怎么在乎弱者的意愿。 这些仙人,还挺讲“仙道主义”? ...... “陆半夏,磨蹭什么!管事大人还等着呢!”门外传来尖细的催促声。 院外,一个贼眉鼠眼、下巴尖削的中年男人正不耐烦地踱步,正是陆家管事。 他一见陆半夏出来,三角眼上下打量,嘴角撇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陆半夏,主母仁慈,念你身弱,特将西山那片药园拨给你,让你去调养身体。还不快去?别在这儿碍眼。” 那张脸上堆满了“识相点赶紧滚”的表情,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污了眼睛。 周围几个陆家子弟也跟着窃笑,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陆半夏垂下眼睑,遮住眸底的清冷,声音细弱:“是,多谢管事大人。” 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显然取悦了管事,他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陆半夏拖着柔弱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了所谓的“药园”。 眼前景象让她心头一凉,不,是凉透了。 这哪是药园,分明是乱葬岗预备役! 园中荒草比人高,稀稀拉拉几株蔫头耷脑、半死不活的药草歪在土里,叶片枯黄卷曲。 药园旁边,孤零零立着一间所谓的草庐。 陆半夏抬脚走近,那屋子比园里那几间茅草屋好不了多少,墙体是用黄泥糊的,不少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稻草与木柴,屋顶的茅草也稀疏不均,风一吹,簌簌往下掉渣,仿佛随时会塌掉一半。 她伸手推那扇木门,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晃悠悠地敞开一条缝,一股混合着霉味与经年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忍不住掩了掩鼻。 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微光从屋顶和墙壁的破洞中勉强挤进来,投下斑驳的光点。 待眼睛适应了,她才看清里面的“陈设”。 第2章 死系统让我去挑粪 一张简陋的木板床靠墙放着,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颜色灰败的被褥,她伸手捏了捏,布料粗糙得像砂纸,里面的填充物硬结成块,硌得慌。 旁边一个缺了角的陶盆,盆底积着些许浑浊的雨水,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水面徒劳地挣扎。 屋子中央,一张小木桌和一条独脚凳摇摇晃晃,桌面上刻满了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承受过许多故事,也像是被人用钝器发泄过。 “呵,一应俱全?”陆半夏环顾四周,唇角无声地扬了扬,那弧度带着几分冷峭。 这“俱全”的家当,恐怕连最落魄的乞儿见了都要先叹三声气。 被褥与其说是被褥,不如说是一块打了无数补丁的粗麻布,枕头更是硬邦邦,里面填充的不知是陈年谷壳还是干草,散发着淡淡的腐朽气味,拍一下都能扬起一片尘。 柳氏这是生怕她“休养”得太舒坦,当真是“用心良苦”。 她走到床边,掀开那床“被子”,一股更浓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酸腐气味涌出,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床板倒是几块厚实的木头拼成,只是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用手一抹,指尖便黑了,还沾上了几根不知是谁的头发。 不过,对她而言,这不算什么。 前世为了赶项目,在办公室冰凉的地板上裹着外套将就一夜也是有的,更别提那些年轮流寄养在不同亲戚家时,睡过的储物间和漏风的阁楼了。这里好歹还有个四面墙,一个(勉强算是)屋顶。 她放下那片几乎不占分量的被角,走到唯一的桌子旁,用袖子小心地拂去一层厚厚的灰尘。桌面凹凸不平,想来放个碗都得仔细找个平稳处,否则一不留神就得听个响。 “也好。”她低声自语,语气平淡,既然把她丢到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那她正好乐得清静。 至少,不用再看柳氏和陆明珠那两张令人反胃的脸,不用再听那些假惺惺的“关怀”和尖酸刻薄的命令。 她开始动手收拾,先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用一根捡来的粗壮树枝勉强抵住,又寻了些破布和干草,胡乱堵了几个屋顶最显眼的窟窿,聊胜于无。 