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西厂雨化田》 第86章:飞升之秘 天机子的道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水光。 这位纵横武道界数百年的隐世至尊,此刻却抖如筛糠,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 这武朝气运明明已尽! 紫微帝星本该陨落! 为何会突然冒出如此恐怖的存在?!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以他踏遍九州、洞悉天机的阅历,竟从未听闻过眼前这尊神的名号。 这等修为,这等威势,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将...将军饶命...”天机子艰难挤出一丝声音,老脸涨得紫红。 他此刻才惊觉,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绝巅修为,在这金甲将军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宇文成都虎目如电,看着手中这位所谓的"武道至尊",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雏:“擅闯禁宫者——” 他五指缓缓收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杀无赦!!” 宇文成都的五指如铁箍般收紧,天机子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就在生死一线之际。 “将军…且慢…”老者嘶哑着挤出最后的声音:“老朽...有《上古玄沧录》残篇...里面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 宇文成都眼中金芒一闪,手上力道稍松。 天机子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其上墨迹古朴,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几个古篆:“此物...得自昆仑山绝壁...据传是上古...” “聒噪。”宇文成都冷声打断,指间传来刺骨的寒意:“随本将面圣。若敢欺瞒——” “定教你尝尽抽筋剥髓之苦。” 他周身骤然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天机子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他面如死灰,连连叩首:“老朽以数百年的修为起誓...绝无虚言...”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单手提起天机子,大步流星朝钟粹宫方向走去。 那古朴的兽皮残卷在他掌中,隐约透着沧桑气息。 …… 夜色渐深,钟粹宫外,大内侍卫肃立如林。 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大步而来,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刘瑾见状连忙迎上,细长的眼睛打量着被提在半空中的老者:“宇文将军,这便是那擅闯禁宫的贼人?” 宇文成都冷峻点头:“烦请公公通禀,此人声称有宝物献于陛下。” 刘瑾会意,快步来到殿门前,轻叩两下,细声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殿内,陈星河正欲就寝,闻言将解到一半的衣带重新系好:“进。” 刘瑾躬身入内,低声道:“陛下,宇文将军擒获一名擅闯禁宫之人,说有宝物进献。” 陈星河眉梢微挑,转身走向软榻:“宣。” 不多时,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入殿。 那老者见殿内陈设华贵,龙榻上端坐的年轻帝王不怒自威,额间渗出丝丝细汗。 “臣,参见陛下。”宇文成都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免礼。”陈星河端起茶盏,目光淡淡扫过天机子,“此人是?” 宇文成都起身回禀:“此人自称天机老人,夜闯禁宫被臣所擒。本欲就地正法,但其声称有上古秘卷献于陛下,臣不敢擅专,特来请旨。” 闻言,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他目光如渊,缓缓落在天机子身上:“擅闯禁宫,可是死罪。”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得帝王面容晦暗难测。 天机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帝威弥散。 另一股恐怖的气机更是死死将他锁定。 “陛...陛下请饶命...”天机子声音轻颤,“老朽有上古秘卷献上...” 宇文成都冷眼旁观,金甲在烛光下泛着森冷寒芒。 他单手按剑,只待帝王一声令下。 陈星河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茶香在殿内氤氲开来:“哦?那朕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秘卷,能免你死罪?” 天机子浑身一颤,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双手高举过顶:“此...此乃《上古玄沧录》残篇,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和飞升之道,老朽愿献与陛下...”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茶案上轻轻一叩:“飞升之道?” 他接过那泛黄的兽皮残卷,指尖触及的瞬间,竟感到一丝异样的波动。 展开细看,其上密布着晦涩难解的上古铭文,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天梯通道"等字眼。 “刘瑾。”陈星河忽然合上残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传钦天监孟应祥与诸葛国相入宫。” 天机子伏在地上,余光瞥见帝王将残卷随手抛回,心头一紧。却听陈星河淡淡道:“这上古文字,倒叫朕看得眼乏。” 窗外月色渐隐,宫灯将几人的影子拉的修长。 宇文成都按剑而立,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绾绾侍立一旁,素手不自觉地绞紧衣角。 “待两位爱卿到了,”陈星河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神色,“再一同参详这...所谓的飞升之秘。” 刘瑾躬身退出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率先踏入殿中,羽扇轻摇间已行至御前:“臣诸葛亮,参见陛下。” 陈星河微微颔首,恰在此时,钦天监孟应祥也匆匆赶到。 这位素来沉稳的道门高人此刻风尘仆仆,显是一路疾行而来:“臣孟应祥,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陈星河指尖轻点案几,“今日唤二位爱卿前来,是要参详这份残卷。” 诸葛亮双手接过那泛黄的《上古玄沧录》,眉宇间闪过一丝讶色。 而孟应祥在看清跪伏在地的老者面容时,瞳孔猛然收缩,这位可是三百年前便已名震天下的"天机老人"。 他曾有幸在画像之中见过一面。 而今,却如此恭敬地跪在陛下面前? 烛光下,天机子低垂着头,哪还有半分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 孟应祥暗自心惊,不由对座上年轻帝王更添几分敬畏。 不过,孟应祥很快又意识到,陛下深夜特召他与诸葛国相同来,显然是并未信任这位天机老人献上的这篇残卷。 第87章:铸国运金龙 待两人阅览完毕,诸葛亮双手捧卷,神色凝重地回禀:“陛下,此卷确实记载了上古飞升之秘。” 他羽扇轻点残卷上几处关键文字:“据载,昆仑山绝巅暗藏天梯通道,需以特殊阵法开启。” “然启动此阵,非但要精通阵法之人主持,更需三位破虚境强者同时灌注真元之力。” “而所谓破虚境,便是大宗师之上。” “罡气化为真元,力可移山,身能凌空,寿增五百载。” 说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顿:“只是...自古能臻至破虚境界者,不过凤毛麟角。这飞升之法,终究是镜花水月。” 孟应祥接过残卷,仔细查验后补充道:“启禀陛下,后半卷似涉及举国飞升之术,可惜...已然残缺不全。” 他指尖轻抚卷轴断裂处,面露惋惜。 殿内一时沉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有趣…”陈星河指腹轻抚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朕记得...皇家藏经阁中似乎有关于举国飞升的记载?” 孟应祥闻言神色一振,连素来沉稳的诸葛亮也不由眉梢微动。 “刘瑾。”帝王放下茶盏,声音清冷,“派人去藏经阁仔细搜寻,找到后即刻呈上。” “老奴遵命。”刘瑾当即应下,随即再次退出大殿。 待其走后,陈星河目光转向跪伏在地的天机子,语气陡然转冷:“擅闯禁宫本是死罪。不过...” 他指尖轻叩案几:“念在你献宝有功,朕可以网开一面。” 天机子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下来,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金砖上。 活得越久,越是惜命。 毕竟,四百余载的苦修,无数次生死历练才成就的大宗师三重,若就此陨落,他岂能甘心?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朝中效力。”帝王的声音不容置疑,“朕正好缺个通晓上古秘闻的学者。” 天机子深深叩首:“老朽...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陈星河满意地微微颔首,话锋一转,似在闲谈家常般道:“朕听闻,武朝隐世的大宗师,算上你共有三位。” “其中,少林寺那位,已被朕的部下枭首。朕想知道还有一位,现在何处?” 天机子闻言浑身一颤,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少林那位老僧虽寿元将尽,但一身金刚不坏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大宗师三重!与他实力不相上下! 竟这般轻易被朝廷诛杀... 看来,当今朝廷所掌握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想至此处,天机子喉头滚动,连忙俯首回禀:“启禀陛下,除老臣外,尚有一位九华真人隐居九华山巅。此人乃我道门一脉,初入大宗师之境...” 他略作迟疑,又补充道:“若陛下有意,老臣愿修书劝其来投。” 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神色淡然。 区区一个新晋大宗师,于他而言不过蝼蚁尔。 愿降则纳,若敢违逆,碾死便是。 殿内一时沉寂。天机子察言观色,识趣地噤声不语。 恰在此时,一阵碎步进殿的声响打破宁静。 刘瑾躬身捧着一册泛黄的古籍,走至陈星河身前道:“老奴幸不辱命,在藏经阁寻得此卷,请陛下过目。” 烛火摇曳间,那古籍封面上"国运秘典"四个古篆若隐若现。 陈星河将古籍分别递与三人详勘。 诸葛亮执卷细阅,羽扇轻摇间,眼中渐现明悟之色。 “陛下明鉴。”他合卷深揖,声音如清泉击石,“此卷所载飞升之法,实乃以国运为舟,以万民为楫。” 殿内烛火在他肃穆的面容上跳动:“国运虽无形,却有迹可循。臣观五岳气脉,察四海灵机,可见其流转。” “武道强者如参天巨木,疆域资源似沃土根基,皆为国运之本。” 他指尖轻点古籍上金龙图腾:“欲成此壮举,需先统御八荒。待四海归一之日,陛下当筑观星台以察气运,建通天塔以接星辰。届时昆仑封禅,祭告天地,必能凝聚国运金龙,开启天梯通道!”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龙案上叩出清响:“准。” 他抬眸望向殿外深沉的夜色:“既然国运根基在于此,传朕旨意:即日起,各州府设立武道学宫,广纳良才。” “两厂一卫加紧督办,限江湖门派十日之内,上交镇派功法,长老执事入锦衣卫听用,弟子编入军籍。” 说到这,陈星河的声音陡然转冷,殿内温度仿佛骤降:“抗旨不遵者。” “诛九族。” 最后一字落下,众人身躯皆是一颤。 …… 随着陈星河的诏令传遍九州,各州府衙门闻风而动。 官差连夜张贴告示,征调民夫工匠,一座座武道学宫在当地官府的督办下开始兴建。 东西厂厂卫齐出,锦衣卫的绣春刀在各大门派山门前铮鸣作响。 “十日为限,抗旨者诛灭满门!” 江湖顿时沸腾。 血刀门密使死士穿梭于各派之间,秘密传递着暗中结盟的谋划。 而一些江湖新兴门派虽心有不甘,却终究不敢违逆,纷纷献上秘籍保命,遣散弟子。 至于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大派却另有计较。 玄衣盟总坛内。 盟主凝视着堆积如山的武学典籍,对盟中众高层冷声道:“这些不仅仅是功法,更是我盟数百年来的立足之本。朝廷此举,分明是要断我盟根基…” 天剑阁主殿,阁主摩挲着历代相传的宝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我阁在江南的三万亩良田,每年产出的粮食价值百万金。更别说那数万佃户...既然朝廷不给活路,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唐门议事厅内,长老们议论纷纷:“光是西南七城的镖局生意,就养活着全门上下。若遵朝廷令,这些产业岂非都要充公?” 三日后,以血刀门等为首的江湖各大派代表深夜密会,烛火映照着他们阴晴不定的面容。 “交出镇派功法,等于自断根基!” “遣散弟子,门派顷刻土崩瓦解!” “那些依附我们的家族、产业,都将化为乌有…” 最终,不甘奉诏的江湖八大派达成一致。 “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先发制人!” 一场针对皇帝的刺杀谋划,在利益与生存的博弈之中悄然酝酿。 这些传承数百年的门派,不仅是武林魁首,更是掌控着无数产业利益的庞然大物。要他们自断根基,无疑比要性命更难。 第88章:传朕口谕,血洗江湖!! 夜色如墨,月黑风高。 紫禁城的飞檐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乾清宫外,数千禁军甲士肃立如林,刀戟在月色下泛着森冷寒芒。 然而,却无人察觉宫墙阴影中,数百道黑影正如毒蛇吐信般悄然逼近。 这些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黑衣死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亡命之徒。 为保机密,防止朝廷鹰犬渗透,各派掌门甚至瞒过自家的一些长老,只以密令调遣。 “记住,今夜不是刺杀。”领头的黑影声音嘶哑,“是诛暴君!” 二十余位高阶宗师强者,数百名先天死士,这几乎是各大门派压箱底的力量。 这等恐怖的实力!便是对上初阶大宗师也能周旋! 他们策划蛰伏多日,特意选在禁军换防的空档,就为这一击必杀! 只要能杀死这皇宫之中的暴君,哪怕这数百人死绝。 也值了! “咻——” 随着一支响箭划破夜空。 数百道黑影应声而动,犹如夜枭般从宫墙飞掠而下。 寒光乍现间,禁军统领瞳孔骤缩,警哨声刺破云霄。 “有刺客!” “列阵!” 上千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靴踏地,瞬间结阵。 精铁盾牌轰然砸落,震得宫砖颤动,丈二长枪如毒蛇吐信,从盾隙间森然刺出。 然而,这些黑衣死士们却面色狰狞,不退反进。 软剑、暗器、长刀等各类武器齐出,同时迎着枪林直扑而上。 “格杀勿论!杀——” 金铁交鸣声响彻宫闱,禁军阵列如铜墙铁壁,将数百名刺客死死困住。 就在厮杀正酣之际。 宫檐之上,上百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战阵,直奔乾清宫而去。 二十余名宗师开路,近百名先天巅峰死士分别拖住沿途的禁军侍卫。 “拦住他们!” 驻守内宫的数百大内高手刚要出击,一道金甲身影突然已凌空而至。 宇文成都负手立于阶前,金甲在月光中映着寒光。 “退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众侍卫止住脚步,齐齐收势后退。 宇文成都抬眼望向逼近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本将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话音未落,身形已骤然消失。 “砰!” 第一声闷响传来时,最前方的黑衣宗师甚至还未看清来者。 他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便见一只覆着金甲的手掌已穿透胸膛。 这位在江湖上威震一方的血刀门长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整个人便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雾。 “不好!快散——” 第二位宗师刚喊到一半,头颅就像西瓜般爆开。 脑浆混着鲜血溅在第三位宗师的脸上,这位玄衣盟的护法还未来得及擦拭,就感到脖颈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被生生扭断,尸体如破布般被甩出数十丈远,重重砸在宫墙上。 第四位、第五位... 宇文成都的身影快得如同幻影,所过之处,宗师们的护体罡气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有人试图举剑格挡,却连人带剑被一掌拍成肉泥;有人想要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拦腰撕成两截。 短短三息之间,二十余位纵横江湖的宗师强者,就这般被屠戮殆尽。 他们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将乾清宫前的汉白玉地面染得猩红刺目。 然而,这场屠杀,仅是开始。 当宇文成都的身影再次模糊,他已出现在外围死士群中。 最先遭殃的是三名唐门死士。 他们刚抬起淬毒暗器的手腕,就被一道金光掠过。 三人的手臂齐肩而断,暗器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还未等他们痛呼出声,咽喉处已多了一道血线。 “快结阵!”一名天剑阁执事厉声喝道。 七名先天巅峰境界的剑客仓促组成剑阵,寒光闪烁间却见宇文成都径直闯入阵中。 他单手一抓,最前方的剑客连人带剑被撕成两半。 余下六人还未来得及变招,就觉脖颈一凉。 六颗头颅同时飞起,在空中划出六道血虹。 血刀门的死士最为悍勇,十余人同时挥刀劈来。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十余柄钢刀尽数折断。 反震之力将这些人震得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近百名先天巅峰的死士便已尽数伏诛,个个死状凄惨。 宫墙之内,仅剩的百余名黑衣刺客被禁军团团围住。 这些亡命之徒中,有身形魁梧的壮汉,也有精瘦干练的武者,更有十几名身形矫健的女子,此刻却都已是强弩之末。 “咬毒!”为首一名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见没了生路,连忙厉喝下令。 众人正欲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却见宇文成都大袖一挥。 一道无形罡气横扫而过,众人如遭雷击,纷纷口吐鲜血。 藏在口中的毒囊混着碎牙被震出,散落一地。 “想死?”宇文成都负手而立,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没那么容易。” 那中年男子还想挣扎,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死死压在地上,他身后的同伴们则面色灰败,眼中满是绝望。 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恐怕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审讯。 “将这些逆贼统统关押!待陛下发落!” 宇文成都冷冽的声音在血腥的夜风中回荡。 他金甲微震,抖落几滴未干的血珠:“把这里收拾干净。” 周围禁军齐声领命。 …… 乾清宫内,陈星河倚在龙椅上,指尖轻抚扶手。 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他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江湖宗门...倒是好胆量。”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数日前那道诏令,果然如试金石般,让这些不安分的家伙现了原形。 “陛下...” 殿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刘瑾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宇文将军候见。” “宣。” 殿门开合间,宇文成都大步而入,金甲在宫灯下泛着寒光:“启禀陛下,闯宫逆贼已尽数伏诛!” 陈星河目光微动:“可留活口?” “回陛下,生擒百余人,皆已卸去下颌,断其经脉。”宇文成都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现押在殿外,请陛下示下。” “送诏狱,严加审讯。”陈星河缓缓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芒:“告诉曹正淳。” “天亮之前,朕要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来历。” “臣领旨!” ...... 夜沉如水,月色朦胧。 东厂诏狱内,惨叫声彻夜不绝。 铁钩穿骨的闷响、烙铁灼肉的焦臭、盐水泼洒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 那些原本视死如归的死士,在经历了剥皮、抽筋、蚁噬等酷刑后,终于崩溃求饶。 “我说...是玄衣盟...” “血刀门...我是血刀门...” “求求您...给我个痛快...” 天际泛白时,曹正淳捧着厚厚一叠供词踏入皇极殿。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陛下,都招了。” 陈星河接过供词,眸光平静地扫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血刀门、玄衣盟、天剑阁、唐门、崂山剑派、长青宗、神拳门... 曹正淳偷眼望去,只见帝王神色如常,唯有那双握着供词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良久,殿内响起陈星河冰冷的声音: “传朕口谕。” “两厂一卫即刻出动,血洗江湖。” 他缓缓抬眸,眼中杀意凛然: “朕要这江湖...再无声息。” —— ps:本来想让宇文将军来段排队乐呵乐呵,毕竟我宇文大将军最不喜欢浪费东西,但又想想算了【狗头保命】 第89章:天雄关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尘沙。 晋州府通往天雄关的官道上,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动。 刀枪如林,铁甲森森,四十万将士踏起的尘土让天空都黯淡了几分。 中军阵中,白起一身玄甲,冷峻如铁。 他端坐于战马之上,目光沉凝地审视着手中舆图,眉宇间透着不容错辨的杀伐之气。 “主帅!”参将郭淮阴策马疾驰而来,抱拳禀报,“前锋距离天雄关已不足百里!” 白起头目光未离地图:“北蛮人还在关外?” “仍在强攻!”郭淮阴语气凝重,“连日鏖战,天雄关伤亡惨重,蓝老将军遣使求援,请主帅速发援兵!” 白起沉默片刻,突然一抖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 “传令孟起超。” 他声音低沉,抬眸望向北方:“前军轻装疾进,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天雄关。 “中军随后便至。告诉蓝老将军,只需再坚守一日…” 郭淮阴抱拳领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白起轻夹马腹,身后的玄色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四十万大军在他的号令之下,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向着天雄关隆隆推进。 …… 天雄关。 巍峨的城楼如巨兽般盘踞在山脊之上,青灰色的城墙沿着陡峭的山势蜿蜒起伏,在夕阳下投出森然的阴影。 作为晋州府的北大门,这座雄关扼守着通往中原的咽喉要道,虎视着北方的茫茫草原。 数百年来,这道天堑让无数北蛮铁骑折戟沉沙。 那些来自草原的胡人虽骑术精湛,野战无敌,却在攻城战中吃尽了苦头。 高耸的城墙、密布的箭垛、陡峭的山势,构成了一道令游牧民族望而生畏的钢铁防线。 不过,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一些狡猾的狼群。 北蛮游骑常借夜色掩护,从山间小道悄然渗透。 他们来去如风,劫掠如电,待守军反应过来时,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武朝大军虽兵甲精良,却苦于机动性不及。 每每列阵对敌,总被这些蛮子以迅雷之势冲散阵型。 正面对决中,往往死伤惨重。 …… 此时,城楼之上,蓝成武扶垛而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朔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眯起血丝密布的双眼,望向关下堆积如山的尸骸。 那些残缺的躯干、碎裂的兵刃,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数月鏖战,在这位老将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 甲胄间的血痂层层叠叠,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每走一步,铁靴都会在浸透鲜血的城砖上留下黏腻的声响。 “蓝兄!武安君的先锋大军已至南门!” 镇关守将庞令忠快步奔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振奋。 蓝成武眼中精光一闪:“走!” 二人疾步下城,远远就看见南门处旌旗招展。 孟起超见两名将军亲至,立即抱拳行礼:“末将见过蓝老将军!见过庞老将军!” “武安君何在?”蓝成武环顾四处。 “主帅领中军明日即到。”孟起超解释道:“末将奉命领十万前军轻装疾行,特来助二位将军守城。” 蓝成武与庞令忠相视一眼,同时颔首:“有劳了。” “老将军言重。”孟起超按剑正色道,“不知眼下关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蓝成武闻言,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他望向城头残破的旗帜,声音低沉道:“随我来。” 待三人登上城楼,蓝成武手扶箭垛,眺望远处的北蛮连营,缓缓开口道:“五月前,北蛮二十万大军第一次叩关。” 他指向关下尚未清理的战场,“庞将军率三万将士死守月余,折损过半。待本将率八万援军赶到,才勉强守住。” “不想北蛮贼心不死,竟又联合鲜卑再起四十万大军。这数月鏖战......”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轻叹道:“十一万将士,如今只剩三万还能握刀了。” 庞令忠也接话道:“若非倚仗天雄关之险,只怕......” 孟起超闻言,朗声一笑:“二位将军不必忧心。武安君用兵如神,曾以二十万大破八十二万诸藩联军,四个月便扫平天下所有藩镇。区区蛮夷,何足挂齿?” 蓝成武微微颔首:“武安君战绩,本将有所耳闻,的确惊世骇俗。只是......” 他望向远处北蛮与鲜卑的联军大营,“这些蛮兵自幼淬体,精锐兵卒便抵得上我朝后天武者,赤手空拳可搏杀虎狼!一些万夫长更是堪比高阶宗师,若论野战......” 蓝成武摇头道:“纵是武安君亲至,面对四十万来去如风的铁骑,又能斩杀几何?” 他转头看向孟起超,“便是十位大宗师在此,怕也要被这些蛮子围攻耗死。” “末将久闻北蛮士卒骁勇善战,然武安君此番亲率四十万大军而来。” 孟起超按剑而立,傲然开口:“单是我军十万铁鹰锐士,便皆为百战雄师。披坚执锐,武者如云,纵使平原野战亦是无惧!” 蓝成武闻言,眉间沟壑更深:“孟将军年轻气盛,未曾与北蛮交过手,不知其凶悍之处。” 他颤手指向城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洼地:“上月我军五千精锐趁夜袭营,欲断其粮道。谁知......” 他声音再次转沉:“竟遭遇三万北蛮铁骑合围!最终......生还者不足五百之数!” “正是!”庞令忠突然扯开战袍,露出胸前一道狰狞伤疤,皮肉翻卷的痕迹在暮色中格外骇人。 “这道伤,便是北蛮一个万夫长所赐!那蛮子身中三箭,仍能一刀劈开本将的重甲!” 话音落下,远处北蛮营地骤然响起连绵号角,尘土飞扬间似有千军万马在调动。 蓝成武布满老茧的手指死死扣住城墙垛口,青筋暴起:“他们的淬体之术能让精锐士卒硬接刀剑,那些万夫长更是能力扛千钧巨鼎。” 他猛然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目直刺孟起超:“我军唯有依城据守,方有一线生机。若贸然出城野战,纵使武安君四十万大军,也经不起北蛮铁骑几轮冲锋!” 第90章 :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如此看来,我军暂时只能依城据守了……” 孟起超目光沉沉,望向关外渐起的尘烟,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庞令忠颔首,铁甲在动作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唯有如此。” 三人沉默片刻,蓝成武忽地眯起双眼。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潮般的蛮军正缓缓蠕动,如乌云压境。 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这些蛮军,又要攻城了!” “传令!”他猛然转身,甲胄鳞片铮然作响,“全军戒备!弓弩手上垛口,滚木礌石备齐,死守城门!” “遵命!”亲兵抱拳领命,转身疾奔而去。 …… 北蛮大营,中军营帐内。 虎皮帅椅上,察哈合台粗粝的手指捏碎了一只陶杯,碎渣簌簌落下。 斥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毡毯,不敢抬头。 “天雄关……又增兵了?” 他缓缓站起身,铁靴碾过地上的陶片,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突然,他暴起一脚,案几轰然翻倒,酒肉泼洒一地。 “懦弱的武朝狗!”察哈合台的咆哮震得帐幔簌簌抖动,“只会缩在龟壳里,不敢与我草原勇士堂堂一战!” 他猛地揪起斥候的衣领,腥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脸上:“武朝增兵多少?领军者是何人?!” 斥候喉结滚动,颤声道:“回……回大帅,是、是一个叫白起的将军……统兵大概四十万而来,似是要与我军进行决战!” “白起?”察哈合台松开手,眯起狼一般的眼睛,环视帐中众将,“谁听过这号人物?” 一名鲜卑将领起身,铁甲下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脉。 他抚胸行礼,嗓音低沉如闷雷:“末将略知一二。” “说!”察哈合台坐回虎皮椅,指节敲击着扶手。 “此人乃是武朝新崛起的杀神。” 鲜卑将领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数月前,武朝内乱之时,他曾以二十万军先后击溃八十二万藩镇联军,坑杀降卒二十余万……武朝人惧他如虎,称其——人屠。” 帐内骤然一静,连火盆中的炭火都停止了噼啪作响。 北蛮大将阿速台突然起身,拍案大笑,震得案几上的酒碗叮当作响:“哈哈哈!好一个''人屠''!武朝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比他们的刀法强得多!” 他一把扯开皮袄,露出胸膛上几道狰狞的伤疤,“老子在武朝边境打了二十年仗,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一名满脸横肉的万夫长立即起身轻蔑附和:“不错!武朝将军个个名头响亮,真打起来全是草包!” 他故意模仿武朝人说话的腔调,“击溃八十二万?怕是斩了八十二个伙夫吧!” 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 几个年轻的将领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把酒水洒了一地。 鲜卑右贤王特木尔却始终阴沉着脸。 待笑声稍歇,他缓缓起身,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你们笑够了?” 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沙盘边缘,“天雄关下已经堆了我们十万草原勇士的尸骨,现在武朝又来了四十万生力军。这很好笑吗?” 笑声戛然而止。 一名年长的鲜卑将领捋着花白的胡子,忧心忡忡道:“右贤王说得在理。我军连日攻城,人困马乏。若继续强攻,只怕...” “怕什么?”阿速台猛地拔出弯刀,寒光在帐内一闪,“草原上的狼群会因为猎物多了就退缩吗?” 特木尔冷声接话道:“但狼群也不会去撞石头。武朝增兵四十万,据城而守,而我军算上伤兵,能战者仅剩三十万,强攻只会白白送死。” 话音未落,察哈合台霍然起身,将密信重重拍在案几上:“那就逼他们出城野战!” “金帐汗王已派我弟弟率十万铁骑前来''助阵'',严令冬季前必须破关!” 他眼中凶光闪烁,“那白起小儿既敢率四十万大军而来,本帅就成全他!” “传令三军!后撤三十里,让出平川!派轻骑日夜袭扰,定要逼他们出城决战!” “人屠白起?”他狞笑着扫过帐中诸将,“本帅要亲手斩下这颗头颅,悬于辕门!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 秋阳西沉,血色残光浸透天地。 南城门外,黑潮般一望无际的军队在夕照中蜿蜒前行,铁甲折射出暗红的光晕,仿佛一条巨蟒正缓缓爬过染血的大地。 为首的铁鹰锐士已然入城。 十万鬼面覆甲的战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玄铁面甲下只露出森冷的眼眸。 他们手中的丈二长戟与刀盾排列如林,硬弩机括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寒光,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城砖微微颤动。 蓝成武扶在垛口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作为武朝老将,他见过许多精锐之师,但从未有过任何一支军队,能给他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这些战士周身萦绕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连呼吸节奏都如出一辙。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铁甲胸口处新铸的鹰徽,分明不是武朝旧制。 “这便是武安君的铁鹰锐士?”庞令忠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城墙。 那些覆着鬼面的甲士列队而过,即便沉默不语,散发的气息仍让他这个老将心头一紧。 蓝成武眯起眼睛,战场本能让他浑身汗毛倒竖:“难怪能杀得诸藩联军闻风丧胆...”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夫倒要亲眼见识见识,能统御这等虎狼之师的,是何等人物!” “报——!”亲兵快步奔来,单膝砸地,甲叶铿然,“武安君车驾已至辕门外!” 两位老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整了整战袍。 当两人策马来到城外时。 官道尽头已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玄甲将军策马而来,身姿如出鞘利剑。 他未戴头盔,黑发以一根赤绳高束,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平静之下似有血海翻涌。 庞令忠的坐骑突然不安地倒退半步。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湿透。 这位武安君甚至没有刻意释放杀气,但那种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压迫感,却让四周空气都为之凝滞。 “好一位''人屠''...”蓝成武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刀般钉在白起身上。 随着那袭玄甲渐近,两位老将这才如梦初醒,同时催马上前,“见过武安君!” 白起略一抬手,甲胄发出冷硬的摩擦声:“免礼。”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进城详谈。” “遵命!” 两人抱拳应声,随白起登上城楼。 极目远眺,三十里外的蛮军连营炊烟袅袅,看似平静。 “北蛮让出平川,却未拔营。”白起手指轻叩墙砖,“这两日关前可有异动?” 蓝成武指向西北方向,铁甲随着他的动作铮然作响:“禀武安君,每日都有轻骑在弩程外袭扰叫阵。” 白起冷笑一声,眉宇间杀气隐现:“想诱我出城野战?” 他指尖轻叩剑柄,寒声道:“那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第91章:此战,不留活口。 “武安君此言何意?莫非真要出城与那蛮军野战?” 蓝成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按着刀柄,铠甲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他沉声劝道:“恕末将直言,北蛮骑兵迅疾如风,野战非我军所长,若贸然出城……” 白起未动,只微微侧目,玄铁护腕折射出一道冷光。 “本帅何时说过?”他嗓音低沉,字字如冰,“要与他们硬碰硬?” 庞令忠闻言,上前一步,铠甲铮然:“武安君的意思是?” 白起缓缓抬手,指向城外广袤的平原,指尖如刀锋般笔直。 “蛮军骄狂,自以为胜券在握。”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殊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 蓝成武与庞令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凛然。 白起收回手,负于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黑云。 “传令!”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似利刃出鞘,斩断风声。 “今夜子时前派遣军中最精锐的先天武者出城,由参将郭淮阴带队,分别清除东北方向的蛮军斥候,以及沿途的明哨暗哨。” “另外,放出消息,就说边军不服本帅调遣,将帅不和,军心涣散。” 庞令忠闻言,瞳孔一缩:“假情报?”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白起淡淡解释道:“迷惑蛮军使其认为我军内讧,从而轻视我军。” 他望向暮色中东面的断龙谷,那里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蓝将军,断龙谷的地形,你可熟悉?” 蓝成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后道:“回武安君!末将曾勘察过,谷底宽约六十步,两侧峭壁高逾十丈,北侧有暗河流经。” 白起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命孟起超率五千轻骑,三日内分六次挑衅,每次败得狼狈些。最后一次...” 他顿了顿,“把本帅的帅旗''丢''在战场上。” 庞令忠突然明白了什么:“武安君是要...” “让他们以为抓住了大鱼。”白起转身,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将蛮军主力诱至谷内,围而歼之。” “蓝将军,明日子时,你带工兵在峡谷中段挖掘一千陷马坑,坑底埋淬毒铁刺。在两侧岩壁凿五百藏兵洞,各备百坛火油。” “三日后,部署五万弓弩手埋伏于山谷两侧。”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记住,等前军过完,专射中段。” 二人瞬间恍然,眼前的战术环环相扣,分明是要一举歼灭蛮军。 但一旁的庞令忠似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若蛮军强行突围该当如何?” “去上游修好那个废弃磨坊的水闸。”白起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扼住了三十万蛮军的咽喉,“待我火箭为号。” 城头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暗河以北出口埋伏两万重步兵,若有蛮军精锐铁骑突围,即刻绞杀!” “记住!”白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两人寒毛直竖,“此战不留任何活口,本帅要让这三十万蛮军尽数化做枯骨!” 他最后看了眼渐暗的天色,玄甲上的寒光与暮色交融:“传令伙房,明日加餐。” “让将士们...吃饱些。” 蓝成武与庞令忠站在他身后,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武安君会被世人称作“杀神”“人屠”!! 为何他的敌人尚未交锋,便已肝胆俱裂。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屠杀。 从清除斥候、散布假情报,到佯败诱敌、断龙谷设伏,白起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低语,悄无声息地勒紧蛮军的咽喉。 三十万铁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断龙谷,就是那座早已备好的焚尸炉。 陷马坑、藏兵洞、火油、水闸…… 每一条军令,都像是一块拼图,最终拼凑出一幅地狱绘卷。 当蛮军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一座活着的坟墓。 两侧峭壁会喷吐烈焰,头顶箭雨如蝗,脚下铁刺穿骨,甚至连溃逃的路,都会被滔天的洪水彻底封死。 “末将……领命。”二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堵着什么。 尽管他们戎马半生,斩敌无数,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惨烈杀戮仍不由感觉心悸。 …… 夜色如墨,月沉如水。 郭淮阴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墙,身后数百名先天境高手无声融入黑暗。 他们手中的强弩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机括轻响,都有一名蛮骑斥候和暗哨的喉间绽开血花。 这是一场寂静的屠杀。 尽管中途有蛮骑警觉,险些突围报信,但最终,所有逃窜的身影都被精准截杀在荒野之中。 当最后一具尸体无声倒下时,东、北两处向的蛮军,已然成了瞎子、聋子。 …… 然而,谣言,比刀剑更锋利。 蛮军大帐内,篝火噼啪作响,酒肉香气混着粗犷的笑声肆意弥漫。 “听说了吗?那白起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北蛮大将阿速台猛灌了口烈酒,嗤笑道,“连自家将领都压不住,算什么人屠?” “这几日出战的边军,简直不堪一击!”一名万夫长拍案大笑,“老子带三百骑就能冲得他们屁滚尿流!” 帐中哄笑骤起,有人醉醺醺地高举酒囊:“要我说,什么狗屁人屠,就是武朝吹出来的!等破了关,老子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当酒壶!” 更有人舔着刀刃,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中原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比草原上的带劲多了......” 主座上,察哈合台摩挲着金杯,嘴角勾起得意的狞笑,回想起近几日被他草原勇士杀的哭爹喊娘的武朝残兵。 丢盔弃甲,连帅旗都遗落尘埃。 如此狼狈,哪还有半点"人屠"威名? 然而,帐中一角,鲜卑右贤王特木尔的白眉却紧紧拧在一起。 这位年过六旬的鲜卑老将抚摸着脸上的刀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数十年的征战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这几日武朝军的举动太过反常。 那些据城死守的边军,何时变得如此"骁勇"?竟敢频频出城挑衅? “不对劲......”他低声喃喃,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是那些"溃逃"时太过整齐的队形?还是"遗落"的帅旗上那过于崭新的绣纹? “老王爷多虑了!”一名鲜卑将领醉醺醺地拍案而起,轻蔑大笑道:“武朝大军不堪一击,即便人数再多又如何?不过都是一群待宰的猪狗!!明日就让儿郎们杀个痛快!” 察哈合台霍然起身,金杯重重砸在案几上:“传令!明日全军出击。” 他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本帅要亲眼看着这群丧家之犬,在我草原勇士的铁蹄下哀嚎!” 帐外夜风呜咽,却盖不住狂妄的喧嚣声。 他们不知。 此刻,每一声酒醉的叫嚣,都在为明日断龙谷的滔天血海,添一勺滚油。 …… 死亡,正在罗织它的大网。 断龙谷两侧的峭壁之上,五万弓弩手如同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蛰伏在阴影中。 每一支箭簇都浸透了火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们身旁堆放的陶罐里,黑色的火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每一个藏兵洞都化作了死神的巢穴,静待猎物入彀。 谷底的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陷马坑,那是数千工兵连夜挖掘的死亡陷阱。 坑底淬毒的铁刺泛着幽蓝色的寒光,只需轻轻一划,就能让最健壮的蛮族战马在三次心跳内毙命。 暗河上游,废弃多年的水闸被重新加固。 工兵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只待明日一道火箭划破长空,这道闸门就会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死亡洪流。 白起独自立于崖顶,玄色披风在渐强的东南风中剧烈翻卷,如同展开的死亡旌旗。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风势的变化。 当确认明日午时将有持续的东南风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天时,地利,人和! 这场屠杀的每一个要素,都已准备就绪。 …… 最后一夜,格外漫长。 蓝成武巡视营帐时,看到的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士兵们沉默地擦拭着兵刃,打磨着箭簇,检查着甲胄。 没有喧哗,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大战前的紧张!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营中弥漫!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明白,这不是怯战的表现。 这是猛兽出击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宁静。 第92章:焚尸炉!万人坑! 子夜,风起。 凛冽的东南风撕扯着战旗,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风中夹杂的砂砾拍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 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正在"溃逃"。 这已是今夜第三波袭营败退的部队。 铁甲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与"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暗夜中谱出一曲精心编排的死亡序曲。 蛮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察哈合台一脚踹翻案几,狂笑着将金杯砸在地上:“天助我也!这群武朝猪猡竟敢夜袭我军大营!!” 他赤红着双眼,像头嗅到血腥的饿狼:“传令!全军追击溃军!趁势直取天雄关!” 帐中将领纷纷起身,铠甲碰撞声如同饿狼磨牙。 然而,就在此时。 “且慢!” 特木尔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如寒冰般刺破喧嚣。 他布满皱纹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主帅三思!武朝大军虽溃,但倾巢追击未免不妥?若中埋伏......” “放肆!”察哈合台暴怒的吼声震得帐幔颤动。 他猛地抽出佩刀,寒光闪过,面前的案几应声而裂:“特木尔!你是在质疑本帅的判断?” 刀尖直指特木尔鼻尖,察哈合台的面容在火光中狰狞如鬼:“看看这些天的战况!武朝军哪次不是丢盔弃甲?就算有埋伏!” 他狂傲地环视众将,“我草原儿郎一个冲锋就能踏平!” “传本帅令!谁敢贻误战机,本帅就用他的人头祭旗!” 军帐内,空气骤然凝固。 特木尔布满皱纹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作为鲜卑部族的统帅,他虽名义上受察哈合台节制,却始终保留着本部兵马的自主之权。 此刻,他粗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狼首佩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帅若执意追击...”特木尔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我鲜卑儿郎便留守大营,为大军看守后路。”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察哈合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盏翻倒,殷红的葡萄酒在羊皮地图上洇开,宛如一滩鲜血。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既然鲜卑部的“勇士们”要做缩头乌龟,本帅也不强求!” 转身的刹那,察哈合台的披风在帐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对着亲卫厉声喝道:“传本帅令!北蛮二十万大军即刻开拔!” 帐外,急促的号角声撕裂夜空。 察哈合台最后瞥了特木尔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与怒火:“待本帅踏平天雄关,倒要看看你这老匹夫还有何颜面自称草原勇士!” 特木尔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察哈合台离去的背影。 帐帘掀起的瞬间,一阵刺骨的东南风卷入,吹得帐内烛火剧烈摇曳。 …… “轰隆隆!” 察哈合台一声令下,二十余万蛮军铁骑倾巢而出。 铁蹄践踏之下,大地震颤,轰鸣之声如闷雷滚滚,惊得夜鸟四散。 特木尔虽严令鲜卑将士不得出战,却仍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万夫长按捺不住,偷偷带着本部兵马混入追击大军。