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娶平妻?我转嫁他哥做他嫂》 第50章 萧玉珩脸上挂彩了 叶归荑下意识一摸腰间,果真摸到了半截儿断了的玉线,登时心下一紧。 若只是白蓁蓁只是来看她,她只说自己睡了将白蓁蓁打发也就是了。 偏偏此刻侍女都被她支走了,便是想让白蓁蓁将东西交给侍女也是不可能的。 若明知白蓁蓁在自己院里捡到了玉佩还百般遮掩不肯相见,依照白蓁蓁的心思定然起疑。 如今也只得拖延时间,道:“我睡下了,等我披件衣裳你再进来。” 说罢,叶归荑便看向了萧玉珩。 萧玉珩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 叶归荑却没空理会他,只四下扫了扫,目光落在了空荡荡的床铺上。 “你先躲在我的床上,万不可出声!” 说罢,不由分说便将萧玉珩推到了床上,用被子和从衣柜里随手拿出的一把衣服一股脑儿地盖在了他的身上。 接着才整理了衣裳,亲自将门打开,坐在了床上,手还暗地里掖了掖被角唯恐萧玉珩露出马脚来。 萧玉珩欲言又止。 他刚才想说,其实他可以从窗户出去的。 但叶归荑动作太快,实在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也只得悻悻地将话头压了下去。 那边叶归荑接过了白蓁蓁递来的玉佩,端详后笑道:“是我的东西,妹妹有心。” 白蓁蓁笑道:“往日见姐姐常佩戴在身,想来是极重要的物件,便不敢耽搁,给姐姐送来。” 叶归荑道了谢,末了解释道:“此物是我幼时母亲相赠,我自幼佩戴在身,舍不得摘下,没想到今日遗落,倒是谢谢蓁蓁替我寻得了。” 她说话间,隐约觉得身后之人动了动,于是赶忙伸手去按被子。 而被被子捂得密不透风的萧玉珩呼吸渐渐急促。 他欲将被子掀开个缝隙通气,而叶归荑也恰好伸手按被子。 两人的手你来我往这一下,却阴差阳错地勾在了一处。 察觉到了那抹温热是从何处而来,叶归荑面上猛然一热。 而萧玉珩同时意识到自己握住的微凉是叶归荑的手。 亦是呼吸一滞。 连此刻愈发困难的呼吸似乎都忘了。 两人唯恐被白蓁蓁发觉不对,一动也不敢动,羞涩之至却谁也不敢率先放手。 白蓁蓁见叶归荑神色僵硬,终于品出了不对来。 她打量着叶归荑,道:“大姐姐,你的床铺一向齐整,也从未见过姐姐坐在床边与我叙话。” 叶归荑尴尬,佯装发抖地摸了摸肩头道:“我有些冷,想添一件衣裳还没来得及穿上,还是坐在床榻更好。” “冷?” 白蓁蓁诧异地四下一瞧,一眼便看到了方才被叶归荑支起来的窗子不由一笑,道:“开着窗,可不是冷?” 说着,便背着身子走到窗边,帮叶归荑关窗。 白蓁蓁这一转身,两人紧握的手这才来得及松开。 萧玉珩趁机探出头来,贪婪地吸了一口空气。 天知道,再晚些只怕他就要憋死在叶归荑床榻上了。 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下一刻却又被叶归荑凶狠地按了下去。 还趁机多加了好多衣服来。 这次倒是给他留了足以呼吸的缝隙。 白蓁蓁回过身来时,叶归荑已坐在了桌边的绣墩上,笑道:“果真关了窗,便不冷了。” 她这才继续与白蓁蓁寒暄。 然而她却是越来越不放心。 同白蓁蓁说话时,有个男子躲在自己的榻上便罢了。 那人偏还是前世的大伯哥…… 她强迫自己忘记此事,但越是想忘,印象却反而愈发加深。 白蓁蓁又一次瞧出了不对。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受了风寒?” “……没有。” 叶归荑愈发心虚。 她唯恐再出什么差池,便干脆起了身来,下了逐客令道:“蓁蓁,我今日累了,咱们有事明日再聊。” “也好,那姐姐好好休息。” 白蓁蓁走出门去,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想继续跟叶归荑说话,门却在下一刻,几乎紧贴着她的脸“砰”一下关上。 白蓁蓁心惊胆战地摸了摸鼻子。 她原本还想问问今日齐修远与叶归荑聊得可还投机。 却没想到门这么轻易被关上了。 不由悻悻,为了自己的鼻子也只得转身走了。 听到外头彻底没了声音,叶归荑才松了口气。 床榻上的萧玉珩拨开衣服堆,坐直了身子。 叶归荑看他。 “公子可以走了吧?” 萧玉珩看了看四周狼狈,抿唇笑了笑。 “若不走,只怕都要被姑娘闷死榻上了。” 叶归荑面无表情。 “你要是再废话,我就让你如愿以偿。” “这就走。” 萧玉珩无奈一笑,却眼疾手快,将白蓁蓁原本搁在桌上的玉佩捞走。 他笑容顽劣地冲着叶归荑挥了挥那玉佩。 “此物,便当做姑娘给我的赔偿了。” “公子且慢。” 他正欲顺窗离去,叶归荑却叫住了他。 “姑娘还有何事?” 叶归荑踱步而来。 “公子既提及赔偿,我倒想起还有一物,想要赠予公子。” “?” “那就是——” 叶归荑忽然勾唇一笑。 “吁!” 而那一头,齐修远的马车已到了齐府门口。 下了马车,齐修远问门房:“阿兄可出府了?” 门房摇摇头。 虽得了回答,但想到萧玉珩可以从角门出去,齐修远还是不放心,入府后便径自走向了萧玉珩所住的栖迟院。 “少爷。” “起来,阿兄呢?” “表少爷在后院中练剑。” “我去看看他。” 得了答案,齐修远便不顾小厮的阻拦,大步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的兵器架上虽的确被抽出了一把剑,却是空无一人。 齐修远眸光微暗。 “阿远,你来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萧玉珩的声音。 齐修远惊愕地转头,正看到了一身玄色袍裾的萧玉珩。 “阿兄?你刚刚上哪去了?” “一时口渴,寻些水喝罢了。” 萧玉珩皱了皱眉,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齐修远在心里暗笑自己的多疑,抬眼却扫到了萧玉珩发红的右脸,不由一怔,问道:“阿兄,你的脸是怎么了?” 萧玉珩:“没什么,方才练剑时不慎在石墩上磕的。” 齐修远狐疑:“磕的?可我怎么瞧着,倒像是……” “只是磕碰。” “……” 萧玉珩不容置疑的话让齐修远讪讪,只得闭了嘴。 然而傻子都看得出来。 阿兄脸上的,哪里是什么磕碰。 分明是被人打出的巴掌印啊! 第51章 萧玉珩——不着寸缕 萧玉珩看着欲言又止的齐修远离开后,这才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挨了打的脸。 白家的小娘,下手还真狠啊。 不过吗…… 越是能伤人的恶兽,越证明其齿爪锋利。 不知今后叶归荑会如何表现。 他拭目以待。 …… 晚间,早已熟睡的叶归荑却眉头紧锁。 指尖抠着枕头,额角已是遍布汗珠。 白日里,萧玉珩与自己十指相扣的一幕不知不觉置于脑中,竟历历在目。 梦中,他竟还伏在榻上。 她隔着床帐,捂着被子下的萧玉珩,一帘之隔的对面则是身穿战甲,气汹汹提剑入门的齐修远。 她只穿了单薄的寝衣,肩上隐约还透露出丝丝缕缕的暧昧痕迹,便是此刻看来,亦是香.艳备至。 她有些热了,喘着粗气,却在此刻格外心虚心虚。尽量压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那一抹呼之欲出的媚态。 “夫君,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齐修远隔着纱帐盯着她,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气。 “我征战而回,你也不出来迎接?” 宝剑出鞘发出瘆人的“锵”一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叶归荑向后缩了缩,腰身却被身后之人抱住。 她连忙拂落那作乱的手,道:“夫君风尘仆仆,也该先梳洗一番,再入榻歇息才是……啊!” 她话说一半,身后的手却坏心眼地捉弄她。 猝不及防的,语调便乱了。 她的惊叫一如火上浇油。 齐修远怒气更盛。 他一把挑开了床帐,叶归荑下意识护住了手臂。 “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吗?!” 他劈手想砍,手腕却被榻上男子捉住。 叶归荑伏倒在地,同门外的白蓁蓁对视到了一处。 四目相对,叶归荑惊觉。 是啊。 分明是他先背叛了她的啊…… 而床榻上,萧玉珩不着寸缕,轻而易举便接住了齐修远的剑,随手一翻,他便被狼狈地掀翻在地。 “阿兄!阿兄!” 齐修远嘶吼着,似是要将眼前男女撕碎。 “若若可是你的弟媳!” “弟媳又如何?” 萧玉珩垂眸睨他,居高临下。 “齐修远,我早说过,你什么也比不上我。 “能与若若与之相配,相知相爱的人,唯有我一个——” 他的话令齐修远几乎发疯。 他充血的眼在此刻看来格外可怖。 叶归荑吓得撑着身体向后退。 齐修远却提起宝剑,朝着叶归荑的脖颈砍去—— “啊!” 剑刃碰触脖颈之时,叶归荑猛然惊坐,大口喘着粗气。 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叶归荑依旧心有余悸。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一向端和,不过是与萧玉珩偶然相触,前世又不是未曾有过。 今生她还未曾出嫁,怎的会梦到如此出格之事? 她躺下还想继续睡,脑中却不断盘旋着萧玉珩那顽劣却从容的模样。 ——能与若若与之相配,相知相爱的人,唯有我! 他,可是她未来的大伯…… 她怎能有如此逾矩的想法? 便是做梦也不行! 她越想,心绪却越乱。 连脑子都被萧玉珩所添满。 翻来覆去,竟是一夜都未曾再睡去。 次日一早,万兴楼开售。 虽说也有没拍到辉夜楼退而求其次为了万兴楼而赶来的,但有辉夜楼珠玉在前,万兴楼又比辉夜楼的起拍价高了一百两。 来的人到底寥寥,竞价时亦是反响零星。 负责此事的官员都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还没等竞价到一千两,就陆续走了不少人。 到了最后,场中甚至已无人出言叫价,陆续已有人一声不吭地悄悄离席。 “一千两!”“一千零一两!” “我说,你存心与我过不去是不是?!” 随着一声叫价后的气急败坏的喊声响起,惊醒了官员。 “府衙重地,禁止喧哗!” 官员不耐地用惊堂木敲了敲桌面,道:“吵什么?” 方才叫价一千的女子指着另一个叫价的掌柜骂道:“我叫价五百,你便加十两,我叫价一千,你便叫价一千零一两,大伙儿评评理,谁如此叫价?” 掌柜的摇着蒲扇,悠悠道:“这位姑娘,话可不要这么说,大伙儿好好儿做生意,竞价买卖也是凭本事,姑娘若真有本事,让我老徐跟不起,此事自然就作罢了!” “我呸!” 那女子却也是个泼辣的,当即便撸起袖子要给那掌柜的两脚。 其余人目瞪口呆。 不是没见过吵架的,但拍卖时撸胳膊挽袖子要打架的倒还是头一次见。 虽说很快被官府给阻挠了,但那女子却依旧破口大骂。 “区区一个市井泼皮,也敢装什么文雅人? “且不说你得了这只怕都赔的没钱买棺材,便只说那辉夜楼乃是定西侯府世子爷所有。” “世子爷,那就是将来的侯爷!你敢用此楼跟世子爷叫板吗?!” 女子一番话倒让众人警醒。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场中人经这一提醒,纷纷都退了下去。 唯剩不停咒骂的女子和那姓徐的掌柜。 官员暗道不好。 这咒骂的女子可是侯府大小姐打过招呼的人。 得罪了侯府大小姐事小,但其他人被吓走了可如何是好? 于是赶忙派人将女子带了下去,主动挽留那掌柜的道:“徐掌柜,一千零一两,万兴楼是您的了。” 徐掌柜却不肯了,佯装模样拿乔。 “大人您也瞧见了,方才我好好儿出价,无端被人辱骂。 “大人是包青天在世,想来不会纵容这等恶妇横行吧?” 话里话外,是不肯将此事罢休的意思。 官员冷汗涔涔。 侯府大小姐他可见罪不起。 只是若万兴楼出不去,赶明儿也无法跟上头交差。 眼珠转了转,心一横,摆出公正模样道:“罢了!既然今日之事是本官侦查不严,这万兴楼便折半给你。 “至于那见罪了掌柜的姑娘,掌柜的就别同她一般见识了吧?” “这才像样。” 徐掌柜满意了,掏了银子领了房契地契,嘱咐道:“明日我来接手。” 便驾马离开了。 官员眼见他离开,又见叶归荑从马车上下了来。 忙道了一句:“白大小姐。” 叶归荑眸光平静。 她淡淡道:“听闻大人抓了我的人?” 第52章 一箭双雕 官员赔笑道:“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只是……姑娘的人当众吵嚷,我等也是公事公办。 “至于万兴楼,已被其他人买下。 “那人吵嚷要拉姑娘见官,本官便只得将万兴楼给了他。” “罢了。” 叶归荑轻叹一声,只吩咐了将人领回来,接着赏了那官员一个匣子,道:“今日劳烦大人了,小女子叨扰,这是长公主曾经赠予小女子的一些特产,大人笑纳。” 官员掂了掂,分量不轻。 不但万兴楼这烫手山芋成功卖了出去,半分损失都没有,还另外得了一份厚赏。 于情于理都是一桩好买卖。 权衡片刻,他这才舒展眉眼一笑,道:“那便多谢姑娘赏赐了。” 叶归荑微微颔首,上了马车离开。 马车一路停在了街角不起眼的当铺。 徐掌柜早已恭候多时。 见了叶归荑,徐掌柜便笑着将房地契交给了叶归荑,赞道:“姑娘果真神机妙算!五百两银子,便拿下了一座酒楼!” 叶归荑笑道:“到底还是你与绿盈演得好,有鼻子有眼的,连我都以为你二人当真要打起来了。” 绿盈乐不可支,道:“还不是姑娘安排的好!” 顺利拿下了万兴楼,上了马车,绿盈才忍不住问道:“姑娘,婢子倒是有些不明白,左右都要花一千两,为何姑娘不按竞价相抵,反而另外五百两却赠予了那官员?” 叶归荑笑道:“拍卖之价按当朝律法是要上缴的,而我私下相赠,却尽数是对方的。” “徐老板是我的人之事,绝不能示于人前,我才会设计一出你二人相斗的戏码,再用剩下的五百两去堵那官员的嘴。 “今后他便是有所怀疑,得知我背靠长公主,又涉及收受贿银之事,也定会有所忌惮。” 一番话听得绿盈五体投地。 她竖起拇指,连声大赞叶归荑高明。 叶归荑只浅浅一笑。 前世在齐家,在市井里走动的多了,这些道理她便慢慢无师自通。 比起后宅之中如何运筹帷幄,都赶不及能在府外大展拳脚。 如今白何秋春风得意,她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树大招风,且让白何秋抱着他的摇钱树好生高兴几天去吧。 她折返回了侯府。 晚上,打定了主意的霍妈妈伺候了侯夫人睡下后,便来到了婉和院。 她本欲将自己的打算说与叶归荑知,进门却无人看守。 她便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叶归荑的卧房前。 正欲推开门,她便听到了一声叹息声,显然是出自叶归荑的口中。 “霍妈妈的卖身契我虽设法拿到了手,但哥哥的酒楼这两日生意奇佳,母亲也许久不曾重用霍妈妈。 “若有朝一日,霍妈妈当真被杀,这卖身契,我又该如何处置呢?” 霍妈妈浑身一个激灵,忙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全神贯注地细听。 只听红耀的声音响起,道:“听北院的幽兰说,这两日夫人正筹划着过几日上香,带着霍妈妈去京郊。 “山高皇帝远的,只说是失足跌落,谁又能说什么? “不如姑娘便大发慈悲一回,将卖身契送给霍妈妈算了?” 绿盈的声音在这时气汹汹地响起。 “你便是不肯发善心,也不能害人啊!侯府想要寻个人何不容易? “若不走远些,只消一日,被夫人和公子发现,便必然是一个叛奴出逃的罪名,若连累了姑娘可怎么好?” “看来这留还是走,竟都是死路了。” 叶归荑的叹息声响起。 “也罢,她若是开窍,有本事能将哥哥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银子弄到手远走高飞自然是好。 “若不能,我便谎称卖身契未曾拿到手,看她自己的造化也便是了。” 主仆三人说着,话头便转去了旁处。 外头,霍妈妈心惊肉跳。 她的确听说了侯夫人过两日要去京外敬香的消息…… 婉和院这个时候无人看顾,叶归荑堂堂一个大小姐,也没有大费周章骗她的理由。 既然叶归荑已弄到了她的卖身契,她便也没了顾虑,趁夫人和少爷没有对她动手,赶快将此事完成才是。 虽是下定了决心,但霍妈妈还是留了个心眼,顺着门缝朝屋里细看。 叶归荑坐在床边翻书,两个侍女忙着铺床。 而桌上放着一张摊开的纸张,正是她的卖身契没错。 确认了叶归荑未曾说谎,霍妈妈便放了心。 眼下还不是白何秋回府的时候,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天时地利人和。 她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前往了白何秋的院落。 而与此同时,一个下人得了消息,匆匆穿过忙碌的辉夜楼,找到白何秋,对着他耳语了两句。 “你说什么?!” 白何秋闻言,脸色猛然一变。 他半分也不敢耽搁,简单地交代了下人几声,便叫了马车回府。 