一番折腾下来,这具虚弱的身体早已是香汗淋漓,她扶着门框喘匀了气,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草庐外,便是那片所谓的“药园”。 与其说是药园,不如称之为野草的乐园,只是这些野草也乐不起来,一丛丛一片片,皆是枯黄萎靡,了无生气。 她慢慢踱步,目光扫过这一片荒芜。 前世孤苦无依,被亲戚们轮流推拒时,她就爱在那些寄居的屋檐下,寻一盆无人问津的花,或是一株墙角顽强生长的草,对着它们絮絮叨叨,说些无人可诉的心事。 那时候,她隐约觉得这些花草似乎能听懂,会用叶片的轻颤回应她的低语。 此刻,盯着满地蔫头耷脑、仿佛集体奔丧的枯草,这种感觉愈发清晰。 它们不仅仅是枯萎,更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颓丧。 陆半夏在一株尤其干瘪、叶片蜷缩得像个小拳头的草植前停下,蹲下身,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它枯燥的叶缘。 “喂,”她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刚活动过后的微哑,“你们也够惨的啊。” 就在指尖相触的刹那,一种微弱的情绪传入脑海——“渴……好渴……” 陆半夏一怔,什么东西? 【叮咚!检测到宿主特殊天赋,沙雕系统007为您服务!】一道欢脱的电子音在她脑中炸开。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新手大礼包——没有!但有新手任务哦亲!】 陆半夏眼前浮现一道光屏。 【任务:给园中西南角三株快要嗝屁的药草浇水。奖励:《玄针灵枢谱》总卷。友情提示:本系统发布的任务都很益智,请宿主积极向上,努力奋斗,争取早日摆脱贫困,走向人生巅峰(如果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这系统……果然够沙雕。 只是这《玄针灵枢谱》是什么东西?陆半夏心头掠过一丝疑惑。 听名字,倒像是医书,莫非是这个世界的修炼功法? 她对那个欢脱的系统音不敢抱有太高的期望,还“益智任务”,给快死的草浇水,这系统怕不是对“益智”有什么误解。 不过,眼下这境地,一间破屋,还有这满园的“乱葬岗预备役”,有任务总比没有强。 她打量着这片荒芜之地,试图找出所谓的“西南角”。 四周杂草丛生,比她还高,哪一处看起来都像是西南角。 得先有水。 她在几间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附近转了一圈,总算在屋后发现一口枯井。 井口布满苔藓,井绳早已腐朽不堪,旁边倒扣着一只破了大半的木桶。陆半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井底打上来小半桶浑浊的井水,水面还漂着几片枯叶。 “聊胜于无。”她嘀咕一句,拎着那只随时可能散架的木桶,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她判断的西南方向走去。拨开一人高的荒草,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土地。 终于,在一片相对空旷些的角落,她找到了任务目标——三株蔫头耷脑、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药草。它们紧紧贴着地面,叶片焦黄卷曲,了无生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化为尘土。 陆半夏蹲下身,能清晰感知到它们传递来的微弱绝望——“干……快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桶里那点珍贵的浑水分别浇灌在三株药草的根部。 浑浊的水慢慢渗入干裂的土地,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几乎是立刻,她感觉到那三株药草的情绪发生了一丝细微的转变,那股濒死的绝望似乎淡去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微弱的、带着渴望的舒缓。 【叮!任务完成!“玄针灵枢谱”总卷已发放,请宿主自行查收!再接再厉哦,少女,我看好你(才怪)!】 陆半夏意识沉入脑海,果然发现了一部古朴的卷轴。 她看了几页,发现这套针法不仅能针人,还能针动物,甚至针植物,主打的一个无所不能针,并且除了可以用于治疗之外,还能用于攻击,端的是攻防一体。 只是每一招的描述后面都缀了一句小字:“注:此针法效果显著,唯施针过程极其酸爽,受针者痛感加倍,请谨慎使用。” 陆半夏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扎人很痛?这倒是有意思。 她看着这片荒芜的药园,这片废弃之地,会是她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开始。 至于那些欺辱过原主的人……来日方长。 