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西厂雨化田》 第86章:飞升之秘 天机子的道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水光。 这位纵横武道界数百年的隐世至尊,此刻却抖如筛糠,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 这武朝气运明明已尽! 紫微帝星本该陨落! 为何会突然冒出如此恐怖的存在?!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以他踏遍九州、洞悉天机的阅历,竟从未听闻过眼前这尊神的名号。 这等修为,这等威势,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将...将军饶命...”天机子艰难挤出一丝声音,老脸涨得紫红。 他此刻才惊觉,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绝巅修为,在这金甲将军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宇文成都虎目如电,看着手中这位所谓的"武道至尊",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雏:“擅闯禁宫者——” 他五指缓缓收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杀无赦!!” 宇文成都的五指如铁箍般收紧,天机子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就在生死一线之际。 “将军…且慢…”老者嘶哑着挤出最后的声音:“老朽...有《上古玄沧录》残篇...里面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 宇文成都眼中金芒一闪,手上力道稍松。 天机子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其上墨迹古朴,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几个古篆:“此物...得自昆仑山绝壁...据传是上古...” “聒噪。”宇文成都冷声打断,指间传来刺骨的寒意:“随本将面圣。若敢欺瞒——” “定教你尝尽抽筋剥髓之苦。” 他周身骤然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天机子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他面如死灰,连连叩首:“老朽以数百年的修为起誓...绝无虚言...”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单手提起天机子,大步流星朝钟粹宫方向走去。 那古朴的兽皮残卷在他掌中,隐约透着沧桑气息。 …… 夜色渐深,钟粹宫外,大内侍卫肃立如林。 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大步而来,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刘瑾见状连忙迎上,细长的眼睛打量着被提在半空中的老者:“宇文将军,这便是那擅闯禁宫的贼人?” 宇文成都冷峻点头:“烦请公公通禀,此人声称有宝物献于陛下。” 刘瑾会意,快步来到殿门前,轻叩两下,细声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殿内,陈星河正欲就寝,闻言将解到一半的衣带重新系好:“进。” 刘瑾躬身入内,低声道:“陛下,宇文将军擒获一名擅闯禁宫之人,说有宝物进献。” 陈星河眉梢微挑,转身走向软榻:“宣。” 不多时,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入殿。 那老者见殿内陈设华贵,龙榻上端坐的年轻帝王不怒自威,额间渗出丝丝细汗。 “臣,参见陛下。”宇文成都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免礼。”陈星河端起茶盏,目光淡淡扫过天机子,“此人是?” 宇文成都起身回禀:“此人自称天机老人,夜闯禁宫被臣所擒。本欲就地正法,但其声称有上古秘卷献于陛下,臣不敢擅专,特来请旨。” 闻言,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他目光如渊,缓缓落在天机子身上:“擅闯禁宫,可是死罪。”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得帝王面容晦暗难测。 天机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帝威弥散。 另一股恐怖的气机更是死死将他锁定。 “陛...陛下请饶命...”天机子声音轻颤,“老朽有上古秘卷献上...” 宇文成都冷眼旁观,金甲在烛光下泛着森冷寒芒。 他单手按剑,只待帝王一声令下。 陈星河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茶香在殿内氤氲开来:“哦?那朕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秘卷,能免你死罪?” 天机子浑身一颤,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双手高举过顶:“此...此乃《上古玄沧录》残篇,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和飞升之道,老朽愿献与陛下...”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茶案上轻轻一叩:“飞升之道?” 他接过那泛黄的兽皮残卷,指尖触及的瞬间,竟感到一丝异样的波动。 展开细看,其上密布着晦涩难解的上古铭文,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天梯通道"等字眼。 “刘瑾。”陈星河忽然合上残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传钦天监孟应祥与诸葛国相入宫。” 天机子伏在地上,余光瞥见帝王将残卷随手抛回,心头一紧。却听陈星河淡淡道:“这上古文字,倒叫朕看得眼乏。” 窗外月色渐隐,宫灯将几人的影子拉的修长。 宇文成都按剑而立,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绾绾侍立一旁,素手不自觉地绞紧衣角。 “待两位爱卿到了,”陈星河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神色,“再一同参详这...所谓的飞升之秘。” 刘瑾躬身退出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率先踏入殿中,羽扇轻摇间已行至御前:“臣诸葛亮,参见陛下。” 陈星河微微颔首,恰在此时,钦天监孟应祥也匆匆赶到。 这位素来沉稳的道门高人此刻风尘仆仆,显是一路疾行而来:“臣孟应祥,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陈星河指尖轻点案几,“今日唤二位爱卿前来,是要参详这份残卷。” 诸葛亮双手接过那泛黄的《上古玄沧录》,眉宇间闪过一丝讶色。 而孟应祥在看清跪伏在地的老者面容时,瞳孔猛然收缩,这位可是三百年前便已名震天下的"天机老人"。 他曾有幸在画像之中见过一面。 而今,却如此恭敬地跪在陛下面前? 烛光下,天机子低垂着头,哪还有半分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 孟应祥暗自心惊,不由对座上年轻帝王更添几分敬畏。 不过,孟应祥很快又意识到,陛下深夜特召他与诸葛国相同来,显然是并未信任这位天机老人献上的这篇残卷。 第87章:铸国运金龙 待两人阅览完毕,诸葛亮双手捧卷,神色凝重地回禀:“陛下,此卷确实记载了上古飞升之秘。” 他羽扇轻点残卷上几处关键文字:“据载,昆仑山绝巅暗藏天梯通道,需以特殊阵法开启。” “然启动此阵,非但要精通阵法之人主持,更需三位破虚境强者同时灌注真元之力。” “而所谓破虚境,便是大宗师之上。” “罡气化为真元,力可移山,身能凌空,寿增五百载。” 说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顿:“只是...自古能臻至破虚境界者,不过凤毛麟角。这飞升之法,终究是镜花水月。” 孟应祥接过残卷,仔细查验后补充道:“启禀陛下,后半卷似涉及举国飞升之术,可惜...已然残缺不全。” 他指尖轻抚卷轴断裂处,面露惋惜。 殿内一时沉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有趣…”陈星河指腹轻抚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朕记得...皇家藏经阁中似乎有关于举国飞升的记载?” 孟应祥闻言神色一振,连素来沉稳的诸葛亮也不由眉梢微动。 “刘瑾。”帝王放下茶盏,声音清冷,“派人去藏经阁仔细搜寻,找到后即刻呈上。” “老奴遵命。”刘瑾当即应下,随即再次退出大殿。 待其走后,陈星河目光转向跪伏在地的天机子,语气陡然转冷:“擅闯禁宫本是死罪。不过...” 他指尖轻叩案几:“念在你献宝有功,朕可以网开一面。” 天机子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下来,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金砖上。 活得越久,越是惜命。 毕竟,四百余载的苦修,无数次生死历练才成就的大宗师三重,若就此陨落,他岂能甘心?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朝中效力。”帝王的声音不容置疑,“朕正好缺个通晓上古秘闻的学者。” 天机子深深叩首:“老朽...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陈星河满意地微微颔首,话锋一转,似在闲谈家常般道:“朕听闻,武朝隐世的大宗师,算上你共有三位。” “其中,少林寺那位,已被朕的部下枭首。朕想知道还有一位,现在何处?” 天机子闻言浑身一颤,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少林那位老僧虽寿元将尽,但一身金刚不坏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大宗师三重!与他实力不相上下! 竟这般轻易被朝廷诛杀... 看来,当今朝廷所掌握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想至此处,天机子喉头滚动,连忙俯首回禀:“启禀陛下,除老臣外,尚有一位九华真人隐居九华山巅。此人乃我道门一脉,初入大宗师之境...” 他略作迟疑,又补充道:“若陛下有意,老臣愿修书劝其来投。” 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神色淡然。 区区一个新晋大宗师,于他而言不过蝼蚁尔。 愿降则纳,若敢违逆,碾死便是。 殿内一时沉寂。天机子察言观色,识趣地噤声不语。 恰在此时,一阵碎步进殿的声响打破宁静。 刘瑾躬身捧着一册泛黄的古籍,走至陈星河身前道:“老奴幸不辱命,在藏经阁寻得此卷,请陛下过目。” 烛火摇曳间,那古籍封面上"国运秘典"四个古篆若隐若现。 陈星河将古籍分别递与三人详勘。 诸葛亮执卷细阅,羽扇轻摇间,眼中渐现明悟之色。 “陛下明鉴。”他合卷深揖,声音如清泉击石,“此卷所载飞升之法,实乃以国运为舟,以万民为楫。” 殿内烛火在他肃穆的面容上跳动:“国运虽无形,却有迹可循。臣观五岳气脉,察四海灵机,可见其流转。” “武道强者如参天巨木,疆域资源似沃土根基,皆为国运之本。” 他指尖轻点古籍上金龙图腾:“欲成此壮举,需先统御八荒。待四海归一之日,陛下当筑观星台以察气运,建通天塔以接星辰。届时昆仑封禅,祭告天地,必能凝聚国运金龙,开启天梯通道!”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龙案上叩出清响:“准。” 他抬眸望向殿外深沉的夜色:“既然国运根基在于此,传朕旨意:即日起,各州府设立武道学宫,广纳良才。” “两厂一卫加紧督办,限江湖门派十日之内,上交镇派功法,长老执事入锦衣卫听用,弟子编入军籍。” 说到这,陈星河的声音陡然转冷,殿内温度仿佛骤降:“抗旨不遵者。” “诛九族。” 最后一字落下,众人身躯皆是一颤。 …… 随着陈星河的诏令传遍九州,各州府衙门闻风而动。 官差连夜张贴告示,征调民夫工匠,一座座武道学宫在当地官府的督办下开始兴建。 东西厂厂卫齐出,锦衣卫的绣春刀在各大门派山门前铮鸣作响。 “十日为限,抗旨者诛灭满门!” 江湖顿时沸腾。 血刀门密使死士穿梭于各派之间,秘密传递着暗中结盟的谋划。 而一些江湖新兴门派虽心有不甘,却终究不敢违逆,纷纷献上秘籍保命,遣散弟子。 至于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大派却另有计较。 玄衣盟总坛内。 盟主凝视着堆积如山的武学典籍,对盟中众高层冷声道:“这些不仅仅是功法,更是我盟数百年来的立足之本。朝廷此举,分明是要断我盟根基…” 天剑阁主殿,阁主摩挲着历代相传的宝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我阁在江南的三万亩良田,每年产出的粮食价值百万金。更别说那数万佃户...既然朝廷不给活路,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唐门议事厅内,长老们议论纷纷:“光是西南七城的镖局生意,就养活着全门上下。若遵朝廷令,这些产业岂非都要充公?” 三日后,以血刀门等为首的江湖各大派代表深夜密会,烛火映照着他们阴晴不定的面容。 “交出镇派功法,等于自断根基!” “遣散弟子,门派顷刻土崩瓦解!” “那些依附我们的家族、产业,都将化为乌有…” 最终,不甘奉诏的江湖八大派达成一致。 “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先发制人!” 一场针对皇帝的刺杀谋划,在利益与生存的博弈之中悄然酝酿。 这些传承数百年的门派,不仅是武林魁首,更是掌控着无数产业利益的庞然大物。要他们自断根基,无疑比要性命更难。 第88章:传朕口谕,血洗江湖!! 夜色如墨,月黑风高。 紫禁城的飞檐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乾清宫外,数千禁军甲士肃立如林,刀戟在月色下泛着森冷寒芒。 然而,却无人察觉宫墙阴影中,数百道黑影正如毒蛇吐信般悄然逼近。 这些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黑衣死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亡命之徒。 为保机密,防止朝廷鹰犬渗透,各派掌门甚至瞒过自家的一些长老,只以密令调遣。 “记住,今夜不是刺杀。”领头的黑影声音嘶哑,“是诛暴君!” 二十余位高阶宗师强者,数百名先天死士,这几乎是各大门派压箱底的力量。 这等恐怖的实力!便是对上初阶大宗师也能周旋! 他们策划蛰伏多日,特意选在禁军换防的空档,就为这一击必杀! 只要能杀死这皇宫之中的暴君,哪怕这数百人死绝。 也值了! “咻——” 随着一支响箭划破夜空。 数百道黑影应声而动,犹如夜枭般从宫墙飞掠而下。 寒光乍现间,禁军统领瞳孔骤缩,警哨声刺破云霄。 “有刺客!” “列阵!” 上千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靴踏地,瞬间结阵。 精铁盾牌轰然砸落,震得宫砖颤动,丈二长枪如毒蛇吐信,从盾隙间森然刺出。 然而,这些黑衣死士们却面色狰狞,不退反进。 软剑、暗器、长刀等各类武器齐出,同时迎着枪林直扑而上。 “格杀勿论!杀——” 金铁交鸣声响彻宫闱,禁军阵列如铜墙铁壁,将数百名刺客死死困住。 就在厮杀正酣之际。 宫檐之上,上百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战阵,直奔乾清宫而去。 二十余名宗师开路,近百名先天巅峰死士分别拖住沿途的禁军侍卫。 “拦住他们!” 驻守内宫的数百大内高手刚要出击,一道金甲身影突然已凌空而至。 宇文成都负手立于阶前,金甲在月光中映着寒光。 “退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众侍卫止住脚步,齐齐收势后退。 宇文成都抬眼望向逼近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本将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话音未落,身形已骤然消失。 “砰!” 第一声闷响传来时,最前方的黑衣宗师甚至还未看清来者。 他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便见一只覆着金甲的手掌已穿透胸膛。 这位在江湖上威震一方的血刀门长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整个人便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雾。 “不好!快散——” 第二位宗师刚喊到一半,头颅就像西瓜般爆开。 脑浆混着鲜血溅在第三位宗师的脸上,这位玄衣盟的护法还未来得及擦拭,就感到脖颈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被生生扭断,尸体如破布般被甩出数十丈远,重重砸在宫墙上。 第四位、第五位... 宇文成都的身影快得如同幻影,所过之处,宗师们的护体罡气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有人试图举剑格挡,却连人带剑被一掌拍成肉泥;有人想要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拦腰撕成两截。 短短三息之间,二十余位纵横江湖的宗师强者,就这般被屠戮殆尽。 他们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将乾清宫前的汉白玉地面染得猩红刺目。 然而,这场屠杀,仅是开始。 当宇文成都的身影再次模糊,他已出现在外围死士群中。 最先遭殃的是三名唐门死士。 他们刚抬起淬毒暗器的手腕,就被一道金光掠过。 三人的手臂齐肩而断,暗器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还未等他们痛呼出声,咽喉处已多了一道血线。 “快结阵!”一名天剑阁执事厉声喝道。 七名先天巅峰境界的剑客仓促组成剑阵,寒光闪烁间却见宇文成都径直闯入阵中。 他单手一抓,最前方的剑客连人带剑被撕成两半。 余下六人还未来得及变招,就觉脖颈一凉。 六颗头颅同时飞起,在空中划出六道血虹。 血刀门的死士最为悍勇,十余人同时挥刀劈来。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十余柄钢刀尽数折断。 反震之力将这些人震得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近百名先天巅峰的死士便已尽数伏诛,个个死状凄惨。 宫墙之内,仅剩的百余名黑衣刺客被禁军团团围住。 这些亡命之徒中,有身形魁梧的壮汉,也有精瘦干练的武者,更有十几名身形矫健的女子,此刻却都已是强弩之末。 “咬毒!”为首一名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见没了生路,连忙厉喝下令。 众人正欲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却见宇文成都大袖一挥。 一道无形罡气横扫而过,众人如遭雷击,纷纷口吐鲜血。 藏在口中的毒囊混着碎牙被震出,散落一地。 “想死?”宇文成都负手而立,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没那么容易。” 那中年男子还想挣扎,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死死压在地上,他身后的同伴们则面色灰败,眼中满是绝望。 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恐怕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审讯。 “将这些逆贼统统关押!待陛下发落!” 宇文成都冷冽的声音在血腥的夜风中回荡。 他金甲微震,抖落几滴未干的血珠:“把这里收拾干净。” 周围禁军齐声领命。 …… 乾清宫内,陈星河倚在龙椅上,指尖轻抚扶手。 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他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江湖宗门...倒是好胆量。”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数日前那道诏令,果然如试金石般,让这些不安分的家伙现了原形。 “陛下...” 殿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刘瑾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宇文将军候见。” “宣。” 殿门开合间,宇文成都大步而入,金甲在宫灯下泛着寒光:“启禀陛下,闯宫逆贼已尽数伏诛!” 陈星河目光微动:“可留活口?” “回陛下,生擒百余人,皆已卸去下颌,断其经脉。”宇文成都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现押在殿外,请陛下示下。” “送诏狱,严加审讯。”陈星河缓缓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芒:“告诉曹正淳。” “天亮之前,朕要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来历。” “臣领旨!” ...... 夜沉如水,月色朦胧。 东厂诏狱内,惨叫声彻夜不绝。 铁钩穿骨的闷响、烙铁灼肉的焦臭、盐水泼洒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 那些原本视死如归的死士,在经历了剥皮、抽筋、蚁噬等酷刑后,终于崩溃求饶。 “我说...是玄衣盟...” “血刀门...我是血刀门...” “求求您...给我个痛快...” 天际泛白时,曹正淳捧着厚厚一叠供词踏入皇极殿。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陛下,都招了。” 陈星河接过供词,眸光平静地扫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血刀门、玄衣盟、天剑阁、唐门、崂山剑派、长青宗、神拳门... 曹正淳偷眼望去,只见帝王神色如常,唯有那双握着供词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良久,殿内响起陈星河冰冷的声音: “传朕口谕。” “两厂一卫即刻出动,血洗江湖。” 他缓缓抬眸,眼中杀意凛然: “朕要这江湖...再无声息。” —— ps:本来想让宇文将军来段排队乐呵乐呵,毕竟我宇文大将军最不喜欢浪费东西,但又想想算了【狗头保命】 第89章:天雄关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尘沙。 晋州府通往天雄关的官道上,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动。 刀枪如林,铁甲森森,四十万将士踏起的尘土让天空都黯淡了几分。 中军阵中,白起一身玄甲,冷峻如铁。 他端坐于战马之上,目光沉凝地审视着手中舆图,眉宇间透着不容错辨的杀伐之气。 “主帅!”参将郭淮阴策马疾驰而来,抱拳禀报,“前锋距离天雄关已不足百里!” 白起头目光未离地图:“北蛮人还在关外?” “仍在强攻!”郭淮阴语气凝重,“连日鏖战,天雄关伤亡惨重,蓝老将军遣使求援,请主帅速发援兵!” 白起沉默片刻,突然一抖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 “传令孟起超。” 他声音低沉,抬眸望向北方:“前军轻装疾进,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天雄关。 “中军随后便至。告诉蓝老将军,只需再坚守一日…” 郭淮阴抱拳领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白起轻夹马腹,身后的玄色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四十万大军在他的号令之下,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向着天雄关隆隆推进。 …… 天雄关。 巍峨的城楼如巨兽般盘踞在山脊之上,青灰色的城墙沿着陡峭的山势蜿蜒起伏,在夕阳下投出森然的阴影。 作为晋州府的北大门,这座雄关扼守着通往中原的咽喉要道,虎视着北方的茫茫草原。 数百年来,这道天堑让无数北蛮铁骑折戟沉沙。 那些来自草原的胡人虽骑术精湛,野战无敌,却在攻城战中吃尽了苦头。 高耸的城墙、密布的箭垛、陡峭的山势,构成了一道令游牧民族望而生畏的钢铁防线。 不过,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一些狡猾的狼群。 北蛮游骑常借夜色掩护,从山间小道悄然渗透。 他们来去如风,劫掠如电,待守军反应过来时,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武朝大军虽兵甲精良,却苦于机动性不及。 每每列阵对敌,总被这些蛮子以迅雷之势冲散阵型。 正面对决中,往往死伤惨重。 …… 此时,城楼之上,蓝成武扶垛而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朔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眯起血丝密布的双眼,望向关下堆积如山的尸骸。 那些残缺的躯干、碎裂的兵刃,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数月鏖战,在这位老将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 甲胄间的血痂层层叠叠,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每走一步,铁靴都会在浸透鲜血的城砖上留下黏腻的声响。 “蓝兄!武安君的先锋大军已至南门!” 镇关守将庞令忠快步奔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振奋。 蓝成武眼中精光一闪:“走!” 二人疾步下城,远远就看见南门处旌旗招展。 孟起超见两名将军亲至,立即抱拳行礼:“末将见过蓝老将军!见过庞老将军!” “武安君何在?”蓝成武环顾四处。 “主帅领中军明日即到。”孟起超解释道:“末将奉命领十万前军轻装疾行,特来助二位将军守城。” 蓝成武与庞令忠相视一眼,同时颔首:“有劳了。” “老将军言重。”孟起超按剑正色道,“不知眼下关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蓝成武闻言,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他望向城头残破的旗帜,声音低沉道:“随我来。” 待三人登上城楼,蓝成武手扶箭垛,眺望远处的北蛮连营,缓缓开口道:“五月前,北蛮二十万大军第一次叩关。” 他指向关下尚未清理的战场,“庞将军率三万将士死守月余,折损过半。待本将率八万援军赶到,才勉强守住。” “不想北蛮贼心不死,竟又联合鲜卑再起四十万大军。这数月鏖战......”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轻叹道:“十一万将士,如今只剩三万还能握刀了。” 庞令忠也接话道:“若非倚仗天雄关之险,只怕......” 孟起超闻言,朗声一笑:“二位将军不必忧心。武安君用兵如神,曾以二十万大破八十二万诸藩联军,四个月便扫平天下所有藩镇。区区蛮夷,何足挂齿?” 蓝成武微微颔首:“武安君战绩,本将有所耳闻,的确惊世骇俗。只是......” 他望向远处北蛮与鲜卑的联军大营,“这些蛮兵自幼淬体,精锐兵卒便抵得上我朝后天武者,赤手空拳可搏杀虎狼!一些万夫长更是堪比高阶宗师,若论野战......” 蓝成武摇头道:“纵是武安君亲至,面对四十万来去如风的铁骑,又能斩杀几何?” 他转头看向孟起超,“便是十位大宗师在此,怕也要被这些蛮子围攻耗死。” “末将久闻北蛮士卒骁勇善战,然武安君此番亲率四十万大军而来。” 孟起超按剑而立,傲然开口:“单是我军十万铁鹰锐士,便皆为百战雄师。披坚执锐,武者如云,纵使平原野战亦是无惧!” 蓝成武闻言,眉间沟壑更深:“孟将军年轻气盛,未曾与北蛮交过手,不知其凶悍之处。” 他颤手指向城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洼地:“上月我军五千精锐趁夜袭营,欲断其粮道。谁知......” 他声音再次转沉:“竟遭遇三万北蛮铁骑合围!最终......生还者不足五百之数!” “正是!”庞令忠突然扯开战袍,露出胸前一道狰狞伤疤,皮肉翻卷的痕迹在暮色中格外骇人。 “这道伤,便是北蛮一个万夫长所赐!那蛮子身中三箭,仍能一刀劈开本将的重甲!” 话音落下,远处北蛮营地骤然响起连绵号角,尘土飞扬间似有千军万马在调动。 蓝成武布满老茧的手指死死扣住城墙垛口,青筋暴起:“他们的淬体之术能让精锐士卒硬接刀剑,那些万夫长更是能力扛千钧巨鼎。” 他猛然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目直刺孟起超:“我军唯有依城据守,方有一线生机。若贸然出城野战,纵使武安君四十万大军,也经不起北蛮铁骑几轮冲锋!” 第90章 :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如此看来,我军暂时只能依城据守了……” 孟起超目光沉沉,望向关外渐起的尘烟,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庞令忠颔首,铁甲在动作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唯有如此。” 三人沉默片刻,蓝成武忽地眯起双眼。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潮般的蛮军正缓缓蠕动,如乌云压境。 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这些蛮军,又要攻城了!” “传令!”他猛然转身,甲胄鳞片铮然作响,“全军戒备!弓弩手上垛口,滚木礌石备齐,死守城门!” “遵命!”亲兵抱拳领命,转身疾奔而去。 …… 北蛮大营,中军营帐内。 虎皮帅椅上,察哈合台粗粝的手指捏碎了一只陶杯,碎渣簌簌落下。 斥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毡毯,不敢抬头。 “天雄关……又增兵了?” 他缓缓站起身,铁靴碾过地上的陶片,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突然,他暴起一脚,案几轰然翻倒,酒肉泼洒一地。 “懦弱的武朝狗!”察哈合台的咆哮震得帐幔簌簌抖动,“只会缩在龟壳里,不敢与我草原勇士堂堂一战!” 他猛地揪起斥候的衣领,腥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脸上:“武朝增兵多少?领军者是何人?!” 斥候喉结滚动,颤声道:“回……回大帅,是、是一个叫白起的将军……统兵大概四十万而来,似是要与我军进行决战!” “白起?”察哈合台松开手,眯起狼一般的眼睛,环视帐中众将,“谁听过这号人物?” 一名鲜卑将领起身,铁甲下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脉。 他抚胸行礼,嗓音低沉如闷雷:“末将略知一二。” “说!”察哈合台坐回虎皮椅,指节敲击着扶手。 “此人乃是武朝新崛起的杀神。” 鲜卑将领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数月前,武朝内乱之时,他曾以二十万军先后击溃八十二万藩镇联军,坑杀降卒二十余万……武朝人惧他如虎,称其——人屠。” 帐内骤然一静,连火盆中的炭火都停止了噼啪作响。 北蛮大将阿速台突然起身,拍案大笑,震得案几上的酒碗叮当作响:“哈哈哈!好一个''人屠''!武朝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比他们的刀法强得多!” 他一把扯开皮袄,露出胸膛上几道狰狞的伤疤,“老子在武朝边境打了二十年仗,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一名满脸横肉的万夫长立即起身轻蔑附和:“不错!武朝将军个个名头响亮,真打起来全是草包!” 他故意模仿武朝人说话的腔调,“击溃八十二万?怕是斩了八十二个伙夫吧!” 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 几个年轻的将领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把酒水洒了一地。 鲜卑右贤王特木尔却始终阴沉着脸。 待笑声稍歇,他缓缓起身,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你们笑够了?” 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沙盘边缘,“天雄关下已经堆了我们十万草原勇士的尸骨,现在武朝又来了四十万生力军。这很好笑吗?” 笑声戛然而止。 一名年长的鲜卑将领捋着花白的胡子,忧心忡忡道:“右贤王说得在理。我军连日攻城,人困马乏。若继续强攻,只怕...” “怕什么?”阿速台猛地拔出弯刀,寒光在帐内一闪,“草原上的狼群会因为猎物多了就退缩吗?” 特木尔冷声接话道:“但狼群也不会去撞石头。武朝增兵四十万,据城而守,而我军算上伤兵,能战者仅剩三十万,强攻只会白白送死。” 话音未落,察哈合台霍然起身,将密信重重拍在案几上:“那就逼他们出城野战!” “金帐汗王已派我弟弟率十万铁骑前来''助阵'',严令冬季前必须破关!” 他眼中凶光闪烁,“那白起小儿既敢率四十万大军而来,本帅就成全他!” “传令三军!后撤三十里,让出平川!派轻骑日夜袭扰,定要逼他们出城决战!” “人屠白起?”他狞笑着扫过帐中诸将,“本帅要亲手斩下这颗头颅,悬于辕门!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 秋阳西沉,血色残光浸透天地。 南城门外,黑潮般一望无际的军队在夕照中蜿蜒前行,铁甲折射出暗红的光晕,仿佛一条巨蟒正缓缓爬过染血的大地。 为首的铁鹰锐士已然入城。 十万鬼面覆甲的战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玄铁面甲下只露出森冷的眼眸。 他们手中的丈二长戟与刀盾排列如林,硬弩机括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寒光,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城砖微微颤动。 蓝成武扶在垛口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作为武朝老将,他见过许多精锐之师,但从未有过任何一支军队,能给他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这些战士周身萦绕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连呼吸节奏都如出一辙。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铁甲胸口处新铸的鹰徽,分明不是武朝旧制。 “这便是武安君的铁鹰锐士?”庞令忠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城墙。 那些覆着鬼面的甲士列队而过,即便沉默不语,散发的气息仍让他这个老将心头一紧。 蓝成武眯起眼睛,战场本能让他浑身汗毛倒竖:“难怪能杀得诸藩联军闻风丧胆...”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夫倒要亲眼见识见识,能统御这等虎狼之师的,是何等人物!” “报——!”亲兵快步奔来,单膝砸地,甲叶铿然,“武安君车驾已至辕门外!” 两位老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整了整战袍。 当两人策马来到城外时。 官道尽头已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玄甲将军策马而来,身姿如出鞘利剑。 他未戴头盔,黑发以一根赤绳高束,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平静之下似有血海翻涌。 庞令忠的坐骑突然不安地倒退半步。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湿透。 这位武安君甚至没有刻意释放杀气,但那种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压迫感,却让四周空气都为之凝滞。 “好一位''人屠''...”蓝成武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刀般钉在白起身上。 随着那袭玄甲渐近,两位老将这才如梦初醒,同时催马上前,“见过武安君!” 白起略一抬手,甲胄发出冷硬的摩擦声:“免礼。”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进城详谈。” “遵命!” 两人抱拳应声,随白起登上城楼。 极目远眺,三十里外的蛮军连营炊烟袅袅,看似平静。 “北蛮让出平川,却未拔营。”白起手指轻叩墙砖,“这两日关前可有异动?” 蓝成武指向西北方向,铁甲随着他的动作铮然作响:“禀武安君,每日都有轻骑在弩程外袭扰叫阵。” 白起冷笑一声,眉宇间杀气隐现:“想诱我出城野战?” 他指尖轻叩剑柄,寒声道:“那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第91章:此战,不留活口。 “武安君此言何意?莫非真要出城与那蛮军野战?” 蓝成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按着刀柄,铠甲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他沉声劝道:“恕末将直言,北蛮骑兵迅疾如风,野战非我军所长,若贸然出城……” 白起未动,只微微侧目,玄铁护腕折射出一道冷光。 “本帅何时说过?”他嗓音低沉,字字如冰,“要与他们硬碰硬?” 庞令忠闻言,上前一步,铠甲铮然:“武安君的意思是?” 白起缓缓抬手,指向城外广袤的平原,指尖如刀锋般笔直。 “蛮军骄狂,自以为胜券在握。”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殊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 蓝成武与庞令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凛然。 白起收回手,负于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黑云。 “传令!”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似利刃出鞘,斩断风声。 “今夜子时前派遣军中最精锐的先天武者出城,由参将郭淮阴带队,分别清除东北方向的蛮军斥候,以及沿途的明哨暗哨。” “另外,放出消息,就说边军不服本帅调遣,将帅不和,军心涣散。” 庞令忠闻言,瞳孔一缩:“假情报?”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白起淡淡解释道:“迷惑蛮军使其认为我军内讧,从而轻视我军。” 他望向暮色中东面的断龙谷,那里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蓝将军,断龙谷的地形,你可熟悉?” 蓝成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后道:“回武安君!末将曾勘察过,谷底宽约六十步,两侧峭壁高逾十丈,北侧有暗河流经。” 白起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命孟起超率五千轻骑,三日内分六次挑衅,每次败得狼狈些。最后一次...” 他顿了顿,“把本帅的帅旗''丢''在战场上。” 庞令忠突然明白了什么:“武安君是要...” “让他们以为抓住了大鱼。”白起转身,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将蛮军主力诱至谷内,围而歼之。” “蓝将军,明日子时,你带工兵在峡谷中段挖掘一千陷马坑,坑底埋淬毒铁刺。在两侧岩壁凿五百藏兵洞,各备百坛火油。” “三日后,部署五万弓弩手埋伏于山谷两侧。”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记住,等前军过完,专射中段。” 二人瞬间恍然,眼前的战术环环相扣,分明是要一举歼灭蛮军。 但一旁的庞令忠似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若蛮军强行突围该当如何?” “去上游修好那个废弃磨坊的水闸。”白起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扼住了三十万蛮军的咽喉,“待我火箭为号。” 城头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暗河以北出口埋伏两万重步兵,若有蛮军精锐铁骑突围,即刻绞杀!” “记住!”白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两人寒毛直竖,“此战不留任何活口,本帅要让这三十万蛮军尽数化做枯骨!” 他最后看了眼渐暗的天色,玄甲上的寒光与暮色交融:“传令伙房,明日加餐。” “让将士们...吃饱些。” 蓝成武与庞令忠站在他身后,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武安君会被世人称作“杀神”“人屠”!! 为何他的敌人尚未交锋,便已肝胆俱裂。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屠杀。 从清除斥候、散布假情报,到佯败诱敌、断龙谷设伏,白起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低语,悄无声息地勒紧蛮军的咽喉。 三十万铁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断龙谷,就是那座早已备好的焚尸炉。 陷马坑、藏兵洞、火油、水闸…… 每一条军令,都像是一块拼图,最终拼凑出一幅地狱绘卷。 当蛮军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一座活着的坟墓。 两侧峭壁会喷吐烈焰,头顶箭雨如蝗,脚下铁刺穿骨,甚至连溃逃的路,都会被滔天的洪水彻底封死。 “末将……领命。”二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堵着什么。 尽管他们戎马半生,斩敌无数,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惨烈杀戮仍不由感觉心悸。 …… 夜色如墨,月沉如水。 郭淮阴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墙,身后数百名先天境高手无声融入黑暗。 他们手中的强弩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机括轻响,都有一名蛮骑斥候和暗哨的喉间绽开血花。 这是一场寂静的屠杀。 尽管中途有蛮骑警觉,险些突围报信,但最终,所有逃窜的身影都被精准截杀在荒野之中。 当最后一具尸体无声倒下时,东、北两处向的蛮军,已然成了瞎子、聋子。 …… 然而,谣言,比刀剑更锋利。 蛮军大帐内,篝火噼啪作响,酒肉香气混着粗犷的笑声肆意弥漫。 “听说了吗?那白起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北蛮大将阿速台猛灌了口烈酒,嗤笑道,“连自家将领都压不住,算什么人屠?” “这几日出战的边军,简直不堪一击!”一名万夫长拍案大笑,“老子带三百骑就能冲得他们屁滚尿流!” 帐中哄笑骤起,有人醉醺醺地高举酒囊:“要我说,什么狗屁人屠,就是武朝吹出来的!等破了关,老子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当酒壶!” 更有人舔着刀刃,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中原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比草原上的带劲多了......” 主座上,察哈合台摩挲着金杯,嘴角勾起得意的狞笑,回想起近几日被他草原勇士杀的哭爹喊娘的武朝残兵。 丢盔弃甲,连帅旗都遗落尘埃。 如此狼狈,哪还有半点"人屠"威名? 然而,帐中一角,鲜卑右贤王特木尔的白眉却紧紧拧在一起。 这位年过六旬的鲜卑老将抚摸着脸上的刀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数十年的征战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这几日武朝军的举动太过反常。 那些据城死守的边军,何时变得如此"骁勇"?竟敢频频出城挑衅? “不对劲......”他低声喃喃,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是那些"溃逃"时太过整齐的队形?还是"遗落"的帅旗上那过于崭新的绣纹? “老王爷多虑了!”一名鲜卑将领醉醺醺地拍案而起,轻蔑大笑道:“武朝大军不堪一击,即便人数再多又如何?不过都是一群待宰的猪狗!!明日就让儿郎们杀个痛快!” 察哈合台霍然起身,金杯重重砸在案几上:“传令!明日全军出击。” 他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本帅要亲眼看着这群丧家之犬,在我草原勇士的铁蹄下哀嚎!” 帐外夜风呜咽,却盖不住狂妄的喧嚣声。 他们不知。 此刻,每一声酒醉的叫嚣,都在为明日断龙谷的滔天血海,添一勺滚油。 …… 死亡,正在罗织它的大网。 断龙谷两侧的峭壁之上,五万弓弩手如同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蛰伏在阴影中。 每一支箭簇都浸透了火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们身旁堆放的陶罐里,黑色的火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每一个藏兵洞都化作了死神的巢穴,静待猎物入彀。 谷底的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陷马坑,那是数千工兵连夜挖掘的死亡陷阱。 坑底淬毒的铁刺泛着幽蓝色的寒光,只需轻轻一划,就能让最健壮的蛮族战马在三次心跳内毙命。 暗河上游,废弃多年的水闸被重新加固。 工兵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只待明日一道火箭划破长空,这道闸门就会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死亡洪流。 白起独自立于崖顶,玄色披风在渐强的东南风中剧烈翻卷,如同展开的死亡旌旗。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风势的变化。 当确认明日午时将有持续的东南风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天时,地利,人和! 这场屠杀的每一个要素,都已准备就绪。 …… 最后一夜,格外漫长。 蓝成武巡视营帐时,看到的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士兵们沉默地擦拭着兵刃,打磨着箭簇,检查着甲胄。 没有喧哗,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大战前的紧张!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营中弥漫!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明白,这不是怯战的表现。 这是猛兽出击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宁静。 第92章:焚尸炉!万人坑! 子夜,风起。 凛冽的东南风撕扯着战旗,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风中夹杂的砂砾拍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 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正在"溃逃"。 这已是今夜第三波袭营败退的部队。 铁甲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与"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暗夜中谱出一曲精心编排的死亡序曲。 蛮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察哈合台一脚踹翻案几,狂笑着将金杯砸在地上:“天助我也!这群武朝猪猡竟敢夜袭我军大营!!” 他赤红着双眼,像头嗅到血腥的饿狼:“传令!全军追击溃军!趁势直取天雄关!” 帐中将领纷纷起身,铠甲碰撞声如同饿狼磨牙。 然而,就在此时。 “且慢!” 特木尔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如寒冰般刺破喧嚣。 他布满皱纹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主帅三思!武朝大军虽溃,但倾巢追击未免不妥?若中埋伏......” “放肆!”察哈合台暴怒的吼声震得帐幔颤动。 他猛地抽出佩刀,寒光闪过,面前的案几应声而裂:“特木尔!你是在质疑本帅的判断?” 刀尖直指特木尔鼻尖,察哈合台的面容在火光中狰狞如鬼:“看看这些天的战况!武朝军哪次不是丢盔弃甲?就算有埋伏!” 他狂傲地环视众将,“我草原儿郎一个冲锋就能踏平!” “传本帅令!谁敢贻误战机,本帅就用他的人头祭旗!” 军帐内,空气骤然凝固。 特木尔布满皱纹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作为鲜卑部族的统帅,他虽名义上受察哈合台节制,却始终保留着本部兵马的自主之权。 此刻,他粗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狼首佩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帅若执意追击...”特木尔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我鲜卑儿郎便留守大营,为大军看守后路。”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察哈合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盏翻倒,殷红的葡萄酒在羊皮地图上洇开,宛如一滩鲜血。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既然鲜卑部的“勇士们”要做缩头乌龟,本帅也不强求!” 转身的刹那,察哈合台的披风在帐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对着亲卫厉声喝道:“传本帅令!北蛮二十万大军即刻开拔!” 帐外,急促的号角声撕裂夜空。 察哈合台最后瞥了特木尔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与怒火:“待本帅踏平天雄关,倒要看看你这老匹夫还有何颜面自称草原勇士!” 特木尔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察哈合台离去的背影。 帐帘掀起的瞬间,一阵刺骨的东南风卷入,吹得帐内烛火剧烈摇曳。 …… “轰隆隆!” 察哈合台一声令下,二十余万蛮军铁骑倾巢而出。 铁蹄践踏之下,大地震颤,轰鸣之声如闷雷滚滚,惊得夜鸟四散。 特木尔虽严令鲜卑将士不得出战,却仍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万夫长按捺不住,偷偷带着本部兵马混入追击大军。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看到中原的金银财宝在向自己招手。 而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看似溃不成军,实则井然有序。 士兵们"慌乱"丢弃的盔甲恰到好处地阻挡追击路线,"仓皇"逃窜时仍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这般精妙的溃退,非百战精锐不能为之。 北蛮大将阿速台一马当先,手中弯刀寒光闪烁。 他狞笑着砍翻几个落后的武朝士卒,厉声喝道:“儿郎们听令!全速追击溃军!” “杀敌最多者,赏千金帐,赐百奴仆!” “破关先登者,封万夫长!配金刀骏马!” “踏入中原后,允许尔等屠城!三日内,所掠财物女子,尽归己有!” 此言一出,北蛮骑兵顿时红了眼。 他们疯狂抽打战马,如饿狼般扑向前方的"溃军"。 断龙谷内,杀红眼的北蛮骑兵已完全进入埋伏圈。 当察哈合台率领中军踏入谷口时,这位久经沙场的蛮族统帅突然心头一紧。 他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崖壁,月光下那些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不好!”察哈合台猛地勒住战马,脸色骤变。 而谷口中阿速台正杀得眼红,突然,前方战马齐声惨嘶! 只见冲锋在前的数千铁骑轰然陷落,丈余深的陷马坑中寒光闪烁。 竟是密密麻麻的淬毒铁刺!坠落的蛮兵连人带马被捅成筛子,惨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停!快停下!”阿速台声嘶力竭地大吼。 可数万铁骑冲锋的惯性岂是说停就停? 后方骑兵收势不及,将前排蛮军硬生生撞进死亡深坑。 断肢与内脏在坑中飞溅,毒刺上的剧毒让伤者顷刻毙命! “嗖——”一支鸣镝突然破空! 两侧悬崖与峭壁间的藏兵洞中,瞬间亮起无数火把! 五万弓弩手如鬼魅般现身,淬毒的火箭化作漫天火雨倾泻而下! 装满火油的陶罐在蛮军头顶炸开,黑色的死亡之液泼洒如瀑! “稳住!向后突围!”察哈合台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进入谷口十五万铁骑挤在狭窄的谷底,就像困在火笼里的野兽! 中箭的战马发狂乱撞,马蹄将无数落马的蛮兵踏成肉泥。 着火的蛮兵们哀嚎着疯狂打滚。 火借风势,转眼间,整个谷底化作烈焰地狱! “啊!我的眼睛!” “救命!救命啊!” “让开!快让开!” 焦臭的肉味弥漫山谷,无数火人在烈焰中疯狂撕扯。 察哈合台嘴唇颤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火浪吞没,烤红的铠甲里传出凄厉的惨叫! 此刻,整个断龙谷已化作巨大的焚尸炉。 无数身体焦黑的蛮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烤肉的味道熏人刺鼻,让人作呕。 当察哈合台率领的八万残军终于挤出谷口时,每个蛮兵脸上都刻着深深的恐惧。 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前方突然响起震天战鼓。 白起亲率十万精锐已列阵等候。 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万把刀枪剑戟映着火光,宛如一道死亡之墙! “察哈合台。”白起策马上前,声音冰冷刺骨,“这焚天之火,可还暖和?” 幸存的蛮兵望着身后仍在燃烧的山谷,又看向前方严阵以待的武朝大军,终于崩溃地发现。 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卑鄙的武朝狗!”察哈合台双目赤红,手中长刀在火光中折射出妖异血芒,“只会使这些下作手段!可敢与我北蛮儿郎堂堂正正一战?!” 白起神情淡漠,眼底仿佛凝着万载寒冰:“将死之犬,吠得倒是响亮。”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察哈合台的怒火。 他猛地高举长刀,刀锋划破硝烟弥漫的夜空:“儿郎们!这些懦夫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随本帅杀穿敌阵,让他们见识何为真正的草原雄风!” “杀——!!!” 八万铁骑的怒吼震得大地颤抖! 冲锋的洪流卷起漫天沙尘,铁蹄声如雷霆炸响。 这般威势,寻常军队怕是未接战就要肝胆俱裂! 然而。 白起负手而立,玄色披风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在他身后,十万武朝精锐静默如林,唯有眼中渐次亮起的猩红血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血色星河。 人屠领域,已起! “放箭。”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咔嗒——” 上万张强弩同时绷紧的机括声,竟压过了奔腾的马蹄! 下一瞬,淬毒的箭雨遮天蔽日! 每一支箭簇都泛着幽蓝寒光,在月色下织成一张死亡罗网! “噗噗噗——”冲在最前的蛮骑顿时人仰马翻。 中箭者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毒发坠马,被后方铁蹄踏成肉泥! 察哈合台手中弯刀舞成一轮血月,接连劈落七支破甲重箭! 在他身侧,十三名堪比宗师武者的万夫长疯狂挥刀,在箭雨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就在铁骑洪流即将撞阵的刹那。 “轰!”十万武朝军阵突然如机械般精密运转! 弩兵后撤的脚步声整齐如一人,上万面精铁重盾同时砸入地面,震起漫天尘土! 盾隙间骤然刺出密密麻麻的丈二长戟,寒光凛冽的戟刃组成一片死亡森林! 白起眼中血芒暴涨,玄色披风随着狂风舞动:“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战场温度骤降!十万将士喉间同时迸发非人般的杀声,声浪震得蛮军战马惊惶人立! “砰砰砰——!!!” 地动山摇的撞击声中,冲锋的蛮骑如浪拍礁石! 最前排的千匹战马胸骨尽碎,骑手被惯性抛飞,还在空中就被密密麻麻的长戟同时洞穿! 鲜血如暴雨般泼洒在铁盾上,又顺着盾面狰狞流下。 “第二阵!突!” 盾墙突然裂开缝隙,三千柄斩马刀寒光乍现! 刀光过处,马腿齐断!倒地的蛮兵还未爬起,就被后方跟进的铁靴踏碎头颅! 察哈合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队长被三支长戟挑到半空,肠肚流泻。 然而,更恐怖的才刚刚开始! 震天的厮杀下。 只见,原本坐镇中军大阵里的白起,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 下一瞬,天地仿佛一滞。 “轰!!!” 蛮军战阵中央突然炸开一团直径十丈的血色风暴! 青铜古剑出鞘的刹那,天地间仿佛响起万千冤魂的哀嚎。 数百名精锐蛮骑连人带马瞬间爆裂,化作漫天血雨! 那道玄甲身影在血雨中缓缓显现。 剑光乍现,一道鲜艳的血色月牙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无论是重甲骑兵还是万夫长,统统被拦腰斩断! 剑芒余波在大地上犁出深达丈许的沟壑,瞬间将数百蛮军直接活埋其中! 察哈合台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勇猛的万夫长,那位可以一己之力掀翻攻城车的草原勇士!连人带马被一道剑芒生生蒸发!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就像被抹去的水墨画! “这...这...”察哈合台双腿发软。 这位蛮族统帅此刻才真正明白"人屠"二字的含义。 先前的豪言壮语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的战甲下渗出冷汗,握着弯刀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望着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起。 察哈合台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武朝将领,而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白起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流淌的血河。 “不!不要过来!” “快逃啊!” “饶命!!” 剑锋所向,数以万计以凶悍著称的蛮骑自行崩溃!有人发疯般砍杀同伴想要逃命。 有人直接跪地叩首直至额头溢血,更多人则是呆立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在这尊杀神面前,挣扎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 与此此时,另一处。 阿速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三支毒箭仍深深嵌在他的肩甲与腹甲间。 剧毒已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强大的体质以及顽强的生存意志,硬生生助他吊住了这口气。 “列阵!都给老子列阵!” 他嘶哑地吼叫着,勉强收拢起三万残兵。 这些从火狱中逃出的蛮骑个个甲胄焦黑,战马口吐白沫。 突然,西面烟尘大作。 无数溃兵如潮水般涌来,有人丢了弯刀,有人拖着断腿,更有人浑身插满箭矢仍在狂奔。 阿速台一把揪住个满脸血污的百夫长:“大帅呢?!” “全...全没了...”那蛮兵眼球突出,喉结滚动:“白起...他不是人...十几万兄弟...都成了肉酱...” 北面忽然传来号角声。 一名千夫长纵马冲来:“将军!北面河道可走!” 阿速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清醒:“向北!全速向北!” 此刻,什么草原荣耀、战功封赏都成了笑话,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 阿速台强撑着重伤之躯,率领三万从火狱中逃出的残兵踉跄前行。 沿途不断收拢溃散的游骑,待到北面河道时,已聚起近五万残军。 “快渡河!”他哑声吼道,三处箭伤渗出的黑血已浸透战袍。 残兵们争先恐后踏入河道,浑浊的河水很快被染成暗红。 就在先头部队即将抵达对岸时。 “咻!” 一支赤色火箭突然撕裂苍穹。 阿速台浑身汗毛倒竖,耳边已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不!!” 他绝望地望向声源,只见上游水闸处,积蓄多时的洪峰正排山倒海般压来! 被冲垮的箭楼残骸在浪尖翻滚,如同死神的战车。 “轰——!” 十丈高的水墙轰然拍下,上万铁骑瞬间被吞没。 重甲骑兵在激流中像孩童的玩具般相互碰撞,河面顷刻飘满破碎的旗帜与尸骸。 未及渡河的三万余蛮军僵在原地,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直接昏厥。 他们终于明白。 白起早算准了败军必走此道,连最后的生路,都是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 白起立于血色战旗下,漠然注视着被团团围住的五万蛮军残兵。 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狼骑,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报——!”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单膝跪地时溅起一片血花,“北境急报!十万北蛮援军已至百里外!” 周围的将领们闻言眉头一蹙,唯独白起神色如常。 他缓缓抬起手,玄铁护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来得正好。” 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省得本帅再去找他们。” 老将蓝成武踏步而来,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干透:“武安君,这些降卒...” 他的目光扫过跪满原野的蛮兵,其中不少人已经吓得失禁。 白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坑杀。”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 工兵们已经拖着铁锹开始挖掘,泥土翻飞的声音像是大地张开的血盆大口。 远处,幸存的蛮军大营中,特木尔望着这边升起的尘烟,老眼中映出滔天的血色。 他知道,两族的精锐联军… 已经彻底完了… 他的本部大营能调动的鲜卑蛮军如今只有五万。 而营外,十五万武朝大军已构筑起防线,将他们死死围困在这处大营。 第93章:白起突破,大宗师九重! 天际微亮,断龙谷内还残留着丝丝的焦臭和化不开的血腥味。 白起立于高崖之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望着被驱赶至崖底的五万蛮兵,缓缓抬手。 “放箭。” 刹那间,万弩齐发! 密集的箭雨如黑云压顶,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连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残存的五万蛮军发出绝望的哭喊、谩骂和嘶吼,有的蛮兵想挣扎,想反抗逃出包围。 然而,刚刚踏出,便被周围的黑甲士兵一刀捅穿并枭首。 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漫天箭雨落下,活生生被钉死在大地上。 鲜血浸透焦土,汇聚成溪,蜿蜒流淌,宛如一条猩红的冥河。 五座万人坑,早已掘好。 武朝士兵沉默地挥动长刀,一颗颗狰狞的头颅滚落,空洞的眼眶仍残留着死前的绝望和惊恐。 无头的尸身被拖拽着,抛入深坑,层层叠叠,宛如地狱的阶梯。 黄土一铲一铲落下,渐渐掩埋了这片血腥的屠场。 而当最后一捧土覆上。 五座京观,拔地而起! 密密麻麻的头颅堆砌成塔,空洞的眼窝齐齐望向北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犯武朝者,皆如此葬! 寒风呼啸,卷起浓重的血腥气。 众将立于白起身后,望着那五座触目惊心的京观,再看向那道始终淡漠的背影,心中寒意骤生。 杀神……人屠…… 自他横空出世,与他为敌者,无不尽化枯骨,永葬黄土! …… 蓝成武按刀的手微微颤抖,甲胄下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断龙谷中堆积如山的蛮族尸骸,又看向身前那道玄甲染血的身影,只觉得喉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一夜......仅仅一夜......” 二十余万北蛮铁骑,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更可怕的是,光是白起一人,就屠了八万蛮兵! 硬生生杀得草原蛮军肝胆俱裂! 这哪里还是人力所能及?即便是传说中的大宗师,面对如此数量的蛮族大军,怕也要力竭而亡。 可这位杀神...... 简直是一人成军! 就在蓝成武心神震荡之际。 “轰!” 崖顶突然血光冲天!断龙谷四面八方的虚空中,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怨灵面孔。 那些被屠戮的蛮族亡魂发出无声的哀嚎,化作一道道血色洪流,疯狂涌向白起! “这是......”蓝成武瞳孔骤缩。 滔天煞气直冲霄汉,竟在黎明中撕开一道血色裂痕! 白起玄甲上的血纹亮起妖异光芒,周身三丈内的砂石竟凭空悬浮! “砰——” 一道无形威压如惊涛拍岸,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刷刷跪倒在地。 蓝成武只觉胸口如遭重击,膝盖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 他拼命抬头,却见白起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挣扎! 大宗师九重!突破!! 此刻的白起,周身环绕的血煞之气已凝如实质。 蓝成武浑身战栗。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杀神为何会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了! 原来…那些死去的亡魂,都已成为了他突破的养料!!助他登临武道绝巅! …… 白起负手立于断龙崖巅,双眸微阖,玄甲在凛冽的朔风之中纹丝不动。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滔天血煞,每一寸经脉都流淌着令人战栗的力量。 “还需百万杀孽.....”白起血眸眯起。 破境大宗师九重后,军队的作用,已是可有可无。 而接下来,他需要的是突破那传说之中的境界! 踏入此境!当真正无敌于世间! 纵有百万大军,他亦可单人屠之。 他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哀嚎。 “传令。”白起的声音不大,却让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齐一颤,“全军攻杀蛮营残部,不留活口。” 众将正要领命,却听白起继续道:“至于那十万蛮族联军......” 他轻抚腰间青铜古剑,剑鞘中传出阵阵鬼哭般的嗡鸣,“本帅一人足矣。” “轰——”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的心神齐齐一震。 一人......独战十万铁骑? 但心绪回转间,转念一想,众人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想起方才那股冲天血煞,想起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想起这位杀神以一己之力屠灭八万蛮军的场景...... 这十万大军…只怕还不够这位杀个痛快… “末将......遵命!”诸将齐声应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惊颤。 白起微微颔首,玄色披风在狂风下翻卷。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武朝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向蛮族残营。 而白起则孤身骑马缓缓朝着北方而去。 …… 天京城。 东方既白,薄雾如纱,笼罩着森严的锦衣卫衙门。 陆昭按着腰间的绣春刀,步履沉稳地穿过朱漆大门,刀鞘上的云纹在微光中泛着冷芒,与他眸中的锐气相映。 自天武阁进修归来,他的气息已截然不同。 周身隐隐有罡气流转,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罡风之上。 宗师二重! 这个境界,已是江湖之中第二梯队的强者,而在锦衣卫里,亦属高层战力。 更令人心惊的是,此番天武阁修行,竟让锦衣卫五十余名同僚齐齐破境! 先后踏入宗师之境! 而东西两厂的高手,恐怕也是只多不少…… 陆昭心思电转间,已至一处厢房外,他整了整衣袖间的领口,屈指轻叩。 “进。”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内传出。 陆昭推门而入,抱拳躬身:“卑职陆昭,参见千户大人。” 案牍后,一名中年男子正提笔批阅文书。 闻言抬眸,鹰目如电,正是直属上官,锦衣卫千户赵严。 “来了?”赵严搁下狼毫,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你此番在天武阁的表现,青龙大人已有耳闻。” 陆昭垂首:“全赖大人栽培。” “栽培?”赵严忽的轻笑一声,从案下抽出一卷黄绢,“今晨司礼监刚送来的旨意,陛下准了你升任百户的奏本。” 陆昭瞳孔微缩。 百户!正六品的实职! 他这些年暗中打点的雪花银,以及对上官的谄媚,到底没白费…… “卑职……谢大人提携!”他单膝跪地,甲叶铿然作响。 赵严却抬手虚扶:“先别急着谢恩。” 他转身推开轩窗,远处皇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三日前,陛下口谕:着锦衣卫联合东西两厂,血洗江湖。” “所有宗师境以上者,即刻编入‘缇骑’!” 闻言,陆昭顿时心神一震。 第94章:百户陆昭 “血洗江湖?” 陆昭心头一震,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刀柄。 朝廷要对江湖势力展开大清洗? 自武朝立国以来,朝廷与江湖虽偶有摩擦,但大多止于缉拿些游侠散人,门派弟子,或是惩戒几个不服王法的武林世家。 这些江湖客仗着身手了得,藐视律法,动辄杀人越货,甚至公然对抗官府。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从未真正大动干戈。 按旧制,江湖纷争本该由六扇门处置。 可这衙门自三百年前便日渐式微,如今早已名存实亡,江湖也因此愈发肆无忌惮。 而锦衣卫虽底蕴深厚,但数百年来同样衰落,若非靠着昔日威名,恐怕连编制都难以为继。 直至陈星河登基。 这位新帝手段凌厉,借东厂、西厂两大阉党之力,开始对江湖中人展开清洗。 而青龙执掌锦衣卫后,更是大刀阔斧,将南北镇抚司合二为一,重整旗鼓。 如今的锦衣卫,已不再是昔日那落魄衙门,而是能与东西厂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而皇帝显然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 血洗江湖! 这四字,意味着真正的腥风血雨! “巳时三刻,校场点卯。” 赵严指尖一弹,一枚青铜令牌滑过案几,在檀木桌面磕出清脆一响。 百户令! 陆昭伸手接住,铜符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质感直坠心底。 连跨两级! 从小旗直升百户,这般擢升在锦衣卫中堪称异数。 这意味着他已真正进入上官视野,只要再立几件功劳,千户、甚至镇抚使的位置…… “换上海马服过去。”赵严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千户大人栽培!卑职告退!”陆昭抱拳深躬,甲叶铿然,退出时连门槛都未敢踏响半分。 …… 武备库内。 深蓝官袍加身的瞬间,陆昭肩背不自觉地挺直三分。 铜镜中,海马补子上的鳞纹在晨光下泛着冷芒,腰间鸾带将身形勒得如枪如剑。 比起小旗那身灰扑扑的装束,这身崭新的官服让他想起年初时的窘迫。 那时,东西两厂势大,他每月微薄的俸禄大半都要孝敬阉党,剩下的还要分润给千户所上下打点。 如今总算熬出头了。 “陆百户好威风啊。” 一道带着酸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陆昭转身,正对上黄岳那张浮肿的脸。 这位昔日的顶头上司身上那件海马服已经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仍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劣质脂粉的香气。 “托千户大人和指挥使大人的福。”陆昭略一拱手,指节在补子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陛下抬爱,陆某受之有愧。” 黄岳眼角抽了抽。 三月前,这个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旗,如今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从前每月孝敬的银两,往后怕是一分都不会再有了。 “陆百户年少有为。”黄岳干笑两声,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 他忽然凑近半步,压低嗓音道:“听闻陛下已降下密旨,要东西二厂与锦衣卫共组缇骑,血洗江湖?” 陆昭唇角微扬:“确有此事。陆某不才,蒙指挥使大人青眼,已奉诏入选。” 黄岳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刀柄的指节泛出青白。 缇骑虽号死士,可谁人不知这是在东西厂督主与青龙大人麾下建功的绝佳机会? 莫说伤亡,便是寻常差遣都轮不到他们这些百户亲赴险境。 可偏偏,这个昔日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旗,先得天武阁进修的机缘,如今又获此殊荣。 照这般势头,怕是用不了多久,那身海马服就要换成麒麟补子了! 黄岳喉结滚动,咽下一口酸涩的唾沫。 他仿佛已经看见陆昭身着千户官服,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的模样。 “那...那可要恭喜陆百户了。” 黄岳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日高升,可莫要忘了...旧日同僚。”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定...”陆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抱拳道:“时辰将至,陆某还需应青龙大人之召前往校场点卯。告辞!” 说完,他大步跨出武备库,身后传来黄岳指节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未再回头,径直穿过千户所的回廊,直奔锦衣卫校场而去。 ...... 巳时三刻,秋阳正烈。 锦衣卫校场上旌旗猎猎,三百锦衣卫按刀而立。 陆昭踏入校场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令他呼吸为之一窒。 放眼望去,场中尽是熟悉的面孔。 更令人心惊的是!天武阁那五十余名突破宗师境的高手也一个不落,尽数到场。 秋阳的映照下,这些宗师境强者宛如五十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陆兄!这边!” 不远处,传来清朗的喊声,陆昭循声望去,只见,同僚张诚正在人群中央挥手。 这位年方二十五岁的锦衣卫新锐一身劲装,腰间绣春刀随着动作轻晃。 陆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在他肩头重重一拍:“连你这厮也入选了?” 张诚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怎的?就许你陆兄建功立业?” 他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天武阁甲等评定的宗师,难道还入不得青龙大人法眼?” 话音未落,他目光忽然凝在陆昭官服上,惊道:“你这补子...升百户了?” 陆昭掸了掸海马补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微扬:“承蒙千户大人与指挥使大人举荐,陛下朱笔亲点。” “好家伙!”张诚瞪圆眼睛,一把拍在陆昭肩上,“我从小旗爬到总旗已觉侥幸,你倒好!” 他故意拉长声调,手指比划着连跳两级的动作,“这般升迁速度,怕不是要气死那黄扒皮?” 陆昭指尖轻抚腰间绣春刀的云纹,似笑非笑道:“方才遇见黄百户,那张脸啊!” 他故意拖长尾音,“活像生吞了只苍蝇。” “痛快!”张诚抚掌大笑,“那厮除了盘剥下属、狎妓酗酒,可还有半分锦衣卫的风骨?” 他低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四周空气一凝。 原本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顷刻戛然而止。 陆昭抬眼望去,校场高台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负手而立。 —— ps:写写底层视角,利用群像写法作为调味剂,顺便看看读者大大们的反响如何。 第95章:去外域建立种植园 “参见指挥使大人!” 校场之上,三百锦衣卫齐声行礼,声浪如潮。 青龙负手立于高台,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秋阳下泛着冷芒。 他眸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都到齐了?” 短短四字,却让在场所有锦衣卫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想必诸位都已清楚此行目的。” 青龙从袖中缓缓抽出一道朱批密旨,绢帛展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校场上格外刺耳。 “江湖门派,不尊王法,藐视皇权!” “陛下有旨,命锦衣卫与东西两厂合力清剿,血洗武林!” 闻言,锦衣卫众人一片肃然,丝毫没有意外。 青龙嘴角微扬,继续开口道:“但此行,不止是陛下旨意。” “此番三司共剿,东厂、西厂皆已领了各自的差事。”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崂山剑派,便是我锦衣卫的首战之地!” 台下,陆昭瞳孔微缩。 这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柄利剑,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抿紧嘴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呵...”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从他唇边溢出。 身旁的张诚敏锐地转过头,却见陆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面容,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态只是错觉。 “三司齐出?这是要与东西两厂分个高下?”前排一名百户低声喃喃。 青龙闻言冷笑:“不错。” 他负手踱步,声音渐沉:“我锦衣卫自开国以来,数百年间威震武林,江湖宵小闻风丧胆,朝野上下莫不敬畏!” “可如今...”他话音一顿,眼中寒光隐现,“不仅不受陛下重视,就连江湖鼠辈也敢藐视我锦衣卫!甚至...” 他声音陡然转厉,“还要看那些阉党的脸色行事!”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场上每个锦衣卫的心头。 陆昭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似乎想起曾经被那些阉党颐指气使的岁月。 “尔等...”青龙的声音忽然放轻,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不想重塑荣光吗?不想...重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柄刀吗?” “想!”几名百户率先嘶吼出声。 紧接着,整个校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想!” 陆昭的吼声混在其中,却比任何人都要嘶哑,都要...疯狂。 青龙嘴角微扬:“好。” “今日起,马踏江湖!自北向南!清剿不臣!” 他缓缓抬手,声音如冰,“凡有顽抗者...” “灭门!抄家!寸草不留!” 青龙负手而立,望向远方:“这江湖...该用血洗一洗了。” …… 夕阳西沉,鎏金般的余晖流淌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皇极殿内,沉香袅袅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纹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棋子。 对面,诸葛亮正襟危坐,羽扇轻摇间,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 “诸葛爱卿,土地清查一事...” 陈星河目光停留在棋盘上,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可有什么收获?” 诸葛亮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眸看了眼年轻的天子,缓缓落子道:“回禀陛下,各州府田亩簿册已核对完毕。” “正如陛下所料,天下世家大族与江湖门派隐匿的田产...” “多出天下田亩四成有余…” “而其中,又以江南之地为甚,诸府隐匿田亩占该地总数五成!北方州府,则为三成。” 殿外,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轻轻拍打在雕花窗棂上。 诸葛亮从袖中取出一卷奏章,双手呈上:“更令人忧心的是,这些世家隐匿的佃户、流民...” “也是个惊人的数目。” 陈星河抬眼接过奏报,审阅片刻后,冷笑一声:“这些世家...果然都是老狐狸。” 诸葛亮轻摇羽扇的动作微微一顿。 檀香氤氲中,他注视着棋盘上交错的黑白子,缓声道:“陛下明鉴。世家树大根深,田亩更是其立足之本。若强行收回...” “只怕又要激起天下大乱。” “臣以为当以三策徐徐图之。” 他抬手在棋盘上虚点三处,“其一,以盐铁专营之权置换江北世家的三成田亩;其二,开放岭南海贸,准江南世家入股官船;其三...” 诸葛亮抬眼看向御座上的陈星河:“从商部擢拔三家子弟为五品主事,专司市舶事务。” 陈星河眉峰微挑,手中的棋子突然停在半空:“爱卿这是要...” “以利易地。”诸葛亮羽扇轻摇,带起一缕沉香,“臣观岭南府市舶司奏报,仅一艘海船之获,便抵得过千亩良田一岁所出。只是...” 他忽然将一枚黑子重重拍在棋盘上:“这些世家端着士族架子,宁可守着薄田收租,也不愿沾染铜臭。” 殿外秋风乍起,卷着落叶拍打窗棂。 “所以臣请陛下,”诸葛亮的声音忽然压低,“先让几家尝到甜头。待他们食髓知味...” “再谈丈量田亩,阻力自消。” 闻言,陈星河低头沉吟,若有所思。 诸葛亮所言,是要让世家弃农从商?以商利易土地? 这让他想起前世史上那场浩浩荡荡的变革。 只是如今的大武,既无蒸汽轰鸣,更无机械隆隆,想要世家舍弃祖传田亩,谈何容易? 殿外秋风卷过檐角,铜铃轻响。 “爱卿此策...”陈星河缓缓抬眸,“怕是要以十年为期了。” 事实上,按照陈星河的想法,是要以高压手段强行将土地收归国有。 毕竟未来,他的策划中,是要兴建起无数武道学宫。 让大武的每个子民都能修炼武道,将帝国推向史无前例的顶端。 但诸葛亮说的不错,天下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能杀河南府一地的世家。 可若要杀尽天下世家,恐怕牵连死上的就不止数万了,而是数以百万、千万计! 到那时,恐怕整个帝国都将血流成河。 “朕理解爱卿之意,既如此,可再分三步走。” “其一,命边军开疆拓土,取四方资源以养中原。” “其二,择江南明理世家,许以海贸之利,使其自愿转型。” “其三...”陈星河转目望向西方,“让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去外域建立种植园。既全了他们的地主之梦,又不损我大武根基。” “朕的底线在此,若那些世家还是不予遵从,朕只能挥起屠刀,杀个血流成河了…” 第96章:崂山剑派 鲁州府,崂山。 晨雾未散,山间肃杀之气已悄然弥漫。 崂山剑派,立派数百年,薪火相传,势力盘根错节。 数代掌门苦心经营,早已和鲁州世家大族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利益网。 门中数千弟子,半数出身豪门;六大长老中,更有三人本就是世家家主。 虽不及蜀山剑宗那般底蕴深厚,但在北地武林,崂山剑派仍是令人敬畏的庞然大物。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看似超脱的武林宗门,暗地里却掌控着鲁州命脉:千顷良田、遍布州府的钱庄当铺......明里习武修剑,暗里却把持一方经济,是真正的江湖豪强。 …… 此刻,崂山脚下,枫林如火。 数百锦衣卫精锐已列阵完毕,森冷刀锋折射着晨光,在青石阶上投下斑驳寒影。 陆昭静立阵前,深蓝飞鱼服在朔风中猎猎翻卷,五十余位宗师高手肃立四周,凛冽杀气竟使周遭空气都为之一滞。 “陆百户。”张诚晃着身子踱步而来,腰间绣春刀随着步伐轻轻相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听说当年,你可是崂山剑派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 陆昭指尖紧握刀柄,没有答话。 “说来也巧。”张诚忽然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玩味,“今日守山的王长老,正是当年那位''下毒之人''的亲叔父。” 一片枫叶飘落在陆昭肩头。 他屈指轻弹,叶片还未触及指尖便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当日...”陆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失手杀了那个下毒的畜生后,这位王长老可是第一个跳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说要拿我的人头祭他侄儿。” 张诚眯起眼睛,虎牙在晨光中闪着寒光:“那可真是...天理循环。” 陆昭缓缓抽出绣春刀,寒刃映着他冷峻的面容。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带着满身剑伤逃下山时,就发过誓——” “总有一天,我要回来做个了断!” 崂山剑派不同于寻常江湖门派。 百年来,鲁州府的世家大族早已将根系深深扎进门派血脉。 长老席上有三家之主,弟子堂中过半是豪门子弟。 而他当年斩杀的,偏偏是王家最受器重的嫡长子! 不仅是王老太君最疼爱的嫡孙,更是维系王家与剑派联盟的核心血脉。 因此,纵使他天资冠绝同辈,在百年世家织就的这张利益大网前,也不过是只随时可以碾碎的蝼蚁。 就在陆昭周身杀意渐浓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锦衣卫斥候飞驰而至,在青龙面前勒马急停,单膝跪地: “禀指挥使!崂山剑派已集结八百弟子于山门,布下剑阵,誓死抵抗!” 众人身前,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他抬眼望向山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传令。”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寒,“三面合围,锁死山门。” “若放走一个...”他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你们就用自己的脑袋来补。” “遵命!”随着青龙一声令下,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洪流般席卷而上。 刀光剑影在山道上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陆昭一马当先,身形如电,绣春刀在手中翻飞,刀锋所过之处血花绽放。 他踏着染血的石阶甩开身后的大部队,直冲山门,迎面是数百名素白剑袍的崂山弟子组成的剑阵。 “陆昭!”一声饱含怒意的厉喝划破长空。 只见,一名面容阴鸷的男子持剑而立,剑尖直指陆昭眉心,“你这朝廷鹰犬,武林败类,竟敢踏足师门!” 陆昭身形骤停,刀锋斜指地面。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血梅。 他望着眼前这名男子,冷眸微微眯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正是此人,带着数名师兄弟,将他逼至悬崖边! 后来流落江湖之时,又是此人三番五次追杀,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甚至两年前,他刚加入锦衣卫不久后,外出执行任务之时,这位王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曾带着六位昔日同门来"清理门户"。 那夜在江南驿站,他浑身浴血,却反杀了其中五人,唯独让林墨重伤逃脱。 “林墨...”陆昭指腹轻抚刀锋,寒刃上映出他森冷的双眸,“上次在江南,你抛下同门尸首逃命时,我说过什么?” 绣春刀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再见面时,必取你项上人头!” “狂妄!”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只见,一道灰色身影凌空而至,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在地面犁出深深沟壑。 来人正是崂山三长老王德海,宗师五重境的威压如山岳般倾轧而来。 “弑兄叛门的畜生也敢在此放肆!” 王德海鹰目含煞,手中长剑嗡嗡震颤,“今日老夫便用你的人头,祭我侄儿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一道匹练般的剑罡已破空斩来。 陆昭瞳孔骤缩,绣春刀横挡身前,刀身瞬间迸发出刺目火花。 “铛——!” 金铁交鸣声震彻山谷,罡气滚滚掀起余波。 陆昭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虎口顿时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他连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踏出寸许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宗师境?!”王德海持剑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惊骇,“三年前你不过先天八重...” 他死死盯着陆昭刀锋上流转的罡气,那凝实程度绝非初入宗师能有。 莫非这叛徒...真得了什么逆天机缘? 王德海眼中杀机暴涨,手中长剑罡气吞吐:“好!好!好!那老夫今日就更不能留你了!” 他正要飞身而上,突然—— “陆百户,你这般奋勇争先,倒显得我们这些同僚怠惰了。” 十余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陆昭身侧,为首的张诚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 其余锦衣卫宗师也纷纷亮出兵刃,森冷杀气顿时笼罩全场。 “崂山三长老是吧?”张诚看向王德海,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堂堂崂山长老,以老欺小对付我们陆百户,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说话间,十二名锦衣卫宗师已呈扇形散开,将王德海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山间落叶无风自动,被凌厉的杀气绞得粉碎。 第97章:第八次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王德海面色陡变,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这十二名锦衣卫周身罡气流转,虽都是初入宗师之境。 但十二道气息连成一片,竟如铜墙铁壁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兄弟们,结天罡北斗阵!”张诚一声长笑。 十二道身影瞬息移位,气机相连间威势暴涨。 陆昭抹去嘴角血迹,绣春刀一横加入阵中。 “陆百户,还撑得住?”张诚侧目问道。 陆昭刀锋一震,寒芒暴涨:“区区小伤,何足道哉!” “好!”张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日就送这老匹夫归西!” 十三道寒芒同时暴起,阵法加持下攻势如狂风骤雨。 王德海只觉周身要害皆被锁定,仓促间厉吼:“林墨!还等什么!” 山门前数百弟子这才惊醒,纷纷挺剑杀来。 “嗖嗖嗖——” 未等他们逼近,漫天淬毒暗器已如暴雨倾泻。 前排数十名弟子惨嚎着栽倒在地,面容瞬间泛起诡异的青紫。 山道上,数百名锦衣卫先天高手如潮水般飞掠而来,刀光映得整座山门一片森寒。 王德海在十三名宗师的围攻下左支右绌。 每当他勉强避开一道刀罡,便有另一道攻击从刁钻角度袭来。 转眼间,他那袭长老袍已被凌厉的罡气撕得褴褛不堪,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血痕。 远处,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在罡风下纹丝不动。 他冷眼看着王德海狼狈的模样,眼中尽是轻蔑。 自他出世,执掌锦衣卫以来,交战的对手中,能让他正眼相看的,唯有少林寺那位行将就木的老和尚。 毕竟,那老和尚,是唯一接过他第二刀的人。 “无趣。”青龙轻声自语。 在他眼中,剿灭这些江湖门派不过是一场例行公事。 若非为了磨砺麾下精锐,他甚至懒得亲临现场。 数十名宗师配合天罡北斗阵,想来足以对付那位宗师九重的崂山掌门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青龙微微抬眸,望向山顶那座巍峨的大殿。 “嗤——” 一道雪亮刀光闪过,王德海胸前顿时血如泉涌。 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十二道寒芒同时斩落。 “嗤嗤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这位崂山三长老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已在漫天刀光中被斩成数段。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与满地枫叶混作一片刺目的猩红。 “杀。” 青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如同催命符咒。 陆昭等人刀锋一转,如虎入羊群般杀入弟子阵中。 绣春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那些后天、先天境的崂山剑派弟子根本不堪一击。 “陆师弟…饶命!”林墨瘫坐在地,裤裆已然湿透,“当年都是三长老逼我的!我...我愿做牛做马...” “铮——”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陆昭看都没看那具无头尸体,提刀继续向前。 转眼间,三面围攻的上千名锦衣卫精锐便已杀至主殿门前。 大殿内,最后的上百名精锐弟子满脸恐惧,几名长老亦是身形微颤。 而端坐正中,双目紧闭的崂山掌门任长空,则缓缓睁开眼睛。 与殿内惊慌失措的众人不同,任长空的目光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起身,灰色剑袍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光。 自数日前那场刺驾计划失败后,他便已预见今日结局。 “贪念...”他指尖轻抚剑鞘上的纹路,声音低不可闻。 若非贪恋这数百年基业,若非心存侥幸想要搏那一线生机,何至于此? 就像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明明已经输掉半数身家,却还妄想翻本。 最终,连最后一点本钱也赔得精光。 很快,殿门轰然破碎,五十余名宗师和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主殿围得水泄不通。 上百名崂山弟子被团团围住,不少年轻弟子已然面如土色,手中长剑不住颤抖。 “刺杀圣驾...”青龙缓步踏入殿中,玄色飞鱼服在血腥烟尘弥漫的大殿中纤尘不染。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众人:“蝼蚁也敢妄图弑龙?” 任长空沉默以对,手中镇派宝剑"青霜"泛起幽幽寒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杀。” 一字落下,千刀齐鸣。 三十六名宗师瞬间结成天罡北斗阵,将任长空困在核心。 其余锦衣卫如狼似虎般扑向残余弟子,殿内顿时血光四溅。 寒光交织中,任长空青霜剑舞如游龙,剑锋过处,数柄精钢宝刀应声而断。 然而阵法轮转间,又有新的刀光补上缺口。 殿内剑气纵横,任长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时隐时现。 青霜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却在三十六名宗师绵密不绝的攻势下渐渐力竭。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任长空虎口崩裂,青霜剑险些脱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七道刀光同时袭来。 “噗嗤——” 血花飞溅,任长空踉跄后退,胸前已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崂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一名锦衣卫宗师抹去嘴角血迹,“可惜...” 话音未落,天罡北斗阵再度运转。 这一次,十八道刀光同时斩落。 任长空举剑相迎,却听"咔嚓"一声,陪伴他数十年的青霜剑竟从中折断。 刀光如雪,血染大殿。 当最后一道刀光敛去时,这位叱咤武林数十载的崂山掌门,终究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手中仍紧握着那半截断剑,眼神却已渐渐涣散。 青龙负手立于殿前,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来人。” “属下在!”数名千户齐声应道。 “传令。”青龙不疾不徐道:“一抄崂山库藏,所有秘籍珍宝尽数封存;二查田产商铺,一文钱也不许遗漏;三...” 他目光扫过山下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冷声道:“即刻派兵前往鲁州府各地,凡与崂山有姻亲往来的世家,一律以谋逆论处,抄家灭族!” “遵命!” 随着这声令下,一队队锦衣卫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去。 不多时,远处的府城方向便隐约传来阵阵骚动。 那些盘踞鲁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此刻正在经历着灭顶之灾。 青龙望着远方城中升起的滚滚浓烟,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什么百年世家,什么武林名门,在朝廷铁骑面前,不过都是些渺小的蝼蚁。 …… 晨光初绽,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薄雾中。 乾清宫深处新辟的修炼密室内,陈星河盘坐于九龙纹蒲团之上。 周身罡气如潮,在密闭的石室内形成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旋。 “轰——” 一股凌厉威压骤然爆发,震得四壁镶嵌的夜明珠嗡嗡颤动。 陈星河缓缓睁眼,瞳孔深处似有金龙游弋,在昏暗的密室中泛着淡淡金芒。 “宗师四重...” 他轻抚掌心,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罡气。 短短一月,连破三境,这般进境若是传出去,只怕要震动整个武林。 “叮——” 突然,一股熟悉的机械音自陈星河脑海中响起:“本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 “是否立即使用?” 陈星河眸光一凝,心中默念:“使用。” “正在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第98章:恳请陛下以江山为重,早日择贤立后。 贾诩:字文和,三国时期顶级谋士,人称“毒士”,以算无遗策、洞悉人性闻名。 其谋略狠辣精准,曾一言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加速汉室崩塌;辅佐张绣两败曹操,后为曹魏制定关键战略。 深谙乱世生存之道,历仕多主而始终立于不败,最终得以善终,堪称三国最危险的智者。 修为:大宗师五重 功法:《阴符毒策经》 功法解析:取自《鬼谷子·阴符七术》,象征隐秘谋略,可令贾诩所献之毒策更具致命性,如毒药般无声无息生效。 谋技:《谋绝·局杀》因果律谋技,以言语、手势或阵法标记敌人,使其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所有行动都会‘意外’触发对自己不利的事件。 《毒舌·唇剑》精神天赋类谋技,通过语言发动精神攻击,扰乱目标心智,使其丧失战意,或神智疯癫。 《诛心指》系统额外赋予的杀伐性武技,以指力隔空点穴,可使目标心脏爆裂。 神通:暂无(献百次毒计后可解锁) “贾诩?” 陈星河瞳孔骤然一缩,眼角微微抽搐。 那个一手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致使汉室彻底崩坏的汉末毒士? 那个算无遗策,仅凭三言两语,便能搅动天下风云的幕后黑手? 竟然是他! 陈星河心头凛然,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毒士”的种种传闻。 此人堪称乱世中的顶级生存大师,历经董卓、李傕、张绣、曹操四主,却始终稳居权力核心,最终以七十七岁高龄善终,足见其手段之老辣、心性之深沉。 更可怕的是他的计谋,阴狠诡谲,每每出手,必引灾劫! 张绣宛城之战,曹操痛失长子曹昂、爱将典韦! 官渡前夕,一纸离间计,差点让曹操自毁长城,斩杀谋士荀彧! 这是一个真正执棋乱世的顶级棋手! 而更让陈星河心惊的是,眼前这位贾诩,竟也有大宗师五重的修为! “系统强化了?” 他心中暗惊,立刻默念问道:“系统,召唤出的所有人物,都是经过修为强化后的巅峰状态?” 短暂的沉寂后,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缓缓响起: “叮!是的。” “所有作古的被召唤者,皆以最巅峰时期的姿态重塑肉身,并赋予相应境界提升。” 闻言,陈星河眸光微闪,心中稍定。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这位“毒士”的可怕程度,恐怕要再翻数倍! 第99章:贾诩献策。 陈星河端坐龙椅,指尖轻敲扶手:“江南倭患,朕素有所知。这些年桑本国战乱不休,倒是让那丰臣吉秀趁势而起,一统诸藩。” “那些战败的武士浪人流落海上,便成了祸患根源。” 话音未落,礼部尚书周常儒已急步出列:“陛下明鉴!老臣正有相关军情要奏。” 见陈星河示意继续,周常儒连忙展开手中奏本:“三日前,高丽使臣星夜抵京。言明那丰臣吉秀亲率三十万大军渡海来犯,铁蹄所至,连破高丽三州十二城。如今高丽王退守汉阳,特遣使求援。” 他擦了擦额角细汗,继续道:“使臣言道,那丰臣吉秀放言,待平定高丽后,便要''借道伐武''。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几位武将已然按捺不住,兵部侍郎更是直接出列:“陛下!这倭酋狂妄至极,臣请即刻发兵!” 陈星河神色淡然,却未立即表态。 他目光扫过殿中文武,最后落到一直沉默的诸葛亮身上:“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从容出列:“臣以为,此战势在必行,且宜速不宜迟。” “丰臣吉秀此人,志不在高丽。若任其吞并半岛,则我朝辽东将永无宁日。” “与其坐等战火烧至国门,不若御敌于藩篱之外。” “臣建议即刻发兵援高丽,一应粮草军需皆由高丽供给。如此既可保全我朝疆土,又能消耗敌国兵力,实为一举两得。” “准。”陈星河颔首,声音不疾不徐,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朗。 “传朕旨意,命武安君白起率十万铁鹰锐士转战高丽。三个月内,朕要看到三十万倭寇的首级筑成京观。”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暗纹在晨光中流转:“另谕江淮造船司,三个月内再造楼船百艘。待荡平半岛倭寇后...” 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朕要白起亲率水师东渡,让那蕞尔岛国也尝尝,什么叫作''血流成河''。” 台下,群臣们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殿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至于江南倭患..” 陈星河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轻一叩,目光再次转向诸葛亮:“孔明,着你择选良将,务必在开春前肃清沿海贼患。” 诸葛亮躬身领命:“臣,遵旨。” 随着刘瑾一声"退朝"的唱喝后,百官依次退出大殿。 …… 宫门外,秋风卷起几片落叶。 贾诩青袍微动,不紧不慢地跟上诸葛亮的步伐。 “诸葛丞相此番选将,怕是要费些思量了。”他声音温润,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诸葛亮手中羽扇微微一顿,嘴角含笑却不答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东南方向的海天交接处。 正说话间,刘瑾已快步走来,手中拂尘一摆:“贾大人,陛下正在御书房候着呢。” 贾诩整了整衣冠,温声道:“有劳刘公公带路。” …… 转过几重宫阙,皇极殿前沉香袅袅。 第100章:贾诩毒计 秋阳斜照,夕阳的余晖将天京城的青砖黛瓦染成暖金色。 武阳侯府的朱漆大门前,一位玄袍老者静立阶下。 他须发如雪,手持素白拂尘,在秋风中衣袂微扬。 值守的侍卫见状,连忙上前:“道长有何贵干?” “烦请通传,”老者声音温润,“天机子来访,请武阳侯一叙。” 侍卫闻言不敢怠慢,立即唤来门房。 不多时,身着褐色锦袍的老管家匆匆而来,见到来人后谨慎地拱手:“这位道长,老奴眼拙,不知该如何称呼?” 老者微微颔首:“老道天机子。” 老管家眉头微皱,似在回忆是否听过这个名号,但很快展颜道:“道长稍候,容老奴去禀报侯爷。” 说罢,他转身对侍卫低声道:“先请道长至前厅用茶,好生招待。” ...... 后院凉亭内,琴声悠扬,一曲《寒玉调》渐入尾声。 亭中,紫衣少女指尖轻挑,琴弦微颤,余音在暮色中缓缓消散。 她轻轻抬眸,长睫如蝶翼颤动,露出一双清冷如霜的眸子。 夕阳的余晖为她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几缕青丝随风拂过精致的下颌线,更衬得她整个人如仙如画。 李纯罡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微风中微微摆动,“琴技已臻化境,却藏三分郁结。” “可是为三日后入宫之事烦忧?” 少女指尖轻抚琴弦,冰弦发出细微铮鸣,朱唇轻启道:“父亲听出来了?” “为父教你抚琴十载,岂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他转身望向宫城方向,声音忽然低沉:“但是星儿…有些路,终究要你自己去走。” 李枕星忽然跪地,紫纱裙摆如花瓣铺展。 她青丝垂落,露出雪白的玉颈,“女儿惶恐。未及尽孝,便要...” “痴儿。”李纯罡扶起她,掌心粗粝的茧痕擦过女儿冰凉的手背。 “入宫非祸,实乃机缘。只是...”他忽然压低声音,目光复杂地看着这张足以祸乱众生的脸,“当今圣上非等闲之辈。” “入宫后,你要懂得藏锋守拙…” 李纯罡话音未落,老管家仓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庭中静谧。 “侯爷!前厅有位自称天机子的老道求见!” “谁?”转过身,李纯罡面色骤变,声音竟微微发颤:“天机子?” 还不待老管家点头确认,却见武阳侯已疾步而出,连常年不离身的佩剑都遗落亭中。 李枕星怔然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父亲如此失态。 第101章:建立文明学府。 殿中一时无声,许灵霜低眉顺目站在秀女队列中。 忽然感到一道目光从上方投来,她呼吸微滞,却不敢抬头。 “这些秀女皆是万里挑一的名门闺秀,皇帝可有中意的?”太后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中佳人,嗓音清冷:“按规矩办便是。” 李德全会意,立即唱名开始终选。 一个个秀女莲步轻移,身姿婀娜,或娇媚,或清丽,皆是人间绝色。 但陈星河始终神色淡然,只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许灵霜——” 听到自己的名字,许灵霜缓步出列。 她感受到天子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心跳不由加快。 丹墀上,陈星河目光微动,破妄之瞳中映出许灵霜周身流转的赤色光晕。 纯净明亮,不染纤尘,在这满殿佳丽中,显得异常瞩目。 “甚好。” 短短二字,却让侍立一旁的李德全立即会意,高声宣唱:“许灵霜,留名牌!” 少女身形微僵,杏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直到身旁宫女暗中轻扯衣袖,她才如梦初醒,盈盈下拜:“臣女叩谢皇恩。”嗓音里透着掩不住的雀跃。 紧接着,陈星河又择选了一名温婉的秀女。 太后凤目微眯。 皇帝素来挑剔,今日却连留两牌,倒是出人意料。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许灵霜,暗自记下了这个能让皇帝另眼相看的女子。 待到第二批秀女入殿,陈星河兴致明显淡了许多,只随意点了两人。 第三批秀女款款入殿时,殿中气氛骤然凝滞。 为首女子莲步轻移,绛纱罗裙迤逦生姿。 陈星河目光微凝,此女身量修长,腰肢纤细,行走间如风拂弱柳,竟与前世史册所载"掌上飞燕"之姿有七分神似。 “徽州总督府千金,萧玉棠。”李德全尖声唱名。 陈星河破妄之瞳微闪,但见此女周身赤光虽不及许灵霜纯粹,却也清朗明净。 “留。” “萧玉棠,留名牌!”李德全的唱名声刚落,又一位佳人款款出列。 "武阳侯府千金,李枕星!” 殿中顿时一静。 第102章:九华真人出手。 徽州府,池阳城外,九华山。 天色渐暗,山间雾气弥漫。 十余名玄衣人疾行于狭窄山道,脚步仓促,踏碎满地枯枝。 为首的中年男子右肩染血,玄色衣袖已被浸透,血珠不断滴落,在石径上留下断续痕迹。 “白老贼!交出《玄元功》,本档头留你全尸!” 突然,一股尖厉的喝声裹着强烈的罡气骤然炸响,惊飞林间宿鸟。 队伍末尾的青年回头,脸色骤变:“白护法!东厂的人追上来了!” 白护法猛地停步转身。 只见,山下褐衣如潮,刀光闪烁。 三名红袍档头一马当先,身形如鬼魅般在乱石间腾挪,转眼已逼近至五十丈内。 他下意识按住怀中秘籍。 七天前,就在曹正淳率领东厂,血洗总舵的前夜,盟主突然将他秘密召入内室。 “东厂已经察觉了,”盟主将《玄元功》塞到他手中,声音嘶哑,“你即刻带着镇派秘籍离开,这是玄衣盟最后的希望。” 右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是在徽州分舵突围时留下的,当时十三名东厂宗师联手围攻,若非他拼死杀出... “护法!”弟子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追兵又近了。 “上山顶!快!”白护法咬牙喝道。 十余名弟子闻言,顾不得疲惫,拼命向山顶奔去。 身后,传来东厂档头阴冷的笑声:“白老贼,东厂要杀的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山风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白护法想起半月前那场刺杀,八大门派精锐死士尽出,却连暴君的衣角都没碰到。 如今总舵被毁,各处分舵接连沦陷… 念及此,白护法心头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 九华山巅,云海翻涌。 白护法踉跄着踏过最后一级石阶,右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 他强撑着一口气,望向眼前不远处那座朱漆斑驳的道观。 那是他们最后的生机。 “快!都进去!”白护法哑着嗓子吼道,声音里带着血腥气。 十余名玄衣弟子互相搀扶着向道观挪动,在石阶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第103章:本督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动东厂! 九华山道上,随着"吱呀"一声闷响,斑驳的道观大门缓缓闭合,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山风骤起,卷起满地枯叶,飘落在石阶上。 “该死的老杂毛!”为首的档头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死死盯着紧闭的观门,眼中凶光毕露:“竟敢阻挠东厂办事!” 他猛地转身,绣春刀"铮"地一声劈开身侧顽石,碎石飞溅。 “赵役长!”他厉声喝道,“带三十精锐留守此地,给本档头盯死了这道观!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其余人随我速回徽州府!”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待督主亲临......” 他最后望了一眼云雾中的道观,一字一顿道: “定要叫这老道知道,得罪东厂是什么下场!” …… 徽州府,池阳城。 夜深露重,冷月如钩。 总督府内,朱漆廊柱间的琉璃宫灯将庭院照得灯火通明。 曹正淳端坐厅中主位,一袭猩红蟒袍垂落椅边,净白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意。 身侧,徽州府总督萧长贵躬身执壶,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低声道:“曹公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这是今年新采的''雾里青'',虽不及御贡珍品,却也清冽回甘,权当为曹公洗尘。” 曹正淳含笑接过茶盏,眼尾微挑,嗓音柔缓:“萧大人有心了。” 他浅啜一口,喉结轻动,似在品味,又似在思量。半晌,才慢悠悠道:“这茶...初尝清苦,回甘却绵长,当真是难得的珍品。” 顿了顿,又似不经意道:“倒让咱家想起令爱。听闻,数日前宫中终选,令爱出列时,身量纤纤,如弱柳扶风。陛下见之甚喜,当场就赐了玉如意,破例封了贵人?” 萧长贵执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随即笑道:“曹公见笑。小女不过是自幼习舞,身形略比旁人轻盈些...” “略比旁人轻盈?” 曹正淳轻笑一声,抬眼道:“萧大人过谦了。陛下阅人无数,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像令爱这般...单凭身姿就能让陛下如此看重的,倒是头一回。” 萧长贵后背渗出细汗。 他知道曹正淳话中有话。 自己女儿入宫靠的不是什么家世才学,而是那一身足以惑君的姿容。 这是恩宠,更是祸端。 他连忙低头,语气愈发恭谨:“曹公明鉴。小女年幼无知,若在宫中有失礼之处...” “诶——”曹正淳抬手打断,蟒袍袖口滑落,露出白玉般的手腕,“萧大人多虑了。陛下既看中,那就是她的造化。” 他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声音轻柔:“只是这宫里头风云变幻。再美的花,若无人看顾,说谢也就谢了……” 萧长贵额角沁出冷汗,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双手奉上:“曹公若有差遣,下官万死不辞。这是徽州府江湖各派的暗桩名单,请曹公过目。” “嗯…”玉白的指尖接过名册封皮,曹正淳忽然轻笑道:“好茶需配好水,这道理...萧大人果然通透。” 第104章:打狗是不是该看看主人? 随着曹正淳一声令下,东厂精锐正要上前破门。 “吱呀——” 斑驳的朱漆大门突然自行开启,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 晨雾缭绕间,一道清瘦身影立于阶前。 “无量天尊。” 玄真子手持拂尘,白须垂胸,道袍在微风中轻扬,神色淡然如古井无波。 而在他身后,白护法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眼中尽是惊惧。 “曹……曹正淳!!” 见到那一袭猩红蟒袍的身影,白护法浑身剧颤,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强忍惧意,低声急道: “师尊!东厂督主亲至,今日之事已非寻常恩怨可解!您……您快走!莫要因徒儿牵连自身!” 玄真子闻言,微微摇头,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慈悯。 “痴儿。” 他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这天下之大,何处不在朝廷疆域之内?纵使逃,又能逃往何方?” “更何况,为师修行一世,若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这道……不修也罢。” 话音未落,曹正淳已轻笑出声。 “呦——” 曹正淳指尖轻抚袖口金线,唇角微扬,眼中寒光隐现。 “好一个师徒情深...” 他缓步向前,猩红蟒袍在晨光下泛着暗沉光泽,声音柔缓似水:“看得咱家...好生感动。” “老真人,”凝视着玄真子,曹正淳笑意不减,眼中却渐渐凝起寒霜:“阻挠东厂办案,伤我手下,还敢辱及本督...” 他袖袍轻拂,三丈外石灯应声碎裂:“可知这是什么罪过?” “曹督主…”玄真子踏前一步,道袍微扬:“老道本不欲与朝廷为敌,皆因贵属出言无状...” “诶~”曹正淳兰花指轻抬,笑意盈盈地打断:“真人此言差矣。” 他缓步绕着玄真子踱步,蟒袍下摆扫过青石:“咱家这些不成器的孩儿,是该管教。” “可再不成器...” “那也是皇家的狗!!” 四周东厂番子同时按刀,寒光映雪。 “打狗...”曹正淳袖中手掌缓缓翻覆,眼中杀机毕现:“是不是该看看主人?” “今日咱家给真人两个选择,” 曹正淳说着,声音又复柔和:“要么...乖乖跟咱家回去。” “要么...就让这九华山...给您陪葬可好?” 闻言,九华真人眼帘低垂,白须在风中轻颤。 环视着眼前将整座山道围得水泄不通的无数东厂精锐。 他缓缓摇头,一声长叹似从肺腑深处挤出。 这位避世多年的老道此刻方才亲身体会到。 在这煌煌天威下,任你修为通天,也终究难逃王权枷锁。 他想起两月前少林寺覆灭的消息。 那传承千年的古刹,五位半步大宗师坐镇,更有那位接近佛陀的隐世神僧......最终也不过化作焦土。 朝廷的铁骑过处,任你是龙是虎,都要伏首。 “师尊!”白沧"咚"地跪倒在地,青石板上顿时洇开一片鲜红,“是徒儿连累了师门......” 身后,十几名玄衣盟遗孤瑟瑟发抖,年纪最小的女弟子死死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褪色的衣襟上还沾着昨夜奔逃时的血渍,像极了秋日里零落的枫叶。 曹正淳轻抚袖口金纹,眼波流转间打量着那群年轻弟子,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啧啧啧,瞧瞧这些玄衣盟的小公子、小小姐,当真是个个钟灵毓秀,一个赛一个的水灵。” 他缓步向前,猩红蟒袍无风自动,周身三丈内的落叶竟诡异地悬浮在半空:“这般俊俏的人儿,倒叫咱家...实在不忍心下手呢。” 玄真子长叹一声,目光落在跪伏在地的白护法身上。 他浑浊的双眼泛起涟漪,仿佛穿透了十五年的光阴:“痴儿啊,既入江湖,便终身难逃江湖。这道理,为师参悟了两百年...” “自你十五年前执意下山那日起...”玄真子的声音突然变得艰涩,“为师便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听为师一句劝......”玄真子声音沙哑,每个字都似从肺腑中挤出,“将那秘籍......交予朝廷吧。” 白沧双目赤红,颤抖的手缓缓探入怀中。 指尖触及那卷泛黄古籍时,他浑身剧震,终究还是狠心将其掷于地上。 待东厂番子拾走秘籍,玄真子整了整道袍,朝曹正淳深深一揖:“曹督主,老道愿以残躯为质......只求放这些孩子一条生路。” “老真人呐~”曹正淳忽然掩唇轻笑,猩红蟒袍无风自动,“咱家方才说得不够明白么?” "要么随咱家回京,要么......" “死!” 这一字如惊雷炸响,震得道观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闻言,玄真子白须微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决然:“既如此,老道便只能为这些孩子搏一线生机…”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拔起。 “轰隆——!!!” 手中拂尘应声炸裂。 三百六十五根银白尘尾瞬间化作汹涌的罡气洪流,挟着两百年道门精粹与毕生精血修为,咆哮着向曹正淳倾泻而出! 所过之处,青石地砖如怒涛翻卷,粗壮的廊柱寸寸齑粉! 恐怖的威势似要犁平山岳,在地面撕开数丈沟壑。 “天—罡—童—子—功!” 曹正淳唇边噙着一丝冰冷的蔑笑,双掌翻飞如蝶舞。 霎时间,一道凝若实质的金色气墙凭空矗立! 那毁天灭地的罡气洪流撞上金色气墙,犹如巨鲸沉海,无声无息地消弭殆尽。