霍妈妈自然不知白何秋正赶回府中的消息。 幸得“白何秋奶娘”的身份暂且还好用,霍妈妈轻而易举地便潜入了白何秋的卧房,在撬开的地板下,很快便摸到了白何秋藏匿起来的金砖银票。 她贪婪地用包袱将东西装好,忽然摸到一张与银票手感不同的纸张不由顿住。 她本以为是银票本能想要装进包袱,没想到余光却扫见了“利银”二字。 看清了那两个字,霍妈妈不由一愣,忙拿起那纸张就着烛光细看。 “今白何秋借款十万金银,利五分,良田金铺抵押,月十五还利,若一年整未曾还清本金,良田金铺不予归还以作抵债——” 底下,是签约日期及两个鲜红的指印。 霍妈妈目瞪口呆。 她简直不敢相信,白何秋胆子竟如此大,胆敢借高利! 那些做高利的人出身三教九流,最是阴狠毒辣。 说是五分利,却如雪球般,价格只会越滚越大! 折在这上头的人岂是小数?! 若这样下去,只怕整个侯府都会被搭进去! 虽是准备逃走,但霍妈妈好歹是白何秋的奶娘,自有母子情分在。 如何能眼看着自己亲自奶大的孩子堕入虎口? 她顾不得旁的,将东西一股脑地扔回了地板下重新封好,末了拿着契约准备去见侯夫人。 然而这一转身之下,她才看到身后,不知何时,早已站着了个人。 一动不动,显然将她方才的动作,尽收眼中。 第53章 姑娘的本事与容貌都是京中翘楚 霍妈妈手里的东西落了地,自己也噗通一声向后栽倒。 脸色惨白似抽干了血色。 随着白何秋的慢慢接近,她也一点点地向后退。 白何秋被灯烛照出的阴影逐渐将她覆盖。 他俯下身去,将收据捡起,对着霍妈妈微笑。 “妈妈这是想去哪啊? “有些东西,可不是妈妈该知道的——” 跳跃的烛火,迅速将霍妈妈眼中的惊恐吞没。 “霍妈妈还没来吗?” 翌日一早,叶归荑隔着镜子看向了红耀。 红耀摇摇头,道:“没有,一早去过霍妈妈的住所,听小丫鬟说,霍妈妈昨夜似乎并未回房。” “这倒是奇怪了……” 叶归荑看着镜子发呆,自言自语地呢喃。 她的呢喃,却正好落进了正要进门的侯夫人耳朵里。 侯夫人闻言,却疑云更甚。 她亦是今早上不见了霍妈妈,所以派人来找,却扑了个空。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去偷偷见了叶归荑。 没想到却听到叶归荑这样说。 看来霍妈妈之事与她无关了。 红耀回完了话,转头便看到了身后的侯夫人。 红耀吓了一跳,忙道:“夫人来了。” 侯夫人打发了她离开,进门看到了还没换衣裳的叶归荑,道:“你这是要出门?” 叶归荑恭敬道:“约了芝雅出门游玩。” “哦——是这样。” 侯夫人又有些生硬地与她搭了几句话后才问道:“你叫霍妈妈来做什么?” 叶归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自己找霍妈妈之事,有些尴尬一笑。 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去,支吾道:“还有半月就是母亲的生辰。 “我想着每年母亲生辰都会挑选母亲心爱之物。 “但如今有了蓁蓁妹妹,我唯恐母亲心中只有蓁蓁没有了女儿,所以才想着私下里问霍妈妈,是否知道母亲今日所需。 “女儿……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侯夫人呆了一呆。 她倒是没想到叶归荑会如此说。 再见叶归荑眼中带泪,可怜似蜷缩小兽,心中竟涌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心疼。 鬼使神差的,她将叶归荑拥入怀中,轻声道:“荑儿送什么都好,你与蓁蓁,都是母亲的好女儿。” 母女相拥,令人动容。 刹那间,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叶归荑依旧是她女儿的时候似的。 却无人知道侯夫人此刻是如何强忍恶心的。 她最是清楚怀中这个死丫头素来喜欢装可怜! 什么找霍妈妈来是为了询问她的喜好。 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也亏得叶归荑好意思说出口! 白何秋因为叶归荑断了一臂还挨了打,如今几乎永失世子之位,叶归荑竟还有脸面待在侯府,还口口声声称呼她为“母亲”! 只是如今事从权宜,她也该先稳住这丫头才好。 而怀中的叶归荑嘴角扬起的笑容,除却狡黠,却是苦涩。 同样温暖的怀抱,却已不再属于她。 也容不得她继续贪恋下去了。 侯夫人走后,叶归荑便从坐上了不显眼的马车前往了万兴楼。 入门后,却早有不速之客在等她了。 大堂之中,蓝袍少年就桌而坐,正大快朵颐着。 看到了叶归荑,他漂亮的眉毛轻佻,笑容依旧是叶归荑所熟悉的顽劣而戏谑。 “白姑娘,许久不见。” 看到萧玉珩,叶归荑却并未如从前那般平和。 反倒略略驻足,连眼神都带了几分躲避。 “……萧公子。” 叶归荑进门前便遣走了两个侍女,再加之酒楼才到手,尚且还无人前来。 堂中便唯有他们两人。 看到萧玉珩,叶归荑便想起了前日梦中,两人是如何的耳鬓厮磨,红鸾叠帐。 又想起他将齐修远推倒在地,轻佻而又嚣张地出言挑衅。 想忘,竟也忘不了,反而在看到了萧玉珩后,愈发强烈。 她强自定下心神,在萧玉珩对面远远地坐下,道:“萧公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酒楼可还没开张呢。” 萧玉珩为她倒了一杯茶,起身递给她,见了她远远地落座,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鬼,你这样怕我做什么?” 叶归荑暗道你不是鬼,却比鬼可怕多了。 面上却没什么,只接过了萧玉珩递来的杯子。 然而手指相碰的温热,似乎传到了脸上似的。 她自觉失态,将杯子迅速放在了桌上,继续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萧玉珩。 萧玉珩笑道:“自然是恭喜白老板,区区五百两便拍下酒楼,果真是好谋算。” 便是叶归荑一早知道他是如何手眼通天,也不由得暗暗心惊于他所获消息之快。 萧玉珩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道: “你先是以白何秋妹妹的身份从放贷人手中买得白何秋高利贷的收据,暗中缩短了收利银的时间,逼迫白何秋寻赚钱之法。 “接着联合庄家让白何秋赢了三千两银子,暗中提高夜盘楼的身价,令白何秋趋之若鹜,不得不用三千两将其拍下。 “姑娘自己则只用五百两,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更好的万兴楼。 “姑娘不但一分钱没出,便让白何秋欠了重金,还让他所得的酒楼为姑娘挡了箭,使得万兴楼不至于做了出头鸟。” “姑娘的手段与冷静,果真如姑娘的容貌一般,乃是京中翘楚。” 他轻笑一声,道:“姑娘许了阿远,倒不知京中有多少公子,暗自心碎。” 叶归荑早习惯了他话中的轻浮,并不十分在意。 与他相处久了,倒是也渐渐学会了如何应对。 她抬起头来,本欲反唇相讥一句:“那倒不知萧公子,可否在心碎之列?” 然而抬起头来,看到了萧玉珩那张极熟悉的俊逸容貌,前夜的面红耳热便席卷了脑中。 叶归荑的脸,无端变得通红。 她忙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萧玉珩一眼,只冷笑一声,刻意疏离地答道:“公子对我的事,知道的倒是清楚。” 萧玉珩笑道:“我的银子花去了何处,我自然要知晓。” 他忽然起了身来,越过了桌子,去碰叶归荑的额头。 “我刚刚便有些奇怪,姑娘说话时为何一直不肯看我,见了我,脸色便这般红。 “姑娘莫不是生病了?可要我为姑娘寻药来?” 第54章 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别碰我!” 然而手还没碰到叶归荑,便被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拂落。 萧玉珩被她过度的反应弄得有些惊讶。 叶归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语调生硬,不自然道。 “公子与我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与齐公子定下了亲事,是公子未来的弟媳。 “于情于理,萧公子都不该僭越。” 昨夜的梦,实在太过历历在目。 她到底越不过自己曾是萧玉珩弟媳的坎儿。 她虽不需为齐修远守贞,但却知何为人伦纲常。 对何人动心都可以,唯独萧玉珩绝不可以。 看着她写满了抗拒的背影,萧玉珩只觉得好笑。 授受不亲吗? 僭越——么? 她却不知,自己曾对他做过更为僭越之事吗? 抚过自己的唇,萧玉珩仰头饮下杯中茶,嘴角微勾,在她身后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喜怒。 “好啊,那我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弟媳。” 弟媳二字,他咬得极重。 等到叶归荑回头时,他已不见了踪影。 他虽什么也没说,但叶归荑却知道,他必是生了怨怼之心的。 她却无心理会。 如今虽有白何秋的辉夜楼挡在前头,万兴楼不至成为众矢之的,但如何能在京中无数酒楼里脱颖而出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此事,她当好好筹划才是。 余下的半个月里,叶归荑没少借高利贷的名义从白何秋的指缝里抠银子。 有了萧玉珩在背后的支持,她很快打通了金标赌场的关节,只要白何秋赢了银子,她便可以借利银的名义管白何秋要银子。 白何秋忌惮路爷势力,又唯恐用侯府名下铺子抵押之事暴露,也只得忍气吞声。 便是叫苦不迭,却也无半分办法,只得被叶归荑肆意压榨。 有白何秋这个冤大头在,万兴楼的开张倒也不急。 然辉夜楼日进斗金的样子,又如何不惹人眼热? 很快便被官府借违当朝国法之名狠狠地敲去了一万两银子。 白何秋心头滴血却也是无法,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人也愈发消瘦了下去。 叶归荑眼看着他每日恹恹,借酒浇愁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堂堂侯府公子,却好赌好酒,每日游手好闲。 这样的败类,也实在没有活在世上的必要。 只可惜,留着他还有用。 更何况眼瞧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让她无暇顾及白何秋。 而那边厢,白何秋一杯杯黄汤下肚,眼神却愈发清明阴狠。 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起头来。 “不对啊。” 小厮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少爷,您说什么不对?” 白何秋沉吟:“路爷一向是说一不二,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收回利银之事? “还偏偏每次都在我赢了银子之后索要?” 小厮小心翼翼的:“许是巧合吧?” “此事绝不是巧合。 白何秋道:“若是巧合,又为何偏偏在我被官府要了一万两银子的时候却未曾再索要利银,倒像是对我之事了如指掌一般。”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鬼。 他吩咐道:“去亲自见一趟路爷,我倒要看看,此事可否当真是路爷的人所为。” 而那一头,叶归荑忽然打了个寒战。 她正凝神写着一个“寿”字,这一抖笔头便歪了,落了条尾巴。 叶归荑皱了皱眉。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她总是心慌。 似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姑娘。” 身后传来红耀的声音。 “夫人来了。” 叶归荑循声回头,对着侯夫人一笑道:“母亲。” 自从上次与尤氏相拥后,也不知尤氏是有了别的打算所以虚与委蛇,还是真的被她的话所打动。 总归这几日对她倒是和颜悦色,待她也不似寻常那般刻薄。 叶归荑也不肯落人口实,处处得体,让人捏不得半分错处来。 今日侯夫人无端而来,只怕不是闲来无事。 叶归荑倒也不怕她来。 与她说了一会儿话,侯夫人便来到桌前,端详着叶归荑刚刚写坏了的字,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 叶归荑答道:“后日就是长公主殿下的生辰,女儿本想写个寿字赠与长公主。 “只可惜女儿学识浅薄又拙劣愚笨,竟写坏了,还请母亲不要笑话女儿。” “无事,无事!” 侯夫人的笑容带着几分匠气的讨好:“咱们小荑字写得极好,府里上下无人不称赞,便是写坏了也是天下奇珍,长公主定会喜欢!” 正说着,那边侍女进门,说着什么备好了衣服一事。 侯夫人闻言便撂下纸张,牵起叶归荑的手笑道:“瞧瞧,你与母亲当真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母亲想着,长公主的寿宴宏大,你与蓁蓁都在相邀之列,又怎能没有新衣裳?于是亲自绣了两件衣裳给你们姐妹。 “你快来瞧瞧,可喜欢?” 叶归荑瞟了她一眼,想到了上一次狩猎前夕她送衣裳之事,没动也没做声。 尤氏因为白何秋之事对她必然恨之入骨,无端的给她送什么衣裳? 其中只怕有古怪。 见叶归荑没动,尤氏脸上平添了尴尬,连忙道:“东西我吩咐下人搁去了北院,我已派人去告知了蓁蓁。” 她牵着叶归荑的手,笑盈盈的,自诩委婉。 “小荑,母亲知道,你对母亲和蓁蓁这些日子有些误会。 “但母亲对你当真全无半分旁意,你即将嫁人,与蓁蓁同气连枝,也该相互扶持。 “将来等你嫁去了齐府,你妹妹的婚事,还仰仗着你替她做主呢。” “是吗?” 叶归荑抽出手来,语调轻柔,听不出半分波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蓁蓁的婚事仰仗我,如今我还未出嫁,那不如母亲干脆成人之美,让蓁蓁嫁给齐公子。 “我的婚事,自然有长公主殿下替我筹谋做主。 “不知母亲觉得,意下如何?” 她眸光十分平静,然侯夫人呆了一呆,却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表情一时间没控制住,当即便沉了几分。 叶归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 第55章 别人越热闹,她越孤独 就知道尤氏心里定然打着旁的主意。 她如何听不出尤氏的意思? 左不过是如今看准了她得了长公主的欢心,惦记着想让叶归荑帮白蓁蓁一把,让她在长公主跟前得脸。 甚至为此还考虑到了上一次狩猎送衣之事唯恐她警觉,将东西放在了北院,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但,凭什么? 得到长公主的喜欢,是她意气风发出手相救让长公主欠下救命之恩,才会让长公主对她如此上心。 这是她用本事换来的。 凭什么被尤氏理所当然地索要,分给白蓁蓁? 平心而论,她不恨白蓁蓁,甚至说不上一句讨厌。 只是前世,这份救命恩情,她已分给过白蓁蓁了。 今生,她绝不可能再让半分。 然尤氏却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想起今日的目的,她忍了又忍,调整好表情,笑盈盈道: “小荑这是什么话?长幼有序,难不成母亲还会将你的婚事抢去给蓁蓁不成吗?” 似是生怕叶归荑反驳,不等叶归荑说话,尤氏便急忙起身。 不由分说将叶归荑拉去了北院。 她拿起明显料子更好的一件,递给叶归荑,笑道: “小荑,你快换上,瞧瞧可还喜欢?” 叶归荑微怔。 她迟疑了一下才接过那衣服。 接着小心翼翼地在那陌生又眼熟的针脚上抚过。 印象里,尤氏似乎从未给她亲手做过衣裳。 幼年时见林芝雅所穿所用皆是母亲亲手所绣。 林夫人常常念叨,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所穿所用若不是亲自操持,难免不放心。 年幼的叶归荑见此,心中难免羡慕,也曾向尤氏委婉讨要。 却被忙碌二字轻易堵了话头。 而自从白蓁蓁出现,尤氏却里里外外,恨不能连里衣亵裤都亲自缝制,唯恐半分不细致。 叶归荑那时才知,偏爱二字的分量。 前世出嫁时,她已被侯府从族谱除名。 便是成亲当日的嫁衣,都是林芝雅好容易寻了送来的。 直到她死,尤氏连一条手帕,都未曾给她绣过。 今生这衣服虽是一式两份非她独有,但也终归是尤氏第一次,对她和白蓁蓁一视同仁。 叶归荑心下微震,轻声道了一句“好”。 接着便抱着衣服,去了偏殿更换。 随侍更衣的绿盈与红耀只为她穿了一件袖子便品出了不对来。 红耀打量着叶归荑露出手腕的衣袖,有些迟疑。 她不确定的:“这袖子瞧着,怎的似乎短了一截儿似的?” 