眼下最要紧的,是脑海中系统给的那卷“玄针灵枢谱”,她倒要仔细看看,系统给了什么金手指? 翻开总卷,开篇便是“行针三要”——认窍、度气、织络。 “认窍”最是繁复,讲的是辨识万物“灵枢窍”。书中图文并茂,密密麻麻,不仅有人体周身大穴,更有飞禽走兽的“命门”枢纽,甚至连花草树木的“青络”都描绘得细致入微,标注着何处是生机汇聚,何处是能量节点。 陆半夏看得头昏脑涨,那些扭曲盘旋的线条,在她眼里不亚于前世医学生面对的神经解剖图,她甚至怀疑某些植物的“灵枢窍”是不是随便画了几笔抽象图案糊弄人的。 “度气”,是以针为桥梁,或将气导入,或将目标体内驳杂、郁结之气导出。看似简单,实则对气操控的精细度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引气入岔,造成反噬。 这里的“气”,书中特别说明了一下,此 “气” 之中最佳者,当属《混元一炁长生诀》所载之 “生气”,灵气虽亦可施用,然论及效用,终不及 “生气” 来得醇厚。“生气”,即 “生机之气”。此气与灵气、魔气大相径庭,实乃出自本源之能量。是以,无论疗愈抑或攻伐,无论施于灵修之辈还是魔修之流,皆能奏效。 陆半夏看到此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刚对这“玄针灵枢谱”燃起几分兴趣,觉得这针法颇有些门道,至少听起来比单纯的打打杀杀要有技术含量得多。 结果,临门一脚,告诉她需要配套内功心法? 她揉了揉额角,感觉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系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先给心法打基础,再给招式锦上添花吗? 现在好了,给了屠龙刀,却没给她能挥舞屠龙刀的力气,这不是白搭吗? 再往下看,“织络”,则是更进一步,以针为笔,以气为墨,在目标体内重新编织能量运行的轨迹,修复受损的灵枢网络。这简直是在生命体内部搞微雕刺绣,陆半夏光是想想就觉得手抖。这对手法、眼力、心神的考验,简直非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刚升起的无力感,在脑海中呼唤:“007,这《混元一炁长生诀》又要如何获得?” 系统那欢脱的电子音几乎是秒回: 【叮咚!宿主求知欲旺盛,本系统深感欣慰!新任务已派发,请查收哦亲~】 【任务:为药园内所有药植松土一遍。奖励:《混元一炁长生诀》(上)。友情提示:劳动最光荣,泥土的芬芳是勤劳的象征哦~e on, baby!】 陆半夏:“……” 松土?她看着这片广阔得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芜药园,那些歪七扭八、半死不活的所谓“药植”,数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全部松土一遍?这得干到猴年马月去?而且,她现在这副病弱的身子骨,别说松土了,多走几步路都喘。 她忍了忍,继续看下去。 【任务:收集足够的农家肥,为先前浇过水的三株快嗝屁的药草施肥。奖励:《混元一炁长生诀》(下)。友情提示:虽然闻起来有点上头,但它们会感谢你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嗯,不对,是肥沃的土壤!】 农家肥? 陆半夏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是谁?她在哪儿?她要干什么?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在写字楼里吹着空调赶项目报告的都市丽人,穿越到这世界,还没开始呼风唤雨、逆天改命,就要先去……挑粪? 这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想。 第3章 我为食材即兴赋诗 她感觉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努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尽管内心已经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007,你确定是……农家肥?”她特意加重了“农家肥”三个字的发音,试图让系统明白这其中的荒谬。 【系统007:是的呢亲!农家肥,纯天然,无添加,药植宝宝们的最爱!绿色有机,肥效顶呱呱!宿主,为了您的药园大业,为了《混元一炁长生诀》,冲鸭!】 陆半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她甚至能想象出系统那副贱兮兮的表情,如果它有表情的话。 “不是吧,007,”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艰涩,“真的要去挑粪啊?” 