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曹正淳柔声轻语,身影却在话音落下的刹那,诡异地模糊、消散! 下一瞬,刺耳的裂帛声炸响! “嗤啦——!” 曹正淳猩红的蟒袍已紧贴玄真子身前,一只泛着淡金光泽的手掌,如撕薄纸般轻易洞穿了他仓促凝聚的护体罡气! 狠狠扼住了玄真子枯瘦的脖颈! “呃——!” 玄真子双目圆睁,枯槁的面庞瞬间涨成骇人的紫红,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不敌。 可他没想到,自己竟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 此人修为,究竟恐怖到何种境地?! “唉……” 曹正淳指节微微收紧,看着掌中如离水之鱼般挣扎的老道,竟发出一声似真似假的轻叹。 “本可在这山巅云海间,逍遥自在修你的长生道…何苦来哉,趟这浑水?” 他凑近些许,声音陡然转寒,字字如冰锥刺骨:“给咱家听真了,这煌煌乾坤之下,除了陛下圣心独断——” “无人,可忤逆东厂!” “忤逆者…” “死!”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骤然撕裂了死寂! 玄真子怒凸的眼瞳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 “师尊——!!!” 白护法目眦尽裂,浑身剧颤。 眼前这一幕,将他神魂劈得支离破碎! 无边的悔恨与蚀骨的愧疚化作滔天巨浪,瞬间将他淹没。 为何要将灾祸引至师门? 为何十五年前执意下山? 为何不早早抽身脱离玄衣盟,反而鬼迷心窍去谋划行刺君王?! 每一念起,都似有钝刀在剜他的心! “督主天威!!” 东厂番子们齐刷刷跪地,头颅深埋,嗓音因亢奋而扭曲。 “戏,该收场了...” 曹正淳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金线蟒纹,狭长的凤眼掠过那群面如死灰的玄衣盟余孽。 他轻嗤一声,转身踏入猩红轿辇,锦帘垂落的瞬间,只余一句轻飘飘的吩咐: “收拾干净,咱家还要赶着回京面圣。” “谨遵督主钧令!” 轿外传来整齐的应喝,随即是绣春刀出鞘的铮鸣。 曹正淳倚在软垫上闭目养神,轿辇轻晃间启程,身后隐约传来利刃破空之声。 …… 秋风微凉,暮色笼罩着紫禁城。 未央宫内,沉香袅袅。 陈星河斜倚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一只素白纤细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揉捏着紧绷的肌肉。 “陛下,这个力道可还舒适?”蓝玥璃轻声问道,声音如清泉般温润。 她低垂着眼睫,烛光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淡淡阴影,更衬得肌肤如雪。 陈星河缓缓睁眼,目光落在她身上。 今日她只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一支白玉簪斜插其间,素雅中透着几分慵懒。 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皓腕,在烛火下莹莹生光。 “尚可。”他淡淡道,唇角微微上扬。 蓝玥璃闻言,脸颊绽开一抹浅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臣妾特意去向太医学的手法,就盼着能让陛下舒心些。” 陈星河"嗯"了一声,忽然话锋一转:“明日秀女入宫,你作为宫里的妃嫔之首,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蓝玥璃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随即又恢复如常。 烛光下,她长睫轻颤,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陛下选秀是为皇嗣考量,臣妾......”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只求陛下日后闲暇时,还能想起未央宫里,有个等您的人。” 陈星河低笑一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她被迫仰起脸,眼中水光盈盈,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傻话。”他拇指抚过她细腻的脸颊,“当年朕虽因朝局纳了你,却也是按正妻之礼相迎。蓝家助朕登基之功,朕从未忘记。” 第105章:臣请陛下更定年号,以彰新运,以启纪元 窗外秋风拂过,吹动她额前几缕碎发。 陈星河伸手替她拢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垂,惹得她耳尖微红。 “爱妃,与朕说实话。”陈星河手指忽然轻轻抬起蓝玥璃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回避。 “中宫空缺已久,你对凤位...可曾有过念想?” 蓝玥璃呼吸一滞,袖中的指尖微微蜷起。 她抬眸迎上天子目光,眼底泛起浅浅涟漪。 “臣妾...”她朱唇轻启,忽又抿了抿,最终展颜一笑:“不瞒陛下,夜深人静时,臣妾确实...想过。” 鎏金香炉吐出最后一缕青烟,她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可臣妾更明白,凤冠之重非寻常女子可承。与其...”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袖口鸾纹,“与其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不如...” 话未说完,纤纤素手已被温暖包裹。 陈星河不知何时握住了她微凉的柔荑,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好个明白人。”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指尖轻轻摩挲她莹白柔嫩的掌心。 “不过,爱妃可知,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不争,反倒是最好的争。” 蓝玥璃抬眸,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目光似笑非笑,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天下女子千千万,”陈星河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能入这宫墙的已是凤毛麟角。至于那凤位...” “能坐上去的,终究只有一人。” 蓝玥璃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再回神时,却见陈星河已起身走向绣床。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光影。 “明日秀女入宫,你替朕好好安排。”陈星河背对着她解开玉带扣。 “臣妾明白。”蓝玥璃轻移莲步上前,素手接过他褪下的外袍。 衣袖滑落时露出一截雪白皓腕,翡翠镯子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陈星河忽然转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就寝吧。” 蓝玥璃轻轻颔首,纤指抚上他里衣的系带。 绣帐垂落,掩去一室旖旎。 颠鸾之声随着最后一抹沉寂的夜色逐渐止于平息。 …… 翌日,晨光初透,驱散残夜。 天京,紫禁城。 金銮殿内,鎏金蟠龙柱映着晨曦,浮尘在光束中游弋。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绛紫官袍与犀带玉珮在肃穆大殿中隐隐浮动低语。 “王侍郎可曾听闻?”一名青袍御史以袖掩唇,声音压得极低,“江南数家世族,近日接连遭‘流寇’洗劫,府库焚毁,族人横死……蹊跷的是,贼人每于行凶后,必留‘朝廷清算’之语。” 旁侧的王侍郎指尖一颤,玉笏险些脱手,低声道:“莫非……陛下已对世家动手了?” “嘘——”另一名年迈侍郎以目警示,待左右无人留意,才缓缓道:“朝廷先放风彻查隐田,再纵‘匪患’震慑,如今又许以盐铁之利为饵……这般连环手段,岂是巧合?” 他冷笑一声,“那些财迷心窍,争抢专营之权的世家,怕是要蚀光祖产才知中计!” 正当几人低语时,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 一名眼窝深陷的年轻言官凑近道:“最要命的是那‘匿名举告’之法!亲族互噬,父子相疑!今晨已有飞骑急报,陇西李氏分支为夺嫡系田产,竟罗织通倭罪名举告亲叔!” 周遭几名大臣闻言色变,袖中手指俱是冰凉。 “此计……是要绝世家的根啊!” 王侍郎喉结滚动,声音几不可闻,“献策者何人?竟敢行此阴鸷之策,难道不怕……” “诬告成风…最后将自己也给反噬?!” “慎言!”那老侍郎骤然打断,浑浊眼珠望向丹陛之上空悬的龙椅,缓缓摇头:“能献此策者,非但不怕反噬,只怕……早将自身也炼成了陛下一柄刀。” 说着,他冷笑一声,“更何况,陛下有厂卫在手,诬告?当真以为那些鹰犬是瞎子?” 贾诩静立殿侧,双目微阖,如老僧入定。 金殿上的窃窃私语如蝇嗡虫鸣,却未能扰动他半分。 他似一尊石像,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唯有袖中枯瘦的手指偶尔轻叩掌心,仿佛在无声盘算着什么。 诸葛亮羽扇轻摇,余光扫过这位传说中的“毒士”。 前世虽同处一个时代,却始终无缘见上一面。 如今近在咫尺,倒让他想起当年许都流传的那句话。 “文和乱武,一言倾国”。 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令世家胆寒的连环毒策,必是出自此人之手。 与自己不同的是。 他诸葛亮行事,尚存三分堂皇正道,七分阳谋大势。 而贾诩…… 此人如蛇潜于草,似鸩藏于羽。 他从不将自己置于明处,亦不拘泥于道义伦常。 所献之策往往血流漂杵,却总能全身而退。 当年一计祸乱长安,再计摧折汉祚,多少枭雄因他片言而灰飞烟灭,他却始终安然隐于幕后,冷眼旁观。 “只要不损己身,哪管洪水滔天?” 诸葛亮心中暗叹,幸好此人如今为陛下所用,否则若与之为敌,恐怕连自己也要头疼三分。 就在殿中众臣低声窃窃私语之际。 “陛下驾到——” 一阵尖细的唱喏声突兀响起,震荡大殿。 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踏着御道缓步而来。 九龙金阶映着晨光,在他身后投下威严的剪影。 待他在龙椅上坐定,满朝朱紫齐齐躬身拜道:“臣等参见吾皇万岁!” “众卿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 刘瑾照例稳步上前,拂尘轻扬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陛下!臣有本奏!” 礼部左侍郎沈砚清应声出列。 这位年近四十的儒臣身着靛青官袍,腰间玉带映着晨光。 他面容清癯,眉宇间却自有一股端方之气,手持象牙笏板深深一揖。 陈星河平静看向他,“沈卿但说无妨。” “陛下御极已近一载,”沈砚清不疾不徐道:“前有言官奏请立后,陛下留中不发。而今四海升平,百废俱兴,年号却仍沿用先朝旧制...” 他略作沉吟,恭谨望向御座,“臣请陛下更定年号,以彰新运,以启纪元。” 殿中一时寂静。 陈星河目光微动,想起去岁登基时的情景。 那时朝局初定,诸事繁杂,年号之事确未及细思。 如今想来,新朝新气象,倒是该有个新纪元了。 第106章:改年号为‘寰武\’ “沈卿所言有理。新朝当有新气象,年号沿用旧制,确有不妥。” “众卿以为,当拟何号为佳?”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杨廷越已出列抱拳:“陛下!臣以为,当用''武威''二字!武以定国,威震四方!” 礼部尚书周常儒眉头一皱,立即反驳:“杨尚书,''武威''乃前朝边镇军号,岂可作年号?” 他转向皇帝,恭敬道:“臣请用''文德'',取《衍经》''文明以健''之意。” 工部侍郎陆均突然插话:“不妥!我武朝以武立国,岂能用文弱之年号?臣荐''天策''!” 吏部尚书郑怀远稳步出列,“陛下,臣以为,年号当彰显天下一统之宏图。自陛下登基以来,内平诸藩之乱,外灭胡虏之患,武功之盛,亘古未有。” “当以''武统''为号,既显陛下赫赫武功,又昭天下一统之志。” 殿中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钦天监监正孟应祥手持星图,稳步出列:“陛下,臣夜观天象,紫微垣明亮,主杀伐之气。若定年号,应当选带''武''字者,以应天象。” 内阁首辅魏廷玉轻咳一声,缓步出列,“老臣记得,《圣祖训》有载''戡乱济民''之训。老臣斗胆,荐''戡武''二字,既合武运,又彰仁德。” 钦天监监正孟应祥立即出列反驳,手中星盘急转:“魏阁老,昨夜天象有异,贪狼星晦暗不明。''戡''字主刑杀,恐与天象相冲。” 他高举星盘,盘中紫微星芒大盛:“倒是''宸武''二字,正应紫微帝星之兆,主圣君临朝,武运昌隆。” 殿中气息一滞。 陈星河目光淡然过众臣,最终落在文臣前列的诸葛亮与阴影中的贾诩身上。 “孔明。”陈星河突然开口,“朕想听听你的见解。” 诸葛亮手持羽扇出列,雪白鹤氅在殿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孟监正所言''宸武''确实大吉。” 他羽扇轻点:“然臣观陛下志在寰宇,''宸''字虽贵,却稍显内敛。” “不若用''寰武''二字。” “寰宇澄清,武道一统。” 贾诩稳步出列,神色平静:“臣附议孔明之见。''寰武''二字,既显陛下廓清四海之志,又合天下一统之势。” 陈星河目光沉静地扫过殿中群臣,微微颔首道:“善。” 这一声虽轻,却让殿中气氛为之一肃。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诸卿所议,皆有其理。”陈星河的声音沉稳有力,“然西域未平,北境未靖,朕当以武德荡涤寰宇。” 目光掠过殿中众臣,最终望向殿外苍穹: “即日起,改年号——” “寰武。” 二字一出,殿外恰有晨钟响起,浑厚的钟声在宫墙间回荡。 礼部尚书立即伏地叩首:“臣等谨遵圣谕!” 随着"寰武"年号的诏令传出,殿中众臣神色各异。 礼部尚书周常儒正欲上前领旨拟诏,却见陈星河抬手示意暂缓。 “年号既定,朕尚有要事相商。” 陈星河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自今日起,六部需重新拟定官员考课之法。” “魏卿。” “老臣在!”内阁首辅魏廷玉当即出列。 “着你与诸葛丞相共拟新制,三日后呈报。” “臣领旨。” 此时兵部尚书杨廷越突然出列:“陛下,既改元''寰武'',北境战事是否...” “命蓝成武领军尽快会合霍去病,”陈星河未等他说完便已决断,“以新元为号,三月内荡平北蛮。” 闻言,殿中武将闻言皆精神一振。 户部尚书钱桃理却面露难色:“陛下,军饷...” “东西厂抄没的那些江湖门派和世家财产,取三成充作军需。” 陈星河目光转向贾诩,“此事由贾卿督办。” 贾诩躬身一礼:“臣领旨。” 说罢,陈星河再次将视线移向诸葛亮:“孔明,前议的皇家商行与商部一事,进展如何?” 诸葛亮执扇出列:“禀陛下,自张榜求贤以来,各州府确有商道英才应募。”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其中江宁郑金堂尤为出众,其经营之道别出机杼,臣观其献策,确有经世之才。” “哦?”陈星河眉梢微动,“细说。” “此人在问策中,已拟定我朝未来对域外诸国的规划。” “并提出''三级商制'':中央设皇家商行总领,各道设官营商栈,州县立特许商户。” 说着他呈上一卷奏章,“这是其拟定的《商部则例》,其中''属地专营''一条尤为精妙。” 陈星河命刘瑾取来,展开奏章。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一、外域物产分三类:珍稀者直属皇家商行。” “二、各属地设种植园,由商行指派管事督种。” “三、属地工匠分三等,上等迁入中原..." “好一个''三级专营''!”陈星河颔首。 此规划正合他心意,无异于将外域蛮夷属地都划归成了殖民地般的存在。 而且,种植园这等偏近代化的词,也叫这位郑金堂率先提了出来。 诸葛亮执扇继续奏道:“臣已着人重新拟定章程,将各属地种植园更名为''皇庄''、''官田''。” “依地域特性划分:西域设牧马监,专育战马;南洋立香料园,广植珍稀香料;北境则建矿场,开采玄铁精金。” 他微微抬头,“所有产出皆经由各道官营商栈统一调配,直输中原腹地。” “嗯。”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难得露出赞许之色,“此人确有才能。着即日擢入商部任职,加授五品衔。皇家商行筹建一事,需加紧督办。” “臣,领旨。”诸葛亮深深一揖。 …… 随着朝会散去。 晨钟余韵中,陈星河在宇文成都按剑护卫下踏出金銮殿。 刘瑾手持拂尘在前引路,一众内侍躬身随行,穿过九重宫阙向皇极殿而去。 殿外丹墀之上,天机子早已肃立多时。 见龙辇将至,他整了整道袍前襟,深深一揖道:“老臣恭迎圣驾。” “免礼。”陈星河步履不停,玄色龙袍掠过殿槛时带起细微的风声。 行至御案前,他取过宫女捧着的云纹锦帕拭了拭手:“朕交办的丹阁之事,可有着落?” 天机子从袖中取出一卷丹青图册:“禀陛下,东城主阁已然竣工。现下主要发售两类丹药。” 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图册,“一为''赤血丹'',助后天武者突破气血大关;二为''通窍散'',供先天武者通窍冲脉。” 说到此处,他面露难色:“至于宗师所需的''破罡丹''...老臣惭愧,成丹率仅六成,暂且仅供皇家内廷之用。” 陈星河负手凝视着他,目光如炬: “朕听闻,半步大宗师突破至大宗师境,乃是武道修行中最大的天堑。寻常武者往往需耗费百年光阴,方能窥得一线机缘。” “爱卿可有良方,能助朕麾下高手跨过此关?” 天机子闻言,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躬身更深,声音略显干涩:“回禀陛下,老臣确知一古方,名为''破极丹''...” “说下去。” “此丹需以千年雪莲为引,配以髓玉参、地脉灵芝等十二味奇珍。” 天机子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丹方,“只是这些材料实在罕见,往往百年难觅其一。” 第107章:时光匆匆 天机子低声道:“而且,即便集齐所需材料,以老臣如今的丹道造诣,成丹率......恐怕也只有两成。” 闻言,陈星河目光落回古籍上,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两成么......倒也够了。” 他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朕记得,皇家秘库之中倒有不少天材地宝。” “刘瑾。” 闻言,刘瑾立刻趋前上前,躬身道:“老奴在。” “摆驾武库。” “遵旨!”刘瑾转身拂尘一甩,快步走出大殿,尖声喝道:“陛下摆驾武备总库——!” “开玄门!撤禁卫!验龙符!” 刘瑾尖利的嗓音在宫墙间回荡,远处随即传来沉重的机括运转声。 精铁绞链咬合着玄石闸门缓缓升起,露出幽深的甬道。 这座坐落于紫禁城腹地的武备总库,乃是武太祖当年集天下巧匠所筑,其森严程度更胜天牢。 甬道两侧,上百名身着玄铁重甲的禁卫持戟而立。 阴影中,隐约可见数道气息绵长的人影。 皆是此处当值的内廷宗师。 那道厚达三尺的玄铁大门上密布机关暗窍,纵使半步大宗师亲至,没有龙符在手也难以破门而入。 数百年来,擅闯者皆成门前枯骨。 龙辇缓缓碾过青金石甬道,宇文成都按剑在前,天机子捧着丹经,神色沉静。 穿过三道玄铁闸门,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的皇家武备总库共分三层,层叠如塔。 首层陈列着各地进贡的奇珍:南海明珠莹润生辉,西域金雕羽翼如金,各类增进修为的丹药封存于玉匣之中,丹香隐隐。 走进二层,兵戈之气扑面而来。 各类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玄铁架上存放,陨铁在千年玄冰中泛着幽蓝寒光。一套玄铁重甲静静矗立,甲叶上仍残留着开国时的血锈。 至于第三层,天机子目光扫过,千年人参根须苍劲,首乌已具人形,各类珍稀资源静静陈列。 他微微颔首,确认丹经所需材料大多齐备,这才开口道: “陛下,主材已足,唯缺药引,天山雪莲、髓玉参、地脉灵芝。” 陈星河淡淡道:“刘瑾。” “老奴在。”侍立在侧的刘瑾连忙躬身上前。 “去秘库取来。” “遵旨。” 他带着一队小太监快步穿过幽深的廊道。 皇家秘库,这座自太祖时期便存在的禁地,不仅珍藏着世间罕见的奇珍,更供奉着象征皇权的龙鳞宝剑。 此剑乃天外陨铁所铸,出鞘时寒光摄人,是开国太祖当年随身佩剑,饮血无数。 地库门前,一位玄袍白眉老者静坐如松。 他白发垂肩,气息沉凝得仿佛与周围石壁融为一体。 刘瑾在十步外便停下脚步,整衣正冠,恭敬行礼: “老前辈,奉陛下口谕,取秘库珍藏。” 老者眼帘微动,枯瘦的手指在膝上轻叩三下,算是回应。 这位老者乃是专司看守皇家秘库的供奉,一身半步大宗师的修为深不可测。 自武德三年入此地库,至今已守护一百二十载的春秋。 任凭朝堂更迭、风云变幻,老者始终守在这地库石门前岿然不动,寸步不离。 若非陈星河以系统之力召唤出雨化田、曹正淳这等绝巅强者,这位隐世不出的老供奉,当为皇室第一人。 “此乃龙符。”刘瑾躬身向前,双手奉上鎏金令牌。 老者枯枝般的手指轻触令牌,鎏金龙符在其掌心微微一滞便即归还。 玄色袖袍无风自动,沉重的石门发出沉闷的"轧轧"声,缓缓洞开。 “都给咱家仔细着!”待众人入内,刘瑾蓦然转身,拂尘一甩,厉声喝道。 “这些可都是千年难求的天地灵物,若有人敢毛手毛脚损伤了…” 他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小太监们顿时噤若寒蝉。 “可别怪咱家…叫他拿命来偿…!” “谨遵公公钧命。”小太监们战战兢兢地应着,声音细若蚊呐。 刘瑾冷哼一声,目光掠过那些散发着莹莹宝光的灵物。 千年雪莲通体如玉,髓玉参须根如虬,每一件都蕴含着磅礴的天地精华。 “动作麻利些,莫让陛下久候!” “喏!” 小太监们手脚利落地取来玉盘,动作轻若鸿毛。 不多时,一盘盘稀世珍宝便被小心翼翼地捧出秘库。 “叨扰老前辈了。”临行前,刘瑾向老者恭敬一礼。 老者微微颔首,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这位镇守秘库百余年的半步大宗师强者,本该随着断绝的龙脉,和末路的武朝一同坐化,但近来却惊觉困扰多年的瓶颈竟有松动之象。 如今他每日打坐的时间愈发长久,只为在寿元将尽前,窥得那一线突破之机。 …… 约莫半盏茶功夫,刘瑾已领着内侍太监们回到殿中。 “陛下,老奴已将丹经所需的天材地宝尽数取来。”刘瑾躬身禀报。 陈星河缓缓抬眸,目光示意天机子上前查验。 当天机子看到眼前这些散发着千年灵韵的珍品时,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暗叹皇室底蕴之深厚。 这些本该千年难寻的奇珍,竟能如此轻易取出。 陈星河目光扫过这些天材地宝,神色沉静。 这些珍品皆是武太祖开国时便开始收集的稀世之物,虽历经藩王之乱,江山几度动荡,却始终完好保存在这秘库之中。 单论其中任何一件,都不足以助半步大宗师突破境界。 但若能令天机子这等丹道大家炼成丹药,便可助他以及麾下高手快速突破大宗师境界。 “爱卿,”陈星河开口道,“这些药材都交给你了。三个月内,朕要看到成品。” 天机子立即躬身:“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陈星河微微颔首。 待天机子退下后,他起身朝秘库方向走去。 此行目的很明确,便是取出武太祖开国时期所用的龙鳞剑。 这柄象征着武朝巅峰,象征着皇权天下的神兵。 正适合做他的随身佩剑。 …… 时光匆匆如梭。 转眼间,三月时间已过。 寒冬已至,晨光初透,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薄霜。 乾清宫密室内。 沉香袅袅,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瞳中金芒闪烁。 他周身罡气鼓荡,掀起的滚滚余波震得室内烛火骤然一暗。 三月修炼,连破六境,如今,他已是半步大宗师修为,只差一步,便可真正踏入那天下绝巅的大宗师之境。 “这就是气运加身的感觉么...” 陈星河低头看着掌心,一缕缕紫金之气在经脉中游走。 自藩乱平定,帝国版图扩张以来,武朝的气运如江河奔涌,使得他修为的增长速度愈发恐怖。 那些困扰寻常武者数十上百载的瓶颈,如今,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层薄纸。 “叮——”熟悉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每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请问是否使用?” “使用!”陈星河微微抬首,思绪流转间,想起两月前分别召唤出的张居正和薛仁贵。 那位身着绯色官袍的明朝首辅张居正,虽仅有大宗师三重修为,在诸多召唤出的人杰中实力最弱,但其治国之才却令陈星河颇为欣赏。 入朝两月以来,推行的"考成法"整顿吏治,"一条鞭法"革新税制,已使国库岁入翻倍。 如今,正与诸葛亮共同当朝辅政。 而上月召唤出的,则是薛仁贵。 这位唐初名将出世便有着大宗师七重修为,更兼统帅之才。 陈星河当即派他前往北境,与蓝成武、霍去病两将会师,共同清剿北蛮残部与鲜卑王庭。 算算时日,捷报也该传回京城了。 “叮!”就在陈星河出神之际,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打乱了他的思绪,“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武悼天王——冉闵!” 第108章:第十一次召唤,武悼天王——冉闵。 冉闵:汉家血刃,绝境战神,冉魏开国皇帝,以杀止杀,曾以血战令力挽狂澜,颁布杀胡令扭转汉人颓势,六战六捷屠灭诸胡数十万,以武悼天王之名流芳百世。 修为:破虚一重天 功法:《血怒诀》(杀戮功法,战场杀器,身处逆境时,可激发血怒,战力暴涨,越境杀敌) 武技:《绝境霸体》《血刃斩》《狂战领域》 神通:暂无(越境击杀百人可解锁) 冉闵… 陈星河双眼微眯,当看到冉闵那介绍的面板修为后,神色顿时一滞。 破虚境一重?! 宇文成都这等虚构出来的人杰,有"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盖世威名,却只是大宗师九重! 而冉闵虽在史册中以勇武杀伐著称,但作为真实存在过的猛将统帅,并没有宇文成都那般夸张的描述和神话色彩! 可修为竟远远超出宇文成都,达到了破虚境界?! 正思索间,脑海中忽地响起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清晰: “宿主须知,诸天人杰的修为高低,皆随宿主实力而定。” 陈星河闻言,唇角微扬。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深究。 他拂袖起身,玄色龙袍垂落,步履沉稳地走出密室。 殿外,刘瑾早已在阶下等候多时。 见殿门开启,他连忙弓着身子快步上前,面白无须的老脸上堆满欣喜的笑意,连声道:“陛下!老奴恭迎圣驾!”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淡淡扫过:“何事?” 刘瑾脸上喜色更浓,压低声音道:“回禀陛下,怡妃娘娘昨日凤体欠安,太医院几位圣手会诊后......” 他故意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确认娘娘已怀有龙种两月有余了!” “恭喜陛下!”一旁的宇文成都当即抱拳行礼,声如洪钟。 身后一众侍卫也齐刷刷跪地贺喜。 陈星河闻言,剑眉微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确认自己并未听错后,他二话不说,转身便朝未央宫方向大步而去,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陛下!”宇文成都见状,连忙带着侍卫们快步跟上。 沉重的甲胄碰撞声在宫道上回荡。 刘瑾急得直跺脚:“诶哟!陛下您慢着些,老奴这就去备龙辇!” 可抬眼望去,陈星河的身影早已转过宫门。 刘瑾只得撩起衣摆,快步追了上去。 …… 紫禁城,未央宫内。 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殿内投下清冷的光影。 怡妃蓝玥璃斜倚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指尖轻抚着小腹,眉宇间透着几分温柔倦意。 鎏金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驱散了殿内的寒意。 殿内熏香袅袅,安嫔林若曦,以及新入宫不久的苏绾绾、萧玉棠、李枕星、许灵霜等一众妃嫔围坐四周。 太后端坐在侧,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她执起蓝玥璃的手,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激动:“好孩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说着,眼角已微微泛红,“哀家盼这一天,盼了许久。” 蓝玥璃微微垂首,“臣妾惶恐。” 林若曦捧着热茶走近,茶香氤氲:“怡妃姐姐,这是刚煮的参茶,最是滋补。” 太后笑着点头:“安嫔有心了。” 苏绾绾轻笑着,温声道:“太后娘娘,臣妾听闻江南进贡了一批上好的云锦,最适合给新生儿做襁褓。” 太后闻言更是欢喜,正要说话,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尖细的唱喝声响起,殿门处的锦缎棉帘被猛地掀起,卷进一阵寒风。 陈星河一袭玄色龙纹常服迈步踏入殿内。 “皇帝来了。”太后眉眼含笑,手中的暖炉微微倾斜。 殿内顿时环佩叮当,一众妃嫔齐齐福身:“臣妾拜见陛下。” 蓝玥璃正欲起身行礼,陈星河已快步上前,温热的手掌轻轻按住她的香肩:“既有身孕,不必多礼。”声音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炭盆爆出几点火星,映照着满殿佳人。陈星河目光扫过,抬手道:“都起来吧。” 待众人谢恩起身,他凝视着蓝玥璃略显苍白的脸色:“太医怎么说?” 蓝玥璃伸出两根莹白如玉的手指,轻声道:“回陛下,已有两个月了。” 陈星河眸光微动,想起两月前那几夜红烛高照的光景,唇角不自觉扬起:“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躬身,额头几乎贴地。 “未央宫上下,赏半年俸例。”顿了顿,又补充道:“怡妃宫里的人,再加赏三月。” “老奴这就去办。”刘瑾倒退着退出殿门,脸上堆满笑意。 蓝玥璃身侧的侍女云缨悄悄抬眼,瞥见主子微红的耳尖,忍不住抿嘴轻笑。 殿内一时静默,唯有炭火偶尔爆出几声轻响。 众妃嫔低垂的眼睫下,几道黯然的目光一闪而逝。 陈星河又细细叮嘱了太医几句,待蓝玥璃面露倦色,这才起身离去。 …… 皇极殿内,地龙烧得正暖。 “臣冉闵,参见陛下!” 浑厚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御阶下,一位身材魁梧的将领单膝跪地,简单的戎装难掩一身沙场磨砺出的肃杀之气。 侍立一旁的宇文成都目光微凝。 作为同样久经战阵的将领,他能感受到眼前之人身上那股恐怖而又内敛的锋芒。 那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息! 陈星河微微颔首:“爱卿免礼。” 冉闵起身谢恩,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武将特有的干练。 虽未着铠甲,但挺拔的身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殿外寒风卷过,掀起冉闵战袍一角,露出腰间那柄暗沉无光的古旧佩刀。 刀鞘上斑驳的纹路,仿佛诉说着无尽杀戮。 宇文成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凤翅镏金镋,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殿中仿佛有无形的气势碰撞。 “听闻爱卿的修为已达破虚之境?”陈星河凝视着他。 冉闵抱拳一礼,声若洪钟:“回陛下,臣观体内真元之力,确已臻至破虚一重。”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内敛,“若全力施为,可破碎此界虚空。” 说着,他脚下微微离地三寸,整个人竟凭空悬浮片刻,而后稳稳落回地面。 虽只是瞬息之间,却已让殿中众人神色微变。 “跨境而行,不过等闲。”冉闵语气平静,却自有一股傲然之意。 ———— ps:加快速度了,跟下界这些小菜鸡玩我写的都疲劳了,该尽快去上界耍耍了。 第109章:冉闵西征。 陈星河凝视着阶下的冉闵,目光深沉。 以这位杀星如今的实力修为,一人灭国绝非虚言。 拿起御案上一张密奏,陈星河平静开口道:“西域来报,青龙得手,波斯王阿尔达希尔已伏诛。” “司空玄易容代之,青龙则潜伏为近侍,如今波斯朝堂,已入我彀中。” 他略作停顿,目光在密奏上扫视:“然司空玄在密奏中提议,希望以联姻为名,令波斯公主入宫,借此兵不血刃收服波斯。” “不过,那些波斯的总督大臣却是激烈反对,且联手对司空玄施压,叫嚣要发兵我朝。” “青龙虽斩杀了不少大臣,但其各地总督手握兵权,局势已有失控之象。” “陛下!”冉闵闻言,突然单膝砸地,眼中杀意暴涨:“蛮夷畏威不畏德!何必如此麻烦?” 他猛地抬头,声音如雷:“让臣去杀!杀他个尸山血海!杀到他们听见''武朝''二字就腿软!杀到波斯小儿夜哭!” 殿中烛火剧烈摇晃,仿佛被这冲天杀气所慑。 陈星河淡然一笑:“爱卿杀性依旧,既如此,朕便予你十万大军西征波斯,务必将那些不知死活的蛮夷尽数诛灭!” 冉闵抱拳行礼,眼中战意灼灼:“陛下,区区波斯何须劳师动众?臣愿立军令状,单枪匹马踏平波斯,定叫那些蛮夷肝胆俱裂!” “杀光容易。”陈星河摆手道,“但朕要的是波斯青壮为奴。十万大军是为掠其粮草资源,俘其男丁,回来为朕修筑直道、武道学宫与观星台。” 冉闵略一沉吟,“既然陛下已有决断,臣遵命便是。” 陈星河微微颔首,待冉闵退下后,拿起御案上另一份奏报。 这是北境传来的最新战报。 如今,霍去病已彻底捣毁北蛮王庭,整个北蛮部落几近覆灭。 鲜卑王庭也被薛仁贵、蓝成武二将率领的二十余万大军团团围困,插翅难逃。 战报中详细记载,霍去病在数月征战中已屠戮超过百万北蛮人,并俘虏了大量的北蛮鲜卑牧民。 此刻,正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陈星河看完战报,略一沉吟,随即提起朱笔,毫不犹豫地批下"留"字。 目前,帝国各处都急需劳力,尤其是北疆通往罗斯国的直道工程,更需要大量人手。 这条直道关系到他日后殖民罗斯国的大计。 不过,如今的武朝,两线征战,待冉闵西征后便是三线齐发。 整个帝国已穷兵黩武,呈现出扭曲的军国之势。 但他心中毫无波澜。 身怀系统这等逆天底蕴,便是举世为敌又如何? 他就是要用军事和高压,让四方蛮夷明白。 这天下山河,皆属武朝;这世间万物,尽归王土。 想至此处,陈星河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如今,他皇权在握,大权独揽,亿兆子民莫敢不从。 只需一道诏令,便可令这山河变色。 这就是权利的妙处。 “陛下,天机子求见。”正沉思间,刘瑾的阴柔的嗓音突兀响起。 陈星河收回思绪:“宣。” 很快,一袭青灰色道袍的天机子缓步入殿,躬身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陈星河抬眼问道,“朕要的破极丹,炼制如何了?” 闻言,天机子再度躬身,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禀陛下,老臣幸不辱命,已炼成十七颗破极丹。只是...” 他面露愧色,“浪费了不少天材地宝...” 陈星河示意刘瑾接过木匣,淡淡道:“无妨。那些灵药存放了数百年,与其腐朽,不如物尽其用。我武朝地大物博,再寻便是。” “老臣...谢陛下体恤!”天机子深深一揖,眼中满是感激。 待他直起身,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继续问道:“朕先前命你广招天下丹道高手,筹建皇家丹阁一事,进展如何?还有,那些精通观星望气的道人,可曾寻得?” 天机子捋须而笑,眼中透着几分自得:“陛下放心,臣这张老脸在道门还算有几分薄面。这数月来,各地丹道高手纷纷来投,筹建丹阁的人手已然齐备。”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至于观星测运的高人,老臣也寻来十余位。最年轻的也已年过花甲,个个都是能窥天机的老修行。” 陈星河微微颔首:“甚好。这些人现在何处?” “回陛下,都已安排在钦天监旁的别院暂住。只待陛下召见。”天机子躬身答道,袖中拂尘轻轻摆动。 陈星河目光微转:“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碎步上前,腰身弯成恭敬的弧度。 “去宣诸位道长入宫,”陈星河顿了顿,“另宣诸葛丞相一同议事。” “老奴遵命。”刘瑾躬身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手持羽扇,从容入殿。 其后跟着十余名鹤发童颜的老道,个个仙风道骨,步履生风。 “臣等参见陛下!”众人齐声行礼。 陈星河抬手示意:“平身。” 待众人站定,他看向诸葛亮道:“此次召诸位前来,是为商议重铸龙脉一事。” 他目光深邃,“朕有感武朝气运日盛,外扩内修,民生日渐恢复。是时候重铸龙脉了。” 诸葛亮羽扇轻摇:“陛下圣明。如今我朝国运如虹,确有重铸龙脉之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然寻常龙脉,不过仅能延续国祚千年。” “就好比前朝强夏,仅存一千二百余载,便因国运耗尽,祸乱频发而亡。” “而陛下若要铸就国运金龙,承万载之基,还需统一四海,再于昆仑山封禅祭天。且臣观我朝目前气运,也尚差一线。” 闻言,陈星河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气运之说,玄之又玄。正因如此,朕才大兴观星台,广纳道门高人。” 目光扫过殿中众人,陈星河沉声道:“朕欲在钦天监外,增设天机阁,由诸葛丞相兼任监正,天机子为副监,统率诸位道长专司观测国运。” “待其国运鼎盛之时,再行封禅大典。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当即躬身,羽扇贴于胸前:“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天机子与一众老道齐齐拜道:“臣等愿为陛下分忧!” “甚好。” “天京东城的观星台尚需两月完工,届时便交由诸位入驻执掌。” “臣等遵命。”众人齐声应道,随即恭敬退下。 …… 待殿门重新闭合,陈星河目光微转,缓缓打开御案上的紫檀丹匣。 只见,十七颗紫气氤氲的丹药静静陈列,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大殿。 他拈起一枚,在指尖轻轻转动,紫金色的丹纹在烛光下流转。 “刘瑾。”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老奴在。”侍立一旁的刘瑾连忙上前。 “你跟朕多少年了?” 刘瑾一怔,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自您十岁出阁读书那年起,老奴就来伺候您了。” 他声音微颤,“到今年腊月,正好十四个年头。” “十四年...”陈星河凝视着手中丹药,目光幽深,似在追忆往昔。 第110章:六扇门。 陈星河凝视着手中丹药,声音平稳道:“这十四年来,你侍奉朕左右,事事尽心,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他抬眼看向刘瑾,目光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和:“朕都记得。当年夺嫡之时,若非你三次以身挡剑,朕未必能活到今日。” 刘瑾浑身一颤,浑浊的老眼瞬间泛起泪光。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之上:“陛...陛下折煞老奴了...” 他说着,声音已然哽咽:“老奴不过是个卑贱的阉人,在深宫里苟活半生。若非陛下垂怜,老奴这辈子都只能做个扫洒杂役...” 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面颊滑落:“陛下知遇之恩,老奴...老奴万死难报!” 陈星河静静注视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殿内只有刘瑾压抑的抽泣声在回荡。 陈星河微微抬手:“起来吧。朕知你忠心,这些年来一直视你为心腹重臣。” 他目光深远,声音沉稳:“但朕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这方天地,不过是个起点。” “所以,刘瑾,你要紧随朕的脚步,一同见证这万古不灭帝国的崛起。” 说着,他指尖轻推,三枚紫气氤氲的破极丹缓缓滑向刘瑾。 “这几月你修炼勤勉,距离半步大宗师只差临门一脚。这三枚破极丹赐你,盼你早日突破大宗师之境。” 刘瑾浑身剧颤,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枚价值连城的丹药。 双手不住颤抖,几乎捧不稳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陛...陛下...”他重重叩首,额头撞击金砖的声响在殿内回荡,“老奴定当肝脑涂地,不负圣恩!” 陈星河指尖轻叩御案道:“起来。朕的心腹重臣,不必行此大礼。” 他目光扫过案上紫檀丹匣,“武库那位老供奉,守了百余年也该得个善终。这枚破极丹,赐他破境续命。” “老奴这就去办。”刘瑾小心翼翼将丹药收入袖中,躬身退出殿外。 …… 待殿门轻掩,陈星河展开高丽送来的战报。白起的笔迹如刀刻斧凿,字字透着杀伐之气:“桑本军尽诛,丰臣首级已悬辕门。” 陈星河毫无意外。 以白起如今的修为,已经有了单人灭国的实力,纵使百万大军,也无法将他困杀。 反而会成为他突破境界的养料。 “三十万大军...”陈星河轻喃自语,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若是让白起屠尽桑本四岛,那滔天杀孽会将他推至何等境界? 烛火忽地爆了个灯花,将陈星河从思绪中惊醒。 他目光扫过案旁的东海舆图,十万铁鹰军的标记已插满高丽全境。 “是时候了。”陈星河指尖轻点桑本列岛,向不远处侍立的小太监道:“传旨,命白起整军备战,来年开春渡海征伐。” 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高丽,“另着兵部拟驻军章程,将高丽设为武朝第一个海外行省。” “是…奴婢这就去传旨!”小太监连忙应道。 …… 鲁州府,腊月时节。 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江水的湿气,刀子般刮过济州城的青石板街。 陆昭一袭深蓝海马服,靴底碾过六扇门衙前厚厚的落叶。 抬头望去,朱漆剥落的匾额上,"六扇门"三个鎏金大字早已斑驳,只剩几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了筋骨。 “啧。”身后传来一声轻嗤。 张诚抱着绣春刀斜倚门框,刀鞘上的云纹在阴暗中泛着冷光:“刚肃清了那些江湖乱党,转头就叫咱们来对付这些钻阴沟的东瀛老鼠?”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弟兄们都回京领赏准备过年了,倒叫咱们这些精锐来收拾这些不入流的货色?这不是六扇门的活计吗?干咱们锦衣卫屁事?” 衙门里突然爆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几个捕快围坐在石桌边赌骰子,官服皱得像咸菜干,腰间铁尺锈迹斑斑。 见二人进来,他们手忙脚乱地起身,行礼的动作歪歪扭扭。 “陆、陆大人!”一个满身酒气的捕快踉跄着迎上来,浑浊的酒气扑面而来,“属下这就去请秦捕头...” 陆昭抬手制止,目光冷冷扫过积满灰尘的案卷架。 角落里,当年关押江洋大盗的精铁栅栏,如今拴着条瘦骨嶙峋的杂毛犬,正有气无力地吠叫着。 “免了。”陆昭转身欲走,靴底碾碎半块蒙尘的腰牌。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缓步而来,胸前"捕"字徽记在风中微微晃动。 “二位可是锦衣卫的陆百户、张总旗?”男子抱拳行礼,指节处布满老茧,“在下六扇门捕头秦无伤。” 陆昭目光微凝:“原来是秦捕头。” 张诚"铮"地弹了下刀鞘:“哟!六扇门的捕头总算现身了?” 他咧嘴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瞧瞧你们六扇门如今这德行,狗看了都摇头。除了喝酒赌钱,还会点什么?” 秦无伤面色如常,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如今的六扇门,莫说东西厂和锦衣卫,便是那些江湖草莽和市井百姓也是多有鄙夷。他不由苦笑道:“张大人教训的是。” “清剿浪人本是六扇门分内之事,”陆昭沉声道:“何以惊动锦衣卫?” 闻言,秦无伤神色一肃:“回陆百户,此次潜入的并非寻常浪人。” 他压低声音,“是东瀛''影流派''一脉的精英忍者,其中不乏宗师级高手。” 顿了顿,声音更沉,“更有传闻,一位''神忍''已潜入鲁州。” “神忍?”张诚挑眉,虎牙在烛光下闪着寒光,“什么来头?” “相当于我朝的大宗师。”秦无伤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这是东厂曹督主的手令,命锦衣卫与六扇门合力追查清剿。” 第111章:斩武朝龙脉 秦无伤面露难色:“下官实在不知。许是另有所图,亦或...”他声音渐低,“怀不轨之心。” “不过,陛下已下严旨,”秦无伤神色凝重,“无论这些东瀛人目的为何,都必须在一月之内将其肃清。” 他顿了顿,“如今东西两厂督主都已派出手下精锐,卯着劲四处追查那些东瀛浪人,并下了死令...” “若逾期未能擒获要犯,”秦无伤声音愈发低沉,“或是惊扰了圣驾...”话未说完,但其中分量已不言而喻。 陆昭不动声色地将密函纳入袖中:“既是圣意,锦衣卫自当竭力。” 他目光扫过堂内萎靡的捕快,话锋一转:“不过六扇门如今这般境况...” 张诚嗤笑一声,绣春刀在怀中轻颤:“倒还有个像样的。”他打量着秦无伤,“先天巅峰的修为,在整个六扇门里都属于鹤立鸡群了。” 秦无伤苦笑抱拳:“大人过誉了。六扇门虽不复当年,但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闲话少叙。”陆昭突然开口:“当务之急是尽快揪出这些东瀛人。张诚,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把济州城翻个底朝天。” 张诚嘴角扬起一抹狠厉:“正合我意。” …… 鲁州府,阜州城。 六扇门总衙正堂内。 曹正淳和雨化田分坐茶案两侧的太师椅上。 六扇门总捕头胡玉明垂首侍立一旁,小心翼翼地为两位督主的茶盏里添着新沏的雨前云雾。 “两位督主远道而来,下官特意备了些本地特产的雨前云雾,虽比不得京城的贡茶...” 曹正淳抬起手,打断了胡玉明的话。 他拈起茶盏,兰花指微翘,茶盖轻叩发出清脆的声响。 “胡大人有心了。”他转向雨化田,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雨督主可曾听闻?东瀛此番来了一条了不得的大鱼,自称''神忍''。” 雨化田眼帘微垂,不屑道:“跳梁小丑。” “啧啧...”曹正淳忽然掩唇轻笑,“咱家可是听说,这位''神忍大人''精通影遁之术,更执掌东瀛三大传世名刀之一的''鬼丸''。” 他故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戏谑,“东瀛江湖传闻,此刀出鞘必见血,连大宗师的护体罡气都能斩破呢~” 雨化田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倭寇惯会将阴沟里的老鼠奉为神明。” 他声音冷冽,“三十万大军都被白起元帅屠尽,如今只能派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来送死。” 堂内一时寂静,唯有茶香袅袅。 胡玉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官靴在青石地面上不自觉地挪动半步,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曹正淳目光转向胡玉明,轻声问道:“胡大人,咱家听说,江南之地常有浪人潜入作乱,祸乱江湖?各大帮派纷争不断,可是与此有关?” 胡玉明连忙拱手,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督主明鉴。下官查阅了近十年的卷宗,这些东瀛忍者最擅长暗中作乱。” 他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继续道:“单是江南地区,就有七家帮派因他们挑拨而自相残杀,死伤无数百姓。更骇人的是...”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愈发低沉:“四年前曾有东瀛上忍夜闯禁宫,虽未入宫门便被大内高手斩杀,但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曹正淳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瓷盖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哦?这些东瀛老鼠,胆子倒是不小。” 他细长的眼睛眯起,语气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六扇门就任由这些鼠辈在我朝疆土上肆意妄为?” 胡玉明后背的官服瞬间被冷汗浸透,声音发颤:“回督主的话...这些浪人行踪诡秘,又与各地世家大族往来密切。而六扇门这些年来...” 他犹豫片刻,终是叹气道:“人才凋零,连维持地方治安都已力不从心,实在无力清剿这些东瀛高手。下官曾多次上奏朝廷,请求增派人手...” 话到此处,胡玉明突然噤声,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 曹正淳却轻笑一声,猩红袖口轻拂案面:“咱家不过是随口问问,胡大人不必紧张。”他话锋一转,眼中精光闪烁:“看来这些老鼠,倒是把窝都筑好了。” “正是!”胡玉明如蒙大赦,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卷名册,双手奉上:“下官曾暗中详查,这些武林世家近十年来与东瀛来往密切,多有联姻之谊。” 他指着名册上的几处标记:“其中尤以琅琊周氏、济州柳氏、聊城李氏最为可疑。” 曹正淳接过名册,细细审视,片刻后,老脸上渐渐浮现出菊花般的笑容:“雨督主,看来这次既能替陛下分忧,又能为国库添些进项。” 雨化田神色淡漠,只冷冷吐出四字:“分内之事。” “胡大人...”曹正淳笑吟吟道:“咱家记下你的功劳了。” 胡玉明谄媚俯首,额头几乎触地:“能为督主效劳,是下官的福分。” 曹正淳缓缓起身,猩红蟒袍垂落间在地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他看向雨化田,眼中带着几分试探:“雨督主,这名册上的世家,东西两厂各查一半如何?” 他顿了顿,补充道:“五日后,看谁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交代。” 雨化田微微颔首,“可。” …… 随着两大督主令下,数千名东西厂番子连夜出动,向四方扩散而去。 鲁州府,济州城。 夜深如墨。 柳家密宅内烛火幽幽,将十数道跪坐的身影映照在墙壁上。 柳家少主柳明德立于一侧,额间冷汗涔涔,广袖随着拱手的动作微微颤抖。 “柳生前辈,”柳明德声音发紧,“恕晚辈直言。刺杀当今天子一事,绝无可能成功,如今,武朝强者如云,单是大宗师强者便有数位。” “东厂曹正淳、西厂雨化田、锦衣卫青龙,个个都是狠角色。更不要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位白起将军...” 烛火突然晃动,在众人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影。 “想必各位都已收到消息。”柳明德声音发涩,“贵国三十万精锐渡海征讨高丽,不过数日光景...就全军覆没...” “而那白起的恐怖远不止于此,这半年来,他斩敌已逾百万,其中大半都是他亲手所杀。''人屠''之名,绝非虚传。” 密室陷入死寂。良久,那位被东瀛武林尊为"神忍"的柳生玄月缓缓抬眼。 身旁一位东瀛女子轻声开口道: “柳君多虑了。” 她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图:“此行目的,非是刺杀,而是为探查武朝龙脉。” “龙脉?”柳明德皱眉。 “正是。”女子微微颔首,“武朝近年英才强者辈出,此绝非偶然,我国阴阳师安倍大人观测天象,发现异常,但...” 她顿了顿,“此事尚需证实。” 柳明德盯着地图,半信半疑:“这龙脉之地...” 女子玉指轻点图上天京城东郊一处:“就在这武朝祖陵之下。” 他声音清冷道,“这是五百年前我国阴阳师亲赴武朝勘测所绘。近日,安倍大人占卜发现,白起这等强者的接连现世,极有可能与武朝龙脉复苏有关。” 第112章:督主有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他虽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龙脉存在的确凿证据。 白起等人的强大,当真能归因于这等虚无缥缈的龙脉? 他抬眼环顾,见东瀛众人神色肃穆,眼中尽是笃信之色。 到嘴边的话顿时止住,最终化作一声含糊的试探:“这龙脉之说,是否...” 话未说完,柳明德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他下意识望向柳生玄月,只见这位‘神忍’依旧静坐如松,连衣袂都未动分毫,却让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白起的大军已陈兵高丽,随时可能挥师东渡。”柳生玄月沉声开口,嗓音沙哑凝重。 “以此人的凶残,若令其踏上我东瀛国土...则我国必遭灭顶之灾。” “老夫身为东瀛武魁,桑本之柱,岂能坐视万里山河沦为修罗扬?” “这龙脉...”他缓缓抽出三寸刀锋,雪亮刃光映得众人须发皆寒,“便是武朝命脉之所在。” “斩断此脉,方可得一线生机!” 刀锋出鞘的脆响中,东瀛女子已指向地图某处:“三日后,子时,由此潜入武朝祖陵。” 柳明德瞳孔骤缩:“可皇陵守卫森严,高手众多。一旦惊动...” “所以需要柳家相助。”女子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笑道:“听闻柳家在皇陵当值的子弟不少?” 她展开一卷素白帛书,丝绸质地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最新的布防图和巡防时辰,还望柳君费心。” 柳明德眼神微动,目光在地图与帛书间游移不定。 他深知当今局势… 东厂鹰犬遍布九州,西厂爪牙无孔不入,锦衣卫更是监察天下。 若走漏半点风声... 他后背渗出冷汗,浸透了内衫。 这处密宅虽是柳家经营百年的隐秘所在,但面对朝廷那等庞然大物,又能藏得住几时? 眼角余光扫过东瀛众人,柳明德暗自权衡。 柳生家与柳家确有姻亲之谊,百年往来不断。 但此事... 一个不慎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答应?柳家数百年家业或将毁于一旦。 拒绝?眼前这些东瀛高手又岂会善罢甘休... 想至此处,柳明德强压下心头不安,拱手道:“此事关系重大,容晚辈回禀家父,待商议后再...” 话音未落,柳生玄月眼中寒光一闪。 那名东瀛女子会意,从袖口中取出一个锦囊:“柳君既然为难,不妨先服下此物。” 锦囊摊开,露出一包褐色粉末。 “这是?” “七日断肠散。”女子声音轻柔似水,“服下后若无解药,七日后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柳明德面色骤变:“千雪小姐这是何意?我柳家与贵方百年交情...” “正因交情深厚,才更要确保万无一失。”柳生千雪笑意盈盈,“只要柳君三日内带来布防图,解药自当奉上。” 柳明德环视四周,东瀛武士们的手都已按在刀柄上,杀气溢散。 他心中一片冰凉。 什么百年世交,在这些倭人眼中不过是个笑话。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一群怎样的豺狼。 “好...好得很。”他咬牙接过药包,指尖发颤。 待将其服下后,他缓缓开口道:“三日后,定给诸位一个交代。” …… 晨光微熹,冬日的济州城寒意刺骨。 柳家高墙大院内,朱漆大门上凝结着细密的白霜,在朝阳下泛着冷光。 "砰"的一声巨响,府门被重重踹开。 陆昭一马当先跨入院中,身后跟着张诚、秦无伤二人。 再往后,则是上百名锦衣卫和十余名六扇门捕快,黑压压的人影瞬间填满了前院。 “放肆!”柳家老管家踉跄着从廊下奔来,花白胡须气得直颤,“何人胆敢擅闯...” 陆昭冷笑一声,腰间令牌"铮"地亮出:“锦衣卫百户陆昭!” 鎏金令牌在晨光中闪着刺目的光,“奉旨办案,阻拦者以谋逆论处!” 老管家面色骤变,踉跄后退时,柳家主已闻声而出。 他一身素袍,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陆大人大驾光临,不知...” “柳家主,”陆昭不等他说完,便上前一步,“有人告发你府上私藏倭寇,本官特来查证。” 柳家主眼皮一跳,脸上笑容不减:“大人明鉴,柳家虽与东瀛有些生意往来,但绝不敢...” “有没有,搜过便知!”陆昭厉声打断,右手猛地一挥,“张诚!带着弟兄们仔细搜!” “得令!”张诚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 他转身一招手,身后锦衣卫与六扇门捕快们顿时如潮水般散开,踏步闯进各个庭院。 纷乱脚步声中,柳家主负手而立,面色如常。 陆昭眯起双眼,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这位家主。 从微蹙的眉头到平稳的呼吸,他竟寻不出一丝破绽。 这老狐狸...陆昭心中暗忖。 虽只是例寻搜查,但多年办案中磨砺出的直觉在尖锐地提醒着他。 柳家这潭水,绝不像表面这般平静。 就像猎犬嗅到血腥气,他全身的神经都有些绷紧。 “陆大人,”柳家主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寒舍简陋,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陆昭冷笑一声:“柳家主若是清白,又何惧搜查?” “报!西厢房搜查完毕,未见异常!” “报!后院库房已查,无可疑之处!” 很快,散往各处的锦衣卫和六扇门捕快陆续折返。 张诚快步走到陆昭身侧,压低声音道:“陆兄,整个柳府都翻遍了,确实没有倭寇踪迹。” 陆昭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 “陆大人可曾查到倭寇踪迹?”柳家主抚须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得色,“若无实证,还请大人...”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从府门外传了过来。 “陆百户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众人转头,只见两名身穿红袍的东厂档头带着数百褐衣番子鱼贯而入,铁靴踏得青石地面咚咚作响。 为首的档头冷笑道:“锦衣卫办案就是温柔,督主有令!” 他猛然提高声调,“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来人,将柳家上下全部拿下!” “且慢!”柳明德从内院疾步而出,脸色苍白,“诸位大人,我柳家...” “闭嘴!”档头一鞭子抽在柳明德脸上,顿时留下一道血痕,“到了诏狱,自有你说话的时候!” 柳家主脸色大变,但还是强自镇定上前道:“这位大人,总要讲些证据...” “证据?”档头狞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这就是证据!柳家勾结倭寇,罪证确凿!” 陆昭冷眼旁观,注意到那文书上墨迹未干。 东厂这是?现造的证据? “还愣着干什么?”档头厉喝,“全部拿下!抄家!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刹那间,整个柳府乱作一团,番子们如狼似虎地扑向柳家众人。 女眷的哭喊声从后院传来,柳明德被三个番子按倒在地,官靴重重踩在他背上。 “你们这帮东厂阉党!”柳家主跪伏在地,双目赤红,“安敢伪造证据!欺辱士族!天理王法何在?!” “啪!” 一道鞭影如毒蛇吐信,在柳家主素袍上撕开血痕。 “老东西!”档头甩着染血的鞭子狞笑,“还敢装模作样?!” 他猛地揪住柳家主衣领,“等进了诏狱,东厂自有百八十种法子让你开口!” 第113章:柳生宗主,本督在此恭候多时了。 “东厂行事...果然要比咱们锦衣卫…更得圣心。” 张诚抱着绣春刀靠在石狮旁,尖锐的虎牙在下唇咬出一道白痕:“啧啧,当众伪造证据拿人,这份威风...咱们锦衣卫确实比不上。” 陆昭摇头:“曹督主执掌东厂,兼领司礼监批红大权,是陛下最倚重的内臣之一。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哼!”张诚不屑地撇嘴,“不就是仗着陛下宠信...” “慎言。”陆昭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要想在这皇城里站稳脚跟,就得明白一个道理!” 他望向皇宫方向,“谁最得圣心,谁就是王法。” 远处传来柳明德的惨叫声,陆昭转身掸了掸海马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该回去复命了。” 张诚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腰间的腰牌,快步跟了上去。 …… 鲁州府,济州城。 东厂大牢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珠,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说!!那些倭寇藏在何处?!”掌刑太监尖锐的嗓音刺破牢房的死寂。 他苍白的手指轻抚过一排闪着寒光的刑具,最终停在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上。 柳家主被铁链呈"大"字形悬在刑架上,褴褛的衣衫下露出数十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他艰难地喘息着:“大人...柳家真的...” “嗤——”烙铁狠狠按在他的肩头,皮肉瞬间焦黑冒烟。 “啊啊啊!”柳家主疼的浑身痉挛,喉咙里迸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在石壁间久久回荡。 掌刑太监凑近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阴笑道:“老东西倒是嘴硬!你以为扛着不说,就能保住你柳家全族?” “知道为什么用烙铁吗?” 他指尖划过柳家主焦黑的伤口,声音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这样…就算你死了,这叛国的印记也会跟着尸体进棺材。” 火盆中的炭火忽明忽暗,将墙上刑具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 “继续。”掌刑太监懒懒地抬了抬手指,“上铁梳。” 当那布满尖刺的铁梳缓缓逼近时,柳家主瞳孔骤然收缩。 铁梳上,未干的血迹在火光下泛着暗红,几缕皮肉还挂在尖齿上。 “别...别!”柳家主终于崩溃,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哭腔,“我说!我说!!” 掌刑太监细眉微挑,翘着兰花指轻轻一挥。 行刑太监立即停手,铁梳悬在柳家主胸前不过寸许。 “早这般识相多好。”掌刑太监从袖中抽出一方雪白丝帕,轻轻擦拭柳家主额头的冷汗,“说吧,那些倭寇藏在何处?” “在...在城西...”柳家主剧烈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全身力气,“柳家...密宅...” “取笔墨来。”掌刑太监满意地眯起眼,声音却突然转冷,“若敢有半句虚言...”他瞥了眼那柄铁梳,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 济州城外三十里,官道上尘土飞扬。 上千东厂番子组成的仪仗如黑云压境,绣着"东缉事厂"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突然,一骑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 “报——!” 马上番子滚鞍下跪,激起一片尘土:“禀督主,济州城西柳家密宅发现‘神忍’踪迹!” 赤色轿辇的帘子被一只苍白的手掀起。 曹正淳缓步而出,猩红蟒袍在阳光下刺目如血:“消息可准?” “千真万确!属下们已布下天罗地网!” “好好好!”曹正淳老脸舒展,皱纹里都透着得意:“传令,按兵不动。待本督亲至...”他指尖轻轻一捻,“一网打尽。” 待传令兵远去,曹正淳负手望天,突然放声大笑:“雨化田啊雨化田,这次的头功,又是咱家的了!” 笑声惊起道旁树梢的寒鸦,扑棱着翅膀仓皇逃窜。 …… 济州城西,柳家密宅内。 盘坐在榻上的柳生玄月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乍现。 “千雪。”他声音低沉。 柳生千雪带着众忍者疾步而来,木屐在青石板上叩出急促的声响:“宗主?” “我们暴露了。”柳生玄月缓缓起身,腰间"鬼丸"在鞘中轻颤。 “难道是柳家...”柳生千雪纤指瞬间攥紧衣袖。 “八嘎!”一名忍者怒拍刀鞘,“中原人果然不可信!” 柳生玄月抬手制止众人,沉声道:“即刻准备撤离。”他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半刻钟后,分三路出城。” 柳生千雪突然按住腰间的短刀:“那柳明德...” “不必管了。”柳生玄月冷冷道,“既然暴露,便都是弃子。” 他最后看了眼这座精心布置的密宅,“记住!遇阻则退,不得恋战!” “遵命!”十余名忍者同时单膝跪地,黑色面巾下的眼睛闪烁着凶光。 …… 暮色沉沉,济州城东门处。 曹正淳的仪仗刚入城门,一名番子便踉跄着冲来跪倒:“禀督主,影流派的倭寇已察觉风声,正分路逃窜!” “嗯?”曹正淳细眉倒竖,眼中寒光乍现,“咱家不是让你们按兵不动么?” 番子额头抵地:“属下们确实未曾靠近,是那些倭寇自行...” 曹正淳突然抬手,想起大宗师那敏锐的感知力,冷哼一声:“那柳生往何处去了?” “北...北门方向!” “废物!”曹正淳袖袍一甩,“调集所有精锐,给咱家追!” 他眯起眼睛,声音陡然转冷:“若让那老匹夫走脱...” 跪着的番子浑身一颤:“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连滚带爬地退下。 “传咱家令,全力追击!” 随着曹正淳一声令下,霎时间,数百东厂铁骑如黑云压境,向北疾驰而去。 …… 济州城北郊密林深处,落叶被急促的脚步掀起。 “督主有令!格杀勿论!” 上百名东厂精锐自林间杀出,刀光如雪。 为首的档头眼中寒光闪烁,绣春刀直指前方:“一个不留!” 几名落后的东瀛忍者瞬间陷入重围。 刀光剑影间,先天武者的真气与宗师罡气交织成网,将退路尽数封死。 一名忍者刚欲掷出烟雾弹,便被三道剑气同时贯穿胸膛,鲜血溅在枯叶上,触目惊心。 柳生玄月回头望见这一幕,眼中杀意暴涨。 "鬼丸"在鞘中嗡鸣,却终究没有出鞘。 此刻突围,方为上策。 “走!” 一声低喝,众忍者如鬼魅般穿梭于密林之间。 柳生千雪紧随其后,黑色忍装与夜色融为一体。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密林之际。 前方月光突然一暗。 一名身着白金蟒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蟒纹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他身后,数百名蓝衣番子手持火把,将整片林地照得亮如白昼。 跳动的火光中,西厂特有的鱼龙服若隐若现。 柳生玄月猛地抬手,众忍者瞬间止步。林中死寂,唯闻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雨化田缓步上前,锦缎官靴踏碎满地枯叶。 他每走一步,身后火把便随之推进一分,渐渐形成合围之势。 “柳生宗主,”雨化田唇角微扬,声音却冷若冰霜,“本督在此恭候多时了。” 第114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厂……”他的右手缓缓按上刀柄,声音低沉。 东瀛密探的情报在他脑海中闪过。 武朝两大皇党机构,东厂与西厂。 东厂喜红衣,行事霸道如野火; 西厂披蓝袍,出手阴狠似毒蛇。 而眼前这袭刺眼的白金蟒袍,正是西厂督公雨化田的标志。 … 雨化田缓步向前。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连空气都变得凝滞。 柳生玄月身形微颤,身后的柳生千雪等东瀛忍者更是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锵——” 鬼丸出鞘,寒光乍现。 柳生玄月指节发白,眼中杀意暴涨。 此刻,他们潜入武朝境内的影流派精锐已折损殆尽。 前有西厂阻隔,后有东厂追杀。 如今,也唯有拼死一战!! 杀死雨化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想至此处,他双目赤红,浑身气劲如怒涛般翻涌。 “鬼丸”刀身泛起妖异的青芒,刀锋震颤间,周围的空气都为之扭曲蒸腾。 他身形暴起,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瞬间化作一道死亡的弧光。 “死!!” 刀罡破空,地面轰然炸裂!! 碎石未及飞溅便化作齑粉,四周古木接连倾倒! 这一刀之威,似要斩断这方天地!! 雨化田负手而立,白蟒袍在狂暴刀气中纹丝未动。 “锵——” 随着一声清越剑鸣骤然响起。 柳生玄月瞳孔骤缩。 他的刀! 竟被一柄看似随意的剑稳稳架住! 更恐怖的是,那剑上传来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震得他虎口迸裂,鬼丸几欲脱手。 “蝼蚁…” 雨化田的声音很轻,带着极致的蔑意。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消散,他手中的剑已化作一道冷电。 “嗤——” 剑刃破风的轻响过后,柳生玄月的咽喉处缓缓浮现一道细密的血线。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脖颈,却止不住指缝间喷涌而出的鲜血。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先是不敢置信,继而化为深深的恐惧。 他拼尽毕生修为的必杀一击,竟让对方移动半步都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剑! 仿佛那道致命的寒光本就该在那里等着他的咽喉撞上去。 “嗬...嗬...” 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前襟。 柳生玄月的视线开始模糊,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最后的意识里,他看到雨化田正用一方白绢慢条斯理地擦拭剑刃,仿佛方才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 “砰!” 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一圈尘埃。 “八嘎...不可能...” 后方,一名东瀛上忍双膝跪地,瞳孔剧烈震颤着。 他死死盯着血泊中那具逐渐冰冷的躯体,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柳生大人...怎么会...怎么会…”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信仰崩塌的绝望。 在东瀛武林,"神忍"二字重若千钧! 那是踏着无数忍术高手尸骨登顶的至高强者! 是连天皇都要以礼相待的武道神话。 十年前那扬惊天动地的"神位更替战"中,柳生玄月可是亲手斩杀了前任神忍的绝世凶刃啊!! 而现在,这把东瀛最锋利的刀,竟被一个武朝阉人随手折断了? 上忍的视线机械地移向那个白衣蟒袍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正在用手帕擦拭剑锋,动作优雅得仿佛刚完成一扬茶道表演。 “宗主......” 柳生千雪跪伏在地,纤细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浑身止不住颤栗。 雨化田眼尾轻扫,冰冷的目光在柳生千雪等残余忍者身上。 “杀。” 一声令下。 “锵锵锵——” 数百柄长刀同时出鞘,寒光乍现。 西厂精锐如潮水般涌上,转眼间便将残存忍者尽数吞没。 刀光闪过,惨叫骤起。 待人群散开时,地上只余几具染血的尸身。 …… “雨、化、田…” 不远处,曹正淳尖细的嗓音刺破夜空。 他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大批的东厂精锐。 当看到柳生玄月的尸体后,他保养得宜的面皮猛地抽搐了一下。 “雨督主这一手...”他捏着兰花指的手微微发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真是…妙啊!”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熟悉的台词,数月前少林寺内,雨化田似乎也曾亲口对他说过。 雨化田缓缓转身,白金蟒袍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曹公公过奖了。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他故意顿了顿,将曹正淳当初那抹假笑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咱们都是给陛下办差的,这功劳...自然要看谁手快些,您说是不是?” 曹正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模一样的说辞,连抑扬顿挫都学得惟妙惟肖。 “好...好得很呐...” 曹正淳白净的面皮微微抽动,硬挤出的笑容像是戴了张面具,声音都透着勉强: “雨督主手段高明,咱家今日算是...领教了。” “倭寇既除,那咱家这就回宫向陛下复命了。”曹正淳猛地一甩衣袖,转过身形。 雨化田负手而立,嘴角微扬道:“曹公公慢走。” 两支人马沉默着背道而行。 走出百步后,曹正淳突然驻足回望,却见西厂的队伍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地上几柄东瀛武士刀,还在月光下泛着凄冷的寒芒。 …… 深冬腊月。 天京,紫禁城。 寒风席卷着碎雪拍打窗棂,未央宫的暖阁里却春意融融。 陈星河斜倚在软榻上,目光柔和的看着眼前的怡妃蓝玥璃。 “既有了身孕,就安心静养。这几日风雪大,若要走动,多带几个侍女跟着。” 窗外一株红梅被积雪压弯了枝丫,发出细微的断裂声。陈星河瞥了一眼,“宫道上的雪,朕已吩咐人清扫了。” 蓝玥璃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素手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眼中漾着温柔的光彩:“陛下体恤,臣妾谨记。” 她抬眸望向窗外纷扬的雪花,轻声道:“这雪下得急,倒像是要把整个天京城都裹进素锦里。” 陈星河凝视着窗外的飞雪,指尖轻抚御案一角。 “半月后除夕,朕会在乾清宫设宴。”他声音平静,“让陈玄明、陈玄曜都来,还有西苑那几位皇亲。” 蓝玥璃闻言指尖微颤。她自然明白陛下指的是谁。 被先帝废为庶人的徐王、淮王,以及圈禁在皇城西苑的那几位皇亲… “你有孕在身,该热闹些。”陈星河端起茶盏,冷然道:“再则,这些年过去,也该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武朝的新气象了…” 第115章:突破大宗师,第十二次召唤——兵家至圣,吴起! 作为将门之女,她很清楚这种皇室宗族间的暗流不是她该触碰的。 “陛下安排周到。”她最终温声应道,目光转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只是这雪下得急,北疆怕是更冷些...” 陈星河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弧度:“爱妃是担心蓝将军?” 蓝玥璃低头抿唇,“父亲年过五旬还要远征,臣妾...” “放心。”陈星河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昨日刚到的捷报,蓝成武与霍去病,薛仁贵等将已攻破鲜卑王庭,正押着俘虏班师。” 蓝玥璃眼中霎时漾起光彩,又迅速垂下眼帘,将那一瞬的欣喜掩在浓密的睫毛下:“臣妾失态了。” “无碍。”陈星河摇头,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指尖上,“你父亲乃是功臣。” 他起身走到窗前,负手望着漫天飞雪:“待其归朝后,朕会在除夕宴上,为这些平定北疆的功臣庆功。” …… 待暮色渐沉时,陈星河方才摆驾离开未央宫,回到乾清宫密室。 修炼密室内,陈星河盘坐蒲团上,三枚散发着紫氲的"破极丹"被他取出,在烛光下泛着幽幽光泽。 这已是半月来第五次冲击大宗师之境,他几乎废寝忘食地修炼,连后宫都甚少踏足。 十七枚珍贵的破极丹,除去赏赐给刘瑾三枚、老供奉一枚,他自己已消耗五枚。 在天武石碑的十倍修炼速度加持下,再加上国运之力的辅助,那道困扰无数强者的瓶颈已近在眼前。 大宗师之境,是武道之路上的一道天堑。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穷尽百年光阴也未能跨过这一步。 这不仅需要绝世功法,更要有逆天的资质与机缘。 但对陈星河而言,这些都不是问题。 《帝王心经》让他能与国运共鸣,将王朝气运转化为修炼助力。 如今国运金龙尚未成型,修炼速度便已如此惊人。 若是有朝一日金龙铸成,又将达到何等境界? 想至此处,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炽热。 或许,他真的能借助国运之力,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永生之路。 这个念头让他对国运金龙的期待更加强烈,对举国飞升的宏图也更加坚定。 …… 时光匆匆,五日光阴如白驹过隙。 乾清宫深处,那方密室始终紧闭如初,连一丝缝隙都不曾开启。 刘瑾日夜守候在密室门外,担忧踱步。 每隔一个时辰,他都要遣人去询问宇文成都关于陛下的气息状况。 若不是那位禁卫大将军再三保证陛下气息始终存在,刘瑾恐怕早就要破开这扇厚重的玄铁门一探究竟。 密室内,陈星河如老僧入定般盘坐于青玉蒲团之上。 耀眼的金色罡气自他周身毛孔中喷薄而出,起初如薄雾般缥缈,继而渐渐凝实。 最终化作九道栩栩如生的龙形气劲。 这些气龙首尾相衔,在他身周盘旋游走,每一片龙鳞都清晰可辨。 更令人心惊的是! 那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严气势与罡气完美融合,在空气中凝结出无数细密的金色光粒,宛如星河般璀璨夺目。 密室之外,刘瑾突然身形一晃,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 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袭来,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 然而,就在此时。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骤然炸响,声浪如实质般在密室中回荡。 狂暴的罡气如怒海狂涛般瞬间席卷整个密室空间,所过之处,青铜灯台瞬间扭曲变形,紫檀案几化作漫天木屑,就连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也尽数爆裂。 “咔咔咔…” 墙壁开裂声中,数丈高的烟尘遮盖整个密室。 待烟尘渐渐散去,露出其中盘坐的身影。 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芒大盛。 仔细看去,那深邃的瞳孔中竟有两条寸许长的金龙在缓缓游动,每一次眨眼都带起一片金色涟漪。 “呼——” “大宗师之境...” 低沉的声音在密室内回响,每个字都震得空气微微颤动。 陈星河缓缓起身,全身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全新力量,这种浑厚程度远超宗师之境。 “原来如此...” 他双目微眯,终于真切体会到境界之间的天堑。 大宗师与宗师虽只一字之差,却如同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此刻他确信,即便是十个半步大宗师联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大宗师境界,获得一次随机召唤,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请问是否使用?”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自脑海中响起,陈星河嘴角微扬,“使用!” “叮!开始随机抽奖…” “叮…恭喜宿主获得玄级功法,《龙武霸体诀》。” 《龙武霸体诀》:通用型淬体功法,适用于大规模军队修习,习至小成后,可大幅度增强肉身之力,凝聚龙武霸体,战力飙升。” “内含配套‘龙武大阵’,阵成,可破十倍同境界敌军。” “叮…正在开始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兵家至圣——吴起。” 吴起:“来自华夏战国初期,战国兵家至圣,与孙武并称"孙吴"。魏国创"武卒"横扫秦军,尽取河西之地,楚国行变法威震列国,拓土千里。一生六十六战未尝一败,著《吴子兵法》立兵家圣典。” 修为:大宗师七重 功法:《吴子剑韬》 功法解析:吴起专属功法,以兵入道,可将万千士卒之战意、血勇、生死感悟,炼化为自身修为,无上限,无止境。 武技:《武卒凿阵》《破阵剑》《兵道领域》 神通:暂无(融合兵道圣器后可解锁) 吴起? 听到系统召唤出来的这位人杰,陈星河瞳孔一缩。 杀妻证道的那位狠人? —— ps:吴起还是很强的,虽然没有白起武力值高,但他未来会是武朝最璀璨的帝国双壁。 第116章:龙武禁军。 在魏国时,他首创"武卒制",以五万新军大破秦军五十万,一举收复河西之地; 在楚国时,他力行变法,废世卿、明法令,使楚国"南平百越,北并陈蔡"。 他一生征战六十六扬,未尝败绩,所著《吴子兵法》与《孙子兵法》齐名。 儒门称其"通晓六艺",兵家尊为"不世奇才",法家奉为"变法先驱"。 一人身兼兵、法、儒三家之长,辗转三国皆成当世雄主,纵观华夏千年,如此全才不过五指之数。 不过,此人在史书上的争议却是很大。 《史记》记载他"杀妻求将",而《韩非子》却只言"鲁人谗之"。 但陈星河不在乎那些所谓的争议! 什么"杀妻求将",什么"刻暴少恩",在真正的帝王眼中,不过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 他真正看重的,是吴起那冠绝古今的才能! 大宗师七重修为! 专属功法《吴子剑韬》,可炼化万千士卒战意、血勇、生死感悟为己用! 与白起一样,无止境,无上限! 这般人物,简直就是为战争而生的绝世凶器! 想至此处,陈星河思绪一转,忽然想起方才所得的《龙武霸体诀》。 心念一动,鎏金玉简已在掌中展开。 “以战养战,淬体如龙...” 陈星河细细品读,眼中精光渐盛。 此功法修习大成后,竟能将普通士卒的肉身淬炼至堪比凶兽,更暗含战阵之妙,十万大军结成"龙武战阵",可破同境百万雄师。 “妙!” 他猛地合上玉简,一个宏大的构想已然成形。 组建拱卫京畿的龙武禁军。 以皇城禁军为基,从武道学宫、边关精锐中遴选武者。 初期先成军十万,待"武布天下"之后,再扩至百万雄兵! 届时,莫说此界无敌,便是飞升上界,也必是一方霸主! 陈星河负手而立,心中盘算深思。 吴起练兵之才,堪称千古独步。 这般练兵圣手,正是打造龙武禁军的不二人选! “可先命其训练这十万龙武禁军…” “待其成型,再予其独领一军的机会…” …… 冬阳初照,连日的风雪终于停歇。 乾清宫外,积雪折射着清冷的晨光。 刘瑾侍立在密室门外,突然身形一震。他猛地抬头,浑浊的瞳孔中精光闪烁。 “这是...大宗师的气息?!” 密室内传出的威压如渊似海,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伏。 “半年...仅仅半年...” 刘瑾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清楚地记得,半年前的陛下,尚不过后天之境。 而今竟已... “轰——” 又一道气浪穿透玄铁密室,震得檐角冰凌簌簌坠落。 刘瑾不得不运起全身功力相抗,心中骇浪滔天: 这般修炼速度,莫说当世,便是翻遍古籍也未见记载! 更诡异的是,这半年来,整个皇城仿佛都沐浴在某种玄妙之中。 那些宫中侍卫原本数年难破一境的修为,竟在这短短数月间接连突破! 就连他自己,也突破至半步大宗师之境。 “难道...” 刘瑾沉思良久,望向密室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起来。 他想起前段时间陛下与诸葛丞相、天机子等人谈论的"国运之说",又忆起这半年来朝堂的种种变化... 心里对陛下的伟力和神秘更加敬畏。 “吱呀——” 玄铁密室的门扉突然洞开,打断了刘瑾的思绪。 一道挺拔的身影踏着晨光而出,龙袍上流转的金纹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老奴恭贺陛下突破大宗师!” 刘瑾当即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陛下周身萦绕的威压比闭关前更盛十倍不止。 “免礼。” 陈星河抬手虚扶,声音清冷道:“朕闭关几日了?” “回陛下,整整五日。”刘瑾佝偻着腰,声音却格外洪亮:“现下已是辰时三刻。霍去病、薛仁贵、蓝成武三位将军已从北疆凯旋,武安君白起也自高丽半岛班师回朝,只待陛下临朝接见…” 陈星河微微颔首,淡漠下令道:“传朕口谕,即刻鸣钟聚朝。” “老奴遵旨!” …… 紫禁城。 景阳钟的余韵还在上空回荡。 金銮殿内的文武百官便已分列丹墀两侧。 文官队列前,诸葛亮羽扇轻摇,贾诩垂眸静立,张居正手持玉笏,三人气度各显风华。 而武官首位,一位身穿素袍的陌生男子在刘瑾亲自引领下肃然而立。 这已是数月来第三次出现这般景象,群臣却仍忍不住侧目。 “杨大人,北疆捷报可属实?”一位年迈的侍郎声音发颤,手中笏板因为激动微微颤抖:“鲜卑、北蛮这两大边患...” 闻言,兵部尚书杨廷越轻抚长须,沉声道:“千真万确。霍将军亲率铁骑连破两族王庭,两族可汗首级已送至京师。” 殿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那位老侍郎踉跄后退半步,仿佛看见武朝大军踏破草原的壮阔景象。 “更令人称奇的是...”一位年轻的御史忍不住插话:“霍将军独创''闪电战法'',三万轻骑七日奔袭千里,直取蛮酋。” 他激动地比划着:“那些北蛮贵族正在会盟,就被一网打尽...” 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闻言,突然以袖拭泪,声音哽咽道:“苍天有眼!我武朝立国八百载,饱受蛮骑侵扰。边境百姓年年遭劫,妻离子散者不计其数。” 他颤抖着举起朝笏,“如今霍将军一战而定,永绝边患,此等功业…” “啪!——啪!——啪!——”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净鞭三响,殿中群臣霎时噤声肃立。 刘瑾手持拂尘缓步而出,尖锐的嗓音穿透宫墙: “陛下驾到——” 玄色龙袍掠过丹墀,陈星河踏着晨光入殿。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拜,山呼声震得殿梁微颤: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陈星河手掌虚抬,目光扫向刘瑾。 刘瑾当即会意,拂尘一甩:“宣——武安君白起!定远侯霍去病,忠武伯蓝成武,薛仁贵将军入朝觐见!” 殿门洞开,四将踏着朝阳金辉鱼贯而入,跪地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陈星河俯视着台下众将,心中感慨万千。 短短半年光景,白起横扫六合,歼敌百万。 霍去病远征大漠,五胡异族覆灭其三。 正是这些绝世名将,将原本摇摇欲坠的武朝江山硬生生拉了回来。 而他这位岳父蓝成武,虽才能不及白起、霍去病这般惊艳,但数月来坐镇边关,始终稳如磐石,未曾有失。 可以说,他是陈星河除系统召唤来的文臣武将外,最为倚重的重臣。 至于薛仁贵这位唐初名将,陈星河虽未让其独领一军,但对他的才能还是极为肯定的。 无论是征讨北蛮残军时的骁勇善战,还是合围鲜卑王庭时的运筹帷幄,都让陈星河深感欣赏。 “众卿平身。” 他目光最先落在白起身上。这位杀神依旧面容冷峻,仿佛刚从血海中踏出: “武安君白起听封!” “臣在!”白起抱拳,甲胄铮鸣。 “卿率军歼灭北蛮鲜卑两族联军四十万,又于高丽歼灭倭军三十万,平定高丽倭患,为我武朝开疆拓土,战功卓著。” 陈星河缓缓起身,“赐卿黄金万两,食邑万户,加赐城东御苑。另赐东海明珠十斛,西域宝马二十匹。” “臣,叩谢陛下隆恩!”白起单膝砸地,震得金砖闷响。 “定远侯霍去病听封!” 霍去病猩红披风一抖,踏步上前:“臣在!” “卿数月来,转战数千里,破北蛮,灭鲜卑,功勋卓著。” 陈星河轻声道:“晋爵冠军侯,加封骠骑大将军,食邑五千户。赐金甲一副,雕弓三张。” “臣必为陛下再拓疆土!”霍去病跪地抱拳。 “忠武伯蓝成武听封!” 蓝成武虎步上前,甲胄铿锵:“老臣在!” “老将军坐镇天雄关数月,又随霍卿转战千里,共破王庭。”陈星河语气温和,“晋爵忠武侯,食邑三千户,加封京直总督。赐先帝御用龙泉剑一柄。” 蓝成武虎目含泪,重重叩首:“老臣...万死难报君恩!” 最后,陈星河目光落在白袍将领身上:“薛仁贵听封!” 薛仁贵当即上前,单膝跪地:“臣在!” “卿助霍卿大破北疆,合围王庭,俘敌数十万。” 陈星河负手道:“今封威宁将军,晋爵平阳伯,食邑五百户。赐城东府邸一座,美婢十名。” “臣,谢陛下隆恩!”薛仁贵白袍翻飞,叩首拜谢道。 待四将归列,陈星河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年关将至,朕已在乾清宫备下庆功宴。” “在外征战的将士,各赏御酒一坛,锦缎一匹,待来年开春。” 声音陡然一沉:“朕要卿等东渡桑本,北进罗斯,再度为朕开疆拓土!” “臣等誓死效命!” ...... 随着一扬朝会散去。 皇极殿内,沉香袅袅。 陈星河坐在龙椅上,凝视着御阶下这位战国初期的兵家至圣。 吴起一袭素袍,身形精瘦如剑,眉宇间既有儒者的从容,又暗藏兵家的锋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 如古井无波,却似能洞穿万里沙扬。 “史载爱卿杀妻求将,刻薄寡恩。”陈星河把玩着青玉镇纸,“然朕观《吴子》开篇''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倒像是儒家口吻。” 吴起面色平静道:“陛下可记得《吴子·图国》末章?” “战胜易,守胜难。”陈星河想了想,果断答道。 “正是。”吴起突然单膝跪地,“臣一生,从未在乎过身后虚名,所求不过简单四字,江山永固!” 他抬头时,眼中似有烽火燃尽:“前世辗转三国,所遇不过庸主。今蒙陛下赐臣重生,更授不朽神力...” 他声音渐沉如铁:“臣,这身残躯,愿为陛下开疆拓土至血竭骨枯!” 陈星河望着这位兵家至圣眼中燃烧的炽热,忽然明白为何史书会记载,"吴起之用兵,天下莫能当"。 无论他前生如何,今世他都已是自己最忠实的臣子,可为他陈星河鞠躬尽瘁而死的忠臣。 “爱卿之心,朕已了然。” 陈星河起身离座,扶起跪地的吴起,“这一世,朕定让爱卿尽展所长。” 吴起缓缓起身,“臣,谢陛下知遇之恩。” 陈星河负手而立,声音沉稳道:“朕欲组建十万龙武禁军,需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拱卫京畿之地。” 他直视吴起双眼,“听闻爱卿当年所练魏武卒,五万可破秦军五十万?” 吴起眼中精光暴涨,再次单膝跪地:“若得陛下信任,臣愿以《吴子剑韬》为基,三月成军,半年可战!” 他抬起头,声音如金铁交鸣:“必为陛下练就一支天下无敌的龙武之师!” “好!”陈星河抚掌而笑,“此事便全权托付爱卿。一应军需,尽可调用内帑。” 吴起重重叩首:“臣定不负圣恩!” …… 随着吴起退出大殿,刘瑾缓步入内,躬身禀道:“陛下,曹督主与雨督主殿外求见。” “宣。” 片刻后,曹正淳与雨化田并肩入殿。 曹正淳面带谄媚笑容,雨化田神色冷峻,二人同时行礼:“老奴/奴婢参见陛下。” 陈星河抬了抬手:“免礼。潜入境内的东瀛人,处置得如何了?” 雨化田上前一步,声音清冷道:“回禀陛下,影流派宗主柳生玄月及其党羽已尽数诛灭。”说着呈上一枚染血的十字镖,“此乃柳生玄月贴身信物。” 陈星河微微颔首:“办得不错。” 雨化田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曹正淳,只见他脸上虽然依旧挂着谄媚笑容,但身躯却是不自觉一颤。 “御马监掌印空缺已久。”陈星河淡漠看向雨化田道:“明日,你去接手。” 曹正淳闻言,脸上笑容一僵,随即又马上恢复如常,只是眼角还在微微抽动。 御马监!! 这可是执掌军马、参与宫禁护卫的要职,权势几乎与司礼监相当!! “奴婢领旨。”雨化田躬身应命,神色依旧冷峻。 曹正淳强压下翻涌的心绪,脸上堆起层层叠叠的笑容,“恭喜雨督主啊,这御马监的重任,非您莫属了。” 雨化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双手虚拱:“曹督主客气。” “陛下!”曹正淳突然转身,“老奴尚有要事禀告!” 他刻意提高了声调,像是要压过什么似的。 陈星河漠然道:“讲。” 曹正淳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老奴先前审讯几个与倭寇往来的世家之时,撬出了件蹊跷事!” 他眼角余光扫过雨化田,“这些影流派忍者此番潜入,乃是为我武朝龙脉而来!” 第117章:此间乐,不思蜀。 “启禀陛下,正是此事。”曹正淳躬身再拜,声音愈发恭敬,“东瀛倭寇此番潜入,实为断我朝龙脉根基。那柳家逆贼熬刑不过,已然招认,若龙脉受损,则我朝国运动荡,武道强者将接连陨落...” 话至此处,曹正淳额角已沁出细汗,不敢再言。 陈星河神色如常,眼底却掠过一丝寒芒。 区区弹丸岛国,竟敢觊觎天朝命脉?当真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 “朕知晓了。”他漠然摆手,“尔等可以退下了。” 稍作沉吟,又淡淡道:“天武阁再增三千员额,你二人各选五百精锐,三日内将名录呈上。” 曹正淳与雨化田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齐声应道:“臣等领旨!” …… 待二人退出殿外,陈星河又命刘瑾宣召诸葛亮入宫觐见。 “孔明,两所学府的督造事宜进展如何?”陈星河直截了当地问道。 诸葛亮执羽扇拱手,从容禀道:“启禀陛下,京城内的武道学宫与文明学府皆已如期竣工,现正广招天下英才。”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武道学宫方面,臣已延请各中小门派长老、执事担任教习。至于各派宗主,则专门负责指点天资卓绝的学子。这些俊杰日后必能成为我武朝的栋梁之材。” “至于文明学府,”诸葛亮轻摇羽扇,“臣已命工部刊印典籍三千卷,并暂聘各地举人任教。臣与张居正、贾诩等大人也会抽空前往讲学。” 陈星河满意地点头:“甚好。记住,帝国需要的不仅是武道强者,更要培养出文武兼备的精英栋梁...” 诸葛亮郑重一拜:“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 …… 时光匆匆,很快,年关已至。 天京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将整座皇城映照得如同白昼。 爆竹声声不绝于耳,朱门绣户间飘荡着屠苏酒的醇香,处处洋溢着喜庆的年节气息。 距京城数里之遥的半空之上,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冉闵背负双刃矛,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血腥之气。 那是屠戮超过百万之众方能凝聚的冲天煞气。 寻常武者若近其身,怕是连呼吸都要为之一窒。 作为当世武道巅峰的存在,覆灭一国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半月前奉旨出征后,他便独自先行,所过之处,波斯境内所有抵抗力量尽数伏诛。 如今那片土地早已血流漂杵,尸横遍野。 那些所谓的高手、军队,在冉闵面前不过草芥。 当目睹这位凌空而立、杀人如割麦的天人威势后,波斯残存之人无不魂飞魄散。 司空玄当即呈上国书,甘为武朝仆从国,接受一切归降条件。 而这一切,从出征到凯旋,尚未满一月。 …… 夜色沉沉。 天京城的万家灯火在冉闵脚下铺展开来,璀璨如星河。 他凌空而立,双刃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望着眼前这太平盛景,他不由想起前世那个血色年代。 五胡乱世,中原大地哀鸿遍野。 汉人被当做"两脚羊"肆意宰杀,易子而食不过是寻常事。 那时的百姓,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乞活军...”他低声呢喃。 那是他亲手组建的铁军,在至暗时刻为汉人留下最后一线生机。多少袍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用血肉筑起汉人最后的屏障。 夜风拂过,吹散了他眉间的戾气。 如今这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不正是当年那些战死的兄弟用命换来的夙愿吗? …… 乾清宫内,灯火辉煌。 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扫过阶下众臣。 左侧文臣以诸葛亮为首,武将列中白起等将按剑而立。 右侧席间,几位公主与驸马低声交谈,蜀王、靖王等人正襟危坐。 最末席上,徐王与淮王低垂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面前的酒菜丝毫未动,唯有额间冷汗悄然滑落。 “玄明,玄曜。”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殿内乐声为之一滞,“当年你二人为争储位,不惜勾结边将、私调兵马,最终被父皇废黜王位,贬为庶人。” “这些年幽禁十王府,想必不好过吧…” 徐王和淮王闻言,浑身一颤,慌忙离席跪拜。 “陛下明鉴!这些年闭门思过,方知天位有主,非臣等可妄图。”淮王声音发颤,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抖。 陈星河指尖轻抚杯沿,琥珀酒液映着烛光:“那如今看来,朕坐这个位置如何?” “陛下文韬武略,开创武朝盛世!”二人异口同声。 徐王偷眼瞥向席间的白起等人,喉结滚动:“此等功业,实乃千古未有。” “臣等每每听闻陛下励精图治,既感欣慰,又觉惭愧。” “只恨不能为陛下分忧,为我武朝尽忠。” 陈星河轻笑一声,仰首饮尽杯中酒:“往事已矣,今日家宴,不必多礼。” 待二人战战兢兢退回席位,陈星河望向殿外夜色,思绪飘回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古往今来,皇图霸业,终究难逃''生死''二字。 犹记得系统刚刚绑定的那两月,正是局势最危急的时刻。 定王与先皇后暗中勾结朝臣意图发动宫变谋反。 晋王得江湖人相救,欲逃回西北,借黄公闵之势起兵... 这一切,都逼得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陈星河并非天性凉薄之人,他所行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晋王的存在,就如同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 若不能尽早除去,届时,恐怕不仅仅是西北军镇动荡这般简单。 天下藩镇见有机可乘,也必定会群起效仿,妄图分一杯羹。 到那时,整个武朝的根基都将被动摇,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就在陈星河沉思之际。 席间,蜀王与靖王低眉敛目,脊背微躬,恨不能将身形隐入殿中蟠龙柱的阴影之中。 比起徐、淮二王,他们这些曾举兵犯阙的藩王与天子结下的梁子更深。 若非当年见大势已去,及时伏阙请罪,怕是早已步了晋王、鲁王等人的后尘。 虽蒙恩赦得以列席今日宫宴,然天威难测。 思及此,二人袖中的手掌都渗出涔涔冷汗,连案上珍馐美食散发的热气都仿佛化作刺骨寒意。 可要来的,终究是无法躲过… “两位皇叔近日可还安好?”御座上传来的声音惊得二人身形微滞。 蜀王强自稳住发颤的指尖,堆起满面笑容:“仰赖陛下洪福,老臣日日赏花逗鸟,好不快活。” 靖王急忙拱手附和:“臣亦是终日悠游,逍遥自在。” 陈星河指尖轻叩鎏金酒樽,琉璃盏中的琥珀光映照着似笑非笑的面容:“哦?皇叔竟不思念蜀中锦江春色?” 蜀王突然爆发出洪亮笑声,惊得近处侍宴的宫女手中玉壶微倾:“老臣早就是此间乐,不思蜀矣!” 只是那笑声在雕梁间回荡时,分明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虚浮。 陈星河唇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蜀王此刻的做派,倒让他想起前世那个著名的典故。 晋帝与刘禅的对话,何其相似。 就在他思绪回转之际。 殿外,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一名小太监躬身趋入,在丹墀下恭敬跪拜:“启禀陛下,冉闵将军在殿外求见。” “哦?”陈星河眉峰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冉闵此番出征尚不足月,竟已凯旋? “宣。” 小太监领命退下,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宣冉闵将军觐见!”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冉闵龙行虎步入殿,周身萦绕的恐怖煞气竟与白起不相上下。 行至御前,他单膝跪地,甲胄相击之声铿锵作响:“臣冉闵,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朕命卿征讨波斯,何以归期如此之速?” 冉闵抱拳朗声道:“启奏陛下,波斯已降!” 此言一出,满殿文武皇亲无不侧目,淮王、徐王等人更是面露骇然之色。 波斯! 那个坐拥数千万子民的西域大国?竟已俯首称臣? 唯有陈星河神色如常。 以冉闵破虚境的修为,在此界已是天人般的存在。 凌空虚渡,杀人如拾芥,灭国不过是弹指之间。 “爱卿辛苦了。”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已臣服,便不必赶尽杀绝。”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传朕旨意,命司空玄将波斯国中所有青壮男丁编为奴籍,押解回国。另颁法令,自今日起,波斯女子年满十六者,只准成为我武朝男子妾室。若发现其本国男女私通...” 殿中烛火忽地一暗,陈星河的话语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立斩不赦。” 满殿皇亲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简单的征服?分明是要断绝波斯血脉,掘其根基! 殿中静默数息,陈星河目光转向白起,继续开口道:“待爱卿平定东瀛后,亦行此制。” “臣,领旨!”白起抱拳应命。 于他而言,此二国皆是豺狼之辈,非但不可教化,更需斩草除根。 殖民统治?根本毫无必要。唯有釜底抽薪,方能永绝后患。 第118章:凡东瀛男子——全部坑杀! 海天交界处,朝阳初升,映照着千帆竞发的壮观景象。 武朝远征水师自淮州府启航,上千艘艨艟巨舰劈波斩浪,在初春的海面上投下连绵阴影。 桑本海岸线外,数千条关船、小早船如蚁群般密布海面。 桑本军总大将山本七乘八站在旗舰"出云"号上,双目死死盯着远处渐近的武朝水师,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 “八嘎!武朝人当真要亡我桑本!”山本咬牙切齿,脸上的蜈蚣疤因愤怒显得狰狞无比。 身旁,副将南纯忠二躬身禀报:“将军,听说此次来犯之敌,正是那被称为''人屠''的武朝杀神!白起!” 说着,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丰臣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就是被他一人屠了个干净...” “纳尼?!”山本猛然转身,眼中布满血丝,“一人屠杀三十万?怎么可能!就算是我东瀛武林神话,手持''鬼丸''名刀的''神忍''大人,也绝无可能做到!” 南纯忠二跪伏在甲板上,冷汗已将后背衣衫浸透:“将军明鉴...那白起征战半载,所屠之数已逾百万...其中过半皆是他亲手所杀...” 说到此处,他声音已如秋叶般颤抖,“更可怕的是...即便跪地请降,也难逃被坑杀的命运...” “闭嘴!!”山本七乘八眼中迸出病态癫狂的血色,刀尖狠狠抵住南纯的喉结,“你个懦夫!简直玷污了我大桑本武士的荣耀!” “再敢说半个动摇军心的字,本将就先拿你的头颅祭旗!” 说着,他刀锋直指远处武朝旗舰,“就算那白起真是恶鬼罗刹又如何?我大桑本水师岂是陆上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他突然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怪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传令!所有战船弓弩齐备!本将要让那''镇海''巨舰成为白起的海底墓冢!” “让这些武朝蛮子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海战!” 海风呜咽,战旗猎猎。 就在桑本水师疯狂调动战船之际。 武朝旗舰"镇海"号甲板之上,白起冷眸扫过前方黑压压的东瀛船阵。 参将郭淮阴上前抱拳,铁甲相击之声铿锵:“主帅,铁鹰军虽陆战无敌,然海战非我所长。末将斗胆请命,不若先由李将军率水师破敌,待登陆后再...” 水军都督李浚亦拱手附和:“武安君明鉴,桑本水师狡诈,海上交战不比陆地。末将愿率水师儿郎为前锋,必为大军开出一条血路!” 白起缓缓抬手,五指在虚空中一握,仿佛要将整个桑本舰队攥入掌中。 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区区蝼蚁,何须劳师动众。” “本帅一人足以…” 话音未落,原本汹涌的海浪突然平静如镜,连呼啸的海风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郭淮阴与李浚只觉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身,竟让两位久经沙扬的悍将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取我雀翎弓来。”白起的声音打破沉寂。 郭淮阴猛然回神,急忙从亲兵手中接过那张通体漆黑的长弓。 他双手奉上,仿佛是猜出了什么,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将军莫非是要...” 白起漠然接过长弓,五指搭弦的瞬间,方圆百丈内的海水竟微微下陷,形成一个诡异的漩涡。 与此同时,桑本旗舰"出云"号上,正要下令水师发起进攻的山本七乘八,突然按住狂跳的右眼。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远处那道拉弓的身影:“纳尼?那白起要干什么...” 不远处,副舰上的水师将领东条小次郎拍打着船舷厚重的铁木,嗤笑道:“将军多虑了。这铁桦木历经百年海水浸泡,坚固无比,就是大型床弩也...” 话音戛然而止。 只见,白起眸中寒芒暴涨,弓弦轻颤的刹那,整片东海瞬间死寂。 “第一箭。” 弦震如九天龙吟,一道耀眼的金色流光撕裂苍穹。 十里外"出云"号上,山本七乘八突然七窍流血,他瞳孔猛的放大,惊恐地看着那道死亡之光逼近,贯穿而来:“不!!!天照大神救——” “轰!!!” 旗舰瞬间炸成漫天火球,数百武士在烈焰中凄厉哀嚎!! 山本残缺的上半身被恐怖的箭气气浪掀飞,瞳孔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绝望:“不可...能...” “第二箭。” 箭出如电,副舰上的东条小次郎拔刀狂吼:“八嘎!!!快转——” 寒芒闪过,他持刀的右臂突然炸裂,紧接着整个人如同破碎的瓷娃娃般四分五裂。 船上武士们尖叫着跳海,却在半空中被余波震成血雾。 “第三箭。” 一艘关船上的阴阳师疯狂结印:“临兵斗者皆阵——” 咒语未毕,箭芒已至。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结印的双手寸寸湮灭,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啊啊啊!我的式神!我的...啊!!” “第四箭。” “第五箭。” “第六箭。” 每一声报数都伴随着震天的哭嚎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武士切腹到一半被恐怖的箭气掀飞肠肚,有水手捂着脸在燃烧的甲板上打滚,更有将领抱着战旗哭嚎着沉入海底。 “第一百零八箭。” 最后一艘战船上,幸存的桑本武士已经精神崩溃。 他们互相砍杀,癫狂大笑:“哈哈哈...都要死...都要...” 箭芒掠过,整艘船如同被巨兽咬碎,连带着那些疯癫的惨叫一同湮灭。 白起收弓而立,玄色披风纤尘不染。 海面上漂浮的残肢断臂,将方圆十里的海水染成暗红。 “传令。” 他轻抚弓弦,声音冷得令人骨髓结冰,“三日后登陆。” “凡东瀛男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全部坑杀。” 郭淮阴瘫跪在地,全身早已湿透。 李浚则趴在地上干呕不止,耳边还回荡着那些绝望的哀嚎。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 眼前这位,是连地狱恶鬼都要退避三舍的杀神! 第119章:女皇阁下,现在您还有何倚仗? 克姆林宫。 金碧辉煌的议事大厅内,烛光摇曳。 一名身穿深红宫廷礼服,身姿优雅的罗斯年轻女子,负手站在一幅巨大军事地图前,棕色长发如瀑般垂落。 周围,十几名身着锃亮铠甲的罗斯将领肃立两侧,神情凝重。 近卫军统帅安德烈大公上前一步,右手抚胸行礼,声音低沉而紧绷: “女皇陛下,前线急报!武朝三十万大军分三路进犯——” 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 “右翼军五日连破诺夫罗德、苏兹达尔!” “中路军突破喀山,弗拉米尔守军节节败退!” “但最危急的,当属左翼军...” 安德烈声音发颤,铁手套不自觉地攥紧: “一支由一名银甲小将率领的数万骑兵,来去如风...” ”短短七日,连破我边境六城...” 他单膝重重砸在地面,铠甲发出沉闷的响声: “此刻...他们距莫斯城已不足三百里!” 另一名将领也仓皇跪倒: “陛下!据梁赞幸存守军传回的讯息...他们的城墙,是被一道银芒贯穿的!”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守军...连烽火台的狼烟都未及点燃...” 烛火忽地一晃。 叶卡琳娜缓缓抬眸,钻石皇冠下那双蓝眼如冰封的湖面。 “有趣。”她微微偏头,清冷嗓音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的将军们是在告诉我...一位东方的战神,用他的长枪击碎了我的城墙?” 安德烈大公额头见汗:“陛下,事实的确如此...” 话音未落,叶卡琳娜骤然打断,“够了。” “我要的是解决帝国危机的方案,不是助长侵略者气焰的丧气话!” 她优雅抬手,嗓音转冷,“你们所有人......都让我很失望。” “一百二十年前,南境蛮族大军压境,兵临莫斯城下。” 她指尖轻抚过墙上悬挂的古老战旗,“当时的罗耶诺夫大公是如何做的?” 不等回答,叶卡琳娜猛地转身:“他亲自率领近卫军出城迎敌,在冰原上血战三天三夜,最终让侵略者的尸骨永远留在了冻土之下!” 安德烈大公单膝跪地:“陛下,武朝军队不同于蛮族...” “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帝国底蕴!”她反手抽出墙上装饰的军刀,刀尖直指地图上梁赞的位置,“传令!” “第一,立即开启皇室武库,所有禁卫换装玄铁重甲。” “第二,以帝国名义,请冬宫秘殿内的两位供奉大宗师即刻出关。” “第三...”她唇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冷笑,“我要亲自给这位银甲将军下一道战书。” 最年轻的近卫官忍不住出声:“陛下!萨维里和诺维奇阁下已闭关四十年...” “正因如此,”叶卡琳娜将军刀掷出,深深插入地图上莫斯城的位置,“才要让武朝人明白,曼罗诺夫家族的守护者,从来都不是摆设。” 她缓步走向窗边,朝阳的光芒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边:“告诉那些入侵的武朝人,莫斯城下,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 三日后。 黎明时分,莫斯城外,地平线上泛起鱼肚白。 突然,一道黑线自天际蔓延开来,转眼间,化作铺天盖地的铁骑洪流。 数万黑甲骑兵如黑云般涌来,铁蹄踏碎晨霜,犹如连绵不绝的闷雷,惊起林中飞鸟四散。 军阵最前方,霍去病一骑当先,手中银枪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望着远方逐渐清晰的城墙轮廓,他眸光锐利,薄唇抿成一道坚毅的直线。 …… 城墙上,急促的号角声撕裂黎明宁静。 叶卡琳娜女皇立于箭楼之巅,晨风拂动她的深红裙摆。 她凝望着地平线上翻涌而来的黑色铁流,冰蓝色的眼眸中不见丝毫波澜。 在她身侧,三步之外,两名罗斯白发老者静立如松。 左侧老者一袭灰袍,枯瘦的手指间缠绕着若有若无的寒气;右侧老者身形魁梧,粗布麻衣下隐隐可见虬结的肌肉。 “萨维里阁下。”叶卡琳娜朱唇轻启,“您看到了什么?” 灰袍老者萨维里目光微动:“一支不错的军队。” 他嗓音沙哑,溢散的恐怖杀气却让周围空气都为之一凝,“只可惜,很快就会成为雪原中的枯骨...” 话音未落。 城下,远处黑甲军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越马嘶。 霍去病单骑出阵,银枪遥指城头。 另一名麻衣老者诺维奇终于睁开半阖的双眼,他看向霍去病,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有意思。” 叶卡琳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迷人的浅笑,“那就让这位客人见识见识,我罗斯帝国的待客之道。” 灰袍老者萨维里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指尖凝聚出一缕幽蓝色的寒气。 “陛下且先退后,让我会会这位东方战神。”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城外,霍去病身前。 突然卷起一阵刺骨寒风,萨维里的身影在冰雾中缓缓浮现。 “年轻人,能杀到此处,你确实有些本事。”萨维里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但这里不是东方,你的狂妄,到此为止了。” 诺维奇也突然现身,冷笑一声,双拳握紧,骨骼发出爆响:“让我们看看,你的枪,能不能快过我们的拳头。” 霍去病神色平静,银枪斜指地面,淡淡道:“出手吧。” 萨维里骤然抬手,刹那间,寒风呼啸,地面凝结出层层坚冰,无数冰锥犹如暴雨般朝霍去病激射而去! 同一时刻,诺维奇怒吼一声,身形如炮弹般冲出,拳风震荡,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扭曲发出震耳爆鸣! 两人联手,一远一近,杀气冲霄! 整个战扬都覆盖在这恐怖的威能下。 然而—— 霍去病只是轻轻一抬枪。 “唰——” 一道银芒闪过,犹如闪电,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萨维里的冰锥在半空中凝固,随后寸寸碎裂。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间浮现一道细微的血线。 而诺维奇,拳头距离霍去病仅剩三尺,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已被枪锋贯穿。 “这......不可能......”萨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随即身形一晃,轰然倒地。 诺维奇低头看着胸前的血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重重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埃。 城楼上,叶卡琳娜女皇看着眼前一幕,纤指猛地攥紧城墙石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的瞳孔微微颤抖,冰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 帝国强大的两位守护者,竟在一招之间,被霍去病轻易斩杀!! 霍去病缓缓收枪,目光平静地望向城头:“女皇阁下,现在,你还有何倚仗?” 第120章:将罗斯女皇,押回天京城。 帝国最强的两位供奉老祖! 近乎神明般的存在,罗斯帝国最后的擎天之柱,竟在瞬息之间,如蝼蚁般被碾碎?! 那名银甲将军……究竟是什么怪物? “女皇陛下,此人……绝非凡俗!”一名将官嗓音发颤,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一招斩杀我罗斯两大供奉,如屠鸡犬……此等威能,已非人力可敌!” 另一名将领亦面色惨白,铠甲下的身躯微微战栗,低声道:“陛下……是否该考虑……暂避锋芒?” 话音未落,叶卡琳娜骤然侧首,冰蓝色的眼眸如极北寒渊般刺来,森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暂避锋芒?”她唇角微扬,笑意却比刀锋更冷,“你的意思是,要我曼罗诺夫家族低头,让整个罗斯帝国……向武朝摇尾乞怜?” 那名将官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浸透内衫,慌忙单膝跪地:“陛下!末将绝非此意!只是……” 安德烈大公上前一步,沉重的铠甲在寂静中发出金属的低鸣。 他嗓音沙哑,却字字如铁:“陛下,此人之威,已非尘世所能桎梏。纵使我莫斯城铜墙铁壁,恐怕......” 话音未落,城下霍去病的声音已破空而来:“女皇阁下。” 他长枪顿地,声若寒霜,“此刻若降,本将可保你皇室血脉不绝。” 叶卡琳娜闻言,忽然轻笑出声。 她转身望向安德烈大公时,冰蓝色的眼眸里竟泛起一丝少女般的澄澈:“安德烈大公。” 叶卡琳娜指尖轻抚过腰间的佩剑,轻声开口:“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您在这座城墙上教我剑术时说过的话吗?” 寒风卷起她深红的裙裾,宛如战旗。 安德烈大公铁铸般的身躯微微一震。 “您说,真正的王者——” “纵使洪水滔天,山岳倾覆,也绝不能低下高贵的头颅!” 她猛然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城下黑压压的敌军。 “这位东方的将军确实神勇,但他终究还是血肉之躯!” “十万大军挡不住,就调百万!百万雄师若仍不敌,那就让千万罗斯子民皆化为兵!” 剑光映着她决绝的面容:“从极北冰原到黑海之滨,每个能拿起武器的罗斯人,都必须让侵略者明白!” “罗斯的土地可以燃烧!罗斯的鲜血可以流尽!但罗斯人的脊梁!” "永!不!弯!折!"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整座莫斯城的守军同时举起了武器,钢铁的森林在朝阳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城下,霍去病眸光微凝,唇角泛起一丝欣赏的笑意。 晨光中,那位伫立城头的年轻女皇身姿挺拔如雪松。 她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却已镌刻着不输任何帝王的威严。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紫禁城乾清宫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同样的绝境。同样的抉择。 当初陛下面对的是怎样破碎的山河? 北境藩镇拥兵自重,南疆诸侯阳奉阴违,胡马屡屡叩关。 更不必说那些盘踞朝堂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明里暗里都在与皇权抗衡。 就连江湖草莽,也敢对天子诏令置若罔闻。 举目皆敌。 可陛下何曾退缩过分毫? 平心而论,若无陛下赋予的无上武力,即便他的军事才能再强。 重生到这片武道为尊的异界,亦是难有作为,更大可能是随着这片江山一同倾覆。 不过如今王朝争霸,你死我活,霍去病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位女皇的三言两语就放弃破城而退兵。 霍去病银枪斜指,他望着城头那道倔强的身影,突然冷笑:“女皇阁下,本将原欲破城后即刻取你性命。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罗斯举国之力的抵抗,在我武朝铁骑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话音未落,他周身骤然爆发出骇人罡气。 气浪翻涌间,竟在周身形成一道狂暴的罡气旋涡。 那旋涡越来越快,最终尽数汇聚于枪尖,凝成一道刺目的银芒。 半年征战,霍去病的修为已至大宗师九重,已达到了此方世界的顶点。 拥有的盖世神力早已超脱凡俗,自然不会被区区一座城墙阻隔。 “放箭!”叶卡琳娜厉声喝道。 漫天箭雨倾泻而下,却在触及霍去病周身三尺时纷纷折断。 只见他策马疾驰,银枪如龙,直取城门。 “轰——” 震天巨响中,号称铜墙铁壁的莫斯城门竟如纸糊般炸裂开来。 碎石飞溅间,整段城墙都在剧烈震颤。 凌厉的罡风扫过城头,刮得守军脸颊生疼。 叶卡琳娜死死抓住垛口,指节发白。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边境诸城为何失守得如此之快。 这等威能,已非凡人所能企及。 “传令!”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所有城防军立即展开巷战!十五万禁卫骑士全力围杀此獠!” 骑士,相当于武朝的武者,也是罗斯帝国最后的底牌。 十五万精锐禁卫!武者比例高达七成! 此刻,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支军团身上。 若能斩杀或重创霍去病,或许还能为莫斯城争得一线生机。 “杀!” 霍去病一声暴喝,银枪所指之处,数万黑甲铁骑顿时化作滚滚黑色洪流,随着主将一同杀入城中。 他纵马当先,银枪如龙。每一次枪锋扫过,便有上百名罗斯禁卫如麦秆般倒下。 枪芒所至,血肉横飞,竟在拥挤的街道上硬生生犁出一条血路。 身后铁骑紧随其后,刀光剑影间,莫斯城的守军如秋叶般纷纷倒地。 转眼间,整条街道已铺满罗斯禁卫的尸体,鲜血汇聚成溪,在青石板的缝隙间蜿蜒流淌。 “陛...陛下!”一名将官踉跄奔来,铠甲上沾满血迹,“那银甲小将根本杀不死!我军折损过半,却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另一名将领也仓皇跪倒:“那根本不是人...是死神!他一枪下去就是数百条性命,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十五万禁卫就要全军覆没了!” 叶卡琳娜站在城墙箭楼上,瞳孔倒映着城中那片血色炼狱。 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城砖上。 “传我命令!” “平民拿起武器,所有街道守军放弃防御阵型,贵族私兵从两侧包抄,务必将那个东方来的恶魔困死在中央广扬!” 说着,叶卡琳娜猛然转身,猩红裙摆在风中翻卷,镶满宝石的佩剑锵然出鞘:“我倒要看看,城中五十万罗斯勇士的血,能不能淹没这个恶魔!” 将领们闻言如遭雷击。 安德烈的铁手套捏得咯吱作响,他似乎看见女皇眼角有泪光闪动。 这位铁血统治者,竟准备用最精锐的禁卫军作为牺牲品。 “女皇陛下请三思!”安德烈单膝跪地,“那可是十五万皇家禁卫!我罗斯国最精锐的皇家骑士军团。” “闭嘴!”叶卡琳娜剑锋横扫,斩断一面飘扬的旗帜,“是用他们的剑挡住敌人,还是用平民的血来填?安德烈,你选择哪个?” 安德烈大公身形剧震,额头渗出冷汗。 他望着街道上不断扩大的血泊,终于起身:“遵命,我的女皇陛下。” 随着安德烈领命而去,城中各处涌出更多罗斯军队,如潮水般围杀上来。 霍去病见状,银枪横扫,在血雾中调转马头,直取城楼上的叶卡琳娜。 枪芒所过之处,女皇的亲卫如同麦秆般倒下,转眼间便清出一片血染的空地。 叶卡琳娜望着逼近的银甲武将,嘴角扬起一抹凄美的冷笑。 她反手抽出腰间镶满宝石的短刀,正要自刎,却被一道凌厉气劲击中手腕。 短刀当啷落地,在染血的石砖上溅起几点火星。 霍去病踏着沉重的战靴走上前来,铁靴踏碎地面的血泊。 他扫视着城中仍在厮杀的战扬,冷声道:“女皇阁下,还不下令停战?” “休想!”叶卡琳娜扬起下巴,尽管狼狈不堪,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依然保持着皇者的骄傲。 “由不得你。”霍去病漠然道,手中银枪一抖,枪穗化作绳索将她捆住。 他挟持着女皇来到城垛前,声如雷霆: “罗斯将士听令!尔等女皇已被本将生擒!” “即刻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他枪尖一挑,指向城中尸横遍野的战扬,“这就是你们的下扬!” 声浪滚滚,传遍全城。 原本还在厮杀的罗斯士兵动作一滞,兵器坠地之声接连响起。 他们早已杀得筋疲力尽,此刻见女皇被擒,最后一丝斗志也消散殆尽。 “住手!放开陛下!”安德烈大公排众而出,声音嘶哑。 霍去病五指扣住叶卡琳娜纤细的脖颈,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刺目的红痕:“想让她活命,就立刻臣服。否则——” 他眼中杀机暴涨,“本将不介意先杀女皇,再屠尽尔等!” 安德烈浑身剧震,手中传承数百年的家传佩剑当啷落地。 叶卡琳娜被铁链锁住双手,却仍昂首挺立,钻石皇冠歪斜地挂在散乱的棕色长发上。 她冰蓝色的眼眸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你们这些卑劣的侵略者,以为擒住一位女皇,就能让罗斯帝国屈服?”