叶归荑却混不在意。 “母亲一向不在衣着上用心,做得不合身也实属寻常。” “……” 红耀只得闭了嘴。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 这衣服是夫人找绣娘裁剪,只亲自绣了花样子。 府中姑娘的身形尺寸都是隔三月做衣服时由府中绣娘计量在册的。 更何况一个月前夫人送布料时才量过姑娘们的身形,若是留心,随意翻阅两页便知晓,又如何会做错? 难道夫人连姑娘衣着的尺寸都未曾留心吗? 但眼瞧着叶归荑竟难得地为侯夫人说话,她便也只得将话头压了回去。 绿盈却不肯忍气吞声。 她心直口快道:“袖子短一截也便罢了,可姑娘操劳已久,这般纤瘦,肩头处却还露在外头——这衣裳当真是姑娘的吗?莫非可是拿错了?” 叶归荑却不肯换下。 她整了整衣领,正欲出门让侯夫人端详,却忽然“嘶”地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便捂住了手臂。 “姑娘这是怎么了?” 两个侍女忙上前,按照她的指示脱下了一只袖子,却见上头的绣花之处别了一根针。 那针头一来一回地穿了两头,尾部还留着半根连着绣花的线。 显然是绣花时,偶然忘记在衣服中的。 绿盈与红耀齐齐变了脸色。 衣服的尺寸极不合身就罢了,竟会粗心大意到将针遗留在衣服上! 幸得未曾割破,也不过是行动间刺痛了叶归荑才及时发现了这衣服罢了。 却将叶归荑刺得清醒了些。 她重新穿好旧衣,接着抱着新衣服走出门,对门外的侯夫人道: “母亲,衣服上不慎遗落了绣花针,衣裳的尺寸也小了些,不如……” “二小姐的姿容过人,配上夫人的绣工,便更是相得益彰了!” 笑声,将她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淹没。 叶归荑眼中略过一抹惊愕。 她闭了嘴,越过侯夫人背对着自己的肩头。 侍女将白蓁蓁簇拥其中,正七嘴八舌地出言夸赞。 衣服上的绣样精致逼真,更衬得她肌肤赛雪,娇媚动人。 而衣服的衣袖腰身皆裁剪得体,浑若天成。 更显得叶归荑那不合身的衣裳是何等的荒唐可笑。 连她方才视若珍宝的绣花,也被对比出了难以言喻的拙劣气息。 叶归荑的目光落在了白蓁蓁衣服上的绣花上。 两人衣服上的花样看似极相似,但叶片却截然不同。 旁人肉眼难辨,熟识花卉的叶归荑却可一眼辨认。 白蓁蓁衣服上的是牡丹,她身上的,却是芍药。 牡丹为花王,芍药却只是花相。 芍药,是陪衬牡丹之用。 看似一模一样,却高低立现。 毫无疑问地将尤氏之心,暴露无遗。 人人的目光皆在白蓁蓁的身上,无人在意,孤零零站在人群之后的叶归荑。 众人越热闹,便衬得她愈发孤单。 叶归荑的嘴角扬起了几分讽刺的笑容。 她还真是蠢。 明知侯夫人心里从未有过她这个女儿,连将她与族谱除名,尚且一眼不眨。 她竟还有过那么一瞬的痴心妄想。 以为侯夫人的心里,有她一席之地哪怕微乎其微的半寸。 她不再吭声,默默退出了北院,将那刺痛了她手臂,亦刺痛了她心口的衣服整齐地叠好,压入柜中永远的封存。 独独留下了那根刺破了她手臂的绣花针。 再次提笔,这一次的寿字,她写得格外流畅,四平八稳。 吹干墨迹,她惊觉此事在她心中,竟已掀不起半分波澜。 上次被千夫所指的那一幕,犹在眼前。 她却有些想笑。 这一次,她一滴泪也未曾流。 只是次日的枕头,悄然湿透。 第56章 尤氏又不是我母亲 长公主的寿辰宴很快到了。 许是怕叶归荑又被白遇非夫妇借题发挥蓄意针对,给叶归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侯府的一众姑娘都在邀请之列。 前夜,叶归荑借长公主寿宴当盛装出席之名给府中又购置了一批头面首饰,尽数分给了府中众姑娘。 此举在众人意料之外。 众姐妹大受感动,一口一个“长姐”叫得亲厚。 侯夫人鼻子却都险些气歪了。 她恨恨的在屋里头发脾气。 “就知道那小蹄子心术不正! “往日也不曾见她有多理会那些庶子女,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长公主下了帖子,她便充起来大方来了。 “果真是心机深沉,邀买人心! “可怜我的蓁蓁,将来又岂是她的对手?” 她连珠炮似的吐了一堆,侍女却只是唯唯诺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侯夫人有些不悦。 “你杵在这跟个闷葫芦一般是做什么?霍妈妈呢?把她给我叫来!” 侍女有些尴尬。 她提醒道:“夫人,霍妈妈已有半月不见人影了,连上次夫人外出敬香她都未曾现身。” “可问清了她去了何处?” “听大少爷说,霍妈妈思亲心切,回老家探亲去了。” “何秋说的?” 侯夫人皱了皱眉。 上次白何秋话中的杀意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这样一个随时可能背叛他们母子的人,以白何秋的性子,真的会这样轻易地放她回家? 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这接连半月没动静,倒是蹊跷。 但侯夫人自然巴不得她死了更好。 更何况卖身契捏在手里,霍妈妈只怕也不敢真的轻举妄动。 便将此事抛之脑后。 次日一早,叶归荑惦记着给长公主亲手送上所制的礼物,出门的早。 却没想到会遇到白蓁蓁。 白蓁蓁身穿侯夫人亲手所绣的牡丹裙裳,发髻精致,格外容光焕发。 叶归荑趁着她没留意到自己的功夫收回了目光,佯装没看到她。 她知白蓁蓁以为两人各得一件,她更知道侯夫人所做的事同白蓁蓁无关。 可心里的疙瘩却不可能这般容易地消退。 她想绕过白蓁蓁去上马车,但白蓁蓁却看到了她,提着裙子便直奔她而来。 “大姐姐!” “蓁蓁。” 叶归荑却没回应她的热情,反而客气却疏离地点了点头,便绕过了她。 白蓁蓁对叶归荑突然的冷淡有些发懵。 趁她愣神的功夫,叶归荑已上了马车。 白蓁蓁看到她虽也是盛装,衣袖领口却都有了明显的磨损痕迹,显然是件旧衣,并不似自己身上牡丹裙是前日新做。 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母亲前日给姐姐的衣裳不合身吗?” 叶归荑原不想在此事上纠缠,却没想到白蓁蓁不知原委,偏往她痛处扎。 便也不肯再忍气吞声,道:“母亲一心都在蓁蓁你的身上,从未在意过我的身量,不合身也实属寻常。 “只是毕竟母亲是你的,不是我的,又怎会知道我穿的是什么尺寸的衣裳呢?” 见白蓁蓁被她的话弄得哑口无言,叶归荑便吩咐人撂下了车帘。 马车,在白蓁蓁的目送下绝尘而去。 唯剩白蓁蓁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一群婆子丫鬟却看到了她,朝她簇拥了过来,这个递水,那个擦汗,照顾得无一不细致。 半路上吹吹风,叶归荑倒也消了气。 绿盈为她打扇,道:“如今入了秋,车里闷热,姑娘别晒出汗来,出了马车吹风,又该着凉了。” “无妨。” 绿盈因为白蓁蓁的话有些不爽快。 她忍不住啐了一口,抱怨了两句道: “二姑娘也真是,明知夫人和大公子不待见姑娘,送了衣裳没穿,自然知道是不合姑娘心意。 “偏偏要当着那么多仆妇下人问出声,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咱们姑娘难堪吗?” 这场宴席白何秋不在受邀之列,再加之辉夜楼之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一趟便没有他的事。 而白何秋屡次暗害叶归荑,又对白蓁蓁的偏爱,让绿盈对白蓁蓁愈发看不顺眼。 再加上叶归荑数次因为白蓁蓁受委屈,她对白蓁蓁的不满自然与日俱增。 叶归荑摇摇头,道:“不干她的事,到底……她与尤氏,才是亲生的母女。” 她有一刹那的失落,又迅速被掐灭,道:“这话今后在外头可不许浑说,没得让人以为我见不得蓁蓁好似的。” 绿盈自知失言,道:“奴婢明白。” 又道:“对了,我听大公子院里的小丫鬟说话,说这两日大公子在外头似乎在找谁,连回府都是拿了什么,行色匆匆的。” 叶归荑抬眼,道:“无外乎是赌输了银子或是为了酒楼之事而奔波罢了,不必理会他,按兵不动也就是了。” “是。” 绿盈有些担忧,但见叶归荑神色坚定,便仿佛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乖乖地闭了嘴。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 叶归荑在公主府出入的频繁,下人也知她在长公主心中的分量,便待她如上宾,连吩咐都不必,径自将她带去了长公主的内室。 长公主听见她的声音,便立刻起身,亲自牵着她的手入门。 “归荑来了,快坐,今日别拘束,便将公主府当做你自己家就是了。” 她热络的招呼让叶归荑心下温暖。 她道:“多谢公主厚待,今日公主生辰,我特意备了薄礼,准备得匆忙,还望殿下别嫌弃。” 说着吩咐了红耀将东西递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叹息一声。 她伸手替叶归荑理了理衣领,道:“上次在猎场,你穿的便是一件旧衣裳,好容易有新衣,却险些被你母亲设计利用。 “本宫瞧着,你可知有多心疼?” 叶归荑倒是未曾想过世间会有人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些,低声对长公主道了谢。 她本不欲提及侯夫人送衣之事,想着此事到底是侯府私事,也不是见得光的。 谁知长公主偏偏开口,对下人吩咐道:“还不快去将本宫为归荑所做的衣裳拿来,给归荑过眼?” 叶归荑忽然觉得格外头痛。 第57章 长公主是她的母亲该多好 这两日是怎么了,怎的侯夫人和长公主都执意要送衣裳? 虽说她感动于长公主待她之心,但尤氏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 连自幼看她长大的尤氏都尚且不知她的身量,长公主不过一个几日不见的长辈,又怎会做出合身的衣裳? 她实在被尤氏的一根绣花针扎怕了。 但她也不好拂了长公主的颜面立刻回绝。 于是等到衣裳被送来后,她便立刻吩咐了红耀接过衣裳。 对着长公主笑道:“多谢殿下美意。” 她本意是想将此事蒙混过去,表达自己领情之意也便罢了。 偏长公主不肯放弃,反倒双目慈爱地问道:“不穿上试试,合不合身吗?” 叶归荑哽住,心里头琢磨了片刻,到底在长公主热切而慈爱的目光里败北。 迟疑着接过了那衣裳,小心翼翼地褪下了旧衣,展开了那衣裳,却是一怔。 “……杏花?” 长公主笑意更甚。 “百合花太寡淡,牡丹太艳丽,桃花太繁杂,唯杏花娇而不艳,媚而不妖。 “上次本宫见你的发钗上杏花娇艳,便想着你大抵是喜欢杏花的。 “却不知是否是本宫想过了头?” 长公主的话令叶归荑怔愣,接着便是鼻子一酸。 算上前世今生,长公主竟是除了萧玉珩之外,第一个发觉了她喜欢杏花的人。 方才的担忧被瞬间抛却。 她轻声道:“多谢长公主,归荑的确最喜欢的就是杏花。” “那就好。快穿上身瞧瞧,可合身?” 长公主双目湛亮的模样,似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是她从未在尤氏眼中见过的。 心中那隐约的排斥渐渐退却,叶归荑将衣裳穿好,却是恰到好处,不长一分,不短一寸。 同尤氏送来的裙裳,说是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了。 梨白色的裙裳更衬裙摆大片的杏花宛如盛放。 叶归荑试着走了两步,果真是艳若桃李,步履间绝艳生姿。 莫说是旁人,就是红耀与绿盈都面露惊艳,瞪大了一双眼,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叶归荑惊诧于衣服的合身,比惊讶尤氏所送衣裳的不合身更甚。 她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出言询问。 “殿下如何知晓归荑所穿的衣着尺寸?记忆里……归荑似乎并未听殿下问起过此事。” “这又有何难的?” 长公主笑出声来,道:“上次你在猎场受伤,被正则带回府中养伤时,本宫见你身穿旧衣本想出言询问,又唯恐唐突。 “于是在你睡下时,便取了你的衣裳来,亲手晾了你衣裳的尺寸。” 叶归荑听得愣在原处。 距离上次猎场足有两月,看着衣服上的花样与衣料,便知是废了许久心思的。 连尤氏尚且不知她所穿尺寸,长公主却为了送她一件衣裳,花了如此多的心思……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 她鼻子一酸,忽然情不自禁地扑进了长公主的怀中。 “多谢殿下,这份恩情,归荑永世不忘!” 话说的长公主一愣。 她不解,不就是一件衣裳吗? 堂堂侯府的大小姐,又为何会因为一件衣裳感动至此? 更何况皇后才赐了名贵锦缎给侯府,听闻叶归荑自己也早做了衣裳打了新头面。 但看到叶归荑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哭得如此伤心,便知她私下里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 因此还是抚着叶归荑的背,将剩下所赠也尽数端了来。 叶归荑看着东西,愈发觉得难受。 若长公主是她的母亲该有多好? 这话,她到底没有说出口。 换好了衣服后,长公主才领着叶归荑亲自前往正厅。 席上,众人大多都已到了场。 长公主为人随和,男女倒也不必分席而坐,再加之来的大多都是青年男女,气氛倒也格外融洽。 同长公主结伴入门的叶归荑自然吸引了场中众人的焦点。 一袭梨花白绣杏花的裙裳更衬得叶归荑姿容更盛。 在场众人盯着她,神态各异,显然各怀心思。 叶归荑谢绝了长公主坐在身畔的邀约,还是同侯府的姑娘坐在一处。 出挑是好事,可若是太过出挑,羡慕便很容易滋生嫉妒。 很多事情,点到为止最好。 同长公主培养感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齐修远坐在侯府众姑娘的对面。 一双眼原本还落在白蓁蓁的身上,叶归荑这一来,两人一个花团锦簇,一个艳若桃李,一双眼睛,竟几乎看呆。 侯府设宴白蓁蓁未曾现身,连带着狩猎时她也不甚显眼。 今日,几乎算得上她首次惊艳现身。 其实叶归荑的姿容在白蓁蓁之上,但白蓁蓁五官更浓艳,冲击性更强。 两人坐在一处,风格迥异,却谁也不十分夺目,艳的更艳,娇的更娇,反而相互衬托,展现出了平分春色的美。 侯府双姝,名不虚传。 众人暗自的惊叹之中,叶归荑却很快便发现了齐修远身边空了个位置。 萧玉珩没来。 她眉头一拧,心下有些担忧。 齐修远是萧玉珩的表弟,两人作为齐府公子,断没有只给一人请柬之事。 他却没有来。 难不成是因为上次之事而还在生她的气不成吗? 她心下并不确定,只得将此事先暂时记下。 而长公主随着她落座,也看到了侯府众姑娘皆穿着新衣,独独叶归荑没有。 再想起方才叶归荑的话,她便猜到了大半。 心里心疼更甚。 注意到了叶归荑的目光盯着某处面露不解,她便顺着叶归荑的目光看去,同样看到了齐修远身侧的空位。 她主动问道:“修远,玉珩到哪去了?今日可是有事,没来吗?” 然齐修远却没半点反应。 她又唤了一遍。 在小厮的提醒下,齐修远才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看叶归荑姐妹竟几乎看痴,连长公主的点名都没听见,他不由得面上一红,忙站起身来,道:“不知殿下所问何事?” 别说是长公主,便是旁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长公主问了两遍,他竟全然没听清。 难不成是没将长公主殿下放在眼里吗? 长公主不肯再开口,小厮忙出言重复了一遍她所问之事。 齐修远赶忙答道:“阿兄他——” 第58章 谁在看她 “阿兄今日早早到来,却不想误触了会过敏的花起了旧疾。 “我便着人将他送了回去,并非是阿兄有意不来庆贺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齐修远的解释,让叶归荑了然。 過去還在紫玄城藺家之時,藺無雙也翻閱了不少蛮荒叢林的書籍,只是,这些消息多数比较表面化,也比较模糊,真正想用到实处,也非那么容易的。 可都是一家人,她总有躲不开的时候,她奶奶见了她就没好脸色,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原本松山山打听到的消息,大家还将信将疑,但现在等于官方出来做说明了……这还能有假? 在没退下来之前,他爷爷虽然很严厉,但是是一个原则性很强,非常正直,值得人敬佩的人。 四号心里道。看样子这老家伙以为我们是对付黑社会的呢。殊不知是要连根拔的。 林风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人。一行人一路低调的返回了焱阳宗。林风他们在焱阳宗又待了数年的功夫,焚荒域的修真界都还不知道林风已经突破到了地元境二重天。 