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警报》 第六十五章 敬对手 许若青离开后，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 陈默和江煜白站在原地，目光短暂交汇，火药味无声蔓延。 路过的实习生们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蹑手蹑脚绕道而行，甚至有人假装接电话，转身溜进最近的办公室。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小雨抱着一摞文件匆匆经过。 她低着头，嘴里还念叨着“许姐要的收视率报告”，结果脚下一绊，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啪嗒——” 文件夹砸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持。 陈默和江煜白同时回过神来，各自别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小雨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好！” 陈默弯腰帮她拾起几张纸，温和道：“没事，慢慢来。” 江煜白则面无表情地整理袖口，淡淡道：“文件分类放，别弄混了。” 小雨偷偷瞄了两人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她抱起文件，飞快溜走，心里嘀咕：“江总监和陈导怎么站得跟两尊门神似的......” 走廊再次恢复安静。 陈默忽然开口：“喝一杯？” 江煜白抬腕看表，语气公事公办：“没到下班时间。” 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可以算作陪客户。” 陈默轻笑：“行，客户买单。” ...... 酒吧灯光昏黄，爵士乐慵懒地流淌。 两人坐在角落的卡座，起初只是沉默地喝酒。 江煜白点了威士忌加冰，陈默要了杯龙舌兰。 几杯下肚，陈默率先打破沉默：“若青还是老样子，一紧张就耳尖发红。” 江煜白晃着酒杯，冰块碰撞发出轻响：“嗯，尤其是被人戳穿心思的时候。” 陈默挑眉：“她总忘带伞，高中时就这样。” 江煜白接话：“现在也是，每次下雨都得我去接。”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勾起嘴角。 陈默摇头：“喝拿铁必须加糖，不然嫌苦。” 江煜白：“三分糖，多了嫌腻。” 话题不知不觉从许若青的习惯转到各自的兴趣。 陈默聊起拍电影的趣事，江煜白说起电视台的幕后花絮。 酒过三巡，陈默忽然感慨：“其实我们都一样——回味过去，珍惜现在。” 江煜白举杯：“相拥未来。”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默笑道：“敬自由。” 江煜白点头：“敬自由。” 然而，当话题转回许若青时，气氛再度微妙。 陈默直视江煜白：“但我不会放手。” 江煜白目光锐利：“巧了，我也是。” 两人同时仰头饮尽杯中酒，相视一笑。 依旧是情敌。 酒吧的灯光在琥珀色的酒液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江煜白和陈默之间的气氛微妙地缓和，却又在谈及许若青时重新紧绷。 “她其实很讨厌别人替她做决定。”陈默晃着酒杯，冰块轻轻碰撞，“高中时我擅自帮她改剧本，她气得三天没理我。” 江煜白轻笑一声：“现在也是，我要是擅自调整她的拍摄方案，她能直接杀到我办公室。” “但她会妥协。”陈默抬眼看他，“如果是为了节目效果。” “不是妥协。”江煜白纠正，“是权衡。” 两人再次沉默，各自啜饮一口酒。 半晌，陈默忽然问：“你怕吗？” 江煜白挑眉：“怕什么？” “怕她选我。” 江煜白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摩挲，神色未变：“她不会。”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江煜白淡淡道，“是了解。” 陈默笑了：“我也了解她。” “但你了解的是七年前的许若青。”江煜白直视他，“现在的她，已经不一样了。” 陈默没有反驳，只是低头看着酒杯，半晌才说：“或许吧。” “其实我挺好奇，”江煜白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当初为什么突然出国？” 陈默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远处：“因为害怕。” “害怕？” “害怕自己不够好，害怕她不会选我。”陈默笑了笑，“所以干脆逃得远远的，想着等自己足够优秀了再回来。” 江煜白嗤笑一声：“结果回来发现她已经有我了？” “是啊。”陈默耸肩，“命运挺会开玩笑的。” 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各自喝着酒。 “不过，”江煜白忽然开口，“我倒是能理解你。” 陈默挑眉：“哦？” “如果我是你，大概也会做同样的事。”江煜白淡淡道，“只不过我运气好一点，先遇见了她。” 陈默低笑：“你倒是挺自信。” “不是自信。”江煜白摇头，“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陈默没接话，只是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过三巡，两人聊得越来越放松，甚至开始互相调侃。 “说真的，”陈默撑着下巴，眼里带着几分醉意，“你这种工作狂，若青是怎么忍得了你的？” 江煜白冷笑：“总比你这种优柔寡断的强。” “我优柔寡断？”陈默不服，“我要是优柔寡断，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跟你喝酒了。” “那你应该直接放弃。” “凭什么？” “因为她选的是我。” 陈默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你赢了。” 江煜白也笑了，举起酒杯：“敬对手。” 陈默碰杯：“敬情敌。” ...... 许若青站在电视台天台的栏杆边，夜风拂过她的发梢。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条未读消息： 【J】：“明天下午三点，会议室见。” 【沉默的小跟班】：“老李记的蛋挞，明天还吃吗？” 她叹了口气，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不知道该回复谁。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到陈妍抱着一堆零食走过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哟，纠结呢？”陈妍把零食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江总监和陈默，选谁？” 许若青白了她一眼：“别闹。” “我可没闹。”陈妍咔嚓咬碎糖球，“不过说真的，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许若青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江煜白......他太理性了，有时候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在乎感情。” “那陈默呢？” “陈默......”她顿了顿，“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觉得......像是在弥补什么。” 陈妍挑眉：“所以，你两个都不满意？” 许若青没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夜空。 远处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闪烁不定。她想起江煜白在会议室里专注工作的侧脸，也想起陈默递来蛋挞时温暖的笑容。 “或许......”她轻声说，“我只是在害怕做选择。” 第六十六章 很受伤 陈妍凑近，盯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如果现在只能选一个，你的第一反应是谁？” 许若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两条消息的对话框还亮着。 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散了那句几乎微不可闻的回答。 许若青突然转身抓住陈妍的手腕：“我们去唱歌吧！” 陈妍先是一愣，随即摇头失笑，眼里满是宠溺。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遇到压力就往KTV跑。 她伸手揉了揉许若青的发顶：“好啊，走着。” 许若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逃避的出口。 她拽着陈妍就往楼梯口跑，脚步轻快得像个放学的小学生。 “慢点！”陈妍被她拽得踉跄，“你该不会又想点那首《分手快乐》唱通宵吧？” “才不是！”许若青回头做了个鬼脸，“今天我要唱《勇气》！” 陈妍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两人打闹着穿过走廊，正好撞见从会议室出来的吴羽。 “去哪？”吴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还拿着相机。 “拯救某个胆小鬼的少女心。”陈妍朝许若青努努嘴，“要一起吗？” 吴羽看了眼腕表：“等我五分钟。” 说完转身就往办公室跑，连背影都透着迫不及待。 许若青突然停下脚步：“要不...叫上江煜白？” 陈妍瞪大眼睛：“你确定？” “还有...”许若青咬了咬下唇，“陈默。” 陈妍倒吸一口凉气：“许若青！你这是要去唱歌还是去修罗场啊？” “你说得对，”许若青打断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这脑子在想什么？早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岁月了。” 她转身望向窗外，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阑珊。 那些年少时以为可以靠一首歌就解决的问题，如今看来多么天真。 陈妍和吴羽交换了一个眼神。 吴羽默默收起相机，轻咳一声：“那...还去吗？” 许若青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笑容：“去啊，不过就我们三个。” 她顿了顿，“有些事，终究要自己面对。” 陈妍上前揽住她的肩膀：“这才是我认识的许若青。” KTV包厢里，霓虹灯球旋转着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许若青握着麦克风，脸颊因为酒精泛起淡淡的红晕。 她刚唱完一首欢快的《勇气》，正跟着音乐轻轻摇晃。 “下一首，《很受伤》！” 她突然指着点歌屏宣布，声音里带着几分醉意的雀跃。 陈妍和吴羽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首歌是许若青大学“失恋”时的“专属疗伤曲”，已经很多年没听她唱过了，因为很多年没有明星进入她的视野了。 前奏响起，许若青的眼神忽然变得迷离。 她站在屏幕前，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料你现在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意外地动人，尾音带着轻微的哽咽。 唱这句时，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面还显示着两条未读消息。 陈妍和吴羽屏住呼吸，看着许若青转过身，面向落地窗。 