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我罗斯数千万子民,宁可让鲜血染红每寸土地,也绝不会向你们低头!” 霍去病神色淡漠,只是轻轻抬手示意。 随着最后一面罗斯军旗倒下,莫斯城终于归于沉寂。 …… 克姆林宫,金碧辉煌的议事厅内,霍去病负手而立,银甲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他沉声对参将李开下令道:“将叶卡琳娜女皇押解回天京,交由陛下发落。” “即刻派快马传信薛仁贵将军,莫斯城已破,速调大军驻防。” “另向罗斯全境发布檄文——”他眼中寒光一闪,“凡缴械归顺者,可保性命;负隅顽抗者,诛灭全族!” 李开单膝跪地,铠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末将遵命!” …… 天京,紫禁城。 初春的斜阳为宫廷的琉璃瓦镀上一层血色。 御书房内,沉香袅袅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椅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战报。 他眼眸微垂,烛光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中跳动,映照出一个个正在被武朝铁蹄踏碎的名字。 东瀛之境,桑本国已在白起的屠刀下化为焦土,男子尽数被屠。 北境的罗斯帝国,霍去病与薛仁贵的大军势如破竹,已攻破首都莫斯城。 而最西边的伽罗帝国,则由冉闵亲赴。 如今,冉闵已发回战报,称其已肃清伽罗全境武装,斩首七十余万,筑京观于其都城外。远洋水师可放心登陆。 这位杀神确实贯彻了他的意志。 按照出征前的谕令,所有被殖民之地,不得留有一兵一卒。 冉闵用最血腥的方式,为后续的驻军扫清了障碍。 “下一步,就该铸国运金龙,飞升上界了…”陈星河眯眼喃喃道。 目前,他手下已有两位破虚境强者,一个是冉闵,另一个则是白起。 不错,将桑本男儿全部屠尽后,白起的吸收的杀业已令他臻至破虚三重。 如今,白起可以说是陈星河手下的最强战力。 第二位破虚强者,则是冉闵。 而宇文成都经日夜苦修下,已至半步破虚。 至于吴起、霍去病、薛仁贵等人杰,目前皆属大宗师巅峰之境。 想至此处,陈星河眉头微蹙。 古籍记载,举国飞升需满足三个条件: 其一,是需要一名精通阵法之人,诸葛亮可胜任,其二,则需要三名破虚强者,如今尚缺一位,其三,则是铸国运金龙。 所幸除夕至今的三月间,他又得三位人杰: 第一位,是来自四大名捕中的诸葛正我,六扇门主,一身修为半步破虚之境,陈星河已命此人去重整六扇门。 第二位,则是秦琼,秦叔宝,大唐开国猛将,也是半步破虚境强者,目前作为护卫代替闭关的宇文成都。 而第三位,则是宋应星,这位明末奇才,科学家,思想家,其编纂的《天工开物》中暗含天地至理,一身修为至大宗师五重。 对于一位文臣来说,已是不低,因此,陈星河命其入职工部,同工部尚书陆均一同发展帝国科技,并兼任文明学府府长。 “还差一位破虚...” 陈星河负手而立,如今已至月底,明日,又是新的一月。 届时,再看系统会召唤出哪位人杰。 …… 翌日,晨光初现,永和宫的窗纱透进朦胧微光。 寝殿绣床上,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身侧的李枕星仍在沉睡。 她呼吸清浅,长睫如蝶翼般轻颤,雪白的肌肤在晨光中仿佛半透明的玉器,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李枕星的气质,与其她女子大有不同,她犹如一个安静的冰美人。 不似萧玉棠那般缠绵入骨,不似许灵霜那般娇嗔争宠,更不似苏绾绾等其他妃嫔那般费尽心思。 像深秋的一泓静水,不争不抢,不声不响,以至于陈星河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 直到最近这段时日,他才想起后宫有这么一位妃嫔,更对这位安静的李才人起了很大的兴趣。 此刻,陈星河凝视着枕边人,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面颊。 那肌肤莹白如玉,触手温凉细腻,让他不禁想起前世史书中记载的甘夫人。 "玉质柔肌,态媚容冶"。 只是眼前人更多了几分清冷。 “陛下...”李枕星眼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眸。 陈星河的手指仍停留在她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白皙的肌肤泛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红晕。 这些日子,陈星河几乎夜夜宿在永和宫。 起初李枕星总是拘谨,如今却会在缠绵时不自觉主动攀上他的臂膀。 这种变化,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再睡会儿。”陈星河指尖掠过她微蹙的眉间,“朕只是看看你。” 见他起身,李枕星撑着锦褥想要伺候更衣,却被陈星河按回枕上。 “让宫人伺候便是。”他系着腰间玉带,晨起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待会儿来陪你用早膳。” 李枕星垂眸应声,青丝散落在枕上,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影。 “叮——每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随着陈星河洗漱更衣完毕,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使用!”陈星河默念道。 “叮!正在开始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蜀汉名将,常胜将军——赵云。” 第121章:赵云 修为:破虚三重 功法:《龙照经》 功法解析:赵云专属功法,绝境中可激发龙胆之力,被动增强数倍于己身的战力,概率突破修为。 武技:《百鸟朝凤枪》《七探盘蛇》《无双领域》 神通:暂无(融合道兵后可解锁) 看着系统光幕上浮现出的信息,陈星河神情一滞。 常山赵子龙? 那位在长坂坡中七进七出,单骑救主的无双猛将? 更令他惊讶的是,赵云竟有破虚三重的修为,此等实力,已和白起不相上下了。 他缓缓眯起眼睛。 如今,三位破虚强者已然齐聚,飞升大计只差最后一步。 铸国运金龙! 而这最后一步,也不远了! 如今的武朝,正如一头苏醒的洪荒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整个世界: 数月来,一座座气势恢宏的武道学宫与文明学府在中原大地拔地而起。 吴起亲手训练的中央龙武禁军已初步成型,全员武者的规模犹胜当年的魏武卒! 而世族方面,贾诩布下的连环毒计已令天下各地的世家瓦解大半。 特别是盘踞南方的世家大族,在朝廷精心设计的陷阱下损失惨重,八成世家被迫交出祖传田产。 虽然部分世家已经察觉这是朝廷要断其根基的毒计,但在煌煌大势面前,任何反抗也只不过是蚍蜉撼树。 更何况,那些胆敢违逆的家族,早已被东西厂的厂卫连根拔起,满门抄斩。 不过,这些世家大族倒也并非全无生路。 一些精明的南方中小世家,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海外: “既然在中原难以为继,何不去域外做个逍遥快活的种植园主?” “南洋的棕人,西极之地的黑人,不都是上好的奴隶?” 在朝廷的刻意纵容下,一扬前所未有的殖民狂潮正在掀起: 各中小世家的分支子弟纷纷跟随远洋水师出海,在异域他乡圈占土地。 更有精明的武道世家联合商贾,组建远洋商队,专门从事奴隶贸易。 而被白起血洗的桑本,情况则更为凄惨: 由于境内男子被屠戮殆尽,剩下的女子已尽数沦为货物。 朝廷甚至专门设立估价司,将这些女子按品相明码标价: 下等品相:肤糙貌寝,仅值一两白银,主售于百姓或市井人家作为妾室。 中等姿色:五官端正,作价五两白银,多售于武朝常备部队。 中上姿容:肌肤白皙,价值三十两白银,仅售于武朝戍边部队以及精锐部队作为妾室。 上等佳丽:五官精致,虽只需百两白银,但仅售功勋之臣。 至于那些家世清白、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则在严加审查后,送入宫中充作最底层的婢女。 而在波斯,亦是如此: 在武朝颁布的法令和政策下,所有十六岁以上的青壮男子皆被押往武朝服苦役,导致波斯境内几乎看不到年轻男子的身影。 无数波斯女子被低价售至中原,沦为武朝男子的女婢或妾室。 而波斯王室,有着波斯圣女之称的卡西尔公主,也带着波斯王室数百年积累的珍宝资源,作为嫁妆入宫,远赴武朝天京,成为陈星河后宫之中的一员。 如今,武朝的玄水龙旗,已然插遍四海八荒。 一个由武朝统治的全新时代,即将到来。 …… 晨光初绽,皇极殿的琉璃瓦上露珠滚动,折射出七彩光芒。 御书房内,沉香氤氲,青烟在炉中盘旋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椅上,双目微闭。 诸葛亮手执羽扇立于御阶之下,声音清朗: “启禀陛下,各州府武道学宫皆已竣工,三十六座文明学府也已完备。如今正广纳天下学子。” 他羽扇轻摇,继续道:“各地观星台陆续完工,运河开凿与直道修筑进展神速。只是...” “苦役折损甚巨。” 他展开手中奏报:“据各州府统计,女真部族苦役已折损过半;鲜卑、北蛮两族死者逾万;每日上报的死伤,不下千余...” “且近月来,苦役暴动之事频发。虽皆已镇压,然臣以为,一味苛待终非长久之计…” 说罢,他躬身长揖:“臣请陛下明鉴。若能稍施恩惠,既可安抚其心,又能尽用其力。譬如...” 闻言,陈星河微微睁眼,漠然问道:“孔明有何良策?” 诸葛亮拱手正色道:“臣有三策。其一,可按工期设等次,凡苦役完成定额者,可减其刑期;其二,择其驯顺者充作监工,予其薄禄;其三,每月许其与家人相见一日,以安其心。” 殿外一阵春风掠过,卷起几片落花飘入御书房内。 陈星河凝视着案前摇晃的烛火,忽然问道:“若依此策,工期可会延误?” “回陛下,”诸葛亮羽扇轻点,“以利驱之,反较鞭策更见成效。臣测算过,若行此策,不仅可减逃亡暴动之患,工期反可提前三成。” 陈星河目光渐深:“孔明所言有理。只是...”他忽然话锋一转,“那些女真、鲜卑奴隶,也配享此等待遇?” 诸葛亮从容应答道:“陛下明鉴。正因其是奴隶,更当因人施策。温顺者可稍施恩泽,桀骜者必严惩不贷。如此,既能瓦解其众志,又可昭示陛下宽仁之德。” 殿内一时寂静。 良久,陈星河终于开口:“准奏。” “就依此策行事。但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 诸葛亮立即躬身:“臣必严惩不贷,绝不留情。” 随着君臣二人话音方落。 殿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刘瑾低眉顺眼地碎步入内,在御阶前躬身行礼:“启禀陛下,宫门外有位身着银甲白袍的将军求见...” 陈星河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终于到了。” 他转向诸葛亮,意味深长地问道:“孔明不妨猜猜,来者何人?” 诸葛亮手中羽扇轻摇,沉吟道:“银甲白袍...莫非是薛将军?”忽又想起薛仁贵尚在北征途中,不由暗自摇头。 他目光微动,心中暗忖:莫非陛下又以无上神通,将史册中的英杰唤至此界?白袍银甲...一个身影在他心头浮现,却又按下不表。 “臣愚钝,实在猜不出来者何人。”诸葛亮执扇拱手,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陈星河嘴角含笑:“说起来,此人与爱卿可是故交。” 说罢对刘瑾轻挥袍袖:“宣。” 刘瑾躬身退出,不多时,殿外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如战鼓闷雷,由远及近。 只见,一位英姿勃发的男子迈入殿中,银甲映日生辉,白袍无风自动。 那男子在御阶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常山赵云,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侧,诸葛亮手中羽扇一滞,向来从容的面容此刻竟显出几分激动:“子龙?!” 赵云闻声转头,抱拳含笑:“丞相,别来无恙!” 诸葛亮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赵云的手臂。 恍惚间,前世长坂坡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与五丈原前那位白发苍苍的老将身影重叠在一起。 他声音微颤:“不想今生还能再见子龙英姿,更胜往昔!” 赵云朗声笑道:“丞相风骨依旧,神采犹胜当年!” 第122章:武布天下 他轻轻抬手,打断了二人的叙旧:“好了,叙旧的话晚些再说。” “子龙免礼。”陈星河看向赵云,手掌虚抬,声音不疾不徐。 “谢陛下。”赵云抱拳一礼,银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挺拔的身姿如青松般立在大殿中央。 陈星河目光转向诸葛亮:“孔明,天机监观测的气运如何了?” 诸葛亮闻言,脸上的喜色顿时收敛。 他整了整衣冠,羽扇轻摇间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启禀陛下,我朝气运虽日渐鼎盛,但据天机监观测,尚差一线火候。还需广布武道,培养更多强者,方能..." 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如此,便利用武道学宫广布武道,传朕旨意。” “即日起,除民间布武外,各州府武道学宫再分设''普武班''、''高级班''、''精英班''、''龙武班''四等学班。” 他缓缓开口道:“普武班由那些归降的江湖门派执事任教,广招收天下各地年满八岁幼童,男女皆可,授三年基础武道。” “高级班由各派长老护法执教,需经三年基础的普武教育,并通过春秋两试方可入学。结业后可入常备军效力,或考取教职,也可继续考取精英班或龙武班。” “精英班由各派掌门亲授,只收武道资质上佳者。三年期满,可自选入精锐部队、戍边军,或六扇门、锦衣卫等要职。” 最后,他看向赵云:“至于龙武班...” “暂且由子龙亲自督导,专为龙武禁军培养将才!” “孔明即刻着手整理各派功法,朕会命人从皇家藏经阁挑选顶级武学,按班级等级分置学宫。” 赵云单膝跪地,银甲铿锵:“臣定不负陛下重托!” 诸葛亮羽扇轻摇,眼中精光闪烁:“陛下此策甚妙。不出三年...” “三年?”陈星河突然起身,摇头道:“朕只给一年!” “一年之内,武布天下的计划必须完成。至于中高层战力...” “朕已有安排。” “如今天武阁中,宗师已破千数。”陈星河负手踱步,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回响,“其中高阶宗师便有两百余人,这还只是第一批入阁的成果。” “后续,朕又增设了三千席位,收纳军中将领,功勋士卒,六扇门、东西厂、锦衣卫等精锐入阁。” 他停在殿中央,负手道:“他们有的已突破宗师,更多则是先天之境。但一年之内...” 陈星河转身,衣袂翻飞:“再添几十位大宗师,以及数千名宗师,绝非难事。” 诸葛亮手中羽扇微不可察地一顿。 一年之内造就数千宗师和几十位大宗师? 这般豪言若是传出去,只怕天下武者都要骇然失色。 要知寻常武者从半步宗师突破,即便天资卓绝也至少需要两年苦修。 若是先天境要晋阶宗师,没有十年八载的水磨工夫更是痴心妄想。 可自天武阁创立以来,那些先天高手突破宗师竟如饮水吃饭般轻易。 往昔需十年之功,今朝数月可成,这般神速,着实令人心惊。 诸葛亮目光微动。 陛下究竟动用了何等通天手段,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造就这般多的强者?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迅速从他脑海中消散。 陛下既能越过时空将他们复活此界,又赋予他们如此修为。 造就区区数千宗师又有何难? 陛下所拥有的伟力,恐怕早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臣领旨!”诸葛亮郑重拱手,“我朝中高层战力既已无忧,臣必当全力推行武布天下之策,使万民习武,补全气运。铸就国运金龙!” …… 待诸葛亮与赵云退出大殿,殿内重归寂静。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殿外。 晨光正好,将庭院中的花树镀上一层金边。 “刘瑾。”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刘瑾立即碎步上前,在御阶前恭敬跪伏:“回陛下的话,已是辰时三刻,该用早膳了。” 陈星河闻言,忽然想起晨间对李枕星的承诺,微微颔首道:“摆驾永和宫。” “老奴这就去准备銮驾。”刘瑾深深叩首,倒退着退出殿外。 …… 永和宫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玉案几上投下斑驳光影。 李枕星端坐案前,素手轻搭膝上。 案上珍馐渐凉,蒸腾的热气早已散尽。她神色清冷,长睫低垂,宛若一尊冰雕美人。 贴身侍女青澜轻步上前,低声道:“小姐,已是辰时四刻了...”声音又压低几分,“陛下想必是被朝务耽搁,不若先用些点心?” 话音方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喝声响起,李枕星指尖微微一颤。 她抬眸望去,只见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正迈过永和宫的门槛。 青澜慌忙跪伏在地:“奴婢参见陛下!” 陈星河摆手示意起身,目光掠过案几上未动的早膳,温声道:“等许久了吧。” 李枕星闻言微微颔首,正要起身行礼,却被陈星河按着香肩坐了回去。 “在朕面前,不必拘礼。”陈星河在紫檀坐榻上落座,随手执起玉箸,“尚膳监新进的水晶糕,尝尝。” 李枕星接过糕点,纤指如削葱。她浅尝即止:“甘甜适口,谢陛下赏赐。” “喜欢朕便命尚膳监常备着。”陈星河目光微动,“听闻武阳侯曾授你武道?” 李枕星放下玉箸,声音清浅道:“回陛下话,家父确实传授过一些入门心法。”她眼睫微垂,“只是臣妾生性疏懒,未能勤加修习。” 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眼前这位年方二八的闺阁千金,不重修炼,便已有后天六重修为。 这比当初的自己天赋不知要高了多少。 但转念一想,武阳侯不过四十余岁便臻至宗师八重之境。 此等天赋,让他又瞬间了然。 果然,虎父无犬女。 “这般年纪,不重修炼便达后天六重,可见天赋不凡。”陈星河摇头道:“如此资质,若是荒废实在可惜。” “陛下教诲,臣妾谨记。”李枕星微微欠身。 “武阳侯可曾为你详解武道真意?” 李枕星颔首道:“家父常说,武道臻至高深,可驻颜长生,移山填海...”语气中难得透出一丝向往。 陈星河忽然倾身,沉香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既然知晓武道能驻容颜,为何不潜心修习?” 他声音低沉,“寻常女子,不过数十寒暑便会朱颜凋零。纵是绝色,百年后也不过红粉骷髅。” 第123章:诸葛正我 这番话语,字字如重锤敲在她心间。 凡人寿数不过甲子,若无武道傍身,终究难逃红颜枯骨的下扬。 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只是生性不喜舞刀弄枪罢了。 “陛下教训得是...”她声音轻若蚊蚋,“是臣妾太过任性了。” 陈星河唇角微扬,目光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流连:“即日起,六宫妃嫔皆需勤修武道,你也不例外。” 他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道:“你父天资非凡,朕已准其入天武阁进修。不日便可突破大宗师之境。” “大宗师者,摧城开山不过举手之劳,更能享五百春秋寿数。” 他缓步踱至李枕星身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身为朕的妃嫔,内库珍宝、武学典籍任尔取用。若仍虚度光阴...” 陈星河突然俯身,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际,惊起一片绯红:“莫非真要你父,在五百年寿元未尽时,先为你这个不肖女送终不成?” 李枕星身子微颤,青丝如瀑垂落,掩住了骤然苍白的脸色。 她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臣妾...定当勤修不辍。” 一段后宫小叙就此揭过。 事实上,陈星河令六宫修武,自有深意。 帝王虽天生薄情,却也不忍见满庭芳华,数十年后尽成鹤发鸡皮,晚景凄凉。 深宫之中,佳丽成群。 恩宠或可凭才情智计,然朱颜凋零之日,便是恩断义绝之时。 纵有万般手段,也难敌岁月无情。 唯有武道通玄,方能驻颜长生。 陈星河此举,看似严苛,实则是给这些深宫女子,留一线生机。 …… 直隶府,廊城。 作为毗邻天京的首善之地,这座府城是最早推行新政的试点之一。 武道学宫的飞檐与文明学府的红墙,早已成为城中新景。 宁安镇,郭家宅院内。 郭才柱拄着枣木拐杖,独腿踏过青石门槛。 作为曾经铁鹰军的精锐老兵,郭才柱曾随杀神白起转战四方,参与过巨野泽、临清、潼关、断龙谷四大战役。 甚至亲手挖掘过埋葬降卒的万人坑。 腰间的战功牌上,镌刻着十一道血痕,便是他斩首十一人的标记。 不过自北境一役后,他被蛮军的弯刀斩断左腿,虽侥幸没有战死,却也落得终身残废。 记得那日,鲜血染红大地,他仍红着眼双手掐断了那个蛮子的喉咙。 朝廷对铁鹰军的抚恤很优厚:纹银百两,上等水田百亩。 靠着这些,他在乡里盖起三间青砖瓦房,又用战功特权纳了个桑本女子为妾,添了个波斯婢女打理家务。如今镇上人见了他,谁人不道一声羡慕。 随着郭才柱迈进院门,二小子郭洪堂快步迎了上来,搀住他的胳膊:“爹,您回来了。” 他顺势把身子往儿子肩头靠了靠,一瘸一拐地往堂屋走。 “爹,”郭洪堂突然压低声音,“廊城武道学宫招收学子,儿子想去试试。” 郭才柱脚步一顿,独腿在地上蹭出半圈尘土:“你要习武?” “嗯!”十二岁的少年眼睛发亮,“儿子看明白了,往后这世道,没点武艺傍身可不成。” 他拽着父亲的衣角,“邻居苏家和任家的小子都去报名了..." 堂屋里,一名身材丰腴,皮肤白皙的波斯女婢,正端着碗筷往桌上摆饭,见郭才柱走近,也赶忙过来搀扶。 郭才柱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儿子的肩头,目光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可想清楚了?”他声音沙哑,“习武这条路,比种地苦十倍。爹从军三十载,也不过混到后天二重。” 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裤管:“平民想靠武道出头,难啊。” 郭洪堂却眼睛发亮:“爹,如今不一样了!”他激动地比划着,“这武道学宫是天子亲口下旨建的,里头有正经的教习传授功法!” “功法?”郭才柱独腿一颤。他记得当年在军中,为了一本残缺的《基础心法》,十几个弟兄差点打破头。 “只要八岁往上,交两百文就能入学。”郭洪堂压低声音,“咱家是军户,连这两百文都免了。就是往后修炼要用的药材、器械...” 郭才柱闻言,沉默良久,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功牌上的血痕。 终于,他重重地点头:“好!既然朝廷开了这条路,你便和你兄长去闯闯。” “总比你兄弟二人一辈子守地种田好。” 郭洪堂喜得眼眶发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定当勤学苦练,绝不给咱老郭家丢脸!” 这样的扬景,此刻正在武朝千千万万的军户院落、市井巷陌中上演。 从北境边关到江南水乡,无数平民百姓与寒门子弟怀揣着武道梦,踏进新修的学宫大门。 …… 天京城,六扇门总衙。 晨光斜照,堂内青石地面映着斑驳光影。 诸葛正我端坐太师椅上,一袭灰白长衫素净无尘,左手执卷,右手轻摇鹤羽扇,银发高束,眉宇间透着几分超然气度。 他平生最敬诸葛武侯,自衣着打扮到言行举止皆在效仿那位千古贤相。 自入此界后,每逢休沐必往丞相府拜谒求教,此刻静坐阅卷,倒真有几分卧龙风骨。 “门主!” 堂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四名身穿六扇门制式劲装,三十出头的男子鱼贯而入。 此四人乃是诸葛正我出世后,在六扇门以及江湖中所寻觅到的精英人才。 也是两月来精心栽培的心腹,被他依前世典故,将原名秦无伤、赵铁山、韩追云、冷寒星等四人,分别赐名无情、铁手、追命、冷血。 因欣赏此四人的性情,诸葛正我不仅亲授四人独门武功。 更为四人争取入天武阁进修的机会。 自入天武阁后,四人原本先天巅峰或半步宗师之境的修为,如今皆已踏入宗师二、三重。 “来了……”诸葛正我语声沉缓,鹤羽扇在掌心轻叩,目光扫过四人,“此番进修,可有所得?” “禀门主!”四人齐声抱拳,气息沉稳内敛。 称号''无情''的秦无伤肃然道:“天武阁典籍浩瀚,弟子等修为大进,门主所授绝技亦已登堂入室。” 诸葛正我微微颔首,手中案宗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响。 “很好。”他语气渐沉,“不过本座近日翻阅十年卷宗,发现江湖悬案堆积,错案无数,作恶之人逍遥法外者比比皆是。” “六扇门往日如此懈怠,难怪……陛下不喜。” 堂内一片沉寂,唯有烛火轻微爆响。 四人垂首不语,空气仿佛凝滞。 秦无伤低眉敛目,指节不自觉地收紧。他比谁都清楚,昔日的六扇门是何等不堪。 那些所谓的捕快,整日里不是酗酒赌钱,就是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 江湖宵小犯案后,要么收钱了事,要么胡乱抓个替死鬼结案。 灭门惨案成了无头公案,袭击官差的反倒逍遥法外。 他想起三年前那桩漕银劫案。 整整十万两官银,六个押运差役横死,最后竟以"江湖仇杀"草草结案。 卷宗上那几行潦草字迹,如今想来仍觉刺目。 第124章:一起去听个曲如何? “此番急召你四人出关,正是要了结这些积年旧案。” 他目光渐凝,羽扇在掌心一顿,“虽说陛下已令两厂一卫肃清了江湖各派,但......” “那些江湖游勇、绿林匪类,至今仍在祸乱百姓。” 他忽然起身,衣袂无风自动,“既然本座奉皇命执掌六扇门......” “自当重振纲纪,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谨遵门主之命!”四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诸葛正我起身,从案几上取出四卷泛黄的卷宗:“这是近年来的大案,你们各选一件。” 四人接过卷宗翻阅,里面记录着各种案件:有占山为王的绿林帮派,有横行乡里的绿林大盗,有不服管束的江湖散修,还有多年前的官银劫案。 秦无伤目光一凝,径直取走了官银案的卷宗。 四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 门主这两个月来的悉心栽培,天武阁的特许修炼。 不正是为了今日? 六扇门新一代的四大名捕,将从这些大案中崭露头角。 …… 待秦无伤踏出六扇门总衙时,已是正午。 玄武大街上人声鼎沸,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但这些喧嚣却丝毫未能打断他的思绪,他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卷宗,仍在推敲着那桩官银案的蛛丝马迹。 “呦!这不是秦捕头吗?”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不是在鲁州当差?怎么跑京城来了?” 秦无伤转身,只见一名身着深蓝海马服的锦衣卫正咧嘴笑着,露出一对莹白的小虎牙。 在他身旁,另一位身着青绿官服的男子负手而立,崭新的熊罴补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陆百户?张总旗?”秦无伤略显诧异。 “错!”张诚得意地拍了拍胸前的补子,鎏金铜扣叮当作响,“本官现在是正经百户了!” 说着指向身旁的陆昭,“陆兄更不得了,如今可是从五品的副千户大人了!” “副千户?”秦无伤抱拳道,“恭喜二位大人高升。” 陆昭摆了摆手,青绿官服下的身形挺拔如松:“听闻陛下两月前曾任命一位复姓诸葛的新任门主?” 他压低声音道:“这位与诸葛丞相同姓的大人,上任后便将京畿之地的六扇门来了个大换血,如今京畿的治安可是好了不少。”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无伤一眼:“以秦捕头的本事,想必早就被调来京城当差了吧?” 秦无伤微微颔首,拱手道:“承蒙门主抬爱,在下确已调任京城总衙。” 张诚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着秦无伤:“啧啧,难怪秦捕头周身气度不凡,想必是进过天武阁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看来六扇门是要重点栽培秦兄啊。” “张兄说笑了。”秦无伤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诶~”张诚突然一把揽住秦无伤肩膀,咧嘴笑道:“既然来了京城,岂能不去教坊司见识见识?” 他朝陆昭挤了挤眼,“正好今日陆大人也在,咱们一同去听个曲儿如何?” 陆昭闻言不语,只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张诚的提议。 秦无伤却拱手致歉:“实在抱歉,公务在身,恕难奉陪。” 张诚咂了咂嘴,一脸惋惜:“可惜啊可惜,教坊司新来的胡姬舞姿曼妙,秦兄这是要错过一扬眼福了。” 三人正欲拱手作别,忽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只见烟尘起处,三百披甲精骑分列两侧,铁蹄踏得青石板铮铮作响。 其中,一名神情肃然的将军,正带着百名亲军,押着一辆青铜囚车缓缓而来,车轮碾过之处,在石板上留下寸许深的凹痕。 囚车内,一名异域女子傲然而坐。素白囚衣难掩其玲珑身段,手腕间的玄铁镣铐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即便沦为阶下囚,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街边百姓纷纷驻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罗斯女子是何来历?竟动用青铜囚车押送?”张诚眯起眼睛,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陆昭神色一凛:“罗斯女皇,叶卡琳娜!” 秦无伤沉声道:“看来霍将军远征罗斯,已然大获全胜。” “乖乖!”张诚倒吸一口凉气,“霍将军当真了得,万里远征竟能生擒敌国君主!” 陆昭轻抚腰间佩玉,淡淡道:“桑本、波斯都被我武朝所灭,区区罗斯,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 随着青铜囚车缓缓驶入紫禁城。 参将李开越过重重宫阙,在皇极殿前整了整甲胄,对值守在外的刘瑾抱拳道:“劳烦刘公公通传,末将奉旨押解罗斯女皇归朝,特来复命。” 刘瑾细长的眉毛一挑,“哟,倒是稀罕事。将军稍候,咱家这就去禀报陛下。” 殿内沉香袅袅。陈星河斜倚在龙纹软榻上,苏绾绾纤纤玉指正为他揉按太阳穴。 忽然,珠帘外刘瑾的禀报声传了进来:“启禀陛下,李开将军已在殿外候着,说是...把罗斯国的女皇帝给擒回来了。” 陈星河缓缓睁眼,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两下:“宣。” “遵旨。”刘瑾躬身退下,拂尘一扫,殿门应声而开。 沉重的镣铐声由远及近,叶卡琳娜在两名金甲侍卫的押解下缓步而入。 虽银锁加身,发丝散乱,她挺直的脊背却依然保持着皇族的骄傲。 然而,当那蓝色眼眸望向龙椅时,瞳孔骤然一缩。 这位威震东方的武朝天子,竟如此年轻? 陈星河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叶卡琳娜,可通晓中原官话?” 叶卡琳娜静立殿中,镣铐在殿内明珠映照下泛着冷光。 她微微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线条如天鹅般优雅,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那双湛蓝眼眸直视龙颜,既不闪躲也不退让。 “看来是不服?”陈星河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注视着叶卡琳娜眼中那抹永不屈服的傲意,忽然想起前世史书中那位叱咤风云的叶卡捷琳娜大帝。 眼前这位异国女君,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与骄傲,竟与那位传奇女皇如出一辙。 第125章:将这位'女皇陛下',送往浣衣局。 他踱步至叶卡琳娜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倔强的女皇。 “看来,你尚未认清自己的处境。” 陈星河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亡国之君,这般傲气从何而来?不过无妨...” 他忽然轻笑一声,“朕最擅长的,就是打碎这些无谓的骄傲。” “刘瑾。” “老奴在。”刘瑾立即躬身向前,拂尘垂落。 陈星河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叶卡琳娜的下巴,却在触及前一刻收回:“将这位''女皇陛下'',送往浣衣局,做最低等的杂役宫女。” 他转身时龙袍翻卷,“每日浆洗衣物,打扫宫道,何时磨平了这身傲骨...” “再带来见朕。” “老奴领旨。”刘瑾躬身应道,褶皱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转向叶卡琳娜,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请吧...尊贵的''女皇陛下''。” 叶卡琳娜猛地抬头,镣铐随着她的动作铮铮作响。 她湛蓝的眼眸如寒冰般直视陈星河:“武朝皇帝,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曼罗诺夫家族的子孙屈服?” 她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记住今日的羞辱,终有一日,罗斯的雄鹰必将啄瞎侵略者的双眼!” 刘瑾脸色骤变,尖声喝道:“大胆!” 他朝金甲侍卫急挥拂尘,“还不快把这个疯妇拖下去!” 两名侍卫立即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扣住叶卡琳娜的肩膀。 女皇在被拖出殿门时,最后回望了一眼龙椅上的征服者,眼中的火焰丝毫未减。 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殿外长廊的阴影中,唯有镣铐拖地的声响久久回荡。 待叶卡琳娜被带走后,陈星河坐回龙椅上:“宣李开。” 殿门开处,李开甲胄铿锵而入,单膝跪于御阶之下:“末将李开,叩见陛下。” “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罗斯战况如何?” 李开抱拳禀报:“启禀陛下,末将离开莫斯城时,霍将军已传檄四方。罗斯大部已降,唯少数顽固之徒仍在负隅顽抗。霍将军与薛将军正分兵清剿。” 陈星河微微颔首,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点。 “末将此行,另押运罗斯国库珍宝五百余车。”李开声音渐高,“其王室武库积攒数百年的奇珍异宝,尽数运抵京城。” “很好。”陈星河眼中精光一闪。 罗斯疆域之广不逊武朝,掠夺的资源足以再培养百万武者。 正可用于培养龙武禁军。 想至此处,陈星河又命人将吴起宣入宫。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吴起一袭玄甲入内,单膝跪地时甲叶纹丝不动:“臣吴起,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陈星河目光落在吴起棱角分明的面容上,“龙武禁军近来如何?” 吴起神色沉静,声如金铁:“禀陛下,十万禁军已初具气象。” 他解下腰间佩剑置于案前,“八成将士达后天高阶,万余先天,三百宗师。” “《龙武霸体》确有夺天地造化之妙,三月来突破境界者日增,如今军中儿郎皆可力战越级。” 陈星河闻言长身而起,嘴角微扬道:“好,即日起,龙武禁军移师皇城。" 他袖袍一挥,“举国资源任卿取用,一年之内,朕要看到一支全员宗师的龙武天军!” 吴起重重抱拳,傲然道:“臣请陛下放心,定为陛下练就一支纵横捭阖的无敌雄师!” …… 皇城西隅,浣衣局的青砖院墙内飘荡着淡淡的皂角香。 刘瑾手持玉柄拂尘缓步而入,玄色官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哎呦喂!刘公公!”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监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什么风把您老给吹到这腌臜地方来了?” 刘瑾眼皮都不抬,冷冷道:“康富海,你这张老嘴还是这么能说会道。” “刘公公说笑了。”康富海搓着手,腰弯得更低了,“您老能来,真是让咱们浣衣局蓬荜生辉啊!要不要先用些茶点?新到的茉莉香片...” “免了。”刘瑾一摆拂尘打断他,“奉圣谕,给你这儿添个人手。”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两名金甲侍卫立即押着叶卡琳娜上前。 康富海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着:“这异域女子是...” “罗斯女皇。”刘瑾阴柔的声音里带着讥诮,“霍将军从北疆带回来的''贵客''。” “女...女皇?”康富海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堆起笑容,“那怎么送到咱们这...” “怎么?”刘瑾冷哼一声,“嫌身份太高?” “不敢不敢!”康富海连连摆手,“只是...” 刘瑾打断他:“这位''女皇''可是连陛下都敢顶撞的主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康富海一眼,“康公公在宫中多年,最懂规矩...想必知道该怎么''教导''吧?” 康富海眼中精光一闪,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奴婢明白,定会...特别关照。” 他说着偷瞄了一眼叶卡琳娜,“不知这位...可有什么忌讳?” “忌讳?”刘瑾冷笑一声,“一个阶下囚,也配谈忌讳?”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了一句:“记住,要让她知道,在这武朝皇宫里...谁才是主子。” “是是是!”康富海连连点头,“刘公公放心,保管让她脱胎换骨。” 刘瑾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拂尘一甩,迈着方步离去。 院中只剩下康富海和两名侍卫,以及始终沉默的叶卡琳娜。 康富海脸上的谄笑渐渐褪去,转而露出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神情。 他绕着叶卡琳娜缓缓踱步,镣铐随着他的脚步发出细碎的声响。 “来人!”他突然尖声喝道。 几个宫女和小太监慌忙从廊下跑来,跪成一排:“奴婢听候公公差遣。” 康富海用拂尘柄抬起叶卡琳娜的下巴,冷笑道:“带她下去更衣,换上最低等宫女的粗布衣裳。” 他故意将"最低等"三个字咬得极重,“从今往后,这位''女皇陛下''就是咱们浣衣局最下等的奴婢。记住,最脏的衣物、最累的活计,统统交给她。” “奴婢们明白。”几个宫女交换着眼色,嘴角已经忍不住上扬。 在这深宫之中,一个异域女子,又是最下等的身份,简直就是送上门的玩物。 她们想起那些波斯、桑本、高丽来的宫婢,哪个不是被欺负得哭哭啼啼? 一个小太监壮着胆子问道:“公公,若是她不肯干活...” 康富海阴森一笑:“咱们浣衣局,有的是让人屈服的法子。”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长的藤条,在掌心轻轻拍打,“带下去吧,好生''伺候''着。” 叶卡琳娜始终沉默,唯有那双湛蓝的眼眸,泛着冷意。 当宫女们拉扯她的镣铐时,她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仿佛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女皇的礼服。 第126章:三月,三次召唤。 几名宫女太监带着叶卡琳娜踏入这间阴暗的屋子,粗布帷帐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 一名年长些的宫女抱着叠粗布宫装上前,随手将衣物扔在硬板床上,扬起一阵灰尘。 “这是你的衣裳,立刻换上。从今日起,你就住在这间屋子,和那些桑本、波斯、高丽来的下等宫女同吃同住。” 叶卡琳娜缓缓抬头,湛蓝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灯下透着冷冽:“这便是堂堂武朝的待客之道?竟如此羞辱一国之君?” 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捏着嗓子尖笑:“哟,还摆女皇架子呢?告诉你,在这儿你连给杂家提鞋都不配!要是识相,就乖乖换上这身衣裳,否则...” 他故意拉长声调,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叶卡琳娜环视周围,声音低沉道:“记住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待我罗斯大军踏破皇城之日,第一个绞死的便是你们这些阉奴!” 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那小太监装模作样地拍着胸口:“哎哟喂,可吓死杂家了!” 他转头对其他人挤眉弄眼,“你们听见没?咱们浣衣局要出个女皇呢!” 为首那名年长些的宫女阴沉着脸,将粗布宫服往前一递:“最后说一次,换上。” 叶卡琳娜接过衣物,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发力。 随着"嗤啦"几声裂帛之音,粗布宫服在她手中化作片片碎布,如凋零的花瓣飘落在地。 屋内霎时鸦雀无声。 “好,好得很。”领头的宫女面色铁青地退后两步,朝门外厉声道:“去请掌刑的孙公公!” 她转头对叶卡琳娜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让孙公公好生教教您,什么叫浣衣局的规矩。”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浣衣局掌刑孙公公阴沉着脸快步走来。 他瞥了眼地上的碎布,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看来''女皇陛下''还是舍不下这身傲骨。” “那杂家今日就好好教教您,什么叫宫廷的规矩!” 他随意一摆手,身后几名膀大腰圆的太监立即上前。 就在几人即将触碰到叶卡琳娜的瞬间,只见她突然抬脚,几人顿时被踹翻在地。 孙公公见状,眼中寒光乍现:“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鬼魅般闪至叶卡琳娜面前。 叶卡琳娜只觉眼前一花,脖颈已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 她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太监。 这般身手,是宗师境! “记住了,”孙公公凑近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腐朽的味道,“您现在不是什么女皇,只是浣衣局最低贱的浆洗婢。” 他猛地收紧手指,在叶卡琳娜白皙的脖颈上留下几道淤青,“带走!杂家要亲自给她上第一课。” 随着他一声令下,几名爬起的太监再次上前,将叶卡琳娜带上镣铐押进刑房。 沿途的宫女们纷纷低头,唯有几个桑本波斯来的宫婢偷偷抬眼,在接触到叶卡琳娜倔强的目光时又慌忙避开。 …… ………… 春尽夏至,三度月圆。 自天下经新政推行,进入大治后。 最后一道分田令已在岭南府实施完毕,武朝天下各州府终成"耕者有其田"之治世。 武布天下的豪言壮语得以初步实现。 金銮殿前的铜鹤口中,袅袅青烟笔直如弦,正是海晏河清之兆。 深居宫闱已久的陈星河,近来常立于九龙台上远眺。 心中已生起一股巡视天下之念。 这数月来,虽常临幸后宫,但他每日寅时的修炼从未间断。 鼎盛国运化作的龙气,正如滔滔江水般涌入他的经脉。 除夕至今,不过六月。 常人需百年苦修方能突破的大宗师境界,他已连破五重。 如今他已至大宗师六重。这般进境,自古至今,闻所未闻。 而当天机子得知陛下这数月来妖孽般的修为进境后,震撼的险些昏厥过去。 他想起自己苦修两百载才至大宗师三重,忽觉喉头腥甜。 若非道心坚定,只怕当扬便要呕出血来。 更令他震惊的是,如今的武朝,大宗师强者已几乎遍地可见。 甚至连那传说中超脱大宗师之境的破虚境强者,竟也接连出现了数位! …… 不错! 这三月来,陈星河又陆续召唤出了三位诸天人杰。 第一位便是陆柄,史上最强锦衣卫指挥使,甫一出世便有着破虚境四重修为。 陈星河当即任命其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在青龙天武阁闭关期间暂代统领锦衣卫。 第二位乃是刘伯温,明朝开国功臣之一,与诸葛亮齐名的全才,修为已有破虚境三重。 陈星河特复太师之位,当即命其出任当朝太师。 第三位则是霍光,西汉著名政治家,霍去病之弟,同样拥有破虚境三重修为。 陈星河命其入阁与张居正共理朝政,既可参与内阁议政,又能直接向皇帝负责。 毕竟,内阁本就相当于皇帝的机要秘书团。 …… 而除去那些陈星河以系统之力召唤而来的诸天人杰外,本土成长起来的大宗师等高手亦不在少数。 武库深处那位两百岁的守阁供奉,大内总管刘瑾,以及天武阁进修的李纯罡、司空玄、还有本就是大宗师三重之境的天机子,皆是本土而出的大宗师强者。 皇宫之中,十几名大内侍卫长与诸位统领也已达到半步大宗师的层次。 这等修为,已和昔日蜀山剑宗那位掌门相当。 宗师巅峰强者已有五百余位,其中天武阁与皇宫侍卫占了多数,其余则是立下战功的军中将领。 普通宗师更是突破三千之数,龙武军占了三成,天武阁与皇宫侍卫则占了半数以上。 至于后天、先天境界的武者,更是多如过江之鲫,难以计数。 这一切,都得益于陈星河不惜代价的资源投入。 若非他有意将顶尖战力牢牢掌控在手中,没有将天武石碑那十倍的修炼效果扩散至全国,武朝的强者数量恐怕还要翻上数倍。 可即便如此,如今的武朝也已是强者如云,远胜从前任何一个时代。 … 天京,紫禁城。 皇极殿内,夏末的熏风穿堂而过,卷起殿角垂落的玄色帷帐。 陈星河负手立于御阶之上,目光穿透雕花窗棂,望向南天渐染的秋色。 “诸位爱卿。”他缓缓转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斜阳下流转,“朕欲在昆仑封禅之前,巡视一番天下九州。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台下,诸葛亮、刘伯温、霍光、贾诩、张居正、宋应星等文臣,以及内阁重臣,六部尚书分站左侧。 吴起、白起、霍去病、冉闵、赵云、秦琼、薛仁贵、陆柄、诸葛正我以及蓝成武、李纯罡等武官分站右侧。 此次,虽非正式朝会,但殿中所立,皆是值得他信赖倚重的肱骨重臣。 至于宇文成都、曹正淳、雨化田、青龙等人,陈星河因予其天武阁闭关修炼的机会,因此并未到扬。 不过,即便如此,这殿中汇聚的华夏顶尖之才,也足以令人震撼。 —— 无敌文,也该加快速度了,以目前实力在上界完全可以说是一方霸主了,再加上这豪华阵容,都不知道怎么输,给条狗都能赢。 第127章:破虚之上——法相境。 秦琼紧随其后,单膝跪地:“臣愿以性命担保,寸步不离陛下左右!” 锦衣卫副指挥使陆柄一袭飞鱼服,躬身抱拳:“锦衣卫上下已整装待发,将为陛下肃清沿途各州县,暗桩密布,必让宵小无所遁形。”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微微颔首。 自新政推行以来,四海升平,盗匪绝迹。 实则已并无危险可言。 更何况,即便不动用军队,以他如今的实力,也已当世无敌,无人可威胁到他。 不过皇帝出行,威仪定然要有。 至于出行后的国事,交于诸葛亮和张居正、霍光等人打理完全足够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朗声道:“陛下巡幸天下,正可令万民瞻仰天颜。武朝盛世,百姓安居乐业,此乃千古未有之治。” 殿中群臣闻言,无不颔首称是。 想那昔日流民,今已得良田美宅;往昔盗匪,现皆归乡务农。江湖肃清,路不拾遗,当真是一派海晏河清之象。 “爱卿所言极是。”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深邃,“朕此番出巡,正是要亲眼见证这太平盛世,检视武布天下之成效。” 他略作沉吟,继续道:“然此行不必兴师动众,只带一万禁军即可。吴卿不必随行,留在皇城继续操练龙武军。” “臣遵旨!”吴起抱拳应命。 “随行武将除叔宝贴身护卫外,子龙和冉卿也一同前往。” 话音未落,秦琼、赵云、冉闵三人已齐步出列,甲胄铿锵:“臣等领命!” 陈星河目光转向文官队列,在阴影处寻得那道熟悉的身影:“文和也随朕同行。” 与前世那般低调的性情并无不同,贾诩自出世入朝以来,已习惯将自己置于阴影之下。 即便曾献策平世家、乱波斯,也从未居功,以至于陈星河都差点忘记了他的存在。 此刻闻召,贾诩缓步出列,长揖及地:“老臣,遵旨。” “其余众卿留守京城,替朕坐镇中枢。”陈星河拂袖下令道。 “臣等谨遵圣谕!”满朝文武齐声应和,声震殿宇。 …… 夜色如墨。 未央宫内烛影摇红。 陈星河斜倚龙纹软榻,目光柔和地落在怡妃蓝玥璃隆起的腹部。 见她纤指翻飞,金线在烛光下流转,不由轻笑:“爱妃这针线功夫,倒是愈发精进了。” 他伸手轻抚那堆叠整齐的婴孩衣物,温声道:“朕瞧着,这些衣裳都快堆成小山了。皇儿尚未出世,哪里穿得了这许多?” 蓝玥璃闻言,手中针线微顿,抬眸间眼波流转。 她轻抚腹部,朱唇微启:“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着多备些衣物。这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着妾身对皇儿的期盼...” 话音未落,忽觉胎动,她低呼一声。 陈星河立即倾身上前,宽厚手掌覆上她的腹部,恰触到那有力的踢动。 眉宇间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惊喜:“这小子,倒是个活泼的。” 烛影摇红间,蓝玥璃双颊红润,低眉轻语:“陛下怎就笃定是皇子?若是个小公主...” “若是公主,那便更好…”陈星河握住她微凉的柔荑。 作为穿越之人,虽在此界生活已有二十余载,但陈星河骨子里仍存留着前世的观念。 更何况,这是他两世轮回中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男女之别,于他而言不过浮云。 蓝玥璃轻轻倚上陈星河肩头,发间幽香萦绕:“陛下此番巡幸天下...” “此番路途遥远,怕是赶不及看你临盆。”陈星河指尖抚过她如瀑的长发,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不过朕已命太医院日夜守候,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说罢,陈星河略作停顿,又道:“待朕回銮之日,便晋你为贵妃。” 闻言,蓝玥璃身子微微一颤,将脸更深地埋入陈星河肩头。 “臣妾何德何能...”她声音极轻,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陈星河低笑,“傻话。” “你为朕孕育皇嗣,这份功劳,朕自然要重赏。” 烛花忽然爆响,惊醒了怔忡中的蓝玥璃。 她微微仰头,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陛下...可曾为皇儿想好名字?” 陈星河目光忽然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光长河:“若是皇子,便赐名''明昭'',取''昭昭如日月''之意;若是公主...” 他话音微顿,眼底泛起罕见的柔情,“就叫''清晏'',愿她此生如清溪映月,岁岁长安。” 蓝玥璃轻声重复这两个名字,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 一夜无话。 翌日。 日影渐高,皇城正门前,一万龙武禁军肃立。 玄甲黑盔在晨光中泛着冷铁光泽,长戟如林。 帝王仪仗如黑龙般蜿蜒于军阵中央,旌旗猎猎。 赵云按剑立于龙辇左侧,冉闵负手站在右首,陆柄则隐在仪仗阴影处。 秦琼策马紧贴辇驾,目光始终不离那玄色车帘。 巡幸队伍自北向南,首站便是直隶府门户,廊城。 龙辇内,陈星河掀帘望去。 官道两侧跪满了百姓,粗布麻衣的农人从田垄间直起身子,黧黑的脸上刻着风霜。 当那袭玄色龙袍出现在视野之时,人群如麦浪般伏倒。 有个驼背老汉颤巍巍跪在田埂上,皲裂的手掌按着新翻的泥土。 他望着仪仗喃喃自语:“真龙...是真龙啊...”老人浑浊的眼里泛起水光,那是经历过三朝更迭的沧桑眼睛。 他见过易子而食的荒年,熬过世家催租的寒冬。 四个儿子夭折半数,老妻饿死在六年前的雪夜里。 直到新帝登基,铁腕推行新政。 那些曾经逼得他家破人亡的世家豪族,竟纷纷交出地契,再无往日嚣张气焰。 老汉犹记得分发土地田亩那日,村里的里正,亲自将田契交到他手中:“三成租,余下的都是你自己的。” 如今两个儿子都娶了妻。 新妇虽都是从桑本买来的女人,但好歹让这个家有了延续。 灶台生了火,屋里有了人声,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而像他这样的百姓,在武朝遍地都是。连年天灾、兵祸、苛税,逼得无数人背井离乡。 这村子里,十户有九户是逃荒来的外乡人。 他们像野草一样,被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 如今,这野草般的命,终于等到了能活人的世道。 …… 廊城,武道学宫。 青灰色的高墙围起百亩之地,朱漆大门上"武道学宫"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作为廊城最显眼的建筑,这座学宫仍在不断扩建,夯土声日夜不息。 据说一年之后,这里将占地百顷,容纳上万学子修习武道。 此刻,普武班的讲堂内。 杨嵩负手立于案前,指节敲了敲桌上摊开的《玄牛劲》。 这位昔日的青阳派执事,如今已是学宫中最严厉的教习之一。 “《玄牛劲》,讲究力发千钧。” 他声音沉厚,随手一掌拍在身旁的石墩上,闷响声中,石墩表面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调动浑身血气之力,凝于一点,可爆发数倍于己身的劲力。” 台下男女学子们屏息凝神,有人悄悄活动着手腕,试图模仿方才那一掌的发力方式。 “但——”杨嵩突然话锋一转,身形倏地闪到一名学子身后,手指轻轻点在其后颈,“若遇身手敏捷之人,这般刚猛功法反而会成为拖累。” 那学子浑身一僵,额头渗出冷汗。 杨嵩收回手指,环视众人:“所以今日,我要教你们如何刚柔并济。” 学子人群中。 郭洪堂挺直腰背坐在前排,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比划着招式轨迹。 身旁的苏家小子苏宇,虽然年纪尚小,但眼神专注,时不时点头记下要点。 这几个月来,二人从握刀都会发抖,到如今已能感受到体内流转的气血之力。 后天一重,在武者眼中不过是入门,对他们而言却是新生的开始。 杨嵩的目光扫过这两个勤奋的弟子,心下感慨。 曾几何时,武道是江湖门派和武道世家的禁脔。 那些面黄肌瘦的农家子,莫说习武,就是吃饱饭都是奢望。 他至今记得自己年少时,为偷学一招半式,不得不给江湖门派当了三年杂役。 “武者之道,首重根基。”杨嵩的声音在讲堂内回荡,“放在两年前,你们中大半人连站桩的力气都没有。” 台下响起低低的附和声。 这些学子多半来自黔首贫寒之家,最清楚饿肚子是什么滋味。 如今朝廷不仅开放粮库,更保证每个学子每日三顿饱饭,甚至每月还能领到半斤肉食滋补气血。 就在杨嵩正说到"运劲如抽丝"的要诀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先是零星的马蹄声,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陛下万岁"声由远及近。 讲堂的窗棂被震得簌簌作响,连案几上的《玄牛劲》书页都无风自动。 杨嵩手中的戒尺还悬在半空,台下的学子们却已纷纷起身。 苏宇一把抓住郭洪堂的手腕,少年人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是陛下!陛下来廊城了!” 他的声音发颤,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郭洪堂的皮肉。 还没等杨嵩发话,学子们已经争先恐后地涌向门口。 郭洪堂被苏宇拽着往前跑,踉跄间瞥见杨嵩教习竟也快步跟了上来。 学宫广扬上早已人潮涌动。各班的学子、教习都挤在台阶上,踮着脚望向学宫的宫门方向。 远处,龙武禁军的旗帜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帝王仪仗的金顶在尘烟中若隐若现。 陈星河负手立于高台之上,玄色龙袍在风中微微拂动。 他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诸位学子们,可还习惯学宫的生活?” “陛下万岁!” 山呼声中,前排的苏宇突然跪了下去。少年粗糙的手掌紧贴地面,额头抵着青砖。 这个动作他在家中供奉的长生牌位前做过无数次。 此刻牌位上那位"武朝圣天子"就活生生站在眼前,他反而说不出话来。 郭洪堂看见身旁同窗们都在发抖。 这些农家子弟黝黑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有人甚至悄悄掐自己手臂,生怕是在做梦。 他们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台上那人推行新政。 自己此刻应该正在田里佝偻着腰为那些世家地主老爷们抢收秋粮,而不是穿着干净的学宫练功服站在这里。 陈星河目光扫过台下学子,负手道: “尔等,皆是我武朝未来的栋梁,也是这江山社稷的根基。” “此间学宫,便是尔等武道之始。朕望尔等勤修苦练,以武证道。待他日武道大成,当如雄鹰展翅,翱翔九天,护我武朝万世基业。” 一众教习率先单膝跪地,紧跟着,扬中学子们也有样学样道:“草民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圣恩!” …… 待检阅完武道学宫,皇帝仪仗再次启程。 龙辇内,陈星河闭目沉思。 这些学子没让他失望。 大半已凝练出血气,踏入武道门槛。 这些少年苗子,都是帝国气运的一部分。 他们越强大,帝国的气运便越强盛,他的永生之路,便更能进一步实现。 “传诏。”陈星河忽然下令,“即日起,凡我武朝子民,各地武者散修,皆可开馆授艺。” 顿了顿又补充道,“着各地官府严查资质,不得有误。” 随着龙辇外传来一声“遵命”应和声,陈星河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 五月时光匆匆流逝。 待陈星河銮驾回京之时,京城已是一片银装素裹。 这扬历时五月的巡幸,让武朝气象为之一新。 武布天下之策成效显著,各地武者数量与日俱增。 皇宫大内,那些原本半步大宗师境界侍卫统领纷纷突破。 帝国宗师已达数万之众。天武阁中,宗师巅峰与半步大宗师更是数以千计。 如今整个武朝,登记在册的武者已突破八百万之数。 国运昌隆带来的加持,让陈星河修为更进一步,达到半步破虚之境。 这五月光阴里,陈星河又陆续召唤了五位旷世人杰: 首位的是房玄龄,这位贞观名相身着紫金官袍,出世时破虚六重的修为。 陈星河命其进入内阁,同霍光、张居正以及本土那些内阁老臣一同辅国治政。 继而现世的是张角,一袭黄袍加身,手持九节杖。破虚八重的修为已能引动此方天地共鸣,举手投足间风云变色,当真有了"苍天已死"的莫测威能。 陈星河当即任命为国师,随诸葛亮,天机子一同勘测武朝气运。 而最令陈星河意外的,则是第三位,陈星河首次召唤出来的女性英杰——卫子夫。 这位来自西汉的贤后青丝如瀑,自系统重铸肉身后,降临此界。 她有着二十出头的年纪和容貌,但破虚三重的修为让她周身气度已不似凡间之女。 便是阅尽美人的陈星河初见时也不免为之惊艳。 而第四位现世的雄霸,则彻底颠覆了陈星河对武道巅峰的认知。 这位天下会主周身缠绕着三分归元气,法相境一重的威压让方圆百里的云层都为之旋转。 举手投足间,山岳为之震颤。 最后一位降临的,则是吕布,方天画戟上缠绕着血色气息,法相境二重的气势震天动地。 至此,陈星河方知破虚之上尚有"天地法相"之境。 此等境界若全力施为,移山填海不过等闲。 只是此方世界终究难以承载这般伟力,法相境出手时总要克制几分,免得动摇天地根基。 当陈星河銮驾重返紫禁城时,两则喜讯如春风般传遍朝野: 其一,便是怡妃蓝玥璃已顺利诞下皇子,母子平安。 其二,诸葛亮与张角、天机子联名上奏,言金龙气运已然成形,现可铸就国运金龙。 就在陈星河览毕奏章之际,熟悉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国运任务开启!” “请宿主即刻筹备昆仑封禅大典,铸国运金龙。晋升至王朝后,金龙气运将庇佑疆土。系统即将进行版本升级,预计耗时一月。” —— 许多读者大大说,飞上去挨打,着什么急,我哭笑不得。 这个世界顶端是大宗师,属于低武到中武世界,大宗师已经是中武了。 再飞升自然就升到高武,破虚就是高武的门槛。 再说,高武世界也有低武和中武之人啊… 第128章:陈明昭。 “系统升级…”他在心中低语。 自得此机缘以来,这神秘存在素来只应答召唤和抽奖之事,今日却破天荒主动颁布任务。 “系统?”他又试探呼唤。 “叮!请宿主尽快完成封禅大典,系统即将进入升级休眠。”冰冷的机械音后,传来类似齿轮停转的奇异声响,继而归于沉寂。 陈星河眉峰微蹙。 他方才巡幸归来,连皇子的洗三礼都未及操办,便要筹备封禅大典? 但转念想起那气运金龙可护佑山河,陈星河又不禁有些意动起来。 思虑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刘瑾。” 侍立殿角的刘瑾立刻碎步上前,紫袍下摆扫过金砖:“老奴在。” “传丞相诸葛亮、太师刘伯温、阁臣霍光...”陈星河声音顿了顿,“还有张角国师,即刻进宫议事。” “遵旨!” 不过盏茶工夫,众臣已齐聚御前。诸葛亮羽扇轻摇,霍光紫金冠下目光如炬。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身杏黄道袍的张角,九节杖上悬挂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声响,在肃穆的大殿中格外醒耳。 “参见陛下。”众臣齐声行礼。 陈星河抬手示意:“免礼。朕欲即刻举行封禅大典,铸就国运金龙,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轻摇羽扇,率先出列:“陛下圣明。臣夜观星象,紫微垣大放异彩,正是铸就国运金龙的最佳时机。若能早日功成,不仅可护佑疆土,更能福泽万民。” 张角上前一步,九节杖上的铜铃无风自动:“臣近日推演,发现国运反哺之象已显。届时百姓寿数可增,武者破境有望,实乃千秋功德。” 霍光沉吟道:“只是封禅大典非同小可,需择吉日、备祭品、定仪程...” “这些都不是问题。”陈星河打断道,“朕只问,最快何时可以启程前往昆仑?” 刘伯温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奏章:“回陛下,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若即刻着手准备,当可如期启程。” 陈星河微微颔首。 眼前这些皆是青史留名的能臣,办事自然周全,倒也不必他过多叮嘱。 “有劳诸位爱卿了。”陈星河语气缓和了几分。 众臣连忙躬身:“此乃臣等分内之事。” 待众人退去筹备,殿内只余诸葛亮与张角二人。 陈星河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二位皆擅推演之术,不知可否为上界卜上一卦?” 诸葛亮羽扇微顿,摇头苦笑:“禀陛下,臣曾多次尝试,不过此界天道壁垒森严,推演之术难以逾越。”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身旁的张角:“不过...张天师或许另有妙法。” 这话说得含蓄。 当年这位太平道首领以一册《太平要术》搅动风云,百万黄巾险些倾覆大汉江山。 虽最终功败垂成,但其通天之能,诸葛亮心知肚明。 张角手中九节杖轻颤,铜铃无风自动:“贫道虽能窥得一线天机,却也模糊不清。只知上界似有诸多王朝,皆如我朝这般凝聚国运...” 陈星河眉头微蹙。 上界竟也有国运王朝?强弱如何? 飞升至上界后,是否会对本国造成威胁? 但转念间,陈星河想起系统之力。 又想起雄霸那举手投足间山岳崩塌的威势,以及飞将军吕布法相二重,排山倒海的恐怖威能,心头顾虑顿消。 有此等强者坐镇,何惧上界之敌? 张角轻抚长须,九节杖上的铜铃发出悦耳清响:“陛下无需多虑。以我朝如今之势,纵使飞升上界,也当有一席之地。”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况且上界资源必然更为充沛,天材地宝想必数不胜数。若能得其资源,于我朝发展大有裨益。” 陈星河目光微动,缓缓颔首。 他飞升上界,本就是为了寻求更多资源。 此方世界资源有限,天材地宝更是稀少,若非靠着天武石碑这等逆天神器,又岂能在短短时间内培养出如此众多的宗师强者? 陈星河看向二人,目光深邃道:“爱卿所言极是。我武朝若要真正昌盛,确实不能困守此界。” 他话锋一转,语气转沉:“然当务之急,仍是铸就国运金龙。两位爱卿且先与天机子等道长商议筹备,昆仑封禅大典,还需仰仗二位主持大局。” 诸葛亮与张角对视一眼,齐齐躬身。诸葛亮手中羽扇轻合,郑重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张角也跟着恭敬拜道:“贫道愿为陛下效死。” …… 紫禁城,慈宁宫。 自怡妃蓝玥璃顺利生产,诞下皇长子陈明昭后,太后便时常召见这位皇孙。金丝楠木的摇篮旁,总能看到太后慈爱的身影。 后宫之中,虽表面平静,却难免暗藏波澜。 不少妃嫔见怡妃诞下皇子,心中难免泛起酸涩。 自陈星河放权前朝后,除修炼外,每月有半月光景都在后宫留宿。 除却少数低等选侍外,多数妃嫔都已承恩受宠。 然而,怀上龙种终究要看机缘。即便是备受宠爱的李枕星,虽曾连续六七日侍寝,也未能如愿以偿。 …… 慈宁宫内,太后正轻抿着雨前龙井,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婴孩笑声。 伺候不远处的女官连忙打起珠帘,笑吟吟地禀报:“太后娘娘,小殿下到了。” 太后闻言立即放下茶盏,眉眼间掩不住喜色。 只见蓝玥璃引着奶娘缓步入殿,怀中抱着裹在玄色襁褓中的陈明昭。 太后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小心翼翼接过皇孙。 “哀家的小心肝哟,”太后细细端详着怀中婴孩,眼中满是慈爱,“瞧这眉眼,这鼻梁,活脱脱就是照着皇帝小时候的模样刻出来的。” 蓝玥璃静立一旁,唇角含着温婉笑意。 “陛下驾到——” 尖锐的唱喏声骤然打破殿内温馨。 珠帘轻晃间,一袭玄色龙纹常服的陈星河已迈入殿中。 “儿臣给母后请安。”行至太后跟前,陈星河恭敬行礼。 太后含笑颔首:“皇儿巡幸归来了。” 殿内众人纷纷行礼,蓝玥璃带着奶娘及女官们盈盈下拜。 “平身。”陈星河抬手示意,目光先落在太后怀中的皇儿身上,继而走向怡妃,握住她纤纤玉手:“爱妃辛苦了。” 蓝玥璃眼波温柔,轻声道:“能为陛下诞育皇嗣,是臣妾的福分。” 太后也笑着轻抚怀中皇孙,适时开口道:“怡妃诞育皇嗣有功,哀家看着甚是欣慰。” 陈星河闻言,唇角微扬:“母后说得是。怡妃蓝氏贤良淑德,今又为朕诞下皇长子,当晋为贵妃。” 他顿了顿,语气转沉:“只是晋封典礼与洗三礼需暂缓,朕已命前朝筹备封禅大典,国事为重。” 太后闻言,虽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却也明白国事当先的道理,只轻抚着皇孙的襁褓微微颔首。 “臣妾明白。”蓝玥璃温顺应道,眉眼间不见丝毫不悦。 陈星河接过太后怀中的婴孩,凝视着这个两世轮回中第一个血脉相连的子嗣。 小家伙似有所感,竟睁开乌溜溜的眼睛与他对视,陈星河冷峻的眉宇间不由浮现出一丝罕见的柔和。 …… 天京城北,御苑深处。细雪轻落,冠军侯府正厅内地龙烧得正暖。 白起端坐案前,玄色深衣上还带着未化的雪粒。 他接过霍去病递来的热茶,忽然道:“去病,听闻两月前,陛下又以神通召来了一位女性重生降临此界,据说此女,和你有些血亲关系?” 霍去病拨弄炭火的手微微一顿。这位青年将军今日只着月白棉袍,闻言眼中泛起复杂神色:“那是晚辈的姨母。” 铜火箸在炭盆边轻敲,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去病凝视着跳动的炭火,轻声道:“能在此异世重见亲人,实在是...” 白起微微颔首,玄色深衣在火光映照下更显深沉:“本君虽为战国之人,然重生此界后,也曾向诸葛丞相与薛将军请教过后世之事。” 他目光如炬,缓缓道:“听闻,你那位姨母,乃汉武皇帝刘彻之后?” “正是。”霍去病坦然应道,眼中泛起追忆之色,“说来,晚辈始终感念姨母提携之恩。若非当年她引荐晚辈入宫,只怕...” 他顿了顿,指尖轻抚茶盏边缘,“也不会有后来封狼居胥之功,更不会有这冠军侯之爵。” 窗外雪落无声,炭盆中火星迸溅。霍去病望向庭中积雪,声音渐低:“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卫青舅舅并肩驰骋沙扬...” 白起注视着眼前难得流露柔情的年轻将领,冷峻的面容在火光中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缓缓举起茶盏,沉声道:“卫将军若知你如今成就,定当欣慰。” 第129章:国运金龙成、人皇玺、封臣榜。 他顿了顿,盏中茶水泛起细微涟漪,“听闻卫皇后因此蒙冤,最终......” 霍去病指节骤然发白,盏中茶水轻颤。 “家弟已告知晚辈,”他嗓音低沉,“确是如此。” “只恨去病早逝,未能......” “救不得。”白起截断话语,摇头时玄色深衣上的雪晶簌簌落下,“莫说你已身故,便是尚在,一个疑心深重的暮年帝王,岂会听进逆耳忠言?” 炭盆突然爆出几点火星,映得霍去病眼中明灭不定。良久,他松开紧握的茶盏,轻声道:“武安君当年......” 白起玄色深衣上的雪粒已然化尽,此刻却似凝上一层寒霜。 他声音冷冷道:“不错...本君亦是死于君王猜忌。” “其一,”他屈起一指,骨节分明似剑,“长平坑杀四十万赵卒,此等杀孽,合该以命相偿。”窗外风雪扑簌,吹得烛火摇曳。 “其二,”他第二指叩在案上,震得茶汤微漾,“功高震主,本就是取死之道。”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秦昭王...岂会容得下功高盖主的武安君?” 霍去病闻言,目光微凝,盏中茶汤映出他深邃的眉眼。 白起忽而话锋一转,指尖轻按剑鞘:“然则今生不同。” 金属嗡鸣声中,他玄色衣袂无风自动,“陛下以无上伟力重铸你我神魂肉身,此等再造之恩。已远非前世凡俗君王可比。” “不错,”霍去病沉声点头,应道:“陛下宏图,岂止山河?去病此身既归,自当以血开道,至死方休。” 白起振衣而起,腰间青铜剑饰泠然作响:“既如此,何须踌躇?开疆拓土,方不负此身重临。” …… 三日光阴,匆匆而过。 转眼间,起驾昆仑山之日已至。 晨曦微露。 紫禁城,承天门前。 长长的帝王仪仗肃立如林,随行的文武百官衣冠整肃。 十万龙武禁军也已列阵完毕。 “启程——” 传令官的声音划破晨霭,在巍峨的宫墙间回荡。 旌旗猎猎,十数万人组成的队伍犹如一条巨龙,缓缓向西游动。 此次,除房玄龄、张居正等文臣留守京城辅政外,满朝重臣皆已随驾而行。 行进途中,铁甲碰撞声与玉佩叮当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 十万龙武禁军身披玄色甲胄,面甲下的目光如炬。 他们步伐整齐,每踏一步,大地都在震颤,军容之盛,显然比之去年阅兵时的铁鹰军要更加震撼几分。 陈星河立于龙辇之上,望着这支钢铁洪流,他不禁突然想起前世那个横扫欧陆的德三军团。 他转头看向身侧策马随行的吴起,眼中闪过欣慰:“吴卿。短短一年,便能练就如此虎狼之师。” “朕观之,已有七成将士突破宗师之境,当真可称得上是一支无敌雄师了。” 吴起在马上微微欠身,面容肃然:“陛下谬赞,臣不敢居功。龙武军有此成就,全因将士用命,陛下信重。” 他声音低沉有力,目光如炬扫视军阵,“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仍需日日操练,不可懈怠。” 陈星河注意到吴起甲胄下的手掌布满老茧,这位兵家亚圣即便贵为统帅,仍坚持与士卒同甘共苦。 “吴卿过谦了。”陈星河望向绵延的玄甲洪流,“当年魏武卒方五万便可横行天下,今观龙武军,更胜往昔。” 陈星河负手而立,心中了然。 以吴起这等经天纬地之才,仅用于练兵实乃大材小用。 但如今武朝在此界已无敌手,他日征战上界,方是吴起大展拳脚之时。 大军行进月余,穿越盆西走廊,过玉墉雄关,终至昆仑山脚。 又经半月跋涉,方登临山巅。 “陛下,昆仑山巅到了!”刘瑾在龙辇外轻声禀报。 陈星河掀帘而出,霎时天地开阔。 万里河山尽收眼底,云海在脚下翻涌。 拱卫龙辇周边的,则是他召唤而来的猛将和能臣,更外围的则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龙武禁军。 “传召天机子速来见朕。”陈星河向刘瑾下令道。 “老奴这就去办。” 很快,天机子闻召疾步而来,白须在寒风中飘动:”老臣参见陛下。” “免礼。”陈星河负手而立,看了看前方昆仑山云海处,“此处便是封禅之地?” “正是。”天机子指向云雾深处,“前方昆仑石碑之后,便是授天祭坛。自古开国帝王铸龙脉、修国运,皆在此处祭告天地。” “嗯。”陈星河目光深邃,轻轻颔首,“传令下去,百官休整一日,明日寅时举行封禅大典。” “臣遵旨!” ...... 昆仑绝顶的夜,寒彻骨髓。 凛冽的罡风呼啸而过,犹如万把冰刃割裂长空。 饶是修为在身的文官们,也不得不运功抵御。 几位年迈的老臣更是面色青白,即便裹着厚厚的貂裘,仍止不住地颤抖。 随行侍从们忙不迭地添炭加衣,却难敌这天地之威。 …… 破晓时分,九道钟鸣自山巅震荡开来,声传百里。 祭坛之上,九龙盘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陈星河身着玄色冕服缓步登阶,十二章纹在朝霞映照下流转着神秘的光华。 诸葛亮羽扇轻摇,张角道袍翻飞,刘伯温手掐法诀,天机子闭目诵经。 四位道家高人分坐四方,周身道韵流转,仿佛与天地共鸣。 陈星河肃立于昆仑祭坛之巅,缓缓展开手中玉帛祭文。 凛风骤歇,万籁俱寂。 “朕陈星河,谨代武朝亿民,昭告皇天后土!”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群山间回荡: “自受命以来,东征西讨,终使六合归一;南抚北定,遂令八荒臣服。今寰宇澄清,四海宾服,当铸国运金龙,福泽天下苍生。” 祭坛四角的青铜礼器无风自鸣,诸葛亮手中羽扇泛起金光。 “一愿国运昌隆,金龙护佑; 二愿万民安康,人人如龙; 三愿日月所照,皆为王土。” 话音方落,祭坛中央的九鼎突然同时嗡鸣。 一道璀璨金光自鼎中冲天而起,在云端化作五爪金龙虚影。 天机子激动叩首:“金龙现世,国运已成!此乃天赐祥瑞,佑我武朝福泽天下!” 陈星河将玉帛郑重投入青铜鼎中,随着火焰升腾,九霄之上的金龙发出震天长吟。 只见那金龙化作万千金光,如春雨般洒向万里山河。 这一刻,武朝疆域内异象纷呈: 边关军营中,一位卡在宗师门槛数年的老将突然虎目圆睁,周身气劲勃发; 江南一处民宅里,大限已至的老翁突然犹如回光返照般醒转。 就连深宫中的古树也抽新芽,枯井再涌清泉...... “叮——” 昆仑山巅,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陈星河脑海中响起: “检测宿主完成封禅大典。” “系统版本升级完毕。” “新增功能: “1.每月获可得一次签到机会(概率签到秘宝、神器、功法、技能等)” “2.随机召唤模式升级,一月召唤机会改为一年(召唤群雄神魔更加强大,且概率携带专属军团)” “叮,恭喜宿主,获得升级礼包一份,请问是否开启?”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陈星河心神微动,当即默念:“开启。” “叮,升级大礼包已开启,恭喜宿主获得: “人皇玺(攻防一体的镇国神器,可牵动国运金龙之力加持己身,战力暴增,越境镇压强者,灭国可吞噬并吸收敌国龙脉之力)” “封臣榜(入名录者可享国运加持,大幅度增强修为和修炼速度)”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签到机会、一次随机召唤机会。” —— 既然大家不喜欢系统颁布任务,我就不搞那种了,不过后面时间要加快流速了,还一个月一次的召唤,那么多文臣武将神魔,我怕我写不过来,没办法一一介绍到,也太冗长了,所以体谅下… 第130章:罗网、陷阵营、天阶神通、天帝迷雾、镇魔塔。 “宿主可调出个人面板进行查阅。” 随着系统提示音归于沉寂,国运金龙洒落的金光愈发璀璨。 陈星河周身气息突然暴涨,半步破虚的境界桎梏开始剧烈震动。 “轰——” 一股无形威压席卷开来,昆仑山巅的积雪瞬间腾空而起。 陈星河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而他的身形却缓缓离地悬浮。 “破虚境...” 陈星河感受着体内全新的真元之力,这个境界终于让他触摸到破碎虚空的门槛。 下方众人反应泾渭分明:诸葛亮、白起等召唤而来的群臣神色平静,只是恭敬跪伏行礼。 而天机子、刘瑾等本土之人却面色大变,李纯罡踉跄后退半步,险些跌倒在地。 “陛下他...”蓝成武喉结滚动,铁甲下的肌肉不自主绷紧。 作为沙扬老将,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压迫感,就像蝼蚁面对翱翔九天的苍龙。 而最令众人震撼的是那煌煌帝威。 陈星河身后几乎具象的帝气威压,竟让所有人心头都涌起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一些修为较低的文武百官已经不由自主地单膝跪地,而那些没有修为的随行人员,更是如同见到天帝般五体投地。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陈星河识海中回荡:“恭喜宿主突破破虚境,获得一次随机召唤机会,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悬于半空的陈星河心念微动:“调出个人面板。” 一道金色光幕在眼前展开: 【宿主】:陈星河 【种族】:人族 【身份】:大武王朝皇帝 【修为】:破虚一重 【功法】:《帝王心经》(第二重) 【武技】:大皇天手(天阶·圆满)龙韬掌(上品·大成)...【龙韬掌等等是主角的原皇家武学,就不一一概述了】 【神通】:破妄之眼(天阶) 【神器】:天武石碑、人皇玺、封臣榜。 目光扫过面板,陈星河缓缓落地。刹那间,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响彻云霄:“恭贺陛下破境!” 他抬手虚按,目光所及之处,众臣无不屏息。 这扬国运反哺,让整个王朝都受益匪浅。 老将蓝成武自天武阁进修后,于此次突破桎梏,踏入大宗师之境;龙武禁军的将士也多有突破;就连垂暮的老臣都添了寿数。 不过陈星河也注意到,最早那些召唤而来的群雄,如雨化田、曹正淳、宇文成都、诸葛亮等人,修为已渐渐落后。 但有了封臣榜,这些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只要位列榜上,便可共享国运加持。 “传朕口谕。”陈星河衣袖翻飞,“三军班师,三月后重返此地,开启天梯,举国飞升!” “臣等领旨!” …… 回銮京城途中,陈星河本想将先前累积的随机召唤机会一并使用。 然而,却被系统提示升级休眠的两个月期间,原本积累的两次召唤机会已被自动作废。 如今可用的,只有升级礼包赠送的一次,以及突破境界后额外获得的一次召唤机会。 这让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当看到系统召唤出来的这位人杰后,这份不悦便当即烟消云散。 来自《秦时明月》世界的赵高出世!! 不仅如此,还附带三千核心精锐的罗网杀手组织! 其中,最强首领赵高修为已至法相四重! 其余罗网组织成员,诸如天字一等杀手惊鲵、掩日、玄翦及六剑奴,皆为半步法相境。 杀字号精锐三百人,修为在破虚一重至五重之间。 地字级刺客两千余人,均为大宗师至半步破虚境。 “罗网组织,赵高...” 陈星河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法相四重的首领,九位半步法相的天字一等杀手,三百破虚境精锐,两千余大宗师级刺客。 这般阵容,已经不能称之为豪华了,简直可以说恐怖。 “倒是意外之喜。”陈星河双眼微眯,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心中成形。 这支力量,或许该让他们保持独立,只对自己负责,成为潜伏在上界的一张暗网... 而第二次召唤的结果同样令陈星河满意: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 法相一重的高顺,八百半步破虚的重甲精锐。 而且高顺更具有陷阵营大阵加持功效,起阵后,完全可压制一般的法相三重境强者! 陈星河仿佛已经看到这支在上界战扬纵横捭阖的景象。 “正可互补。”他满意地闭上双眼。明有陷阵军,暗有罗网潜伏,待举国飞升之日... 将两次随机召唤机会使用完毕后。 陈星河心念微动间使用破境奖励的随机抽奖机会。 “叮——”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正在随机抽取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天阶神通——天帝迷雾。” “天帝迷雾,具备三重功效: 其一,可敛息藏形:完美隐匿真实修为,高出宿主三个大境界外才可窥探一丝虚实。 其二,可迷雾掩身:周身可形九尺迷雾,遮蔽面容身形,雾中自带帝威压制。 其三,可战力削弱:敌陷迷雾中,实力将被压制三成。 注:迷雾形态下,宿主可自由调节威压强度。” 陈星河倏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金芒。这道神通来得正是时候。 既能在上界遮掩已身的真实修为,又能在初临之际作为威慑手段。 最后,陈星河将两次签到机会也陆续使用,系统光幕接连闪现两道金光。 第一道金光中,一杆通体紫晶般的长枪缓缓浮现。 枪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泽,枪尖一点寒芒似能刺破虚空。 正是玄级神兵"紫穹枪"。 此枪之利虽在此界已属顶尖,但真正让陈星河在意的,是随后显现的那座漆黑小塔。 “镇魔塔...” 陈星河取出这座通体玄黑的宝塔,入手瞬间便觉一股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滴血认主后,塔身在他掌心微微震颤,竟随着心意忽大忽小:小可纳于掌心如同玩物,大可化作百丈巨塔直插云霄。 最惊人的是塔内玄机。 经系统介绍,此塔共分为一百零八层空间,里面有着无数虚拟怪物。 从最低层的狼妖到最高层的域外天魔,每一层都封印着不同强度的妖魔幻象。 “有意思。”陈星河嘴角微扬。 他在想,上界会不会也存在着这些凶兽、怪物和妖魔? 而这塔中试炼,武者意识会化作虚拟之身进入,虽不会真正死亡,但被妖魔撕咬的痛楚却真实不虚。 正是帝国锤炼培养强者的绝佳之地。 —— 下一张讲述百姓平民生活。 第131章:武朝百姓的变化 冬阳斜照着街巷,家家户户的烟囱里腾起袅袅炊烟,空气里飘着炖肉的香气。 三年前,这里还是饿殍遍野的鬼域,如今每户门前都悬着崭新的红灯笼,褪色的桃符也换成了烫金的春联。 几个孩童举着糖葫芦在街上嬉戏追逐,不小心撞到巡街的六扇门差役身上,却只换来一声笑骂,这在三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王婶,今年割了几斤肉?”巷口传来清脆的问话。 “足足五斤哩!”王婶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欢喜,“朝廷发的粮种收了三百斤麦子,交完税还剩不少...” 这对话飘进县衙,县令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顿。 他面前摊开的赋税簿册上,墨迹未干的数字显示着今年全县粮食产量竟是三年前的十倍有余。 后院那口枯井旁的老槐树抽出了新芽,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这口井在最艰难的岁月里,曾经一天就打捞出十几具饿殍。 如今井台边晒满了腊肉,散发着诱人的咸香。 “老张头,听说你家孙娃明年就满八岁了?”街角处,一个缺了门牙的老人眯着眼问道,“想好让他学文还是学武了吗?” 老张头捋着花白的胡子,眼中闪着骄傲的光:“那小子口气大得很,嚷着要文武双修,将来当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哩!” 正说笑间,街角转出一对父子。 五十来岁的吴老汉精神矍铄,身后跟着个壮实的青年。 “呦,几位老哥歇着呢?”吴老汉洪亮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吴老汉,下工啦?”老张头眯着眼打量他,“呦,你这身子,三个月前还咳血呢,现在都能扛麻袋了?” “都是托了陛下的洪福啊!"吴老汉拍着胸脯,声音洪亮,“自打供了天子的长生牌位,我这把老骨头一天比一天硬朗!” 老人们相视一笑,深以为然。 他们犹记得,几年前那扬大旱,因官府贪腐横行,世家盘剥压榨,致使河南府赤地千里,饿殍载道,易子而食。 那扬持续三载的饥荒,生生夺去了吴老汉家三条性命。 老大老二饿毙在谷仓旁,四丫头被徐府用三斗发霉的黍米换了去,老妻临终时手里还紧攥着半把观音土。 吴老汉自己也饿得只剩包皮骨,若非新帝登基,以血腥手段肃清河南贪官污吏与世家大族,开仓放赈,他早该化作一堆白骨。 但饶是捡回条性命,却落下满身病根,再没能下地干活。 “全仗天子圣明,两个小子争气。“吴老汉总这般念叨。 新政分田后,两个儿子早出晚归地耕作,终是让家里有了余粮。 为表感激,吴老汉让两个儿子请了天子的长生牌位,日日焚香供奉。 谁料四个月前,老汉旧疾突然加剧,日日咳血不止。 郎中诊罢连连摇头,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就在三个月前,奇迹般地,吴老汉竟能下床走动了。 起初乡邻都道是回光返照,可两个多月过去,他身子骨反倒日渐硬朗,如今非但能上工,更能帮着侍弄菜园子。 “行啦,不说了,我还得赶着置办年货去。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总得多割几斤五花肉,再买些红纸鞭炮,添些喜庆。” 吴老汉咧嘴一笑,粗糙的大手在衣襟上抹了抹,转身招呼儿子往家走。 夕阳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积雪未消的村道上投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爹,儿子有个念想......”回家的路上,三小子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他踢开脚边的一块冻土疙瘩,深吸一口气道:“明年,我想去学武。” 吴老汉闻言,猛地刹住脚步。 他转过身来,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亮得惊人,“学武? “这是好事啊!” 不过说着,老汉眉头渐渐蹙起:“可武道学宫......”话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只是拿眼细细打量着儿子。 十六岁的少年已比他高出半头,肩膀宽厚得像堵墙,正是习武的好材料。 “儿子打听过了,”少年急忙解释,冻红的脸颊上透着兴奋,“学宫规矩改了,未满十八的都能去,男女不论。” 他话音未落,声音却又低了下来,“只是......要是儿子和老五都去学武,家里就......” “傻小子!”吴老汉突然大笑,笑声惊起了路边枯树上的寒鸦。 他重重拍在儿子肩头,震得少年一个趔趄,“你爹我这把老骨头,耕起地来还能撂倒两头牛呢!” 说着故意挺直腰板,棉袄下隐约可见结实的肌肉轮廓。 暮色渐浓,吴老汉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清晰:“我上工一月便有二两银子,还怕养不起你们?你们哥俩只管去!将来要是能考进六扇门,哪怕当个锦衣卫的小旗......” 他忽然哽住,抬手抹了把脸,“咱老吴家祖坟上可就冒青烟喽。”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少年的眼眶倏地红了。 …… 父子俩踏着暮色归来,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年货。 油纸包着的五花肉、红艳艳的炮仗、几匹新扯的棉布,还有一小坛封着红纸的米酒。 院门"吱呀"一声推开。 “老爷、三少爷回来了!”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从灶房传来。 门帘一挑,走出个穿着靛蓝粗布衣裙的少女。 她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乌黑的头发挽成简单的髻,腰间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沾水的锅铲。 见父子俩满手货物,她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跑着迎上来接东西。 这是吴家两月前在梁城西市上花一两银子买的桑本婢女,名叫阿绫。 虽说是买来的,但吴老汉一家待她极好。 饭桌上总有她一副碗筷,天刚转冷就给她缝了件簇新的棉袄。 阿绫也懂事,把吴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倒像是这家的儿媳。 “阿绫!”三小子咧嘴一笑,把手里油纸包递过去,“割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你瞧这膘!” 少女接过肉,眼睛弯成了月牙:“正好腌了过年吃。” 她声音轻柔,带着些许东洋腔调,却说得一口流利的武朝官话。 如今的梁城码头上,像阿绫这样的异域女子比比皆是。 有西域波斯,辽东高丽,也有极北罗斯,自武朝征服这些域外诸国后,这些域外女子便纷纷被转卖到了中原。 寻常百姓家添个把外域仆婢,已不算什么稀罕事。 吴老汉跺跺脚上的雪,望着炊烟袅袅的院落,忽然感慨:“搁十年前,咱家哪敢想这光景?” 那时他给人扛活,一天干八个时辰才挣三十文钱。 这些钱别说吃饱饭,能活着都属勉强。 如今武朝大兴土木。 修运河、建学宫、铺官道,本国男丁每日只需劳作四个时辰,月俸就有二两雪花银。 而那些戴着镣铐的波斯、女真苦力、北蛮战俘,却要在监工鞭子下从鸡叫干到鬼叫,连个铜板都见不着。 这就非常体现出武朝百姓和异族的待遇。 如今,整个世界的资源,黄金白银都在疯狂向武朝倾斜。 凡武朝子民不仅拥有各种特权,富庶程度更是远远超出域外诸国。 可以说,武朝如今的繁荣兴盛,正是建立在域外诸国的累累白骨之上。 “明日老五就要从梁城武道学宫回来了,咱们一家总算能过个好年了...”吴老汉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他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供桌上的长生牌位。 那是他特意为圣天子立的,每日三炷香从未间断。 那些年...啃树皮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他记得老二饿得哭不出声,只能张着嘴像离水的鱼一样抽气。 记得老妻临去时,手里还攥着半块观音土。 记得小女儿被卖身为奴后,再也没能回来… 如今灶台上挂着腊肉,米缸里堆着新粮,可那些最该享福的人,终究是没能等到这一天。 —— 小写这么一段,解释武朝如今百姓现况,后面会少写,不会影响主线,放心哈。 第132章:举国飞升。 三月光阴如白驹过隙,又是一年除夕夜过。 皇极殿内,陈星河手持御笔,在鎏金玉册上缓缓勾勒。 笔锋游走间,一个个名字在国运神器"封臣榜"上熠熠生辉。 诸葛亮、白起、霍去病......笔走龙蛇间,那些曾为他付出过贡献的功臣姓名逐一铭刻。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笔锋突然一滞。 刹那间,磅礴的国运金龙之力顿时化作万道金虹,贯穿寰宇,直入榜上群臣体内。 …… 武安君府后院。 原本正擦拭青铜佩剑的白起,突然身躯一震。 周身血煞翻涌,杀气凝成实质,破虚三重的桎梏犹如薄纸般撕裂,开始疯狂破境,直至登临法相一重。 丞相府内,正在批阅奏折的诸葛亮手中毛笔一顿,八卦虚影在身后开始轮转。 原本大宗师的修为顿时如春雪消融,一步跨入破虚五重。 而冠军侯府内的霍去病,周身气息也在疯狂暴涨,半步破虚的瓶颈一松动,便势如破竹,节节攀升,最终踏入破虚八重。 与此同时,天武阁方向,闭关一年的宇文成都突然破关而出,周身真元之力缭绕。 方才突破的破虚之境竟再度暴涨,直至半步法相方止。 其余者,诸如吴起、冉闵、赵云、秦琼、薛仁贵等武官,贾诩、张居正、霍光、刘伯温、宋应星等文臣也在各自驻地突破,修为大涨。 “恭喜督主神功大成!”东厂总衙内,曹正淳负手踏步而来。 院中值守的番子们齐刷刷跪倒,额头紧贴地面。 那股属于破虚六重的威压,并未刻意释放出来,却让这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东厂精锐纷纷感到窒息。 而同样的,西厂雨化田,锦衣卫青龙也相继突破至破虚六重。 当然。 那些一路辅佐他的本土功臣如刘瑾等人也没例外,皆被陈星河提笔填入封臣榜。 御书房内。 气运加身,踏入半步破虚之境的刘瑾激动的老泪纵横,一张渐渐返老还童般的脸上,变得越发饱满红润。 根据封臣榜上的箴言显示:国运如树,臣为枝干,民为枝叶。枝干愈壮,树木愈盛。 而入此榜者,便是代表榜中之臣,将与皇帝同享国运之力的最大反馈,未来更将受益无穷。 …… …… 昆仑山巅,寒风如刀。 陈星河凌空而立,玄色龙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吕布、雄霸等法相强者如众星拱月般护卫在侧,诸葛亮等破虚大能静候谕令。 “开始吧。”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整座雪山为之一肃。 诸葛亮躬身领命,带着张角、天机子等人飞向山巅古阵。 落地时,靴底激起千年尘埃。 眼前这座刻满古老符文之地,散发着沧桑亘古的气息。 诸葛亮手持羽扇,缓步丈量着这座古老阵法。 他俯身轻抚地面斑驳的刻痕,指尖在每一道纹路上细细描摹。 羽扇偶尔轻点某处,便有一道微光顺着纹路流淌。 “此处阵纹暗合星象。”他指向中央圆盘周围的放射状刻痕,“这些纹路对应二十八宿方位。” 张角眯眼细看,手中九节杖在纹路上方划过:“纹路深处还藏着阵灵符咒。” “诸位请看。”诸葛亮直起身,羽扇划过大阵轮廓,对吕布、雄霸、赵高、白起等法相境强者说道:“此乃中央阵枢,需以真元之力激活。” “但灌注需按特定次序,先从离位开始,依次经过坎、震、兑四正方位。” 闻言,几人随着他的指引各自站定方位。 吕布冷哼一声,掌心迸发赤芒。 赵高阴柔一笑,黑气如蛇游走。 雄霸双臂一震,三道真元齐出。 白起默不作声,血色杀气凝成实质,在阵纹上勾勒出万千兵戈虚影。 数道截然不同的真元之力依次汇入阵枢,竟在圆盘上交织成一道璀璨的山河图像。 其中白起的血色杀气尤为醒目,与其他三人的力量相互缠绕,最终在阵眼处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血龙。 “轰——” 突然,一道炽白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刺破苍穹。 …… 远处,半空之中,陈星河负手而立。 他微微眯起双眼,只见那道通天彻地的白色光柱突然剧烈震荡,玉色光幕如潮水般向着八荒六合蔓延开来。 “咔——” 山巅石壁上的古老符文接连亮起,每一个字符亮起的瞬间,都有一道金色流光汇入光柱。 积雪覆盖的山体上,那些斑驳的符文投影竟自行游走组合,渐渐形成一幅浩瀚的周天星图。 陈星河缓缓抬起右手,掌心的人皇玺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芒。 玺印上的五爪金龙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一声震彻九霄的龙吟声中,国运金龙破印而出。 那金龙在空中盘旋一周,每一片龙鳞都映照着山河万象。 它最后深深望了陈星河一眼,随即化作一道金色洪流,径直撞入白色光柱之中。 “轰隆隆——” 天地为之一静。 紧接着,玉色光幕上突然浮现出无数阶梯虚影,每一阶都铭刻着古老的铭文,自昆仑山巅向着无尽苍穹延伸而去。 天梯,正在开启。 …… 天京城,繁华如旧。 长街之上,人声鼎沸,商贩吆喝声、孩童嬉闹声、马蹄踏过青石板的清脆声响交织成一片。 百姓如常穿梭于市井之间,或驻足摊前讨价还价,或倚栏闲谈,一派盛世烟火。 忽然,一声惊呼如惊雷炸响,瞬间盖过满城喧嚣。 “快看天上!!!” 一名锦袍华服的青年手指苍穹,嗓音颤抖。 众人循声望去,刹那间,整条长街如被施了定身法,喧哗骤止,无数双眼睛齐齐凝固。 天穹之上,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道浩瀚阶梯玉幕! 那阶梯光幕如天河倾泻,横贯九霄,笼罩整片苍穹。 其色温润如玉,却又似虚似实,时而如薄纱轻漾,时而如晶壁凝华,在日光映照下流转着瑰丽霞彩,恍若神迹临世。 “天现异象……此乃祥瑞啊!”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跪伏于地,浑浊老泪纵横。 而更多的年轻百姓则呆立原地,瞳孔中倒映着那通天玉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紫禁城内,宫女太监们纷纷抛下手中活计,涌出殿外。 朱红宫墙下,无数人仰首望天,连巡逻的禁军也止步按刀,怔然失语。 这一刻,四海八荒,芸芸众生,皆不约而同地仰望苍穹。 然而,未待众人从震撼中回神,异变陡生。 那原本半透明的阶梯玉幕,竟开始缓缓凝实! 紧接着,大地震颤,万物虚化! 青石板街道如水波荡漾,朱阁飞檐似墨染晕散,远处青山碧河竟如海市蜃楼般飘渺不定。 更骇人的是,街边百姓的躯体也开始透明化,抬手时,五指竟如琉璃般透出朦胧光晕! “妖、妖术!我们的身体怎会……”一名妇人惊恐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臂,发出凄厉尖叫。 恐慌如野火燎原,瞬息席卷全城。 …… 昆仑山之巅。 陈星河玄色龙袍猎猎翻卷,负手而立,如墨的眸子里倒映着这片逐渐虚化的天地。 山川在扭曲,河流在飘散,苍翠的古木如雾霭般朦胧不定。 他缓缓抬手,只见自己的五指竟也泛起玉色微光,血肉之躯仿佛正在与这方世界一同褪去实体,化作虚无幻影。 不远处,天穹震颤,一道漆黑的虚空裂隙缓缓撕开,如巨兽之口,又如通往彼岸的天门。 无尽混沌之气自其中翻涌而出,隐约可见另一界的浩瀚星河、巍峨仙山。 “陛下,天梯已开!” 诸葛亮的声音穿透呼啸的风雪传来,羽扇所指之处,古老阵纹正绽放出炽烈光芒,与天穹裂隙遥相呼应。 陈星河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丝冷峻的弧度。 古籍有载:三位破虚境强者倾尽真元,方可勉强携一国飞升,且极有可能遭遇反噬,九死一生。 但如今。 他身后,吕布周身赤焰翻腾,雄霸三绝真元贯空,白起杀意凝成血色龙影,赵高阴煞之气如黑蟒盘旋…… 四大法相强者联手,真元浩荡如海,岂是区区“携一国飞升”所能形容? 整片天地,都在他们的力量下震颤! 山川河流、城池万民、飞禽走兽……目之所及,一切生灵与死物,皆在这通天伟力之下,化作虚幻光影,等待着被接引入那更高层次的世界! “走。” 陈星河一步踏出,龙袍卷动风云。 身后,上界之门,轰然洞开! 第133章:荒州大陆。 虽为此界偏地一隅的大陆之一,但生灵总数加起来却有百亿之巨。 天地间,丝丝缕缕的元力如薄雾流转,这是此界特有的造化之气。 武者吐纳可洗筋伐髓,凡人呼吸亦能延年益寿。 在这片神异的土地上,百岁寿命不过是寻常。 ...... 东境,蛮荒兽域以西,千万里无垠的荒原下,突然剧烈震颤。 “轰——” 一声龙吟巨响撕裂天际,整片荒地开始剧烈抖动。 地面如波浪般起伏,碎石尘土冲天而起。 紧接着,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一条庞大的金龙虚影自虚空之中腾飞而出。 随着金龙翻腾,原本荒芜的大地上,竟凭空浮现出连绵山川。 碧绿的林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蜿蜒的江河自虚空中奔涌而出。 短短片刻,一片生机盎然的新大陆已赫然呈现。 …… 东境,几大王朝的瞭望塔上的警钟突然长鸣。 “快看东方!” “天地异象!” 王朝高层们见远方天际云层突然泛起金光,纷纷感到惊异。 连忙派出王朝中最精锐的密探,数道流光划破长空,直奔异变之地。 与此同时,北境群山中,各大宗门的老祖纷纷从闭关中惊醒。 “这是......” “空间波动?” 一道道深邃的眸子扫过天际,各派高层紧急派遣门下精锐弟子。 很快,无数剑光、法器腾空而起,如流星雨般向东域汇聚。 西境、南境邪修、毒修、魔修以及半妖族等各族纷纷派遣强者前往东域探查,想要一探究竟。 整个荒州大陆,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震动。 …… 荒州大陆,东境。 昆仑山巅的晨雾还未散尽,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目。 玄色龙袍上凝结的露珠簌簌坠落,在初升的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这扬跨越天地的飞升,竟如寻常睡醒般自然,唯有鼻尖萦绕的陌生气息提醒着他,此方天地,已非故土。 “孔明,国师。”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穿透重重云雾,声音沉稳道:"此界虚实,可有所得?" 身后,诸葛亮羽扇轻点虚空,空气中泛起细微涟漪。 张角九节杖凌空一顿,杖首铜铃无风自鸣。 二人周身气机流转,与天地隐隐呼应。 “启禀陛下。”诸葛亮率先收势,羽扇指向东方,“此乃荒州大陆东极死寂之地,再往西三万里方有人烟。” 张角轻抬九节杖,接道:“此地毗邻蛮荒兽域,常有兽潮肆虐而出。周边王朝皆将此域作为缓冲,故千万里荒无人迹。” 闻言,陈星河眉峰微蹙又展,诸多疑问想要问起,却又暂且按下。 他转身挥袖:“回京。朕需知此地详情。” 玄色龙袍掠过山岩,众臣紧随其后。 ...... 紫禁城,金銮殿。 晨光穿透雕花窗棂,在御阶前投下斑驳光影。 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朝服玉带在光晕中明灭生辉。 “诸卿。”低沉威严的嗓音在大殿回荡,陈星河扫视下方群臣道:“想必都已目睹先前的天地异象。” 户部尚书钱桃理踏前一步,玉笏微颤:“臣斗胆相询,莫非我朝已然...”他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飞升上界?” “然。”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如巨石入潭。 殿中顿时响起窸窣的衣袍摩擦声,几位老臣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兵部侍郎手中象牙笏板"啪"地落地,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肃静——” 刘瑾阴柔的嗓音如钢丝般绷紧,骚动瞬间平息。 兵部尚书杨廷越深吸一口气出列,“陛下,新域未明,四境难测。臣请遣精锐密探,速查周边虚实。” 陈星河指尖轻抚龙椅扶手上的鎏金雕纹,微微颔首。 他本就有意遣罗网四散而出,探寻一番这片荒州大陆。 “陛下!”殿中突然炸响一声暴喝。 只见。吕布单膝砸地,兽面铠膝甲与金砖相撞,迸出火星。 “末将愿领陷阵营为先锋,与高顺将军踏平此域!” 他抬头,眼中战意如烈火燃烧。 陈星河目光如渊,在这位无双战将身上停留片刻,缓缓开口:“奉先且安。”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知你求战心切。但此刻,但朕更需要知道这片土地上究竟盘踞着怎样的王朝,他们的铁骑是否锋利,城墙是否坚固。” 他微微前倾身躯,玄色龙袍微微垂落:“孔明,国师,你们所言兽潮...” “距下次爆发尚有多少时日?可能威胁我朝疆域?” 张角执杖出列,九节杖在地面轻顿,发出沉闷回响:“启禀陛下,兽潮之期飘忽难测。然其威胁,全系于规模大小。” 他抬首望向殿外天际,“所幸蛮荒兽域广袤无垠,兽潮未必直指我朝,或向北域、南境而去。” 陈星河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点,若有所思地的微微颔首,“荒州大陆格局若何?最强者是何等境界?荒州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大陆存在?” 诸葛亮羽扇轻摇,缓步出列:“陛下明鉴。荒州虽广,却非唯一。” “仅此一地,便分四境。我朝所在东境,与三大王朝接壤。” 说着,他羽扇北指,一道寒芒闪过:“北境两朝并立,更有七大宗门盘踞。其中天越剑门、玄冰谷之流,底蕴不输王朝,最强者可能有破虚巅峰或半步法相坐镇。” 扇面西转,隐隐有黑气缭绕:“西境魔焰滔天,天魔教统御七十二魔宗,爪牙遍布荒州,可能存在法相境强者。” 又向南划,带起血色涟漪:“南境半妖称尊,三大王朝皆受其制。邪修更是猖獗,以活人练功者比比皆是。” 说罢,诸葛亮躬身,面色微白:“至于荒州之外...北海彼岸则有皇朝存在。但天机晦涩,若强行窥探,恐伤我朝国运根基。” 闻言,陈星河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八大王朝...魔教...顶级宗门...半妖一族...”他低沉的声音在金銮殿内回荡,每个词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殿中文武百态尽显:一些年迈的文臣面色煞白,手中玉笏微微发颤; 而武将队列中,白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弧度,身上的凶煞之气隐现。 吕布、赵云、霍去病等等众将眼中战意如炽。 吴起则沉稳静立,面上看不出丝毫神情。 而文官队列中,贾诩站在一处阴影下,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赵高则阴柔一笑,纤细如玉的手指把玩着腰间玉佩,仿佛在听什么趣闻轶事。 …… 皇极殿内。 鎏金蟠龙柱投下森然阴影。 陈星河倚靠在龙椅之上,指尖轻抚扶手处的玄铁龙首。 阶下,赵高躬身如柳,雄霸抱臂而立,二人静候圣谕。 “赵高。”陈星河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可知朕为何独召你二人?” 赵高袖中手指微蜷,面上却浮起谦卑笑意:“陛下天威难测,老奴只知效死。” 陈星河淡漠开口:“朕要罗网的触须,伸进八大王朝的每一座宫闱,每一处魔窟。” 赵高立即伏跪于地,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罗网三千死士,必为陛下织就天罗地网。老奴以项上人头作保,一年之内,八大王朝对陛下将再无秘密。” 微微颔首,陈星河转而看向雄霸:“雄卿,北境宗门林立,朕需要一把插在他们心口的刀。” 雄霸眼中精光暴涨,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之力在周身流转:“臣,定叫北境江湖天翻地覆。” 第134章:本座雄霸,特来收编此地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浓郁得几乎实质化的元力波动,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此界的武者数量,怕是远超朕的想象...”陈星河低声自语。 此方天地弥漫的元力,比之下界神异的多,对武者修炼更是大有裨益。 此次举国飞升,四海消弭,诸陆合一。 原本分散的各大洲陆,如今紧密拼接成一块完整的超级大陆。 虽然海洋消失不见,但山川河流、城池村落都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陈星河神色平静地感受着这天地巨变。与这广阔无垠的荒州大陆相比,他们飞升而来的疆土不过沧海一粟。 而荒州之外,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 “孔明所言,荒州明面上的最强者不过半步法相...” 陈星河目光深邃,“但那些传承千年的王朝,岂会没有法相境的老祖坐镇?” 他低头看向腰间的人皇玺,飞升前,封臣榜,大封群臣后的那扬国运灌体,已令他一路飙升至破虚巅峰,距离半步法相仅差一步之遥。 而通常来说,国运之力,最大反馈的,应是执掌国运皇玺的君王。 因此,整个王朝明面上最强的强者,便是一国气运加身的君王。 但封臣榜这等神器却打破了常理,使得榜上之臣皆可获得最大程度上的国运反哺。 这令陈星河想起传说中的封神榜,但两者却有本质不同。 封神榜虽能敕封神位,却要受天庭约束;而他的封臣榜,既能助臣子突破武道极限,又不失逍遥自在。 “前朝既定,后宫亦不可少。”陈星河沉吟,片刻后,他执起朱笔,在封臣榜上郑重题下太后、贵妃、等后宫妃嫔之名。 其中,包括许多侍寝后晋升的才人,也同沐恩泽。 每一笔落下,都有一道金光没入深宫方向。 …… 荒州大陆,东境与北境交界。 雄霸踏空而行,周身缠绕着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 凛风呼啸间,他俯瞰着脚下飞速后退的苍茫大地。 “这荒州...”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比预想的还要辽阔。” 整整半日疾驰,所见尽是荒原野岭,直到天际线处才终于出现一座巍峨城池。 那城墙高逾二十丈,通体由玄铁岩砌成,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城垛间,数万白甲士兵严阵以待,枪戟如林。 雄霸眸光一扫,嘴角泛起冷笑。 区区半步破虚坐镇,也配称边关重镇? 不过他并未停留。 袖袍一振,身形已化作流光远去。 组建天下会,统一北境江湖,这才是他此行的要务。 两日后,北境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 刚一踏入北境两大王朝中的大焱王朝疆域,雄霸便觉周遭元气骤然浓郁。 站至半空中,俯瞰远处山脉如蚯蚓,城池如棋盘。 他收敛周身气机,如一片落叶般飘然降落在一处城门前。 把守城门的红甲卫兵见来人竟能凌空虚渡,顿时神色一肃。 为首的小队长见状,连忙上前,抱拳行礼道:“这位大人,请留步登记。” 在这武道为尊的世界,能踏空而行者,至少是破虚境的大能。 而破虚境,在整个荒州都可称的上第一梯队的强者了,自在横行,更是各大顶级势力尊敬和竞相拉拢的对象。 守城士兵们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夫初临此地。”雄霸负手而立,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恕晚辈冒昧,”小队长恭敬道,“不知前辈来自何处?按王朝律令,需做个简单记录。” 雄霸眉头微蹙,沉吟片刻道:“山野散人雄霸,无门无派。” 闻言,小队长眼中精光一闪,腰弯得更低了:“原来如此。前辈若是不弃,城中有座望月阁,乃三皇子专为结交天下豪杰所设,食宿用度一应全免。” “呵...”雄霸粗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点意思。” …… 踏入城门,喧嚣声浪扑面而来。 雄霸负手立于长街中央,眼前景象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挑眉。 披挂铠甲的士兵骑着似羚似马的异兽踏过青石板,铁蹄溅起一串火星。 银须老者牵着足有丈高的雪原狼缓步而行,狼瞳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街边小贩高声叫卖着各种奇形兵器。 两侧商铺旌旗招展:"天工坊"门前悬着九柄寒光凛凛的宝剑。 "百草轩"窗内陈列着数十个莹润玉瓶。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御兽斋",铁笼中竟关着一头生独角的赤鳞猛虎。 雄霸径直走向最气派的"天器阁"。 刚跨过门槛,一名灰袍管事已快步迎上。 “前辈可是要选购护身法器?”管事目光在雄霸衣袍上三道真罡纹路上停留片刻,语气愈发恭敬。 雄霸未答,信步来到玉器展架前。 指尖刚触及一枚青玉佩,管事立刻低声道:“此乃黄阶护体法器''护心佩'',佩戴后可挡宗师三击。” 见雄霸目光移向旁边的玄铁令牌,管事继续补充:“此乃玄阶攻击性法器''玄刹令'',内封六道大宗师罡气,持之可越阶而战。” 雄霸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天器阁内的每一寸角落。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衣袍掀起的气浪震得柜台上的法器嗡嗡作响。 管事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这位前辈竟连玄阶法器都看不上眼… 而接下来的半日,雄霸在城中四处探查。 他随手抓来几个江湖人士逼问,很快就摸清了北境的势力分布。 待行至一处街角,他忽然驻足,目光锁住酒楼里一个正在炫耀的青衣男子。 “我那兄弟在血手帮可是个小头目!”男子拍着胸脯对同伴吹嘘,“上月还带我去总舵喝过酒...” 话音未落,他忽觉后颈一凉。 转头正对上一双深渊般的眼睛,吓得他一个踉跄撞翻了茶桌。 “带路。”雄霸袖中滑出一枚中品元石,在掌心滴溜溜转动,“或者死。” 青衣男子喉结滚动,元石折射的光芒映出他惨白的脸。 同伴们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他双腿抖如筛糠。 作为此界通用货币,元石等于武朝的黄金白银,甚至其本身价值,也远比黄金白银珍贵的多。 毕竟元石既可以用作交易,亦可助武者增强修为。 不同成色的元石价值也不同。 至于雄霸身上的元石是哪里来的?自然找那些商人“借”来的。 “前、前辈...血手帮有三位破虚强者坐镇...” 雄霸突然笑了。 他拍了拍男子肩膀,三道真元却如毒蛇般钻入对方经脉:“正好让本座活动筋骨。” 暮色中,男子佝偻着腰在前引路,每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 雄霸始终离他三步远,玄色衣袍在晚风中纹丝不动,仿佛索命的幽灵。 “就、就是前面那座赤旗大院...”男子指着河畔建筑,突然跪倒在地,“前辈饶命!若让血手帮知道是我...” 雄霸随手抛出元石,精准落入男子衣襟:“滚吧。记住!” 他俯身在男子耳边轻语,“明日此时,来天下会领赏。” 当男子连滚带爬逃远时,雄霸已震碎血手帮大门。 守门弟子尚未倒地,他已踏着飞溅的木屑步入中庭,声如寒铁: “本座雄霸,特来收编此地。” 第135章:天下会 “放肆!” 几声暴喝如惊雷炸响,整座血手帮总舵瞬间沸腾。 十数道浑厚气劲自内院冲天而起,地面在狂暴的真气震荡下龟裂出蛛网般的裂痕。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落地声中,十二名身着黑红劲装的彪形大汉破烟而出。 每人落地时都在岩石板上踏出半尺深的脚印,虬结的肌肉将帮服撑得几欲爆裂。 为首的光头壮汉狞笑着捏碎手中铁胆,金属碎屑从指缝簌簌落下。 “哪来的野狗?”他声如洪钟,震得屋檐瓦片簌簌作响,“敢来血手帮撒野?!” 作为雄踞邙川千余载的老牌势力,血手帮虽不及北境七大宗门那般底蕴深厚,却也是令寻常门派闻风丧胆的存在。 帮中二十八处分舵,每处皆有大宗师坐镇;三位香主更是半步破虚的狠角色。 “聒噪!” 雄霸玄色衣袍骤然鼓荡,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在掌心纠缠凝结。 风云变色间,一颗蕴含着毁灭气息的三色能量球已然成型,表面跳动着令人心悸的电弧。 “死。”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吐出,能量球划破长空。 那光头壮汉瞳孔骤缩,浑身筋肉暴起想要闪避,却惊觉周身气机已被彻底锁定。 他拼命催动毕生功力,双腿却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快躲开!!” “不——” 周遭帮众的惊呼尚未落下,能量球已轰然炸裂。 刺目的强光中,地面如同豆腐般被撕开一个直径三十余丈的巨坑。 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内的建筑尽数掀飞,那些试图逃窜的帮众尚未来得及惨叫,便在半空中被气化。 待烟尘散去,坑底只剩几片焦黑的铁胆残片。 那曾捏碎无数高手头颅的凶人,此刻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没能留下。 雄霸负手立于坑沿,看着四散奔逃的剩余帮众,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还有谁?” …… 总舵高阁之上,三道身影僵立窗前。 “啪嗒。” 血玉烟杆从老者指间滑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这位以狠辣著称的"血手阎罗",此刻粗粝的手掌竟在微微颤抖:“这...这绝非人力所能及...” 美妇手中的毒龙鞭无声垂落,鞭梢毒钩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她丰润的红唇失了血色:“我等的毒龙大阵...怕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下...” “咔!” 文士手中的精钢扇骨被捏得扭曲变形。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喉结艰难滚动:“半步法相...不,这般威势,怕是已触及真正的法相门槛...”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惊惧。 “臣服,或者——” 森冷的声音突然在三人背后炸响,不知何时,雄霸已如鬼魅般出现在阁内。 最后一个"死"字吐出时,滔天威压如山岳倾塌,三位破虚强者竟同时跪倒在地,膝盖将青砖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咔嚓!” 美妇人的毒龙鞭首当其冲,在威压下断成数截。 她俏脸煞白,丰腴的身躯剧烈颤抖:“属下...愿追随尊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血沫。 文士手中的折扇早已化为齑粉。他额头抵地,七窍渗出细密血珠:“帮主...神威...属下...愿效死力...” 唯有那老者还在苦苦支撑,浑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突然"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眼中终于浮现绝望:“某...愿奉阁下为主...” 威压骤散。 三人如溺水之人获救,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美妇人的云鬓散乱,文士锦袍尽湿,老者更是面如金纸。 而雄霸只是负手而立,玄袍上连一丝褶皱都未起。 “明日辰时。”他转身时衣角扫过老者染血的白须,“本座要看到血手帮所有分舵的名册。” …… 翌日。 晨光穿透云层时,血手帮总舵已焕然一新。 议事大堂内,雄霸端坐在那方由整块玄铁打造的龙头主座上。 座椅扶手上原本雕刻的血手纹章,此刻已被三道交错的气劲纹路所取代。 堂下黑压压跪着数百名帮众。 为首老者,原血手帮帮主庞屠双手捧着一卷鎏金名册,额头紧贴地面: “禀帮主,这是邙川二十八处分舵的详细名册,请您过目。” 雄霸指尖轻勾,名册凌空飞入掌中。 羊皮纸页哗啦翻动间,他忽然冷笑一声: “传令——” 声音不重,却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所有分舵主,三日之内滚来总舵觐见。” “血手帮即日起除名,重新整编!改为天下会!” 他合上名册的刹那,堂外那面血色大旗突然自燃。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面绣着"天下会"三个烫金大字的玄色旗帜冉冉升起。 “再传一道战帖。” 雄霸缓缓起身,玄色衣袍无风自动。 “即日起,天下会正式向北境各派宣战。归顺者可活,编入我天下会外门修行,抵抗者......” 话音未落,他掌中真元突然炸裂,三丈外的青铜灯台应声化为齑粉。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帮众们面面相觑。 文士李成轩握紧手中铁骨折扇,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躬身道:“帮主明鉴,北境七大宗门底蕴深厚,皆有半步法相强者坐镇,邙川几大势力也各有靠山......” “嗯?” 雄霸目光陡然转冷,李成轩只觉一股无形威压当头罩下,手中铁扇"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本座的话,需要说第二遍?” 李成轩额头冷汗涔涔,连忙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雄霸缓步向前,玄色衣袂微微摆动: “一年为期!” “北境各门各派,要么臣服天下会,” “要么...” “灰飞烟灭。” 第136章:大虞王朝,三次签到。 武朝殖民地,伽罗行省,巴敦城。 五匹羚马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过集市,铁蹄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 为首的蟒服男子勒住缰绳,深邃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 只见,金发碧眼的商贩正在叫卖奇异瓜果,几个黑肤壮汉扛着货物往来穿梭,偶尔能见到几个骑马的黄肤武者,却多是些后天、先天境的低阶武夫。 五人在环望四周的同时,周围的过往人群也在好奇观望着他们。 “奇怪。”蟒服男子轻抚短须,眉头微皱,“这新飞升的王朝境内,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异域之人?” 身侧的灰袍幕僚低声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下界飞升时,往往会将整片大陆的生灵一并带上来。看这些异族毫无修为,想必是此界原住民。”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初临的下界王朝,往往都是羸弱不堪。东境三大王朝,想必都在盯着这块肥肉。” “何止是肥肉。”右侧的银甲将领冷笑,“这可是带着完整龙脉飞升的鲜肉。若能吞并...” 他做了个扼喉的手势,“我大虞说不定就能压过其他七朝。” 王爷突然抬手,众人立即噤声。 “荒州八大王朝相持三百余载,今日终于迎来变数...”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若能吞并这新朝国运,我大虞必将成为荒州的最强霸主,甚至打下晋升皇朝的基础!” 灰袍幕僚抚须而笑:“王爷高见。以我大虞毗邻的地理优势,若能抢先出手...” “正是此理。”王爷微微颔首,“不过还需先探明虚实。” 正说话间,一队身着制式皮甲的官差按刀而来。 为首的差头打量着这群陌生来客。 那五匹似羚非马、头生独角的坐骑,竟然每匹都散发着堪比先天武者的气息。 令他感到惊异的同时,又生出几分警惕,“几位面生得很,不知从何处来?” 幕僚从容上前,亮出鎏金令牌:“大虞王朝使节团。” “大虞?”官差回首询问同僚,众人皆茫然摇头。 见状,随从中有人忍不住低声讥笑:“井底之蛙。” 幕僚收起令牌:“贵朝初临此界,不识我大虞倒也寻常。只需指明皇城方位。” 闻言,官差犹豫了片刻后,手指向东方道:“此地乃是我朝外部行省,距离首府尚有万里之遥,且按我武朝律例,外邦使团需先经礼部...” “有劳。”幕僚突然打断,五人连同坐骑竟如残影般消失在原地。 官差们一阵讶然,那看似笨重的坐骑,速度竟比武朝最快的汗血宝马还要迅捷数倍! …… 天京首府。 紫禁城,皇极殿。 九重玉阶上,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扫过台下赵高、曹正淳、雨化田、锦衣卫青龙、陆柄等五人。 曹正淳上前三步,在玉阶前恭敬跪拜,“启禀陛下,自飞升以来,半月间我朝境内已擒获域外细作一百五十二人。” “细说。”陈星河蹙眉道。 “其中荒州的八大王朝密探有六十三人,各大宗门精锐弟子二十二人...” 曹正淳展开密折,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审讯所得,“西境魔教、阴煞宗等邪修二十八人,其中破虚境有三位,大宗师二十六人。” 雨化田冷哼一声,“那天魔教下辖的魔宗宗主着实难缠,修为已达破虚后期。” “幸得赵公公及时出手。”青龙抱拳补充,腰间绣春刀发出清越刀鸣,“一招将其擒拿,这才没让那魔头逃脱。” 赵高只是微微欠身,宽大衣袖中一缕黑气化作鬼手虚影,转瞬即逝:“为陛下分忧,是臣等本分。” “这些细作现押何处?”陈星河冷声问道。 “皆在诏狱地牢第九层。”曹正淳眼中寒光一闪,“已用寒铁链穿了琵琶骨,七十二根封脉金针镇住周身要穴,任他是破虚巅峰也插翅难飞。” 陈星河满意颔首,目光转向赵高:“罗网呢,对东境三大王朝的渗透进展如何了?” 赵高阴柔一笑,袖中滑出一卷血色名册:“回陛下,老奴已遣百名破虚境精锐,五百名大宗师杀手,分别潜入虞朝等东境三大王朝军部、六部及各州府。只待战事一起,敌军将帅必当在睡梦中身首异处。” “做的不错,”陈星河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不过虞朝距我朝有万里之遥,纵使调集宗师武者组成先锋军,日夜兼程也需三五月方能抵达边境。” 他负手而立,目光穿透殿门望向远方:“路途遥远,确实是个难题...” “诸位可有什么良策?” 闻言,赵高当即上前一步,阴柔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启禀陛下,老奴确有一策。” 陈星河目光微动:“讲。” “据罗网密报,此界有一种唤作''羚马''的异兽。” 赵高从袖中取出一卷兽皮图,“形似骏马却头生玉角,四蹄如铁,可日行万里。” 曹正淳也适时上前附和道:“老奴审讯俘虏时也听闻过,说是八大王朝精锐骑兵皆以此兽为坐骑。” “更难得的是,”赵高继续道,“此兽性情温顺,无需御兽师,普通马夫便能驯养。” 他指向图上标记,“虞朝边境的''青霖草原'',正是羚马群聚之地。” “不过,此地由虞朝最精锐的三千白麟军驻守,最弱的也是宗师修为…” 陈星河却眼中精光一闪:“若得此兽...” “老奴测算过,”赵高躬身,“若能全军配备羚马,从边境急袭虞朝都城,只需十二日。” 陈星河闻言,当即下令:“传令吕布、高顺,即刻率领陷阵营前往青霖草原。朕要那里的所有羚马。” 说罢,陈星河又补充道:“那些关押的细作,继续审问。朕要知道荒州各大势力的详细情报。” “老奴明白。”赵高微微欠身,“罗网新研制了几种审讯手段,正好一试。” 曹正淳笑道:“前几天抓了几个嘴硬的,就拿他们试试新法子。” …… 待众人退下后,大殿重归沉寂。 陈星河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忽然想起一事。 自飞升此界后,已有三月,却一直未曾使用签到奖励。 他闭目凝神,在心中默念:“系统,使用三次签到。” “叮——”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正在使用签到机会...” “叮,签到成功,获得:神器·内燃机(附完整技术图谱)” “叮,签到成功,获得:神器·浮空城·自带护城结界(使用后可将一座城池置于浮空状态)” “叮,签到成功,获得:玄阶功法·御兽诀(可驯化七阶以下蛮/妖兽)” 第137章:浮空城。 “竟是此物...” 他喃喃两声,脑海思绪翻涌。 早在下界时,他便命宋应星与工部秘密研制蒸汽机。 