自己似乎千杯不醉,还时不时的晃荡着自己的啤酒肚招呼着自己身边的兄弟陪着自己一起喝酒。 可是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焚荒域的话,余翰飞又很是不甘心。海纳林家是很强势,可是还不至于光这个名字就让余翰飞不敢动弹的程度。 随即,众人便跟随者蛮山一同走了出去,径直走向杂学院的宿舍。 哪来的强盗敢抢奇迹商会?现在就算南夏王都不敢轻易得罪奇迹商会,楚天此刻更是手握重兵,是货真价实的南夏第一权贵,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得罪奇迹商会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吴凡一声爆喝,那诸多灵气全数被吸化,吴凡在这一刻,提升至化神期二级,眉心之中的儿童渐渐长大,在识海之中可以游泳。 看着俩人匆匆离去的背影,何佳华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丫头你还要往哪里跑。嗅着手上的兰花香,何佳华的眼底闪过势在必得。 之前他下来的时候,从虫王宫的高度,下来何止数千丈。那时候,慧觉只当那一只尸虫妖怪胡言乱语,没有想到,真的有这么一道叫做有去无回的大门。 即使是这样,爆炸的威力还是波及到了白羽,白羽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爆炸产生的光芒从白羽身体的空洞中射向外面,场面极其渗人。 但在道士虚影落下之后,从血菩萨的身后,大量的鲜血涌动,却是化作一只只的手掌。 “怎么,太久没见本世子,傻了?”季景西将他们的反应收进眼里, 若无其事解下披风, 随手往后头一递, 衣摆一撩便在杨缱对面坐下,自来熟地拎起炉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而此时的杰克,却是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鼻子嗅呀嗅,似乎已经捕捉到空气当中一些十分不友好的气味了。 “该死的什么东西。”用玄力控制住毒液的散发,夏耀荣狠狠的瞪着现在正在向白羽邀功的雪貂。 “咦?罗毅,你怎么多了一个脑袋?”趴在罗毅背上的贝贝,一把抓住罗毅的脑袋,道。 第59章 贺礼之争 叶归荑微微眯眼。 说话的,正是那个因为林芝雅的爱犬而当众大呼小叫,后来被叶归荑当众赶出侯府的何姑娘。 被下了脸面,她自然是怀恨在心。 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入侵无尘耳内,他无牵无挂的,这声音自然不是喊他了。 “我们能不能先另外找个地方停下来,然后你找去找个大夫来帮我看看,晚点我再回府?”段雨筠想了想问道。 王强、龙月馨,甘晴晴起床吃了点东西,就直奔着鸡鸣寺的后堂去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马勇等人相互对视一眼,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马勇看到可心父母正在按着可心,急忙跑过去帮忙。 “你放心去做好了,我的要求不高——尽力即可,如果失败了你就逃命吧。”无尘淡淡点头,虽然爱莲有搪塞的嫌疑,但不可否认这是事实,dem公司也算是藏龙卧虎,爱莲所说的倒也是事实。 米国高层也猜到了z国下一步肯定会动用空军,或者对夏威夷进行轰炸,或者进行地面部队的空投,以控制夏威夷,所以,能不能取得制空权这很关键。 “4号擂台,夭夭获胜”随着裁判声音落下,吴茵和才惊醒过来,脸色变得红润起来,随即站起身来,一脚踹向陈云,陈云在没有防备下被踢出了不少的距离,而吴茵则是走下擂台,显然是认输了,此状态不能在战斗了。 “走” 陈-云见到雷兽从他怀里蹦了出来,奔向某个方位,随即背对着两人沉声说道。 莲心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的道:“爹,我只是和他谈生意谈合作而已。”随便还谈谈恋爱。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根钢针一般,深深地刺痛了普大帝等e国一众高层的心。 心思细微的变化,让她感觉颇为对不起琪妙,又觉得自己不欠任何人。最后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你未婚夫!”说完,便是准备起身下床了。 这货在跟预审民警要了一根烟之后,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他们这个团伙的一切犯罪行为,抖落了个干净。 司寇廷恰到好处的质疑,惹得太监瞬间没敢二话。连连说了句那老奴告退,便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现在对这个丫头还真是拿捏不准,看她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 劝他别混了?可他得罪的那些人能饶了他吗?这同样还是在坑他。 炎荼跟随着穆钦钦的视线,斜眸扫了一圈场外的众人,一个个都忍着笑意,没敢发作出来。 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厉南衍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操心工作的事,要不然也不会带伤工作。 “不知秦老板今日找老夫所谓何事?”穆轻容一入坐,即是满脸的不耐烦。 秦川把那野狼扔进了纳戒里,让李剑用海魔藻的叶子把这狼血精气给吸了。 看到它们一瞬间马洛伊的脸凝固了,手保持着倒照片的姿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洛伊的表情由震惊变成了了然,再由了然变成了一种被欺骗的暴怒里,皱着眉头咬牙牙切齿地盯着桌面。 对于这个敢于带兵冲进上议院的疯子,贵族们丝毫不怀疑他的决心。无论在哪个世界,信仰战争都是极为残酷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第60章 齐修远对白蓁蓁投怀送抱 “爷爷,瞧您说的,我和之好在一起时间长了,孩子总会有的。”周厉琛笑得人畜无害,可在秦之好眼里却全是虚伪的假笑。 很多时候,只需点滴的生命泉水就能够救命,这种好东西没有人不需求。 心里存了怀疑,元圈圈没有马上说出来,穿好里衣,到床上坐着,等着大夫来。 这二傻子从来没做过任务,当然没啥套路,还想用说教那一通感召人家的良知。 而后,他持续不断的“支付”自己的精神力,随着精神力的持续消耗,这个仿佛只是虚像的房间变得越来越真实,最后,从精神力的观感看去,和总部基地的会议室已经毫无不同。 “把你们之前准备的食谱,全扔了,按照我的食谱去做。”李星说着,从元界里,拿出了一份“功夫食谱”。 比赛开始,后裔领衔的西区连连射出好箭,王局这边则是惨不忍睹,一轮下来竟然射出了足球成绩。 当然,不能修行,并不代表银心人的个体实力就弱:他们无法修行,但是可以强化基因,强者跟强者结合,血脉甚至会赋予新生儿跟父母一样的力量。 其实房章还是比较同情他的,本来想以报复师决斗的名义打败他,换取积分的,但就这么一个怂包,打败他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接下来的几天还算平静,出现一直在埋头复习着功课。距离考试的时间是越来越近。 “可是,为什么叶风弟弟吸收的三只灵兽,没有一只是飞行灵兽呢?是这九荒秘境之中,没有吗?”黎悦眼中有些不解,问道。 听完陈蓉这番万般引诱的话,我并没有告诉她,我已经去驾校报名了。 又是一声狂吼,黑毛巨狒直接伸出手臂,张开蒲扇一般的大手向镰刀脏犬抓去。 刚刚下面的谈话他基本上都听到了,还顺便帮秦冷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局面。 秦冷坐下拿起了饭,大口的吃了起来,此时的饭还有点温热,菜也没凉,一边吃着秦冷忽然响起了唐桐。 “大老爷,那贱|人己经伏法认罪,怎得又再审了一遍?”一旁的胡华却突然向乐天问道。 “是真的吗?红豆。”邱豪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再一次向红豆确认,他紧紧的抓住红豆的肩膀,看着红豆的脸激动的说着。 在二人不远处,一头白眉丑猴躺在地面之上,瞪大双目,一动不动,微微张开的猴嘴之中,往出留着殷红的血液。 是的,相较野兽侵袭,这漫漫无边的沙漠本身,才是最大的折磨。 混沌一炁化生两仪,其中至阳之炁与太阳之精共同所化的圣神,谓之太阳烛照;相对的,至阴之炁与太阴之精共同所化者,便谓之太阴幽荧。烛照与幽荧共同化生,则出四象圣兽。 祈蝶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百感交集,以前自己练焚情功时忘情绝爱,忘记对祈玉寒的一切,那时自己还能淡然处之,可是如今,自己还能好好面对他的深情么? 当长歌身份揭开那日,自有震动和惊讶,这算是里的“抖包袱”,我会好好处理的。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你所收藏的那一本,对我有多重要,那都是我的力量补充,以走好下一步和下下一步。 瞟了眼心湖攥着他衣衫的手指,一抹淡淡的厌弃从阮止水的浅琥珀‘色’的眸子中飘过。 颜沐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向简莫凡走去。鞋跟触及到地面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响声。走到简莫凡身边,在简莫凡脸上‘吧唧’响亮地一亲。 刘欣对师丹有意见,却隐忍不发,因为他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刘欣对师丹的态度早已落入丁,傅两家子弟的眼中。 唉……第n次叹气,心湖挠了挠头,事情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班导在他入学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当时也很震惊。不过后来想想也没什么。毕竟豪门跟普通人家是不一样的。便指了指颜沐沐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那里。 对于这些要求,陈虎当然是全都答应了下来,毕竟客户都是上帝,既然在荒野中开商店了,当然是要满足他们的需要。 而苍少君脸上则是立刻露出戾气冷笑,也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只是冷笑着抬头朝前方看去。 从上个月的总销售额不足一百万元,到广告正式播出后,仅用了这几天的时间,总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一千万大关了。 电视台的转播来的较早,但并不会对东野强的学业造成什么影响。 当时就有人把这段对话截图到各个论坛贴吧带节奏,比如和lol相关的抗压吧,背锅吧。 所有人被安排了座位,白绫飘满的灵堂中没有了超度亡灵的诵经声音,也没有了烘显气氛的丝竹管弦奏乐声音,气氛显得有些诡异,江采苓坐在孟云身边,对面就是江雀。 “如果可以,要先将血源晶的制作方法抢到手中。赛恩会协助你的!”科尔伯斯接下来的话让阿尔贝利大吃一惊。 “铛”如同炸雷响在耳边,所有人包括那些血食傀儡都停下动作,吃惊的看向科林与纳兰哥的战场。科林的大砍刀劈在纳兰哥的青铜盾上,巨大的力量也只是让纳兰哥微微弯曲了一下膝盖。 看到这枚玉炔,萧陌玉的脸色彻底变了,因为这玉炔正是她前世随身所戴,最后在她死之后,落到了陈师利手中。 赵云初知道她聪明过人,可不知为何,就是对她总也放心不下。恨不能将她时时刻刻放在眼前,才能安心。 她刚刚一动,赵云初忽然唇齿一颤,轻轻地咬住了她的唇瓣。不曾咬伤她,却也不容许她的撤离。 云昊天没管后面人的纠结激动,直接将人逮到水伊人招呼的花厅,给她倒了杯茶。 凤北辰之前曾经和轮回老人还有桀战斗过,在那时桀对轮回老人的态度就是恭敬得很。 第61章 转赠 不过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成婚?” 叶归荑嗤笑一声。 “我分明记得,上次公子曾与我哥哥商议,要与我退婚另聘。 “虽被哥哥打了出去,但瞧着公子那认真的模样,却不像是玩笑。 “既公子有退亲之意,那你我日后便不算夫妻。 “便是烦恼,也该是公子未来的妻室烦恼才是。 “又如何轮得到我?” 说着,叶归荑便看了白蓁蓁一眼。 叶归荑说话一向是柔柔弱弱的,听不出半分喜怒。 然她的话却轻易挑起了齐修远的情绪。 他没想到叶归荑会这般轻易地揭穿换亲之事。 便一时情急地道:“白大姑娘别血口喷人!此事同白二姑娘又有何干系?” 叶归荑挽唇一笑,道:“怎么,这次不叫蓁蓁的闺名了?” 齐修远被问得语塞。 见他无言,叶归荑继续道:“既没干系,齐公子又为何屡屡对我的妹妹出言相护?倒像是蓁蓁才是与你定了亲事的姑娘一般。” “就是。” 林芝雅见叶归荑言语清醒这才放下心来,冷笑道:“上次齐公子不惜丢下未婚妻维护未来的小姨子,事情闹得京城人尽皆知。 “齐公子倒是好心,只是不知齐公子将我们归荑的颜面置于何地?” 两人一言一语,将齐修远的话头堵得哑口无言。 他愣在原处,回过神来时,叶归荑跟林芝雅已借不打扰的缘由跟白蓁蓁道了别。 齐修远的目光下意识追着叶归荑而动。 看着她那对白蓁蓁公事公办的模样,竟当真将他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妹夫,要撮合他与白蓁蓁一般。 他心里忽然生出浓浓的不舒服来。 仿佛原本就要抓不住的东西,此刻更流逝了一分似的。 眼见着叶归荑走远,他忽然如梦初醒,忽然想起了自己提前给叶归荑准备的礼物还未送,便急忙叫住她道:“等等!” 叶归荑顿住脚步。 齐修远急急追上前去,从怀中掏出首饰盒正欲打开,余光却扫见一缕眩目之物。 抬眼才看到叶归荑撩头发的手腕上,正挂着一只镶宝攒金半镯。 这半镯,他曾在阿兄的房中见过…… 抓着首饰盒的手,骤然握紧。 他默默将首饰盒重新收回怀中,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姑娘,谨言慎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叶归荑收回目光,理都懒得理他。 临走却递了个眼神,一同跟来的侍女便留在了原处。 两人径自离开,齐修远心里愈发的不舒服。 他转过身去,对白蓁蓁大声道:“蓁蓁,这是我送给你的,就当我为你压惊了。” 叶归荑留了侍女在旁,自然不需要亲自关注发生了什么,因此只说笑着,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没回。 齐修远更大声道:“这对翡翠镯,是我特意为姑娘做的,姑娘试试,可还喜欢?” 白蓁蓁将他的眼神看在眼中,尴尬不已。 但涵养还是让她耐着性子,遵从齐修远的要求伸出了手。 镯子隔着滑顺的手帕尚且小了一寸,需要些气力才能戴进去。 白蓁蓁的表情有些难看。 “这镯子的大小似是不适合我,多谢公子美意,蓁蓁心领了。” 她委婉的说着,接着伸手想把勒的骨头生疼的镯子褪下去。 然齐修远盯着叶归荑丝毫没有半分反应的背影,心中的火气愈发大。 听到了白蓁蓁的叫痛,他心里的无名火愈发涨大。 “姑娘忍着些。” 他身为武将之子,气力本就大,白蓁蓁一时没能挣脱,挣扎之间,镯子便将她的手勒得通红。 白蓁蓁痛得皱眉。 她勉强撑起表情,道:“公子觉得好看吗?” “自然好看。” 齐修远直到叶归荑的背影消失后才回过头来,正将白蓁蓁手上的两条红痕看了个正着。 他又尴尬又不知所措。 “二姑娘,对不起,我……” “我也觉得好看呢。” 白蓁蓁摸着镯子,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甜美。 “只是我记得,姐姐手的尺寸与我大小相当,若是我戴不了的,想来姐姐也是戴不了的了。” 她撂下手,道:“这镯子,我收下了,但若公子还想送给姐姐,也该做大一寸才是。” 齐修远向前一步想解释。 白蓁蓁却退后了半步,道:“我先走了,姐夫。” 一句姐夫,仿佛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齐修远的脸上。 白蓁蓁已走远。 唯有手上两条红痕,格外刺目。 发生之事被留在一旁的侍女目睹,转头一五一十地尽数告知给了叶归荑。 …… 宴席闹了一日,到了傍晚,众人才回家。 