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看到中原的金银财宝在向自己招手。 而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看似溃不成军,实则井然有序。 士兵们"慌乱"丢弃的盔甲恰到好处地阻挡追击路线,"仓皇"逃窜时仍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这般精妙的溃退,非百战精锐不能为之。 北蛮大将阿速台一马当先,手中弯刀寒光闪烁。 他狞笑着砍翻几个落后的武朝士卒,厉声喝道:“儿郎们听令!全速追击溃军!” “杀敌最多者,赏千金帐,赐百奴仆!” “破关先登者,封万夫长!配金刀骏马!” “踏入中原后,允许尔等屠城!三日内,所掠财物女子,尽归己有!” 此言一出,北蛮骑兵顿时红了眼。 他们疯狂抽打战马,如饿狼般扑向前方的"溃军"。 断龙谷内,杀红眼的北蛮骑兵已完全进入埋伏圈。 当察哈合台率领中军踏入谷口时,这位久经沙场的蛮族统帅突然心头一紧。 他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崖壁,月光下那些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不好!”察哈合台猛地勒住战马,脸色骤变。 而谷口中阿速台正杀得眼红,突然,前方战马齐声惨嘶! 只见冲锋在前的数千铁骑轰然陷落,丈余深的陷马坑中寒光闪烁。 竟是密密麻麻的淬毒铁刺!坠落的蛮兵连人带马被捅成筛子,惨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停!快停下!”阿速台声嘶力竭地大吼。 可数万铁骑冲锋的惯性岂是说停就停? 后方骑兵收势不及,将前排蛮军硬生生撞进死亡深坑。 断肢与内脏在坑中飞溅,毒刺上的剧毒让伤者顷刻毙命! “嗖——”一支鸣镝突然破空! 两侧悬崖与峭壁间的藏兵洞中,瞬间亮起无数火把! 五万弓弩手如鬼魅般现身,淬毒的火箭化作漫天火雨倾泻而下! 装满火油的陶罐在蛮军头顶炸开,黑色的死亡之液泼洒如瀑! “稳住!向后突围!”察哈合台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进入谷口十五万铁骑挤在狭窄的谷底,就像困在火笼里的野兽! 中箭的战马发狂乱撞,马蹄将无数落马的蛮兵踏成肉泥。 着火的蛮兵们哀嚎着疯狂打滚。 火借风势,转眼间,整个谷底化作烈焰地狱! “啊!我的眼睛!” “救命!救命啊!” “让开!快让开!” 焦臭的肉味弥漫山谷,无数火人在烈焰中疯狂撕扯。 察哈合台嘴唇颤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火浪吞没,烤红的铠甲里传出凄厉的惨叫! 此刻,整个断龙谷已化作巨大的焚尸炉。 无数身体焦黑的蛮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烤肉的味道熏人刺鼻,让人作呕。 当察哈合台率领的八万残军终于挤出谷口时,每个蛮兵脸上都刻着深深的恐惧。 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前方突然响起震天战鼓。 白起亲率十万精锐已列阵等候。 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万把刀枪剑戟映着火光,宛如一道死亡之墙! “察哈合台。”白起策马上前,声音冰冷刺骨,“这焚天之火,可还暖和?” 幸存的蛮兵望着身后仍在燃烧的山谷,又看向前方严阵以待的武朝大军,终于崩溃地发现。 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卑鄙的武朝狗!”察哈合台双目赤红,手中长刀在火光中折射出妖异血芒,“只会使这些下作手段!可敢与我北蛮儿郎堂堂正正一战?!” 白起神情淡漠,眼底仿佛凝着万载寒冰:“将死之犬,吠得倒是响亮。”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察哈合台的怒火。 他猛地高举长刀,刀锋划破硝烟弥漫的夜空:“儿郎们!这些懦夫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随本帅杀穿敌阵,让他们见识何为真正的草原雄风!” “杀——!!!” 八万铁骑的怒吼震得大地颤抖! 冲锋的洪流卷起漫天沙尘,铁蹄声如雷霆炸响。 这般威势,寻常军队怕是未接战就要肝胆俱裂! 然而。 白起负手而立,玄色披风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在他身后,十万武朝精锐静默如林,唯有眼中渐次亮起的猩红血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血色星河。 人屠领域,已起! “放箭。”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咔嗒——” 上万张强弩同时绷紧的机括声,竟压过了奔腾的马蹄! 下一瞬,淬毒的箭雨遮天蔽日! 每一支箭簇都泛着幽蓝寒光,在月色下织成一张死亡罗网! “噗噗噗——”冲在最前的蛮骑顿时人仰马翻。 中箭者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毒发坠马,被后方铁蹄踏成肉泥! 察哈合台手中弯刀舞成一轮血月,接连劈落七支破甲重箭! 在他身侧,十三名堪比宗师武者的万夫长疯狂挥刀,在箭雨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就在铁骑洪流即将撞阵的刹那。 “轰!”十万武朝军阵突然如机械般精密运转! 弩兵后撤的脚步声整齐如一人,上万面精铁重盾同时砸入地面,震起漫天尘土! 盾隙间骤然刺出密密麻麻的丈二长戟,寒光凛冽的戟刃组成一片死亡森林! 白起眼中血芒暴涨,玄色披风随着狂风舞动:“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战场温度骤降!十万将士喉间同时迸发非人般的杀声,声浪震得蛮军战马惊惶人立! “砰砰砰——!!!” 地动山摇的撞击声中,冲锋的蛮骑如浪拍礁石! 最前排的千匹战马胸骨尽碎,骑手被惯性抛飞,还在空中就被密密麻麻的长戟同时洞穿! 鲜血如暴雨般泼洒在铁盾上,又顺着盾面狰狞流下。 “第二阵!突!” 盾墙突然裂开缝隙,三千柄斩马刀寒光乍现! 刀光过处,马腿齐断!倒地的蛮兵还未爬起,就被后方跟进的铁靴踏碎头颅! 察哈合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队长被三支长戟挑到半空,肠肚流泻。 然而,更恐怖的才刚刚开始! 震天的厮杀下。 只见,原本坐镇中军大阵里的白起,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 下一瞬,天地仿佛一滞。 “轰!!!” 蛮军战阵中央突然炸开一团直径十丈的血色风暴! 青铜古剑出鞘的刹那,天地间仿佛响起万千冤魂的哀嚎。 数百名精锐蛮骑连人带马瞬间爆裂,化作漫天血雨! 那道玄甲身影在血雨中缓缓显现。 剑光乍现,一道鲜艳的血色月牙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无论是重甲骑兵还是万夫长,统统被拦腰斩断! 剑芒余波在大地上犁出深达丈许的沟壑,瞬间将数百蛮军直接活埋其中! 察哈合台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勇猛的万夫长,那位可以一己之力掀翻攻城车的草原勇士!连人带马被一道剑芒生生蒸发!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就像被抹去的水墨画! “这...这...”察哈合台双腿发软。 这位蛮族统帅此刻才真正明白"人屠"二字的含义。 先前的豪言壮语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的战甲下渗出冷汗,握着弯刀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望着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起。 察哈合台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武朝将领,而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白起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流淌的血河。 “不!不要过来!” “快逃啊!” “饶命!!” 剑锋所向,数以万计以凶悍著称的蛮骑自行崩溃!有人发疯般砍杀同伴想要逃命。 有人直接跪地叩首直至额头溢血,更多人则是呆立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在这尊杀神面前,挣扎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 与此此时,另一处。 阿速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三支毒箭仍深深嵌在他的肩甲与腹甲间。 剧毒已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强大的体质以及顽强的生存意志,硬生生助他吊住了这口气。 “列阵!都给老子列阵!” 他嘶哑地吼叫着,勉强收拢起三万残兵。 这些从火狱中逃出的蛮骑个个甲胄焦黑,战马口吐白沫。 突然,西面烟尘大作。 无数溃兵如潮水般涌来,有人丢了弯刀,有人拖着断腿,更有人浑身插满箭矢仍在狂奔。 阿速台一把揪住个满脸血污的百夫长:“大帅呢?!” “全...全没了...”那蛮兵眼球突出,喉结滚动:“白起...他不是人...十几万兄弟...都成了肉酱...” 北面忽然传来号角声。 一名千夫长纵马冲来:“将军!北面河道可走!” 阿速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清醒:“向北!全速向北!” 此刻,什么草原荣耀、战功封赏都成了笑话,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 阿速台强撑着重伤之躯,率领三万从火狱中逃出的残兵踉跄前行。 沿途不断收拢溃散的游骑,待到北面河道时,已聚起近五万残军。 “快渡河!”他哑声吼道,三处箭伤渗出的黑血已浸透战袍。 残兵们争先恐后踏入河道,浑浊的河水很快被染成暗红。 就在先头部队即将抵达对岸时。 “咻!” 一支赤色火箭突然撕裂苍穹。 阿速台浑身汗毛倒竖,耳边已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不!!” 他绝望地望向声源,只见上游水闸处,积蓄多时的洪峰正排山倒海般压来! 被冲垮的箭楼残骸在浪尖翻滚,如同死神的战车。 “轰——!” 十丈高的水墙轰然拍下,上万铁骑瞬间被吞没。 重甲骑兵在激流中像孩童的玩具般相互碰撞,河面顷刻飘满破碎的旗帜与尸骸。 未及渡河的三万余蛮军僵在原地,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直接昏厥。 他们终于明白。 白起早算准了败军必走此道,连最后的生路,都是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 白起立于血色战旗下,漠然注视着被团团围住的五万蛮军残兵。 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狼骑,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报——!”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单膝跪地时溅起一片血花,“北境急报!十万北蛮援军已至百里外!” 周围的将领们闻言眉头一蹙,唯独白起神色如常。 他缓缓抬起手,玄铁护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来得正好。” 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省得本帅再去找他们。” 老将蓝成武踏步而来,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干透:“武安君,这些降卒...” 他的目光扫过跪满原野的蛮兵,其中不少人已经吓得失禁。 白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坑杀。”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 工兵们已经拖着铁锹开始挖掘,泥土翻飞的声音像是大地张开的血盆大口。 远处,幸存的蛮军大营中,特木尔望着这边升起的尘烟,老眼中映出滔天的血色。 他知道,两族的精锐联军… 已经彻底完了… 他的本部大营能调动的鲜卑蛮军如今只有五万。 而营外,十五万武朝大军已构筑起防线,将他们死死围困在这处大营。 第93章:白起突破,大宗师九重! 天际微亮,断龙谷内还残留着丝丝的焦臭和化不开的血腥味。 白起立于高崖之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望着被驱赶至崖底的五万蛮兵,缓缓抬手。 “放箭。” 刹那间,万弩齐发! 密集的箭雨如黑云压顶,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连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残存的五万蛮军发出绝望的哭喊、谩骂和嘶吼,有的蛮兵想挣扎,想反抗逃出包围。 然而,刚刚踏出,便被周围的黑甲士兵一刀捅穿并枭首。 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漫天箭雨落下,活生生被钉死在大地上。 鲜血浸透焦土,汇聚成溪,蜿蜒流淌,宛如一条猩红的冥河。 五座万人坑,早已掘好。 武朝士兵沉默地挥动长刀,一颗颗狰狞的头颅滚落,空洞的眼眶仍残留着死前的绝望和惊恐。 无头的尸身被拖拽着,抛入深坑,层层叠叠,宛如地狱的阶梯。 黄土一铲一铲落下,渐渐掩埋了这片血腥的屠场。 而当最后一捧土覆上。 五座京观,拔地而起! 密密麻麻的头颅堆砌成塔,空洞的眼窝齐齐望向北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犯武朝者,皆如此葬! 寒风呼啸,卷起浓重的血腥气。 众将立于白起身后,望着那五座触目惊心的京观,再看向那道始终淡漠的背影,心中寒意骤生。 杀神……人屠…… 自他横空出世,与他为敌者,无不尽化枯骨,永葬黄土! …… 蓝成武按刀的手微微颤抖,甲胄下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断龙谷中堆积如山的蛮族尸骸,又看向身前那道玄甲染血的身影,只觉得喉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一夜......仅仅一夜......” 二十余万北蛮铁骑,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更可怕的是,光是白起一人,就屠了八万蛮兵! 硬生生杀得草原蛮军肝胆俱裂! 这哪里还是人力所能及?即便是传说中的大宗师,面对如此数量的蛮族大军,怕也要力竭而亡。 可这位杀神...... 简直是一人成军! 就在蓝成武心神震荡之际。 “轰!” 崖顶突然血光冲天!断龙谷四面八方的虚空中,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怨灵面孔。 那些被屠戮的蛮族亡魂发出无声的哀嚎,化作一道道血色洪流,疯狂涌向白起! “这是......”蓝成武瞳孔骤缩。 滔天煞气直冲霄汉,竟在黎明中撕开一道血色裂痕! 白起玄甲上的血纹亮起妖异光芒,周身三丈内的砂石竟凭空悬浮! “砰——” 一道无形威压如惊涛拍岸,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刷刷跪倒在地。 蓝成武只觉胸口如遭重击,膝盖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 他拼命抬头,却见白起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挣扎! 大宗师九重!突破!! 此刻的白起,周身环绕的血煞之气已凝如实质。 蓝成武浑身战栗。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杀神为何会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了! 原来…那些死去的亡魂,都已成为了他突破的养料!!助他登临武道绝巅! …… 白起负手立于断龙崖巅,双眸微阖,玄甲在凛冽的朔风之中纹丝不动。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滔天血煞,每一寸经脉都流淌着令人战栗的力量。 “还需百万杀孽.....”白起血眸眯起。 破境大宗师九重后,军队的作用,已是可有可无。 而接下来,他需要的是突破那传说之中的境界! 踏入此境!当真正无敌于世间! 纵有百万大军,他亦可单人屠之。 他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哀嚎。 “传令。”白起的声音不大,却让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齐一颤,“全军攻杀蛮营残部,不留活口。” 众将正要领命,却听白起继续道:“至于那十万蛮族联军......” 他轻抚腰间青铜古剑,剑鞘中传出阵阵鬼哭般的嗡鸣,“本帅一人足矣。” “轰——”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的心神齐齐一震。 一人......独战十万铁骑? 但心绪回转间,转念一想,众人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想起方才那股冲天血煞,想起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想起这位杀神以一己之力屠灭八万蛮军的场景...... 这十万大军…只怕还不够这位杀个痛快… “末将......遵命!”诸将齐声应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惊颤。 白起微微颔首,玄色披风在狂风下翻卷。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武朝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向蛮族残营。 而白起则孤身骑马缓缓朝着北方而去。 …… 天京城。 东方既白,薄雾如纱,笼罩着森严的锦衣卫衙门。 陆昭按着腰间的绣春刀,步履沉稳地穿过朱漆大门,刀鞘上的云纹在微光中泛着冷芒,与他眸中的锐气相映。 自天武阁进修归来,他的气息已截然不同。 周身隐隐有罡气流转,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罡风之上。 宗师二重! 这个境界,已是江湖之中第二梯队的强者,而在锦衣卫里,亦属高层战力。 更令人心惊的是,此番天武阁修行,竟让锦衣卫五十余名同僚齐齐破境! 先后踏入宗师之境! 而东西两厂的高手,恐怕也是只多不少…… 陆昭心思电转间,已至一处厢房外,他整了整衣袖间的领口,屈指轻叩。 “进。”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内传出。 陆昭推门而入,抱拳躬身:“卑职陆昭,参见千户大人。” 案牍后,一名中年男子正提笔批阅文书。 闻言抬眸,鹰目如电,正是直属上官,锦衣卫千户赵严。 “来了?”赵严搁下狼毫,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你此番在天武阁的表现,青龙大人已有耳闻。” 陆昭垂首:“全赖大人栽培。” “栽培?”赵严忽的轻笑一声,从案下抽出一卷黄绢,“今晨司礼监刚送来的旨意,陛下准了你升任百户的奏本。” 陆昭瞳孔微缩。 百户!正六品的实职! 他这些年暗中打点的雪花银,以及对上官的谄媚,到底没白费…… “卑职……谢大人提携!”他单膝跪地,甲叶铿然作响。 赵严却抬手虚扶:“先别急着谢恩。” 他转身推开轩窗,远处皇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三日前,陛下口谕:着锦衣卫联合东西两厂,血洗江湖。” “所有宗师境以上者,即刻编入‘缇骑’!” 闻言,陆昭顿时心神一震。 第94章:百户陆昭 “血洗江湖?” 陆昭心头一震,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刀柄。 朝廷要对江湖势力展开大清洗? 自武朝立国以来,朝廷与江湖虽偶有摩擦,但大多止于缉拿些游侠散人,门派弟子,或是惩戒几个不服王法的武林世家。 这些江湖客仗着身手了得,藐视律法,动辄杀人越货,甚至公然对抗官府。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从未真正大动干戈。 按旧制,江湖纷争本该由六扇门处置。 可这衙门自三百年前便日渐式微,如今早已名存实亡,江湖也因此愈发肆无忌惮。 而锦衣卫虽底蕴深厚,但数百年来同样衰落,若非靠着昔日威名,恐怕连编制都难以为继。 直至陈星河登基。 这位新帝手段凌厉,借东厂、西厂两大阉党之力,开始对江湖中人展开清洗。 而青龙执掌锦衣卫后,更是大刀阔斧,将南北镇抚司合二为一,重整旗鼓。 如今的锦衣卫,已不再是昔日那落魄衙门,而是能与东西厂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而皇帝显然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 血洗江湖! 这四字,意味着真正的腥风血雨! “巳时三刻,校场点卯。” 赵严指尖一弹,一枚青铜令牌滑过案几,在檀木桌面磕出清脆一响。 百户令! 陆昭伸手接住,铜符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质感直坠心底。 连跨两级! 从小旗直升百户,这般擢升在锦衣卫中堪称异数。 这意味着他已真正进入上官视野,只要再立几件功劳,千户、甚至镇抚使的位置…… “换上海马服过去。”赵严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千户大人栽培!卑职告退!”陆昭抱拳深躬,甲叶铿然,退出时连门槛都未敢踏响半分。 …… 武备库内。 深蓝官袍加身的瞬间,陆昭肩背不自觉地挺直三分。 铜镜中,海马补子上的鳞纹在晨光下泛着冷芒,腰间鸾带将身形勒得如枪如剑。 比起小旗那身灰扑扑的装束,这身崭新的官服让他想起年初时的窘迫。 那时,东西两厂势大,他每月微薄的俸禄大半都要孝敬阉党,剩下的还要分润给千户所上下打点。 如今总算熬出头了。 “陆百户好威风啊。” 一道带着酸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陆昭转身,正对上黄岳那张浮肿的脸。 这位昔日的顶头上司身上那件海马服已经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仍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劣质脂粉的香气。 “托千户大人和指挥使大人的福。”陆昭略一拱手,指节在补子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陛下抬爱,陆某受之有愧。” 黄岳眼角抽了抽。 三月前,这个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旗,如今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从前每月孝敬的银两,往后怕是一分都不会再有了。 “陆百户年少有为。”黄岳干笑两声,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 他忽然凑近半步,压低嗓音道:“听闻陛下已降下密旨,要东西二厂与锦衣卫共组缇骑,血洗江湖?” 陆昭唇角微扬:“确有此事。陆某不才,蒙指挥使大人青眼,已奉诏入选。” 黄岳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刀柄的指节泛出青白。 缇骑虽号死士,可谁人不知这是在东西厂督主与青龙大人麾下建功的绝佳机会? 莫说伤亡,便是寻常差遣都轮不到他们这些百户亲赴险境。 可偏偏,这个昔日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旗,先得天武阁进修的机缘,如今又获此殊荣。 照这般势头,怕是用不了多久,那身海马服就要换成麒麟补子了! 黄岳喉结滚动,咽下一口酸涩的唾沫。 他仿佛已经看见陆昭身着千户官服,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的模样。 “那...那可要恭喜陆百户了。” 黄岳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日高升,可莫要忘了...旧日同僚。”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定...”陆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抱拳道:“时辰将至,陆某还需应青龙大人之召前往校场点卯。告辞!” 说完,他大步跨出武备库,身后传来黄岳指节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未再回头,径直穿过千户所的回廊,直奔锦衣卫校场而去。 ...... 巳时三刻,秋阳正烈。 锦衣卫校场上旌旗猎猎,三百锦衣卫按刀而立。 陆昭踏入校场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令他呼吸为之一窒。 放眼望去,场中尽是熟悉的面孔。 更令人心惊的是!天武阁那五十余名突破宗师境的高手也一个不落,尽数到场。 秋阳的映照下,这些宗师境强者宛如五十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陆兄!这边!” 不远处,传来清朗的喊声,陆昭循声望去,只见,同僚张诚正在人群中央挥手。 这位年方二十五岁的锦衣卫新锐一身劲装,腰间绣春刀随着动作轻晃。 陆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在他肩头重重一拍:“连你这厮也入选了?” 张诚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怎的?就许你陆兄建功立业?” 他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天武阁甲等评定的宗师,难道还入不得青龙大人法眼?” 话音未落,他目光忽然凝在陆昭官服上,惊道:“你这补子...升百户了?” 陆昭掸了掸海马补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微扬:“承蒙千户大人与指挥使大人举荐,陛下朱笔亲点。” “好家伙!”张诚瞪圆眼睛,一把拍在陆昭肩上,“我从小旗爬到总旗已觉侥幸,你倒好!” 他故意拉长声调,手指比划着连跳两级的动作,“这般升迁速度,怕不是要气死那黄扒皮?” 陆昭指尖轻抚腰间绣春刀的云纹,似笑非笑道:“方才遇见黄百户,那张脸啊!” 他故意拖长尾音,“活像生吞了只苍蝇。” “痛快!”张诚抚掌大笑,“那厮除了盘剥下属、狎妓酗酒,可还有半分锦衣卫的风骨?” 他低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四周空气一凝。 原本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顷刻戛然而止。 陆昭抬眼望去,校场高台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负手而立。 —— ps:写写底层视角,利用群像写法作为调味剂,顺便看看读者大大们的反响如何。 第95章:去外域建立种植园 “参见指挥使大人!” 校场之上,三百锦衣卫齐声行礼,声浪如潮。 青龙负手立于高台,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秋阳下泛着冷芒。 他眸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都到齐了?” 短短四字,却让在场所有锦衣卫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想必诸位都已清楚此行目的。” 青龙从袖中缓缓抽出一道朱批密旨,绢帛展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校场上格外刺耳。 “江湖门派,不尊王法,藐视皇权!” “陛下有旨,命锦衣卫与东西两厂合力清剿,血洗武林!” 闻言,锦衣卫众人一片肃然,丝毫没有意外。 青龙嘴角微扬,继续开口道:“但此行,不止是陛下旨意。” “此番三司共剿,东厂、西厂皆已领了各自的差事。”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崂山剑派,便是我锦衣卫的首战之地!” 台下,陆昭瞳孔微缩。 这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柄利剑,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抿紧嘴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呵...”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从他唇边溢出。 身旁的张诚敏锐地转过头,却见陆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面容,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态只是错觉。 “三司齐出?这是要与东西两厂分个高下?”前排一名百户低声喃喃。 青龙闻言冷笑:“不错。” 他负手踱步,声音渐沉:“我锦衣卫自开国以来,数百年间威震武林,江湖宵小闻风丧胆,朝野上下莫不敬畏!” “可如今...”他话音一顿,眼中寒光隐现,“不仅不受陛下重视,就连江湖鼠辈也敢藐视我锦衣卫!甚至...” 他声音陡然转厉,“还要看那些阉党的脸色行事!”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场上每个锦衣卫的心头。 陆昭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似乎想起曾经被那些阉党颐指气使的岁月。 “尔等...”青龙的声音忽然放轻,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不想重塑荣光吗?不想...重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柄刀吗?” “想!”几名百户率先嘶吼出声。 紧接着,整个校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想!” 陆昭的吼声混在其中,却比任何人都要嘶哑,都要...疯狂。 青龙嘴角微扬:“好。” “今日起,马踏江湖!自北向南!清剿不臣!” 他缓缓抬手,声音如冰,“凡有顽抗者...” “灭门!抄家!寸草不留!” 青龙负手而立,望向远方:“这江湖...该用血洗一洗了。” …… 夕阳西沉,鎏金般的余晖流淌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皇极殿内,沉香袅袅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纹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棋子。 对面,诸葛亮正襟危坐,羽扇轻摇间,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 “诸葛爱卿,土地清查一事...” 陈星河目光停留在棋盘上,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可有什么收获?” 诸葛亮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眸看了眼年轻的天子,缓缓落子道:“回禀陛下,各州府田亩簿册已核对完毕。” “正如陛下所料,天下世家大族与江湖门派隐匿的田产...” “多出天下田亩四成有余…” “而其中,又以江南之地为甚,诸府隐匿田亩占该地总数五成!北方州府,则为三成。” 殿外,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轻轻拍打在雕花窗棂上。 诸葛亮从袖中取出一卷奏章,双手呈上:“更令人忧心的是,这些世家隐匿的佃户、流民...” “也是个惊人的数目。” 陈星河抬眼接过奏报,审阅片刻后,冷笑一声:“这些世家...果然都是老狐狸。” 诸葛亮轻摇羽扇的动作微微一顿。 檀香氤氲中,他注视着棋盘上交错的黑白子,缓声道:“陛下明鉴。世家树大根深,田亩更是其立足之本。若强行收回...” “只怕又要激起天下大乱。” “臣以为当以三策徐徐图之。” 他抬手在棋盘上虚点三处,“其一,以盐铁专营之权置换江北世家的三成田亩;其二,开放岭南海贸,准江南世家入股官船;其三...” 诸葛亮抬眼看向御座上的陈星河:“从商部擢拔三家子弟为五品主事,专司市舶事务。” 陈星河眉峰微挑,手中的棋子突然停在半空:“爱卿这是要...” “以利易地。”诸葛亮羽扇轻摇,带起一缕沉香,“臣观岭南府市舶司奏报,仅一艘海船之获,便抵得过千亩良田一岁所出。只是...” 他忽然将一枚黑子重重拍在棋盘上:“这些世家端着士族架子,宁可守着薄田收租,也不愿沾染铜臭。” 殿外秋风乍起,卷着落叶拍打窗棂。 “所以臣请陛下,”诸葛亮的声音忽然压低,“先让几家尝到甜头。待他们食髓知味...” “再谈丈量田亩,阻力自消。” 闻言,陈星河低头沉吟,若有所思。 诸葛亮所言,是要让世家弃农从商?以商利易土地? 这让他想起前世史上那场浩浩荡荡的变革。 只是如今的大武,既无蒸汽轰鸣,更无机械隆隆,想要世家舍弃祖传田亩,谈何容易? 殿外秋风卷过檐角,铜铃轻响。 “爱卿此策...”陈星河缓缓抬眸,“怕是要以十年为期了。” 事实上,按照陈星河的想法,是要以高压手段强行将土地收归国有。 毕竟未来,他的策划中,是要兴建起无数武道学宫。 让大武的每个子民都能修炼武道,将帝国推向史无前例的顶端。 但诸葛亮说的不错,天下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能杀河南府一地的世家。 可若要杀尽天下世家,恐怕牵连死上的就不止数万了,而是数以百万、千万计! 到那时,恐怕整个帝国都将血流成河。 “朕理解爱卿之意,既如此,可再分三步走。” “其一,命边军开疆拓土,取四方资源以养中原。” “其二,择江南明理世家,许以海贸之利,使其自愿转型。” “其三...”陈星河转目望向西方,“让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去外域建立种植园。既全了他们的地主之梦,又不损我大武根基。” “朕的底线在此,若那些世家还是不予遵从,朕只能挥起屠刀,杀个血流成河了…” 第96章:崂山剑派 鲁州府,崂山。 晨雾未散,山间肃杀之气已悄然弥漫。 崂山剑派,立派数百年,薪火相传,势力盘根错节。 数代掌门苦心经营,早已和鲁州世家大族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利益网。 门中数千弟子,半数出身豪门;六大长老中,更有三人本就是世家家主。 虽不及蜀山剑宗那般底蕴深厚,但在北地武林,崂山剑派仍是令人敬畏的庞然大物。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看似超脱的武林宗门,暗地里却掌控着鲁州命脉:千顷良田、遍布州府的钱庄当铺......明里习武修剑,暗里却把持一方经济,是真正的江湖豪强。 …… 此刻,崂山脚下,枫林如火。 数百锦衣卫精锐已列阵完毕,森冷刀锋折射着晨光,在青石阶上投下斑驳寒影。 陆昭静立阵前,深蓝飞鱼服在朔风中猎猎翻卷,五十余位宗师高手肃立四周,凛冽杀气竟使周遭空气都为之一滞。 “陆百户。”张诚晃着身子踱步而来,腰间绣春刀随着步伐轻轻相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听说当年,你可是崂山剑派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 陆昭指尖紧握刀柄,没有答话。 “说来也巧。”张诚忽然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玩味,“今日守山的王长老,正是当年那位''下毒之人''的亲叔父。” 一片枫叶飘落在陆昭肩头。 他屈指轻弹,叶片还未触及指尖便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当日...”陆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失手杀了那个下毒的畜生后,这位王长老可是第一个跳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说要拿我的人头祭他侄儿。” 张诚眯起眼睛,虎牙在晨光中闪着寒光:“那可真是...天理循环。” 陆昭缓缓抽出绣春刀,寒刃映着他冷峻的面容。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带着满身剑伤逃下山时,就发过誓——” “总有一天,我要回来做个了断!” 崂山剑派不同于寻常江湖门派。 百年来,鲁州府的世家大族早已将根系深深扎进门派血脉。 长老席上有三家之主,弟子堂中过半是豪门子弟。 而他当年斩杀的,偏偏是王家最受器重的嫡长子! 不仅是王老太君最疼爱的嫡孙,更是维系王家与剑派联盟的核心血脉。 因此,纵使他天资冠绝同辈,在百年世家织就的这张利益大网前,也不过是只随时可以碾碎的蝼蚁。 就在陆昭周身杀意渐浓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锦衣卫斥候飞驰而至,在青龙面前勒马急停,单膝跪地: “禀指挥使!崂山剑派已集结八百弟子于山门,布下剑阵,誓死抵抗!” 众人身前,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他抬眼望向山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传令。”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寒,“三面合围,锁死山门。” “若放走一个...”他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你们就用自己的脑袋来补。” “遵命!”随着青龙一声令下,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洪流般席卷而上。 刀光剑影在山道上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陆昭一马当先,身形如电,绣春刀在手中翻飞,刀锋所过之处血花绽放。 他踏着染血的石阶甩开身后的大部队,直冲山门,迎面是数百名素白剑袍的崂山弟子组成的剑阵。 “陆昭!”一声饱含怒意的厉喝划破长空。 只见,一名面容阴鸷的男子持剑而立,剑尖直指陆昭眉心,“你这朝廷鹰犬,武林败类,竟敢踏足师门!” 陆昭身形骤停,刀锋斜指地面。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血梅。 他望着眼前这名男子,冷眸微微眯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正是此人,带着数名师兄弟,将他逼至悬崖边! 后来流落江湖之时,又是此人三番五次追杀,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甚至两年前,他刚加入锦衣卫不久后,外出执行任务之时,这位王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曾带着六位昔日同门来"清理门户"。 那夜在江南驿站,他浑身浴血,却反杀了其中五人,唯独让林墨重伤逃脱。 “林墨...”陆昭指腹轻抚刀锋,寒刃上映出他森冷的双眸,“上次在江南,你抛下同门尸首逃命时,我说过什么?” 绣春刀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再见面时,必取你项上人头!” “狂妄!”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只见,一道灰色身影凌空而至,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在地面犁出深深沟壑。 来人正是崂山三长老王德海,宗师五重境的威压如山岳般倾轧而来。 “弑兄叛门的畜生也敢在此放肆!” 王德海鹰目含煞,手中长剑嗡嗡震颤,“今日老夫便用你的人头,祭我侄儿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一道匹练般的剑罡已破空斩来。 陆昭瞳孔骤缩,绣春刀横挡身前,刀身瞬间迸发出刺目火花。 “铛——!” 金铁交鸣声震彻山谷,罡气滚滚掀起余波。 陆昭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虎口顿时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他连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踏出寸许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宗师境?!”王德海持剑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惊骇,“三年前你不过先天八重...” 他死死盯着陆昭刀锋上流转的罡气,那凝实程度绝非初入宗师能有。 莫非这叛徒...真得了什么逆天机缘? 王德海眼中杀机暴涨,手中长剑罡气吞吐:“好!好!好!那老夫今日就更不能留你了!” 他正要飞身而上,突然—— “陆百户,你这般奋勇争先,倒显得我们这些同僚怠惰了。” 十余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陆昭身侧,为首的张诚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 其余锦衣卫宗师也纷纷亮出兵刃,森冷杀气顿时笼罩全场。 “崂山三长老是吧?”张诚看向王德海,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堂堂崂山长老,以老欺小对付我们陆百户,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说话间,十二名锦衣卫宗师已呈扇形散开,将王德海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山间落叶无风自动,被凌厉的杀气绞得粉碎。 第97章:第八次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王德海面色陡变,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这十二名锦衣卫周身罡气流转,虽都是初入宗师之境。 但十二道气息连成一片,竟如铜墙铁壁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兄弟们,结天罡北斗阵!”张诚一声长笑。 十二道身影瞬息移位,气机相连间威势暴涨。 陆昭抹去嘴角血迹,绣春刀一横加入阵中。 “陆百户,还撑得住?”张诚侧目问道。 陆昭刀锋一震,寒芒暴涨:“区区小伤,何足道哉!” “好!”张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日就送这老匹夫归西!” 十三道寒芒同时暴起,阵法加持下攻势如狂风骤雨。 王德海只觉周身要害皆被锁定,仓促间厉吼:“林墨!还等什么!” 山门前数百弟子这才惊醒,纷纷挺剑杀来。 “嗖嗖嗖——” 未等他们逼近,漫天淬毒暗器已如暴雨倾泻。 前排数十名弟子惨嚎着栽倒在地,面容瞬间泛起诡异的青紫。 山道上,数百名锦衣卫先天高手如潮水般飞掠而来,刀光映得整座山门一片森寒。 王德海在十三名宗师的围攻下左支右绌。 每当他勉强避开一道刀罡,便有另一道攻击从刁钻角度袭来。 转眼间,他那袭长老袍已被凌厉的罡气撕得褴褛不堪,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血痕。 远处,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在罡风下纹丝不动。 他冷眼看着王德海狼狈的模样,眼中尽是轻蔑。 自他出世,执掌锦衣卫以来,交战的对手中,能让他正眼相看的,唯有少林寺那位行将就木的老和尚。 毕竟,那老和尚,是唯一接过他第二刀的人。 “无趣。”青龙轻声自语。 在他眼中,剿灭这些江湖门派不过是一场例行公事。 若非为了磨砺麾下精锐,他甚至懒得亲临现场。 数十名宗师配合天罡北斗阵,想来足以对付那位宗师九重的崂山掌门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青龙微微抬眸,望向山顶那座巍峨的大殿。 “嗤——” 一道雪亮刀光闪过,王德海胸前顿时血如泉涌。 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十二道寒芒同时斩落。 “嗤嗤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这位崂山三长老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已在漫天刀光中被斩成数段。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与满地枫叶混作一片刺目的猩红。 “杀。” 青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如同催命符咒。 陆昭等人刀锋一转,如虎入羊群般杀入弟子阵中。 绣春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那些后天、先天境的崂山剑派弟子根本不堪一击。 “陆师弟…饶命!”林墨瘫坐在地,裤裆已然湿透,“当年都是三长老逼我的!我...我愿做牛做马...” “铮——”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陆昭看都没看那具无头尸体,提刀继续向前。 转眼间,三面围攻的上千名锦衣卫精锐便已杀至主殿门前。 大殿内,最后的上百名精锐弟子满脸恐惧,几名长老亦是身形微颤。 而端坐正中,双目紧闭的崂山掌门任长空,则缓缓睁开眼睛。 与殿内惊慌失措的众人不同,任长空的目光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起身,灰色剑袍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光。 自数日前那场刺驾计划失败后,他便已预见今日结局。 “贪念...”他指尖轻抚剑鞘上的纹路,声音低不可闻。 若非贪恋这数百年基业,若非心存侥幸想要搏那一线生机,何至于此? 就像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明明已经输掉半数身家,却还妄想翻本。 最终,连最后一点本钱也赔得精光。 很快,殿门轰然破碎,五十余名宗师和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主殿围得水泄不通。 上百名崂山弟子被团团围住,不少年轻弟子已然面如土色,手中长剑不住颤抖。 “刺杀圣驾...”青龙缓步踏入殿中,玄色飞鱼服在血腥烟尘弥漫的大殿中纤尘不染。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众人:“蝼蚁也敢妄图弑龙?” 任长空沉默以对,手中镇派宝剑"青霜"泛起幽幽寒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杀。” 一字落下,千刀齐鸣。 三十六名宗师瞬间结成天罡北斗阵,将任长空困在核心。 其余锦衣卫如狼似虎般扑向残余弟子,殿内顿时血光四溅。 寒光交织中,任长空青霜剑舞如游龙,剑锋过处,数柄精钢宝刀应声而断。 然而阵法轮转间,又有新的刀光补上缺口。 殿内剑气纵横,任长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时隐时现。 青霜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却在三十六名宗师绵密不绝的攻势下渐渐力竭。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任长空虎口崩裂,青霜剑险些脱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七道刀光同时袭来。 “噗嗤——” 血花飞溅,任长空踉跄后退,胸前已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崂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一名锦衣卫宗师抹去嘴角血迹,“可惜...” 话音未落,天罡北斗阵再度运转。 这一次,十八道刀光同时斩落。 任长空举剑相迎,却听"咔嚓"一声,陪伴他数十年的青霜剑竟从中折断。 刀光如雪,血染大殿。 当最后一道刀光敛去时,这位叱咤武林数十载的崂山掌门,终究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手中仍紧握着那半截断剑,眼神却已渐渐涣散。 青龙负手立于殿前,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来人。” “属下在!”数名千户齐声应道。 “传令。”青龙不疾不徐道:“一抄崂山库藏,所有秘籍珍宝尽数封存;二查田产商铺,一文钱也不许遗漏;三...” 他目光扫过山下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冷声道:“即刻派兵前往鲁州府各地,凡与崂山有姻亲往来的世家,一律以谋逆论处,抄家灭族!” “遵命!” 随着这声令下,一队队锦衣卫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去。 不多时,远处的府城方向便隐约传来阵阵骚动。 那些盘踞鲁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此刻正在经历着灭顶之灾。 青龙望着远方城中升起的滚滚浓烟,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什么百年世家,什么武林名门,在朝廷铁骑面前,不过都是些渺小的蝼蚁。 …… 晨光初绽,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薄雾中。 乾清宫深处新辟的修炼密室内,陈星河盘坐于九龙纹蒲团之上。 周身罡气如潮,在密闭的石室内形成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旋。 “轰——” 一股凌厉威压骤然爆发,震得四壁镶嵌的夜明珠嗡嗡颤动。 陈星河缓缓睁眼,瞳孔深处似有金龙游弋,在昏暗的密室中泛着淡淡金芒。 “宗师四重...” 他轻抚掌心,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罡气。 短短一月,连破三境,这般进境若是传出去,只怕要震动整个武林。 “叮——” 突然,一股熟悉的机械音自陈星河脑海中响起:“本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 “是否立即使用?” 陈星河眸光一凝,心中默念:“使用。” “正在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第98章:恳请陛下以江山为重,早日择贤立后。 贾诩:字文和,三国时期顶级谋士,人称“毒士”,以算无遗策、洞悉人性闻名。 其谋略狠辣精准,曾一言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加速汉室崩塌;辅佐张绣两败曹操,后为曹魏制定关键战略。 深谙乱世生存之道,历仕多主而始终立于不败,最终得以善终,堪称三国最危险的智者。 修为:大宗师五重 功法:《阴符毒策经》 功法解析:取自《鬼谷子·阴符七术》,象征隐秘谋略,可令贾诩所献之毒策更具致命性,如毒药般无声无息生效。 谋技:《谋绝·局杀》因果律谋技,以言语、手势或阵法标记敌人,使其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所有行动都会‘意外’触发对自己不利的事件。 《毒舌·唇剑》精神天赋类谋技,通过语言发动精神攻击,扰乱目标心智,使其丧失战意,或神智疯癫。 《诛心指》系统额外赋予的杀伐性武技,以指力隔空点穴,可使目标心脏爆裂。 神通:暂无(献百次毒计后可解锁) “贾诩?” 陈星河瞳孔骤然一缩,眼角微微抽搐。 那个一手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致使汉室彻底崩坏的汉末毒士? 