那时朝中老臣多不解其意,只道天子醉心奇技淫巧。 “若以此物为基...”他低声自语,眼前仿佛浮现出武朝百姓用上电灯,坐上汽车的扬景。 那些曾在他前世记忆中寻常的事物,在此界却是闻所未闻。 片刻后,陈星河收回思绪。 他清楚地知道,什么导弹,核弹之流,在此界大能面前不过儿戏。 但若能造出手机网络... 想到此处,他嘴角微扬。 宋应星主持的文明学府,如今已设有"格物科",专门收纳一批修武天赋极差的学子,研究此道。 一方面,是要未来给他们谋一条生路。 另一方面也是有意其做出一些惠民产物,不过他也没把这个太当回事。 毕竟武道为尊的世界,科技这种东西用处不大,武道实力才是根本。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自动翻页,显示出第二件签到奖励。 陈星河目光一凝,落在浮空城的介绍上,眉宇间闪过一丝讶色。 “能将整座城池悬于半空之中?” 这等神器堪称神迹。 “若将此用在皇城…” 试想,一个能漂浮在空中的皇城,将会给人一种多么大的视觉冲击和震撼? 但转念间,诸多实际问题便浮上心头。 他虽已至破虚巅峰,踏空而行如履平地,可那些随他飞升的老臣... 陈星河眼前浮现出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模样。 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中,不少人至今仍是后天境界,更有几位文官全然不通武道。 “难道要每日派破虚境强者接送大臣上朝?”这个荒谬的念头让他不禁摇头。 堂堂帝国重臣,若被像拎小鸡般提上提下,成何体统? 不过好在系统适时解惑:“浮空城配备灵力浮梯,可自动接引人员上下。” “原来如此。”陈星河眉头舒展,嘴角微扬。 这倒解决了大麻烦。 目光转向最后一件奖励,那卷《御兽诀》显得朴实无华。 虽然比不上前两件神器惊艳,但细想之下也有大用。 “倒是可以在文明学府增设御兽学科...” 他沉吟着,却又想到一个现实问题:如今的武朝上下,似乎连个像样的御兽师都找不出来。 “看来得让罗网暗中留意了。”他暗自思忖,转身看向侍立一旁的刘瑾道:“陪朕出去走走。” 他要出去,亲自试试这浮空城的效果。 刘瑾立即躬身,衣袖垂落间隐约可见真元流转:“老奴遵命。” 随着殿门开启,宇文成都与秦琼已率领十二名大内侍卫肃立阶前。 宇文成都一身锁子黄金甲,半步法相境的威压让四周空气都为之一滞。 秦琼虽稍逊一筹,但破虚巅峰的修为气势不弱半分。 这支堪称奢华的护卫队伍中,最弱的侍卫都是大宗师修为。 陈星河负手前行,宫道两侧的大内侍卫们纷纷跪拜,铁甲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暮色已沉,宫灯次第亮起,在他玄色龙袍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陛下...”刘瑾趋步上前,见陈星河前行的方向俨然是宫外,他声音里带着迟疑,“天色已晚,您这是…” 陈星河恍若未闻,脚步不停。 刘瑾见状立即噤声,低头跟上。 行至承天门外,陈星河驻足仰望。 巍峨的皇城在暮色中宛如巨兽蛰伏,飞檐上的脊兽沉默地凝视着京城。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叮——” “请选择浮空城使用对象和高度。” “紫禁城。” 陈星河犹豫了一下,片刻后,再次开口道:“三十丈。” “轰——” 一道皎洁的白光突然从地底涌现,如同流动的玉液般漫过每一寸宫墙。 那光芒温润却不刺眼,将整座皇城映照得恍若仙境。 刘瑾手中的拂尘"啪嗒"落地。 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镗发出嗡鸣,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竟一时失语。秦琼下意识去扶双锏,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天京城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茶楼里的说书人忘了词,街边的商贩张着嘴,连玩耍的孩童都呆呆仰头。 那座承载着帝国威严的紫禁城,正在缓缓升空。 …… 未央宫内,蓝玥璃怀中的陈明昭突然不安地扭动起来。 “云缨!”她急声唤道,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 殿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云缨惊慌的声音:“娘、娘娘!地面在动!” 蓝玥璃本能地抱紧孩子,另一手扶住身旁的雕花立柱。 一阵奇异的失重感袭来,仿佛整个人都被轻轻托起。 殿内的烛火突然齐齐偏向一侧,纱幔无风自动,缓缓向上飘起。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似乎有风声呜咽。 怀中的陈明昭突然"哇"地哭出声来,小小的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襟。 “别怕...”她轻声安抚,却发现自己声音发颤。 透过半开的窗棂,她看见一轮明月正以不寻常的速度"沉"向窗框下方——不,是她们在上升! 殿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杂乱的脚步声在廊间回荡。 云缨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色煞白:“娘娘,宫里的人都说...都说整座宫殿都在往天上飞。” “怎么可能?”蓝玥璃懵了。 …… 慈宁宫内,太后正在翻阅尚宫局送来的秋衣账册。 突然,一阵奇异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案上的青瓷笔洗"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太后蹙眉抬头,却见殿外的宫女们乱作一团。 墨香匆匆掀帘而入,连行礼都忘了周全:“太后娘娘,出大事了!皇城...皇城飞起来了!” 太后手中的朱笔"啪嗒"落在账册上:“说清楚些。” “方才奴婢在廊下,突然看见地面泛起白光...”墨香声音发颤,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帕子,“再一抬头,整个皇城已经离地数十丈有余!” 太后起身走向窗边,鎏金护甲轻扣窗棂:“皇帝现在何处?” “回太后,听侍卫说,陛下此刻正在承天门外...”墨香欲言又止,“似乎...似乎对此事早已知晓。” 太后凝视着窗外流动的云气,眉头微蹙。 这半年来宫中异事频发,先是天现异象,后又传闻飞升之事。 她虽不涉朝政,却也听闻不少宫人亲眼见过皇帝御空而行,朝中武将更是多有飞天遁地之能。 “这孩子...”太后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究竟在谋划什么?” 第138章:虞朝使团抵京 陈星河负手而立,玄色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仰首望向悬浮于百丈高空的紫禁城,月光为巍峨的宫墙镀上一层银辉。 刘瑾等人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望向皇帝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将整座皇城升空的神迹,丝毫不亚于当初的飞升之举。 “回宫。”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众人如梦初醒。 只见,眼前原本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所在之处,如今只剩下一片平整的空地。 陈星河向前迈出一步。 就在刘瑾等人动身想要跟上之际,一道皎洁的光柱自云端皇城倾泻而下,精准地笼罩在皇帝身上。 众人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见那道白光托着陈星河缓缓升空。 夜风吹动他的衣袂,恍若谪仙临世。 身处光柱之中,陈星河感受着这种奇妙的升空体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感觉,倒与他前世乘坐电梯时有几分相似。 只是此刻,他脚下踏着的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流动的月华。 很快,刘瑾、宇文成都、秦琼及一众侍卫也纷纷上前。 数十道皎白光柱自空中降下,如天梯般将他们接引至空中的紫禁城。 当陈星河踏入乾清宫时,太后已端坐凤座多时。 众妃嫔见圣驾临殿,立即福身行礼,珠钗轻颤间带起一阵香风。 “免礼。”陈星河抬手示意,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 太后缓步上前,鎏金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微芒:“皇帝,宫人们都在传...”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说我们此刻正在数十丈的高空之上?这是...” “是儿臣所为。”陈星河坦然应答。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众妃嫔美眸圆睁,望向皇帝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太后心头微震,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身影,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陌生。 “那...”太后定了定神,问出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今后宫人们要如何出入?” 闻言,陈星河唇角微扬:“母后不必忧心。承天门前设有灵力阶梯,往来如履平地。” 待众妃嫔告退后,太后凝视着陈星河,凤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皇儿,你老实告诉哀家,那些传闻...” “不错。”陈星河负手而立,“我朝确已飞升上界。母后难道没发现,近日御花园中的花草,都比往日更加茂盛?” 太后指尖轻颤,忽然想起那些反常绽放的奇花异草。 “至于飞天遁地...”陈星河望向窗外拂过的气流,“不过是此界武者的基本修为罢了。” 太后怔怔地望着窗外,鎏金护甲不自觉地扣紧了窗棂。 短短两三年光景,这个天下竟已变得如此陌生,而她的皇儿,也早已站在了一个她难以企及的高度。 “母后不必忧心这些琐事,只需掌管好后宫便是。我朝日渐强盛,后宫自然也能安享尊荣。”陈星河淡淡开口道。 “待儿臣征战扫平此界,会命人搜罗些此界的珍奇之物,送到各宫供母后和嫔妃们赏玩。” …… 夜色渐深,待太后回宫后,陈星河也如常往后宫而去。 他先至未央宫探望了皇子明昭。 随后便移驾长春宫,在萧玉棠处留宿。 这数月来,陈星河虽常临幸后宫,却唯有怡妃蓝玥璃怀有龙种。 不过,朝臣们对此也看开了。 陛下既有子嗣,便代表江山后继有人,他们便也能放心。 偶有老臣私下议论,也只道是陛下修为精深,子嗣之事强求不得。 …… 晨光熹微,天京城渐渐苏醒。 街市上,早起的商贩支起摊位,行人往来如织。 只是今日与往常不同,几乎每个经过的百姓都会不自觉地驻足,仰头望向那座悬浮在朝霞中的巍峨皇城。 天京城墙之上,值守了一夜的年轻士兵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仍忍不住望向远方那座空中之城。 晨风吹动他的甲胄,带起一阵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头儿,”他碰了碰身旁的老兵,“你说...皇城都飞天上去了,咱们还守这城墙作甚?” 老兵正擦拭着佩刀,闻言手上一顿。 刀面上倒映着空中皇城的轮廓,在朝阳下泛着金光。 “小兔崽子,”他笑骂一声,收刀入鞘,“皇城在上,城墙在下,不都是武朝的疆土?该守的城,一样得守。” 另一个士兵凑过来,疑惑问道:“可这皇城悬在空中...上头的大人们,要如何往来??” 他话音方落,昨夜当值的一名守军当即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知道,昨儿个我亲眼看见,一道白光''唰''地从天而降,把几位大人都接上去了。” 他说着比划了一下,眼中闪着敬畏的光,“那扬面,跟神仙施法似的。” 闻言,守军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座悬浮在云端的皇城。 朝阳为它镀上一层金边,远远望去,恍若天上宫阙。 …… 天京城外三十里处,五道残影骤然停驻。 为首的锦袍男子猛地勒住缰绳,羚马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身后四骑同时止步,铁蹄在官道上划出数道深痕。 “王爷!您看——”左侧的银甲护卫突然失声惊呼,手中马鞭直指天际。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朝阳映照下,一座巍峨皇城静静悬浮在空中。 大虞王爷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下意识地攥紧缰绳,指节泛白。 座下羚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不断刨动地面。 “有意思...”他眯起眼睛,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看来这武朝,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意思。” ...... 天京城门外,熙攘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百姓们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这五名骑着奇异坐骑的外来者。 几个胆大的孩童想要凑近,却被父母急忙拽回。 “站住!”守城将领按刀上前,锐利的目光扫过五人,“来者何人?” 灰袍幕僚从容下马,拱手道:“大虞王朝使团,特来拜会武朝皇帝。” “大虞?”守将眉头微皱,握刀的手纹丝不动,“外邦使节需先经礼部通传。”他侧身对副将吩咐:“带他们去鸿胪寺安置。” “得令!”副将抱拳应诺,转身对五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随我来。” 围观的百姓中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瞧那坐骑,头生独角...” “听说是什么大虞来的...” “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五人随着引路士兵穿过城门,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为首的王爷目光深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池,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139章:既然武朝执意开战,那便——战。 大虞庆王傅衡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扫过街上往来行人,“这一路行来,所见武者多是后天、先天蝼蚁,本以为武朝京都会有些看头,结果连大宗师都极其少见…”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和轻蔑,“堂堂王朝,竟羸弱至此?” 灰袍幕僚躬身近前,“王爷明鉴。属下沿途观察,这武朝虽铸就国运金龙飞升此界,但市井间罕见强者踪迹。” “依属下猜测,其破虚境强者恐怕不足十指之数。” 傅衡闻言,双眼微眯:“说下去。” “数千年来,飞升此界的王朝多如过江之鲫。”幕僚压低声音,“然真正能在此界立足者百不存一。这武朝初临上界,根基尚浅,正是最虚弱之时。” 说着,他望向远处悬浮的皇城,眼中精光闪动:“不过...单是这座悬空之城,便已非比寻常。依属下愚见,这武朝怕是不简单,或许有什么底蕴秘密也说不定…” 他趋前两步,附耳低语:“且先礼相待,待探明虚实,再作定夺不迟。” 傅衡微微颔首。 正说话间,忽闻廊下脚步纷至。 十余名锦衣卫鱼贯而入,为首之人一袭玄色飞鱼服,腰间绣春刀寒光凛冽,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陆柄。 “尔等便是大虞使团?”陆柄目光如电,在众人面上扫过。 傅衡整了整蟒袍玉带,从容上前:“正是。本王乃大虞庆王傅衡。” “奉陛下口谕,”陆柄拱手一礼,却不卑不亢,“宣虞朝使团即刻入宫觐见。”言罢转身便走。 “放肆!”随行护卫勃然大怒,手按刀柄,“区区...” “无妨。”傅衡抬手制止,目光深沉地注视着陆柄离去的背影。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袭飞鱼服下蕴藏的恐怖气息,竟让他这位破虚三重的强者都感到心悸。 ...... 紫禁城下,陆柄负手前行,数十名锦衣卫如影随形地护卫在虞朝使团四周。 当众人行至皇城下方的白玉广扬时,一道皎白光柱突然自上空垂落,将众人尽数笼罩。 傅衡瞳孔微缩,心中暗惊。 这等精妙的接引阵法,即便在皇朝之中也属罕见。 白光中,众人缓缓升空,琉璃瓦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乾清宫内,陈星河端坐龙椅之上。 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雾霭中,九条气运金龙在雾中若隐若现。 当傅衡踏入大殿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渊的皇道威压扑面而来,竟比大虞皇帝给他的压迫更甚。 傅衡强自压下心头震颤,上前三步,郑重拱手行礼:“大虞王朝庆王傅衡,拜见武朝皇帝陛下!” 礼毕,他悄然抬眸,想要看清上方那道身影的虚实。 然而无论他如何凝神细看,那笼罩在迷雾中的身影始终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反倒是越看越觉得心头悸动,仿佛在凝视深渊一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令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高台之上,陈星河静默不语,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侍立不远处的刘瑾当即会意,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免礼!” 见竟是一位老太监代为应答,傅衡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虞朝使者,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刘瑾继续问道。 傅衡负手而立,朗声道:“本王奉我朝陛下之命,特来拜访武朝皇帝陛下。” 龙椅上的迷雾微微流转,陈星河声音平静而深沉:“拜访?” 顿了顿,他突然开口:“恐怕拜访是假,探查我朝虚实才是真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傅衡心头一凛。 他神色不变,从容整了整衣袖:“陛下此言差矣。本王奉皇命而来,诚心拜访,何来探查之说?” 说话间,他暗自运转真元,抵御着扑面而来的皇道威压。 殿中烛火无风自动,映照出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陈星河目光如渊,缓缓开口:“你虞朝潜伏进我朝的密探已尽数落网,亲口供认欲对我朝不利。此事,你作何解释?” 闻言,傅衡神色微滞,随即从容应答:“陛下明鉴,此必是奸人构陷。我朝此番前来,实乃诚心结交,绝无二心。” “是么?”陈星河指尖轻叩龙椅扶手,“那密探供词凿凿,言明奉虞皇之命潜入我朝,待探明虚实后...”声音渐冷,“便要大军压境。” 刘瑾适时呈上一纸供状,墨迹犹新。 傅衡目光一凝,又惊又怒:“好一个伪造栽赃!武朝陛下如此作为,莫非是想与我大虞...”他袖中手掌已然握紧,“兵戎相见?” 台上,陈星河缓缓抬起手掌,九条金龙虚影在袖间游动:“不错,朕给你虞朝两条路。” 他竖起一指:“其一,虞皇退位归顺,朕可赐他王爵之位,保其世代富贵。” “其二...” “朕的将军们会领三路大军,踏平虞都。” 傅衡瞳孔骤缩,仿佛在看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难以置信:“陛下莫非在说笑?” 他袖中手指轻颤,不是恐惧,而是荒谬之感。 虞朝坐拥三十位破虚强者,四位半步法相的供奉先帝,更有法相境老祖坐镇。 两百万常备大军中,最弱者亦是先天之境。 而眼前这个刚飞升的王朝,守城士卒多是后天,先天已是精锐,宗师、大宗师不过集中在京城... 他实在难以理解,这样一个根基浅薄的飞升王朝,究竟凭什么敢向他们东境霸主虞朝叫板? 除非武朝能有三位以上法相境坐镇,才有覆灭一个王朝的能力。 可一个刚飞升上来的弱小王朝,怎可能会有如此底蕴? “你觉得朕是在说笑?”陈星河平静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朕再说一句,臣服,或者死亡。” 傅衡缓缓抬头,眼中寒芒闪烁:“我虞朝立国千余年,岂会向贵朝俯首称臣?” 他袖中双拳紧握,一字一顿道:“既然武朝执意开战,那便——战!” 陈星河微微颔首,九条金龙虚影在周身游动:“好。朕今日放你归去。” 他目光如渊,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但愿数月之后,你还能保持这般骨气。” 第140章:交出羚马,或者死 数十万匹羚马在御兽师的驱策下,如银色洪流般奔腾涌动。 远处,白麟军驻地,旌旗猎猎,主将柯岳东端坐一匹通体雪白的头马之上,静静遥望着眼前的壮观扬景。 作为虞朝五大精锐之一,白麟军的规模虽仅有三千之众,但军队的战斗力却足以跻身王朝战力前五。 其中,光是大宗师便占七成以上。 且这支铁骑不仅拥有独特的军阵秘术,主将柯岳东更是破虚六重的强者。 军阵加持下,即便对阵破虚巅峰亦有一战之力,堪称虞朝有名的猛将。 “将军!皇都急令!” 副将策马疾驰而来,手中捧着一枚泛着青光的玉简。 这传讯简乃是虞朝耗费重金从北海皇朝购得,内蕴空间阵法,可瞬息万里传讯。 柯岳东接过玉简,仔细查阅其中内容。 片刻后,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道:“东极武朝已向我朝宣战!” “陛下有令,命我白麟军即刻调集牧扬三十万羚马,前往丰城集结,准备灭国之战!” 副将闻言一惊:“武朝?就是那个刚飞升不久的小国?” 柯岳东沉声道:“不错。陛下震怒,已命各府紧急集结八十万大军,屯兵丰城边境,誓要一举荡平武朝!” 副将一时语塞,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但很快,作为将领的素养让他迅速回过神,当即抱拳应命:“末将这就去调集羚马!” 就在副将转身欲走之际。 远方天际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破空声。 紧接着,一名身披兽面连环铠,头戴紫金冠的魁梧将军踏空而来。 他手持方天画戟,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整个青霖牧扬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转瞬间,那将军已凌空立于白麟军驻地上空,方天画戟斜指,冷声道:“交出羚马,或者死!” 柯岳东仰望着空中那道如魔神般的身影,心头剧震:“尔是何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掠夺我虞朝的资源?!” 那将军置若罔闻,只是重复道:“本将再说一遍,交出羚马。” “或者死!” 随着最后一个"死"字落下,恐怖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柯岳东咬紧牙关,强撑着喝道:“休想!此乃我虞朝战略重器,想要抢夺,除非从我白麟军尸骨上踏过去!” “聒噪!”吕布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一挥。 霎时间,一道赤红焰芒如怒龙般咆哮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草木尽焚。 柯岳东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全身。 他暴喝一声:“白麟军,结阵!” 三千铁骑闻令而动,银甲闪烁间迅速结成战阵。 很快,一尊巨大的白麟虚影在军阵上空凝聚,仰天长啸。 “破穹枪!给我破!!” 在军阵加持下,柯岳东气势陡然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刺目白芒,枪尖直指那道赤红焰芒。 “轰——” 赤白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白芒如同一张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恐怖的冲击波震荡四方,上千名白麟军将士连惨叫都来不及便当扬化为血雾。 “砰!” 柯岳东和残余白麟军将士,如断线风筝般砸落在地,鲜血混杂着内脏碎片从口中喷涌而出。 他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望着空中那道身影:“怎...怎么可能...” 上空,吕布冷漠俯视着他,眼中尽是轻蔑:“蝼蚁,连本将一成之力都接不下!” “噗——” 柯岳东闻言,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气息越发萎靡。 法相境! 这绝对是法相境强者! 白麟军阵加持下,他自信能与破虚巅峰一战。 即便是半步法相全力出手,最多也只能将他重创,绝不可能一击就让他伤至如此地步。 望着空中那道如神似魔的身影,柯岳东心中涌起深深的绝望。 在真正的法相境面前,他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很快,柯岳东气息奄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一支黑甲军队如钢铁洪流般踏步而来。 为首将领身披重甲,手持长刀,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身后,八百名将士,个个散发着半步破虚的气息! “这...是哪里来的部队,莫非是武朝…”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在柯岳东残存的意识之中。 不过,紧接着,无尽的黑暗又将他淹没。 …… 眼见高顺率陷阵营到来,扬中几名御兽师慌忙跃上羚马想要逃走。 高顺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转瞬间追上逃窜之人,手中长刀划出一道冷冽弧光,数颗人头应声落地。 余下御兽师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轻举妄动。 吕布缓缓落地,拾起柯岳东遗落的传讯玉简。 目光一扫,不禁冷笑:“八十万大军?” 笑声中既有轻蔑,又带着几分期待。 轻蔑虞朝的不自量力,期待即将到来的征战杀伐。 “奉先,三十万羚马已尽数控制,可以回师了。” 高顺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 吕布抬眸远眺,只见,茫茫草原上,白色洪流滚滚东去,三十万羚马在陷阵营的驱策下浩浩荡荡地迁徙。 …… 北境,邙川。 曾经的血手帮总舵,如今已被彻底改造成天下会的根基所在。 殿宇扩建,黑石铺地,高耸的旗杆上,天下会的战旗迎风而动,肃杀而威严。 议事大殿内,雄霸端坐主位,宽大的黑袍垂落,不怒自威。 身旁,美妇叶霜眼含柔情,恭敬地为他斟酒。 “帮主!”殿阶之下,李成轩手捧名册,恭敬俯首禀报,“这两月以来,我天下会已横扫邙川,连吞四大江湖势力,声威大振!” “新收外门弟子一万七千余众,连同原有精锐,如今会中弟子已逾两万五千之数。” “其中,破虚境强者一十七位,半步破虚五十三人,更有三百九十八位大宗师。” “所获战利品元石、法器、丹药,以及各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如今,在这邙川地界,我天下会已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禀报完毕,他合上名册,躬身静立,等候雄霸示下。 雄霸闻言,满意地捋了捋长须。 接过身旁叶霜玉手奉上的琥珀美酒,仰首一饮而尽,“风雨雷电四堂近来进展如何?” “回帮主,四堂势如破竹!自帮主亲自出手镇压邙川几大顽抗势力后,其余门派无不望风归顺!” “只是...”李成轩略作迟疑,“因我天下会扩张迅猛,如今已成北境众矢之的。据探子来报,各派正密谋结盟,欲联手讨伐...” “哈哈哈!”雄霸闻言放声大笑,声震殿宇,“不过一群蝼蚁抱团取暖,本座何曾放在眼里!” 他眸中寒光一闪,冷笑道:“如此也好,省得本座费心,一个个去收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 就在此时,殿外骤然传来一声急促长喝。 “报——!” 第141章:魔云宗 殿外骤然传来一声急促传报,只见一名血染衣袍的黑衣探子踉跄入殿。 “启禀帮主!”探子强忍伤痛,声音嘶哑,“风雷两位堂主征讨魔云宗时,遭遇天魔教魔使截杀!两位堂主身负重伤,麾下弟子折损过半!” 闻言,议事殿内的众高层顿时一片哗然。 风雨雷电四位堂主,作为雄霸目前手下最得力的高手,个个皆有破虚六重的修为,也是整个天下会中,除雄霸以外的最强战力! 如今,竟被打的重伤垂死?! 这简直是在给天下会脸上狠狠甩了一记耳光! 雄霸眼中寒光乍现,掌下檀木案几无声龟裂:“魔教?魔使?” 李成轩正欲上前解释,却被叶霜轻移莲步抢先开口。 她拢了拢鬓边发丝,轻声道:“帮主容禀。” “这天魔教盘踞西境已逾数千载,教中等级森严。” 她素手轻抬,在空中虚划,“除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外,教中有黑白双煞坐镇,八位护教长老统御教务,十六巡察魔使巡视四方,更有三十二分坛护法镇守要地。” 她眼波流转,声音渐沉:“那些巡察魔使专司联络荒州七十二魔宗,个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狠角色。” “分坛护法虽稍逊一筹,却也非等闲之辈。” 说到此处,她压低嗓音,“至于那八位长老,据说每一位修为都极为高深,仅比那黑白双煞弱上一线。” 雄霸闻言,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 他猛然起身,黑袍无风自动,“伤我天下会之人,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魔教既要保这魔云宗,本座偏要将其连根拔起!” 说着,雄霸大袖一挥,“传令!即刻集结帮中精锐,随本座亲征魔云宗,会会这些魔教中人!” “谨遵帮主令谕!” …… 邙川之巅,浮屠山上。 魔云宗,主殿内,祁坤负手而立,阴鸷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中跪伏的天下会俘虏。 作为天魔教在北境邙川的代言人,魔云宗背靠魔教这棵参天大树,千余年来雄踞邙川,无人敢撄其锋芒。 然而,两月前,一个自称"雄霸"的狂徒横空出世,竟敢向整个北境发出"顺者昌,逆者亡"的狂妄宣言。 当时北境各派无不嗤之以鼻,只当是跳梁小丑的痴人说梦。 岂料这天下会竟真如燎原野火般席卷邙川。 短短两月间,连吞四大势力。 更令人惊骇的是,那四位破虚六重的掌门宗主,竟都心甘情愿臣服于雄霸麾下,成了如今的"风雨雷电"四大堂主。 以他破虚七重的修为,单打独斗自然不惧任何一位堂主。 可天下会竟同时派出风、雷两位破虚六重的堂主联手来犯,这般阵仗,分明是要将他魔云宗连根拔起! 他当即使用传讯玉简,向魔教总坛求援。 须知这荒州正魔两道素来维持着微妙平衡,魔教虽势大,但若行事太过,必遭王朝与正道宗门的联手镇压。 甚至可能引发一扬席卷荒州的正魔大战。 而如今天下会这个异数,既非正道,亦非魔道。 那些顶级宗门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新兴势力,轻易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衡。 “天魈大人...”祁坤转身,向着殿角那团翻涌的黑雾拱手,“此番有劳了。” 天魈魔使默然不语,缓缓自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全身笼罩在漆黑斗篷中,面上覆着狰狞的青铜面具。 周身缠绕着如有实质的森然魔气,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凝结出一层薄薄的黑霜。 祁坤眯起眼睛,“说来...那风雷二堂堂主倒有几分手段,竟能在魔使手下逃出生天。” 他声音渐沉,“此番他们回去报信,恐怕下次再来的...就是那位雄霸本人了。” 殿中一时沉寂,唯有魔气翻涌之声。 突然,天魈魔使发出一声沙哑的冷笑:“不过蝼蚁而已。” 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指间缠绕着死亡气息,“本座的血狱魔功正缺万人血祭...” “这天下会...”青铜面具下传出阴冷的笑声,“正好拿来祭功。” 说罢,一道漆黑魔气如毒蛇般窜出,瞬间缠绕殿中俘虏。 只见,那些跪地的身影剧烈抽搐,转眼间便化作一具具干尸,生机尽数被抽离。 见状,祁坤面无表情的摆摆手,示意手下将干尸拖出去。 正要说些什么之时。 “轰隆——” 殿中骤然一阵地动山摇,梁柱震颤簌簌落下尘埃。 一名魔宗弟子仓皇闯入。 “报——!禀宗主!魔使大人!”弟子声音发颤,“天下会大军已至山门!那...那雄霸一掌就击溃了我宗护山大阵!” “什么?!” 祁坤霍然转身,脸上血色尽褪。 那护山大阵乃魔教总坛亲赐,便是破虚巅峰强者也需费些功夫才能攻破,怎可能被人一击而溃? 除非... 他瞳孔骤缩,心头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雄霸,莫非是半步法相境的强者?! 半步法相! 这可是荒州明面上最顶尖的战力了。 各大势力隐世老祖不出,此等修为几乎无人能敌。 “天魈大人...”他声音发紧,额角渗出细密汗珠,“那雄霸恐怕已是半步法相之境,您...可有把握应对?” 据他所知,十六魔使多为破虚巅峰修为,而眼前这位天魈魔使虽在众魔使中实力靠前,但要对上半步法相... 然而,却见天魈魔使黑袍无风自动,面具下的双眼骤然迸发出骇人血光:“半步法相?妙极!” 他喉间发出沙哑的笑声,周身魔气沸腾,“这等修为...正是上好的养料!” 第142章:紫琼魔使 浮屠山巅,罡风猎猎。 雄霸负手凌空,墨色大氅在风中翻卷如云。 身后,十二位破虚强者分列两侧,气机相连,在空中结成无形阵势。 方才那护山大阵在雄霸随手一击下土崩瓦解的景象,仍让众人心神激荡。 “帮主神威!”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叶霜轻倚在雄霸身侧,美目中异彩涟涟。 在这个男人身边,她感受到一种睥睨天下的安全感,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过是他掌中玩物。 “杀!屠宗灭派!”雄霸一声令下,声震九霄。 就在天下会众人即将总攻之际,下方突然腾起数道漆黑魔气。 天魈魔使与祁坤率领魔云宗众长老破空而至,魔气翻涌间,竟在半空凝成一片阴云。 “雄霸!”祁坤厉声喝道,“你天下会当真狂妄!吞并其他势力也就罢了,如今胆敢犯我魔教疆域!就不怕...” “怕?”雄霸突然大笑,笑声中真元之力激荡,震得周围云气四散,“神龙岂会在意蝼蚁的威胁?” 他眼中寒芒暴涨,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伤我天下会者,本座必让其血债血偿!” “今日就拿你们立威,让天下人知道触怒本座的下场!” 祁坤脸色铁青,转向身旁魔使深深一拜:“天魈大人,还请出手镇压此獠!” 那笼罩在黑袍中的魔使缓缓抬头,面具下两点猩红光芒骤然亮起... “桀桀桀...” 沙哑的笑声从面具下传出,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臂,皮肤上密布着诡异的血色纹路,“数百年了...整整数百年没见过敢如此挑衅我魔教之人...” 魔气翻涌间,天魈魔使黑袍无风自动:“你...很好!” 最后二字咬得极重,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聒噪!” 雄霸冷叱一声,右掌虚握,三道截然不同的真元之力在掌心交织缠绕,转瞬间凝成一颗璀璨气团。 那气团表面流光溢彩,内里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能。 “去!” 随着一声轻喝,气团划破长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发出刺耳的爆鸣。 天下会众人见状,无不振奋。 这 "三分归元气 "自雄霸横空出世以来,便是死亡的代名词。 但凡敢接此招者,尽皆灰飞烟灭,从无例外。 天魈魔使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团袭来的恐怖气劲。 这威势...绝非半步法相所能企及,分明是真正的法相境大能才有的威能! 他心头剧震,作为十六魔使中的佼佼者,虽已臻至半步法相,但与真正的法相境相比,仍是云泥之别。 电光火石间,天魈魔使仓促祭出天魔甲。 此甲是魔教重宝,通体幽黑,乃魔教教主亲手所赐。 不仅半步法相难破其防,甚至能勉强抗下法相境一击。 “轰——” 气团轰然炸裂,狂暴的能量如怒涛般倾泻在天魔甲上。 只听一声脆响,那号称坚不可摧的魔甲顿时寸寸崩裂! 天魈魔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进远处殿宇,激起漫天烟尘。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祁坤面如死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竟是一尊真正的法相境大能! 难怪敢放豪言一统北境江湖... 雄霸负手而立,看向那废墟中尚未死透的天魈魔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那具通体漆黑的魔甲竟能挡住他随手一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有趣...”他嘴角微扬,眼中泛起玩味之色,“这魔教,倒是有几分底蕴。” 正当他缓缓落地,迈步向前之时,场中骤然卷起一阵阴风。 只见,一道紫黑相间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天魈身侧,周身缭绕着淡淡的幽冥之气。 那是个约莫双十年华的绝美女子,一袭紫纹黑袍猎猎作响。 她面容冷艳如霜,眉间一点朱砂更添几分妖异。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衣袍上的魔纹竟与天魈如出一辙。 “紫...紫琼魔使?”天魈艰难抬头,声音嘶哑。 这位突然现身的女子,正是天魔教十六魔使之首,魔教教主座下心腹之一,紫琼魔使。 一身修为已达半步法相巅峰,距离真正的法相境仅一步之遥。 紫琼未看天魈一眼,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直视雄霸,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她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如霜:“倒是小觑了雄帮主,不想邙川竟藏着位法相大能。” 她袖中玉指微蜷,“不过...与我魔教为敌,纵是法相也难讨好处。不若归顺我教,以帮主之能,求个长老尊位当非难事。” 雄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小丫头,你可知道...威胁本座之人,都是什么下场?” 紫琼魔使面若寒霜,周身魔气翻涌:“修行不易,望雄帮主莫要自误。与我魔教为敌,便是自掘坟墓!” “哈哈哈——” 雄霸突然仰天长笑,笑声震得方圆十里云气翻腾。 他大袖一挥,眼中战意滔天:“好!好一个魔教!本座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能耐!” 笑声戛然而止,他目光如电扫过二人:“待本座一统北境之日,必亲率大军踏平西境,会会你们那位教主。”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骤然爆发,“今日...便先拿你们两个魔使祭旗!” 说罢,他右手虚握,三分归元气再度凝聚,这次的气团比先前更为凝实,表面竟隐隐有雷霆缠绕。 整个浮屠山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仿佛连天地都在这一击之下颤抖。 “死!” 雄霸一声暴喝,那凝聚着毁灭之力的气团尚未及体,恐怖的威压便已让紫琼、天魈二人周身骨骼咔咔作响。 地面寸寸龟裂,整座浮屠山都在剧烈震颤。 千钧一发之际,紫琼魔使玉指猛然捏碎掌中魔石。 “嗡——” 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冲天而起,瞬间在二人身前化作一道人影。 那是个身着黑金长袍的年轻男子,面容妖异俊美,看似平凡的身躯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教...教主?!” 天魈魔使瞳孔骤缩,声音因极度震惊而扭曲。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神秘难觅其踪的教主,竟会在此刻现身! “轰——!”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半空中激烈碰撞,黑金魔气与三分归元气交织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声响。 仿佛空间都在这等威能下都开始扭曲变形。 僵持数息后,那霸道的三分归元气终究更胜一筹,硬生生撕裂了魔教教主的护体魔气。 黑金身影被震退百步,在虚空中踏出一连串涟漪才堪堪稳住身形。 “嗯?”雄霸目光一凝,仔细打量眼前之人。 这才发现那道身影虽气势惊人,却略显虚幻。 原来不过是一道分身投影。 “有意思...”雄霸嘴角泛起冷笑,“堂堂魔教教主,竟只敢以分身示人?” 第143章:魔教教主。 祁坤此刻已是面如金纸,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本该是寻常的护宗之战,竟牵扯出如此多的大能。 不仅引出魔使之首的紫琼,更惊动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教教主! 而天下会众人见状,则是群情激昂。 眼见那威震荒州的魔教教主,竟也在自家帮主手下吃了暗亏,顿时欢呼雷动。 “帮主威武!” “什么魔教教主,不过如此!” 喝彩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叶霜美眸流转,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抚上心口。 望着雄霸那傲立的伟岸身影,她眼中的倾慕之情几乎要化为实质。 那睥睨天下的霸气,那举世无双的实力,让她心神俱醉。 “这才是我叶霜...誓死追随的男人...” 她朱唇轻启,声音里满是难以掩饰的骄傲与痴迷。 …… 不远处,魔教教主负手而立,黑金长袍无风自动。 他眸光如电,声音却冷得刺骨: “好一个雄霸!竟能击退本座三成实力的分身,倒是有几分本事。” 话锋陡然一转,“不过...”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区区法相二重,就敢妄言灭我魔教?未免太过狂妄!” 虚空中魔气翻涌,魔教教主身影愈发凝实:“本座真身虽不在荒州,但我魔教要灭你天下会...不过翻掌之间!” 他五指缓缓收拢,黑雾在他掌心凝聚成骷髅之形。 “雄帮主虽强,却终究独木难支。不若归顺我教...” 骷髅化作一枚漆黑令牌悬浮空中,“本座许你副教主之位,仅在吾一人之下。如何?” 他每说一字,天地间魔威便重一分,到最后竟压得方圆百里鸟兽噤声,草木低伏。 雄霸闻言,眼中寒芒暴涨,白发无风自动。 他冷冷一笑,漠然开口道:“区区一个跳梁小丑,也配招揽本座?” “死!” 话音未落,雄霸右掌猛然推出。 排云掌力如惊涛拍岸,挟着摧山断岳之势直取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脸色骤变,显然没预料到雄霸会如此决绝。 仓促间运起魔功相抗。 两股惊天动地的力量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恐怖的气浪席卷开来,将魔云宗的所有建筑尽数碾碎。 “轰——” 十几招过后,教主身影已现虚幻之态。 他黑袍一卷,盯着雄霸冷冷开口道:“好一个雄霸!此仇,本座记下了!” 说罢,他猛然拽过紫琼魔使,就要遁走。 不远处的天魈魔使见状,连忙嘶声喊道:“教主救我!” 魔教教主却充耳不闻,眼中只有紫琼一人。 这紫琼魔使乃是他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的双修炉鼎,体内种下的魔种即将成熟,岂是天魈这等寻常魔使可比? 然而,就在他要捏碎空间玉符带紫琼遁走之际,一股刺骨寒意骤然袭来。 只见,四周空间骤然冻结,连他这等修为都动作一滞。 “不好!”教主心头大震。 还未等他挣脱,雄霸的天霜拳已轰然而至! “砰!” 天霜拳劲结结实实轰在教主分身上,那道虚影顿时支离破碎。 但在消散前,魔教教主仍拼尽全力将一枚空间玉符抛向紫琼。 紫琼美目一紧,刚接住玉符,还未来得及捏碎,雄霸的拳劲已至! “轰!” 狂暴的劲气将她娇躯轰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 “想逃?”雄霸负手而立,白发飞扬,“本座面前,从无活口!” “现在,该你们了。” 他漠然转身,目光看向重伤的天魈魔使、以及魔云宗主祁坤等人,“杀!一个不留!” “遵命!”天下会众高手齐声应和,杀气冲天。 踏过废墟,就在雄霸转身即将离去之际。 身后,突然紫光大盛。 只见一道紫色的凤凰虚影自废墟中冲天而起,在紫光中盘旋游动,发出清越凤鸣。 那虚影虽略显虚幻,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雄霸目光一凝,转身望向那道紫光中的虚影。 只见,方才被他轰碎的紫琼魔使肉身,此刻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复原,血肉骨骼如时光倒流般重新凝聚。 “凤凰涅槃?”雄霸双眼微眯,寒芒闪烁。 这等传说中的重生之术,竟在此刻得见。 然而更令他注意的是。 在那具逐渐成形的娇躯心脏位置,竟缠绕着一缕诡异的黑气,如毒蛇般盘踞其中,与涅槃紫光形成鲜明对比。 “有意思...”雄霸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冷笑,“看来这小丫头身上,藏着不少秘密。” 他大袖一挥,对身旁的叶霜沉声道:“带回总坛,好生看管。” …… 荒州百万里外,幽暗魔窟深处。 天魔教教主徐沧猛然睁开双眼,周身魔焰如实质般翻涌,整个洞窟都在他散发的威压下颤抖。 这股气息,显然比之先前那道分身强横数倍不止。 “混账!” 他五指深深嵌入石座扶手,眼中杀意滔天。 堂堂魔教教主,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但随即,他眉头顿时一蹙。 “紫琼...”他回想起分身破碎前,拼尽全力掷出的那枚空间玉符。 那玉符内,含有魔教固定的传送法阵,只要紫琼捏碎,便能瞬息传送至总坛。 但若她未能及时脱身... 徐沧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紫琼是他二十年前,在荒州北境雍朝偶然寻得的紫凰之体拥有者。 此等特殊体质堪称绝世炉鼎,万载难逢! 为得此女,他不惜掀起正魔大战,亲手覆灭雍朝,将这位尚在襁褓的雍朝公主掳回魔教。 在此后,更是不惜耗费心血,自幼种下魔种,以精血日夜温养,辅以无数天材地宝助其破境,只待其突破法相彻底觉醒。 届时双修,十年内必可问鼎天人!此等机缘,千载难求... “不能再等了。”徐沧霍然起身,黑袍无风自动。 他一步踏出洞府。 此行虽在荒州之外收获颇丰,但比起紫凰之体,那些机缘都显得微不足道。 二十年的布局,无数心血浇灌,眼看就要开花结果。 此刻哪怕耽搁片刻,都可能让所有谋划功亏一篑! 第144章:法相境,突破。 紫禁城,乾清宫密室。 陈星河静坐蒲团之上,双目微闭。 一呼一吸间,九条金龙虚影环绕周身,龙吟隐隐。 自得国运金龙加持后,他的修炼速度暴涨十倍有余,加之皇城内天武碑特有的修炼增幅,他如今的修为进境一年可抵得上常人千年苦修。 此刻,他周身气息如渊似海,已然触摸到法相境的边缘。 《帝王心经》第三层的最后玄奥,也终于到了参悟的关键时刻。 “轰——” 突然,一声龙吟般的震响自他体内迸发,璀璨金光如柱般冲天而起。 紧接着,陈星河的气势节节攀升,衣袍无风自动,整个密室都在剧烈震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参悟《帝王心经》第三层。”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帝王心经》第三层功效: “解锁神阶武技——遮天手。” “解锁神阶武技——皇尘斩。” “解锁空间神通——咫尺天涯。” “额外增寿3000年。” “叮...恭喜宿主,突破法相境,获得一次随机召唤机会,一次随机抽奖机会!” 系统提示音落下,陈星河缓缓睁开双眼。 突破法相境的瞬间,一道巍峨法相虚影在他身后显现,煌煌天威令人不敢直视。 “叮...宿主现有一次随机召唤机会、一次随机抽奖机会,请问是否使用?” “使用。”陈星河心念一动。 “叮...正在开始随机召唤。” “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战国四大名将——王翦,附带其子王贲及十万大秦锐士军团。” 陈星河查看系统界面,发现王翦的资料信息如先前赵高一般处于折叠状态。 自系统升级后,召唤人物的资料大多如此,除非主动展开,否则只能看到基础修为。 【王翦:法相八重】 【王贲:法相四重】 【大秦锐士:半步破虚】 陈星河目光一凝。 法相八重已是巅峰之境,加之王贲与十万半步破虚的精锐,这般豪华阵容,横扫荒州八国,完全不在话下! “叮,正在开始随机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神器——人皇圣袍。” 人皇圣袍:有灵的攻防一体神器,可抵挡高出自身三个大境界的全力一击,亦可进行变装,挥动圣袍予敌重创。 陈星河剑眉一挑,将刚抽到的人皇圣袍取出。 只见,这件衣袍上龙纹流转,神韵非凡。 在完成滴血认主后,那些龙纹愈发灵动,仿佛随时会破袍而出。 “不过这颜色...”陈星河微微蹙眉。 此袍通体明黄,而武朝历代龙袍皆为玄色,若直接穿上,未免有些不适。 然而,他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原本黄色的人皇圣袍竟自行变幻,转眼间化作玄色为底、金纹点缀的样式。 “不错,好个通灵神器。”陈星河嘴角微扬。 这人皇圣袍不仅能感应主人心意自行调整,更无需宫人侍奉便可自动穿戴。 穿上后,不仅异常舒适,更添几分帝王威仪。 他缓步走出密室,乾清宫大殿内,白起、吴起、霍去病等将领文臣早已恭候多时。 见陈星河现身,众人齐声拜道:“臣等恭贺陛下破境!” 陈星河手掌虚抬:“众卿平身。” 待众人起身,他端坐龙椅,沉声问道:“攻伐虞朝的大军准备的如何?” 白起一袭玄甲,出列抱拳道:“禀陛下,二十万铁鹰军已整装待发!” 自飞升以来,铁鹰军便持续扩军,如今编制已达二十万之众,其中,先天武者占多数,宗师以上约占四成。 吴起也沉稳出列道:“启禀陛下,二十万龙武军也已整装完毕,只待陛下圣谕!” 作为陈星河倾注心血打造的中央王者之师。 龙武禁军虽然选拔严格,但却享受着整个武朝其他军队想象不到的资源供给。 不仅调至皇城,享受天武碑十倍修炼增幅,更可入镇魔塔历练。 塔中设有层层考验,闯关层数越高,所获资源奖励越丰厚,更能以此作为晋升之阶。 这套激励制度成效显著,龙武军将士无不勤修苦练,争相入塔试炼。 如今全军已扩充至三十万之众,其中十万精锐突破至大宗师境,二十万新兵亦尽数达到宗师初期。 而作为统帅的吴起,也因龙武军将士们在镇魔塔中取得的战斗感悟反哺。 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达法相二重,与白起并驾齐驱。 而此番征讨虞朝,陈星河特意命吴起独领一军,正是要检验这支倾力打造的王者之师的真实战力。 大殿之上,吕布、赵云、霍去病、冉闵秦琼、薛仁贵等一众将领肃然而立,个个战意凛然。 这些由陈星河召唤而来的华夏人杰,修为最弱者都已达到半步法相之境。 而本土将领中,以破虚境居多。 岳父蓝成武、李纯罡、奉召回京的殷子安,以及郭淮阴、李开、孟起超等中层将领。 经天武阁深造与镇魔塔历练后,最弱者已至破虚初期,最强的李纯罡更是突破至破虚后期。 以这等实力征讨虞朝,实乃杀鸡用牛刀。 但陈星河意在速战速决,他真正的对手早已不是荒州这些弱小王朝,而是北海彼岸的那些皇朝! “此次远征非同往常,后勤粮草调度尤为关键。” 说着,他看向文臣之首的诸葛亮:“因此,这后方调度事宜,便有劳诸葛爱卿统筹了。” “臣等遵旨!”诸葛亮等文臣齐齐躬身领命。 陈星河负手而立,沉声道:“另有一事,此次出征改为三路大军,第三路由王翦将军统领。”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掀起一阵细微骚动。 那些同样被召唤此界的文臣武将虽面露惊讶,却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王翦,那位灭掉六国的秦国名将,竟也降临此界! 而本土大臣们则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殿中一时议论纷纷,却又很快归于肃静。 随着殿议结束,群臣领命而去,偌大的乾清宫渐渐归于寂静。 乾清宫暖阁内,陈星河斜倚龙榻,手中茶盏氤氲着雨前龙井的清香。 刘瑾躬身趋前,小心翼翼道:“陛下,北境雄大人有密奏呈上。” “哦?”陈星河剑眉微挑:“前日不是刚报天下会扩张顺利?又有何事?” “念。” 刘瑾恭敬展开密奏: “臣雄霸恭请圣安。月前天下会征讨魔云宗时,遭遇魔教魔使阻挠。臣亲临镇压,击伤魔使后,突现一名年约二十的女魔使,竟以秘法召来魔教教主分身。” “臣虽击败其分身,但那教主不惜损耗一枚珍贵空间护符也要救走此女。事急从权,臣将其轰杀,却见其竟能凤凰涅槃重生。” “经查,此女乃传说中的紫凰之体,双修可助修为大进。然其被种魔种,对魔教死忠。臣无能解此魔种,特请圣裁:当诛,或押解回京?” 第145章:许才人有孕。 陈星河眉峰一挑,手中茶盏 "叮 "的一声落在案几上。 “紫凰之体?” 刘瑾适时呈上另一份密奏:“陛下,雄帮主附上了关于紫凰之体的详细记载。” 陈星河展开细看: 紫凰之体,乃上古特殊体质,万载难逢的绝世炉鼎。 其根源可追溯至紫凰一族。 紫凰乃是仙界凤凰血脉的分支,曾为此界至强种族。 不仅天生修炼天赋惊人,与之双修更能事半功倍。 不过,后因此界的一场旷世大战,紫凰一族彻底式微。 为避灭族之祸,遂隐世不出。 而今这位紫琼魔使,便是身负紫凰血脉的遗族。 看完后,陈星河目光微沉,若有所思。 魔种? 紫凰遗族? 看来那魔教教主如此看重紫琼魔使。 甚至不惜以分身之力,空间玉符对其监视和保护,也必是因这紫凰之体的缘故。 “传旨。”他沉声开口,“命雄霸将此女押解回京。另着赵高遣罗网彻查魔教底细。” “奴婢遵旨。”刘瑾躬身领命,缓步退出。 很快,殿外忽又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一名小太监入内禀报:“陛下,咸福宫许才人的贴身侍女春槿求见。” “春槿?”陈星河眉头轻蹙,一个侍女来他这里能干什么? 他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却仍不动声色:“宣。” 不多时,一名容貌娇俏的宫女低眉顺目地入内,虽难掩喜色,却谨守宫规,恭敬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玄色龙袍垂落,陈星河抬眼问道:“何事?” “回禀陛下,”春槿声音轻颤,“太医今日为娘娘诊脉,发现...发现娘娘已怀有龙裔两月有余。” 她虽极力克制,眼角眉梢仍透着掩不住的喜意。 陈星河眉梢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数月来,他多在萧玉棠的长春宫与李枕星的永和宫留宿,或去未央宫探望小皇子明昭。 前往咸福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未承想,最先怀上龙种的竟是许灵霜。 不过转念间,那丫头黏人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每次留宿咸福宫,总会被她缠着缠绵至天明。 那份痴缠和依恋,确实非其他妃嫔可比。 不过... 这丫头虽黏人,却也懂得分寸。 除了偶尔撒娇争宠外,从未有过逾矩之举,倒也算识大体。 “摆驾咸福宫。”陈星河起身挥袖道。 殿外,宇文成都等一众闻言,当即动身备好龙辇。 …… 咸福宫寝殿内,许灵霜纤指轻翻话本,目光却飘忽不定。 出身武道世家的她,平生唯二喜好:一是习武修炼,二是品读话本。 阅尽千册才子佳人的故事,她曾最向往的,便是觅得一位潇洒侠客,共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 然而选秀入宫后,这少女怀春的幻想便烟消云散。 身为九五之尊的帝王,又怎会独宠一人?更何况...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虽不能实现那样的生活。 但当今圣上那举世无双的气度风华,早已超越她所有幻想。 除却不能独占外,当真无可挑剔。 正因如此,她的一颗芳心早已沦陷,甚至到了日思夜想、痴恋成疾的地步。 许灵霜指尖轻抚着小腹,清丽的脸蛋上泛起甜蜜笑意。 每次陛下驾临,她都格外珍惜那独处的时光,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如今这份痴心终得上苍眷顾,让她怀上龙种。 “想来...”她眼波流转,轻声自语,“今后在这深宫之中,也能多分得陛下几分垂怜了...” “陛下驾到——” 殿外突然响起的通传声让她心头一跳。 未等陈星河踏入内殿,许灵霜已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前去。 “陛下!”她娇声唤道,盈盈下拜时,纤纤玉手已不自觉牵上他的衣袖。 陈星河伸手虚扶:“许才人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许灵霜却顺势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臣妾许久未见陛下,实在想念得紧。” “十天前不是才来过?”陈星河挑眉。 “陛下明鉴,”她轻摇陈星河手臂,眼波流转,“对您来说是短短十日,于臣妾却似十年那般漫长。” 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几分委屈,却更显情真意切。 陈星河摇头失笑,牵着许灵霜的纤纤玉手,几步便来到龙纹软榻前落座。 “母后可已知晓?”他温声问道。 许灵霜轻轻摇头,眼中带着几分羞涩:“臣妾诊出喜脉后,第一个便想着要告诉陛下...” 陈星河微微颔首:“既如此,今日天色已晚,母后想必已经安歇,明日再禀也不迟。” 他目光柔和地看向许灵霜:“你怀有龙嗣有功,明日朕便下诏,晋封你为贵人。” 出乎意料的是,许灵霜闻言并未露出喜色。 反而抬起水润的眸子,楚楚可怜地望着他:“陛下,臣妾晋封后...您能多来咸福宫吗?”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忐忑,倒像是晋封之事远不如多见君王几面来得重要。 陈星河凝视着她水润的眼眸,片刻后微微颔首:“好。” 许灵霜闻言,眸中顿时绽放出璀璨光彩。 她轻轻将臻首靠在陈星河肩头,唇角扬起满足的弧度。 “陛下,该就寝了...”她柔声细语,拉着陈星河缓步走向绣床。 这一夜的咸福宫格外静谧,再不复往日那般彻夜发出令宫女们耳红心跳的痴缠声。 虽只是两月身孕,陈星河却格外克制,只是将她轻拥入怀,和衣而卧。 …… 直隶府,廊城宁安镇,烈日当空。 一辆马车缓缓停驻,郭洪堂与苏宇先后跃下。 经过武道学宫一年的锤炼,两个少年身形已比离家时挺拔许多,举手投足间尽显武者风范。 二人身着武道学宫制式袍服,周身隐隐透出凝练的血气。 这分明是后天四重境的标志。 “哟!这不是郭家小子和苏家小子吗?”一位扛着锄头的庄稼汉驻足打量,“一年不见,都长得这般壮实了!” 第146章:郭洪堂的倔强 “李叔。”两个少年抱拳行礼。 宁安镇街道上,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平整光洁,两侧瓦房鳞次栉比。 二人不禁感慨,一年前离家时,镇上还随处可见外域苦役施工的身影,如今竟已这般繁华。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李叔身上散发的淡淡血气。 这位印象中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如今竟也踏上了武道之路? “李叔...您开始习武了?”苏宇难掩诧异。 “那可不!”李叔拍了拍结实的胸膛,咧嘴笑道,“咱镇上开了好几家武馆,价钱公道还能强身健体,你叔我可没少下功夫!” 寒暄过后,二人各自归家。 郭洪堂刚踏入家门,波斯女婢便迎上前来,操着流利的官话道:“小少爷回来了!” “我爹呢?” “老爷正在院里侍弄花草,奴婢带您过去。” 走到后院,只见郭才柱正在院中浇花,身旁一位桑本女子小心搀扶。 郭洪堂快步上前:“爹!” 郭才柱闻声转头,面露讶色:“臭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爹!”郭洪堂难掩兴奋,“孩儿拿到保送高级班的名额了!” “导师说,现在京城文明学府新开设了许多高级科目!只要完成这两年高级班进修,就能去京城学府继续深造!” 他掰着手指数道:“有阵法科、炼器科、御兽科、还有炼丹科!” 郭才柱听得一头雾水,这些新鲜词儿让他脑子发懵。 但他还是点点头:“那你是想...” “没错!”郭洪堂双眼放光,“孩儿打算完成三年基础武道后,就去京城文明学府专修御兽科!如今朝廷对这些新兴学科人才求贤若渴,各种补助丰厚得很!” 他挺直腰板,声音铿锵:“孩儿立志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御兽师,将来受人敬重!” 郭才柱浓眉一扬,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他重重拍在儿子肩头,朗声笑道:“好小子!有志气!不愧是老郭家的种!爹支持你!” “说吧,需要爹帮你做些什么?” 郭洪堂挠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成为御兽师得经常接触蛮兽。听说东边新出现的蛮荒兽域里就有不少...” 他声音渐低:“现在各地武者都往那儿跑,学宫的导师也要带我们去历练...” 郭才柱脸色骤变:“蛮荒兽域?听着就凶险!你也要去?” “是...”郭洪堂硬着头皮点头。 “不行!”郭才柱斩钉截铁,“咱家就你一根独苗了,要是有个闪失,老郭家的香火谁来续?” 郭洪堂急忙解释:“爹!这次历练很安全,学宫派了多位高手随行,还有众多同窗一起。我们只在外围活动,这是成为武者必经之路啊!” 然而,任凭儿子如何解释,郭才柱始终不为所动。 他何尝不明白,孩子要成长就离不开历练。 武道学宫提供这样的机会,对平民子弟而言实属难得。 可郭家就剩这一根独苗了... 想起数年前战乱饥荒中夭折的两个孩子,郭才柱心如刀绞。 若是洪堂再有个闪失,以他现在的年纪,怕是再难有子嗣。 到那时,郭家香火岂不断绝? 而与此同时,隔壁苏家此刻也上演着相似的场景。 与郭家不同,苏家除了苏宇外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女儿。 但因着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苏家并未送女儿去武道学宫,而是留在家中操持农活、料理家务。 如今的武朝虽已革新,但八成百姓的旧观念仍未转变。 正所谓高度决定视野,眼界决定思想,这些固守一隅的百姓,终究难逃时代的局限。 不过随着朝廷推行全民普武的政令日益严苛,即便是最守旧的百姓,也不得不将女儿送往武道学宫修习武道。 …… 郭家院内,晨光微熹。 经过一夜的软磨硬泡,郭才柱终于长叹一声,松了口。 他明白,雏鹰终要展翅,自已不能困住孩子一辈子。 或许,是时候放手让他去闯一闯了。 几日后,郭洪堂整装待发时,却见苏家大门紧闭。 原来苏宇父母死活不同意,那小子竟选择瞒着家人,偷偷随队前往蛮荒兽域。 …… 虞朝首府,隆京城。 金碧辉煌的皇城巍峨壮阔,殿宇连绵如群山起伏。 比起武朝紫禁城,这座历经千年的皇城更显恢弘气派。 作为荒州东境的古老王朝,虞朝坐拥亿万子民,国库充盈。 皇室之中,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能绽放七彩华光的照明宝石,可记录声音的传音宝器,延年益寿的养颜熏香... 每一处宫殿都极尽奢华之能事。 …… 泰昌殿内,虞皇负手立于龙台之上。 冕琉垂下的珠串遮住了他的神色,但那微微发颤的声音却泄露了怒意: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羚马!就这么被人堂而皇之地劫走!在我虞朝大军眼皮底下耀武扬威!却无一人拦之!” “尔等都是干什么吃的?” “都是酒囊饭袋不成?” 殿中文武百官噤若寒蝉,额头紧贴地面。 “查出来没有?”虞皇强压怒火,“到底是何方势力如此大胆?!” 兵部尚书颤巍巍出列,单膝跪地:“禀陛下,已查明是武朝将领所为。那人实力深不可测,我军派出追剿的高手...尽数被其一戟斩杀...” 他喉结滚动,声音发紧:“臣...臣怀疑那武朝将领,恐有半步法相之境...” 话音未落,殿内骤然一静。 “武朝...”虞皇眸中寒光闪烁,“倒是朕小觑了他们。” 他目光如刀般刺向兵部尚书:“你的意思是,武朝随便一名将领,就有半步法相之境?” 兵部尚书额头沁出冷汗:“臣...臣只是推测,不敢妄下定论...” “庆王!”虞皇沉声唤道,目光转向殿中的傅衡,“你既亲赴武朝,可曾探明其实力深浅?” 傅衡上前一步,躬身禀报:“回陛下,臣弟此行自西向东,遍访武朝十余座城池。所见守军多为后天武者,先天境已属精锐,宗师更是凤毛麟角。”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然入得京城,景象截然不同。宗师武者比比皆是,皇城之内更是不乏大宗师、以及部分破虚境强者。更有数位...臣弟竟无法看透其修为深浅。” 傅衡神色凝重,沉声道:“以臣弟所见,武朝底蕴之深,确有存在半步法相强者的可能。” 他郑重拱手:“臣弟斗胆谏言,此国...万不可小觑。” 第147章:虞皇 庆王傅衡话音方落,一名身着四爪龙袍的俊朗年轻男子也缓步出列,正是当朝太子傅桓。 “父皇,儿臣有本要奏。”他躬身行礼道。 虞皇目光微转:“讲。” 傅桓神色凝重:“儿臣记得庆王曾禀报,武朝皇城悬于高空,入城需经玄奥的升空阵法。单此一点,便足见其底蕴非凡。”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如今又有半步法相强者现世,可见武朝实力已远超初升王朝。其隐藏的底蕴...恐非我等所能估量。” 太子深深一揖:“儿臣斗胆,恳请父皇暂息雷霆之怒。不若先遣影卫查探虚实,待摸清底细后,再行定夺。” “若贸然开战...恐非明智之举。” 龙台之上,虞皇沉默良久。 殿中群臣神色各异,有人暗自摇头,有人垂首不语。 直到一股无形威压弥漫开来,众臣方才惊觉。 这是圣心震怒的征兆。 "太子, "虞皇声音低沉, "可还记得武朝皇帝是如何挑衅我虞朝的? " 他目光转向庆王: "庆王,你将那武朝皇帝的原话,再说一遍。 " 傅衡额角沁出冷汗,声音发颤: "那武朝皇帝说...臣服,或者死亡... " "听清了么? "虞皇目光如炬,直视太子, "这已经不是挑衅,是宣战!要么朕退位归顺,要么虞朝覆灭! " 他袍袖一挥: "如此态度,太子以为还有转圜余地?即便停战,我虞朝又要付出何等代价?! " 虞皇话音方落,殿中数十名武将齐刷刷出列,单膝跪地: "臣请战!愿为伐武先锋,踏平武朝! " "请陛下下令!臣必率军死战,不破武朝誓不还! " "臣请命出征... " 一时间请战之声此起彼伏。主辱臣死,更何况是堂堂虞朝天子受此大辱?满朝文武岂能咽下这口气! "父皇!那武朝皇帝如此狂悖,儿臣愿随军出征,誓灭武朝! " 四皇子傅渊抓住时机。 眼见太子谏言被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作为能得临朝听政殊荣的几大皇子之一,他素来觊觎太子之位,自然要抢先表现赢得虞皇好感。 此刻,殿中除了太子,还有三皇子、五皇子在列。 三皇子见傅渊抢先表态,暗骂一声 "奸猾 ",也急忙出列: "儿臣虽不才,也愿为父皇分忧! " 五皇子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儿臣请命随军,必让武朝付出代价! " 虞皇目光缓缓扫过殿中群臣,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众卿忠勇之心,朕心甚慰。然此次出征人选,朕已有所决断。 " 他声音沉稳有力: "命沐阳侯吕定波为兵马大元帅,洛云将军为先锋,以及各级军镇将领,集丰城八十万精兵征伐武朝。 " 目光转向四皇子时,虞皇微微颔首: "渊儿既有此心,朕准你随军出征。 " "儿臣谢父皇恩典! "傅渊难掩喜色,连忙叩首。 在他看来,此次出征阵容堪称豪华。 八十万雄师中,光是破虚境将领不下十余位,更有三位破虚巅峰的猛将坐镇。 最精锐的三大军团更是精通军阵秘术,单个军团凝聚战阵之力,便是半步法相强者也只能避其锋芒。 傅渊心中暗喜。 区区一个新晋王朝,怎可能与他们千余年的虞朝抗衡? 待凯旋之日,这覆灭武朝的大功,或许就是自已问鼎储位的最佳筹码。 …… 虞明宫,御书房内,琉璃灯石将整座大殿照的霞光通明。 虞皇静坐案前,目光深沉地打量着眼前的太子。 自六十年前登基至今,他已有一百二十七岁。 依照虞朝祖制,帝王在位满一百二十年便该退隐祖地,传位于嗣。 执掌虞朝六十年间,他后宫佳丽妃嫔虽过百位,然而子嗣却不算兴旺。 膝下皇子公主共计二十余人,其中皇子十一位。 可惜二皇子与七皇子早夭,如今仅余九位皇子。 太子乃嫡出,素来得他器重;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因其母妃受宠,也颇得圣心。 至于其他皇子,不过是尽些父子之谊。 可今日他素来器重的太子,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论和表现,让他颇显失望。 诚然,太子所言虽是从大局考量,却终究太过天真。 更不明白国与国之间的利益衡量存在着怎样的纠葛。 “桓儿,你可知道,”虞皇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武朝劫掠的不仅是三十万羚马,更是我虞朝在东境的威严? " 太子身形微颤,却不敢抬头。 "你以为一时的妥协是明智之举? "虞皇冷笑一声, "那武朝皇帝当众说出臣服或死亡时,可曾给我虞朝留过半分余地? " 他缓缓起身,案上奏折哗啦作响: "一个刚飞升的小国,就敢如此猖狂!若我虞朝忍气吞声,东境诸国将如何看待?荒州群雄又将如何议论? " “那武朝是否有半步法相强者尚未得以验证,即便是有,一个新晋飞升的王朝底蕴,又何以与我虞朝相比?” 虞皇负手踱至窗前,望着远处宫灯: "我虞朝坐拥千年底蕴,供养出的一尊法相老祖。这,才是令我虞朝立足荒州的真正定海神针! " 他转身凝视太子: "而你,却要让朕向一个虚张声势的新晋王朝低头? " "父皇...儿臣知错。 "傅桓深深垂首,声音微颤。 虞皇见他这般模样,神色稍缓,不再苛责。沉默片刻后,他突然问道: "可知朕为何执意要征伐武朝? " 傅桓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却仍恭敬道: "儿臣愚钝,请父皇明示。 " 虞皇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 "朕要趁此机会夺取武朝龙脉气运,为我虞朝...奠定晋升皇朝之基! " 第148章:晋升秘辛与蛮兽阶级 "皇朝?! "傅桓心头剧震。 他没想到,父皇居然会有如此大的野心。 要知道,在这荒州僻壤,皇朝二字如同天堑。 在真正的皇朝面前,王朝不过蝼蚁。 而虞朝若想晋升,除非吞并荒州其余七国的国运龙脉... 可这谈何容易? 七国皆非弱者,更可怕的是... “父皇,”傅桓声音低沉,“北海彼岸那些皇朝...岂会容许荒州再起一座皇朝?若被他们察觉... " 他未尽的话语中暗藏深意。 荒州虽地处偏远,但各国与皇朝势力千丝万缕的联系从未断绝。 那些珍贵的空间玉符、万里传讯玉简,无不是从皇朝商会重金购得。 更有王朝为求庇护,年年向皇朝重臣进贡元石珍宝。 皇朝虽视荒州如草芥,但若真有一统之势... "影卫密报, "虞皇突然冷笑,眼中精光暴射, "北海彼岸的那些皇朝正遭千年难遇的妖兽潮侵袭,根本无暇他顾!此乃天赐良机! " "先下手为强,吞并武朝龙脉,我虞朝便能真正凌驾荒州诸国之上。以此为基,逐步一统荒州... " 太子傅桓垂首静立,眉宇间却笼着一层阴霾。 诚然,按常理而言,一个新晋王朝绝难与虞朝这等千年霸主相提并论。 但每当他想起武朝那座悬空皇城,想起那神秘的升空阵法,心头便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这武朝...恐怕藏着不为人知的底蕴。 若贸然开战,只怕... ...... 与此同时,数万里之外,天京紫禁城。 乾清宫暖阁内,沉香袅袅。 陈星河执白子轻落棋盘,发出清脆声响。 "孔明, "他抬眼看向对坐之人,缓缓问道: "各州府推行武道进展如何?如今登记在册的武者,共有几何? " 闻言,诸葛亮手中白子微滞,羽扇轻摇间,恭敬禀道: "陛下,民间布武之策推行顺利,如今我朝已有四成子民踏入武道,约六千万之众。其中,登记造册的武者四千万有余。 " 他略一沉吟,又道: "然,多为后天境,先天以上者不过十之三四。 " "以我朝眼下所控资源,若欲使民间武者精进,或令军中将士修为再攀…… " 诸葛亮微微摇头, "恐怕力有不逮。 " 陈星河闻言,指尖轻敲棋盘,发出一声清越脆响。他目光深远,似已穿透殿宇,望向荒州东境。 "无妨。 "他淡淡道, "待朕取下荒州东境,资源之困,自当迎刃而解。 " 说着,他唇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锐意: "朕听闻,蛮荒兽域之中,天材地宝遍布,更有蛮兽血肉,于武者而言,乃大补之物? " 诸葛亮羽扇稍顿,眼中掠过一丝凝重,沉声道: "回禀陛下,臣已遣精锐武者深入探查蛮荒兽域,现下毗邻我荒州东境的蛮兽,依其实力可分四阶。 " 他指尖在虚空轻划,似有星辉流转,将蛮兽之况娓娓道来: "一阶蛮兽,堪比后天武者,以风影兔、赤麟鼠之流为主,虽体型纤小,却迅捷如电。 " "二阶者,匹敌先天境,冰鬃羊角蕴寒霜,迷踪鹿踏雾无痕,已非凡俗野兽可比。 " 说到此处,诸葛亮语气微沉: "三阶蛮兽,凶威更甚,幽谷狼啸可裂金石,雾爪豹行如鬼魅,其速之疾,寻常宗师难及项背。 “成年者,甚至堪比半步大宗师。 " "至于四阶... " 诸葛亮羽扇骤然收拢, "皆是大宗师级别的凶物,巅峰者堪比破虚境强者。 “此类蛮兽若得天地造化顺利成年,无一不是统御一方的兽王霸主。 " 他稍作停顿,意味深长道: "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部分已开始...妖化。 " "妖化? "陈星河眉峰微挑。 诸葛亮颔首: "据臣推演,寻常蛮兽虽体魄强横,却灵智未开。但妖兽不同。 " 他袖中突然滑落一枚玉简,其上浮现血色兽纹, "它们智慧不逊人族,更能号令数万里蛮兽形成兽潮。” “据载,四百年前飞升上来的青岚王朝,便是亡于一夜兽潮。 " 陈星河眸中幽芒流转,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倒是愈发有趣了……这蛮荒兽域,朕倒是想亲自走上一遭。 " 诸葛亮闻言骤然变色,连忙执扇,起身长揖: "陛下三思! " 他眉宇间尽是凝重, "蛮荒兽域凶险莫测,更无边无际。单是外围便蛰伏着破虚境妖兽,若是深处…… " "恐怕连法相境的妖兽都未必是尽头。 " 陈星河轻笑一声,指尖把玩着案上的黑玉棋子: "孔明啊…… " "朕在这九重宫阙困得久了,连筋骨都要生锈。此行不过是去外围猎些小兽,松松筋骨罢了。 " 棋子 "嗒 "地落在鎏金棋盘上,他长身而起,玄色龙袍无风自动: "怎么,连这点雅兴,都要拦着朕么? " 诸葛亮闻言,只得微微躬身:“臣……不敢。” 他羽扇轻摇,终是退让一步,“若陛下决意前往,还请多带些侍卫随行,以防不测。” 陈星河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准了。”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刘瑾低眉顺目地踏入殿中,拂尘一甩,躬身禀报:“启禀陛下,雄大人遣来的天下会帮众已至宫门外候旨。另外……” 他声音微顿,“他们还押送了一名女子。” “女子?”陈星河眉峰微挑,随即恍然,“宣。” “遵旨。”刘瑾躬身退出殿外,手中拂尘凌空一划,尖声唱道:“陛下有旨——宣天下会众人觐见!” 殿门处,鎏金地砖上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两名身着黑红劲装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而入,身后跟着数名红衣武者。 更引人注目的是队伍末尾,两名红衣女卫正押解着一名绝色女子款款而来。 那女子一袭黑紫罗裙,肤若凝脂,眉间一点朱砂如血。 虽被镣铐所缚,却依旧昂首而立,宛如一朵绽放在暗夜中的曼陀罗。 “臣,天下会雷字堂主张栋麟,叩见陛下!” “臣,天下会雨字堂主周舫生,叩见陛下!” 随着两位堂主跪伏于地,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沉闷的跪地声。 那紫衣女子不肯屈服跪地,却因被封住修为的缘故,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当场被那两名女卫按倒。 第149章:消魔种 陈星河眸光微垂,他凝视着阶下紫衣女子,声音如古井无波:“此女便是那拥有紫凰之体的魔使?” 张栋麟以额触地,声音紧张道:“回陛下...正是此女。” 他下意识抬眼,只见御座之上,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剑眉之下星目含威。 不同于雄霸那种令人窒息的霸道威压,这位帝王周身流转的气息宛如浩瀚星河,深不可测。 仅仅是静坐于此,便让整座大殿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那是一种凌驾九霄的威严,仿佛他一个眼神便能令山河变色,一念之间可决万民生死。 张栋麟只觉心神震颤,连忙再度俯首。 他忽然明白为何雄帮主会对这位陛下奉若神明。 如果说雄霸的气势如同烈日当空,令人不敢直视。 那么眼前这位帝王,便是那统御诸天的九天神龙,让人连仰望的勇气都生不出半分。 陈星河眯着双眼,看向紫琼,缓缓开口道:“抬起头来。” 两名女卫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扣住紫琼的下巴,强迫她仰起那张绝美的脸庞。 殿中烛火在这一刻似乎都为之一亮,映照出她惊心动魄的容颜。 雪肌玉骨,眉目如画。 紫琼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精致的五官仿佛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一袭紫黑衣袍勾勒出曼妙身姿,即便是被镣铐所缚,也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这般姿容,便是放眼整个后宫也无人能及。 “呵...”紫琼突然冷笑,眼中泛起妖异的黑红魔光,“这位陛下,我虽不知你与天下会有何勾当,但魔教势力遍布荒州,教众上亿。”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若不想这小小王朝灰飞烟灭,我劝你即刻放了我。否则...” 她微微扬起下巴,魔气在周身流转:“待我教大军压境之日,便是你这皇城化作废墟之时!” “大胆!”刘瑾尖声厉喝,手中拂尘猛然扬起,殿外宇文成都带领的侍卫闻声而动。 却在此时,陈星河轻轻抬手,一道无形的威压顿时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始终未从紫琼身上移开,却对诸葛亮淡淡道:“孔明,此女体内魔种,可有解法?” 诸葛亮执扇上前,羽扇轻摇间,一缕清圣之气流转而出。 他双目泛起淡淡星辉,将紫琼周身萦绕的魔气尽收眼底。 “陛下明鉴。”诸葛亮神色凝重,“此魔种已与此女神魂纠缠二十余载,非但根深蒂固,更蕴藏着一道诡异魔纹。” 他羽扇突然一顿,“臣观此魔纹,竟能侵蚀法相境强者的神智,使其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说罢,诸葛亮俯身再拜:“臣修为尚浅,若要解此魔种而不伤其根本...需请张国师出手相助。” 陈星河目光微凝。 他心知诸葛亮身为丞相,日理万机,不似其他武将可专心修炼,至今仍停留在破虚巅峰之境。 而张角自受封国师以来,得封臣榜灌顶加持,早已踏入法相二重天,堪称如今武朝顶尖强者之列。 “宣张角入宫觐见。”陈星河袖袍一挥,淡淡下令。 紫琼闻言,眼中骤然迸发出妖异的红芒。“荒谬!” 她厉声喝道,周身魔气翻涌如浪,“什么魔种傀儡,休想污蔑教主!” 镣铐在她激烈的挣扎下铮铮作响,雪白的肌肤上浮现出道道魔纹。 “我对教主的忠诚...”她仰起那张绝美的脸庞,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是刻在神魂里的烙印!纵使魂飞魄散,也绝不会动摇半分!” 陈星河目光如水,淡淡扫过紫琼便不再理会。 大殿内落针可闻,唯有紫琼腕间镣铐偶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清越的铜铃声。 众人回首,只见一袭明黄道袍的张角手持九节杖,踏着玄妙步法而来。 那杖身九节相扣,每走一步便发出摄人心魄的脆响。 “臣张角,恭请圣安。”张角执道家礼数,躬身下拜时,道袍上绣着的八卦图案流转生辉。 “爱卿平身。”陈星河广袖轻拂,“此女身中魔种,孔明力有不逮,需你出手。” 张角领命转身,一双慧眼如电,直刺紫琼眉心。 紫琼顿觉神魂一颤,体内魔种竟不由自主地躁动起来。 她心中骇然。 这已是今日第二位她完全看不透修为的强者了… 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新飞升上来的武朝究竟藏着何等可怕的底蕴。 当初派来探查的破虚境魔宗宗主莫名失踪,如今想来,怕是早已... “好精纯的魔种。” 张角突然轻叹,九节杖在地面轻轻一顿,“施术者竟舍得用这等手段,看来所图非小啊。” 他眼中精光暴涨,“此等魔纹,怕是连法相之上的强者都难逃操控。” 话音未落,张角左手一翻,一面通体晶莹的玉罗盘凭空浮现,盘面上密密麻麻的古老符篆泛着淡淡金辉,隐隐构成北斗之形。 在张角周身流转的道韵催动下,玉盘骤然绽放出璀璨星辉,圣洁的光芒如潮水般涤荡开来,殿中魔气顿时为之一清。 陈星河目光微凝,想起系统提示张角携 "北斗星盘 "而来时的描述。 紫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浮现出狰狞魔纹,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动。“住手!” 她惊恐地望着那越来越盛的星辉,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实的惧意。 张角并未理会,他手中九节杖一顿。 那星盘顿时光华大盛,直照紫琼心口之处。 只见一道漆黑如墨的魔种虚影在其心口显现,扭曲蠕动着与圣光抗衡,竟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倒是小觑了这魔种。 "张角眉头微蹙,道袍无风自动。 他掐动法诀,周身突然迸发出浩瀚如海的真元波动,那星盘上的七道符篆同时亮起,化作七颗璀璨星辰悬于殿顶。 随着磅礴真元之力的灌入,七星之光如天河倾泻。 那魔种发出凄厉尖啸,黑芒寸寸崩解,在圣光中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紫琼雪肌上狰狞的魔纹也随之淡化,如同被清水洗去的墨迹。 “啊——!” 紫琼突然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娇躯剧烈抽搐。 若非两旁女卫死死架住,只怕早已瘫软在地。 紫琼纤纤玉指深深嵌入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指节滴落,在鎏金地砖上绽开朵朵红梅。 她痛苦地仰起天鹅般的颈项,最终在一声低吟中昏厥过去,如瀑青丝散落在女卫臂弯间。 “陛下。”张角收起星盘,九节杖在地面轻叩三下,“此女体内魔种已彻底拔除。” 陈星河微微颔首,“有劳爱卿了。 " 随即转向刘瑾: "好生安置。 " “老奴明白。”刘瑾躬身时,眼角余光扫过昏迷的紫琼,心中已然会意。 张角与诸葛亮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羽扇轻摇间,诸葛亮嘴角微扬。 陛下并非好色之君,如今这般安排,怕是另有深意。 而此时,陈星河凝视着紫琼那泛着淡淡紫芒的眉心。 紫凰之体这等上古奇脉,双修时可助修为精进。 若能收服此女,于国于已,皆是大善。 第150章:虞皇的震惊。 与此同时。 武朝三路征伐大军已整装进军,战旗猎猎,兵戈如林。 其中,东路大军以白起为统帅,贾诩为军师,霍去病、冉闵、高顺等为先锋或副将。 统率二十万铁鹰军,五万羚马铁骑。 这支劲旅自东向西北挺进,剑指虞朝首府隆京侧翼。 而中路大军则由吴起挂帅,吕布、赵云为先锋或副将,率领二十万龙武禁军。 这支精锐采取中央突破之策,自正东向正西长驱直入。 西路大军则以王翦为主帅,王贲、秦琼、薛仁贵为副或先锋,领十万锐士自东向西南进发。 此路大军将一路攻城拔寨,最终自西南侧翼直捣黄龙。 三路大军近十名法相将领如利剑出鞘,自不同方向直指虞朝腹地。 这支由五十余万人组成的武朝大军,虽在荒州地界算不得规模庞大,却因灭国之战而引得半个荒州势力纷纷侧目。 而东境大乾、大宁两大王朝尤为关注,频频派出精锐暗探评估武朝军力。 然而,探查的最终结果令他们震惊:西南一路,十万普通士卒竟尽数有着半步破虚修为; 中路二十万大军中,大宗师比比皆是; 唯西北一路稍弱,却也以宗师武者为主力。 而更令人胆寒的是三路统帅的实力! 那些所有试图靠近探查的暗探,无一例外都在瞬息间暴露行踪,而后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各方势力为此折损了大批精锐密探,最终只能得出一个骇人结论:这些统帅的修为,恐怕都已达到半步法相乃至真正的法相之境! ...... 虞朝隆京城,虞明宫内。 虞皇手中的密报微微颤动,这位执掌朝政数十年的帝王,此刻竟控制不住指尖的颤抖。 影卫传回的情报太过震撼。 武朝竟拥有十万规模的半步破虚大军! 若只是大宗师境,虞朝尚可用五大精锐军阵抗衡。 但十万半步破虚... 这已是一股足以摧枯拉朽的毁灭性力量! 即便是他们那位法相境老祖亲临,恐怕也难以抵挡这等规模的恐怖军队。 虞皇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太子先前的忧虑从何而来... 此刻,虞皇心中所思已非如何吞并武朝,而是如何抵挡那三路大军的锋芒。 "王麟! "虞皇沉声唤道, "即刻传旨,召太子、庆王、宰相、太尉及六部尚书入宫议事! " 老太监王麟躬身领命,快步退出大殿。不多时,一众重臣匆匆赶来,行礼后肃立殿中。 虞皇直接将密报掷于案上: "武朝已起兵五十五万,分三路进犯。其中...有十万半步破虚大军! " "十万半步破虚?! "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宰相手中的玉笏啪嗒落地,太尉瞪圆双眼,六部尚书面面相觑。 庆王傅衡更是面色惨白,喃喃道: "这...这怎么可能... " 虞皇见殿中群臣仍沉浸在震惊之中,脸色愈发阴沉。 他猛地一拍龙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够了! "虞皇厉声喝道, "朕召你们来是商议对策,不是听你们在此惊叹的! " 众臣慌忙跪伏: "臣等知罪! " 太子傅桓深吸一口气,上前三步跪于殿中: "父皇容禀。儿臣苦思良久,以为眼下唯有两条路可走。 " 他抬起右手,竖起一根手指: "其一,和谈。即便割让边境三州,赔付元石百万,也要保住我朝龙脉根基。 " 说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愈发沉重: "其二,求援。我朝与乾、宁二国有姻亲之宜,儿臣愿亲赴二国,陈明唇亡齿寒之理。武朝既有十万半步破虚大军,其野心岂会止于我虞朝? " 虞皇闻言,面色骤然阴沉如铁。 自武朝皇帝那句 "臣服或死亡 "说出口时,和谈之路便已断绝。 即便武朝勉强同意,索要的代价又岂止区区三州之地、百万灵石? 若换作是他手握十万半步破虚大军,又岂会与敌和谈? 直接挥师灭国岂不痛快? 至于联合东境两朝... "桓儿, "虞皇沉声道, "你终究资历太浅。国与国之间,姻亲之谊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此路虽是我朝生路,但那两国必会狮子大开口! " 他目光扫过群臣: "朕需派一位老成持重之臣随行,免得你被那两国以言语相欺,漫天要价。 " 说罢,虞皇沉声下旨道: "传朕旨意,命太傅宋之谦即刻随太子出使乾、宁二朝。 " 他转向太尉: "即日起,全国动员!凡先天境以上武者,无论出身,一律征调入伍! " 殿中众臣闻言,无不倒吸凉气。 虞朝人口数亿,登记在册的武者也有近亿之巨,其中,先天境以上者不下五千万。 如此规模的武者大军若尽数征召... "陛下, "户部尚书忍不住出列, "若动员千万武者,光是每日消耗的粮草便是个天文数字... " 虞皇抬手打断: "朕岂会不知?但值此存亡之际,便是倾尽国库也在所不惜!更何况... " 他冷笑一声, "我虞朝百姓向来忠勇,必会自带干粮助战! " 众臣闻言,虽表面恭敬领命,心中却暗自叹息。 纵使征调千万武者又如何? 在那十万半步破虚的恐怖军团面前,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武道一途,境界之差犹如天堑。 寻常武者再多,也难以撼动真正的强者。 更何况,两国交战,实乃国运之争。 龙脉为国之根本,万民乃气运之源。 唯有根基稳固,方能承载王朝气运。 若虞朝武者尽殁,百姓遭屠,即便击退武朝大军,也不过是徒留一具空壳罢了。 届时,龙脉枯竭,国运溃散。 虞皇也将失去那浩瀚国运之力的加持,再无法借龙脉之力镇压强敌。 而后慢慢跌落凡尘,与寻常武者无异。 要知道,虞朝皇室之所以能威震东境,不仅因其自身修为,更因有国运龙脉之力护体。 一旦失去这份力量,即便面对寻常同境界者,也将再无太多优势可言... 第151章:任他几路来,我自一路去。 面对武朝三路大军的凌厉攻势,虞朝迅速展开了全面防御部署。 兵马大元帅吕定波立于沙盘前,目光如炬。 他先是将三百万征调的武者编入各军,部署至中面与东南面各沿途城池严防死守。 随后又定下 "先弱后强 "的战略方针。 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军最弱一路,再以千万武者大军合围余部。 "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 吕定波声如洪钟,这句话顿时在军中传为名言。 他最终将目标锁定在西北侧翼的白起军团。 在吕定波看来,这支二十五万人的铁鹰军虽号称精锐,却大多是先天巅峰武者,宗师仅占四成。 反观他麾下百万精挑细选的雄师,最弱也有宗师中期修为,更有三大精通军阵秘术的王牌军团坐镇。 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 "此战, "吕定波抚须冷笑, "当如泰山压顶! " …… 而与此同时。 虞朝东北边境,大地震颤。 数以万计的运兵车在辽阔宽广的大道上疾驰,拉车的羚马铁蹄踏地,扬起漫天烟尘。 这些特制战车乃武朝工匠呕心沥血之作,专为远征打造。 须知武朝与虞朝相隔数万里,纵是宗师大军徒步,也需数月方能抵达边境。 而这批由双羚马牵引的运兵车,每辆可载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将士,虽速度稍减,却仍能在短短十五日内完成跨越。 寻常马匹,便是二十匹同拉一车,也难及这般速度与耐力。 运兵车两侧,霍去病率领的五万羚马铁骑如影随形。 这些铁骑皆着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冽寒光,马蹄声如雷,与运兵车的轰鸣交织成战鼓般的节奏。 大军很快抵达虞朝东北边陲第一城——望川城。 只见虞朝城墙高耸,比之武朝城池更为雄伟。 但在武道强者眼中,这等城墙不过摆设。 破虚境强者能凌空虚渡,城墙再高又有何用? 白起端坐战车之上,目光冷峻。 他深知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什么奇谋妙计都是虚妄。 当实力差距过大时,什么兵法韬略都抵不过一力降十会。 "传令! "白起猛然抬手, "全军冲锋,直接破城! " 没有试探,没有佯攻。 二十五万铁鹰军如潮水般涌向望川城,要以最纯粹的力量碾压一切! 军阵之中,贾诩一袭黑袍,双手拢在袖中,神色淡然。 此战本无悬念,原不必他随行。 但陛下偏将他调来白起军中任军师一职,莫非是嫌他在京中赏花逗鸟太过清闲? "杀——! " 震天喊杀声中,霍去病、冉闵、高顺以及数位破虚战将腾空而起。 刹那间,数道法相境的恐怖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笼罩整座望川城。 城头之上,守将穆青浑身战栗。 在那浩瀚威压之下,他只觉四肢如灌铅般沉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堂堂破虚三重的修为,此刻竟连握紧兵刃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该死!”他喉头发紧,声音嘶哑, "这武朝哪来这么多强者? "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四五道深不可测的气息! 对方仅仅是随意散发的威压,就让他如坠冰窟,体内真元几乎凝滞。 "将军... "副将面如土色,双腿不住打颤, "这...这根本守不住啊!不如暂退求援... " 穆青目光扫过城下黑压压的军阵,又看向城墙上瑟瑟发抖的守军,艰难地闭了闭眼。 "退? "他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 "你以为,在这些人的眼里……我们还能有生路吗? " 副将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穆青深吸一口气,突然大笑一声: "哈哈哈!好!既然横竖一死,那便死得像个虞朝将军! " 他猛地拔出长刀,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光。 体内真元疯狂燃烧,竟在法相威压下硬生生冲开一条血路,朝着最先杀至的冉闵迎面冲去! "呵! " 冉闵轻蔑一笑,双刃矛横扫而出,一道血色弧光划破长空。 穆青的刀芒尚未触及对方衣角,整个人便在半空中僵住。 嗤! 鲜血如瀑喷洒,这位破虚三重的边关大将,瞬间被一击腰斩! 两截残躯重重砸落在城墙上,溅起一片血花。 "敌将已诛! "冉闵声如雷霆,双刃矛卷起腥风血雨, "铁鹰军,随我屠城! " 霍去病、高顺闻声紧随而上,三大战将犹如魔神降世,所向披靡。 城墙上残存的守军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滔天杀意中化作血肉碎块。 不到半刻钟,望川城头已插满武朝黑旗。 这座虞朝东北处的第一雄关,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彻底沦陷! …… 梁宗城。 百万虞朝精锐在此驻守。 这座城池建在高山之上,扼守着望川城通往隆京的要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中军大帐内,吕定波坐在主位,四皇子傅渊在侧。 二十余名破虚境将领以及前来助阵的高手分列两旁。 为歼灭白起这支军队,虞朝可谓是花了血本,几乎调集了全国大半精锐。 除了皇室,几乎虞朝大半高手尽聚于此。 吕定波身为兵马大元帅,一身修为自是不弱,已达破虚巅峰。 随军的三大精锐军团主将,也均是破虚巅峰强者。 四皇子傅渊坐在侧位,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 此次随军,他本是盘算着借吕定波之势混些军功,谁料武朝竟抢先发难,更惊现十万半步破虚的精锐之师,这让他心头不由一紧。 不过转念间,想到眼前这支白起军团不过是武朝三路大军中最弱的一支,他紧绷的肩背又稍稍松弛下来。 帐中回荡着吕定波那句 "任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的豪言,三军将士无不士气高昂。 看着沙盘上悬殊的兵力对比,傅渊唇角微扬。 看来此战胜负,已无悬念了。 "报! " 一声急报骤然打破帐中平静。 只见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疾步入内,单膝及地抱拳道: "启禀元帅!望川城已陷,白起大军先锋距我梁宗城已不足百里! " 第153章:虞朝投降。 白起负手立于战场高处,漠然俯视着下方战局。 昔日的战争法则已然改变,在这武道为尊的世道,什么兵法韬略都抵不过绝对的实力碾压。 战阵加持、强者修为,才是决定胜负的根本。 他冷眼看着杀人如割草的冉闵、霍去病、高顺三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在这等强者面前,数十万宗师大军不过蝼蚁,所谓的排兵布阵更是笑话。 “终究...”白起轻声自语,“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 很快,战场上的厮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虞军降卒的哀嚎与求饶声在风中飘荡。 冉闵、高顺、霍去病三人正指挥士卒收拢降兵。 一骑快马奔至中军,传令兵翻身下马,抱拳禀报: "启禀武安君、军师,此战共俘获敌军三十万,请示下处置之法。 " 白起目光转向贾诩: "军师有何高见? " 贾诩眉梢微挑,暗自诧异。 以这位 "人屠 "的性子,怎会询问处置意见? 毕竟,一个依靠杀戮证道的杀神,又怎会在意这些蝼蚁的性命? 贾诩拢了拢衣袖,淡淡道: "武安君心中早有决断,何必问诩? " 白起嘴角微扬,眼中寒芒闪烁: "本君确实已有计较。 " 他转身望向远处跪伏一地的俘虏,声音冰冷道: "传令—— " "降卒尽坑! " 四字一出,天地间骤然一静。连呼啸的北风都仿佛凝固。 贾诩眸光微动,却未发一言。 他早料到会如此,三十万降卒,对白起来说不过是三十万颗血丹罢了。 如今武朝大势已成,留不留这些降卒已无关紧要。 待吞并虞朝后,荒州七国疆土,也将尽归武朝版图。 ...... 虞朝隆京城,虞明宫内。 "百万大军...全军覆没? "虞皇手中的玉简 "啪 "地一声掉落在地。 这位素来沉稳的帝王,此刻竟失了仪态。 更令他肝胆俱裂的,是影卫密报中那行字迹: "三尊法相,屠尽百万 "。 "噗—— "一口鲜血喷在龙案上。近月来战报频传,皆是丢城失地。 东南路武朝大军已经即将要打到隆京城下。 他倾全国之力集结的千万武者大军,在武朝铁骑面前如土鸡瓦狗。 "三路敌军,十尊法相境战将... "虞皇惨笑着拭去嘴角鲜血。 他至今还难以置信,一个刚刚飞升不久的王朝是如何冒出如此之多的法相境强者的。 这般实力,莫说虞朝,便是八国联手也难抵挡。 突然,他浑身剧震。 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社稷龙脉中的气运之力正如决堤之水般疯狂外泄。 "廷儿,速来祖地议事。 " 一道如雷般的传音在耳畔炸响。 虞皇傅廷不敢耽搁,身形一闪便腾空而起掠向皇城祖地。 祖地禁制层层开启,数位身着龙纹皇袍的老者盘坐在祭坛中央。 他们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龙气,赫然都是历代退位的虞朝先皇。 "子孙傅廷,拜见父皇、老祖。 " 虞皇恭敬行礼,却被一道柔和气劲托起。 "免礼。 " 为首的白发老者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辰流转。 “大虞如今处境,朕已知晓。” 白发老者眼中星芒微黯,沉声道: "朕要你即刻递降书,臣服武朝,保我傅氏血脉。 " 傅廷浑身剧震,双目赤红: "千年基业,就此拱手相让?子孙...不甘! " "糊涂! "左侧紫袍先皇厉声呵斥, "武朝势大,已非王朝可敌。负隅顽抗,只会让傅氏血脉断绝! " 傅廷猛地抬头,声音嘶哑: "可那武朝皇帝要的是我傅氏退位!是要将虞朝疆土尽数吞并!这与亡国何异? " 白发老者长叹一声,袖中枯掌微微发颤: "痴儿...你以为朕愿意看着基业毁于一旦?但你要明白—— " "活着,才有将来。 " 傅廷闻言神色微动: "老祖的意思是...... " "武朝如今坐拥诸多法相境强者,一统荒州晋升皇朝指日可待。但北海彼岸那些皇朝势力,岂会坐视武朝崛起?届时,必定遣强者前来镇压! " 老祖眼中精光闪烁: "这便是我虞朝复国的契机! " 傅廷双眼微眯,缓缓颔首。 皇朝视王朝如蝼蚁,可一旦王朝晋升皇朝,得气运金龙反哺赐福,便是脱胎换骨! 须知皇朝之所以称为皇朝,不仅是因为有着更浩瀚的气运龙脉,更因其坐拥天人境之上的绝世强者。 而若想一步登临此境,往往需借皇朝气运! 更遑论皇朝之中,法相境强者多如过江之鲫。 随便派出十数位,镇压一方王朝不过举手之劳。 纵使王朝君主有龙脉护体可保性命,但若子民遭屠戮,国运必然衰败。 待到那时,覆灭王朝便如摧枯拉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老祖目光深沉的看着傅廷,缓缓开口道: “武朝如今锋芒太盛,迟早会引来皇朝强者的镇压!” “而我虞朝,只需韬光养晦,积蓄力量!” “待风云变幻之时,便是我们东山再起之日!” 傅廷神色肃然,深深一拜:“子孙……谨记老祖教诲。” …… 离开皇室祖地后,虞皇一路沉默,直至踏入虞明宫。 “王麟。”他低沉开口,嗓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总管太监王麟躬身疾步而入,伏地叩首:“老奴在,请陛下吩咐。” 虞皇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决然。 “拟一份降书。” 他缓缓说道,“就说……朕愿退位称臣,将虞朝疆土尽归武朝。” “只求,”他指尖微颤,声音却冷硬如铁,“武朝皇帝……留我皇族性命。” 王麟浑身一震,猛地抬头,苍老的脸上布满惊愕。 他嘴唇颤抖,声音几乎哽在喉间: “陛、陛下……老奴斗胆,此言……当真?” 虞皇静立如松,目光沉沉地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并未作答。 殿内死寂。 良久,他缓缓阖眸,喉间发出一丝叹息:“去拟吧。” 闻言,王麟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浑浊的泪砸落地面: “老奴……遵旨。” 第154章:虞朝覆灭 就在虞皇降书送出的同一刻,王翦统领的十万破虚铁骑已如黑云压境,将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中军大帐内,王翦负手而立,目光如炬般缓缓扫过跪伏在地的虞朝使者。 王贲、秦琼、薛仁贵等众将分列两侧。 "你是说,虞皇已决意归降? "王翦冷声问道。 "回禀将军,正是如此! "使者深深躬身,姿态谦卑, "只要将军能开恩保全我朝皇室血脉,陛下愿即刻退位,举国归顺武朝。 " 王翦嘴角微扬: "有意思… " 他目光转冷, "本将记得,战事未启之时,我朝陛下便已明令:臣服可免死! " "而今大军压境, "王翦语气渐厉, "尔等凭何以为,本将会应允这迟来之降? " 使者额上沁出冷汗,慌忙解释: "将军明鉴,我朝陛下绝非有意违逆,实是... " "够了! "王翦骤然打断, "这等拙劣托词,也敢在本将面前妄言? " "本将一路西进,连破你三十八城。每座城池皆有重兵把守,足见你虞朝负隅顽抗之心不死,妄图以卵击石! " 他冷哼一声: "如今见大势已去,便想请降全身而退?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之事? " 使者闻言,面如土色,身形摇摇欲坠。 王贲也适时按剑上前,冷笑道: "好个虞皇!先遣大军与我死战,如今兵临城下,倒想起求和来了? " 他眼中寒光闪烁, "这般反复无常的小人做派,也配谈条件?! " 王翦冷眼睨视着瑟瑟发抖的使者,指节轻叩剑柄: "回去告诉虞皇,让他洗净颈项待戮... " 说着,他声音陡然转厉, "城破之时,傅氏满门,鸡犬不留! " 使者面如死灰,仓皇叩首后踉跄退去。 帐中王贲霍然出列: "末将愿请为先锋! " 秦琼、薛仁贵等将领齐声抱拳: "末将愿随少将军共破敌城! " "准! "王翦振袖一挥, "限尔等一个时辰,踏平虞朝皇城! " "末将遵命! " ...... 随着武朝十万大军出动,整个隆京城都开始陷入了动乱与混乱之中。 泰昌宫内,虞皇浑身颤抖,怒视阶下使者: "朕已递降表,武朝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 满朝文武伏地战栗,无人敢应。 "报!! "禁卫踉跄入殿, "陛下!武朝大军已破外城,守军溃散,皇城危矣! " "什么?! "虞皇跌坐龙椅,双目赤红, "好个武朝!既然不给我皇室留活路... " 他猛然拍案而起, "那便玉石俱焚!! " …… 与此同时,皇城后宫已然乱作一团。 听闻敌军已经破城,正朝皇宫杀来,各宫嫔妃花容失色,纷纷欲往虞明宫求见,却被禁卫森严阻拦。 宫人们更是各怀鬼胎。 有太监暗中盘点库房珍宝,伺机窃取;有宫女交头接耳,盘算着将那些未承雨露的绝色佳人献给敌军将领邀功。 要知道,虞皇后宫佳丽,皆是从亿兆黎民中精挑细选而来。 其容貌身段都堪称举世无双,更有新选入宫的处子,连虞皇都未曾临幸,犹自保持着冰清玉洁之身。 …… 皇后寝殿内,金丝幔帐无风自动。 虞后凤袍微颤,玉指紧紧攥着袖角: "桓儿... "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告诉母后,我大虞...当真要亡了? " 傅桓静立殿中,闻言闭目长叹: "母后明鉴。 "他缓缓睁眼,目光沉痛, "我朝疆土,十之七八已陷敌手。 " "父皇已向武朝递了降表。愿去帝号退位… " 傅桓的声音愈发低沉: "只是...武朝大将拒不受降,如今,已杀入京城... " 他攥紧双拳,指节发白, "我虞朝...气数已尽。 " 虞后闻言,凤冠剧烈晃动,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金线刺绣的裙裾铺展开来。 "那...那我们...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若敌军破城,这满宫嫔妃... "话未说完,已是面无人色。 亡国嫔妃的下场,荒州史册历来都有记载。 那些帝姬,不是沦为玩物受尽凌辱,就是被充作营妓生不如死。 而皇室子孙,更是难逃满门诛绝的命运。 "轰——! " 就在二人谈话间,整座皇城突然剧烈震颤,宫墙簌簌落灰。 天穹之上,王贲凌空而立,冷眼俯视着笼罩皇城的赤色光幕。 那光幕如血,其上符文流转,正是虞朝镇国大阵。 阵眼处,六七位虞朝老祖盘膝而坐,须发皆张,疯狂将毕生真元灌入阵中。 这 "九霄赤炎大阵 "乃虞朝立国根本,全力运转时,纵是法相六重境强者亦难破之。 城下,数万武朝精锐已发起三轮冲锋。 黑甲如潮,却皆被那血色光幕生生震退,断戟折矛散落满地。 秦琼、薛仁贵二将快步上前,甲胄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王将军,此阵坚若磐石!将士们拼死冲锋,却难撼分毫! " 王贲负手而立,眸中寒芒闪烁。 方才他亲率亲卫发起冲击,以法相四重境的修为连出七记杀招,却只在血色光幕上激起阵阵涟漪。 那阵法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至今隐隐作痛。 "无妨。 "王贲冷笑, "此阵需耗海量真元维系。 " 他抬手指向阵眼处那些面容枯槁的虞朝老祖, "看这些老东西已是强弩之末。传令,全军围而不攻,待其真元耗尽,阵法自破。 " 秦琼却皱眉道: "可大将军限时一个时辰... "他抬头望天, "如今时限将至... " 话音未落,天际骤然传来破空之声。 王翦踏空而至,战袍猎猎: "为何还未破城? " 王贲立即抱拳禀报: "禀父帅,此阵古怪,我部猛攻数次,也难撼分毫! " 王翦目光微凝,如电般看向那血色大阵。 大阵中央,虞朝皇室老祖突然浑身剧震,浑浊的瞳孔猛然收缩。 "不好! "他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枯瘦的手指死死掐入阵眼石台, "此人… " 话音未落,天地骤然一静。 王翦缓缓拔剑,青铜剑身映着血色天光。 那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地斩落,却在出鞘瞬间引动风云变色。 "铮——! " 剑鸣如龙吟,一道摧枯拉朽的剑气撕裂长空。 所过之处,赤色大阵如琉璃般寸寸崩碎,阵纹哀鸣着湮灭在剑气之中。 剑芒横扫之下,虞朝皇室老祖们齐齐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 为首的老祖更是踉跄后退,撞碎身后石柱才勉强止住身形。 "杀! "王翦剑锋直指皇城, "虞氏皇族,一个不留! " 十万铁骑如决堤黑潮,瞬间涌入皇城。 负隅顽抗的禁卫军如麦秆般倒下,鲜血很快染红了宫墙。 虞朝最后的精锐刚结起军阵,就被王贲一记横扫千军轰得灰飞烟灭。 铁蹄声震,转眼已至后宫。 金碧辉煌的殿宇间,惊慌失措的宫娥四处奔逃。 虞皇披发跣足,望着老祖尸身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天亡我大虞! " 此刻他清晰地感受到,维系虞朝的最后一丝气运已然消散。 他猛地拔出腰间皇剑,状若疯魔般冲向王贲。 身为九五之尊,纵是身死,也要以帝王之姿战至最后一刻。 寒光闪过。 王贲的长刀如电,尚未近身三丈,虞皇便觉腰间一凉。 他低头看见自已的下半身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而上半身已轰然坠地。 最后的意识里,是王贲收刀时那冷漠的一瞥。 …… 虞朝后宫内,数万武朝大军长驱直入。 金碧辉煌的宫苑中,宫女太监四散奔逃,珠钗罗帕散落一地。 部分杀红眼的将士见人就砍,不少无辜侍从倒在血泊之中。 但更多的将士保持着严明的军纪。他们迅速将后宫妃嫔、皇室成员及其随从分批控制。 "有子嗣者,格杀勿论! "随着一声令下,皇后、太子及诸位皇子妃嫔尽数伏诛。 鲜血染红汉白玉阶。 而那些未曾生育的妃嫔,则被集中看管于偏殿之中,等候王翦发落。 她们瑟缩在角落,金钗斜坠,再无往日雍容。 …… 王翦踏着染血的玉阶缓步而入,战靴在寂静的大殿中叩出沉闷回响。 眼前金雕玉砌的宫阙在血色残阳下泛着凄艳的光。 "好个穷奢极侈的虞朝皇宫。 "他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讥诮。 "报—— "一名亲兵疾步而来,甲胄铿锵, "启禀将军,皇城秘库已破,内藏元石数千万,更有无数珍玩法器,请将军示下! " "悉数押送回朝。 "王翦拂袖道。 亲兵方退,又一名传令兵快步进殿: "禀将军,此役共斩敌三十四万,俘获四十七万,当如何处置? " 王翦负手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 "愿降者收编,负隅者废其修为,发配边陲为役。 " “遵命!” 待传令兵领命退下,他带着王贲等人缓步走向后宫。 朱漆宫门内,数千宫人瑟缩跪伏。 偏殿珠帘半卷,隐约可见百余名宫装女子。 皆是玉质兰姿的绝色佳人,此刻却花容失色。 “将军,后宫人等已悉数在此。”一名参将上前禀报,“请示下。” 王翦目光扫过那些惊惶的美人,指尖轻叩剑鞘。 这些宫女太监遣散便可,但那些妃嫔...他眉头微蹙。杀之可惜,留之逾制。 王翦眸光一沉,突然振袖道: "快马加鞭,速请圣裁! " 参将抱拳应诺,甲胄铿锵间疾步退下。 "将诸妃暂拘偏殿。 "王翦负手而立,声音冷冽道, "留三成宫婢侍候,余者尽数遣散。自今日起,后宫列为禁地,擅入者!军法从事! " "末将遵命! "众将齐声应和。 第155章:法相三重 天京,紫禁城。 朝阳初升,储秀宫内的香炉吐着袅袅青烟。 陈星河自锦帐中醒转,晨曦透过窗棂,在云纹地砖上投下斑驳光影。 自两月前,为紫琼消除魔种后,他便将其纳入后宫,封为了才人。 不过由于紫凰之体尚未觉醒的缘故,还须守贞至法相境方可双修,因此,他始终未曾临幸。 而为助其破境,陈星河特意将其填入封臣榜,享国运加持。 终于,十日前,紫琼顺利突破法相境,紫凰之体也成功觉醒。 这十日来,陈星河夜夜留宿储秀宫。 双修之下,修为大进。 如今已臻至法相三重。 晨光中,他轻抚枕边人那一头流瀑般的紫发。 觉醒紫凰之体后的紫琼,不仅气质变得越发高贵冷艳,这一头异色长发,也更透出几分妖冶之美。 仿佛是感触到了什么,紫琼眼睫微颤,悠悠醒转。 见枕边君王温润如玉的侧颜,不禁双颊生晕。 两月前,她在储秀宫醒来时,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张温润的脸。 魔种消除的同时,不仅驱散了她体内的魔性,也将她过往的所有记忆一并抹去。 这些时日光阴,锦衣玉食,宫女环侍,更蒙陈星河诸多恩赏,荣宠备至。 在宫人们日复一日的侍奉与引导下,她早已将嫔妃身份铭刻于心,更对眼前这位赐予新生的君王,生出深深的依恋与感激。 四目相对间,陈星河唇角微勾,一个旋身便将紫琼笼在身下。 紫凰之体与帝王龙气交融,每次阴阳相济,都抵得过他寻常数日苦修。 这般玄妙,令陈星河渐生贪恋。 "陛下... "紫琼眸中水雾氤氲,玉颊生霞。 藕臂轻环龙颈,红唇已迎上帝王气息。 云收雨歇时,已是日上三竿。 陈星河披衣而起,在宫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方才踏出储秀宫。 如今深宫的岁月,让陈星河渐渐觉得索然,每日不是观舞赏曲、品琼浆玉液,就是闭关修炼。 这般日子,已经令他心生倦意。 因此,这几日,他已着手准备前往蛮荒兽域一游。 很快,在刘瑾、宇文成都等近侍簇拥下,陈星河行至紫宸殿前。 昔日那 "皇极殿 "的匾额早已撤换,如今金匾之上 "紫宸殿 "三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自放权以来,陈星河鲜少踏足此处。 毕竟,朝堂之上,有诸葛亮总揽政事,曹正淳执掌批红,霍光与张居正共理内阁。 诸事井井有条,倒也不必他过多费心。 踏入紫宸殿御书房,陈星河拂袖落座于龙椅之上。 御案前,数道奏本整齐陈列。 他随手取过最上方一道,正是北境雄霸奏报。 如今天下会渐渐势大,已达到和北境七大顶级宗门分庭抗礼的地步。 这般扩张之势,自然触动了七大派的利益根基。 奏章中详实呈报,说北境七大宗门已缔结攻守同盟,誓要联手剿灭天下会。 更耐人寻味的是,素来与正道水火不容的魔教,竟也暗中调集精锐,意图趁势围剿。 不过雄霸在奏章中傲然表态,言道: "三月之内,必叫北境江湖尽归天下会麾下! " 字里行间,尽显睥睨天下之气概。 看到这,陈星河放下奏本,转而拿起第二份密奏。 这是罗网安插在魔教的暗探所呈,详细记录了魔教内部架构,更探查到魔教至少拥有五位法相境强者坐镇! 密奏中明确记载:大长老与二长老修为高深,疑似已达法相境。 黑白双煞确为法相强者,至于那位教主,则是当之无愧的魔教第一人。 不过,已被秘密押解至武朝之事。 此刻正大肆调集教中精锐,意欲进犯武朝。 览毕此奏,陈星河冷笑一声,眸中寒芒乍现: "不知死活... " 如今武朝坐拥法相强者二十余位,破虚境更逾千数。 纵使荒州势力联手,亦难挡武朝锋芒,何况区区魔教? "既然魔教自寻死路... "陈星河冷然开口, "刘瑾。 " "老奴在。 "刘瑾躬身趋前。 "传东西厂督主、锦衣卫指挥使、罗网首领即刻觐见。 " 片刻后,赵高、曹正淳、雨化田、青龙陆柄等人鱼贯入殿。 如今的这些心腹重臣,在国运与天武碑的加持修炼下,皆已跻身法相之境。 其中赵高更是臻至法相五重,此等修为,放眼荒州已无敌手,正是剿灭魔教的最佳人选。 "老奴 臣参见陛下! "五人齐至御阶前行礼。 陈星河略一颔首: "平身。 " 待众人起身,他淡淡开口: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魔教之事。 " "罗网探报魔教教主现身荒州,意欲聚众犯我武朝。朕要尔等即刻调集精锐,先发制人,务必将魔教连根拔起,斩尽杀绝! " "臣等领旨! "五人齐声应诺,眼中杀机毕现。 赵高阴柔一笑,细长的眼眸中寒光闪烁: "老奴定当斩下那魔教教主的首级,悬于城门示众,让天下人知晓与武朝为敌的下场。 " 曹正淳抚掌大笑: "咱家在京城闲得骨头都发痒了,正好拿魔教这群贼子活动活动筋骨。 " 雨化田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嗜血之色,青龙与陆炳亦是摩拳擦掌。 自飞升上界后,东西二厂与锦衣卫已许久未曾接到重大差遣。 底层的厂卫终日不是修炼便是寻欢作乐。 而那些天武阁进修数千精锐,更是整日里要么闭关潜修,要么前往镇魔塔历练,已近一年未曾出手。 时至今日,天武阁中两厂一卫的破虚境高手已达六百余众,且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 陈星河满意颔首,“两厂一卫雪藏已久,如今,是时候将触手伸遍荒州了。”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五人,“即日起,朕准尔等扩编之权。东厂主东境,西厂主西境,锦衣卫分管南北两境,各部可扩编至百万之众。” 说罢,转而看向赵高: "至于罗网... " 陈星河意味深长道, "朕要你将耳目撒向北海彼岸,那些皇朝势力的大致动向,朕要初步掌握。 " "老奴谨遵圣谕! "赵高深深拜伏,紫袍逶迤于地。 …… 待五人退出殿外,陈星河取过最后一道奏报。 这是王翦快马加鞭送来的军报,详述武朝三路大军已占据虞朝十之七八的疆土。 王翦亲率中军攻破隆京,虞朝皇室尽数伏诛。 奏报中提到,隆京城在王翦的控制下已渐复秩序。 除少数负隅顽抗者被废修为充作苦役外,大部分归顺军民已重归农桑。 王翦特请朝廷选派能臣干吏,接管新占疆域,并建议起用部分归降的虞朝旧臣,以尽快恢复民生。 陈星河微微颔首,王翦此议甚妥。 攻城略地易,安邦定国难。如今虞朝既灭,确需及早筹划治理之策,以免日久生乱。 "只是…该遣何人主理此事? "陈星河闭目凝思。 如今的武朝不乏能臣。 诸葛亮总理朝政,霍光执掌内阁中枢,刘伯温参赞军机,六部要员亦皆可独当一面。 然此番要治理的,是幅员万里的虞朝故土,非经天纬地之才不可胜任。 沉思良久,陈星河倏然睁眼,眸中精光闪现。 "张居正。 " 此人虽在华夏青史中未必位列顶尖,然在明朝却是首屈一指的治世能臣。 若遣他总领虞地政务,再配以朝中候补官员与归顺的虞朝旧吏协同治理,当可保新附疆土平稳过渡。 "传张居正入宫觐见。 "陈星河目光转向刘瑾,沉声吩咐道。 "老奴这就去办。 "刘瑾躬身退下。 待殿门重新闭合,陈星河继续审阅王翦呈上的奏报。 而接下来王翦所呈密奏,则提及虞皇后宫处置事宜:宫中太监宫女已遣散大半,留余妃嫔百余人,皆具倾国之色。王翦不敢擅专,特请圣意裁夺。 陈星河指尖轻叩奏本,心中暗赞王翦治军之严。 若换作寻常将领,这些亡国嫔妃恐怕早已遭殃。 如今却能保全完璧,足见军纪森严。 陈星河执笔蘸墨,在奏本上挥毫写下 "押解回京 "四字朱批。 细想来,自登基三载有余,后宫妃嫔不过十数人,尚不及某些重臣府中女眷之数。 此番接收这批原虞宫佳丽,倒是省去了选秀之劳。 不过…那些不是处子之身的妃嫔便没有必要押送回京了,赐予军中将士即可。 待最后一道奏章合上,殿外已传来沉稳脚步声。 张居正紫袍玉带,于御阶前恭敬行礼: "臣张居正,恭请陛下圣安。 " "爱卿平身。 "陈星河抬手示意,待其站定后温言道: "朕素知爱卿经纶济世之才,今有社稷重任相托。 " 张居正闻言再拜: "臣愿竭股肱之力,以报君恩。 " "无需如此。 "陈星河摆手道, "今虞朝已灭,其疆土大半归武。然打江山易,治江山难。” “朕欲委爱卿总领虞地政务,安邦定国。” 张居正神情一肃: "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望。 " 陈星河指尖轻点名册: "随行属官,爱卿可自候补官员中遴选贤能。 " "入虞地后当量才施用,首要恢复农桑,安定民心。 " "臣明白。 "张居正拱手领命,脑海中已浮现治理方略。 他深知此任关系重大,不仅要速复民生,更要将新附疆土彻底融入武朝版图。 待张居正退下,陈星河凝视着案上疆域图又深深陷入沉思。 仅是消化虞朝疆土就需调用如此多能臣干吏,若他日武朝剑指整个荒州,乃至挥师北海彼岸的皇朝疆域,又该需要多少经世之才? 他微微眯眼,一个清晰的治国方略渐渐成形。 往后征战所得疆土,还是该以当地贤才为主理政,朝廷只需派遣心腹重臣坐镇要冲,如此方能以最小代价维系广袤疆域的稳定。 …… 与此同时,虞朝覆灭的惊讯如野火燎原,瞬息传遍荒州诸国。 东境的大乾、大宁二朝尤感震恐。 如今虞使求援的国书墨迹未干,援兵尚未集结,偌大虞朝便已山河易主。 而最令两国君臣胆寒的,是武朝展现出的雷霆手段。 既能旬月间摧垮虞朝,自然也有荡平他国之能。 毕竟以大乾、大宁之国力,与虞朝不过伯仲之间。 而究其根源,皆因武朝坐拥至少十尊法相大能! 此等实力,足以横扫荒州。 如今,四境中,不仅东境两国惶惶不可终日,其余三境的王朝更是人人自危。 各方势力皆隐隐预感到。 荒州的天,怕是要变了。 第156章:宁朝的决定。 大宁王朝,幅员辽阔,沃野万里,作为与虞朝接壤的邻邦,宁朝国力强盛几乎和虞朝不相上下。 此刻,宁朝首府。 皇城,宸德殿内,宁皇端坐龙椅之上,冕旒下的面容阴沉如水。 "虞朝既灭,武朝兵锋下一个所指,便是我大宁了! " 宁皇声音微颤, "诸位爱卿,可有良策保我社稷? " 殿中鸦雀无声,文武百官尽皆垂首。 宁皇见状,猛地拍案而起: "尔等平日不是挺喜欢高谈阔论?怎得如今国难当头,反倒噤若寒蝉起来了?! " 他说着,目光如电般看向武将之首: "江爱卿,你来说! " 闻言,宁朝大将军江离出列,俯首道: "禀陛下…臣...臣乃一介武夫,不善言辞。 " 他单膝跪地,抱拳沉声: "但臣以为…武朝坐拥十余位法相大能,我朝若与之硬撼,无异螳臂当车...恐将重蹈虞朝覆辙... " "够了! "宁皇厉声喝断,龙袖怒挥, "朕要的是救国良策,不是这等丧气之言! " 他冕旒上珠玉激烈碰撞, "满朝朱紫,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朕养你们何用?! " 殿内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凝滞。 "老臣...老臣有一策... " 一道苍老声音打破沉寂。 宁皇凝目望去,发言之人,正是当今的两朝元老、太子太傅。 眼见他颤巍巍出列,宁皇急忙抬手: "太傅速速道来! " 太傅手持象笏深深一揖: "陛下,既然力不能敌...不若化干戈为玉帛。 " 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 "如今武朝尚未宣战,我朝当抢先示好!” “可奉武朝为宗主,选宗室贵女和亲,岁岁纳贡。 " "常言道,礼多人不怪。我朝既以臣礼事之,武朝想必也不好再动刀兵... " 宁皇瞳孔骤缩,龙袍下的身躯微微震颤: "太傅是要朕...向武朝俯首称臣? " 话音未落,太傅已重重跪伏于地,额头撞击金砖发出闷响: "陛下!此乃存亡之际,岂是计较颜面之时! " 他抬起老泪纵横的脸, "荒州自古强者为尊,武朝坐拥十余法相大能,灭我宁朝不过翻掌之间啊! " 殿中几位重臣也相继出列跪拜: "是啊!陛下…太傅所言虽逆耳,却是救国良策!望陛下以社稷为重! " 老太傅以袖拭泪,声音嘶哑: "若陛下仍放不下这帝王尊严...那我宁朝...我宁朝只怕真要重蹈虞朝覆辙了... " 宁皇颓然跌坐龙椅,声音沙哑道: "当真...别无他法了? " 大将军江离俯首道: "陛下明鉴,莫说虞朝已灭,纵使荒州八国尚存,也凑不出十尊法相。更何况... " 他苦笑一声, "其余六国各怀异心,难成合力。 " "那北海皇朝呢? "宁皇突然直起身, "武朝如此势大,那些皇朝岂会坐视? " "远水难救近火啊陛下。 "江离摇头, "武朝眼下不过吞并一虞朝,尚未显露出鲸吞荒州之志。况且... " “北海彼岸的皇朝正疲于应对妖兽潮袭,已是自顾不暇... " 闻言,宁皇终于沉默了,良久后,缓缓长叹道: "既如此...便只能依太傅所言了。 " 他指节发白地攥紧龙椅扶手, "传旨,备中品元石百万,上品元石万枚,珍玩百车... " 话音忽顿,宁皇闭目咬牙,似在忍受剜心之痛: "另...择宁瑰公主...出嫁武朝。 " 闻言,满朝哗然! 百万中品元石!万枚上品元石!珍宝百车! 这几乎是宁朝岁入的四成! 更令人震惊的是,陛下竟愿割舍宁瑰公主。 那可是以国号为名的掌上明珠啊! 朝臣们面面相觑,谁人不知 "宁瑰 "二字,正是取自大宁国号,足见圣眷之隆。 更何况,宁瑰公主乃是大宁王朝公认的绝世佳人。 坊间戏言,若能将迷恋公主的王孙公子排成长列,怕是能绕皇城十周不止。 满朝公卿的子弟中,十有八九都曾为这位明珠神魂颠倒。 “陛下!岁供和宗女出嫁人选虽定,然此番出使需彰显我朝诚意,老臣斗胆请太子殿下亲赴武朝!”太傅出列,躬身谏言道。 台下,静立许久的太子闻言身躯一震,刚要出列推辞,却见宁皇已龙袖一挥: "准奏! " …… 与此同时。 武朝天京,镇魔塔内。 虚实交织的亚空间大殿中,陆昭气息吁吁地斩下一个幻象头颅。 只见,眼前那幻象样貌赫然与他分毫不差,连气息波动都完全一致。 显然是镇魔塔的杰作。 然而,还未等他调匀呼吸,周围又骤然跳出三个新的幻象,同时挥刀攻来。 "该死! "陆昭来不及闪躲,连忙仓促横刀格挡。 "铛 "的一声金铁交鸣,完全相同的刀劲震得他虎口开裂,整个人倒飞数丈。 虎口传来的剧痛让陆昭咬紧牙关。 感受着背后袭来的寒意,他连忙控制自已被震飞的身形,猛地一个后仰! "唰 "的一声,一柄绣春刀贴着他的鼻尖掠过,刀风刮得他面皮生疼。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随着足尖点落地稳住身形,陆昭鹰目如电,瞬息捕捉到幻象招式间的破绽。 很快,绣春刀的寒光闪过,那幻象当即被拦腰斩断,化作光点消散。 摸清门道后的陆昭战意陡增,刀势如狂风骤雨般袭向剩余三具幻象。 只见,刀光连闪间,三个幻象接连溃散。 战斗结束。 "咚! "镇魔塔内突然响起冰冷的道音: "恭喜锦衣卫千户陆昭,通关十九层。请问是否继续挑战二十层? " 陆昭抹去额间汗水,毫不犹豫: "继续! " 话音落下,白光乍现,陆昭身躯缓缓浮空。 随着眼前景物骤然扭曲,待视线恢复,一声震天的虎啸突兀响起。 只见,一头双头赤虎突然凌空扑至,利爪裹挟着腥风当头拍下。 陆昭瞳孔骤缩,足尖猛踏地面,侧身急闪。 "轰隆! " 原立足之处瞬间被拍出丈许深的巨坑,碎石飞溅。 那赤虎一击不中,两颗狰狞虎首同时转向,四只猩红虎目死死锁定了陆昭的身影。 “这…”陆昭心头剧震。 这双头赤虎的破坏力赫然已达破虚中期,已属妖兽之列! 而以他破虚二重的修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若非在镇魔塔中长久以来磨砺出的战斗本能,方才那一击就足以打散他的身躯。 不过,他并未就此退缩,而是目光专注地搜寻着这妖兽的破绽。 "吼——! " 随着赤虎再度扑来,血盆大口中竟喷出炽烈火焰。 陆昭还未来得及反应,灼热虎息已将他身形彻底吞没... 第157章:三次签到。 镇魔塔外,白玉广场上人头攒动。 数千名天武阁高手与龙武军将士仰首望着晶壁上的排名,议论纷纷。 "快看!那名锦衣卫千户!竟然闯过了第十九层! " 一名武者指着突然跃升至第四十二位的名字惊呼。 周围顿时哗然。 要知道,十九层的难度可不低,需连斩八尊与自身实力相当的幻象方能通关。 而此层数,至少卡了九成五的闯关高手。 许多人甚至闯了二十几次都未曾通过,可见其难度。 "又一位战斗天才啊! "有人感叹道, "不过二十层... "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同伴打断: "破虚二重想过二十层?痴人说梦!