回府的路上,侯府众姑娘皆意犹未尽,也各自结识拓展了交好的贵女。 众人皆知此次是叶归荑的功劳,便都纷纷对叶归荑表达了感谢。 叶归荑倒也不推辞,欣然接受。 道别了林芝雅,叶归荑与白蓁蓁同乘一车。 在车上,叶归荑便咬着笔头,开始思索想写的戏文内容。 余光扫到了白蓁蓁手上的红痕,她便一皱眉,问道:“怎么弄的?” 白蓁蓁忙用袖子盖住,垂眉掩饰道:“没什么。” “齐修远弄的?” 叶归荑随手从怀里拿出药膏为白蓁蓁涂抹在伤口处。 “齐家世代为将,齐修远也是自幼习武,下手自然重些。 “这镯子成色倒是不错,极衬你的肤色,好看,留着吧。” 叶归荑说着称赞了一句。 将白蓁蓁原本想解释的一句堵了回去。 不过想想也是,齐修远那话傻子都看得出是想说给叶归荑听的。 叶归荑没听到才不可能。 白蓁蓁心里到底还是有个坎儿,唯恐上次叶归荑因为齐修远护她回安全之地的事而对她有微词。 叶归荑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她为白蓁蓁专心擦着药,手上的半镯在烛火映衬下格外熠熠生辉。 她道:“你也不必多心,母亲待我如何,总归是母亲待我,同旁人无干,你我的身份在这,我越不过你去,我知道。” “至于这镯子,我不稀罕,也不在意,不过一对手镯罢了,我还不至于因这等小事而生你的气。” 她上好了药,抬眼看着白蓁蓁,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只是在你眼里,你觉得齐修远如何?” “……齐公子吗?” 白蓁蓁只当叶归荑问的是齐修远作为未来姐夫的身份。 她斟酌着道:“品貌端正,出身也算名门。” “只隐约地觉得,他似乎有些配不上姐姐罢了。” 第62章《拒婚后,我转嫁前夫他叔》 “是吗?” 叶归荑低低地笑了。 她道:“但愿你会一直这样想。” 她低下头去,将药膏塞回了怀中,继续对怀中的戏文冥思苦想。 白蓁蓁余光扫见,好奇地凑过头来。 “《拒婚后,我转嫁前夫他叔》……” “偷看!” 叶归荑赶忙合上,脸都红了。 白蓁蓁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了半步,却将那书名牢牢记在了心里。 她并不知叶归荑所写的内容,只以为是叶归荑在誊抄,心里已暗暗对这名字感了兴趣。 叶归荑则咬着笔头。 她记得前世有许多文人将民间故事整理成册大赚,如果她也能将故事整理成册演成戏文,岂不是有了噱头? 她心中有了想法,落笔都顺畅了许多。 灵感源源不断地袭来,她一夜未眠,下笔如有神助。 等到她撂下笔时,天光已大亮了。 绿盈打着呵欠为她打水来,见她双目湛亮,精神抖擞,不由有些惊讶。 “姑娘怎的醒这么早?” “昨夜没睡。” 虽是这样说,叶归荑却不困倦,反倒神采奕奕。 她吹干墨迹,将写好的戏文递给绿盈,道:“东西交给徐掌柜,让酒楼的戏班子照着这个来排。” 她顿了顿,忽然又道:“萧公子如何了,可知道?” “萧公子?” 绿盈微讶。 但她还是道:“听闻萧公子的疹症一直不好,齐老夫人唯恐是冲撞了什么,便已着人,将萧公子挪去了城郊的灯蕊寺疗养。” 啧。 叶归荑了然。 果真不出她所料,萧玉珩跟齐家人相处也没有面上瞧着的那样和谐。 灯蕊寺地处荒凉之处,别说是疗养,便是寻常来上香之人都是寥寥。 找这么个寺庙来给萧玉珩养伤,可见齐老夫人的私心。 倒也不是坏事。 她想着,吩咐道:“用过午饭为我准备马车,我正巧要去灯蕊寺祈福,为长公主求一支签。” “是。” 绿盈应下声来,先去送戏文。 下午回来的时候,她神色忽然变得极紧张,急忙忙地进门,道:“姑娘不好了!” “什么事?” 绿盈再三确认周遭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 “大公子前些日子见了路爷,也不知是否知道了姑娘买下大公子所欠高利一事,如今正急匆匆地往府里赶呢!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她急得跟什么似的,叶归荑却重新低下头去,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波澜。 “不必管他。” “姑娘!” 叶归荑解释道:“他自己欠下了高债,我便是从他手缝里抠银子,他又能耐我何?” 别说她不信白何秋能查出背后的人是她,便是真闹到了白遇非夫妇跟前她也不怕。 何况她早有了想好的说辞。 她当初从路爷手里买下收据时并没露面,只说自己是白何秋的妹妹替兄还债,家中人并不知情。 路爷在道上一向仁义,得知了此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倒也痛快。 都是人精,谁还不知怎么回事。 若路爷知道兄妹不和之事,危险的反倒是白何秋,路爷不倒讹诈他一笔才怪。 更何况她便是百分百的笃定,白何秋不敢将此事捅到白遇非跟前。 白遇非上次已是大发雷霆,若被他知道白何秋贷高利,不活活把他打死才怪。 她眼下着急前往灯蕊寺见萧玉珩与他商议此事,也着实没空理会一个区区白何秋。 便吩咐了红耀在府中探听消息,自己则领着绿盈上了马车。 车夫瞧着,倒是有几分脸生。 绿盈皱皱眉,留意到了叶归荑的脸色,于是主动出言询问道: “往日送姑娘出门的车夫不都是冯师傅吗?你是谁?” 车夫恭敬道:“原该是老冯,但老冯出门时不巧吃坏了肚子,想着与我交好,便嘱托我驾车带姑娘去寺里上香。” 绿盈与叶归荑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便将对方诈出了马脚来。 给叶归荑驾车的是她自幼使惯了的,却不姓冯,姓马。 且是个哑巴! 因着绿盈会手语才能交流无阻,便是真的有事也会同绿盈讲。 又如何会嘱托旁人? 叶归荑递了个眼神,绿盈便吩咐人将这冒牌的货色拖了下去。 但车夫却还是没来。 询问之下才知他今日的确是吃坏了肚子蹲着茅坑出不来。 叶归荑眉头微蹙。 为难之下,绿盈却领了一个车夫前来。 她介绍道:“姑娘,这是往日送夫人的车夫,上次夫人敬香便是他驾车相送的。 “夫人听说姑娘是要出门敬香,便特意派了这车夫前来。” 她担忧地看向叶归荑,“姑娘可要用他?” 叶归荑略略思忖。 侯夫人再恨她,也不至于用如此明显的手段对付她才是。 想着是去寺庙,又非是去万兴楼,她便只留了警惕,还是领着绿盈上了车。 马车缓缓而动,叶归荑下意识地握紧了腕上的半镯。 不知走了多久,绿盈有些昏昏欲睡,连带着叶归荑也几乎有些抬不起眼。 但昨晚上熬了整夜,此刻才用过饭,犯困也实属寻常。 于是她靠在了绿盈的怀里,道:“替我瞧瞧还有多久到地方,若是到了,记得叫醒我。” “是。” 绿盈也是困倦难当。 她不断打着哈欠,见叶归荑没了动静自己也愈发困顿。 便撩起车帘朝外张望想着吹风清醒,却发现周围陌生而荒凉。 她一哆嗦,便精神了大半,道:“师傅,这是朝灯蕊寺去的路吗?” 车夫笑呵呵的,头也没回。 “姑娘不知道,这是小路,比官道更近许多。” “是吗……?” 绿盈心下愈发奇怪,但想着侯夫人应当不会在这个时候害叶归荑,便将信将疑地撂下车帘。 马车吱嘎一声停了。 绿盈忙伸手去招呼叶归荑,却半晌也摇不醒她。 “姑娘?姑娘!” 绿盈嗅到了危机的意味。 她撩开车帘,见周遭荒无人烟更是惊怕。 她道:“你带我们姑娘来这是做什么?” 她声音发颤。 然而说出口后,她忽然发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角。 她本能低头,却见叶归荑早睁开了眼,冲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脸上,没有半分困倦之色。 第63章 她想到了所有人也没想到是她 听到马师傅真的吃坏了肚子时她就猜到了事情会不对劲。 侯夫人料理府中家事,又怎会真的这么有空闲去吩咐一个车夫。 想来定是白何秋因为她收购了高利债据还出手讹诈之事,对她动了杀心。 她倒要看看白何秋到底想做什么。 她心里打定了主意,继续伏在绿盈的膝上装作沉睡模样。 车夫下了马车,笑容有些微妙。 他搓着手,道:“小的自然没这个胆子。 “但姑娘美貌,小的心猿意马,自然惦念。 “今日不如姑娘就替我做个媒,让大姑娘嫁给我为妻,我定会善待姑娘!” “我呸!” 知道叶归荑醒着,绿盈便镇定了许多。 她狠狠啐了车夫一口,骂道:“贱货!我们姑娘金枝玉叶,岂是你胆敢觊觎的?” 车夫拍了拍脸,却不生气。 反倒笑着伸手,似是要去摸绿盈的脸,被绿盈凶狠地拂开。 车夫倒也不介意,缩回手笑道:“大姑娘成了我的人,你这小美人自然也要嫁入我房中为妾,你若是乖乖听话些,我自会好生待你。” “滚开!” 绿盈一边呵斥,一边一巴掌便打在了车夫的脸上。 车夫被打得一愣。 终于是变了脸色,骂道:“贱人!” 便伸手要打回去。 叶归荑一直留神着动静,闻言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便一把将绿盈推开,自己则一把捞住了车夫的手。 车夫没想到叶归荑还醒着,不由被吓了一跳。 叶归荑趁机一把甩开他的手。 “刘师傅,我记得你抱着三个孩子入京乞讨,孩子险些被饿死,跪在府门前跟条狗一样求侯府施舍,是我心软求了母亲救了你全家。 “如今你便要如此对待我这个救命恩人?” 车夫冷笑一声。 “恩情是要报,但哪里有能迎娶大小姐这般体面、尊贵?” 他的手慢慢朝着叶归荑的肩头摸索了过来。 “大姑娘,别怪我,要怪,就怪您挡了旁人的路!” 他说着便要扑进马车里。 绿盈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随之而来的却是车夫的尖叫。 再退开时,他的肩膀上已插了三根钢针。 绿盈惊愕地转头,半晌才看清了叶归荑发出暗器的正是手上的半镯。 叶归荑撂下手,轻声道:“上面涂了毒,一个时辰内若是无人解毒,你就会暴毙而亡。 “这荒郊野岭的,想来也无人会发现你吧?” 上次萧玉珩送来这镯子时她便觉得事情不简单,只稍作琢磨,便发觉此物根本不是什么首饰。 而是用作防身之用的暗器。 叶归荑特意留了个心眼,派人寻了剧毒涂在了暗器上,以防不时之需。 没想到却会在今日用上了。 眼见伤口处的确有丝丝缕缕的黑色在迅速蔓延,车夫这下是真怕了。 他连忙匍匐在地,砰砰地磕着头道:“小姐!都是贱奴色迷心窍,色胆包天!姑娘,小姐,姑奶奶!求您饶小的一命!” 叶归荑收起镯子,道:“我要你命做什么?不过是自保的手段罢了。” 她出言询问道:“想活命就乖乖告诉我,是不是白何秋怀恨在心,买通了你叫你对我下手的?” 话问的那车夫一愣。 “白何秋是何人?” “你装什么傻?” 绿盈厉声骂道:“你入府甚久,难道不知大少爷的名讳?” “大……大少爷?” 车夫更是一头雾水。 他道:“小的自从入府后便专管车马,连院子都不曾挨近,哪里会知道何人叫什么名字?更何况大少爷已数日未曾进府,我连大少爷的面儿都没见过!” 叶归荑眉头微拧,道:“你说的是实话?” 车夫忙道:“小人一条命都握在姑娘手里,哪还敢说谎!” 车夫的话让叶归荑心下倒是隐约有了猜测。 看来白何秋暂时还不知催债的人是她。 否则以白何秋的心思,早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了。 “难道是白蓁蓁吗?” 叶归荑问出的话就是绿盈都惊诧地看了她一眼。 连叶归荑自己都有些惊讶。 自从重生而来,白蓁蓁从未对她有过敌意之举,两人的相处甚至算得上融洽 她便是再如何怀疑也怀疑不到白蓁蓁的头上。 心中虽隐隐有了猜测,可她却似是怎的都不愿知道那答案似的。 车夫也没想到看似聪慧的叶归荑会连着两次都问错人,却也只得摇了摇头,三缄其口。 “到底是谁?” 叶归荑挣扎了片刻,到底还是问出了声。 车夫却犹豫了。 “再不说,本姑娘便把你剁了喂狗!” 绿盈当机立断的威胁吓得车夫忙伏倒在地,连声道:“是夫人!是夫人吩咐,要我对大姑娘动手! “夫人承诺小的,事成后,便可将大小姐许配给小的为续弦!” 一番话出口,叶归荑只觉指尖冰凉,脑中发昏。 若不是绿盈及时地扶住了她,她只怕早就跌出马车了。 她下了马车,走到那车夫跟前,道:“你可知,污蔑侯夫人,罪当如何?!” 她出声才发觉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车夫连忙道:“小的一家老小都被夫人捏在手里,哪里敢污蔑夫人?” 他生怕叶归荑不信似的,道:“是夫人得知了姑娘出门的消息,便派人给马师傅下了泻药,又安排人顶替。 “便是料定了姑娘会起疑心,非要揪了人去又另外安排,姑娘才会放下戒备。 “夫人赏了我一百两银子,派我将姑娘带到无人之处。 “若得手,夫人便可将大小姐嫁予我为续弦。 “小的还隐约听到夫人说,要将姑娘顺利逐出府,唯有此法可连根彻底铲除!” 叶归荑抿唇听着,只觉心口愈发的冷,简直如同跌入了冰窖! 上次侯夫人赠她不合适的衣裳,她惦念着侯夫人赠衣之情,以为侯夫人待她再如何,也有那一刹那的母女情分! 她想到了白何秋,想到了白蓁蓁,甚至想到了白遇非和齐修远。 却偏偏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人是亲眼看着她长大的侯夫人。 她还以为心已一点点变冷,变得铁石心肠,再无人会伤到她。 却从没想过,会被曾经的至亲之人伤至如此! 她扶着绿盈的手,勉强站定。 她只听到自己麻木地吩咐。 “架着马车带着我的衣料回府,告诉尤氏,你对我动手,我宁死不从,你情急之下杀我灭口,我如今已暴尸荒野,对外只说我失踪。 “事成之后来灯蕊寺找我,我自会给你解药。” 第64章 斩草,必要除根的 “可是——” “从这回府,再去灯蕊寺来往刚好一个时辰。” 叶归荑打断了他的话,在绿盈的搀扶下坐在车榬上轻柔地道: “若你不肯也好,便待在这等死。 “你的三个孩子,我也会很快送下去见你这个父亲的。” 提及孩子,车夫的脸色变了。 他哪还敢耽搁,当即忙不迭架着马,一溜烟就跑了。 绿盈拂去飞尘,对叶归荑道:“姑娘,这里杳无人烟,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必担忧。” 叶归荑一抬手,忽然转身道:“萧公子可还要继续看戏吗?” 在绿盈惊讶的目光中,树冠上传来一声清晰而低沉的笑。 一个人轻盈地落了地,道:“姑娘怎的知道,我在这?” 面如冠玉,俊逸不似凡间人。 正是萧玉珩。 叶归荑淡淡道:“萧公子一向喜欢看戏,这样的好戏,公子又怎会不看?” 萧玉珩在上次离开后便送了信鸽给她,便是防止她的信笺再被人监看。 出门时她便用信鸽暗中递了密信给萧玉珩,告知了他自己要去见他之事。 以萧玉珩谨慎的性子,自然不会止步等待。 方才也定然是见她应对得宜,才未曾现身的。 如今没了外人,她自然要将他叫出来了。 萧玉珩道:“我一直暗中跟着,见马车偏离官道,便知此事有异变,倒是未曾想到姑娘这般聪敏,反手要挟,打了对方的措手不及,高明。” “公子过誉了,还是先带我主仆入寺再说吧。” “姑娘稍等。” 萧玉珩说罢,不知从何处牵了两匹马来。 叶归荑骑马骑惯了,然此刻却心绪不宁,脸色格外苍白,上马时竟踩了空。 幸得萧玉珩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扶上了马,接着道了一句小心。 叶归荑轻轻推开他的手,道了一句多谢。 冰凉的指尖碰触到了萧玉珩,令他微微一怔,表情便带了几分若有所思。 自然留意到了这点,于是走了一段路后,萧玉珩便笑道:“怎么,姑娘还在后怕此事?” “区区一个奴才,还不至于让我放在眼里,多谢萧公子关心。” 叶归荑话中带着疏离之意,让萧玉珩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姑娘在生我的气?” “没有。” 叶归荑在心中冷笑,心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面上则未曾表现出来,只淡淡道:“小女子哪敢生公子的气呢? “反倒是公子,自从上次一别,连今日的消息都未曾回过,我还以为今日本是我唐突了公子,哪还敢生公子的气呢。” 话说出来,自己都忍不住微怔。 这话说的,不像是嗔怪,倒像是在同夫婿撒娇一般。 虽然她前生嫁了人后也未曾同齐修远相处几日,但她却见过旁人是如何琴瑟和鸣。 不由对自己方才的话懊悔不已。 她心中期盼着萧玉珩听不出她话中的歧义。 偏萧玉珩不按她心中所想,反倒轻笑一声,道: “白姑娘这话可不得乱说,没得让绿盈姑娘以为同姑娘定亲的人是我而非阿远了。 “我心绪不稳,可经不得姑娘撩拨。” 叶归荑耳尖微热,暗骂了一声:“登徒子!” 被骤然点了名的绿盈亦是汗毛林立。 她本就觉得这萧公子轻浮古怪,上次在白鹤楼还误会了对方对叶归荑无礼,闻言亦是尴尬不已。 被他点了名,当即便低头捂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叶归荑在她的额上轻敲了一把。 萧玉珩看着她绯红的耳尖笑而不语,接着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三人很快到了灯蕊寺。 灯蕊寺地界荒凉,和尚也不多。 叶归荑敬了香,奉了香火钱后,便跪在蒲团上诚心求了签。 