窗外是灯火阑珊的城市夜景，她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显得格外单薄。 “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凄凉...”唱到这句时，许若青突然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 她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轻轻滚动。 “瞧你现在是什么模样...”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手指划过眼角，悄悄抹去一滴未落的泪。 副歌再次响起，许若青突然提高了音量：“我料你还是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 她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带着宣泄般的释放。 唱到“大不了痛哭一场”时，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背。 最后一句“日子要过路还长”，许若青几乎是呢喃着唱完的。 音乐结束的瞬间，包厢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她站在光影交界处，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却又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陈妍第一个鼓起掌来，吴羽也跟着拍手。 许若青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已经扬起笑容：“怎么样？我唱得还不错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棒极了。”陈妍递上一杯温水，“要不要休息一下？” 许若青摇摇头，又去点歌台前翻找：“再来一首！我还没唱够呢！” 吴羽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视频，犹豫片刻，还是点击了发送。 与此同时，酒吧门口。 江煜白和陈默的手机同时震动，两人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吴羽发来的同一个视频——许若青在KTV里泪光闪烁地唱着《很受伤》。 江煜白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视频里许若青唱到“大不了痛哭一场”时强撑的笑容像根刺扎进他心里。 他想起刚才在酒吧说的那句“她选的是我”，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干。”陈默低骂一声，手指攥紧了手机。 视频里许若青仰头喝酒的样子让他想起高中时，她也是这样倔强地掩饰难过。 “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逼她做选择...” 江煜白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是我不对。” 他关掉视频，声音低沉，“她不该被我们这样拉扯。” 两人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夜风吹散了酒意，也吹散了方才的针锋相对。 “其实...”江煜白突然开口，“台里最近在筹备一个新企划，《心动旅行》。” 他掏出手机，调出一份企划书，“是档慢综艺，记录素人情侣的旅行故事。” 陈默凑过来看，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个拍摄手法可以更自然些...” 他指着其中一页，“如果用纪实风格...” “你也这么觉得？”江煜白难得露出赞同的表情，“我正想找擅长这种风格的导演。” 两人不知不觉凑在一起讨论起来，酒后的争执仿佛从未发生。 ...... 走出酒吧时，夜风微凉。 “下次再喝？”陈默问。 “可以。”江煜白点头，“不过别指望我会让步。” “彼此彼此。” 两人在路口分开，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第六十七章 停战同盟 次日，许若青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发现江煜白和陈默都在里面。 她愣在原地：“你们......？” 江煜白站起身，语气平静：“我们聊过了。” 陈默靠在桌边，笑容温和：“嗯，聊得很愉快。” 许若青狐疑地看着他们：“聊什么了？” 江煜白：“聊你。” 陈默：“聊未来。” 许若青：“......？” 江煜白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文件：“《心动旅行》的最终方案，我们达成一致了。” 陈默补充：“当然，前提是你同意。” 许若青翻开文件，发现里面不仅有节目调整方案，还有一份......三人合作企划？ 她抬头，眼神复杂：“你们这是......？” 江煜白：“合作。” 陈默：“共赢。” 许若青：“......”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笑了：“所以，你们俩现在是......情敌变盟友了？” 江煜白面无表情：“只是工作关系。” 陈默耸肩：“暂时休战。” 许若青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她低头翻看企划书，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这份方案比她想象的更完善——江煜白的数据分析和陈默的创意构思完美融合，甚至连她之前纠结的拍摄细节都被优化了。 她抬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你们什么时候商量的？” “昨晚。”江煜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喝完酒之后。”陈默笑着补充，“江总监的酒量比我想象的好。” 许若青挑眉：“你们还一起喝酒了？” “工作需要。”江煜白面不改色。 “顺便聊了点私事。”陈默耸耸肩。 许若青突然觉得好笑——这两个男人，一个冷峻如冰，一个温润似水，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喝酒谈合作？ 她合上文件，故意问：“那现在，你们是打算让我做选择，还是......” “不需要选择。”江煜白打断她，声音低沉，“工作归工作。” 陈默点头：“感情归感情。” 许若青怔住。她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 许若青低头继续翻看企划书，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嗡鸣。 “这个联合制作方案...”她抬起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你们确定能配合得来？” 江煜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数据表明，这种跨界合作模式收视率会提升30%以上。” “而且很有趣不是吗？”陈默双手插兜，斜倚在窗边，“你的综艺经验，江总监的市场把控，加上我的电影叙事手法。” 许若青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就像当年在高中教室里一样。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合上文件，转身要走。 “等等。”江煜白突然叫住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你的蜂蜜柠檬茶，加了薄荷叶。” 陈默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袋：“老李记的蛋挞，刚出炉的。” 许若青站在原地，左手保温杯右手蛋挞，突然笑出了声：“你们这是在比赛吗？” “工作需求。”江煜白面无表情地说，“主持人需要保护嗓子。” “补充糖分有助于创意发散。”陈默眨眨眼。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 “所以......”她缓缓开口，“你们的意思是？” 江煜白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企划书：“先把这个项目做好。” 陈默也走过来，站在她另一侧：“至于其他的......” 他顿了顿，笑容温和，“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许若青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胸口涌上一股暖流。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嘴角：“好，那就先把这个项目做好。” 许若青从会议室出来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清脆的声响。 转角处，袁薇薇正倚在墙边，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 “许导很忙啊。”袁薇薇吐出一口烟圈，红唇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许若青脚步不停，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般般。” 袁薇薇也不恼，慢悠悠地跟了两步：“听说《心动旅行》主持人是赞助商的人？” 她意有所指地压低声音，“看来江总监也保不住你的节目了？” 许若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时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她终于正眼看向袁薇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个不需要袁总监关心。” 袁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常：“我只是好心提醒...” “提醒什么？”许若青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 提醒我小心你安插进来的眼线？还是提醒我防备你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走廊上的空气瞬间凝固。几个路过的员工立刻加快脚步，低着头匆匆离开。 袁薇薇掐灭烟蒂，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许若青，你别太得意。” “我从来不得意。”许若青转身走向电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只是有些人，连让我在意的资格都没有。” 赞助商？赞助商就是我的人，切！ ...... 夜色渐浓，电视台附近的私房菜馆里，陈妍急得直敲筷子。 “所以你到底选了谁？”她第N次追问，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江总监？陈导？总不能两个都要吧？” 许若青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今天的排骨火候不错。” “许！若！青！”陈妍气得把碗一推，“你再不说我就——” 手机突然震动，吴羽的消息跳出来： 【最新情报，修罗场停战同盟成立。江陈二人达成协议：1.不强迫选择 2.公平竞争 3.工作优先】 陈妍瞪大眼睛，手指飞快敲屏幕：【什么时候的事？！】 