这跟她想象中的修仙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 别人的开局是奇遇、秘宝、老爷爷,她的开局是荒园、病体……和粪桶? 系统用它那毫无波澜的电子音,欢快地给予了肯定:【你可以的。相信自己,潜力无限!加油哦,少女,我看好你(才怪)!】 陆半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那点水汽似乎更浓了些,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悲愤的。 她默默地,在心里给这个沙雕系统狠狠记上了一笔。 行,挑粪是吧? 她倒要看看,这《混元一炁长生诀》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她如此“牺牲”。 她试着吸了口气,想给自己鼓劲,结果胸腔憋闷,这孱弱身子连顺畅呼吸都费劲。 陆半夏在园子里东转西看,试图规划出一条最省力的“挑粪”路线,间或弯腰给几株看着顺眼些的药植象征性地扒拉几下根部的土——她清楚,自己这点力气,对这些药植来说,大概和清风拂过没什么区别。 没折腾几下,她额上便见了汗,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地发黑。 陆半夏连忙扶住旁边一棵不知名的、枯黄的灌木,勉强站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 这身子骨,比她预想的还要不中用。想她前世为了赶项目,连续几个大夜都能扛下来,如今不过是走了几步路,做了点象征性的体力活,就虚得快要站不住。 “咕——噜噜——” 一声突兀的、响亮的肠鸣,打破了药园的死寂。 陆半夏的动作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按住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脸上刚刚因活动而泛起的些微血色迅速褪了个干净,只余下一片因窘迫而泛起的苍白。 行啊,这肥料还没着落,肚子先不干了。她这穿越之路,怕不是要先体验一把饥荒求生。 此刻,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更准确地说,是“心有余而胃中空”。 陆半夏摸了摸原主留下的钱袋,一个干瘪的布袋,入手粗糙,几乎没什么分量。 她将手伸了进去,指尖在布袋内壁来回搜刮,空荡荡的,只在最深的角落里,触碰到几片小小的、冰凉的圆形硬物。 掏出来摊在掌心,是三枚边缘都有些磨损的铜钱,表面覆盖着一层暗沉的铜绿。 “呵。”一声极轻的自嘲从她唇边逸出,带着几分无奈。 三枚铜钱。 【系统007:宿主,三枚铜钱也是一笔启动资金呀!俗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贯家财起于分毫!勤俭节约,未来可期!】 陆半夏眼皮都没力气抬一下:“007,你直接告诉我,三枚铜钱,在这个世界,能买什么?一个馒头?还是半个?或者,我能指望用它买到一小撮肥料的边角料?”她现在对“肥料”两个字格外敏感。 【系统007:这个嘛……根据本系统不完全的市场调研数据库显示,三枚铜钱的购买力约等于……嗯,可能是一小把最普通的野菜,或者半块放了几天的粗粮饼。具体行情还需宿主实地考察呢亲!】 考察?她现在连走出这个荒园的力气都快没了,还考察市场行情。 “好家伙,真·家徒四壁,穷得连耗子路过都得含着泪走。”陆半夏将那三枚铜钱在指间抛了抛,又接住,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窘境。 “零零七,”她在脑海里有气无力地呼唤,“你们这系统任务,是不是忘了给新手配给口粮?还是说,饿死宿主也是《混元一炁长生诀》修炼路上的必要一环,某种独特的炼体方式?” 她严重怀疑,这系统就是想让她体验一把极限生存,好让她对那《混元一炁长生诀》感恩戴德。 【系统007:叮咚!亲亲,本系统旨在提供辅助与成长体验,并非餐饮配送服务哦~感受饥饿,亦是生活的一环呢!宿主,为了更强大的明天,努力克服眼前的“小”困难吧!我看好你(继续才怪)!】 陆半夏默默地磨了磨后槽牙。 好,好得很。她现在不仅要考虑如何优雅地去挑粪,还得先解决迫在眉睫的温饱问题。 她这穿越,待遇真是直线下降,简直是从写字楼白领直接跌落到了原始社会。 【系统007:亲!为了培养您的独立生存能力,现发布任务【荒野美食家】!请宿主仅凭智慧和勤劳的双手,在药园外围的荒山中寻找到三种可食用天然食材,并为每种食材即兴赋诗一首(主题积极向上)!任务奖励:初级‘引火符’三张,《百草食谱残卷·其一》(内含部分药植、凡兽的简单处理及食用方法,附赠黑暗料理避坑指南)!” 陆半夏额角青筋一跳,顶着一头黑线开始了她的荒野求生。 她蹲在一朵色彩斑斓、一看就很致命的毒蘑菇前,尝试用“植物沟通”能力套话:“蘑菇兄,商量个事呗?你可识得附近有能吃的兄弟姐妹?介绍一下,回头给你浇水松土。” 毒蘑菇浑身散发出“滚远点,你个两脚兽,别挨着我,影响我吸收日月精华”的强烈嫌弃情绪,还抖了抖菌盖,仿佛怕沾上她的晦气。 陆半夏撇撇嘴,自讨没趣。 