一签给自己,一签给长公主,一签给林芝雅。 犹豫了片刻,她又给白蓁蓁求了一签。 长公主和林芝雅的签子倒是平平的上签,唯她和白蓁蓁两姐妹的签拿在手里时不慎跌落在地,混在了一处,已分不清谁是谁的。 一个写的是“云开日出,凤凰涅槃”的上上签。 一个则是“两世相阻,啼血魂归”。 下下签。 目光在“两世”二字上流连了一番,叶归荑苦笑一声,将那只下下签收好。 连老天都不站在她这一边吗? 那边同样求了签的萧玉珩一扭头便看到了她露出的半截写了“下下签”三字的签子。 他轻笑一声,主动开口道: “不过寻常的签子,当个笑话看也便是了,姑娘又何必当真呢?” “我命由我,我自然不会当真。” 叶归荑转头看他,道:“不知公子求了什么签?” 萧玉珩敏锐地避开了她的目光,将签子眼疾手快地收入了袖中,笑容一如往常的顽劣。 “姑娘不是说不信命?又为何对我求了什么签子如此感兴趣?” “不过随口一问,公子不肯告知便也罢了,不勉强。” 叶归荑讽刺了一句,起身收好东西时,余光扫见了被小沙弥拦在门外的车夫。 她递了个眼神,绿盈便上前去,将车夫领了进来。 萧玉珩也识趣地走了。 车夫一进门,迫不及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归荑漫不经心的:“都按我吩咐做好了?” “是,是!都办好了!小的按姑娘的吩咐将话带给了夫人,夫人见了姑娘的衣角深信不疑,还赏了小的五十两银子。” 他说着将银票捧起给叶归荑看。 末了才敢开口道:“姑娘可否将解药给小的了?” “好啊。” 叶归荑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 车夫感激地伸手去接,叶归荑的手却缩回了半寸。 药瓶砸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车夫愣在了原地。 叶归荑嗤笑一声。 “怪不得能给尤氏做事,你也是真蠢。 “我留着你,难道还等着你意图欺辱我第二次吗? “事情做完了,我自然也不必留着你了。 “你便安心去吧,你的孩子的去留,我自有定夺。” 车夫瞳孔放大!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娇美,此刻却有如地狱恶魔的少女。 他气急败坏,挣扎着想要跟叶归荑同归于尽,然而还没抬手,便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传来。 他痛苦地匍匐在地,抬起头来,面前的叶归荑已将台上的佛祖完全覆盖。 她的面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恰如身后佛像。 “忘了告诉你,你越挣扎,这毒便发作的越快。” “记住了,害死你的人是尤氏。 “不是我。” 第65章 原来白姑娘喜欢这种调调 在叶归荑的注视之下,车夫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佛像眼下随着车夫的咽气而开裂,有如一抹泪痕。 叶归荑听到了开裂声,转头望去,不由勾唇微笑。 “佛祖心疼了吗? “可我死去之时,却无人为我流泪。 “难道神也会厚此薄彼不成吗?”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堂中回荡。 叶归荑循声看去,正看到了鼓掌的萧玉珩,不知看了多久。 但显然早将她是如何在佛前目睹车夫咽气之事看了个清楚。 他的目光里却没有半点畏惧与责备,有的只是欣赏与笑意。 “跪坐虔诚,站立杀生——” 萧玉珩走到她的面前,欣赏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 身子前倾,轻轻凑近了她似是想伸手再一次去钳她的下巴,却被她极快地躲避。 他并不介意,缩回手却替她拂去肩头的发丝。 “白大姑娘,你与旁人,是真的很不一样。” 寺外落了秋雨。 噼啪的雨水声落在地面上,敲打出清脆的声响。 心似乎都被雨水敲乱了。 叶归荑轻笑一声,拂开他的手,后退了半步,道: “哪里不一样?是佛口蛇心,还是心口不一?亦或是……视人命如草芥呢?” “皆而有之,又皆有不同。” 萧玉珩逐渐地逼近,叶归荑不得不一步步地后退,被却很快触及了墙壁,又被萧玉珩禁锢怀中,退无可退。 萧玉珩伸手抚上了她的面颊。 “姑娘貌若观音,却又杀伐决断。 “旁人不及卿分毫。” “是吗?” 叶归荑并未惊慌。 似是在某个刹那,他二人也曾这般肌肤相触,耳鬓厮磨。 她被迫坐在香案上,反唇相讥。 “公子与旁人又有何相同之处? “公子说是在宴席上碰到了木槿花所以生了红疹旧疾才会被齐老夫人送往灯蕊寺修养。 “可我瞧着公子活蹦乱跳,却是没有半分的生病模样呢。 “公子躲到这寺里,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萧玉珩又近了三分:“怎么,你很关心我吗?” 叶归荑反击:“怎么,公子很希望我关心你吗?” “……” 萧玉珩举手投了降,笑容有些无奈。 “论起嘴皮子,我到底不是姑娘的对手呢。” 临走时,他道:“尸体我自会派人替姑娘收拾,姑娘不必忧心此事。” 等到萧玉珩走后,叶归荑才后知后觉。 萧玉珩方才,似乎并未否认他很希望她关心他的事。 那一句认栽的话,难不成是在默认不成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叶归荑赶忙将这想法赶出脑海。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想什么呢? 萧玉珩可是她前世的大伯。 更何况他二人萍水相逢,萧玉珩一向这般轻浮她又不是不知。 又并非只对她如此。 她竟然会生出萧玉珩假称过敏就是为了与她相会庙中这样荒唐的想法!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吞了吞口水。 接着丢下地上的尸体,逃了。 余下的日子,她便一直留在了灯蕊寺。 一来是她不欲打草惊蛇,让侯夫人等人提早知道她没死的事。 二来她也实在想知道白何秋匆忙回府,到底所为何事。 她一早传了消息,让红耀留神着府里的动静,绿盈也一直同红耀保持着联系,唯恐错过了大事。 最先传来的消息是万兴楼开张,推出了新戏《退婚后,我转嫁前夫他叔》。 徐掌柜是个极会做生意的,开张当天便推出了赠送的活动,凡是入席看戏之人皆只收八成之价,还另外赠送一张抵用券,看的越多,赠送的越多。 他一番操作下来,不过短短三日的功夫,酒楼里便座无虚席。 《退婚后,我转嫁前夫他叔》凭借狗血的戏名与内容很快火遍了京城。 不少嫁了人的夫人看得津津有味之余,为了抵用券,便纷纷招呼了姐妹亲友前来看此戏,连长公主都略有耳闻,前来观瞻,很快便看入了迷。 “姑娘不知道吧?如今写《退婚》的‘若虚先生’在京中早出了名。 “人人都想目睹‘若虚先生’真容,不惜花重金打探,奈何挤破头也不知身份。 “徐掌柜吊足了京中人的胃口,后又找姑娘要了签名派人仿写,推出了若虚先生的签名版戏文扇。 “一时间买到脱销不说,黑市如今几乎炒到了二十两银子一把!” 绿盈点着银子,眉开眼笑,道:“姑娘瞧,光这三日的分红,都足足有一万两银子! “徐掌柜还催促姑娘若有功夫,可要尽快补上新戏文,那些夫人们都翘首以盼呢!” “急什么?” 叶归荑提笔舔墨,淡淡道:“若是一口气喂饱了她们,她们很快就会失了兴致。 “唯有在她们最饿的时候喂上一口,才能让她们死心塌地的待在万兴楼。” 这些也是她历经前世知道的。 人的劣根性如此。 若是对方要什么便给什么,对方只会愈发不满足,从而生出怨怼之心。 唯有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在对方欲罢不能时端出对方所求之物,方才是上策。 齐修远如此,宁正则亦是如此。 太容易得到之物,总归是不会满足的。 偏要求而不得,才是镜中花,心上月。 叶归荑气定神闲,只打磨着下一部准备写出的《被权宦强取豪夺的那些年》。 连着几日的晚睡早起,叶归荑终于撑不住,来不及上榻,干脆伏在了桌案上,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有人悄然入门。 端着夜宵的萧玉珩径自推门而入。 “白……” 看到了沉睡在桌畔的叶归荑,他便噤了声,轻手轻脚地将东西搁在桌案。 他正要离开,却一眼看到了被叶归荑压在了手下的书稿。 “这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看到了扉页上的书名眉毛不由一颤,接着小心翼翼挪开叶归荑的手臂,将书本拿出来随意翻看了两页。 不看便罢了,这一看,却是不得了。 将萧玉珩三观都几乎颠覆了。 不知不觉,他看到了半夜。 合上书,他暗自思忖。 “原来,白姑娘喜欢的是这种调调呵……” 他的沉吟声,惊动了熟睡中的叶归荑。 叶归荑迷糊着看到了他,抬起头来,揉着眼睛,轻唤了一声:“阿兄……” 第66章 你没有自作多情 便又因为太困倦,沉沉地睡过去了。 睡过去时,还嘟囔了一声。 “答应你的皂靴,只有明日再帮你绣了……” 又在说那没头没脑的胡话了。 萧玉珩习以为常地轻声接了几句话哄她噤声,接着随手脱下了外袍替叶归荑盖在了身上。 松开手时,手腕却被扣住,紧接而来的是叶归荑满脸的戒备。 叶归荑脑中混沌。 梦中的情形,无数次地重现。 她与齐修远一帘之隔,榻上是笑容顽劣的萧玉珩,屋外是袖手旁观的白蓁蓁。 叶归荑忽然觉得很不公平。 她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将齐修远所做之事重复了一次罢了! 凭什么齐修远可以堂而皇之带着外室登堂入室,可以纳妾,她却只能唯唯诺诺,被齐修远持剑问罪? 她仗着身处梦中,当着齐修远的面,拥住了萧玉珩,便孤注一掷地吻了下去。 隔着萧玉珩,她挑衅地与齐修远对望。 梦中的齐修远失魂落魄地后退,手中宝剑落了地。 接着便失魂落魄地离开。 齐修远离开后,叶归荑便放开了萧玉珩。 “还请阿兄自重。” 她梦中说得义正言辞,然而落在现实萧玉珩却只听到了一声的咕哝。 “什么?” 萧玉珩靠近她问道。 “我说……” 叶归荑重新闭上眼睛,道:“阿兄自重。” “……” 萧玉珩摸了摸嘴角。 他若没记错,刚刚被吻的人,好像是他…… 他自重什么? 自重不应该出手勾引她不成吗? 被叶归荑无端亲吻,再想起方才在书中看到的内容,心中愈发笃定了叶归荑喜欢这样的腔调。 次日一早,绿盈便急切地迈步入门,面带紧张道:“姑娘,出大事了!” “嗯……?” 叶归荑睡眼惺忪,一起身,背上的衣衫便滑落。 她转头看到了衣服不由一愣。 “这衣服……” 绿盈也被衣服所吸引。 她道:“这好像是萧公子的衣服!” “啧……” 叶归荑蹙眉。 昨晚上萧玉珩来过? 他来做什么? 她怎的不知道? 想着时看到了桌上的餐盘,她便猜出了大概,放下了戒心。 转过头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夫人得知了姑娘的死讯表面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实则却是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几乎宣扬的全京城人尽皆知。 “听说前日还约了齐老夫人一同去万兴楼看戏,说笑之间便将换亲之事给定了下来。” “哦。” 叶归荑兴致缺缺。 她一边翻阅自己写好的戏文,一边道:“他们若愿意换亲便换,同我又有什么干系?随他们去。” “此事自然不算什么!” 绿盈急了,道:“只是不好的是长公主! “听说长公主殿下得知了姑娘被人污害,急火攻心,卧病数日,高烧不退,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宁公子如今在京中遍寻名医,给殿下治病。” “你说什么?” 手中书本筱然落地。 前世长公主得知了她的死讯便哭到了吐血,还花了数千两给她办丧事。 她如今还好好活着! 若长公主因此而如前世那般出事,她便是死上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 长公主待她如亲女,她绝不能牵连无辜。 想到此,她便当机立断道:“收拾东西,秘密去公主府,我要见长公主!” “可是……” “可是什么?” 绿盈犹豫道:“可是我们并没有合适的马车送行啊?” 叶归荑想了想。 “我们去见萧公子。” 萧玉珩听罢,点点头道:“此事不必忧心,我自有安排,将姑娘秘密送往公主府。” 叶归荑抬头看他。 少年面色如常,并无半分不同。 叶归荑却察觉出了异样。 她从绿盈手里拿起了萧玉珩昨夜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道:“归荑多谢公子昨夜相助之恩,绿盈,你先退下。” “是。” 绿盈离开后,叶归荑将袍子递给萧玉珩,萧玉珩却没接。 “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何足挂齿?” 他看都没看衣服一眼,绕过叶归荑,转身要走。 到了门口,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叶归荑便叫住了他。 “萧公子,你到底为何生气?” 萧玉珩惊讶。 “我生气了吗?连我都没发觉,姑娘怎的如此笃定呢?” 叶归荑心道自己与他前世几乎是朝夕相处,他的半分情绪她都能敏锐察觉。 更何况是今生。 但她不能这样说,于是只重复着问了一句。 萧玉珩嘴角微扬,低垂的眼中却闪过了一抹落寞。 “我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 “算我自作多情。” 他侧过头来,递给叶归荑一个带着几分讽刺的笑容,接着便大跨步地离开。 腰上莹润的玉佩随着他的步履摇曳生姿,隐约,似有另一物闪过光华。 随着这一动作,异香萦绕鼻尖。 叶归荑闻着,却有些隐约的熟悉。 可能是萧玉珩往日常用的香。 叶归荑想着,没放在心上。 她离开后,萧玉珩也坐上了回齐府的马车。 叶归荑原还有些疑虑,见他离开时,衣领透出的象牙似的脖颈上还露出了几点突兀的红疹,才打消了疑虑。 又不放心,寻了不少好药出来,叮嘱萧玉珩不可断药,方才离开。 临走,她又忽然顿住。 她扶好斗笠,小跑着追上萧玉珩的马车,隔着车帘,认真道:“公子没有自作多情。 “若非特意与你相见,我又何必大费周章赶来灯蕊寺与你相见?” 车里的人久久没有吭声。 半晌,才听到里头传来一声轻咳,接着是一声简短的:“我知道。” 马车便缓缓离开。 叶归荑收回目光,随即上了马车。 走了老远,她忍不住掀开车帘去看与自己相反方向的萧玉珩。 不知为何,心里竟生起了隐约的不舍。 前世朝夕相对的人,今生却只能掩人耳目,即便相见,也见不得光。 叶归荑莫名有些烦躁了。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腕上的半镯。 她并不知道,此刻的萧玉珩也做着几乎同样的动作。 他握着从叶归荑手中顺手牵羊来的玉佩,轻轻摩擦着,心里想的,是叶归荑方才说的话。 半晌,他嗤笑一声,好似自嘲。 “坚持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输给你了。” “坏心眼的丫头。 “连骗人,都这样真诚。” 第67章 各取所需 叶归荑怕隔墙有耳在旁人跟前漏了身份,来到公主府只说自己是可治疗公主病症的医女。 宁正则闻言,便亲自前来迎接,却一眼就认出了斗笠下的人是叶归荑。 叶归荑及时的“嘘”了一声让他噤声。 宁正则会意,领着叶归荑入了府。 寝屋之中,纱帐层层叠叠,隐约看到榻上长公主的平躺在榻,呼吸急促。 “归荑……归荑! “是本宫,是本宫没能及早将你接出侯府,否则你又怎会被设计,陷害到身死的地步? “都是本宫的错!本宫对不住你!” 她不断说着胡话,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都几乎碎了。 叶归荑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见她如此还是心疼不已。 于是主动问道:“长公主这些日子都是如此吗?” 宁正则一心牵挂在母亲的病症上,面对着叶归荑哪还有了羞涩的心思。 也顾不得男女避忌,直言道: “前日母亲得了你的死讯便病倒,当夜便不断说着胡话。 “说是对你不住,未能及时将你从侯府解救,否则又如何会让姑娘落得被人污害的地步?” 他感激地伸手要去挽叶归荑的手臂,口中道:“如今姑娘来了,想来母亲的病也可尽早痊愈了。” “但愿如此吧。” 叶归荑一心牵挂在长公主的病症上,并未留意到他的动作。 边说边一转身,望向了榻上的长公主。 却碰巧躲避开了宁正则的手。 宁正则略显尴尬,只得佯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叶归荑摘下斗笠,掀帐入榻。 长公主双颊烧红,双目紧闭着,行如梦魇,双手不断乱抓着。 