【刚在会议室签的"和平条约"，我偷拍了。】 附带一张照片：江煜白和陈默正在文件上签字，表情严肃得像在签国际协议。 许若青瞥见屏幕，噗嗤笑出声：“看来有人比你还着急。” “你们三个......”陈妍扶额，“这是在拍商战剧还是恋爱综艺？” “是生活。”许若青擦擦嘴角，眼神狡黠，“既然他们都想通了，我急什么？” 陈妍突然凑近：“那你更喜欢谁？” “叮——”又一条消息。 吴羽发来段录音，点开是江煜白冷静的声音：“感情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紧接着陈默带笑的声音：“所以我们决定......” 许若青突然起身结账：“走了，明天还要录节目。” “喂！话还没说完呢！” 夜风里，许若青回头眨眨眼：“让他们再较会儿劲，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陈妍看着闺蜜远去的背影，突然笑出声，给吴羽回消息：【赌不赌？最后赢家肯定是许若青】 第六十八章 怂货 许若青从餐厅出来，夜风微凉，她拢了拢外套，低头看了眼手机—— 江煜白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吃饭了么？】 她刚想回复，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陈默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两杯奶茶，正朝她走来。 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眉眼温和，像是刻意等在这里一样。 “若青。”他喊她，声音里带着笑意，“这么巧。” 许若青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奶茶上——两杯，都是她常喝的口味，一杯三分糖加椰果，一杯五分糖加布丁。 她微微挑眉：“你跟踪我？” 陈默低笑一声，将奶茶递到她面前：“陈妍说你在这家餐厅。” 许若青：“......” 她盯着那两杯奶茶，一瞬间有些恍惚。 高中时，陈默也总是这样，买两杯不同口味的奶茶让她选。 她那时候会笑嘻嘻地全接过来，说“小孩子才做选择”，然后两杯都喝掉。 可现在...... 她抬眸看向陈默，他的眼神依旧温柔，却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深意。 “给，多买的。”陈默将两杯都递过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手之举。 许若青沉默了一瞬，伸手接过其中一杯，指尖碰到杯壁时，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回神。 陈默自然而然地接过另一杯，唇角微扬：“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三分糖的？” 许若青没回答，低头喝了一口，甜度刚好，椰果的Q弹感在舌尖蔓延。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选了江煜白常给她买的那杯。 陈默似乎也察觉到了，眸色深了深，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走吧，再确认下策划案。”他语气自然，像是再普通不过的提议。 许若青摇头：“嗯！” 夜风拂过，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地凝滞了一瞬。 许若青捏紧奶茶杯，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她必须做出选择了。 可这个问题，真的好难。 电视台阳台，吴羽叼着烟，眯眼调试手里的摄像机，镜头对准楼下许若青和陈默。 “啧啧，这构图，这光影，绝了。” 他自言自语，“江煜白那小子要是看到，不得酸死？” “已经看到了。”江煜白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 吴羽手一抖，差点把摄像机摔了：“卧靠！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 江煜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直接抽走他的烟，掐灭：“拍得不错，就是构图太像偷拍。” “滚蛋！”吴羽翻了个白眼，“老子是首席摄像，专业的好吗？” 江煜白瞥了眼楼下并肩而行的许若青和陈默，语气淡淡：“你拍他们干嘛？” “帮你记录情敌动态啊。”吴羽贱兮兮地凑近，“怎么样，感动不？要不要我今晚再给你剪个''陈默危险靠近''特辑？” 江煜白冷笑一声：“你不如先管好自己。” “我怎么了？” “陈妍刚才问我，你什么时候敢约她吃饭。”江煜白慢悠悠地说，“我说你可能更愿意躲在游戏里当她的徒弟。” 吴羽瞬间炸毛：“江煜白！你妹的......” “怎么，三年了还不敢A上去？”江煜白挑眉，“大学时你不是挺能撩的吗？现在怂了？” “放屁！老子那是尊重她！” 吴羽咬牙切齿，“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许若青现在跟陈默走那么近，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江大总监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江煜白淡定地整理袖口：“我看起来像那么小气的人？” “像。”吴羽斩钉截铁，“你大学时连我多看她两眼都要瞪我。” “那是因为你眼神太猥琐。” “靠！”吴羽气笑了，“行，你厉害，你大度，你连情敌都能忍。” 他拍了拍江煜白的肩，“那我明天就约陈妍吃饭，你可别酸。” 江煜白嗤笑一声：“去吧，记得别又怂到只敢在游戏里送她装备。” 吴羽：“......” 江煜白靠在栏杆边，慢条斯理地划着手机，忽然“啧”了一声：“陈妍刚发了朋友圈。” 吴羽耳朵一竖，假装不在意：“哦？发什么了？” 江煜白把手机屏幕转向他——照片里，陈妍托着下巴，面前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奶茶，配文：“一个人吃饭，有点无聊。” 吴羽心头一跳，但嘴上还硬撑：“关我什么事？” 江煜白收回手机，语气淡淡：“确实不关你事，反正大刘刚评论了，说‘下次可以约我''。” “什么？！” 吴羽猛地抬头，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大刘那小子什么时候加的她微信？！” 江煜白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上次合作的时候吧。” 吴羽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这混蛋。” 江煜白瞥他一眼，火上浇油：“怎么，现在急了？刚才不是还说''关我什么事''？” 吴羽深吸一口气，猛地站直身体：“谁说我不急？！” 江煜白挑眉：“那你倒是去啊。” “去就去！” 吴羽一把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结果刚迈两步又猛地刹住，回头瞪江煜白， “......你该不会是在激我吧？” 江煜白似笑非笑：“激你有用吗？” 吴羽噎住，半晌，狠狠揉了把头发：“妈的，不管了！” 他转身冲下楼，直奔陈妍吃饭的小饭馆。 推门进去时，陈妍正低头刷手机，听到动静抬头，见到是他，微微一愣：“吴羽？” 吴羽心跳如擂鼓，但面上强装镇定，单手插兜走过去：“咳，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陈妍眨了眨眼：“......你不是知道我在吃饭吗？” 吴羽一僵，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在阳台上偷看半天，早就暴露了。 他耳根发烫，硬着头皮拉开椅子坐下：“那什么......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我陪你。” 陈妍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好啊。” 吴羽松了口气，刚想找话题，却听她慢悠悠补了一句：“不过，你刚才在楼上偷拍我和许若青了吧？” 吴羽：“......？！” 他瞬间绷直了背，眼神飘忽：“谁、谁偷拍了？我那是工作！” 陈妍托着下巴，笑眯眯的：“是吗？那江煜白为什么说，你拍得特别认真，连构图都调了半天？” 吴羽：“......” 江煜白，你真行！！！ 楼上，江煜白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饭馆里的两人，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第六十九章 勇敢一次 吴羽坐在陈妍对面，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这家餐厅的灯光太亮，照得他额头上的细汗都无所遁形。 “所以，”陈妍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最后一块提拉米苏，“你专门跑下来，就是为了看着我吃饭？” “不是！”吴羽立刻否认，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我就是......刚好饿了。” 陈妍挑眉，目光落在他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上：“连菜单都不看？” 吴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慌忙抓起菜单，结果用力过猛把水杯碰倒了。 冰块哗啦一声洒在桌面上，水渍迅速蔓延到他裤子上。 “靠......”他手忙脚乱地抓起餐巾纸，结果又带翻了盐瓶。 陈妍托着腮看他表演，嘴角微微上扬：“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敏捷。” 吴羽耳朵尖都红了。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也是在陈妍面前打翻了咖啡，然后落荒而逃去了非洲。 服务员过来收拾残局时，吴羽终于找回一点理智：“我要一份......呃......” “给他来份和我一样的套餐。”陈妍自然地接过话头，“再加一杯冰水，用塑料杯装。” 吴羽张了张嘴，最终没敢反驳。 他偷偷瞄了眼陈妍的手机屏幕，发现同事大刘的消息提示还在闪烁。 “那个......”他清了清嗓子，“大刘最近......” “怎么？”陈妍眼睛都没抬，“你对他有兴趣？” “不是！”吴羽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 陈妍终于放下手机，直视他的眼睛：“吴羽，你到底想说什么？” 餐厅的背景音乐毫无预兆地切换成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吴羽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能盖过音乐。 他盯着陈妍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蓦地想起三年前她教他弹钢琴的样子。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想问问，你待会儿......要不要去散散步？” 陈妍的叉子停在半空：“嗯？” “就......随便走走。”吴羽的视线飘向窗外，“刚吃完饭，消化一下。” 陈妍放下叉子，擦了擦嘴角：“这就是你从非洲回来后的全部功力？” 吴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鼓起勇气：“那你说怎么约才算合格？像大刘那样在微信上发‘下次可以约我’？” 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酸味都快赶上陈妍杯里的柠檬水了。 