没走多远,一只肥硕的灰毛兔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两只长耳朵警惕地竖着。 陆半夏眼睛一亮,饿虎扑食般追了上去。那兔子却异常灵活,左一蹦右一跳,总能在她快要扑到时惊险躲开。最后,兔子甚至停在不远处,用两只后腿使劲蹬了蹬土,扬起一阵尘土,那小眼神仿佛在说:“就这?想抓本兔爷,再练一百年吧!” 陆半夏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十万点暴击。 就在她饿得眼冒金星,快要绝望放弃,思考要不要啃树皮的时候,终于在一处隐蔽的石缝下发现了几株叶片肥厚的植物,旁边还有一个鸟窝,里面静静躺着几枚鹌鹑蛋大小的青皮鸟蛋。 “薯!鸟蛋!”陆半夏几乎要喜极而泣。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请宿主为食材赋诗。】 陆半夏对着那几株蔫乎乎的薯,搜肠刮肚憋了半天:“圆滚滚,土里藏,今日入我腹,能量涨涨涨!” 又对着那几枚青皮鸟蛋,继续发挥:“青青壳,圆溜溜,煮熟味道好,一口一个香!” 系统007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一种混合着同情和无奈的电子音评价道:“……宿主,您的诗才,真是……独具一格,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特指被您赞美的食材们。它们大概宁愿烂在地里也不想被您这么‘赞美’。” 陆半夏脸皮厚,全当没听见。 获得引火符三张,陆半夏回到她那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准备生平第一次修仙式野炊。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引火符,按照不知哪里看来的模糊记忆,往里注入……呃,意念? “轰!”符纸瞬间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带着一股硫磺味,差点燎到她的头发。茅草屋顶也跟着冒起了一缕黑烟,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咳咳咳!”陆半夏被呛得眼泪直流,手忙脚乱地扑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火生在了简陋的石头灶里。 可怜的薯被烤得外层焦黑如炭,里面却还是半生不熟,带着一股土腥气。 鸟蛋更是直接在水里煮爆了壳,蛋白蛋黄混在浑浊的汤水里,形成一种不可名状的糊状物。 陆半夏视死如归地尝了一口烤薯,表情瞬间扭曲,仿佛吞下了一块裹着泥的炭。 又尝了一口鸟蛋糊糊,那滋味……她感觉自己的味蕾集体阵亡了。 就在陆半夏饿得前胸贴后背,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一个饿死的穿越者时,陆明珠派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送来一碗残羹冷炙,上面还飘着几点可疑的绿霉,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馊味。 “陆半夏,我们大小姐心善,看你孤苦伶仃,快饿死了吧?这可是我们吃剩下的,便宜你了!还不快谢谢大小姐的恩典?”其中一个家丁吊梢着三角眼,语气刻薄至极,仿佛赏了她天大的恩惠。 陆半夏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的冷意,声音依旧细弱,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感激:“多谢……多谢大小姐赏赐。”她默默收下那碗馊饭,在家丁鄙夷的目光中关上了破柴门,反手就将那碗“恩赐”倒在了墙角充当未来的花肥。 心中冷笑,陆明珠这惺惺作态的戏码,还真是百看不厌。 第4章 高歌一曲我爱厨房 陆半夏准备看看系统奖励的《百草食谱残卷·其一》,发现里面不仅有各种稀奇古怪食材的处理方法,还有几种简单的配方,据说能微弱滋养气血,比她那炭烤清灵薯和鸟蛋糊糊强多了。 陆半夏仔细研究,发现一道名为“甘露拌野菜”的灵食最为简单,只需几种药园常见的药植,辅以露水,便能微弱滋养气血,补充体力。 书中还特意提到,采摘药植时,大部分是取其叶片,不应整株拔除。因为药植一旦离土,生机便会断绝。留下根茎,让其继续生长,不仅能持续提供食材,还能增加药植的年份。药植的价值,年份是重要考量,年份越久,药力越足,价值越高。 陆半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的小脑袋瓜迅速转动起来:这样一来,既不用对那些能说话的植物下死手,避免了心理负担;又能填饱肚子,解决生存问题;最重要的是,还能让这些药植继续生长,年份高了还能卖钱!这简直是一箭三雕,不,是一箭N雕啊! 想到未来金钱滚滚来的美好画面,陆半夏忍不住咧嘴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场景。 