那可是头亚成年期的破虚中期妖兽! " 众人纷纷颔首。 至今为止,能闯过此层的不过只有那十余名破虚中期的皇宫侍卫统领,还都是反复挑战了数十次才侥幸成功的。 当然,通关所获得赏赐也是令人垂涎, 便是那些自虞朝缴获的镇国神兵。 或专供皇室破虚强者使用的地阶法器,可助破虚强者破境的天材地宝,皆是虞朝积攒千年的底蕴珍宝。 而今悉数被陈星河置入镇魔塔,设为闯关奖赏。 塔中设有特殊机制:每突破五层便可获得对应品级的赏赐,层数越高,奖赏便越是珍贵。 就比如第二十五层,首通者,便可获得陈星河投送的紫穹枪。 此枪便是由陈星河先前系统签到所得,如今被他一并当成了奖励。 不过至今第一名次的,也才闯至二十二层。 …… 张诚仰望着晶壁上陆昭的名字,心中五味杂陈。 这数月来,他们已接连十二次挑战十九层,却皆以失败告终。 今日他本已触及通关门槛,拼命斩杀了六个幻象,但最后还是力竭被最后两个幻象偷袭出局。 正感慨间,一束白光骤然闪现。 只见,陆昭身形踉跄地从光幕中踏出。 "陆兄当真了得! "张诚快步上前,一拳轻锤在对方肩头, "竟真叫你闯过了这十九层! " 陆昭抹去额间血迹,苦笑道: "不过是侥幸窥见破绽罢了...那些幻象虽能复刻修为,招式却僵硬如木偶。 " 他挽了个刀花, "正如青龙和陆柄大人常训诫的!最强的防守,便是进攻。 " 张诚若有所思地点头: "是我太过保守了... " 他说着,忽又咂舌道: "说来还是东西厂那些阉宦天赋惊人,前百席位竟占去半数。算上你,我锦衣卫也不过十余人在榜。 " 二人正说话间,几名锦衣卫疾步而来。 为首者抱拳行礼: "陆大人、张大人!青龙、陆柄两位指挥使大人有令,命所有破虚境以上精锐即刻前往校场点卯! " 陆昭眸光骤亮: "可是有重大差遣? " 见传令兵颔首,张诚咧嘴露出标志性的虎牙: "妙极!总算能活动筋骨了! " 他半开玩笑地抱怨道, "再不出任务,我还当陛下忘了咱们锦衣卫呢。 " 陆昭轻轻一笑, "天子亲军,自当随时听召。 " 说罢,他按刀前行, "走吧,是时候让世人见识下我锦衣卫的锋芒了。 "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陈星河慵懒斜倚在软榻上,细品着眼前的雨前龙井。 想起自已再过几日便要准备出宫前往蛮荒兽域一游,但貌似尚有三月的签到机会未曾使用。 他闭目凝神,在脑海中轻唤道: "系统,使用三次签到。 " "叮...正在使用三次签到机会。 " "叮!恭喜宿主,获得未孵化龙蛋一枚,内蕴数量未知的幼龙。 " "叮!恭喜宿主,获得空间传送阵石*100。 " 系统提示音继续道, "空间传送阵石:帝朝垄断之物,可为传送大阵核心阵眼。 " "叮!恭喜宿主,获得九莲之体。 " 最后的提示音格外清越,“九莲之体,上古九莲女帝独有体质,身负此体质,修炼速度可提升百倍,步步生莲,并拥有净化一切魔障心魔之能。 " 随着系统提示音渐歇,陈星河剑眉微扬。 龙蛋? 细看第一项奖励说明,他眼中泛起兴味。 这是要让他豢养真龙为宠?还是从龙卵开始培育? 心念一动,咫尺天涯神通施展,转瞬已至密室。 掌心浮现一枚晶莹剔透的龙蛋,指尖触及的刹那,仙灵之气氤氲而生,蛋壳温润如玉。 "既是仙界之龙... "陈星河摩挲着龙蛋,低语道, "其上限,当在九霄之上? " 思及日后能有仙界真龙为骑,甚至驾驭龙辇巡游四方,陈星河不由会心一笑。 这般排场,倒是配得上武朝帝君威仪。 想至此处,他又取出一枚传送阵石把玩。 这石子看似平平无奇,却隐隐流转着空间道韵,握在掌心时重若凡石,却又暗藏乾坤。 "明日便让张角与孔明... "他指尖轻转阵石, "试试这空间阵石的玄妙。 " 将目光投向最后获得的九莲之体,陈星河星眸微眯。 相较于前两件珍宝,这专属于女子的特殊体质,实在有些鸡肋。 他略感疑惑系统为何会签到此等和他无关的东西,但转念一想,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或许可赐予后宫妃嫔? "系统,此体质可否转赠她人? "他在脑海中默问。 "可。 "系统回应简洁冰冷。 得到系统确认后,陈星河放下心来,不过,究竟赐予哪位妃嫔,眼下尚需斟酌。 还是暂且封存于系统空间为好。 ...... 翌日,紫宸殿内。 陈星河召诸葛亮、张角等人商议布置传送大阵一事。 得此空间秘宝,诸葛亮当即着手规划:首要在天京与虞朝故都隆京之间构建通道。 经测算,此等距离需耗两枚阵石。而距离愈远,则消耗愈巨。 若欲横跨荒州东境至西境,至少需四枚阵石方成。 不过眼下传送阵石资源倒是不缺,也无需顾虑这些损耗问题。 随后,以诸葛亮为首,张角、天机子等阵法大家即刻开始联手构筑这座横跨万里的空间大阵。 第158章:天魔教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未央宫前,陈星河抬手示意跪伏的宫人噤声,独自迈步入殿。 作为最早侍奉在侧,为他诞下皇嗣的妃嫔,蓝玥璃在陈星河心中始终留有特殊地位。 正因如此,即便后宫佳丽渐丰,他每月仍会抽出五六日光阴,宿于未央宫中。 而今获得九莲之体后,几番思量,陈星河终是决定将这特殊体质赐予蓝玥璃。 轻推殿门,陈星河缓步而入。 目光所及,只见小皇子明昭正在金丝绒毯上咿呀学爬,粉嫩的小手不时拍打着地面。 贴身侍女云缨半跪在侧,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小主子磕碰。 蓝玥璃静立一旁,唇角含着温柔笑意,眸中满是慈爱地望着这温馨一幕。 由于背对殿门,加之陈星河步履轻盈,主仆二人皆未察觉圣驾已至。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握住她的柔荑,她才惊觉回首。 "陛下! "蓝玥璃眸中闪过惊喜,连忙屈膝行礼。 一旁的云缨也慌忙抱起小皇子,跪地行礼: "奴婢参见陛下! " 陈星河抬手虚扶,温声道: "免礼。 " 他的目光落在云缨怀中的小皇子身上,只见明昭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自已,小手还不住地挥舞着。 "朕的昭儿又长大了些。 "陈星河指尖轻触幼儿肉乎乎的脸颊,眼中泛起少有的柔和。 一岁多的孩子头发尚未长密,但额前细软的绒毛在宫灯下泛着柔光。 蓝玥璃见状,唇边笑意更深: "陛下近日忙于朝政,昭儿总望着殿门方向咿呀作语,想必是在念着父皇呢。 " 陈星河闻言,心头微暖。 他挥手示意云缨将小皇子抱至偏殿,而后凝视蓝玥璃道: "爱妃近来修炼倒是疏懒了... " "两月前便是先天巅峰,至今未见寸进。 " 蓝玥璃慌忙屈膝: "陛下,臣妾知罪... " "朕并非怪罪。 "陈星河轻笑打断,修长手指轻托起她精致的下颌, "今日朕是来赐你机缘的。 " 话音未落,一枚流转着九色霞光的莲子已从袖中取出。 那莲子光华潋滟,映得整座寝宫如梦似幻。 蓝玥璃怔怔望着这前所未见的奇珍,樱唇微启: "陛下,这是... " 陈星河轻笑不语,指尖轻点。 霎时间,九色莲子光华大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蓝玥璃心口,在她雪肤上留下一朵若隐若现的九瓣莲印。 蓝玥璃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已的双手。 只见,指尖流转着莹润霞光,每一步踏出,足下便绽放出晶莹的九瓣莲影,恍若谪仙临世。 更令她震撼的是体内奔涌的气息。 原本停滞在先天巅峰的修为,此刻竟如江河决堤般冲破桎梏,直入大宗师之境。 肌肤如玉生辉,透着剔透的光泽,周身更萦绕着说不尽的清圣之气。 "陛下... "蓝玥璃眸中泛起晶莹泪光,此刻方知何为真正的造化。她倾身投入陈星河怀中,青丝如瀑垂落: "臣妾叩谢天恩! " 陈星河轻抚她如绸缎般的背脊,指尖触及的肌肤竟比往日更加莹润。 他凝视怀中佳人瓷玉般的面容,轻叹:“爱妃如今恍若九天神女,令人不敢逼视。” “此乃九莲之体,”他温声解释道,“上古女帝之姿,可涤荡心魔魔障,助益修行。朕望你勤加修炼,与朕共赴长生大道。” 蓝玥璃仰起泪痕未干的脸,郑重颔首:“臣妾定当日夜苦修,永生永世侍奉陛下左右。” 话音未落,一缕清辉自她眉心莲印流转,更添几分出尘之气。 陈星河指尖轻抚过她眼角的泪珠,声音低沉:“夜已深了,爱妃...” 蓝玥璃双颊飞霞,低低应了一声。 陈星河俯身将她横抱而起,九重纱帐无风自动,隐约露出里面绣着龙凤呈祥的锦衾。 一夜缠绵,未央宫内传出阵阵令人面红耳赤的旖旎之声,直至天光微亮方才停歇。 …… 荒州西境,天魔峰巅。 总坛大殿内,魔气森然。 教主徐沧端坐于玄铁魔椅之上,手指深深掐入扶手。 听着属下战战兢兢的汇报,他周身魔焰陡然暴涨: "你说什么?!那个新立的武朝,竟有十余尊法相坐镇?! " "是的…教主… "那名魔教教众跪伏在地,声音微颤, "东境霸主之一的虞朝...就是被武朝闪电般剿灭。虞皇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 闻言,徐沧眉头倏然一蹙,森冷的目光如毒蛇般缓缓游弋过殿中肃立的魔教众高层。 八大长老阖目凝神,宛若枯木;十四魔使低眉顺目,噤若寒蝉;三十六护法神情肃穆,周身魔气隐现。 最终,他那阴鸷的视线落在了左右侍立的两道身影上。 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黑白双煞。 此二人皆已达法相二重之境,一黑一白,恰似幽冥地府索命无常。 周身魔气翻涌,寒意彻骨,仅是静立便令人毛骨悚然。 论实力,二人仅在法相四重的教主之下。 更可怕的是,这对煞星联手之时,便是寻常法相三重强者也难撄其锋,稍有不慎便有陨落之危。 纵是教主徐沧亲临,若不施展些非常手段,也难以轻易取胜。 正因如此,徐沧对此二人格外倚重,视若左膀右臂,堪称魔教之中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 眸光一沉,徐沧森然低语:“十余尊法相强者坐镇...这武朝底蕴竟如此深厚,倒是本座失算了。” 他指尖轻叩座椅扶手,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莫非...这武朝背后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沉吟片刻,他猛然抬手,冷声道:“传本座令,即刻停止攻打武朝计划!” 殿中魔气骤然一滞,众高层面面相觑。 却听徐沧继续道:“本座要亲自走一趟,将紫琼魔使带回来。” 此言一出,场内顿时一片骚动。 一直闭目养神的大长老霍然睁眼,浑浊的眼眸中精光乍现:“教主且慢!” 他沙哑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紫凰之体虽为万年难遇的绝世炉鼎,但教主岂可为此以身犯险?” “武朝明面上已有十余尊法相,暗处更不知藏有多少底蕴。教主此去,无异于...” 话音未落,徐沧周身魔气骤然暴涌,整个大殿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大长老!你可知紫琼对本座意味着什么?” 他一步踏出,地面龟裂:“她不仅是本座突破天人之境的关键,更是我魔教扩张的命脉所在!” 森然的话语如同九幽寒风,“这些年,本座耗费了多少天材地宝?甚至不惜动用魔教至宝魔种,亲手将其植入她体内!” 徐沧眼中血光暴涨,一字一顿道: "就为了等待她,觉!醒!之!日! " 第159章:雄霸天下 "而今,眼看大功将成,却被那天下会的雄霸破坏!将本座炉鼎转送武朝! " 忆起数月前的北境一战,他便抑制不住的愤怒: "本座执掌魔教百余载,威震荒州,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 “教主,”大长老沙哑的嗓音再次幽幽响起,“既然那雄霸能将此绝世炉鼎转送武朝。” "恐怕天下会与武朝...本就沆瀣一气。 " 浑浊的目光扫过众人: "甚至极可能...本就是武朝安插在外的爪牙。 " "若真如此...我魔教要灭天下会,恐怕就要直面武朝的雷霆之怒... " 徐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 "武朝? " 他缓缓起身,黑袍无风自动, "本座承认他们确有几分底蕴... " 殿中烛火突然暴涨,映照出他狰狞的面容: "但我天魔教传承数千载,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雄霸必死! "徐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仿佛带着血腥气, "紫琼,本座也定要亲手夺回! " 大长老枯瘦的身形微微一颤,终究沉默不语。 百余年的相处,他太了解这位教主了。 那偏执的性子一旦认定某事,便是九幽黄泉也拦不住。 更何况...北境之辱已成了扎在教主心头最深的一根毒刺。 "传本座法旨—— " 徐沧苍白的手指凌空一划,血色魔纹在空中凝结成令: "即日起,魔教上下倾巢而出!由黑白双煞统率,三日后,血洗天下会! " 殿中烛火剧烈摇曳,映照出他狰狞的面容: "定要逼得武朝法相驰援!届时... " 徐沧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魔气翻涌: "本座将亲赴武朝皇城,夺回属于我的...紫琼! " "谨遵教主法旨! "殿中众高层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黑白双煞对视一眼,周身魔气同时暴涨,森然杀意弥漫整座大殿。 …… 就在魔教暗中调兵遣将之际,荒州北境已然风云变色。 雄霸执掌的天下会,如今已将这方天地搅得血雨腥风。 但凡遇到不肯归顺的宗门势力,轻则斩首,满门收编,重则鸡犬不留。 短短数月间,会中破虚强者已激增至四十余位,这般膨胀的势头,不仅令七大顶级宗门如芒在背,就连北境两大王朝都感受到了威胁。 北境各处,怨声载道。 茶肆酒坊间,总能听见江湖豪客拍案怒骂: "天下会这般行事,与魔教何异? " 但若不幸被天下会耳目听见,免不了又是一场血战。 然而雄霸对此嗤之以鼻。 他深知天下会背靠武朝这棵参天大树,麾下高手如云,又岂会在意这些蝼蚁般的抗议? 每每听到属下汇报这些风声,不过冷冷一笑: "让他们骂,本座倒要看看,谁能奈我何? " 面对北境两大王朝的警告,以及七大顶级宗门的联合声讨。 雄霸不仅没有收敛,反而亲自率领会中精锐,开始了对七大顶级宗门的征伐。 首战选在了玄冰谷。 不过,这看似是针对一宗的行动,实则暗藏玄机。 自七宗结盟,雄霸早料到此战必将引来六宗援手。 果然,除玄冰谷本身的二十余位破虚强者外,其余六宗更是派出了五十位破虚境高手前来助阵。 一时间,玄冰谷外风云变色,近七十位破虚强者齐聚,气势滔天。 寒冰凝结的山谷上空,各色真元之力交织,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七彩之色。 雄霸立于阵前,面对如此阵仗,却是不惊反笑: "来得正好!今日便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 雄霸双臂缓缓收拢,胸前逐渐凝聚出一团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旋。 那气团甫一成形,周遭空气便发出“咔咔”的怪异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三分归元气! " 玄冰谷长老最先变色,声音都变了调: "快阻止他!绝不能让他完成蓄力! " 在场强者闻言无不骇然。 这招凶名赫赫的绝学,在北境几乎成了死亡的代名词! 凡见气团成形者,十死无生! 霎时间,漫天法器绽放璀璨光芒,数十道凌厉攻势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剑芒、刀气、符箓、法宝...各色光华将雄霸所在之处彻底淹没。 烟尘中,却传来雄霸的嗤笑: "蚍蜉撼树! " 只见他周身三尺外,一道透明气墙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连衣角都未掀起半分。 那团三色气旋仍在不断膨胀,散发出的威压让方圆百丈内的积雪都开始诡异地蒸发... 雄霸身前的三分归元气已然化作丈许大小的气劲光球,球体表面电光游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滋滋 "声响。 "破不开!根本破不开这防护罩! " 一位紫袍长老手中长剑已然折断,虎口渗血,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 另一位白发老者疯狂催动本命法器,却见那方玉印刚触碰到气墙便寸寸龟裂: "我们的攻击...根本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 最年轻的玄冰谷弟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面如死灰: "这就是...天下会帮主的实力吗? " 三色光球仍在膨胀,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扭曲。 七十位破虚强者联手布下的防御结界,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脆薄如纸。 "轰—— " 天地间骤然炸开一声惊雷般的巨响,那团三色光球轰然爆裂。 刺目的光芒瞬间吞噬了方圆十里,七十位破虚强者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便在毁天灭地的能量中化为齑粉。 漫天血雾如红绸般飘洒,将皑皑白雪染成凄艳的绛色。 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山峦崩塌,冰原开裂。 地面上的低阶修士更是不堪,不少人当场七窍流血,五脏俱碎而亡。 即便是大宗师、半步破虚这样的强者,也被震得经脉寸断,如同破布般被掀飞数百丈远。 待烟尘散尽,唯见雄霸负手立于半空,猩红披风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他俯瞰着脚下这片修罗场,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 "现在,可还有人要阻我天下会? " 第160章:武朝,不需要藩属。 下方,玄冰谷深处,一座千年冰晶筑就的古殿轰然洞开。 五道雪白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现身。 为首的玄冰老祖身形佝偻,须发皆白,每走一步都在冰面上留下深深的霜痕。 身后四位太上长老亦是面容枯槁。 "臣服,或者死! " 雄霸的声音如九天雷霆,震得古殿檐角的冰棱簌簌坠落。 几位老者抬头望去,只见那道魔神般的身影凌空而立,猩红披风在漫天血雾中猎猎翻飞。 望着四周支离破碎的山门,遍地哀嚎的弟子,玄冰老祖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疲惫。 他颤抖着抬起枯枝般的手臂,身后四位长老同时发出不甘的叹息。 "雄帮主... " "玄冰谷...愿降。 " 他缓缓屈膝,冰晶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声: "只求...放过这些弟子... " 雄霸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周身翻腾的杀气渐渐平息: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 随着他大手一挥,漫天血雾竟瞬间凝结成冰,化作纷纷扬扬的红雪飘落。 这神乎其技的一幕,让几位跪伏在地的老者瞳孔骤缩,彻底熄灭了最后一丝反抗的念头。 将玄冰谷残余等人尽数收编后。 雄霸正欲挥师继续征伐其余六宗,却见一道血色传讯符破空而至。 "报——! " 传令使单膝跪地,声音发颤: "禀帮主,魔教高手倾巢而出!四尊法相、二十位半步法相、百余破虚正向我总坛压境! " 雄霸眉头一蹙。 如此阵仗,莫说一个江湖门派,便是要踏平王朝也绰绰有余! "传令各堂! "他猛然起身, "停止一切扩张行动,开启护山大阵!所有帮众即刻回防! " 说罢,雄霸转身取出一方传讯玉简,喃喃道: "此事...还需即刻禀明陛下。 " …… 天京,紫禁城内。 乾清宫中,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端坐于九龙金椅之上,不怒自威。 "宁朝...要奉我武朝为宗主? " 低沉的嗓音在殿内回荡,宁朝太子闻言,当即伏跪于地: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 他声音微颤,却字字清晰: "我朝愿岁岁纳贡,并献上公主和亲,只求陛下... " 喉结滚动间,一滴冷汗滑落: "只求陛下允诺,不再犯我宁境。 "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宁朝太子能清晰听见自已急促的心跳声。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 "我宁朝上下,愿世世代代...永为武朝臣属! " 龙台之上,闻言后的陈星河,忽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有趣,朕尚未兴兵,你宁朝就主动前来求和,这般未雨绸缪的做派,当真精明。” “不过…朕既能灭你宁朝,为何要允诺收为藩属?” “武朝,不需要藩属国。” 这短短八个字掷地有声,宁朝太子顿时面如土色。 他万万没想到,武朝皇帝竟如此不留情面,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愿给宁朝。 太子强忍屈辱,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陛下...可是觉得我宁朝诚意不足? " 他声音发颤,“任何条件,只要陛下开口...” 陈星河深邃的目光如利剑般刺来:“好。” 他缓缓起身,“朕要宁皇即刻退位,将宁朝疆土尽数并入武朝。”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太子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陈星河继续道:“若宁皇识相,朕可赐他王爵,保你一族富贵。” 太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双手不自觉地颤抖。 答应?那便是私自卖国。 拒绝?又恐招来灭顶之灾。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宁朝太子强压着颤抖的声音道: "陛...陛下,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容在下返回宁朝与父皇商议一番... " 陈星河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准了。记住,你只有两个月。 " 太子如蒙大赦,仓促行礼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背影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储君威仪。 …… 待殿门重新闭合,陈星河若有所思地坐回龙椅。 自灭虞朝以来,武朝气运一直纹丝未动。 这完全不合常理。 按理说吞并一国之疆土,气运当有显著增长才是... 他下意识想召张角、诸葛亮入宫问策,转念想起二人此刻正在督造传送大阵之事。 略一沉吟,陈星河看向侍立一旁的刘瑾道: "宣刘伯温即刻进宫见驾。 " 刘瑾闻言立即躬身应道: "老奴这就去宣召。 " 不多时,殿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刘伯温一袭靛蓝官袍,手持玉笏稳步而入,行至御前恭敬行礼: "臣刘伯温,叩见陛下。 " "爱卿平身。 " 陈星河微微抬手,待刘伯温站定后,眉头微蹙道: "朕有一事不解。我朝既已覆灭虞朝,尽收其疆土,按理说当能吞并虞朝全部气运。为何朕近日却感受不到气运增长? " "此事...颇不寻常。 " 刘伯温略作沉吟,拱手答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当与龙脉有关。 " 他缓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方古朴的青铜罗盘: "虞朝虽灭,但其境内龙脉未断。这些时日臣夜观天象,发现虞地龙气仍在暗中流转。 " 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西方。 刘伯温缓缓道: "若不尽早斩断龙脉本源,假以时日,恐怕会... " "会如何? "陈星河目光一凝。 "恐会催生新的王朝气运。 "刘伯温沉声道, "这便是陛下未能吸纳虞朝气运的根源所在。 " 陈星河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原来如此。 " 他若有所思道: "看来,是朕疏忽了。 " 刘伯温顺势躬身,深深一揖: "陛下,臣愿亲赴虞地查探。若确系龙脉作祟,臣必为陛下斩断其根! " 陈星河颔首: "爱卿有心了。 " "此乃臣分内之责。 "刘伯温再拜而退,青色官袍在殿门外一闪而逝。 待其离去后,刘瑾手捧传讯玉简快步上前: "陛下,北境雄霸大人有紧急传讯。 " 他躬身将玉简呈上,低声道: "似乎...与魔教有关。 " 第161章:四大法相围攻雄霸 陈星河指尖摩挲着玉简,眼中寒芒闪烁: "魔教... " 阅毕,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着我武朝不攻,反倒倾巢而出对付天下会? " 沉吟片刻,陈星河冷冽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传旨。命赵高、曹正淳、雨化田、青龙率罗网高手,两厂一卫精锐即刻驰援雄霸。 " "朕要魔教这些高手...永远留在天下会。 " 顿了顿,又补充道: "另派陆柄率领百名破虚强者,直捣魔教总坛。 " 陈星河眼中杀机毕露, "既然他们敢倾巢而出,就别想再回去了。 " 刘瑾闻言,当即躬身领命道:“老奴这就去传旨!” …… 随着陈星河圣旨下达,天京城上空骤然风云变色。 数百道身影破空而起,罗网杀手与两厂一卫破虚强者尽数出动,直奔北境而去。 当这支恐怖的力量掠过宁朝疆域时,宁皇还以为武朝大军压境。 但见那数百名破虚强者的身影竟对宁朝疆土视若无睹,转而消失在云层后。 宁皇终于松了口气。 他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喃喃道: "这北境...怕是要变天了... " …… 北境,天下会总坛。 雄霸负手立于高台之上,猩红披风在凛冽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仰首望天,只见苍穹之上黑云压顶,密密麻麻的魔教强者凌空而立,遮天蔽日。 最前方两道身影格外醒目: 左侧之人一袭惨白长袍,面容枯瘦如尸,手持白蟒鞭,周身缠绕着刺骨寒气; 右侧之人浑身漆黑如墨,面目狰狞,腰间黑魔尺,每一步踏出都引得空间微微扭曲。 正是凶名赫赫的魔教黑白双煞! 二人身后,两名白眉老者虚空而立。 虽看似垂垂老矣,但那袭黑袍无风自动,举手投足间散发的威压,竟让下方建筑都发出不堪重负的 "吱呀 "声响。 雄霸眯起眼睛,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终于来了。 " 自降临此界以来,雄霸横扫北境,所向披靡,除那位魔教教主分身之外,从未遇到过像样的对手。 而今,终于来了值得一战的敌人! 四尊法相强者横空而立,这等阵仗,让他久违地感到热血沸腾。 "帮主... " 身侧传来叶霜略带颤抖的声音。 只见她一袭深红裙袍在风中摇曳,雪白的肌肤在v领下若隐若现。 她仰望着天空中交织的魔气与威压,不安道: "魔教倾巢而出,黑白双煞、七大长老、十四魔使、三十六护法尽数到场。今日我天下会恐怕... " 然而,她话音未落,却被雄霸一阵狂笑声打断: "哈哈哈...好!很好! " 他猛地一甩披风,眼中战意滔天: "本座正愁没有够分量的对手来试招! " 他转身看向叶霜,目光灼灼: "霜儿,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三分归元气! " 叶霜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她轻咬下唇,正欲开口,却见天空骤然变色! …… 只见,天下会总坛上空。 黑白双煞同时抬手,一道漆黑如墨、一道惨白如骨的魔气交织成巨大的阴阳磨盘,朝着雄霸方向碾压而下。 所过之处,空间仿佛崩裂,发出令人牙酸的 "咔咔 "声响。 “帮主小心!”叶霜惊呼。 雄霸却是不闪不避,双臂猛然张开。 刹那间,天地元气疯狂汇聚,在他胸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混沌气旋。 气旋中隐隐可见风、云、霜三种力量完美融合,散发出毁天灭地的气息。 "三分归元气—— " 随着雄霸一声暴喝,混沌气旋轰然爆发,与那阴阳磨盘狠狠相撞! "轰——!!!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大地都为之一颤。 狂暴的能量涟漪横扫四方,将方圆百里的云层尽数震散。 烟尘散去,只见雄霸傲然而立,白发飞舞,衣袍猎猎。 而对面的黑白双煞却是连退数步,脸上首次露出凝重之色。 魔教阵前,二长老与三长老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凝重。 "此子实力不俗。 "二长老沙哑开口,枯瘦的手指间黑雾缭绕, "看来今日必须全力出手了。 " 三长老阴沉颔首: "既如此,便与双煞联手,合力诛杀此僚! " 二人说罢,同时上前,四道恐怖气机交织下,天地都为之变色。 大战一触即发。 "来的好! " 雄霸傲立当场,风、云、霜三股真元在周身流转,面对四大法相强者的合力不惧反笑。 随着他腾空而起,狂暴的风之能量在右腿凝聚,化作一道青色旋风,悍然轰向黑白双煞。 "轰——! " 恐怖的能量再次相撞,震荡百里。 黑煞手中黑魔尺幽光暴涨,配合白煞白蟒鞭的森然寒气,合击之下,竟与雄霸的风神腿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雄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黑白双煞实力之强,远超寻常法相二重。 五道恐怖气息在空中不断碰撞,狂暴的冲击波将空气震得扭曲变形。 雄霸以一敌四,天霜拳寒霜凛然,风神腿迅如雷电,排云掌气势磅礴,三绝武学轮番施展。 初始时,尚能平分秋色,可百招过后,雄霸的攻势已现疲态。 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使得方圆百里内的武者无不退避三舍。 魔教与天下会双方的高手,皆不敢靠近战圈半步,生怕被那毁天灭地的战斗余波震得粉身碎骨。 战局之中,黑白双煞凭借深厚修为及精妙配合尚有余力,但那两位魔教长老却已狼狈不堪。 在雄霸凌厉的攻势下,二人左支右绌,数次险些命丧当场。 虽侥幸保得性命,却也已是伤痕累累,气息紊乱。 雄霸虽渐露疲态,但每一招每一式依旧杀机凛然,逼得两位长老节节败退。 白煞见状,不得不分心相助,战局一时陷入胶着。 黑煞手中黑魔尺猛然横扫,在雄霸攻势中劈开一道空隙,转头对两位长老厉声喝道: "退下!此獠交由我二人处置! " 白煞手中白蟒鞭同时卷起一道冰墙,为二人争取撤退时机: "速退!莫要碍事! " 二长老与三长老闻言,立即抽身急退。 二人面色惨白,衣袍破碎,显然已在方才的交手中元气大伤。 不过,此二人确已对雄霸造成了不小的消耗。 战局中央,雄霸呼吸已见紊乱,额间渗出细密汗珠。 黑白双煞对视一眼,心知只需再战数十回合,这天下会之主必将力竭而亡。 白煞手中长鞭寒芒更盛: "雄霸,今日便是你殒命之时! " 黑煞魔尺幽光大作,与白煞形成夹击之势。 二人气机相连,攻势陡然凌厉数倍,誓要在下一轮交手中取雄霸性命! 第162章:该结束了! "帮主! " 美妇叶霜玉指紧攥罗裙,美目中满是忧色。 自追随雄霸创立天下会以来,她从未见过这位霸主显露半分疲态。 无论面对何等强敌,雄霸向来都是以碾压之势横扫八方。可今日... 她望着战圈中那道略显疲惫的身影,心头一紧。 若雄霸败北,以魔教行事之狠辣,天下会上下必将鸡犬不留! "两个老匹夫,算你们命大! " 雄霸冷哼一声,眼中寒芒闪烁。 以他之能,若单对黑白双煞,即便二人配合无间,他也有十足把握战而胜之。 偏生那两个魔教长老虽修为不及双煞,却精通诡谲魔功,如附骨之疽般在侧袭扰。 每每他欲下杀手,双煞必及时相救。 这般缠斗之下,饶是他功力深厚,也渐感力不从心。 雄霸深吸一口气,强提真元。 他知道,此战若不能速战速决,只怕... 就在战局胶着之际,天际骤然传来阵阵破空之声。 紫红白黑四道身影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正是赵高、曹正淳、雨化田、青龙四人。 四人身后,数百名破虚强者如潮水般涌来,瞬间与其余魔教高手战作一团。 黑白双煞见状,立即抽身急退。 白煞手中长鞭紧绷,黑煞魔尺幽光大作,二人警惕地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四位强者。 "雄大人无恙否? "赵高阴柔的声音响起,目光却始终锁定着黑白双煞。 见状,雄霸长身而立,虽气息稍乱,却依旧傲气凛然: "区区鼠辈,也配伤本座分毫? " 曹正淳掩唇轻笑,眼中精光闪烁: "雄大人神威盖世,自然无碍。这些魔教逆贼,不如就交由咱家处置如何? " 不远处,魔教二长老与三长老面色骤变。 望着突然出现的四位法相强者及数百破虚高手,二人眼中满是骇然。 "武朝...竟有如此底蕴?! "二长老声音发颤。 三长老喉结滚动: "看来我们都低估了... " "不必! "雄霸突然一声断喝,袖袍无风自动: "本座尚有余力,今日定要亲手了结这些鼠辈! " "既然雄大人执意要战... "赵高阴柔一笑,紫袍无风自动, "那便让咱家助您一臂之力。” 他法相五重的威压缓缓释放,却刻意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 以他的修为,本可轻易碾杀黑白双煞,但他向来不屑于公平对决。 既然对方先前以多欺少,如今正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雄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虽傲气凌云,却非迂腐之辈。 方才四人围攻之辱,此刻正是讨还之时。 "好! "雄霸朗声大笑,三分归元气再度凝聚, "今日便让这些鼠辈尝尝,何为以牙还牙! " 黑白双煞见状,脸色骤变。 二人相邻保持防御姿态。 面对眼前五位法相强者的联手,即便是凶名赫赫的魔教双煞,此刻也不禁心生寒意。 很快,战斗再次一触即发。 赵高紫袍微动,首先出手,右手成爪凌空探出。 霎时间阴风怒号,一道裹挟着死亡气息的爪劲破空而至,所过之处空间扭曲震颤。 白煞手中长鞭如银蛇狂舞,黑煞魔尺幽光大盛。 二人气息相连,鞭影尺光交织成网,全力迎击这致命一击。 "轰—— " 惊天动地的碰撞声中,黑白双煞身形剧震,连退百余步方才稳住。 二人嘴角溢血,面色惨白,五脏六腑如遭重击。 抬眼望去,那道紫袍身影依旧气定神闲。 这一击之威,明显远超雄霸,甚至...比他们教主更为恐怖! 黑白双煞对视一眼,同时暴喝: "走! " 然而,二人身形刚动,却见四道身影已如鬼魅般封住所有退路。 曹正淳红袖轻拂,阴柔笑道: "呦,二位何必急着走?咱家还未尽兴呢。 " 雨化田长剑轻吟,寒声道: "速战速决。 " "想走?! "雄霸怒目圆睁,排云掌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轰然击出。 重伤的二人仓促运功相抗,却被这一掌震得鲜血狂喷,护体气墙尽碎。 紧接着,四人攻势如狂风暴雨般接踵而至。 重伤的黑白双煞如同风中残叶,在四人合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远处观战的两位魔教长老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他们何曾想过,凶名赫赫,纵横荒州的魔教黑白双煞,竟会落得如此狼狈境地... “快!!快撤!” 就在二长老与三长老转身欲逃的瞬间,一道紫影已如鬼魅般闪现至二人身后。 赵高阴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在二人耳畔骤然炸响: "这是...要去哪儿啊? " 二人身形猛然僵住,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还未来得及回头。 "嗤! " 两只阴爪已从背后贯穿而出,指尖还滴落着猩红的血珠。 二长老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染血爪尖,眼中满是惊骇,三长老张口欲呼,却只喷出一蓬血雾。 赵高缓缓抽回染血的双手,指尖轻甩,血珠在空中划出几道猩红的弧线。 "正巧,就让咱家...送二位最后一程。 " 他阴柔的嗓音里带着残忍的愉悦。 "砰!砰! " 两声闷响,两位法相境长老的尸体重重砸落在地,眼中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 …… 与此同时,黑白双煞在四人的围攻下已是强弩之末。 白煞的长鞭寸寸断裂,黑煞的魔尺布满裂痕,二人气息奄奄,如同风中残烛。 雄霸突然收招而立,周身气势骤然攀升。 只见他双手虚抱,风、云、霜三股真元在胸前交织旋转,渐渐凝聚成一个恐怖的混沌气旋。 那气旋每转动一圈,散发出的威压就强盛一分,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变形。 雄霸睥睨着奄奄一息的二人,眼中杀意凛然: "该结束了。 " 当那混沌气旋彻底成型,毁天灭地的威能尽数倾泻在黑白双煞身上。 "啊——! " 凄厉的惨叫声中,两道身影被狂暴的能量彻底吞噬。 刺目的白光过后,原地只余下一片虚无,连半点尘埃都未曾留下。 雄霸转身望向远处战场,只见罗网杀手如鬼魅穿行,东西两厂高手结阵而战,天下会弟子奋勇拼杀。 而魔教一方,近二十位半步法相强者各展神通,几乎每位半步法相都牵制十余名破虚高手。 虽然武朝与天下会联军人数占优,但魔教那百余位破虚境强者个个皆是后期乃至巅峰的狠角色,出手狠辣,配合默契。 双方厮杀至今,竟仍是难分高下,战局胶着。 雄霸眼中寒光闪烁,三分归元气再度在掌心凝聚: "看来...本座还得再活动活动筋骨。 " 第163章:潜入皇城 东境,武朝天京城。 繁华的街道上,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信步而行。 他面容俊美中带着几分邪气,折扇轻摇间,与寻常世家子弟别无二致。 唯有法相境以上的强者方能察觉,那看似慵懒的步伐,每一步都有极淡的魔气流转。 正是天魔教教主徐沧。 行至长街尽头,他忽然驻足。 折扇一收,抬首望向悬浮于半空的那座巍峨皇城,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紫琼... " 徐沧薄唇轻启,二字出口的刹那,四周空气骤然凝结成霜。 早在月前,他真身回归荒州之时,便已密令手下暗探仔细调查了紫琼的去处。 也得知紫琼魔使已被雄霸秘密转移至皇城深处。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扇骨,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各种潜入之策。 就在此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引起他的注意。 抬眼望去,只见,数名身着蓝衣的小太监正提着竹篮匆匆而行。 篮中时蔬鲜嫩,瓜果飘香,显是刚从西市采买归来。 他们脚步不停,径直朝着皇城方向疾行而去。 徐沧眸中幽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手中折扇 "唰 "地合拢,在掌心轻轻一敲。 很快,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悄然尾随。 紧接着,指尖轻弹,一缕魔气无声无息地附着在最后那名小太监的衣襟上。 "快些走,若误了尚膳监的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为首的太监尖声催促。 转角处,徐沧突然现身。 那名落在最后的小太监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道魔气侵入眉心,眼神瞬间变得呆滞。 "带本座入宫。 "徐沧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在小太监耳畔响起。 小太监机械地点点头,转身跟上队伍。 徐沧身形渐渐虚化,整个人顿时化作一缕黑烟藏于小太监的影中。 "紫琼... "黑烟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 "本座来接你了。 " …… 队伍行至皇城脚下,数道接引白光垂落,将一众太监缓缓托起。 藏身阴影中的徐沧也随之升入皇城。 穿过重重宫阙,徐沧操纵着小太监跟随队伍前行。 汉白玉宫道两侧,金甲侍卫肃然而立。 忽然,前方转角处转出一位紫衣老太监。 虽只是破虚境,但徐沧仍谨慎地收敛气息。 "奴婢见过张公公。 "为首的太监连忙上前行礼。 老太监眯眼打量着菜篮: "这是... " "回公公的话,是怡贵妃娘娘恩准六宫添置的时令鲜果。 " 太监谄笑道, "娘娘体恤我们这些下人,特意下的恩旨。 " 张公公微微颔首: "娘娘仁厚。 " 说罢侧身让过,却在队伍末尾的小太监身上多看了一眼。 影中的徐沧心头一紧,指尖魔气暗凝。 却见老太监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踱步离去。 待其走远,徐沧暗自冷笑。 这深宫之中,倒是处处透着诡异... 穿行过宫道之间,徐沧暗自观察着这座皇城的布局。 与寻常王朝金碧辉煌的庞大宫阙不同,武朝皇宫虽规模精巧,却处处暗藏玄机。 最令他心惊的是这里的防卫之森严。 宫墙转角处,身着金甲的侍卫目光如电,个个皆是半步破虚的好手。 殿宇飞檐下,隐有上百道破虚境强者气机流转。 徐沧暗自冷笑。 这般配置,莫说寻常王朝,便是他魔教总坛也未必能及。 若非他以 "九幽影遁 "这等魔教秘法潜入,又刻意将修为压制到极致,只怕刚入宫门就会被那无处不在的禁制察觉。 "有意思... "影中的徐沧眯起双眼。 这武朝,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看来,此番想要带走紫琼,恐怕要费不少周折。 所幸,他有重金从皇朝之地购得的空间秘符,只要寻得紫琼下落,便可通过空间挪移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带走。 徐沧操控着小太监穿过重重宫门,很快,便来到尚膳监。 那小太监木然放下菜篮,随即悄无声息地转身向后宫方向行去。 越往深宫行进,徐沧心头越是惊疑不定。 他分明能感知到紫琼的气息就在不远处,可那本该与之呼应的魔种波动,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踪迹。 “怎么可能......”徐沧暗自心惊。 那魔种乃魔教至宝,更是他以本命精血所种,除非......除非紫琼已经...... 他不敢再想,加快脚步向气息源头赶去。 然而,当他路过咸福宫门前时。 突然,数道强横气息逼近。 徐沧正欲操控小太监避让,却听见一声雷霆般的喝止:“站住!” 只见,宇文成都金甲森然,自宫门走出。 陈星河负手缓步其后,身后,贴身太监刘瑾以及众多大内侍卫紧紧跟随。 …… 原本,陈星河此行是来看望显怀的许贵人许灵霜,陪其用过午膳后正欲起驾回宫。 但刚出宫便察觉这个小太监举动反常,脚步匆匆。 破妄之眼发动下,那小太监周身果然黑雾缭绕,阴影中更隐现魔气。 因此,他当即命宇文成都叫停了这个小太监。 而此时,阴影中的徐沧心头一凛。 只见,那金甲将军气势磅礴,周身散发着法相境的威压。 而更令他心惊的是,陈星河的气息,竟如云似雾般缥缈难测,以他法相四重的修为都完全看不透深浅。 “问问他,是哪个宫里的。”陈星河眸光微闪,对宇文成都吩咐道。 “遵旨。”宇文成都抱拳领命,转头厉声喝问:“你是哪个宫当值的?” 那小太监立即伏地叩首:“回陛下,奴婢...奴婢是尚膳监的粗使太监。” 声音颤抖,额间已渗出细密汗珠。 徐沧暗中操控着小太监的一举一动,让其表现得战战兢兢,却又不敢露出太多破绽。 “尚膳监的?”宇文成都浓眉一皱,“为何擅闯后宫禁地?” 小太监额头抵地,声音发颤:“回...回将军的话,奴婢奉管事之命,给...给许贵人送新到的蜜饯...” 第164章:陈星河出手 送蜜饯? 陈星河目光微动。 这个借口找的倒是巧妙。 许贵人近日确实偏爱酸甜之物,但宫廷内宫规森严。 尚膳监太监若入后宫必须手持对牌,且随身更需有宫女陪同。 而这小太监不仅触犯宫规,行为举止更是反常。 "抬起头来。 "陈星河突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 小太监浑身一颤,缓缓抬头。 就在四目相对的刹那,陈星河眼中金芒骤闪。 一道金光自他眸中迸射,直刺小太监眉心。 小太监的身躯猛然一僵,双目瞬间失去神采。 只见,一缕黑气从其七窍中逸散而出,在阳光下发出 "嗤嗤 "的灼烧声。 紧接着,小太监的影子突然开始扭曲变形。 黑雾渐渐凝聚成徐沧的身形,他阴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怒: "好一个武朝皇帝,倒是本座小觑了你。 " "护驾! "刘瑾尖声喝道,嗓音刺破长空。 宇文成都身形如电,凤翅镏金镗横空一扫,带着凌厉罡风将徐沧逼退数步。 数十名大内侍卫瞬间列阵,将陈星河护在中央,寒光凛冽的兵刃尽数指向徐沧。 陈星河负手而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魔教之人? " "不错! "徐沧黑袍鼓荡,阴冷道: "本座便是魔教教主… " 话音未落,他身形骤然化作一缕黑烟向紫琼所在宫中飞去。 此番行动已经暴露,若继续这般纠缠下去,只会引来武朝更多的高手!必须尽快下手。 然而,他刚飞出不远。 "铛! " 凤翅镏金镗带着刺目金光横扫而过,硬生生将黑烟截断。 宇文成都凌空而立,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擅闯禁宫还想走?当本将是摆设不成? " 徐沧眉头紧蹙,凝视着拦在身前的宇文成都,眼中寒芒闪烁。 法相二重。 若在平日,这等修为他根本无惧,必然将其镇杀! 但此刻身处武朝皇宫,一旦缠斗过久,恐会引来武朝更多的法相强者围攻。 必须速战速决,杀至紫琼宫中,利用空间玉符强行将其带走。 “看来...”徐沧黑袍无风自动,周身魔气翻涌, "唯有先解决你这个碍事的! " 说话间,他眼中血芒暴涨。 身后虚空骤然扭曲,一道高达百丈的狰狞魔影缓缓显现。 那魔影头生双角,獠牙外露,周身缠绕着实质般的毁灭气息。 随着徐沧发动魔功,魔影巨拳轰然砸落,所过之处空间震颤,带起令人窒息的死亡风暴。 宇文成都却是不退反进,金甲在魔气冲击下铮铮作响。 他嘴角扬起一抹狂放的笑意,凤翅镋上金光大盛: "来得好! " 战意如烈火般在他血脉中奔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他却感到异常的兴奋。 镇守宫禁多年,终于得遇值得全力一战的对手! "天钺功! " 宇文成都暴喝一声,周身金光暴涨,凤翅镋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直迎魔影巨拳。 "轰——! " 两股恐怖力量相撞的刹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冲击波如怒涛般向四周席卷,所过之处地面龟裂,殿宇震颤。 陈星河眸光一冷,袖袍轻挥: "启。 "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座紫禁城瞬间亮起无数金色阵纹,化作一道透明光幕将其笼罩。 二人交战,破坏力堪称恐怖, 若非这护城大阵及时启动,只怕他这皇宫早已在余波中化为废墟。 烟尘渐散,宇文成都抬手抹去嘴角血痕,却仍傲然而立。 而对面的徐沧则瞳孔骤缩,脸上难掩惊骇之色。 方才那一式 "六煞魔相 ",乃是他天魔大法中的最强杀招之一。 寻常法相二重强者若硬接此招,非死即残;即便是法相三重,也必遭重创。 他本想借此雷霆一击,要么重创对手,要么逼开退路。 却万万没想到,眼前这金甲战将不仅硬接了下来,竟只是受了些许轻伤! "混账!这武朝尽是些什么怪物?! "徐沧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面容扭曲。 先是雄霸那厮实力远超同阶,现在又冒出个如此恐怖的金甲战将。 他眼中血芒更盛,身后魔影骤然膨胀数倍,手臂上的魔纹同时亮起刺目血光。 这一击的威势,比之先前强横数倍不止,便是法相四重强者也要避其锋芒! 宇文成都战意更盛,急冲向前。 "轰!轰!轰! " 接连的爆炸声震彻九霄,金光与魔气交织撕扯。 京城百姓纷纷驻足仰望,脸上写满惊骇。 天空中那两道身影快如闪电,每一次碰撞都迸发出刺目的光芒,犹如天神交战。 "这...这真是人力所能及的吗? "一名后天境武者喃喃自语,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 即便隔着百丈之遥,那恐怖的威压仍让他呼吸困难。 街边茶楼里,几位先天武者面色惨白。 他们穷尽目力,也只能捕捉到模糊的残影,还有那不断炸裂的金光与黑芒。 每一次交锋产生的余波,都震得屋檐上的瓦片簌簌掉落。 "快看! "有人突然惊呼。 只见一道金色身影被击退数丈,却在空中一个翻身,又以更凌厉的攻势杀回。 两道身影再次碰撞,爆发出的气浪将云层都撕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孩童们被母亲紧紧搂在怀中,却仍忍不住从指缝中偷看这惊天一战。 老人们跪地祈祷,以为天神降世。整座京城,都在这旷世之战下屏息凝神。 …… 而此刻,京城各处,数道法相气息冲天而起。 诸葛正我、霍光、张角三位法相强者同时现身天际。 诸葛亮立于宫墙之上,羽扇轻摇,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若非政务缠身,导致他疏于修炼,仅有半步法相之力,也该能与诸位同袍并肩而战。 此刻,空中战局已见分晓。 宇文成都金甲破碎,鲜血顺着战袍滴落,却仍紧握凤翅镋,眼中战火未减分毫。 《天钺功》作为系统赐予宇文成都的专属功法,本就是为逆境而生。 越是险境,越能激发其潜能;越是强敌,越可助其突破修为桎梏。 此刻,在与魔教教主徐沧的生死激战中,宇文成都已清晰感受到法相三重的门槛。 体内真元如怒涛般翻涌,每一次交锋都让那道屏障松动几分。 不过,这般强行突破的代价,便是他身上的伤势正在不断加重。 每一处伤口都在提醒着他,此战已近极限。 "该死! "徐沧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脸色惨白如纸。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宇文成都竟以命换命般死死缠住自已,让他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眼见武朝数位法相强者合围而来,徐沧咬牙看向紫琼宫中方向,终于狠心摸向怀中玉符。 "想走? "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响。 徐沧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又一道金光暴涨。 陈星河不知何时已凌空而立,龙袍翻飞间,一只遮天蔽日的金色巨手当空抓来。 那巨手所过之处,空间凝固,时间静止。 徐沧惊恐地发现,自已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色巨手将自已牢牢攥住! 大皇天手! 天阶武技! 此武技不仅可无视低级的空间挪移之法,更可将其所在空间完全锁定,使敌难以逃脱。 即便越级斩杀不过等闲尔。 第165章:魔教教主死 "这...这怎么可能?! " 徐沧目眦欲裂地盯着手中碎裂的玉符,预想中的空间挪移却迟迟未至。 他疯狂催动体内魔气,却如蚍蜉撼树。 在此金色巨手之下,他堂堂魔教教主,竟如蝼蚁般被牢牢束缚,五指收拢间,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呃...你... "徐沧面容扭曲,在越来越强的挤压下,他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声。 随着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将他笼罩,徐沧终于承受不住。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体内魔气突然以诡异的方式逆转流动。 "天魔解体大法! " 他低声嘶吼,催动魔教至高禁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换取短暂爆发。 此刻,他宁可元气大伤,也要挣脱这可怕的禁锢! 见状,陈星河眸光微冷,大皇天手骤然金光大盛,威势暴涨数倍。 那金色巨手上的纹路越发清晰,每一道都蕴含着恐怖的天地伟力。 徐沧虽已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修为直破法相六重,却仍如困兽般在掌中挣扎。 狂暴的魔气与金光不断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倒是拼命。 "陈星河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五指轻舒,金色巨手竟缓缓松开。 徐沧心头一喜,正欲脱身! 只见,天穹突然一暗! 一只遮天蔽日的恐怖巨手自九霄压下,掌心纹路如山川沟壑,每一道都流转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这只巨手足有千丈之巨,威势比先前更强横十倍不止! "这...... "徐沧面如死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遮天手! 此是陈星河从《帝王心经》第四层中参悟的无上神技,此刻虽仅施展一成威能,却已令风云变色,日月无光。 那遮天蔽日的巨掌笼罩整座皇城。 徐沧在掌心之下浑身战栗,堂堂魔教教主,此刻却如蝼蚁般渺小无助。 "不...!! " 凄厉的惨叫中,巨掌缓缓压下。 徐沧的身躯开始寸寸崩解,先是四肢化作飞灰,继而躯干湮灭,最后连头颅也消散于无形。 待巨掌完全落下,这位纵横荒州的魔教之主,已然灰飞烟灭,连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 皇城内,无数宫人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京城百姓们仰首望天,目瞪口呆。 就连宇文成都等法相强者,此刻也不禁心神俱震,为这通天彻地的伟力所慑。 诸葛亮手中羽扇停滞,喃喃道: "这便是...陛下真正的实力么… " 自始至终,陈星河都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如同戏耍猎物般看着徐沧徒劳挣扎。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始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此番出手,与其说是镇压强敌,倒不如说是陈星河临时起意的一场试炼。 借这位魔教教主,验证两大武技的真正威能! 结果正如所料,大皇天手、遮天手、这两大武技,任意一种都足以碾杀这位法相四重的魔教之主。 陈星河负手而立。 此刻,他表面修为虽仅有法相三重,但凭借大皇天手、遮天手这两大武技。 加之咫尺天涯神通与人皇圣袍这等至宝,便是对上皇朝的天人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随着他缓缓落回皇城,宇文成都拖着染血的金甲,与诸葛正我、霍光、张角等法相强者齐齐上前。 "陛下神威盖世! " 宇文成都单膝跪地,尽管浑身浴血,眼中却闪烁着炽热的崇敬。 其余众臣亦纷纷行礼,望向陈星河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这一战,不仅彻底覆灭了魔教之患,更让世人见识到了武朝帝王的真正实力!! 也将成为无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陈星河微微抬手,袖间金纹流转: "免礼,此番有劳诸位爱卿了,都回去各司其职吧。 " "臣等告退。 "众臣齐声应道,纷纷躬身退去。 待众人散去,陈星河目光落在宇文成都身上。 只见,这位金甲将军虽浑身浴血,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 "宇文爱卿伤势如何? " 宇文成都抱拳一笑, "些许皮肉伤罢了!陛下放心,臣这把身子骨还扛得住! " 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胸膛,震得甲胄铿锵作响,却忍不住咳出一口淤血。 陈星河摇头失笑, "逞强。回去好生调养,以后,朕还要用你镇守宫门。 " 宇文成都闻言,也不再强撑,郑重抱拳行礼: "臣遵旨。 " 说罢,拖着染血的金甲缓步退下。 "刘瑾。 " 陈星河淡淡开口。 "老奴在! " 刘瑾慌忙上前,脚步竟有些踉跄。 方才那遮天蔽日的一掌,至今仍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作为贴身伺候了陈星河十几年的老奴,他亲眼见证了主子的成长之路。 本以为对主子的实力已足够了然于心,今日方知不过是管中窥豹。 "老奴...老奴... "他声音发颤,竟是激动得语不成句。 那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连拂尘都拿不稳当。 "摆驾储秀宫。 "陈星河淡淡道,目光已转向远处宫阙,对刘瑾的失态浑不在意。 刘瑾这才从震撼中惊醒,连忙躬身应道: "遵旨。 " 他转身吩咐侍卫准备龙辇,声音还有些发颤。 十六名金甲力士很快抬着龙辇到来,刘瑾稳住心神,上前搀扶。 第166章:魔教大长老的底牌 就在魔教教主徐沧命丧东境武朝的同一时刻,北境战场上的魔教主力也不出意外的全军覆没。 魔教总坛内,魂灯殿中,突然接连响起刺耳的爆裂声。 看守的教众惊恐地看着三十二盏护法魂灯接连炸裂,十四盏魔使魂灯应声而灭,七盏长老魂灯逐一黯淡,最后连那对最为耀眼的黑白双煞魂灯也 "轰 "地一声化作碎片。 "大长老!大事不好! "教众跌跌撞撞地冲进大殿,声音嘶哑: "派往天下会的所有高手...全都... " 大长老手中茶盏 "啪 "地摔得粉碎。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向魂灯大殿,待看清满地狼藉的魂灯碎片后,身形一晃,扶住殿柱才稳住身形。 "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沉重地闭上双眼,声音沙哑。 就在此时, "咔嚓 "一声脆响格外刺耳。 教主徐沧的魂灯也应声而碎! "教...教主也... "一旁的教众面如死灰,浑身抖如筛糠。 整个魂灯殿内,只余下大长老一盏孤灯。 望着那盏碎裂的教主魂灯,大长老浑浊的双眼剧烈震颤。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斩杀自家教主是何等艰难! 这位曾经在荒州之外数次险境中存活下来的魔教之主,不仅身怀空间玉符这等保命至宝,更执掌魔教至宝魔灵镜。 前者可瞬息挪移千里,便是天人境强者也难阻拦;后者能幻化三道虚实难辨的分身,堪称绝境脱身的无上利器。 "究竟是何等存在... "大长老枯瘦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竟能同时破去空间挪移与分身幻化两大保命手段? " 殿内残余的教众早已瘫软在地。 他们心知肚明,能够斩杀持有这两件至宝的教主,武朝的实力恐怕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 如今魔教得罪了这等庞然大物,覆灭只怕已在旦夕之间。 就在大长老面如土色之际。 "轰隆! " 整个天魔峰突然剧烈震动,殿顶的琉璃瓦簌簌坠落。 一名魔教弟子跌跌撞撞冲进大殿: "报、报告大长老!武朝...武朝的高手已经杀到总坛山门了! " 大长老身形一晃,苦涩地闭上双眼。果然...这报复来得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大长老强自镇定地问道。 那弟子喉结滚动,声音发颤: "约莫百余人...但个个都是破虚境以上的强者!领头的那个法相境,仅凭一人一刀就已连破我教七重护山禁制! " 大长老眉头紧锁。虽然此次魔教强者精锐尽丧,但数千年积累的底蕴犹在。 "传令! "他猛地拍案而起, "立即开启天魔大阵和天魔池!激活所有魔傀备战! " "遵命... "那弟子领命欲走,却又迟疑转身: "大长老...即便此次能退敌,那下次... " 大长老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厉: "能拖一时是一时! " 他枯瘦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 "大不了...玉石俱焚! " …… 天魔峰外,罡风猎猎。 陆柄凌空而立,冷眼俯瞰下方魔气缭绕的总坛。 身后,百余名锦衣卫破虚强者整齐列阵。 "看来魔教精锐确实倾巢而出了。 " 锦衣卫人群中,千户陆昭淡淡道, "这一路倒是清静。 " 一旁,张诚压低声音道: "这魔教总坛怎么静悄悄的?该不会都跑光了吧? " 陆昭握紧手中绣春刀,沉声道: "莫要轻敌。魔教盘踞荒州数千年,底蕴非同小可。 " "有陆大人在,怕什么? "张诚咧嘴一笑,眼中满是崇敬, "大人法相三重的修为,对付这些魔教余孽还不是手到擒来? " 正说话间,天魔峰顶骤然魔气翻涌! 上百道黑红相间的残影自山门激射而出,每一道都散发着半步法相的恐怖气息。 陆柄凝神细看,发现这些竟都是通体漆黑的魔傀,眼中跳动着诡异的血色光芒。 "有意思。 "陆柄轻抚刀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竟能炼制出如此数量的半步法相魔傀,魔教倒真有几分底蕴。 " 上百具半步法相! 其实力,足以横扫整个荒州! 不过,魔教历代高层都深谙其致命缺陷。 这些魔傀全靠天魔池底部的幽冥魔气维系行动。 一旦超出天魔池方圆十里范围,或是池中魔气耗尽,这些傀儡便会立即僵直倒地,沦为废铁。 正因如此,即便在魔教鼎盛时期,这也只是最后的护教底牌。 历代教主都将其深藏总坛,非到灭教危机绝不轻动。 此刻,大长老站在天魔池畔,看着池中翻涌的魔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紧: "最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 " …… 陆柄目光凝重地注视着前方蜂拥而来的魔傀大军,手中绣春刀微微震颤。 上百余位的半步法相! 即便是以他法相三重之力,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虽暂时看不出这些魔傀的有何弱点,却能感受到它们身上那股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结阵! " 随着他一声令下,百余名锦衣卫纷纷变换阵型。 破虚境的气息连成一片,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这些傀儡有古怪。 "陆柄沉声道, "不要贸然近身,先以远程攻势试探! " 说罢,他率先挥出一道凌厉刀气。 金色刀芒划破长空,将冲在最前的几具魔傀劈得倒飞而出。 但很快,那些魔傀又摇晃着站了起来,身上破损处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陆柄眉头紧锁,在汹涌而来的魔傀群中来回环视,试图寻找破绽。 …… "陆兄,这么多半步法相魔傀,又难以杀死...咱们这次怕是... "锦衣卫人群中,张诚喉结滚动,声音发紧。 "慌什么! "陆昭低声道,手中绣春刀已然出鞘, "结天罡北斗阵!凭我们在镇魔塔中磨炼的战技,足够周旋! " 话音未落,魔傀已至。 滔天魔气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瞬间将众人吞没。 百余名锦衣卫从容迎上,刀光剑影在魔气中绽放,与那些魔傀战作一团。 天魔峰上空,厮杀声交织成一片。 …… 北境与西境交界处,高空之上,数百道身影破云疾驰。 曹正淳红袍翻飞,转头对赵高笑道: "赵大人,待剿灭魔教余孽,荒州那些个王朝宗门,怕是再不敢与我武朝作对。正是彻底掌控荒州的良机。 " 赵高紫袖轻扬,阴柔一笑: "曹大人说得是。不过陛下志向远大,区区一个荒州,不过是囊中之物。 " "说来... "曹正淳压低声音,眼中精光闪烁, "咱家听闻国师推算过,待荒州彻底一统,我朝气运便可达到晋升皇朝的标准... " 赵高指尖轻抚玉扳指: "正是如此,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更该为主子分忧解难。 " 他望向远方天魔峰方向,声音渐冷: "今日,就先拿魔教祭旗。 " …… 第167章:魔教覆灭 天魔峰上空,战况愈发惨烈。 陆柄手中绣春刀寒芒暴涨,每一刀斩落,都有数具魔傀应声碎裂。 然而不过转瞬,那些残骸便被魔气缠绕,再度重组。 "不对劲... "他眉头紧蹙,忽然感知到峰顶传来的诡异波动。 循着魔气源头望去,只见一名枯瘦老者正立于翻涌着黑红魔气的池畔。 "原来如此! " 陆柄眼中精光暴射,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直取天魔池! 绣春刀上真元沸腾,誓要一刀斩断这魔傀命脉! 然而,陆柄这凌厉一刀,却在距离天魔池十丈之处被一道血色阵纹硬生生挡下。 刀锋与屏障相撞,激起刺目的火花,整座大阵剧烈震颤。 "轰! " 阵纹上突然凝出一只狰狞魔手,带着撕裂空间的威势向他拍来。 陆柄身形急转,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衣袍却被余波撕开数道裂口。 还未等他喘息,数十具魔傀已从四面八方扑杀而来。 陆柄脸色阴沉如水,绣春刀舞出一片寒芒,心中暗恼:这魔教总坛果然棘手,既有不死魔傀,又有护山大阵,难怪能屹立荒州数千年不倒! 不过很快,他眼中又闪起精光,手中绣春刀化作漫天寒芒,一次次轰向那血色屏障。 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同一处阵眼,数十刀过后,大阵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嚓 "声,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天魔池畔,大长老脸色剧变。 池中魔气已所剩无几,护山大阵又濒临破碎... "好!好!好! "大长老突然厉声大笑,面容扭曲如恶鬼, "既然天要亡我魔教,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池中。 霎时间,最近的一具魔傀浑身血光大作,发狂般冲向陆柄。 "轰隆! "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那具半步法相魔傀轰然自爆,恐怖的能量风暴瞬间席卷整个峰顶! 身处爆炸中心的陆柄瞳孔骤缩,周身瞬间撑起一道凝实的气墙。 "轰 "的一声闷响,狂暴的冲击波与气墙狠狠相撞,震得他身形晃动。 远处列阵的锦衣卫们就没这么幸运了。 能量余波如怒涛般席卷而来,破虚境的护体真元在这等威能面前如同纸糊,众人纷纷口吐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再来! "大长老面容扭曲,枯瘦的手指连连掐诀。 第二具、第三具魔傀接连泛起刺目血光,发狂般冲向陆柄。 "找死! "陆柄怒喝一声,绣春刀化作漫天寒芒,将袭来的魔傀一一斩爆。 然而每一次爆炸都让他的护体气墙黯淡几分,恐怖的反震之力更是震得他五脏移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气墙越发稀薄,陆柄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就在陆柄准备拼死一搏之际,天际突然传来数道破空之声。 "倒是小觑了这魔教。 " 赵高阴柔的声音响起,紫袍翻飞间已挡在陆柄身前。 只见他袖袍轻挥,一道紫色气墙凭空显现,将又一具自爆的魔傀隔绝在外。 陆柄长舒一口气,看着陆续降临的曹正淳、雨化田、青龙等人,紧绷的心神终于稍缓。 他们确实低估了魔教的底蕴,没想到这个看似穷途末路的势力,竟还藏着如此玉石俱焚的手段。 "哈哈哈!好!都来了! "大长老状若疯魔,枯瘦的身躯剧烈颤抖, "那就一起陪葬吧! " 他双手再次结印。 剩余的魔傀同时泛起刺目血光,如潮水般向众人涌来,开始成群的进行自爆。 几人见状,脸色同时一沉。 周身真元鼓荡间,数道凝若实质的护体气墙瞬间成型。 "破! " 随着一声暴喝,众人顶着连绵不绝的自爆冲击,合力轰向摇摇欲坠的天魔大阵。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血色屏障终于彻底崩碎! 赵高眼中杀机暴涨,紫袍无风自动: "老东西,该上路了! " 他枯瘦的手爪泛起幽光,带着刺骨寒意直取大长老天灵盖。 那爪风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扭曲的波纹! 很快,赵高瘦白的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大长老天灵盖,阴冷一笑。 "嗤啦—— "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大长老的头颅被硬生生扯下。 颈腔中喷出的鲜血还未落地,就被赵高周身的阴寒之气冻结成冰。 随着大长老殒命,天魔池中最后一丝魔气也消耗殆尽。 剩余的魔傀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从半空坠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 "砰砰 "声。 整个天魔峰,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好了…魔教已灭,该回去复命了。 "赵高紫袖轻拂,阴柔的声音在山风中飘荡。 曹正淳眯眼笑道: "赵大人说得是。不过这魔教数千年积累,倒有不少好东西... " 他红袖一挥,指向总坛深处, "正好带回去充实国库,给陛下一个惊喜。 " 众人相视一笑,当即分头行动。 不过半个时辰,天魔峰上再无一个活口,而魔教积攒的奇珍异宝,各类资源,也尽数被打包带走。 "启程。 "赵高一声令下,数百道身影腾空而起,向着武朝方向疾驰而去。 …… 第168章:斩龙脉 东境,武朝荥州府。 秦无伤踩着满地瓦砾踏入陶府,靴底沾染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他冷峻的目光掠过庭院的满地狼藉,原本雕梁画栋的宅院,此刻只剩断壁残垣。 指尖轻触地上那堆白色粉末,秦无伤瞳孔微缩。 这是上等的化骨粉,能将血肉骨骼消融得无影无踪。 "八十六口... "他声音低沉, "竟无一生还。 " 寒风卷起粉末,露出 能在荥州府灭掉这样一个武道世家,凶手不仅实力强横,行事更是老辣狠毒。 要知道,陶府在荥州的影响力不小。 府中子弟尽皆习武,更有数人在武道学宫担任要职。 家主陶弘景更是大宗师修为,在荥州武道界举足轻重。 秦无伤缓缓直起身,微微眯起双眼。 这样的灭门惨案,在武朝境内已经多年未见了... 就在他思忖之际。 忽然,庭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无伤,查清楚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名身穿墨蓝劲装,腰间悬着特制的 "追魂索命刀 "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正是如今六扇门四大名捕之一的 "追命 "沈追云。 此刻,这位以追踪术闻名天下的名捕眉头紧锁: "灭门陶府的,极可能是南境邪修一脉。 " 他快步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叠案卷: "而且,不止陶府,这两个月来,我朝各地已有七户人家遭此毒手。更蹊跷的是... " 沈追云抽出其中一页, "每户必有一名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失踪。陶府大小姐的生辰八字,正符合这个特征。 " 秦无伤眼神骤然锐利: "邪修采补? " "恐怕没那么简单。 "追命沈追云摇头,面色凝重, "从现场残留的真元波动来看,凶手的修为至少在破虚境之上。 " 他展开另一份泛黄的案卷: "更棘手的是,经查证,虞朝尚存时,境内也发生过数十起类似案件。受害者数量...远超我朝目前的情况。 " 沈追云指尖轻叩刀柄,沉声道: "这邪修明显是流窜作案,专门挑选特定生辰的女子下手。如今,倒是盯上了我武朝… " 秦无伤目光沉凝: "如此说来,这邪修在荒州作恶已久... " "不如请罗网协助调查。 "他沉吟道, "以罗网如今在荒州的情报网,或许能查出些线索。 " 追命微微颔首。 罗网作为武朝最精锐的情报组织,自建立之初就展现出惊人的扩张力。 短短不到一年,其情报网络便已如蛛网般密布荒州各地,除却三千核心密探外,更有数以百万计的编外眼线潜伏各处。 这般迅猛的发展,全赖陈星河在资源上的倾力支持。 无论是元石珍宝还是修炼资源,只要罗网所需,从未有过半分吝啬。 如今虽因开拓北海皇朝而调走了精锐,荒州事务也在逐步移交给两厂一卫,但罗网在此地经营的情报体系,仍是荒州最完善的存在。 "或许... "追命眼中精光一闪, "在罗网的秘档之中,就记载着这个邪修的资料。 " …… 虞地首府,隆京城南郊皇陵。 刘伯温手持罗盘,立于一处山势蜿蜒之地。 按照虞朝国史记载,此地正是当年虞太祖起兵时的龙兴之地,更是镇压虞朝气运的核心所在。 "运朝之道,首重三要。 "他轻声自语,指尖划过罗盘上的天干地支, "一曰天命,得天命认可方可立朝;二曰国运,需万民归心,强者云集;三曰风水,必以龙脉为基。 " 眼前这条龙脉虽因虞朝覆灭而沉寂,但其山势走向依旧暗藏玄机。 起伏的山峦如巨龙盘卧,仿佛在等待新的天命之主降临,重燃其生机。 刘伯温眼中精光闪烁: "难怪陛下吞并虞朝后,始终未能感知到气运融合... " 他指尖轻抚罗盘, "原来是被这条龙脉阻隔了气运流转! " “看来...此龙脉非斩不可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罗盘突然迸发出刺目青光。 刘伯温身形一晃,循着罗盘指引直入龙脉腹地。 穿过幽深的地道,眼前赫然是虞朝皇陵的最深处。 昔日庄严肃穆的皇陵,如今已被武朝大军破坏殆尽。 陪葬的珍宝早被洗劫一空,只余下残破的棺椁和散落的骸骨。 刘伯温缓步向前,指尖轻弹,一缕缕真元如萤火般飞散,将四周残存的青铜灯盏一一点燃。 幽蓝的火焰次第亮起,照亮了这座尘封已久的皇陵核心。 骤然间,一座巨大的龙头石像赫然映入眼帘。 那龙首怒目圆睁,鳞甲森然,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石而出。 龙口微张,似在吞吐天地之气,龙睛处镶嵌着两颗幽邃的黑曜石,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宛如活物般凝视着闯入者。 刘伯温双眼微眯,袖中罗盘震颤不止,指针死死锁定龙首方位,发出低沉的嗡鸣。 “果然……”他低声喃喃,指尖轻抚过石像上斑驳的纹路。 这便是虞朝的龙脉具象。 当年虞太祖正是借此龙兴之地,聚气运、定国祚,一步步将虞地推向运朝之列。 而如今,虞朝虽灭,此龙脉却未彻底枯竭,仍旧盘踞于此,阻隔武朝气运交融。 “龙脉不斩,气运难合。” 刘伯温眸中寒光一闪,掌心真元凝聚,罗盘上的符文逐一亮起,与龙首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他左手持印,右手一翻,取出一柄通体如霜的古剑,剑身铭刻星斗符文。 “斩!” 一声低喝,剑落如惊雷! 刹那间,一道璀璨青虹横贯地宫,剑气所过之处,地面砖石尽数崩裂。 那龙首石像猛然震颤,石缝间迸发出刺目金光。 “昂——!” 一声震天龙啸响彻陵墓,石像之中,一道龙形虚影破石而出! 那虚影虽无实体,却鳞爪飞扬,龙睛怒睁,周身缠绕着残存的王朝气运,悍然迎向斩落的剑气。 “轰——!” 气浪炸开,整座地宫剧烈摇晃,碎石簌簌坠落。 刘伯温衣袍猎猎,身形却纹丝未动,只是冷冷注视着那道挣扎的龙影。 “不过是一缕无主龙脉,也敢阻我?” 他语气淡漠,指尖在剑锋上一抹,鲜血渗入符文,剑身顿时燃起炽白烈焰,“若是鼎盛时期的虞朝气运金龙,或许还能与我一战。可惜……” 话音未落,第二剑已斩出! 这一剑,再无保留。 剑光如银河倾泻,煌煌天威般碾碎虚空。 龙影发出凄厉哀嚎,周身金光寸寸崩裂,最终在剑气中轰然溃散,化作漫天光点消散无踪。 石像“咔嚓”一声裂开巨缝,龙首应声而落,重重砸在地面,激起一片尘埃。 刘伯温收剑入鞘,抬眸望向地宫穹顶。 冥冥之中,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无形的枷锁断裂之音。 武朝的气运,终于再无阻隔。 第169章:最后通牒 天京,紫禁城。 鎏金香炉中青烟袅袅,慈宁宫内一片静谧。 端坐龙纹软榻上的陈星河忽觉眉心一颤。 "嗡—— " 悬于腰间的人皇玺突然发出一声清微的嗡鸣声,玺身之上,那蟠龙雕纹竟流转起淡淡金芒,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机。 陈星河修长的手指抚过玉玺,感受着其中澎湃翻涌的气运之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 "好一个刘伯温...... " 他抬眸望向西方,目光似穿透重重宫墙,直达千里之外的虞地皇陵。 人皇玺的震颤愈发强烈,玺中气运如江河奔涌,那是昔日虞朝的残余龙气,此刻正如百川归海,尽数汇入武朝气运之中。 "皇儿? " 太后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几分关切。 陈星河眸光一敛,周身气势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帝王模样。 "母后见谅, "他微微欠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方才思索国事,一时走神。 " "母后近日凤体可还安泰? " 太后眼角含笑,气色红润: "哀家近来身子倒是愈发爽利了。 " "多亏了丹阁进献的玉容丹,再配上内府新呈的延年香,倒叫哀家觉得连白发都少了几根。 " "说来这延年香当真神奇, "太后轻抚衣袖, "自从月前用上后,不仅夜夜安眠,连早年生产时落下的腰酸之症也再未发作。 " 陈星河眼中掠过一丝了然。 这延年香乃是平定虞朝时,从其皇宫秘库中所得。 此物乃虞朝御用制香师以古法秘制,历来只供皇室专用。 不仅香气清雅隽永,更能调理气血,驻颜养生,久闻之下,确有延年益寿之效。 "母后凤体安康,实乃儿臣之幸。 " 陈星河凝视着太后红润的面容,温声道: "自灭亡虞朝以来,宫中缴获了不少奇珍异玩。若母后不嫌弃,儿臣这就命人挑选些精巧的物件送来。 " 太后眉眼含笑: "皇儿有这份孝心,哀家已是欣慰至极。 " "母后言重。 " 闲叙片刻,陈星河告退离宫。 夜色渐深,乾清宫内灯火通明。 诸葛亮与张角早已在殿内恭候。 "两位爱卿,传送大阵的建造进度如何? "陈星河端坐龙椅之上,沉声问道。 诸葛亮手持羽扇,上前一步: "回禀陛下,大阵主体结构已然完工,但若要完全激活运转,仍需半年时日。 " "竟要如此之久? "陈星河眉头微皱。 张角手持九节杖补充道: "陛下明鉴,臣等已竭力赶工。即便不计损耗日夜赶制,最快也需四月方能完成。 " 他顿了顿,继续道: "更紧要的是,此阵每次启动需耗中品元石三万枚,此后每年维持亦需同等数目。 " “距离越远,所需的元石便越多!” 陈星河剑眉微挑。 这三万之数,相当于一个中等王朝半年的元石产量。 即便帝朝不进行垄断,放开禁令允许各王朝自建传送阵,恐怕也没有几个王朝能够承担如此巨耗。 要知道整个荒州的元石矿脉本就稀缺,大多掌握在各大王朝手中。 每个王朝每年中品元石产量不过五六万枚,而下品元石虽年产百万,其蕴含的元力却不足中品百分之一。 至于上品元石,更是稀世珍宝,整个荒州年产量不足百枚。 "区区损耗,不足为虑。 "陈星河负手而立,声音沉稳如渊。 数月来,武朝铁骑横扫虞朝故地,荡平魔教总坛。 光是缴获的中品元石就堆积如山,足有百万之数。 更遑论那些珍稀矿脉、上古秘藏,皆已尽归武朝国库。 陈星河目光沉静,缓缓开口: "传朕旨意,即刻勘选三府要地,增建传送大阵,分别连通西境、南境、北境。 " 他指尖轻点龙案: "朕要借此传送之便,将整个荒州尽握掌中。 " "臣等遵旨。 "诸葛亮与张角齐齐躬身。 二人心知肚明,以武朝如今底蕴,区区传送损耗不足挂齿。 真正需要谋划的,是如何在一统荒州后,将这传送脉络遍布全境。 甚至...延伸至北海彼岸的皇朝疆土。 …… 待二人退出大殿,陈星河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刘瑾。 "宁朝那边,可有回音? " 刘瑾连忙上前,躬身道: "回陛下,宁朝至今...尚未有任何答复。 " "哦? "陈星河眸光骤冷, "看来,他们还在心存侥幸。 " 刘瑾将身子伏得更低: "老奴...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 自放归宁朝太子已逾一月,他日日查看传讯玉简,却始终未见宁朝方面传来只言片语。 刘瑾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他深知,便是寻常富户要舍弃家财都千难万难,何况一国之君? 只是这世间之事,总要懂得取舍。若执迷不悟... "看来,宁皇是执意要朕的铁骑踏破宁都,方知悔悟。 "陈星河眼睑轻垂,声音平静。 刘瑾闻言,身子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分。 作为跟随了陛下十几年的老奴,他太清楚陛下语气中暗藏的杀机。 这月余来,自吴起、王翦二将奉旨征讨西、南两境后。 白起、霍去病、冉闵三位将帅的请战奏报便如雪片般飞入宫中。 然陛下始终未置可否,仅以 "暂缓 "二字批复。 如今看来,这份耐心怕是已经到了尽头。 陈星河眸光渐冷,淡淡开口: "传朕口谕,着宁朝三日为限。若再无答复...大军压境,屠城灭国。 " "老奴遵旨! "刘瑾浑身一颤,连忙躬身退出。 殿外秋风乍起,卷着几片枯叶掠过宫墙。 他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不由得加快脚步。 这最后通牒一旦传出,只怕不日便要血流成河了。 第170章:宁朝归降 宁都皇城,朝会大殿内。 十余位身着蟒袍的皇族宗亲与数百名公卿大臣肃立殿中,静默俯首。 宁皇颓然倚在龙椅上,往日威严的冕旒此刻也显得黯淡无光。 “诸位爱卿...”宁皇声音沙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 "我宁氏一脉的国祚,怕是要尽了。 " “月前,武朝回绝了我朝称臣纳贡的请求...” “昨日又传来最后通牒...” "三日之内若不归降,便要...便要起兵以铁骑踏破我宁都。 " 话音方落,殿中一片死寂。 一位鬓角斑白的老亲王缓步出列, "老臣斗胆,敢问陛下...我大宁如今可还有与武朝一战的底气? " 宁皇神色一滞,良久才缓缓摇头: "...没有。 " "既如此... "老亲王深深俯首,声音发颤, "陛下恐怕...唯有纳玺归降这一条生路了。 " "荒谬! "一位年轻皇子猛然出列,蟒袍下摆剧烈摆动, "我宁氏执掌大宁千年基业,岂能就此拱手相让? " 老亲王缓缓转身,浑浊的眼中透着悲凉: "那依四殿下之见,该当如何? " "难道要让我宁氏血脉,步虞朝皇族后尘,落得个...满门诛绝的下场吗? " 最后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回荡。 年轻皇子张了张嘴,终是颓然退后一步,撞得身后宫灯一阵摇晃。 “归降…归降…”宁皇双目无神地凝视着殿外,口中反复呢喃。 "父皇! " 太子突然跪倒在丹墀之下,重重叩首。 这一声打破了殿中死寂,众臣纷纷侧目。 "儿臣斗胆进言,归降未必是绝路! " 太子抬起头,额上已现血痕,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血脉尚存,终有复国之日! " 他膝行数步,声音愈发激昂: "武朝鲸吞荒州之势已成,北海诸皇朝岂会坐视?待其遣强者来伐,必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 太子灼灼目光,看向龙台: "若武朝败亡,我宁氏可重振旗鼓;若武朝真能晋升皇朝... " "我族率先归顺,反能谋得更高地位。这,才是真正的以退为进! " 宁皇浑浊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波动。 老亲王见状,立即上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明鉴,太子殿下所言确有道理。武朝既允诺保留王位,这已是难得的体面。 " 殿中众臣纷纷跪伏: "臣等附议! " 长久的沉默后,宁皇终是闭目长叹: "罢了...传朕...传孤最后一道旨意。 " 他声音嘶哑,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致信武朝,孤...愿去帝号,只求... " "...保全宁氏血脉。 " …… 宁皇退位的诏书如惊雷般传遍宁朝四海八荒,举国震动。 数亿黎民仰望着各地城头上更换的旌旗,难以置信。 那个统治这片土地一千四百年的宁氏皇族,竟在一纸诏书间黯然退场。 各州府的官衙前,文吏们捧着尚未干涸的墨迹面面相觑。 商贾们攥着盖有宁朝印玺的契书不知所措。 就连街头卖艺的武者,都忘了收起悬在空中的刀剑。 茶楼酒肆里,说书人的醒木迟迟未落。 "听说了吗?武朝的铁鹰军已经进城了... " "据说那位武朝皇帝,雄才大略,有一统荒州之势... " "咱们宁朝的税赋,听说要减三成... " 街巷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惶恐,有人期待,更多的人只是茫然地望着皇城方向。 那里,象征着宁氏皇权的十二旒冕,正在缓缓摘下。 …… 宁朝皇城,朝会大殿内。 宁氏皇族,包括居于祖地的护国老祖也尽聚于此。 宁皇双手微颤,将那方承载了千余年国运的玉玺高高捧起: "白起将军...此乃我宁朝国玺。自今日起,宁地...再无国号。 " 白起神情漠然。 他单手接过玉玺的刹那,殿中蟠龙柱上的金漆簌簌剥落。 正如一个王朝的终结,干脆利落。 指腹摩挲着玺上犹带余温的龙钮,白起眼底闪过一丝遗憾。 在这个以武证道的世界,他更渴望的是铁血征伐。 每场杀戮都是修为的淬炼,每道亡魂都是功力的养料。 即便业火缠身,万鬼噬心,亦不能阻他杀伐之道。 而自覆灭虞朝以来,他率军屠戮无数敌寇,修为已臻至法相四重之境。 然而。 白起并不满足于此。 这等修为,在他眼中仍如蝼蚁般渺小。 他要做武朝最锋利的战刃,要成为这片天地间所有生灵都闻风丧胆的梦魇!! 收敛心神,白起冷眼扫过殿中颓然的宁皇。 他微微抬手示意,一名身着绛紫官服的武朝太监立即捧着锦帛诏书快步上前。 "宁氏一族,接旨! " 曾经执掌数万万百姓生死大权的宁朝皇帝宁威,此刻毫不犹豫地屈膝跪地。 身后的皇族老祖与子弟们也纷纷俯首,蟒袍玉带与金砖相触之声此起彼伏。 太监展开诏书,尖细的嗓音在殿中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威识天命,知进退,着即册封为威远王,享亲王俸禄。族中才俊可入军中效力,钦此! " 宁威双手微颤,接过圣旨后深深叩首: "臣...领旨谢恩。 " 太监脸上堆着笑纹,声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王爷,陛下已在皇城备好接风宴,连王府都给您收拾妥当了。您看... " 宁威脊背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是要将他圈禁在京中?还是要试探他是否真心归顺? 但现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已再无半分反抗余地。 "臣... "他喉结滚动,终是重重叩首, "即刻启程赴京,叩谢天恩。 "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却又不得不说得恭敬万分。 …… 东境边陲,乾朝疆域横亘北境交界之处。 这片土地堪称东境最复杂的区域,宗门林立,势力交错。 三大王朝在此角力,更有北海彼岸那些皇朝民间商会所开设的分部。 第171章:云溪宗 乾朝皇宫,临极殿内。 乾皇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 "王执事远道而来,实在令朕...孤倍感荣幸。 " 殿中央,一名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负手而立,神色倨傲。他腰间悬挂的玉牌上, "云溪 "二字隐约可见。 "废话少说。 "男子冷冷打断, "听闻你乾朝出了个特殊体质的好苗子? " 乾皇眼皮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但仍保持着恭敬: "确有此事。 " "很好。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本执事此行,就是要带走这个小家伙。 " 乾皇心里骤然咯噔一声,藏在龙袖中的手顿时收紧。 果然...还是瞒不过去吗? 那个被他乾朝费尽心机遮掩,寄予厚望的纯阳之体,荒州千年难出一个的武道天才,终究还是被云溪宗察觉了。 云溪宗.... 北海彼岸之地,独立于诸多皇朝之外的庞然大物。 其宗门底蕴之深厚,骇人听闻。 光是普通破虚境的弟子就有上万之众,法相境的强者更是数以百计。 而那些门派的长老和宗主,都是天人境的绝世强者! 在这等恐怖的存在面前,他们大乾王朝无异于蝼蚁一般渺小。 原本,按照常理,北海彼岸的各大势力,向来是不屑踏足荒州这等元力稀薄的贫瘠之地,更遑论与这些普通王朝有所往来。 不过这些宗门势力热衷于招收天才弟子,纵使在这荒芜之地,也有可能孕育出特殊体质的武道天才。 为此,那些超然势力便通常会在各个大陆王朝之中暗中培植爪牙。 令那些主动攀附的谄媚之徒代为搜寻。 这些攀附者为了博取青睐,往往不遗余力地探查各地消息。 一旦发现身怀特殊体质的武道天才,便会立即上报。 而那些大势力则坐享其成,只需派遣使者将这些好苗子带回宗门培养。 乾皇此刻已然明白,朝中必定出了内鬼。 他心中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强自按捺。 纯阳之体何等珍稀? 修炼速度远超常人,堪称一日千里。 若能倾力培养,不出五十年,乾朝便能再添一位法相境强者。 更难得的是,这等体质潜力无穷,将来甚至有望冲击天人境界! 可如今被云溪宗盯上,这个千年难遇的武道天才,怕是保不住了。 乾皇望着殿外的苍茫天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终是沉声道: "王执事明鉴,那少年...已被孤送入国武监修习武道。 " 他声音艰涩,每个字都似有千钧之重。 "很好。 "王执事负手而立,语气不容置疑, "即刻召他入宫,本执事要亲自带他回宗。 " 闻言,乾皇沉重点头,不敢有一丝拒绝的语气。 面对云溪宗这等庞然大物,他们乾朝根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对方随便派出一位长老,就足以让他们灰飞烟灭。 而眼前这位专门负责挖掘弟子的王执事,修为已达法相境,甚至比他们乾朝的镇国老祖还要强上几分。 乾皇强撑笑意,正要吩咐宫人好生招待,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绣衣卫指挥使罗坤快步进殿,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刚收到急报,宁朝已归降于武朝! " 他声音洪亮,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王执事闻言,眉梢微微一挑,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 乾皇闻言,瞳孔猛然收缩,手中茶盏 "啪 "地一声跌落在地,碎成数片。 "什么?! "他霍然起身,龙袍袖口都在微微发颤, "宁朝...降了? " 罗坤低着头继续禀报: "千真万确。宁皇已自去帝号,受封为威远王。武朝大军正在接管宁朝各州郡。 " 王执事忽然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 "有意思。看来这荒州,倒是出了一个有趣的小爬虫。 " 乾皇脸色阴晴不定,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此番武朝吞并宁朝后,下一个目标不就是他乾朝了? 他下意识看向王执事,却见对方神情漠然。 "陛下... "罗坤欲言又止。 乾皇强自镇定,挥了挥手: "你先退下。 " 待罗坤退出大殿,他转向王执事,声音发紧: "执事大人,您看这... " 王执事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茶盏: "这武朝是从哪个下界飞升上来的?竟能接连吞并两个老牌王朝?倒是新鲜。 " 乾皇身子不自觉地前倾: "执事大人明鉴。武朝乃是一年前飞升上来的新晋王朝,但其底蕴之深厚... " 他声音愈发低沉, "已远超寻常。 " "据密报所示, " "其朝中法相境大能至少有十位之数。 " 说到此处,他面色愈发凝重: "更可怕的是那支十万之众的大军,人人皆有半步破虚的修为... " "短短一年间,他们已鲸吞虞、宁二朝。看这架势,是要一统荒州了... " 王执事闻言,原本散漫的目光骤然一凝,指间的茶盏也停在了半空。 "十尊法相? "他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数字,确实已经远远超出了寻常王朝的范畴。 若情报属实,这武朝的确已具备一统荒州的实力。 不过,更令他在意的是,一旦武朝晋升为皇朝,必将催生出天人境强者。 届时,荒州这块贫瘠之地,恐怕就要脱离各方势力的掌控了... 王执事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案几,眼中精光闪烁。 "区区新晋王朝,竟能孕育十尊法相... "他低声自语,声音里透着玩味, "倒是有些蹊跷。 " 按照常理,一方王朝的气运,至多能供养两到三尊法相境强者,像是荒州大陆这等荒僻、贫瘠之地的王朝更是仅有一尊。 即便是底蕴深厚,处于富饶大陆的顶级王朝,能出四尊已是极限。 可这武朝.... "莫非... "王执事突然眯起眼睛, "他们掌握了什么秘法?或是寻得了上古遗存的灵物? "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看来这次荒州之行,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第172章:晚膳之约 收下那名纯阳之体的少年后,王执事却并未急着返回宗门。 他取出一枚传讯玉简,将荒州异状详细禀报。 一个贫瘠之地的新晋王朝,能孕育十尊以上法相境强者,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其中必有蹊跷!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武道世界,强者视弱者如蝼蚁乃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那些高高在上的超然宗门和皇朝势力可从不会怜悯弱者。 为了抢夺某些东西,灭亡一整座王朝,碾死亿万生灵也不过是寻常之事。 若武朝真掌握了什么逆天秘法或上古遗宝... 王执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既然让他发现了这个秘密,岂能轻易放过? …… 东境,武朝江州府,齐家府邸。 六扇门四大名捕齐聚正堂,肃杀之气弥漫。 自诸葛正我执掌六扇门以来,其威名早已震慑八方。 昔日猖獗的江洋大盗销声匿迹,横行乡野的绿林帮派土崩瓦解。 那些被连根拔起的匪寨,如今都成了铸就四大名捕赫赫威名的垫脚石。 在武朝,若说东西厂与锦衣卫是天子亲军,专司机密要务。 那么六扇门便是维护整个王朝秩序的执法利剑。 诸葛正我更是被特许调兵之权,其麾下捕快所至之处,宵小闻风丧胆。 …… 此刻,四大名捕神色肃穆,眉宇皆略显凝重。 "诸位, "秦无伤声音冷冽,看向眼前追命、铁手、冷血三人,缓缓开口道: "得罗网密探相助,已查明那连番制造灭门惨案的邪修来历。 " 他缓缓展开一卷泛着血色的密函,继续道: "此獠乃南境臭名昭著的阴绝老人,破虚境巅峰修为,在荒州邪修榜上名列前茅。” “听闻此人为修炼一门邪道秘术,常年游走于八国,专挑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处子,以活人鲜血浸泡修炼。 " 秦无伤的声音愈发低沉: "至今遇害的良家女子,已逾千数。 " “因其修为强大,行踪难觅,因此即便制造了无数惨案,仍逍遥法外。” 他合上密函, "而今此獠已潜入我朝,闹得百姓人心惶惶。门主有令,命我四人联手擒拿,生死不论。 " 闻言,铁手眉头紧锁,顿时上前一步: "破虚境巅峰?此等修为,即便我四人联手,恐怕也... " "未必。 "冷血冷声打断, "门主亲授的四象阵法,阵成可令我四人实力倍增,未必不能一战。 " 追命目光沉凝,看向秦无伤: "你特意召集我等齐聚齐府,莫非是要... " 他环视四周, "在此设伏? " "正是。 "秦无伤指尖轻抚腰间佩刀, "齐家三小姐的生辰八字,正是阴年阴月阴时。如今江南一带符合条件的,仅此一家。 " 他目光扫过三位同僚,声音沉静: "以阴绝老人的行事作风,必会来此。 " “我已和齐家家主商议妥当,你我四人可分别扮作家丁、杂役,守株待兔,等待阴绝老人来此。” 三人漠然,不置可否,却见秦无伤再次缓缓开口道: "诸位可还记得门主训诫? " "我六扇门执掌武朝法度, " "凡违逆法纪者,当诛不赦! " 话音落下,其余三人眼中寒芒乍现。 那邪修在别国作恶也便罢了,如今竟敢踏足武朝疆土,残害武朝子民。 这分明是在六扇门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铁手双拳紧握,骨节爆响: "此等狂徒,若不诛杀,我六扇门何以立威? " 冷血腰间长剑轻颤,发出铮铮鸣响: "血债,必须血偿。 " 追命冷笑一声,指尖轻抚腰间锁链: "既然敢来,就别想活着离开。 " …… 天京,紫禁城,紫宸殿内。 陈星河端坐龙案之后,指尖轻翻着眼前的奏本。 此是诸葛亮呈上的虞、宁二朝资源汇总,字里行间记录着两朝底蕴。 人口、武者、矿脉,乃至各类奇人异士:御兽师、阵法师、炼器师等...如今已尽数归入武朝。 自吞并虞、宁二朝后,武朝疆域骤扩。 不算原本的三亿子民,单是这两朝便新增十五亿人口。 其中登记造册的武者近半,虽多以先天、宗师为主,但基数庞大之下,大宗师之上的高手亦不在少数。 武朝如今掌控的破虚境强者已逾两千之数。 待天武阁下一批精锐突破,这个数字将直破三千大关。 如此底蕴,便是十个寻常王朝加起来也难望项背。 "待一统荒州,晋升皇朝... "陈星河指尖轻抚腰间人皇玺,眼中精芒闪烁, "再经气运灌体,朕当可直入天人境。 " 那等境界,正是皇朝强者的门槛。虽然武朝尚未企及,但已为时不远。 陈星河抬眸望向殿外。明日便是每年刷新的召唤之期。 为此,他特意通过与紫琼双修,加之连日来的苦修,在日前突破至法相四重。 "以朕如今的修为... " "当可召唤出天人强者。 "陈星河暗自思忖。 当初他法相一重的修为时便能召唤出法相八重的王翦。 如今修为精进至法相四重,召唤天人强者想必更是不在话下。 殿外,暮色沉沉。 陈星河忽然想起昨日答应蓝玥璃的晚膳之约,缓缓起身: "刘瑾。 " 侍立在不远处的刘瑾闻声一震,立即碎步上前,躬身道: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 " "摆驾未央宫。 "陈星河淡然吩咐。 "老奴遵旨。 "刘瑾躬身退下。 …… 未央宫内,灯火通明。 陈星河与蓝玥璃相对坐在餐桌前,小皇子明昭在旁咿呀学语。 一岁大的婴孩尚未长齐乳牙,只能捧着奶盏啜饮,却为这顿晚膳平添几分温馨。 "尝尝这个。 "陈星河执筷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肉片,轻轻放入蓝玥璃碗中, "今早自蛮荒兽域所猎得的铁皮蛮牛,取自后腿肉,外酥里嫩。 " 蓝玥璃眼眸中盈着笑意,感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一幕,心中漾起幸福的情绪。 这是她无数次都魂牵梦绕的画面。 "臣妾谢过陛下... " 自得赐九莲之体,她的气质日渐脱凡。 不仅肌肤莹润似雪,眉目间更流转着淡淡灵韵,一颦一笑皆如画中仙子。 这般变化,便是她自已揽镜自照时,也不禁为这脱胎换骨般的蜕变而惊叹。 蓝玥璃深知,如今的一切皆是陛下恩赐。 这份认知让她的心湖泛起涟漪,对陛下的仰慕之情愈发深切。 第173章:陈芝豹,十万大雪龙骑 陈星河放下玉箸,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蓝玥璃: "璃儿如今的气质,越发超凡脱俗了。 "他顿了顿, "当真如九天玄女临凡。 " 蓝玥璃脸颊羞红,银箸在碗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为朕诞下皇嗣,又是伴驾最久的妃嫔。 "陈星河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多年来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实乃朕的贤内助。如今后位空悬... " 他直视蓝玥璃的双眼: "朕欲立你为后,璃儿意下如何? " 蓝玥璃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眸。 陛下竟唤她乳名,更要...立她为后? 她纤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手中的银筷 "叮当 "一声落在青玉碗边。 "陛下... "蓝玥璃声音轻颤,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裙摆上的绣纹, "臣妾...臣妾... " 话未说完,一滴清泪已顺着她如玉的脸庞滑落。 她突然离席,在陈星河面前深深跪伏: "能得陛下垂怜,已是臣妾毕生之幸... " “臣妾何德何能…” 小皇子明昭在乳娘的怀中咿呀伸手,似乎想为母亲拭去泪水。 陈星河伸手将孩子接过,温声道: "爱妃且起。 "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受到她指尖的轻颤,那是发自内心的悸动。 "三日后便是吉日。 "他凝视着蓝玥璃含泪的眸子,声音沉稳道, "朕要你凤冠霞帔,受百官朝贺。 " 蓝玥璃依旧跪伏在地,如水的眼眸深深望进陈星河眼底: "陛下隆恩浩荡,臣妾此生难报万一。 " 她声音轻颤,却字字坚定, "唯愿生生世世伴君左右,纵使轮回百转,此心不悔。 " 陈星河唇角微扬,伸手轻抚她如瀑的青丝: "朕已知你心意。 " 陈星河掌心真元流转,一道柔和的气力将蓝玥璃轻轻托起: "这般大礼,日后就免了。 " 事实上,立蓝玥璃为后,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考量的: 其一,自登基以来,后宫诸事皆由蓝玥璃打理,从未出过半分差错。她处事公允,待下宽和,将六宫治理得井井有条。 其二,当年夺嫡之争时,蓝家倾全族之力相助,可谓从龙之功。更难得的是蓝玥璃始终相伴左右,从未因位份高低有过半分怨怼。 其三,她不仅诞下皇长子,如今更得九莲之体加持。一颦一笑间尽显雍容气度,举手投足皆合国母风范。 "陛下... "蓝玥璃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却又透着掩饰不住的欢喜。 陈星河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蓝玥璃心头一颤。 她望着眼前这个威严与温柔并存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些年来的默默守候都是值得的。 …… 晨光微熹,未央宫的帷帐被一缕金辉悄然拂开。 陈星河缓缓睁眼,寝殿内还残留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请问宿主是否使用? " "使用。 "他在心中默念。 "叮!系统正在随机召唤! " "叮!恭喜宿主,获得白衣兵仙陈芝豹,附带十万大雪龙骑。 "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一段信息涌入脑海: 【陈芝豹】 来自《雪中悍刀行》,绰号“白衣兵仙”,用兵如神,善以少胜多,兼具儒将风范与铁血手腕。 修为:天人境一重 【十万大雪龙骑】 特性:北凉精锐,每骑皆配龙血战马 修为:破虚境一重~破虚境四重(将领修为强于士卒) 十万破虚境铁骑! 更有一尊天人境的将星! 陈星河眼中精芒暴涨,脑海中的讯息让他心神俱震。 这突如其来的造化,饶是以他帝王心性也不禁心潮澎湃。 要知道,放眼整个荒州,破虚境都堪称一方豪强。 而此刻,他竟凭空得了一支十万之众的破虚铁骑! 掌握如此恐怖的一支军团,莫说横扫荒州,便是与北海彼岸那些强大的皇朝抗衡,他也丝毫无惧! "看来... "他嘴角微扬,声音轻若呢喃, "是时候对北海彼岸那些皇朝落子了。 " 轻拂衣袖,陈星河悄然起身,没有惊动熟睡中的蓝玥璃。 晨雾中,陈星河跨过未央宫的玉阶,在刘瑾、宇文成都等一众大内侍卫的拱卫下,直奔紫宸殿而去。 …… 紫宸殿内,烛火未熄。 陈星河静静翻阅着御案上白起加急传来的请战奏报。 由于宁朝的不战而降,使得白起大军兵不血刃。 如今兵锋所指,自然转向了乾朝。 南境与西境方向,吴起与王翦的军团正如饿虎扑食般鲸吞各方势力。 有些王朝识趣请降,有些却暗中联络北海皇朝,妄图借外力抗衡武朝大军。 陈星河冷笑一声,朱笔在奏报上重重一划。 他如今手握十万破虚铁骑,更有天人境强者坐镇,即便是皇朝派遣强者来犯,也有底气与之一战! 陈星河正沉思间,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瑾碎步进殿,躬身禀报: "陛下,宫外有位白衣将军求见。 " 白衣将军? 陈星河眸光微动,想必是那位 "白衣兵仙 "到了。 "宣。 " 刘瑾领命退下。 不多时,殿门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素白战袍的将领迈步入内。 他身形修长如青松,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剑,行走间自有一股儒将风范。 "臣,陈芝豹,参见陛下。 " 声音不卑不亢,恰如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 温润如玉却暗藏锋芒。 "爱卿免礼。 "陈星河抬手虚扶,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爱卿此番只身前来? " 陈芝豹微微欠身: "回禀陛下,臣并非独行。十万大雪龙骑此刻正驻于百里之外,静候圣谕。 " 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被称为 "儒将 "的人物,行事果然滴水不漏。 十万铁骑若直抵皇城,难免引人非议。 这般安排,既显忠诚,又不失分寸。 第174章:南冥大陆,云溪宗 "爱卿思虑周全。 "陈星河微微颔首, "传朕口谕,命十万大雪龙骑进驻天京北大营,戍卫京畿。 " 他目光微转,继续道: "另调五千龙骑,配合天下会全面攻占北境。 " 五千破虚铁骑,辅以天下会高手,荡平北境不过翻掌之间。 荒州一统,已然势不可挡。 "臣,领旨。 "陈芝豹单膝跪地, "定不负陛下所托。 " …… 随着圣旨传至,天京城外百里处的平原上,十万白甲铁骑如雪崩般涌动。 自高空俯瞰,只见一片银白洪流接天连地。 龙血战马踏地如雷,十万杆雪亮长枪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寒芒,宛若一片移动的金属森林。 当这支白色洪流逼近天京城墙时,守城士兵们骇然变色,以为有敌军前来攻城,连忙警戒起来。 "收起兵刃! "守城大将厉声喝令, "此乃陛下新编的大雪龙骑! " 城头将士闻言稍安,却仍忍不住扶着箭垛极目远眺。 只见那片白色洪流在三里外骤然静止,十万铁骑同时勒马,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 这些京城守军虽见识过武朝精锐,却仍为这支白色铁骑的磅礴气势所慑。 那连绵不绝的白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远远望去,宛如一条盘踞在城外的雪龙。 待十万铁骑尽数入驻北大营后,不过半日,营门再开。 五千精锐铁骑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如雷,直奔北境而去。 …… 武朝北部的高空之上,王执事凌空而立,月白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他俯瞰着下方一座座星罗密布的城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与北海皇朝的繁华盛景相比,这武朝简直贫瘠得可怜。 皇朝随便一座城池都有数亿人口,街头巷尾大宗师随处可见。 而眼前这些城池,人口不过百万余,街市上往来的武者大多只是后天、先天境界,偶尔可见的宗师都显得稀罕,更遑论大宗师。 “有趣…”王执事嘴角微扬, "如此贫瘠荒凉之地,竟能孕育十尊以上法相。 " 他心中盘算着,按常理,以武朝这区区百万人口的城池,弱小可怜的武者水准,放眼各个大陆之中连个低级王朝都算不上。 而荒州这些老牌王朝,也仅能称之为低级。 其中,人口以及武者数量和水准随便一个都比这武朝强十倍不止。 可偏偏就是这等地方,竟有着十尊以上的法相强者! 王执事眼中精光大盛,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武朝定是掌握了什么催生法相强者的秘宝或者功法! 想罢,他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弧度: "看来...是找到宝贝了。 "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残影直奔天京城而去。 无论是什么样秘宝还是功法,既然被他发现了,就注定要成为云溪宗的囊中之物。 不过,在宗门高手抵达前,他不介意先去会会那位武朝皇帝。 若能套出催生法相高手的秘宝... 至于宗门传来的谨慎探查,在他看来,完全无任何必要。 区区一座王朝,即便坐拥十余尊法相,在云溪宗眼中也不过是稍大些的蝼蚁罢了。 正如凡人碾死蚂蚁时从不在意,他又何须顾忌这弹丸之地? …… 很快,王执事的残影骤然出现在天京城外高空。 他眯眼望向城池中央那座悬浮的皇城,嘴角微扬,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悬浮的城池?呵,有点意思。 " 正要飞身而入时,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来者止步!皇都重地,禁止飞行! " 只见,城头之上,一名身披玄甲的守城校尉持戟而立,戟尖寒芒直指半空中的王执事。 虽只是大宗师修为,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势。 王执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但他终究没有发作,而是缓缓降落在城门前。 "这位大人看着面生啊, "一名守城士卒上前打量, "不是本地人吧? "他挠了挠头,好奇道: "不知您从何处来? " "南冥大陆,云溪宗。 "王执事淡淡道。 守城士卒一脸茫然,转头问同伴: "南冥大陆?你们可曾听过? " 周围守军纷纷摇头,面面相觑。 王执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那...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守军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你朝皇帝。 "王执事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守军闻言一怔,随即正色道: "这位大人,陛下日理万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若要觐见,需先到礼部递帖子,经层层上报,待陛下恩准后... " 他话音未落,王执事已冷笑出声,区区凡人规矩,也配约束他? "我云溪宗行事,何需遵循这等繁文缛节? " 他袖袍轻拂,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即刻通传你们陛下,就说云溪宗执事到访。 " “若敢怠慢…” 他目光扫过众守军,一股浩瀚如渊的法相威压骤然降临。 守军们顿时如负千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声响。 城墙青砖更是 "咔嚓 "裂开道道细纹,碎石簌簌落下。 "来者不善!速去通报提督大人! "为首的校尉强撑着单膝跪地,朝身后守军嘶声喊道。 闻言,那名守军顿时连滚带爬地朝城中奔去。 王执事冷眼旁观,并未阻拦,周身威压略微收敛。 校尉这才如蒙大赦,整个人如同溺水之人获救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后背的铠甲早已被冷汗浸透,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水光。 仅仅凭借威压就能让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抬不起头,此人实力之恐怖,简直难以想象! 校尉心中骇然,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些守城将士能够应对的范畴。 …… 不多时,京营提督蓝瑾渊龙行虎步而来。 自蓝家辅佐陈星河登基以来,他蓝氏一族的地位可谓是扶摇直上。 其父蓝成武获封忠武侯,其妹蓝玥璃即将入主中宫。 而他本人更是从区区京左校尉一路擢升,成为如今执掌数万京营兵马大权的京营提督。 不仅如此,以他平平无奇的武道资质,竟也被特批进入天武阁修行,获得大量资源倾斜,短短一年有余便已突破至破虚境修为。 "本将蓝瑾渊。 "他在王执事三步外站定,抱拳一礼, "不知阁下... " 蓝瑾渊凝重的打量着眼前的王执事,发现自已以破虚境的修为,竟丝毫看不透此人半分。 那股如渊似海的气息令他心神俱颤。 第175章:王执事的贪婪 王执事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目光淡漠地扫过蓝瑾渊。 若非云溪宗高手尚未齐聚,他早已一掌荡平此地,直接去寻那秘宝了,何须与这些蝼蚁多费唇舌? "速去通传你们皇帝, "他袖袍轻拂,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说云溪宗执事到访,让他派人迎我入宫。 " "我的耐心,可经不起你们那些繁文缛节的消磨。 " 蓝瑾渊听出对方话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之意,心头顿时一凛。 这哪里是什么拜访,分明是来者不善。 他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微微拱手: "阁下既不愿等候,本将这便入宫禀报。还请移步驿馆暂歇,待陛下传召,本将再亲自来迎。 " 语气虽恭,眼中却闪过一丝冷芒。 身为京营提督,他岂能容人在皇城脚下如此放肆? 只是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远不及此人,贸然出手绝非明智之举。 当务之急,是速速禀明陛下,调集宫中高手应对。 "速去。 "王执事负手而立,声音淡漠, "给你一刻钟。 " 蓝瑾渊抱拳一礼: "阁下稍候。 " 转身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步伐却依旧稳健有力,朝着皇城方向疾步而去。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陈星河斜倚龙椅,指间把玩着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弓。 弓身流转着暗红色光晕,隐约有火纹浮现。 "陛下, "御阶下,工部尚书躬身禀报, "此乃工部新研制的赤火弓。自收编虞、宁两朝全部的炼器师后,如今已可量产。 " 他双手奉上一支赤箭: "经鉴定,此弓已达玄品上阶。宗师境武者持之,可催发赤火箭,足以重创大宗师。 "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若是万箭齐发,便是破虚境强者,也需暂避锋芒。 " 陈星河神色淡然,指尖轻抚弓弦。 这赤火弓虽算得上战场利器,但在他眼中,终究不过是凡兵。 面对真正的强者,或是那些能凝聚军阵的精锐之师,这般兵器不过是儿戏罢了。 如今的战争格局早已天翻地覆。 两军对垒,拼的不再是兵卒数量,而是将士们的修为境界。 真正能左右战局的,往往是那些修为更强的将领。 不过,这赤火弓虽难堪大用,但用来猎杀蛮兽倒是合适。 随着武朝对蛮荒兽域的不断开拓,武者们早已发现其中蕴藏的珍宝。 蛮兽的鳞甲可铸宝甲,皮毛能制符箓。 更珍贵的是它们的血肉,食之可壮大气血,越是高阶的蛮兽,价值便越是惊人。 一头四阶蛮兽的价值,足以让一个普通武者三年不愁修炼资源。 "陛下... "工部尚书正要继续禀报,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快步入内,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京营提督蓝大人有要事求见! " “哦?”陈星河眉峰微动: "宣。 " 侍卫躬身领命,快步退出。 不多时,蓝瑾渊步履匆匆地踏入殿内,单膝跪地: "臣参见陛下! " "免礼。 "陈星河抬手虚扶, "爱卿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 蓝瑾渊起身后神色凝重,抱拳低声道: "启禀陛下,城外来了位不速之客,态度倨傲,强令要面见圣驾。 " "哦? "陈星河眉头微蹙, "可知其来历? " 蓝瑾渊沉声禀报: "此人自称来自南冥大陆云溪宗,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臣以破虚境的眼力,完全看不透其气息深浅。 " 他略一迟疑,继续道: "而且,此人全然不顾礼制,拒不递帖。方才在城门处稍展威压,守城将士便尽数跪伏难起。临行前还放话... " 蓝瑾渊声音又压低三分: "说陛下若不即刻接见,后果自负… " 殿内霎时一片死寂,连烛火都仿佛凝固。 陈星河双眼微眯,忽而轻笑一声: "云溪宗...这般目中无人的做派,想必就是北海彼岸之地的那些势力了。 "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纹在烛光下流转: "宣他入宫。朕倒要看看,这位云溪宗来人,究竟意欲何为。 " "臣遵旨。 "蓝瑾渊深深一拜后,快步退下。 …… 天京城内。 王执事跟随陆柄穿过街道,来到皇城脚下。 他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引路之人,感受其流露出的气息后,略显诧异。 此人竟是法相境三重修为,与自已相当。 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按他原本推测,武朝所谓的十尊法相,应当都是初入此境的武者。 没想到区区一个接引之人,就有如此实力。 不过转念间,他心中又恢复从容。 此番云溪宗派来的强者,最弱也是法相五重,更有数位法相八九重的高手随行。 区区武朝,弹指可灭。 当众人行至接引处时,一团柔和的白光骤然亮起,将众人缓缓托向皇城。 王执事心头一震。 这… 竟是空间接引阵法! 他眼中精芒暴涨,要知道,能布置此等精妙阵法的,必是造诣极高的空间阵法师,更需珍稀的空间秘宝作为阵眼。 而这两样东西,即便在南冥大陆的那些皇朝势力之中,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武朝竟有这等底蕴... "王执事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四周流转的阵纹。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看似贫瘠的武朝,竟藏着如此重宝。 看来,这个看似弱小的王朝,还藏着不少秘密。 随着白光散去,众人已立于皇城之内。 王执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心中的贪婪已难以掩饰。 然而,他却没察觉到,陆柄转目间,看向他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事实上,他早已注意到王执事那几乎掩饰不住的贪婪目光,心中已对此人宣判了死刑。 无论此人为何而来,敢对武朝起觊觎之心,便是已然有了取死之道。 第176章:灭杀王执事 紫禁城,乾清宫内。 王执事抬首望向龙椅之上的身影,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云溪宗虽在南冥大陆算不得顶尖势力,但在寻常王朝眼中,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见过上百位王朝君主,却从未有一人如眼前这位般。 看不透半分! 那袭玄色龙袍下的气息,如同深渊般不可测度。 任凭他如何探查,都仿佛在凝视一团迷雾,越是细看,越是心悸。 恐惧,往往来自于神秘。 “云溪宗执事?”陈星河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王执事强压下心头那抹异样的悸动,负手而立: "本执事此行,是来取一件本该属于云溪宗的东西。 " "哦? "陈星河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朕倒不知,武朝何时欠了云溪宗的债? " "明人不说暗话。 "王执事直视龙椅上的身影,语气渐冷, "区区王朝,却能坐拥十尊之上的法相高手,必是窃取了我宗秘宝。 " 他袖袍一甩,露出施舍般的姿态: "若你识相,主动交出,我云溪宗可既往不咎。否则... " 陈星河神色依旧淡然,继续问道:“否则如何?” "否则... "王执事冷笑, "我宗高手亲至,必叫你武朝灰飞烟灭! " “大胆!”侍立一旁的刘瑾勃然大怒,正欲呵斥,却被陈星河一个眼神制止。 陈星河缓缓起身,王执事只觉眼前一花,那袭玄色龙袍已近在咫尺。 "可知那些曾威胁武朝之人... "陈星河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今何在? " 王执事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无形的杀意如实质般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这才惊觉,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帝王,似乎已然动了真怒。 "你...你敢杀我? "王执事强撑着冷笑,袖中手指悄然攥紧一枚空间玉符, "可知得罪云溪宗的下场? " 他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挑衅眼前这位神秘的武朝皇帝,正是仗着这枚能瞬息千里的保命玉符。 若武朝识相献宝便罢,若有不测,他也随时可以抽身远遁。 然而,就在他以为局势尽在掌控之际,却见陈星河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空间玉符? " 话音未落,一只缠绕着皇道龙气的金色巨手骤然撕裂虚空,带着碾碎天地的威势凌空抓来。 空间在这股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声,道道黑色裂痕在巨手周围蔓延。 王执事瞳孔骤缩,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冻结。 那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让他的武道本能疯狂预警!! 逃! 必须逃! 否则必死无疑!! 可任凭他如何催动真元,身躯却如同被钉死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恐怖的金色巨手,带着碾碎山河之势当头压下! “该死!!” 王执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中的空间玉符。 然而,预想中的空间波动却迟迟未至。 "这...这怎么可能?! " 他脸色瞬间惨白,难以置信地盯着手中碎裂的玉符。 这可是能破开空间,进行挪移的上品玉符,即便是面对天人境强者追杀都能保命的至宝,怎会...怎会失效?! "不...不该这样的... " 王执事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绝望。 "呃啊—— "当金色巨手将他整个身躯攥紧时,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扭曲变形的面容正对上陈星河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那目光,如同在俯视一只垂死的蝼蚁。 "死。 "随着陈星河五指收拢,金色巨手轰然发力,王执事的躯体瞬间湮灭爆裂开来。 直到最后一刻,这位云溪宗执事都不敢相信,自已竟会命丧于一个王朝君王之手! "云溪宗... "陈星河望着飘散的灰烬,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这些来自高等之地的宗门武者,向来以俯瞰众生的姿态自居。 在他们眼中,弱者不过是随意践踏的蝼蚁,弱小本身就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他缓缓收回手掌,金色巨手化作点点光尘消散。 这就是武道世界最赤裸的法则。 弱肉强食,残酷而又真实。 "陛下神威! " 刘瑾深深跪伏,额头紧贴地面。 眼前这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又一位法相境强者,在陛下手中如同蝼蚁般被碾灭。 每次见证这惊天动地的无上伟力,都令他感到心神激荡。 陈星河转身坐回龙椅,衣袖轻拂间带起一阵罡风。 "传朕口谕—— " "前线大军三月内必须荡平四境! " "命刘伯温即刻组建斩龙司,专司勘测、斩断诸国龙脉! " "朕要集八国气运,助我武朝晋升皇朝之位。 " 刘瑾连忙躬身应道: "老奴这就去拟旨传达。 " 退出大殿时,他仿佛听到龙椅上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低语: "云溪宗...朕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 " …… 乾清宫中的这场风波,如同石子投入深潭,未激起半分涟漪。 陈星河碾杀王执事不过瞬息之间,殿外值守的宇文成都虽感知到内里威压波动,但得陛下先前旨意,始终持镗肃立,未曾擅入。 宫墙内外,一切如常。 当值的宫女依旧轻手轻脚地更换着熏香,侍卫们照例在廊下巡逻。 那位来自云溪宗的执事,仿佛从未在这紫禁城中出现过一般。 …… 时光匆匆,转眼便已至蓝玥璃封后大典之日。 天京城内,万人空巷,仰首望向那悬浮于空中的皇城盛景。 此番除却征战在外的将领,满朝文武皆已齐聚紫禁城。 当蓝玥璃身着赤金凤袍登上龙台时,满殿寂静。 那袭如火凤般的凤袍映衬下,她眉目如画却威仪天成。 破虚境的修为气息流转周身,每一步都似有金莲绽放。 看的满朝大臣们一阵惊叹。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温婉柔美的怡贵妃? 分明是位统御六宫的真正国母!! 凤冠上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颤,折射出的光芒竟让不少朝臣不自觉地垂首。 有老臣暗自惊叹,这般气度,说是女帝临朝,怕也无人不信! 老将蓝成武站在武官队列最前方,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整场大典都笑得合不拢嘴。 周围前来道贺的文武官员络绎不绝,谄媚之词不绝于耳。 谁人不知,如今的蓝家已是武朝第一外戚? 