陈妍的眼睛亮了起来：“哦？你看到大刘的评论了？” 吴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所以......”陈妍向前倾身，发丝垂落在桌面上，“你是在吃醋？” 吴羽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他张了张嘴，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八点半，走回去刚好九点。” 陈妍毫无征兆地站起身，黑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桌沿：“那还等什么？” 吴羽手忙脚乱地掏出钱包，结果把手机带了出来。屏幕亮起的瞬间，陈妍瞥见了他的锁屏， 是他们在竞技馆拍的最后一张合影，那天她戴着帽子，他举着相机，两人中间隔着半米远的距离。 “吴羽，”陈妍在门口转身，夜风吹起她的发梢，“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吴羽正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塞回口袋，却不小心按到了音乐播放键， 是那首他们曾经在KTV合唱过的《简单爱》。 路灯下，她的耳尖泛着红，比任何昂贵的玫瑰都好看。 吴羽跟上去，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渐渐拉长。 走到拐角处时，陈妍的手背轻轻蹭过他的手指。 吴羽深吸一口气，毫无预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吴羽的手刚碰到陈妍的指尖—— “啪！” 陈妍反手就是一记擒拿，直接把他的手腕扣在了栏杆上。 “疼疼疼！”吴羽龇牙咧嘴地弯着腰，“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陈妍手上又加了两分力。 “不该......不该偷偷摸你手......” “还有呢？” “不该......偷看大刘给你发的消息......” 陈妍冷哼一声松开手，吴羽揉着发红的手腕，蓦地瞥见她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笑什么......”他小声嘟囔。 “笑你怂。”陈妍转身就走，“三年了，连牵个手都要偷偷摸摸的。” 吴羽愣在原地，猛地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谁偷偷摸摸了！”他声音都在抖，“我这是光明正大！” 陈妍挑眉：“哟，长本事了？” 下一秒，吴羽就被一个过肩摔放倒在江边的长椅上。 “光明正大？”陈妍拍拍手，“就这？” 吴羽躺在长椅上，看着陈妍居高临下的脸，蓦地笑了：“你舍不得用力。” “放屁！” “你以前摔我都是脸着地。” 陈妍耳尖毫无征兆地红了：“......闭嘴。” “你脸红了。” “我这是热的！” “你舍不得摔我。” 陈妍气得转身就走，吴羽赶紧爬起来追上去，结果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个狗吃屎。 “白痴！”陈妍回头骂他，却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走路都能摔，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吴羽趁机抓住她的手腕：“靠运气。” “松手！” “不松。” “我数到三！” “你数到一百我也不松。” 陈妍瞪着他，蓦地抬脚狠狠踩在他鞋上。 吴羽疼得倒吸冷气，但手还是死死抓着不放。 “神经病啊你！”陈妍气得跺脚。 “我认真的。”吴羽声音蓦地平静下来，“这次说什么都不松手了。” 陈妍不说话了，两人僵持在路灯下。 过了好久，她毫无征兆地叹了口气。 “......随你便吧。” 吴羽眼睛一亮，正要说话，陈妍却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但是，”她凑近他耳边，恶魔般低语，“再敢跑路，我就把你从非洲抓回来，吊在公司门口抽。” 吴羽咽了咽口水：“......遵命。” 陈妍家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阵夜风吹过，她额前的碎发调皮地遮住了眼睛。 “别动。”吴羽轻声说，手指已经不自觉抬了起来。 他的指尖刚触到那缕发丝，陈妍蓦地屏住了呼吸。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完全重叠在一起，像极了电影里的壁咚镜头。 吴羽看着眼前毫无征兆闭上的眼睛，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轻抿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在他倾身的刹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许若青的消息亮起： 【明早十点全员会议，原《心动警报》成全必须到场。】 陈妍猛地睁开眼睛，两人近在咫尺的呼吸顿时僵在半空。 “我......”吴羽的指尖还悬在她耳边。 “会议很重要。”陈妍后退半步，脸颊在路灯下泛着红，“早点休息。” 铁门“咔嗒”一声关上，吴羽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缕没来得及别好的发丝。 第七十章 心动旅行 次日，上午十点整。？？ 会议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长桌中央那沓厚厚的企划书上。 许若青站在投影幕布前，指尖轻轻点了点封面上的烫金LOGO——《心动旅行》，字体在灯光下微微反亮。 “《慢生活》已经播了三期，观众反馈‘太假’。” 她语气平静，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所有人，“所以，我们的机会来了。” 多么熟悉的反馈，当时《心动警报》也是太假，真实的心动，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演出来。 老王翻开企划书，眯着眼睛看了几页：“素人旅行+心动捕捉？这方向不错，但会不会太冒险？” “冒险才有看点。”许若青调出流程图，投影上立刻显示出清晰的拍摄流程，“三天两夜的短途旅行，地点选在滨海小镇——既有烟火气，又有浪漫氛围。” 大刘皱眉，手指敲了敲桌面：“《慢生活》也是古镇+素人，我们怎么做出差异？” 许若青唇角微扬，鼠标轻点，切换下一张PPT：“他们拍的是‘剧本式治愈’，我们拍的是‘失控的真实’。” 她点开一段演示视频—— 1. 无剧本互动：让真实自然发生？ 画面里，几组素人嘉宾站在小镇入口，表情各异，有人紧张地搓手，有人好奇地四处张望。 “节目组不会提供任何剧本，甚至连‘CP配对’都不会提前设定。”许若青解释道，“嘉宾需要自行规划行程，我们只提供基础任务，比如‘一起做一顿饭’‘找到小镇最高的观景点’。” 小雨唰唰记录着，抬头问：“那如果嘉宾全程零互动呢？” “那就如实记录。”许若青语气笃定，“观众要的不是工业糖精，而是真实的人性反应。如果两个人真的毫无火花，那就让观众看到——为什么他们不来电？是性格不合？还是有什么隐藏的矛盾？” 老王突然笑了：“袁薇薇偷走的只是‘形式’，但她偷不走‘真实’。” 大刘若有所思：“那拍摄方式呢？总不能全程让嘉宾自己拿着GoPro吧？” “隐藏摄像机。”许若青调出一张拍摄示意图，“我们会在小镇各处布置固定机位，同时安排跟拍摄影师，但摄影师不会主动干预任何互动，甚至不会出声引导。” “也就是说，嘉宾可能会完全忘记摄像机的存在？”小雨惊讶。 “对。”许若青点头，“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无意识状态下的真实’。” 2. 心跳实验：用科学捕捉心动？ 画面切换，屏幕上出现了一款心率监测手环的特写。 “每位嘉宾都会佩戴这个。”许若青说，“当他们的心跳超过阈值时，现场会响起提示音。” 大刘挑眉：“这玩法有意思，但嘉宾知道规则吗？” “不，我们不告诉他们。”许若青微笑，“让他们自己摸索‘为什么突然有声音’。” 老王忍不住笑出声：“那要是有人故意蹦蹦跳跳让心率飙升呢？” “那就更好了。”许若青耸肩，“观众会看到他们的小心思，比如——谁在假装淡定，谁又在偷偷试探。” 小雨兴奋地记下：“那如果两个人对视时心率同时飙升，是不是可以直接锁定CP了？” “不一定。”许若青摇头，“也可能是吵架吵到血压升高。”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3. 匿名留言：藏在心底的悸动？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是一个复古风格的木质信箱，上面写着“心动信箱”。 “每晚结束后，嘉宾需要匿名写下当天最心动的瞬间，投进这个信箱。” 许若青解释道，“第二天早餐时，我们会随机抽取一条念出来，所有人一起猜——是谁写的？” 大刘摸着下巴：“这招狠啊，万一有人写的是‘今天最心动的是和某某一起做饭’，但某某本人根本不知道……” “那就有趣了。”许若青笑，“观众会看到他们的微表情——是慌张？是窃喜？还是假装不在意？” 老王突然拍桌：“这玩法绝了！比那些假惺惺的告白环节真实多了！” 大刘抬头：“这么自由的模式，总得有个控场的人吧？主持人定了吗？” 许若青合上文件夹，语气微妙：“已经有人选，但现在保密。” 大刘挑眉：“该不会是……” 许若青打断他：“先把拍摄方案定下来，其他的之后再说。” 会议接近尾声，许若青走到窗边，望向对面灯火通明的星耀娱乐大楼。 “袁薇薇以为她赢定了。”她轻声说，“那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心动。”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在消化这句话的分量。 老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行，那就干吧。” 大刘咧嘴一笑：“反正最差也就是拍成‘心动翻车实录’，观众说不定更爱看。” 小雨合上笔记本，眼睛发亮：“我已经能想象热搜了——#素人恋综史上最真实修罗场#。” 许若青微微一笑：“那就这么定了。《心动旅行》，下周开机。” 会议结束后，许若青独自留在空荡的会议室里。 阳光斜斜地落在桌面上，将那份企划书的烫金标题映得发亮。她伸手轻轻抚过封面，指尖在"心动旅行"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会议室里，许若青刚合上企划书，江煜白就站到了她身边。 "你昨晚又熬夜了。"他盯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声音很轻。 许若青下意识摸了摸眼角："很明显？" "黑眼圈都快掉到嘴边了。"陈默突然插话，他靠在门框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我家有特制眼膜，晚上给你送过去？" 江煜白皱眉："陈顾问很闲？" "还行。"陈默走进来，故意拉开许若青旁边的椅子，"比某些人懂得照顾人。" 许若青猛地站起来："你们俩够了。" 她抓起文件往外走，身后传来椅子挪动的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两个男人肯定又跟了上来。 走廊里，她的高跟鞋踩得咚咚响。经过休息区时，几个女同事立刻假装整理咖啡杯，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第七十一章 八卦小文 津门国际机场，T2航站楼？ 许若青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小文】：若青姐~我落地啦！津门天气真好，比沪市舒服多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小文】：对了，你能来接我吗？我行李有点多，一个人拿不动……（可怜.jpg）？？ 