那个算无遗策,仅凭三言两语,便能搅动天下风云的幕后黑手? 竟然是他! 陈星河心头凛然,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毒士”的种种传闻。 此人堪称乱世中的顶级生存大师,历经董卓、李傕、张绣、曹操四主,却始终稳居权力核心,最终以七十七岁高龄善终,足见其手段之老辣、心性之深沉。 更可怕的是他的计谋,阴狠诡谲,每每出手,必引灾劫! 张绣宛城之战,曹操痛失长子曹昂、爱将典韦! 官渡前夕,一纸离间计,差点让曹操自毁长城,斩杀谋士荀彧! 这是一个真正执棋乱世的顶级棋手! 而更让陈星河心惊的是,眼前这位贾诩,竟也有大宗师五重的修为! “系统强化了?” 他心中暗惊,立刻默念问道:“系统,召唤出的所有人物,都是经过修为强化后的巅峰状态?” 短暂的沉寂后,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缓缓响起: “叮!是的。” “所有作古的被召唤者,皆以最巅峰时期的姿态重塑肉身,并赋予相应境界提升。” 闻言,陈星河眸光微闪,心中稍定。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这位“毒士”的可怕程度,恐怕要再翻数倍! 第99章:贾诩献策。 陈星河端坐龙椅,指尖轻敲扶手:“江南倭患,朕素有所知。这些年桑本国战乱不休,倒是让那丰臣吉秀趁势而起,一统诸藩。” “那些战败的武士浪人流落海上,便成了祸患根源。” 话音未落,礼部尚书周常儒已急步出列:“陛下明鉴!老臣正有相关军情要奏。” 见陈星河示意继续,周常儒连忙展开手中奏本:“三日前,高丽使臣星夜抵京。言明那丰臣吉秀亲率三十万大军渡海来犯,铁蹄所至,连破高丽三州十二城。如今高丽王退守汉阳,特遣使求援。” 他擦了擦额角细汗,继续道:“使臣言道,那丰臣吉秀放言,待平定高丽后,便要''借道伐武''。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几位武将已然按捺不住,兵部侍郎更是直接出列:“陛下!这倭酋狂妄至极,臣请即刻发兵!” 陈星河神色淡然,却未立即表态。 他目光扫过殿中文武,最后落到一直沉默的诸葛亮身上:“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从容出列:“臣以为,此战势在必行,且宜速不宜迟。” “丰臣吉秀此人,志不在高丽。若任其吞并半岛,则我朝辽东将永无宁日。” “与其坐等战火烧至国门,不若御敌于藩篱之外。” “臣建议即刻发兵援高丽,一应粮草军需皆由高丽供给。如此既可保全我朝疆土,又能消耗敌国兵力,实为一举两得。” “准。”陈星河颔首,声音不疾不徐,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朗。 “传朕旨意,命武安君白起率十万铁鹰锐士转战高丽。三个月内,朕要看到三十万倭寇的首级筑成京观。”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暗纹在晨光中流转:“另谕江淮造船司,三个月内再造楼船百艘。待荡平半岛倭寇后...” 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朕要白起亲率水师东渡,让那蕞尔岛国也尝尝,什么叫作''血流成河''。” 台下,群臣们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殿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至于江南倭患..” 陈星河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轻一叩,目光再次转向诸葛亮:“孔明,着你择选良将,务必在开春前肃清沿海贼患。” 诸葛亮躬身领命:“臣,遵旨。” 随着刘瑾一声"退朝"的唱喝后,百官依次退出大殿。 …… 宫门外,秋风卷起几片落叶。 贾诩青袍微动,不紧不慢地跟上诸葛亮的步伐。 “诸葛丞相此番选将,怕是要费些思量了。”他声音温润,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诸葛亮手中羽扇微微一顿,嘴角含笑却不答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东南方向的海天交接处。 正说话间,刘瑾已快步走来,手中拂尘一摆:“贾大人,陛下正在御书房候着呢。” 贾诩整了整衣冠,温声道:“有劳刘公公带路。” …… 转过几重宫阙,皇极殿前沉香袅袅。 第100章:贾诩毒计 秋阳斜照,夕阳的余晖将天京城的青砖黛瓦染成暖金色。 武阳侯府的朱漆大门前,一位玄袍老者静立阶下。 他须发如雪,手持素白拂尘,在秋风中衣袂微扬。 值守的侍卫见状,连忙上前:“道长有何贵干?” “烦请通传,”老者声音温润,“天机子来访,请武阳侯一叙。” 侍卫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唤来门房。 不多时,身着褐色锦袍的老管家匆匆而来,见到来人后谨慎地拱手:“这位道长,老奴眼拙,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者微微颔首:“老道天机子。” 老管家眉头微皱,似在回忆是否听过这个名号,但很快展颜道:“道长稍候,容老奴去禀报侯爷。” 说罢,他转身对侍卫低声道:“先请道长至前厅用茶,好生招待。” ...... 后院凉亭内,琴声悠扬,一曲《寒玉调》渐入尾声。 亭中,紫衣少女指尖轻挑,琴弦微颤,余音在暮色中缓缓消散。 她轻轻抬眸,长睫如蝶翼颤动,露出一双清冷如霜的眸子。 夕阳的余晖为她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几缕青丝随风拂过精致的下颌线,更衬得她整个人如仙如画。 李纯罡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微风中微微摆动,“琴技已臻化境,却藏三分郁结。” “可是为三日后入宫之事烦忧?” 少女指尖轻抚琴弦,冰弦发出细微铮鸣,朱唇轻启道:“父亲听出来了?” “为父教你抚琴十载,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他转身望向宫城方向,声音忽然低沉:“但是星儿…有些路,终究要你自己去走。” 李枕星忽然跪地,紫纱裙摆如花瓣铺展。 她青丝垂落,露出雪白的玉颈,“女儿惶恐。未及尽孝,便要...” “痴儿。”李纯罡扶起她,掌心粗粝的茧痕擦过女儿冰凉的手背。 “入宫非祸,实乃机缘。只是...”他忽然压低声音,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张足以祸乱众生的脸,“当今圣上非等闲之辈。” “入宫后,你要懂得藏锋守拙…” 李纯罡话音未落,老管家仓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庭中静谧。 “侯爷!前厅有位自称天机子的老道求见!” “谁?”转过身,李纯罡面色骤变,声音竟微微发颤:“天机子?” 还不待老管家点头确认,却见武阳侯已疾步而出,连常年不离身的佩剑都遗落亭中。 李枕星怔然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父亲如此失态。 第101章:建立文明学府。 殿中一时无声,许灵霜低眉顺目站在秀女队列中。 忽然感到一道目光从上方投来,她呼吸微滞,却不敢抬头。 “这些秀女皆是万里挑一的名门闺秀,皇帝可有中意的?”太后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中佳人,嗓音清冷:“按规矩办便是。” 李德全会意,立即唱名开始终选。 一个个秀女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或娇媚,或清丽,皆是人间绝色。 但陈星河始终神色淡然,只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许灵霜——” 听到自己的名字,许灵霜缓步出列。 她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心跳不由加快。 丹墀上,陈星河目光微动,破妄之瞳中映出许灵霜周身流转的赤色光晕。 纯净明亮,不染纤尘,在这满殿佳丽中,显得异常瞩目。 “甚好。” 短短二字,却让侍立一旁的李德全立即会意,高声宣唱:“许灵霜,留名牌!” 少女身形微僵,杏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直到身旁宫女暗中轻扯衣袖,她才如梦初醒,盈盈下拜:“臣女叩谢皇恩。”嗓音里透着掩不住的雀跃。 紧接着,陈星河又择选了一名温婉的秀女。 太后凤目微眯。 皇帝素来挑剔,今日却连留两牌,倒是出人意料。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许灵霜,暗自记下了这个能让皇帝另眼相看的女子。 待到第二批秀女入殿,陈星河兴致明显淡了许多,只随意点了两人。 第三批秀女款款入殿时,殿中气氛骤然凝滞。 为首女子莲步轻移,绛纱罗裙迤逦生姿。 陈星河目光微凝,此女身量修长,腰肢纤细,行走间如风拂弱柳,竟与前世史册所载"掌上飞燕"之姿有七分神似。 “徽州总督府千金,萧玉棠。”李德全尖声唱名。 陈星河破妄之瞳微闪,但见此女周身赤光虽不及许灵霜纯粹,却也清朗明净。 “留。” “萧玉棠,留名牌!”李德全的唱名声刚落,又一位佳人款款出列。 "武阳侯府千金,李枕星!” 殿中顿时一静。 第102章:九华真人出手。 徽州府,池阳城外,九华山。 天色渐暗,山间雾气弥漫。 十余名玄衣人疾行于狭窄山道,脚步仓促,踏碎满地枯枝。 为首的中年男子右肩染血,玄色衣袖已被浸透,血珠不断滴落,在石径上留下断续痕迹。 “白老贼!交出《玄元功》,本档头留你全尸!” 突然,一股尖厉的喝声裹着强烈的罡气骤然炸响,惊飞林间宿鸟。 队伍末尾的青年回头,脸色骤变:“白护法!东厂的人追上来了!” 白护法猛地停步转身。 只见,山下褐衣如潮,刀光闪烁。 三名红袍档头一马当先,身形如鬼魅般在乱石间腾挪,转眼已逼近至五十丈内。 他下意识按住怀中秘籍。 七天前,就在曹正淳率领东厂,血洗总舵的前夜,盟主突然将他秘密召入内室。 “东厂已经察觉了,”盟主将《玄元功》塞到他手中,声音嘶哑,“你即刻带着镇派秘籍离开,这是玄衣盟最后的希望。” 右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是在徽州分舵突围时留下的,当时十三名东厂宗师联手围攻,若非他拼死杀出... “护法!”弟子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追兵又近了。 “上山顶!快!”白护法咬牙喝道。 十余名弟子闻言,顾不得疲惫,拼命向山顶奔去。 身后,传来东厂档头阴冷的笑声:“白老贼,东厂要杀的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山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白护法想起半月前那场刺杀,八大门派精锐死士尽出,却连暴君的衣角都没碰到。 如今总舵被毁,各处分舵接连沦陷… 念及此,白护法心头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 九华山巅,云海翻涌。 白护法踉跄着踏过最后一级石阶,右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他强撑着一口气,望向眼前不远处那座朱漆斑驳的道观。 那是他们最后的生机。 “快!都进去!”白护法哑着嗓子吼道,声音里带着血腥气。 十余名玄衣弟子互相搀扶着向道观挪动,在石阶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第103章:本督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动东厂! 九华山道上,随着"吱呀"一声闷响,斑驳的道观大门缓缓闭合,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山风骤起,卷起满地枯叶,飘落在石阶上。 “该死的老杂毛!”为首的档头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死死盯着紧闭的观门,眼中凶光毕露:“竟敢阻挠东厂办事!” 他猛地转身,绣春刀"铮"地一声劈开身侧顽石,碎石飞溅。 “赵役长!”他厉声喝道,“带三十精锐留守此地,给本档头盯死了这道观!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其余人随我速回徽州府!”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待督主亲临......” 他最后望了一眼云雾中的道观,一字一顿道: “定要叫这老道知道,得罪东厂是什么下场!” …… 徽州府,池阳城。 夜深露重,冷月如钩。 总督府内,朱漆廊柱间的琉璃宫灯将庭院照得灯火通明。 曹正淳端坐厅中主位,一袭猩红蟒袍垂落椅边,净白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意。 身侧,徽州府总督萧长贵躬身执壶,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低声道:“曹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这是今年新采的''雾里青'',虽不及御贡珍品,却也清冽回甘,权当为曹公洗尘。” 曹正淳含笑接过茶盏,眼尾微挑,嗓音柔缓:“萧大人有心了。” 他浅啜一口,喉结轻动,似在品味,又似在思量。半晌,才慢悠悠道:“这茶...初尝清苦,回甘却绵长,当真是难得的珍品。” 顿了顿,又似不经意道:“倒让咱家想起令爱。听闻,数日前宫中终选,令爱出列时,身量纤纤,如弱柳扶风。陛下见之甚喜,当场就赐了玉如意,破例封了贵人?” 萧长贵执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随即笑道:“曹公见笑。小女不过是自幼习舞,身形略比旁人轻盈些...” “略比旁人轻盈?” 曹正淳轻笑一声,抬眼道:“萧大人过谦了。陛下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像令爱这般...单凭身姿就能让陛下如此看重的,倒是头一回。” 萧长贵后背渗出细汗。 他知道曹正淳话中有话。 自己女儿入宫靠的不是什么家世才学,而是那一身足以惑君的姿容。 这是恩宠,更是祸端。 他连忙低头,语气愈发恭谨:“曹公明鉴。小女年幼无知,若在宫中有失礼之处...” “诶——”曹正淳抬手打断,蟒袍袖口滑落,露出白玉般的手腕,“萧大人多虑了。陛下既看中,那就是她的造化。” 他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声音轻柔:“只是这宫里头风云变幻。再美的花,若无人看顾,说谢也就谢了……” 萧长贵额角沁出冷汗,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双手奉上:“曹公若有差遣,下官万死不辞。这是徽州府江湖各派的暗桩名单,请曹公过目。” “嗯…”玉白的指尖接过名册封皮,曹正淳忽然轻笑道:“好茶需配好水,这道理...萧大人果然通透。” 第104章:打狗是不是该看看主人? 随着曹正淳一声令下,东厂精锐正要上前破门。 “吱呀——” 斑驳的朱漆大门突然自行开启,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 晨雾缭绕间,一道清瘦身影立于阶前。 “无量天尊。” 玄真子手持拂尘,白须垂胸,道袍在微风中轻扬,神色淡然如古井无波。 而在他身后,白护法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眼中尽是惊惧。 “曹……曹正淳!!” 见到那一袭猩红蟒袍的身影,白护法浑身剧颤,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惧意,低声急道: “师尊!东厂督主亲至,今日之事已非寻常恩怨可解!您……您快走!莫要因徒儿牵连自身!” 玄真子闻言,微微摇头,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慈悯。 “痴儿。”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在朝廷疆域之内?纵使逃,又能逃往何方?” “更何况,为师修行一世,若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这道……不修也罢。” 话音未落,曹正淳已轻笑出声。 “呦——” 曹正淳指尖轻抚袖口金线,唇角微扬,眼中寒光隐现。 “好一个师徒情深...” 他缓步向前,猩红蟒袍在晨光下泛着暗沉光泽,声音柔缓似水:“看得咱家...好生感动。” “老真人,”凝视着玄真子,曹正淳笑意不减,眼中却渐渐凝起寒霜:“阻挠东厂办案,伤我手下,还敢辱及本督...” 他袖袍轻拂,三丈外石灯应声碎裂:“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曹督主…”玄真子踏前一步,道袍微扬:“老道本不欲与朝廷为敌,皆因贵属出言无状...” “诶~”曹正淳兰花指轻抬,笑意盈盈地打断:“真人此言差矣。” 他缓步绕着玄真子踱步,蟒袍下摆扫过青石:“咱家这些不成器的孩儿,是该管教。” “可再不成器...” “那也是皇家的狗!!” 四周东厂番子同时按刀,寒光映雪。 “打狗...”曹正淳袖中手掌缓缓翻覆,眼中杀机毕现:“是不是该看看主人?” “今日咱家给真人两个选择,” 曹正淳说着,声音又复柔和:“要么...乖乖跟咱家回去。” “要么...就让这九华山...给您陪葬可好?” 闻言,九华真人眼帘低垂,白须在风中轻颤。 环视着眼前将整座山道围得水泄不通的无数东厂精锐。 他缓缓摇头,一声长叹似从肺腑深处挤出。 这位避世多年的老道此刻方才亲身体会到。 在这煌煌天威下,任你修为通天,也终究难逃王权枷锁。 他想起两月前少林寺覆灭的消息。 那传承千年的古刹,五位半步大宗师坐镇,更有那位接近佛陀的隐世神僧......最终也不过化作焦土。 朝廷的铁骑过处,任你是龙是虎,都要伏首。 “师尊!”白沧"咚"地跪倒在地,青石板上顿时洇开一片鲜红,“是徒儿连累了师门......” 身后,十几名玄衣盟遗孤瑟瑟发抖,年纪最小的女弟子死死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褪色的衣襟上还沾着昨夜奔逃时的血渍,像极了秋日里零落的枫叶。 曹正淳轻抚袖口金纹,眼波流转间打量着那群年轻弟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啧啧啧,瞧瞧这些玄衣盟的小公子、小小姐,当真是个个钟灵毓秀,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他缓步向前,猩红蟒袍无风自动,周身三丈内的落叶竟诡异地悬浮在半空:“这般俊俏的人儿,倒叫咱家...实在不忍心下手呢。” 玄真子长叹一声,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白护法身上。 他浑浊的双眼泛起涟漪,仿佛穿透了十五年的光阴:“痴儿啊,既入江湖,便终身难逃江湖。这道理,为师参悟了两百年...” “自你十五年前执意下山那日起...”玄真子的声音突然变得艰涩,“为师便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听为师一句劝......”玄真子声音沙哑,每个字都似从肺腑中挤出,“将那秘籍......交予朝廷吧。” 白沧双目赤红,颤抖的手缓缓探入怀中。 指尖触及那卷泛黄古籍时,他浑身剧震,终究还是狠心将其掷于地上。 待东厂番子拾走秘籍,玄真子整了整道袍,朝曹正淳深深一揖:“曹督主,老道愿以残躯为质......只求放这些孩子一条生路。” “老真人呐~”曹正淳忽然掩唇轻笑,猩红蟒袍无风自动,“咱家方才说得不够明白么?” "要么随咱家回京,要么......" “死!” 这一字如惊雷炸响,震得道观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闻言,玄真子白须微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决然:“既如此,老道便只能为这些孩子搏一线生机…”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拔起。 “轰隆——!!!” 手中拂尘应声炸裂。 三百六十五根银白尘尾瞬间化作汹涌的罡气洪流,挟着两百年道门精粹与毕生精血修为,咆哮着向曹正淳倾泻而出! 所过之处,青石地砖如怒涛翻卷,粗壮的廊柱寸寸齑粉! 恐怖的威势似要犁平山岳,在地面撕开数丈沟壑。 “天—罡—童—子—功!” 曹正淳唇边噙着一丝冰冷的蔑笑,双掌翻飞如蝶舞。 霎时间,一道凝若实质的金色气墙凭空矗立! 那毁天灭地的罡气洪流撞上金色气墙,犹如巨鲸沉海,无声无息地消弭殆尽。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曹正淳柔声轻语,身影却在话音落下的刹那,诡异地模糊、消散! 下一瞬,刺耳的裂帛声炸响! “嗤啦——!” 曹正淳猩红的蟒袍已紧贴玄真子身前,一只泛着淡金光泽的手掌,如撕薄纸般轻易洞穿了他仓促凝聚的护体罡气! 狠狠扼住了玄真子枯瘦的脖颈! “呃——!” 玄真子双目圆睁,枯槁的面庞瞬间涨成骇人的紫红,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不敌。 可他没想到,自己竟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此人修为,究竟恐怖到何种境地?! “唉……” 曹正淳指节微微收紧,看着掌中如离水之鱼般挣扎的老道,竟发出一声似真似假的轻叹。 “本可在这山巅云海间,逍遥自在修你的长生道…何苦来哉,趟这浑水?” 他凑近些许,声音陡然转寒,字字如冰锥刺骨:“给咱家听真了,这煌煌乾坤之下,除了陛下圣心独断——” “无人,可忤逆东厂!” “忤逆者…” “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骤然撕裂了死寂! 玄真子怒凸的眼瞳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 “师尊——!!!” 白护法目眦尽裂,浑身剧颤。 眼前这一幕,将他神魂劈得支离破碎! 无边的悔恨与蚀骨的愧疚化作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为何要将灾祸引至师门? 为何十五年前执意下山? 为何不早早抽身脱离玄衣盟,反而鬼迷心窍去谋划行刺君王?! 每一念起,都似有钝刀在剜他的心! “督主天威!!” 东厂番子们齐刷刷跪地,头颅深埋,嗓音因亢奋而扭曲。 “戏,该收场了...” 曹正淳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金线蟒纹,狭长的凤眼掠过那群面如死灰的玄衣盟余孽。 他轻嗤一声,转身踏入猩红轿辇,锦帘垂落的瞬间,只余一句轻飘飘的吩咐: “收拾干净,咱家还要赶着回京面圣。” “谨遵督主钧令!” 轿外传来整齐的应喝,随即是绣春刀出鞘的铮鸣。 曹正淳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轿辇轻晃间启程,身后隐约传来利刃破空之声。 …… 秋风微凉,暮色笼罩着紫禁城。 未央宫内,沉香袅袅。 陈星河斜倚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 “陛下,这个力道可还舒适?”蓝玥璃轻声问道,声音如清泉般温润。 她低垂着眼睫,烛光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淡淡阴影,更衬得肌肤如雪。 陈星河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今日她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白玉簪斜插其间,素雅中透着几分慵懒。 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皓腕,在烛火下莹莹生光。 “尚可。”他淡淡道,唇角微微上扬。 蓝玥璃闻言,脸颊绽开一抹浅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臣妾特意去向太医学的手法,就盼着能让陛下舒心些。” 陈星河"嗯"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明日秀女入宫,你作为宫里的妃嫔之首,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蓝玥璃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随即又恢复如常。 烛光下,她长睫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陛下选秀是为皇嗣考量,臣妾......”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只求陛下日后闲暇时,还能想起未央宫里,有个等您的人。” 陈星河低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起脸,眼中水光盈盈,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傻话。”他拇指抚过她细腻的脸颊,“当年朕虽因朝局纳了你,却也是按正妻之礼相迎。蓝家助朕登基之功,朕从未忘记。” 第105章:臣请陛下更定年号,以彰新运,以启纪元 窗外秋风拂过,吹动她额前几缕碎发。 陈星河伸手替她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惹得她耳尖微红。 “爱妃,与朕说实话。”陈星河手指忽然轻轻抬起蓝玥璃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回避。 “中宫空缺已久,你对凤位...可曾有过念想?” 蓝玥璃呼吸一滞,袖中的指尖微微蜷起。 她抬眸迎上天子目光,眼底泛起浅浅涟漪。 “臣妾...”她朱唇轻启,忽又抿了抿,最终展颜一笑:“不瞒陛下,夜深人静时,臣妾确实...想过。” 鎏金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可臣妾更明白,凤冠之重非寻常女子可承。与其...”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鸾纹,“与其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不如...” 话未说完,纤纤素手已被温暖包裹。 陈星河不知何时握住了她微凉的柔荑,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好个明白人。”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指尖轻轻摩挲她莹白柔嫩的掌心。 “不过,爱妃可知,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最好的争。” 蓝玥璃抬眸,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目光似笑非笑,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天下女子千千万,”陈星河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能入这宫墙的已是凤毛麟角。至于那凤位...” “能坐上去的,终究只有一人。” 蓝玥璃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再回神时,却见陈星河已起身走向绣床。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光影。 “明日秀女入宫,你替朕好好安排。”陈星河背对着她解开玉带扣。 “臣妾明白。”蓝玥璃轻移莲步上前,素手接过他褪下的外袍。 衣袖滑落时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翡翠镯子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陈星河忽然转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就寝吧。” 蓝玥璃轻轻颔首,纤指抚上他里衣的系带。 绣帐垂落,掩去一室旖旎。 颠鸾之声随着最后一抹沉寂的夜色逐渐止于平息。 …… 翌日,晨光初透,驱散残夜。 天京,紫禁城。 金銮殿内,鎏金蟠龙柱映着晨曦,浮尘在光束中游弋。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绛紫官袍与犀带玉珮在肃穆大殿中隐隐浮动低语。 “王侍郎可曾听闻?”一名青袍御史以袖掩唇,声音压得极低,“江南数家世族,近日接连遭‘流寇’洗劫,府库焚毁,族人横死……蹊跷的是,贼人每于行凶后,必留‘朝廷清算’之语。” 旁侧的王侍郎指尖一颤,玉笏险些脱手,低声道:“莫非……陛下已对世家动手了?” “嘘——”另一名年迈侍郎以目警示,待左右无人留意,才缓缓道:“朝廷先放风彻查隐田,再纵‘匪患’震慑,如今又许以盐铁之利为饵……这般连环手段,岂是巧合?” 他冷笑一声,“那些财迷心窍,争抢专营之权的世家,怕是要蚀光祖产才知中计!” 正当几人低语时,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 一名眼窝深陷的年轻言官凑近道:“最要命的是那‘匿名举告’之法!亲族互噬,父子相疑!今晨已有飞骑急报,陇西李氏分支为夺嫡系田产,竟罗织通倭罪名举告亲叔!” 周遭几名大臣闻言色变,袖中手指俱是冰凉。 “此计……是要绝世家的根啊!” 王侍郎喉结滚动,声音几不可闻,“献策者何人?竟敢行此阴鸷之策,难道不怕……” “诬告成风…最后将自己也给反噬?!” “慎言!”那老侍郎骤然打断,浑浊眼珠望向丹陛之上空悬的龙椅,缓缓摇头:“能献此策者,非但不怕反噬,只怕……早将自身也炼成了陛下一柄刀。” 说着,他冷笑一声,“更何况,陛下有厂卫在手,诬告?当真以为那些鹰犬是瞎子?” 贾诩静立殿侧,双目微阖,如老僧入定。 金殿上的窃窃私语如蝇嗡虫鸣,却未能扰动他半分。 他似一尊石像,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唯有袖中枯瘦的手指偶尔轻叩掌心,仿佛在无声盘算着什么。 诸葛亮羽扇轻摇,余光扫过这位传说中的“毒士”。 前世虽同处一个时代,却始终无缘见上一面。 如今近在咫尺,倒让他想起当年许都流传的那句话。 “文和乱武,一言倾国”。 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令世家胆寒的连环毒策,必是出自此人之手。 与自己不同的是。 他诸葛亮行事,尚存三分堂皇正道,七分阳谋大势。 而贾诩…… 此人如蛇潜于草,似鸩藏于羽。 他从不将自己置于明处,亦不拘泥于道义伦常。 所献之策往往血流漂杵,却总能全身而退。 当年一计祸乱长安,再计摧折汉祚,多少枭雄因他片言而灰飞烟灭,他却始终安然隐于幕后,冷眼旁观。 “只要不损己身,哪管洪水滔天?” 诸葛亮心中暗叹,幸好此人如今为陛下所用,否则若与之为敌,恐怕连自己也要头疼三分。 就在殿中众臣低声窃窃私语之际。 “陛下驾到——” 一阵尖细的唱喏声突兀响起,震荡大殿。 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踏着御道缓步而来。 九龙金阶映着晨光,在他身后投下威严的剪影。 待他在龙椅上坐定,满朝朱紫齐齐躬身拜道:“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 刘瑾照例稳步上前,拂尘轻扬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 礼部左侍郎沈砚清应声出列。 这位年近四十的儒臣身着靛青官袍,腰间玉带映着晨光。 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却自有一股端方之气,手持象牙笏板深深一揖。 陈星河平静看向他,“沈卿但说无妨。” “陛下御极已近一载,”沈砚清不疾不徐道:“前有言官奏请立后,陛下留中不发。而今四海升平,百废俱兴,年号却仍沿用先朝旧制...” 他略作沉吟,恭谨望向御座,“臣请陛下更定年号,以彰新运,以启纪元。” 殿中一时寂静。 陈星河目光微动,想起去岁登基时的情景。 那时朝局初定,诸事繁杂,年号之事确未及细思。 如今想来,新朝新气象,倒是该有个新纪元了。 第106章:改年号为‘寰武\’ “沈卿所言有理。新朝当有新气象,年号沿用旧制,确有不妥。” “众卿以为,当拟何号为佳?”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杨廷越已出列抱拳:“陛下!臣以为,当用''武威''二字!武以定国,威震四方!” 礼部尚书周常儒眉头一皱,立即反驳:“杨尚书,''武威''乃前朝边镇军号,岂可作年号?” 他转向皇帝,恭敬道:“臣请用''文德'',取《衍经》''文明以健''之意。” 工部侍郎陆均突然插话:“不妥!我武朝以武立国,岂能用文弱之年号?臣荐''天策''!” 吏部尚书郑怀远稳步出列,“陛下,臣以为,年号当彰显天下一统之宏图。自陛下登基以来,内平诸藩之乱,外灭胡虏之患,武功之盛,亘古未有。” “当以''武统''为号,既显陛下赫赫武功,又昭天下一统之志。” 殿中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钦天监监正孟应祥手持星图,稳步出列:“陛下,臣夜观天象,紫微垣明亮,主杀伐之气。若定年号,应当选带''武''字者,以应天象。” 内阁首辅魏廷玉轻咳一声,缓步出列,“老臣记得,《圣祖训》有载''戡乱济民''之训。老臣斗胆,荐''戡武''二字,既合武运,又彰仁德。” 钦天监监正孟应祥立即出列反驳,手中星盘急转:“魏阁老,昨夜天象有异,贪狼星晦暗不明。''戡''字主刑杀,恐与天象相冲。” 他高举星盘,盘中紫微星芒大盛:“倒是''宸武''二字,正应紫微帝星之兆,主圣君临朝,武运昌隆。” 殿中气息一滞。 陈星河目光淡然过众臣,最终落在文臣前列的诸葛亮与阴影中的贾诩身上。 “孔明。”陈星河突然开口,“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诸葛亮手持羽扇出列,雪白鹤氅在殿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孟监正所言''宸武''确实大吉。” 他羽扇轻点:“然臣观陛下志在寰宇,''宸''字虽贵,却稍显内敛。” “不若用''寰武''二字。” “寰宇澄清,武道一统。” 贾诩稳步出列,神色平静:“臣附议孔明之见。''寰武''二字,既显陛下廓清四海之志,又合天下一统之势。” 陈星河目光沉静地扫过殿中群臣,微微颔首道:“善。” 这一声虽轻,却让殿中气氛为之一肃。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诸卿所议,皆有其理。”陈星河的声音沉稳有力,“然西域未平,北境未靖,朕当以武德荡涤寰宇。” 目光掠过殿中众臣,最终望向殿外苍穹: “即日起,改年号——” “寰武。” 二字一出,殿外恰有晨钟响起,浑厚的钟声在宫墙间回荡。 礼部尚书立即伏地叩首:“臣等谨遵圣谕!” 随着"寰武"年号的诏令传出,殿中众臣神色各异。 礼部尚书周常儒正欲上前领旨拟诏,却见陈星河抬手示意暂缓。 “年号既定,朕尚有要事相商。” 陈星河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自今日起,六部需重新拟定官员考课之法。” “魏卿。” “老臣在!”内阁首辅魏廷玉当即出列。 “着你与诸葛丞相共拟新制,三日后呈报。” “臣领旨。” 此时兵部尚书杨廷越突然出列:“陛下,既改元''寰武'',北境战事是否...” “命蓝成武领军尽快会合霍去病,”陈星河未等他说完便已决断,“以新元为号,三月内荡平北蛮。” 闻言,殿中武将闻言皆精神一振。 户部尚书钱桃理却面露难色:“陛下,军饷...” “东西厂抄没的那些江湖门派和世家财产,取三成充作军需。” 陈星河目光转向贾诩,“此事由贾卿督办。” 贾诩躬身一礼:“臣领旨。” 说罢,陈星河再次将视线移向诸葛亮:“孔明,前议的皇家商行与商部一事,进展如何?” 诸葛亮执扇出列:“禀陛下,自张榜求贤以来,各州府确有商道英才应募。”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其中江宁郑金堂尤为出众,其经营之道别出机杼,臣观其献策,确有经世之才。” “哦?”陈星河眉梢微动,“细说。” “此人在问策中,已拟定我朝未来对域外诸国的规划。” “并提出''三级商制'':中央设皇家商行总领,各道设官营商栈,州县立特许商户。” 说着他呈上一卷奏章,“这是其拟定的《商部则例》,其中''属地专营''一条尤为精妙。” 陈星河命刘瑾取来,展开奏章。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一、外域物产分三类:珍稀者直属皇家商行。” “二、各属地设种植园,由商行指派管事督种。” “三、属地工匠分三等,上等迁入中原..." “好一个''三级专营''!”陈星河颔首。 此规划正合他心意,无异于将外域蛮夷属地都划归成了殖民地般的存在。 而且,种植园这等偏近代化的词,也叫这位郑金堂率先提了出来。 诸葛亮执扇继续奏道:“臣已着人重新拟定章程,将各属地种植园更名为''皇庄''、''官田''。” “依地域特性划分:西域设牧马监,专育战马;南洋立香料园,广植珍稀香料;北境则建矿场,开采玄铁精金。” 他微微抬头,“所有产出皆经由各道官营商栈统一调配,直输中原腹地。” “嗯。”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难得露出赞许之色,“此人确有才能。着即日擢入商部任职,加授五品衔。皇家商行筹建一事,需加紧督办。” “臣,领旨。”诸葛亮深深一揖。 …… 随着朝会散去。 晨钟余韵中,陈星河在宇文成都按剑护卫下踏出金銮殿。 刘瑾手持拂尘在前引路,一众内侍躬身随行,穿过九重宫阙向皇极殿而去。 殿外丹墀之上,天机子早已肃立多时。 见龙辇将至,他整了整道袍前襟,深深一揖道:“老臣恭迎圣驾。” “免礼。”陈星河步履不停,玄色龙袍掠过殿槛时带起细微的风声。 行至御案前,他取过宫女捧着的云纹锦帕拭了拭手:“朕交办的丹阁之事,可有着落?” 天机子从袖中取出一卷丹青图册:“禀陛下,东城主阁已然竣工。现下主要发售两类丹药。”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图册,“一为''赤血丹'',助后天武者突破气血大关;二为''通窍散'',供先天武者通窍冲脉。” 说到此处,他面露难色:“至于宗师所需的''破罡丹''...老臣惭愧,成丹率仅六成,暂且仅供皇家内廷之用。” 陈星河负手凝视着他,目光如炬: “朕听闻,半步大宗师突破至大宗师境,乃是武道修行中最大的天堑。寻常武者往往需耗费百年光阴,方能窥得一线机缘。” “爱卿可有良方,能助朕麾下高手跨过此关?” 天机子闻言,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躬身更深,声音略显干涩:“回禀陛下,老臣确知一古方,名为''破极丹''...” “说下去。” “此丹需以千年雪莲为引,配以髓玉参、地脉灵芝等十二味奇珍。” 天机子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丹方,“只是这些材料实在罕见,往往百年难觅其一。” 第107章:时光匆匆 天机子低声道:“而且,即便集齐所需材料,以老臣如今的丹道造诣,成丹率......恐怕也只有两成。” 闻言,陈星河目光落回古籍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两成么......倒也够了。” 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朕记得,皇家秘库之中倒有不少天材地宝。” “刘瑾。” 闻言,刘瑾立刻趋前上前,躬身道:“老奴在。” “摆驾武库。” “遵旨!”刘瑾转身拂尘一甩,快步走出大殿,尖声喝道:“陛下摆驾武备总库——!” “开玄门!撤禁卫!验龙符!” 刘瑾尖利的嗓音在宫墙间回荡,远处随即传来沉重的机括运转声。 精铁绞链咬合着玄石闸门缓缓升起,露出幽深的甬道。 这座坐落于紫禁城腹地的武备总库,乃是武太祖当年集天下巧匠所筑,其森严程度更胜天牢。 甬道两侧,上百名身着玄铁重甲的禁卫持戟而立。 阴影中,隐约可见数道气息绵长的人影。 皆是此处当值的内廷宗师。 那道厚达三尺的玄铁大门上密布机关暗窍,纵使半步大宗师亲至,没有龙符在手也难以破门而入。 数百年来,擅闯者皆成门前枯骨。 龙辇缓缓碾过青金石甬道,宇文成都按剑在前,天机子捧着丹经,神色沉静。 穿过三道玄铁闸门,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的皇家武备总库共分三层,层叠如塔。 首层陈列着各地进贡的奇珍:南海明珠莹润生辉,西域金雕羽翼如金,各类增进修为的丹药封存于玉匣之中,丹香隐隐。 走进二层,兵戈之气扑面而来。 各类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玄铁架上存放,陨铁在千年玄冰中泛着幽蓝寒光。一套玄铁重甲静静矗立,甲叶上仍残留着开国时的血锈。 至于第三层,天机子目光扫过,千年人参根须苍劲,首乌已具人形,各类珍稀资源静静陈列。 他微微颔首,确认丹经所需材料大多齐备,这才开口道: “陛下,主材已足,唯缺药引,天山雪莲、髓玉参、地脉灵芝。” 陈星河淡淡道:“刘瑾。” “老奴在。”侍立在侧的刘瑾连忙躬身上前。 “去秘库取来。” “遵旨。” 他带着一队小太监快步穿过幽深的廊道。 皇家秘库,这座自太祖时期便存在的禁地,不仅珍藏着世间罕见的奇珍,更供奉着象征皇权的龙鳞宝剑。 此剑乃天外陨铁所铸,出鞘时寒光摄人,是开国太祖当年随身佩剑,饮血无数。 地库门前,一位玄袍白眉老者静坐如松。 他白发垂肩,气息沉凝得仿佛与周围石壁融为一体。 刘瑾在十步外便停下脚步,整衣正冠,恭敬行礼: “老前辈,奉陛下口谕,取秘库珍藏。” 老者眼帘微动,枯瘦的手指在膝上轻叩三下,算是回应。 这位老者乃是专司看守皇家秘库的供奉,一身半步大宗师的修为深不可测。 自武德三年入此地库,至今已守护一百二十载的春秋。 任凭朝堂更迭、风云变幻,老者始终守在这地库石门前岿然不动,寸步不离。 若非陈星河以系统之力召唤出雨化田、曹正淳这等绝巅强者,这位隐世不出的老供奉,当为皇室第一人。 “此乃龙符。”刘瑾躬身向前,双手奉上鎏金令牌。 老者枯枝般的手指轻触令牌,鎏金龙符在其掌心微微一滞便即归还。 玄色袖袍无风自动,沉重的石门发出沉闷的"轧轧"声,缓缓洞开。 “都给咱家仔细着!”待众人入内,刘瑾蓦然转身,拂尘一甩,厉声喝道。 “这些可都是千年难求的天地灵物,若有人敢毛手毛脚损伤了…”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小太监们顿时噤若寒蝉。 “可别怪咱家…叫他拿命来偿…!” “谨遵公公钧命。”小太监们战战兢兢地应着,声音细若蚊呐。 刘瑾冷哼一声,目光掠过那些散发着莹莹宝光的灵物。 千年雪莲通体如玉,髓玉参须根如虬,每一件都蕴含着磅礴的天地精华。 “动作麻利些,莫让陛下久候!” “喏!” 小太监们手脚利落地取来玉盘,动作轻若鸿毛。 不多时,一盘盘稀世珍宝便被小心翼翼地捧出秘库。 “叨扰老前辈了。”临行前,刘瑾向老者恭敬一礼。 老者微微颔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位镇守秘库百余年的半步大宗师强者,本该随着断绝的龙脉,和末路的武朝一同坐化,但近来却惊觉困扰多年的瓶颈竟有松动之象。 如今他每日打坐的时间愈发长久,只为在寿元将尽前,窥得那一线突破之机。 …… 约莫半盏茶功夫,刘瑾已领着内侍太监们回到殿中。 “陛下,老奴已将丹经所需的天材地宝尽数取来。”刘瑾躬身禀报。 陈星河缓缓抬眸,目光示意天机子上前查验。 当天机子看到眼前这些散发着千年灵韵的珍品时,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暗叹皇室底蕴之深厚。 这些本该千年难寻的奇珍,竟能如此轻易取出。 陈星河目光扫过这些天材地宝,神色沉静。 这些珍品皆是武太祖开国时便开始收集的稀世之物,虽历经藩王之乱,江山几度动荡,却始终完好保存在这秘库之中。 单论其中任何一件,都不足以助半步大宗师突破境界。 但若能令天机子这等丹道大家炼成丹药,便可助他以及麾下高手快速突破大宗师境界。 “爱卿,”陈星河开口道,“这些药材都交给你了。三个月内,朕要看到成品。” 天机子立即躬身:“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陈星河微微颔首。 待天机子退下后,他起身朝秘库方向走去。 此行目的很明确,便是取出武太祖开国时期所用的龙鳞剑。 这柄象征着武朝巅峰,象征着皇权天下的神兵。 正适合做他的随身佩剑。 …… 时光匆匆如梭。 转眼间,三月时间已过。 寒冬已至,晨光初透,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霜。 乾清宫密室内。 沉香袅袅,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瞳中金芒闪烁。 他周身罡气鼓荡,掀起的滚滚余波震得室内烛火骤然一暗。 三月修炼,连破六境,如今,他已是半步大宗师修为,只差一步,便可真正踏入那天下绝巅的大宗师之境。 “这就是气运加身的感觉么...” 陈星河低头看着掌心,一缕缕紫金之气在经脉中游走。 自藩乱平定,帝国版图扩张以来,武朝的气运如江河奔涌,使得他修为的增长速度愈发恐怖。 那些困扰寻常武者数十上百载的瓶颈,如今,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层薄纸。 “叮——”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每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请问是否使用?” “使用!”陈星河微微抬首,思绪流转间,想起两月前分别召唤出的张居正和薛仁贵。 那位身着绯色官袍的明朝首辅张居正,虽仅有大宗师三重修为,在诸多召唤出的人杰中实力最弱,但其治国之才却令陈星河颇为欣赏。 入朝两月以来,推行的"考成法"整顿吏治,"一条鞭法"革新税制,已使国库岁入翻倍。 如今,正与诸葛亮共同当朝辅政。 而上月召唤出的,则是薛仁贵。 这位唐初名将出世便有着大宗师七重修为,更兼统帅之才。 陈星河当即派他前往北境,与蓝成武、霍去病两将会师,共同清剿北蛮残部与鲜卑王庭。 算算时日,捷报也该传回京城了。 “叮!”就在陈星河出神之际,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武悼天王——冉闵!” 第108章:第十一次召唤,武悼天王——冉闵。 冉闵:汉家血刃,绝境战神,冉魏开国皇帝,以杀止杀,曾以血战令力挽狂澜,颁布杀胡令扭转汉人颓势,六战六捷屠灭诸胡数十万,以武悼天王之名流芳百世。 修为:破虚一重天 功法:《血怒诀》(杀戮功法,战场杀器,身处逆境时,可激发血怒,战力暴涨,越境杀敌) 武技:《绝境霸体》《血刃斩》《狂战领域》 神通:暂无(越境击杀百人可解锁) 冉闵… 陈星河双眼微眯,当看到冉闵那介绍的面板修为后,神色顿时一滞。 破虚境一重?! 宇文成都这等虚构出来的人杰,有"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盖世威名,却只是大宗师九重! 而冉闵虽在史册中以勇武杀伐著称,但作为真实存在过的猛将统帅,并没有宇文成都那般夸张的描述和神话色彩! 可修为竟远远超出宇文成都,达到了破虚境界?! 正思索间,脑海中忽地响起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宿主须知,诸天人杰的修为高低,皆随宿主实力而定。” 陈星河闻言,唇角微扬。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深究。 他拂袖起身,玄色龙袍垂落,步履沉稳地走出密室。 殿外,刘瑾早已在阶下等候多时。 见殿门开启,他连忙弓着身子快步上前,面白无须的老脸上堆满欣喜的笑意,连声道:“陛下!老奴恭迎圣驾!”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扫过:“何事?” 刘瑾脸上喜色更浓,压低声音道:“回禀陛下,怡妃娘娘昨日凤体欠安,太医院几位圣手会诊后......” 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确认娘娘已怀有龙种两月有余了!” “恭喜陛下!”一旁的宇文成都当即抱拳行礼,声如洪钟。 身后一众侍卫也齐刷刷跪地贺喜。 陈星河闻言,剑眉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确认自己并未听错后,他二话不说,转身便朝未央宫方向大步而去,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宇文成都见状,连忙带着侍卫们快步跟上。 沉重的甲胄碰撞声在宫道上回荡。 刘瑾急得直跺脚:“诶哟!陛下您慢着些,老奴这就去备龙辇!” 可抬眼望去,陈星河的身影早已转过宫门。 刘瑾只得撩起衣摆,快步追了上去。 …… 紫禁城,未央宫内。 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殿内投下清冷的光影。 怡妃蓝玥璃斜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指尖轻抚着小腹,眉宇间透着几分温柔倦意。 鎏金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驱散了殿内的寒意。 殿内熏香袅袅,安嫔林若曦,以及新入宫不久的苏绾绾、萧玉棠、李枕星、许灵霜等一众妃嫔围坐四周。 太后端坐在侧,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执起蓝玥璃的手,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激动:“好孩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说着,眼角已微微泛红,“哀家盼这一天,盼了许久。” 蓝玥璃微微垂首,“臣妾惶恐。” 林若曦捧着热茶走近,茶香氤氲:“怡妃姐姐,这是刚煮的参茶,最是滋补。” 太后笑着点头:“安嫔有心了。” 苏绾绾轻笑着,温声道:“太后娘娘,臣妾听闻江南进贡了一批上好的云锦,最适合给新生儿做襁褓。” 太后闻言更是欢喜,正要说话,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喝声响起,殿门处的锦缎棉帘被猛地掀起,卷进一阵寒风。 陈星河一袭玄色龙纹常服迈步踏入殿内。 “皇帝来了。”太后眉眼含笑,手中的暖炉微微倾斜。 殿内顿时环佩叮当,一众妃嫔齐齐福身:“臣妾拜见陛下。” 蓝玥璃正欲起身行礼,陈星河已快步上前,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住她的香肩:“既有身孕,不必多礼。”声音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炭盆爆出几点火星,映照着满殿佳人。陈星河目光扫过,抬手道:“都起来吧。” 待众人谢恩起身,他凝视着蓝玥璃略显苍白的脸色:“太医怎么说?” 蓝玥璃伸出两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声道:“回陛下,已有两个月了。” 陈星河眸光微动,想起两月前那几夜红烛高照的光景,唇角不自觉扬起:“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躬身,额头几乎贴地。 “未央宫上下,赏半年俸例。”顿了顿,又补充道:“怡妃宫里的人,再加赏三月。” “老奴这就去办。”刘瑾倒退着退出殿门,脸上堆满笑意。 蓝玥璃身侧的侍女云缨悄悄抬眼,瞥见主子微红的耳尖,忍不住抿嘴轻笑。 殿内一时静默,唯有炭火偶尔爆出几声轻响。 众妃嫔低垂的眼睫下,几道黯然的目光一闪而逝。 陈星河又细细叮嘱了太医几句,待蓝玥璃面露倦色,这才起身离去。 …… 皇极殿内,地龙烧得正暖。 “臣冉闵,参见陛下!” 浑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御阶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单膝跪地,简单的戎装难掩一身沙场磨砺出的肃杀之气。 侍立一旁的宇文成都目光微凝。 作为同样久经战阵的将领,他能感受到眼前之人身上那股恐怖而又内敛的锋芒。 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息! 陈星河微微颔首:“爱卿免礼。” 冉闵起身谢恩,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武将特有的干练。 虽未着铠甲,但挺拔的身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殿外寒风卷过,掀起冉闵战袍一角,露出腰间那柄暗沉无光的古旧佩刀。 刀鞘上斑驳的纹路,仿佛诉说着无尽杀戮。 宇文成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殿中仿佛有无形的气势碰撞。 “听闻爱卿的修为已达破虚之境?”陈星河凝视着他。 冉闵抱拳一礼,声若洪钟:“回陛下,臣观体内真元之力,确已臻至破虚一重。”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内敛,“若全力施为,可破碎此界虚空。” 