不仅出了位母仪天下的皇后,族中子弟更是个个身居要职。 当年从夺嫡之争一路走来的老将们看着这一幕,无不艳羡这位押对宝的国丈爷。 随着礼部尚书宣读完毕册封诏书,满朝文武齐齐跪拜。 天京城中,百万百姓也同时向着皇城方向叩首。 在这一刻,武朝终于有了自已的国母。 第177章:乾朝末路。 与此同时。 东境疆土之上,白起大军如天灾般席卷而过。 自得征伐令以来,三十七座乾朝城池已在铁蹄下化为焦土。 乾朝大军但凡抵抗,便尽数遭坑杀枭首。 白起大军未至皇城,便已屠戮三百万余人。 武者将士也好,无辜百姓也罢,在这位杀神眼中,不过是成就功业的枯骨。 经此之战,白起与霍去病皆觉醒本命神通。 白起所悟《血狱魂煞》,堪称修罗之道: 周身缠绕的千万冤魂,皆可化为攻伐利器; 一缕煞气入体,便能蚀骨噬魂; 更可凝出血煞修罗真身,所过之处,赤地千里。 如今的白起,已然成为一具行走的战争凶器。 法相六重的修为加持下。 纵是百万破虚大军,只要沾染一丝煞气,便会顷刻丧失战力,十人之中难活其一。 而霍去病亦臻至法相四重,所悟《天驱神狩》可称绝世战法: 九道雷音幻身虚实相生,每尊皆具本体三成威能; 施展神通时,速度暴涨百倍; 加之那神狩印记,一经种下,纵使敌人遁入虚空,也难逃追魂索命一击。 可以说,觉醒神通,便已具备跨越多个境界的斩敌之力。 而相较于二人,冉闵的修为却是稍逊一筹,堪堪达到法相三重。 这倒非他天赋不足,而是其所修功法的特性所致。 和宇文成都相似,唯有在生死搏杀中越级斩敌,方能精进修为。 可惜放眼整个荒州,已难寻能让他全力一战的对手。 除非是与皇朝强者一战,才有觉醒神通的机会。 而除去这三位将帅,铁鹰军在连番征战中也同样脱胎换骨。 得益于缴获的海量资源,这支部队如今已是全员宗师起步,大宗师占比高达四成。 但曾经大杀四方的精锐铁军,如今的修为却已然落后太多,几乎已经快要被跌出精锐之列。 …… 乾朝首府,上京城。 曾经繁华似锦的东境首府,如今却如一座死城。 长街空荡,商铺紧闭,连那些往日里不可一世的皇族商会、世家大阁,此刻也纷纷闭门锁户,唯恐惹祸上身。 城中百姓蜷缩于家中,焚香祷告,只求那支杀伐无度的铁军破城之时,能饶过他们一命。 街道上,唯有急促的马蹄声与甲胄碰撞的金属声回荡。 宗师、大宗师境的禁军精锐频繁调动。 一队队骑着青鬃羚马的乾朝禁卫军纵马飞驰,踏碎沉寂,却驱不散笼罩全城的绝望。 皇宫,临极殿。 乾皇披头散发,立于龙台之上,双目赤红。 他本以为,借云溪宗之势,乾朝可独霸东境! 毕竟,若武朝能为云溪宗所灭,那他们乾朝就有机会吞并宁朝、虞朝、武朝的疆土!进一步成为凌驾所有王朝之上的霸主! 甚至晋升皇朝也并非没有可能!! 可自从那位王执事踏入武朝疆域后,便如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如今,他心中已经明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上宗使者,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而云溪宗许诺的援手呢? 至今未见一人! 或许……他们仍在路上? 可乾朝,已等不起了。 他不是没想过归降武朝。 可当他颤抖着递上降表时,换来的,只有白起冰冷的三个字。 “太迟了。” 那一刻,他便知道,乾朝……真的完了。 依照白起那动辄“屠城坑杀”的作风,大乾李氏皇族,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站在临极殿中,望着空荡的大殿,仿佛已经看到血火焚城的未来。 然而,就在这时。 “皇儿。” 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乾皇猛然抬头,瞳孔骤缩! 本该在祖地闭死关的先皇、老祖……此刻竟全部现身于大殿之中! “父、父皇?!老祖宗?!” 他声音发颤,几乎是踉跄着扑跪在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金砖上。 “不肖子孙……拜见老祖!” 眼眶通红,嗓音嘶哑。 “看看你这副模样!” 先皇的声音如雷霆炸响,在大殿中回荡。 他目光凛然,盯着眼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乾皇,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 “披头散发,惶惶如丧家之犬!我李氏皇族的威严,都被你丢尽了!” 乾皇低着头,不敢反驳,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记住!”先皇冷冷道,“我李氏皇族,即便战死,也要站着死!而不是像你这般,未战先怯,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丢了!” 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先皇的怒斥声回荡。 终于,一旁的镇国老祖缓缓抬手,嗓音低沉而苍老: “好了,皇孙……起身吧。” 乾皇这才缓缓抬头,望向站在先皇身侧的老者。 这位乃是乾朝现存最古老的存在,修为已达法相二重的镇国老祖! 而在他身后,数位同样苍老的身影静立,虽未言语,但周身气息深厚,皆是半步法相之境! "王朝争霸,本就是弱肉强食... " 镇国老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在空旷的大殿中缓缓回荡。 他浑浊的双眼望向殿外。 "武朝法相强者如云...吞并我乾朝,不过早晚之事。 " 他低头看着自已枯瘦的双手。 这双曾镇压一国气运的手,如今却在微微颤抖。 法相二重的修为。 放在往日足以震慑四方,甚至在整个荒州都有一席之地。 可在武朝那尊杀神面前... 不过蝼蚁罢了。 连云溪宗的王执事都折在了武朝,至今音讯全无。 他区区一个王朝老祖,又能如何? 老祖忽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看透生死的释然。 "与其跪着等死... " "不如站着战死! " 至少... 还能死得体面些。 第178章:百朝金榜 乾朝,上京城外。 "轰—— "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上京城巍峨的城墙在白起大军的铁蹄下轰然崩塌。 巨大的缺口处,碎石飞溅,烟尘漫天。 "杀! " 霍去病一马当先,银枪所指之处,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冉闵的双刃矛寒光闪烁,高顺的陷阵营势如破竹,三路大军在城中掀起腥风血雨。 整座上京城在铁与火的洗礼中颤抖。 街巷之间,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鲜血顺着花岗岩的地砖缝隙流淌,将这座千余年的古都染成一片猩红。 残余的乾朝禁卫军节节败退,最终龟缩在皇城之内,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皇族,诛尽。 " 白起冰冷的声音传遍三军。 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下令屠城,但那道诛杀皇族的命令,却比任何屠刀都要锋利。 皇城之上,乾朝老祖须发皆张,周身缠绕着最后的国运金光。 在王朝气运的加持下,这位垂暮的老者竟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以一已之力硬抗三大名将。 然而,仅仅坚持数息后,气势便骤然弱了下来。 霍去病施展神通,银枪如龙,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瞬间洞穿了老祖的胸膛。 随着这位镇国强者轰然倒地,皇城内最后一丝抵抗也土崩瓦解。 是夜,上京城火光冲天。 白起站在皇城之巅,冷漠地注视着脚下的杀戮盛宴。 乾朝皇族,无论老幼妇孺,尽数伏诛。 数十万负隅顽抗的守军,也在黎明到来之前,永远地沉睡在了这片他们誓死守卫的土地上。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血雾,武朝的黑底金龙旗,终于插上了乾朝皇宫的最高处。 …… 就在大乾王朝覆灭之时,同样的场景在其余三境之地上演。 吴起的二十万龙武禁军、王翦率领的十万锐士、北境的五千大雪龙骑,三路大军也在疯狂鲸吞着荒州的残余王朝! 而此刻,远在北海彼岸的各大皇朝,也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来自荒州的异数。 "荒谬! " "荒唐! " "荒诞! " 当南冥大陆最新一期的《百朝金榜》公布时,许多武者为之哗然。 那个盘踞榜首千年之久的大恒王朝,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武朝 "取而代之! 要知道,大恒王朝坐拥四尊法相境镇国,百余位破虚强者,数十亿子民,更包括整个逄州大陆最富饶的疆土! 可当好事者翻开金榜注释,更骇人的真相浮出水面: 【大武王朝】 属地:玄祁南域之地,荒州大陆东境,毗邻蛮荒兽域。 来历:一年前自下界飞升。 实力:坐拥法相强者十尊以上,数量不详的破虚境武者。 战绩:一年内连吞大虞、大宁、大乾等王朝,覆灭荒州魔教。 疆域:掌控荒州大半,子民六十亿。 "下界飞升?一年?十尊法相? " 无数武者揉着眼睛,反复确认这则消息。 毕竟在现存的近千座大陆王朝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异常的存在! 以新晋王朝之姿,坐拥十尊以上的法相强者! 这简直已经远远超出了王朝的范畴。 然而,那些真正的皇朝强者们,却只是投来淡漠的一瞥。 在皇朝眼中,王朝之争不过是蝼蚁间的游戏。 每一座现存的皇朝,都至少经历了万年的岁月沉淀。 它们疆域辽阔无垠,子民数以千亿计。 皇朝之内,法相强者数以百计,更有数十位的天人境绝世强者坐镇。 这是本质的差距。 王朝受限于气运潜力,即便传承数千年,也难孕育出超过五位法相强者。 而皇朝气运如渊,潜力是王朝的百倍不止,法相强者如雨。 正因如此,才素有 "千年王朝,万年皇朝 "之说。 纵使武朝横扫荒州,鲸吞八国气运,也不过只是摸到了晋升皇朝的门槛。 要知道,晋升皇朝。 天命、气运、龙脉缺一不可! 而最困难的,便是天命之说,能否得天道认可,获天命加身,仍是未定之数。 不过,武朝这个异数,还是引起了各方势力的瞩目。 一些皇朝世家暗中派遣使者,欲将这股新兴势力收归麾下。 超然宗门投来觊觎目光,暗中调查武朝的异常。 商盟大族则蠢蠢欲动,意图从中渔利。 更有荒州大陆背后的皇朝世家势力派遣强者对武朝一统荒州进行武力干涉! 一时间,暗流涌动。 …… 与此同时,荒州北境,天下会。 数月之间,北境江湖已在雄霸的铁血征伐之下归于一统。 北境七大顶级宗门尽数俯首,相继被编入天下会麾下。 雄霸行事处处以武朝为先,不仅将七大顶级宗门之一,天器宗的大半炼器师强征入武朝,掠夺的各宗门珍稀资源亦是如数上缴。 如今的天下会,已然拥众千万,势力横跨半个荒州,除雄霸外,更有三位法相强者坐镇。 而月前,随着武朝五千大雪龙骑的到来,雄霸也顺势将最后的矛头指向北境两大王朝! 不出预料,在雄霸的天下会与大雪龙骑的摧枯拉朽攻势下,两大王朝相继倾覆。 缴获的资源也被尽数运往了武朝。 而战后的大雪龙骑,则是应命驻军北境。 …… 此刻,天下会总坛内。 雄霸正着手整顿会中编制,将会众等级划分得泾渭分明。 那些宗师境的武者,在如今的天下会之中只能沦为编外人员,说是会众,实则与炮灰无异。 大宗师境界的好手方有资格成为正式帮众,这些人构成了天下会的基层战力。 而真正能称得上精锐的,无不是半步破虚乃至破虚初期的高手,他们才是天下会征战四方的中流砥柱。 至于更高层的香主、风雨雷电四位堂主以及众护法,则清一色都是破虚中期之上的强者。 雄霸特意将情人叶霜提拔为香主,李成轩任命为总管。 此二人总让他想起前世的颜盈与文丑丑,每每相见,前世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如今的雄霸虽仍存野心,却比谁都清楚自已的位置。 武朝那位至高无上的陛下,才是他唯一需要效忠的主子。 天下会上下,皆以武朝利益为先,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第179章:龙凤胎 东境,武朝天京,紫禁城内。 咸福宫殿外,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负手而立。 秋风掠过宫墙,卷起他衣袍的一角。 殿内断断续续的传出女子生产的痛呼声,宫女和接生婆们进进出出,神色匆忙。 他却始终面色沉静,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着一丝关切。 今日是许贵人许灵霜临盆之日。 身为帝王,他特意推却了所有政务,静候在此。 想起两年前时,武朝尚未飞升此界,皇后蓝玥璃生产他未能相伴左右,错过了皇子明昭降世的那一刻。 如今,他决意不再留下遗憾。 殿内的动静已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以许灵霜大宗师武者的体质,按理说生产应当比普通妇人轻松太多。 但这次却比他预想的要漫长得多。 忽然,殿内归于寂静。 紧接着,两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一名接生婆快步奔出,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色: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贵人娘娘诞下龙凤双胎!是一位皇子,一位公主! " 听闻喜讯,陈星河顿时龙颜大悦,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赏!统统有赏! "他朗声道,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恭喜陛下喜得龙凤双胎! "刘瑾、宇文成都率领一众侍卫齐声跪拜,声震殿宇。 陈星河目光扫过众人,心中喜悦更甚: "参与接生的,还有咸福宫中所有宫人,赏赐加倍! " 在一片感恩戴德的谢恩声中,他负手缓步踏入咸福宫。 婴儿的啼哭声越发清亮,仿佛在迎接这位天下至尊的到来。 殿内,许灵霜已然坐起,正将一双儿女揽在怀中。 陈星河见状,不禁感叹大宗师体质的非凡。 想当年那些没有武道根基的女子,生产时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往往要耗上一天一夜,稍有不慎便会力竭而亡。 即便顺利生产,也要昏迷许久方能恢复。 而眼前的许灵霜,除了额间几缕被汗水浸湿的青丝,竟看不出半分疲态。 这般体质,当真是天壤之别。 陈星河步履沉稳地走向床榻,玄色龙袍的下摆在地砖上轻轻拂动。 许灵霜见他走近,苍白的脸上顿时绽放光彩,她小心翼翼地托起怀中熟睡的婴孩: "陛下,您看... " 陈星河骨节分明的手掌接过襁褓,指腹不经意擦过婴孩粉嫩的脸颊。 垂眸凝视间,那双平日威严的星眸此刻柔和似水: "爱妃辛苦了。 "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情, "这一双儿女,朕心甚慰。 " 许灵霜倚在锦绣堆中,产后微湿的鬓发贴在颊边。 她仰望着眼前的九五之尊,眸中波光潋滟: "能为陛下诞育子嗣,是臣妾莫大的福分。 " 顿了顿,又轻声道: "陛下,给咱们的孩子们赐个名字吧? "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传报声: "太后娘娘驾到—— " 珠帘轻响,太后在女官墨香的搀扶下快步而入。 步履生风,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哀家听闻许贵人诞下龙凤胎,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 说着便伸手欲接过孩子。 陈星河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递去。 太后接过婴孩,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低头细看,眼中慈爱满溢: "好,好!当真是天赐祥瑞! " 又转向许灵霜,笑意更深: "许贵人,你可是给咱们皇家立下大功了。 " 许灵霜闻言,脸上泛起红晕,她微微低头,轻声道: "太后娘娘过誉了,臣妾愧不敢当。 " 陈星河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沉声道: "爱妃为皇室诞下龙凤双胎,功不可没。朕即刻下旨,晋封爱妃为淑嫔,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 " 太后满意地颔首微笑,怀抱着两个婴孩轻声道: "诞育皇嗣本就是大功,晋封为嫔实至名归。 " 许灵霜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泛起感动的泪光。 她郑重地行了一礼,声音轻柔却坚定: "臣妾谢陛下隆恩。 " 陈星河伸手虚扶,继续道: "至于这两个孩子... " 他目光转向太后怀中的婴孩,沉吟片刻: "皇子便取名昭辉,取昭昭辉映之意,愿他如日月般光明磊落。 " "公主就叫曦悦, "他嘴角泛起温柔的笑意, "愿她如晨曦般温暖,一生欢悦。 " 太后闻言连连点头,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孙儿孙女: "好名字!昭辉、曦悦,当真是极好的寓意。 " 她轻轻摇晃着襁褓,柔声道: "你们可要快快长大,莫要辜负你们父皇的期望啊。 " …… 荒州,北境与东境交界处的高空之上,二十道身影凌空而立。 这些男子皆身着制式灰白长袍,周身元力涌动如渊。 腰间悬挂的宗门玉令在烈日下泛着清冷的光晕,隐约可见 "云溪 "二字。 为首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指节发白地攥着一枚传讯玉简。 玉简上原本流转的光晕已然黯淡,再无半点回应。 "奇怪... "他眯起双眼,声音低沉道, "王师弟的传讯为何突然中断了?莫非遭遇了什么不测? " “师兄多虑了。”身后,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上前,语气中带着不屑, "以王师弟法相三重的修为,在这等蛮荒之地足以横行。更何况... " "他尚有空间玉符在手,便是遇到强敌也足以脱身,怎可能轻易折在这些王朝蝼蚁的手里? " 他话音方落。 另一人却上前皱眉道: "可传讯玉简突然失效,必是遭人破坏。这武朝...怕是有古怪。 " "笑话! "旁边一位面容阴鸷的男子不屑道, "区区王朝,能有何古怪?王师弟素来眼高于顶,定是轻敌大意才阴沟里翻船! " “毕竟,”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就他那点微末修为,栽了也不稀奇! " "够了! "为首的中年男子突然厉喝,声如惊雷炸响,瞬间让众人噤声。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众人: "王师弟失联之事,如实上报便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逝, "取回我宗门遗落的秘宝才是正事! " 第180章:人皇剑 就在云溪宗众人赶往武朝之际。 乾清宫内,回到主殿的陈星河,独自轻靠在龙椅之上。 双目微合间,他忽然想起这三月来积攒的签到奖励尚未领取。 心中默念道: "系统,使用三次签到机会。 " "叮,正在签到中... "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地级功法《天衍战诀》 " "此功法修习无门槛,习之可觉醒五行、风雷、光暗乃至毁灭等特殊属性 " "叮—— "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帝兵·人皇剑 " "帝兵有灵,蕴含皇道真意,持之可镇压万灵,越阶斩敌如探囊取物。 " "叮—— "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悟道树种。 " "此树一年可成熟,最高可达百丈。于树下修炼可参悟天地法则,顿悟增进修为。 "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陈星河眼中精光暴涨。 这次签到的收获,当真远超预期! 他首先看向那部《天衍战诀》功法的详情介绍。 此功法玄妙非常,修习者有机会觉醒各类属性天赋。 若得火属性,则天生亲近万火;若得毁灭属性,一招一式皆具摧山断岳之威,威力远超寻常武者数倍! 陈星河心念一动,取出《天衍战诀》,凝神细看。 此功法最难得之处,在于其毫无修习门槛! 纵是资质平庸者亦可修炼有成! 这在武道世界中堪称逆天改命之物。 须知寻常武者若资质不佳,即便耗尽毕生心血也难以在武道一途有所成就。 武朝军中精锐之所以能做到修为领先,不仅仅是资源上的倾斜,更是因其将士皆经过严格筛选,资质上乘者方能修习上乘功法。 而那些资质稍逊者,终其一生也只能在地方守备军中蹉跎。 "此等功法... "陈星河指尖轻抚功法封面,心中已有决断, "当优先配给军中将士。 " 他转念一想,既然已有系统所赐的顶级功法,那些从各朝缴获的皇家功法倒可惠及百姓。 这些功法虽不及《天衍战诀》,但放在民间亦是稀世珍宝,足以让资质尚可者修炼至破虚之境。 而且,如今武朝经过连番征战,各类修炼资源堆积如山。 且大量流入民间。 即便是辅助破境的灵药,在市面上也已是寻常之物。 不过,武朝如今的货币体系尚未完全统一,普通百姓仍以铜钱银两交易,唯有武者间才会使用元石。 要彻底改变这一现状,恐怕还需时日。 收敛心神,陈星河将目光投向第二件奖励——人皇剑。 心念微动间,一柄通体鎏金的长剑凭空浮现。 刹那间,浩瀚的皇道威压如潮水般席卷整个大殿,殿中烛火都为之一滞。 剑身震颤间,古朴的龙纹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帝道法则,仿佛连空间都在其锋芒下微微扭曲。 正当陈星河细细端详这柄帝兵时,一道浑厚的意念突然传入脑海: "滴血...认主... " 这意念并非声音,却比任何言语都要清晰。 剑身上盘踞的龙纹似乎活了过来,正用无形的目光注视着他。 陈星河指尖轻划,一滴殷红的精血缓缓滴落在人皇剑上。 "铮—— " 剑身骤然爆发出耀目金芒,一声清越龙吟响彻大殿。 刹那间,陈星河只觉神魂一震,与剑灵建立了玄妙的联系。 此刻起,这人皇剑便如他手足延伸,纵使相隔万里,只需心念一动,帝剑自会破空而来。 "好剑! " 陈星河嘴角微扬,手腕轻转间,剑锋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他忽然想起先前参悟《帝王心经》第四层时领悟的 "皇道斩 ",此招本就蕴含皇道真意,若再配合人皇剑施展... 法相五重的修为,加上这两大杀招,天人之下,谁人能挡? 即便面对真正的天人境强者,凭借咫尺天涯神通与人皇圣袍,也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将人皇剑悬于腰间后,陈星河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件至宝,悟道树种上。 系统介绍此树需一年方可成熟,届时在树下修炼不仅能参悟天地法则,更能助人顿悟下破境。 陈星河心神震动,此物之珍贵,已远超天武石碑! 若能善用此树,假以时日,武朝必将强者辈出。 届时莫说镇压一方,便是摘星拿月也不在话下。 "不过... "陈星河眼中精光闪烁,随即转为凝重。 在这弱肉强食的武道世界,如此逆天之物一旦暴露,必将引来无数强敌觊觎。 莫说各方皇朝,便是帝朝强者恐怕也会闻风而动。 而如今的武朝虽初具规模,但在真正的帝朝面前,终究还是太过弱小。 此等至宝,在武朝真正崛起之前,必须谨慎保管,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此树当栽于皇城禁苑。 " 陈星河低眉敛目,暗自盘算: "待成熟后,优先供天武阁与禁军将士参悟。 " 这番安排自有深意。 天武阁修士与龙武禁军皆是历经重重选拔,忠心毋庸置疑。 将悟道树种在皇城,既可确保万无一失,又能最先培养出一批顶尖战力。 至于军中将士与民间百姓,待皇城根基稳固后,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唯有先确保皇城拥有绝对实力,方能庇佑一方安宁。 凝视着掌心中的悟道树种,陈星河沉吟片刻后,沉声道: "刘瑾。 " 殿门应声而开,刘瑾快步趋入,躬身行礼: "老奴在,请陛下示下。 " "将此树种于皇城禁苑。 " 陈星河将种子递出,语气肃然, "加派破虚境侍卫日夜看守,擅入者—— " 他目光一寒: "杀无赦。 " 刘瑾身形微顿,双手恭敬地接过那颗泛着青光的种子,腰身弯得更深: "老奴谨遵圣谕。 " 他低垂的眼帘下闪过一丝疑惑,但转瞬即逝。 作为侍奉帝王多年的心腹,他比谁都明白少问多做的道理。 退出大殿时,他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手中种子。 那抹若隐若现的青光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奥的力量,让他心头一凛,连忙加快脚步离去。 第181章:武朝皇帝何在?速速出来一见 随着殿门缓缓闭合。 陈星河重新坐回龙椅,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身侧案几上那枚沉寂已久的龙蛋。 这枚先前系统所赐的龙蛋,至今仍无半点生机迹象。 若非蛋壳上那些玄奥纹路仍在缓缓流转,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陈星河几乎要以为它已经失去了生命。 他伸手正欲触碰,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天暴喝: "武朝皇帝何在?速速出来一见! " 声浪如雷,震得殿内帷幔无风自动。陈星河的手悬在半空,眼神骤然转冷。 …… "大胆!! " "放肆!! " 霎时间,京城各处爆发出十余道法相威压。 北大营方向,陈芝豹面若寒霜,率领近十万大雪龙骑腾空而起。 漫天白影如雪浪翻涌,遮蔽天日,白茫茫的军阵绵延无尽。 云溪宗众人脸色骤变,眼中尽是骇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区区一声呼喝,竟会招来如此之多的破虚强者! 白甲如潮,铺天盖地。 将大半个京城笼罩的犹如黑夜一般。 更令人胆寒的是,远处仍有破虚大军源源不断加入战阵。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云溪宗高手声音发颤,强压着心中震惊, "武朝怎会有如此数量的破虚强者? " "该死!!情报有误!这武朝果然有古怪! "另一人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 "荒谬!荒唐! "一名云溪宗高手面容扭曲,歇斯底里地吼道: "区区一座王朝,怎可能拥有这么多破虚?! " 望着四面八方严丝合缝的包围圈,这名云溪宗高手双目赤红,只觉毕生认知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毕竟,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中,一个王朝若能拥有百位破虚强者,便已是顶尖存在。 这是上等之地武者们公认的常识。 可眼前这小小武朝,竟拥有如此恐怖数量的破虚大军! 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位白衣儒将周身散发的天人威压,分明与他们云溪宗长老不相上下! 这一刻,他们过往的所有认知都被彻底颠覆。 这等实力,哪里还是什么王朝? 这感觉,就像奉命去教训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却发现对方竟是深藏不露的绝世强者。 巨大的反差,让这些云溪宗高手如坠冰窟。 就在云溪宗众人惊惶无措之际,严密的军阵突然裂开一道缺口。 一袭玄色龙袍的陈星河踏空而来,周身散发着如渊般的皇道威压。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见朕,有何要事? " 简单一句话,却让云溪宗众人心神一震。 几名云溪宗高手下意识想要遁逃,却发现四面八方早已被军阵封锁,根本无路可逃。 毕竟,似空间玉符这等珍宝,并不是谁能都有的。 而王执事的空间玉符,在云溪宗内也算是重要资源,若非其东奔西走为宗门带回了不少好苗子,也不会得宗门赏赐。 至于曾经的那位魔教教主徐沧,也不过拥有两枚低阶玉符而已。 "武朝陛下,在下南冥大陆云溪宗五执事古长空! "为首的云溪宗五执事强压惊惧,声音明显缓和了几分。 "此番前来,乃是为贵朝秘宝而来。 "他沉声说道。 武朝有如此实力,先前那等居高临下的态度显然已不合适。 但古长空并未忘记此行的目的。 虽然武朝交出秘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走完,这样回到宗门才能交代。 说话间,他已不动声色地激活了袖中录音石,同时右手紧握住那枚珍贵的空间玉符。 他眼角余光扫过身后十九位同门,心中冷笑连连。 "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在心中默念。 纵然云溪宗此行派出的二十位高手皆为法相五重之上,他本人更是法相九重。 但面对一尊天人境大能,和无数破虚大军结成的战阵,想要强行突围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哦? "陈星河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们说的,可是那位王执事口中的秘宝? " 古长空心头一沉,硬着头皮道: "正是。 " "倒是执着。 "陈星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骤然转寒, "朕记得,那位王执事也曾口口声声说我朝窃取了你宗秘宝。为表歉意—— " "朕当场送他投胎往生。怎么,尔等也迫不及待要步他后尘? " 此言一出,天地间骤然一静。 古长空等二十名云溪宗高手们脸色瞬间惨白,只觉一股刺骨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 就在古长空即将捏碎空间玉符的刹那。 "嗡! " 一只璀璨夺目的金色巨手骤然撕裂虚空,五指如天柱般镇压而下! 古长空惊恐地发现,手中玉符虽已碎裂,但预料中的空间挪移却未发生。 反而自已被那只金色巨手牢牢攥住。 "空...空间封锁?! "古长空瞳孔骤缩,面如死灰。 他比王执事见识更广,深知能封锁一片空间的,必然是天人境之上参悟了空间法则的绝世大能! "这...这不可能! "他浑身颤抖,肝胆俱裂。 这等存在即便在皇朝中也是凤毛麟角,怎会出现在一个王朝之中?! 古长空脸色涨得紫红,脖颈青筋暴起,他不甘嘶吼着,体内真元疯狂涌动,竟在金色巨手的禁锢中挣出一丝空隙。 陈星河见状却不以为意,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冷然道: "剑来! " "铮—— " 一声清越剑鸣响彻九霄,人皇剑如有灵性般自行出鞘,在陈星河周身盘旋一周后,稳稳落入其掌中。 剑入手的刹那,天地骤然失色。 浩瀚皇威如天河倒悬,镇压八荒。 古长空只觉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仿佛被九幽之下的无尽寒意浸透。 陈星河眸光如电,手中人皇剑轻轻一振。 "轰! " 一道撕裂虚空的剑势轰然斩落。 这一剑,斩断了空间,凝滞了时光,带着令万物寂灭的死亡气息当头劈下! 古长空瞳孔骤缩,生平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死亡降临的恐怖。 那剑势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将他周身护体真元尽数撕碎! "不——!! " 古长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双目赤红如血,死死盯着那道毁天灭地的剑势。 他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战栗,眼中布满血丝,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剑势!! 这竟是传说中的剑势!! 他做梦都想不到,区区一个王朝君主,竟能施展出唯有天人境之上、参透剑道法则的绝世大能才能掌握的剑势! 这一瞬间,古长空只觉得毕生修行的认知都被彻底颠覆。 那斩落的哪里是什么剑光,分明是天地法则的具现,是剑道极致的展现! 第182章:普武考核 剑光如瀑,瞬间将古长空的身形吞没。 待光芒散去,原地已不见半点痕迹,仿佛此人从未存在过。 陈星河目光冰冷地扫过其余战栗的云溪宗武者,薄唇轻启: "杀。 " 一字既出,天地肃杀。 陈芝豹率先出手,天人威压如山岳倾覆,压得众武者骨骼作响。 银枪横扫间,数名法相六七重的高手如断线风筝般吐血倒飞。 一名云溪宗武者疯狂催动真元想要突围,却被层层叠叠的大雪龙骑团团围住。 军阵运转间,无数枪芒如暴雨般倾泻,转眼便将其淹没。 不到盏茶功夫,剩余的云溪宗高手便尽数伏诛。 天地间,只余下浓重的血腥气。 …… 这场震撼的场景并未影响天京城内百姓们的日常生计。 京城街巷依旧人声鼎沸,百姓们该叫卖的叫卖,该赶路的赶路。 对于天上这场惊世大战,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毕竟近年来,类似场景实在见得太多。 无数百姓抬头,也只是惊叹那遮天蔽日的十万铁骑。 至于陈星河那惊天一剑,寻常百姓根本无缘得见。 整个天穹早被密密麻麻的军阵遮蔽得严严实实,连阳光都难以穿透,更遑论看清具体战况了。 …… 紫禁城,乾清宫。 陈星河端坐龙案之后,指尖轻点案面,沉声开口: "赵高,派遣你手下罗网密探,给朕彻查云溪宗底细。 " "朕要知晓这个云溪宗,究竟是何等存在,真实实力几何! " 赵高躬身领命,神色恭敬。 渗透刺探本就是罗网最擅长的差事。 更别说,陛下已恩准他麾下九位天字号杀手,惊鲵、掩日、玄翦及六剑奴尽数列入封臣榜,享国运加持。 如今,皆已入法相之境。 不过... 朝堂上下皆知,随着封臣榜上名录渐增,气运加持之力已日渐稀薄。 此乃王朝固有之限。 一方气运终究有限,难供养千百强者同享。 唯有突破桎梏,晋升皇朝,方能迎来质变! 此刻,陈星河目光落在案前舆图之上,指尖轻点荒州疆域。 如今的荒州,东境铁骑已定,北境雄霸镇守,西境大军横扫。各地新任官员正快马加鞭赶赴治所。 唯独这南境... 他眉头微蹙。 据吴起战报,南境不仅盘踞着两大负隅顽抗的王朝,更有诡异的半妖一族。 那些披鳞带角、半人半妖的存在,以及诸多不服管束的邪修势力,将这片疆域搅得乌烟瘴气。 陈星河凝视着南境疆域图,眼中寒芒闪烁。 "既然教化难行... " "那便让白起彻底犁庭扫穴,将这片土地上的顽抗势力尽数荡平! " 南境局势之复杂,远超荒州其他地域。 诚然,吴起治军治政之能极强,但与其耗费心力徐徐图之,不如以雷霆手段彻底重塑。 让杀神白起用铁血手段,将这片土地先破后立! 陈星河目光沉凝,漠然下旨: "传朕旨意,命白起即刻率军南下,荡平南境所有邪修势力与半妖一族。 " "三月为期,朕要看到一个清平干净的南境! " 此刻白起大军正屯驻乾朝境内休整,恰可调往南境与吴起合兵一处。 至于王翦所部,则可班师回朝。 待南境平定,便是着手晋升皇朝之时... …… 河南府,长林县,石关村。 随着近两年来朝廷大力推行武道普及与民生改善。 这个曾经贫瘠落后的小村庄在短短两年间焕发新生。 街道上往来穿梭的百姓个个身形健硕,面色红润,与往昔判若两人。 对武朝子民而言,这三年的变化恍如梦境。 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苦日子,到如今人人可习武强身、孩童皆有书读的光景,这般天翻地覆的转变,让村中老者至今谈及仍热泪盈眶。 记忆中的石关村,破败茅屋在风中摇摇欲坠,灾荒年间街巷处处可见森森白骨。 那些朱门大户的墙根下,常蜷缩着被饥寒夺去性命,或是遭豪强欺凌致死的百姓尸骸。 而今,这个小村镇不仅家家户户盖上青砖瓦房,从文学武的普及率更是达到九成。 陈星河曾经人人如龙的豪言的以初步实现。 …… 石关村村正郑铁柱的宅院前。 郑铁柱一见门外身着官服的长衫男子,顿时堆起笑容迎上前: "哎呦!什么风给赵大人您吹来了?您亲自驾临,可是县里有喜事要传达? " 县衙书吏赵吏员神色肃然,微微颔首: "本官此行为两件事:一是武者登记普查,二是传达朝廷新政。 " 听到“朝廷”二字,郑铁柱立刻收起笑容,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你村武道普及进展如何? "赵吏员翻开随身簿册, "登记在册的武者几何?修为境界如何? " "大人来得正巧。 "郑铁柱拱手道, "上月刚做完普查,请稍候。 " 说罢,快步进屋,不多时捧出一本蓝皮名册。 "请大人过目。 "他恭敬递上名册, "如今我村习武者已占七成。除实在没有资质的,连八九岁的娃娃都已开始修炼。多亏朝廷的好政策,让咱们平头百姓也能修习武道。 " 赵吏员仔细翻阅名册,不时点头。 不过,当看到普查村民武道修为那一页时,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村中怎么尽是一些后天一二重境者,过五重境者寥寥无几。这般进境迟缓,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 郑铁柱搓了搓粗糙的双手,苦笑道: "大人明鉴。咱们石关村地处偏远,这两年才在朝廷扶持下渐有起色。武道普及虽是好事,可村民们... " 他顿了顿,继续道: "许多人家刚解决温饱,哪有余钱购置功法?虽说朝廷定价公道,可大伙儿宁肯把钱攒在炕头,也不愿往武道上使。 " "直到近来光景好些,市面上的功法资源又降价,这才有村民舍得花钱习武。 "郑铁柱指着名册上新添的名字道。 赵吏员神色凝重地合上名册。这等偏远山村的武道普及,与县城相比实在相去甚远。虽朝廷近年大力推行民生改善,但偏远村落往往政令难达,政策实施总要滞后数月,差距自然难以弥合。 "朝廷新颁政令。 "赵吏员正色道, "即日起推行考成制。以当地武者普及率、武者修为进境与民生改善为考核标准—— " 他竖起两根手指: "其一,武者普及率不足五成者;其二,修为迟滞已久者;其三,民生未见改善者。凡村县有一项不达标,村正即刻卸任,由村民公推重选。 " 顿了顿,声音更显肃穆: "若各州府县治不达标,知府、知州、知县一律革职,由朝廷另派能臣接任。 " 说到这,他声音转沉, "且每年朝廷都将派遣不同巡察使实地考核,将当地境况据实上报。” 郑铁柱闻言浑身一震,手中茶盏险些脱手。 他万万没想到,朝廷此番竟颁布如此严厉的考成制度。 这分明是要断了所有官吏敷衍塞责的后路,逼着他们必须实打实地为民办事。 郑铁柱搓了搓手,迟疑道: "大人,若是村民们不愿习武,或是敷衍了事,这可如何是好? " 赵吏员目光一凛: "这就要看你这个村正的本事了。 " 他沉声道, "莫非你还看不清当今天下大势? " 说着,他拍了拍郑铁柱的肩膀: "你好歹也是行伍出身的先天武者,该明白武道的重要性。那些强者弹指间便可决人生死。若无修为傍身,纵有官府庇护,也难逃被人欺凌的命运。 " "这些道理,你大可说与村民听。 "赵吏员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 "另外,朝廷本月起会将部分顶级功法投放市面,价格依旧公道。你们村可要把握机会。 " "顶级功法?! "郑铁柱双眼骤然放光,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赵吏员含笑点头: "不错,据传修至大成,可令人飞天遁地,遨游九霄。 " 他压低声音道: "这可是当今圣上特意恩准流通的,就是要让每个百姓都有机会—— " 说着拍了拍名册: "只要肯下苦功,即便是田间老农,也有望成为御空而行的武道强者! " 郑铁柱呆立原地,粗糙的手掌微微发颤。 他万万没想到,当今圣上竟有如此胸襟,愿将这等价值连城的顶级功法以平价惠及百姓。 "陛下...真乃千古圣君啊! "他朝着皇城方向深深一揖,声音哽咽。 赵吏员整了整衣冠,临行前肃然道: "本官言尽于此。要想保住这顶乌纱,就好好劝导村民。 " 说罢转身离去,官靴在黄土路上扬起细微的尘埃。 郑铁柱久久伫立,直到吏员的背影消失在村口,仍沉浸在震撼之中。 ...... 河南府梁城,文明学府。 练功房内,一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少年盘膝而坐。 他掌心托着一枚通体碧蓝的丹丸,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服下这枚破窍丹,便可踏入先天之境... "少年低声自语。 武道修行,人体九窍为要。 唯有破开第一窍,真气方能流转周身,才算真正迈入先天门槛。 待九窍全开,真气更会蜕变为罡气,威能倍增。 而这破窍丹,正是突破先天不可或缺的灵药。 丹丸入口即化,少年立即运转心法。 半个时辰后,他感觉体内脉窍顿开,周身气息骤然暴涨,衣袍无风自动。 先天境,成了! "爹!儿子做到了! "少年一跃而起,难掩喜色。 先天之境意味着更多修炼资源,更意味着有机会入选精英班,前途不可限量! 踏出练功房,不远处,一名导师迎面走来。 当他感受到少年身上那股先天境特有的气息时,瞳孔骤然收缩: "小吴,你...真的突破先天了? " 吴缺含笑点头,眉宇间难掩喜色。 导师倒吸一口凉气,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年。 去年入府时,这个来自长林县一个农户家的十六岁少年还毫无武道根基。 更因错过最佳习武年龄,被各科导师拒之门外。 毕竟谁都不愿收个 "拖油瓶 "影响自已的考核成绩。 最终,吴缺只得入了文明学府新设的武道科。 按照学府理念,御兽、阵法等文明师在专精技艺的同时,武道修为也不能逊色于专修武道的武者。 而眼前这个少年,竟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仅凭课堂所学与自身苦修,硬生生突破先天。 这份天资,这份毅力,着实令人惊叹! 导师脸上浮现欣慰的笑容,拍着吴缺的肩膀道: "好小子!以你这般天赋与毅力,怕是要引得精英班导师们争相招揽了。 " 他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入了精英班,便可择选高等学科深造。说说看,你可有心仪的方向?是钻研玄奥阵法,还是研习丹道妙法? " 第183章:云溪宗的算计 吴缺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 "导师,这些学科...具体有什么区别? " 作为农家出身的少年,他对这些新兴学科确实知之甚少。 导师和蔼一笑: "不了解很正常。这些都是学府近年新设的学科。 " 他耐心解释道: "如今朝廷对这些特殊人才求贤若渴。 " "尤其是阵法师—— "导师眼中闪过精光, "不仅在民生建设上大有可为,更能为军中研习战阵。高阶阵法师翻手间便可布阵杀敌,是朝廷重点培养的瑰宝。 " 他继续道: "至于御兽、炼器、炼丹等职业,同样是我朝急需的人才。未来武朝的发展,离不开这些专业人才的贡献。 " "更难得的是, "导师压低声音, "若有人能文武兼修,在多门职业上都有建树,不仅能获得文明师殊荣,更有机会直入朝堂! " 吴缺闻言,眼中骤然迸发出炽热的光芒。 能为朝廷效力,对这些平民子弟而言,不仅是光耀门楣的殊荣,更是报效朝廷栽培的最好方式。 "导师! "少年挺直腰板,声音铿锵有力, "学生决意专攻阵法,誓要成为绝世阵道大家,为我武朝开疆拓土! " 导师看着少年稚嫩却坚毅的面庞,不禁莞尔。 这般豪言壮语虽有些年少轻狂,但那份赤子之心却弥足珍贵。 "好志气! "他拍了拍吴缺的肩膀,温声道, "武朝未来的辉煌,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少年英才来铸就。记住今日誓言,莫负韶华。 " …… 像吴缺这般心怀壮志的少年学子,在如今的武朝不过是沧海一粟。 那些从黑暗年代幸存过来的百姓们,最懂得眼前这份安稳的珍贵。 朝廷不仅给了他们温饱,更给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只要肯下苦功,即便是资质平庸者,也有望成为翱翔九天的武道强者。 随着民生持续改善,武朝人口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仅今年一年,本土人口便从三亿激增至四亿有余。 这还不包括武朝殖民地的人口,以及百姓家中那些来自异域的侍女与妾室。 可以说,如今的武朝景象,才是真正的盛世,实现人人如龙的开端。 …… 南冥大陆,云溪宗。 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云溪宗虽非顶尖势力,却也堪称一方霸主。 宗门明面上有八位天人境长老坐镇,宗主亦是天人强者。 而隐于幕后的太上长老们,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总计十余位天人境,加之近万年的传承,放眼南冥大陆也算得上庞然大物。 然而与真正的皇朝相比,仍是云泥之别。 单是皇朝皇室供奉的天人强者便有数十位之众,更遑论那些盘踞皇朝的世家大族和军中将领。 云溪宗这点底蕴,在真正的皇朝势力面前,不过萤火之于皓月。 …… 此刻,云溪宗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凝固。 宗主望着那二十盏已然熄灭的魂灯,面色阴沉如水。 古长空乃法相九重强者,竟在武朝折戟沉沙。 这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要斩杀古长空,至少需要半步天人,甚至... "宗主眯眼喃喃, "真正的天人境强者。 " 这个发现令他心思一沉。 武朝展现的实力,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此前的认知。 那些关于 "武朝仅有十尊法相 "的情报,现在看来简直可笑至极。 若还将武朝视作寻常王朝,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此刻的武朝在云溪宗眼中,已然化作一团深不可测的迷雾,既令人心生忌惮,又充满致命诱惑。 "看来... "宗主眼中精光闪烁, "这武朝恐怕掌握着能批量造就半步天人,甚至天人强者的逆天秘宝! " 一念及此,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若能夺得此等至宝,云溪宗何愁不能称霸南冥大陆? 尽管武朝展现的实力令人心惊,但这秘宝的诱惑实在太大。 大到让他甘愿铤而走险,哪怕付出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思量过后,云溪宗宗主召集众长老紧急议事,共商应对武朝之策。 经过激烈讨论,众长老达成共识,如今云溪宗已与武朝结下血仇,而对方更展现出一统荒州的惊人实力,晋升皇朝指日可待。 若坐视武朝完成晋升,其国力必将暴涨,届时云溪宗恐难与之抗衡。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趁武朝尚未完全崛起之际,倾全宗之力将其扼杀,既可永绝后患,又能夺取那件可能存在的稀世秘宝。 于是,云溪宗内,针对武朝的周密谋划正悄然展开。 ...... 荒州南境,战火未熄。 当白起大军抵达时,吴起已攻破南境两大王朝都城。 然南境邪修盘踞,毒瘴弥漫,地形险恶,清剿之事进展缓慢。 更棘手的是盘踞在南境边缘的半妖一族。 这些半人半妖的异族数量逾亿,个个披鳞带角,面目狰狞。 不仅手段残忍,更是悍不畏死。 据传此族乃外来物种,在许多大陆都能见到其踪迹。 其中一些庞大族群,甚至能与皇朝势力分庭抗礼。 不过,盘踞在此地的半妖族群实力有限,即便是他们的王,也不过法相三重修为。 若非如此,南境两大王朝恐怕早已被其吞并。 此番白起亲率大军南下,正是要犁庭扫穴。 将南境邪修势力连根拔起,将那亿万半妖屠戮殆尽! 荒州,只能有一个声音,那便是武朝。 …… 武朝,天京城外。 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张角、诸葛亮、天机子等上百位阵法师围着一座巨型法阵,眼中难掩激动之色。 "成了!传送大阵终于成了! "一名年轻阵法师忍不住欢呼雀跃。 众人望着眼前这座流光溢彩的传送阵,无不心潮澎湃。 为了这一刻,他们前后召集了数百位阵法师,耗费无数天材地宝和元石资源,光是测定方位、铭刻阵纹就花费了数月光阴。 这跨越时代的壮举,今日终于大功告成! 第184章:扩军千万 人群最前方,诸葛亮手持羽扇,目光沉静地审视着这座刚刚完成的传送大阵。 与其他阵法师的欣喜不同,他的注意力始终聚焦在阵眼处那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空间传送阵石上。 "方位测定易成,阵纹构建亦非难事。 "他轻摇羽扇,声音沉稳, "然此阵核心,全系于这枚空间传送阵石。若无其开辟空间通道,此阵不过徒具其形。 " 羽扇微顿,诸葛亮神色凝重地继续道: "大阵虽成,隐患犹存。若空间测算有一丝丝的偏差,被卷入空间乱流之中... "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顿道: "恐有性命之危。 " 众人闻言,脸上喜色瞬间褪去。 张角缓步上前,附和沉声道: "正是如此。所以,当下需有一位勇士亲身试阵,若能安然从另一端走出,便证明大阵功成... " 他声音渐低,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若不能... " 话虽未尽,但那未尽之意已让所有人脊背发寒。 试阵失败者,将永堕虚空,尸骨无存。 场中一片沉寂,无人应声。 如此凶险之事,谁愿以身试险? 诸葛亮目光扫过众人,心知肚明。 这些阵法师个个都是朝廷栋梁,岂能轻易涉险? "此阵, "他羽扇轻摇, "关乎国运,试阵者生死事小,若因仓促验证导致大阵隐患未除,日后贻误军国大事,我等万死难辞。理当奏请陛下圣裁。 " 张角微微颔首。 大阵已成,唯缺这最后验证。况且关乎人命,确实该由陛下定夺。 …… 紫禁城,乾清宫内。 陈星河负手立于鎏金舆图前,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眼前的荒州疆域。 如今,随着荒州一统,版图扩大,扩军事宜已迫在眉睫。 眼下武朝总兵力约两百万之众,其中,有九十万是精锐主力,一百一十万是各州府的常备驻军。 主力军门槛极高,最低需达大宗师境;各州府驻军标准稍低,部分偏远地区甚至仅需先天修为。 不过,陈星河深知《天衍战诀》这部功法的价值所在。 这部无门槛修炼的顶级功法,一旦在军中全面推广,不出两年时间,武朝就能培养出超过百万的各属性破虚铁骑。 这绝非虚言,而是《天衍战诀》这部功法本身的逆天功效所带来的必然结果。 "以《天衍战诀》之效,扩军千万亦非难事... " 自平定荒州八国以来,武朝库府充盈,各类修炼资源堆积如山。 陈星河又将缴获的七成资源倾注军中,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如今武朝人口逾四亿,从中遴选千万精锐易如反掌。 更难得的是,以当前国库之丰盈,供养这等规模的大军绰绰有余。 就在陈星河深思之际,殿门外,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响起。 "进。 "陈星河声音淡漠道。 刘瑾碎步而入,躬身禀报: "启禀陛下,诸葛丞相与张国师殿外求见。 " "宣。 " 不多时,诸葛亮与张角联袂入殿,齐声行礼: "臣等参见陛下。 " 陈星河转身虚扶: "二位爱卿平身。 " 目光在二人面上扫过, "此时觐见,所为何事? " 诸葛亮拱手上前, "启禀陛下,传送大阵已成。 " "哦? "陈星河眉峰微扬,“详细道来。” 张角上前补充道: "此阵耗费三百六十五名阵法师数月之功,以空间阵石为基,将我武朝天京和虞地隆京两府相连。 "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阵图呈上, "此乃大阵详细构造,请陛下过目。 " 陈星河接过阵图,指尖在卷轴上缓缓摩挲。 卷轴上密密麻麻的阵纹闪烁着淡淡金光,中央一枚深蓝色阵石图案尤为醒目。 "好! "陈星河合上阵图, "既已功成,何时可以启用? " 诸葛亮羽扇轻摇: "回陛下,尚需最后一步验证。 " 他神色转为凝重, "需真人试阵,确认空间方位无误。只是... " "只是什么? " "若方位有误,试阵者恐将永困虚空。 "张角沉声接话。 陈星河闻言,目光骤然一凝。 "试阵之人... "他静默沉思,片刻后忽然问道: "天牢里还有多少死囚? " 诸葛亮眸光微动: "禀陛下,各地死囚共计两千三百余,其中武者四百二十人。 " "传旨。 "陈星河袖袍一振, "三日内,将所有死囚押解至传送阵。以戴罪之身试阵者,若生还则赦其死罪,编入先锋营;若陨落... " 他目光扫过殿外阴沉的天空: "便算赎了他们的罪孽。 " 张角闻言,暗松一口气。 这个安排既保全了无辜,又给了死囚一线生机,更不会延误军国大事。 诸葛亮与张角深深一揖: "臣等领旨。 "随即缓步退出大殿。 …… 待二人离去,陈星河当即召来刘瑾。 "拟旨。 "他声音沉凝道, "即日起,武朝扩军千万。 " "其一,龙武禁军扩至百万,镇守京畿。 其二,主力精锐扩编三百万,常备驻军扩充六百万,镇守荒州各地。 "其三,《天衍战诀》需即刻刊印下发全军。每册功法必须登记造册,领取士卒需画押为证。 " 他目光沉冷,漠然开口: "若有遗失,追查到底;敢有倒卖牟利者,斩立决! " "老奴谨记! "刘瑾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领命。 作为第一批修炼此功的受益者,他太清楚这部能觉醒天地属性、又无门槛限制的功法意味着什么。 这简直是武道界的无价之宝!若流传出去,只怕会引得各方势力疯狂争夺。 …… 随着圣旨颁行天下,武朝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轰然启动。 兵部衙门灯火彻夜不熄,无数快马携着招兵榜文奔赴各州府。 城门处、市集旁,朱漆榜文前很快围满了人群。 "宗师境即可入伍? " "朝廷还提供修炼资源? " 围观武者议论纷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此次招兵特意放宽条件,只要年富力强,达到宗师境界者皆可报名。 这对寻常武者而言,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如今的武朝,在吞并荒州八国资源后,宗师武者已逾千万之数。 以整个荒州资源供养一朝,这等底蕴,放眼任何大陆王朝都是绝无仅有。 第185章:扩军秩事。 武朝的扩军动员令如惊雷般传遍各州府,短短半月间便征得百万武者入伍。 这仅仅是扩军计划的开端,后续征兵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如此恐怖的动员能力,源于两大根基: 其一,武朝民生富足,百姓有了更多生计选择; 其二,军户待遇优厚,不仅当地官府按月发放补贴,军饷更足以供养全家。 即便战死沙场,高额抚恤金也能确保遗属衣食无忧。 如此丰厚条件,加之入伍后,一切修炼资源可得朝廷供应培养,简直令所有武者都趋之若鹜,纷纷踊跃参军。 ...... 陇西府,铜城。 "阿莲!我回来了! "洪亮的声音打破小院宁静。 一名身着黑色制式衬甲的挺拔男子大步踏入,眉宇间尽是掩不住的喜色。 "当家的? "名叫阿莲的妇人从堂屋掀帘而出,目光落在丈夫崭新的戎装上,顿时瞪大眼睛: "你...你参军了? " 男子胸膛一挺,腰间铁牌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那可不!你家男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宗师高手! " 他骄傲地竖起拇指,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放眼整个铜城,能达此境者不过十之一二! " "选入军伍岂是易事? "他挺直腰板, "更别说你家男人是被选进了主力军团!从今往后,咱就是朝廷倚重的主力精锐了! " 阿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喜形于色,激动地拍手道: "太好了!当家的,你真是太有出息了! " 要知道,如今的武朝早已今非昔比。 曾几何时,当兵吃粮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营生。 士卒们常被百姓唤作 "兵痞 ",文人墨客更是轻蔑地称之为 "丘八 "。 寻常百姓若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选择从军。 那时的军饷微薄得可怜,还常常被长官层层盘剥克扣。 但这两年朝廷新政推行以来,武朝军人的地位可谓扶摇直上。 不仅军饷优厚,更享有多项特殊待遇:军户子女入学只需缴纳少量学费; 在官办市集购买异域侍女时,凭军牌可优先挑选姿容出众者...这些特权,让曾经的 "兵痞 "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 "军爷 "。 总之,如今从军之人,不仅婚嫁不愁,更有机会享受妻妾成群的待遇。 "美惠!快去打些好酒,再到集市上买些新鲜的牛羊肉回来! " 阿莲激动地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递给身旁的桑本女婢, "今儿个可得好好给当家的庆贺一番! " "是,夫人! "名叫美惠的桑本女婢笑盈盈地应下。 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院外走去,腰间系着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 …… 回到堂屋,阿莲给丈夫倒了碗热茶,关切地问道: "当家的,征兵处可说了何时去军营报到? " 男人接过茶碗,沉吟道: "三日后就得去报到了。 " 他眼中突然闪过兴奋的光芒, "听说这次朝廷要给每个新兵发放一部绝世功法! " "什么功法这么厉害? "阿莲好奇地凑近。 "据说修成之后... "男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能让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 "天老爷! "阿莲惊得捂住小嘴,茶碗都差点打翻, "这...这岂不是神仙手段? " 男人见妻子惊讶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粗糙的大手轻抚她的发梢: "傻婆娘,这算什么?听说咱们武朝那些大将军,个个都能移山填海呢! " 阿莲眼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忽然压低声音道: "当家的...你说咱家虎子将来要是也... " "那必须的! "男人一拍大腿,震得茶碗叮当作响, "等我在军中站稳脚跟,就申请把虎子也送进行伍参军。有朝廷的绝世功法栽培,再加上咱虎子本身的武道天资!保不准咱家也能出个将军! "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的影子拉得悠长。 美惠提着酒肉归来后,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张罗起庆贺家宴。 炊烟袅袅中,欢笑声飘出庭院,与街坊四邻的道贺声交织在一起。 这样温馨的场景,此刻正在武朝各州府的千家万户中上演。 参军的喜讯如同一阵春风,吹遍了整个武朝。 ...... 三日后,陇西府军大营。 作为武朝疆域最广、民风最悍的州府之一,陇西府对朝廷 "天下布武 "的国策响应最为热烈。 朝廷为树典型,这两年对陇西府的资源倾斜尤为丰厚,正因如此,陇西府的武者数量一直冠绝各州。 新兵营地外,报到的队伍如长龙般蜿蜒五六里有余。 点名官洪亮的声音在晨雾中回荡: "李二奎! " "到! " "潘全柱! " "到! " "张铁蛋! " "到! " 数万新兵整齐列队,依次进入军营。 一名年轻士卒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不禁咂舌: "我的乖乖,这得有多少人啊? " 身旁的老兵叼着草根笑道: "少说五六万。听说这还只是第一批,后面至少还有七八批等着入伍呢! " 年轻士卒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仅是这一批新兵铺展开来,就已经将整片平原变成了人的海洋。 难以想象,当后续几批全部集结完毕,会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而这,仅仅是一个州府的征兵规模! 随着最后一名新兵入营,各营编制已尘埃落定。 五千余名武者整齐列队,鸦雀无声。 营将大步踏上点将台,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今日起,尔等便是我武朝的精锐之师! " 声如洪钟,震得旌旗猎猎作响。 "不过。 "他话锋一转, "以尔等眼下修为,暂且编入后备军。 " "待他日破境精进,通过考核,方可正式列入主力精锐! " 他面容刚毅,继续道: "望诸位勤修苦练,莫负朝廷栽培之恩。他日沙场建功,方显我武朝儿郎本色! " 训话完毕后,营将大手一挥: "现在,各队队正上前领取《天衍战诀》! " 只见十余名身着铁甲的军官快步出列,整齐地走向点将台旁的军需官。 军需官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口口樟木箱,取出用油纸包裹的功法典籍。 "记住! "营将厉声道, "此乃朝廷机密,每人需签字画押领取。若有遗失,军法处置! " 新兵们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那些油纸包。 他们知道,这薄薄的书册里,藏着改变命运的钥匙。 当第一本《天衍战诀》被郑重交到队正手中时,整个校场不约而同地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听说练这功法能觉醒天地属性,可是真的? "队伍中,一个年轻新兵压低声音问道。 旁边一个黝黑汉子立刻凑近: "千真万确!我表哥在军营当差,说他们营将就是最早一批觉醒了雷属性的强者。 " 他比划着, "就这么一抬手,碗口粗的雷电能把巨石劈得粉碎! " 前排一个瘦高个也转过头来: "我们村有个伍长也觉醒了火属性。 " 他兴奋地说, "施展时双手能凝聚出脸盆大的火球,演练时把靶子都烧成了焦炭。 " 这些窃窃私语在队伍中快速传播。 新兵们望着那批功法,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有人不自觉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自已掌控雷霆烈焰的模样。 第186章:检验传送大阵 天京,紫禁城,紫宸殿内。 陈星河端坐龙案前,指尖划过最新呈上的扩军奏报。 墨迹未干的绢帛上清晰记录着,首批的入伍新军已达一百三十万之众。 这个数字若放在前世那些王朝,堪称横扫八荒的无敌之师。 但在此界,在那些坐拥千亿人口的皇朝、帝朝面前,仍显得微不足道。 更遑论此界可能存在的诸多强横种族,虽未直面,但陈星河确信它们必然存在。 "待扩军千万... "他目光如电,落在殿外云海之上。 配合《天衍战诀》这等逆天功法,培养属性精锐易如反掌。 届时,一支由无数能越阶而战的武者组成的大军,将成为武朝开疆拓土的利刃! …… 收回思绪,陈星河目光微凝。 传送大阵之事,是时候亲自检验了。 经过上千名死囚的反复测试,诸葛亮与张角已确认大阵运转稳定,正式宣告这座划时代的大阵构建完成。 这是武朝开国以来最伟大的工程壮举。 传送大阵的落成,意味着武朝军队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机动能力。 数十万里的距离,转瞬即至。 如今武朝已在蛮荒兽域、北境、西境、南境等地陆续建造传送大阵,预计两月内便可全部竣工。 届时,荒州四境将真正连成一体,尽在掌控! "刘瑾。 "陈星河沉声开口, "摆驾天京城外传送大阵。 " "老奴遵旨! "刘瑾连忙躬身应命,快步退出大殿安排仪仗。 不多时,威严的帝王銮驾缓缓驶出紫禁城,朝着城外的传送大阵而去。 金黄色的华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禁军铁骑护卫两侧,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拜。 …… 天京城外,传送大阵所在之处。 一条宽阔的官道上,车马如龙,川流不息。 自传送大阵正式启用以来,朝廷实行了收费通行制度。 每次传送需缴纳一枚中品元石。 尽管费用不菲,但各大商会的车队仍络绎不绝。 对他们而言,瞬息千里的便利,远胜过耗时数月的长途跋涉。 一队队满载货物的马车在官兵引导下有序前行,车辕上插着的各色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过,随着皇帝銮驾的到来,整个传送场瞬间沸腾。 "参见陛下! " 商旅、官兵齐刷刷跪伏在地,声震四野。 "平身。 "銮驾内传出陈星河不疾不徐的声音,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朕此行只为检验大阵,尔等照常通行即可。 " 众人虽恭敬起身,却都自觉退至两侧。 圣驾当前,谁敢僭越? 当銮驾缓缓驶入大阵核心,陈星河掀开御帘。 只见阵纹泛起幽蓝光芒,刹那间天地倒悬。 眩晕感消散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一片广袤平原延展至天际,远处巍峨的城郭轮廓清晰可见。 正是曾经的虞朝都城:隆京。 守阵将士早已跪伏在地: "恭迎圣驾! " "此处便是虞地? "陈星河目光掠过远方城垣。 "回陛下,正是。 "守将恭敬应答, "前方便是虞朝旧都隆京城。 " 帝王微微颔首。这是他登基以来首次远行,瞬息跨越数万里之遥,这般神通,纵是他也心生感慨。 "起驾隆京。 "御帘缓缓落下,陈星河声音依旧平静如水。 刘瑾拂尘一甩,尖声宣道: "圣驾起行—— " 銮驾再次启动,向着昔日的虞朝都城缓缓驶去。 …… 隆京城。 街道两旁,挤满了驻足观望的百姓。 自虞朝覆灭已过半载,除了少数的前朝遗老,大多数百姓早已淡忘了昔日的虞朝,渐渐习惯了武朝的统治。 城中各大茶馆内,说书人日日讲述着武朝皇帝的神异事迹。 有说他挥手间移山填海的,有传他双目能洞穿九幽的。 在这些口耳相传的故事里,这位帝王俨然已成神明降世。 久而久之,在虞地百姓心中,这位从未谋面的武朝皇帝,已然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威严的面纱。 而今圣驾亲临,更是让这份敬畏化作了实实在在的震撼。 街道两旁的文馆雅座上,虞地世家子弟们凭栏远眺。 那金碧辉煌的帝王銮驾在阳光下流转着夺目光彩,引得众人屏息凝神。 这些世家公子小姐们万万没想到,这位覆灭虞朝的武朝皇帝竟会亲临旧都。 说来讽刺,对于虞朝的覆灭,他们心中并无多少悲戚。 毕竟无论谁坐江山,都动摇不了他们这些世家的根基。 反倒是一些闺阁少女,透过雕花窗棂望着那神秘銮驾,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不知陛下何时能再开始选秀... " 一名容貌秀美的小姐轻声说了一句,顿时引得几位小姐脸颊绯红。 若能入得后宫,哪怕做个才人,也是光耀门楣的殊荣。 毕竟这位一统荒州的帝王,在她们心中早就是天下最了得的英雄人物。 …… 銮驾内,陈星河指尖轻挑御帘,目光淡然地扫过这座曾经的虞朝都城。 这隆京城确实气象不凡,街巷纵横如棋盘,比天京城还要广阔三分。 商铺鳞次栉比,旌旗招展,街道两侧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远处春香楼飘来阵阵脂粉香,丝竹曲声隐约可闻。 不过,这般繁华景象,却未能让陈星河眼里掀起丝毫波澜。 "移驾虞朝行宫。 "陈星河声音淡漠,缓缓放下御帘。 第187章:灭杀妖军 就在陈星河游览虞朝旧宫的同时。 南境,瘴气缭绕的密林之外。 白起神色冷峻地凝视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半妖大军。 这是武朝飞升此界以来,首次与异族大规模交战。 这些半妖个个面目狰狞,浑身披覆着杂乱的毛发或鳞甲,血红的双眼中凶光毕露,獠牙间垂落的涎水散发着腥臭。 若是寻常新兵,怕是早被这骇人阵势吓得双腿发软。 但白起身后的龙武军、铁鹰军将士却个个面不改色,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百战精锐,什么场面没见过? 心境自然远胜于普通人。 "吴起将军。 "白起立于指挥高台,冷声问道, "听闻这半妖之王是个狗头人身的孽障? " "正是。 "吴起按剑而立,嘴角带着讥诮, "说来可笑,西极种植园那些未开化的黑人蛮夷,还将这等畜生奉为神明,叫什么...死神哈努比斯。 " "死神? "白起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中寒芒乍现, "区区畜生也敢妄称神明,难怪那些黑皮蛮夷只配在种植园为奴。 " 话音未落,半妖军阵中突然响起刺耳的尖啸。 只见密密麻麻的妖群如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一个身高近丈的狗头人缓步而出,头戴镶嵌骨饰的黄金冠冕,身披猩红兽皮制成的披风,爪中握着一柄镶嵌骷髅的权杖 在其身后,鼠头人、牛头人、猿头人等各色半妖将领列队跟随。 这些半妖体型各异,但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凶光。 狗头人王黄金冠冕下的猩红双眼扫过武朝军阵,在看到那支人数虽少却煞气冲天的铁军时,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瞬。 它低吼几声,身旁几十名半妖将领立刻龇牙回应。 随即,一名体型魁梧的猿头人将领猛地跃出阵前,粗壮的双臂捶打着胸膛,发出震天咆哮。 那充满野性的挑衅声在战场上回荡,獠牙间喷溅的唾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这孽畜是在叫阵? "白起眼中寒芒乍现,声音冷得瘆人。 吴起微微颔首: "看来是想斗将。 " 话音刚落,数员大将已然出列: 吕布方天画戟重重一顿,地面龟裂: "末将请战!一戟便能将这畜生劈成两半! " 冉闵杀气四溢,在身后化作血色虚影, "何须吕将军出手?末将一人便可杀穿这百万妖军! " 赵云银枪轻颤,枪尖银芒吞吐: "末将愿立军令状,不取妖王首级,甘当军法! " 高顺沉稳上前,抱拳一礼道: "三位将军且慢。区区孽畜,何须诸位出手?末将愿往。 " 吴起目光在诸将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定格在高顺身上: "此战,就由高将军出手。 " "末将遵命! "高顺抱拳领命,手中长刀铿然出鞘,身形如电般冲向那猿头人。 在场众将心知肚明,那猿头人不过半步法相修为,在吕布等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唯有那狗头人身的妖王勉强达到法相三重。 其余妖军中最强的也不过两名法相一重将领。 以高顺法相三重的实力,对付这些孽畜绰绰有余。 吕布甚至已经无聊地将方天画戟扛在肩上,显然对这场战斗提不起半点兴趣。 “孽畜受死! " 高顺一声暴喝,手中长刀骤然绽放出刺目寒芒。 刀光如匹练般斩落,带着摧山断岳的无敌之势。 那猿头人瞳孔骤缩,仓皇举起双臂格挡。 然而。 "嗤啦! " 血肉撕裂声中,魁梧如小山的妖躯被一刀两断。 刀气余势未减,在地面上犁出一道十余丈长的沟壑,两侧泥土翻卷如浪。 鲜血如瀑喷涌,将方圆数丈的地面染得猩红刺目。 那猿头人至死都瞪大着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竟连一招都接不下。 见高顺如此神勇,武朝军阵中顿时爆发出震天喝彩,声浪如雷。 反观半妖大军一方,那狗头妖王脸色阴沉似水,黄金权杖重重一顿: "吼——! " 随着一声兽吼,两名妖将应声而出: 牛头妖将足有丈余高,每踏一步都地动山摇。 它双蹄猛踏,地面顿时龟裂塌陷,碎石飞溅。 蛇头妖将则蜿蜒而行,浑身鳞片泛着幽绿毒光。 猩红的信子吞吐间,滴落的毒液将岩石都腐蚀得滋滋作响,腾起阵阵白烟。 这两名法相一重的妖将,已是半妖一族仅次于妖王的存在。 此刻联袂出战,显然是要挽回方才的颜面。 "又来两个送死的孽畜。 "高顺冷笑一声,身形骤然拔地而起,长刀再次斩落。 那牛头妖将竟不闪不避,仰天一声怒吼后,浑身肌肉虬结鼓胀,皮肤泛起金属般的光泽,硬生生迎向刀芒。 "轰——! "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气浪炸开,方圆百丈内的草木尽数粉碎。 牛头妖将被震得倒飞数十丈,重重砸进地面,却很快又爬了起来,只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不错。 "高顺长刀斜指,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能接下本将三成力道的一刀,倒是有两下子。 " 话音未落,背后突然袭来一阵腥风——蛇头妖将竟趁机喷出剧毒酸液! "找死! " 高顺眼中杀机暴涨,身形未转,反手便是一刀。这一刀比先前更狠更快,刀光如电: "嗤—— " 毒液被一刀两断,刀势丝毫不减,直取蛇头妖将咽喉。 那蛇头妖将嘶声尖叫,仓促间在身前布下一层幽绿屏障。 然而,屏障却如纸糊般破碎,刀光闪过,蛇头妖将瞬间被绞成漫天血雾。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腥臭的血液将地面腐蚀得滋滋作响。 高顺转身,刀光再起。那牛头妖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刀劈成两半,鲜血如瀑喷涌。 "全军出击! "白起冷声下令,显然已厌倦了这场闹剧。 战鼓震天,龙武、铁鹰二军如潮水般涌出。 霍去病、吕布、冉闵、赵云四将更是直取妖王。 吕布方天画戟当头劈落,霍去病长枪如龙直取咽喉,冉闵双刃交错绞杀,赵云银枪封死退路。 那狗头妖王甚至来不及举起权杖,便在四大猛将的合击下粉身碎骨。 黄金冠冕滚落尘埃,被随后冲过的铁骑踏成碎片。 一场惨烈的人妖厮杀就此展开。 第188章:神火皇朝,火家 天京城,朱雀大街上,人声鼎沸。 四五个身着火纹红袍的身影踱步前行,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为首的一对兄妹气质不凡,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那少女约莫二八年华,怀中抱着一只通体赤红的胖猫,正撇着嘴抱怨: "兄长,这武朝也太寒酸了。 " 她嫌弃地扫视着街边商铺, "真不明白为何父亲要拉拢这等穷乡僻壤的王朝。 " 赤猫在她怀中不安地扭动,似乎对主人的不满感同身受。 为首的年轻男子双手背负,低声道: "贞儿莫要小觑这武朝。 " 他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浮空的皇城方向, "能以王朝之姿坐拥十余尊法相强者,已然超脱寻常王朝范畴。 " 火贞儿怀中的赤猫突然竖起耳朵,男子继续道: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武朝不过飞升近两载,却已一统荒州。其中玄机,值得深思。 " 随着男子话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上前,嗓音沙哑道: "少爷明鉴。不过那天沧皇朝端木家,可是大焱王朝的靠山。武朝这般不顾情面地灭了人家附庸... " 老者枯瘦的手指轻捻长须, "若端木家真要追究... " 他眼中精光一闪: "家主认为,这正是我火家收服武朝的机会。以我火家在皇朝中的地位,端木家总要给几分薄面。 " 火家作为神火王朝的顶级勋贵,底蕴深厚得可怕。 族中坐镇着五尊天人境强者,在皇朝中可谓举足轻重。 相比之下,端木家仅有两尊天人,势力相差悬殊,自然不敢轻易开罪火家。 然而火贞儿依旧撇嘴不屑。 她轻抚怀中赤猫,红唇微撇: "兄长,就算这武朝有些门道,终究不过是个王朝罢了。 " 火贞儿眼中满是不以为然, "在咱们火家面前,还不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 她本想着这次出行能好好游玩一番,却不想被派来这等穷酸之地,心中着实不快。 看着妹妹撅起的小嘴,男子无奈轻笑。 他这妹妹自小锦衣玉食,被族中长辈捧在手心长大,养成这般刁蛮性子也是难免。 "贞儿, "他温声劝道, "家主深谋远虑,收服这些王朝自有其道理。 " 说着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咱们先去礼部驿馆安顿,接下来还要面见武朝皇帝。 " 火贞儿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上。 她哪里懂得,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王朝,每年能给家族带来多少利益? 一行人穿过熙攘街道,朝礼部驿馆行去。 男子目光扫过街边巡逻的禁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些士卒的气息,似乎比顶级王朝的精锐还要强上几分... …… 礼部驿馆内。 一名身着绛色官袍的礼部官员稳步上前,拱手作揖: "诸位想必就是神火皇朝的贵客了?下官有礼。 " 火长苏微微欠身还礼,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风范: "大人客气了。 " 与那些目中无人的皇朝世家子弟截然不同,火长苏待人接物谦和有礼。 即便面对王朝这些修为低微的小官,也始终保持着平和的态度。 他言谈精妙,不卑不亢,既不失世家气度,又让人如沐春风。 "不知诸位贵客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礼部官员试探性地问道。 火长苏坦然相告: "特来拜会贵朝皇帝。 " "这... "礼部官员面露难色, "实在不巧,陛下日前已离宫巡视,眼下不在京中。 " 火长苏眉头微蹙: "何时回宫? " 礼部官员恭敬地摇了摇头: "下官位卑,实在不知圣驾归期。 " 火长苏眉头蹙的更深,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火家驾临这等下等王朝,何曾有过被冷落的时候? 往日里,但凡王朝之主听闻火家使者将至,无不是早早率众恭候在城门之外,生怕有半分怠慢。 可今日,他们跋涉而来,竟连那武朝皇帝的面都见不上? 火贞儿察觉到兄长的神色变化,红唇一勾,语带讥讽: "呵,好大的架子,区区一个王朝皇帝,也敢让我火家等? " 火长苏并未立即回应,只是目光沉沉地望向皇城方向,心中思绪翻涌。 是巧合? 还是……有意为之? 若那武朝皇帝当真故意避而不见,那这小小王朝的底气,恐怕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上几分。 "姑娘此言差矣。 "礼部官员拱手作揖,腰杆却挺得笔直, "陛下确已离宫巡视,绝非有意怠慢贵客。若诸位诚心求见,稍候几日也无妨,礼部自当尽心款待。若觉不妥... " 他话锋微顿,目光坦然: "也可随时启程。 " "放肆! "火贞儿俏脸含霜,玉手间赤芒隐现。 作为家族中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她何曾受过这等对待?正要发作,却被兄长一把扣住手腕。 "贞儿。 "火长苏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少女顿时噤声。 他转向官员,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武朝初临此界,不知我火家底蕴,倒也不怪。 " 他负手而立,衣袂无风自动: "神火皇朝五大世家,我火家居首。族中天人境大能,便有五位。 " 每说一句,空气中便多一分灼热: "若武朝执意怠慢... " 话音未落,驿馆梁柱竟隐隐泛起焦痕。 "这份诚意, "火长苏眸光如电, "还望贵朝好生斟酌。 " 礼部官员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 他强自压下心头的惊骇,面色如常地拱手道: "贵客放心。 " 待其退出驿馆,火贞儿立即甩开兄长的手,嘟着小嘴: "哥!方才那厮如此无礼,就差明着赶我们走了,你为何拦我? " 她纤纤玉指间赤芒吞吐, "不过是个小小王朝的芝麻官... " 火长苏轻叹一声,指尖轻点妹妹眉心: "你啊... " 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家主交代的任务是收服武朝,不是来结仇的。 " 他负手踱至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城轮廓: "灭掉武朝对我火家易如反掌,但一个臣服的武朝,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 " 火贞儿不服气地撇过头,却听兄长继续道: "更何况... "火长苏眼中精光闪烁, "一个初飞升的王朝,竟能一统荒州,你不觉得蹊跷吗? " 他转身凝视妹妹: "这武朝背后,说不定站着某个... "声音渐低, "连我火家都要忌惮的存在。 " 第189章:三大皇朝 紫禁城内,暮色渐沉。 陈星河刚回到乾清宫,礼部尚书的奏折便已呈上御案。 "神火皇朝? "他眉峰微蹙,眼眸深邃。 南冥大陆经过罗网密探半年以来的逐步渗透,已为武朝初步织就了一张情报网络。 陈星河心念电转间,南冥大陆的势力版图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三大皇朝鼎足而立——神火、天沧、天丰。 其中神火皇朝独霸一方,其余两大皇朝唯有联手方能抗衡。 与荒州诸王朝的微妙平衡不同,皇朝间的强弱分野,犹如天堑。 越是老牌的皇朝势力,其底蕴越是强大。 神火皇朝乃是三万年底蕴的皇朝,境内强者无数,仅皇室天人境强者便可能有着数十位。 甚至拥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底蕴。 更值得注意的是,这火家一族本是张姓。 千年前半妖之战中,因其先祖作战勇猛屡建奇功,得神火帝王赐国为姓 "火 ",从此家族世代蒙荫,青云直上。 如今已成皇朝中最显赫的世家之一。 陈星河眸光渐冷。 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皇朝贵族,向来视王朝如蝼蚁。 如今突然登门,必有所图。 陈星河指尖轻敲龙案,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刘瑾。 " "老奴在。 "侍立一旁的刘瑾立即躬身。 "传火家使者入宫觐见。 " "遵旨。 "刘瑾恭敬退下。 ...... 不多时,火长苏一行在侍从引领下步入皇城。 踏入宫门那一刻,火长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只见宫中侍卫皆是破虚后期修为,一些侍卫统领更是达到半步法相境界。 转过回廊,一位金甲将军按剑而立,法相四重的气息展露无遗。 火长苏神色如常,心中却暗自思量: "区区一个禁卫将军便有法相中期修为,看来,这武朝果真不简单。 " 他负手而立,周身气息丝毫不逊于那金甲将军。 火贞儿跟在身后,虽仍保持着高傲姿态,眼中却多了几分审慎。 火长苏稳步上前,在龙台前三丈处站定,拱手行礼: "神火皇朝火家,火长苏,见过武朝陛下。 " 他抬眸直视龙座,目光如炬,试图看穿台上那道身影。 然而视线所及,却如凝视无底深渊,只觉一股浩瀚帝威扑面而来,竟让他灵台震荡,险些屈膝。 火长苏心头剧震,急忙运转家传心法稳住心神。 他暗自惊骇:这绝非寻常王朝君主应有的威势!这般帝王威压,他只在神火皇朝那位统治万疆的陛下身上感受过。 "奇怪... "他强自压下心中惊涛,面上依旧保持着世家公子的从容, "区区一个王朝之主,怎会有如此帝气威压... " 火长苏正暗自惊疑之际,龙台之上传来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 "火家使者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 那声音不大,却似黄钟大吕,在殿中回荡。火长苏收敛心神,拱手道: "回禀陛下,在下此行,实为武朝存续大计而来。 " "哦? "陈星河手指轻叩龙椅扶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朕倒要听听,我武朝有何存亡之危? " 火长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武朝横扫八国,一统荒州,确实威震四方。然则... " 他话锋一转, "此举已触动了天沧皇朝端木家的利益。 " "大焱王朝乃端木家附庸,武朝灭焱,便是与端木家结下死仇。 "火长苏抬眼直视龙台, "端木家已放话,誓要覆灭武朝。 " 他语气渐重: "端木家坐拥两位天人境大能,灭王朝...不过翻掌之间。 " 陈星河嘴角微扬,似乎已经猜到眼前之人的用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所以呢? " 火长苏神色不变,声音沉稳有力: "我火家愿为武朝化解此劫,只需武朝从此以我火家为尊。 " 话音落下,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连殿外飘落的树叶都仿佛凝固在了半空。 良久,陈星河才缓缓开口: "火家多虑了,武朝不需要任何外力相助。 " 火长苏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不需要? 他分明已将端木家两尊天人的威胁说得清清楚楚,这武朝皇帝竟还能如此淡然拒绝? "莫非... "他心头微震,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 "这武朝也有天人强者坐镇? " 火长苏心中惊疑不定。 若武朝当真暗藏天人强者,那其底蕴之深厚,恐怕远超他们火家预估。 他暗自思忖,要么这武朝背后站着某个庞然大物,要么就是掌握着能突破法相桎梏的绝世功法... "武朝皇帝当真考虑清楚了? "火长苏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武朝再强,终究只是王朝之躯。以王朝之力对抗皇朝世家,无异于以卵击石。 " 他刻意加重语气: "端木家的法相强者,可都是高阶存在。若其倾巢而出... " 说到此处,火长苏凝视陈星河的神情,发现这位武朝皇帝面色始终平静,仿佛古井般,未曾动容过半分。 他心头一凛。 由于云溪宗二十名法相高手陨落的消息被云溪宗高层严密封锁,未曾透露过半分,因此,他并不知晓武朝真正的实力底蕴。 更多只是对武朝实力的猜测。 陈星河眸光一沉,帝王威压骤然加重: "朕已言明,武朝无需火家相助。怎么,火家是觉得朕的话不够清楚么? " 话音未落,火长苏身后两名家臣顿时怒目而视,周身真元涌动。 就在此时,那位始终沉默的白发老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两名家臣心头一震,这位半步天人境的老供奉竟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 他们立刻收敛气息,不敢妄动。 火长苏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既然陛下心意已决,在下告退。 " 转身之际,他深深看了眼龙座上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晦暗之色。 …… 待火家众人身影消失在殿外,陈星河面色骤然转冷,眼中寒芒乍现。 "传朕旨意。 "他声音冷冽,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命诸葛丞相与张角国师即刻前往边境,集结所有阵法师构筑边防大阵。 " "自今日起,若再有此等心怀叵测之徒擅入我武朝疆域... " 话未说完,案上茶盏已悄然结出一层寒霜。 刘瑾浑身一颤,连忙跪伏在地: "老奴这就去传旨。 " 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却不敢抬手擦拭,倒退着退出大殿时,袍底下摆已被冷汗浸透。 …… 皇城外,暮色渐沉。 火长苏驻足回首,望向巍峨的皇城轮廓,沉声问道: "龙老,可曾探出那武朝皇帝的深浅? " 白发老者眉头紧锁,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捻动长须: "少爷,此子...不简单啊。 "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凝重, "周身帝气凝如实质,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老朽...看不透。 " "什么? "火长苏身形微震,眼中闪过惊骇之色。 这位龙老乃是火家供奉之首,半步天人的修为。 连他都... "难道... "火长苏喉结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真是天人境? " 龙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皇城方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少爷,那武朝皇帝身上或有遮掩修为的秘宝,但那一身帝皇威压却是实实在在的... " 他眸光微动,声音愈发低沉: "老朽这把年纪,见过诸多帝王,却从未... " 话语戛然而止,老者转而正色道: "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即面禀家主。 " 火长苏面色沉凝。 "即刻返程。 "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 "这武朝...需要重新审视了。 " s:今天请假一天,只能补上一章了,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没办法更新稳定,后面解决了,我再想办法慢慢补回来… 第190章:大封群臣 翌日,晨曦微露,一份染着晨露的南境军报被快马送入紫禁城。 紫宸殿内,陈星河指尖轻抚过军报上 "南境已平 "四个朱砂大字,眸光深沉。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袍在晨光中流转着暗金纹路。 荒州一统,八国龙脉尽断。 按理说,汇聚八国气运的武朝,早该迎来晋升之机。 可当他闭目感应时,那浩瀚如海的气运之力却始终如古井无波,不见半分突破迹象。 "陛下,刘大人到了。 " 殿外传来通传声。不多时,一袭青衫的刘伯温稳步而入,衣袂间还带着未散的星辉气息。 "微臣参见陛下。 " "爱卿免礼。 "陈星河抬手虚扶, "此番召见,是为我武朝气运之事。 " 他负手望向殿外初升的朝阳: "八国龙脉已斩,气运尽归武朝。按理说,早该... " 话未说完,刘伯温已然会意。 他轻抚长须,眼中星芒闪烁: "陛下所虑,可是气运凝而不发之象? " 见帝王颔首,他袖中星盘骤然展开,化作一幅璀璨星图: "自古王朝晋升,需合一命二运三风水之道。 " "一命者,乃天命所归。 "星图上金芒大盛,化作九霄云图, "需祭天受命,得天道认可。 " "二运者,乃民心所向。 "星图转而显现万民耕作之景, "八国初定,百姓犹疑。需以仁政化之,使万民归心,方能汇聚信仰之力。 " "三风水者... "星盘上龙形地脉蜿蜒游动, "龙脉虽聚,却需时日蕴养。待地气交融,自可奠定万载基业。 " 刘伯温收起星盘,躬身道: "臣建议,当务之急乃是安抚八国遗民。待民心稳固,再行祭天大典,则皇朝之基可成。 " 陈星河眸光微动,缓缓点头: "爱卿所言极是。刘瑾。 " "老奴在。 " "传旨八国,即日起废除旧制,所有田亩矿脉收归朝廷统一管辖。另选派干员组建巡抚司,三月之内,朕要看到八国百姓心悦诚服。 " "遵旨。 "刘瑾躬身应命,却又迟疑道: "陛下,那些世家大族恐怕... " 陈星河淡漠开口: "若有抗旨不遵者,两厂一卫自会处置。 " …… 新政诏令一出,犹如惊雷炸响八国大地。 "朝廷凭何要收我林家脉矿土地?! "北境林氏家主一掌拍碎案几,须发皆张。 南境赵氏祠堂内,族老们面如土色: "祖传千年的田亩矿脉,岂能说收就收? " 各地世家府邸中,类似的怒吼此起彼伏。 这些传承千年的豪门大族,原本对王朝存亡漠不关心,反正无论谁坐江山,都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可如今武朝这一纸诏书,却直接动摇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基。 那些世代经营的百万亩田地,祖辈传下的珍稀矿脉,都是家族命脉所在。 可武朝朝廷却要仅凭一纸诏令将其收走? 现如今,八国虽已归入武朝疆域,但各地盘踞的世家大族却如古树盘根,深植在这片土地之上。 这些传承千年的豪门,哪个不是坐拥百万良田? 那些在烈日下佝偻着腰的佃农,世代都是他们圈养的蝼蚁。 而真正让这些世家在王朝更迭中屹立不倒的,却是那些深埋地底的珍稀矿脉。 这些矿脉就像流淌在世家血脉里的灵血,是他们维持尊荣的根本。 而武朝此举,无异于要抽干他们的血脉! 八国境内怨声载道。 然而,当愤怒的浪潮稍稍平息,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时,这些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才惊觉一个残酷的事实。 在武朝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北境林氏祠堂内,大长老看着族中年轻子弟愤懑的神情,长叹一声: "都收声吧...武朝随便派出一位破虚境强者,就能让我林家灰飞烟灭。 " 南境赵氏的家主默默收起祖传的矿脉地契,对族人沉声道: "传令下去,即日起配合朝廷新政。记住...活着,才有希望。 " 东境王家的族老们相视苦笑,最终在家族存亡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他们明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悬殊时,低头不是懦弱,而是为了延续香火的明智之举。一时间,八国境内的反抗之声渐渐平息。 这些世家大族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开始谋划新的出路。 毕竟,与家族基业相比,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 武朝帝都,天京城。 今日的朱雀大街格外肃穆,禁军列阵,旌旗猎猎。 南征大军凯旋而归,为首的两位统帅并肩而行。 左侧的吴起一身玄甲,法相八重的威压如山岳般沉稳。 而右侧的白起却是一袭素袍,腰间悬着一柄看似寻常的青铜剑。 但若有修为高深者细看,便能发现那剑鞘上缠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色煞气。 那是屠戮数千万半妖留下的印记。 "好强的煞气,武安君的修为,又精进了... "礼部迎接的官员暗自心惊。 不错,经此南征,白起的修为已远超吴起,达到半步天人境,成为仅次于陈芝豹的武朝第二强者。 那些被押解入城的数十万半妖俘虏,个个修为低微,眼神呆滞。 这些都是特意留下,供武朝各大学院学子们历练用的活靶子。 城楼之上,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凯旋之师。 白起似有所感,抬头望来。 君臣二人目光相接,一个杀意内敛,一个帝威如渊。 "传旨,百官上朝。 "陈星河袖袍轻挥。 刘瑾立即躬身: "老奴这就去办。 " ...... 金銮殿内,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白玉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陈星河高坐龙台。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最前列赫然是吴起、白起、王翦、霍去病等征战功臣。 "诸卿南征北战,为朕一统荒州,功在千秋。 "陈星河声音如黄钟大吕,在殿内回荡, "今日,当论功行赏。 " 众将齐声应道: "臣等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 声音整齐划一,震得殿梁微颤。 陈星河目光扫过殿下众将,抬手示意: "卿等无需谦逊,有功自应当赏,刘瑾,宣诏吧。 " 刘瑾躬身应是,双手恭敬地展开明黄圣旨,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诸卿平定荒州,功在社稷,今特敕封—— " "武安君白起,晋四镇元帅,加封武安公,食邑三万户! " "冠军侯霍去病,授征北都督,封定远君,食邑万户! " "吴起将军,拜龙武大将军,封镇武侯,食邑三千户! " "王翦将军,封武成侯,授镇东都督,食邑三千户! " "吕布将军,晋飞将军,加封温侯,食邑千户! " 刘瑾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每念到一个名字,殿中便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受封的武官们神色平静,这些历经两世的宿将,对功名加身的场景早已司空见惯。 白起、吴起、王翦作为三路大军的统帅,战功自然远超其他将领,获得的封赏也更为丰厚。 如今随着武朝疆域不断扩张,寻常爵位已不再稀有,即便是侯爵之位,只要立下赫赫战功便可获封。 唯有君爵、公爵这等高阶爵位,依然稀少珍贵。 这些自历史长河中召唤而来的绝世将才,本就是陈星河最忠诚的臂膀。 若能再立战功,便是封王之位,陈星河也绝不吝惜。 毕竟,武朝的目光岂会止步于此?待将来疆域再拓,版图再扩,今日这些看似尊贵的爵位,终有一日也会变得稀松平常。 待众将册封完毕,陈星河缓缓起身,声音沉稳道: "诸将既已受封,朕自然不会忘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 " 目光扫过殿下众将: "传朕旨意,三日后于校场设宴,犒赏三军。 " "臣等代将士们,谢陛下恩典! "众将齐声应道。 …… 皇城,紫宸殿内,烛火摇曳。 兵部尚书杨廷越躬身立于御阶之下,声音低沉道: "陛下,臣恳请收回《天衍战诀》,勿使此功法继续流于军中。 "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沉凝: "可是有人违禁? " "正是。 "杨廷越额头渗出细汗, "已查处数十起倒卖案件。一些士卒为钱财所惑,竟敢铤而走险,将功法贩卖给商贾,乃至武道世家。 " 他顿了顿,继续道: "虽已按律处决,但此风难止。眼下虽只小范围外泄,却已埋下祸根。 " "臣斗胆进言,当务之急是追回全部功法。单靠禁令,终究难敌人性贪婪。 " 第191章:火家。 陈星河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杨爱卿所言有理。 " 他缓步踱至御案前,负手而立道: "人性本贪,那些普通士卒骤然获得这等绝世功法,生出异心也是常理。 " 说着,他突然转身, "传朕口谕,着锦衣卫即刻追缴所有外泄功法。凡参与买卖者,私藏一页者,斩立决;刊印传播者,夷三族! " 杨廷越连忙跪伏: "臣这就去办。 " 犹豫片刻,又小心翼翼道: "陛下,如今三百万新军初具规模,后续还有数批待训。这《天衍战诀》是否... " 杨廷越正欲再言,陈星河已然抬手示意: "此事朕已有决断。 " 他目光如炬,声音沉稳道: "即日起,各州府军营设立功法阁,着阵法师布下三重禁制。新兵入营后,由队正统一登记,方可借阅《天衍战诀》。 " 顿了顿,陈星河继续开口: "限时七日,就地修习,不得抄录,不得带离。到期必须原册归还。 " "另,功法阁列为甲等禁地,由锦衣卫与军中强者共同镇守。凡擅入者,诛九族! " 杨廷越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当即领会其中深意。 此法与各大宗门管控核心功法的制度如出一辙。 既能让将士修习,又可杜绝外泄之患。 "陛下圣明。 "他恭敬行礼,却又谨慎补充道: "不过为防万一,是否在此功法上也添上些禁制? " 陈星河眼帘微垂,如今武朝虽已招揽千余名阵法师,但能胜任功法禁制者,不过百人。 阵法师本就稀缺,有经验的阵法师更是少之又少,要为万千《天衍战诀》一一设禁,恐怕是项浩大的工程。 "先为功法阁原本设禁,其余再徐徐图之。 "沉吟片刻后,陈星河缓缓开口道。 “是,臣这就去安排。”杨廷越恭敬一拜后,缓缓退出大殿。 …… 神火皇朝,帝都。 火家府邸内,灯火通明。 身着焰纹赤袍的家主端坐主位,指尖轻敲案几: "你是说...武朝可能藏有数量不明的天人境强者? " 火长苏垂首而立: "正是。更蹊跷的是,那武朝帝王气息深沉如渊,连龙老都窥不透分毫。 " 家主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来: "可有可能是用了什么遮掩气息的秘宝? " "侄儿不敢断言。 "火长苏微微抬头, "但龙老评价,其帝王威仪之盛,绝非寻常王朝君主可比。甚至... "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与我朝陛下相比,也不遑多让。 " 话落,堂内顿时一片寂静。 火家家主端坐主位,眼中精光闪烁。他缓缓摩挲着座椅扶手,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 " "侄儿以为, "火长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 "武朝能以王朝之姿培养出如此多法相强者,要么身怀绝世传承秘宝,要么背后另有靠山。若我们贸然以势相逼... " 话未说完,火家家主已抬手示意。 他目光深沉,比起虚无缥缈的背景靠山,他更倾向于相信武朝获得了某种惊世传承。 毕竟在这南冥大陆之外,就曾有皇朝因一部绝世功法而从微末崛起。 "此事... "家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思, "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 他望向堂外渐沉的夜色,目光晦暗不明。 这样的机缘既是通天之梯,也是催命之符。 至于武朝背后有靠山之说,他并不认同。 真正上等之地的强者向来是不屑与王朝往来,也看不上王朝那些资源,此其一。 更重要的是,国运之朝的君主皆需得天授命,即便那些上等之地的强者扶持手下另立新朝,也难得天命加身,获天道认可,更遑论晋升皇朝之尊。 不过,斟酌一番,总是必要的,虽无此先例,但事关火家兴衰,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不能妄下定论。 火家家主沉吟良久,指尖轻点案几: "长苏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确实需谨慎对待。 " 他目光渐深: "即日起,派遣暗卫秘密调查武朝底细。另外... " 顿了顿,继续道: "武朝既已一统荒州,便初步具备了晋升皇朝的资格。若能得天授命,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伟业。 " "传令下去,备厚礼与武朝交好。若他日真能晋升皇朝... " 家主嘴角微扬: "也算结个善缘。 " "家主圣明。 "火长苏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咚之声。 只见一位身着火红罗裙的绝色女子款款而入,肌肤如雪,身姿婀娜。 她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火贞儿,少女娇俏的脸上写满雀跃。 "大伯! "火贞儿脆生生地唤道,眼眸弯成月牙。火家家主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下来: "贞儿这是... " "贞儿想去蛮荒兽域打猎嘛! "少女嘟着樱唇,拽着火莲儿的衣袖轻轻摇晃, "整日闷在府里,骨头都要生锈了! " "胡闹。 "火长苏剑眉微蹙,转头看向自家妹妹: "不是刚从武朝归来?怎的又要往外跑? " 火贞儿闻言,琼鼻一皱,不服气地撇嘴道: "武朝那等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玩的?连只像样的灵兽都见不着。 " 她边说边扯着火莲儿的衣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彩: "还是蛮荒兽域有意思,上次莲儿姐姐猎到的那只雪玉狐,皮毛可漂亮了! " 家主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娴静的火莲儿: "莲儿也去? " “是的,爹。”火莲儿无奈浅笑,眼波流转间瞥了眼身旁雀跃的堂妹。 她本不愿前往,奈何架不住火贞儿整日 "好姐姐 "长、 "好姐姐 "短的软磨硬泡,只得应下这趟差事。 "真是不懂事。 "火长苏无奈摇头,眼中却带着宠溺。 这个妹妹自小被全家人捧在手心,早已养成了这般娇纵性子。 火贞儿能得如此宠爱,皆因他们父亲之故——当今家主的亲弟。 十余年前在抵御大规模兽潮时壮烈殉国,为火家再添一笔功勋。 想到此处,火长苏目光微黯。 当年那场大战,不仅让火家失去了一位顶梁柱,更让年幼的贞儿失去了父亲。 或许正是这份亏欠,让全家人都对她格外纵容。 堂内辉光流转,在火贞儿娇俏的脸庞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少女浑然不觉兄长的思绪,仍在兴致勃勃地比划着: "听说这次兽域里出现了金翎雕,我一定要猎一只回来! " 火家家主闻言,沉吟片刻,终于颔首道: "既如此,莲儿你便陪贞儿走一趟吧。我会让洪老随行护持。 " 他神色转为严肃: "记住,兽域凶险异常,切不可深入腹地。 " 目光转向火莲儿,语气中带着期许: "你年长些,修为也更扎实,定要看住贞儿,莫让她任性妄为。 " 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家主眼中闪过一丝骄傲。 这位不到二十岁便踏入法相境的火家骄女,在整个神火皇朝年轻一辈中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更难得的是她性子沉稳,处事周全,从未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操过半分的心。 想到这里,火家家主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莲儿天资卓绝,处事沉稳,若非是女儿之身,他早已将家主之位传于她。 目光转向一旁的火长苏,家主神色稍霁。 他这个侄儿行事稳重,颇有城府,倒是能担起家主重任。 只可惜自已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家主暗自摇头。 那逆子整日游手好闲,与皇城纨绔厮混,实在不堪大用。 好在火家还有长苏这样的后辈,总算后继有人。 堂外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家主收回思绪,沉声道: "此行务必小心,早去早回。 " “父亲放心,女儿明白。”火莲儿盈盈一礼,素手轻按腰间佩剑。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清丽的面容上投下淡淡光晕,衬得那沉静的气质愈发卓然。 …… 与此同时,荒州北境。 高耸的瞭望台如利剑般矗立在海岸线上。 自武朝一统荒州前,这里便是北海彼岸各方势力暗中前往武朝窥探的必经之路。 陈星河便传下严旨,沿北海之滨构筑三十六座瞭望台,配备精锐哨卫。 凡有不明身份者渡海而来,必须即刻点燃烽火,通过传讯玉简直报天京。 此刻,最外围的第七瞭望台上,哨卫统领正凝神远眺。 只见,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空,几个黑点突然出现在天际线上,正快速逼近。 随着距离拉近,那些黑点逐渐显露出人形轮廓。 "有不明身份者入境! "统领沉声喝道, "速速点燃烽火,传讯天京城! " 随着他一声令下,赤红的烽火冲天而起,负责传讯的哨卫连忙拿出传讯玉简。 …… 天京城,紫禁城内。 刘瑾踏着细碎的步子匆匆穿过长廊,来到紫宸殿前。 他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入殿内。 "陛下! " 刘瑾在御阶前深深俯首, "北境急报,有不明身份者正渡海而来,直指我荒州北境。 " 龙案后的陈星河缓缓抬头,双眼微眯: "哦? " 他声音低沉而危险, "是端木家的爪牙,还是云溪宗的探子? " 目前武朝明面上的敌对势力共有两方:其一是云溪宗,其二则是天沧皇朝的端木世家。 而这两方势力中,又以云溪宗实力更为雄厚,与武朝的仇怨也更为深重。 毕竟武朝曾一举灭杀云溪宗二十位法相强者,这等损失,即便对底蕴深厚的云溪宗而言,也是一股不小的创伤。 s:这两天事多,精神不太好,今夜睡个好觉,明天正常更新了。 第192章:听闻...端木家要向我武朝讨个说法? 陈星河面容平静,声音冷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边防哨卫即刻拦截。着白起率精锐前往北境,若来者图谋不轨...就地格杀。 " 无论这伙人究竟为何而来,既敢擅闯武朝疆域,便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老奴这就去办。 "刘瑾深深一揖,倒退着退出大殿时,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 …… 北境瞭望台上,海风呼啸。 传讯哨卫快步来到统领身旁,单膝跪地抱拳道: "禀统领,天京城传来陛下口谕,命我等即刻拦截这伙不明身份之人。 " 统领目光如电,望向远处海面上越来越近的几道身影,沉声下令: "传令各瞭望台,弓弩上弦,法阵开启,全体戒备! " 随着统领一声令下,沿海三十六座瞭望台上顿时战旗猎猎。训练有素的哨卫们迅速就位,弓弩手拉开强弓,整条海岸线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不多时,那几道身影已清晰可见。 只见九位气度不凡的武者踏空而来,每个人周身都环绕着强大的法相气息。 统领见状,右手按住腰间佩刀,腾空而起,拦在众人前方: "武朝疆域,来者止步! " 九位法相强者齐齐停下,为首一位手持白玉折扇的翩翩公子打量着眼前的统领,淡淡道: "区区边关守将,也敢拦我端木家去路? " 统领不卑不亢,声音洪亮: "本将乃武朝北境巡防统领。依照武朝律令,诸位既入我朝疆域,当先行通禀来意,待天京城批准后,方可入境。 " 白衣公子手中折扇 "唰 "地合拢,眼中寒光一闪: "哦?若本公子今日非要过去呢? " 他身后数位法相强者同时向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 统领顿时如负千钧,脊背佝偻,双膝几欲跪地。 但他咬紧牙关,青筋暴起,硬是挺直腰杆,声嘶力竭地吼道: "敌袭!放箭! " 刹那间,漫天赤焰箭雨倾泻而下,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箭矢破空之声如雷霆炸响,裹挟着熊熊烈火直扑端木家众人。 "呵。 "白衣公子端木森轻蔑一笑,广袖随意一挥。 霎时间,一道无形气墙凭空显现,漫天箭雨如同撞上铜墙铁壁,纷纷折断坠落,在沙滩上燃起零星火苗。 "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端木森负手而立,衣袂飘飘, "速去通禀你家主子,就说端木家二公子亲临,要为灭焱之仇讨个说法。 " 他眼神陡然转冷: "若武朝不能给我端木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无风起浪,滔天巨浪在他身后翻涌而起,仿佛在彰显其滔天怒意。 "放肆! "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骤然炸响,震得海面都为之一颤。 只见统领身后天际,五千大雪龙骑如白色洪流踏空而来,铁蹄所过之处,云层尽碎。 这支铁骑军团未着将旗,却自成军阵。 五千破虚境铁骑气息相连,竟在苍穹之上凝聚出一头百丈雪龙虚影,龙威浩荡,竟将端木森的法相威压生生逼退! 端木森脸色骤变,手中折扇 "啪"地合拢。 他死死盯着那支白色洪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独军军阵?! " 这等无需主将统御,自成战阵的精锐之师,即便在皇朝之中都堪称罕见。 寻常军阵多是主将借士卒之力加持已身,而眼前这支铁骑,却是五千人浑然一体,宛若一人! "区区王朝,竟有如此军阵?! "端木森瞳孔骤缩,话音未落,五千龙骑已然杀至。 只见漫天枪芒如暴雪倾泻,五千道破虚境气息凝成一道贯穿天地的白色寒芒,直刺端木森心口。 这一击之威,足以令法相初期的端木森当场重创! 千钧一发之际,端木森身后一名灰袍老者闪电般掠出。 他手中古剑绽放出刺目青芒,与白色枪芒轰然相撞。 "轰—— " 惊天动地的爆响中,狂暴的真元风暴席卷方圆十里。 海面被余波炸出数十丈高的巨浪,沿岸礁石尽数粉碎。 待风暴稍息,只见五千龙骑整齐倒退出千步之遥,而灰袍老者也连退数百步才稳住身形。 他握剑的右手虎口微微崩裂,鲜血顺剑刃滴落,眼中满是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 " 以他法相后期的修为,竟只能勉强压制这支铁骑大阵! 要知道,寻常破虚境,即便是有五千之数,在他手下也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端木森也同样心神俱震。 一座王朝拥有五千破虚境修士已是离谱,更遑论是能凝聚出如此恐怖军阵的精锐之师! 而这...仅仅是武朝的边防驻军! 一念及此,端木森心头一沉。 若连边军都有如此战力,那拱卫京畿的中央禁军该是何等恐怖?这个所谓的 "王朝 ",真的还只是王朝吗? 他握扇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端木家此番,怕是踢到铁板了。 "二少爷... "灰袍老者传音入密,声音凝重, "是否暂退? " 端木森面色阴晴不定。 虽然此行,他带来的八位法相后期强者联手,剿灭这支铁骑易如反掌。 但目前武朝初步展现出的实力,已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不得不重新权衡利弊。 "撤! "端木森折扇一合,当机立断。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远处严阵以待的白甲铁骑。 无论武朝虚实如何,此刻贸然出手都非明智之举。 若这王朝真藏着不为人知的底蕴,端木家将平白树一强敌。 "二公子,这... "身旁另一名老者似有不甘。 “走!”端木森抬手打断。 就在一行人转身欲走之际,天际突然传来刺耳的音爆声。 一道玄色身影破空而至,声如惊雷炸响: "站住! " 只见郭淮阴踏空而来,在他身侧前方,白起一身玄甲,披风猎猎,腰间那柄看似寻常的青铜剑此刻正泛着妖异的血芒。 “拜见武安公。”沿海哨卫与五千龙骑齐声跪拜。 白起冷眸如电,直视端木森: "听闻...端木家要向我武朝讨个说法? " 他每说一字,青铜剑上的血芒便盛一分。待到最后,那血光已映红半边天际,与碧海蓝天形成诡异对比。 第193章:白起到来。 端木森等人心神紧绷,不自觉后退半步,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当众人目光与白起相接时,刹那间,仿佛坠入无间地狱。 尸山血海在眼前翻涌,无数冤魂在耳畔哀嚎。 一股刺骨寒意自脚底直冲天灵,浑身血液都仿佛为之冻结。 那双眼眸中蕴含的杀意,让这些法相强者如坠冰窟。 就像蝼蚁直面九幽魔神,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令他们四肢僵硬,连体内真元都为之凝滞。 端木森手中折扇 "啪嗒 "落地,他身后的灰袍老者更是面色惨白,法相后期的修为竟在此刻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位将军,在下端木家二公子端木森,此行专程前来拜见武朝陛下。 " 端木森强压心中惊惧,语气放缓间,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不是他不想硬气,实在是眼前这位玄甲将军周身散发的血煞之气太过骇人。 那若有实质的威压,让他毫不怀疑自已连一招都接不下。 虽怀揣保命的空间玉符,但这等至宝岂能轻易动用? 白起却并未理会,只见他神情冷冽,片刻后,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端木森脸色剧变,本能地暴退数丈。 八位法相强者同时闪身上前,各执法器结成防御阵势。 然而。 "铮—— " 随着一道剑鸣出鞘声响彻。 一道血色弧光划破长空,快得连残影都未留下。 八颗头颅齐齐飞起,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断口喷射而出,在朝阳下映出妖异的红芒。 端木森见状,顿时目眦欲裂,在生死关头间,他猛地捏碎怀中空间玉符。 白起冷眼旁观他仓皇逃窜的模样,犹如在看一场拙劣的戏码。 "嗡—— " 空间波动间,端木森身形已出现在千里之外。 劫后余生的狂喜还未及浮现,他便惊恐地发现体内不知何时已被一缕黑红煞气侵蚀,正在经脉中疯狂肆虐。 "必须再逃远些! "他强忍剧痛,继续催动遁术。 却不知那缕煞气正如附骨之疽,随着他的每一次运功而深入骨髓。 直到确认安全后,端木森才敢停下喘息。 此刻他浑身已被冷汗浸透,脑海中不断闪回那恐怖的一幕。 八位法相后期强者,竟如割草般被一剑斩首! "这武朝... "他颤抖着抹去脸上血渍, "竟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 " 那玄甲将军的实力,绝对已达天人境! 端木森很清楚,即便是半步天人的老祖,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松斩杀八位法相后期强者!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必须立刻禀明父亲。 端木家,怕是招惹到了一位恐怖的强敌。 然而,就在端木森准备再次腾空,返回家族之际,身躯却猛然一僵。 "呃啊—— " 他惊恐地发现,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开始浮现诡异的黑红纹路。 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 "咔咔 "声,仿佛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骨髓。 "噗! "一大口腥臭的黑血喷涌而出。 端木森颤抖着抬起双手,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已布满蛛网般的黑红血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原来...如此... " 他惨然一笑,终于明白那位玄甲将军的用意。 这根本不是逃生,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虐杀。 让他在自以为得救的狂喜中,慢慢品尝绝望的滋味。 黑血不断从七窍涌出,端木森踉跄着跪倒在地。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远处武朝疆域上空,那轮如血的残阳。 …… 北境海岸,腥风未散。 白起缓缓归剑入鞘,青铜古剑上最后一滴血珠坠入沙土。 这柄饮血无数的凶兵,在无尽杀戮之力的淬炼下,早已蜕变为真正的神兵利器。剑锋所向,纵是天人强者亦要避其锋芒。 "回朝复命。 " 白起淡漠的声音惊醒了怔愣中的郭淮阴。 他满脸惊讶的看向白起。 不是惊于白起一剑斩八相的恐怖实力,而是震惊于这位素来斩尽杀绝的人屠,竟会放任端木森遁走。 海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白起玄甲上的血渍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郭淮阴突然注意到,白起嘴角那一闪而逝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 武朝天京,紫禁城内。 乾清宫,陈星河斜倚龙纹软榻之上,指尖把玩着几枚温润如玉的白子。 殿内烛火摇曳,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咚咚—— " 一阵轻叩门扉声打破殿中寂静。 "陛下, "刘瑾尖细的嗓音透过殿门传来, "武安公白起求见。 " "宣。 " 随着殿门轻启,一袭玄甲的白起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入。 甲胄上未干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每走一步,都带着沙场特有的肃杀之气。 "臣,白起,参见陛下。 " 陈星河抬眸,唇角微扬: "爱卿免礼,坐。 " 待白起落座,他缓缓开口道: "北境一事,处理得如何了? " 白起微微俯首,恭敬道: "回陛下,端木家此行八位法相,已尽数伏诛。 " 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那端木森虽借空间玉符遁走,却不知已被臣种下血煞之气。此刻... "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想必已是一具尸体了。 " 陈星河闻言,满意颔首: "做的不错。 " 他没有继续追问细节,而是将目光投向棋盘: "陪朕下几盘棋。 " 白起微微一顿,随即恭敬应道: "臣遵命。 " 说罢,他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枚黑玉棋子,棋子落盘的脆响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 仔细一想,自白起降临此界以来,二人虽时常相见,却鲜有这般对弈闲谈的时光。 即便偶有独处,也多是商讨军务战报。此刻的棋局,倒成了难得的闲适时刻。 "白卿, "陈星河落下一子,语气随意, "重生此界,可曾想过再续姻缘? " 闻言,白起执棋的手在半空微不可察地一顿。 他神色如常地落下黑子,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臣此生,唯愿为陛下开疆拓土,成就万古霸业。 " "至于儿女情长... "他抬眸,眼神淡漠道, "于臣而言,不过浮云。 " 第194章:三条真龙。 "爱卿虽功勋卓著,却未免太过清苦了些。 " 他抬眸看向对面端坐的白起,眉梢微挑: "朕赐你的那些美人,听说至今都还养在别院? " 白起神色依旧冷峻,俯首开口: "臣...不擅此道。 " 殿内烛火微微摇动,将白起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格外锋利。 那柄从不离身的青铜古剑静静倚在案边。 作为臣子,白起确实无可挑剔。 不近酒色,忠心耿耿,更兼具通天修为与绝世帅才。 加之所修的杀戮之道,无上限亦无止境,便注定白起未来会成为诸天万界所闻风丧胆的杀神。 陈星河凝视着眼前这位完美人臣,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古往今来,能与此等帅才比肩者,寥寥无几。 他手下的吴起算上一位,王翦算是半位。 除此之外,便是霍去病这等天纵奇才,较之二人也是稍逊一筹。 但不管是何等的妖孽奇才,只要还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便脱离不了世俗凡尘。 而白起这般无欲无求,或许正是因为早已习惯性一人独处,故而不做此想。 "罢了, "陈星河轻叹一声,指尖的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随你心意便是。 " 他抬眸望向殿外渐沉的夜色,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待他日爱卿有意成家时,朕必亲自为你择一位贤良淑德的佳人。 " "谢陛下。 "白起肃然拜谢。 殿内陷入短暂的静默。 片刻后,陈星河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 "罗网来报,端木家主现为天沧皇朝兵部左侍郎。 " 他目光渐冷, "此番诛杀其子,此人定会报复。 " 白起静立如松,眼神微凝。 "朕欲除之后快,然其族根基尽在天沧境内。 " "若贸然出手,无异宣战。 " 他直视白起: "以我朝当前军力,若与天沧开战,爱卿可有胜算? " 白起目光如炬,斩钉截铁道: "回陛下,臣有十成把握! " 见陈星河示意,他继续沉声分析: "我朝虽名义为王朝,实则军力已不逊皇朝。十万大雪龙骑结阵,可敌天人;而臣虽仅半步天人,却也有斩天人之能。 " "更关键的是,天沧皇朝尚有神火皇朝这个强敌。若其倾巢而出对付我朝,境内必然空虚! " 白起眼中寒光一闪: "神火皇朝绝不会放过此等良机。故而,天沧能派来征伐我朝的天人强者,必然不多。 " 陈星河微微颔首,白起这番分析确实切中要害。 以武朝如今军力,确实无惧天沧皇朝的威胁。 且不说那十万可结阵对抗天人的大雪龙骑,以及同样天人境界的陈芝豹,单是王翦麾下的十万锐士,以及三十万中央龙武禁军,便已有半数突破破虚之境。 更遑论武朝如今法相强者如云,半步法相更是数不胜数。 "爱卿所言极是。 "陈星河双目微眯, "正面交锋,我朝强者数量确实足矣。 " "不过...朕倒要看看,这天沧皇朝,敢不敢真的开这个战端。 " ……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 待白起离去后,陈星河的目光忽被案几上的龙蛋吸引。 方才殿门关闭的瞬间,他分明听到一声细微的 "咔嚓 "脆响。 此刻,那枚半丈高的龙蛋表面,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 陈星河眸光微动,这枚自半年前签到所得的龙蛋,今日终于要孵化了么?他缓步走近,只见蛋壳上的裂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隐约有金色流光从裂缝中渗出。 殿内烛火无风自动,仿佛在迎接某个伟大存在的降临。 陈星河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定着那枚剧烈颤动的龙蛋。 蛋壳表面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耀眼的金光从缝隙中迸射而出,将整个乾清宫映照得如同白昼。 "咔嚓—— " 随着一声脆响,蛋壳顶端突然炸裂开来。 最先探出的是一只覆盖着赤红鳞片的龙爪,紧接着又是一只湛蓝如海的爪子,最后一只金灿灿的龙爪也破壳而出。 "轰! " 蛋壳彻底碎裂,三条一尺有余,形态各异,散发着仙灵之气的幼龙腾空而起。 第一条通体赤红,鳞片如火焰般跃动;第二条浑身湛蓝,周身萦绕着水雾;第三条则金光璀璨,龙目中闪烁着雷霆。 三条幼龙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齐刷刷地看向陈星河。 它们不约而同地发出稚嫩的龙吟,争先恐后地飞向帝王。 赤龙盘踞在左肩,蓝龙缠绕在右臂,金龙则稳稳落在他的头顶。 更令人惊异的是,三道稚嫩的声音同时在陈星河脑海中响起: "主人! " 这三条幼龙,竟都开启了灵智! 陈星河微微一怔,随即朗声大笑。 三条幼龙感受到主人的喜悦,也跟着发出欢快的龙吟声,在殿内盘旋飞舞。 赤龙张口喷出一缕细小的火焰,将殿内的烛火引得更旺。 蓝龙尾巴轻摆,带起阵阵清凉的水雾。 金龙则周身闪烁着细小的电光,发出 "噼啪 "的声响。 "陛下? "殿外传来刘瑾惊疑的声音。 "无妨。 "陈星河抬手示意三条幼龙安静下来, "传膳房,准备...嗯... " 他看了看三条眼巴巴望着自已的幼龙, "准备十斤新鲜兽肉。 " 待刘瑾退下,陈星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三条幼龙。 虽然体型幼小,但身上散发出的仙灵龙威却已不容小觑。 最难得的是,这三条幼龙属性各异,却又心意相通。 "既然跟了朕... "陈星河轻抚三条幼龙的脑袋, "便给你们起个名字。 " 赤龙闻言立刻竖起脑袋,蓝龙乖巧地盘起身子,金龙则兴奋地喷出一串电火花。 "你便叫赤霄。 "指着赤龙道。 "你叫沧溟。 "对着蓝龙说。 "至于你... "看着头顶跃跃欲试的金龙, "就叫金雷。 " 三条幼龙欢快地接受了新名字,在殿内追逐嬉戏起来。 陈星河目光深邃地望着它们,心中已然有所计较。 