许若青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回复： 【小野猫】：好，你在哪个出口？？？ 【小文】：T2国内到达3号门！爱你哦~？ 许若青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抓起车钥匙往外走。 半小时后，机场3号门？ 小文远远就朝她挥手，笑容灿烂得像是来度假的，而不是来录节目的。 “若青姐！”她小跑两步，直接挽住许若青的手臂，“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 许若青低头看了眼她脚边——一个20寸的登机箱，外加一个手提包。 “……这就是你说的‘行李有点多’？” 小文眨眨眼，一脸无辜：“对呀，这个箱子可沉了！” 许若青懒得拆穿她，伸手接过行李箱：“走吧，车在停车场。” 车上？ 小文一上车就掏出小镜子补口红，随口问道：“若青姐，江总监今天忙吗？” “嗯，他下午有会。”许若青专注开车，语气平淡。 “哦~”小文拖长音调，眼神狡黠，“那你们现在……住一起了吗？” 许若青手指微微收紧方向盘：“……没有。” “真的？”小文凑近一点，压低声音，“那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呀？牵手？接吻？还是……” “小文。”许若青打断她，无奈道，“你是来录节目的，不是来八卦我的感情生活的。”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小文笑嘻嘻地靠回座椅，“再说了，我可是你们的CP粉头子！” 许若青瞥她一眼：“你上次还说要追江煜白。” “那都是过去式啦！”小文摆摆手，“我现在可是站你俩的！” 许若青懒得理她，专心开车。 小文却不依不饶：“所以……你们到底到哪一步了嘛？” 许若青沉默两秒，最终吐出两个字： “你猜。” 小文：“......” 津门老城区，一家私房菜馆？ 小文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满足地眯起眼睛：“还是津门的菜好吃，沪市的都太甜了。” 许若青给她倒了杯茶，顺势聊起正事：“《心动旅行》这档节目和普通综艺不太一样，我们想尝试‘无剧本真实旅行’的模式，让嘉宾在未知环境下自然互动。” 小文咬着筷子尖，歪头问：“那岂不是全靠临场发挥？万一冷场怎么办？” “所以需要主持人有很强的控场能力。”许若青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尤其是你，得随机应变。” 小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放心啦，我临场反应可快了！” 她舀了一勺蟹粉豆腐，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听说这次节目组请了特别顾问？” “嗯，陈默会参与部分环节设计。” “陈默？！”小文眼睛一亮，勺子“叮”地磕在碗边，“是那个刚拿了金棕榈提名的《归途》导演？” 许若青点头：“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小文兴奋地往前倾身，“他上个月在沪市电影节酒会上，和我爸聊了好久呢！ 本人比电影里还帅——”她突然顿住，眯起眼睛打量许若青，“等等，我记得他高中校友录上说......你们是同学？” 许若青垂眸喝了口汤：“嗯，同校。” 小文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忽然露出狡黠的笑：“该不会......你就是他那个传说中的初恋吧？” 小文舀了一勺蟹粉豆腐，突然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若青姐，陈默导演......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许若青的筷子在糖醋排骨上顿了一下，汤汁滴回碗里。 她抬眸，语气平静：“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刚才一提到他，你耳朵都红了”，小文凑近，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 许若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有的事。” 小文才不信，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而且，我刚想起来——上个月《娱乐周刊》采访陈默，记者问他‘有没有难忘的人’，他笑着说‘有，但还没追到’。” 她歪头，“该不会......” 许若青放下杯子，杯底在桌上轻轻一磕：“小文，你是来做主持人的，不是来做娱记的。” “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小文笑嘻嘻地托腮，“江总监知道这事吗？” 许若青指尖微微收紧。 ——江煜白当然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和陈默在会议室里针锋相对，在策划会上明争暗斗，甚至......在茶水间“偶遇”时，两人都能用眼神厮杀八百回合。 可这些，小文不知道。 她只看到许若青一瞬间的沉默，立刻瞪大眼睛：“哇！真的有故事！” 许若青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两条消息： 【J】：投资方临时改约，下午三点会议取消？ 【J】：我在办公室等你？ 紧接着又是一条： 【沉默的小跟班】：我找到高中那本母带了？ 她只看到许若青一瞬间的沉默，立刻瞪大眼睛：“哇！真的有故事！” 许若青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两条消息： 【J】：投资方临时改约，下午三点会议取消 【J】：我在办公室等你 紧接着又是一条： 【沉默的小跟班】：我找到高中那本母带了 【沉默的小跟班】：现在在剪辑室 小文眼尖地瞥见屏幕，立刻吹了个口哨：“哇哦，二选一啊！”她促狭地眨眨眼，“若青姐要去见哪一位呢？” 许若青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回电视台。”她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你跟我一起。” “诶？”小文夸张地捂住嘴，“带我一起去？那岂不是更刺激了？” 第七十二章 突破口 二十分钟后，电视台大楼。 电梯里，小文还在喋喋不休：“要我说啊，你就该先去见江总监，毕竟他是正牌男友嘛。不过陈导那边有母带诶，那可是你青春岁月的回忆......” “小文。”许若青按下电梯按钮，“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你做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吗？” “因为我可爱？” “因为你话多。” 电梯门打开，许若青大步走向办公室，“正好可以分散那两位的注意力。” 推开办公室门的瞬间，许若青愣住了—— 江煜白和陈默正对坐在她的办公桌前，中间摆着一盘象棋。 两人之间的气氛出奇地和谐，江煜白甚至微微倾身，正在给陈默讲解某个棋路。 “将军。”江煜白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陈默笑着摇头：“江总棋艺见长啊。” 小文瞪大眼睛，这和她想象中剑拔弩张的修罗场完全不同。 她偷偷拽了拽许若青的衣角：“许导，他们这是......？” 许若青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前几天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下棋？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她开口问道。 陈默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看到江总监一个人坐在这无聊，就让大刘找了副象棋。”他指了指棋盘，“没想到江总棋艺这么好。” 江煜白皱眉，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收起了棋子。 小文注意到江煜白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眼神冷得像冰，吓得她赶紧往许若青身后躲了躲。 陈默倒是热情地打招呼：“小文？没想到若青接的新主持人就是你啊！” 小文走到两人中间，双手抱胸：“所以，你们这是达成什么共识了？” 江煜白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只是工作关系。” 陈默笑着补充：“暂时的休战协议。”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小文感觉自己的八卦雷达疯狂作响，这两个人明明是在下棋，却让她觉得比直接吵架还要可怕。 许若青轻哼一声：“行，那你们继续。” 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江煜白叫住她，“投资商要看到第一期收视率超过星耀？” 许若青头也不回，“知道了。” 小文赶紧跟上，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江煜白和陈默已经重新摆好了棋盘，但两人的目光都追随着许若青离去的背影。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小文才长舒一口气：“许导，他们刚才那样......” “更可怕了是吧？”许若青冷笑，“两个幼稚鬼学会伪装了。” 小文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他们是在......” “较劲。”许若青按下电梯按钮，“用成年人的方式。”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里隐约传来棋子落地的清脆声响。 电梯内，小文眨着八卦的大眼睛：“我们去哪？” “剪辑室。” 许若青按下楼层按钮，“让你见见以后要合作的同事们。” 小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见团队？ 骗鬼呐？ 明明是要躲着两个幼稚鬼。 剪辑室里，大刘正唾沫横飞地讲解着什么，而陈妍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各位，”许若青推开门，“这是小文，我们新节目的主持人。” 陈妍的笔“啪嗒”掉在桌上。她上下打量着小文：“你就是慧韵珠宝的文小姐？” 小文不好意思地点头：“叫我小文就好。” “那个......”大刘突然插话，“小文以前不是负责珠宝品鉴节目的吗？怎么突然......” 许若青打断道：“因为她适合《心动旅行》的调性。”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文，“尤其是擅长活跃气氛。” 陈妍突然笑出声：“懂了，专门用来对付某些人的。” 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办公室方向。 许若青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让整个团队安静下来。 “小雨，素人嘉宾的资料再确认一遍，周末准时开机。” 她利落地分配任务，“大刘负责设备调试，其他人按照分工做好准备。明天出发去滨海小镇，三天两晚的《心动旅行》录制，不容有失。” 她转头看向小雨：“台本给小文一份，让她尽快熟悉流程。” 交代完毕，许若青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嘈杂的会议室。 但她没有走向洗手间，而是径直上了天台。 天台风很大，吹散了许若青盘起的长发。 她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闪回——江煜白和陈默在她办公室下棋的诡异画面，小文八卦的眼神，还有即将开始的节目录制...... “就知道你在这儿。” 