说着,他脚下微微离地三寸,整个人竟凭空悬浮片刻,而后稳稳落回地面。 虽只是瞬息之间,却已让殿中众人神色微变。 “跨境而行,不过等闲。”冉闵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傲然之意。 ———— ps:加快速度了,跟下界这些小菜鸡玩我写的都疲劳了,该尽快去上界耍耍了。 第109章:冉闵西征。 陈星河凝视着阶下的冉闵,目光深沉。 以这位杀星如今的实力修为,一人灭国绝非虚言。 拿起御案上一张密奏,陈星河平静开口道:“西域来报,青龙得手,波斯王阿尔达希尔已伏诛。” “司空玄易容代之,青龙则潜伏为近侍,如今波斯朝堂,已入我彀中。” 他略作停顿,目光在密奏上扫视:“然司空玄在密奏中提议,希望以联姻为名,令波斯公主入宫,借此兵不血刃收服波斯。” “不过,那些波斯的总督大臣却是激烈反对,且联手对司空玄施压,叫嚣要发兵我朝。” “青龙虽斩杀了不少大臣,但其各地总督手握兵权,局势已有失控之象。” “陛下!”冉闵闻言,突然单膝砸地,眼中杀意暴涨:“蛮夷畏威不畏德!何必如此麻烦?” 他猛地抬头,声音如雷:“让臣去杀!杀他个尸山血海!杀到他们听见''武朝''二字就腿软!杀到波斯小儿夜哭!” 殿中烛火剧烈摇晃,仿佛被这冲天杀气所慑。 陈星河淡然一笑:“爱卿杀性依旧,既如此,朕便予你十万大军西征波斯,务必将那些不知死活的蛮夷尽数诛灭!” 冉闵抱拳行礼,眼中战意灼灼:“陛下,区区波斯何须劳师动众?臣愿立军令状,单枪匹马踏平波斯,定叫那些蛮夷肝胆俱裂!” “杀光容易。”陈星河摆手道,“但朕要的是波斯青壮为奴。十万大军是为掠其粮草资源,俘其男丁,回来为朕修筑直道、武道学宫与观星台。” 冉闵略一沉吟,“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遵命便是。” 陈星河微微颔首,待冉闵退下后,拿起御案上另一份奏报。 这是北境传来的最新战报。 如今,霍去病已彻底捣毁北蛮王庭,整个北蛮部落几近覆灭。 鲜卑王庭也被薛仁贵、蓝成武二将率领的二十余万大军团团围困,插翅难逃。 战报中详细记载,霍去病在数月征战中已屠戮超过百万北蛮人,并俘虏了大量的北蛮鲜卑牧民。 此刻,正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陈星河看完战报,略一沉吟,随即提起朱笔,毫不犹豫地批下"留"字。 目前,帝国各处都急需劳力,尤其是北疆通往罗斯国的直道工程,更需要大量人手。 这条直道关系到他日后殖民罗斯国的大计。 不过,如今的武朝,两线征战,待冉闵西征后便是三线齐发。 整个帝国已穷兵黩武,呈现出扭曲的军国之势。 但他心中毫无波澜。 身怀系统这等逆天底蕴,便是举世为敌又如何? 他就是要用军事和高压,让四方蛮夷明白。 这天下山河,皆属武朝;这世间万物,尽归王土。 想至此处,陈星河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如今,他皇权在握,大权独揽,亿兆子民莫敢不从。 只需一道诏令,便可令这山河变色。 这就是权利的妙处。 “陛下,天机子求见。”正沉思间,刘瑾的阴柔的嗓音突兀响起。 陈星河收回思绪:“宣。” 很快,一袭青灰色道袍的天机子缓步入殿,躬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陈星河抬眼问道,“朕要的破极丹,炼制如何了?” 闻言,天机子再度躬身,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禀陛下,老臣幸不辱命,已炼成十七颗破极丹。只是...” 他面露愧色,“浪费了不少天材地宝...” 陈星河示意刘瑾接过木匣,淡淡道:“无妨。那些灵药存放了数百年,与其腐朽,不如物尽其用。我武朝地大物博,再寻便是。” “老臣...谢陛下体恤!”天机子深深一揖,眼中满是感激。 待他直起身,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继续问道:“朕先前命你广招天下丹道高手,筹建皇家丹阁一事,进展如何?还有,那些精通观星望气的道人,可曾寻得?” 天机子捋须而笑,眼中透着几分自得:“陛下放心,臣这张老脸在道门还算有几分薄面。这数月来,各地丹道高手纷纷来投,筹建丹阁的人手已然齐备。”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至于观星测运的高人,老臣也寻来十余位。最年轻的也已年过花甲,个个都是能窥天机的老修行。” 陈星河微微颔首:“甚好。这些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都已安排在钦天监旁的别院暂住。只待陛下召见。”天机子躬身答道,袖中拂尘轻轻摆动。 陈星河目光微转:“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碎步上前,腰身弯成恭敬的弧度。 “去宣诸位道长入宫,”陈星河顿了顿,“另宣诸葛丞相一同议事。” “老奴遵命。”刘瑾躬身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手持羽扇,从容入殿。 其后跟着十余名鹤发童颜的老道,个个仙风道骨,步履生风。 “臣等参见陛下!”众人齐声行礼。 陈星河抬手示意:“平身。” 待众人站定,他看向诸葛亮道:“此次召诸位前来,是为商议重铸龙脉一事。” 他目光深邃,“朕有感武朝气运日盛,外扩内修,民生日渐恢复。是时候重铸龙脉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陛下圣明。如今我朝国运如虹,确有重铸龙脉之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然寻常龙脉,不过仅能延续国祚千年。” “就好比前朝强夏,仅存一千二百余载,便因国运耗尽,祸乱频发而亡。” “而陛下若要铸就国运金龙,承万载之基,还需统一四海,再于昆仑山封禅祭天。且臣观我朝目前气运,也尚差一线。” 闻言,陈星河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气运之说,玄之又玄。正因如此,朕才大兴观星台,广纳道门高人。” 目光扫过殿中众人,陈星河沉声道:“朕欲在钦天监外,增设天机阁,由诸葛丞相兼任监正,天机子为副监,统率诸位道长专司观测国运。” “待其国运鼎盛之时,再行封禅大典。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当即躬身,羽扇贴于胸前:“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天机子与一众老道齐齐拜道:“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甚好。” “天京东城的观星台尚需两月完工,届时便交由诸位入驻执掌。” “臣等遵命。”众人齐声应道,随即恭敬退下。 …… 待殿门重新闭合,陈星河目光微转,缓缓打开御案上的紫檀丹匣。 只见,十七颗紫气氤氲的丹药静静陈列,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大殿。 他拈起一枚,在指尖轻轻转动,紫金色的丹纹在烛光下流转。 “刘瑾。”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老奴在。”侍立一旁的刘瑾连忙上前。 “你跟朕多少年了?” 刘瑾一怔,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自您十岁出阁读书那年起,老奴就来伺候您了。” 他声音微颤,“到今年腊月,正好十四个年头。” “十四年...”陈星河凝视着手中丹药,目光幽深,似在追忆往昔。 第110章:六扇门。 陈星河凝视着手中丹药,声音平稳道:“这十四年来,你侍奉朕左右,事事尽心,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他抬眼看向刘瑾,目光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和:“朕都记得。当年夺嫡之时,若非你三次以身挡剑,朕未必能活到今日。” 刘瑾浑身一颤,浑浊的老眼瞬间泛起泪光。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之上:“陛...陛下折煞老奴了...” 他说着,声音已然哽咽:“老奴不过是个卑贱的阉人,在深宫里苟活半生。若非陛下垂怜,老奴这辈子都只能做个扫洒杂役...” 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面颊滑落:“陛下知遇之恩,老奴...老奴万死难报!” 陈星河静静注视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殿内只有刘瑾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 陈星河微微抬手:“起来吧。朕知你忠心,这些年来一直视你为心腹重臣。” 他目光深远,声音沉稳:“但朕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这方天地,不过是个起点。” “所以,刘瑾,你要紧随朕的脚步,一同见证这万古不灭帝国的崛起。” 说着,他指尖轻推,三枚紫气氤氲的破极丹缓缓滑向刘瑾。 “这几月你修炼勤勉,距离半步大宗师只差临门一脚。这三枚破极丹赐你,盼你早日突破大宗师之境。” 刘瑾浑身剧颤,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枚价值连城的丹药。 双手不住颤抖,几乎捧不稳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陛...陛下...”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金砖的声响在殿内回荡,“老奴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圣恩!” 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道:“起来。朕的心腹重臣,不必行此大礼。” 他目光扫过案上紫檀丹匣,“武库那位老供奉,守了百余年也该得个善终。这枚破极丹,赐他破境续命。” “老奴这就去办。”刘瑾小心翼翼将丹药收入袖中,躬身退出殿外。 …… 待殿门轻掩,陈星河展开高丽送来的战报。白起的笔迹如刀刻斧凿,字字透着杀伐之气:“桑本军尽诛,丰臣首级已悬辕门。” 陈星河毫无意外。 以白起如今的修为,已经有了单人灭国的实力,纵使百万大军,也无法将他困杀。 反而会成为他突破境界的养料。 “三十万大军...”陈星河轻喃自语,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若是让白起屠尽桑本四岛,那滔天杀孽会将他推至何等境界? 烛火忽地爆了个灯花,将陈星河从思绪中惊醒。 他目光扫过案旁的东海舆图,十万铁鹰军的标记已插满高丽全境。 “是时候了。”陈星河指尖轻点桑本列岛,向不远处侍立的小太监道:“传旨,命白起整军备战,来年开春渡海征伐。”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高丽,“另着兵部拟驻军章程,将高丽设为武朝第一个海外行省。”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小太监连忙应道。 …… 鲁州府,腊月时节。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江水的湿气,刀子般刮过济州城的青石板街。 陆昭一袭深蓝海马服,靴底碾过六扇门衙前厚厚的落叶。 抬头望去,朱漆剥落的匾额上,"六扇门"三个鎏金大字早已斑驳,只剩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了筋骨。 “啧。”身后传来一声轻嗤。 张诚抱着绣春刀斜倚门框,刀鞘上的云纹在阴暗中泛着冷光:“刚肃清了那些江湖乱党,转头就叫咱们来对付这些钻阴沟的东瀛老鼠?”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弟兄们都回京领赏准备过年了,倒叫咱们这些精锐来收拾这些不入流的货色?这不是六扇门的活计吗?干咱们锦衣卫屁事?” 衙门里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几个捕快围坐在石桌边赌骰子,官服皱得像咸菜干,腰间铁尺锈迹斑斑。 见二人进来,他们手忙脚乱地起身,行礼的动作歪歪扭扭。 “陆、陆大人!”一个满身酒气的捕快踉跄着迎上来,浑浊的酒气扑面而来,“属下这就去请秦捕头...” 陆昭抬手制止,目光冷冷扫过积满灰尘的案卷架。 角落里,当年关押江洋大盗的精铁栅栏,如今拴着条瘦骨嶙峋的杂毛犬,正有气无力地吠叫着。 “免了。”陆昭转身欲走,靴底碾碎半块蒙尘的腰牌。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缓步而来,胸前"捕"字徽记在风中微微晃动。 “二位可是锦衣卫的陆百户、张总旗?”男子抱拳行礼,指节处布满老茧,“在下六扇门捕头秦无伤。” 陆昭目光微凝:“原来是秦捕头。” 张诚"铮"地弹了下刀鞘:“哟!六扇门的捕头总算现身了?” 他咧嘴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瞧瞧你们六扇门如今这德行,狗看了都摇头。除了喝酒赌钱,还会点什么?” 秦无伤面色如常,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如今的六扇门,莫说东西厂和锦衣卫,便是那些江湖草莽和市井百姓也是多有鄙夷。他不由苦笑道:“张大人教训的是。” “清剿浪人本是六扇门分内之事,”陆昭沉声道:“何以惊动锦衣卫?” 闻言,秦无伤神色一肃:“回陆百户,此次潜入的并非寻常浪人。” 他压低声音,“是东瀛''影流派''一脉的精英忍者,其中不乏宗师级高手。” 顿了顿,声音更沉,“更有传闻,一位''神忍''已潜入鲁州。” “神忍?”张诚挑眉,虎牙在烛光下闪着寒光,“什么来头?” “相当于我朝的大宗师。”秦无伤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这是东厂曹督主的手令,命锦衣卫与六扇门合力追查清剿。” 第111章:斩武朝龙脉 秦无伤面露难色:“下官实在不知。许是另有所图,亦或...”他声音渐低,“怀不轨之心。” “不过,陛下已下严旨,”秦无伤神色凝重,“无论这些东瀛人目的为何,都必须在一月之内将其肃清。” 他顿了顿,“如今东西两厂督主都已派出手下精锐,卯着劲四处追查那些东瀛浪人,并下了死令...” “若逾期未能擒获要犯,”秦无伤声音愈发低沉,“或是惊扰了圣驾...”话未说完,但其中分量已不言而喻。 陆昭不动声色地将密函纳入袖中:“既是圣意,锦衣卫自当竭力。” 他目光扫过堂内萎靡的捕快,话锋一转:“不过六扇门如今这般境况...” 张诚嗤笑一声,绣春刀在怀中轻颤:“倒还有个像样的。”他打量着秦无伤,“先天巅峰的修为,在整个六扇门里都属于鹤立鸡群了。” 秦无伤苦笑抱拳:“大人过誉了。六扇门虽不复当年,但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闲话少叙。”陆昭突然开口:“当务之急是尽快揪出这些东瀛人。张诚,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把济州城翻个底朝天。” 张诚嘴角扬起一抹狠厉:“正合我意。” …… 鲁州府,阜州城。 六扇门总衙正堂内。 曹正淳和雨化田分坐茶案两侧的太师椅上。 六扇门总捕头胡玉明垂首侍立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两位督主的茶盏里添着新沏的雨前云雾。 “两位督主远道而来,下官特意备了些本地特产的雨前云雾,虽比不得京城的贡茶...” 曹正淳抬起手,打断了胡玉明的话。 他拈起茶盏,兰花指微翘,茶盖轻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胡大人有心了。”他转向雨化田,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雨督主可曾听闻?东瀛此番来了一条了不得的大鱼,自称''神忍''。” 雨化田眼帘微垂,不屑道:“跳梁小丑。” “啧啧...”曹正淳忽然掩唇轻笑,“咱家可是听说,这位''神忍大人''精通影遁之术,更执掌东瀛三大传世名刀之一的''鬼丸''。” 他故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东瀛江湖传闻,此刀出鞘必见血,连大宗师的护体罡气都能斩破呢~” 雨化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倭寇惯会将阴沟里的老鼠奉为神明。” 他声音冷冽,“三十万大军都被白起元帅屠尽,如今只能派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来送死。” 堂内一时寂静,唯有茶香袅袅。 胡玉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官靴在青石地面上不自觉地挪动半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曹正淳目光转向胡玉明,轻声问道:“胡大人,咱家听说,江南之地常有浪人潜入作乱,祸乱江湖?各大帮派纷争不断,可是与此有关?” 胡玉明连忙拱手,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督主明鉴。下官查阅了近十年的卷宗,这些东瀛忍者最擅长暗中作乱。” 他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继续道:“单是江南地区,就有七家帮派因他们挑拨而自相残杀,死伤无数百姓。更骇人的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低沉:“四年前曾有东瀛上忍夜闯禁宫,虽未入宫门便被大内高手斩杀,但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曹正淳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瓷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哦?这些东瀛老鼠,胆子倒是不小。” 他细长的眼睛眯起,语气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六扇门就任由这些鼠辈在我朝疆土上肆意妄为?” 胡玉明后背的官服瞬间被冷汗浸透,声音发颤:“回督主的话...这些浪人行踪诡秘,又与各地世家大族往来密切。而六扇门这些年来...” 他犹豫片刻,终是叹气道:“人才凋零,连维持地方治安都已力不从心,实在无力清剿这些东瀛高手。下官曾多次上奏朝廷,请求增派人手...” 话到此处,胡玉明突然噤声,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 曹正淳却轻笑一声,猩红袖口轻拂案面:“咱家不过是随口问问,胡大人不必紧张。”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烁:“看来这些老鼠,倒是把窝都筑好了。” “正是!”胡玉明如蒙大赦,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双手奉上:“下官曾暗中详查,这些武林世家近十年来与东瀛来往密切,多有联姻之谊。” 他指着名册上的几处标记:“其中尤以琅琊周氏、济州柳氏、聊城李氏最为可疑。” 曹正淳接过名册,细细审视,片刻后,老脸上渐渐浮现出菊花般的笑容:“雨督主,看来这次既能替陛下分忧,又能为国库添些进项。” 雨化田神色淡漠,只冷冷吐出四字:“分内之事。” “胡大人...”曹正淳笑吟吟道:“咱家记下你的功劳了。” 胡玉明谄媚俯首,额头几乎触地:“能为督主效劳,是下官的福分。” 曹正淳缓缓起身,猩红蟒袍垂落间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他看向雨化田,眼中带着几分试探:“雨督主,这名册上的世家,东西两厂各查一半如何?” 他顿了顿,补充道:“五日后,看谁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雨化田微微颔首,“可。” …… 随着两大督主令下,数千名东西厂番子连夜出动,向四方扩散而去。 鲁州府,济州城。 夜深如墨。 柳家密宅内烛火幽幽,将十数道跪坐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 柳家少主柳明德立于一侧,额间冷汗涔涔,广袖随着拱手的动作微微颤抖。 “柳生前辈,”柳明德声音发紧,“恕晚辈直言。刺杀当今天子一事,绝无可能成功,如今,武朝强者如云,单是大宗师强者便有数位。” “东厂曹正淳、西厂雨化田、锦衣卫青龙,个个都是狠角色。更不要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位白起将军...” 烛火突然晃动,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想必各位都已收到消息。”柳明德声音发涩,“贵国三十万精锐渡海征讨高丽,不过数日光景...就全军覆没...” “而那白起的恐怖远不止于此,这半年来,他斩敌已逾百万,其中大半都是他亲手所杀。''人屠''之名,绝非虚传。” 密室陷入死寂。良久,那位被东瀛武林尊为"神忍"的柳生玄月缓缓抬眼。 身旁一位东瀛女子轻声开口道: “柳君多虑了。” 她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图:“此行目的,非是刺杀,而是为探查武朝龙脉。” “龙脉?”柳明德皱眉。 “正是。”女子微微颔首,“武朝近年英才强者辈出,此绝非偶然,我国阴阳师安倍大人观测天象,发现异常,但...” 她顿了顿,“此事尚需证实。” 柳明德盯着地图,半信半疑:“这龙脉之地...” 女子玉指轻点图上天京城东郊一处:“就在这武朝祖陵之下。” 他声音清冷道,“这是五百年前我国阴阳师亲赴武朝勘测所绘。近日,安倍大人占卜发现,白起这等强者的接连现世,极有可能与武朝龙脉复苏有关。” 第112章:督主有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他虽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龙脉存在的确凿证据。 白起等人的强大,当真能归因于这等虚无缥缈的龙脉? 他抬眼环顾,见东瀛众人神色肃穆,眼中尽是笃信之色。 到嘴边的话顿时止住,最终化作一声含糊的试探:“这龙脉之说,是否...” 话未说完,柳明德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下意识望向柳生玄月,只见这位‘神忍’依旧静坐如松,连衣袂都未动分毫,却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白起的大军已陈兵高丽,随时可能挥师东渡。”柳生玄月沉声开口,嗓音沙哑凝重。 “以此人的凶残,若令其踏上我东瀛国土...则我国必遭灭顶之灾。” “老夫身为东瀛武魁,桑本之柱,岂能坐视万里山河沦为修罗扬?” “这龙脉...”他缓缓抽出三寸刀锋,雪亮刃光映得众人须发皆寒,“便是武朝命脉之所在。” “斩断此脉,方可得一线生机!” 刀锋出鞘的脆响中,东瀛女子已指向地图某处:“三日后,子时,由此潜入武朝祖陵。” 柳明德瞳孔骤缩:“可皇陵守卫森严,高手众多。一旦惊动...” “所以需要柳家相助。”女子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笑道:“听闻柳家在皇陵当值的子弟不少?” 她展开一卷素白帛书,丝绸质地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最新的布防图和巡防时辰,还望柳君费心。” 柳明德眼神微动,目光在地图与帛书间游移不定。 他深知当今局势… 东厂鹰犬遍布九州,西厂爪牙无孔不入,锦衣卫更是监察天下。 若走漏半点风声... 他后背渗出冷汗,浸透了内衫。 这处密宅虽是柳家经营百年的隐秘所在,但面对朝廷那等庞然大物,又能藏得住几时? 眼角余光扫过东瀛众人,柳明德暗自权衡。 柳生家与柳家确有姻亲之谊,百年往来不断。 但此事... 一个不慎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答应?柳家数百年家业或将毁于一旦。 拒绝?眼前这些东瀛高手又岂会善罢甘休... 想至此处,柳明德强压下心头不安,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晚辈回禀家父,待商议后再...” 话音未落,柳生玄月眼中寒光一闪。 那名东瀛女子会意,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锦囊:“柳君既然为难,不妨先服下此物。” 锦囊摊开,露出一包褐色粉末。 “这是?” “七日断肠散。”女子声音轻柔似水,“服下后若无解药,七日后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柳明德面色骤变:“千雪小姐这是何意?我柳家与贵方百年交情...” “正因交情深厚,才更要确保万无一失。”柳生千雪笑意盈盈,“只要柳君三日内带来布防图,解药自当奉上。” 柳明德环视四周,东瀛武士们的手都已按在刀柄上,杀气溢散。 他心中一片冰凉。 什么百年世交,在这些倭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豺狼。 “好...好得很。”他咬牙接过药包,指尖发颤。 待将其服下后,他缓缓开口道:“三日后,定给诸位一个交代。” …… 晨光微熹,冬日的济州城寒意刺骨。 柳家高墙大院内,朱漆大门上凝结着细密的白霜,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砰"的一声巨响,府门被重重踹开。 陆昭一马当先跨入院中,身后跟着张诚、秦无伤二人。 再往后,则是上百名锦衣卫和十余名六扇门捕快,黑压压的人影瞬间填满了前院。 “放肆!”柳家老管家踉跄着从廊下奔来,花白胡须气得直颤,“何人胆敢擅闯...” 陆昭冷笑一声,腰间令牌"铮"地亮出:“锦衣卫百户陆昭!” 鎏金令牌在晨光中闪着刺目的光,“奉旨办案,阻拦者以谋逆论处!” 老管家面色骤变,踉跄后退时,柳家主已闻声而出。 他一身素袍,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陆大人大驾光临,不知...” “柳家主,”陆昭不等他说完,便上前一步,“有人告发你府上私藏倭寇,本官特来查证。” 柳家主眼皮一跳,脸上笑容不减:“大人明鉴,柳家虽与东瀛有些生意往来,但绝不敢...” “有没有,搜过便知!”陆昭厉声打断,右手猛地一挥,“张诚!带着弟兄们仔细搜!” “得令!”张诚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他转身一招手,身后锦衣卫与六扇门捕快们顿时如潮水般散开,踏步闯进各个庭院。 纷乱脚步声中,柳家主负手而立,面色如常。 陆昭眯起双眼,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这位家主。 从微蹙的眉头到平稳的呼吸,他竟寻不出一丝破绽。 这老狐狸...陆昭心中暗忖。 虽只是例寻搜查,但多年办案中磨砺出的直觉在尖锐地提醒着他。 柳家这潭水,绝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就像猎犬嗅到血腥气,他全身的神经都有些绷紧。 “陆大人,”柳家主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寒舍简陋,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陆昭冷笑一声:“柳家主若是清白,又何惧搜查?” “报!西厢房搜查完毕,未见异常!” “报!后院库房已查,无可疑之处!” 很快,散往各处的锦衣卫和六扇门捕快陆续折返。 张诚快步走到陆昭身侧,压低声音道:“陆兄,整个柳府都翻遍了,确实没有倭寇踪迹。” 陆昭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 “陆大人可曾查到倭寇踪迹?”柳家主抚须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若无实证,还请大人...”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从府门外传了过来。 “陆百户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众人转头,只见两名身穿红袍的东厂档头带着数百褐衣番子鱼贯而入,铁靴踏得青石地面咚咚作响。 为首的档头冷笑道:“锦衣卫办案就是温柔,督主有令!” 他猛然提高声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来人,将柳家上下全部拿下!” “且慢!”柳明德从内院疾步而出,脸色苍白,“诸位大人,我柳家...” “闭嘴!”档头一鞭子抽在柳明德脸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到了诏狱,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柳家主脸色大变,但还是强自镇定上前道:“这位大人,总要讲些证据...” “证据?”档头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这就是证据!柳家勾结倭寇,罪证确凿!” 陆昭冷眼旁观,注意到那文书上墨迹未干。 东厂这是?现造的证据? “还愣着干什么?”档头厉喝,“全部拿下!抄家!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刹那间,整个柳府乱作一团,番子们如狼似虎地扑向柳家众人。 女眷的哭喊声从后院传来,柳明德被三个番子按倒在地,官靴重重踩在他背上。 “你们这帮东厂阉党!”柳家主跪伏在地,双目赤红,“安敢伪造证据!欺辱士族!天理王法何在?!” “啪!” 一道鞭影如毒蛇吐信,在柳家主素袍上撕开血痕。 “老东西!”档头甩着染血的鞭子狞笑,“还敢装模作样?!” 他猛地揪住柳家主衣领,“等进了诏狱,东厂自有百八十种法子让你开口!” 第113章:柳生宗主,本督在此恭候多时了。 “东厂行事...果然要比咱们锦衣卫…更得圣心。” 张诚抱着绣春刀靠在石狮旁,尖锐的虎牙在下唇咬出一道白痕:“啧啧,当众伪造证据拿人,这份威风...咱们锦衣卫确实比不上。” 陆昭摇头:“曹督主执掌东厂,兼领司礼监批红大权,是陛下最倚重的内臣之一。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哼!”张诚不屑地撇嘴,“不就是仗着陛下宠信...” “慎言。”陆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要想在这皇城里站稳脚跟,就得明白一个道理!” 他望向皇宫方向,“谁最得圣心,谁就是王法。” 远处传来柳明德的惨叫声,陆昭转身掸了掸海马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张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腰间的腰牌,快步跟了上去。 …… 鲁州府,济州城。 东厂大牢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说!!那些倭寇藏在何处?!”掌刑太监尖锐的嗓音刺破牢房的死寂。 他苍白的手指轻抚过一排闪着寒光的刑具,最终停在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上。 柳家主被铁链呈"大"字形悬在刑架上,褴褛的衣衫下露出数十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他艰难地喘息着:“大人...柳家真的...” “嗤——”烙铁狠狠按在他的肩头,皮肉瞬间焦黑冒烟。 “啊啊啊!”柳家主疼的浑身痉挛,喉咙里迸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在石壁间久久回荡。 掌刑太监凑近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阴笑道:“老东西倒是嘴硬!你以为扛着不说,就能保住你柳家全族?” “知道为什么用烙铁吗?” 他指尖划过柳家主焦黑的伤口,声音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这样…就算你死了,这叛国的印记也会跟着尸体进棺材。” 火盆中的炭火忽明忽暗,将墙上刑具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 “继续。”掌刑太监懒懒地抬了抬手指,“上铁梳。” 当那布满尖刺的铁梳缓缓逼近时,柳家主瞳孔骤然收缩。 铁梳上,未干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暗红,几缕皮肉还挂在尖齿上。 “别...别!”柳家主终于崩溃,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哭腔,“我说!我说!!” 掌刑太监细眉微挑,翘着兰花指轻轻一挥。 行刑太监立即停手,铁梳悬在柳家主胸前不过寸许。 “早这般识相多好。”掌刑太监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丝帕,轻轻擦拭柳家主额头的冷汗,“说吧,那些倭寇藏在何处?” “在...在城西...”柳家主剧烈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柳家...密宅...” “取笔墨来。”掌刑太监满意地眯起眼,声音却突然转冷,“若敢有半句虚言...”他瞥了眼那柄铁梳,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 济州城外三十里,官道上尘土飞扬。 上千东厂番子组成的仪仗如黑云压境,绣着"东缉事厂"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突然,一骑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 “报——!” 马上番子滚鞍下跪,激起一片尘土:“禀督主,济州城西柳家密宅发现‘神忍’踪迹!” 赤色轿辇的帘子被一只苍白的手掀起。 曹正淳缓步而出,猩红蟒袍在阳光下刺目如血:“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属下们已布下天罗地网!” “好好好!”曹正淳老脸舒展,皱纹里都透着得意:“传令,按兵不动。待本督亲至...”他指尖轻轻一捻,“一网打尽。” 待传令兵远去,曹正淳负手望天,突然放声大笑:“雨化田啊雨化田,这次的头功,又是咱家的了!” 笑声惊起道旁树梢的寒鸦,扑棱着翅膀仓皇逃窜。 …… 济州城西,柳家密宅内。 盘坐在榻上的柳生玄月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乍现。 “千雪。”他声音低沉。 柳生千雪带着众忍者疾步而来,木屐在青石板上叩出急促的声响:“宗主?” “我们暴露了。”柳生玄月缓缓起身,腰间"鬼丸"在鞘中轻颤。 “难道是柳家...”柳生千雪纤指瞬间攥紧衣袖。 “八嘎!”一名忍者怒拍刀鞘,“中原人果然不可信!” 柳生玄月抬手制止众人,沉声道:“即刻准备撤离。”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半刻钟后,分三路出城。” 柳生千雪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刀:“那柳明德...” “不必管了。”柳生玄月冷冷道,“既然暴露,便都是弃子。” 他最后看了眼这座精心布置的密宅,“记住!遇阻则退,不得恋战!” “遵命!”十余名忍者同时单膝跪地,黑色面巾下的眼睛闪烁着凶光。 …… 暮色沉沉,济州城东门处。 曹正淳的仪仗刚入城门,一名番子便踉跄着冲来跪倒:“禀督主,影流派的倭寇已察觉风声,正分路逃窜!” “嗯?”曹正淳细眉倒竖,眼中寒光乍现,“咱家不是让你们按兵不动么?” 番子额头抵地:“属下们确实未曾靠近,是那些倭寇自行...” 曹正淳突然抬手,想起大宗师那敏锐的感知力,冷哼一声:“那柳生往何处去了?” “北...北门方向!” “废物!”曹正淳袖袍一甩,“调集所有精锐,给咱家追!” 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转冷:“若让那老匹夫走脱...” 跪着的番子浑身一颤:“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连滚带爬地退下。 “传咱家令,全力追击!” 随着曹正淳一声令下,霎时间,数百东厂铁骑如黑云压境,向北疾驰而去。 …… 济州城北郊密林深处,落叶被急促的脚步掀起。 “督主有令!格杀勿论!” 上百名东厂精锐自林间杀出,刀光如雪。 为首的档头眼中寒光闪烁,绣春刀直指前方:“一个不留!” 几名落后的东瀛忍者瞬间陷入重围。 刀光剑影间,先天武者的真气与宗师罡气交织成网,将退路尽数封死。 一名忍者刚欲掷出烟雾弹,便被三道剑气同时贯穿胸膛,鲜血溅在枯叶上,触目惊心。 柳生玄月回头望见这一幕,眼中杀意暴涨。 "鬼丸"在鞘中嗡鸣,却终究没有出鞘。 此刻突围,方为上策。 “走!” 一声低喝,众忍者如鬼魅般穿梭于密林之间。 柳生千雪紧随其后,黑色忍装与夜色融为一体。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密林之际。 前方月光突然一暗。 一名身着白金蟒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蟒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数百名蓝衣番子手持火把,将整片林地照得亮如白昼。 跳动的火光中,西厂特有的鱼龙服若隐若现。 柳生玄月猛地抬手,众忍者瞬间止步。林中死寂,唯闻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雨化田缓步上前,锦缎官靴踏碎满地枯叶。 他每走一步,身后火把便随之推进一分,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柳生宗主,”雨化田唇角微扬,声音却冷若冰霜,“本督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114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厂……”他的右手缓缓按上刀柄,声音低沉。 东瀛密探的情报在他脑海中闪过。 武朝两大皇党机构,东厂与西厂。 东厂喜红衣,行事霸道如野火; 西厂披蓝袍,出手阴狠似毒蛇。 而眼前这袭刺眼的白金蟒袍,正是西厂督公雨化田的标志。 … 雨化田缓步向前。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柳生玄月身形微颤,身后的柳生千雪等东瀛忍者更是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锵——” 鬼丸出鞘,寒光乍现。 柳生玄月指节发白,眼中杀意暴涨。 此刻,他们潜入武朝境内的影流派精锐已折损殆尽。 前有西厂阻隔,后有东厂追杀。 如今,也唯有拼死一战!! 杀死雨化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至此处,他双目赤红,浑身气劲如怒涛般翻涌。 “鬼丸”刀身泛起妖异的青芒,刀锋震颤间,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蒸腾。 他身形暴起,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瞬间化作一道死亡的弧光。 “死!!” 刀罡破空,地面轰然炸裂!! 碎石未及飞溅便化作齑粉,四周古木接连倾倒! 这一刀之威,似要斩断这方天地!! 雨化田负手而立,白蟒袍在狂暴刀气中纹丝未动。 “锵——” 随着一声清越剑鸣骤然响起。 柳生玄月瞳孔骤缩。 他的刀! 竟被一柄看似随意的剑稳稳架住! 更恐怖的是,那剑上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震得他虎口迸裂,鬼丸几欲脱手。 “蝼蚁…” 雨化田的声音很轻,带着极致的蔑意。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消散,他手中的剑已化作一道冷电。 “嗤——” 剑刃破风的轻响过后,柳生玄月的咽喉处缓缓浮现一道细密的血线。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脖颈,却止不住指缝间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先是不敢置信,继而化为深深的恐惧。 他拼尽毕生修为的必杀一击,竟让对方移动半步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剑! 仿佛那道致命的寒光本就该在那里等着他的咽喉撞上去。 “嗬...嗬...” 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 柳生玄月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雨化田正用一方白绢慢条斯理地擦拭剑刃,仿佛方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砰!” 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圈尘埃。 “八嘎...不可能...” 后方,一名东瀛上忍双膝跪地,瞳孔剧烈震颤着。 他死死盯着血泊中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柳生大人...怎么会...怎么会…”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信仰崩塌的绝望。 在东瀛武林,"神忍"二字重若千钧! 那是踏着无数忍术高手尸骨登顶的至高强者! 是连天皇都要以礼相待的武道神话。 十年前那扬惊天动地的"神位更替战"中,柳生玄月可是亲手斩杀了前任神忍的绝世凶刃啊!! 而现在,这把东瀛最锋利的刀,竟被一个武朝阉人随手折断了? 上忍的视线机械地移向那个白衣蟒袍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正在用手帕擦拭剑锋,动作优雅得仿佛刚完成一扬茶道表演。 “宗主......” 柳生千雪跪伏在地,纤细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浑身止不住颤栗。 雨化田眼尾轻扫,冰冷的目光在柳生千雪等残余忍者身上。 “杀。” 一声令下。 “锵锵锵——” 数百柄长刀同时出鞘,寒光乍现。 西厂精锐如潮水般涌上,转眼间便将残存忍者尽数吞没。 刀光闪过,惨叫骤起。 待人群散开时,地上只余几具染血的尸身。 …… “雨、化、田…” 不远处,曹正淳尖细的嗓音刺破夜空。 他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大批的东厂精锐。 当看到柳生玄月的尸体后,他保养得宜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 “雨督主这一手...”他捏着兰花指的手微微发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真是…妙啊!”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熟悉的台词,数月前少林寺内,雨化田似乎也曾亲口对他说过。 雨化田缓缓转身,白金蟒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曹公公过奖了。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他故意顿了顿,将曹正淳当初那抹假笑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咱们都是给陛下办差的,这功劳...自然要看谁手快些,您说是不是?” 曹正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模一样的说辞,连抑扬顿挫都学得惟妙惟肖。 “好...好得很呐...” 曹正淳白净的面皮微微抽动,硬挤出的笑容像是戴了张面具,声音都透着勉强: “雨督主手段高明,咱家今日算是...领教了。” “倭寇既除,那咱家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了。”曹正淳猛地一甩衣袖,转过身形。 雨化田负手而立,嘴角微扬道:“曹公公慢走。” 两支人马沉默着背道而行。 走出百步后,曹正淳突然驻足回望,却见西厂的队伍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地上几柄东瀛武士刀,还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寒芒。 …… 深冬腊月。 天京,紫禁城。 寒风席卷着碎雪拍打窗棂,未央宫的暖阁里却春意融融。 陈星河斜倚在软榻上,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怡妃蓝玥璃。 “既有了身孕,就安心静养。这几日风雪大,若要走动,多带几个侍女跟着。” 窗外一株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丫,发出细微的断裂声。陈星河瞥了一眼,“宫道上的雪,朕已吩咐人清扫了。” 蓝玥璃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素手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漾着温柔的光彩:“陛下体恤,臣妾谨记。” 她抬眸望向窗外纷扬的雪花,轻声道:“这雪下得急,倒像是要把整个天京城都裹进素锦里。” 陈星河凝视着窗外的飞雪,指尖轻抚御案一角。 “半月后除夕,朕会在乾清宫设宴。”他声音平静,“让陈玄明、陈玄曜都来,还有西苑那几位皇亲。” 蓝玥璃闻言指尖微颤。她自然明白陛下指的是谁。 被先帝废为庶人的徐王、淮王,以及圈禁在皇城西苑的那几位皇亲… “你有孕在身,该热闹些。”陈星河端起茶盏,冷然道:“再则,这些年过去,也该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武朝的新气象了…” 第115章:突破大宗师,第十二次召唤——兵家至圣,吴起! 作为将门之女,她很清楚这种皇室宗族间的暗流不是她该触碰的。 “陛下安排周到。”她最终温声应道,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只是这雪下得急,北疆怕是更冷些...” 陈星河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爱妃是担心蓝将军?” 蓝玥璃低头抿唇,“父亲年过五旬还要远征,臣妾...” “放心。”陈星河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昨日刚到的捷报,蓝成武与霍去病,薛仁贵等将已攻破鲜卑王庭,正押着俘虏班师。” 蓝玥璃眼中霎时漾起光彩,又迅速垂下眼帘,将那一瞬的欣喜掩在浓密的睫毛下:“臣妾失态了。” “无碍。”陈星河摇头,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你父亲乃是功臣。” 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望着漫天飞雪:“待其归朝后,朕会在除夕宴上,为这些平定北疆的功臣庆功。” …… 待暮色渐沉时,陈星河方才摆驾离开未央宫,回到乾清宫密室。 修炼密室内,陈星河盘坐蒲团上,三枚散发着紫氲的"破极丹"被他取出,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光泽。 这已是半月来第五次冲击大宗师之境,他几乎废寝忘食地修炼,连后宫都甚少踏足。 十七枚珍贵的破极丹,除去赏赐给刘瑾三枚、老供奉一枚,他自己已消耗五枚。 在天武石碑的十倍修炼速度加持下,再加上国运之力的辅助,那道困扰无数强者的瓶颈已近在眼前。 大宗师之境,是武道之路上的一道天堑。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穷尽百年光阴也未能跨过这一步。 这不仅需要绝世功法,更要有逆天的资质与机缘。 但对陈星河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 《帝王心经》让他能与国运共鸣,将王朝气运转化为修炼助力。 如今国运金龙尚未成型,修炼速度便已如此惊人。 若是有朝一日金龙铸成,又将达到何等境界? 想至此处,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或许,他真的能借助国运之力,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永生之路。 这个念头让他对国运金龙的期待更加强烈,对举国飞升的宏图也更加坚定。 …… 时光匆匆,五日光阴如白驹过隙。 乾清宫深处,那方密室始终紧闭如初,连一丝缝隙都不曾开启。 刘瑾日夜守候在密室门外,担忧踱步。 每隔一个时辰,他都要遣人去询问宇文成都关于陛下的气息状况。 若不是那位禁卫大将军再三保证陛下气息始终存在,刘瑾恐怕早就要破开这扇厚重的玄铁门一探究竟。 密室内,陈星河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于青玉蒲团之上。 耀眼的金色罡气自他周身毛孔中喷薄而出,起初如薄雾般缥缈,继而渐渐凝实。 最终化作九道栩栩如生的龙形气劲。 这些气龙首尾相衔,在他身周盘旋游走,每一片龙鳞都清晰可辨。 更令人心惊的是! 那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严气势与罡气完美融合,在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粒,宛如星河般璀璨夺目。 密室之外,刘瑾突然身形一晃,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 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 然而,就在此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骤然炸响,声浪如实质般在密室中回荡。 狂暴的罡气如怒海狂涛般瞬间席卷整个密室空间,所过之处,青铜灯台瞬间扭曲变形,紫檀案几化作漫天木屑,就连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也尽数爆裂。 “咔咔咔…” 墙壁开裂声中,数丈高的烟尘遮盖整个密室。 待烟尘渐渐散去,露出其中盘坐的身影。 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芒大盛。 仔细看去,那深邃的瞳孔中竟有两条寸许长的金龙在缓缓游动,每一次眨眼都带起一片金色涟漪。 “呼——” “大宗师之境...” 低沉的声音在密室内回响,每个字都震得空气微微颤动。 陈星河缓缓起身,全身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这种浑厚程度远超宗师之境。 “原来如此...” 他双目微眯,终于真切体会到境界之间的天堑。 大宗师与宗师虽只一字之差,却如同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此刻他确信,即便是十个半步大宗师联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大宗师境界,获得一次随机召唤,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请问是否使用?”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自脑海中响起,陈星河嘴角微扬,“使用!” “叮!开始随机抽奖…” “叮…恭喜宿主获得玄级功法,《龙武霸体诀》。” 《龙武霸体诀》:通用型淬体功法,适用于大规模军队修习,习至小成后,可大幅度增强肉身之力,凝聚龙武霸体,战力飙升。” “内含配套‘龙武大阵’,阵成,可破十倍同境界敌军。” “叮…正在开始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兵家至圣——吴起。” 吴起:“来自华夏战国初期,战国兵家至圣,与孙武并称"孙吴"。魏国创"武卒"横扫秦军,尽取河西之地,楚国行变法威震列国,拓土千里。一生六十六战未尝一败,著《吴子兵法》立兵家圣典。” 修为:大宗师七重 功法:《吴子剑韬》 功法解析:吴起专属功法,以兵入道,可将万千士卒之战意、血勇、生死感悟,炼化为自身修为,无上限,无止境。 武技:《武卒凿阵》《破阵剑》《兵道领域》 神通:暂无(融合兵道圣器后可解锁) 吴起? 听到系统召唤出来的这位人杰,陈星河瞳孔一缩。 杀妻证道的那位狠人? —— ps:吴起还是很强的,虽然没有白起武力值高,但他未来会是武朝最璀璨的帝国双壁。 第116章:龙武禁军。 在魏国时,他首创"武卒制",以五万新军大破秦军五十万,一举收复河西之地; 在楚国时,他力行变法,废世卿、明法令,使楚国"南平百越,北并陈蔡"。 他一生征战六十六扬,未尝败绩,所著《吴子兵法》与《孙子兵法》齐名。 