叶归荑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微凉的手指与滚烫的手相触,令长公主一哆嗦。 下一刻,却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胡话了。 叶归荑握着长公主的手小心翼翼地拢在心口,轻声道:“长公主,归荑没死,我在这,我在这。” 她的声音如有魔力一般,让长公主最后的声音都沉静了下去。 片刻后,长公主轻声呢喃了一声。 “归荑……” “长公主,我在这。” 叶归荑边说边冲着宁正则打了个找府医的手势。 宁正则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去办了。 宁正则走后,叶归荑俯下身去,将头搁在长公主怀中,嗅着她身上,独属于母亲才有的气息,贪婪地陶醉其中,竟不忍心起身。 长公主就这样搂着她,口中轻声唤着“归荑”二字。 有叶归荑在旁,府医施针用药便出乎意料的顺利了起来。 不过两个时辰,长公主便退了烧,次日一早,便传来了长公主苏醒的消息。 叶归荑忙去看望。 见了叶归荑,长公主眼眶当即就红了。 她将叶归荑揽入怀中,道:“可怜见儿的,这些日子你去哪了,可真没事吗?” 她关心的模样让叶归荑鼻子泛起酸楚,将事情除了侯夫人牵涉其中的部分和她下毒,佛前杀人之事外,都同长公主一五一十地讲了个清楚。 她只说是去佛堂敬香的路上,车夫对她生了歹意,绿盈忠心护主才将人斥退,虽轻描淡写地隐去了危急部分,但还是听得长公主心惊肉跳。 长公主留她说话到了很晚。 叶归荑给长公主奉上了自己所求的上上签。 接着对长公主道:“外头如今纷传我被歹人掳走失踪,连私奔之说甚至都不在少数。 “若我直接回府,难保旁人不会揪着此事不放,坐实我的污名,只当我是私奔不得回府,只怕父亲母亲为了颜面也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怒道:“不认更好!明日你便随本宫入宫见皇兄,我只将你收入膝下称作幼女,本宫倒要看看何人胆敢编排本宫的女儿!” 叶归荑忙道:“殿下之心,归荑感动备至。 “只是眼下不证明归荑的清白,难保连累了殿下与宁公子,实在不至于落得这一身无妄之灾。 “归荑想在公主府中多住几日,也好看看京中究竟是何人在传此污人倾听的言论。 “等到时机成熟,还请公主移驾,亲自送我回府,余下的说辞,归荑自有安排。 “如此,也可保住公主府与侯府颜面。 “殿下觉得如何?” 她有条不紊的安排落在长公主眼中便是愈发的心疼。 她心疼地将叶归荑揽在怀中。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到这个时候,还惦念着侯府。 “本宫倒希望,你这孩子能任性一些。” 话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自然是侯夫人亲自传出来的! 如今侯夫人同将军府换亲二姑娘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叶归荑失踪之事亦是沸沸扬扬。 这话,她终归是不忍心告诉叶归荑的。 而这个时候叶归荑回去,的确不是上策。 因此她便对叶归荑道:“也好,你好生在府中休息,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尽管提,万不可将自己当做外人。” 口吻俨然真的将叶归荑当做了女儿。 叶归荑心中愈发感动,强忍着落泪的冲动福了一礼,回了住处。 绿盈侍奉她换下衣裳,感慨道:“终归还是长公主对姑娘最好。” 叶归荑道:“听闻长公主早年曾有一女,早早夭折,长公主悲痛不已,便是宁公子出生,长公主也怀恋异常,想来也是将那份感情倾注在了我身上吧。” “原来如此。” 绿盈不解道:“姑娘既知道,却不觉得长公主对姑娘是李代桃僵的利用吗?” 叶归荑道:“如今我与长公主各取所需,并不丢人,更谈不上利用。 “论迹不论心罢了。” 前世,她匆匆嫁人后,白蓁蓁时常在公主府走动,也颇得长公主爱怜。 可见长公主惦念丧女之痛,不过是需要一个慰藉之人罢了。 而她碰巧需要一个母亲。 绿盈听懂了,点了点头。 “不过姑娘既然是为了长公主而回,如今长公主痊愈,姑娘也不需侍奉在旁。 “回府后姑娘也可时常同来同长公主殿下走动。 “为何偏要这个时候在公主府中多住数日功夫?” —————— 不小心更错了,紧急修补呜呜呜呜 第68章 从公家走账填补亏空 在长公主跟前,她没有说谎。 她的确是想要揪住捕风捉影无风起浪之人。 另一个原因是万兴楼还在风口浪尖,若她这个时候回府难免被旁人察觉出端倪来,顺藤摸瓜出她与萧玉珩私下的关系。 梁子舒和简向笛一阵激动后,两鬼转身一溜儿烟就跑出去干活,顺道将刚从阴间大门的鬼们给带走了。 不行!这样过于招摇了,万一等会儿他的名声在巢穴内传开了可怎么办? 素夫人只想让她死,她双手掐诀,通猴爆喝一声,朝着虞岁甩棍而去,魅狐扬首对上虞岁的双眸,紫色的眼瞳魅惑着她的心神。 付灿灿和肖琳两人完全能理解她的害怕,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给她。 李金霜总是忍不住别开视线,不敢看镜子,就转眼去看虞岁,虞岁则会示意她看镜子,李金霜又被她拉扯着看回镜子。 虞岁低头看听风尺,在关注舍馆那边的情况,没有注意隔间屋里的梅良玉几人。 人们陆陆续续地回答,有说长年在外,过节才能回去看几次妻儿,也有说自己好几年都没回过家。在虞岁的问话下,他们回答的次数变多,也变得有些随意起来。 尤其是被镇海军选调后,更是志得意满,临行前家中操办宴席庆贺了七天,因为今年他才二十六岁,就得到了这种机会,是何等的荣耀? 这两木箱得三十万起吧,一支步枪就要四千多,更别说里面还有机关枪了。 在屋门破碎的巨响之中,还有刺耳的水火碰撞声,越往里面靠近,百正奇手中的长剑发出的剑鸣越发尖锐。 他可没有忘记,空间宝石还在灭霸的身上。如果失去了他的干扰,灭霸想要回到地球之上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给灭霸这样做的机会。 239平的四室两厅,装修的费用张启松直接算是优惠了进去,除此以外还直接划下了所有的零头,省下了两百多万,王祯和这个集团董事长的关系看来并不像王妍说的那么普通,这是刘毅内心的想法。 说他俩不是朋友吧,当初在成皋合狩时,他俩几近聊了一宿,简直就是互为知己;可说他俩是朋友吧,前一阵子在魏国王都大梁再次相逢时,二人由于各自的立场关系,可以说是默认决裂。 更有甚至,倘若魏国的武罡车流传到韩国北方的胡人那边,荡阴侯韩阳简直无法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 攻城和攻寨是个完全不同的概念,秦州城墙高三丈,高大坚固,周军接连攻了十天后,才勉强填上了一面的护城河,却已经死伤过千。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万剑尊者这会正想尽办法要将他灭杀掉,说不定还在苦苦搜索他的行踪,既然如此,倒不如跟万剑尊者做一个了断。 回想过往,平凡之路,有惊奇,有喜悦,有伤感,有平静,有激情,还有那嫣然的回忆。 见到来人,林枫不禁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熟人,来人竟然是南山基地神武拍卖行给的掌柜唐宫。 可肃王党的贵族私军倒好,非但收购了一批商水军、鄢陵军淘汰下来的武器装备,还从冶造局“租借”了五十架连弩、一百架机关弩匣、二十辆投石车,据说这些战争兵器,可是冶造局最新式的造物。 第69章 白遇非夫妇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叶归荑一时躲避不得,被水兜头浇成了落汤鸡。 她挨这一下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旁人虽不认识叶归荑是何人,但见她在侯府被泼水,便知事有蹊跷,纷纷放缓了脚步偷看。 开门泼水的人乃是侯夫人身边的侍女清研。 清研抱着水,语气冷淡疏离:“姑娘还有脸回来?” “你,你就是找死。”四公子突然就生气了,这个时候就想要将霸哥弄残才会解气。 当众人俱都起身,相会于议事厅堂的时候,沈哲子早已经在此等候着了。 不过仔细一想,东帝其实未曾为他遭遇过生死危机,东帝号称可以算尽一切事,说不定与金摇神教大战前,已经算到秦君会来,方才以身试险,让秦君对他少一些戒备。 天堂岛很大,上面布满了城镇,据说这些城镇都是火神建立的,铁勒就不相信找不到任何线索。 董怡韵搀扶着范晓楠,缓慢的走来,当来到苏七他们身边,有些生气的盯着张开强。 还没有靠近茅草屋,柳逸风便听到呯呯碰碰的撞击声从茅草屋里传来,这声音是铁器撞击声。 这家伙虽然猥琐了点儿,是个马屁精,但关键时刻,却是最讲义气的一条龙。 此刻第五侯五脏六腑全部被震碎,元神也是遭到了重创,想要续命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武十三跑出这个墓道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墓室,这个墓室应该就是毒墓的主墓室,一眼望去,竟然有好几个足球场大,而且这里的环境,十分的诡异。 “咱们一定要找到盒子,这事情,太疯狂了。”竹老下了狠心,也是对武十三打定了主意。 藏蓝色的长裤,穿棉布料有些发皱,上面是半新不旧的浅蓝衬衫,都是地摊上最便宜的那种。 华安咬紧牙关,为师的下体都特么没知觉了,谁有功夫搭理你。记住就记住了,炫耀个什么,难道还要为师夸你一句记性不错? 我知道,王阳这是在说达叔。没错,达叔强行退马,的确是当时惹的黄家师父很不开心。 年家的庄子地势并不是特别好,有些偏僻,不过好在依山傍水,风景不错。 脸上忽然一暖,男人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弯腰凑过来细细吻她眉眼。 凭借对华安的连接,郭嘉坚信皇甫冬梅不是华安的对手。不管从智商,势力,还是不要脸的程度…皇甫冬梅都是完败的。 “慕容?慕容三雅?”沐灵曦嘴里淡淡低吟着,看来慕容家出现在沐家里也绝非偶然。 汤山虽然心里舒畅了许多,但刚打完一架,严格来说是被痛揍了一顿,立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吻她,这个大弯,一下子无论如何都转不过来。 他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腰间的动作触感清晰,温柔地,轻缓的,似有若无。 这一场打斗看样子是无法避免了,那么只能迎难而上了,总不能被人看扁了吧? “你们就是白驼山的悍匪?”洛汐抬头,看着他们,淡淡的开口。 刚哼哼了一声,一阵香气飘过,叶晴端着醒酒汤,正笑吟吟看着自己。 “都给我滚回来!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学开车呢,现在怎么又现原形了!?”屈红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武海满眼恐惧的看着后视镜,冷汗不自觉的就顺着两鬓的头发滑落下来。没有开开车窗。 第70章 送来一个得力的奴婢 侯夫人便指着她骂道:“你这贱奴!荑儿既一早说出了前往何处,你又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 “如今外头流言如沸,甚至惊动了长公主,你该当何罪?!” 当初想要除去如法,只是为了攻占五游门的时候更加顺利罢了,虽然眼下出现了这个新的变化,但总的趋势却是还掌控在他的手中,所以他根本就不惧眼前的几人以及五游门。 轰!火焰滚滚,犹如天界飞溅的火焰瀑布,澎湃,力道惊人。任何物体,一旦被沾染,立即化为火焰。 陈到重重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他要杀人,原本还在犹豫,现在,他要杀人。 祖丧呐喊一声,双臂奋力挥出。血色长袍随风鼓动,源源不断的血煞之气朝天空弥漫。 明明沿途有人鸣枪示jing,为什么李上屋的人不避不躲,对他们视而不见? 可是如果出一个诗集,那就完全不一样,要知道这可不是现代诗而是古诗,再加上是在一会聚会上写出来的,真的把这些诗全部都集中起来出一个诗集,绝对是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传出去绝对是个佳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苻睿已经摔掉了几个杯子,他气的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 怪物叹息一声,将秦笑体内的虬龙蟒碎裂经脉取出,而后缝合伤口。也不管秦笑依然昏睡,塞了一颗疗伤丹药进了秦笑嘴里。 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正往远处漫游的妮莎娇躯一颤,或许被夏凡的话打动了,愣了两秒钟,急速返回朝夏凡游去。 而那些冲过众多阴寒飓风飞入上层黑色乌云之中的桃红飓风当即纷纷爆裂开来,无数粉红碎片却将那些乌云搅得粉碎。 一会儿,楚烙烙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的液体中药制剂剂量和每日的叠加剂量已经算出,几位专家,一式几份,分别写到几张纸上,几人在几张纸上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安北,你也看了几个月了。怎样?我这擒龙剑法相较摘星剑法,还差些甚么?”安如庆收了剑,缓缓入鞘,笑着问一旁中年男子道。 “去你妈的少昊世家!”从班级后面,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声起哄,陆临一听就知道,这又是李彦带的节奏。 攻取藤县之后,李显忠建议趁胜取济州,邵宏渊以将士疲惫,需要继续休整为由,按兵不动。 黄薇薇很生气的,孜孜好端端的干嘛要去闯祸呢,干嘛把麦玲尔打成那样?难怪你会在警署里呆上一个晚上。 “老公,我终于是你的妻子了!”说着金盈盈将头靠近爱人胸膛,丝毫不在意她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杨丛义看着汤鷽脸色变化,知道他现在很生气,生气的时候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回易督造处现在等待的商贾还不少,院子就这么大,闹起来,收不住,传出去就会出大问题,最终影响的会是整个回易督造差事。 昏暗的巷子里,随着身体的挪动,最先醒来的黄毛,忍着浑身的痛点,将蓝毛推醒。两个超级倒霉蛋,相互搀扶着走回汽车修理厂。 第71章 几乎被打死 一句话,七分实三分虚。 却足以让白何秋和尤氏两人心虚不已,浑身发抖。 叶归荑皱眉道:“霍妈妈,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老奴自然有凭证!” 霍妈妈掏出收据的副本,道:“这是老奴从那日的收据上拓下来的。” 万煌无比愤怒,以他的实力亲自驾临,居然都不是楚云凡的对手,斩不了楚云凡,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干燥的草丛上熊熊燃烧的火焰,被她洁白如玉的手掌牵引到一起,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 莉莉瞥了他一眼,在把太古之块交还给他之后,才跟他解释成铁的由来。 “不可能,朕的那几个皇兄皇弟都不可能是朕的对手的!”猫皇急了。 “警告,警告,折越层严重受损,预计敌人即将趁机动攻击,请诸位做好准备。”在蓝夏平静的声音中,所有人都看到三道长虹划破宙合。 “废物!没用的废物!只会给我丢脸!”老头说着,抬脚狠踹在他们身上。 即使她忠于王室,打通商道这个关系几多的东西可不是忠诚能做到的。 楚天边说边解释,果然一会后这里多了很多人,毕竟刚才郭青的引爆,动静这么大,吸引了平凡城一些高手前来看怎么回事。 很显然,核弹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其足以将巅峰真王也彻底毁灭的恐怖威力,须臾之间,一座城池都会化为乌有。 打开水晶棺之后,李志云从里面挑选了一副适合自己的手套,想到了之前的遭遇,坏笑一声。 你说要是平常吧,这要是pk到一一,那绝对是能够涨人气的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丛德明的所作所为都是黄惠平在幕后指使的,而你这个父亲却并不知情?”