陈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咖啡的香气。 她递给许若青一杯拿铁，热气在夜风中迅速消散。 “那两个幼稚鬼又干什么了？” 陈妍靠在许若青旁边的栏杆上，语气轻松却带着关切。 许若青抿了一口咖啡，苦笑道：“下棋。在我办公室下了一下午的棋。” “哈！”陈妍忍不住笑出声，“所以这就是男人的解决方式？用象棋决斗？” “更像是......”许若青斟酌着用词，“用象棋来掩饰他们的较劲。” 楼下，小文正和团队成员打成一片，笑声隐约传到天台。 陈妍看着许若青的侧脸，突然正色道：“你知道的，不管选谁，我们都会支持你。” 许若青没有立即回答。夜风吹起她的发丝，遮住了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现在，”她放下咖啡杯，声音恢复了工作时的坚定，“我只想把这个节目做好。” 袁薇薇踩着高跟鞋经过剪辑室时，顿时刹住脚步。 透过玻璃墙，她一眼就认出了正在和团队说笑的小文。 “慧韵珠宝的千金？”她红唇微抿，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许若青居然找了她当主持人？” 她眯起眼睛，想起上周董事会上文总对《心动旅行》突然追加的投资。 当时还以为是为了讨好江煜白，现在看来...... “有意思。” 袁薇薇勾起一抹冷笑，掏出手机快速拍下小文的侧影。 屏幕上的女孩正笑得眉眼弯弯，丝毫没察觉自己已入镜。 她将照片发给一个备注“星耀-莫”的号码，附言： 【你们要找的突破口在这】 第七十三章 各怀鬼胎 夜色渐浓，袁薇薇站在电视台大楼的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私人侦探的消息：“目标目前在蓝鲸餐厅，预计停留至21:30。” 袁薇薇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莫总，慧韵的千金现在在蓝鲸餐厅，一个人。” 电话那头传来莫志明低沉的笑声：“很好，我这就安排吴敏过去。你们云尚的《心动旅行》筹备得如何了？” “按计划推进。” 袁薇薇弹了弹烟灰，“许若青那个蠢女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我们的《慢生活》第三期收视又跌了0.3个点。” 莫志明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如果让《心动旅行》顺利开播，星耀这季度就别想拿到冠名费了。” 袁薇薇眯起眼睛：“放心，只要小文这颗棋子用得好，许若青的节目还没开播就会夭折。” 挂断电话，袁薇薇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上面是小文的详细资料——“文晓慧，24岁，慧韵珠宝独女，性格骄纵，曾在沪市多次公开表示对江煜白有好感......” 她的指尖停在最后一行备注上：“可利用点：极强的占有欲和虚荣心。” 蓝鲸餐厅的灯光温柔地洒在白色桌布上，小文正低头刷着手机，群内在分享着许若青口中两个幼稚鬼的糗事。 “文小姐？这么巧！” 小文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星耀的吴敏，去年在沪市酒会上交换过名片。 她礼貌性地笑了笑：“吴总监？真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吴敏已经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路过，正好想吃这家的龙虾。” 她眼睛扫过小文手机屏幕，状似无意地问：“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小文下意识锁屏，但转念一想，又故意把手机往桌边放了放，让锁屏上的合照若隐若现：“没什么，工作群的消息。” 吴敏的视线果然黏在手机上，嘴角微微上扬：“啊，是江总监和许导啊。”她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他们最近确实......走得很近。” 小文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适时流露出一丝不自然：“嗯，节目需要吧。” “需要？”吴敏轻笑一声，招手点了两杯鸡尾酒，“江煜白可从不会为了‘节目需要’跟女同事走这么近。” 她凑近些，“去年沪市金融峰会后，多少名媛想约他，他连微信都不加。” 小文搅动着杯中的吸管，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吴敏这是......在挑拨离间？ 她决定顺着话头接下去：“许若青确实挺有手段的。” “岂止是有手段。”吴敏压低声音，“听说她上一个节目能成功，全靠爬上了投资人的床。现在盯上江煜白，无非是看中他家在广电系统的关系。” 小文差点被酒呛到——这编得也太离谱了。 她强忍住笑意，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真的假的？” “圈子里都传遍了。” 吴敏见小文“上钩”，说得更起劲，“你条件这么好，何必跟这种人共事？我要是你，肯定忍不了。” 小文低头看着酒杯，突然意识到吴敏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她想起父亲说过星耀最近收视率下滑，而《心动旅行》正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我就是觉得......” 小文故意欲言又止，“节目马上就要录制了......” 吴敏眼睛一亮：“录制现场最容易出‘意外’了，特别是这种真人秀。” 她意有所指，“设备故障、嘉宾冲突......观众最爱看这些。” 小文装作思考的样子，手指轻轻敲着杯壁。 她确实有不满——但不是对江煜白，而是对父亲硬塞给她这个主持工作。 如果能借机退出...... “吴总监，”她突然抬头，眼神“坚定”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吴敏露出满意的笑容，举起酒杯：“为你的明智决定干杯。” 离开餐厅时，小文在出租车上拨通了张毅的电话——他是她的发小，这个关系电视台内没人知道。 “星耀的人找上我了，”她直接说，“想怂恿我在录制时搞事情。” 电话那头张毅倒吸一口气：“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小文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但我突然有个想法......既然他们这么怕《心动旅行》成功......” 她慢慢说出计划，张毅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这是要反将他们一军啊。” “顺势而为罢了。” 小文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她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但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傻瓜。 吴敏递来的刀，换个方向用就是了。 张毅的嘴角微微上扬，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他没想到星耀的人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居然找上了小文——这下可真是踢到铁板了。 他正愁怎么帮白晶晶出气呢，这下倒好，星耀自己送上门来了。 “呵，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和发小小文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在电视台里位置很微妙。 一个是实习生，一个是主持人，表面上毫无交集，实际上天天八卦电视台的破事。 小文早就对江煜白没兴趣了，但吴敏居然还以为能挑拨她？真是蠢得可以。 “看来是时候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张毅推了推眼镜，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月光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照出他挺拔的轮廓。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深邃，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气场——仿佛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实习生，而是某个深藏不露的幕后操盘手。 “呵，星耀，你们完了。” 然而，这种“成功人士”的氛围还没维持一分钟，身后就传来老王粗犷的嗓音—— “张毅！有没有看到我的保温杯？！” “啊？！” 张毅浑身一僵，瞬间从“幕后大佬”模式切换回“卑微实习生”状态，慌忙弯腰假装整理文件。 “没、没看到……”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神飘忽。 老王皱眉，狐疑地盯着他。 这小子刚刚站那儿的时候，怎么感觉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要不是这身廉价西装和实习生工牌，老王差点以为这是哪家公子哥微服私访来了。 “怪怪的……” 老王嘀咕着走开了。 张毅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随即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计划，开始。” 第七十四章 碟中谍 阳光、沙滩、海风轻拂。 小文站在木质栈道上，身后是蔚蓝的海面，微卷的长发被海风轻轻扬起，白色连衣裙的裙摆随风摇曳，衬得她整个人明媚又耀眼。 “欢迎各位来到《心动旅行》！” 她微笑着看向面前的六位素人嘉宾——三男三女，个个颜值在线，但站在小文旁边，三个女生明显被比了下去，而三个男嘉宾的目光则时不时往她身上飘。 啧，看来今天穿得有点太抢镜了。 小文心里暗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专业主持人的甜美笑容。 “这次旅行，没有剧本，没有刻意安排，你们只需要做真实的自己。” 她顿了顿，故意神秘地压低声音，“当然，你们也不知道摄像头具体在哪里，所以......记得时刻保持表情管理哦~” 几个嘉宾一愣，随即面面相觑，下意识整理了下表情。 哈，果然上钩了。 这就是许若青要的“真实”——隐藏摄像头拍摄，让嘉宾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流露最自然的反应。 “接下来，你们需要自行组队，完成今天的任务。” 小文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镇，“镇上有很多隐藏的‘心动线索’，找到它们的人，今晚会有特别奖励~” 话音刚落，三个男嘉宾几乎同时朝小文靠近了一步，眼神热切。 “小文姐，你不参与组队吗？” 其中一个阳光型男生笑着问。 “我是主持人，不参与哦~” 她眨了眨眼，故意逗他，“不过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说不定我会偷偷给你们提示。” 几个男生眼睛一亮，而旁边的三个女生则微妙地交换了个眼神。 啧，修罗场这么快要开始了。 小文心里乐得不行，但面上依旧优雅从容。 “那么，祝你们好运！”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木栈道上踩出清脆的声响，身后传来几个男生低声的讨论—— “她真的好漂亮......” “别想了，人家是主持人。” “万一节目组有隐藏规则呢？” 