儒门称其"通晓六艺",兵家尊为"不世奇才",法家奉为"变法先驱"。 一人身兼兵、法、儒三家之长,辗转三国皆成当世雄主,纵观华夏千年,如此全才不过五指之数。 不过,此人在史书上的争议却是很大。 《史记》记载他"杀妻求将",而《韩非子》却只言"鲁人谗之"。 但陈星河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争议! 什么"杀妻求将",什么"刻暴少恩",在真正的帝王眼中,不过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 他真正看重的,是吴起那冠绝古今的才能! 大宗师七重修为! 专属功法《吴子剑韬》,可炼化万千士卒战意、血勇、生死感悟为己用! 与白起一样,无止境,无上限! 这般人物,简直就是为战争而生的绝世凶器! 想至此处,陈星河思绪一转,忽然想起方才所得的《龙武霸体诀》。 心念一动,鎏金玉简已在掌中展开。 “以战养战,淬体如龙...” 陈星河细细品读,眼中精光渐盛。 此功法修习大成后,竟能将普通士卒的肉身淬炼至堪比凶兽,更暗含战阵之妙,十万大军结成"龙武战阵",可破同境百万雄师。 “妙!” 他猛地合上玉简,一个宏大的构想已然成形。 组建拱卫京畿的龙武禁军。 以皇城禁军为基,从武道学宫、边关精锐中遴选武者。 初期先成军十万,待"武布天下"之后,再扩至百万雄兵! 届时,莫说此界无敌,便是飞升上界,也必是一方霸主! 陈星河负手而立,心中盘算深思。 吴起练兵之才,堪称千古独步。 这般练兵圣手,正是打造龙武禁军的不二人选! “可先命其训练这十万龙武禁军…” “待其成型,再予其独领一军的机会…” …… 冬阳初照,连日的风雪终于停歇。 乾清宫外,积雪折射着清冷的晨光。 刘瑾侍立在密室门外,突然身形一震。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瞳孔中精光闪烁。 “这是...大宗师的气息?!” 密室内传出的威压如渊似海,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伏。 “半年...仅仅半年...” 刘瑾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清楚地记得,半年前的陛下,尚不过后天之境。 而今竟已... “轰——” 又一道气浪穿透玄铁密室,震得檐角冰凌簌簌坠落。 刘瑾不得不运起全身功力相抗,心中骇浪滔天: 这般修炼速度,莫说当世,便是翻遍古籍也未见记载! 更诡异的是,这半年来,整个皇城仿佛都沐浴在某种玄妙之中。 那些宫中侍卫原本数年难破一境的修为,竟在这短短数月间接连突破! 就连他自己,也突破至半步大宗师之境。 “难道...” 刘瑾沉思良久,望向密室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他想起前段时间陛下与诸葛丞相、天机子等人谈论的"国运之说",又忆起这半年来朝堂的种种变化... 心里对陛下的伟力和神秘更加敬畏。 “吱呀——” 玄铁密室的门扉突然洞开,打断了刘瑾的思绪。 一道挺拔的身影踏着晨光而出,龙袍上流转的金纹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老奴恭贺陛下突破大宗师!” 刘瑾当即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陛下周身萦绕的威压比闭关前更盛十倍不止。 “免礼。” 陈星河抬手虚扶,声音清冷道:“朕闭关几日了?” “回陛下,整整五日。”刘瑾佝偻着腰,声音却格外洪亮:“现下已是辰时三刻。霍去病、薛仁贵、蓝成武三位将军已从北疆凯旋,武安君白起也自高丽半岛班师回朝,只待陛下临朝接见…” 陈星河微微颔首,淡漠下令道:“传朕口谕,即刻鸣钟聚朝。” “老奴遵旨!” …… 紫禁城。 景阳钟的余韵还在上空回荡。 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便已分列丹墀两侧。 文官队列前,诸葛亮羽扇轻摇,贾诩垂眸静立,张居正手持玉笏,三人气度各显风华。 而武官首位,一位身穿素袍的陌生男子在刘瑾亲自引领下肃然而立。 这已是数月来第三次出现这般景象,群臣却仍忍不住侧目。 “杨大人,北疆捷报可属实?”一位年迈的侍郎声音发颤,手中笏板因为激动微微颤抖:“鲜卑、北蛮这两大边患...” 闻言,兵部尚书杨廷越轻抚长须,沉声道:“千真万确。霍将军亲率铁骑连破两族王庭,两族可汗首级已送至京师。” 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那位老侍郎踉跄后退半步,仿佛看见武朝大军踏破草原的壮阔景象。 “更令人称奇的是...”一位年轻的御史忍不住插话:“霍将军独创''闪电战法'',三万轻骑七日奔袭千里,直取蛮酋。” 他激动地比划着:“那些北蛮贵族正在会盟,就被一网打尽...”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闻言,突然以袖拭泪,声音哽咽道:“苍天有眼!我武朝立国八百载,饱受蛮骑侵扰。边境百姓年年遭劫,妻离子散者不计其数。” 他颤抖着举起朝笏,“如今霍将军一战而定,永绝边患,此等功业…” “啪!——啪!——啪!——”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净鞭三响,殿中群臣霎时噤声肃立。 刘瑾手持拂尘缓步而出,尖锐的嗓音穿透宫墙: “陛下驾到——” 玄色龙袍掠过丹墀,陈星河踏着晨光入殿。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拜,山呼声震得殿梁微颤: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陈星河手掌虚抬,目光扫向刘瑾。 刘瑾当即会意,拂尘一甩:“宣——武安君白起!定远侯霍去病,忠武伯蓝成武,薛仁贵将军入朝觐见!” 殿门洞开,四将踏着朝阳金辉鱼贯而入,跪地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陈星河俯视着台下众将,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半年光景,白起横扫六合,歼敌百万。 霍去病远征大漠,五胡异族覆灭其三。 正是这些绝世名将,将原本摇摇欲坠的武朝江山硬生生拉了回来。 而他这位岳父蓝成武,虽才能不及白起、霍去病这般惊艳,但数月来坐镇边关,始终稳如磐石,未曾有失。 可以说,他是陈星河除系统召唤来的文臣武将外,最为倚重的重臣。 至于薛仁贵这位唐初名将,陈星河虽未让其独领一军,但对他的才能还是极为肯定的。 无论是征讨北蛮残军时的骁勇善战,还是合围鲜卑王庭时的运筹帷幄,都让陈星河深感欣赏。 “众卿平身。” 他目光最先落在白起身上。这位杀神依旧面容冷峻,仿佛刚从血海中踏出: “武安君白起听封!” “臣在!”白起抱拳,甲胄铮鸣。 “卿率军歼灭北蛮鲜卑两族联军四十万,又于高丽歼灭倭军三十万,平定高丽倭患,为我武朝开疆拓土,战功卓著。” 陈星河缓缓起身,“赐卿黄金万两,食邑万户,加赐城东御苑。另赐东海明珠十斛,西域宝马二十匹。” “臣,叩谢陛下隆恩!”白起单膝砸地,震得金砖闷响。 “定远侯霍去病听封!” 霍去病猩红披风一抖,踏步上前:“臣在!” “卿数月来,转战数千里,破北蛮,灭鲜卑,功勋卓著。” 陈星河轻声道:“晋爵冠军侯,加封骠骑大将军,食邑五千户。赐金甲一副,雕弓三张。” “臣必为陛下再拓疆土!”霍去病跪地抱拳。 “忠武伯蓝成武听封!” 蓝成武虎步上前,甲胄铿锵:“老臣在!” “老将军坐镇天雄关数月,又随霍卿转战千里,共破王庭。”陈星河语气温和,“晋爵忠武侯,食邑三千户,加封京直总督。赐先帝御用龙泉剑一柄。” 蓝成武虎目含泪,重重叩首:“老臣...万死难报君恩!” 最后,陈星河目光落在白袍将领身上:“薛仁贵听封!” 薛仁贵当即上前,单膝跪地:“臣在!” “卿助霍卿大破北疆,合围王庭,俘敌数十万。” 陈星河负手道:“今封威宁将军,晋爵平阳伯,食邑五百户。赐城东府邸一座,美婢十名。” “臣,谢陛下隆恩!”薛仁贵白袍翻飞,叩首拜谢道。 待四将归列,陈星河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年关将至,朕已在乾清宫备下庆功宴。” “在外征战的将士,各赏御酒一坛,锦缎一匹,待来年开春。” 声音陡然一沉:“朕要卿等东渡桑本,北进罗斯,再度为朕开疆拓土!” “臣等誓死效命!” ...... 随着一扬朝会散去。 皇极殿内,沉香袅袅。 陈星河坐在龙椅上,凝视着御阶下这位战国初期的兵家至圣。 吴起一袭素袍,身形精瘦如剑,眉宇间既有儒者的从容,又暗藏兵家的锋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如古井无波,却似能洞穿万里沙扬。 “史载爱卿杀妻求将,刻薄寡恩。”陈星河把玩着青玉镇纸,“然朕观《吴子》开篇''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倒像是儒家口吻。” 吴起面色平静道:“陛下可记得《吴子·图国》末章?” “战胜易,守胜难。”陈星河想了想,果断答道。 “正是。”吴起突然单膝跪地,“臣一生,从未在乎过身后虚名,所求不过简单四字,江山永固!” 他抬头时,眼中似有烽火燃尽:“前世辗转三国,所遇不过庸主。今蒙陛下赐臣重生,更授不朽神力...” 他声音渐沉如铁:“臣,这身残躯,愿为陛下开疆拓土至血竭骨枯!” 陈星河望着这位兵家至圣眼中燃烧的炽热,忽然明白为何史书会记载,"吴起之用兵,天下莫能当"。 无论他前生如何,今世他都已是自己最忠实的臣子,可为他陈星河鞠躬尽瘁而死的忠臣。 “爱卿之心,朕已了然。” 陈星河起身离座,扶起跪地的吴起,“这一世,朕定让爱卿尽展所长。” 吴起缓缓起身,“臣,谢陛下知遇之恩。” 陈星河负手而立,声音沉稳道:“朕欲组建十万龙武禁军,需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拱卫京畿之地。” 他直视吴起双眼,“听闻爱卿当年所练魏武卒,五万可破秦军五十万?” 吴起眼中精光暴涨,再次单膝跪地:“若得陛下信任,臣愿以《吴子剑韬》为基,三月成军,半年可战!” 他抬起头,声音如金铁交鸣:“必为陛下练就一支天下无敌的龙武之师!” “好!”陈星河抚掌而笑,“此事便全权托付爱卿。一应军需,尽可调用内帑。” 吴起重重叩首:“臣定不负圣恩!” …… 随着吴起退出大殿,刘瑾缓步入内,躬身禀道:“陛下,曹督主与雨督主殿外求见。” “宣。” 片刻后,曹正淳与雨化田并肩入殿。 曹正淳面带谄媚笑容,雨化田神色冷峻,二人同时行礼:“老奴/奴婢参见陛下。” 陈星河抬了抬手:“免礼。潜入境内的东瀛人,处置得如何了?” 雨化田上前一步,声音清冷道:“回禀陛下,影流派宗主柳生玄月及其党羽已尽数诛灭。”说着呈上一枚染血的十字镖,“此乃柳生玄月贴身信物。” 陈星河微微颔首:“办得不错。” 雨化田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曹正淳,只见他脸上虽然依旧挂着谄媚笑容,但身躯却是不自觉一颤。 “御马监掌印空缺已久。”陈星河淡漠看向雨化田道:“明日,你去接手。” 曹正淳闻言,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又马上恢复如常,只是眼角还在微微抽动。 御马监!! 这可是执掌军马、参与宫禁护卫的要职,权势几乎与司礼监相当!! “奴婢领旨。”雨化田躬身应命,神色依旧冷峻。 曹正淳强压下翻涌的心绪,脸上堆起层层叠叠的笑容,“恭喜雨督主啊,这御马监的重任,非您莫属了。” 雨化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双手虚拱:“曹督主客气。” “陛下!”曹正淳突然转身,“老奴尚有要事禀告!” 他刻意提高了声调,像是要压过什么似的。 陈星河漠然道:“讲。” 曹正淳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老奴先前审讯几个与倭寇往来的世家之时,撬出了件蹊跷事!” 他眼角余光扫过雨化田,“这些影流派忍者此番潜入,乃是为我武朝龙脉而来!” 第117章:此间乐,不思蜀。 “启禀陛下,正是此事。”曹正淳躬身再拜,声音愈发恭敬,“东瀛倭寇此番潜入,实为断我朝龙脉根基。那柳家逆贼熬刑不过,已然招认,若龙脉受损,则我朝国运动荡,武道强者将接连陨落...” 话至此处,曹正淳额角已沁出细汗,不敢再言。 陈星河神色如常,眼底却掠过一丝寒芒。 区区弹丸岛国,竟敢觊觎天朝命脉?当真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朕知晓了。”他漠然摆手,“尔等可以退下了。” 稍作沉吟,又淡淡道:“天武阁再增三千员额,你二人各选五百精锐,三日内将名录呈上。” 曹正淳与雨化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齐声应道:“臣等领旨!” …… 待二人退出殿外,陈星河又命刘瑾宣召诸葛亮入宫觐见。 “孔明,两所学府的督造事宜进展如何?”陈星河直截了当地问道。 诸葛亮执羽扇拱手,从容禀道:“启禀陛下,京城内的武道学宫与文明学府皆已如期竣工,现正广招天下英才。”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武道学宫方面,臣已延请各中小门派长老、执事担任教习。至于各派宗主,则专门负责指点天资卓绝的学子。这些俊杰日后必能成为我武朝的栋梁之材。” “至于文明学府,”诸葛亮轻摇羽扇,“臣已命工部刊印典籍三千卷,并暂聘各地举人任教。臣与张居正、贾诩等大人也会抽空前往讲学。” 陈星河满意地点头:“甚好。记住,帝国需要的不仅是武道强者,更要培养出文武兼备的精英栋梁...” 诸葛亮郑重一拜:“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 时光匆匆,很快,年关已至。 天京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将整座皇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爆竹声声不绝于耳,朱门绣户间飘荡着屠苏酒的醇香,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节气息。 距京城数里之遥的半空之上,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冉闵背负双刃矛,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之气。 那是屠戮超过百万之众方能凝聚的冲天煞气。 寻常武者若近其身,怕是连呼吸都要为之一窒。 作为当世武道巅峰的存在,覆灭一国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半月前奉旨出征后,他便独自先行,所过之处,波斯境内所有抵抗力量尽数伏诛。 如今那片土地早已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那些所谓的高手、军队,在冉闵面前不过草芥。 当目睹这位凌空而立、杀人如割麦的天人威势后,波斯残存之人无不魂飞魄散。 司空玄当即呈上国书,甘为武朝仆从国,接受一切归降条件。 而这一切,从出征到凯旋,尚未满一月。 …… 夜色沉沉。 天京城的万家灯火在冉闵脚下铺展开来,璀璨如星河。 他凌空而立,双刃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望着眼前这太平盛景,他不由想起前世那个血色年代。 五胡乱世,中原大地哀鸿遍野。 汉人被当做"两脚羊"肆意宰杀,易子而食不过是寻常事。 那时的百姓,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乞活军...”他低声呢喃。 那是他亲手组建的铁军,在至暗时刻为汉人留下最后一线生机。多少袍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用血肉筑起汉人最后的屏障。 夜风拂过,吹散了他眉间的戾气。 如今这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不正是当年那些战死的兄弟用命换来的夙愿吗? …… 乾清宫内,灯火辉煌。 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众臣。 左侧文臣以诸葛亮为首,武将列中白起等将按剑而立。 右侧席间,几位公主与驸马低声交谈,蜀王、靖王等人正襟危坐。 最末席上,徐王与淮王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面前的酒菜丝毫未动,唯有额间冷汗悄然滑落。 “玄明,玄曜。”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殿内乐声为之一滞,“当年你二人为争储位,不惜勾结边将、私调兵马,最终被父皇废黜王位,贬为庶人。” “这些年幽禁十王府,想必不好过吧…” 徐王和淮王闻言,浑身一颤,慌忙离席跪拜。 “陛下明鉴!这些年闭门思过,方知天位有主,非臣等可妄图。”淮王声音发颤,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抖。 陈星河指尖轻抚杯沿,琥珀酒液映着烛光:“那如今看来,朕坐这个位置如何?” “陛下文韬武略,开创武朝盛世!”二人异口同声。 徐王偷眼瞥向席间的白起等人,喉结滚动:“此等功业,实乃千古未有。” “臣等每每听闻陛下励精图治,既感欣慰,又觉惭愧。” “只恨不能为陛下分忧,为我武朝尽忠。” 陈星河轻笑一声,仰首饮尽杯中酒:“往事已矣,今日家宴,不必多礼。” 待二人战战兢兢退回席位,陈星河望向殿外夜色,思绪飘回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古往今来,皇图霸业,终究难逃''生死''二字。 犹记得系统刚刚绑定的那两月,正是局势最危急的时刻。 定王与先皇后暗中勾结朝臣意图发动宫变谋反。 晋王得江湖人相救,欲逃回西北,借黄公闵之势起兵... 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陈星河并非天性凉薄之人,他所行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晋王的存在,就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若不能尽早除去,届时,恐怕不仅仅是西北军镇动荡这般简单。 天下藩镇见有机可乘,也必定会群起效仿,妄图分一杯羹。 到那时,整个武朝的根基都将被动摇,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就在陈星河沉思之际。 席间,蜀王与靖王低眉敛目,脊背微躬,恨不能将身形隐入殿中蟠龙柱的阴影之中。 比起徐、淮二王,他们这些曾举兵犯阙的藩王与天子结下的梁子更深。 若非当年见大势已去,及时伏阙请罪,怕是早已步了晋王、鲁王等人的后尘。 虽蒙恩赦得以列席今日宫宴,然天威难测。 思及此,二人袖中的手掌都渗出涔涔冷汗,连案上珍馐美食散发的热气都仿佛化作刺骨寒意。 可要来的,终究是无法躲过… “两位皇叔近日可还安好?”御座上传来的声音惊得二人身形微滞。 蜀王强自稳住发颤的指尖,堆起满面笑容:“仰赖陛下洪福,老臣日日赏花逗鸟,好不快活。” 靖王急忙拱手附和:“臣亦是终日悠游,逍遥自在。” 陈星河指尖轻叩鎏金酒樽,琉璃盏中的琥珀光映照着似笑非笑的面容:“哦?皇叔竟不思念蜀中锦江春色?” 蜀王突然爆发出洪亮笑声,惊得近处侍宴的宫女手中玉壶微倾:“老臣早就是此间乐,不思蜀矣!” 只是那笑声在雕梁间回荡时,分明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虚浮。 陈星河唇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蜀王此刻的做派,倒让他想起前世那个著名的典故。 晋帝与刘禅的对话,何其相似。 就在他思绪回转之际。 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躬身趋入,在丹墀下恭敬跪拜:“启禀陛下,冉闵将军在殿外求见。” “哦?”陈星河眉峰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冉闵此番出征尚不足月,竟已凯旋? “宣。” 小太监领命退下,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宣冉闵将军觐见!”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冉闵龙行虎步入殿,周身萦绕的恐怖煞气竟与白起不相上下。 行至御前,他单膝跪地,甲胄相击之声铿锵作响:“臣冉闵,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朕命卿征讨波斯,何以归期如此之速?” 冉闵抱拳朗声道:“启奏陛下,波斯已降!”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皇亲无不侧目,淮王、徐王等人更是面露骇然之色。 波斯! 那个坐拥数千万子民的西域大国?竟已俯首称臣? 唯有陈星河神色如常。 以冉闵破虚境的修为,在此界已是天人般的存在。 凌空虚渡,杀人如拾芥,灭国不过是弹指之间。 “爱卿辛苦了。”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已臣服,便不必赶尽杀绝。”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传朕旨意,命司空玄将波斯国中所有青壮男丁编为奴籍,押解回国。另颁法令,自今日起,波斯女子年满十六者,只准成为我武朝男子妾室。若发现其本国男女私通...” 殿中烛火忽地一暗,陈星河的话语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立斩不赦。” 满殿皇亲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简单的征服?分明是要断绝波斯血脉,掘其根基! 殿中静默数息,陈星河目光转向白起,继续开口道:“待爱卿平定东瀛后,亦行此制。” “臣,领旨!”白起抱拳应命。 于他而言,此二国皆是豺狼之辈,非但不可教化,更需斩草除根。 殖民统治?根本毫无必要。唯有釜底抽薪,方能永绝后患。 第118章:凡东瀛男子——全部坑杀! 海天交界处,朝阳初升,映照着千帆竞发的壮观景象。 武朝远征水师自淮州府启航,上千艘艨艟巨舰劈波斩浪,在初春的海面上投下连绵阴影。 桑本海岸线外,数千条关船、小早船如蚁群般密布海面。 桑本军总大将山本七乘八站在旗舰"出云"号上,双目死死盯着远处渐近的武朝水师,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八嘎!武朝人当真要亡我桑本!”山本咬牙切齿,脸上的蜈蚣疤因愤怒显得狰狞无比。 身旁,副将南纯忠二躬身禀报:“将军,听说此次来犯之敌,正是那被称为''人屠''的武朝杀神!白起!” 说着,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丰臣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就是被他一人屠了个干净...” “纳尼?!”山本猛然转身,眼中布满血丝,“一人屠杀三十万?怎么可能!就算是我东瀛武林神话,手持''鬼丸''名刀的''神忍''大人,也绝无可能做到!” 南纯忠二跪伏在甲板上,冷汗已将后背衣衫浸透:“将军明鉴...那白起征战半载,所屠之数已逾百万...其中过半皆是他亲手所杀...” 说到此处,他声音已如秋叶般颤抖,“更可怕的是...即便跪地请降,也难逃被坑杀的命运...” “闭嘴!!”山本七乘八眼中迸出病态癫狂的血色,刀尖狠狠抵住南纯的喉结,“你个懦夫!简直玷污了我大桑本武士的荣耀!” “再敢说半个动摇军心的字,本将就先拿你的头颅祭旗!” 说着,他刀锋直指远处武朝旗舰,“就算那白起真是恶鬼罗刹又如何?我大桑本水师岂是陆上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他突然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传令!所有战船弓弩齐备!本将要让那''镇海''巨舰成为白起的海底墓冢!” “让这些武朝蛮子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海战!” 海风呜咽,战旗猎猎。 就在桑本水师疯狂调动战船之际。 武朝旗舰"镇海"号甲板之上,白起冷眸扫过前方黑压压的东瀛船阵。 参将郭淮阴上前抱拳,铁甲相击之声铿锵:“主帅,铁鹰军虽陆战无敌,然海战非我所长。末将斗胆请命,不若先由李将军率水师破敌,待登陆后再...” 水军都督李浚亦拱手附和:“武安君明鉴,桑本水师狡诈,海上交战不比陆地。末将愿率水师儿郎为前锋,必为大军开出一条血路!” 白起缓缓抬手,五指在虚空中一握,仿佛要将整个桑本舰队攥入掌中。 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区区蝼蚁,何须劳师动众。” “本帅一人足以…” 话音未落,原本汹涌的海浪突然平静如镜,连呼啸的海风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郭淮阴与李浚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竟让两位久经沙扬的悍将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取我雀翎弓来。”白起的声音打破沉寂。 郭淮阴猛然回神,急忙从亲兵手中接过那张通体漆黑的长弓。 他双手奉上,仿佛是猜出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将军莫非是要...” 白起漠然接过长弓,五指搭弦的瞬间,方圆百丈内的海水竟微微下陷,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与此同时,桑本旗舰"出云"号上,正要下令水师发起进攻的山本七乘八,突然按住狂跳的右眼。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远处那道拉弓的身影:“纳尼?那白起要干什么...” 不远处,副舰上的水师将领东条小次郎拍打着船舷厚重的铁木,嗤笑道:“将军多虑了。这铁桦木历经百年海水浸泡,坚固无比,就是大型床弩也...” 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白起眸中寒芒暴涨,弓弦轻颤的刹那,整片东海瞬间死寂。 “第一箭。” 弦震如九天龙吟,一道耀眼的金色流光撕裂苍穹。 十里外"出云"号上,山本七乘八突然七窍流血,他瞳孔猛的放大,惊恐地看着那道死亡之光逼近,贯穿而来:“不!!!天照大神救——” “轰!!!” 旗舰瞬间炸成漫天火球,数百武士在烈焰中凄厉哀嚎!! 山本残缺的上半身被恐怖的箭气气浪掀飞,瞳孔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绝望:“不可...能...” “第二箭。” 箭出如电,副舰上的东条小次郎拔刀狂吼:“八嘎!!!快转——” 寒芒闪过,他持刀的右臂突然炸裂,紧接着整个人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般四分五裂。 船上武士们尖叫着跳海,却在半空中被余波震成血雾。 “第三箭。” 一艘关船上的阴阳师疯狂结印:“临兵斗者皆阵——” 咒语未毕,箭芒已至。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结印的双手寸寸湮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啊啊啊!我的式神!我的...啊!!” “第四箭。” “第五箭。” “第六箭。” 每一声报数都伴随着震天的哭嚎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武士切腹到一半被恐怖的箭气掀飞肠肚,有水手捂着脸在燃烧的甲板上打滚,更有将领抱着战旗哭嚎着沉入海底。 “第一百零八箭。” 最后一艘战船上,幸存的桑本武士已经精神崩溃。 他们互相砍杀,癫狂大笑:“哈哈哈...都要死...都要...” 箭芒掠过,整艘船如同被巨兽咬碎,连带着那些疯癫的惨叫一同湮灭。 白起收弓而立,玄色披风纤尘不染。 海面上漂浮的残肢断臂,将方圆十里的海水染成暗红。 “传令。” 他轻抚弓弦,声音冷得令人骨髓结冰,“三日后登陆。” “凡东瀛男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全部坑杀。” 郭淮阴瘫跪在地,全身早已湿透。 李浚则趴在地上干呕不止,耳边还回荡着那些绝望的哀嚎。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 眼前这位,是连地狱恶鬼都要退避三舍的杀神! 第119章:女皇阁下,现在您还有何倚仗? 克姆林宫。 金碧辉煌的议事大厅内,烛光摇曳。 一名身穿深红宫廷礼服,身姿优雅的罗斯年轻女子,负手站在一幅巨大军事地图前,棕色长发如瀑般垂落。 周围,十几名身着锃亮铠甲的罗斯将领肃立两侧,神情凝重。 近卫军统帅安德烈大公上前一步,右手抚胸行礼,声音低沉而紧绷: “女皇陛下,前线急报!武朝三十万大军分三路进犯——” 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 “右翼军五日连破诺夫罗德、苏兹达尔!” “中路军突破喀山,弗拉米尔守军节节败退!” “但最危急的,当属左翼军...” 安德烈声音发颤,铁手套不自觉地攥紧: “一支由一名银甲小将率领的数万骑兵,来去如风...” ”短短七日,连破我边境六城...” 他单膝重重砸在地面,铠甲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刻...他们距莫斯城已不足三百里!” 另一名将领也仓皇跪倒: “陛下!据梁赞幸存守军传回的讯息...他们的城墙,是被一道银芒贯穿的!”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守军...连烽火台的狼烟都未及点燃...” 烛火忽地一晃。 叶卡琳娜缓缓抬眸,钻石皇冠下那双蓝眼如冰封的湖面。 “有趣。”她微微偏头,清冷嗓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将军们是在告诉我...一位东方的战神,用他的长枪击碎了我的城墙?” 安德烈大公额头见汗:“陛下,事实的确如此...” 话音未落,叶卡琳娜骤然打断,“够了。” “我要的是解决帝国危机的方案,不是助长侵略者气焰的丧气话!” 她优雅抬手,嗓音转冷,“你们所有人......都让我很失望。” “一百二十年前,南境蛮族大军压境,兵临莫斯城下。” 她指尖轻抚过墙上悬挂的古老战旗,“当时的罗耶诺夫大公是如何做的?” 不等回答,叶卡琳娜猛地转身:“他亲自率领近卫军出城迎敌,在冰原上血战三天三夜,最终让侵略者的尸骨永远留在了冻土之下!” 安德烈大公单膝跪地:“陛下,武朝军队不同于蛮族...”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底蕴!”她反手抽出墙上装饰的军刀,刀尖直指地图上梁赞的位置,“传令!” “第一,立即开启皇室武库,所有禁卫换装玄铁重甲。” “第二,以帝国名义,请冬宫秘殿内的两位供奉大宗师即刻出关。” “第三...”她唇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冷笑,“我要亲自给这位银甲将军下一道战书。” 最年轻的近卫官忍不住出声:“陛下!萨维里和诺维奇阁下已闭关四十年...” “正因如此,”叶卡琳娜将军刀掷出,深深插入地图上莫斯城的位置,“才要让武朝人明白,曼罗诺夫家族的守护者,从来都不是摆设。” 她缓步走向窗边,朝阳的光芒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告诉那些入侵的武朝人,莫斯城下,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 三日后。 黎明时分,莫斯城外,地平线上泛起鱼肚白。 突然,一道黑线自天际蔓延开来,转眼间,化作铺天盖地的铁骑洪流。 数万黑甲骑兵如黑云般涌来,铁蹄踏碎晨霜,犹如连绵不绝的闷雷,惊起林中飞鸟四散。 军阵最前方,霍去病一骑当先,手中银枪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城墙轮廓,他眸光锐利,薄唇抿成一道坚毅的直线。 …… 城墙上,急促的号角声撕裂黎明宁静。 叶卡琳娜女皇立于箭楼之巅,晨风拂动她的深红裙摆。 她凝望着地平线上翻涌而来的黑色铁流,冰蓝色的眼眸中不见丝毫波澜。 在她身侧,三步之外,两名罗斯白发老者静立如松。 左侧老者一袭灰袍,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若有若无的寒气;右侧老者身形魁梧,粗布麻衣下隐隐可见虬结的肌肉。 “萨维里阁下。”叶卡琳娜朱唇轻启,“您看到了什么?” 灰袍老者萨维里目光微动:“一支不错的军队。” 他嗓音沙哑,溢散的恐怖杀气却让周围空气都为之一凝,“只可惜,很快就会成为雪原中的枯骨...” 话音未落。 城下,远处黑甲军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马嘶。 霍去病单骑出阵,银枪遥指城头。 另一名麻衣老者诺维奇终于睁开半阖的双眼,他看向霍去病,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有意思。” 叶卡琳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那就让这位客人见识见识,我罗斯帝国的待客之道。” 灰袍老者萨维里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色的寒气。 “陛下且先退后,让我会会这位东方战神。”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城外,霍去病身前。 突然卷起一阵刺骨寒风,萨维里的身影在冰雾中缓缓浮现。 “年轻人,能杀到此处,你确实有些本事。”萨维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但这里不是东方,你的狂妄,到此为止了。” 诺维奇也突然现身,冷笑一声,双拳握紧,骨骼发出爆响:“让我们看看,你的枪,能不能快过我们的拳头。” 霍去病神色平静,银枪斜指地面,淡淡道:“出手吧。” 萨维里骤然抬手,刹那间,寒风呼啸,地面凝结出层层坚冰,无数冰锥犹如暴雨般朝霍去病激射而去! 同一时刻,诺维奇怒吼一声,身形如炮弹般冲出,拳风震荡,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扭曲发出震耳爆鸣! 两人联手,一远一近,杀气冲霄! 整个战扬都覆盖在这恐怖的威能下。 然而—— 霍去病只是轻轻一抬枪。 “唰——” 一道银芒闪过,犹如闪电,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萨维里的冰锥在半空中凝固,随后寸寸碎裂。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间浮现一道细微的血线。 而诺维奇,拳头距离霍去病仅剩三尺,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被枪锋贯穿。 “这......不可能......”萨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即身形一晃,轰然倒地。 诺维奇低头看着胸前的血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城楼上,叶卡琳娜女皇看着眼前一幕,纤指猛地攥紧城墙石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瞳孔微微颤抖,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 帝国强大的两位守护者,竟在一招之间,被霍去病轻易斩杀!! 霍去病缓缓收枪,目光平静地望向城头:“女皇阁下,现在,你还有何倚仗?” 第120章:将罗斯女皇,押回天京城。 帝国最强的两位供奉老祖! 近乎神明般的存在,罗斯帝国最后的擎天之柱,竟在瞬息之间,如蝼蚁般被碾碎?! 那名银甲将军……究竟是什么怪物? “女皇陛下,此人……绝非凡俗!”一名将官嗓音发颤,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招斩杀我罗斯两大供奉,如屠鸡犬……此等威能,已非人力可敌!” 另一名将领亦面色惨白,铠甲下的身躯微微战栗,低声道:“陛下……是否该考虑……暂避锋芒?” 话音未落,叶卡琳娜骤然侧首,冰蓝色的眼眸如极北寒渊般刺来,森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暂避锋芒?”她唇角微扬,笑意却比刀锋更冷,“你的意思是,要我曼罗诺夫家族低头,让整个罗斯帝国……向武朝摇尾乞怜?” 那名将官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浸透内衫,慌忙单膝跪地:“陛下!末将绝非此意!只是……” 安德烈大公上前一步,沉重的铠甲在寂静中发出金属的低鸣。 他嗓音沙哑,却字字如铁:“陛下,此人之威,已非尘世所能桎梏。纵使我莫斯城铜墙铁壁,恐怕......” 话音未落,城下霍去病的声音已破空而来:“女皇阁下。” 他长枪顿地,声若寒霜,“此刻若降,本将可保你皇室血脉不绝。” 叶卡琳娜闻言,忽然轻笑出声。 她转身望向安德烈大公时,冰蓝色的眼眸里竟泛起一丝少女般的澄澈:“安德烈大公。” 叶卡琳娜指尖轻抚过腰间的佩剑,轻声开口:“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您在这座城墙上教我剑术时说过的话吗?” 寒风卷起她深红的裙裾,宛如战旗。 安德烈大公铁铸般的身躯微微一震。 “您说,真正的王者——” “纵使洪水滔天,山岳倾覆,也绝不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她猛然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城下黑压压的敌军。 “这位东方的将军确实神勇,但他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十万大军挡不住,就调百万!百万雄师若仍不敌,那就让千万罗斯子民皆化为兵!” 剑光映着她决绝的面容:“从极北冰原到黑海之滨,每个能拿起武器的罗斯人,都必须让侵略者明白!” “罗斯的土地可以燃烧!罗斯的鲜血可以流尽!但罗斯人的脊梁!” "永!不!弯!折!"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整座莫斯城的守军同时举起了武器,钢铁的森林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城下,霍去病眸光微凝,唇角泛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晨光中,那位伫立城头的年轻女皇身姿挺拔如雪松。 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却已镌刻着不输任何帝王的威严。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紫禁城乾清宫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同样的绝境。同样的抉择。 当初陛下面对的是怎样破碎的山河? 北境藩镇拥兵自重,南疆诸侯阳奉阴违,胡马屡屡叩关。 更不必说那些盘踞朝堂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明里暗里都在与皇权抗衡。 就连江湖草莽,也敢对天子诏令置若罔闻。 举目皆敌。 可陛下何曾退缩过分毫? 平心而论,若无陛下赋予的无上武力,即便他的军事才能再强。 重生到这片武道为尊的异界,亦是难有作为,更大可能是随着这片江山一同倾覆。 不过如今王朝争霸,你死我活,霍去病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位女皇的三言两语就放弃破城而退兵。 霍去病银枪斜指,他望着城头那道倔强的身影,突然冷笑:“女皇阁下,本将原欲破城后即刻取你性命。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罗斯举国之力的抵抗,在我武朝铁骑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话音未落,他周身骤然爆发出骇人罡气。 气浪翻涌间,竟在周身形成一道狂暴的罡气旋涡。 那旋涡越来越快,最终尽数汇聚于枪尖,凝成一道刺目的银芒。 半年征战,霍去病的修为已至大宗师九重,已达到了此方世界的顶点。 拥有的盖世神力早已超脱凡俗,自然不会被区区一座城墙阻隔。 “放箭!”叶卡琳娜厉声喝道。 漫天箭雨倾泻而下,却在触及霍去病周身三尺时纷纷折断。 只见他策马疾驰,银枪如龙,直取城门。 “轰——” 震天巨响中,号称铜墙铁壁的莫斯城门竟如纸糊般炸裂开来。 碎石飞溅间,整段城墙都在剧烈震颤。 凌厉的罡风扫过城头,刮得守军脸颊生疼。 叶卡琳娜死死抓住垛口,指节发白。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边境诸城为何失守得如此之快。 这等威能,已非凡人所能企及。 “传令!”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所有城防军立即展开巷战!十五万禁卫骑士全力围杀此獠!” 骑士,相当于武朝的武者,也是罗斯帝国最后的底牌。 十五万精锐禁卫!武者比例高达七成! 此刻,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支军团身上。 若能斩杀或重创霍去病,或许还能为莫斯城争得一线生机。 “杀!” 霍去病一声暴喝,银枪所指之处,数万黑甲铁骑顿时化作滚滚黑色洪流,随着主将一同杀入城中。 他纵马当先,银枪如龙。每一次枪锋扫过,便有上百名罗斯禁卫如麦秆般倒下。 枪芒所至,血肉横飞,竟在拥挤的街道上硬生生犁出一条血路。 身后铁骑紧随其后,刀光剑影间,莫斯城的守军如秋叶般纷纷倒地。 转眼间,整条街道已铺满罗斯禁卫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溪,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蜿蜒流淌。 “陛...陛下!”一名将官踉跄奔来,铠甲上沾满血迹,“那银甲小将根本杀不死!我军折损过半,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另一名将领也仓皇跪倒:“那根本不是人...是死神!他一枪下去就是数百条性命,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十五万禁卫就要全军覆没了!” 叶卡琳娜站在城墙箭楼上,瞳孔倒映着城中那片血色炼狱。 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城砖上。 “传我命令!” “平民拿起武器,所有街道守军放弃防御阵型,贵族私兵从两侧包抄,务必将那个东方来的恶魔困死在中央广扬!” 说着,叶卡琳娜猛然转身,猩红裙摆在风中翻卷,镶满宝石的佩剑锵然出鞘:“我倒要看看,城中五十万罗斯勇士的血,能不能淹没这个恶魔!” 将领们闻言如遭雷击。 安德烈的铁手套捏得咯吱作响,他似乎看见女皇眼角有泪光闪动。 这位铁血统治者,竟准备用最精锐的禁卫军作为牺牲品。 “女皇陛下请三思!”安德烈单膝跪地,“那可是十五万皇家禁卫!我罗斯国最精锐的皇家骑士军团。” “闭嘴!”叶卡琳娜剑锋横扫,斩断一面飘扬的旗帜,“是用他们的剑挡住敌人,还是用平民的血来填?安德烈,你选择哪个?” 安德烈大公身形剧震,额头渗出冷汗。 他望着街道上不断扩大的血泊,终于起身:“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随着安德烈领命而去,城中各处涌出更多罗斯军队,如潮水般围杀上来。 霍去病见状,银枪横扫,在血雾中调转马头,直取城楼上的叶卡琳娜。 枪芒所过之处,女皇的亲卫如同麦秆般倒下,转眼间便清出一片血染的空地。 叶卡琳娜望着逼近的银甲武将,嘴角扬起一抹凄美的冷笑。 她反手抽出腰间镶满宝石的短刀,正要自刎,却被一道凌厉气劲击中手腕。 短刀当啷落地,在染血的石砖上溅起几点火星。 霍去病踏着沉重的战靴走上前来,铁靴踏碎地面的血泊。 他扫视着城中仍在厮杀的战扬,冷声道:“女皇阁下,还不下令停战?” “休想!”叶卡琳娜扬起下巴,尽管狼狈不堪,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然保持着皇者的骄傲。 “由不得你。”霍去病漠然道,手中银枪一抖,枪穗化作绳索将她捆住。 他挟持着女皇来到城垛前,声如雷霆: “罗斯将士听令!尔等女皇已被本将生擒!” “即刻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他枪尖一挑,指向城中尸横遍野的战扬,“这就是你们的下扬!” 声浪滚滚,传遍全城。 原本还在厮杀的罗斯士兵动作一滞,兵器坠地之声接连响起。 他们早已杀得筋疲力尽,此刻见女皇被擒,最后一丝斗志也消散殆尽。 “住手!放开陛下!”安德烈大公排众而出,声音嘶哑。 霍去病五指扣住叶卡琳娜纤细的脖颈,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刺目的红痕:“想让她活命,就立刻臣服。否则——” 他眼中杀机暴涨,“本将不介意先杀女皇,再屠尽尔等!” 安德烈浑身剧震,手中传承数百年的家传佩剑当啷落地。 叶卡琳娜被铁链锁住双手,却仍昂首挺立,钻石皇冠歪斜地挂在散乱的棕色长发上。 她冰蓝色的眼眸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你们这些卑劣的侵略者,以为擒住一位女皇,就能让罗斯帝国屈服?”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罗斯数千万子民,宁可让鲜血染红每寸土地,也绝不会向你们低头!” 霍去病神色淡漠,只是轻轻抬手示意。 随着最后一面罗斯军旗倒下,莫斯城终于归于沉寂。 …… 克姆林宫,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内,霍去病负手而立,银甲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他沉声对参将李开下令道:“将叶卡琳娜女皇押解回天京,交由陛下发落。” “即刻派快马传信薛仁贵将军,莫斯城已破,速调大军驻防。” “另向罗斯全境发布檄文——”他眼中寒光一闪,“凡缴械归顺者,可保性命;负隅顽抗者,诛灭全族!” 李开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末将遵命!” …… 天京,紫禁城。 初春的斜阳为宫廷的琉璃瓦镀上一层血色。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战报。 他眼眸微垂,烛光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动,映照出一个个正在被武朝铁蹄踏碎的名字。 东瀛之境,桑本国已在白起的屠刀下化为焦土,男子尽数被屠。 北境的罗斯帝国,霍去病与薛仁贵的大军势如破竹,已攻破首都莫斯城。 而最西边的伽罗帝国,则由冉闵亲赴。 如今,冉闵已发回战报,称其已肃清伽罗全境武装,斩首七十余万,筑京观于其都城外。远洋水师可放心登陆。 这位杀神确实贯彻了他的意志。 按照出征前的谕令,所有被殖民之地,不得留有一兵一卒。 冉闵用最血腥的方式,为后续的驻军扫清了障碍。 “下一步,就该铸国运金龙,飞升上界了…”陈星河眯眼喃喃道。 目前,他手下已有两位破虚境强者,一个是冉闵,另一个则是白起。 不错,将桑本男儿全部屠尽后,白起的吸收的杀业已令他臻至破虚三重。 如今,白起可以说是陈星河手下的最强战力。 第二位破虚强者,则是冉闵。 而宇文成都经日夜苦修下,已至半步破虚。 至于吴起、霍去病、薛仁贵等人杰,目前皆属大宗师巅峰之境。 想至此处,陈星河眉头微蹙。 古籍记载,举国飞升需满足三个条件: 其一,是需要一名精通阵法之人,诸葛亮可胜任,其二,则需要三名破虚强者,如今尚缺一位,其三,则是铸国运金龙。 所幸除夕至今的三月间,他又得三位人杰: 第一位,是来自四大名捕中的诸葛正我,六扇门主,一身修为半步破虚之境,陈星河已命此人去重整六扇门。 第二位,则是秦琼,秦叔宝,大唐开国猛将,也是半步破虚境强者,目前作为护卫代替闭关的宇文成都。 而第三位,则是宋应星,这位明末奇才,科学家,思想家,其编纂的《天工开物》中暗含天地至理,一身修为至大宗师五重。 对于一位文臣来说,已是不低,因此,陈星河命其入职工部,同工部尚书陆均一同发展帝国科技,并兼任文明学府府长。 “还差一位破虚...” 陈星河负手而立,如今已至月底,明日,又是新的一月。 届时,再看系统会召唤出哪位人杰。 …… 翌日,晨光初现,永和宫的窗纱透进朦胧微光。 寝殿绣床上,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身侧的李枕星仍在沉睡。 她呼吸清浅,长睫如蝶翼般轻颤,雪白的肌肤在晨光中仿佛半透明的玉器,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李枕星的气质,与其她女子大有不同,她犹如一个安静的冰美人。 不似萧玉棠那般缠绵入骨,不似许灵霜那般娇嗔争宠,更不似苏绾绾等其他妃嫔那般费尽心思。 像深秋的一泓静水,不争不抢,不声不响,以至于陈星河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直到最近这段时日,他才想起后宫有这么一位妃嫔,更对这位安静的李才人起了很大的兴趣。 此刻,陈星河凝视着枕边人,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面颊。 那肌肤莹白如玉,触手温凉细腻,让他不禁想起前世史书中记载的甘夫人。 "玉质柔肌,态媚容冶"。 只是眼前人更多了几分清冷。 “陛下...”李枕星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眸。 陈星河的手指仍停留在她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红晕。 这些日子,陈星河几乎夜夜宿在永和宫。 起初李枕星总是拘谨,如今却会在缠绵时不自觉主动攀上他的臂膀。 这种变化,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再睡会儿。”陈星河指尖掠过她微蹙的眉间,“朕只是看看你。” 见他起身,李枕星撑着锦褥想要伺候更衣,却被陈星河按回枕上。 “让宫人伺候便是。”他系着腰间玉带,晨起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待会儿来陪你用早膳。” 李枕星垂眸应声,青丝散落在枕上,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影。 “叮——每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随着陈星河洗漱更衣完毕,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使用!”陈星河默念道。 “叮!正在开始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蜀汉名将,常胜将军——赵云。” 第121章:赵云 修为:破虚三重 功法:《龙照经》 功法解析:赵云专属功法,绝境中可激发龙胆之力,被动增强数倍于己身的战力,概率突破修为。 武技:《百鸟朝凤枪》《七探盘蛇》《无双领域》 神通:暂无(融合道兵后可解锁) 看着系统光幕上浮现出的信息,陈星河神情一滞。 常山赵子龙? 那位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单骑救主的无双猛将? 更令他惊讶的是,赵云竟有破虚三重的修为,此等实力,已和白起不相上下了。 他缓缓眯起眼睛。 如今,三位破虚强者已然齐聚,飞升大计只差最后一步。 铸国运金龙! 而这最后一步,也不远了! 如今的武朝,正如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整个世界: 数月来,一座座气势恢宏的武道学宫与文明学府在中原大地拔地而起。 吴起亲手训练的中央龙武禁军已初步成型,全员武者的规模犹胜当年的魏武卒! 而世族方面,贾诩布下的连环毒计已令天下各地的世家瓦解大半。 特别是盘踞南方的世家大族,在朝廷精心设计的陷阱下损失惨重,八成世家被迫交出祖传田产。 虽然部分世家已经察觉这是朝廷要断其根基的毒计,但在煌煌大势面前,任何反抗也只不过是蚍蜉撼树。 更何况,那些胆敢违逆的家族,早已被东西厂的厂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 不过,这些世家大族倒也并非全无生路。 一些精明的南方中小世家,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海外: “既然在中原难以为继,何不去域外做个逍遥快活的种植园主?” “南洋的棕人,西极之地的黑人,不都是上好的奴隶?” 在朝廷的刻意纵容下,一扬前所未有的殖民狂潮正在掀起: 各中小世家的分支子弟纷纷跟随远洋水师出海,在异域他乡圈占土地。 更有精明的武道世家联合商贾,组建远洋商队,专门从事奴隶贸易。 而被白起血洗的桑本,情况则更为凄惨: 由于境内男子被屠戮殆尽,剩下的女子已尽数沦为货物。 朝廷甚至专门设立估价司,将这些女子按品相明码标价: 下等品相:肤糙貌寝,仅值一两白银,主售于百姓或市井人家作为妾室。 