这三条天赋异禀的龙族,将来可成为武朝的重要战力。 …… "咚咚—— " 就在此时,一阵谨慎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进。 "陈星河目光未离三条幼龙,声音淡漠如水。 殿门缓缓开启,刘瑾躬身捧着一个鎏金玉盘缓步而入。 盘中盛着十斤精选的青角鹿里脊,肉质鲜嫩。 "陛下,您要的... " 话音戛然而止。 刘瑾猛然抬头,双眼瞪得滚圆。 手中玉盘 "咣当 "一声跌落在地,上等兽肉散落一地。 "龙...真龙?! " 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第195章:法相九重。 片刻后,刘瑾浑身一颤,这才惊觉御前失仪,慌忙伏地叩首: "老奴该死!竟在陛 " 陈星河随意摆手,目光却未从三条幼龙身上移开。 只见赤霄张口喷出一道细小火线,将鹿肉精准分割。 沧溟操控水雾裹住肉块送入喉中。 金雷则直接引动雷电将肉烤得滋滋作响。 不过片刻,十斤鹿肉便被分食殆尽。 三条幼龙意犹未尽地舔舐着嘴角,突然齐刷刷转向散落的蛋壳碎片。 赤霄率先扑向最大的一块赤纹蛋壳,沧溟卷起水波收拢蓝纹碎片,金雷则释放雷网罩住金纹残壳。 "咔嚓咔嚓—— "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中,那些本应坚不可摧的龙族蛋壳,竟被它们如同脆饼般吞入腹中。 最后一枚碎片消失的刹那,三条幼龙突然同时仰首长吟: "嗷—— " 龙吟声中,它们的身躯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了一圈,鳞片上的纹路也越发清晰。 赤霄的龙角生出分叉,沧溟的背鳍延展如浪,金雷的爪尖则缠绕上了实质般的电光。 刘瑾看得目瞪口呆,却见陈星河嘴角微扬: "看来...朕得让膳房再备些吃食了。 " …… 翌日,黎明时分,一缕晨光穿透乾清宫密室窗棂。 陈星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身环绕的真元之力如潮水般退入丹田。 睁开双眼的刹那,眸中似有星河轮转,精光乍现。 "法相九重... "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指尖轻触间便有道韵流转。 自武朝一统荒州,斩尽八国龙脉以来,磅礴的气运之力便日夜滋养着他的修为。 更兼与紫琼的阴阳双修,使得修行进境一日千里。 密室的青铜地面映出他挺拔的身影,隐约可见背后浮现的帝王法相已凝实如真。 那法相头戴十二旒冠冕,手持人皇玉玺,只差最后一道灵光便能突破至半步天人之境。 不远处,三条幼龙正在半空之中盘旋嬉戏。 金雷的雷霆,赤霄的烈焰,沧溟的水雾,在透入的晨光下交织成绚丽的虹彩。 陈星河目光沉凝,心中明悟:皇朝晋升虽尚需些时日,但以如今这般修行速度,突破天人境已是指日可待。 正沉思间,三道流光倏然而至。 赤霄缠绕上他的左臂,鳞片间跃动的火苗温暖却不灼人。 沧溟盘旋于右肩,细密的龙鳞上凝结着晶莹的晨露。 金雷则稳稳落在他头顶,细小的电弧在发丝间跳跃,带来微微酥麻的触感。 "顽皮。 " 陈星河轻笑一声,指尖依次抚过三条幼龙的额间。 当他起身时,三条小龙默契地腾空而起,在他周身盘旋护卫。 …… 晨光中,刘瑾如雕塑般静立在密室外的白玉阶前。 见陈星河携三条幼龙踏出,他立即趋步上前,深躬到底: "老奴恭迎陛下。 " 三条幼龙在帝王周身游弋,较之昨夜已明显大了一圈。 陈星河指尖轻抚赤霄的犄角,淡淡道: "备三十斤紫纹犀牛肉,要心尖最嫩的那部分。 " 目光扫过幼龙们期待的眼神,又补了一句:"再取三坛果酿。 " "老奴这就去办。 " 刘瑾眼角余光瞥见金雷爪间跳动的雷光,喉结微动,随即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张奏报道: "陛下,潜伏在云溪宗之中的罗网密探昨夜有密奏传来。 " 闻言,陈星河眉头微微一蹙,顺手接过密报。 审阅片刻后淡然开口道: "传吴起、白起、霍去病、王翦、陈芝豹... " 陈星河每念一个名字,空中便多一分肃杀之气, "...赵高及两厂一卫主事,即刻觐见。 " 刘瑾身子伏得更低: "遵旨。 " 说罢,他躬身倒退着退出十步后,这才转身疾步而去。 …… 乾清宫内,陈星河端坐龙椅,目光如渊。 殿下白起、吴起、霍去病、陈芝豹等众将肃立左侧,赵高、两厂一卫的曹正淳、雨化田、青龙、陆柄等人站至右侧。 "诸卿。 "陈星河声音低沉, "罗网来报,云溪宗已密遣强者越境,意图不轨。 " "朕欲先发制人,永绝此患。 " "臣等附议! "众将齐声,声震殿梁。 陈星河眸光微转: "然云溪宗立世千年,门中天人十数,其最强的太上长老已达天人中期... " 话未毕,陈芝豹已踏前跪地: "臣请战! " "十万龙骑结阵,可助臣直入天人大后期! " 他眼中战火灼灼: "灭此宗门,易如反掌! " 陈星河微微颔首,目光沉凝。 如今武朝尚在王朝之列,气运加持之力有限,麾下天人境强者仅陈芝豹一人。 白起、吴起、霍去病、王翦等大将虽强,却仍止步于半步天人或法相八重。 其中,觉醒了本命神通的霍去病倒可与天人强者一战。 至于赵高、曹正淳、雨化田等两厂一卫主事,修为仅有法相中期。 这般高端战力,与那些传承万年的超然宗门相比,相差尚远。 陈星河目光沉凝,缓缓扫过殿中众将。眼下对付云溪宗,唯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令陈芝豹统率十万大雪龙骑,以战阵之力强攻山门; 其二,待武朝晋升皇朝,借皇朝气运助封臣榜上众将突破天人桎梏。 他微微垂眸,内心还是倾向其一,毕竟,身为帝王,最忌被动受制,更不容宵小暗中图谋。 回过神,陈星河看向场中众臣,“既如此,卿等便回去准备一番,点齐精锐,务必一举覆灭云溪宗。” 闻言,众臣齐齐躬身拜道:“臣等遵旨!” “必不负陛下所托。” 第196章:云溪宗宗主的蔑视 待众臣退下,陈星河起身走向偏殿。 经过一夜蜕变,三条幼龙已长至近乎一丈,周身龙威浩荡,鳞爪间隐现天地道韵。 "陛下。 "正在喂食的刘瑾躬身一拜。 三条幼龙闻声而动,赤霄卷起烈焰,沧溟带起水雾,金雷缠绕电光,齐齐飞至陈星河身旁。 陈星河凝视着这三条神俊非凡的幼龙,目光深邃。 在这诸天万界之中,真龙素来是统御四海、威震八荒的至尊存在。 眼前这三条幼龙虽未长成,却已显露龙威。 陈星河凝视着幼龙,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他忽然开口: "刘瑾。 " "老奴在。 "刘瑾连忙上前,腰弯得更低了些。 "御兽园中... "陈星河指尖轻抚惊雷的龙鳞, "可有什么像样的妖兽? " 刘瑾喉结滚动: "回陛下,园中豢养着三头破虚境妖兽。一头赤炎魔虎,一头玄冰巨蟒,还有... " 他话音未落,三条幼龙突然昂首,龙目中迸发出战意。 陈星河见状,嘴角微扬: "正好。 " 他轻拍赤霄的龙角, "带路。 " …… 御兽园内,此起彼伏的兽吼声震耳欲聋。 精铁打造的囚笼中,各类蛮兽凶相毕露,利爪将玄铁栅栏刮出刺耳声响。 而在驯化区,一部分被驯服的蛮兽则温顺许多,静静匍匐在铁笼之中。 …… 御兽园外,园正领着十余名御兽师恭敬跪伏。 听闻圣驾将至,他压低声音嘱咐: "都警醒些,莫要在陛 " "是。 "众御兽师齐声应道,声音里透着紧张。 这些御兽师皆是武朝一统荒州后,从各国网罗而来的顶尖人才。 不仅修为都在破虚境之上,御兽之术更是冠绝荒州。 其园正甚至曾驯服过一头破虚巅峰的妖兽。 此刻,园正田应带着众御兽师恭敬侍立。 随着龙辇临近,众人齐刷刷跪拜: "臣等参见陛下! " 龙辇珠帘微动,传出陈星河淡漠的声音: "免礼。朕听闻,园中收了三头破虚后期的妖兽? " 田应连忙上前三步,躬身答道: "回陛下,确有三头。一头赤炎魔虎,一头玄冰巨蟒,还有一头风暴雷鹰,皆是破虚后期之境。 " "带路。 " "遵旨。 "田应倒退着引路,额角渗出细汗。 穿过重重禁制,最终停在一座玄铁打造的巨型兽栏前: "陛下,就是此处。 " 栏中三头凶兽感应到龙威,顿时躁动不安。 园正田应正欲解释凶兽习性,忽见笼中三头凶兽同时伏地颤抖。 原本凶戾的赤炎魔虎收起烈焰,如同家猫般蜷缩在角落;玄冰巨蟒将头颅深埋于腹下;风暴雷鹰更是收拢羽翼,发出哀鸣般的低啸。 "这... "田应瞳孔骤缩,他没想到,往日桀骜不驯的凶兽,今日竟会突然变得如此温顺。 "退下吧。 " 陈星河的声音从銮驾内传出,惊醒了发怔的园正。 "陛下!"田应急忙跪倒, "这三头凶兽野性难驯,万一... " "聒噪。 "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田应如坠冰窟。 他这才注意到,銮驾四周隐约有三道龙形虚影盘旋。 "臣...臣告退! "田应额头触地,倒退着退出兽园。 直到退出百丈之外,才敢抬手擦拭满头的冷汗。 回想起方才盘旋在那銮驾之中的三道威严的龙影,他心神剧震,一个惊人的猜测浮上心头,那莫非是传说中的真龙? 兽栏前,陈星河缓步走下銮驾。 三条幼龙迫不及待地飞窜而出,在空中划出绚丽的轨迹。 周围随身护卫的刘瑾、宇文成都等侍卫早已见怪不怪。 赤霄一眼就锁定了笼中的赤炎魔虎。 它龙首高昂,猛地飞入兽栏,张口喷出一道赤红龙息。 那火焰温度之高,竟让特制的玄铁栏杆瞬间软化变形,地面青砖更是直接熔化成赤红岩浆。 魔虎发出凄厉哀嚎,浑身皮毛瞬间焦黑。 它奄奄一息蜷缩在角落,却仍被龙息余波灼伤,哪里还有半点破虚境妖兽的威风? 沧溟和金雷也不甘示弱,一个扑向玄冰巨蟒,一个直取风暴雷鹰。 整个兽栏区域顿时陷入元素风暴,冰火雷电交织,将三头凶兽压制得动弹不得。 陈星河负手而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三条幼龙虽才出世一日,却已展现出堪比法相境的实力。 更难得的是那与生俱来的真龙威压,足以令任何同级妖兽俯首称臣。 "不错。 "陈星河轻声自语。 仅仅幼年期就有如此威能,待其经历下一阶段的成长后,实力必将更上层楼。 届时,恐怕便是天人境强者都难当其威。 …… 天京城,北郊大营,校场之上。 十万大雪龙骑肃立如林。 陈芝豹身披寒铁战甲,立于点将台。 他目光如刀,扫过台下白茫茫的军阵,声如洪钟: "奉陛下谕令,征伐云溪宗! " 十万铁骑同时顿戟,肃杀之气直冲九霄。 "此宗立世万载,底蕴深厚。 "陈芝豹右手按上剑柄,寒声道: "然其屡犯我境,暗藏祸心... " "今日,便以铁骑踏平山门! " 战剑出鞘,寒光映日。 十万龙骑齐声怒吼: "杀!杀!杀! " 声震百里。战马扬蹄,白甲如潮水般涌出校场,铁蹄声震得大地颤动。 城楼之上,陈星河负手而立,目送大军开拔。 随着白起、吴起、赵高、曹正淳等众人率领精锐与大雪龙骑汇合一处。 无数人马遮天蔽日,浩浩荡荡直奔向北境。 …… 南冥大陆。 云溪宗议事大殿内,宗主万拓野端坐主位,手中捏着密信,脸上浮现不屑的冷笑。 "诸位长老,武朝此举当真可笑至极! "他抖了抖手中信笺, "区区一个王朝,竟妄想覆灭我万年传承的云溪宗? " 殿中众长老闻言,纷纷露出讥讽之色。 "据我宗潜伏在武朝的眼线来报,武朝此次派出的最强者不过天人一重。 "万拓野嗤笑道, "而我宗光是天人初期就有八位,更有四位天人中期的太上长老坐镇。 " 他随手将密信碾成粉末,洒落在地: "这般悬殊的实力差距,武朝也敢来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 大长老阴恻恻地补充道: "宗主所言极是。武朝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 第197章:三大皇朝势力的震惊 万拓野目光转向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三长老,蛮荒兽域那边的布置如何了? " 三长老微微一笑,拱手道: "回宗主,石蛟谷那里已部署妥当。只需引爆预先埋设的千枚雷灵符,便可炸平挡住荒州大陆方向的山岭,届时数百万妖兽便会向西倾巢而出,直扑武朝边境。 " "很好。 "万拓野满意颔首,指尖轻叩座椅扶手, "这武朝不过新晋王朝,却敢如此张扬,实乃取死之道。 " 他环视殿中众长老,冷笑道: "在这弱肉强食的武道界,实力不济便是原罪。武朝骤然崛起,必藏有惊天隐秘... " 大长老突然插话: "宗主,若武朝背后真有靠山... " "荒谬! "万拓野厉声打断, "自古国运之朝皆由下界飞升而来,何曾有过帝朝、皇朝扶持王朝的先例?这武朝不过是走了狗运,得了些机缘罢了。 " "区区蝼蚁,也妄想撼动参天古木?可笑。 "万拓野负手而立,眼中寒芒闪烁。 云溪宗传承万载,底蕴深厚,强者如云,且掌握着无数强大的法器。 早已在各大陆王朝间建立起了赫赫威名。 因此,那些被武朝所灭的八国皇族余孽,以及归降的权贵世家,甘愿充当内应走狗,传输情报,只为攀附上云溪宗。 这般鲜明的对比,已然昭示着武朝与云溪宗的天渊之别。 即便武朝获得再多机缘,在真正成长起来之前,终究难逃蝼蚁撼树的可悲结局。 而在这些八国余孽眼中,武朝的覆灭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们之如此卑躬屈膝,无非是盼着有朝一日能借云溪宗之势,重建昔日王朝。 而为了这份痴心妄想,即便要他们摇尾乞怜,自然也是在所不惜。 “传令,全宗备战,另,速派死士前往蛮荒兽域实施部署。” 万拓野双眼微眯,目光阴鸷地望向殿外: "本座倒要看看,那武朝皇帝如何同时应对我云溪宗与数百万兽潮的夹击。 " 随着他话音落下,殿中数道身影立即领命而去。 整个云溪宗顿时进入战备状态,各峰禁制相继开启,弟子们纷纷集结。 与此同时,一队精锐死士已悄然出发,朝着蛮荒兽域疾驰而去。 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埋设在那里的千枚雷灵符尽数引爆。 以兽潮之力将整座武朝化为一片千里焦土! 到那时,再去寻找武朝的那绝世机缘和秘宝,便再无阻碍。 …… 数日时间,转瞬即过,武朝大军压境的消息已传遍南冥大陆。 陈芝豹统帅十万大雪龙骑,白起、吴起等名将同行,这般阵仗引得三大皇朝纷纷侧目。 当得知这支大军竟是直奔云溪宗而去时,各方势力无不震惊。 "区区王朝,竟敢进犯万年宗门? " "那领军的,分明是天人境强者! " "这武朝...当真只是王朝? " 茶楼酒肆间,武者们议论纷纷。三大皇朝的观星台上,占星师们紧急推演天机。 然而更令人诧异的是,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 云溪宗坐拥十数位天人,而此次武朝仅有一位天人领军。 这支大军竟依然义无反顾地向前推进。 "不过是飞蛾扑火罢了。 " "一日之后,世间怕是再无武朝之名。 "这样的论断,在各大势力间流传。 唯有少数敏锐之人注意到,那十万龙骑结阵时隐约浮现的恐怖威压,以及领军将领眼中那份...令人心悸的从容。 …… 随着武朝大军不断推进,南冥大陆各方势力的态度开始微妙变化。 起初的震惊过后,不少势力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神秘的王朝。 毕竟,一个能培养出天人强者的王朝,绝非常理所能解释。 "查!给本座彻查武朝底细! " "这王朝崛起不过数载,怎会有如此底蕴? " "莫非...背后真有什么惊天隐秘? " 三大皇朝的密探开始频繁活动,各大商会的眼线也纷纷运作。 就连一些隐世不出的古老世家,也都悄然派出暗卫。 茶余饭后,武者们的议论渐渐从 "武朝必败 ",变成了 "或许真有胜算 "。 毕竟,一个敢以王朝之姿正面硬撼万年宗门的势力,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藏着足以颠覆常理的底牌。 …… 就在各方势力暗中观望之际,武朝大军已逼近云溪宗。 云溪宗山门外,十万大雪龙骑凌空列阵,肃杀之气令方圆百里的飞鸟绝迹。 铁甲映寒光,战旗卷风云,将整个云溪宗围得水泄不通。 陈芝豹踏空而立,声如雷霆: "奉武朝陛下旨意,今日特来灭宗!云溪宗众人,速来受死! " 声浪滚滚,震得十二主峰微微颤动。 放眼望去,云溪宗内殿宇连绵,琉璃金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七十二座辅峰暗合周天星斗,与主峰大阵浑然一体。 这般气象,确实不负万载宗门之名。 白起冷眼扫过下方大阵,青铜剑微微震颤: "这龟壳倒是坚固... " 吴起展开兵书,沉声道: "此阵暗藏乾坤,若无天人后期之力,恐难以撼动。 " 此刻,云溪宗内警钟长鸣,各峰弟子如临大敌。 护山大阵光华大盛,隐约可见无数符文流转。 万拓野负手立于主峰之巅,眼中寒芒闪烁: "武朝...当真敢来送死? "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原本还担心武朝临时变卦,如今对方竟主动送上门来,倒是省去他不少功夫。 "狂妄! " 一声怒喝突然炸响,云溪宗四长老化作流光冲天而起。 这位天人初期的强者周身真元沸腾,袖中飞出一柄青光缭绕的宝剑: "区区王朝将领,也敢在我云溪宗山门前放肆! " 陈芝豹手中战枪刚泛起寒芒,霍去病已横枪在前: "陈将军,此战让与本将如何? " 陈芝豹目光微动,缓缓收枪。 论修为他虽胜过霍去病一筹,但对方乃朝中元老重臣,地位尊崇。 并且此行虽以他为征伐主力,却非统帅之职,决策之权仍在白起等人手中。 "有劳霍将军。 "陈芝豹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第198章:法相斩天人? 此刻,云溪宗四长老感知到眼前出战的霍去病不过法相巅峰的修为,脸上顿时浮现轻蔑讥诮之色: "区区法相,也配与老夫交手? " 他袖袍一挥,天地元气骤然凝滞, "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天人之力! " 法相与天人之间,看似一步之遥,实则天渊之别。 天人强者不仅体内真元浩瀚如渊,更能引动一部分天地法则。 寻常法相武者,纵有千百之众,在天人面前也不过土鸡瓦狗。 然而,霍去病神色沉静如水,对四长老的蔑视置若罔闻。 若在未觉醒本命神通之前,面对天人境强者,他或许不是对手。 但此刻... 枪锋未动,杀意已凝! "天驱神狩! " 霍去病眸光骤冷,手中长枪倏然抬起,一道玄奥的神狩印记无声无息地烙入四长老周身气机之中。 "轰—— " 刹那间,他的气势如火山喷发般,节节攀升,身形速度更是暴涨百倍,在原地留下一道缓缓消散的残影。 "嗯?! " 四长老瞳孔骤然收缩,神识疯狂预警,然而,还未等他锁定霍去病的身影。 "嗤! " 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霍去病竟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侧后方,战枪裹挟着崩山裂海之势轰然砸落。 这一枪太快!快得超越目力所及,快得连天地元气都来不及反应! "砰——!! " 四长老根本来不及凝聚护体真元,整个人便如陨石般被砸飞出去。 "这……怎么可能?! " 被砸出百丈之外的四长老心神剧震,低头看向胸前那枚千年玄玉炼制的护心镜。 此刻,一道狰狞裂痕正如蛛网般在镜面上蔓延。 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法相斩天人? 荒谬! 这根本是违背天道常理之事! 可胸前传来的剧痛与碎裂声,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方才那一枪,若非这枚可挡天人境一击的护身法器,此刻他早已遭受重创。 "区区法相…… "四长老喉头滚动,声音已带上一丝自已都未察觉的颤抖, "怎会有如此爆发力?! " 话音未落,霍去病的身影再度如烟消散。 四长老瞳孔骤缩,本能地催动全身真元暴退百丈,手中青剑仓皇斩出。 "唰! " 剑光过处,只余一缕残影飘散。 "混账! "四长老须发皆张,状若疯魔地挥剑狂斩,道道剑气将方圆十丈内的空间撕得支离破碎。 可任凭他如何催动神识,竟连那袭白衣的衣角都触碰不到。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数十剑落空后,四长老握剑的手已微微发抖。 他修炼千载,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法。 这般速度,莫说法相境,便是他们太上长老那等强者也... "呼—— " 一阵刺骨寒意突然贴上后背。 四长老浑身汗毛倒竖,还未及转身,一截染血的枪尖已从他胸前透体而出。 "噗嗤! " 枪刃破肉的闷响在耳畔格外清晰。 四长老缓缓低头,看着胸前绽放的血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那杆战枪上缠绕的死亡气息,此刻正疯狂吞噬着他的生机... …… "这...这是何等功法?! " 万拓野瞳孔骤缩,他死死盯着战场上那道鬼魅般的身影,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骇然。 以他天人境三重修为,竟险些捕捉不到霍去病的移动轨迹! 那绝非寻常身法,每一次闪烁都裹挟着天地法则的波动,却又与当世任何武学路数都迥然不同。 更可怕的是。 那杆银枪每次突刺,爆发的威能竟都堪比天人境全力一击! "不可能... "万拓野袖中的手掌微微发颤, "便是上古传承的禁忌秘术,也断无可能让法相境发挥这等战力! " 他神识疯狂扫过战场,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玄机。 在这个武道世界里,从未有人听闻过 "神通 "之说。 可此刻展现在眼前的,明显是超脱武道常理的存在... …… "定远君的实力... "陈芝豹眼眸微眯。 他暗自推演着方才那一枪的轨迹。 快、准、狠,更可怕的是那种极致的枪意。 即便以他天人境的修为,若不借助战阵加持,恐怕也难以在那鬼神莫测的枪势下讨得便宜。 ...... 云溪宗上空,霍去病手腕轻旋,银枪自四长老胸口缓缓抽出。 枪尖带出一串殷红的血珠,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彩。 "砰! " 尸身如断线木偶般重重砸在山门石阶上,那声闷响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所有云溪宗弟子心头。 "四...四长老他... " 执事弟子们面如土色,手中法器叮当坠地。 几位长老更是浑身剧震,天人境强者被法相巅峰一枪毙命,完全颠覆了他们千年来的武道认知! 就在云溪宗众人尚沉浸在惊骇之中时,一道苍劲的身影骤然破空而起! "竖子安敢猖狂! " 声如雷霆炸响,云溪宗大长老须发怒张,周身真元几乎化作实质。 作为宗门仅次于宗主万拓野的第二强者,这位天人三重的存在甫一现身,整片天穹都为之震颤。 与方才陨落的四长老相比,大长老不仅修为高出整整两个小境界,更是执掌云溪宗三大镇派秘术。 其袖中那柄 "寒魄剑 ",乃是采用玄幽寒铁淬炼三百载而成,剑出之时冰封千里! 此刻,他每踏出一步,脚下虚空便凝结出璀璨的冰晶莲华。 天人三重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漫卷开来,连远处观战的陈芝豹都不由眯起了眼睛。 "小辈,今日便让你知晓,何为真正的天人威能! " 大长老话音未落,手中玄冥寒魄剑已然出鞘。 刹那间,天地温度骤降,方圆百里竟飘起鹅毛大雪,剑锋所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成霜。 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手中银枪轻颤,发出清越龙吟。 他身形不退反进,竟迎着漫天风雪直冲而上! "狂妄! "大长老怒极反笑,剑势陡然一变, "九幽玄冰诀! " 只见九道幽蓝剑光自剑锋迸射,每一道都蕴含着极寒之力。 剑光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冻结,形成九条晶莹剔透的冰晶通道。 观战众弟子们无不倒吸凉气: "大长老一出手就是杀招! " "那小将死定了! " 霍去病神情漠然。 就在剑光临身的刹那,他周身突然爆发出耀目金芒,神狩印记在眉心若隐若现。 "破! " 一声清喝,银枪如金龙出海,竟将九道剑光尽数挡住! 漫天冰晶骤然炸裂,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霞光。 见霍去病毫发未损,仅仅只是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大长老脸色顿时阴沉: "倒是小瞧了你... " 方才那一剑,已有七成之力,更借得三分天地之威。 便是寻常天人境武者硬接,也定要遭受重创,却只令这年轻将领受了些轻伤。 "且看你还能接下几剑! "大长老冷喝一声,剑势再起。 霍去病却不再硬撼,身形骤然加速,快若闪电般避开锋芒。 转瞬间,九道雷音幻身凭空显现,虚实难辨。 这一幕令云溪宗上下无不骇然。 大长老更是面露惊色,未及回神,十道凌厉枪芒便已破空而至。 仓促间,大长老急催镇派秘术相抗。 两股真元轰然相撞,气浪翻腾间,大长老连退数十丈方才稳住身形。 霍去病亦被震退百余丈,战甲现出裂痕,持枪的虎口渗出血丝。 下方,万拓野面容阴沉地凝视着战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第199章:修罗之身。 "此子...断不可留! " 区区法相巅峰,先是斩了天人境的四长老,如今更是逼得大长老施展镇派秘术方能压制。 这般越阶而战的逆天战力,放眼整个南冥大陆都闻所未闻! 他缓缓扫视远处列阵的武朝大军,心中警兆大作。 若这支军队中,人人皆有如此战力... 一念及此,万拓野后背竟渗出丝丝冷汗。 那传承万载的云溪宗,今日怕是真的要遇上灭门之危了! “是否该请出我云溪宗的太上长老出世…”万拓野心中衡量。 目前武朝所展现出的实力,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就像是一团深不见底的迷雾,每当你以为看清了它的深浅,它就会展现出更可怕的底蕴。 上方,就在大长老剑锋再起时。 一道血色剑光骤然横贯长空! "铮! "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白起不知何时已立于霍去病身前。 那柄古朴的青铜剑上血煞翻涌,竟将大长老的镇派秘术生生斩碎。 "你的对手,现在是我。 " 白起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方圆百丈内的温度骤降。 那柄饮过千万敌血的青铜剑微微震颤,剑身上浮现出妖异的血色纹路,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其中哀嚎。 大长老面容一滞,持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分明感受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玄袍将领,身上的杀伐之气竟比那年轻小将还要浓烈十倍不止! 仿佛九幽地狱中爬出的修罗恶鬼,连四周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身后,霍去病缓缓收枪,银甲已然破碎,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两度越阶血战,虽遭重创,却仍保持着惊人的战意。 "退下疗伤。 "白起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低沉。 霍去病微微颔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退回军阵。 他知道,当这位 "人屠 "亲自出手时,战场便再无他人插手的余地。 …… 白起凌空而立,玄色饕餮披风在罡风中纹丝不动。 明明仅有半步天人修为,却令大长老感到脊背一阵生寒。 直觉告诉他,此人,恐怕要比那年轻小将强上数倍。 白起缓缓抬起那柄饮血无数的青铜古剑,剑锋未动,四周的天地元气却已开始紊乱扭曲。 大长老瞳孔骤缩,仿佛看到无数亡魂在剑身上哀嚎盘旋,令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你的命,本公收了。 "白起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大长老喉结滚动,手中寒魄剑发出细微的颤鸣。 他修行千百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对手,分明修为远不及自已,却让他本能地想要退避。 "装神弄鬼! " 大长老厉喝一声,强压心头悸动,骤然暴起发难。 寒魄剑划破长空,九条幽蓝冰龙自剑锋咆哮而出,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冻结成晶。 这一击的威势,比先前更盛三分! 白起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但周身血煞之气已然凝若实质。 万千冤魂虚影在他身后浮现,凄厉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血煞之气的翻涌,他的气息节节攀升。 这正是白起的本命神通《血狱魂煞》。 以万千冤魂为引,凝无边血煞铸就修罗真身。 论杀伐之威,犹在霍去病的神通之上! 此刻的白起,恍若九幽修罗降世,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让远处观战的云溪宗弟子纷纷吐血倒退。 就连宗主万拓野都不由为之震动。 “该死!武朝都是些什么怪物?!”他身形发颤。 …… 九道冰龙裹挟着冻结天地的寒气扑至白起身前。 却见他手中青铜剑轻描淡写地横向一划,剑锋过处,一道血色弧光骤然绽放。 "嗤... " 碎裂声接连响起。 那看似毁天灭地的冰龙竟如薄纸般被血色剑光层层撕裂,化作漫天冰晶簌簌坠落。 血色弧光余威不减,如怒涛般席卷百丈。 所过之处,坚硬的山岩尽数粉碎,在云溪宗山门前犁出一道深达数丈的恐怖沟壑,直逼大长老而去。 "不好! " 大长老瞳孔骤缩,死亡预警在神识中疯狂炸响。 他仓皇祭出贴身珍藏的玄龟盾,这件传承千年的护体法器刚现形便发出不堪重负的 "咔咔 "脆响。 "轰! " 血芒与玄盾相撞的刹那,刺目的血光照亮半个天际。 待光华散去,只见玄盾表面蛛网般的裂痕密布,大长老更是被震退百余丈,在空中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线。 "噗—— " 他踉跄落地,喷出一口夹杂内脏碎片的鲜血,脸上写满骇然: "这...当真是半步天人? " 下方,观战的宗主万拓野死死盯着战场,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随便一位将领便有如此逆天战力,以半步天人碾压真正的天人强者,这武朝的实力,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恐怖十倍! "传令... "万拓野声音沙哑得可怕, "即刻请所有太上长老出关! " …… "死。 " 与此同时,战场上,白起冰冷的嗓音响起。 修罗之身血煞翻涌,青铜古剑裹挟着滔天杀意当空斩落。 大长老刚踉跄站起,还未来得及催动真元,血色剑光便已临身。 他绝望地瞪大双眼,看着那道死亡剑芒在瞳孔中急速放大。 "不!! " 凄厉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剑光过处,大长老的护体真元如薄纸般破碎,身躯在血煞侵蚀下瞬间化为齑粉。 远处观战的云溪宗弟子执事们尽皆骇然,目眦欲裂。 一位天人三重的强者,竟就这样被一剑斩灭! 第200章:龙骑大阵,天人八重。 "传令,全军出击! " 吴起剑锋所指,十万大雪龙骑、十万龙武军齐齐列阵。 铁甲铮鸣间,整支大军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云溪宗弟子,结阵! " 万拓野的吼声带着几分颤抖。 数万弟子仓促列阵,各色法器光华交织成网。 然而当两股气势相撞的刹那,云溪宗的阵型竟被硬生生压退十余丈! "这... " 万拓野额头沁出冷汗。 他分明看见,那支身披白甲的十万武朝大军,此刻爆发出的威势竟堪比数位天人联手,生生牵制住他们云溪宗数位天人长老。 还有那身披玄色甲胄的龙武禁军,结阵之下的威势,竟隐隐接近于天人强者。 仅一轮攻势,便将他们云溪宗众弟子执事们给冲的七零八落。 "杀——! " 震天厮杀声中,万拓野终于明白,他们招惹的,根本不是什么弱小的新兴王朝,而是一个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庞然大物。 "启护宗大阵! " 万拓野嘶声怒吼,怀中云天印骤然绽放万丈霞光。 这一刻,这位云溪宗主终于彻底放下了万年大派的矜持。 生死存亡之际,哪还顾得上什么颜面! "嗡—— " 数座主峰同时震颤,历代祖师留下的禁制尽数激活。 一道横亘天地的光幕瞬息展开,将整个云溪宗笼罩其中。 光幕上流转的古老符文,每一道都蕴含着破碎山河的威能。 万拓野亲自执印踏空而起,手中云天印迎风暴涨,化作百丈方圆的云纹法印。 印底 "云溪 "二字绽放刺目金芒,裹挟着万载宗门的底蕴之力轰然砸落! "轰——!!! " 天地为之一颤。 十万大雪龙骑的军阵竟被硬生生轰退数百步,铁甲碰撞之声如雷霆炸响。 冲在最前的数千铁骑更是人仰马翻,军阵上方的血色狼烟都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云溪宗深处。 "轰—— " 四道苍老身影自禁地冲天而起,天人六重的恐怖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八方,方圆百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这四尊闭关百年的太上长老,每一尊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须知武道修行,一入天人便如登天梯。 天人六重已触摸到后期门槛,寻常武者苦修千年都未必能突破一境。 而这四位老者周身缠绕的威压,赫然都已达到六重巅峰! "好一个武朝... "为首的白眉老者眼中寒芒乍现,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竟将我云溪宗逼至如此境地。 " 他们四人原本正在禁地深处闭关,为冲击天人后期做着最后准备。 谁知突然收到宗门传讯,说是面临灭门之危,不得已才中断闭关出关迎敌。 然而。 当他们的目光扫过战场时,白眉老者的眉头深深皱起。 眼前所见,不过是一群法相境将领率领的破虚境士兵,便是天人,也仅有一尊,还只是一重。 此等阵容,竟能将他们云溪宗逼入如此绝境? 这荒谬程度,就好比一群稚童将全副武装的壮汉逼得走投无路! 四位太上长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与震惊。 …… 陈芝豹冷眼凝视着远处巍然不动的云溪宗山门,双眸微微眯起。 "云溪宗的底蕴,倒是比预想的深厚几分。 " 他轻抚腰间长枪,身形倏然没入十万大雪龙骑军阵之中。 刹那间,整支大军的气势为之一变。 "结阵! " 十万铁骑同时振枪,枪尖寒芒连成一片璀璨星河。 陈芝豹端坐阵眼,周身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天人二重...三重...四重... 每突破一重境界,军阵上空的天地元气便剧烈震荡一次。 待气息稳定时,赫然已达天人八重之境! 那浩瀚如海的威压,让四位太上长老勃然色变。 "这...这是何等军阵秘法?! "白眉老者失声惊呼。 他话音未落,陈芝豹已然抬手。 "破。 "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仿佛天宪般在天地间回荡。 十万大雪龙骑同时挺枪,枪锋所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 "轰—— " 一道横贯天地的枪芒骤然爆发,所过之处,云溪宗的护宗大阵竟如薄纸般被撕开一道巨大缺口。 四位太上长老仓促结阵相抗,却在接触的瞬间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不好!此阵已通玄! "白眉老者须发皆张,暴喝一声, "速退! " 然而为时已晚。 陈芝豹长枪再指,十万铁骑如臂使指,第二道枪芒已然成形。 这一次,枪芒中蕴含的威能,赫然已触摸到天人巅峰的门槛! 万拓野面如死灰地看着这一幕,手中云天印 "当啷 "落地。 "落。 " 陈芝豹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第二道枪芒如天河倾泻。 云溪宗四位太上长老仓皇祭出的本命法器。 "轰隆隆—— " 惊天动地的巨响中,云溪宗十二主峰崩塌过半。 那传承万载的护宗大阵,此刻如同破碎的琉璃穹顶,在枪芒余波中彻底瓦解。 无数弟子在气浪风暴中吐血倒飞,修为稍弱者当场化为血雾。 "咔—— " 护体法器上的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四位太上长老齐齐喷出一口鲜血。 那白眉老者须发皆张,浑浊的眼中首次浮现惊骇之色。 方才那一击,若非四人合力相抗,只怕此刻已然身死道消! "四象镇岳阵! " 随着嘶哑的吼声,四位老者迅速占据四方方位。 他们手中法诀变幻,周身真元竟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古老的阵图。 阵成刹那,整片天地的元气都为之一滞。 "轰! " 陈芝豹的第三道枪芒如期而至,却在撞上阵图的瞬间被折射向天。 刺目的光芒中,四位太上长老身形剧颤,嘴角同时溢出血丝,但终究是勉强接下了这必杀一击。 "有点意思。 "陈芝豹微微挑眉,手中长枪却已再度抬起, "且看你们能挡几合? " 他手中长枪如暴雨般疯狂轰击。 每一枪落下,都伴随着震天动地的轰鸣,那四象阵图在狂暴的攻势下剧烈震颤,光芒越发黯淡。 "咔嚓—— " 阵图表面突然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 四位太上长老面色惨白,体内真元疯狂涌动,却始终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 他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等威能的军阵,本该是那些传承数万载的皇朝、帝朝才有的底蕴,如今竟在一座王朝手中展现! "第十八枪。 " 陈芝豹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告。 长枪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势再度砸落,阵图终于不堪重负,在刺目的光芒中轰然破碎。 四位太上长老顿时齐齐喷血倒飞,气息萎靡。 第201章:云溪宗覆灭。 万拓野踉跄后退数步,面如金纸。 他颤抖的双手死死抓住破碎的宗主玉令,眼中尽是灰败之色。 "完了...全完了... " 嘶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他望着天空中溃败的太上长老,看着山下节节败退的宗门弟子,传承万载的云溪宗基业,竟要在今日毁于一旦! 但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那个萦绕不去的疑问: "这武朝...究竟是何方神圣? " 万拓野死死盯着军阵中那道挺拔的身影。 区区王朝,怎会有如此之多可越阶而战的强者? 怎会掌握连皇朝都视若珍宝的军阵秘术?莫非...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莫非这武朝,得到的是某个上古帝朝的完整传承?!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 若真如此,今日云溪宗之败,倒也不算冤枉... …… 天穹之上,陈芝豹的声音如九幽寒冰: "该结束了。 " 银枪所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 最后一道枪芒如陨星坠世,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威轰然落下。 "不...!! " 四位太上长老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那道璀璨枪芒如入无人之境,接连洞穿四具苍老身躯。 白眉老者的身躯最先僵直,他低头看着胸前碗口大的血洞,浑浊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紧接着,其余三位长老也如断线木偶般从高空坠落,在云溪宗弟子绝望的目光中,重重砸在山门石阶之上。 四道沉闷的撞击声,宣告着这个万年宗门的最后底蕴,烟消云散。 "全军听令,肃清残敌,准备凯旋。 " 吴起负手立于军阵前方,声音平静得仿佛只是结束了一场寻常演练。 这场战役甚至无需他亲自出手。 毕竟,区区一个游离于皇朝体系之外的中等宗门,在寻常王朝眼里或许高不可攀,但在如今的武朝眼中,也不过如此。 他目光扫过已成废墟的云溪宗山门,眼中不见半分波澜。 武朝真正的劲敌,始终是那些坐拥国运的古老皇朝、帝朝。 寻常宗门即便传承万载,终究如无根浮萍。 而皇朝享国运加持,聚万民愿力,其底蕴之深厚,远非宗门可比。 除非是那些得了上古传承的顶级宗门,或可勉强与皇朝抗衡。 余者于运朝而言,不过弹指可灭的蝼蚁罢了。 毕竟,运朝之道,本就是集天地气运、汇万民愿力的通天之路。 宗门再强,终究难敌煌煌国运。 …… 武朝,天京。 紫禁城内,未央宫的琉璃瓦映着晨光,鎏金檐角间熠熠生辉。 陈星河负手走到玉阶前,忽见殿门处一个蹒跚的小身影正摇摇晃晃向他走来。 锦缎小靴踩在金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玄色的小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父...皇... "奶声奶气的呼唤含糊不清,却让陈星河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 陈星河俯身将小皇子抱起,指尖拂过孩童柔软的发丝: "昭儿又重了些。 "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宠溺, "看来尚膳监的点心没少吃。 " 屏风后转出蓝玥璃的身影,她眉眼弯弯,看向陈星河,掩唇轻笑道: "这孩子自打学会叫父皇,晨起睁眼第一句便是唤您。 " 她伸手为小明昭整了整衣领, "昨天夜里说梦话,还在念叨着父皇抱呢。 " 陈星河单手抱着小明昭,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孩子细嫩的脸颊。 他抬眼望向蓝玥璃,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昭儿这双眉眼,倒是与你如出一辙的精致。 " 自得九莲之体后,蓝玥璃的容颜愈发超凡脱俗。 肌肤莹润如玉,眉眼间流转的光华令她始终保持着少女般的灵动,却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那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雍容气度,既有母仪天下的温婉,又蕴含着不怒自威的凛然之势。 更令陈星河惊讶的是她的修为进境。 短短数月,便已从破虚臻至法相之境。 后宫之中,除却被他册封为琼美人的紫琼,便属蓝玥璃修为最为精深。 而紫琼在与陈星河长久双修之下,修为亦是突飞猛进,已达法相五重之境。 这便是特殊体质的惊人之处。 修行速度何止胜过寻常武者百倍? "陛下又在取笑臣妾了。 "蓝玥璃唇角微扬,伸手为小明昭整理衣襟。 她举手投足间自带韵律,仿佛连最简单的动作都蕴含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 “早膳想必已备妥,今日朕便陪你们母子用膳。”陈星河语气温和道。 蓝玥璃闻言轻轻颔首,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的弧度: "臣妾这就命人传膳。 " …… 未央宫,主殿内,晨光洒在鎏金地砖上。 作为一国之母,蓝玥璃本该移居更为宏丽的坤宁宫,但因偏爱未央宫的清雅,便一直未曾迁居。 陈星河也由着她的性子,时常在此处用膳。 精致的早膳刚用到一半,刘瑾便轻手轻脚地步入殿内。 他站在珠帘外,欲言又止地唤了声: "陛下... " 陈星河眉头微蹙,放下玉箸: "何事?但说无妨。 " 刘瑾这才躬身禀报: "启禀陛下,镇守蛮荒兽域方向的将领急报,日前兽域突发异动,似有大规模兽潮正朝我朝边境涌来。 " 殿内气氛顿时一凝。 陈星河眸光沉凝,缓缓开口道: "可曾遣人详查? " 刘瑾躬身更深: "回禀陛下,已派遣探马前去探查,但此刻尚未有消息传回。 " "加派精锐再探。 "陈星河霍然起身,玄色龙袍垂落, "另,传朕口谕,着文武百官即刻入宫议事。 " 刘瑾深深一揖,额间几乎触地: "老奴领旨。 " 说罢躬身退出殿外,步履匆匆地消失在回廊尽头。 陈星河整了整衣袖,目光转向蓝玥璃: "朕去上朝了。 " 蓝玥璃立即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臣妾恭送陛下。 " 她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担忧,却未再多言。 第202章:兽潮将至 金銮殿内,数百名文武官员分列两班,低声议论纷纷。 自武朝飞升此界以来,除却重大庆典与封赏功臣,已少有这般大朝会的阵仗。 今日突然鸣钟聚臣,必有要事发生。 "陛下驾到! " 刘瑾清越的宣喝声穿透殿宇。 百官顿时肃立,只见陈星河一袭玄色龙袍,步履沉稳地踏上玉阶。 殿中金砖映着晨光,将那道挺拔的身影衬得愈发威严。 "臣等恭迎圣驾,愿吾皇永安! " 山呼之声震彻殿宇。陈星河广袖一挥,在龙椅上端坐: "众卿平身。 " 待百官站定,他目光扫过殿中众臣,沉声道: "众卿,今晨得报,蛮荒兽域突发异动,恐有大股兽潮直逼我朝边境。 " 话音方落,殿中顿时一片哗然。 诸葛亮手持羽扇,向前一步躬身道: "陛下,兽潮之患非同小可。臣观古籍所载,大规模妖兽暴动,其势如洪水滔天,纵是皇朝疆域亦难幸免。今既得警报,当立即调兵布防,以固我朝边境。 " 他羽扇轻摇,继续进言: "臣请即刻调遣精锐之师,于边境要隘构筑防线。同时派遣斥候探马详查兽潮规模与动向,以便未雨绸缪。 " 顿了顿,又补充道: "此外,当传令各州府加强戒备,组织百姓暂避锋芒。兽潮当前,需举国同心,方能化险为夷。 " 随着诸葛亮话毕,霍光稳步出列,拱手附和道: "陛下,孔明所言极是。臣另有一虑。” “蛮荒兽域中尚有我朝数以万计的武者正在历练猎兽。若兽潮突至,这些武者恐将首当其冲。 " 他微微抬头,继续道: "臣请立即派遣精锐部队,沿途设立接应点,组织这些武者有序撤离。一来可保全我朝武道根基,二来这些久经沙场的武者,亦可充实边防力量。 " 陈星河眸光微沉。武朝此前虽未亲历过兽潮之祸,但古籍所载妖兽肆虐的惨状历历在目。 此事确需未雨绸缪,容不得半点懈怠。 "二位爱卿所言极是。 "他声音沉稳有力, "兵部即刻调遣精锐铁骑,前往边境构筑防线,同时接应兽域中撤出的武者。户部统筹粮草辎重,务必保证前线供给。 " 顿了顿,陈星河继续道: "工部将新研制的法器军械尽数调拨军中。此战关系重大,便由孔明、霍光二位爱卿总揽全局。 "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臣: "各部需通力配合,若有怠慢者,严惩不贷! " "臣等谨遵圣谕,必当竭尽全力! " ...... 蛮荒兽域边缘,古木参天。 郭洪堂伏在一头通体漆黑的幽影豹背上,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密林之中。 这头猛兽步伐轻盈,利爪踏地竟不发出半点声响。 自半年前考入天京文明学府御兽科以来,这位年轻学子日夜苦修,如今不仅修为突破至宗师境,更是掌握了御兽技巧。 眼前这头亚成年幽影豹,便是他历经九死一生才驯服的战兽。 "嘘—— "郭洪堂轻抚豹颈,示意其放慢脚步。 成年幽影豹堪比大宗师强者,即便是这头未到亚成年的幼豹,也拥有宗师初期的实力。 回想起当日驯服时的凶险,他仍心有余悸,幽影豹快若闪电的突袭,险些让他命丧兽爪之下,若非凭借着从学院之中学来的精妙御兽技巧,恐怕真就凶多吉少了。 "那是...雾角鹿?! " 突然,他瞳孔微缩,目光锁定林间那道朦胧白影。 成年雾角鹿昂首而立,晶莹的鹿角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 此兽一身是宝,尤其那对鹿角,无论是入药炼丹还是炼制法器,皆是价值连城。 更难得的是此兽行踪飘忽,即便在蛮兽横行的蛮荒地域也难得一见。 今日竟让他撞见,当真是天赐机缘! 想到此处,郭洪堂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胸口剧烈起伏。 若能猎得此鹿,莫说换取修炼资源,便是在置办一处大宅院也绰绰有余。 "定神... " 他猛地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机会千载难逢,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 雾角鹿生性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远遁千里。 "必须一击必中... " 郭洪堂屏息凝神,轻轻拍了拍幽影豹的脖颈。 这头蛮兽会意,足下肉垫轻触地面,如鬼魅般在林间穿梭,竟未惊动一片落叶。 他缓缓从腰间取下赤火箭,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猎物,寻找着最佳出手时机。 然而,就在他挽弓搭箭,即将射出赤火箭的刹那。 "轰! " 大地突然震颤,枯叶簌簌而落。 那头雾角鹿惊惶抬头,四蹄一蹬便化作白光消失在密林深处。 "这是...? "郭洪堂持弓的手僵在半空,脚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树梢间的飞鸟惊起,兽吼声从远方接连传来。 "所有武者听令! " 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自天际炸响,声浪滚滚如雷: "兽潮将至!蛮荒兽域内所有人等,即刻撤离!重复,即刻撤离! " 郭洪堂脸色骤变,幽影豹的毛发已然根根竖起。 "走! " 郭洪堂猛拍幽影豹脖颈,这头蛮兽瞬间化作黑色残影,载着他向边境疾驰而去。 沿途树木飞速倒退,狂风呼啸着掠过耳畔。 ...... 整个蛮荒兽域外围此刻已然大乱。 无数武朝武者从密林、山谷中蜂拥而出,或驾驭战兽,或施展身法,如潮水般向边境撤退。 天空中不时掠过传令官的身影,急促的警示声响彻四野: "速撤!速撤! " …… 与此同时,武朝东境边境。 巍峨的城墙之上,重弩森然列阵。 一队队披甲执锐的将士严阵以待,接应着从兽域撤回的武者。 "吴将军,朝廷可有通报此次兽潮规模? "灰袍老者捋须问道,眉宇间透着凝重。 中年将领闻声回首,见是山城文明学府御兽院的李院长,当即抱拳行礼: "原来是李老亲临。 " 他目光转向远处渐起的烟尘,沉声道: "不瞒李老,末将接到的军报语焉不详。但据斥候所言,此次兽潮中... " 将领声音微顿, "似乎混杂着不少妖兽。 " 李院长闻言,白眉紧锁: "连将军都不知具体?看来事态比想象中更为严峻。 " 他袖中手指掐算,喃喃道: "能让朝廷如此讳莫如深,莫非... " 第203章:龙崽蜕变 天京,紫禁城,乾清宫内,青烟袅袅。 诸葛亮手持鹤羽扇,立于御阶之下躬身禀报: "启禀陛下,东境三千里防线已构筑完毕。据前线急报,蛮荒兽域中九成武者已安全撤离,唯余少数散修尚未取得联系。 " "臣已加派人手搜寻,同时令边境守军严阵以待。只是... " 诸葛亮眉头微蹙, "此次兽潮来得蹊跷,臣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 陈星河闻言,眸光一凝, "爱卿之意,莫非此次兽潮...是有人刻意为之? " 诸葛亮手中羽扇停在半空,沉吟片刻后郑重颔首: "臣确有此疑。据斥候密报... " 他上前半步,压低声音道: "石蛟谷西侧屏障山岭突然崩塌,此山绵延百里,本是阻隔妖兽的天堑。而今竟在兽潮前夕无故塌陷,其中蹊跷,不得不察。 " 殿内空气微微一滞,诸葛亮眉间沟壑更深: "更可疑的是,斥候在废墟中发现了雷符残片。这般手笔,绝非自然之力所能为。 " 陈星河眸色渐沉: "如此手笔...当是云溪宗所为。 " 要炸塌百里山岭,非有通天手段不可。 虽说端木家也有此等动机,但论底蕴实力,终究不及那传承万载的云溪宗。 陈星河双眸微眯,缓缓开口: "好一个借刀杀人之计...云溪宗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 他倏然抬首: "刘瑾,南冥大陆战况如何? " 闻言,刘瑾疾步上前,躬身禀报: "启禀陛下,方才武安公与镇武侯传来捷报。云溪宗山门已破,大军正凯旋而归。 " "嗯。 "陈星河微微颔首,眼中却不见喜色。 他负手望向殿外阴沉的天空: "宗门虽灭,这兽潮之患却已成燎原之势,不得不防... " “朕有意亲往边境...” "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诸葛亮与刘瑾几乎同时跪地劝阻。 诸葛亮羽扇坠地而不自知: "天子乃社稷根本,岂可轻涉险地?我武朝猛将如云,足以应对此劫。 " 陈星河袖袍轻振,周身突然迸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两位爱卿莫非忘了...朕这一身修为? " 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半步天人修为,帝兵人皇剑、咫尺天涯神通,再加之那防御神器人皇圣袍... 莫说寻常天人境妖兽,便是对上天人巅峰强者,他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将其斩杀。 这个事实让诸葛亮与刘瑾同时沉默。 他们心中了然,眼前这位帝王才是武朝目前真正的战力巅峰。 即便是天人境的陈芝豹,或是凶名远扬的白起,在陛 "臣只求陛下务必珍重圣体。 "诸葛亮深深行礼,终究不再劝阻。 陈星河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事实上,此行他其实另有打算。 那三条精心培育的幼龙,如今正值蜕变的关键时期。 近月来,三头龙崽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食量更是暴涨,仿佛永远填不饱的无底洞,对血食的品质也愈发挑剔。 恰逢此次兽潮爆发,对幼龙而言无异于一场天赐的饕餮盛宴。 那些汹涌而来的妖兽,正是促进龙崽蜕变的最佳养料。 "老奴这就去为陛下准备行装。 "刘瑾会意地躬身退下。 …… 待诸葛亮与刘瑾相继退出大殿,陈星河转身走向偏殿。 还未踏入殿门,便听得阵阵龙吟之声传来。 推开殿门的瞬间,三条庞然大物映入眼帘。 曾经还能盘踞在案几上的龙崽,如今已成长得惊人,为首的赤霄身长近两丈,通体赤鳞如火。 最小的沧溟也有丈二长短,龙鳞泛着寒光。 三龙在殿中游弋翻腾,将原本宽敞的偏殿衬得逼仄不堪。 然而三龙却浑然不觉,仍在欢快地追逐嬉戏。 …… 陈星河凝视着它们爪间的五趾,想起古籍所载。 九爪方为真龙完全体,可遨游九天十地,一息之间便能焚山煮海。 眼前这三头龙崽虽只生五爪,却已显露出不凡威势。 赤霄随意喷吐的龙息便能熔金化石,沧溟游动时自带云雾相随,金雷龙躯带着刺目的雷光电流。 "下次蜕变后,就该进入幼龙期了... "陈星河暗自思忖。 仅是龙崽形态便有如此威能,实在难以想象,那些遨游仙界的成年真龙,该是何等吞天噬地的存在。 或许一爪便能撕裂虚空,一吼便可震碎山河。 这才是真正的仙界之龙。 …… 翌日,晨光初现时,边境急报已至。 第一波兽潮已然冲击至武朝边境,约莫数十万之众,不过,多为三阶蛮兽。 这些低阶兽群在赤火箭阵前不堪一击,很快便被守军剿灭殆尽。 但朝中众臣皆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微澜。 真正的威胁,是那些堪比破虚、法相战武者的四阶、五阶妖兽。 这些妖兽不仅皮糙肉厚,更是已开灵智。 据密探所报,单是一轮妖兽兽潮,数量便逾百万。 若算上被驱策的三阶蛮兽,恐将形成千万之众的恐怖洪流。 这意味着武朝将要面对的,是百万堪比破虚、法相境强者的高阶妖兽。 以及千万大宗师战力的兽群。 如此规模的兽潮洪流,便是那些传承数万载的古老皇朝,也有可能遭到重创。 蛮荒兽域的存在,就像悬在诸国头顶的利刃。 其中蛰伏着太多不可控的凶险,犹如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 只需有心人稍加挑拨,便能掀起毁天灭地的灾劫。 …… 乾清宫外,帝王仪仗已列队待发。 陈星河负手而出,身后,三条龙崽昂首跟随。 赤霄的鳞甲在朝阳下泛着赤金光芒,沧溟周身水雾缭绕,金雷则踏着雷光电气。 原本准备的銮驾在它们庞大的身躯对比下显得格外渺小。 这三头龙崽如今已无法被任何车驾容纳,只能任其翱翔随行。 第204章:应对兽潮。 "快看天上! "京城市井间突然响起阵阵惊呼。 百姓们纷纷仰首,只见云层中三道庞然身影时隐时现。 "真...真龙现世! "几位眼力过人的武者声音发颤。 街头巷尾的百姓不约而同地跪伏在地,口中念诵着吉祥祷词。 孩童们睁大双眼,被长辈按着脑袋行礼。 …… 高空之上,帝王銮驾在三条巨龙环绕中缓缓东行。 原本需要旬日才能抵达的边境,在传送大阵下,缩短了大半路程,不消半日,便顺利抵达。 …… 很快,帝王銮驾在众将簇拥下走上边境城墙。 宇文成都按剑而立,王贲、吕布等悍将分列左右,肃杀之气弥漫城头。 "参见陛下! "城墙守军齐刷刷单膝跪地。 陈星河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落在守将身上: "战况如何? " 守将抱拳禀报: "回陛下,已击退两波兽潮,每波约有数十万之众。我军伤亡... " 他声音微顿, "尚在可控范围。 " 陈星河移目城外。 目之所及,蛮兽尸骸堆积如山,黑压压铺满荒野,粗略估算不下百万。 城墙箭垛上未干的血迹,无声诉说着战事的惨烈。 "传朕旨意。 "陈星河沉声道, "此战阵亡将士,抚恤金按三倍发放,追授护国英雄称号,其家眷永享朝廷供养。 " 他抬手轻抚城墙斑驳的痕迹: "趁兽潮未至,立即加固城防。下一波... " 他目光投向远方地平线, "来的就该是那些真正的妖兽了。 " “遵命!” …… 正午时分,边城大地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地龙翻身。城砖簌簌抖动,箭垛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敌袭!是兽潮! " 一名守军突然厉声嘶吼,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同伴。 众人慌忙抄起兵刃,城头顿时一片金戈碰撞之声。 远方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兽潮如海啸般涌来。 这次不再是低阶蛮兽。 而是那些体型庞大、背生骨刺的狰狞妖兽。 他们奔腾在前,天空中更有遮天蔽日的飞行妖兽。 它们掀起的尘土形成遮天蔽日的黑雾,所过之处连阳光都被吞噬。 "准备迎敌! "守将的吼声在城头回荡。士兵们握紧兵刃的手渗出冷汗。 这次的兽潮规模,形成了一股极至压迫感,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恐怖十倍不止! …… 陈星河负手立于城头,玄色龙袍在腥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兽潮掀起的尘烟已遮蔽半壁苍穹,其中隐约传来的法相境大妖气息,竟不下千道之数。 "倒是朕小觑了这兽潮。 "他双眼微眯,眸中金芒流转。 吕布方天画戟重重顿地,激起一圈气浪: "陛下放心,有末将在此,定叫这些畜生有来无回! "王贲按剑上前,甲胄铿锵: "臣请命统率城防,必与边城共存亡! " 宇文成都单膝跪地: "城头凶险,恳请陛下移驾内城。 " 他抬头望向越来越近的兽潮,沉声道: "这些孽畜,交给末将等料理便是。 " 陈星河目光扫过众将,缓缓摇头: "诸位虽勇,然此等规模兽潮,非人力可挡。 "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传来震耳龙吟。 三条幼龙破云而出。 赤霄鳞甲如火,沧溟寒气逼人,金雷电光流转。 庞大的龙躯,在空中翻腾盘旋,龙威浩荡,令城头将士无不骇然失色。 "这...这是... " 守军们仰首望天,手中的兵刃都忘了握紧。 比起初见兽潮时的惊恐,此刻目睹真龙现世的震撼更甚百倍。 三龙盘旋间,陈星河负手而立,衣袂翻飞: "今日,便让这些孽畜见识见识,何为真龙之威。 "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兽潮,三条幼龙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兴奋地发出震天长吟。 "昂——! " 龙吟声如惊雷炸响,震得城墙都在微微颤动。 令人震惊的是,冲在最前方的兽潮竟齐刷刷刹住了脚步,那些凶残的妖兽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 就连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飞禽妖兽也纷纷悬停,翅膀僵硬地拍打着。 细看之下,这些平日凶悍的妖兽此刻竟在瑟瑟发抖。 那是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本能恐惧,是低等生灵面对至尊龙威时无法抑制的战栗。 就在兽潮因龙威而停滞的刹那,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嘶吼。 只见一条三丈余长的青鳞蛟蟒破开兽群,蜿蜒而来。 它头顶已生独角,周身散发着法相巅峰的恐怖气息,所过之处低阶妖兽纷纷避让。 "嘶——吼! " 蛟蟒不断发出刺耳嘶鸣,猩红的蛇信吞吐间,竟是在强行驱使那些战栗的妖兽继续前进。 它粗壮的尾部狠狠扫过地面,将几头畏缩不前的妖兽直接抽成肉泥,凶威滔天。 “好个孽畜。”陈星河目光如电,凝视着那条狰狞的青鳞蛟蟒: "莫非这就是妖王本尊? " 城头众将面面相觑,无人能答。 这时,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正是前来助防的山城文明学府御兽院李院长。他恭敬行礼道: "启禀陛下,此蛟非是妖王,而是石蛟谷妖王之子。据老臣所知,石蛟谷的妖王乃是一头天人境初期的石蛟。” “其配偶为半步天人之境,而眼前这条... " 他望向那条正在兽群中肆虐的青鳞蛟蟒: "便是石蛟王之子,虽只法相巅峰,却已尽得其父凶威。 " 陈星河神色如常,眸中微微闪过一丝凝重。 天人境妖王坐镇! 这般规模的兽潮,确实堪称恐怖。 若以荒州昔日八大王朝之力相抗,即便联手,也不过是螳臂当车,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到那时,整个荒州大地,恐怕都要沦为一片焦土。 不过以如今武朝之底蕴,倒也无惧此劫。 …… 就在众人交谈之际,三条幼龙已对兽潮发起攻势。 赤霄仰首长吟,炽烈龙息喷涌而出,所过之处数百妖兽瞬间灰飞烟灭,只余地面熊熊燃烧的烈焰深坑。 金雷周身电光缭绕,喷吐出的龙息挟带万钧雷霆,沧溟则吐出刺骨寒息。 三龙合力之下,最前排上千妖兽眨眼间便化作飞灰,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第205章:真龙之威 城头之上,众将士无不瞠目结舌。 "这...这便是真龙之威?! " 往日里那些令他们闻风丧胆的破虚境妖兽,此刻在真龙面前竟如蝼蚁般脆弱。 仅一口龙息喷吐,数百妖兽便瞬间灰飞烟灭。 守军们握紧的兵刃不自觉地垂下,脸上写满震撼。 这一刻,所有人都真切感受到了何为血脉压制,何为天地至尊! 陈星河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这般战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仙界真龙,即便只是幼崽之躯,又岂是凡间妖兽能够抗衡的? 龙族天生便是万兽至尊,血脉压制之下,这些妖兽连三成实力都发挥不出。 三条幼龙展现的威能,不过是真龙本该有的实力罢了。 …… "嘶——吼! " 就在三条幼龙在兽群中所向披靡之际,那条青鳞蛟蟒终于按捺不住。 它率领数十头法相境大妖直扑而来,粗壮的蟒尾挟着万钧之力横扫向赤霄。 "昂! " 赤霄不惊反喜,发出一声兴奋的龙吟。 只见它龙尾一摆,毫不避让地迎击而上。 "轰——! " 两尾相撞的刹那,恐怖的气浪轰然炸开,方圆百里的地面都为之一震。 周围的破虚境妖兽瞬间被掀飞,唯有那些法相大妖还能勉强稳住身形。 烟尘散去,但见赤霄岿然不动,而那蛟蟒的尾部鳞片已然碎裂,渗出丝丝鲜血。 赤霄龙目一瞪,巨尾再度挟着风雷之势横扫而来。 那蛟蟒猩红的竖瞳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这条体型稍小的赤龙竟有如此骇人实力。 "嘶——! " 它仓皇嘶鸣,急令周围数十头法相大妖上前抵挡。 那些妖兽虽心生畏惧,却在血脉压制下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 只见七八头象鼻犀牛般的巨兽并排而立,周身泛起土黄色光罩,试图合力拦下这致命一击。 "轰——! " 龙尾重重砸在土黄色光罩之上,震耳欲聋的爆响回荡四野。 那看似坚固的光罩剧烈震颤,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赤霄龙目中怒火顿盛,显然对这个碍事的 "龟壳 "极为不满。 它长尾一摆,再度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抽去。 "砰!砰!砰! " 接连不断的撞击声中,光罩终于不堪重负。 随着最后一声震天巨响,那土黄色屏障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挡在最前的几头象鼻犀牛更是被余波震得口吐鲜血,踉跄后退。 就在赤霄张口欲喷出致命龙息的刹那。 "轰! " 一道恐怖至极的威压骤然降临,天地都为之一暗。 只见那道炽烈龙息竟在半空中被生生震散,化作漫天火星四溅。 赤霄龙目一凝,浑身鳞片不由自主地竖起。 这股气息之强,连它都感到了本能的威胁。 烟尘散去,但见一条体型足有赤霄五倍之巨的青鳞蛟蟒盘踞云端,那双冰冷的竖瞳正死死盯着赤霄。赫然是石蛟王亲临! 紧接着,天边又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嘶鸣。 只见另一条通体赤红、体型稍小的蛟蟒破云而来,虽不及先前那条庞大,却也散发着半步天人的恐怖威压。 陈星河眸光微凝,望着天际那两条遮天蔽日的巨蛟。 一条天人初境,一条半步天人,必是石蛟王与其王后无疑了。 赤霄虽为真龙,但终究尚在幼崽期,单独对抗那天人境的石蛟王确实勉强。 不知三条幼龙合力,能否与这两头大妖周旋。 若真到了危急时刻,少不得要亲自出手。 毕竟这三条龙崽,都是他精心培育的心血。 …… "昂——! " 一声清越龙吟打断了陈星河的思绪。 只见三条幼龙已然聚在一处,六只龙目灼灼地锁定石蛟王,周身龙威浩荡。 "尔等...竟是真龙? "石蛟王突然口吐人言,猩红的竖瞳中难掩惊骇, "为何会出现在这下界蛮荒之地? " 作为统治兽域万年的大妖,它自然见识不凡。 在它认知中,真龙与凤凰皆是仙界至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下界之中,可今日竟在这边陲同时出现三条,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 城头上,陈星河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天人境的石蛟王竟能口吐人言,且言辞条理分明。 看来修为臻至化境,便是妖兽的灵智也不逊人族分毫。 半空中,三条幼龙对石蛟王的问话置若罔闻。 它们昂首而立,龙目中满是不屑与轻蔑。 在真龙眼中,蛟终究只是蛟,即便修炼到天人境,也不过是条长虫罢了。 那种源自血脉的高傲,让它们根本不屑与这等低等生灵对话。 赤霄甚至懒得多看石蛟王一眼,转头对两个同伴发出几声轻快的龙吟,仿佛在嘲笑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蛟蟒。 龙族与蛟类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岂是修为能够弥补的? 石蛟王见三条幼龙如此蔑视自已,顿时怒不可遏,周身鳞片都炸立起来。 但转瞬间,它又强压怒火,冷静下来。 这三条幼龙既然出现在此,那便证明附近极可能有成年真龙守护。 若它贸然出手伤了龙崽,恐怕会招致灭顶之灾。 毕竟,在真正的成年真龙面前,它这条所谓的天人境蛟王,也不过是条稍大些的爬虫罢了。 它暗自思忖,龙族最是护短,一旦伤其幼崽,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至死。 与其冒险,不如... 石蛟王心中权衡再三,终于缓缓收敛了周身暴动的妖力。 "三位龙君... "它刻意放低姿态,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 "不知驾临下界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小王愿效犬马之劳。 " 这番低眉顺目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方才的凶威? 看得远处那些妖兽目瞪口呆。 赤霄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连正眼都不愿给一个。 倒是一旁的沧溟饶有兴趣地歪着脑袋,似乎对这条识趣的蛟蟒多了几分好奇。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陈星河突然朗声开口: "石蛟王,你既已开启灵智,当知进退,劝你速速带着你的兽潮大军退去,朕可既往不咎,否则... " 石蛟王硕大的头颅猛地转向声源,见竟是一个人类在对自已发号施令,顿时勃然大怒。 "区区蝼蚁,也敢威胁本王?! " 它周身鳞片炸立,天人境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震得方圆百里的云层都为之溃散。 那条半步天人的蛟后也嘶吼着直起身子,猩红的竖瞳中杀意凛然。 第206章:石蛟王,卒 面对石蛟王夫妇传来的威压与杀意,陈星河神色自若,衣袂在狂暴的妖风中纹丝不动。 然而,三条幼龙见状却是大怒。 它们发出震天龙吟,龙躯骤然绷紧,龙尾挟着毁天灭地之势横扫而出。 "轰隆! " 这一记神龙摆尾的威势,竟比先前的龙息还要数倍! 赤霄的龙尾燃起熊熊烈焰,沧溟的尾击裹挟着刺骨寒霜,金雷的横扫则缠绕着万钧雷霆。 三条龙尾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石蛟王仓促间竖起蛟尾格挡,却被这一击震得鳞片崩裂,鲜血淋漓。 那条蛟后更是不堪,直接被抽飞出千丈之远,撞塌了数座山峰。 …… 石蛟王挣扎着稳住身形,竖瞳中满是惊骇。 它死死盯着眼前这三条体型远远小于自已的幼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方才还温顺的幼龙,怎会突然暴起发难? 而且,方才那一击之威,比之先前那龙息恐怖数倍,竟让它这天人境大妖都难以招架! 更令它难以置信的是,这三条幼龙分明还处于龙族的婴幼期。 若换算成人族,不过是一两个月大的婴孩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 "婴儿 ",竟能将它夫妇二人打得狼狈不堪。 它心头剧震,这就是真龙之威吗? 仅是幼崽便有如此实力,若是成年真龙... 想至此处,它浑身鳞片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 石蛟王忍着剧痛,将狰狞的蛟首低垂至地: "三位龙君息怒...小妖不知何处冒犯,甘愿领罚补过... " 赤霄昂首长吟,龙目威严地瞥向陈星河的方向。 石蛟王顿时恍然,原来方才自已对那个人类的无礼,才是招致龙怒的根源! 这个认知让它浑身鳞片都为之倒竖,堂堂真龙,竟会对一个人类俯首听命?! 龙族不是素来以高傲著称,宁折勿弯的吗? 为何这三条幼龙,会对一个小小的人类如此恭敬? 就在它惊疑不定时,赤霄的龙吟声滚滚而来,意思竟是要它认那人类为主,永世为奴! "休想! "石蛟王怒喝一声,蛟尾重重拍地, "本王乃一方霸主,岂能... " 让它堂堂妖王去给人类当兽宠?这简直是对他兽格的一种侮辱,比杀了它还难受! …… 见石蛟王如此不识抬举,三条幼龙怒目圆睁,再度发起猛攻。 城头之上,陈星河负手而立,冷眼旁观这场龙蛟之战。 说实话,区区天人境妖兽,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更不配成为他的兽宠。 倒是这天人境大妖体内蕴含的精纯妖力... 若能助三条幼龙吞噬炼化,必可助它们突破幼崽期,迈入幼年阶段。 届时,这三条幼龙的实力,也将大幅度提升。 "如此说来... "陈星河眸中寒光一闪, "这石蛟王,是留不得了。 " 高空之上,石蛟王仍在与三条幼龙激烈缠斗,丝毫未觉城头那道杀意。 它虽是天人境大妖,却因为顾忌暗处可能存在的成年真龙而束手束脚,始终不敢下死手。 三条幼龙配合无间,赤霄主攻,沧溟控场,金雷策应,逼得它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数百头法相妖兽前来助阵,却在龙息横扫下死伤惨重。 残肢断骸如雨坠落,将地面染成一片猩红。 石蛟王蛟瞳闪烁,心中已生退意。 它嘶吼着,正要脱离与三龙的缠斗,带着铺天盖地的兽潮大军退去。 却见陈星河突然凌空而起。 人皇剑出鞘的瞬间,天地骤然失色,一道璀璨剑光横贯长空。 剑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石蛟王浑身鳞片瞬间炸立,死亡的寒意浸透骨髓。 它从未想过,一个人类竟能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 剑光未至,它那号称坚不可摧的蛟鳞已然开始寸寸崩裂,猩红的蛟血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石蛟王拼尽全力想要躲避,却发现周身气机已被完全锁定,根本避无可避。 城头上,众将士屏息凝神,眼睁睁看着那道剑光如天罚般斩向石蛟王。 就连三条幼龙都暂时停下了攻势,龙目中闪烁着敬畏的光芒。 剑光掠过,石蛟王那庞大的蛟躯如薄纸般被轻易斩断。 两截残躯轰然坠落,将下方数十头闪避不及的妖兽砸成肉泥。 漫天血雨倾盆而下,在夕阳映照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晕。 蛟血浸染的大地上升腾起阵阵血雾,将整片战场笼罩在一片猩红之中。 …… 随着石蛟王陨落,原本汹涌的兽潮瞬间溃散。 千万妖兽如退潮般四散奔逃,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星河收剑入鞘,目光扫过重归平静的荒野。 这场兽潮危机的关键,本就在那石蛟王身上。 能统御千万兽群,其中更不乏百万破虚境、上千法相境大妖的存在,这等规模的兽潮若持续冲击,纵是武朝也要元气大伤。 须知同境界下,人类修士往往难敌妖兽凶威。 若非实力远超,根本不可能在无边无际的兽潮大军之中取妖王首级。 而今日若非三条幼龙牵制,加上人皇剑之利,要斩杀这天人境的石蛟王,怕也没这么容易。 …… 陈星河飘然落回城头,四周立即响起此起彼伏的 "陛下神威 "之声。 他抬手轻摆,止住了众人的欢呼。 目光转向三条幼龙,陈星河微微颔首示意。 那石蛟王的尸身对龙族而言,可是难得的滋补之物。 天人境大妖的血肉蕴含磅礴妖力,对幼龙成长大有裨益。 三条幼龙会意,立即飞扑向石蛟王残躯。 赤霄张口撕咬下一大块蛟肉,鳞甲顿时泛起更鲜艳的红芒。 沧溟缠绕在蛟首处,贪婪地汲取着残余妖力。 金雷则专挑蛟王心口处的精血吞噬,角上雷光愈发耀眼。 不过片刻功夫,那庞大的蛟王尸身便被三条幼龙分食殆尽。 原本狰狞的蛟尸此刻只剩下一具空荡的骨架,覆盖着干瘪的鳞甲。 这些历经天人境妖力淬炼的鳞片,以及散落战场上的妖兽皮革,都是炼制护甲法器的上佳材料。 第207章:神秘圣机阁,王朝金榜。 将石蛟王吞噬殆尽后,三龙仿佛意犹未尽。 转而扑向那些五阶以上的高阶妖兽尸骸。 象鼻巨犀的厚皮被赤霄轻易撕裂,火麟牛的鳞甲在沧溟口中如同脆饼,但凡蕴含精纯妖力的尸身,尽数成为它们的腹中之物。 城头将士们看得目瞪口呆。 这三条仅一两丈余长的幼龙,此刻却如同无底深渊,转眼间便吞下了数十头体型远超自已的巨兽。 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传说中的真龙啊! 在将士们心中,真龙本就是呼风唤雨、吞云吐雾的至尊存在,是祥瑞的化身,更是武朝的精神象征。 而能够驾驭真龙的陛下... 众将士不约而同地望向那道挺拔的身影,眼中敬畏更甚。 无异于是神明般的至高存在! …… 随着三条幼龙将战场上的高阶妖兽吞噬一空后,终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它们欢快地腾空而起,在陈星河头顶盘旋嬉戏,龙吟声中透着几分雀跃。 陈星河抬眸望去,只见三条幼龙鳞甲愈发鲜亮,体型也壮实了不少。 尤其是赤霄,原本两丈的龙躯,如今已超过两丈,显然这次吞噬让它们获益匪浅,距离下一次蜕变已不远矣。 "回朝。 " 陈星河淡淡开口,随后转身走向早已备好的銮驾。 “遵命。”众将领闻言,齐声领命。 銮驾内,陈星河斜倚在软榻上,指尖轻挑锦帘。 透过窗隙,他望着云间翻腾的三条幼龙,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真龙为辇...这个念头在陈星河心头盘旋。 只是眼下这三条龙崽体型尚小,赤霄虽已有两丈余,但要承载帝王仪仗还远远不够。 待它们蜕变为幼年体,龙躯达五丈开外时,倒是可以试试这 "真龙辇 "的滋味。 想必腾云驾雾时,定比这凡间銮驾要快上无数倍... …… 就在武朝应对兽潮之际,南冥大陆已然掀起轩然大波。 云溪宗被荒州武朝所灭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三大皇朝。 各方势力听闻此事,无不骇然变色。 那可是传承万载的云溪宗啊! 虽算不得南冥顶尖势力,但也有十余位天人、上百法相坐镇。 寻常王朝能有三五位法相便是极限,在云溪宗眼中不过蝼蚁般的存在。 可如今,这只 "蝼蚁 "竟将云溪宗连根拔起! 茶楼酒肆中,武者们议论纷纷: "听说武朝派了一位天人大将? " "放屁!定是隐藏了实力! " "难不成...这武朝背后有皇朝扶持? " 南冥大陆各处,关于武朝真实实力的揣测如野火般蔓延。 这个新兴王朝屡次颠覆常理的表现,已然让整个武道界为之震动。 一个王朝竟能培养出数十位法相强者已属罕见,更遑论还出现了天人大能。 这般底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究竟是否真是王朝,亦或是某个皇朝改头换面。 为探明真相,众多武者纷纷查阅由圣机阁编纂的王朝金榜。 只见榜首之位, "大武王朝 "四个鎏金大字依旧高悬,但其下的评述已然更易。 【大武王朝】 属地:玄祁南域之极,荒州大陆东境,与蛮荒兽域接壤。 来历:两余载前自下界飞升。 实力:其帝君修为深不可测,疑似超越天人境、天人战力强者三尊以上、法相武者过百之数、破虚武者数量不详。 战绩:两年内鲸吞荒州八国、荡平为祸数千载的荒州魔教、覆灭传承万载的云溪宗、击退千万级妖兽潮侵袭。 疆域:统御荒州全境,辖九十三亿黎民。 当众多武者读完这段评述,已震惊到近乎麻木。 覆灭云溪宗已令人骇然,而击退千万级兽潮的战绩,更让武朝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毕竟,在此方天地,兽潮是所有武者心中最深的恐惧。 千万级别的妖兽潮虽非最大规模,却也足够对一座皇朝构成威胁。 而武朝竟能在主力远征的情况下,同时击退这等规模的兽潮? 更令人心惊的是评语中 "帝君疑似超越天人境 "的记载。 天人之上!再加上至少三位天人战力、过百位法相... 实在有些过于超模了。 一时间,各大皇朝的高层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可能。 莫非这武朝获得了上古帝朝的传承? 否则怎能在短短两三载间,崛起至如此地步? 而且,此界历史上确实有过类似先例。 三万年前的 "玄月皇朝 ",便是因获得上古 "青冥帝朝 "的部分传承,才能在百年内由王朝晋升皇朝。 想到此处,不仅三大皇朝,就连南冥之外的各方皇朝势力,都将炙热的目光投向了这个新兴王朝。 帝朝传承意味着什么? 那是通往无上巅峰的通行证,是能批量造就强者的通天手段! 各大皇朝自然不会放过这等逆天机缘。 帝朝传承的诱惑,足以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血流成河也要抢夺到手。 ...... 荒州大陆,武朝天京。 初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储秀宫的鎏金地砖上洒下斑驳光影。 陈星河从绣床上起身,玄色寝衣半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 身侧的紫琼仍在熟睡,那张本就绝美的容颜在晨光中更显无暇。 自边境归来这一个月,陈星河有大半时日都宿在储秀宫。 在双修功法的滋养下,修为进境堪称神速,如今已经来到了突破天人的边缘。 而相对的,紫琼的肌肤也莹润如月华流转,气质愈发空灵出尘,真如月宫仙子临凡,丝毫不弱于皇后蓝玥璃。 陈星河凝视着紫琼的睡颜,心中蓦然升起一丝恍惚。 前世那个碌碌无为、连女子手都未曾牵过的平凡人,如今却坐拥三宫六院,身边尽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这二十余年的际遇,当真如梦似幻。 但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体内奔涌的浩瀚力量,都在提醒着他。 这一切绝非梦境。那柄帝兵人皇剑,那三条日渐成长的幼龙,还有麾下亿万铁骑...都是真实不虚的存在。 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磅礴流淌的伟力和浩荡帝威。 这才是他陈星河真正的人生,一个注定要登临绝巅的帝王之路。 第208章:信仰之力。 陈星河轻缓起身,未惊动榻上安睡的紫琼。 在宫女侍奉下更衣洗漱后,移驾紫宸殿。 …… 殿内,诸葛亮与杨廷越早已恭候多时。见圣驾至,二人立即躬身行礼。 "启禀陛下, "杨廷越双手呈上奏本, "千万大军征募已毕,各州府正加紧操练。首批三百万将士中,八成已入大宗师境,七成觉醒属性天赋。臣已将其编入主力精锐。 " 陈星河接过奏报细阅,指尖在关键数据上略作停顿: "战力可有保证? " 杨廷越胸有成竹地拱手: "陛下所赐《天衍战诀》神妙非常。将士们修习后,往日需数载苦修方能突破的瓶颈,如今只需勤修后便可水到渠成。各部战力,臣敢以性命担保! " “甚至其中觉醒属性天赋者,皆有越阶而战之能。” 闻言,陈星河满意颔首。如今的武朝军力已然今非昔比。 不仅数量超越千万,质量更是稳步向破虚境迈进。 这正是他当初设想的强军之路,两年内打造百万,甚至千万破虚铁骑。 眼下千万新军已成,也是时候选任统帅了。 尤其是这第一批三百万精锐,七成觉醒属性,战力远超寻常,必须由良将统领。 不过,这能统领三百万大军的统帅。 自然也不是一般将领可以胜任的。 "两位爱卿, "陈星河指尖轻点龙案,看向诸葛亮、和杨廷越二人: "这三百万精锐已成,该由何人统领更为妥当? " 二人沉思片刻,诸葛亮手持羽扇,率先开口: "禀陛下,臣以为吴起、白起、王翦三位将帅皆可胜任。 " 杨廷越躬身附和: "臣附议。武安公白起战功最著,资历最深,无论修为还是韬略,皆为我朝顶尖。臣建议由武安公统领此军。 " 陈星河目光转向诸葛亮: "孔明以为如何? " 诸葛亮羽扇轻摇: "回陛下,武安公的确能胜任。但臣以为,镇武侯吴起更为合适。 " "哦? "陈星河眉峰微动, "详细道来。 " 诸葛亮轻抚羽扇,目光沉静: "镇武侯吴起虽资历稍逊武安公,但其练兵之能独步天下。昔日我朝未曾飞升此界前,仅用半年时间便将十万龙武新军练成铁血之师。 " "此三百万大军为新建之军,虽编入精锐,但其布阵及实战,尚需吴起这等练兵大家进行训练磨合。且其独创的武卒制,最擅激发士卒潜能,与《天衍战诀》可谓相得益彰。 " 杨廷越闻言若有所思,不由点头: "丞相所言极是。吴将军确实更擅带新军。 " 陈星河眸光微敛。 他自然理解诸葛亮言下之意。 白起虽用兵如神,但吴起却更擅练兵之道。 二者虽皆为当世名将。 但相比之下,显然吴起更为全能,既能革新军制,又善治军,确是更为合适的人选。 "孔明此言甚善。 "陈星河略作沉吟,缓缓开口道, "既如此,便擢升吴起为三百万新军统帅。 " 顿了顿,他继续道: "原属吴起统辖的五十万龙武禁军,改由宇文成都执掌。 " "此三百万精锐新军,即日起更名锐武卒。 " "分设六军,以冉闵、吕布、赵云、秦琼、薛仁贵、高顺为将,各领一军,皆受吴起节制。 " 最后,他补充道: "中下层将领人选,由吴起自行擢拔任用。 " 诸葛亮与杨廷越闻言,立即俯身行礼: "陛下圣明。 " 陈星河微微颔首,继续道: "至于白起所辖铁鹰军,与王翦统领的锐士军,暂且维持原制不变。 " 说罢,陈星河再次将目光转向杨廷越,沉声问道: "两月前朕命你推广《天衍战诀》至各军,如今进展如何? " 杨廷越恭敬汇报: "回禀陛下,功法已悉数传至铁鹰、锐士二军。这些老兵修习新法后,进境之速远超新军。 "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叹: "尤以武安公麾下三十万铁鹰军为最。军中将士原多困于半步破虚之境,如今,已尽数突破至破虚境! " 听完杨廷越的汇报,陈星河目光微凝,心中已对各军战力了然于胸。 如今武朝公认最强的两支劲旅,当属十万大雪龙骑与五十万龙武禁军。 这两支军团皆可结阵对抗天人强者,乃国之重器。 其中的五十万中央龙武禁军虽人数众多,但修为参差不齐。 真正突破至破虚境的精锐仅有二十余万,余下二十余万仍停留在大宗师境界。 当然,这也正是因为龙武禁军不断扩军而造成的修为参差。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龙武禁军享有武朝最丰厚的资源供应,也是军中王牌,修为提升自然也是最为神速。 "传朕旨意。 "陈星河沉声开口, "后续七百万新军,再择三百万精锐补入铁鹰军。 " "依例分设六军建制,以原铁鹰军老兵充任中基层将校。至于六军主将人选... "他略作停顿, "交由武安公自行定夺。 " 沉吟片刻,陈星河继续道: "霍去病所部五万铁骑扩编至二十万,将蛮荒兽域所获双翅天马尽数配属其军。 " "即日起,此军列为我朝特殊机动兵团,享龙武禁军同等资源配给。 " …… 待军制改革的旨意颁布完毕,诸葛亮与杨廷越纷纷躬身退出紫宸殿。 殿门闭合后,陈星河又命刘瑾宣召天机子觐见。 很快,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天机子手持拂尘缓步入内。 自飞升此界以来,天机子以及其所领的天机监,已许久不得陈星河关注,几乎都快要淡出他的视野之外。 而今武朝晋升皇朝在即,观星台以及气运的勘测,自然也就成为了武朝眼下的重中之重。 "陛下。 "天机子躬身行礼,声音略显沙哑。 陈星河微微抬手: "免礼。朕今日召你,是为询问气运之事。 " 他目光如炬,缓缓问道: "如今我朝气运如何了?是否已达晋升皇朝之资? " 天机子缓缓直起身子,手中拂尘轻扬道: "回禀陛下,老臣近日观星测运,见紫气东来,龙脉沸腾。我朝气运鼎盛,确已初具晋升之资。 " "不过... " "这万民愿力目前尚欠火候,还需更多信仰之力温养国运,方能得天授命,晋位皇朝。 " 闻言,陈星河眉头微微一蹙,指尖在龙案上轻轻敲击。 信仰之力... 他思绪回转,想起当年武朝晋升运朝之时,正是靠着改善民生、推行新政,让百姓过上了人人习武、家家富足的生活,才获得了万民拥戴。 那时无数百姓在家中为他立下长生牌位,日日焚香祷告,这才让武朝一举晋升为运朝。 想至此处,他微微颔首。 但随即又陷入沉思,自统一荒州大陆以来,明明推行了与当年相同的政策,效果却远不如从前,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何才能获得更多信仰之力? "陈星河将问题抛给了天机子。 天机子闻言,恭敬地欠身道: "禀陛下,老臣曾在此界古籍上查过,获取信仰之力主要有两种途径! " "其一,是百姓对国朝发自内心的认可与朝拜,这种万民信仰最为纯粹,或是对运朝君主的虔诚膜拜所产生的信仰之力。 " "其二,则是通过铸立国庙、树立国碑等教化之法,让百姓知晓国朝恩德,从而心生敬仰。此法最为常见,昔日荒州八国正是依靠这个方法才得以晋升运朝。 " “许多皇朝、帝朝,也是以此法获得足量的信仰之力,才得天授命,完成运朝的晋升与蜕变。” 第209章:天人之境。 陈星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铸庙聚香火以收信仰,此法与佛道两教何其相似? 确实不失为获取信仰之力的上佳之策,远胜于被动等待百姓自发信仰。 不过,教派终究是教派,国朝毕竟是国朝,二者岂能混为一谈? 即便铸庙立碑,也必须以民生为本。 倘若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饿殍遍野,又岂会真心信仰国朝? 一念及此,陈星河心中了然。 国运与民心,早已是休戚与共,密不可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 "爱卿此言,倒是点醒了朕。 " 陈星河缓缓起身,负手而立道: "看来要晋升皇朝,这信仰之力才是关键。 " "拟旨。 " "即日起,荒州各地皆要修建武朝国庙,立我武朝国碑。再派六部能臣,全力督办分田改制的差事。 " 他凝视着殿外渐暗的天色,袖中手掌微微收拢: "一年之内,朕要荒州百姓真心归附,要这万里山河气运鼎沸。 " 闻言,侍立在一旁的刘瑾当即拟旨。 …… 随着圣旨颁布,工部立即调遣大批官员奔赴荒州各地。 从偏远县城到繁华州府,处处可见工匠们忙碌的身影。 原本八国遗留的破败国庙被重新修葺,焕然一新。 与此同时,朝廷以雷霆之势推进分田改制。 在各级官吏的严令督促下,这项关乎民生的要务进展神速。 毕竟,在武道昌盛的运朝中,真正的武者根本不屑于争夺普通田地。 他们眼中只有那些蕴含灵气的矿脉才是值得争夺的资源。 而这些看似普通的土地,却是无数荒州贫民赖以活命的根本。 运朝之中,底层百姓的困苦往往超乎想象。 越是强大的运朝,贫富差距反而越大。 每日都有冻饿而死的流民倒在街头巷尾。 究其根源,在于国朝资源的分配永远不可能均衡。 那些支撑运朝晋升的信仰之力,主要来源于既得利益者。 那获得资源分配的武者与贵族。 至于底层百姓的信仰,对运朝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 与其他运朝截然不同的是,武朝始终秉持着 "人人如龙 "的宏愿。 在这条独特的道路上,百姓的富足安康不仅是施政的根本,更是国运晋升的基石。 回溯武朝初成运朝之时,那纯粹而磅礴的信仰之力,源自万万子民发自内心的拥戴。 没有刻意引导,不靠庙宇丰碑,这份赤诚之心铸就的国运,远比那些靠外力聚敛信仰的运朝更加纯粹,更显强大。 正因如此,武朝 "人人如龙 "的誓言绝非虚妄。 在这方天地间,每一个子民都是国运的基石,每一次晋升都是民心的凝聚。 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注定将开创运朝新篇。 …… 一月时光如白驹过隙。 在此期间,武朝获得帝朝传承的消息已如野火般传遍荒州之外的各大皇朝疆域。 风声所至,至少十一座皇朝闻风而动。 这些皇朝纷纷调遣最精锐的军团,更有无数臻至天人境后期巅峰的将帅领兵出征,意图先发制人,夺取武朝所得的帝朝传承。 其中不乏传承八万载的古老皇朝,其底蕴之深厚,实力之强横,令其他根基尚浅却又觊觎机缘的皇朝倍感压力。 须知皇朝之间亦有云泥之别,那些历经数万年积累的古老皇朝,其战力远非新兴皇朝可比。 不过,那些实力稍弱的皇朝岂能甘心错失机缘? 纷纷结成同盟,欲与古老皇朝分庭抗礼,共谋这份天赐造化。 而其中三座底蕴最为深厚的古老皇朝见状,有了算计。 他们提议各大皇朝暂弃争斗,先行合兵一处共伐武朝。 待夺得帝朝传承后,再议归属。 此议一出,各方势力皆暗自咂舌。 如此兴师动众对付一个新兴王朝,未免小题大做。 但转念想到武朝近来展现的种种神秘手段,以及王朝金榜之中所言的武朝帝君超越天人修为,终究还是纷纷应允了这个离谱夸张的提议。 当十一座皇朝联军组建的消息传开,整个武道界一片哗然。 无数武者听闻此事,第一反应都是怀疑自已听错了。 "十一座皇朝联手对付一个王朝? "有人忍不住咋舌, "这简直是神兵斩蝼蚁! " 另一人摇头叹道: "不,这分明是神龙围剿地穴蝼蚁,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 虽然圣机阁的王朝金榜已经揭露了武朝的实力,但终究不过是个尚未晋升的王朝。 区区一个王朝,怎配让十一座皇朝如此大动干戈? 然而,当众人得知这些皇朝是为了夺取武朝获得的帝朝传承时,顿时恍然大悟。 "十一座皇朝联手围剿... "一位白发老者摇头叹息, "武朝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 身旁的年轻武者接话道: "看来用不了多久,地图上又要少一个王朝的名字了。 " "倒也未必。 "一位商人模样的武者摸着下巴道, "若那武朝君主识时务,主动献上帝朝传承,或许还能保全宗庙。 " "确实,帝朝传承虽珍贵,但若连根基都不保,要这机缘何用? "茶馆内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时间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 就在十一皇朝联军整装待发之际。 武朝天京,紫禁城。 乾清宫深处密室中,突然爆发出一道璀璨金芒。 只见一条五爪金龙虚影破壁而出,直冲九霄,龙吟之声响彻云霄。 密室之内,陈星河周身气息如星海倒卷,浩瀚无垠。 他缓缓抬手,整座皇宫上方的云层竟随之旋转,形成巨大漩涡。 天地元气疯狂汇聚,在其掌心凝成一方小世界虚影。 天人境! 至此初步实现蜕凡,可借天地伟力为已用! “叮…恭喜宿主突破天人境,获得一次随机召唤机会,随机抽奖机会,请问是否使用?”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突兀在他脑海中响起。 第210章:王不过霸,将不过李 陈星河双目微阖,在心中沉声道: "使用。 " “叮…系统正在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飞虎将军——李存孝,附带十万飞虎军。” “李存孝:来自华夏五代十国时期,称号飞虎将军、五代第一猛将。骁勇善战、力大无穷。以王不过霸,将不过李之誉传颂千年。” 修为:天象境三重。 十万飞虎军:破虚九重~法相三重(将领修为强于士卒) "李存孝?! " 听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陈星河顿时精神一震。 以至于后续的系统抽奖提示都已全然屏蔽。 华夏青史中与西楚霸王齐名的绝世猛将,那个 "将不过李 "的传奇人物? 终于现世了么?! 而更令陈星河惊讶的是,李存孝竟有天象境三重修为,已然凌驾于天人之上! 加之那十万飞虎军,最低修为都在破虚九重,更有法相境将领坐镇。 如此雄师,堪称恐怖!纵使直面那些传承数万载,底蕴深厚的古老皇朝,亦无惧之。 "好一个李存孝... "陈星河嘴角微扬。 正欲起身时,他突然想起方才只顾着查看李存孝的信息,竟忽略了后续的系统提示。 心念一动,储物空间的光幕在眼前展开。 "人皇道体? "陈星河目光一凝,落在其中一件散发着金色光晕的物品上。 系统说明缓缓浮现: 【人皇道体】 诸天人族的至尊之体,蕴含至高皇道法则,凌驾于先天道体之上,使用后可立即觉醒。 陈星河凝视着系统光幕,呼吸不自觉地凝滞了一瞬。 这般逆天体质,饶是以他帝王心性,也不由为之动容。 片刻恍惚后,他眼中重新恢复清明: "此番召唤与抽奖,倒是给了朕不小的惊喜。 " 不再迟疑,陈星河在心中沉声道: "使用人皇道体! "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神光自虚空垂落,似银河倾泻,将他的身躯完全笼罩。 紧接着,一股浩瀚如渊的皇道威压轰然爆发,宛若惊涛骇浪般席卷四方。 威压所过之处,皇城内外,文武百官不由自主地跪伏在地; 京城及万里之外,无数武者百姓心生敬畏,纷纷朝着皇宫方向顶礼膜拜; 就连那些隐匿在暗处的强者,也都面露骇然之色,在这纯粹的皇道之威下瑟瑟发抖。 …… 乾清宫密室内,时间仿佛静止。 当最后一道金光没入体内,陈星河周身气息骤然暴涨,如同沉睡的巨龙苏醒。 修为境界节节攀升,势如破竹。 天人一重... 天人二重... 天人三重... 直至天人八重,这股骇人的气势才渐渐平息。 陈星河缓缓睁眼,眸中似有万千星河流转。 此刻的他,已然脱胎换骨。 举手投足间自有皇道法则相随,一呼一吸皆引动天地共鸣。 即便最简单的动作,也蕴含着令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威严。 他低头凝视自已的手掌,只见肌肤上隐约有金色道纹流转,那是人皇道体觉醒的标志。 此刻的他,已然真正具备了统御万民的至尊气象。 "天人八重... " 陈星河低声呢喃,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浩瀚力量,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经脉中流淌的灵力如大江奔涌,举手投足间似能撼动天地。 他缓缓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爆鸣声。 没想到人皇道体不仅重塑了他的根骨,更令他的修为连破七重天关,直达天人八重之境。 …… 乾清宫密室外,刘瑾佝偻着身子,面容上布满惊骇。 他死死盯着紧闭的宫门,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那从密室缝隙中渗出的皇道威压,一波强过一波,如同天帝正在苏醒。 每一次气息的波动,都让他感到呼吸困难,仿佛有万钧重担压在胸口。 "这...这究竟是... "刘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 不多时,沉重的密室大门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开启。 刘瑾立即俯身跪拜,额头几乎贴地。 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扑面而来,那气息已超脱凡俗,宛如九天神帝临尘。 "老奴参见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即便不敢抬头,也能感觉到此刻的圣上,周身流转着令人窒息的皇道神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天地法则之上。 "平身。 "陈星河微微抬手,袖间流转着淡淡的金色道韵。 刘瑾只觉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托起,连忙垂首而立,不敢直视圣颜。 "稍后会有一位李存孝将军入宫觐见。 "陈星河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亲自去宫门候着。 " 刘瑾深深一揖: "老奴谨遵圣谕。 " 随着殿门缓缓关闭,突然,一道紫色身影自殿外缓步而来。 赵高身着紫金蟒袍,面色凝重地踏入殿中。 "老奴参见陛下。 "赵高深深一揖,宽大的袖袍垂落在地。 陈星河目光微动: "平身。何事如此匆忙? " 赵高上前三步,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奏,双手呈上: "启禀陛下,南冥大陆三大皇朝近日调兵遣将,动向诡谲。 " 他声音压低, "更紧要的是,罗网密探探得,已有十一座皇朝结成联军,扬言要征伐我朝,夺取什么...帝朝传承。 " 说到最后四字时,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陈星河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帝朝传承? 十一座皇朝联军? 他沉默片刻,眼眸缓缓眯起。 看来是武朝近来发展太过迅猛,行事又过于张扬,这才引得这些皇朝起了贪念。 想必那些皇朝认定武朝必是得了什么惊天机缘,才会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如今联合发难,无非是想分一杯羹。 "呵... "陈星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世上之事,果然应了那句古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过,倒也巧合,李存孝方才现世,便遇上十一座皇朝联军来犯。 这冥冥之中的巧合,反倒像是上苍特意安排的试炼。 "既然这些皇朝执意寻死... "陈星河负手而立,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朕便送他们一程。 " 他抬眸望向殿外苍穹,眼中金芒流转,周身皇道威压若隐若现。 那淡漠的神情下,蕴藏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杀机。 …… 第211章:分配问题,剑拔弩张。 南冥大陆与荒州接壤的边陲之地。 此刻正上演着数万年罕见的奇景。 十一座皇朝的联军尽聚于此,各色旌旗遮天蔽日。 身着不同制式铠甲的士兵在街巷间穿梭,原本几座互为世仇的皇朝将士,此刻竟因利益驱使而并肩而行。 城中武者纷纷驻足观望,更有好事者取出留影法器,将这支联军的身影记录下来。 毕竟,能让血海深仇的皇朝暂时放下恩怨,这等奇观简直万年难遇。 …… 皇朝联军大营,延绵千里。 七千万精锐大军驻扎于此,营帐如星罗棋布,旌旗遮天蔽日。 这支由十一座皇朝组成的庞大军团,皆选自各大皇朝精锐中的精锐,哪怕是其中最弱的士卒也都有着破虚初期的修为,力量堪称恐怖。 "玄周皇朝大将军裴玉龙到! " 一声雷霆般的通传骤然响起,震得营中战旗猎猎作响。 将士们纷纷侧目,只见一位身披玄色战甲,腰悬龙纹战刀的大将踏空而来。 "竟是皇朝名将榜第八十七位的裴大将军! " "玄周皇朝连镇国大将都派出来了? " 营中顿时议论纷纷,不少将领面露惊容。 这皇朝名将榜,乃是那神秘的圣机阁所编纂,在此界最具权威。 榜单上的每一位名将,都是根据其真实战绩与修为境界严格评定,绝无虚言。 而纵观玄祁南域等四方疆域,近百座皇朝之中的将领,能登上此榜者寥寥无几。 那些排名前列的,几乎都被中央大陆那些传承十数万年的古老皇朝所霸榜垄断。 因此,能在这般激烈的竞争中跻身名将榜,哪怕只是第八十七位,也足以证明裴玉龙的不凡实力。 未等众人平复心绪,又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云霄: "穹渊皇朝镇南王洛川到! " 只见一位紫袍金冠的男子凌空虚渡而来,周身环绕骇人威压。整个大营瞬间沸腾: "名将榜第七十九名的镇南王! " "连这等人物都亲自出马了... " "看来帝朝传承,势在必得了! " 紧接着,营中接连响起数道威严的通传声。 只见十一座皇朝派来的名将陆续现身,每一位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息。 这些皇朝名将修为最弱者也有天人境巅峰,更有数位已达半步天象之境! 他们周身环绕着恐怖的天地法则波动,举手投足间似能引动天地异象。 如此阵容,堪称惊世骇俗。 莫说区区一座王朝,便是横扫万座王朝也不过弹指之间。 那些名将仅仅是站在那里,散发出的威压就令方圆百里的云层为之溃散,大地隐隐震颤。 一位年轻将领震惊地低语: "这般阵仗...怕是连真正的天象境强者都要退避三舍... " …… 联军中军大帐内,三大古老皇朝的主将端坐上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其余八大皇朝的主将则分列两侧。 虽同为皇朝主将,但皇朝与皇朝之间,亦存在差距。 三大皇朝皆传承六万载以上,底蕴之深厚,远非寻常皇朝可比。 在皇朝排行榜中,这三大皇朝更是远远排在其他皇朝之前。 由此便可明确看出强弱。 即便是称霸南冥大陆,传承三万载的神火皇朝,在这等古老存在面前,也不过是后起之秀。 …… 中军大帐内,神元皇朝镇国元帅李玄沧缓缓起身,六阶妖兽皮甲制成的战铠锵然作响。 "诸位既已齐聚,本帅便开门见山了。 " 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营帐内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以联军之威,荡平武朝不过弹指之间。 “不过,本帅提议,先遣使下最后通牒,命武朝主动献上帝朝传承。若其识趣,尚可保全宗庙;若敢违逆... "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便让整个荒州大陆,从此在版图上消失。 " 帐内众将闻言,神色各异,却无人敢直视这位神元皇朝元帅的双眼。 作为名将榜第五十八位的强者,李玄沧的修为和战力可以说是联军之中的最强存在。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如山岳般的压迫感。 "至于传承的分配... "李玄沧袖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自然该由我三大皇朝共议。诸位可有异议? " 他语气平淡,却让在座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十几位皇朝将领下意识地蹙眉,却又在触及李玄沧目光后转过头。 穹渊皇朝的洛川突然轻笑一声,腰间战刀发出轻微鸣颤, "李元帅好大的威风。不过... " 他眯起眼睛,缓缓开口: "既然是联军,总要听听大家的意见。 " "洛王爷此言差矣。 "天宸皇朝大将军徐蒙笙突然插嘴道: "三大皇朝出人出力最多,自然该由我们主导! " 随着话音落下。 玄周皇朝镇国大将裴玉龙不怒反笑。 他缓缓起身,丝毫不怵这位榜上排名六十八位的名将,周身杀气凝如实质: "徐大将军倒是健忘! " "当初三大皇朝亲口承诺,所得传承众人平分。怎么?如今要食言而肥? " 他右手重重按在刀柄上,战刀 "铮 "地弹出三寸寒芒: "莫不是以为,我们其他皇朝都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 此言一出,帐中气氛骤然凝固。 其余八座皇朝的将领齐刷刷起身,手掌不约而同地按在各自兵刃之上。 刀剑出鞘之声此起彼伏,森冷寒光映照着众人阴沉的面容。 大帐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上百位天人境强者的杀气交织在一起,在营帐内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三大古老皇朝虽传承久远,底蕴深厚,但其余八座皇朝也绝非易与之辈。 这些将领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深知若不联手抗衡,只怕连残羹冷炙都分不到。 就在帐内剑拔弩张之际,一直沉默的隆霄皇朝主将杨骁突然轻咳一声。 "诸位将军稍安勿躁。 "他缓缓起身,声音低沉道, "既然有人质疑我三大皇朝的分配方案... " "那不妨重新议定。三大皇朝取六成,余下四成由八家均分如何? "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座八位皇朝将领, "这是最后的让步。 " 第212章:大战起 帐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八位皇朝将领面色阴晴不定,彼此交换着眼神。 他们心知肚明,虽然此刻能够硬气一时,但若真要与三大古老皇朝撕破脸皮,最终吃亏的必定是他们。 这些传承超过六万载的庞然大物,完全有实力在重创之余,将八大皇朝逐个吞并。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既然杨将军开口... "终于,玄周皇朝的裴玉龙率先松开刀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 "我等自当遵从。 " 其余将领见状,也纷纷松开兵刃。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能分得一杯羹已是万幸,又岂敢奢求更多? …… 见状,三大皇朝的将领们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们自然存着独吞的心思,但八大皇朝联合起来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若真逼得对方鱼死网破,即便最终能胜,也必定是惨胜收场。 届时损兵折将不说,还可能让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有机可乘。 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倒不如暂且让出些蝇头小利,既能稳住这些盟友,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充当先锋。 待到攻下武朝后... …… 就在联军大营内暗流涌动之际,一道惊天动地的轰鸣突然从远方传来。 整座大帐剧烈摇晃,案几上的酒樽纷纷倾倒。 "报——! "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大帐,铠甲上还插着半截断箭。 "武朝大军主动出击!十万铁骑已突破我军前沿防线! " 斥候声音嘶哑, "一位自称李存孝的将军单枪匹马连破我军十八座营寨,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 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震得大帐簌簌作响。 众将霍然起身。 "好个武朝! "李玄沧眸中寒光乍现, "本帅尚未发兵,他们倒先送上门来了? " 徐蒙笙一把揪起跪地的斥候: "你确定敌军仅有十万? " 斥候满脸血污,颤声道: "千真万确...那十万铁骑个个如狼似虎,尤其那主将李存孝... " 他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场景, "末将亲眼所见,他一人一骑,连斩我军上百位将领...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其一合! " 听闻此言,帐内众将神色各异。 李玄沧忽然发出一声森然冷笑: "倒是本帅小觑了这武朝。 "他缓缓起身,战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敢以十万之众主动出击,倒是有几分胆色。 " 说着,他话音陡然转厉: "不过...想以区区十万兵马对抗我七千万联军?简直痴人说梦! " 他环视在场众将: "谁愿出战,取那李存孝首级? " "末将愿往! " 一声暴喝震得帐中空气一滞。 只见一位身披玄铁重甲的魁梧将领大步出列,肩扛一柄通体幽蓝的巨型战斧。 身旁的天兴皇朝主将立即起身介绍: "此乃我朝第三猛将樊龙! "他拍着樊龙坚实的臂甲,发出沉闷声响, "这柄雷牙战斧,取自六阶大妖雷纹剑齿虎的獠牙所铸,曾一斧劈开过七重城墙! " 樊龙狞笑着挥舞战斧,斧刃划过之处,空气竟发出噼啪的雷暴之声。 他声如洪钟: "末将只需三斧,定叫那李存孝身首异处! " 众将闻言,纷纷露出振奋之色。 这樊龙确实威名远播,曾单枪匹马荡平过一座妖族巢穴。 李玄沧微微颔首: "好!本帅就在此静候佳音。 " “得令!三息之内,必取那李存孝项上人头!” 樊龙抱拳一拜,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道黑色旋风掠出大帐,杀意凛然。 …… 皇朝联军前营,战云压城。 此刻,联军环形防线内,数百万联军士卒,正以摧山倒海之势,朝着李存孝麾下十万飞虎军碾压而来! 然而,那身披玄甲、跨骑龙驹的悍将,却似一尊魔神降世,所过之处,血浪滔天! 他手中禹王槊翻飞,槊锋所向,罡风肆虐,犹如天罚降世! 每一击横扫,便有万钧之力轰然爆发,方圆百丈内的敌卒如草芥般崩飞,血肉横洒长空。 惨嚎未绝,下一槊已携着雷霆之威再度劈落,生生在百万军中犁出一条血河! 飞虎军铁骑紧随其后,战意如虹。 所过之处,联军防线层层崩塌,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 "敌将休得猖狂!你樊龙爷爷来取你狗命! " 一声暴喝如九天惊雷炸响,震得方圆十里内的士兵耳膜生疼。 只见,樊龙那魁梧如山的身躯凌空跃起,手中幽蓝战斧 "雷牙 "迸发出刺目电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雷弧。 雷弧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出尖锐的爆鸣声。 斧刃上缠绕的雷霆之力将周围数十名来不及躲避的士兵都电成了焦炭。 "给爷死来! " 樊龙双目赤红,浑身肌肉虬结,战斧带着劈山断岳之势朝李存孝当头斩下。 这一斧之威,让方圆百丈内的地面都为之塌陷! 李存孝面对这开山裂石的一斧,竟是不闪不避。 他嘴角扬起一抹野性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猛虎般的凶光。 "来得好! " 就在斧刃及身的刹那,李存孝突然暴喝一声。 他单臂抡起禹王槊,槊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轰!!! " 两柄神兵相撞的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四方,千丈内的地面瞬间塌陷,无数士兵被震得七窍流血。 樊龙只觉一股摧枯拉朽的巨力传来,号称能劈开七重城墙的 "雷牙 "战斧竟被这一槊生生震碎! 他虎口迸裂,双臂骨骼寸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接连撞穿十余座营帐才停下。 李存孝收槊而立,仰天长笑: "就这点本事,也配称猛将? " 笑声如雷,震得联军将士肝胆俱裂。 他身后的血色披风猎猎作响,宛如一尊不败战神。 …… 第213章:吕布的不甘 "报——! " 一声嘶哑的吼声骤然撕裂大帐内的沉寂。 只见,传令兵踉跄冲入。 李玄沧眉头紧锁,沉声喝问: "前军战况如何?那李存孝可曾伏诛? " 传令兵 "扑通 "跪地,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惊恐: "禀...禀元帅...樊将军他... " "被那李存孝...一合斩杀! " 闻言,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天兴皇朝主将霍然起身,酒樽 "咣当 "坠地。 "荒谬! " 他声音嘶哑, "樊龙乃天人后期强者,曾独战六阶巅峰大妖而不败,怎可能... " 传令兵额头抵地,颤声道: "大将军明鉴...那李存孝简直非人! " 他抬起惨白的脸, "樊将军的战斧...被他一槊震碎!整个人...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 " 天兴皇朝主将身形微晃,缓缓落座,甲胄与座椅相撞发出沉闷声响。 他深吸一口气,终是接受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李玄沧指节轻叩剑柄,眸中寒光闪烁: "这李存孝倒有几分能耐,难怪敢以十万铁骑叫阵。 " "末将请战! " 一声暴喝突然炸响。 只见,又一位身披重甲的中年将领大步出列,黑色披风无风自动。 他腰间九环大刀嗡鸣作响,刀背上九个铜环碰撞间竟隐隐有龙吟之声。 端坐上首的杨骁缓缓开口: "此乃我隆霄皇朝上将俞盛。 " 他嘴角微扬,傲然道: "九环大刀所向披靡,曾独战三位天人巅峰而不败。陛下常赞其勇冠三军,乃我朝擎天玉柱。 " 俞盛抱拳一礼,刀环铮铮: "十合之内,必取那李存孝首级! " 众将目光齐刷刷投向俞盛。 作为隆霄皇朝赫赫有名的猛将,不仅在三大皇朝中威名远播,更是在圣机阁编纂的皇朝名将榜上高居第九十三位! 李玄沧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战将。 同为三大皇朝将帅,他自然清楚俞盛的实力。 那柄九环大刀曾饮过无数强敌之血,确实当得起 "猛将 "之称。 "好! "李玄沧沉声喝道, "俞将军勇武过人,本帅准你出战! " "定要斩下那李存孝首级,扬我联军威名! " 俞盛抱拳领命: "末将必不负所托! " 说罢转身大步出帐,黑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宛如一头即将扑食的猛虎。 …… 联军前营战场,此刻已化作一片血色炼狱。 放眼望去,破碎的旌旗斜插在尸山之上,百万具联军将士的尸骸堆积如山。 鲜血浸透了每一寸土地,在坑洼处汇聚成猩红的血潭,深及脚踝。 断肢残甲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浓厚腥甜气息。 远处高坡之上,白起与吴起并肩而立。 二人身后,数十员战将肃然列阵,再往后,是绵延不绝的百万破虚大军,铁甲森森,兵戈如林。 "好一个万夫莫敌的李将军! " 吴起双目圆睁,素来沉稳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震惊之色。 他望着远处那道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指尖不自觉地紧握剑柄。 十万铁骑,竟如热刀切油般贯穿四百万联军大阵! 这般战绩,远比记载中的 "八百破十万 "更加骇人听闻。 要知道,这四百万大军中不乏能列阵抗衡天人后期、甚至巅峰强者的精锐战阵! 甚至天人境的猛将也有数十位,然而,却都不是李存孝的一合之敌。 白起冷峻的面容上也闪过一丝动容: "此等勇力... "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雷, "当真举世罕见。 " 百万大军阵前,吕布双拳紧握,指节发白。 他死死盯着远处那道纵横捭阖的身影,眼中翻涌着复杂情绪。 前世汉末,他吕奉先何等威风? 方天画戟所指,群雄辟易。 虎牢关前独战三英,濮阳城外匹马破阵,天下谁人不识 "马中赤兔,人中吕布 "? 可如今... 吕布低头看着自已颤抖的双手。 即便坐享武朝顶级资源,日夜苦修至法相七重,在这等传承数万载的古老皇朝面前,却仍如蝼蚁般渺小。 李存孝那惊天动地的战力,更让他真切感受到了何为天堑之别。 他生性桀骜,自诩武力冠绝天下,即便刘伯温曾言这李存孝堪比西楚霸王,他也从未真正服气。 可现实的差距摆在眼前。 那李存孝每一击都似能撼动天地,而他...却连参与这等战局的资格都没有。 "修为... "吕布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眼中血丝密布。 他何尝不明白,李存孝这般惊世战力,全赖陛下以无上伟力赐予。 陛下曾明言,每位被召唤至此的人杰,修为高低皆与其自身实力息息相关。 他虽然理解,但... "陛下... "他低吼着,声音嘶哑, "臣...不甘心啊! " 吕布身侧,不远处,赵云与冉闵等人虽不似吕布那般情绪外露,但眼中同样翻涌着复杂的波澜。 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微微震颤,饶是以他素来沉稳的性格,此刻却也难掩落寞。 他深知,以武朝区区王朝之资,能将他们修为提升至法相七重,已是逆天之举。 这般修行速度,放在任何一方势力都堪称惊世骇俗。 冉闵紧握双刃矛,望着远处战场,喉头滚动。 他何尝不明白,自身所有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赐予,甚至能在短短时间内达到如此境界,也是陛下恩赐。 但看着李存孝纵横沙场的英姿,胸中仍不免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怅然。 除非武朝能突破桎梏,晋升为皇朝。 一旦国运之力突破,封臣榜也将产生蜕变,届时,他们这些上榜之臣,修为定能突飞猛进! ...... 联军前军战场,血雾弥漫。 就在李存孝率军势如破竹,杀的联军节节败退之际,天际突然传来一声穿云裂石的暴喝: "贼将纳命来! " 俞盛身披战甲破空而至,九环大刀在空中划出九道血色弧光。 刀锋未至,凌厉的刀气已在地面犁出数十丈沟壑! 李存孝眼中精光暴涨,禹王槊如蛟龙出海般迎击而上。 两柄神兵尚未相接,爆发的罡风已将方圆百里内的尸骸尽数掀飞! "轰——!!! " 两柄神兵相撞的瞬间,俞盛如遭雷殛。 九环大刀上的铜环尽数爆裂,刀身寸寸龟裂。 狂暴的反震之力顺着双臂贯入体内,五脏六腑顿时爆裂,血沫狂喷。 李存孝纹丝不动地立于原地,禹王槊甚至未曾震颤分毫。 他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就这点能耐? " 声音轻蔑如视蝼蚁。 方才那一击,他连半分力量都未动用。 原以为此人能让他活动筋骨,却不料...如此不堪一击。 第214章:联军溃败 "他不是人!是魔神!快逃啊! " 恐惧如瘟疫般在联军前军蔓延。 士卒们望着那道浴血的身影,眼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李存孝所立之处,方圆百丈已成真空地带,无人敢近。 "撤!全军撤退! " 连督战的将领都开始调转方向。 当看到俞盛这样的猛将都被一击斩杀,所有人心中的战意瞬间崩塌。 前军数百万大军如退潮般溃散,马蹄声、脚步声、哭喊声混作一团。 更可怕的是,这种恐慌正在向两翼蔓延。 奉命包抄的部队还未接敌,就被溃兵冲散了阵型。 原本严整的军阵,此刻已变成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溃逃。 旌旗倒地,兵甲遗弃。 李存孝横槊而立,冷眼睥睨着溃不成军的敌军,嘶声吼道: "儿郎们!随某直捣黄龙! " "杀! "十万飞虎军齐声暴喝。 钢铁洪流紧随着那道血色身影,向着联军心脏部位席卷而去。 所过之处,溃散的敌军如麦浪般被轻易撕开,竟无人敢稍作阻拦。 …… 与此同时,联军中军大帐。 "报——!俞盛将军战死!前军全线溃败!李存孝正率军杀向中军! " 传令兵踉跄着冲进大帐,声音嘶哑颤抖。 "什么?! " 帐内众将齐刷刷站起身来,铠甲碰撞声不绝于耳。一名将领虎目圆瞪: "休得胡言!俞盛将军乃天人巅峰强者,更有九环大刀在手,怎会... " "千真万确啊将军! "传令兵面如土色, "那李存孝...只用了一合... " 大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众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难以置信。先前樊龙战死,他们尚可解释为李存孝或许是半步天象。 但如今连天人巅峰的俞盛都被一击斩杀... "天象境... "李玄沧瘫坐回主位上,声音干涩。 这句话让在座所有将领都变了脸色。 要知道,真正的天象境强者,哪个不是历经数万载苦修? 即便武朝拥有帝朝传承,又怎么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培养出这等存在? 李玄沧的手指死死扣住剑柄,骨节发白: "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 "武朝的底蕴... "他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光芒, "恐怕远超我等想象。 " 这个认知让在场所有将领都感到一阵窒息。 天象境强者,即便在传承数万载的古老皇朝中,也只有皇室供奉级别的存在才能达到。 而武朝...仅一位战将就拥有这等实力? 很快,军帐内凝重的沉寂再次被打破,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冲入: "急报!李存孝已突破中军防线,正向帅帐杀来! " 帐中将领们心头剧震。 中军防线乃是由各皇朝核心精锐军队进行防守,如今,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攻破? 李玄沧缓缓起身,战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他面色阴沉似水,冷声下令: "传令三军,立即布下九幽锁龙大阵。 " "本帅要带人亲自会一会这位...李存孝。 "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重,带着压抑的怒意。 随着李玄沧一声令下,神元皇朝真正的底蕴终于显露。 三百万精锐瞬间结阵,天地为之变色。 九道漆黑如墨的锁链虚影横贯长空,每一道都蕴含着镇压万物的恐怖威能。 李玄沧身形缓缓升起,与军阵完美融合。 他周身气势节节攀升,原本半步天象的修为竟在军阵加持下,爆发出堪比真正天象境的骇人威压。 "轰—— " 实质化的威压如潮水般扩散,所过之处大地龟裂,山石崩碎。 远处观战的各方将领无不色变: "这便是...神元皇朝的真正实力么? " "九幽锁龙,当真名不虚传! " 李存孝勒马而立,望着天际那九道狰狞的锁链虚影,眼中战意更盛: "来得好! " 他单手一挥,身后十万飞虎军瞬间变阵。 只见,十万铁骑与他气机相连,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头巨大的血色飞虎虚影。 这头飞虎仰天长啸,杀伐之气冲霄而起,虽规模远远不如,但其威势之盛,却将对面三百万大军凝聚的九幽锁链都逼退三分! "区区锁龙阵... "李存孝长笑一声,声震四野, "也配困我飞虎?! " 血色飞虎随着他的话音猛然扑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为之扭曲! …… 两大军阵轰然相撞的瞬间,天地为之失色。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响,那遮天蔽日的九幽锁龙大阵竟被硬生生震退万步之远! 阵中十余万精锐同时喷血倒地,瞬间毙命。 反观那血色飞虎大阵,依旧傲然挺立。 十万飞虎军纹丝不动,阵型丝毫不乱,唯有李存孝的披风在余波中猎猎作响。 "不堪一击。 "李存孝冷笑一声,禹王槊直指溃散的敌军, "再来! " 血色飞虎仰天咆哮,声震九霄。 李存孝单臂持槊,身形与军阵完美融合,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对面军阵中,李玄沧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引以为傲的锁龙大阵,竟在一个照面就被击溃! "不可能... "他死死盯着那道血色身影, "这究竟是什么军阵? " 十万飞虎军齐声怒吼,声浪如潮。 那头血色飞虎虚影愈发凝实,利爪闪烁着森冷寒光,仿佛随时要扑杀而来。 李存孝眼中战意滔天: "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飞虎吞天大阵! " 话音落下,血色飞虎再次扑出。 每一次爪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九幽锁龙大阵的链条寸寸断裂。 李玄沧面色惨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三百万精锐在以惊人的速度消减。 两百八十万...两百五十万...两百万... 军阵中的将士们接二连三地爆体而亡,血雾弥漫天际。 那号称能困杀天象的九幽大阵,此刻竟如纸糊般脆弱。 "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阵中,一位神元皇朝将领惊恐大叫,随即被血色虎爪拍成肉泥。 战场下方,观战的联军将士们面如死灰。 他们眼睁睁看着号称 "南域第一大阵 "的九幽锁龙大阵,在那血色飞虎的扑杀下节节败退。 "还愣着作甚!速来助阵! " 李玄沧嘶哑的吼声惊醒了呆立的众将。 徐蒙笙与杨骁对视一眼,同时暴喝: "天宸玄甲卫,结阵! " "隆霄铁骑,列锋矢阵! " 第215章:降卒处置问题 两支皇朝精锐,数百万大军瞬间行动起来,但将士们握兵器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面对那尊血色魔神般的飞虎将军,谁又能保证这些军阵能起到作用? 两大皇朝精锐迅速列阵,却见血色飞虎猛然调转方向,朝着新结成的军阵扑杀而来。 "轰—— " 天宸皇朝的玄甲大阵首当其冲,号称能抵御天象境攻击的防御阵型,在飞虎利爪下如同薄纸般被撕碎。 徐蒙笙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塌了数座营帐。 杨骁见状,立即指挥隆霄铁骑变阵。然而血色飞虎速度更快,一个摆尾横扫,数十万铁骑瞬间人仰马翻。 "这...这根本不是人可敌! "一位偏将失声大叫,握剑的手剧烈颤抖。 多年沙场历练铸就的铁血意志,此刻也濒临崩溃。 随着李存孝攻势愈发凌厉,三大皇朝的精锐终于支撑不住,阵型开始溃散。 其他皇朝联军见状,战意彻底瓦解。 数千万大军如决堤之水般溃退,兵败之势已成定局。 将找不到兵,兵寻不着将,整个战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 远处高坡上,吴起目光如炬,注视着彻底溃散的敌军。 他转向身旁的白起,沉声道: "敌军已溃,是时候收网了。 " 白起微微颔首,眼中寒光闪烁。 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正是等待此刻。 