罗杰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见到秦轩住在这么偏僻而还有些破旧的院子里面,陈纤纤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按照秦轩那个尿性,做出来这种事情又很正常。 过了一会两人才对视了眼,庄振山打了个左右包抄的手势,两人才分开,从两侧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了过去。 刚刚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士气空前的高涨,竟然将人数多的东江军打得节节败退。 这是陈惇能宣之于口的最正当理由,而不能明言的其实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是,太祖朱元璋的治国思维,比较僵硬,而且落后。 “应该的。”罗杰怕夜长梦多,直接把往柜台上一放,说声再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免职,只是皇帝借此对外,对这些势力做出的一个交代,让他们认为朝廷还是偏向于安抚,不会对他们动刀子。 凭什么葡萄牙和西班牙只是因为提早发现了新大陆,就可以宣称这块土地属于他们?当地居民同意了吗?就像眼前的马六甲,葡萄牙二话不说占领了,有问过马来人的意见吗?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楚河的尸体,露出解脱的笑容道:“我自从嫁给老爷开始,就已经是他们楚家的人了,生是楚家人,死是楚家的鬼,如今老爷去了,我怎么可能独自苟活于世。”。 手中力量不断加强,一刀劈下犹如雷霆万钧,连布满结界的地面,也被劈出道道裂痕。 对于林阳的印象,他还始终停留在,那个懦弱废物的层面,故而在医院时,对林阳所说的话,才没放心上。 第72章 什么卖身契 早不拿晚不拿。 偏偏在她掏了体己钱补了空缺才拿! 岂不是故意? 但饶是她气得七窍生烟,可保全白何秋才是要紧。 她狠狠瞪了叶归荑一眼,叶归荑只静静回望,见她领着白何秋离开,便知白何秋已无碍。 但白何秋失去白遇非的欢心,已是必然。 …… 相反,对面墨门徒众,打累了就躲到墨甲子的身后,食物和淡水管够,居然还有酒喝,有肉吃。相比于对面苦逼的汉军,那简直是神仙的待遇。 特别是用系统技能罚出的那个任意球,都直奔死角而去的,结果却被汉达诺维奇一个世界级的扑救用指尖捅了出去。 那些杀掉了领主的芙拉人又在干什么?他们睡了一场好觉,然后在天将明亮的时候让人将几大车的珍贵材料运往移动城堡外面。 听完唐宁的话,三个校长的表现各有不同,卡卡洛夫是轻蔑,马克西姆夫人则皱着眉头,邓布利多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加上淮河亦是洪荒当中极为浩瀚的河流之一,因此根本无法将淮河之水彻底堵住,只能改辟河道,以此来倾泻出淮河附近积攒的滔天洪水。 其一是因为莽荒深处,是热带丛林,时不时有雷雨天气,其二则是莽荒的深处有各种各样的强大妖兽。 不过,这一点改变并不是,让当值裁判皱眉的原因。也许,这位裁判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 刘大炮决定主动出击,决定前往一些军事大国,准备采取行动。只要能够接近那些废旧的飞机和军舰甚至航母,到时候系统就肯定会提示,这样就可以直接弄到了。 顷刻间,虚空当中动荡不已,三道璀璨的星辰光芒竟然凝成了三柄星剑,萦绕在周玄头顶上方的苍穹中。 然后是孟婆的叹息,阎王殿一众冥官的商议,偷渡时空,接着,更换场景。 胖子说它能安着什么好心?肯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惜连珠难以及远,现在手里要是能有一支步枪,胖爷在此只消一枪,便先点了它去阎王殿里报道。 圆球终于炸裂开来,无数只金针在空中狂飞乱舞,犹如夜幕下的萤火虫。 自从那一次自告奋勇摔坏了那个昂贵的雕花大碟后,我再也没踏入厨房,今天爸爸抽什么风,他就不怕我再次砸坏他宝贝的碟盘吗? 这是扬威之战,陈晚荣自然是不会疼惜炮弹,决定要把君士坦丁堡轰成废墟。君士坦丁堡是西方人眼里不落的雄城,若是给唐军轰成废墟地话,对西方人的士气打击非常大。 只是,情况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乐观。祈鹰的固执与死板,让他有时颇感无力。 就说此时此刻,我身处在这个咖啡屋之中,并且与董家兄妹和陶华清在一个桌子旁边,可我根本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 “那你知道曹冲准备怎么对付我吗?就象现在这样等下去?”马超有些急切的问道。 清心大殿除了作为每一次试炼第一关的场所外,更多的是作为青华门中举行重要庆典、活动以及法事的场所,足以容纳数百人加上殿外的宽敞庭院,也难怪这里会成为青华门最核心的所在。 魔晶石矿脉中,开采出来的魔法晶石,纯度越来越高,蕴含的能量越来越强。 第73章 倒打一耙 叶归荑撇过头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又被倔强地擦去。 短暂的失态过后,她已恢复了往常。 她抬起头来,一双水似的眸子如镜面一般平静。 她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多谢萧公子记挂,公子慢走。” “……” 萧玉珩欲言又止。 他终归是什么也没说,离开前,又忍不住回去看了叶归荑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安吉儿也哭了起来,她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好友。 然后他低头看见了龙妈已经把绑着他的绳子彻底解开了,失去了绳子的束缚,他忽然感到脚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好在龙妈早有准备,及时架住了他。 “何人?”少延直接使出法术,遁出十余米,看着男子,中年男子,穿着郭家铁骑的衣裳,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一直到现在,大陆和香港通商,他们和霍氏集团一样,在大陆投资了很多项目。 岂料!金翅大鹏落入五色彩莲之上,直接化为一座高约百丈的雕像,渗人的鹰鸣声依旧响在每一个修者的耳旁。 接下来一个球,纳什强行突破进内线后不看人妙传科比。这个球其实传的很好,如果科比进了绝对是这个月的十佳球。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还你一片清净悠然。”这件事确实由他处理比较妥当,他可舍不得权胜男每日面对这种烦恼。 虽然翔龙的脑袋里满是疑惑,但他还是走了进去,他可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 “还是先把魂弑的干掉,待会再好好聊聊。”说完,钱诚带着身后已经不到100人的团队一个转身再次杀向了魂弑天下的团队。 裴欣欣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意见,譬如她之前了解过的一些美食餐厅。 可威风不到一分钟,她的身体就再次被容霆控制住了,他在身上压着自己,姿势暧昧得厉害。 她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已经是狗血洒到飞了,怎么重生这主比她还厉害。 坐在主位上面的男人眼光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扫视众人,在厂的大股东们被他目光所惊吓住,个个都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会场的秩序,又恢复如往常一样。 他们自然也看得清楚局势,攻破妖族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这几员妖族大将死去,余下万妖便不足为据。 如今身份已经暴露,恐怕霍翎也知道了,这一切也就没什么可以隐藏的。 这个鳖玩意儿平生有两大嗜好:一是吃人,二是偷东西。他在澎湖水下盖了一座宫殿,里面堆满了奇珍异宝,都是偷来的。 第二天醒来,她深知闷在家里只会好得更慢,跟曹蓉芳说了一声就出门逛街去了。 “我出八百万……如果有人所处价格高于此刀,那么尽轻拿走,我不会再出价格。”此人一身黑衣罩帽,把自己裹在一片黑雾中,这些黑雾除了有隔绝神识探查,还能够顺着黑雾探出到底是谁在用神识观看自己。 这些教练都学会了很皮的本事,说话模棱两可,这样国际滑联抓不住他们的把柄。 萧太后就是听说倭人要把北宋最先进的子午炮,偷运出境,却没人管,可见北宋人太麻木了,军备也很废弛,正好征伐他去。所以,师出有名。既抢回了子午炮,又逼着北宋签订了城下之盟。 所有的记忆开始串联起来,施展最后一剑后,他发现自己的魂海陷入枯竭,包括不朽世界,里面的真气,全部耗尽。 第74章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她动作实在太快。 叶归荑一时躲闪不及,只得抬手去挡。 身侧的绿盈,毫不犹豫地护在了叶归荑的跟前。 霍妈妈被很快制住。 叶归荑抱着绿盈泣不成声。 她哭得楚楚动人,央求道:“母亲,绿盈已受了脚伤,又要禁足,天热难免发炎。 “谢谢,我会记得的。”周礼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犹如去赴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 周礼诺索性把车停下来,一条腿支撑着地面,她突然的举动吓了易学佳一跳,“哎哎哎!”她尖叫着,刹住车,使前轮稳稳与周礼诺的前轮齐平,停在了她身边。 天气这么热,衣服袖子和裤腿就没必要做的特别长,到一定位置就好了。 接下来,四十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敌军六十万大军所在的城池。 看着因为她的描述而一下子惨白了脸色的姜仪琳,姜浅蓝却是笑着开口的,这是她的利刃,不到轻易的时候,绝不会拿来使用。 这个地方,像是从未有人涉足一样。除了满地的落叶桃花,再也看不见有人抚奏琴曲,看不见有人舞动刀剑,看不见有人嬉笑怒骂,插科打诨。 有修士曾说,人在等待死亡的时间里,就算是只有一息,那也是极其漫长的。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着,越来越困难的呼吸着,我知道,那刻,我要死了。 全蛋眼神猛地瞪大,赶紧转身,这是,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到了全岛的脖子上。 温太医那就不同了,那可是中医世家,对这方面不是一般的精通。 敌人英雄获得了大龙buff后,就开始朝着梦之队的基地前进,尽管他们一直遭到普朗克船长的炮弹连环攻击,可头上的血量并没有下降。 “说说你所知晓的一切,要不然不会与你神庭善罢甘休!”魔夜动怒了。 这几天打听了下,真心绝对那天很对不起你们,所以特意前来道歉,并且无条件的臣服你们。 现在唐夜管不了青龙那么多,他只关心黑龙说的。青龙这是要自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青龙是神龙,神龙的自爆,威力怕是像颗核弹那样。这可还了得,必须阻止青龙自爆龙元。 “龙田哥,你嗓门就不能再轻点。”严玉朝着龙田斜了一个白眼,秦峥刚好看到这一幕,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到了王家,他进出自由。现在谁都知道,他是王爱仁培养的人,算是王爱仁的得意门生。 江南在野史上就查到了这些,其余时间他都会跑出营地,去看看海东青。 陆芷荷的眼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陆成见了之后,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只是,“飞机”也无法抵抗得了白衣老头的“引燃”技能,还是被敌人英雄击杀了。 拗不过黄正渠,杜建只好捺住内心的燥动,陪着黄大秘先是踏踏实实的用起了面前的大菜。 屋内的段如瑕冷汗岑岑,她开始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甚至怀疑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恐怕是秦姗的事让她落下了疑心病,段如瑕暗暗皱眉,她要改掉这个毛病,不然会出大事。 “哼!神凤妹妹,你该不会是怀疑哥哥我动了妖神墓的阵法结界吧?”五爪神龙冷哼一声,生气的看着七彩神凤,问道。 第74章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她动作实在太快。 叶归荑一时躲闪不及,只得抬手去挡。 身侧的绿盈,毫不犹豫地护在了叶归荑的跟前。 霍妈妈被很快制住。 叶归荑抱着绿盈泣不成声。 她哭得楚楚动人,央求道:“母亲,绿盈已受了脚伤,又要禁足,天热难免发炎。 “谢谢,我会记得的。”周礼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犹如去赴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 周礼诺索性把车停下来,一条腿支撑着地面,她突然的举动吓了易学佳一跳,“哎哎哎!”她尖叫着,刹住车,使前轮稳稳与周礼诺的前轮齐平,停在了她身边。 天气这么热,衣服袖子和裤腿就没必要做的特别长,到一定位置就好了。 接下来,四十万大军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敌军六十万大军所在的城池。 看着因为她的描述而一下子惨白了脸色的姜仪琳,姜浅蓝却是笑着开口的,这是她的利刃,不到轻易的时候,绝不会拿来使用。 这个地方,像是从未有人涉足一样。除了满地的落叶桃花,再也看不见有人抚奏琴曲,看不见有人舞动刀剑,看不见有人嬉笑怒骂,插科打诨。 有修士曾说,人在等待死亡的时间里,就算是只有一息,那也是极其漫长的。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着,越来越困难的呼吸着,我知道,那刻,我要死了。 全蛋眼神猛地瞪大,赶紧转身,这是,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到了全岛的脖子上。 温太医那就不同了,那可是中医世家,对这方面不是一般的精通。 敌人英雄获得了大龙buff后,就开始朝着梦之队的基地前进,尽管他们一直遭到普朗克船长的炮弹连环攻击,可头上的血量并没有下降。 “说说你所知晓的一切,要不然不会与你神庭善罢甘休!”魔夜动怒了。 这几天打听了下,真心绝对那天很对不起你们,所以特意前来道歉,并且无条件的臣服你们。 现在唐夜管不了青龙那么多,他只关心黑龙说的。青龙这是要自爆?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青龙是神龙,神龙的自爆,威力怕是像颗核弹那样。这可还了得,必须阻止青龙自爆龙元。 “龙田哥,你嗓门就不能再轻点。”严玉朝着龙田斜了一个白眼,秦峥刚好看到这一幕,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到了王家,他进出自由。现在谁都知道,他是王爱仁培养的人,算是王爱仁的得意门生。 江南在野史上就查到了这些,其余时间他都会跑出营地,去看看海东青。 陆芷荷的眼里闪烁着怪异的光芒,陆成见了之后,心中一凛,暗道不妙。 只是,“飞机”也无法抵抗得了白衣老头的“引燃”技能,还是被敌人英雄击杀了。 拗不过黄正渠,杜建只好捺住内心的燥动,陪着黄大秘先是踏踏实实的用起了面前的大菜。 屋内的段如瑕冷汗岑岑,她开始讨厌被人监视的感觉,甚至怀疑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恐怕是秦姗的事让她落下了疑心病,段如瑕暗暗皱眉,她要改掉这个毛病,不然会出大事。 “哼!神凤妹妹,你该不会是怀疑哥哥我动了妖神墓的阵法结界吧?”五爪神龙冷哼一声,生气的看着七彩神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