中等姿色:五官端正,作价五两白银,多售于武朝常备部队。 中上姿容:肌肤白皙,价值三十两白银,仅售于武朝戍边部队以及精锐部队作为妾室。 上等佳丽:五官精致,虽只需百两白银,但仅售功勋之臣。 至于那些家世清白、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则在严加审查后,送入宫中充作最底层的婢女。 而在波斯,亦是如此: 在武朝颁布的法令和政策下,所有十六岁以上的青壮男子皆被押往武朝服苦役,导致波斯境内几乎看不到年轻男子的身影。 无数波斯女子被低价售至中原,沦为武朝男子的女婢或妾室。 而波斯王室,有着波斯圣女之称的卡西尔公主,也带着波斯王室数百年积累的珍宝资源,作为嫁妆入宫,远赴武朝天京,成为陈星河后宫之中的一员。 如今,武朝的玄水龙旗,已然插遍四海八荒。 一个由武朝统治的全新时代,即将到来。 …… 晨光初绽,皇极殿的琉璃瓦上露珠滚动,折射出七彩光芒。 御书房内,沉香氤氲,青烟在炉中盘旋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椅上,双目微闭。 诸葛亮手执羽扇立于御阶之下,声音清朗: “启禀陛下,各州府武道学宫皆已竣工,三十六座文明学府也已完备。如今正广纳天下学子。” 他羽扇轻摇,继续道:“各地观星台陆续完工,运河开凿与直道修筑进展神速。只是...” “苦役折损甚巨。” 他展开手中奏报:“据各州府统计,女真部族苦役已折损过半;鲜卑、北蛮两族死者逾万;每日上报的死伤,不下千余...” “且近月来,苦役暴动之事频发。虽皆已镇压,然臣以为,一味苛待终非长久之计…” 说罢,他躬身长揖:“臣请陛下明鉴。若能稍施恩惠,既可安抚其心,又能尽用其力。譬如...” 闻言,陈星河微微睁眼,漠然问道:“孔明有何良策?” 诸葛亮拱手正色道:“臣有三策。其一,可按工期设等次,凡苦役完成定额者,可减其刑期;其二,择其驯顺者充作监工,予其薄禄;其三,每月许其与家人相见一日,以安其心。” 殿外一阵春风掠过,卷起几片落花飘入御书房内。 陈星河凝视着案前摇晃的烛火,忽然问道:“若依此策,工期可会延误?” “回陛下,”诸葛亮羽扇轻点,“以利驱之,反较鞭策更见成效。臣测算过,若行此策,不仅可减逃亡暴动之患,工期反可提前三成。” 陈星河目光渐深:“孔明所言有理。只是...”他忽然话锋一转,“那些女真、鲜卑奴隶,也配享此等待遇?” 诸葛亮从容应答道:“陛下明鉴。正因其是奴隶,更当因人施策。温顺者可稍施恩泽,桀骜者必严惩不贷。如此,既能瓦解其众志,又可昭示陛下宽仁之德。” 殿内一时寂静。 良久,陈星河终于开口:“准奏。” “就依此策行事。但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 诸葛亮立即躬身:“臣必严惩不贷,绝不留情。” 随着君臣二人话音方落。 殿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刘瑾低眉顺眼地碎步入内,在御阶前躬身行礼:“启禀陛下,宫门外有位身着银甲白袍的将军求见...” 陈星河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终于到了。” 他转向诸葛亮,意味深长地问道:“孔明不妨猜猜,来者何人?” 诸葛亮手中羽扇轻摇,沉吟道:“银甲白袍...莫非是薛将军?”忽又想起薛仁贵尚在北征途中,不由暗自摇头。 他目光微动,心中暗忖:莫非陛下又以无上神通,将史册中的英杰唤至此界?白袍银甲...一个身影在他心头浮现,却又按下不表。 “臣愚钝,实在猜不出来者何人。”诸葛亮执扇拱手,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陈星河嘴角含笑:“说起来,此人与爱卿可是故交。” 说罢对刘瑾轻挥袍袖:“宣。” 刘瑾躬身退出,不多时,殿外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如战鼓闷雷,由远及近。 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的男子迈入殿中,银甲映日生辉,白袍无风自动。 那男子在御阶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常山赵云,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侧,诸葛亮手中羽扇一滞,向来从容的面容此刻竟显出几分激动:“子龙?!” 赵云闻声转头,抱拳含笑:“丞相,别来无恙!” 诸葛亮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赵云的手臂。 恍惚间,前世长坂坡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与五丈原前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将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声音微颤:“不想今生还能再见子龙英姿,更胜往昔!” 赵云朗声笑道:“丞相风骨依旧,神采犹胜当年!” 第122章:武布天下 他轻轻抬手,打断了二人的叙旧:“好了,叙旧的话晚些再说。” “子龙免礼。”陈星河看向赵云,手掌虚抬,声音不疾不徐。 “谢陛下。”赵云抱拳一礼,银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挺拔的身姿如青松般立在大殿中央。 陈星河目光转向诸葛亮:“孔明,天机监观测的气运如何了?” 诸葛亮闻言,脸上的喜色顿时收敛。 他整了整衣冠,羽扇轻摇间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启禀陛下,我朝气运虽日渐鼎盛,但据天机监观测,尚差一线火候。还需广布武道,培养更多强者,方能..." 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利用武道学宫广布武道,传朕旨意。” “即日起,除民间布武外,各州府武道学宫再分设''普武班''、''高级班''、''精英班''、''龙武班''四等学班。” 他缓缓开口道:“普武班由那些归降的江湖门派执事任教,广招收天下各地年满八岁幼童,男女皆可,授三年基础武道。” “高级班由各派长老护法执教,需经三年基础的普武教育,并通过春秋两试方可入学。结业后可入常备军效力,或考取教职,也可继续考取精英班或龙武班。” “精英班由各派掌门亲授,只收武道资质上佳者。三年期满,可自选入精锐部队、戍边军,或六扇门、锦衣卫等要职。” 最后,他看向赵云:“至于龙武班...” “暂且由子龙亲自督导,专为龙武禁军培养将才!” “孔明即刻着手整理各派功法,朕会命人从皇家藏经阁挑选顶级武学,按班级等级分置学宫。” 赵云单膝跪地,银甲铿锵:“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精光闪烁:“陛下此策甚妙。不出三年...” “三年?”陈星河突然起身,摇头道:“朕只给一年!” “一年之内,武布天下的计划必须完成。至于中高层战力...” “朕已有安排。” “如今天武阁中,宗师已破千数。”陈星河负手踱步,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回响,“其中高阶宗师便有两百余人,这还只是第一批入阁的成果。” “后续,朕又增设了三千席位,收纳军中将领,功勋士卒,六扇门、东西厂、锦衣卫等精锐入阁。” 他停在殿中央,负手道:“他们有的已突破宗师,更多则是先天之境。但一年之内...” 陈星河转身,衣袂翻飞:“再添几十位大宗师,以及数千名宗师,绝非难事。” 诸葛亮手中羽扇微不可察地一顿。 一年之内造就数千宗师和几十位大宗师? 这般豪言若是传出去,只怕天下武者都要骇然失色。 要知寻常武者从半步宗师突破,即便天资卓绝也至少需要两年苦修。 若是先天境要晋阶宗师,没有十年八载的水磨工夫更是痴心妄想。 可自天武阁创立以来,那些先天高手突破宗师竟如饮水吃饭般轻易。 往昔需十年之功,今朝数月可成,这般神速,着实令人心惊。 诸葛亮目光微动。 陛下究竟动用了何等通天手段,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造就这般多的强者?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迅速从他脑海中消散。 陛下既能越过时空将他们复活此界,又赋予他们如此修为。 造就区区数千宗师又有何难? 陛下所拥有的伟力,恐怕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臣领旨!”诸葛亮郑重拱手,“我朝中高层战力既已无忧,臣必当全力推行武布天下之策,使万民习武,补全气运。铸就国运金龙!” …… 待诸葛亮与赵云退出大殿,殿内重归寂静。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殿外。 晨光正好,将庭院中的花树镀上一层金边。 “刘瑾。”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刘瑾立即碎步上前,在御阶前恭敬跪伏:“回陛下的话,已是辰时三刻,该用早膳了。” 陈星河闻言,忽然想起晨间对李枕星的承诺,微微颔首道:“摆驾永和宫。” “老奴这就去准备銮驾。”刘瑾深深叩首,倒退着退出殿外。 …… 永和宫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玉案几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枕星端坐案前,素手轻搭膝上。 案上珍馐渐凉,蒸腾的热气早已散尽。她神色清冷,长睫低垂,宛若一尊冰雕美人。 贴身侍女青澜轻步上前,低声道:“小姐,已是辰时四刻了...”声音又压低几分,“陛下想必是被朝务耽搁,不若先用些点心?” 话音方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喝声响起,李枕星指尖微微一颤。 她抬眸望去,只见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正迈过永和宫的门槛。 青澜慌忙跪伏在地:“奴婢参见陛下!” 陈星河摆手示意起身,目光掠过案几上未动的早膳,温声道:“等许久了吧。” 李枕星闻言微微颔首,正要起身行礼,却被陈星河按着香肩坐了回去。 “在朕面前,不必拘礼。”陈星河在紫檀坐榻上落座,随手执起玉箸,“尚膳监新进的水晶糕,尝尝。” 李枕星接过糕点,纤指如削葱。她浅尝即止:“甘甜适口,谢陛下赏赐。” “喜欢朕便命尚膳监常备着。”陈星河目光微动,“听闻武阳侯曾授你武道?” 李枕星放下玉箸,声音清浅道:“回陛下话,家父确实传授过一些入门心法。”她眼睫微垂,“只是臣妾生性疏懒,未能勤加修习。” 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眼前这位年方二八的闺阁千金,不重修炼,便已有后天六重修为。 这比当初的自己天赋不知要高了多少。 但转念一想,武阳侯不过四十余岁便臻至宗师八重之境。 此等天赋,让他又瞬间了然。 果然,虎父无犬女。 “这般年纪,不重修炼便达后天六重,可见天赋不凡。”陈星河摇头道:“如此资质,若是荒废实在可惜。” “陛下教诲,臣妾谨记。”李枕星微微欠身。 “武阳侯可曾为你详解武道真意?” 李枕星颔首道:“家父常说,武道臻至高深,可驻颜长生,移山填海...”语气中难得透出一丝向往。 陈星河忽然倾身,沉香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既然知晓武道能驻容颜,为何不潜心修习?” 他声音低沉,“寻常女子,不过数十寒暑便会朱颜凋零。纵是绝色,百年后也不过红粉骷髅。” 第123章:诸葛正我 这番话语,字字如重锤敲在她心间。 凡人寿数不过甲子,若无武道傍身,终究难逃红颜枯骨的下扬。 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只是生性不喜舞刀弄枪罢了。 “陛下教训得是...”她声音轻若蚊蚋,“是臣妾太过任性了。” 陈星河唇角微扬,目光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流连:“即日起,六宫妃嫔皆需勤修武道,你也不例外。”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道:“你父天资非凡,朕已准其入天武阁进修。不日便可突破大宗师之境。” “大宗师者,摧城开山不过举手之劳,更能享五百春秋寿数。” 他缓步踱至李枕星身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身为朕的妃嫔,内库珍宝、武学典籍任尔取用。若仍虚度光阴...” 陈星河突然俯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际,惊起一片绯红:“莫非真要你父,在五百年寿元未尽时,先为你这个不肖女送终不成?” 李枕星身子微颤,青丝如瀑垂落,掩住了骤然苍白的脸色。 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臣妾...定当勤修不辍。” 一段后宫小叙就此揭过。 事实上,陈星河令六宫修武,自有深意。 帝王虽天生薄情,却也不忍见满庭芳华,数十年后尽成鹤发鸡皮,晚景凄凉。 深宫之中,佳丽成群。 恩宠或可凭才情智计,然朱颜凋零之日,便是恩断义绝之时。 纵有万般手段,也难敌岁月无情。 唯有武道通玄,方能驻颜长生。 陈星河此举,看似严苛,实则是给这些深宫女子,留一线生机。 …… 直隶府,廊城。 作为毗邻天京的首善之地,这座府城是最早推行新政的试点之一。 武道学宫的飞檐与文明学府的红墙,早已成为城中新景。 宁安镇,郭家宅院内。 郭才柱拄着枣木拐杖,独腿踏过青石门槛。 作为曾经铁鹰军的精锐老兵,郭才柱曾随杀神白起转战四方,参与过巨野泽、临清、潼关、断龙谷四大战役。 甚至亲手挖掘过埋葬降卒的万人坑。 腰间的战功牌上,镌刻着十一道血痕,便是他斩首十一人的标记。 不过自北境一役后,他被蛮军的弯刀斩断左腿,虽侥幸没有战死,却也落得终身残废。 记得那日,鲜血染红大地,他仍红着眼双手掐断了那个蛮子的喉咙。 朝廷对铁鹰军的抚恤很优厚:纹银百两,上等水田百亩。 靠着这些,他在乡里盖起三间青砖瓦房,又用战功特权纳了个桑本女子为妾,添了个波斯婢女打理家务。如今镇上人见了他,谁人不道一声羡慕。 随着郭才柱迈进院门,二小子郭洪堂快步迎了上来,搀住他的胳膊:“爹,您回来了。” 他顺势把身子往儿子肩头靠了靠,一瘸一拐地往堂屋走。 “爹,”郭洪堂突然压低声音,“廊城武道学宫招收学子,儿子想去试试。” 郭才柱脚步一顿,独腿在地上蹭出半圈尘土:“你要习武?” “嗯!”十二岁的少年眼睛发亮,“儿子看明白了,往后这世道,没点武艺傍身可不成。” 他拽着父亲的衣角,“邻居苏家和任家的小子都去报名了..." 堂屋里,一名身材丰腴,皮肤白皙的波斯女婢,正端着碗筷往桌上摆饭,见郭才柱走近,也赶忙过来搀扶。 郭才柱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儿子的肩头,目光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可想清楚了?”他声音沙哑,“习武这条路,比种地苦十倍。爹从军三十载,也不过混到后天二重。” 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裤管:“平民想靠武道出头,难啊。” 郭洪堂却眼睛发亮:“爹,如今不一样了!”他激动地比划着,“这武道学宫是天子亲口下旨建的,里头有正经的教习传授功法!” “功法?”郭才柱独腿一颤。他记得当年在军中,为了一本残缺的《基础心法》,十几个弟兄差点打破头。 “只要八岁往上,交两百文就能入学。”郭洪堂压低声音,“咱家是军户,连这两百文都免了。就是往后修炼要用的药材、器械...” 郭才柱闻言,沉默良久,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功牌上的血痕。 终于,他重重地点头:“好!既然朝廷开了这条路,你便和你兄长去闯闯。” “总比你兄弟二人一辈子守地种田好。” 郭洪堂喜得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定当勤学苦练,绝不给咱老郭家丢脸!” 这样的扬景,此刻正在武朝千千万万的军户院落、市井巷陌中上演。 从北境边关到江南水乡,无数平民百姓与寒门子弟怀揣着武道梦,踏进新修的学宫大门。 …… 天京城,六扇门总衙。 晨光斜照,堂内青石地面映着斑驳光影。 诸葛正我端坐太师椅上,一袭灰白长衫素净无尘,左手执卷,右手轻摇鹤羽扇,银发高束,眉宇间透着几分超然气度。 他平生最敬诸葛武侯,自衣着打扮到言行举止皆在效仿那位千古贤相。 自入此界后,每逢休沐必往丞相府拜谒求教,此刻静坐阅卷,倒真有几分卧龙风骨。 “门主!” 堂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四名身穿六扇门制式劲装,三十出头的男子鱼贯而入。 此四人乃是诸葛正我出世后,在六扇门以及江湖中所寻觅到的精英人才。 也是两月来精心栽培的心腹,被他依前世典故,将原名秦无伤、赵铁山、韩追云、冷寒星等四人,分别赐名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因欣赏此四人的性情,诸葛正我不仅亲授四人独门武功。 更为四人争取入天武阁进修的机会。 自入天武阁后,四人原本先天巅峰或半步宗师之境的修为,如今皆已踏入宗师二、三重。 “来了……”诸葛正我语声沉缓,鹤羽扇在掌心轻叩,目光扫过四人,“此番进修,可有所得?” “禀门主!”四人齐声抱拳,气息沉稳内敛。 称号''无情''的秦无伤肃然道:“天武阁典籍浩瀚,弟子等修为大进,门主所授绝技亦已登堂入室。” 诸葛正我微微颔首,手中案宗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很好。”他语气渐沉,“不过本座近日翻阅十年卷宗,发现江湖悬案堆积,错案无数,作恶之人逍遥法外者比比皆是。” “六扇门往日如此懈怠,难怪……陛下不喜。” 堂内一片沉寂,唯有烛火轻微爆响。 四人垂首不语,空气仿佛凝滞。 秦无伤低眉敛目,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他比谁都清楚,昔日的六扇门是何等不堪。 那些所谓的捕快,整日里不是酗酒赌钱,就是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 江湖宵小犯案后,要么收钱了事,要么胡乱抓个替死鬼结案。 灭门惨案成了无头公案,袭击官差的反倒逍遥法外。 他想起三年前那桩漕银劫案。 整整十万两官银,六个押运差役横死,最后竟以"江湖仇杀"草草结案。 卷宗上那几行潦草字迹,如今想来仍觉刺目。 第124章:一起去听个曲如何? “此番急召你四人出关,正是要了结这些积年旧案。” 他目光渐凝,羽扇在掌心一顿,“虽说陛下已令两厂一卫肃清了江湖各派,但......” “那些江湖游勇、绿林匪类,至今仍在祸乱百姓。” 他忽然起身,衣袂无风自动,“既然本座奉皇命执掌六扇门......” “自当重振纲纪,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谨遵门主之命!”四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诸葛正我起身,从案几上取出四卷泛黄的卷宗:“这是近年来的大案,你们各选一件。” 四人接过卷宗翻阅,里面记录着各种案件:有占山为王的绿林帮派,有横行乡里的绿林大盗,有不服管束的江湖散修,还有多年前的官银劫案。 秦无伤目光一凝,径直取走了官银案的卷宗。 四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门主这两个月来的悉心栽培,天武阁的特许修炼。 不正是为了今日? 六扇门新一代的四大名捕,将从这些大案中崭露头角。 …… 待秦无伤踏出六扇门总衙时,已是正午。 玄武大街上人声鼎沸,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这些喧嚣却丝毫未能打断他的思绪,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卷宗,仍在推敲着那桩官银案的蛛丝马迹。 “呦!这不是秦捕头吗?”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不是在鲁州当差?怎么跑京城来了?” 秦无伤转身,只见一名身着深蓝海马服的锦衣卫正咧嘴笑着,露出一对莹白的小虎牙。 在他身旁,另一位身着青绿官服的男子负手而立,崭新的熊罴补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陆百户?张总旗?”秦无伤略显诧异。 “错!”张诚得意地拍了拍胸前的补子,鎏金铜扣叮当作响,“本官现在是正经百户了!” 说着指向身旁的陆昭,“陆兄更不得了,如今可是从五品的副千户大人了!” “副千户?”秦无伤抱拳道,“恭喜二位大人高升。” 陆昭摆了摆手,青绿官服下的身形挺拔如松:“听闻陛下两月前曾任命一位复姓诸葛的新任门主?” 他压低声音道:“这位与诸葛丞相同姓的大人,上任后便将京畿之地的六扇门来了个大换血,如今京畿的治安可是好了不少。”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无伤一眼:“以秦捕头的本事,想必早就被调来京城当差了吧?” 秦无伤微微颔首,拱手道:“承蒙门主抬爱,在下确已调任京城总衙。” 张诚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着秦无伤:“啧啧,难怪秦捕头周身气度不凡,想必是进过天武阁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看来六扇门是要重点栽培秦兄啊。” “张兄说笑了。”秦无伤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诶~”张诚突然一把揽住秦无伤肩膀,咧嘴笑道:“既然来了京城,岂能不去教坊司见识见识?” 他朝陆昭挤了挤眼,“正好今日陆大人也在,咱们一同去听个曲儿如何?” 陆昭闻言不语,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张诚的提议。 秦无伤却拱手致歉:“实在抱歉,公务在身,恕难奉陪。” 张诚咂了咂嘴,一脸惋惜:“可惜啊可惜,教坊司新来的胡姬舞姿曼妙,秦兄这是要错过一扬眼福了。” 三人正欲拱手作别,忽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只见烟尘起处,三百披甲精骑分列两侧,铁蹄踏得青石板铮铮作响。 其中,一名神情肃然的将军,正带着百名亲军,押着一辆青铜囚车缓缓而来,车轮碾过之处,在石板上留下寸许深的凹痕。 囚车内,一名异域女子傲然而坐。素白囚衣难掩其玲珑身段,手腕间的玄铁镣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即便沦为阶下囚,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街边百姓纷纷驻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罗斯女子是何来历?竟动用青铜囚车押送?”张诚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陆昭神色一凛:“罗斯女皇,叶卡琳娜!” 秦无伤沉声道:“看来霍将军远征罗斯,已然大获全胜。” “乖乖!”张诚倒吸一口凉气,“霍将军当真了得,万里远征竟能生擒敌国君主!” 陆昭轻抚腰间佩玉,淡淡道:“桑本、波斯都被我武朝所灭,区区罗斯,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 随着青铜囚车缓缓驶入紫禁城。 参将李开越过重重宫阙,在皇极殿前整了整甲胄,对值守在外的刘瑾抱拳道:“劳烦刘公公通传,末将奉旨押解罗斯女皇归朝,特来复命。” 刘瑾细长的眉毛一挑,“哟,倒是稀罕事。将军稍候,咱家这就去禀报陛下。” 殿内沉香袅袅。陈星河斜倚在龙纹软榻上,苏绾绾纤纤玉指正为他揉按太阳穴。 忽然,珠帘外刘瑾的禀报声传了进来:“启禀陛下,李开将军已在殿外候着,说是...把罗斯国的女皇帝给擒回来了。” 陈星河缓缓睁眼,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两下:“宣。” “遵旨。”刘瑾躬身退下,拂尘一扫,殿门应声而开。 沉重的镣铐声由远及近,叶卡琳娜在两名金甲侍卫的押解下缓步而入。 虽银锁加身,发丝散乱,她挺直的脊背却依然保持着皇族的骄傲。 然而,当那蓝色眼眸望向龙椅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位威震东方的武朝天子,竟如此年轻? 陈星河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叶卡琳娜,可通晓中原官话?” 叶卡琳娜静立殿中,镣铐在殿内明珠映照下泛着冷光。 她微微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线条如天鹅般优雅,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那双湛蓝眼眸直视龙颜,既不闪躲也不退让。 “看来是不服?”陈星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注视着叶卡琳娜眼中那抹永不屈服的傲意,忽然想起前世史书中那位叱咤风云的叶卡捷琳娜大帝。 眼前这位异国女君,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与骄傲,竟与那位传奇女皇如出一辙。 第125章:将这位'女皇陛下',送往浣衣局。 他踱步至叶卡琳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倔强的女皇。 “看来,你尚未认清自己的处境。” 陈星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亡国之君,这般傲气从何而来?不过无妨...” 他忽然轻笑一声,“朕最擅长的,就是打碎这些无谓的骄傲。” “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躬身向前,拂尘垂落。 陈星河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叶卡琳娜的下巴,却在触及前一刻收回:“将这位''女皇陛下'',送往浣衣局,做最低等的杂役宫女。” 他转身时龙袍翻卷,“每日浆洗衣物,打扫宫道,何时磨平了这身傲骨...” “再带来见朕。” “老奴领旨。”刘瑾躬身应道,褶皱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转向叶卡琳娜,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请吧...尊贵的''女皇陛下''。” 叶卡琳娜猛地抬头,镣铐随着她的动作铮铮作响。 她湛蓝的眼眸如寒冰般直视陈星河:“武朝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曼罗诺夫家族的子孙屈服?” 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记住今日的羞辱,终有一日,罗斯的雄鹰必将啄瞎侵略者的双眼!” 刘瑾脸色骤变,尖声喝道:“大胆!” 他朝金甲侍卫急挥拂尘,“还不快把这个疯妇拖下去!” 两名侍卫立即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叶卡琳娜的肩膀。 女皇在被拖出殿门时,最后回望了一眼龙椅上的征服者,眼中的火焰丝毫未减。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外长廊的阴影中,唯有镣铐拖地的声响久久回荡。 待叶卡琳娜被带走后,陈星河坐回龙椅上:“宣李开。” 殿门开处,李开甲胄铿锵而入,单膝跪于御阶之下:“末将李开,叩见陛下。” “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罗斯战况如何?” 李开抱拳禀报:“启禀陛下,末将离开莫斯城时,霍将军已传檄四方。罗斯大部已降,唯少数顽固之徒仍在负隅顽抗。霍将军与薛将军正分兵清剿。” 陈星河微微颔首,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点。 “末将此行,另押运罗斯国库珍宝五百余车。”李开声音渐高,“其王室武库积攒数百年的奇珍异宝,尽数运抵京城。” “很好。”陈星河眼中精光一闪。 罗斯疆域之广不逊武朝,掠夺的资源足以再培养百万武者。 正可用于培养龙武禁军。 想至此处,陈星河又命人将吴起宣入宫。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吴起一袭玄甲入内,单膝跪地时甲叶纹丝不动:“臣吴起,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陈星河目光落在吴起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龙武禁军近来如何?” 吴起神色沉静,声如金铁:“禀陛下,十万禁军已初具气象。” 他解下腰间佩剑置于案前,“八成将士达后天高阶,万余先天,三百宗师。” “《龙武霸体》确有夺天地造化之妙,三月来突破境界者日增,如今军中儿郎皆可力战越级。” 陈星河闻言长身而起,嘴角微扬道:“好,即日起,龙武禁军移师皇城。" 他袖袍一挥,“举国资源任卿取用,一年之内,朕要看到一支全员宗师的龙武天军!” 吴起重重抱拳,傲然道:“臣请陛下放心,定为陛下练就一支纵横捭阖的无敌雄师!” …… 皇城西隅,浣衣局的青砖院墙内飘荡着淡淡的皂角香。 刘瑾手持玉柄拂尘缓步而入,玄色官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哎呦喂!刘公公!”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监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什么风把您老给吹到这腌臜地方来了?” 刘瑾眼皮都不抬,冷冷道:“康富海,你这张老嘴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刘公公说笑了。”康富海搓着手,腰弯得更低了,“您老能来,真是让咱们浣衣局蓬荜生辉啊!要不要先用些茶点?新到的茉莉香片...” “免了。”刘瑾一摆拂尘打断他,“奉圣谕,给你这儿添个人手。”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两名金甲侍卫立即押着叶卡琳娜上前。 康富海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着:“这异域女子是...” “罗斯女皇。”刘瑾阴柔的声音里带着讥诮,“霍将军从北疆带回来的''贵客''。” “女...女皇?”康富海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堆起笑容,“那怎么送到咱们这...” “怎么?”刘瑾冷哼一声,“嫌身份太高?” “不敢不敢!”康富海连连摆手,“只是...” 刘瑾打断他:“这位''女皇''可是连陛下都敢顶撞的主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康富海一眼,“康公公在宫中多年,最懂规矩...想必知道该怎么''教导''吧?” 康富海眼中精光一闪,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奴婢明白,定会...特别关照。” 他说着偷瞄了一眼叶卡琳娜,“不知这位...可有什么忌讳?” “忌讳?”刘瑾冷笑一声,“一个阶下囚,也配谈忌讳?”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了一句:“记住,要让她知道,在这武朝皇宫里...谁才是主子。” “是是是!”康富海连连点头,“刘公公放心,保管让她脱胎换骨。” 刘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拂尘一甩,迈着方步离去。 院中只剩下康富海和两名侍卫,以及始终沉默的叶卡琳娜。 康富海脸上的谄笑渐渐褪去,转而露出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神情。 他绕着叶卡琳娜缓缓踱步,镣铐随着他的脚步发出细碎的声响。 “来人!”他突然尖声喝道。 几个宫女和小太监慌忙从廊下跑来,跪成一排:“奴婢听候公公差遣。” 康富海用拂尘柄抬起叶卡琳娜的下巴,冷笑道:“带她下去更衣,换上最低等宫女的粗布衣裳。” 他故意将"最低等"三个字咬得极重,“从今往后,这位''女皇陛下''就是咱们浣衣局最下等的奴婢。记住,最脏的衣物、最累的活计,统统交给她。” “奴婢们明白。”几个宫女交换着眼色,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在这深宫之中,一个异域女子,又是最下等的身份,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玩物。 她们想起那些波斯、桑本、高丽来的宫婢,哪个不是被欺负得哭哭啼啼? 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问道:“公公,若是她不肯干活...” 康富海阴森一笑:“咱们浣衣局,有的是让人屈服的法子。”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长的藤条,在掌心轻轻拍打,“带下去吧,好生''伺候''着。” 叶卡琳娜始终沉默,唯有那双湛蓝的眼眸,泛着冷意。 当宫女们拉扯她的镣铐时,她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仿佛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女皇的礼服。 第126章:三月,三次召唤。 几名宫女太监带着叶卡琳娜踏入这间阴暗的屋子,粗布帷帐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一名年长些的宫女抱着叠粗布宫装上前,随手将衣物扔在硬板床上,扬起一阵灰尘。 “这是你的衣裳,立刻换上。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间屋子,和那些桑本、波斯、高丽来的下等宫女同吃同住。” 叶卡琳娜缓缓抬头,湛蓝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灯下透着冷冽:“这便是堂堂武朝的待客之道?竟如此羞辱一国之君?” 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捏着嗓子尖笑:“哟,还摆女皇架子呢?告诉你,在这儿你连给杂家提鞋都不配!要是识相,就乖乖换上这身衣裳,否则...” 他故意拉长声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叶卡琳娜环视周围,声音低沉道:“记住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待我罗斯大军踏破皇城之日,第一个绞死的便是你们这些阉奴!” 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那小太监装模作样地拍着胸口:“哎哟喂,可吓死杂家了!” 他转头对其他人挤眉弄眼,“你们听见没?咱们浣衣局要出个女皇呢!” 为首那名年长些的宫女阴沉着脸,将粗布宫服往前一递:“最后说一次,换上。” 叶卡琳娜接过衣物,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力。 随着"嗤啦"几声裂帛之音,粗布宫服在她手中化作片片碎布,如凋零的花瓣飘落在地。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好,好得很。”领头的宫女面色铁青地退后两步,朝门外厉声道:“去请掌刑的孙公公!” 她转头对叶卡琳娜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让孙公公好生教教您,什么叫浣衣局的规矩。”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浣衣局掌刑孙公公阴沉着脸快步走来。 他瞥了眼地上的碎布,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看来''女皇陛下''还是舍不下这身傲骨。” “那杂家今日就好好教教您,什么叫宫廷的规矩!” 他随意一摆手,身后几名膀大腰圆的太监立即上前。 就在几人即将触碰到叶卡琳娜的瞬间,只见她突然抬脚,几人顿时被踹翻在地。 孙公公见状,眼中寒光乍现:“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闪至叶卡琳娜面前。 叶卡琳娜只觉眼前一花,脖颈已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 她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太监。 这般身手,是宗师境! “记住了,”孙公公凑近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腐朽的味道,“您现在不是什么女皇,只是浣衣局最低贱的浆洗婢。” 他猛地收紧手指,在叶卡琳娜白皙的脖颈上留下几道淤青,“带走!杂家要亲自给她上第一课。”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名爬起的太监再次上前,将叶卡琳娜带上镣铐押进刑房。 沿途的宫女们纷纷低头,唯有几个桑本波斯来的宫婢偷偷抬眼,在接触到叶卡琳娜倔强的目光时又慌忙避开。 …… ………… 春尽夏至,三度月圆。 自天下经新政推行,进入大治后。 最后一道分田令已在岭南府实施完毕,武朝天下各州府终成"耕者有其田"之治世。 武布天下的豪言壮语得以初步实现。 金銮殿前的铜鹤口中,袅袅青烟笔直如弦,正是海晏河清之兆。 深居宫闱已久的陈星河,近来常立于九龙台上远眺。 心中已生起一股巡视天下之念。 这数月来,虽常临幸后宫,但他每日寅时的修炼从未间断。 鼎盛国运化作的龙气,正如滔滔江水般涌入他的经脉。 除夕至今,不过六月。 常人需百年苦修方能突破的大宗师境界,他已连破五重。 如今他已至大宗师六重。这般进境,自古至今,闻所未闻。 而当天机子得知陛下这数月来妖孽般的修为进境后,震撼的险些昏厥过去。 他想起自己苦修两百载才至大宗师三重,忽觉喉头腥甜。 若非道心坚定,只怕当扬便要呕出血来。 更令他震惊的是,如今的武朝,大宗师强者已几乎遍地可见。 甚至连那传说中超脱大宗师之境的破虚境强者,竟也接连出现了数位! …… 不错! 这三月来,陈星河又陆续召唤出了三位诸天人杰。 第一位便是陆柄,史上最强锦衣卫指挥使,甫一出世便有着破虚境四重修为。 陈星河当即任命其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在青龙天武阁闭关期间暂代统领锦衣卫。 第二位乃是刘伯温,明朝开国功臣之一,与诸葛亮齐名的全才,修为已有破虚境三重。 陈星河特复太师之位,当即命其出任当朝太师。 第三位则是霍光,西汉著名政治家,霍去病之弟,同样拥有破虚境三重修为。 陈星河命其入阁与张居正共理朝政,既可参与内阁议政,又能直接向皇帝负责。 毕竟,内阁本就相当于皇帝的机要秘书团。 …… 而除去那些陈星河以系统之力召唤而来的诸天人杰外,本土成长起来的大宗师等高手亦不在少数。 武库深处那位两百岁的守阁供奉,大内总管刘瑾,以及天武阁进修的李纯罡、司空玄、还有本就是大宗师三重之境的天机子,皆是本土而出的大宗师强者。 皇宫之中,十几名大内侍卫长与诸位统领也已达到半步大宗师的层次。 这等修为,已和昔日蜀山剑宗那位掌门相当。 宗师巅峰强者已有五百余位,其中天武阁与皇宫侍卫占了多数,其余则是立下战功的军中将领。 普通宗师更是突破三千之数,龙武军占了三成,天武阁与皇宫侍卫则占了半数以上。 至于后天、先天境界的武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难以计数。 这一切,都得益于陈星河不惜代价的资源投入。 若非他有意将顶尖战力牢牢掌控在手中,没有将天武石碑那十倍的修炼效果扩散至全国,武朝的强者数量恐怕还要翻上数倍。 可即便如此,如今的武朝也已是强者如云,远胜从前任何一个时代。 … 天京,紫禁城。 皇极殿内,夏末的熏风穿堂而过,卷起殿角垂落的玄色帷帐。 陈星河负手立于御阶之上,目光穿透雕花窗棂,望向南天渐染的秋色。 “诸位爱卿。”他缓缓转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斜阳下流转,“朕欲在昆仑封禅之前,巡视一番天下九州。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台下,诸葛亮、刘伯温、霍光、贾诩、张居正、宋应星等文臣,以及内阁重臣,六部尚书分站左侧。 吴起、白起、霍去病、冉闵、赵云、秦琼、薛仁贵、陆柄、诸葛正我以及蓝成武、李纯罡等武官分站右侧。 此次,虽非正式朝会,但殿中所立,皆是值得他信赖倚重的肱骨重臣。 至于宇文成都、曹正淳、雨化田、青龙等人,陈星河因予其天武阁闭关修炼的机会,因此并未到扬。 不过,即便如此,这殿中汇聚的华夏顶尖之才,也足以令人震撼。 —— 无敌文,也该加快速度了,以目前实力在上界完全可以说是一方霸主了,再加上这豪华阵容,都不知道怎么输,给条狗都能赢。 第127章:破虚之上——法相境。 秦琼紧随其后,单膝跪地:“臣愿以性命担保,寸步不离陛下左右!” 锦衣卫副指挥使陆柄一袭飞鱼服,躬身抱拳:“锦衣卫上下已整装待发,将为陛下肃清沿途各州县,暗桩密布,必让宵小无所遁形。”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微微颔首。 自新政推行以来,四海升平,盗匪绝迹。 实则已并无危险可言。 更何况,即便不动用军队,以他如今的实力,也已当世无敌,无人可威胁到他。 不过皇帝出行,威仪定然要有。 至于出行后的国事,交于诸葛亮和张居正、霍光等人打理完全足够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朗声道:“陛下巡幸天下,正可令万民瞻仰天颜。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千古未有之治。” 殿中群臣闻言,无不颔首称是。 想那昔日流民,今已得良田美宅;往昔盗匪,现皆归乡务农。江湖肃清,路不拾遗,当真是一派海晏河清之象。 “爱卿所言极是。”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朕此番出巡,正是要亲眼见证这太平盛世,检视武布天下之成效。”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然此行不必兴师动众,只带一万禁军即可。吴卿不必随行,留在皇城继续操练龙武军。” “臣遵旨!”吴起抱拳应命。 “随行武将除叔宝贴身护卫外,子龙和冉卿也一同前往。” 话音未落,秦琼、赵云、冉闵三人已齐步出列,甲胄铿锵:“臣等领命!” 陈星河目光转向文官队列,在阴影处寻得那道熟悉的身影:“文和也随朕同行。” 与前世那般低调的性情并无不同,贾诩自出世入朝以来,已习惯将自己置于阴影之下。 即便曾献策平世家、乱波斯,也从未居功,以至于陈星河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此刻闻召,贾诩缓步出列,长揖及地:“老臣,遵旨。” “其余众卿留守京城,替朕坐镇中枢。”陈星河拂袖下令道。 “臣等谨遵圣谕!”满朝文武齐声应和,声震殿宇。 …… 夜色如墨。 未央宫内烛影摇红。 陈星河斜倚龙纹软榻,目光柔和地落在怡妃蓝玥璃隆起的腹部。 见她纤指翻飞,金线在烛光下流转,不由轻笑:“爱妃这针线功夫,倒是愈发精进了。” 他伸手轻抚那堆叠整齐的婴孩衣物,温声道:“朕瞧着,这些衣裳都快堆成小山了。皇儿尚未出世,哪里穿得了这许多?” 蓝玥璃闻言,手中针线微顿,抬眸间眼波流转。 她轻抚腹部,朱唇微启:“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着多备些衣物。这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着妾身对皇儿的期盼...” 话音未落,忽觉胎动,她低呼一声。 陈星河立即倾身上前,宽厚手掌覆上她的腹部,恰触到那有力的踢动。 眉宇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喜:“这小子,倒是个活泼的。” 烛影摇红间,蓝玥璃双颊红润,低眉轻语:“陛下怎就笃定是皇子?若是个小公主...” “若是公主,那便更好…”陈星河握住她微凉的柔荑。 作为穿越之人,虽在此界生活已有二十余载,但陈星河骨子里仍存留着前世的观念。 更何况,这是他两世轮回中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男女之别,于他而言不过浮云。 蓝玥璃轻轻倚上陈星河肩头,发间幽香萦绕:“陛下此番巡幸天下...” “此番路途遥远,怕是赶不及看你临盆。”陈星河指尖抚过她如瀑的长发,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不过朕已命太医院日夜守候,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说罢,陈星河略作停顿,又道:“待朕回銮之日,便晋你为贵妃。” 闻言,蓝玥璃身子微微一颤,将脸更深地埋入陈星河肩头。 “臣妾何德何能...”她声音极轻,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星河低笑,“傻话。” “你为朕孕育皇嗣,这份功劳,朕自然要重赏。” 烛花忽然爆响,惊醒了怔忡中的蓝玥璃。 她微微仰头,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陛下...可曾为皇儿想好名字?” 陈星河目光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光长河:“若是皇子,便赐名''明昭'',取''昭昭如日月''之意;若是公主...” 他话音微顿,眼底泛起罕见的柔情,“就叫''清晏'',愿她此生如清溪映月,岁岁长安。” 蓝玥璃轻声重复这两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 一夜无话。 翌日。 日影渐高,皇城正门前,一万龙武禁军肃立。 玄甲黑盔在晨光中泛着冷铁光泽,长戟如林。 帝王仪仗如黑龙般蜿蜒于军阵中央,旌旗猎猎。 赵云按剑立于龙辇左侧,冉闵负手站在右首,陆柄则隐在仪仗阴影处。 秦琼策马紧贴辇驾,目光始终不离那玄色车帘。 巡幸队伍自北向南,首站便是直隶府门户,廊城。 龙辇内,陈星河掀帘望去。 官道两侧跪满了百姓,粗布麻衣的农人从田垄间直起身子,黧黑的脸上刻着风霜。 当那袭玄色龙袍出现在视野之时,人群如麦浪般伏倒。 有个驼背老汉颤巍巍跪在田埂上,皲裂的手掌按着新翻的泥土。 他望着仪仗喃喃自语:“真龙...是真龙啊...”老人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那是经历过三朝更迭的沧桑眼睛。 他见过易子而食的荒年,熬过世家催租的寒冬。 四个儿子夭折半数,老妻饿死在六年前的雪夜里。 直到新帝登基,铁腕推行新政。 那些曾经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世家豪族,竟纷纷交出地契,再无往日嚣张气焰。 老汉犹记得分发土地田亩那日,村里的里正,亲自将田契交到他手中:“三成租,余下的都是你自己的。” 如今两个儿子都娶了妻。 新妇虽都是从桑本买来的女人,但好歹让这个家有了延续。 灶台生了火,屋里有了人声,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而像他这样的百姓,在武朝遍地都是。连年天灾、兵祸、苛税,逼得无数人背井离乡。 这村子里,十户有九户是逃荒来的外乡人。 他们像野草一样,被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 如今,这野草般的命,终于等到了能活人的世道。 …… 廊城,武道学宫。 青灰色的高墙围起百亩之地,朱漆大门上"武道学宫"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作为廊城最显眼的建筑,这座学宫仍在不断扩建,夯土声日夜不息。 据说一年之后,这里将占地百顷,容纳上万学子修习武道。 此刻,普武班的讲堂内。 杨嵩负手立于案前,指节敲了敲桌上摊开的《玄牛劲》。 这位昔日的青阳派执事,如今已是学宫中最严厉的教习之一。 “《玄牛劲》,讲究力发千钧。” 他声音沉厚,随手一掌拍在身旁的石墩上,闷响声中,石墩表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调动浑身血气之力,凝于一点,可爆发数倍于己身的劲力。” 台下男女学子们屏息凝神,有人悄悄活动着手腕,试图模仿方才那一掌的发力方式。 “但——”杨嵩突然话锋一转,身形倏地闪到一名学子身后,手指轻轻点在其后颈,“若遇身手敏捷之人,这般刚猛功法反而会成为拖累。” 那学子浑身一僵,额头渗出冷汗。 杨嵩收回手指,环视众人:“所以今日,我要教你们如何刚柔并济。” 学子人群中。 郭洪堂挺直腰背坐在前排,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比划着招式轨迹。 身旁的苏家小子苏宇,虽然年纪尚小,但眼神专注,时不时点头记下要点。 这几个月来,二人从握刀都会发抖,到如今已能感受到体内流转的气血之力。 后天一重,在武者眼中不过是入门,对他们而言却是新生的开始。 杨嵩的目光扫过这两个勤奋的弟子,心下感慨。 曾几何时,武道是江湖门派和武道世家的禁脔。 那些面黄肌瘦的农家子,莫说习武,就是吃饱饭都是奢望。 他至今记得自己年少时,为偷学一招半式,不得不给江湖门派当了三年杂役。 “武者之道,首重根基。”杨嵩的声音在讲堂内回荡,“放在两年前,你们中大半人连站桩的力气都没有。” 台下响起低低的附和声。 这些学子多半来自黔首贫寒之家,最清楚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如今朝廷不仅开放粮库,更保证每个学子每日三顿饱饭,甚至每月还能领到半斤肉食滋补气血。 就在杨嵩正说到"运劲如抽丝"的要诀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先是零星的马蹄声,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陛下万岁"声由远及近。 讲堂的窗棂被震得簌簌作响,连案几上的《玄牛劲》书页都无风自动。 杨嵩手中的戒尺还悬在半空,台下的学子们却已纷纷起身。 苏宇一把抓住郭洪堂的手腕,少年人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是陛下!陛下来廊城了!” 他的声音发颤,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郭洪堂的皮肉。 还没等杨嵩发话,学子们已经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 郭洪堂被苏宇拽着往前跑,踉跄间瞥见杨嵩教习竟也快步跟了上来。 学宫广扬上早已人潮涌动。各班的学子、教习都挤在台阶上,踮着脚望向学宫的宫门方向。 远处,龙武禁军的旗帜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帝王仪仗的金顶在尘烟中若隐若现。 陈星河负手立于高台之上,玄色龙袍在风中微微拂动。 他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诸位学子们,可还习惯学宫的生活?” “陛下万岁!” 山呼声中,前排的苏宇突然跪了下去。少年粗糙的手掌紧贴地面,额头抵着青砖。 这个动作他在家中供奉的长生牌位前做过无数次。 此刻牌位上那位"武朝圣天子"就活生生站在眼前,他反而说不出话来。 郭洪堂看见身旁同窗们都在发抖。 这些农家子弟黝黑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有人甚至悄悄掐自己手臂,生怕是在做梦。 他们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台上那人推行新政。 自己此刻应该正在田里佝偻着腰为那些世家地主老爷们抢收秋粮,而不是穿着干净的学宫练功服站在这里。 陈星河目光扫过台下学子,负手道: “尔等,皆是我武朝未来的栋梁,也是这江山社稷的根基。” “此间学宫,便是尔等武道之始。朕望尔等勤修苦练,以武证道。待他日武道大成,当如雄鹰展翅,翱翔九天,护我武朝万世基业。” 一众教习率先单膝跪地,紧跟着,扬中学子们也有样学样道:“草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 待检阅完武道学宫,皇帝仪仗再次启程。 龙辇内,陈星河闭目沉思。 这些学子没让他失望。 大半已凝练出血气,踏入武道门槛。 这些少年苗子,都是帝国气运的一部分。 他们越强大,帝国的气运便越强盛,他的永生之路,便更能进一步实现。 “传诏。”陈星河忽然下令,“即日起,凡我武朝子民,各地武者散修,皆可开馆授艺。” 顿了顿又补充道,“着各地官府严查资质,不得有误。” 随着龙辇外传来一声“遵命”应和声,陈星河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 五月时光匆匆流逝。 待陈星河銮驾回京之时,京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这扬历时五月的巡幸,让武朝气象为之一新。 武布天下之策成效显著,各地武者数量与日俱增。 