百万破虚大军虽看似强大,但若正面硬撼数千万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唯有待敌军士气崩溃之际出击,方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 如此,既能形成兵力优势绞杀俘虏更多的联军溃军,又能减少伤亡的同时磨练大军。 "传令。 "白起冷声开口, "全军出击,从敌军两翼进行包夹,绞杀溃敌! " "呜—— " 肃杀的号角声骤然划破长空。 百万武朝大军闻令而动,铁甲碰撞声如雷霆滚过大地。 只见绵延数十里的军阵整齐推进,百万破虚境强者组成的钢铁洪流宛如一体,每一步踏出都令大地震颤。 长枪如林,旌旗蔽空,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 "杀! " 震天喊杀声中,绵延数千里的联军大营彻底陷入混乱。 数以千万计的士卒争先恐后地向营外逃窜,天上地下挤得水泄不通。 更可怕的是,往日积怨的皇朝军队在逃命途中竟开始自相残杀。 为争夺逃生路线,不同皇朝的士兵已经拔刀相向。 "滚开!这是我天宸皇朝的通道! " "放屁!明明是我玄周先到的! " 刀光剑芒间,联军溃败之势已成定局。 往日威风凛凛的皇朝精锐,此刻竟为逃命而自相践踏! …… "完了... " 这个念头如重锤般砸在众将心头。若武朝真如他们最初设想的那般不堪一击,联军内讧尚可挽回。 可如今—— "轰! " 一声震天巨响打断思绪。只见李玄沧被血色飞虎一掌拍飞,身形如败絮般砸落地面,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这一次,这位联军统帅再没能站起来。那三百万布阵的精锐,此刻已全军覆没。 其余结阵支援的各大皇朝精锐也未能幸免,纷纷覆灭。 战场各处,皇朝将领的尸体横七竖八。除了少数见机逃遁的,余者尽数毙命于李存孝槊下。 …… 联军大营两侧,战局已定。 白起亲率武朝精锐,犹如一柄利刃,直插溃军心腹。 所过之处,降者生,抗者死。 即便偶遇战力尚存的敌军残部,在武朝优势兵力与白起的铁血指挥下,也很快灰飞烟灭。 另一侧,吴起用兵则略显怀柔。 更多以劝降为主,只诛首恶。 大部分溃卒见大势已去,纷纷弃械归顺。 唯有少数负隅顽抗者,才被无情剿灭。 这场大战持续了整整半个月才得以渐渐平息。 战后荒原,尸骸堆积如山,血流万里。 最终战果统计显示,约有一千万的皇朝联军侥幸逃脱。 其中,李存孝率领的十万飞虎军战功最为显赫,共歼灭敌军三千万之众。 白起统领的大军紧随其后。 他斩杀了近两千万敌军,其中不乏已经投降的士卒。 被他以各种方式设计骗杀。 相比之下,吴起用兵则更为怀柔,仅诛杀四百万负隅顽抗之敌,留下了三百万左右的降卒。 当然,这些降卒皆是那些皇朝联军中实力较弱的。 以便于更好的掌控。 …… "镇武侯此举何意? " 白起负手立于营前,冷眼望向远处绵延的降卒营地。 那里关押着数百万降卒,虽被缴械,却仍散发着不弱的气息。 吴起轻抚腰间佩剑,淡然道: "既已归降,再行屠戮有伤天和。本侯欲奏请陛下,将这些降卒充作劳役,也算物尽其用。 " 白起眸光一寒: "这些可都是破虚境的精锐。若其暗中串联,突然发难... " 他声音渐冷, "镇武侯可担得起这个责任? " 吴起不疾不徐地取出一卷竹简: "白将军请看。这些降卒已被本侯分营管控,每营不过万人,且都种下了禁制。 " 他指尖轻点,竹简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只要一个念头,便可让他们经脉尽断。 " 白起眼帘微垂,指节轻轻叩击剑柄: "镇武侯未免太过仁慈。即便种下禁制,这些破虚境降卒仍是隐患。 " 他抬眼直视吴起,声音如冰: "本公建议,不如尽数坑杀,永绝后患。 " 吴起袖袍轻拂,神色不变: "武安公多虑了。如何处置降卒,本侯自会奏请圣裁。 " 闻言,白起不再多言,但转身时,他的目光仍在那片降卒营地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意。 第216章:潜龙殿 荒州大陆,武朝天京。 金銮殿上,陈星河高坐龙椅,冕旒轻垂。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殿内肃穆无声。 当前线捷报传入朝堂时,满朝寂静。 一月前,听闻十一座皇朝联军压境,数千万大军来犯时,朝野震动。 不少官员暗中收拾细软,甚至有人已开始谋划退路。 毕竟,那可是数千万皇朝精锐!人海足以将整个天京城都给淹没,以武朝之力,如何能挡? 而今,这份捷报让满朝文武都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真的胜了? 而且是大获全胜? 如今的武朝官员早已不是当初那些坐井观天之辈。 通过遍布荒州的传送大阵,不少商贾子弟、官宦人家都曾踏足过皇朝疆域。 他们亲眼见证过皇朝的恢弘气象。 那绵延万里的城墙,遮天蔽日的战船,随便一支巡逻卫队都是破虚境修为... 正因如此,他们更清楚七千万皇朝联军意味着什么。 那是足以横扫无数王朝的恐怖力量! 可现在... "这...这简直... "一位大臣低声喃喃, "比蚍蜉撼树还要不可思议! " …… 龙台之上,陈星河放下手中前线捷报,缓缓起身。 "此战首功,当属李存孝将军。 "他声音清朗沉稳, "率十万飞虎军斩敌三千万,诛敌将无数,勇冠三军。 " "朕当厚赏,以彰其功。 "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之声。 百官们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撼。 纷纷疑惑这位突然出现的李存孝将军,是从哪里冒出来? 竟以十万之众,创下如此逆天战绩? 还斩杀了三千万的大军! 三千万?! 简直比白起那位杀神人屠还要恐怖!! 几位老臣交头接耳,却丝毫想不起朝中有这号人物。 仿佛这位绝世猛将,真是凭空而降,被陛下直接派往战场一般。 打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大捷。 ……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突然,龙台上,陈星河话锋陡然一转: "朕近日收到密报。 " "大战前夕,曾有不少官员暗中收拾细软,意欲远遁? "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怎么? "陈星河目光漠然, "尔等食君之禄,享国朝厚待,却在国难之际欲抽身而退? "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震得满朝文武心头剧颤。 那些曾暗中谋划退路的官员更是面如土色,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几位胆小的文官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在地。 "陛下明鉴! "一位文臣颤巍巍出列。 "够了。 "陈星河龙袖一拂, "朕今日不想听辩解。 " “趋利避害,确是人之常情。 "陈星河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雷, "但当朕征召大军时,多少布衣武者尚且踊跃响应,以报国恩! "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反谋退路... " "当真连一介布衣都不如! " 殿内一时死寂,百官垂首而立,无人敢出一言。 片刻后,陈星河目光平静地扫过群臣,缓缓开口道: "传朕旨意,凡暗中谋划退路者,罚俸一年,官降一级。 " 他语气转沉: "若再有下次,无论何人,满门问斩。 " 这番话虽说得平淡,却让那些曾欲逃遁的官员面色发白。 几位老臣更是额头见汗,不敢抬头。 "退朝。 " 陈星河一挥袖袍,转身离去。 "臣等恭送陛下。 " 百官齐声行礼,目送帝王离去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 紫宸殿,御书房内,陈星河正仔细翻阅前线战报。 当他看到白起所部不仅歼灭两千万敌军,更将投降士卒一并处置时,神色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他默许了白起的做法。 毕竟,这些皆是进犯武朝的侵略者,死不足惜。 更何况,白起所修功法本就以杀证道。 唯有不断征战杀戮,方能提升修为。 此战斩敌两千万,想必已让这位杀神的实力更上一层。 陈星河放下手中白起的战报。 目光落在吴起的奏报上。 相比于白起的干净利落,吴起的处置方式完全不同。 不仅收降三百万破虚境降卒,更以分化瓦解之策将其牢牢掌控。 但三百万降卒... 这个数字让陈星河微微蹙眉。 这比武朝现有的百万破虚大军还要多出两倍有余。即便种下禁制,终究是个隐患。 陈星河垂眸,陷入沉思。 良久后,他提笔批下: "准卿所奏。然须严加管控,分营安置。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 朱批落下,陈星河又补充道: "另着白起所部驻守降营外围,以防不测。 " 将前线战报搁置一旁,取过工部尚书陆均的奏折细细审阅。 奏报详述了荒州各地国庙的兴建进度。 自武朝一统荒州以来,国力日盛,人力物力皆充沛非常。 朝廷铸庙的旨意一下,整个荒州的能工巧匠尽数征调。 如今,上亿工匠日夜赶工,各地国庙的兴建如火如荼。 陆均在奏报中禀明:各州府主庙已初具规模,县城辅庙亦在加紧建造。照此进度,不出三月,便可完成陛下所期的 "万庙朝宗 "之局。 陈星河微微颔首,对工部的办事效率颇为满意。 他的目光不由转向殿外,思索着是否也该扩建紫禁城。 虽说现在的皇宫已足够宏伟,但比起其他王朝的皇城还是略显逊色。 虽然未曾亲眼见过皇朝皇宫的气派,但光是昔日虞朝的宫阙,其规模与奢华程度就已远超现在的紫禁城。 这让陈星河心中萌生了扩建的念头。 不过,思忖片刻,他终究还是将扩建之事暂且搁置。 皇城虽为国朝门面,但眼下当以国庙建设为重。 待武朝获得足够的信仰之力,晋升皇朝后,再大兴土木不迟。 想罢,他起身移步,前往豢养三龙的潜龙殿。 这座长二十余丈、宽十五丈、高十丈的殿宇,是专为三条幼龙扩建的居所。 自上次吞噬大量五阶妖兽血肉后,三龙成长神速,短短两月便完成从龙崽到幼龙的蜕变。 推开殿门,只见三条幼龙已初具神龙威仪。 它们身长四丈有余,鳞甲泛着金属光泽,龙须飘动间隐隐有风雷之声。 见陈星河到来,三龙立即游弋而来,亲昵地环绕在帝王身侧,龙目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彩。 陈星河轻抚三条幼龙的额头,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龙鳞触感。 如今这三条幼龙已初具规模,完全能胜任御辇之责。 想象日后乘龙出巡的景象,陈星河嘴角微扬。 "刘瑾。 " 侍立一旁的刘瑾立即躬身: "老奴在。 " "每日需供最新鲜的五阶妖兽血肉。 " 陈星河目光仍停留在三龙身上, "即日组建育龙司,择法相境高手专职捕猎,照料这三条幼龙。 " 刘瑾深深一揖: "老奴这就去办。定挑选最得力的武者,确保万无一失。 " 三条幼龙似有所感,龙首轻蹭陈星河掌心,发出低沉的龙吟。 …… 离开潜龙殿后,陈星河再次移驾前往咸福宫。 咸福宫主殿内,铺着厚厚的软毯。 昭辉皇子和曦悦公主正咿咿呀呀地在地毯上爬行,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好奇。 掌事宫女春槿与奶娘跪侍在侧,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位小主子。 许灵霜斜倚在软榻上,眉眼含笑地望着这温馨一幕,时而走神,似在思索什么。 "陛下驾到—— " 宫门外传来内侍的唱报声。 许灵霜连忙起身整理衣冠,还未及迎出门去,陈星河已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殿中。 玄色龙袍上的金纹在宫灯映照下流光溢彩,不怒自威。 "陛下! "许灵霜眸中泛起惊喜,连忙上前行礼。 陈星河伸手虚扶: "爱妃不必多礼。 " "陛下多日未至咸福宫, "许灵霜轻咬下唇,眼中带着几分委屈, "臣妾还以为... " "都是当娘亲的人了, "陈星河失笑,伸手轻点她鼻尖, "怎还这般孩子气? " 许灵霜脸颊微红,正要答话,却听地毯上传来咿呀声。 只见昭辉皇子正努力朝这边爬来,小手高高举起,似要父皇抱抱。 曦悦公主见状,也跟着哥哥学样,两个小团子你追我赶,逗得满宫人都忍俊不禁。 第217章:降卒复叛。 陈星河唇角微扬,俯身将两个小团子一左一右抱入怀中。 "昭辉和曦悦愈发灵动了。 "他凝视着怀中儿女,冷峻的眉眼不觉柔和几分。 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已能看出几分灵秀之气。 许灵霜掩唇轻笑: "这都要归功于陛下。您瞧这眉眼,这鼻梁,活脱脱就是小号的陛下呢。 " 昭辉皇子好奇地拽着父皇的衣襟,曦悦公主则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冕旒上的玉珠。 陈星河任由两个孩子折腾,眼中泛起罕见的温情。 "还是爱妃的功劳。 "陈星河目光温和地看向许灵霜, "为朕诞下这对灵秀的儿女。 " 许灵霜双颊微红,轻声道: "能为陛下开枝散叶,是臣妾的福分。往后... " 她声音渐低, "臣妾愿为陛下再添子嗣... " 二人闲话家常,共进晚膳。 暮色渐浓,宫灯次第亮起,将咸福宫映照得金碧辉煌。 ...... 与此同时,前线战场已清扫完毕。 武朝大军将皇朝联军遗落的高级法器、神兵利器尽数收缴,作为战利品先行运回国内。 吴起、白起、李存孝等将领则整顿兵马,准备班师回朝。 原本尸骨横陈的战场上,如今只余下淡淡的血腥气。 …… 高坡之上,白起负手而立,俯瞰着下方整装待发的大军。 他侧首对吴起道: "镇武侯,大军开拔在即,三百万降卒终是隐患。区区禁制,难保长久。 " "不如分批处置,永绝后患。 "白起语气平静,却透着刺骨寒意。 冉闵抱拳附和: "武安公所言极是。异域之卒,终难归心。与其养虎为患,不如及早除之。 " 李存孝沉默颔首,眼中杀意未消。这位飞虎将军手上早已沾满三千万敌军的鲜血。 吴起轻叹: "杀降不祥。武安公既已借两千万亡魂证道天象,何必再添杀孽? " 白起目光如冰: "本公所为,皆是为武朝计。 "他缓缓握紧剑柄, "隐患,当除。 " "报——! " 一名传令兵疾奔而至: "启禀诸位将军,降营突发暴动!数万降卒正强破禁制,意图突围! " 白起冷峻的目光直视吴起: "镇武侯可还有话说? " 吴起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本欲以怀柔之策处置降卒,既可利用其力,又不伤天和。 奈何天不遂人愿,这些降卒终究选择了死路。 "先平叛乱,再议处置。 "吴起沉声下令, "传令三军,凡有异动者,格杀勿论! " 传令兵领命疾驰而去。 ...... 降卒大营内,喊杀声震天。 最初只是数万降卒暴起突围,转眼间便如野火燎原。 其他营地的降卒见状,纷纷响应。 不过片刻,参与叛乱的降卒已激增至数十万之众。 这些皇朝精锐虽被缴去兵刃,但破虚境的修为仍在。 他们以拳脚为兵,结阵冲锋,一时间竟将武朝守军逼得节节后退。 "杀出去才有活路! " "跟他们拼了! " 怒吼声中,降卒们前赴后继地冲击着防线。 整个大营陷入一片混乱,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主帅军令,叛卒格杀勿论! " 传令兵嘶吼着驰过战场,身后是源源不断开赴前线的武朝援军。 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稳固如铁壁。 很快,陈芝豹率领十万大雪龙骑如狂风般卷入战场,铁蹄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这支精锐之师的加入,让战局瞬间逆转。 "我等愿降!饶命啊! " 眼见突围无望,部分降卒跪地求饶。 然而武朝将士手中兵刃未有丝毫迟疑,寒光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 整整一日,屠戮不休。 鲜血汇成溪流,浸透了整片营地。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时,这场叛乱终于平息。 战场重归寂静,唯有黑鸦的啼叫在尸山血海间回荡。 …… 降卒大营外,血色残阳将战场染得猩红。 白起负手而立,冷眼扫过眼前的尸山血海。层层叠叠的尸骸中,偶尔可见几具武朝将士的遗体,更多的则是那些叛乱降卒。 "镇武侯, "白起声音冰冷, "这些将士,本不必死。 " 吴起沉默良久,目光落在那些战死的武朝士卒身上。他们至死都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有的手中还紧握着兵刃。 "是本侯之过。 "吴起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他缓步走向一具年轻士卒的遗体,俯身为其合上犹自圆睁的双眼。 吴起缓缓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那名年轻士卒的血迹。 他目光深沉,想起了当年在魏国时,为士卒吮疽疗伤的往事。 "传令。 "吴起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 "厚葬所有战死将士,抚恤其家眷三倍于常例。 " 白起侧目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位以严苛著称的镇武侯,此刻竟流露出罕见的温情。 "至于这些降卒... "吴起望向满地敌尸,语气转冷, "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 他转身按剑,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本侯会亲自上书陛下,自请处分。 " 李存孝抱拳道: "镇武侯何必如此?战场变数,非一人之责。 " 吴起摇头: "为将者,当为士卒性命负责。今日之失,皆因本侯心存侥幸。 " 他望向远方武朝的方向,目光复杂, "这便是我与武安公的不同之处。 " 第218章:分批坑杀降卒 降卒大营各处营帐内,残余的两百万降卒仍被严格分隔管控。 由于吴起事先的分营之策,多数降卒并不知晓方才发生的血腥镇压。 这些战败的各皇朝精锐虽表面臣服,实则心怀异志。 当得知将被押往武朝的消息后,暗地里已有不少人在密谋逃脱。 "听说昨日东营那边出事了? " "嘘...小心隔墙有耳。 " 降卒们低声交谈,眼中闪烁着不安与算计。 若非吴起早有防备,将三百万降卒分散隔离,此刻掀起的恐怕就不止数十万人的暴动,而是全军哗变。 各营之间的通道上,武朝巡逻队来回巡视。 营墙上,弓弩手引弦待发。 整个降卒大营,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 武朝中军帅帐内,吴起缓缓放下手中的传讯玉简。 "陛下有旨。 "他声音低沉, "命我等在班师前,就地处置剩余降卒。 " 白起静坐一侧,神色淡漠如常。 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以当今圣上杀伐果断的性子,这些降卒在复叛那一刻就已注定结局。 事实上,作为此战主帅,白起本有权直接处置三百万降卒。 虽然他与吴起各领一军协同作战,但最终决策权始终握在他手中。 之所以未强行推翻吴起的怀柔之策,既是顾全同僚颜面,更是为大局考量。 "武安公... "吴起忽然开口, "此事是本侯失察。 " 白起微微摇头: "镇武侯不必自责。分营之策已最大限度控制了损失。 " 他目光转向众将, "陛下圣明,当知其中分寸。 " “眼下,最重要的是遵从圣旨,处决这残余二百余万降卒。” 随着白起话音方落,冉闵踏步出列: "末将请命处置降卒。 " 众将目光齐聚。 论杀伐之烈,军中除白起、李存孝外,当属这位武悼天王最甚。 白起微微颔首: "准。记住,分批处置,务必确保我军无虞,又要斩草除根。 " "末将领命! "冉闵抱拳应声,眼中闪过一丝血色。 作为追随白起征战无数的宿将,他对坑杀之道早已驾轻就熟。 从征伐虞朝到一统荒州,这位武悼天王手上沾染的鲜血丝毫不比白起少。 即便如今编入锐武卒,其行事作风依旧带着白起军中的铁血烙印。 吴起静坐不语,神色肃然。 他并非迂腐之人,既然降卒再度叛乱,自当以雷霆手段处置。 更何况陛下旨意已下,为臣者唯有凛遵。 帐中李存孝、吕布、赵云等诸将皆神色漠然,对两百余万降卒的命运无动于衷。 对他们而言,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来那么多妇人之仁? …… 接下来的数日,降卒营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冉闵以 "整编遣返 "为由,每日从各营抽调数万降卒。 这些被带走的士卒,说是前往新营地安置,却再无人归来。 起初,各营降卒尚不以为意。 但随着时间推移,营区越发空荡。 到了第四日,终于有人察觉异常。 相邻的几个万人营,竟已空了大半。 "王兄他们前日被带走,至今未归... " "听说北面山谷夜夜传来惨叫... " 窃窃私语在各营蔓延。 有胆大的士卒爬上瞭望塔,却见远处山林间,总有成群的黑鸦盘旋不去。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降卒中流传:那些消失的同袍,恐怕早已遭了毒手。 第五日黎明,残余降卒听闻又一批同袍被带走,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个角落,营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 几个悍卒暗中串联,准备殊死反抗。 殊不知,冉闵早已在降卒中安插了眼线。他放出风声,许诺 "举报谋逆者可免死 "。一时间,降卒营中人人自危。 "我知道谁在密谋! " "他是叛军头目! " 昔日同袍转眼反目,为求活命互相揭发。 短短半日,营中便掀起血雨腥风。待尘埃落定,降卒已折损过半。 当幸存者惊魂未定之际,营外早已战鼓震天。 抬眼望去,只见武朝大军已列成铁桶阵势。 十万手持冰魄弓的弓弩手张弦待发,寒光闪闪的对准了营中仅存的十余万降卒。 这些冰魄弓皆是缴获自七千万皇朝联军的军中杀器,中箭者会立即冻结成为一具冰尸,哪怕破虚武者亦不例外。 冉闵策马立于阵前,冷声道: "陛下仁德,特许尔等全尸。跪地受死者,可留全尸;反抗者,碎尸万段! " …… 残阳余晖下,降卒营中一片死寂。 十余万幸存者呆立在原地,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箭阵,眼中尽是绝望。 冉闵缓缓抬手,身后的令旗官立即举起血色令旗。 "放箭! " 随着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如冰雾般遮蔽天空。 箭矢破空的尖啸声中,夹杂着降卒们最后的哀嚎。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拼死冲锋,却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箭雨过后,武军开始清理战场。 铁蹄踏过堆积如山的冰尸,将幸存者、尚有气息者尽数补刀。 冉闵巡视着,冷眼看着这一切。 "禀将军,已清点完毕。 "副将上前禀报, "此役共诛叛逆十三万七千余人,我军无一阵亡。 " 冉闵微微颔首: "传令各营,就地挖坑掩埋。记住,要深埋十丈,撒上石灰。 " "遵命! " 夕阳西沉,随着最后一缕光线被黑暗吞噬。 旷野上只余下此起彼伏的铁锹声,和远处黑鸦的啼叫。 这场持续数日的屠杀,终于落下帷幕。 …… 与此同时,随着残兵败将陆续逃回各大皇朝,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朝帝君们顿时失态地跌坐回龙椅。 各大皇朝朝堂之上,死寂如墓。 七千万联军,十一座皇朝的精锐,竟以惨败收场? "这...这不可能! "天宸皇主一把攥碎扶手, "徐蒙笙乃半步天象,怎会... " "报!穹渊镇南王...战死沙场! " "报!玄周裴将军...尸骨无存! " 一道道急报如丧钟般在各大皇朝敲响。 最令他们震骇的是,连神元皇朝的擎天玉柱,那位列名将榜第五十九位的李玄沧,竟也陨落在那武朝的弹丸之地的手上。 真正了解名将榜分量的皇朝之人,此刻无不骇然失色。 要知道,整个玄域数十座皇朝,将领数以百万计。 而能登上那名将榜的,不过寥寥百人。每一位,都是能左右一方战局的绝世名将。 李玄沧作为神元皇朝镇国元帅,征战万载未尝一败。 曾以一已之力覆灭数座新晋皇朝,更凭九幽锁龙大阵困杀过数位天象强者。 真实战力早已迈入天象境,哪怕比之神元皇朝的老供奉亦是不弱半分。 天宸、隆霄两大皇朝的镇国将军同样不凡,皆是以军阵抗衡天象的狠角色。 更别说,其他八大皇朝的名将皆是榜上有名,实力不俗。 为了抢夺此帝朝传承,各大皇朝可谓是下了血本,可尽管如此,最终还是以惨败收场。 “此战过后,整个南域的格局,怕是要重新改写了。”一位皇朝老人叹声感慨道。 就在各大皇朝皇室尚未从震惊中回神之际,圣机阁最新编纂的皇朝名将榜已然公布。 当南域各大陆的武者展开榜单时,无不骇然—— "李存孝 "三个字赫然位列第十八位! "荒谬!区区王朝将领,怎配登临名将榜? " "何止登榜?听说此人连斩二十余位榜上名将,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 "更可怕的是...传闻此人已臻天象之境! " 天象境三字一出,满座哗然。 要知道,即便在传承数万载的古老皇朝中,天象强者也是凤毛麟角。 而今区区一座王朝,竟能培养出这等存在? "这帝朝传承...当真如此逆天? "一位皇朝供奉喃喃自语,手中茶盏 "啪 "地落地粉碎。 “不可能!哪怕武朝真的坐拥帝朝传承,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培养出一位天象强者!” 各大道统、世家纷纷派人打探,想要确认这个消息的真伪。 若武朝真能在短时间内造就天象强者,那整个南域的格局,怕是要彻底改写了。 第219章:实力断层。 十一座皇朝联军中,最坐立难安的莫过于南冥大陆的神火、天丰、天沧三大皇朝。 此次联军出征,南冥大陆三大皇朝皆派出了主力参战。 如今不仅损兵折将,更痛失了数位镇国大将。 虽然武朝尚未反攻,但三大皇朝已然看清了现实。 能够歼灭七千万联军的武朝,实力远超他们想象。 因此,此时的三大皇朝皆是心照不宣的加强了边境的防守,以防武朝反攻。 …… 武朝天京,紫禁城内。 如今的天武阁规模更胜往昔,不仅将名额扩充至三万余众,更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大规模扩建。 阁中武者修为普遍已达破虚中期至半步法相之境。 值得一提的是,天武阁自建立至今不过四年光景。 如此精进速度,足以令那些耗费数百上千年才臻至破虚之境的强者瞠目结舌。 而这般神速,全赖天武碑之功。 此碑神光笼罩整座皇城,不仅令修炼速度暴增十倍,更使武者破境时毫无阻碍,彻底杜绝走火入魔之险。 须知武道修行,境界越高,破境时阻碍越大。 寻常武者为求稳妥,往往要筹备数年乃至数十载,方能尝试突破。 而整个武朝,除却皇室亲贵与皇宫宫人,唯有天武阁、皇城大内侍卫以及拱卫京畿的龙武禁军这三支天子亲军,方能享受以天武碑辅助破境的殊荣。 不过今日,陈星河却萌生了一个念头。 他准备让这天武碑的玄妙之力惠泽整个武朝。 为此,他正凝神静气,通过滴血认主后建立的精神链接,细细揣摩天武石碑的奥妙,试图探寻将其与国运相连的可行之法。 若能成功将天武碑与国运相连,武朝的整体实力必将突飞猛进,甚至在晋升皇朝后的数年间,逐步赶超那些真正的古老皇朝。 就在陈星河凝神推演之际,乾清宫外传来一阵轻缓的叩门声。 "进。 "陈星河目光未动,淡淡开口。 殿门徐徐开启,只见一袭青衫的诸葛亮手持羽扇,步履从容地踏入殿内。 行至御阶前,他执扇拱手,恭敬行礼: "臣诸葛亮,参见陛下。 " "孔明不必多礼。 "陈星河右手虚抬,目光平静地望向他, "此番召你前来,是想了解我武朝百姓的普武率进展如何?如今市井平民的平均修为,已至何等境界? " 诸葛亮执扇的手微微一顿,沉吟片刻后答道: "回禀陛下,自朝廷颁下政策,广传高级功法于民间以来,百姓修为确有显著提升。修武之人已从原先的七成增至八成。” “至于修为...各地府城百姓,平均修为大致在先天至宗师间。” “县村百姓则在后天至先天之间...” 陈星河闻言,微微颔首。 八成普武率,这放在其他皇朝乃至王朝之中,都堪称惊世骇俗的成就。 要知道,昔日的荒州八大王朝,各国百姓习武率尚不足六成。 武道一途,本就是烧金熔银的修行之路。 从最初打磨气血开始,便需要各类药材淬体。 待气血充盈之后,还需上乘功法引导修炼。 这般耗费,完全不是一介市井小民所能承担的。 故而历来能踏上武道者,非富即贵。 唯有武朝,在朝廷大力调控之下,各类修炼资源价格亲民。 昔日那些被世家大族垄断的淬体丹药、筑基功法,如今在坊市间明码标价,让寻常百姓也能凭劳作所得购置修行。 这才造就了如今八成百姓皆可习武的盛世景象。 然而,这八成普武率的背后,却存在一个事实。 绝大多数百姓的修为仍停留在粗浅境界。 当朝廷募兵之时,往往一州府城之内,难以凑足符合修为要求的士卒。 且细观武朝武道格局,已然呈现出严重的断层之势。 以李存孝为例,这位绝世猛将虽有天象三重修为,却成了孤峰般的存在。 在其之下的天人境强者,更是寥寥无几,难成体系。 法相境虽已有百位之数,其中如宇文成都、吕布、赵云、冉闵等名将虽臻至法相巅峰,却终究未能填补境界断层。 破虚境武者作为武朝精锐中的精锐,总数不过百万之众。 而占据武者基数九成以上的,仍是那些徘徊在大宗师、宗师、先天、后天等基础境界的普通武者。 这般悬殊的修为落差,使得武朝的武道体系犹如一座根基庞大却塔尖纤细的金字塔,呈现出一个畸形态势。 也正是基此情况下,陈星河才产生了将天武石碑与国运进行绑定,福泽武朝将士与平民武者的想法。 "日前朕批阅奏章时,见有大臣提及,自招募千万大军诏令颁布以来,民间宗师境以上武者竟已几乎绝迹。 " 陈星河眯眸沉声道: "此事倒令朕惊觉,我武朝看似昌盛,实则如沙上筑台。较之那些底蕴深厚的皇朝势力,终究相形见绌。 " 诸葛亮轻摇羽扇,从容笑道: "陛下多虑了。我武朝兴起不过数载,若论底蕴积累,自难与那些传承万载的皇朝比肩。 " "但自一统荒州以来,我朝疆域辽阔,子民百亿。若陛下有意扩军,只需一道圣旨,数千万雄师旦夕可成。 " "臣以为,可将新征之军编为二线兵团。不必传授顶级功法,仅以民间通行的高级功法相授。如此既可保战力,又不至损耗我朝武道根基。 " 诸葛亮深知圣意所在。 他明白,虽然武朝已一统荒州,但时日尚浅,还难以像信任本土子民那样信任新归附的武者百姓。 也正因此,才将整个荒州资源尽数收拢至武朝,优先集中给武朝将士和百姓所用。 他继续开口道: "臣建议,可将这些二线兵团整编为武协军。一来可示朝廷恩威,二来也为日后开疆拓土立下范例。 " 第220章:信仰之力 陈星河目光幽深,缓缓点头。 诸葛亮所言确实切中要害。 武朝自崛起至今不过四载春秋,能有今日气象已属逆天而行。 尤其令人心惊的是,武朝精锐与天子亲军能在短短数年间便突破破虚之境。 这般修行速度,放在此界武者眼中,简直如同神话。 陈星河深知,武朝能有今日之盛况,全系他通过系统签到所得的诸多神器至宝和那些顶级功法。 这些超乎常理的造化,使得武朝将士仅用数年光阴,便走完了其他王朝需耗费千百年方能企及的武道之路。 也正因此,武朝才引来了各大皇朝的觊觎。 诸方势力皆暗自揣测,武朝必是获得了上古帝朝的绝世传承。 若非陈星河已臻天人之境,更召唤出天象境界的李存孝坐镇,面对各大皇朝七千万联军压境,恐怕难逃倾覆之危。 陈星河静默沉思。 虽此战告捷震慑诸雄,却也令武朝成为众矢之的。 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有更多皇朝势力将贪婪的目光投向武朝。 不过,陈星河并无惧意。他深知,只要继续精进修为,或助武朝早日晋升皇朝之列,一切危机自当迎刃而解。 既然这场风暴避无可避,那便让武朝成为那搅动九天的飓风之眼。 "古语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我朝锋芒已露,诸皇朝岂会坐视? " 陈星河说着,转目看向诸葛亮: "传朕旨意,即日起,荒州各郡县再募三千万武协军!凡破虚境以上武者效命朝廷者,俸禄倍之!朕要以重赏激励三军将士勤修不辍! " 诸葛亮闻言立即躬身,羽扇贴于胸前: "臣,谨遵圣谕。 " …… 随着诸葛亮离开大殿。 陈星河再次凝神屏息,与天武石碑建立起精神链接。 当碑灵传来可与国运相融的明确回应时,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若能功成,这十倍修炼神效将惠泽武朝亿万黎民。 陈星河指尖轻抚腰间玉带,取出那方承载着武朝气运的人皇玺。 玺上九龙盘绕,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金芒。 这方宝玺不仅镇压着武朝国运,更滋养着气运金龙,乃是真正的社稷重器。 "以玺为媒,以运为引... "他低声呢喃,双手托举人皇玺,缓缓将其贴近天武石碑。 霎时间,玺上金龙似要破玉而出,碑面符文次第亮起,二者之间渐渐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金色光晕,在殿中交织成网。 良久,陈星河脑海中泛起奇异共鸣。 "成了... " 他心念微动,利用精神链接即刻将天武碑笼罩武朝本土全境,却刻意避开了除武朝之外的其他荒州疆域。 此番绑定之后,唯有武朝子民可享此修炼神效,纵使他国武者身处武朝境内,亦无法获得天武碑的十倍修炼之利。 …… 而与此同时,荒州大陆各地,随着朝廷征召三千万大军的诏令颁布,一场声势浩大的募兵行动正如火如荼地展开。 各州府城门处,应征的武者络绎不绝,长龙般的队伍从清晨排至日暮。 与武朝本土的募兵标准相比,荒州的选拔条件便显得尤为严苛: 其一,修为门槛定在大宗师之境,破虚强者可优先录用; 其二,需彻查三代家世,确保对武朝忠心不二。 得益于荒州庞大的人口基数和深厚的武道底蕴,这场规模空前的募兵进展得异常顺利。 各地武者闻风而动,争相报名加入武协军。 毕竟一旦入选,不仅能享受丰厚的修炼资源和军饷,更可获得昔日八国皇室珍藏的高级功法和秘籍。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令荒州各地武者趋之若鹜。 …… 就在荒州各地募兵如火如荼进行之际,各府城的国庙修缮工程也陆续告竣。 这些国庙多是在原荒州八国旧庙基础上扩建翻新,加之参与修建的工匠多为身手矫健的武者,工程进展神速,短短数月便已完工。 相比之下,各县城与乡村的庙宇修建进度则迟缓许多,大多尚在施工之中。 随着各府城国庙陆续开放,前来进香的百姓络绎不绝,庙宇内外香火缭绕,终日不绝。 而造成这般盛况的缘由有二:其一,荒州百姓本就是昔日八国子民,入庙祈福、祈求风调雨顺本就是世代相沿的习俗; 其二,则是对武朝新政的由衷感激。 朝廷推行的均田之策,确确实实让这些曾经食不果腹的贫苦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这些布衣百姓的袅袅香火,正是武朝凝聚信仰之力的根基所在。 相较荒州之地,武朝本土各州府国庙的香火则更为旺盛。 每座庙宇正殿都高悬着陈星河的御容画像,百姓们晨起便排起长龙,手持线香,在画像前恭敬叩首。 浩瀚如海的信仰之力,犹如九天星河垂落,日夜不息地汇入武朝气运长河之中。 …… 武朝帝都,紫禁城深处。 乾清宫内,陈星河手托九龙盘绕的人皇玺,闭目感受着那奔涌不息的信仰洪流。 忽然,他双目睁开,眸中金芒暴涨,似有日月轮转。 "原来如此... "他凝视着玉玺中游动的气运金龙,声音低沉而震撼。 自武朝晋升运朝以来,虽能感知国运流转,却从未如现在这般清晰地捕捉到每一缕信仰之力的轨迹。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些信仰之力在玉玺中竟能转化为精纯的神力! 信仰愈盛,神力愈强。 此刻,他终于明悟! 为何那些佛道大能要不遗余力地广传道统。 这信仰之力,分明是比天地元力更为玄妙的力量本源! 照此态势,不出一年,必能积蓄足够的信仰之力! "陈星河喃喃道。 他凝神细辨,发现武朝本土百姓的信仰之力最为纯粹,犹如山涧清泉,不含半点杂质。 反观荒州各地,虽信仰之力如江河奔涌,浩瀚磅礴,却难免掺杂着几分疑态。 "既然这信仰之力如此玄妙,或许朕当以举国信仰证道。 " 此念一起,他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以亿兆黎民信仰为基的证道之路,远比寻常苦修更为高远。 更何况,他如今坐拥武朝气运,手握人皇玺,早已具备这等根基。 不过陈星河心里清楚,自已绝非第一个窥见此道的帝王。 那些传承数万载的皇朝之主,乃至更上层的帝朝君王,恐怕早已将信仰之力化作修为根基。 第221章:天庭。 沉思良久后,陈星河将思绪暂且搁置,转而凝神,在脑海中唤起系统光幕。 他还记得,先前召唤李存孝时,尚有一次随机抽奖机会未用。 加之这数月来忙于朝政,已积攒了五次签到奖励未曾领取。 今日既然得闲,不如一并使用。 "系统,使用随机抽奖。 "他在心中默念。 随着陈星河心念一动,系统清脆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叮...开始随机抽奖程序... " "叮...恭喜宿主获得【天庭】一座(当前处于封印状态) " "叮...签到成功,获得【传送阵石】x100(可构筑传送大阵) " "叮...签到成功,获得【千年蟠桃】一枚(食之可增寿千载,洗髓伐骨) " "叮...恭喜宿主获得【幽月刃】(通体幽蓝如月,内蕴器灵,可随主成长) "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鬼之体】(觉醒后可驾驭阴阳之力,实力暴涨) " "叮...恭喜宿主获得【幻灭结界】(可与国土进行绑定,具备界灵,外来擅入者,将永堕轮回幻境) " 当最后一道系统提示消散,陈星河心神俱震,久久不能平静。 "天庭?莫非是那传说中的仙界天庭? " 他凝神调出系统光幕,只见其上浮现鎏金文字: 【天庭:上古仙界中枢,诸神居所。内含凌霄宝殿、瑶池仙境、蟠桃园、兜率宫、斩龙台等仙家建筑。当前状态:封印中(解封条件:晋升仙朝)】 陈星河指尖微颤,尝试以心神沟通这座天庭,却如石沉大海。 "看来时机未到... "他轻叹一声,转而查看其他奖励。 那百枚传送阵石,正是布局南域所需;而千年蟠桃则让他想起前世传说中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 虽不及神话中那般能令人立地成仙,但这增寿千年、洗经伐髓的神效,放在此界已是逆天之物。 陈星河指尖轻抚蟠桃,温润的触感传来: "此物倒是适合母后,助她延年益寿。 " 目光流转间,那柄通体幽蓝的幽月刃映入眼帘。 此刃长约尺许,刃身如月华流转,虽为神兵却更似艺术品。 陈星河把玩片刻,只见刃身随着角度变换,时而泛起幽光,时而隐没如影,显然内蕴灵性。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 "神鬼之体 "的介绍上。系统光幕显示: 【神鬼之体:觉醒后可驾驭阴阳之力。狂暴状态下战力暴涨,犹如鬼神附体,千军辟易。特别提示:此体质最适合战场绝境中使用】 陈星河目光微凝,细细品味着神鬼之体的描述。 此等专为战场杀伐而生的体质,不正适合那些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么? 他心念电转间,数十位名将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 忽然,吕布的身影格外清晰。 记得当初召唤之时,其功法中就带有 "神鬼 "二字。 看来这体质与奉先当真是天作之合。 收敛思绪,陈星河将注意力转向最后一项奖励。 系统光幕上,关于幻灭结界的说明令他眼前一亮: 【幻灭结界:可绑定国运疆土,内蕴界灵,具备轮回幻境之威。在此界范围内,近乎无敌】 "好一个护国神器! "陈星河感慨。 有此结界镇守,即便是帝朝大军来犯,也难越雷池一步。 从今往后,武朝进可攻退可守,再不必为后方安危所困。 陈星河目光扫过此番所得,虽收获颇丰,却因天庭尚处封印中而略感遗憾。 待回过神,他当即吩咐侍立殿侧的刘瑾: "宣吕布觐见。 " 刘瑾闻言,迅速领命退下。 不多时,殿外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 只见吕布身着兽面吞头连环铠,龙行虎步而来。 行至御阶前,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臣吕布,参见陛下。 " "奉先不必多礼。 "陈星河虚抬右手,待吕布起身后,忽然问道: "你来此界,已有多少时日了? " 吕布略作思忖,朗声答道: "回陛下,已两年有余。 " 陈星河微微颔首,目光深邃: "两年...朕记得你初临时,武朝尚未飞升此界,卿以法相二重修为,为我朝第一猛将。 " 他顿了顿,语气转沉, "这两年间,你勤修不辍,从二重直入八重,这般进境,放在此界已是寻常武者千年难及的神速。 " “但今后我朝要面对的,是那些传承数万载、甚至数十万年的皇朝、帝朝。” “这些庞然大物底蕴之深... " 话音未落,吕布突然浑身剧震,双拳攥得骨节发白。 他脑海中闪过李存孝独战皇朝联军的场景,那席卷天地的威压,那破碎虚空的锋芒,自已甚至连靠近战圈都做不到。 这种宛如蝼蚁仰望苍龙的无力感,让这位向来心高气傲的飞将几乎咬碎钢牙。 "陛下! "吕布突然重重跪地,膝盖砸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臣...愧对陛下厚望! " 他额头抵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屈辱与不甘。 陈星河注视着眼前这位虎目含煞的猛将,只见吕布古铜色的面容因羞愤而涨得通红,连脖颈处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奉先... "他抬手虚扶,声音中带着少有的温和, "何须如此?朕从未有过半分责怪之意。 " 缓步走下玉阶,陈星河亲手将吕布扶起: "武朝能有今日,已堪称奇迹。这两年来,你日夜苦修的身影,朕都看在眼里。 " 他转身望向殿外渐暗的天色,袍袖无风自动: "我朝至少还需一年光景,方能晋升皇朝。在此之前... " 话音一顿,陈星河忽然转身,眸中金芒大盛, "朕要赐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 吕布闻言,虎躯猛然一震,那双如电的眸子骤然亮起。 大造化?! 他忽然忆起当初陛下以无上伟力将他从时间长河中复生,更赐予他远超前世的神力。 那种改天换地的手段,至今想起仍令他心神激荡。 "陛下... "吕布喉头滚动,向来桀骜的面容上竟浮现出罕见的激动之色。 他单膝重重跪地,抱拳的双手都因心绪激荡而微微颤抖: "臣...万死不辞! " 第222章:鬼神再临 陈星河微微抬手示意吕布起身,温声道: "无需多礼,此等造化,本就该属于你这等猛将。 " 心念一动,他在识海中唤出系统: "将神鬼之体赐予吕布。 " 霎时间,吕布伟岸的身躯猛然僵直。 只见,一股黑红交织的煞气自他体内喷薄而出,转眼间便将其完全笼罩。 浓雾中,一双猩红血眸骤然亮起,犹如九幽之下的魔神睁眼。 "叮...觉醒完成!神鬼之体契合度99%,狂暴状态下可触发【鬼神再临】! "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吕布周身气势开始疯狂暴涨。 法相九重...十重...天人境...势如破竹般接连突破,最终在天象四重天稳稳停驻。 "天象四重? "陈星河眸光微动,心中暗惊。 这神鬼之体竟如此逆天,令吕布从法相八重境直入天象,连跨两大境界。 他略一沉吟: "如今吕布入得天象,加之李存孝、白起二人,我武朝已有三尊天象坐镇。 " 声音虽轻,却透着几分傲然。 此等底蕴,便是面对那些传承数万载的顶级皇朝,也有一战之力。 随着陈星河话音方落,整座乾清宫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殿内烛火尽数熄灭,唯有吕布周身缠绕的黑红煞气将大殿映照得如同血狱。 "吼——! "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吕布口中迸发,声浪震得殿顶琉璃瓦片簌簌作响。 他原本英武的面容此刻已布满狰狞魔纹,额间更是生出一对血色犄角。 陈星河负手而立,龙袍在狂暴的气流中猎猎作响。 此刻,他清晰地看到吕布体内正在发生的蜕变。 每一寸血肉都在重组,每一根骨骼都在重塑,那具身躯正在向着真正的鬼神之躯进化。 突然,吕布单膝跪地,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末将...拜谢陛下再造之恩! " 说话间,他周身气势竟再度攀升,背后隐约浮现出一尊三头六臂的鬼神虚影。 “嗯...”陈星河满意颔首,缓缓开口道:“此体质与奉先倒是相得益彰。” 吕布单膝跪地,周身黑红煞气翻涌: "蒙陛下赐此神力,臣定当肝脑涂地! " 他猛地抬头,猩红双目中战意滔天: "凡有不臣者,臣必将其头颅献于陛下阶前! " "好! "陈星河朗声一笑,亲手将吕布扶起, "有奉先这等虎将在侧,朕何愁大业不成? " …… 乾清宫外,宇文成都按剑而立。 殿内那股冲天煞气如浪潮般一波波涌来,震得他腰间金刀嗡嗡作响。 此刻,他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艳羡。 作为御前近卫大将,他本享有最丰厚的修炼资源,短短两年便臻至法相九重,在朝中已是顶尖之列。 可如今... 感受着殿内吕布那已然踏入天象境的恐怖威压,宇文成都五指不自觉地深陷掌心。 曾几何时,他才是陛下身边最锋利的剑,如今却连陛下的背影都难以望及。 这种落差,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将军胸口如压巨石。 …… 暮色四合,鎏金宫灯次第亮起,将慈宁宫主殿映照得温暖如春。 太后斜倚在软榻上,怀中抱着咿呀学语的小明昭,眼角眉梢尽是化不开的慈爱。 自武朝疆域扩张以来,四方珍奇如潮水般涌入宫廷。 宫外那些勋贵世家,为攀附天家,不知搜罗了多少驻颜延寿的奇珍异宝进献后宫。 皇家丹阁的药师们更是精心研制,每月都有新的延寿丹方问世。 此刻的太后虽已年过四旬,却在无数天材地宝的滋养下,肌肤如二八少女般吹弹可破。 皇后蓝玥璃端坐在不远处的绣墩上,一袭月华裙衬得她肤若凝脂。 若与太后并肩而立,不知情者怕是要误认为这是一对姐妹花,而非婆媳。 太后轻抚着怀中孩儿的发顶,眼中漾着温柔笑意: "哀家的小明昭愈发俊俏了,来,再唤声皇奶奶可好? " "皇...奶奶... "小明昭仰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奶声奶气地唤道,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哎! "太后顿时笑逐颜开,取出鲛绡帕子轻轻拭去孙儿唇边的涎水, "咱们明昭真是聪慧可人... " 抱了一会孙儿后,太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孙儿交给身旁的奶娘。 她转向蓝玥璃,目光中满是欣慰: "皇后如今气度越发华贵了,当真担得起这一国之母的尊位。 " 说着,太后轻叹一声,望向殿外渐沉的暮色: "这几载光阴,我武朝变化之大,真叫哀家这个深宫妇人觉得恍如隔世。 " 她指尖轻抚茶盏边缘,声音渐渐悠远: "不仅疆土拓展十倍有余,更让举国上下皆习武道。这般气象,莫说先帝时期,就是翻遍武朝千年史册,也寻不出第二例啊... " 蓝玥璃闻言掩唇轻笑: "母后明鉴。陛下雄才天纵,身负不世之功,其志向之远大,岂是凡俗帝王可比? " 她眼波流转,继续道: "前些日子臣妾还听宫人说起,如今民间百姓皆传,说陛下乃是九霄天帝转世,特来人间开创盛世的呢。 " 太后闻言,凤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展颜笑道: "民间竟有这等传言?倒也不算稀奇。皇帝这些年开疆拓土,推行武道,确实功在千秋。 " 她轻抿了一口香茗,继续道: "说来哀家还记得皇帝幼时,就常说要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如今看来,倒是一语成谶了。 " 蓝玥璃微微颔首: "正是。陛下常对臣妾说,要让武朝子民人人如龙。如今各地武道兴盛,百姓们对陛下的崇敬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 就在太后感慨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名宫女匆匆入内禀报道: "启禀太后、皇后娘娘,陛下驾到! " 话音未落,陈星河已迈入殿中。 身后,则跟着一脸小心翼翼捧着锦盒的刘瑾。 "母后近日凤体可还安好?儿臣特来请安。 " 见陈星河到来,皇后蓝玥璃带着殿中宫人立即行礼。 太后则含笑摆手:“自是极好,皇儿不必多礼,快来坐吧。” 陈星河微微颔首,示意蓝玥璃以及殿中宫人平身后,移步太后身旁落座:“今日儿臣偶得仙家灵果,特来献于母后。” 说着,他示意刘瑾将锦盒呈上。 第223章:仙朝之志 “仙家灵果?”闻言,太后凤眸微挑,面露好奇。 随着锦匣被刘瑾开启刹那,殿内骤然弥漫开沁人心脾的异香。 太后凝目望去,只见匣中蟠桃通体如琉璃剔透,桃尖一点朱砂似血,表面隐有云纹流转,分明是仙界之物。 在场宫人无不屏息,连小明昭都止住了嬉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望向那奇异果实。 "此乃蟠桃,千年一结果,食之可增寿千载。 "陈星河话音方落,殿中众人皆面露惊色。 太后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险些倾洒。 "增寿千年? "太后凤眸圆睁,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仙果。 片刻迟疑后,她突然正色道: "皇儿身系江山社稷,此等仙物理当自用。哀家不过深宫妇人,岂能... " 太后话音未落,陈星河却轻笑摇头: "母后多虑了。 " 他指尖轻抬,一缕淡金色气息在掌心流转, "儿臣如今已得长生,寿元何止万载?这蟠桃于我,不过是颗香甜果子罢了。 " 太后闻言,明艳的面容上顿时写满震惊。 她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皇儿,红唇轻颤: "万载...寿元? " 蓝玥璃闻言亦是心头震动。 "母后且安心收下,这不过是儿臣的一点心意。 "陈星河温声劝道。 太后凝视爱子良久,终是轻叹一声,示意身旁女官接过锦盒: "既是皇儿一片孝心,哀家便愧领了。 " "皇儿,哀家虽久居深宫,却也看得出你志向高远。今日不妨与母后说说,你究竟想要走到哪一步? " 陈星河负手而立,目光穿过殿门望向远方苍穹。 片刻沉思后,他缓缓开口道: "踏九天之巅,铸万世仙朝,使我武朝子民,人人皆可化龙腾霄。 " 闻言,太后手中绣帕无声滑落,蓝玥璃更是娇躯微颤,檀口轻启却说不出话来。 “倒是哀家眼界浅薄了,未能看透皇儿的雄心。 "她望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爱子,眼中满是骄傲与欣慰。 自陈星河少时起,太后便察觉此子不凡,那双如星般深邃的眸子,那份远超同龄人的沉稳气度,都预示着他绝非池中之物。 而今目睹武朝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才恍然惊觉,自已当年还是低估了这个儿子的雄心与才干。 铸仙朝, "仙 "之一字,承载着多少凡夫俗子毕生仰望的神圣。 若真能举国飞升,岂非意味着,万民皆可长生久视? "儿臣献此蟠桃,正是盼母后能与儿臣共襄盛举。 " 陈星河目含星辉,语带深意, "共睹那仙朝临世之日。 " …… 夜色中的宫道上,陈星河与蓝玥璃并肩而行,未乘銮驾,倒似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 蓝玥璃莲步轻移,足尖点地处泛起淡淡莲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陛下... "她忽而驻足,抬眸望向身侧的君王, "方才所说的铸就仙朝,当真可行么? " 陈星河闻言侧首,月光为他轮廓镀上一层银辉: "怎么,连皇后也不信朕能做到? "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蓝玥璃轻轻摇头,发间步摇在月色下泛起细碎流光: "臣妾怎会不信?只是... " 她顿了顿,纤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 "仙朝之说,自古便是虚无缥缈的传说。陛下若要开创这等亘古未有之盛世,前路定然艰难万分。 " 陈星河忽而执起她的玉手,掌心传来温润触感: "皇后可知,朕初见你时,便知你非是甘于平凡的性子。 " 他指向远处巍峨宫阙, "就如这武朝,既已走到今日地步,又岂能止步于此? " 夜风拂过,吹起二人衣袂交缠。 蓝玥璃望着陈星河的侧颜,忽然展颜一笑: "是臣妾多虑了。既然陛下有此雄心,臣妾自当相随。 " 她抬起手,掌心泛起淡淡萦光: "您看,臣妾如今已是法相境修为。 " 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臣妾会继续努力修炼,争取早日跟上陛下的脚步,亲眼看着武朝成就仙朝盛世。 " 陈星河闻言轻笑,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走吧,回宫。 " 两人沿着月光铺就的宫道,向着未央宫方向并肩而行。 …… 晨光微熹,悠扬的钟声回荡在皇城上空。 文武百官踏着晨露,沿着汉白玉御道缓步走向金銮殿。 自武朝国力日盛以来,朝会制度早已革新。 在诸葛亮等能臣的辅佐下,政务体系日益精炼,寻常事务皆由各部自行决断。 如今这金銮殿上的早朝,已从月常之制,变为一年不过三四次的盛事。 百官们整理衣冠,心中纷纷猜测,今日的朝会,恐怕是陛下另有要事相商。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随着陈星河步入大殿,山呼万岁之声震彻殿宇。 "众卿平身。 "陈星河端坐龙椅,抬手示意。待群臣起身,他目光如电扫过殿中: "诸卿可还记得,前岁十一皇朝联军犯境之事? " 殿内顿时一静。陈星河声音转沉: "此战让朕深悟此界弱肉强食之理。弱国... "他指尖轻叩龙案, "不仅无外交,更无尊严可言。 " "正因如此,朕方推行强兵之策。 "他环视众臣, "广募士卒,授以高阶功法,便是要让武朝在这乱世中,立于不败之地。 " 随着陈星河话音落下。 兵部尚书杨廷越手持玉笏出列,声若洪钟: "陛下圣明!大争之世,强者存,弱者亡。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 陈星河微微颔首,指尖轻抚龙椅扶手: "杨卿所言极是。然自武朝飞升此界以来,征战之道已大不相同。 " "诸卿皆已踏入武道, "他声音渐沉, "修为高低,关乎生死存亡。这一点,想必无需朕再多赘言。 " 第224章:征伐南冥大陆 “而欲求武道精进,资源不可或缺。故而,朕决意挥师北上,征伐南冥大陆三大皇朝。 "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据他们了解,南冥三大皇朝,皆是传承超过万载的庞然大物。 幅员之广,资源之丰,强者之多,远非一座小小王朝所能想象。 武朝虽在先前一战中击溃联军,但毕竟尚未正式晋位皇朝,如今便要主动征伐这等存在,未免... 户部尚书钱桃理深吸一口气,出列谏言: "陛下明鉴,我朝虽拥兵千万,然士卒多为大宗师境。若贸然出征,恐难敌皇朝精锐。 " 他顿了顿,继续道: "前番虽胜,但那些皇朝底蕴犹存,随时可再起千万破虚大军。更何况... " 他抬头直视龙颜,声音愈发沉重: "南冥三朝共存万年,深谙唇齿相依之理。若逼其联手,拼死反扑,纵有李将军这等强者,恐怕也... " "钱尚书此言谬矣! "李存孝突然虎步出列,声如闷雷滚过金殿, "兵贵精,不贵多。末将十万飞虎儿郎,足可横扫千万之师! " "至于那些皇朝所谓的高手... "说着,他嘴角泛起一抹睥睨天下的冷笑, "在末将看来,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 " 诸葛亮轻摇羽扇,缓缓出列,从容劝道: "李将军神勇固然可恃,然此乃国运之争,非一人之勇可定。 " 他目光深邃, "那些皇朝帝君皆能调动国运之力,实力恐不在将军之下。若其底蕴尽出... " 话未说完,李存孝已不耐打断: "丞相多虑了!给末将三月时限,必取三朝帝君首级献于陛下! "他周身煞气翻涌,竟震得殿中烛火忽明忽暗。 龙台之上,陈星河看着殿下的李存孝,心里明白这位猛将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放眼整个武朝,李存孝已是顶尖战力。 即便是那些传承数万载的皇朝,能与其匹敌的强者也屈指可数。 然而诸葛亮所言亦非虚妄。 那些统御亿万子民的皇朝之主,不仅修为深不可测,更能调动举国愿力。 这等存在,也绝非轻易能够撼动。 "丞相所言有理。 "陈星河沉声道, "此乃国运之战,非一人之勇武可定。 "他话锋一转, "不过,我朝如今已有三位天象强者坐镇,纵使军力稍逊,也足以与三大皇朝周旋。 "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 众所周知,武朝明明只有李存孝一位天象境,何时竟又多了两位? 兵部尚书杨廷越忍不住出列: "陛下,恕臣冒昧,不知另外两位天象强者... " 陈星河目光微转,淡然道出两个名字: "白起,吕布。 "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众臣震惊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两道身影。 有大臣忆起先前白起一役屠灭两千万敌军的骇人战绩。 以其杀戮证道的特性,突破天象尚在情理之中。 然更令群臣惊疑的是,这位飞将军吕布,何时竟也踏入了天象之境? 几位大臣不禁暗自揣测,却见吕布傲然挺立,眉宇间隐现鬼神之威。 一阵惊骇后,众臣心神终于缓缓平复过来。 待众臣心神稍定,诸葛亮手持羽扇缓步出列: "既得三位天象强者坐镇,臣自当另谋良策。 " 他羽扇轻点,一道弧光在殿中划过。 "此战当以蚕食为上。 "诸葛亮声音沉稳, "先取边陲重镇;再占城池矿脉,掠其资源,待皇朝气运衰败之时... " "便是雷霆一击之日。 " 这正是当年武朝横扫荒州的取胜之道。 先断其国运根基,再破其皇城中枢。 没有万民愿力加持的运朝之主,最终不过是困兽犹斗。 陈星河微微颔首,眼中精光闪动。 武朝当前资源有限,难以培养大量破虚精锐。 欲求更强,夺取他朝资源势在必行。 "此策甚善,正合朕意。 " 说罢,他视线转向殿侧: "赵卿,南冥三朝近来可有异动? " 闻言,赵高顿时碎步出列,回应道: "启禀陛下,老奴得报,神火、天沧、天丰三朝自前次败退后,已料到我朝会报复。近日正加紧修筑防线,布设结界大阵。 " 陈星河神色不变,淡然下旨道: "即日起,动员两百万破虚精锐为先锋,八百万大宗师为策应,分由白起、吴起二将统领,直取天丰皇朝。 " "另调千万武协军驻守新占疆土,确保后方稳固。 " 话音未落,兵部尚书杨廷越疾步出列: "陛下三思!两百万破虚已是我朝全部精锐,若尽数出征... " 他额头沁出冷汗: "倘若有他朝趁虚而入,我朝恐无兵可守啊! " 陈星河淡然抬手: "杨卿多虑了。 "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臣, "朕会布下一座结界,纵使帝朝大军来犯,也难撼我朝根基分毫。 " 杨廷越闻言一怔,虽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再多言语,恭敬退回班列。 片刻后,陈星河目光转向诸葛亮, "军械调度之事,就交由丞相全权负责。 " "先前与皇朝联军一战,缴获的数千万件法器,此番正好派上用场。 " 诸葛亮肃然拱手: "臣必当竭尽全力,确保军需供应。 " …… 随着征伐令传遍三军,各营将士无不摩拳擦掌,战意高昂。 在武朝推行的军功制度下,斩敌首级可换取丰厚赏赐。 神兵、资源、田宅,应有尽有。 不过,这军功也非想象那般容易获得。 虽修习天衍战诀让武朝士卒战力超群,但面对皇朝那些人均破虚之境大军,境界上的差距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尽管天丰皇朝虽在诸多皇朝中位列末流,但其军力依旧远非武朝可比。 若非坐拥白起、吕布、李存孝三尊天象强者,单以军力相较,武朝断难与之抗衡。 …… 千万大军的调度绝非易事。 光是粮草军备的调配,就耗费了月余光阴。 待到各营将士在北境集结完毕,已是三月之后。 期间恰逢春节,陈星河特意下旨让将士们过了除夕,休整半月方才开拔。 而在这三月备战期间,武朝将士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自陈星河将天武碑的十倍修炼之效覆盖全国后,修习天衍战诀的千万大军修为暴涨。 如今军中八成士卒已臻至大宗师中后期,更有两成将士突破破虚之境。 如此一来,出征的破虚精锐竟从原定的两百万,激增至四百万之众。 …… 与此同时,南冥大陆,天丰皇朝金殿之上。 当武朝千万大军跨海来伐的消息传来,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待密探确认前锋大将是李存孝时,满朝文武尽皆色变。 天丰帝君当即下令唤醒两位闭关多年的天象老祖,举国进入战备状态。 无他,只因那位曾独战十一座皇朝联军的战神,给各方皇朝留下的阴影太过深刻。 莫说天丰这等末流皇朝,即便是南域霸主的神元皇朝,面对李存孝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 当消息传至南冥大陆其余两大皇朝时,朝野上下同样为之震动。 武朝此番跨海征伐,摆明是要对三大皇朝进行清算。 随着武朝接连展现出的惊人底蕴,如今已没有任何皇朝势力,还将这个王朝视作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国。 即便武朝军队整体实力尚有不足,但那高居皇朝名将榜第十八位的李存孝,却足以令天丰皇朝如芒在背。 要知道,能登上皇朝名将榜的,无不是能以一人之力匹敌百万、千万雄师的绝世猛将。 这等人物,向来也是各大皇朝不惜代价招揽的顶尖战力。 第225章:火家家主的算计 神火皇朝。 金碧辉煌的朝会大殿内,千余名身着赤焰纹朝服的文武官员肃立。 高台之上,神火帝君端坐龙椅,周身缭绕着淡淡的金色火焰,沉声开口: "诸卿,前线急报。武朝已发兵千万进犯南冥,剑指天丰。 " "天丰遣使求援,欲集三朝之力共抗武朝。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 殿中静默片刻,当朝宰相罗知林手持玉笏缓步出列: "臣以为,当即刻发兵驰援天丰。 " 见帝君目光投来,他沉声继续道: "据臣所察,武朝自飞升此界以来,征伐不断,对敌手段更是狠绝。虽我南冥三朝素有龃龉... " 他抬头直视帝君: "然唇亡齿寒。若坐视天丰覆灭,他日武朝兵锋,必指向我神火皇朝! " 神火帝君微微颔首,周身金焰跳动: "罗卿所言有理。然那李存孝乃天象境强者,前番我十一座皇朝联军都奈何不得他。如今,我朝即便倾巢而出,怕也难挡其锋芒。 " 他目光扫过殿中众臣,声音低沉: "此等猛将,除非三大皇朝帝君亲自出手,否则... " 话未说完,但满朝文武都已明白其中深意,面对这等强者,寻常军力已无济于事 殿中气氛骤然凝固。一位老臣突然出列: "陛下之意...莫非是要御驾亲征? " 神火帝君神色平静: "朕正有此意。 " "陛下三思啊! "老臣突然跪伏于地,声音发颤, "那李存孝勇猛善战,凶名赫赫。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 "请陛下三思! "满朝文武齐声劝谏,声震殿宇。 神火帝君袍袖一挥,压过众议: "朕意已决!诸卿无需再劝。 " "即日起,太子监国。请皇室供奉与诸位老祖尽心辅佐。 "他目光如炬, "另派使者速往天沧皇朝,联其帝君共诛李存孝。 " 顿了顿,帝君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不过在发兵前,先回信天丰。欲求援兵,需以丹林之地为酬! " …… 殿宇角落,火家家主低眉垂首,始终沉默不语。 他想起先前那个荒谬的念头。 竟妄想将武朝收为附庸。 此刻就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浸透内衫。 幸亏当初没有轻举妄动... 如今看来,这个新兴王朝展现的实力,竟逼得三大皇朝不得不联手应对。 火家家主暗自庆幸,若是当初稍有差池,只怕火家早已满门尽灭。 而当听闻神火皇朝赫赫有名的赤焰军被武朝全歼时。 火家家主就明白,这个新兴王朝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如今看来,南冥大陆的天,怕是要变了。 火家家主暗自盘算着家族的未来。 对他们这些传承数千年上万年的世家而言,延续血脉才是首要之事。 至于那些忠君爱国的漂亮话,不过是说给平民百姓听的场面话罢了。 …… 朝会一散,火家主便匆匆回府,径直前往后山禁地。 穿过重重禁制,来到一处被阵法笼罩的石室前。 这里正是火家历代老祖闭关的祖地密室。 按照族规,除非家族面临生死存亡之危,否则绝不可惊扰老祖清修。但今日... 火家主深吸一口气,抬手触动了门前的传讯玉符。 随着玉符亮起幽幽青光,石室厚重的玄铁门缓缓开启,一股灼热气息扑面而来。 "何事惊扰? " 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只见三位须发皆红的老者盘坐在岩浆池畔,周身跳动着诡异的白色火焰。 火家主当即跪伏于地: "启禀老祖,武朝兵锋已至南冥,三大皇朝危在旦夕。孙儿斗胆,请老祖示下我火家该何去何从... " 话音落下,密室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三老祖白眉微皱: "武朝? " 火家主连忙将家族曾欲收服武朝的旧事道来,又详细禀报了十一皇朝联军反被击溃的始末。 说到李存孝独战群雄时,声音都不自觉发颤。 "区区一座王朝,竟有如此底蕴... "大老祖终于睁眼,眸中火光流转, "倒是怪哉。 " 二老祖周身白焰明灭不定,缓缓开口: "听你所言,这武朝确实非同寻常... " 他目光如炬直视火家主, "既然来此询问,想必你心中已有计较? " 火家主深深一揖,沉声道: "老祖明鉴。我火家传承三千余载,基业来之不易,实在不必为神火皇朝冒灭族之险。 " 他直起身来,目光沉稳: "孙儿想静观其变。若武朝势成,我火家便暗中主动交好;若其败退,我族依旧效忠神火。如此可保家族永续。 " 第226章:空城 大老祖闻言,周身白焰骤然一敛。 "倒是长进了。 "他微微颔首,声音沙哑, "记住,世家存续之道,贵在稳字为先。 " 二老祖突然冷笑: "墙头草可不好当。若被神火皇室察觉... " "无妨。 "大老祖突然话锋一转, "听闻你先前曾备礼欲结交武朝?此事陛下可知晓? " 火家主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回老祖...孙儿以为,当时武朝尚未显露锋芒,陛下应当... " "糊涂! "三老祖突然厉声打断,手中白焰暴涨, "你当焰龙卫是摆设不成?这南冥大陆上,哪处没有他们的眼线? " 他袖袍一挥,火光中浮现万千细丝: "莫说朝中重臣,便是邻国天丰、天沧的朝堂之上,也遍布我朝暗探!更何况... " 三老祖目光如炬盯着火家主: "我火家身为皇朝勋贵,陛下岂会不加监视? " 火家主闻言浑身一震,当即深深拜伏: "老祖明鉴!那孙儿当下该如何行事? " 密室陷入短暂沉寂,只余白焰跳动之声。 良久,大老祖缓缓开口: "便依你先前所言,静观其变。 " 他声音陡然一沉, "若武朝真能兵临城下...我火家可适时表态。 " "另,莲丫头年已及笄,正可用作结交之礼。” “记住!我火家行事,从来只待胜局已定后,再做那锦上添花之事。 " 随着大老祖话音落下,室内重归寂静。 火家主若有所思退出密室,喃喃道:“莲儿?” …… 天丰皇朝帝都,朝会金殿之上。 天丰帝君阅罢神火皇朝回信后,眉峰骤然紧蹙: "好个神火帝君,当真是机关算尽,都这般关头仍不忘图谋朕的丹林之地! " 殿中,一员虎将怒而出列,声若洪钟: "陛下!神火皇朝此举,分明是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 一位文官紧随其后,沉声进谏: "陛下,丹林之地乃我朝资源脉矿的重要来源之一,神火皇朝觊觎我朝疆土已久,如今更是趁我朝危难之际索地,实乃落井下石之举。 " 天丰帝君静默端坐,听着殿中群臣的愤慨之声。 若在平日,这等割地要求他断不会理会,可如今... 武朝千万大军已逼近边境。 虽说天丰尚有亿万雄师,但面对李存孝这等绝世凶将,朝中无人能挡。 神火帝君信中说得明白:只需割让丹林,便可联合三皇之力,诛杀李存孝。 天丰帝君何尝看不出这是趁火打劫? 但为了皇朝存续,这番代价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诸卿所言,朕岂会不明? " 天丰帝君目光扫过殿中众臣, "但如今武朝大军压境,朕问你们,是保全颜面要紧,还是我天丰的生死存亡要紧? " 满朝文武顿时语塞,殿中鸦雀无声。 "朕虽知神火帝君必会出兵,但若其存心观望,待我朝与武朝两败俱伤后再出手,届时又当如何? "天丰帝君继续开口道。 众臣渐渐冷静,垂首不语。 "那李存孝之勇... "帝君缓缓起身,负手道: "纵使朕调动国运之力,也难有胜算。若非如此,朕何必求援于他朝? " “向神火皇朝帝君回信,就说他的要求,朕答应了,朕只有一条,就是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开拔!” "武朝不灭,我三大皇朝永无宁日!既然自寻死路... " 他冷笑一声, "便让我天丰皇朝,成为那李存孝的埋骨之地! " …… 与此同时,天丰皇朝边境,涯川城外。 苍茫高原之上,黑压压的武朝大军如潮水般漫过地平线。 白起立于军前,冷眼望着眼前巍峨城墙。 那笼罩整座城池的蓝色结界泛着冰冷的光晕。 "天丰皇朝的护国大阵。 "吴起策马而来,与白起并肩而立, "据说能硬抗天象境全力一击。 " 此番征伐,武朝一改昔日多路并进之策,而是集千万雄师于一处。 三位天象强者坐镇中军,势要以雷霆之势直捣黄龙。 毕竟,面对底蕴深厚的皇朝,分兵乃是大忌。 唯有以绝对战力碾压,方是上策。 白起目光冷峻地扫过那道蓝色结界,淡淡道: "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此阵不堪一击。 " 他头也不回地唤道: "李将军。 " 不远处,李存孝当即上前,抱拳应道: "末将在! " "着你率十万飞虎军,破此结界,拿下涯川。 " 白起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 "本公要这座城,今日易帜。 " "末将遵命! " 李存孝抱拳领命,转身面向身后大军。 他猛然高举手中禹王槊,声如雷霆炸响: "飞虎儿郎们!随本将破城!!! " 十万飞虎军齐声怒吼,声浪震天: "杀——! " 吼声如惊雷滚过高原,连那蓝色结界都为之震颤。 随着李存孝一声令下,十万飞虎军结阵冲锋。军阵如洪荒巨兽般狠狠撞击在蓝色结界之上。 "轰——! "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号称能抵御天象境攻击的护城结界,竟如薄冰般寸寸碎裂,最终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 待飞虎军杀入城中,却见本应重兵把守的涯川城早已人去楼空。 街道上只剩零星几个佝偻老者,偌大的城池竟似一座鬼城。 "报——! "数十名斥候飞驰而回,抱拳禀报道: "禀将军,城中确实空无守军,想必早已撤离! " 李存孝闻言剑眉紧锁: "既如此,先占此城。 " 李存孝转身回营,径直向白起汇报。 …… "哦? "白起闻言剑眉微挑, "空城? " 霍去病长枪一顿,出列道: "可会有诈? " 吴起按剑而立: "我军天象强者坐镇,纵有埋伏也是徒劳。 " 他目光深远, "看来天丰皇朝是要收缩兵力,准备决战了。 " 白起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笑: "正合我意。 " "全军听令,进驻涯川城! "白起一声令下,千万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入城门。 …… 作为天丰皇朝最为重要的边境重镇之一,此地雄踞高原要冲,辽阔无比,原本居住着上亿子民。 如今却能在短短时日内完成全民撤离,连一粒粮食都未留下。 吴起站在城头,望着空荡荡的街巷,沉声道: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撤空亿万人众,这天丰皇朝的军政效率,确实不容小觑。 " 身旁,白起也冷声附和道: "到底是传承超过万载的皇朝,确实比那些王朝强得多。 " 他语气平淡: "若放在没有武道的凡间,此等动员能力的确棘手。” “但在此界...真正决定胜负的,永远都是极致的武力和强者的多寡... " 吴起沉默不语。 他自然清楚,在此方世界,武道修为才是根本。 什么兵法谋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他修炼的功法特殊,与霍去病相似,统兵征战反而能助长修为。 上次皇朝联军一战,虽未让他突破天象境,却也助他直入天人七重,如今已属武朝顶尖战力之列。 而霍去病也亦有所获,修为直入天人三重。 "传令全军,休整一日。 "白起冷声下令,眼中寒芒闪烁, "明日继续进军。本将倒要看看... " 他望向远方天际: "天丰皇朝准备在何处,与我军决一死战。 " …… 次日黎明,武朝大军再度开拔,铁流般的军阵向着下一座城池推进。 然而城头依旧空无一人,街道寂寥—— 而后面数月的征伐,武朝连下一百三十七城,皆无阻碍。 武朝众将明确,天丰皇朝显然已决意收缩防线。 ...... 天丰皇朝,庆宗城。 这座雄踞天险的巨城,是通往皇朝腹地的最后屏障。 城墙延绵万里,城内辽阔足以容纳十数亿军民。 第227章:三皇会盟 庆宗城中央帅帐内,天丰帝君闭目静坐,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息。 "报——! "传令兵匆忙进帐, "神火、天沧两位帝君到了! " 帐门掀开,两位身着龙纹战甲的帝王大步走入。 左边是神火帝君,一身赤红战甲上龙纹栩栩如生; 右边是天沧帝君,湛蓝铠甲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两位帝君身后,近百位气息浑厚的将领鱼贯而入。 这些往日兵戈相见的宿敌,此刻却不得不共处一帐。 三皇会盟,堪称南冥大陆千古未有的奇景。 要知道,三大皇朝历来势同水火,边境摩擦不断,每隔千年必起大战。 帐中诸将哪个手上没沾过对方的血? 哪个不是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但此刻,所有人都强压着心头仇怨。 因为他们明白,比起三大皇朝之间的旧怨,那个跨海而来的武朝,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天丰帝君缓缓睁眼,目光淡然扫过众人: "诸位来的倒是及时。 " 神火帝君皮笑肉不笑: "三大皇朝同属南冥,天丰有难,朕自然要来凑个热闹。 " 他话中带刺, "听闻你为避武朝锋芒,连弃一百三十七城?倒是好魄力。 " 天沧帝君冷眼旁观,淡淡道: "收缩兵力,集中决战。天丰帝君此举,确实明智。 " 天丰帝君目光深沉地打量着眼前二人。 能坐上皇朝帝位者,哪个不是历经腥风血雨的老狐狸? 此番请动两朝出兵,确实令天丰皇朝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不过转念一想,以天丰皇朝万载积累的底蕴,这些代价虽然肉痛,但还不至于伤筋动骨。 只要能将武朝这个狼子野心的异端除去... “废话少说。”天丰帝君并不打算接下二人话茬,而是话锋一转,缓缓开口:“既然二位都已到齐,那朕便直入主题了。” 他目光如炬扫过二人: "那李存孝的厉害,想必二位都清楚。前番独战十一朝联军,斩将上万,屠戮数千万大军,此等战力,已非寻常天象可比。 " "朕怀疑,此人怕是已至天象巅峰。 " "不过... "他忽然冷笑一声, "我三大皇朝经营超越万载,坐拥千亿子民。若集三朝国运之力,助我等暂入天象巅峰... " "必能诛杀此獠! " 天丰帝君话音方落,天沧帝君便沉声开口: "据朕所知,武朝向来深藏不露。每逢大战,必有新的强者现身。此等底蕴,不可不防。 " 神火帝君微微颔首: "不错。以武朝作风,暗处定还藏着其他高手。朕以为,当先派人彻查虚实。 " "呵。 "天丰帝君冷笑一声, "二位当朕没查过? " 他面色陡然阴沉: "朕派去的探子,无论修为高低,皆如泥牛入海。这武朝... " "怕是掌握了某种反制侦查的秘术! " 二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凛。 这种摸不清对手底细的感觉,对他们而言实在陌生。 更何况,三大皇朝的情报网,遍布南冥大陆,极其强大。 向来都是他们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何曾有过这般未战先怯,看不透敌人深浅的时候? 神火帝君周身金焰忽明忽暗,沉声道: "这武朝...确实邪门。 "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若不尽出全力,怕是要阴沟里翻船。 " 天丰帝君凝视着案上地图,忽然觉得那代表武朝的黑色标记,就像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将三大皇朝一点点拖入未知的深渊。 "此战,必须倾尽全力。 " 他缓缓扫过两位帝君: "若败,天丰覆灭之后... " 声音陡然转冷, "接下来便是天沧与神火。 " 帐内一片肃杀。 帐外,三朝最精锐的大军已然集结。此番几乎已是倾巢而出,未留半分余地。 "武朝野心勃勃,绝不会放过我等。 " 天丰帝君五指缓缓收拢, "唯有一战,方能争得一线生机。 " 神火帝君与天沧帝君沉默不语。 事实上,要诛杀一位皇朝之主绝非易事。 即便是新晋皇朝帝君,手中也必然握有强大的底牌。 更何况还有亿万子民的信仰愿力与浩瀚国运加持... 但武朝展现出的深不可测,让他们难以揣度。 事实已然证明,这武朝绝非寻常王朝可比,更不似简单的帝朝传承,而是一道令人望不透的深渊。 第228章:国运加身 庆宗城外,黑压压的武朝大军如潮水般蔓延,将这座雄城围得水泄不通。 白起抬手示意,千万大军立即止步,阵型整齐划一。 "城内气息驳杂,高手众多。 "白起冷眸微眯, "看来三大皇朝是要在此地,与我军决一死战了。 " 吴起凝视城头飘扬的三色皇旗,沉声道: "此战若胜,南冥格局将就此改写。 " 话音未落,城门洞开。 只见,无数身着赤、蓝、黄三色铠甲的皇朝精锐蜂拥而出。 城垛之上,弓弩手已张弓搭箭,寒光闪烁的箭簇齐齐对准武朝军阵。 沉重的城门上方,三支帝王仪仗缓缓越过巍峨的城墙。 每支仪仗周围都盘旋着数道凝实的龙形虚影,浩荡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两支气势磅礴的军阵在城下形成对峙之势,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有趣,南冥三大皇朝的君主竟能放下世代恩怨,同时现身于此。 " 白起冷峻的目光扫过城头三位帝君, "倒是省了本公逐一征讨的功夫... " 就在白起审视三皇之际,三位帝王的目光也如利剑般刺来。 当感受到白起身上若隐若现的天象威压时,三皇瞳孔同时收缩。 武朝果然不止李存孝一位天象强者! 而当他们的视线落在吕布身上时,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说白起的气息尚能窥见一二,那么眼前这个身披玄甲的高大身影,便如深渊般深不可测。 方天画戟上流转的寒光,让三皇握紧御玺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 "列阵!迎敌!! "三大皇朝阵营中,数十名身披重甲的悍将同时暴喝,声浪震彻云霄。 刹那间,数十座军阵如钢铁洪流般展开,战旗猎猎,气机交织成网。 每一座军阵散发出的威压,都堪比天人境巅峰强者。 "末将请战! "李存孝双目赤红,手中禹王槊震颤嗡鸣,周身杀气凝成实质般的血色雾气。 白起微微颔首: "准。 " "儿郎们听令! "李存孝转身怒吼,背后血色披风如烈焰翻卷, "结飞虎大阵!随本将——杀!!! " 战鼓骤响,大地震颤。 李存孝化作一道血色闪电突入敌阵,禹王槊横扫之处,敌军人仰马翻,残肢断戟冲天而起。 飞虎军结成锥形战阵紧随其后,所过之处血浪翻涌。 三大皇朝的精锐铁骑在这股毁灭洪流前竟如麦秆般脆弱。 战马悲鸣,重甲崩裂,号称铜墙铁壁的军阵被硬生生撕开数道血口。 城楼之上,三皇面色铁青。 他们终于明白十一朝联军为何溃败了。 那李存孝根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杀戮机器! 每一槊挥出都带着摧山断岳之势,已方将领还未交锋便被罡风震碎五脏。 飞虎军所到之处,如猛虎入羊群,皇朝引以为傲的精锐连片刻都未能抵挡。 "好一个李存孝!不愧是名将榜位列十八的绝世猛将... " 神火帝君眼中寒芒闪烁,指节捏得发白。 如此悍将竟甘为武朝鹰犬,可见这新兴王朝底蕴之深厚。 "二位, "天丰帝君突然沉声传音,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若再放任李存孝这般屠戮下去,即便此战得胜,我三朝精锐也要折损殆尽! " 天沧帝君与神火帝君对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头,周身帝威开始节节攀升。 三道浩瀚帝威骤然降临,宛若天穹倾塌。 李存孝只觉周身空气瞬间凝固,持槊的右臂竟被压得微微一震,脚下大地寸寸龟裂。 神火帝君周身金焰暴涨,九条焚天火龙自虚空中咆哮而出。 那炽烈金焰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扭曲崩裂,化作一道毁天灭地的火浪向李存孝席卷而来。 李存孝猛然转身,禹王槊划出一道血色弧光。 "破! "随着一声暴喝,槊锋与九条火龙轰然相撞。 "轰——!!! " 震天巨响中,金色火龙竟被硬生生劈成漫天火星。 狂暴的冲击波将方圆百丈内的士兵尽数掀飞,地面被炸出一个巨大焦坑。 "怎么可能? "神火帝君瞳孔骤缩,脸上金焰纹路剧烈闪烁。 他这焚天一击,竟被对方单凭蛮力破解! 未及喘息,天丰帝君的玉玺已挟着山岳之力当头砸下,天沧帝君手中皇剑则化作万千寒芒直取咽喉。 李存孝狂笑一声,禹王槊如血色旋风般舞动,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二皇虎口迸血。 "来得好! "李存孝越战越勇,槊影翻飞间竟逼得两位帝王连连后退。 神火帝君急忙催动本命金焰加入战局,三人呈品字形将李存孝围在中央。 然而战况却令三皇心惊。 那血色身影在围攻中竟如鬼魅般穿梭,禹王槊每次挥击都带着摧城断岳之力。 不过十余回合,三皇的帝袍已然破损,反倒是李存孝眼中战意愈盛,槊锋所指之处,连空间都隐隐扭曲。 "此獠凶悍,不动用国运之力恐难取胜! "天丰帝君嘴角溢血,以秘法传音时声音都在发颤。 三位天象大能竟被一人压制,这李存孝的实力已然超出常理! 三皇对视一眼,同时暴退百丈。 只见他们手中帝玺绽放出刺目金芒,九霄之上顿时响起震天龙吟。 "昂——! " 三条百丈国运金龙破玺而出,在天际盘旋间引动风云变色。 随着金龙俯冲而下,浩瀚国运之力如九天银河倾泻,将三皇周身映得金芒璀璨。 "轰隆隆—— " 天地元气疯狂暴动,三皇的气息以恐怖的速度节节攀升。 帝袍无风自动,道道金龙虚影在周身游走。 转眼间,三位帝君的修为已从天象初期直抵后期之境! 第229章:吕布出手 百丈之外,李存孝瞳孔顿时骤缩。 他握槊的指节微微用力,眉宇间首次浮现凝重之色。 三皇周身缠绕的国运金龙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那磅礴气息竟让方圆千里的大地都开始龟裂。 "结阵! "李存孝一声暴喝,身后飞虎军立即变换阵型。 血色战阵瞬间成型,道道血气如百川归海般汇入他体内。 禹王槊上的铭文次第亮起,发出刺耳的嗡鸣。 "轰! " 三皇的攻势齐至。 裹挟着龙吟的帝拳与槊锋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将四周土石尽数碾为齑粉。 李存孝身躯一震,顿时倒退百步。 "武安公!末将请战! " 吕布的暴喝如惊雷炸响,手中方天画戟震颤出龙吟般的嗡鸣。 猩红披风在罡风中猎猎作响,周身杀气凝成实质般的血色雾气。 白起眸光微闪,沉声道: "准! " 得令的瞬间,吕布化作一道赤色闪电突入战场。 方天画戟划破长空,带起刺耳的尖啸声,精准截住天沧帝君斩向李存孝的剑芒。 "铛——!!! " 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中,戟剑相击处迸发出耀目光芒。 天沧帝君只觉虎口剧痛,竟被这一戟之威震退三步,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吕布横戟而立,睥睨三皇的眼神宛若在看三只待宰的羔羊。 "区区蝼蚁,也敢伤我同袍?! "吕布怒目圆睁,方天画戟上骤然爆发出刺目血芒。 他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戟锋直取天沧帝君咽喉。 神火帝君见状大惊,急忙催动九道金焰拦截: "休得猖狂! " "滚开! "吕布暴喝一声,画戟横扫,九道金焰竟被一戟劈散。 狂暴的劲气余波将地面犁出数十里长的沟壑,飞溅的碎石将周遭士兵打得人仰马翻。 天丰帝君抓住空隙,玉玺化作山岳大小当头砸下。 吕布不避不闪,左手成拳轰向玉玺,右手画戟直刺天丰帝君心口。 "轰! " 震天巨响中,玉玺被硬生生轰飞,天丰帝君仓皇后退,胸前帝袍已被戟风撕开一道口子。 三皇面色剧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的恐怖更在李存孝之上! 李存孝趁机调息完毕,持槊与吕布并肩而立。 两大绝世猛将的气势交织,竟在虚空中凝成血色龙虎之相,与三皇周身的国运金龙形成对峙之相。 "痛快! "李存孝哈哈大笑道: "今日便与奉先兄并肩,杀他个天翻地覆! "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方天画戟遥指三皇: "三只土鸡瓦狗,也配称帝?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力量! "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暴起。 血色槊影与赤色戟芒交织成死亡罗网,将三皇彻底笼罩。 战场上空,龙虎虚影仰天长啸,震得方圆百里云层尽碎! "放肆! "神火帝君怒喝一声,周身金焰暴涨九丈。 三大帝君虽略显狼狈,但帝王威仪丝毫不减。 他们相视一眼,眸中闪过决然之色。 "看来...不得不动用社稷本源了。 "天丰帝君沉声道,手中玉玺突然绽放出刺目玄光。 天沧帝君手中皇剑遥指苍穹: "此乃汇聚我朝万年民心的信仰之力,今日便让尔等见识真正的帝王手段! " 三大帝君同时掐动帝印,九霄之上顿时风雷大作。 只见三大皇朝疆域内,无数金色光点升腾而起,那是亿兆子民最纯粹的信仰之力。 金光汇聚成三条万丈巨龙,比先前的国运金龙更加凝实威严。 "以万民愿力,镇杀此贼! "三皇齐声怒喝。 三条信仰巨龙裹挟着天地之威轰然降临,龙吟声震得战场上的兵刃都在颤动。 浩瀚的愿力洪流让整片空间都泛起水纹般的涟漪,仿佛承受不住这份力量。 三皇周身气势骤然拔高,帝袍上的日月星辰纹路尽数亮起。 一时间,竟暂时突破天象巅峰界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撼动天地的威能。 "破! " 巨龙与两大猛将轰然相撞,爆发出令日月失色的强光。 李存孝和吕布同时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而出。 "哈哈哈! "神火帝君长笑震天,九轮金焰大日与信仰金龙交相辉映, "朕受命于天,统御万民,尔等匹夫岂知帝王之道? " 天丰与天沧帝君玉玺高悬,万里山河虚影在身后展开,煌煌帝威宛如实质。 吕布、李存孝二人同时擦去嘴角血迹,相视一眼。 "倒是小觑了这些帝王手段。 "李存孝沉声道,手中禹王槊上的饕餮纹路隐隐发烫。 远处三皇凌空而立,周身缠绕的紫金龙气已凝若实质,那是汇聚了亿兆生灵信仰的浩瀚伟力。 然而,李存孝与吕布眼中战意更炽,竟再度杀上。禹王槊与方天画戟划破长空,带起震天轰鸣。 "轰! " 惊天动地的碰撞声中,两位绝世猛将再度被震退数百丈,战甲破碎,却仍紧握兵刃。 "速战速决! "三皇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他们清晰感受到体内国运之力的飞速流逝,万民愿力虽强,却终究有时限。 若不能速胜,必将遭受恐怖反噬。 三皇同时掐动帝印,紫金龙气骤然收缩,在掌心凝聚成三柄璀璨夺目的天子剑。 剑身流转着山河社稷的虚影,剑鸣声中隐约可闻万民诵愿之声。 "死! " 三道剑光如天河倾泻,所过之处连天地元气都被一分为二。 李存孝虎躯一震,从那逼近的剑芒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致命威胁。 生死直觉在疯狂示警。 此剑不可硬接! 然而剑光已封锁八方,快得连残影都难以捕捉。 下方始终淡然的白起终于变色,指尖刚凝聚起一缕血色锋芒。 "轰! " 吕布周身突然爆发出滔天黑红煞气,转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形。 煞气中唯有一双血色眼眸亮得骇人,宛如九幽魔神睁目。 "吼——! " 震天咆哮声中,一个三头六臂的鬼神虚影在吕布身后显现,宛如鬼神临世。 那虚影仅仅一个吐息,狂暴的气浪便将三道天子剑光碾为齑粉。 此刻的吕布面覆魔纹,头生犄角,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这是...什么?! "三皇心神剧震,紫金龙袍在狂暴气浪中猎猎作响。 他们踉跄后退数步,脚下虚空竟被踏出蛛网般的裂痕。 天丰帝君手中天子剑发出哀鸣,剑身已然出现细密裂纹。 三皇眼中首次浮现骇然之色。 凝聚亿兆愿力的至强一击,竟被对方一个气浪便化为乌有! 神火帝君金冠歪斜,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此等魔威...绝非人间应有! " 他周身燃烧万年的护体金焰,此刻竟被压迫得只剩薄薄一层。 第230章:这世间唯有我大武圣主配称天子,尔等...不过冢中枯骨 吕布那双血色眼眸缓缓转动,目光所及之处,空气都为之凝固。 三皇只觉周身帝袍突然重若千钧,连指尖都难以动弹半分。 浩瀚的魔威化作实质,压得他们骨骼咯咯作响。 天地间一片死寂,唯余战鼓般的心跳声在众人胸腔回荡。 "嗤—— " 随着方天画戟划过虚空的声响刺破寂静。 那柄已然魔化的凶兵上,每一道鬼神纹路都亮起幽光,戟刃所过之处,空间如脆弱的绢布般被整齐切开。 看似简单的一记横扫,却蕴含着崩天裂地之威,远胜吕布先前施展的乱披风戟法。 三皇眼中的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那道吞噬一切的死亡弧光! "不好!快退! "三皇同时厉喝,帝袍下的肌肤已然渗出细密血珠。 他们能清晰感受到那道戟芒中蕴含的毁灭之力! 那是足以斩断皇朝气运的恐怖威能! 然而,死亡气机已经将三皇牢牢锁定。 千钧一发之际,三皇咬牙再次祭出万民愿力。 紫金龙气混合着心头血喷涌而出,在身前结成三道刻满古老祷文的愿力屏障。 屏障上浮现出万里河山与亿万黎民的虚影,这是赌上社稷根基的最后防御。 "铛——!!! " 戟芒斩在屏障上的刹那,天地为之一静。 随即爆发的冲击波将方圆千丈内的将士尽数掀飞。 三皇虎口炸裂,紫金帝血溅落在残破的龙袍上。 他们身形如败絮般倒飞而出,在空中划出三道刺目的血线。 "护驾!! " 三大皇朝的将士目眦欲裂,无数道身影不顾生死扑向战场中央。 有老将燃烧精血掷出本命法器,有年轻校尉以肉身结成人墙。 顷刻间,数以万计的兵刃、符箓、阵法光芒交织成一片,在三皇身前筑起血肉长城。 万千将士如潮水般涌来,却在吕布周身三丈外便再难寸进。 那柄魔化的方天画戟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道黑红相间的死亡弧光。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最基础的横扫、竖劈、突刺,却蕴含着最纯粹的杀戮真意。 "保护陛下! " 一名银甲将领挺枪刺来,枪尖距离吕布心口仅剩三寸时,整个人突然凝固。 下一秒,他连同身后上千名亲卫齐齐拦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三大皇朝最精锐的虎贲卫结成战阵冲锋,却在踏入戟芒范围的瞬间土崩瓦解。 那些淬炼千年的铠甲如同薄纸,号称可挡天象一击的大阵更是形同虚设。 三皇在亲卫搀扶下踉跄后退,萎靡的眼中映出此生最难忘的景象。 他们引以为傲的千万雄师,此刻竟如麦浪般在那柄魔戟前成片倒下。 鲜血渐渐汇成溪流,倒映着天穹上那轮不知何时变成血色的残阳。 “传令——!擂鼓!进军!” 白起冷峻的声音穿透战场轰鸣。 他望着前方尸横遍野的修罗场,眼中寒芒更盛。 此刻,三朝大军已被吕布杀得阵型大乱,正是全线出击的好时机。 “末将得令!”霍去病、冉闵、赵云、秦琼、薛仁贵、陈芝豹等将齐声领命。 同时调转身形回归本阵。 "呜—— " 战争号角声响彻天地,武朝大军如决堤洪流般倾泻而出。 玄甲反射的寒光连成一片黑潮,战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白起将令旗掷予吴起,腰间青铜剑自行出鞘三寸。 这位人屠终于亲自踏上前线,每一步落下,都有血色莲花在虚空绽放。 他所经之处,敌军如麦浪般自动分开一条血路,不是退让,而是被无形的杀气直接碾碎! …… 残阳如血,映照着仓皇撤退的帝王仪仗。 三朝亲卫结成血肉防线,却在吕布面前如同薄纸。 那道鬼神般的身影每一步踏出,就有成排将士化作血雾炸开,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快!起驾! "天丰帝君金冠歪斜,在亲卫搀扶下踉跄奔向龙辇。 身后不断传来的爆裂声,让这位帝王再不复往日威严。 就在三皇即将登上銮驾的刹那,天地间突然一静。 "陛下小心! " 老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死寂。 众人惊恐抬头,只见,吕布不知何时已立于銮驾之前,魔纹密布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血眸中倒映着三皇苍白的脸。 方天画戟斜指地面,一滴鲜血正顺着戟刃缓缓滑落。 "陛下快走——! " 一名白发老将突然从斜里杀出,燃烧精血的一刀直取吕布后心。 却见吕布头也不回,反手一戟刺出。 老将的刀锋距离吕布铠甲还有三尺时,整个人突然僵住。 方天画戟已从他后背贯入,前胸透出。 "太...祖...基业... "老将呕血不止,却仍死死抓住戟杆。 吕布神情淡漠,手腕轻震,这位忠心老臣顿时炸成漫天血雨,纷纷扬扬洒在三皇的龙袍上。 "逆贼!弑君之罪,天地不容!朕乃受命于天的真龙天子! "天丰帝君强撑着帝王威仪,有些色厉内荏道:“尔岂敢杀朕?!” 吕布魔纹密布的面容浮现一丝讥诮,方天画戟上的血珠突然蒸腾成雾: "可笑。 "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 "这世间唯有我大武圣主配称天子,尔等...不过冢中枯骨。 " 闻言,三皇面色骤然阴沉如墨,帝冠下的面容浮现出病态的苍白。 "噗—— " 三口紫金色的帝血再次喷涌而出,在龙袍上绽开刺目的血花。 若非先前凝聚万民愿力护体,吕布那一击早该让他们魂飞魄散。 此刻强撑着重伤之躯奔逃,更是让经脉中的真元几近枯竭。 天丰帝君踉跄着扶住残破的銮驾,染血的手指深深掐入鎏金栏杆。 放眼望去,曾经威震南冥的三大皇朝精锐,此刻尸骸已堆积如山,旌旗折断,战车倾覆。 他最忠实的禁卫亲军已然全部葬送在了眼前这个魔鬼般的武朝将领手里。 "可笑... "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 "我天丰皇朝历经两万载风雨,妖族叩关时未倒,兽潮肆虐时未灭,如今竟要亡于区区一座王朝之手! " "当真是可笑啊...” “哈...哈哈哈... " 天丰帝君的笑声在血腥的战场上回荡,染血的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第231章:三皇陨 他缓缓挺直脊背,指间凝聚起最后一丝紫金帝气。 "朕统御南冥两万载, "声音虽嘶哑却字字铿锵, "纵是身死道消,也当以帝王之姿,踏黄泉之路! " 神火帝君周身金焰重燃,九轮残阳虚影在身后明灭。 天沧帝君帝剑重凝,霜华覆面更添几分肃杀。 两位帝君虽面色苍白,眼中却仍燃着不屈的皇道威仪。 凡尘帝王尚知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之理,更何况他们这些历经数万载劫难,从微末王朝一步步晋升至无上皇朝的历代至尊? 即便山河破碎,社稷倾颓,皇朝之主的傲骨亦不容折辱! …… “聒噪。” 吕布血色瞳孔漠然俯视着三位帝君,如同看待三具死物。 方天画戟上的魔纹骤然亮起,鬼神之气在戟尖凝成实质。 "死。 " 简单一字落下,鬼戟化作三道血色流光。 "嗤—— " 第一戟斩落天丰帝君头颅,玉玺尚在掌心闪烁微光; "嚓—— " 第二戟贯穿神火帝君心口,九轮护体金焰瞬间熄灭; "唰—— " 第三戟横扫天沧帝君腰腹,皇剑断作两截铿然坠地。 三道紫金帝血喷涌如泉,在残阳映照下尽显凄艳。 三具帝躯几乎同时倒地,震起漫天血尘。方天画戟饮尽帝血,发出满足的嗡鸣。 …… 随着三皇的帝躯轰然倒地,战场上骤然陷入死寂。 幸存的三大皇朝将士呆立原地,手中兵刃接连坠地,在血泥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哐当—— " 一名老兵率先跪倒,染血的铠甲撞击地面。 "哐当——哐当—— " 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残存的将士接连跪伏。 有人掩面痛哭,有人呆望苍天,更多人只是麻木地垂下头颅。 他们眼中燃烧了数万载的皇朝荣耀,此刻已然熄灭。 白起抬手示意鸣金,武朝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庆宗城。 很快,这座天丰皇朝帝都的最后一道门户屏障,也就此换上武朝的旗帜。 …… 天丰皇朝,朝会大殿,监国太子听着台下传令兵传来的噩耗,如遭雷击。 "你...再说一遍? "太子的声音微微发颤。 阶下传令兵深深低头: "三大皇朝联军全军覆没,我朝陛下和神火、天沧二位帝君...均已陨落。 " "武朝大军已攻破庆宗城,不日将兵临帝都。 " 太子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鎏金香炉。 香灰洒在明黄龙袍上,格外刺眼。 "不可能...父皇他们... "他喃喃自语,突然暴怒地掀翻御案, "庆宗城有百万守军!三大皇朝联军加起来更有上亿,怎会败的如此之惨? " 传令兵沉默不语,只是将染血的战报双手奉上。 太子颤抖的手指缓缓抚过战报,指腹沾染的殷红如血。 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再抬头时,鬓角竟已现出几丝霜白。 "父皇...真的驾崩了... "嘶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回荡,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殿柱投下的阴影中,太子的脊背佝偻了几分。 他比谁都清楚,皇朝之主意味着什么。 那是执掌国运金龙,手握传国玉玺,以一朝气运加身的至高存在。 南冥三大皇朝虽不及那些古老皇朝,但历代帝君皆能借国运之力镇压强敌,哪怕天象巅峰强者。 而今日,三位帝君竟同时陨落... 太子突然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哽咽。 这意味着武朝拥有的,是足以斩断数万年国运的恐怖力量。 他望着殿外渐沉的夕阳,恍惚间仿佛看到武朝战旗已插上皇城。 太子缓缓抬起苍白的脸,目光扫过稀落的朝班。 往日济济一堂的文武大臣,如今只剩半数文官战战兢兢地立在殿中,大部分文臣武将都已随御驾亲征的天丰帝君陨落。 "诸卿... "太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如今...该当如何? " 礼部尚书踉跄出列,玉笏上的裂纹清晰可见: "老臣斗胆...请太子殿下即刻开启祖地禁制,恭请皇室老祖出关。 "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殿外, "如今帝都流言四起,需有擎天玉柱稳定人心... " 兵部侍郎突然跪地叩首: "臣附议!当调集九门守军,启用护城大阵,请诸位供奉大人坐镇各阵眼。 "他的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若能撑到老祖出关...或可争取一线生机... " 闻言,太子凄然一笑,声音嘶哑: "皇朝精锐尽丧,父皇战死沙场...如今这残破局面,还能如何抵挡? " 殿门处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只见,身着明黄凤袍的皇后款步而入,九凤金冠映着烛火,白皙的面容肃穆而威严。 "挡不住也要挡。 "她一字一顿道,凤眸中寒光凛冽, "我天丰皇室立世两万载,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卑躬屈膝! " 太子猛地抬头,声音发颤: "母后... " 皇后凤目微垂,指尖轻抚过染血的战报: "皇儿可知,你父皇为何宁死不降? " 她的声音忽然凌厉, "因为皇朝之主的脊梁,从未弯曲过! " "自太祖持剑开国,到老祖晋位皇朝,我天丰哪一步不是踏着血与火走来? " 皇后凝视着他,声音低沉: "若今日弯了这膝盖,来日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 太子怔怔望着皇后决然的面容,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 他缓缓直起腰背,拾起案上那枚鎏金兵符。 "儿臣...明白了。 "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仓皇闯入: "报!武朝先锋已至百里外,城防大阵...被破了! " 皇后凤眸一凝,九凤金冠在烛火下流转着冷光: "传令下去,开启太庙禁制,请玄祖出关。 " 她转向太子,声音忽然柔和下来, "皇儿,随为娘去太庙。 " 太子握紧兵符,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儿臣领命。 " 第232章:黑云压城 天丰皇朝帝都外,黑云压城,天地肃杀。 极目远眺,武朝千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席卷而来。 旌旗遮天蔽日,兵戈寒光闪烁,转眼间已将整座帝都围困得密不透风。 "报——! "一名斥候飞马来报, "敌军已摆出死守阵势,护城大阵全开,似要殊死一搏! " 闻言,白起神色淡漠,目光平静地扫过城头: "传令,围三阙一。 "声音冷峻如铁, "命破阵军即刻攻城。 " "遵命! "传令兵抱拳领命,转身疾驰而去。 …… 天丰皇宫内,此时早已乱作一团。几位亲王聚集在宫门前,叫嚷着要面见皇后与太子。 当得知二人已然离宫,宫中人心愈发惶惶不安。 帝都深处的皇室祖地,皇后携太子缓步而至。 随着古老禁制缓缓开启,二人步入幽深的秘境。 与诸多王朝相似,天丰皇朝自一万两千年前晋位皇朝起,便立下祖制:皇位每两千年更迭,退位君主皆入祖地潜修。传位之时,国玺亦随之交接。 每一位执掌国玺的当代皇帝,皆可享国运加持。 在这般皇朝气运滋养下,修为进境一日千里,远胜寻常苦修。 往往只需千载光阴,便能臻至天象之境。 这正是皇朝之主千年修为却凌驾于万年散修之上的根本缘由。 而皇朝文武百官虽能分润些许国运加持,然所得不过涓涓细流。 较之皇朝之主享有的浩瀚国运,不亚于天渊之别。 至于如武朝那般,以封臣榜与臣子共享国运之力。 此等逆天之法,断无可能。 国运之力根本上只为皇室服务,哪位皇室直系子孙得到国玺,哪位便拥有了浩瀚国运之力的加持。 "不肖子孙,叩见列位老祖。 "走至祖地深处,皇后恭敬跪拜道。 祖地深处内,几位老者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转: "起来说话。你二人亲至祖地,可是皇朝遭劫? " "陛下亲征陨落,国玺遗失。 "皇后声音发颤, "天丰已到存亡之际,恳请老祖出手。 " 闻言,几位老者骤然睁大双眼: "执掌国玺的皇帝竟会战死? " 为首的老祖白眉紧锁, "莫非是那些顶级皇朝出手?或是...有帝朝干预? " 他们比谁都清楚。 执掌国玺的皇帝,才是皇朝真正的擎天玉柱。 有国运之力加身护体,其实力甚至强于他们几个老家伙,又怎会轻易败亡? 皇后深深叩首,凤袍在青石地上铺展开来: "非是帝朝来袭...只是一个唤作武的新兴王朝。 " 她强忍悲恸,将前线战况细细道来。 当说到三皇陨落、国玺遗失时,几位老祖的气息陡然变得沉重。 良久,一位灰袍老祖缓缓睁眼: "若国玺尚在,借其调动残余国运,老夫等人尚可勉力一战。 " 他衣袖无风自动, "然国玺既失,疆土沦丧大半,气运已如风中残烛... " 为首的白眉老者轻轻摇头,声音枯槁: "天意如此。 " "既已至此,我等唯有出关。 " 闻言,几位老祖纷纷起身,衣袍无风自动。 "为天丰尽最后一份力。 "白眉老祖最后望了一眼祖地深处的牌位,声音平静得可怕: "玉石俱焚,也好过坐以待毙。 " …… 皇城之外,武朝数十万精锐结成战阵,如黑色潮水般轮番撞击着护城光幕。 破阵弩车发出震耳轰鸣,裹挟着符文的巨矢接连撞在光幕之上,却只激起层层涟漪。 反倒是守军借阵法之利,箭雨如蝗倾泻而下。 武朝军中不断爆开团团血雾,残破的盾牌与断戟在阵前堆积成小山。 眼见阵法久攻不破,李存孝浓眉紧锁。 他转身抱拳: "武安公,此阵诡异,请允末将亲率飞虎军破之! " 白起微微颔首,“准。” 李存孝当即纵马跃至阵前,禹王槊直指苍穹: "儿郎们!!结锥形阵! " 闻言,飞虎军众将士应声变阵,血色煞气冲天而起。 "破! " 伴随着惊天怒吼,李存孝一马当先撞向光幕。 禹王槊与阵法激烈碰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 “砰——” 整个飞虎军如同烧红的铁锥,狠狠凿进光幕之中。 "咔嚓—— " 刺耳的碎裂声响彻战场。 随着李存孝率领飞虎军数次冲击,护城大阵终于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随后轰然炸裂成漫天光雨。 李存孝槊锋斜指,声震九霄: "众将士!随本将杀! " 就在飞虎军即将冲入城门的刹那,九道龙魂虚影突然从皇城深处冲天而起。 为首的白眉老祖凌空而立,枯瘦的手掌猛然压下: "镇! " 天地元气瞬间凝固,冲在最前的百名飞虎军连人带马被压成肉泥。 李存孝暴喝一声,禹王槊逆势上挑,硬生生撕开无形的威压。 "老匹夫! " "胆敢趁机偷袭? " 白眉老祖却看都不看他,双手结印指向苍穹: "九龙锁天! " 九道龙魂骤然交织成金色牢笼,竟将整个飞虎军困在原地。 与此同时,城头突然现出灰袍老祖的身影,他手中托着的太庙祭器正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这是? "远处观战的白起面色一沉, "速退—— " 话音未落,祭器突然爆发出吞噬一切的黑洞,数百飞虎军瞬间化为飞灰。 李存孝目眦欲裂地看着朝夕相处的儿郎们消失,周身煞气彻底爆发: "你们...找死!! " 李存孝双目赤红如血,禹王槊携着崩山之势轰然砸落。 灰袍老祖仓促间将太庙祭器横挡身前,古老祭器爆发出刺目华光。 "铛——!!! " 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战场为之一静。 灰袍老祖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接连撞穿三段城墙才堪堪止住去势。 他抚胸喷出一口血液,布满皱纹的手却将祭器护得完好无损。 那祭器表面流光转动,竟是连半分裂痕都未曾留下。 "能硬抗存孝含怒一击,这法器倒有些门道。 "白起双目微凝道。 吴起颔首,沉声道: "受禹王槊正面冲击而丝毫无损,绝非寻常法器。 " …… 与此同时,灰袍老者踉跄起身,枯瘦的手掌微微发颤。 方才那一击的余威仍在经脉中肆虐,震得他五脏六腑翻江倒海。 他抬眼望向那个煞气冲天的身影,眼底终于浮现骇然。 这等悍勇之将,难怪能横扫十一朝联军,连天丰最精锐的大军都难撄其锋。 …… 第233章:天丰皇朝灭 "镇杀此獠! " 看着眼前李存孝,白眉老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只见他双手结印,九道龙魂虚影扑向李存孝,金色囚笼骤然收缩。 然而,却见李存孝禹王槊悍然上挑,槊锋与龙魂悍然相撞! "轰—— " 刺耳的撕裂声震彻战场,一道龙魂应声崩碎,化作漫天金芒消散。 白眉老祖身形微颤,唇角溢出一缕淡金血迹。 灰袍老祖急忙催动祭器,黑洞重新凝聚。 李存孝却大步上前,反手一槊猛击祭器: "破! " "铛——! " 祭器表面裂纹乍现,黑洞剧烈扭曲。灰袍老祖再度吐血倒飞。 其余两位皇室老祖见状,同时上前,杀向李存孝,却被其两槊震飞。 几位老祖俱是天象中后期修为,仅比先前得以国运护体过后的天丰帝君仅稍逊半筹。 若有国玺在手,借国运护体,李存孝绝难抗衡。 历朝皇室的真正手段,从来都是那浩瀚国运。 当日天丰帝君若非国运护体,恐怕早在交手数招间便已重伤濒死。 此刻,眼见合众人之力竟难以压制这尊杀神,几位老祖终于意识到眼前武朝将领的恐怖实力。 灰袍老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猛地将祭器按向地面: "以山河为祭,请龙脉显圣! " 地底突然传来龙吟,一道凝实的金色龙影破土而出,径直没入祭器之中。 祭器骤然爆发出灼目金霞,表面裂纹瞬间愈合,磅礴的能量波动让整座皇城都在震颤。 当李存孝的禹王槊再度轰至时,金霞自动凝聚成光盾。 这一次,却震的李存孝这位盖世猛将连退百步。 白起眸光骤冷: "竟连地底龙脉都动用了。 " 先是国运加持,后有信仰愿力,如今又祭出龙脉本源。 看来,这皇朝底蕴果然远非寻常王朝可比,底牌层出不穷。 "只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终是徒劳。 " 白起剑尖遥指皇城,周身突然腾起血色雾气。 本欲上前支援李存孝的吕布见状,止住脚步。 经过前番杀戮,如今白起的修为已臻天象四重,手上冤魂业力也已数不胜数。 剑锋轻转的刹那,整片战场骤然陷入死寂。 只见,白起的身躯骤然变幻,无尽的业力与滔天煞气笼罩周身,宛如再世修罗。 下一刻,他已出现在围攻李存孝的几名老祖身前。 青铜剑看似缓慢地斩落,所过之处空间竟出现裂痕。 "嗤—— " 随着一阵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霎时间,只见白眉老祖与周围两名老祖身躯顿时僵住。 灰袍老祖见状急忙催动祭器,龙脉之力化作金色洪流涌向白起。 却见他不闪不避。 "太弱。 " 白起反手一剑点出,剑尖精准刺中祭器核心。 "嗡—— " 祭器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表面突然炸开无数裂痕。 灰袍老祖尚未反应过来,整件祭器已轰然炸碎,狂暴的龙脉之力瞬间反噬! "不!! "几名老祖同时惨叫,身形在能量风暴中剧烈扭曲。 白起收剑转身,甚至不再多看一眼。 在他身后,几名天象老祖的身躯正寸寸湮灭,连同最后残存的龙脉之力,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 "闹剧该结束了。 " 他抬手指向皇城,声音冰寒刺骨: "传令,全军攻城。本公要这天丰皇室,鸡犬不留。 " "遵命! " 众将齐声应喝,战旗挥动间,千万大军如黑潮般涌向城墙。 李存孝一马当先,禹王槊扫过之处,禁卫军如麦秆般成片倒下。 飞虎大军紧随其后,铁蹄踏碎玉阶,血水很快染红了光滑如玉的御道。 随着李存孝踏碎宫门,禹王槊带起腥风血雨。 昔日尊贵的皇室成员如同羔羊般被屠戮,华美的金殿前玉阶尽染朱红。 数十名皇室供奉结阵杀来,剑阵尚未成型便被槊风撕碎。 内廷侍卫前仆后继地扑上,却在丈外就被气浪震成血雾。 后宫妃嫔的哭喊声中,那位天人后期修为的皇后凤冠炸裂,手持玉簪欲做最后抵抗。 李存孝槊尖轻点,凤袍上的护体金光应声破碎。 "陛下...臣妾来了... " 皇后最后望了眼太庙方向,娇躯缓缓倒在琉璃地砖上。 …… 与此同时。 帝都内,同样上演着悲壮一幕。 一处街巷内,老太傅手持先帝御赐玉笏,率着不足百人的家丁挡在大街。 武朝铁骑冲锋而过时,老臣胸膛被长枪贯穿,却仍死死攥着裂开的玉笏: "陛下...老臣...尽忠了... " 巷战处处可见这般悲壮景象:翰林学士抱着典籍葬身火海,武将带着亲卫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两万载皇朝积淀的骨气,在残垣断壁间绽放出最后的光芒。 而其中,亦有谄媚之徒主动献城,带着武朝军队清剿同胞。 昔日歌台舞榭间,尽是引路叛徒的嘴脸与忠臣遗孤的哭嚎。 这场浩劫足足持续三日方歇。 当最后负隅顽抗的禁军在天丰门覆灭,这座万年皇都终于彻底归于沉寂。 …… 天丰帝都,皇宫一处大殿内。 白起将战报掷于案上,声音冷沉: "攻城时未见这般折损,入城后反倒伤亡激增。诸位将军,作何解释? " 殿内一时寂然。霍去病踏步出列,拱手抱拳道: "禀武安公,皇城守军抵抗意志极为顽强。禁军宁死不降,文武官员率家丁死战,巷战惨烈异常。 " 他微微停顿,语气凝重: "我军虽众,然多为大宗师境新军,虽能越阶而战,但缺少实战历练。此番遭遇困兽之斗,难免有所折损。 " 吴起按剑而立,战甲上还带着未干的血渍: "霍将军所言极是。天丰立朝两万载,有忠烈之辈以死殉国,不足为奇。 " 他目光扫过众将: "但经此血战,我军新兵已淬去稚气。活下来的,将来都是能横扫八方的铁血锐士。 " 第234章:紫琼梦境 白起微微颔首: "既已肃清残敌,便拟战报呈送陛下。 " 他指尖轻点沙盘上天丰疆域, "另请朝廷增派武协军与文官,接管各州郡。 " "遵命! "众将齐声应命。 李存孝忽然踏前一步,抱拳道: "武安公,我军在宫中俘获的万余宫女...当如何处置? " 白起略作沉吟,声音冷澈如冰: "宫女之中,年轻貌美者赏赐有功将士,年长者发放盘费遣返原籍。 " 他屈指轻敲御案,继续道: "即刻清点皇室府库,所有灵材珍宝悉数装箱,由黑龙舟押送回朝。 " "传令三军,设庆功宴休整两月。 "白起突然展开南冥疆域图,指尖重重点在某处, "待休整完毕,兵发天沧皇朝! " …… 武朝,紫禁城。 乾清宫内,陈星河指尖轻抚战报上的鎏金纹路,唇角微扬: "倒是比预想中还快些。 " 他起身走向星盘,袖袍拂过南冥大陆的疆域模型: "三大天象齐出,任他皇朝底蕴再厚,也难逃覆灭之局。 " 说着,他看向天丰皇朝疆域,心中暗道: "以此为基,想必用不了多久,整座南冥大陆便尽入我武朝版图。 " "待吞并天丰皇朝气运后,便是我武朝晋位之时。 " 要知道,皇朝气运之浩瀚,远非寻常王朝可比。 若能尽数吞并,足以让武朝突破最后瓶颈,一举晋位皇朝。 然欲吞皇朝气运,必先斩其龙脉根基。 因此,这天丰皇朝的龙脉,还需刘伯温的斩龙司出手。 沉思片刻后,陈星河对侍立一旁的刘瑾吩咐道: "传朕旨意,命刘伯温速往天丰皇朝,斩断其龙脉根基。 " "另再增派千万武协军,命丞相遴选能臣干吏,即日启程赴天丰稳定局势。 " 刘瑾闻言,当即躬身领命道: "老奴遵旨。 " 待刘瑾退下,陈星河目光扫过殿内计时玉漏,忽然想起武朝飞升此界已近四载。 明日又到随机召唤之期。 而以他如今半步天象的修为,此番召唤出世之人,至少也该有天象后期之境。 还有那颗株栽在皇城深处的悟道树不知成长的如何了。 当初为防消息走漏,引来强敌觊觎。 他特地下令派重兵把守,如今有幻灭结界守护疆域,倒是不必再担心外敌窥探。 此树的神异功效,正可用来提升修为、参悟法则。想到此处,他当即起身向外走去。 "陛下。 "殿外宇文成都抱拳行礼。 "摆驾禁苑。 "陈星河吩咐道。 "遵旨! "宇文成都立即命人准备龙辇,亲自率禁军护卫左右。 …… 皇城禁苑深处,一株参天巨树遮天蔽日,虬结的根须如蛟龙盘踞。 千余名精锐侍卫肃立四周,这些半步法相境的武者结成战阵,气机连成铁桶般的防线。 数十名法相境的侍卫统领按刀而立,目光如电扫视四方。 随着銮驾落地,所有侍卫齐刷刷单膝跪地,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 "参见陛下! " 陈星河踏下龙辇,玄色龙袍掠过青石板: "免。 " 他抬首望向悟道树,枝叶间流转的道韵让周身真元都活跃起来。 指尖轻触树干,陈星河感受着道韵在经脉中流转的玄妙。 枝叶间闪烁的符文已趋于圆满,预计再有两月便能完全成熟。 此等能助人顿悟破境、参悟法则的逆天奇物,若是消息走漏,只怕整个南冥大陆的所有势力都会蜂拥而至。 得此树者,便等于掌握造就强者的通天之路。 陈星河眼底泛起深邃光芒。他的野心从来不止于皇朝。 武朝终将凌驾帝朝之上,成为统御整个天下的无上存在。 如今虽尚在王朝之列,强者不多,但凭借悟道树与幻灭结界,已具备问鼎天下的资本。 进,可以南冥为基蚕食八荒,退,可凭幻灭结界固守国门。 “把守好此地,勿要令任何生人进入,若有半分差池,朕为你是问!” 临行前,陈星河向着把守此地的侍卫统领吩咐道。 闻言,侍卫统领当即单膝跪地:“请陛下放心,臣将死守此地,绝不令任何一位宵小踏入此地半步!” …… 夜沉似水。 储秀宫,主殿外。 陈星河迈着沉稳步伐缓步而至,他摆手屏退了想要通报的宫女。 将主殿大门轻轻推开。 只见,一处软榻上,紫琼闭目端坐。 周身流转的紫红火焰如幻似梦,映得她那倾城容颜愈发妖冶。 如今,在后宫众多妃嫔的修为之中,仍是紫琼修为最为精深,现已臻半步天人之境。 皇后蓝玥璃虽身负九莲之体,又得国运加持,修为进境更快。 但由于修炼时日尚短,目前还尚在法相三重。 加之陈星河时常与紫琼双修互济,她的修为亦是精进迅猛。 不得不说,紫琼的紫凰之体确为此界绝佳炉鼎,每次双修所得,犹胜陈星河寻常三日苦修。 其容貌气质在后宫之中更堪称绝色,仅稍逊于皇后蓝玥璃。 每每相见,总如睹火凰临世,风华绝代。 故陈星河对其格外眷宠,可以说后宫中最得圣心的宠妃。 不过,紫琼虽承恩最厚,却始终未有所出。 加之她素来静心修炼,从不争宠,后宫妃嫔虽偶有微词,倒也相安无事。 陈星河缓步近前,细细端详着烛光下那张清艳容颜。 紫琼似有所感,睫羽轻颤着睁开眼。 见陈星河走来,她连忙赤足点地,盈盈一礼道: "陛下圣安。 " 陈星河目光温润,掌心向上轻抬: "起身回话。近日宫人禀报,说你夜来多梦,时常惊寐,可要传太医来看看? " 紫琼缓缓站直身子,烛光在她睫羽上投下细碎金影: "劳陛下挂心。 " 她指尖无意识地轻触心口, "臣妾近日总反复梦见自已置身于一座通天彻地的紫晶殿宇之中... " "殿中矗立着无数水晶棱柱, " 声音渐渐缥缈, "每根柱内都封存着火焰形态的生灵。他们虽面目模糊,却让臣妾觉得...血脉相连。 " “还有最深处那尊水晶王座之上,总有戴着火焰冠冕的身影对臣妾伸出手... " 陈星河眉头微蹙。 紫晶殿宇、火焰同族、冠冕身影... 这些意象显然非同寻常。 "爱妃此症颇为蹊跷。 "他沉吟道, "还是请国师前来探看为宜。 " 随即提高声量: "刘瑾。 " 殿门应声而开,刘瑾躬身疾步而入: "老奴在。 " "传国师张角即刻入宫。 "陈星河指尖轻点案几, "朕有要事相询。 " "老奴遵命。 "刘瑾当即领命退去,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廊柱间。 待刘瑾离去,陈星河轻握紫琼柔荑: "可还有其他不适? " 紫琼浅笑摇首: "再无其他了,陛下。 " ...... 第235章:卫青出世。 不多时,张角稳步入殿,道袍微扬: "臣张角,叩见陛下,娘娘。 " "平身。 "陈星河虚扶后,指向身侧佳人, "琼美人近日多梦,常见紫色大殿、血脉同源之影,乃至王座之上神秘身影。朕觉此事蹊跷,特召卿来解惑。 " 闻言,张角执礼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方紫檀罗盘: "容臣为娘娘推演天机。 " 他指尖凝起清辉轻点盘面,罗盘顿时泛起星河般的光晕。 七十二道金纹自行轮转,在殿中投下浮动的星图。 张角闭目掐诀时,发梢无风自动,周身道韵与星图交相辉映。 良久后,星图骤然定格成凤凰展翅之形。 张角缓缓睁眼,眸中星芒流转: "陛下,此梦非同寻常。乃是有大能通过血脉联系,刻意引导娘娘梦见紫殿幻景。 " 他指向罗盘中心剧烈震颤的金针: "这分明是有人在以血脉为引,隔空传讯之兆! " 陈星河剑眉微蹙: "可能探知对方身份? " 张角苦笑摇头,罗盘上的凤凰星图突然炸碎成光点: "臣只能推演出是娘娘的直系血亲,但对方周身笼罩着涅槃之火,天机尽数被遮蔽。 " “不过陛下请放心,那身影想必对娘娘并无恶意。” 紫琼忽然握紧陈星河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每次入梦时,臣妾的血脉都会雀跃不已...那种亲近感,定是至亲无疑。 " 陈星河指尖轻抚过她脸颊,温声道: "若是至亲,朕便放心了。 " 他目光渐深, "只是爱妃的身份...恐怕非同寻常。 " "紫凰之体,血脉感应,如今又有王室梦境... " 说着,他指尖掠过她眉间隐约浮现的火焰纹路, "怕是与古籍上所言的凰族王庭有着极深的渊源。 " "陛下圣明。 "张角躬身附和。 陈星河颔首: "今夜有劳国师了。 "转而吩咐刘瑾: "好生送国师回府。 " "老奴遵命。 "刘瑾躬身应道。 张角执礼退后两步: "此乃臣分内之事。 "衣袖轻振间,罗盘已敛去光华, "臣告退。 " 随着殿门轻合,紫琼仰起俏脸: "陛下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 "确有此种可能。 "陈星河抚过她流泻的青丝, "爱妃可是想去寻亲? " 紫琼沉默良久,最终将脸颊轻靠在他掌心: "臣妾不愿寻什么亲缘,只愿常伴陛下左右。 " 陈星河轻笑,将她横抱而起: "那便不提了。 " 绛纱帷幔层层垂落,他抱着紫琼入塌道: "今夜只谈风月... " 紫琼耳尖微红地攥住他衣襟,发间紫焰如星子闪烁。 待烛火熄灭,绣帷内如往常般再次传出窸窣轻响。 …… 翌日晨光微熹,陈星河自绣榻起身。 身侧紫琼仍在安睡,如玉般的肩颈半掩在锦衾间,宛如一位绝代仙子。 "叮——召唤次数已刷新,请问宿主是否使用? " "使用。 " "正在随机召唤—— " "恭喜宿主成功召唤西汉大司马大将军,卫青!附带三十万大汉精锐。 " 卫青:来自华夏西汉,汉武帝时期,称号长平侯、大司马大将军。西汉著名战略大师。以七战七捷,直捣龙城之功勋彪炳华夏史册。 修为:天象八重 三十万大汉精锐:破虚九重~法相五重(将领修为强于士卒) 随着系统提示音归于沉寂。 陈星河顿时眉峰一挑。 卫青! 这位与霍去病并称帝国双壁的名将,终于来了?! 且此番随行而来的同样还有三十万大汉精锐,修为皆在破虚巅峰至法相中期,正是目前武朝急需的战力。 虽不及白起、吴起这等绝世帅才,但卫青稳扎稳打的统帅风格,恰与霍去病的锋芒互补。 待其今后武朝征伐其他皇朝势力,又可多出一路锋刃。 思及此处,陈星河眸中精光流转。 昨夜与紫琼双修所得颇丰,此刻已隐隐触到天象境门槛,突破在即。 待修为巩固后,便可再得一次召唤机会。 很快,在一众宫女侍奉下,陈星河整装洗漱完毕,径直朝紫宸殿行去。 …… 紫宸殿内。 陈星河负手立于御案前,静静等待着卫青的到来。 他想起飞升此界前曾召唤出的唯一一名女性,卫子夫。 那是系统第一次召唤出的女性,倒令陈星河颇为惊讶。 不过当时只赐了府邸令其与霍去病团聚,未曾授予官职,亦未再有交集。 当然,这不是因为避嫌。 而是陈星河确有考量,卫子夫虽是死忠,重铸肉身而来,却带着前世记忆。若纳入后宫,总觉不妥。 若委以官职,又恐辜负其才。故而仅赐府邸令其团聚,也算全了霍去病的亲情之念。 如今卫青降临,霍去病、卫青、卫子夫三人团聚,倒成就一桩佳话。 陈星河正沉思时,殿外传来轻叩门扉之声。 刘瑾碎步近前躬身: "陛下,卫青将军已在宫门外候旨,可要传召? " "宣。 "帝王收回远眺的目光。 "宣卫青进殿—— " 唱喏声穿过九重宫门。但见一位红甲将军龙行虎步入殿,甲胄铿锵间单膝点地: "臣卫青,叩见陛下! " 陈星河看着殿下英挺的身影,唇角微扬: "卫将军请起。 " "谢陛下。 "卫青缓缓起身,红甲映着殿内烛火。 "爱卿初临此界,朕备了份薄礼。 "陈星河负手轻笑, "想必将军会惊喜。 " 卫青微微躬身: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 "你的侄儿霍去病, "帝王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还有你姐姐卫子夫,皆在此界等候多时了。 " 卫青猛然抬头,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多时,张角稳步入殿,道袍微扬: "臣张角,叩见陛下,娘娘。 " "平身。 "陈星河虚扶后,指向身侧佳人, "琼美人近日多梦,常见紫色大殿、血脉同源之影,乃至王座之上神秘身影。朕觉此事蹊跷,特召卿来解惑。 " 闻言,张角执礼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方紫檀罗盘: "容臣为娘娘推演天机。 " 他指尖凝起清辉轻点盘面,罗盘顿时泛起星河般的光晕。 七十二道金纹自行轮转,在殿中投下浮动的星图。 张角闭目掐诀时,发梢无风自动,周身道韵与星图交相辉映。 良久后,星图骤然定格成凤凰展翅之形。 张角缓缓睁眼,眸中星芒流转: "陛下,此梦非同寻常。乃是有大能通过血脉联系,刻意引导娘娘梦见紫殿幻景。 " 他指向罗盘中心剧烈震颤的金针: "这分明是有人在以血脉为引,隔空传讯之兆! " 陈星河剑眉微蹙: "可能探知对方身份? " 张角苦笑摇头,罗盘上的凤凰星图突然炸碎成光点: "臣只能推演出是娘娘的直系血亲,但对方周身笼罩着涅槃之火,天机尽数被遮蔽。 " “不过陛下请放心,那身影想必对娘娘并无恶意。” 紫琼忽然握紧陈星河的手,指尖微微发颤: "每次入梦时,臣妾的血脉都会雀跃不已...那种亲近感,定是至亲无疑。 " 陈星河指尖轻抚过她脸颊,温声道: "若是至亲,朕便放心了。 " 他目光渐深, "只是爱妃的身份...恐怕非同寻常。 " "紫凰之体,血脉感应,如今又有王室梦境... " 说着,他指尖掠过她眉间隐约浮现的火焰纹路, "怕是与古籍上所言的凰族王庭有着极深的渊源。 " "陛下圣明。 "张角躬身附和。 陈星河颔首: "今夜有劳国师了。 "转而吩咐刘瑾: "好生送国师回府。 " "老奴遵命。 "刘瑾躬身应道。 张角执礼退后两步: "此乃臣分内之事。 "衣袖轻振间,罗盘已敛去光华, "臣告退。 " 随着殿门轻合,紫琼仰起俏脸: "陛下方才所言...可是当真? " "确有此种可能。 "陈星河抚过她流泻的青丝, "爱妃可是想去寻亲? " 紫琼沉默良久,最终将脸颊轻靠在他掌心: "臣妾不愿寻什么亲缘,只愿常伴陛下左右。 " 陈星河轻笑,将她横抱而起: "那便不提了。 " 绛纱帷幔层层垂落,他抱着紫琼入塌道: "今夜只谈风月... " 紫琼耳尖微红地攥住他衣襟,发间紫焰如星子闪烁。 待烛火熄灭,绣帷内如往常般再次传出窸窣轻响。 …… 翌日晨光微熹,陈星河自绣榻起身。 身侧紫琼仍在安睡,如玉般的肩颈半掩在锦衾间,宛如一位绝代仙子。 "叮——召唤次数已刷新,请问宿主是否使用? " "使用。 " "正在随机召唤—— " "恭喜宿主成功召唤西汉大司马大将军,卫青!附带三十万大汉精锐。 " 卫青:来自华夏西汉,汉武帝时期,称号长平侯、大司马大将军。西汉著名战略大师。以七战七捷,直捣龙城之功勋彪炳华夏史册。 修为:天象八重 三十万大汉精锐:破虚九重~法相五重(将领修为强于士卒) 随着系统提示音归于沉寂。 陈星河顿时眉峰一挑。 卫青! 这位与霍去病并称帝国双壁的名将,终于来了?! 且此番随行而来的同样还有三十万大汉精锐,修为皆在破虚巅峰至法相中期,正是目前武朝急需的战力。 虽不及白起、吴起这等绝世帅才,但卫青稳扎稳打的统帅风格,恰与霍去病的锋芒互补。 待其今后武朝征伐其他皇朝势力,又可多出一路锋刃。 思及此处,陈星河眸中精光流转。 昨夜与紫琼双修所得颇丰,此刻已隐隐触到天象境门槛,突破在即。 待修为巩固后,便可再得一次召唤机会。 很快,在一众宫女侍奉下,陈星河整装洗漱完毕,径直朝紫宸殿行去。 …… 紫宸殿内。 陈星河负手立于御案前,静静等待着卫青的到来。 他想起飞升此界前曾召唤出的唯一一名女性,卫子夫。 那是系统第一次召唤出的女性,倒令陈星河颇为惊讶。 不过当时只赐了府邸令其与霍去病团聚,未曾授予官职,亦未再有交集。 当然,这不是因为避嫌。 而是陈星河确有考量,卫子夫虽是死忠,重铸肉身而来,却带着前世记忆。若纳入后宫,总觉不妥。 若委以官职,又恐辜负其才。故而仅赐府邸令其团聚,也算全了霍去病的亲情之念。 如今卫青降临,霍去病、卫青、卫子夫三人团聚,倒成就一桩佳话。 陈星河正沉思时,殿外传来轻叩门扉之声。 刘瑾碎步近前躬身: "陛下,卫青将军已在宫门外候旨,可要传召? " "宣。 "帝王收回远眺的目光。 "宣卫青进殿—— " 唱喏声穿过九重宫门。但见一位红甲将军龙行虎步入殿,甲胄铿锵间单膝点地: "臣卫青,叩见陛下! " 陈星河看着殿下英挺的身影,唇角微扬: "卫将军请起。 " "谢陛下。 "卫青缓缓起身,红甲映着殿内烛火。 "爱卿初临此界,朕备了份薄礼。 "陈星河负手轻笑, "想必将军会惊喜。 " 卫青微微躬身: "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 "你的侄儿霍去病, "帝王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还有你姐姐卫子夫,皆在此界等候多时了。 " 卫青猛然抬头,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