这系统虽然沙雕,给的东西倒还算实用。 她在自家那片被陆家人视为“垃圾场”,实际上却卧虎藏龙的药园里仔细搜寻。 那些在别人眼里歪瓜裂枣、不值一提的杂草,在她眼中却都是宝贝。 很快,她便找到了食谱上记载的几种蔫头耷脑但还活着的“兔儿草”、“清心莲子草”和一种叶片带着细密绒毛的“绒针叶”。 系统007:“叮咚!宿主,为了让您的厨艺充满灵魂,请接受【厨房交响曲】任务!要求您在制作食物的全过程中,必须一边高声歌唱(曲目自选,需表达对食物的感恩与期待),一边进行切菜、搅拌等操作。歌声越投入,食物口感可能越好哦!奖励:‘控火术’初级心得一份(让您告别烤焦的命运,成为真正的厨房小能手)!” 陆半夏:“……”这系统是魔鬼吗? 她硬着头皮,选了一首前世耳熟能详的儿歌,改编成《我爱厨房》:“我爱摘野菜,叶子真可爱,啦啦啦啦啦,我要把它摘下来,洗洗切切拌一拌,美味灵食做出来……” 她那五音不全、堪比杀猪现场的嗓子,配上笨拙地处理野菜时发出的“梆梆梆”切菜声、“哗啦啦”搅拌声,简直是一场听觉灾难。 药园里的植物们更是遭了殃,叶片狂抖,枝条乱颤,仿佛在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八级大地震,瑟瑟发抖地传递着“求求你别唱了”、“救命啊”的微弱情绪。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折腾,一碗绿油油、散发着淡淡清香和微弱灵气的“甘露拌野菜”终于出炉。 虽然卖相依旧有些……随心所欲,东倒西歪,但比起之前的黑暗料理,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至少,它看起来能吃,闻起来还挺香。 陆半夏终于吃上了穿越后的第一顿饱饭。 那碗“甘露拌野菜”下肚,微弱的灵气缓缓滋养着四肢百骸,驱散了些许疲惫。 可即便如此,开局第一天的种种折腾,还是让她感觉身体像是被拆了重装,每一个零件都透着酸软。 她瘫坐在药园边沿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平日里那副弱柳扶风的姿态此刻荡然无存,只剩下从社畜时代带来的、刻在骨子里的倦怠。 “这才第一天……”她低声自语,眼神茫然地扫过眼前这片广阔却也荒芜的药园。 这些能感知情绪、甚至有些还能“说话”的植物,以后都得靠她养活。 她自己这张嘴还没着落呢,现在又多了一大群嗷嗷待哺的“草命”。 这瘦弱的小身板,怎么看也不像能扛起如此重任的样子。 哦,还有系统布置的挑粪任务...... 挑粪!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她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穿错了地方,或者这系统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恶趣味。 “叮咚!”脑海里,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系统007用它那一贯缺乏感情起伏的电子音说道:“加油!少女看好你,真的。” 陆半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幽幽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真是……谢谢您的鼓励了。您这份看好,沉甸甸的,都快把我压垮了。” 她扶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前世加班猝死,原以为穿越是个新生,没想到是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更深、更具体、甚至还带着味道的坑。 “养活自己,养活植物,还要挑粪……”她掰着手指头数着,每数一样,心就沉一分,这简直是极限生存挑战。 不过,腹诽归腹诽,日子总得过下去。 陆半夏深吸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甘露拌野菜”的淡淡清香,以及泥土和草木的混合气息。 至少,她现在有了《百草食谱残卷》,有了改善伙食的希望。而且,这些药植年份高了还能卖钱。 想到“卖钱”两个字,陆半夏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光。 对,搞钱!只要能搞到钱,挑粪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大概。 她再次看向那片药园,目光复杂。