皇宫大内,那些原本半步大宗师境界侍卫统领纷纷突破。 帝国宗师已达数万之众。天武阁中,宗师巅峰与半步大宗师更是数以千计。 如今整个武朝,登记在册的武者已突破八百万之数。 国运昌隆带来的加持,让陈星河修为更进一步,达到半步破虚之境。 这五月光阴里,陈星河又陆续召唤了五位旷世人杰: 首位的是房玄龄,这位贞观名相身着紫金官袍,出世时破虚六重的修为。 陈星河命其进入内阁,同霍光、张居正以及本土那些内阁老臣一同辅国治政。 继而现世的是张角,一袭黄袍加身,手持九节杖。破虚八重的修为已能引动此方天地共鸣,举手投足间风云变色,当真有了"苍天已死"的莫测威能。 陈星河当即任命为国师,随诸葛亮,天机子一同勘测武朝气运。 而最令陈星河意外的,则是第三位,陈星河首次召唤出来的女性英杰——卫子夫。 这位来自西汉的贤后青丝如瀑,自系统重铸肉身后,降临此界。 她有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和容貌,但破虚三重的修为让她周身气度已不似凡间之女。 便是阅尽美人的陈星河初见时也不免为之惊艳。 而第四位现世的雄霸,则彻底颠覆了陈星河对武道巅峰的认知。 这位天下会主周身缠绕着三分归元气,法相境一重的威压让方圆百里的云层都为之旋转。 举手投足间,山岳为之震颤。 最后一位降临的,则是吕布,方天画戟上缠绕着血色气息,法相境二重的气势震天动地。 至此,陈星河方知破虚之上尚有"天地法相"之境。 此等境界若全力施为,移山填海不过等闲。 只是此方世界终究难以承载这般伟力,法相境出手时总要克制几分,免得动摇天地根基。 当陈星河銮驾重返紫禁城时,两则喜讯如春风般传遍朝野: 其一,便是怡妃蓝玥璃已顺利诞下皇子,母子平安。 其二,诸葛亮与张角、天机子联名上奏,言金龙气运已然成形,现可铸就国运金龙。 就在陈星河览毕奏章之际,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国运任务开启!” “请宿主即刻筹备昆仑封禅大典,铸国运金龙。晋升至王朝后,金龙气运将庇佑疆土。系统即将进行版本升级,预计耗时一月。” —— 许多读者大大说,飞上去挨打,着什么急,我哭笑不得。 这个世界顶端是大宗师,属于低武到中武世界,大宗师已经是中武了。 再飞升自然就升到高武,破虚就是高武的门槛。 再说,高武世界也有低武和中武之人啊… 第128章:陈明昭。 “系统升级…”他在心中低语。 自得此机缘以来,这神秘存在素来只应答召唤和抽奖之事,今日却破天荒主动颁布任务。 “系统?”他又试探呼唤。 “叮!请宿主尽快完成封禅大典,系统即将进入升级休眠。”冰冷的机械音后,传来类似齿轮停转的奇异声响,继而归于沉寂。 陈星河眉峰微蹙。 他方才巡幸归来,连皇子的洗三礼都未及操办,便要筹备封禅大典? 但转念想起那气运金龙可护佑山河,陈星河又不禁有些意动起来。 思虑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刘瑾。” 侍立殿角的刘瑾立刻碎步上前,紫袍下摆扫过金砖:“老奴在。” “传丞相诸葛亮、太师刘伯温、阁臣霍光...”陈星河声音顿了顿,“还有张角国师,即刻进宫议事。” “遵旨!” 不过盏茶工夫,众臣已齐聚御前。诸葛亮羽扇轻摇,霍光紫金冠下目光如炬。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身杏黄道袍的张角,九节杖上悬挂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声响,在肃穆的大殿中格外醒耳。 “参见陛下。”众臣齐声行礼。 陈星河抬手示意:“免礼。朕欲即刻举行封禅大典,铸就国运金龙,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率先出列:“陛下圣明。臣夜观星象,紫微垣大放异彩,正是铸就国运金龙的最佳时机。若能早日功成,不仅可护佑疆土,更能福泽万民。” 张角上前一步,九节杖上的铜铃无风自动:“臣近日推演,发现国运反哺之象已显。届时百姓寿数可增,武者破境有望,实乃千秋功德。” 霍光沉吟道:“只是封禅大典非同小可,需择吉日、备祭品、定仪程...” “这些都不是问题。”陈星河打断道,“朕只问,最快何时可以启程前往昆仑?” 刘伯温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奏章:“回陛下,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若即刻着手准备,当可如期启程。” 陈星河微微颔首。 眼前这些皆是青史留名的能臣,办事自然周全,倒也不必他过多叮嘱。 “有劳诸位爱卿了。”陈星河语气缓和了几分。 众臣连忙躬身:“此乃臣等分内之事。” 待众人退去筹备,殿内只余诸葛亮与张角二人。 陈星河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二位皆擅推演之术,不知可否为上界卜上一卦?” 诸葛亮羽扇微顿,摇头苦笑:“禀陛下,臣曾多次尝试,不过此界天道壁垒森严,推演之术难以逾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身旁的张角:“不过...张天师或许另有妙法。” 这话说得含蓄。 当年这位太平道首领以一册《太平要术》搅动风云,百万黄巾险些倾覆大汉江山。 虽最终功败垂成,但其通天之能,诸葛亮心知肚明。 张角手中九节杖轻颤,铜铃无风自动:“贫道虽能窥得一线天机,却也模糊不清。只知上界似有诸多王朝,皆如我朝这般凝聚国运...” 陈星河眉头微蹙。 上界竟也有国运王朝?强弱如何? 飞升至上界后,是否会对本国造成威胁? 但转念间,陈星河想起系统之力。 又想起雄霸那举手投足间山岳崩塌的威势,以及飞将军吕布法相二重,排山倒海的恐怖威能,心头顾虑顿消。 有此等强者坐镇,何惧上界之敌? 张角轻抚长须,九节杖上的铜铃发出悦耳清响:“陛下无需多虑。以我朝如今之势,纵使飞升上界,也当有一席之地。”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况且上界资源必然更为充沛,天材地宝想必数不胜数。若能得其资源,于我朝发展大有裨益。” 陈星河目光微动,缓缓颔首。 他飞升上界,本就是为了寻求更多资源。 此方世界资源有限,天材地宝更是稀少,若非靠着天武石碑这等逆天神器,又岂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出如此众多的宗师强者? 陈星河看向二人,目光深邃道:“爱卿所言极是。我武朝若要真正昌盛,确实不能困守此界。” 他话锋一转,语气转沉:“然当务之急,仍是铸就国运金龙。两位爱卿且先与天机子等道长商议筹备,昆仑封禅大典,还需仰仗二位主持大局。” 诸葛亮与张角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诸葛亮手中羽扇轻合,郑重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张角也跟着恭敬拜道:“贫道愿为陛下效死。” …… 紫禁城,慈宁宫。 自怡妃蓝玥璃顺利生产,诞下皇长子陈明昭后,太后便时常召见这位皇孙。金丝楠木的摇篮旁,总能看到太后慈爱的身影。 后宫之中,虽表面平静,却难免暗藏波澜。 不少妃嫔见怡妃诞下皇子,心中难免泛起酸涩。 自陈星河放权前朝后,除修炼外,每月有半月光景都在后宫留宿。 除却少数低等选侍外,多数妃嫔都已承恩受宠。 然而,怀上龙种终究要看机缘。即便是备受宠爱的李枕星,虽曾连续六七日侍寝,也未能如愿以偿。 …… 慈宁宫内,太后正轻抿着雨前龙井,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孩笑声。 伺候不远处的女官连忙打起珠帘,笑吟吟地禀报:“太后娘娘,小殿下到了。” 太后闻言立即放下茶盏,眉眼间掩不住喜色。 只见蓝玥璃引着奶娘缓步入殿,怀中抱着裹在玄色襁褓中的陈明昭。 太后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小心翼翼接过皇孙。 “哀家的小心肝哟,”太后细细端详着怀中婴孩,眼中满是慈爱,“瞧这眉眼,这鼻梁,活脱脱就是照着皇帝小时候的模样刻出来的。” 蓝玥璃静立一旁,唇角含着温婉笑意。 “陛下驾到——” 尖锐的唱喏声骤然打破殿内温馨。 珠帘轻晃间,一袭玄色龙纹常服的陈星河已迈入殿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行至太后跟前,陈星河恭敬行礼。 太后含笑颔首:“皇儿巡幸归来了。” 殿内众人纷纷行礼,蓝玥璃带着奶娘及女官们盈盈下拜。 “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目光先落在太后怀中的皇儿身上,继而走向怡妃,握住她纤纤玉手:“爱妃辛苦了。” 蓝玥璃眼波温柔,轻声道:“能为陛下诞育皇嗣,是臣妾的福分。” 太后也笑着轻抚怀中皇孙,适时开口道:“怡妃诞育皇嗣有功,哀家看着甚是欣慰。” 陈星河闻言,唇角微扬:“母后说得是。怡妃蓝氏贤良淑德,今又为朕诞下皇长子,当晋为贵妃。” 他顿了顿,语气转沉:“只是晋封典礼与洗三礼需暂缓,朕已命前朝筹备封禅大典,国事为重。” 太后闻言,虽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也明白国事当先的道理,只轻抚着皇孙的襁褓微微颔首。 “臣妾明白。”蓝玥璃温顺应道,眉眼间不见丝毫不悦。 陈星河接过太后怀中的婴孩,凝视着这个两世轮回中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 小家伙似有所感,竟睁开乌溜溜的眼睛与他对视,陈星河冷峻的眉宇间不由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柔和。 …… 天京城北,御苑深处。细雪轻落,冠军侯府正厅内地龙烧得正暖。 白起端坐案前,玄色深衣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 他接过霍去病递来的热茶,忽然道:“去病,听闻两月前,陛下又以神通召来了一位女性重生降临此界,据说此女,和你有些血亲关系?” 霍去病拨弄炭火的手微微一顿。这位青年将军今日只着月白棉袍,闻言眼中泛起复杂神色:“那是晚辈的姨母。” 铜火箸在炭盆边轻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去病凝视着跳动的炭火,轻声道:“能在此异世重见亲人,实在是...” 白起微微颔首,玄色深衣在火光映照下更显深沉:“本君虽为战国之人,然重生此界后,也曾向诸葛丞相与薛将军请教过后世之事。” 他目光如炬,缓缓道:“听闻,你那位姨母,乃汉武皇帝刘彻之后?” “正是。”霍去病坦然应道,眼中泛起追忆之色,“说来,晚辈始终感念姨母提携之恩。若非当年她引荐晚辈入宫,只怕...” 他顿了顿,指尖轻抚茶盏边缘,“也不会有后来封狼居胥之功,更不会有这冠军侯之爵。” 窗外雪落无声,炭盆中火星迸溅。霍去病望向庭中积雪,声音渐低:“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卫青舅舅并肩驰骋沙扬...” 白起注视着眼前难得流露柔情的年轻将领,冷峻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缓缓举起茶盏,沉声道:“卫将军若知你如今成就,定当欣慰。” 第129章:国运金龙成、人皇玺、封臣榜。 他顿了顿,盏中茶水泛起细微涟漪,“听闻卫皇后因此蒙冤,最终......” 霍去病指节骤然发白,盏中茶水轻颤。 “家弟已告知晚辈,”他嗓音低沉,“确是如此。” “只恨去病早逝,未能......” “救不得。”白起截断话语,摇头时玄色深衣上的雪晶簌簌落下,“莫说你已身故,便是尚在,一个疑心深重的暮年帝王,岂会听进逆耳忠言?” 炭盆突然爆出几点火星,映得霍去病眼中明灭不定。良久,他松开紧握的茶盏,轻声道:“武安君当年......” 白起玄色深衣上的雪粒已然化尽,此刻却似凝上一层寒霜。 他声音冷冷道:“不错...本君亦是死于君王猜忌。” “其一,”他屈起一指,骨节分明似剑,“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卒,此等杀孽,合该以命相偿。”窗外风雪扑簌,吹得烛火摇曳。 “其二,”他第二指叩在案上,震得茶汤微漾,“功高震主,本就是取死之道。”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秦昭王...岂会容得下功高盖主的武安君?” 霍去病闻言,目光微凝,盏中茶汤映出他深邃的眉眼。 白起忽而话锋一转,指尖轻按剑鞘:“然则今生不同。” 金属嗡鸣声中,他玄色衣袂无风自动,“陛下以无上伟力重铸你我神魂肉身,此等再造之恩。已远非前世凡俗君王可比。” “不错,”霍去病沉声点头,应道:“陛下宏图,岂止山河?去病此身既归,自当以血开道,至死方休。” 白起振衣而起,腰间青铜剑饰泠然作响:“既如此,何须踌躇?开疆拓土,方不负此身重临。” …… 三日光阴,匆匆而过。 转眼间,起驾昆仑山之日已至。 晨曦微露。 紫禁城,承天门前。 长长的帝王仪仗肃立如林,随行的文武百官衣冠整肃。 十万龙武禁军也已列阵完毕。 “启程——” 传令官的声音划破晨霭,在巍峨的宫墙间回荡。 旌旗猎猎,十数万人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巨龙,缓缓向西游动。 此次,除房玄龄、张居正等文臣留守京城辅政外,满朝重臣皆已随驾而行。 行进途中,铁甲碰撞声与玉佩叮当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十万龙武禁军身披玄色甲胄,面甲下的目光如炬。 他们步伐整齐,每踏一步,大地都在震颤,军容之盛,显然比之去年阅兵时的铁鹰军要更加震撼几分。 陈星河立于龙辇之上,望着这支钢铁洪流,他不禁突然想起前世那个横扫欧陆的德三军团。 他转头看向身侧策马随行的吴起,眼中闪过欣慰:“吴卿。短短一年,便能练就如此虎狼之师。” “朕观之,已有七成将士突破宗师之境,当真可称得上是一支无敌雄师了。” 吴起在马上微微欠身,面容肃然:“陛下谬赞,臣不敢居功。龙武军有此成就,全因将士用命,陛下信重。” 他声音低沉有力,目光如炬扫视军阵,“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仍需日日操练,不可懈怠。” 陈星河注意到吴起甲胄下的手掌布满老茧,这位兵家亚圣即便贵为统帅,仍坚持与士卒同甘共苦。 “吴卿过谦了。”陈星河望向绵延的玄甲洪流,“当年魏武卒方五万便可横行天下,今观龙武军,更胜往昔。” 陈星河负手而立,心中了然。 以吴起这等经天纬地之才,仅用于练兵实乃大材小用。 但如今武朝在此界已无敌手,他日征战上界,方是吴起大展拳脚之时。 大军行进月余,穿越盆西走廊,过玉墉雄关,终至昆仑山脚。 又经半月跋涉,方登临山巅。 “陛下,昆仑山巅到了!”刘瑾在龙辇外轻声禀报。 陈星河掀帘而出,霎时天地开阔。 万里河山尽收眼底,云海在脚下翻涌。 拱卫龙辇周边的,则是他召唤而来的猛将和能臣,更外围的则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龙武禁军。 “传召天机子速来见朕。”陈星河向刘瑾下令道。 “老奴这就去办。” 很快,天机子闻召疾步而来,白须在寒风中飘动:”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陈星河负手而立,看了看前方昆仑山云海处,“此处便是封禅之地?” “正是。”天机子指向云雾深处,“前方昆仑石碑之后,便是授天祭坛。自古开国帝王铸龙脉、修国运,皆在此处祭告天地。” “嗯。”陈星河目光深邃,轻轻颔首,“传令下去,百官休整一日,明日寅时举行封禅大典。” “臣遵旨!” ...... 昆仑绝顶的夜,寒彻骨髓。 凛冽的罡风呼啸而过,犹如万把冰刃割裂长空。 饶是修为在身的文官们,也不得不运功抵御。 几位年迈的老臣更是面色青白,即便裹着厚厚的貂裘,仍止不住地颤抖。 随行侍从们忙不迭地添炭加衣,却难敌这天地之威。 …… 破晓时分,九道钟鸣自山巅震荡开来,声传百里。 祭坛之上,九龙盘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陈星河身着玄色冕服缓步登阶,十二章纹在朝霞映照下流转着神秘的光华。 诸葛亮羽扇轻摇,张角道袍翻飞,刘伯温手掐法诀,天机子闭目诵经。 四位道家高人分坐四方,周身道韵流转,仿佛与天地共鸣。 陈星河肃立于昆仑祭坛之巅,缓缓展开手中玉帛祭文。 凛风骤歇,万籁俱寂。 “朕陈星河,谨代武朝亿民,昭告皇天后土!”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群山间回荡: “自受命以来,东征西讨,终使六合归一;南抚北定,遂令八荒臣服。今寰宇澄清,四海宾服,当铸国运金龙,福泽天下苍生。” 祭坛四角的青铜礼器无风自鸣,诸葛亮手中羽扇泛起金光。 “一愿国运昌隆,金龙护佑; 二愿万民安康,人人如龙; 三愿日月所照,皆为王土。” 话音方落,祭坛中央的九鼎突然同时嗡鸣。 一道璀璨金光自鼎中冲天而起,在云端化作五爪金龙虚影。 天机子激动叩首:“金龙现世,国运已成!此乃天赐祥瑞,佑我武朝福泽天下!” 陈星河将玉帛郑重投入青铜鼎中,随着火焰升腾,九霄之上的金龙发出震天长吟。 只见那金龙化作万千金光,如春雨般洒向万里山河。 这一刻,武朝疆域内异象纷呈: 边关军营中,一位卡在宗师门槛数年的老将突然虎目圆睁,周身气劲勃发; 江南一处民宅里,大限已至的老翁突然犹如回光返照般醒转。 就连深宫中的古树也抽新芽,枯井再涌清泉...... “叮——” 昆仑山巅,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陈星河脑海中响起: “检测宿主完成封禅大典。” “系统版本升级完毕。” “新增功能: “1.每月获可得一次签到机会(概率签到秘宝、神器、功法、技能等)” “2.随机召唤模式升级,一月召唤机会改为一年(召唤群雄神魔更加强大,且概率携带专属军团)” “叮,恭喜宿主,获得升级礼包一份,请问是否开启?”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陈星河心神微动,当即默念:“开启。” “叮,升级大礼包已开启,恭喜宿主获得: “人皇玺(攻防一体的镇国神器,可牵动国运金龙之力加持己身,战力暴增,越境镇压强者,灭国可吞噬并吸收敌国龙脉之力)” “封臣榜(入名录者可享国运加持,大幅度增强修为和修炼速度)”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签到机会、一次随机召唤机会。” —— 既然大家不喜欢系统颁布任务,我就不搞那种了,不过后面时间要加快流速了,还一个月一次的召唤,那么多文臣武将神魔,我怕我写不过来,没办法一一介绍到,也太冗长了,所以体谅下… 第130章:罗网、陷阵营、天阶神通、天帝迷雾、镇魔塔。 “宿主可调出个人面板进行查阅。” 随着系统提示音归于沉寂,国运金龙洒落的金光愈发璀璨。 陈星河周身气息突然暴涨,半步破虚的境界桎梏开始剧烈震动。 “轰——” 一股无形威压席卷开来,昆仑山巅的积雪瞬间腾空而起。 陈星河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而他的身形却缓缓离地悬浮。 “破虚境...” 陈星河感受着体内全新的真元之力,这个境界终于让他触摸到破碎虚空的门槛。 下方众人反应泾渭分明:诸葛亮、白起等召唤而来的群臣神色平静,只是恭敬跪伏行礼。 而天机子、刘瑾等本土之人却面色大变,李纯罡踉跄后退半步,险些跌倒在地。 “陛下他...”蓝成武喉结滚动,铁甲下的肌肉不自主绷紧。 作为沙扬老将,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压迫感,就像蝼蚁面对翱翔九天的苍龙。 而最令众人震撼的是那煌煌帝威。 陈星河身后几乎具象的帝气威压,竟让所有人心头都涌起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一些修为较低的文武百官已经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而那些没有修为的随行人员,更是如同见到天帝般五体投地。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陈星河识海中回荡:“恭喜宿主突破破虚境,获得一次随机召唤机会,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悬于半空的陈星河心念微动:“调出个人面板。” 一道金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宿主】:陈星河 【种族】:人族 【身份】:大武王朝皇帝 【修为】:破虚一重 【功法】:《帝王心经》(第二重) 【武技】:大皇天手(天阶·圆满)龙韬掌(上品·大成)...【龙韬掌等等是主角的原皇家武学,就不一一概述了】 【神通】:破妄之眼(天阶) 【神器】:天武石碑、人皇玺、封臣榜。 目光扫过面板,陈星河缓缓落地。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响彻云霄:“恭贺陛下破境!” 他抬手虚按,目光所及之处,众臣无不屏息。 这扬国运反哺,让整个王朝都受益匪浅。 老将蓝成武自天武阁进修后,于此次突破桎梏,踏入大宗师之境;龙武禁军的将士也多有突破;就连垂暮的老臣都添了寿数。 不过陈星河也注意到,最早那些召唤而来的群雄,如雨化田、曹正淳、宇文成都、诸葛亮等人,修为已渐渐落后。 但有了封臣榜,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要位列榜上,便可共享国运加持。 “传朕口谕。”陈星河衣袖翻飞,“三军班师,三月后重返此地,开启天梯,举国飞升!” “臣等领旨!” …… 回銮京城途中,陈星河本想将先前累积的随机召唤机会一并使用。 然而,却被系统提示升级休眠的两个月期间,原本积累的两次召唤机会已被自动作废。 如今可用的,只有升级礼包赠送的一次,以及突破境界后额外获得的一次召唤机会。 这让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当看到系统召唤出来的这位人杰后,这份不悦便当即烟消云散。 来自《秦时明月》世界的赵高出世!! 不仅如此,还附带三千核心精锐的罗网杀手组织! 其中,最强首领赵高修为已至法相四重! 其余罗网组织成员,诸如天字一等杀手惊鲵、掩日、玄翦及六剑奴,皆为半步法相境。 杀字号精锐三百人,修为在破虚一重至五重之间。 地字级刺客两千余人,均为大宗师至半步破虚境。 “罗网组织,赵高...” 陈星河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法相四重的首领,九位半步法相的天字一等杀手,三百破虚境精锐,两千余大宗师级刺客。 这般阵容,已经不能称之为豪华了,简直可以说恐怖。 “倒是意外之喜。”陈星河双眼微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形。 这支力量,或许该让他们保持独立,只对自己负责,成为潜伏在上界的一张暗网... 而第二次召唤的结果同样令陈星河满意: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 法相一重的高顺,八百半步破虚的重甲精锐。 而且高顺更具有陷阵营大阵加持功效,起阵后,完全可压制一般的法相三重境强者! 陈星河仿佛已经看到这支在上界战扬纵横捭阖的景象。 “正可互补。”他满意地闭上双眼。明有陷阵军,暗有罗网潜伏,待举国飞升之日... 将两次随机召唤机会使用完毕后。 陈星河心念微动间使用破境奖励的随机抽奖机会。 “叮——”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随机抽取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天阶神通——天帝迷雾。” “天帝迷雾,具备三重功效: 其一,可敛息藏形:完美隐匿真实修为,高出宿主三个大境界外才可窥探一丝虚实。 其二,可迷雾掩身:周身可形九尺迷雾,遮蔽面容身形,雾中自带帝威压制。 其三,可战力削弱:敌陷迷雾中,实力将被压制三成。 注:迷雾形态下,宿主可自由调节威压强度。” 陈星河倏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这道神通来得正是时候。 既能在上界遮掩已身的真实修为,又能在初临之际作为威慑手段。 最后,陈星河将两次签到机会也陆续使用,系统光幕接连闪现两道金光。 第一道金光中,一杆通体紫晶般的长枪缓缓浮现。 枪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泽,枪尖一点寒芒似能刺破虚空。 正是玄级神兵"紫穹枪"。 此枪之利虽在此界已属顶尖,但真正让陈星河在意的,是随后显现的那座漆黑小塔。 “镇魔塔...” 陈星河取出这座通体玄黑的宝塔,入手瞬间便觉一股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滴血认主后,塔身在他掌心微微震颤,竟随着心意忽大忽小:小可纳于掌心如同玩物,大可化作百丈巨塔直插云霄。 最惊人的是塔内玄机。 经系统介绍,此塔共分为一百零八层空间,里面有着无数虚拟怪物。 从最低层的狼妖到最高层的域外天魔,每一层都封印着不同强度的妖魔幻象。 “有意思。”陈星河嘴角微扬。 他在想,上界会不会也存在着这些凶兽、怪物和妖魔? 而这塔中试炼,武者意识会化作虚拟之身进入,虽不会真正死亡,但被妖魔撕咬的痛楚却真实不虚。 正是帝国锤炼培养强者的绝佳之地。 —— 下一张讲述百姓平民生活。 第131章:武朝百姓的变化 冬阳斜照着街巷,家家户户的烟囱里腾起袅袅炊烟,空气里飘着炖肉的香气。 三年前,这里还是饿殍遍野的鬼域,如今每户门前都悬着崭新的红灯笼,褪色的桃符也换成了烫金的春联。 几个孩童举着糖葫芦在街上嬉戏追逐,不小心撞到巡街的六扇门差役身上,却只换来一声笑骂,这在三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王婶,今年割了几斤肉?”巷口传来清脆的问话。 “足足五斤哩!”王婶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欢喜,“朝廷发的粮种收了三百斤麦子,交完税还剩不少...” 这对话飘进县衙,县令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他面前摊开的赋税簿册上,墨迹未干的数字显示着今年全县粮食产量竟是三年前的十倍有余。 后院那口枯井旁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这口井在最艰难的岁月里,曾经一天就打捞出十几具饿殍。 如今井台边晒满了腊肉,散发着诱人的咸香。 “老张头,听说你家孙娃明年就满八岁了?”街角处,一个缺了门牙的老人眯着眼问道,“想好让他学文还是学武了吗?” 老张头捋着花白的胡子,眼中闪着骄傲的光:“那小子口气大得很,嚷着要文武双修,将来当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哩!” 正说笑间,街角转出一对父子。 五十来岁的吴老汉精神矍铄,身后跟着个壮实的青年。 “呦,几位老哥歇着呢?”吴老汉洪亮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吴老汉,下工啦?”老张头眯着眼打量他,“呦,你这身子,三个月前还咳血呢,现在都能扛麻袋了?” “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啊!"吴老汉拍着胸脯,声音洪亮,“自打供了天子的长生牌位,我这把老骨头一天比一天硬朗!” 老人们相视一笑,深以为然。 他们犹记得,几年前那扬大旱,因官府贪腐横行,世家盘剥压榨,致使河南府赤地千里,饿殍载道,易子而食。 那扬持续三载的饥荒,生生夺去了吴老汉家三条性命。 老大老二饿毙在谷仓旁,四丫头被徐府用三斗发霉的黍米换了去,老妻临终时手里还紧攥着半把观音土。 吴老汉自己也饿得只剩包皮骨,若非新帝登基,以血腥手段肃清河南贪官污吏与世家大族,开仓放赈,他早该化作一堆白骨。 但饶是捡回条性命,却落下满身病根,再没能下地干活。 “全仗天子圣明,两个小子争气。“吴老汉总这般念叨。 新政分田后,两个儿子早出晚归地耕作,终是让家里有了余粮。 为表感激,吴老汉让两个儿子请了天子的长生牌位,日日焚香供奉。 谁料四个月前,老汉旧疾突然加剧,日日咳血不止。 郎中诊罢连连摇头,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就在三个月前,奇迹般地,吴老汉竟能下床走动了。 起初乡邻都道是回光返照,可两个多月过去,他身子骨反倒日渐硬朗,如今非但能上工,更能帮着侍弄菜园子。 “行啦,不说了,我还得赶着置办年货去。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总得多割几斤五花肉,再买些红纸鞭炮,添些喜庆。” 吴老汉咧嘴一笑,粗糙的大手在衣襟上抹了抹,转身招呼儿子往家走。 夕阳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积雪未消的村道上投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爹,儿子有个念想......”回家的路上,三小子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他踢开脚边的一块冻土疙瘩,深吸一口气道:“明年,我想去学武。” 吴老汉闻言,猛地刹住脚步。 他转过身来,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亮得惊人,“学武? “这是好事啊!” 不过说着,老汉眉头渐渐蹙起:“可武道学宫......”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拿眼细细打量着儿子。 十六岁的少年已比他高出半头,肩膀宽厚得像堵墙,正是习武的好材料。 “儿子打听过了,”少年急忙解释,冻红的脸颊上透着兴奋,“学宫规矩改了,未满十八的都能去,男女不论。” 他话音未落,声音却又低了下来,“只是......要是儿子和老五都去学武,家里就......” “傻小子!”吴老汉突然大笑,笑声惊起了路边枯树上的寒鸦。 他重重拍在儿子肩头,震得少年一个趔趄,“你爹我这把老骨头,耕起地来还能撂倒两头牛呢!” 说着故意挺直腰板,棉袄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轮廓。 暮色渐浓,吴老汉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清晰:“我上工一月便有二两银子,还怕养不起你们?你们哥俩只管去!将来要是能考进六扇门,哪怕当个锦衣卫的小旗......” 他忽然哽住,抬手抹了把脸,“咱老吴家祖坟上可就冒青烟喽。”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少年的眼眶倏地红了。 …… 父子俩踏着暮色归来,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年货。 油纸包着的五花肉、红艳艳的炮仗、几匹新扯的棉布,还有一小坛封着红纸的米酒。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老爷、三少爷回来了!”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灶房传来。 门帘一挑,走出个穿着靛蓝粗布衣裙的少女。 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乌黑的头发挽成简单的髻,腰间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沾水的锅铲。 见父子俩满手货物,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跑着迎上来接东西。 这是吴家两月前在梁城西市上花一两银子买的桑本婢女,名叫阿绫。 虽说是买来的,但吴老汉一家待她极好。 饭桌上总有她一副碗筷,天刚转冷就给她缝了件簇新的棉袄。 阿绫也懂事,把吴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倒像是这家的儿媳。 “阿绫!”三小子咧嘴一笑,把手里油纸包递过去,“割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你瞧这膘!” 少女接过肉,眼睛弯成了月牙:“正好腌了过年吃。” 她声音轻柔,带着些许东洋腔调,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武朝官话。 如今的梁城码头上,像阿绫这样的异域女子比比皆是。 有西域波斯,辽东高丽,也有极北罗斯,自武朝征服这些域外诸国后,这些域外女子便纷纷被转卖到了中原。 寻常百姓家添个把外域仆婢,已不算什么稀罕事。 吴老汉跺跺脚上的雪,望着炊烟袅袅的院落,忽然感慨:“搁十年前,咱家哪敢想这光景?” 那时他给人扛活,一天干八个时辰才挣三十文钱。 这些钱别说吃饱饭,能活着都属勉强。 如今武朝大兴土木。 修运河、建学宫、铺官道,本国男丁每日只需劳作四个时辰,月俸就有二两雪花银。 而那些戴着镣铐的波斯、女真苦力、北蛮战俘,却要在监工鞭子下从鸡叫干到鬼叫,连个铜板都见不着。 这就非常体现出武朝百姓和异族的待遇。 如今,整个世界的资源,黄金白银都在疯狂向武朝倾斜。 凡武朝子民不仅拥有各种特权,富庶程度更是远远超出域外诸国。 可以说,武朝如今的繁荣兴盛,正是建立在域外诸国的累累白骨之上。 “明日老五就要从梁城武道学宫回来了,咱们一家总算能过个好年了...”吴老汉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供桌上的长生牌位。 那是他特意为圣天子立的,每日三炷香从未间断。 那些年...啃树皮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记得老二饿得哭不出声,只能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气。 记得老妻临去时,手里还攥着半块观音土。 记得小女儿被卖身为奴后,再也没能回来… 如今灶台上挂着腊肉,米缸里堆着新粮,可那些最该享福的人,终究是没能等到这一天。 —— 小写这么一段,解释武朝如今百姓现况,后面会少写,不会影响主线,放心哈。 第132章:举国飞升。 三月光阴如白驹过隙,又是一年除夕夜过。 皇极殿内,陈星河手持御笔,在鎏金玉册上缓缓勾勒。 笔锋游走间,一个个名字在国运神器"封臣榜"上熠熠生辉。 诸葛亮、白起、霍去病......笔走龙蛇间,那些曾为他付出过贡献的功臣姓名逐一铭刻。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笔锋突然一滞。 刹那间,磅礴的国运金龙之力顿时化作万道金虹,贯穿寰宇,直入榜上群臣体内。 …… 武安君府后院。 原本正擦拭青铜佩剑的白起,突然身躯一震。 周身血煞翻涌,杀气凝成实质,破虚三重的桎梏犹如薄纸般撕裂,开始疯狂破境,直至登临法相一重。 丞相府内,正在批阅奏折的诸葛亮手中毛笔一顿,八卦虚影在身后开始轮转。 原本大宗师的修为顿时如春雪消融,一步跨入破虚五重。 而冠军侯府内的霍去病,周身气息也在疯狂暴涨,半步破虚的瓶颈一松动,便势如破竹,节节攀升,最终踏入破虚八重。 与此同时,天武阁方向,闭关一年的宇文成都突然破关而出,周身真元之力缭绕。 方才突破的破虚之境竟再度暴涨,直至半步法相方止。 其余者,诸如吴起、冉闵、赵云、秦琼、薛仁贵等武官,贾诩、张居正、霍光、刘伯温、宋应星等文臣也在各自驻地突破,修为大涨。 “恭喜督主神功大成!”东厂总衙内,曹正淳负手踏步而来。 院中值守的番子们齐刷刷跪倒,额头紧贴地面。 那股属于破虚六重的威压,并未刻意释放出来,却让这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东厂精锐纷纷感到窒息。 而同样的,西厂雨化田,锦衣卫青龙也相继突破至破虚六重。 当然。 那些一路辅佐他的本土功臣如刘瑾等人也没例外,皆被陈星河提笔填入封臣榜。 御书房内。 气运加身,踏入半步破虚之境的刘瑾激动的老泪纵横,一张渐渐返老还童般的脸上,变得越发饱满红润。 根据封臣榜上的箴言显示:国运如树,臣为枝干,民为枝叶。枝干愈壮,树木愈盛。 而入此榜者,便是代表榜中之臣,将与皇帝同享国运之力的最大反馈,未来更将受益无穷。 …… …… 昆仑山巅,寒风如刀。 陈星河凌空而立,玄色龙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吕布、雄霸等法相强者如众星拱月般护卫在侧,诸葛亮等破虚大能静候谕令。 “开始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整座雪山为之一肃。 诸葛亮躬身领命,带着张角、天机子等人飞向山巅古阵。 落地时,靴底激起千年尘埃。 眼前这座刻满古老符文之地,散发着沧桑亘古的气息。 诸葛亮手持羽扇,缓步丈量着这座古老阵法。 他俯身轻抚地面斑驳的刻痕,指尖在每一道纹路上细细描摹。 羽扇偶尔轻点某处,便有一道微光顺着纹路流淌。 “此处阵纹暗合星象。”他指向中央圆盘周围的放射状刻痕,“这些纹路对应二十八宿方位。” 张角眯眼细看,手中九节杖在纹路上方划过:“纹路深处还藏着阵灵符咒。” “诸位请看。”诸葛亮直起身,羽扇划过大阵轮廓,对吕布、雄霸、赵高、白起等法相境强者说道:“此乃中央阵枢,需以真元之力激活。” “但灌注需按特定次序,先从离位开始,依次经过坎、震、兑四正方位。” 闻言,几人随着他的指引各自站定方位。 吕布冷哼一声,掌心迸发赤芒。 赵高阴柔一笑,黑气如蛇游走。 雄霸双臂一震,三道真元齐出。 白起默不作声,血色杀气凝成实质,在阵纹上勾勒出万千兵戈虚影。 数道截然不同的真元之力依次汇入阵枢,竟在圆盘上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山河图像。 其中白起的血色杀气尤为醒目,与其他三人的力量相互缠绕,最终在阵眼处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血龙。 “轰——” 突然,一道炽白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刺破苍穹。 …… 远处,半空之中,陈星河负手而立。 他微微眯起双眼,只见那道通天彻地的白色光柱突然剧烈震荡,玉色光幕如潮水般向着八荒六合蔓延开来。 “咔——” 山巅石壁上的古老符文接连亮起,每一个字符亮起的瞬间,都有一道金色流光汇入光柱。 积雪覆盖的山体上,那些斑驳的符文投影竟自行游走组合,渐渐形成一幅浩瀚的周天星图。 陈星河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人皇玺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芒。 玺印上的五爪金龙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一声震彻九霄的龙吟声中,国运金龙破印而出。 那金龙在空中盘旋一周,每一片龙鳞都映照着山河万象。 它最后深深望了陈星河一眼,随即化作一道金色洪流,径直撞入白色光柱之中。 “轰隆隆——” 天地为之一静。 紧接着,玉色光幕上突然浮现出无数阶梯虚影,每一阶都铭刻着古老的铭文,自昆仑山巅向着无尽苍穹延伸而去。 天梯,正在开启。 …… 天京城,繁华如旧。 长街之上,人声鼎沸,商贩吆喝声、孩童嬉闹声、马蹄踏过青石板的清脆声响交织成一片。 百姓如常穿梭于市井之间,或驻足摊前讨价还价,或倚栏闲谈,一派盛世烟火。 忽然,一声惊呼如惊雷炸响,瞬间盖过满城喧嚣。 “快看天上!!!” 一名锦袍华服的青年手指苍穹,嗓音颤抖。 众人循声望去,刹那间,整条长街如被施了定身法,喧哗骤止,无数双眼睛齐齐凝固。 天穹之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道浩瀚阶梯玉幕! 那阶梯光幕如天河倾泻,横贯九霄,笼罩整片苍穹。 其色温润如玉,却又似虚似实,时而如薄纱轻漾,时而如晶壁凝华,在日光映照下流转着瑰丽霞彩,恍若神迹临世。 “天现异象……此乃祥瑞啊!”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跪伏于地,浑浊老泪纵横。 而更多的年轻百姓则呆立原地,瞳孔中倒映着那通天玉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紫禁城内,宫女太监们纷纷抛下手中活计,涌出殿外。 朱红宫墙下,无数人仰首望天,连巡逻的禁军也止步按刀,怔然失语。 这一刻,四海八荒,芸芸众生,皆不约而同地仰望苍穹。 然而,未待众人从震撼中回神,异变陡生。 那原本半透明的阶梯玉幕,竟开始缓缓凝实! 紧接着,大地震颤,万物虚化! 青石板街道如水波荡漾,朱阁飞檐似墨染晕散,远处青山碧河竟如海市蜃楼般飘渺不定。 更骇人的是,街边百姓的躯体也开始透明化,抬手时,五指竟如琉璃般透出朦胧光晕! “妖、妖术!我们的身体怎会……”一名妇人惊恐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发出凄厉尖叫。 恐慌如野火燎原,瞬息席卷全城。 …… 昆仑山之巅。 陈星河玄色龙袍猎猎翻卷,负手而立,如墨的眸子里倒映着这片逐渐虚化的天地。 山川在扭曲,河流在飘散,苍翠的古木如雾霭般朦胧不定。 他缓缓抬手,只见自己的五指竟也泛起玉色微光,血肉之躯仿佛正在与这方世界一同褪去实体,化作虚无幻影。 不远处,天穹震颤,一道漆黑的虚空裂隙缓缓撕开,如巨兽之口,又如通往彼岸的天门。 无尽混沌之气自其中翻涌而出,隐约可见另一界的浩瀚星河、巍峨仙山。 “陛下,天梯已开!” 诸葛亮的声音穿透呼啸的风雪传来,羽扇所指之处,古老阵纹正绽放出炽烈光芒,与天穹裂隙遥相呼应。 陈星河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古籍有载:三位破虚境强者倾尽真元,方可勉强携一国飞升,且极有可能遭遇反噬,九死一生。 但如今。 他身后,吕布周身赤焰翻腾,雄霸三绝真元贯空,白起杀意凝成血色龙影,赵高阴煞之气如黑蟒盘旋…… 四大法相强者联手,真元浩荡如海,岂是区区“携一国飞升”所能形容? 整片天地,都在他们的力量下震颤! 山川河流、城池万民、飞禽走兽……目之所及,一切生灵与死物,皆在这通天伟力之下,化作虚幻光影,等待着被接引入那更高层次的世界! “走。” 陈星河一步踏出,龙袍卷动风云。 身后,上界之门,轰然洞开! 第133章:荒州大陆。 虽为此界偏地一隅的大陆之一,但生灵总数加起来却有百亿之巨。 天地间,丝丝缕缕的元力如薄雾流转,这是此界特有的造化之气。 武者吐纳可洗筋伐髓,凡人呼吸亦能延年益寿。 在这片神异的土地上,百岁寿命不过是寻常。 ...... 东境,蛮荒兽域以西,千万里无垠的荒原下,突然剧烈震颤。 “轰——” 一声龙吟巨响撕裂天际,整片荒地开始剧烈抖动。 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碎石尘土冲天而起。 紧接着,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一条庞大的金龙虚影自虚空之中腾飞而出。 随着金龙翻腾,原本荒芜的大地上,竟凭空浮现出连绵山川。 碧绿的林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蜿蜒的江河自虚空中奔涌而出。 短短片刻,一片生机盎然的新大陆已赫然呈现。 …… 东境,几大王朝的瞭望塔上的警钟突然长鸣。 “快看东方!” “天地异象!” 王朝高层们见远方天际云层突然泛起金光,纷纷感到惊异。 连忙派出王朝中最精锐的密探,数道流光划破长空,直奔异变之地。 与此同时,北境群山中,各大宗门的老祖纷纷从闭关中惊醒。 “这是......” “空间波动?” 一道道深邃的眸子扫过天际,各派高层紧急派遣门下精锐弟子。 很快,无数剑光、法器腾空而起,如流星雨般向东域汇聚。 西境、南境邪修、毒修、魔修以及半妖族等各族纷纷派遣强者前往东域探查,想要一探究竟。 整个荒州大陆,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震动。 …… 荒州大陆,东境。 昆仑山巅的晨雾还未散尽,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目。 玄色龙袍上凝结的露珠簌簌坠落,在初升的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扬跨越天地的飞升,竟如寻常睡醒般自然,唯有鼻尖萦绕的陌生气息提醒着他,此方天地,已非故土。 “孔明,国师。”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穿透重重云雾,声音沉稳道:"此界虚实,可有所得?" 身后,诸葛亮羽扇轻点虚空,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 张角九节杖凌空一顿,杖首铜铃无风自鸣。 二人周身气机流转,与天地隐隐呼应。 “启禀陛下。”诸葛亮率先收势,羽扇指向东方,“此乃荒州大陆东极死寂之地,再往西三万里方有人烟。” 张角轻抬九节杖,接道:“此地毗邻蛮荒兽域,常有兽潮肆虐而出。周边王朝皆将此域作为缓冲,故千万里荒无人迹。” 闻言,陈星河眉峰微蹙又展,诸多疑问想要问起,却又暂且按下。 他转身挥袖:“回京。朕需知此地详情。” 玄色龙袍掠过山岩,众臣紧随其后。 ...... 紫禁城,金銮殿。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御阶前投下斑驳光影。 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朝服玉带在光晕中明灭生辉。 “诸卿。”低沉威严的嗓音在大殿回荡,陈星河扫视下方群臣道:“想必都已目睹先前的天地异象。” 户部尚书钱桃理踏前一步,玉笏微颤:“臣斗胆相询,莫非我朝已然...”他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飞升上界?” “然。”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巨石入潭。 殿中顿时响起窸窣的衣袍摩擦声,几位老臣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兵部侍郎手中象牙笏板"啪"地落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肃静——” 刘瑾阴柔的嗓音如钢丝般绷紧,骚动瞬间平息。 兵部尚书杨廷越深吸一口气出列,“陛下,新域未明,四境难测。臣请遣精锐密探,速查周边虚实。” 陈星河指尖轻抚龙椅扶手上的鎏金雕纹,微微颔首。 他本就有意遣罗网四散而出,探寻一番这片荒州大陆。 “陛下!”殿中突然炸响一声暴喝。 只见。吕布单膝砸地,兽面铠膝甲与金砖相撞,迸出火星。 “末将愿领陷阵营为先锋,与高顺将军踏平此域!” 他抬头,眼中战意如烈火燃烧。 陈星河目光如渊,在这位无双战将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奉先且安。”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知你求战心切。但此刻,但朕更需要知道这片土地上究竟盘踞着怎样的王朝,他们的铁骑是否锋利,城墙是否坚固。” 他微微前倾身躯,玄色龙袍微微垂落:“孔明,国师,你们所言兽潮...” “距下次爆发尚有多少时日?可能威胁我朝疆域?” 张角执杖出列,九节杖在地面轻顿,发出沉闷回响:“启禀陛下,兽潮之期飘忽难测。然其威胁,全系于规模大小。” 他抬首望向殿外天际,“所幸蛮荒兽域广袤无垠,兽潮未必直指我朝,或向北域、南境而去。” 陈星河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点,若有所思地的微微颔首,“荒州大陆格局若何?最强者是何等境界?荒州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大陆存在?” 诸葛亮羽扇轻摇,缓步出列:“陛下明鉴。荒州虽广,却非唯一。” “仅此一地,便分四境。我朝所在东境,与三大王朝接壤。” 说着,他羽扇北指,一道寒芒闪过:“北境两朝并立,更有七大宗门盘踞。其中天越剑门、玄冰谷之流,底蕴不输王朝,最强者可能有破虚巅峰或半步法相坐镇。” 扇面西转,隐隐有黑气缭绕:“西境魔焰滔天,天魔教统御七十二魔宗,爪牙遍布荒州,可能存在法相境强者。” 又向南划,带起血色涟漪:“南境半妖称尊,三大王朝皆受其制。邪修更是猖獗,以活人练功者比比皆是。” 说罢,诸葛亮躬身,面色微白:“至于荒州之外...北海彼岸则有皇朝存在。但天机晦涩,若强行窥探,恐伤我朝国运根基。” 闻言,陈星河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八大王朝...魔教...顶级宗门...半妖一族...”他低沉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每个词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殿中文武百态尽显:一些年迈的文臣面色煞白,手中玉笏微微发颤; 而武将队列中,白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弧度,身上的凶煞之气隐现。 吕布、赵云、霍去病等等众将眼中战意如炽。 吴起则沉稳静立,面上看不出丝毫神情。 而文官队列中,贾诩站在一处阴影下,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赵高则阴柔一笑,纤细如玉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玉佩,仿佛在听什么趣闻轶事。 …… 皇极殿内。 鎏金蟠龙柱投下森然阴影。 陈星河倚靠在龙椅之上,指尖轻抚扶手处的玄铁龙首。 阶下,赵高躬身如柳,雄霸抱臂而立,二人静候圣谕。 “赵高。”陈星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可知朕为何独召你二人?” 赵高袖中手指微蜷,面上却浮起谦卑笑意:“陛下天威难测,老奴只知效死。” 陈星河淡漠开口:“朕要罗网的触须,伸进八大王朝的每一座宫闱,每一处魔窟。” 赵高立即伏跪于地,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罗网三千死士,必为陛下织就天罗地网。老奴以项上人头作保,一年之内,八大王朝对陛下将再无秘密。” 微微颔首,陈星河转而看向雄霸:“雄卿,北境宗门林立,朕需要一把插在他们心口的刀。” 雄霸眼中精光暴涨,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之力在周身流转:“臣,定叫北境江湖天翻地覆。” 第134章:本座雄霸,特来收编此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得几乎实质化的元力波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此界的武者数量,怕是远超朕的想象...”陈星河低声自语。 此方天地弥漫的元力,比之下界神异的多,对武者修炼更是大有裨益。 此次举国飞升,四海消弭,诸陆合一。 原本分散的各大洲陆,如今紧密拼接成一块完整的超级大陆。 虽然海洋消失不见,但山川河流、城池村落都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陈星河神色平静地感受着这天地巨变。与这广阔无垠的荒州大陆相比,他们飞升而来的疆土不过沧海一粟。 而荒州之外,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孔明所言,荒州明面上的最强者不过半步法相...” 陈星河目光深邃,“但那些传承千年的王朝,岂会没有法相境的老祖坐镇?” 他低头看向腰间的人皇玺,飞升前,封臣榜,大封群臣后的那扬国运灌体,已令他一路飙升至破虚巅峰,距离半步法相仅差一步之遥。 而通常来说,国运之力,最大反馈的,应是执掌国运皇玺的君王。 因此,整个王朝明面上最强的强者,便是一国气运加身的君王。 但封臣榜这等神器却打破了常理,使得榜上之臣皆可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国运反哺。 这令陈星河想起传说中的封神榜,但两者却有本质不同。 封神榜虽能敕封神位,却要受天庭约束;而他的封臣榜,既能助臣子突破武道极限,又不失逍遥自在。 “前朝既定,后宫亦不可少。”陈星河沉吟,片刻后,他执起朱笔,在封臣榜上郑重题下太后、贵妃、等后宫妃嫔之名。 其中,包括许多侍寝后晋升的才人,也同沐恩泽。 每一笔落下,都有一道金光没入深宫方向。 …… 荒州大陆,东境与北境交界。 雄霸踏空而行,周身缠绕着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 凛风呼啸间,他俯瞰着脚下飞速后退的苍茫大地。 “这荒州...”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比预想的还要辽阔。” 整整半日疾驰,所见尽是荒原野岭,直到天际线处才终于出现一座巍峨城池。 那城墙高逾二十丈,通体由玄铁岩砌成,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城垛间,数万白甲士兵严阵以待,枪戟如林。 雄霸眸光一扫,嘴角泛起冷笑。 区区半步破虚坐镇,也配称边关重镇? 不过他并未停留。 袖袍一振,身形已化作流光远去。 组建天下会,统一北境江湖,这才是他此行的要务。 两日后,北境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 刚一踏入北境两大王朝中的大焱王朝疆域,雄霸便觉周遭元气骤然浓郁。 站至半空中,俯瞰远处山脉如蚯蚓,城池如棋盘。 他收敛周身气机,如一片落叶般飘然降落在一处城门前。 把守城门的红甲卫兵见来人竟能凌空虚渡,顿时神色一肃。 为首的小队长见状,连忙上前,抱拳行礼道:“这位大人,请留步登记。” 在这武道为尊的世界,能踏空而行者,至少是破虚境的大能。 而破虚境,在整个荒州都可称的上第一梯队的强者了,自在横行,更是各大顶级势力尊敬和竞相拉拢的对象。 守城士兵们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夫初临此地。”雄霸负手而立,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恕晚辈冒昧,”小队长恭敬道,“不知前辈来自何处?按王朝律令,需做个简单记录。” 雄霸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山野散人雄霸,无门无派。” 闻言,小队长眼中精光一闪,腰弯得更低了:“原来如此。前辈若是不弃,城中有座望月阁,乃三皇子专为结交天下豪杰所设,食宿用度一应全免。” “呵...”雄霸粗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点意思。” …… 踏入城门,喧嚣声浪扑面而来。 雄霸负手立于长街中央,眼前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挑眉。 披挂铠甲的士兵骑着似羚似马的异兽踏过青石板,铁蹄溅起一串火星。 银须老者牵着足有丈高的雪原狼缓步而行,狼瞳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街边小贩高声叫卖着各种奇形兵器。 两侧商铺旌旗招展:"天工坊"门前悬着九柄寒光凛凛的宝剑。 "百草轩"窗内陈列着数十个莹润玉瓶。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御兽斋",铁笼中竟关着一头生独角的赤鳞猛虎。 雄霸径直走向最气派的"天器阁"。 刚跨过门槛,一名灰袍管事已快步迎上。 “前辈可是要选购护身法器?”管事目光在雄霸衣袍上三道真罡纹路上停留片刻,语气愈发恭敬。 雄霸未答,信步来到玉器展架前。 指尖刚触及一枚青玉佩,管事立刻低声道:“此乃黄阶护体法器''护心佩'',佩戴后可挡宗师三击。” 见雄霸目光移向旁边的玄铁令牌,管事继续补充:“此乃玄阶攻击性法器''玄刹令'',内封六道大宗师罡气,持之可越阶而战。” 雄霸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天器阁内的每一寸角落。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衣袍掀起的气浪震得柜台上的法器嗡嗡作响。 管事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位前辈竟连玄阶法器都看不上眼… 而接下来的半日,雄霸在城中四处探查。 他随手抓来几个江湖人士逼问,很快就摸清了北境的势力分布。 待行至一处街角,他忽然驻足,目光锁住酒楼里一个正在炫耀的青衣男子。 “我那兄弟在血手帮可是个小头目!”男子拍着胸脯对同伴吹嘘,“上月还带我去总舵喝过酒...” 话音未落,他忽觉后颈一凉。 转头正对上一双深渊般的眼睛,吓得他一个踉跄撞翻了茶桌。 “带路。”雄霸袖中滑出一枚中品元石,在掌心滴溜溜转动,“或者死。” 青衣男子喉结滚动,元石折射的光芒映出他惨白的脸。 同伴们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他双腿抖如筛糠。 作为此界通用货币,元石等于武朝的黄金白银,甚至其本身价值,也远比黄金白银珍贵的多。 毕竟元石既可以用作交易,亦可助武者增强修为。 不同成色的元石价值也不同。 至于雄霸身上的元石是哪里来的?自然找那些商人“借”来的。 “前、前辈...血手帮有三位破虚强者坐镇...” 雄霸突然笑了。 他拍了拍男子肩膀,三道真元却如毒蛇般钻入对方经脉:“正好让本座活动筋骨。” 暮色中,男子佝偻着腰在前引路,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 雄霸始终离他三步远,玄色衣袍在晚风中纹丝不动,仿佛索命的幽灵。 “就、就是前面那座赤旗大院...”男子指着河畔建筑,突然跪倒在地,“前辈饶命!若让血手帮知道是我...” 雄霸随手抛出元石,精准落入男子衣襟:“滚吧。记住!” 他俯身在男子耳边轻语,“明日此时,来天下会领赏。” 当男子连滚带爬逃远时,雄霸已震碎血手帮大门。 守门弟子尚未倒地,他已踏着飞溅的木屑步入中庭,声如寒铁: “本座雄霸,特来收编此地。” 第135章:天下会 “放肆!” 几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整座血手帮总舵瞬间沸腾。 十数道浑厚气劲自内院冲天而起,地面在狂暴的真气震荡下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落地声中,十二名身着黑红劲装的彪形大汉破烟而出。 每人落地时都在岩石板上踏出半尺深的脚印,虬结的肌肉将帮服撑得几欲爆裂。 为首的光头壮汉狞笑着捏碎手中铁胆,金属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 “哪来的野狗?”他声如洪钟,震得屋檐瓦片簌簌作响,“敢来血手帮撒野?!” 作为雄踞邙川千余载的老牌势力,血手帮虽不及北境七大宗门那般底蕴深厚,却也是令寻常门派闻风丧胆的存在。 帮中二十八处分舵,每处皆有大宗师坐镇;三位香主更是半步破虚的狠角色。 “聒噪!” 雄霸玄色衣袍骤然鼓荡,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在掌心纠缠凝结。 风云变色间,一颗蕴含着毁灭气息的三色能量球已然成型,表面跳动着令人心悸的电弧。 “死。”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吐出,能量球划破长空。 那光头壮汉瞳孔骤缩,浑身筋肉暴起想要闪避,却惊觉周身气机已被彻底锁定。 他拼命催动毕生功力,双腿却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快躲开!!” “不——” 周遭帮众的惊呼尚未落下,能量球已轰然炸裂。 刺目的强光中,地面如同豆腐般被撕开一个直径三十余丈的巨坑。 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内的建筑尽数掀飞,那些试图逃窜的帮众尚未来得及惨叫,便在半空中被气化。 待烟尘散去,坑底只剩几片焦黑的铁胆残片。 那曾捏碎无数高手头颅的凶人,此刻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雄霸负手立于坑沿,看着四散奔逃的剩余帮众,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还有谁?” …… 总舵高阁之上,三道身影僵立窗前。 “啪嗒。” 血玉烟杆从老者指间滑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这位以狠辣著称的"血手阎罗",此刻粗粝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这...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美妇手中的毒龙鞭无声垂落,鞭梢毒钩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她丰润的红唇失了血色:“我等的毒龙大阵...怕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下...” “咔!” 文士手中的精钢扇骨被捏得扭曲变形。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喉结艰难滚动:“半步法相...不,这般威势,怕是已触及真正的法相门槛...”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惧。 “臣服,或者——” 森冷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背后炸响,不知何时,雄霸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阁内。 最后一个"死"字吐出时,滔天威压如山岳倾塌,三位破虚强者竟同时跪倒在地,膝盖将青砖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咔嚓!” 美妇人的毒龙鞭首当其冲,在威压下断成数截。 她俏脸煞白,丰腴的身躯剧烈颤抖:“属下...愿追随尊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血沫。 文士手中的折扇早已化为齑粉。他额头抵地,七窍渗出细密血珠:“帮主...神威...属下...愿效死力...” 唯有那老者还在苦苦支撑,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突然"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眼中终于浮现绝望:“某...愿奉阁下为主...” 威压骤散。 三人如溺水之人获救,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美妇人的云鬓散乱,文士锦袍尽湿,老者更是面如金纸。 而雄霸只是负手而立,玄袍上连一丝褶皱都未起。 “明日辰时。”他转身时衣角扫过老者染血的白须,“本座要看到血手帮所有分舵的名册。” …… 翌日。 晨光穿透云层时,血手帮总舵已焕然一新。 议事大堂内,雄霸端坐在那方由整块玄铁打造的龙头主座上。 座椅扶手上原本雕刻的血手纹章,此刻已被三道交错的气劲纹路所取代。 堂下黑压压跪着数百名帮众。 为首老者,原血手帮帮主庞屠双手捧着一卷鎏金名册,额头紧贴地面: “禀帮主,这是邙川二十八处分舵的详细名册,请您过目。” 雄霸指尖轻勾,名册凌空飞入掌中。 羊皮纸页哗啦翻动间,他忽然冷笑一声: “传令——” 声音不重,却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所有分舵主,三日之内滚来总舵觐见。” “血手帮即日起除名,重新整编!改为天下会!” 他合上名册的刹那,堂外那面血色大旗突然自燃。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面绣着"天下会"三个烫金大字的玄色旗帜冉冉升起。 “再传一道战帖。” 雄霸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即日起,天下会正式向北境各派宣战。归顺者可活,编入我天下会外门修行,抵抗者......” 话音未落,他掌中真元突然炸裂,三丈外的青铜灯台应声化为齑粉。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帮众们面面相觑。 文士李成轩握紧手中铁骨折扇,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帮主明鉴,北境七大宗门底蕴深厚,皆有半步法相强者坐镇,邙川几大势力也各有靠山......” “嗯?” 雄霸目光陡然转冷,李成轩只觉一股无形威压当头罩下,手中铁扇"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本座的话,需要说第二遍?” 李成轩额头冷汗涔涔,连忙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雄霸缓步向前,玄色衣袂微微摆动: “一年为期!” “北境各门各派,要么臣服天下会,” “要么...” “灰飞烟灭。” 第136章:大虞王朝,三次签到。 武朝殖民地,伽罗行省,巴敦城。 五匹羚马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过集市,铁蹄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 为首的蟒服男子勒住缰绳,深邃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 只见,金发碧眼的商贩正在叫卖奇异瓜果,几个黑肤壮汉扛着货物往来穿梭,偶尔能见到几个骑马的黄肤武者,却多是些后天、先天境的低阶武夫。 五人在环望四周的同时,周围的过往人群也在好奇观望着他们。 “奇怪。”蟒服男子轻抚短须,眉头微皱,“这新飞升的王朝境内,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异域之人?” 身侧的灰袍幕僚低声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下界飞升时,往往会将整片大陆的生灵一并带上来。看这些异族毫无修为,想必是此界原住民。”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初临的下界王朝,往往都是羸弱不堪。东境三大王朝,想必都在盯着这块肥肉。” “何止是肥肉。”右侧的银甲将领冷笑,“这可是带着完整龙脉飞升的鲜肉。若能吞并...” 他做了个扼喉的手势,“我大虞说不定就能压过其他七朝。” 王爷突然抬手,众人立即噤声。 “荒州八大王朝相持三百余载,今日终于迎来变数...”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若能吞并这新朝国运,我大虞必将成为荒州的最强霸主,甚至打下晋升皇朝的基础!” 灰袍幕僚抚须而笑:“王爷高见。以我大虞毗邻的地理优势,若能抢先出手...” “正是此理。”王爷微微颔首,“不过还需先探明虚实。” 正说话间,一队身着制式皮甲的官差按刀而来。 为首的差头打量着这群陌生来客。 那五匹似羚非马、头生独角的坐骑,竟然每匹都散发着堪比先天武者的气息。 令他感到惊异的同时,又生出几分警惕,“几位面生得很,不知从何处来?” 幕僚从容上前,亮出鎏金令牌:“大虞王朝使节团。” “大虞?”官差回首询问同僚,众人皆茫然摇头。 见状,随从中有人忍不住低声讥笑:“井底之蛙。” 幕僚收起令牌:“贵朝初临此界,不识我大虞倒也寻常。只需指明皇城方位。” 闻言,官差犹豫了片刻后,手指向东方道:“此地乃是我朝外部行省,距离首府尚有万里之遥,且按我武朝律例,外邦使团需先经礼部...” “有劳。”幕僚突然打断,五人连同坐骑竟如残影般消失在原地。 官差们一阵讶然,那看似笨重的坐骑,速度竟比武朝最快的汗血宝马还要迅捷数倍! …… 天京首府。 紫禁城,皇极殿。 九重玉阶上,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扫过台下赵高、曹正淳、雨化田、锦衣卫青龙、陆柄等五人。 曹正淳上前三步,在玉阶前恭敬跪拜,“启禀陛下,自飞升以来,半月间我朝境内已擒获域外细作一百五十二人。” “细说。”陈星河蹙眉道。 “其中荒州的八大王朝密探有六十三人,各大宗门精锐弟子二十二人...” 曹正淳展开密折,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审讯所得,“西境魔教、阴煞宗等邪修二十八人,其中破虚境有三位,大宗师二十六人。” 雨化田冷哼一声,“那天魔教下辖的魔宗宗主着实难缠,修为已达破虚后期。” “幸得赵公公及时出手。”青龙抱拳补充,腰间绣春刀发出清越刀鸣,“一招将其擒拿,这才没让那魔头逃脱。” 赵高只是微微欠身,宽大衣袖中一缕黑气化作鬼手虚影,转瞬即逝:“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 “这些细作现押何处?”陈星河冷声问道。 “皆在诏狱地牢第九层。”曹正淳眼中寒光一闪,“已用寒铁链穿了琵琶骨,七十二根封脉金针镇住周身要穴,任他是破虚巅峰也插翅难飞。” 陈星河满意颔首,目光转向赵高:“罗网呢,对东境三大王朝的渗透进展如何了?” 赵高阴柔一笑,袖中滑出一卷血色名册:“回陛下,老奴已遣百名破虚境精锐,五百名大宗师杀手,分别潜入虞朝等东境三大王朝军部、六部及各州府。只待战事一起,敌军将帅必当在睡梦中身首异处。” “做的不错,”陈星河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不过虞朝距我朝有万里之遥,纵使调集宗师武者组成先锋军,日夜兼程也需三五月方能抵达边境。” 他负手而立,目光穿透殿门望向远方:“路途遥远,确实是个难题...” “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闻言,赵高当即上前一步,阴柔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启禀陛下,老奴确有一策。” 陈星河目光微动:“讲。” “据罗网密报,此界有一种唤作''羚马''的异兽。” 赵高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图,“形似骏马却头生玉角,四蹄如铁,可日行万里。” 曹正淳也适时上前附和道:“老奴审讯俘虏时也听闻过,说是八大王朝精锐骑兵皆以此兽为坐骑。” “更难得的是,”赵高继续道,“此兽性情温顺,无需御兽师,普通马夫便能驯养。” 他指向图上标记,“虞朝边境的''青霖草原'',正是羚马群聚之地。” “不过,此地由虞朝最精锐的三千白麟军驻守,最弱的也是宗师修为…” 陈星河却眼中精光一闪:“若得此兽...” “老奴测算过,”赵高躬身,“若能全军配备羚马,从边境急袭虞朝都城,只需十二日。” 陈星河闻言,当即下令:“传令吕布、高顺,即刻率领陷阵营前往青霖草原。朕要那里的所有羚马。” 说罢,陈星河又补充道:“那些关押的细作,继续审问。朕要知道荒州各大势力的详细情报。” “老奴明白。”赵高微微欠身,“罗网新研制了几种审讯手段,正好一试。” 曹正淳笑道:“前几天抓了几个嘴硬的,就拿他们试试新法子。” …… 待众人退下后,大殿重归沉寂。 陈星河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忽然想起一事。 自飞升此界后,已有三月,却一直未曾使用签到奖励。 他闭目凝神,在心中默念:“系统,使用三次签到。” “叮——”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正在使用签到机会...” “叮,签到成功,获得:神器·内燃机(附完整技术图谱)” “叮,签到成功,获得:神器·浮空城·自带护城结界(使用后可将一座城池置于浮空状态)” “叮,签到成功,获得:玄阶功法·御兽诀(可驯化七阶以下蛮/妖兽)” 第137章:浮空城。 “竟是此物...” 他喃喃两声,脑海思绪翻涌。 早在下界时,他便命宋应星与工部秘密研制蒸汽机。 那时朝中老臣多不解其意,只道天子醉心奇技淫巧。 “若以此物为基...”他低声自语,眼前仿佛浮现出武朝百姓用上电灯,坐上汽车的扬景。 那些曾在他前世记忆中寻常的事物,在此界却是闻所未闻。 片刻后,陈星河收回思绪。 他清楚地知道,什么导弹,核弹之流,在此界大能面前不过儿戏。 但若能造出手机网络... 想到此处,他嘴角微扬。 宋应星主持的文明学府,如今已设有"格物科",专门收纳一批修武天赋极差的学子,研究此道。 一方面,是要未来给他们谋一条生路。 另一方面也是有意其做出一些惠民产物,不过他也没把这个太当回事。 毕竟武道为尊的世界,科技这种东西用处不大,武道实力才是根本。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自动翻页,显示出第二件签到奖励。 陈星河目光一凝,落在浮空城的介绍上,眉宇间闪过一丝讶色。 “能将整座城池悬于半空之中?” 这等神器堪称神迹。 “若将此用在皇城…” 试想,一个能漂浮在空中的皇城,将会给人一种多么大的视觉冲击和震撼? 但转念间,诸多实际问题便浮上心头。 他虽已至破虚巅峰,踏空而行如履平地,可那些随他飞升的老臣... 陈星河眼前浮现出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模样。 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中,不少人至今仍是后天境界,更有几位文官全然不通武道。 “难道要每日派破虚境强者接送大臣上朝?”这个荒谬的念头让他不禁摇头。 堂堂帝国重臣,若被像拎小鸡般提上提下,成何体统? 不过好在系统适时解惑:“浮空城配备灵力浮梯,可自动接引人员上下。” “原来如此。”陈星河眉头舒展,嘴角微扬。 这倒解决了大麻烦。 目光转向最后一件奖励,那卷《御兽诀》显得朴实无华。 虽然比不上前两件神器惊艳,但细想之下也有大用。 “倒是可以在文明学府增设御兽学科...” 他沉吟着,却又想到一个现实问题:如今的武朝上下,似乎连个像样的御兽师都找不出来。 “看来得让罗网暗中留意了。”他暗自思忖,转身看向侍立一旁的刘瑾道:“陪朕出去走走。” 他要出去,亲自试试这浮空城的效果。 刘瑾立即躬身,衣袖垂落间隐约可见真元流转:“老奴遵命。” 随着殿门开启,宇文成都与秦琼已率领十二名大内侍卫肃立阶前。 宇文成都一身锁子黄金甲,半步法相境的威压让四周空气都为之一滞。 秦琼虽稍逊一筹,但破虚巅峰的修为气势不弱半分。 这支堪称奢华的护卫队伍中,最弱的侍卫都是大宗师修为。 陈星河负手前行,宫道两侧的大内侍卫们纷纷跪拜,铁甲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暮色已沉,宫灯次第亮起,在他玄色龙袍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陛下...”刘瑾趋步上前,见陈星河前行的方向俨然是宫外,他声音里带着迟疑,“天色已晚,您这是…” 陈星河恍若未闻,脚步不停。 刘瑾见状立即噤声,低头跟上。 行至承天门外,陈星河驻足仰望。 巍峨的皇城在暮色中宛如巨兽蛰伏,飞檐上的脊兽沉默地凝视着京城。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叮——” “请选择浮空城使用对象和高度。” “紫禁城。” 陈星河犹豫了一下,片刻后,再次开口道:“三十丈。” “轰——” 一道皎洁的白光突然从地底涌现,如同流动的玉液般漫过每一寸宫墙。 那光芒温润却不刺眼,将整座皇城映照得恍若仙境。 刘瑾手中的拂尘"啪嗒"落地。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发出嗡鸣,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竟一时失语。秦琼下意识去扶双锏,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天京城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茶楼里的说书人忘了词,街边的商贩张着嘴,连玩耍的孩童都呆呆仰头。 那座承载着帝国威严的紫禁城,正在缓缓升空。 …… 未央宫内,蓝玥璃怀中的陈明昭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 “云缨!”她急声唤道,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殿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云缨惊慌的声音:“娘、娘娘!地面在动!” 蓝玥璃本能地抱紧孩子,另一手扶住身旁的雕花立柱。 一阵奇异的失重感袭来,仿佛整个人都被轻轻托起。 殿内的烛火突然齐齐偏向一侧,纱幔无风自动,缓缓向上飘起。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似乎有风声呜咽。 怀中的陈明昭突然"哇"地哭出声来,小小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襟。 “别怕...”她轻声安抚,却发现自己声音发颤。 透过半开的窗棂,她看见一轮明月正以不寻常的速度"沉"向窗框下方——不,是她们在上升!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杂乱的脚步声在廊间回荡。 云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娘娘,宫里的人都说...都说整座宫殿都在往天上飞。” “怎么可能?”蓝玥璃懵了。 …… 慈宁宫内,太后正在翻阅尚宫局送来的秋衣账册。 突然,一阵奇异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案上的青瓷笔洗"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太后蹙眉抬头,却见殿外的宫女们乱作一团。 墨香匆匆掀帘而入,连行礼都忘了周全:“太后娘娘,出大事了!皇城...皇城飞起来了!” 太后手中的朱笔"啪嗒"落在账册上:“说清楚些。” “方才奴婢在廊下,突然看见地面泛起白光...”墨香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再一抬头,整个皇城已经离地数十丈有余!” 太后起身走向窗边,鎏金护甲轻扣窗棂:“皇帝现在何处?” “回太后,听侍卫说,陛下此刻正在承天门外...”墨香欲言又止,“似乎...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 太后凝视着窗外流动的云气,眉头微蹙。 这半年来宫中异事频发,先是天现异象,后又传闻飞升之事。 她虽不涉朝政,却也听闻不少宫人亲眼见过皇帝御空而行,朝中武将更是多有飞天遁地之能。 “这孩子...”太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究竟在谋划什么?” 第138章:虞朝使团抵京 陈星河负手而立,玄色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仰首望向悬浮于百丈高空的紫禁城,月光为巍峨的宫墙镀上一层银辉。 刘瑾等人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望向皇帝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将整座皇城升空的神迹,丝毫不亚于当初的飞升之举。 “回宫。”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众人如梦初醒。 只见,眼前原本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所在之处,如今只剩下一片平整的空地。 陈星河向前迈出一步。 就在刘瑾等人动身想要跟上之际,一道皎洁的光柱自云端皇城倾泻而下,精准地笼罩在皇帝身上。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见那道白光托着陈星河缓缓升空。 夜风吹动他的衣袂,恍若谪仙临世。 身处光柱之中,陈星河感受着这种奇妙的升空体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感觉,倒与他前世乘坐电梯时有几分相似。 只是此刻,他脚下踏着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流动的月华。 很快,刘瑾、宇文成都、秦琼及一众侍卫也纷纷上前。 数十道皎白光柱自空中降下,如天梯般将他们接引至空中的紫禁城。 当陈星河踏入乾清宫时,太后已端坐凤座多时。 众妃嫔见圣驾临殿,立即福身行礼,珠钗轻颤间带起一阵香风。 “免礼。”陈星河抬手示意,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太后缓步上前,鎏金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微芒:“皇帝,宫人们都在传...”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说我们此刻正在数十丈的高空之上?这是...” “是儿臣所为。”陈星河坦然应答。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妃嫔美眸圆睁,望向皇帝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太后心头微震,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身影,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陌生。 “那...”太后定了定神,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今后宫人们要如何出入?” 闻言,陈星河唇角微扬:“母后不必忧心。承天门前设有灵力阶梯,往来如履平地。” 待众妃嫔告退后,太后凝视着陈星河,凤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皇儿,你老实告诉哀家,那些传闻...” “不错。”陈星河负手而立,“我朝确已飞升上界。母后难道没发现,近日御花园中的花草,都比往日更加茂盛?” 太后指尖轻颤,忽然想起那些反常绽放的奇花异草。 “至于飞天遁地...”陈星河望向窗外拂过的气流,“不过是此界武者的基本修为罢了。” 太后怔怔地望着窗外,鎏金护甲不自觉地扣紧了窗棂。 短短两三年光景,这个天下竟已变得如此陌生,而她的皇儿,也早已站在了一个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母后不必忧心这些琐事,只需掌管好后宫便是。我朝日渐强盛,后宫自然也能安享尊荣。”陈星河淡淡开口道。 “待儿臣征战扫平此界,会命人搜罗些此界的珍奇之物,送到各宫供母后和嫔妃们赏玩。” …… 夜色渐深,待太后回宫后,陈星河也如常往后宫而去。 他先至未央宫探望了皇子明昭。 随后便移驾长春宫,在萧玉棠处留宿。 这数月来,陈星河虽常临幸后宫,却唯有怡妃蓝玥璃怀有龙种。 不过,朝臣们对此也看开了。 陛下既有子嗣,便代表江山后继有人,他们便也能放心。 偶有老臣私下议论,也只道是陛下修为精深,子嗣之事强求不得。 …… 晨光熹微,天京城渐渐苏醒。 街市上,早起的商贩支起摊位,行人往来如织。 只是今日与往常不同,几乎每个经过的百姓都会不自觉地驻足,仰头望向那座悬浮在朝霞中的巍峨皇城。 天京城墙之上,值守了一夜的年轻士兵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仍忍不住望向远方那座空中之城。 晨风吹动他的甲胄,带起一阵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头儿,”他碰了碰身旁的老兵,“你说...皇城都飞天上去了,咱们还守这城墙作甚?” 老兵正擦拭着佩刀,闻言手上一顿。 刀面上倒映着空中皇城的轮廓,在朝阳下泛着金光。 “小兔崽子,”他笑骂一声,收刀入鞘,“皇城在上,城墙在下,不都是武朝的疆土?该守的城,一样得守。” 另一个士兵凑过来,疑惑问道:“可这皇城悬在空中...上头的大人们,要如何往来??” 他话音方落,昨夜当值的一名守军当即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昨儿个我亲眼看见,一道白光''唰''地从天而降,把几位大人都接上去了。” 他说着比划了一下,眼中闪着敬畏的光,“那扬面,跟神仙施法似的。” 闻言,守军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座悬浮在云端的皇城。 朝阳为它镀上一层金边,远远望去,恍若天上宫阙。 …… 天京城外三十里处,五道残影骤然停驻。 为首的锦袍男子猛地勒住缰绳,羚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身后四骑同时止步,铁蹄在官道上划出数道深痕。 “王爷!您看——”左侧的银甲护卫突然失声惊呼,手中马鞭直指天际。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朝阳映照下,一座巍峨皇城静静悬浮在空中。 大虞王爷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下意识地攥紧缰绳,指节泛白。 座下羚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不断刨动地面。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看来这武朝,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意思。” ...... 天京城门外,熙攘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百姓们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这五名骑着奇异坐骑的外来者。 几个胆大的孩童想要凑近,却被父母急忙拽回。 “站住!”守城将领按刀上前,锐利的目光扫过五人,“来者何人?” 灰袍幕僚从容下马,拱手道:“大虞王朝使团,特来拜会武朝皇帝。” “大虞?”守将眉头微皱,握刀的手纹丝不动,“外邦使节需先经礼部通传。”他侧身对副将吩咐:“带他们去鸿胪寺安置。” “得令!”副将抱拳应诺,转身对五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随我来。”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瞧那坐骑,头生独角...” “听说是什么大虞来的...” “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五人随着引路士兵穿过城门,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为首的王爷目光深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139章:既然武朝执意开战,那便——战。 大虞庆王傅衡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扫过街上往来行人,“这一路行来,所见武者多是后天、先天蝼蚁,本以为武朝京都会有些看头,结果连大宗师都极其少见…”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堂堂王朝,竟羸弱至此?” 灰袍幕僚躬身近前,“王爷明鉴。属下沿途观察,这武朝虽铸就国运金龙飞升此界,但市井间罕见强者踪迹。” “依属下猜测,其破虚境强者恐怕不足十指之数。” 傅衡闻言,双眼微眯:“说下去。” “数千年来,飞升此界的王朝多如过江之鲫。”幕僚压低声音,“然真正能在此界立足者百不存一。这武朝初临上界,根基尚浅,正是最虚弱之时。” 说着,他望向远处悬浮的皇城,眼中精光闪动:“不过...单是这座悬空之城,便已非比寻常。依属下愚见,这武朝怕是不简单,或许有什么底蕴秘密也说不定…” 他趋前两步,附耳低语:“且先礼相待,待探明虚实,再作定夺不迟。” 傅衡微微颔首。 正说话间,忽闻廊下脚步纷至。 十余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之人一袭玄色飞鱼服,腰间绣春刀寒光凛冽,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柄。 “尔等便是大虞使团?”陆柄目光如电,在众人面上扫过。 傅衡整了整蟒袍玉带,从容上前:“正是。本王乃大虞庆王傅衡。” “奉陛下口谕,”陆柄拱手一礼,却不卑不亢,“宣虞朝使团即刻入宫觐见。”言罢转身便走。 “放肆!”随行护卫勃然大怒,手按刀柄,“区区...” “无妨。”傅衡抬手制止,目光深沉地注视着陆柄离去的背影。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袭飞鱼服下蕴藏的恐怖气息,竟让他这位破虚三重的强者都感到心悸。 ...... 紫禁城下,陆柄负手前行,数十名锦衣卫如影随形地护卫在虞朝使团四周。 当众人行至皇城下方的白玉广扬时,一道皎白光柱突然自上空垂落,将众人尽数笼罩。 傅衡瞳孔微缩,心中暗惊。 这等精妙的接引阵法,即便在皇朝之中也属罕见。 白光中,众人缓缓升空,琉璃瓦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乾清宫内,陈星河端坐龙椅之上。 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雾霭中,九条气运金龙在雾中若隐若现。 当傅衡踏入大殿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渊的皇道威压扑面而来,竟比大虞皇帝给他的压迫更甚。 傅衡强自压下心头震颤,上前三步,郑重拱手行礼:“大虞王朝庆王傅衡,拜见武朝皇帝陛下!” 礼毕,他悄然抬眸,想要看清上方那道身影的虚实。 然而无论他如何凝神细看,那笼罩在迷雾中的身影始终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反倒是越看越觉得心头悸动,仿佛在凝视深渊一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高台之上,陈星河静默不语,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侍立不远处的刘瑾当即会意,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免礼!” 见竟是一位老太监代为应答,傅衡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虞朝使者,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刘瑾继续问道。 傅衡负手而立,朗声道:“本王奉我朝陛下之命,特来拜访武朝皇帝陛下。” 龙椅上的迷雾微微流转,陈星河声音平静而深沉:“拜访?” 顿了顿,他突然开口:“恐怕拜访是假,探查我朝虚实才是真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傅衡心头一凛。 他神色不变,从容整了整衣袖:“陛下此言差矣。本王奉皇命而来,诚心拜访,何来探查之说?” 说话间,他暗自运转真元,抵御着扑面而来的皇道威压。 殿中烛火无风自动,映照出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陈星河目光如渊,缓缓开口:“你虞朝潜伏进我朝的密探已尽数落网,亲口供认欲对我朝不利。此事,你作何解释?” 闻言,傅衡神色微滞,随即从容应答:“陛下明鉴,此必是奸人构陷。我朝此番前来,实乃诚心结交,绝无二心。” “是么?”陈星河指尖轻叩龙椅扶手,“那密探供词凿凿,言明奉虞皇之命潜入我朝,待探明虚实后...”声音渐冷,“便要大军压境。” 刘瑾适时呈上一纸供状,墨迹犹新。 傅衡目光一凝,又惊又怒:“好一个伪造栽赃!武朝陛下如此作为,莫非是想与我大虞...”他袖中手掌已然握紧,“兵戎相见?” 台上,陈星河缓缓抬起手掌,九条金龙虚影在袖间游动:“不错,朕给你虞朝两条路。” 他竖起一指:“其一,虞皇退位归顺,朕可赐他王爵之位,保其世代富贵。” “其二...” “朕的将军们会领三路大军,踏平虞都。” 傅衡瞳孔骤缩,仿佛在看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难以置信:“陛下莫非在说笑?” 他袖中手指轻颤,不是恐惧,而是荒谬之感。 虞朝坐拥三十位破虚强者,四位半步法相的供奉先帝,更有法相境老祖坐镇。 两百万常备大军中,最弱者亦是先天之境。 而眼前这个刚飞升的王朝,守城士卒多是后天,先天已是精锐,宗师、大宗师不过集中在京城...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样一个根基浅薄的飞升王朝,究竟凭什么敢向他们东境霸主虞朝叫板? 除非武朝能有三位以上法相境坐镇,才有覆灭一个王朝的能力。 可一个刚飞升上来的弱小王朝,怎可能会有如此底蕴? “你觉得朕是在说笑?”陈星河平静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朕再说一句,臣服,或者死亡。” 傅衡缓缓抬头,眼中寒芒闪烁:“我虞朝立国千余年,岂会向贵朝俯首称臣?” 他袖中双拳紧握,一字一顿道:“既然武朝执意开战,那便——战!” 陈星河微微颔首,九条金龙虚影在周身游动:“好。朕今日放你归去。” 他目光如渊,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但愿数月之后,你还能保持这般骨气。” 第140章:交出羚马,或者死 数十万匹羚马在御兽师的驱策下,如银色洪流般奔腾涌动。 远处,白麟军驻地,旌旗猎猎,主将柯岳东端坐一匹通体雪白的头马之上,静静遥望着眼前的壮观扬景。 作为虞朝五大精锐之一,白麟军的规模虽仅有三千之众,但军队的战斗力却足以跻身王朝战力前五。 其中,光是大宗师便占七成以上。 且这支铁骑不仅拥有独特的军阵秘术,主将柯岳东更是破虚六重的强者。 军阵加持下,即便对阵破虚巅峰亦有一战之力,堪称虞朝有名的猛将。 “将军!皇都急令!” 副将策马疾驰而来,手中捧着一枚泛着青光的玉简。 这传讯简乃是虞朝耗费重金从北海皇朝购得,内蕴空间阵法,可瞬息万里传讯。 柯岳东接过玉简,仔细查阅其中内容。 片刻后,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东极武朝已向我朝宣战!” “陛下有令,命我白麟军即刻调集牧扬三十万羚马,前往丰城集结,准备灭国之战!” 副将闻言一惊:“武朝?就是那个刚飞升不久的小国?” 柯岳东沉声道:“不错。陛下震怒,已命各府紧急集结八十万大军,屯兵丰城边境,誓要一举荡平武朝!” 副将一时语塞,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但很快,作为将领的素养让他迅速回过神,当即抱拳应命:“末将这就去调集羚马!” 就在副将转身欲走之际。 远方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空声。 紧接着,一名身披兽面连环铠,头戴紫金冠的魁梧将军踏空而来。 他手持方天画戟,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整个青霖牧扬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转瞬间,那将军已凌空立于白麟军驻地上空,方天画戟斜指,冷声道:“交出羚马,或者死!” 柯岳东仰望着空中那道如魔神般的身影,心头剧震:“尔是何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掠夺我虞朝的资源?!” 那将军置若罔闻,只是重复道:“本将再说一遍,交出羚马。” “或者死!” 随着最后一个"死"字落下,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柯岳东咬紧牙关,强撑着喝道:“休想!此乃我虞朝战略重器,想要抢夺,除非从我白麟军尸骨上踏过去!”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一挥。 霎时间,一道赤红焰芒如怒龙般咆哮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草木尽焚。 柯岳东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 他暴喝一声:“白麟军,结阵!” 三千铁骑闻令而动,银甲闪烁间迅速结成战阵。 很快,一尊巨大的白麟虚影在军阵上空凝聚,仰天长啸。 “破穹枪!给我破!!” 在军阵加持下,柯岳东气势陡然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刺目白芒,枪尖直指那道赤红焰芒。 “轰——” 赤白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白芒如同一张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恐怖的冲击波震荡四方,上千名白麟军将士连惨叫都来不及便当扬化为血雾。 “砰!” 柯岳东和残余白麟军将士,如断线风筝般砸落在地,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空中那道身影:“怎...怎么可能...” 上空,吕布冷漠俯视着他,眼中尽是轻蔑:“蝼蚁,连本将一成之力都接不下!” “噗——” 柯岳东闻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越发萎靡。 法相境! 这绝对是法相境强者! 白麟军阵加持下,他自信能与破虚巅峰一战。 即便是半步法相全力出手,最多也只能将他重创,绝不可能一击就让他伤至如此地步。 望着空中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柯岳东心中涌起深深的绝望。 在真正的法相境面前,他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柯岳东气息奄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支黑甲军队如钢铁洪流般踏步而来。 为首将领身披重甲,手持长刀,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身后,八百名将士,个个散发着半步破虚的气息! “这...是哪里来的部队,莫非是武朝…”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在柯岳东残存的意识之中。 不过,紧接着,无尽的黑暗又将他淹没。 …… 眼见高顺率陷阵营到来,扬中几名御兽师慌忙跃上羚马想要逃走。 高顺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转瞬间追上逃窜之人,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冷冽弧光,数颗人头应声落地。 余下御兽师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轻举妄动。 吕布缓缓落地,拾起柯岳东遗落的传讯玉简。 目光一扫,不禁冷笑:“八十万大军?” 笑声中既有轻蔑,又带着几分期待。 轻蔑虞朝的不自量力,期待即将到来的征战杀伐。 “奉先,三十万羚马已尽数控制,可以回师了。” 高顺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吕布抬眸远眺,只见,茫茫草原上,白色洪流滚滚东去,三十万羚马在陷阵营的驱策下浩浩荡荡地迁徙。 …… 北境,邙川。 曾经的血手帮总舵,如今已被彻底改造成天下会的根基所在。 殿宇扩建,黑石铺地,高耸的旗杆上,天下会的战旗迎风而动,肃杀而威严。 议事大殿内,雄霸端坐主位,宽大的黑袍垂落,不怒自威。 身旁,美妇叶霜眼含柔情,恭敬地为他斟酒。 “帮主!”殿阶之下,李成轩手捧名册,恭敬俯首禀报,“这两月以来,我天下会已横扫邙川,连吞四大江湖势力,声威大振!” “新收外门弟子一万七千余众,连同原有精锐,如今会中弟子已逾两万五千之数。” “其中,破虚境强者一十七位,半步破虚五十三人,更有三百九十八位大宗师。” “所获战利品元石、法器、丹药,以及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如今,在这邙川地界,我天下会已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禀报完毕,他合上名册,躬身静立,等候雄霸示下。 雄霸闻言,满意地捋了捋长须。 接过身旁叶霜玉手奉上的琥珀美酒,仰首一饮而尽,“风雨雷电四堂近来进展如何?” “回帮主,四堂势如破竹!自帮主亲自出手镇压邙川几大顽抗势力后,其余门派无不望风归顺!” “只是...”李成轩略作迟疑,“因我天下会扩张迅猛,如今已成北境众矢之的。据探子来报,各派正密谋结盟,欲联手讨伐...” “哈哈哈!”雄霸闻言放声大笑,声震殿宇,“不过一群蝼蚁抱团取暖,本座何曾放在眼里!” 他眸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如此也好,省得本座费心,一个个去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 就在此时,殿外骤然传来一声急促长喝。 “报——!” 第141章:魔云宗 殿外骤然传来一声急促传报,只见一名血染衣袍的黑衣探子踉跄入殿。 “启禀帮主!”探子强忍伤痛,声音嘶哑,“风雷两位堂主征讨魔云宗时,遭遇天魔教魔使截杀!两位堂主身负重伤,麾下弟子折损过半!” 闻言,议事殿内的众高层顿时一片哗然。 风雨雷电四位堂主,作为雄霸目前手下最得力的高手,个个皆有破虚六重的修为,也是整个天下会中,除雄霸以外的最强战力! 如今,竟被打的重伤垂死?! 这简直是在给天下会脸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雄霸眼中寒光乍现,掌下檀木案几无声龟裂:“魔教?魔使?” 李成轩正欲上前解释,却被叶霜轻移莲步抢先开口。 她拢了拢鬓边发丝,轻声道:“帮主容禀。” “这天魔教盘踞西境已逾数千载,教中等级森严。” 她素手轻抬,在空中虚划,“除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外,教中有黑白双煞坐镇,八位护教长老统御教务,十六巡察魔使巡视四方,更有三十二分坛护法镇守要地。” 她眼波流转,声音渐沉:“那些巡察魔使专司联络荒州七十二魔宗,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角色。” “分坛护法虽稍逊一筹,却也非等闲之辈。” 说到此处,她压低嗓音,“至于那八位长老,据说每一位修为都极为高深,仅比那黑白双煞弱上一线。” 雄霸闻言,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 他猛然起身,黑袍无风自动,“伤我天下会之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魔教既要保这魔云宗,本座偏要将其连根拔起!” 说着,雄霸大袖一挥,“传令!即刻集结帮中精锐,随本座亲征魔云宗,会会这些魔教中人!” “谨遵帮主令谕!” …… 邙川之巅,浮屠山上。 魔云宗,主殿内,祁坤负手而立,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中跪伏的天下会俘虏。 作为天魔教在北境邙川的代言人,魔云宗背靠魔教这棵参天大树,千余年来雄踞邙川,无人敢撄其锋芒。 然而,两月前,一个自称"雄霸"的狂徒横空出世,竟敢向整个北境发出"顺者昌,逆者亡"的狂妄宣言。 当时北境各派无不嗤之以鼻,只当是跳梁小丑的痴人说梦。 岂料这天下会竟真如燎原野火般席卷邙川。 短短两月间,连吞四大势力。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四位破虚六重的掌门宗主,竟都心甘情愿臣服于雄霸麾下,成了如今的"风雨雷电"四大堂主。 以他破虚七重的修为,单打独斗自然不惧任何一位堂主。 可天下会竟同时派出风、雷两位破虚六重的堂主联手来犯,这般阵仗,分明是要将他魔云宗连根拔起! 他当即使用传讯玉简,向魔教总坛求援。 须知这荒州正魔两道素来维持着微妙平衡,魔教虽势大,但若行事太过,必遭王朝与正道宗门的联手镇压。 甚至可能引发一扬席卷荒州的正魔大战。 而如今天下会这个异数,既非正道,亦非魔道。 那些顶级宗门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新兴势力,轻易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天魈大人...”祁坤转身,向着殿角那团翻涌的黑雾拱手,“此番有劳了。” 天魈魔使默然不语,缓缓自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中,面上覆着狰狞的青铜面具。 周身缠绕着如有实质的森然魔气,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 祁坤眯起眼睛,“说来...那风雷二堂堂主倒有几分手段,竟能在魔使手下逃出生天。” 他声音渐沉,“此番他们回去报信,恐怕下次再来的...就是那位雄霸本人了。” 殿中一时沉寂,唯有魔气翻涌之声。 突然,天魈魔使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不过蝼蚁而已。”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指间缠绕着死亡气息,“本座的血狱魔功正缺万人血祭...” “这天下会...”青铜面具下传出阴冷的笑声,“正好拿来祭功。” 说罢,一道漆黑魔气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绕殿中俘虏。 只见,那些跪地的身影剧烈抽搐,转眼间便化作一具具干尸,生机尽数被抽离。 见状,祁坤面无表情的摆摆手,示意手下将干尸拖出去。 正要说些什么之时。 “轰隆——” 殿中骤然一阵地动山摇,梁柱震颤簌簌落下尘埃。 一名魔宗弟子仓皇闯入。 “报——!禀宗主!魔使大人!”弟子声音发颤,“天下会大军已至山门!那...那雄霸一掌就击溃了我宗护山大阵!” “什么?!” 祁坤霍然转身,脸上血色尽褪。 那护山大阵乃魔教总坛亲赐,便是破虚巅峰强者也需费些功夫才能攻破,怎可能被人一击而溃? 除非... 他瞳孔骤缩,心头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雄霸,莫非是半步法相境的强者?! 半步法相! 这可是荒州明面上最顶尖的战力了。 各大势力隐世老祖不出,此等修为几乎无人能敌。 “天魈大人...”他声音发紧,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那雄霸恐怕已是半步法相之境,您...可有把握应对?” 据他所知,十六魔使多为破虚巅峰修为,而眼前这位天魈魔使虽在众魔使中实力靠前,但要对上半步法相... 然而,却见天魈魔使黑袍无风自动,面具下的双眼骤然迸发出骇人血光:“半步法相?妙极!” 他喉间发出沙哑的笑声,周身魔气沸腾,“这等修为...正是上好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