这些小东西虽然麻烦,但也算是她在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熟人”和依靠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干活嘛,她一个经历过现代社会毒打的社畜,还能被这点困难吓倒? “行吧,”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吞吞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为了金钱,也为了不饿死,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当一回高级园丁兼……兼职肥料搬运工。”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脸颊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未来的路,似乎充满了挑战,也充满了……味道。 ...... 于是,陆家西山药园便出现了奇异的一幕。那位身形纤弱、容貌清丽的陆半夏,每日不是挑水,便是扛着锄头在田垄间穿梭。 最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竟真的去附近农户家讨要了农家肥,用一只破木桶,一趟一趟地挑回药园。 那股不可描述的气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陆家亲戚们很快就传开了。 “听说了吗?西山那个陆半夏,居然在挑大粪!” “噗,真的假的?她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挑得动吗?” “千真万确!我亲眼见的,啧啧,那味道,隔着二里地都能熏死人。真是丢我们陆家的脸!” “以前还觉得她长得有几分姿色,现在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粗鄙不堪!” 陆明珠听到这些议论时,正和几个嫡系子弟在凉亭中品茗。 她掩口轻笑,眼中却满是鄙夷与快意:“某些人啊,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给她一片药园,她倒好,把自己活成了粪土。” “明珠姐姐说的是,那种旁支废材,也就配跟泥巴粪便打交道了。”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了陆半夏耳中。 她只是在浇灌完最后一勺带着“特殊香气”的肥水后,直起身,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虽然干农活确实很辛苦,尤其挑粪……陆半夏每次回想起那几日与“农家肥”亲密接触的时光,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那味道,简直是灵魂攻击,余韵悠长,三日不绝。 她甚至怀疑,自己发梢都染上了那种不可描述的“田园芬芳”。 洗了八遍澡,总觉得鼻尖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醇厚气息。若是前世,她怕是当场就要表演一个原地去世。 但每当她将那些“营养丰富”的肥水小心翼翼浇灌下去,听到那些蔫头耷脑的药植传来一声声满足的“舒服”、“好棒”的微弱情绪,一种奇异的成就感便油然而生。 这种直接而纯粹的反馈,是她在前世冰冷的人际关系中从未体验过的。 至于陆家那些人的议论? 陆半夏嗤笑一声,一群只会在背后嚼舌根的跳梁小丑,原主就是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他们的声音,在她听来,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有什么好在意的? ...... 连续食用了几天自己做的简易食物“甘露拌野菜”,陆半夏感觉自己病弱的身体确实恢复了一些力气,脸色也比刚来时红润了些许。 虽然依旧纤弱,但至少走路不会再喘得那么厉害了。 这一天,陆半夏正准备继续干饭,刚端起碗,只来得及吃了几口,一个不速之客便闯了进来。 来人是张屠户的儿子张赖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仗着他爹在厨房管着些油水,经常在下人间作威作福,欺负旁人。 他贼眉鼠眼地在药园外晃悠了半天,显然是被食物逸散出的那丝微弱清香吸引过来的。 张赖子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陆半夏碗里那绿莹莹的野菜,眼中立刻闪过贪婪与嫉妒。“哟,陆半夏,躲在这里吃什么好东西呢?是不是偷了别人的粮食?”他几步上前,鼻子使劲嗅了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陆半夏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惊慌,连忙护住碗,声音细弱,带着哭腔:“张赖子,你……你别胡说!这、这只是些不值钱的野菜,是我在园子里随便采的,自己乱做的,吃了怕是会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