小文嘴角微扬。 许若青，你这招“真实拍摄”......果然有意思。 许若青双手抱臂，站在监控屏幕前，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六个分屏画面里，三男三女嘉宾正因小文的离开而微妙地僵持着——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站得更近了些，而男嘉宾们的视线仍若有似无地往小文离开的方向瞟。 “许姐，小文姐是不是有点抢镜了？” 小雨抱着流程卡，弱弱地开口，“规则介绍环节，三个女嘉宾的镜头都被压过去了......” 许若青轻笑一声，指尖在监控台边缘轻轻点了点。 “要的就是这种危机感。” 她目光扫过屏幕上女嘉宾们微微绷紧的嘴角，“你想想，如果一开始就风平浪静，那节目还有什么看头？” 小雨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啊！所以小文姐是故意穿那么亮眼的？” 许若青没回答，但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屏幕上，三个女生已经开始“不经意”地整理头发、调整站姿，而男嘉宾们则略显尴尬地收回视线，试图找话题搭话。 “这才第一天，她们就已经有竞争意识了。” 许若青满意地抱起手臂，“比我们中途安排新嘉宾刺激多了，对吧？” 小雨恍然大悟，兴奋地点头：“对对对！就像......就像丛林法则！突然出现一个更强的‘威胁’，原来的小团体立刻就会重新洗牌！” 许若青挑眉，伸手揉了揉小雨的脑袋：“聪明。” 她转头看向另一个监控屏——小文正独自走向小镇中心，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身姿摇曳，像一只优雅又危险的猫。 这丫头，果然懂我的意思。 许若青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小文，继续保持这个节奏。” 对讲机那头传来小文带笑的回应：“明白~” 云尚电视台，袁薇薇办公室。 电脑屏幕上，实时传输的《心动旅行》拍摄画面清晰可见——小文站在镜头中央，笑容明媚，举手投足间自带光芒，而三个素人女嘉宾站在一旁，表情微妙，显然被压得毫无存在感。 袁薇薇端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真是听话啊......” 她没想到小文会这么配合，甚至比她预想的还要抢镜。 这样一来，节目播出后，观众的目光全都会聚焦在小文身上，而那几个素人女嘉宾？恐怕连名字都记不住。 “许若青，你不是要‘真实’吗？” 她盯着屏幕，眼神讥诮，“那我就让你的‘真实’变成一场笑话。” 她拿起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内应： 【有特殊情况再向我汇报，低调点，隐藏好自己。】 对方很快回复： 【知道。】 袁薇薇满意地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第一期节目剪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几乎能想象到观众的反应—— “这节目是小文个人秀吧？” “素人嘉宾完全没存在感啊！” “说好的真实恋爱呢？怎么变成主持人抢戏了？” 舆论一旦发酵，许若青的“真实综艺”理念就会彻底沦为笑柄。 而星耀的《慢生活》，自然能重新夺回收视率。 “真是期待啊......” 她轻轻笑了，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 暮色渐沉，路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晕开一片昏黄。 一个戴着鸭舌帽、口罩遮住半张脸的男人左右张望，确认无人跟踪后，快步走向角落里早已等候多时的身影。 那人穿着云尚电视台的实习生制服，帽檐压得很低，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东西带来了？”实习生压低声音问道。 私家侦探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都在这里了。”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刻意伪装过，“袁薇薇和星耀那边的交易记录，还有她安插在《心动旅行》的内应线索。” 实习生接过信封，快速翻看了几张照片——袁薇薇与星耀高层密会的偷拍、内应与她私下联络的聊天截图，甚至还有......《心动旅行》的拍摄日程外泄的证据。？？ “很好。” 实习生冷笑一声，将准备好的厚厚一沓现金塞进侦探手里，“继续盯着，有新的动向立刻通知我。” 私家侦探掂了掂手中的钱，眯起眼睛：“你们云尚......到底是谁在查袁薇薇？” 实习生没有回答，只是压低帽檐，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阴影里。 第七十五章 乱套了 监视器前—— 许若青盯着实时画面，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刘在她旁边低声哀嚎，额头上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完了......全乱套了。” 许若青没有回应，她的目光锁定在3号机位的画面上。 那里本该是素人嘉宾互相试探、暧昧互动的环节，却因为主持人小文的存在完全偏离了轨道。 女嘉宾小悠原本和男嘉宾宛彤聊得不错，两人甚至已经交换了三次默契的微笑。 可当小文走过来递投票卡时，男嘉宾宛彤的目光立刻黏在她身上，完全忽略了女嘉宾小悠僵硬的表情。 “切到小悠的表情。”许若青对着麦克风说道，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4号机位迅速捕捉到女嘉宾小悠瞬间阴沉下来的脸，她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高脚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许若青在心里记下这个镜头——如果节目还能继续的话，这会是个不错的戏剧性瞬间。 “许导，Cindy和男嘉宾文宇那边也...”大刘的声音越来越小。 许若青切换到2号机位。 女嘉宾Cindy正努力维持着甜美的笑容，试图和男嘉宾文宇继续关于旅行爱好的话题，可男嘉宾文宇心不在焉，眼睛一直追随着小文在场地中穿梭的身影。 唯一还算正常的是男嘉宾E和女嘉宾F的组合，他们坐在角落的沙发区，看起来聊得不错。但每次小文靠近，许若青注意到男嘉宾E的注意力也会被短暂吸引过去。 “这不对劲。”许若青低声说，手指敲击的节奏加快了。 大刘擦了擦汗：“会不会是小文今天太...耀眼了？” 许若青瞥了他一眼。 大刘立刻噤声，他知道许导最讨厌这种推卸责任的说法。 作为《心动旅行》的总导演，许若青对节目的每个细节都把控得近乎苛刻。 投票环节开始——？ 按照规则，每位嘉宾需要匿名投出一张心动留言卡，可以写给任何一个人。 许若青原本设计这个环节是为了制造悬念和冲突，让观众猜测谁对谁有好感。 可现在，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当小文打开投票箱时，结果让所有人傻眼—— 演播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若青从监视器里看到小文的表情从职业性的微笑变成了真实的震惊。 “切全景。”许若青命令道。 镜头拉远，展示出投票结果： 小伍 → 小文？ 阿凯 → 小文？ 文宇 → 小文？ 小悠 → 阿凯？（唯一正常的投票） 宛彤 → 文宇？（勉强算正常） Cindy → 小文？（？？？） 全场寂静。 许若青的手指死死掐着对讲机，指节泛白。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评估着各种挽救方案。 这不是普通的录制事故，而是整个节目概念的崩塌——如果连素人嘉宾都被主持人吸引，那这档标榜真实恋爱的综艺还有什么可信度？ “这......怎么剪？”剪辑师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明显在发抖。 “剪不了。”许若青冷冷道，“重录。” 投票箱打开的瞬间，她就已经知道——这期节目完蛋了。 六张卡片，四张写着同一个名字：小文。 小伍、阿凯、文宇，甚至Cindy，全都把心动卡投给了主持人。 现场一片死寂。 小悠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手指捏紧高脚杯，指节泛白。 阿凯尴尬地咳嗽一声，目光飘向天花板。 而小文——她捏着那几张卡片，睫毛快速眨了三下，向许若青投来求救的眼神。 “Cut！”许若青的声音在演播厅炸开。 所有工作人员僵住。 她大步走向现场，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冷硬的节奏。 “重录。”她简短地说，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刀锋刮过，“投票环节作废，所有人回休息室，十分钟后重新开始。” 小悠直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化妆间。 阿凯低声骂了句什么，扯松领带。 小文站在原地，嘴唇微微发抖，手里还攥着那几张烫金卡片。 许若青走到她身边，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小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你太抢戏了。”许若青盯着她，“这是素人恋爱综艺，不是你的个人秀。” 小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卡片边缘：“我...我只是按照台本走流程...” “问题就出在这里。”许若青打断她，“你太耀眼了，那些素人嘉宾在你面前就像背景板。” 角落里，一个人低头快速编辑着手机信息。 几秒后，袁薇薇的办公室内—— 手机屏幕亮起：【现场崩了，许若青叫停录制】。 袁薇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许若青……”她轻声自语，“你的‘真实综艺’，终于露出破绽了。” 许若青拽着小文的手腕，快步走进一间偏僻的休息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小文别出声。 小文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许若青突然提高音量，对着空气怒斥： “小文！你别仗着是慧韵的千金大小姐，就在这给我摆脸色！再这样我换了你！” 她的声音冷厉，眼神却平静如水，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小文瞪大眼睛，完全没搞懂许若青在演哪一出。 许若青见她呆住，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随即压低声音，凑近她耳边： “制作组有星耀的眼线，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小文瞳孔骤缩，下意识捂住嘴。 她压低声音，眉头紧锁，“这么说……刚刚投票的事，是有人故意引导的？” 许若青耸耸肩，语气轻松：“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是你太可爱了，大家都喜欢你。” 小文翻了个白眼，但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她比许若青矮半个头，说话时需要微微仰起脸：“那现在怎么办？真重录？” “当然要重录。”许若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薄荷糖，丢进嘴里，“但不是因为你的问题。” 她走到化妆镜前，假装整理头发，实则通过镜子观察门缝下的阴影——那里有一道不易察觉的晃动黑影。 “听着，”许若青继续演戏，声音依然严厉，“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再出问题，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都换人！” 小文立刻会意，眼眶瞬间红了：“许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做好主持工作...” 第七十六章 挑拨 门外，实习生小王正贴着门缝偷听。 他听到许若青的怒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迅速在手机上输入：【许导和文主持起冲突，可能要换人】。 许若青瞥了眼门缝下的阴影，知道鱼儿上钩了。她故意提高音量： “行了，你先出去吧！待会儿重新录，你给我收敛点！” 小文红着眼睛冲出来时，香奈儿手“不小心”撞翻了走廊上的道具箱。 “我爸投资的时候可没说过要受这种气！”她带着哭腔喊道，快步离开了现场。 控制室里，许若青看着实时监控画面。 她将六个机位的画面同时调出，反复确认每个环节。 大刘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许若青头也不回。 “许导，重录的话...那些素人嘉宾会不会有意见？” “告诉他们这是节目效果。”许若青眼睛没离开监视器，“就说我们需要对比两种不同投票方式的数据。” 她快速调出之前的录制素材，反复观看嘉宾互动的每个细节。 画面中，男嘉宾宛彤正与女嘉宾小悠交谈：“...所以你平时喜欢喝什么酒？” “我其实不太懂酒。”小悠微笑着回答。 “小文就很懂，”阿凯自然地接话，“她上次推荐的威士忌...” ...... “现在开始重新投票。”许若青的声音从控制室传来，“这次六位嘉宾单独进行，不会互相干扰。” 六个投票间同时亮起绿灯。 小悠坐在3号间里，钢笔在指尖转了一圈。 她想起今天刚下车时，阿凯主动帮她拎行李的体贴，还有聊天时他认真倾听的样子。 笔尖落下，她在卡片上写下阿凯。 隔壁的阿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写下Cindy。 从她今天出场的第一秒，那身墨绿色连衣裙就烙在他视网膜上了。 宛彤托着腮帮子笑了。文宇今天讲的那个冷笑话确实挺有意思，她工整地写下文宇。 文宇的笔尖悬在纸上。上次怎么会鬼使神差投给小文呢？他摇摇头，这次老老实实写下宛彤。 Cindy盯着空白卡片看了十秒，最后什么也没写。今天这群男人张口闭口都是小文，她凭什么要配合？ 小伍写得最认真。小悠两个字方方正正，就像他喜欢的类型一样端庄大方。 投票结束的铃声响起，六人重新聚在客厅。 “投了谁啊？”阿凯撞了下小悠的肩膀。 “你呀。”小悠眨眨眼。 “巧了，我也投的你。”阿凯咧嘴笑。 两人都知道对方没说实话。 小文清点完票卡，眼睛突然亮起来。 这次真的没有一张是投给她的。 “明天，”她晃了晃票箱，“互投成功的嘉宾可以去坐热气球。” 她故意停顿一下，“其他人留在民宿有特别活动。” Cindy把抱枕的流苏绕在手指上，越缠越紧。 许若青扫了眼投票结果，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她招手示意大刘过来：“宛彤和文宇说话时拍微表情特写，小伍看小悠的眼神抓侧面逆光，Cindy给近景，要能看到她捏杯子的手指关节。” 老王正调试设备，许若青走过去敲了敲监视器：“按这个感觉剪，其他人镜头带过就行。” “收工！”她最后看了眼监控屏——Cindy正把柠檬片戳得千疮百孔。 深夜食堂很安静。 小文独自坐在角落，慢慢吃着馄饨，胸前的纽扣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 Cindy从走廊的阴影处走出来，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后，想起袁薇薇的承诺：“只要破坏这次录制，就给你出道名额。”她攥了攥口袋里的香烟，朝小文走去。 “文主持，这么晚还吃东西啊？”Cindy站在桌边问道。 小文抬头一愣，没想到来的会是Cindy。 这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还以为会是节目组的人来找她。 她以为袁薇薇安排的人应该在节目组。 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礼貌地回应：“嗯，肚子有点饿，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Cindy装作为明天拍摄担忧的神情，从口袋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看向小文：“文主持，不介意吧？” 小文继续吃着馄饨，头也不抬地回道：“没事。” Cindy点燃香烟，深吸一口，烟雾在食堂昏黄的灯光下缭绕。 她故作随意地开口：“文主持，今天录制的时候......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小文舀起一颗馄饨，汤汁滴回碗里：“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Cindy咬了咬下唇，“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小文放下勺子，金属碰撞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抬头直视Cindy：“怎么会？我对所有嘉宾一视同仁。” Cindy突然倾身靠近，压低声音：“其实我知道，那些男嘉宾都是故意投票给你的......” 小文瞳孔微缩，但面上不显：“怎么这么说？” “别装了。”Cindy冷笑，“工作人员都在传，是许导故意让男嘉宾都投给你的，就是为了制造话题。” 小文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怎么会...许导为什么要这么做？” “收视率啊。”Cindy耸耸肩，“你想，素人嘉宾集体投票给主持人，这种戏剧性场面多吸引眼球。她根本不在乎你的感受，只关心节目效果。” 小文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深受打击。 实际上，她正努力憋住笑意——这个Cindy的演技也太拙劣了，连挑拨离间都这么明显。 “我...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小文抬起头，眼眶泛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Cindy满意地笑了，又吸了一口烟：“其实...我有个主意。明天不是有热气球环节吗？如果你‘不小心’出点小意外，录制就得暂停。这样既能报复许导，又能让观众同情你...” 小文装作思考的样子，手指无意识地搅动着馄饨汤：“这...这不太好吧？” “随你便。”Cindy站起身，将烟头按灭在餐盘里，“不过想想，如果节目顺利播出，观众只会记得你是个抢风头的主持人，而许导...她可是会踩着你的名声往上爬呢。” 小文看着Cindy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脆弱表情瞬间消失。 她轻轻敲了敲纽扣摄像头：“都录下来了？” 耳机里传来张毅的声音：“清晰度足够当证据了。” 小文微微一笑，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已经凉透的馄饨。 第七十七章 出招 清晨的阳光洒在草坪上，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忙着为热气球环节做最后准备。 宛彤穿着一袭淡蓝色连衣裙，站在热气球旁紧张地不断照镜子。 小伍则不断调整着衬衫领口，眼神飘忽不定。 许若青站在监视器前，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昨晚小文提供的偷拍视频确实证实了女Cindy的别有用心，但一个素人女嘉宾如何能操控三个男嘉宾的投票？这背后一定有更复杂的操作。 “许导，设备都检查好了。”大刘走过来汇报，“热气球上的三个机位和收音都没问题。” 许若青点点头，目光扫过现场。 小文正在给宛彤补妆，两人有说有笑；而留守民宿的两个摄像中，小王正摆弄着设备，不时往这边张望。 “Action！”随着导演的口令，热气球缓缓升空。 宛彤和小伍站在吊篮里，起初还有些拘谨，但随着高度上升，两人逐渐放松，甚至开始有说有笑。 “看那边！”宛彤指着远处的山脉，兴奋地拉住小伍的手臂，“像不像水墨画？” 小伍笑着点头，顺势握住她的手：“比画还美。” 监视器前的许若青微微松了口气。 这才是她想要的真实互动——没有剧本，没有刻意安排，只有两个年轻人自然而生的情愫。 然而，就在热气球升至最高点时，情况急转直下。 宛彤的表情突然凝固，她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撞在吊篮边缘：“你说什么？” 小伍的嘴在动，但监视器里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 许若青立刻抓起对讲机：“收音怎么回事？” 技术员慌乱地调试设备，“不、不知道！信号突然中断了！” 热气球上，宛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突然转向跟拍摄像，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录了！放我下去！现在！” 许若青的心沉了下去。 她迅速指挥地面人员准备接应，同时死死盯着热气球上的画面。 小伍似乎在解释什么，但宛彤已经背过身去，肩膀剧烈起伏。 热气球一落地，宛彤就冲了出来，头也不回地跑向休息车。 许若青快步跟上，却被工作人员拦住：“许导，她说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让开。”许若青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是总导演。” 休息车内，宛彤蜷缩在角落，妆容已经哭花。 见许若青进来，她抬起头，眼睛红肿：“你们节目就是这么玩弄人的吗？” 许若青在她对面坐下：“发生了什么？设备出了问题，我们没听到小伍说了什么。” “他说...”宛彤的嘴唇颤抖着，“他说这只是一场交易，让我别太入戏。” 许若青的瞳孔骤然收缩："什么交易？” “他说有人付钱让他参加节目，并且...”宛彤哽咽了一下，“并且要确保节目效果足够‘戏剧性’。昨天投票给小文，今天假装喜欢我，都是安排好的。” 许若青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内鬼行为，而是有预谋地破坏节目真实性——她最珍视的核心价值。 “我凭什么相信你？”许若青冷静地问。 宛彤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小伍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袁总监说了，只要制造足够多的冲突，结束后直接签我去星耀...” 许若青的手指攥紧了座椅扶手。 袁薇薇，果然是她！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许若青盯着宛彤，“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录音去要挟更好的条件。” 宛彤擦掉眼泪，眼神突然坚定起来：“因为我真的喜欢这个节目。没有剧本，真实相处...我以为终于有一个不把观众当傻子的综艺了。” 她苦笑一声，“看来是我太天真。” 许若青沉默片刻，突然站起身：“设备不会无缘无故失灵。我需要查清楚今天的技术事故。” 她刚走出休息车，就看见小文急匆匆地跑来：“许导！我发现一件事！” 小文把许若青拉到角落，压低声音：“热气球上的收音设备被人动过手脚。我检查了备用设备，发现里面的电池被人取出来了。” 许若青眯起眼睛：“你怎么会去检查设备？” 小文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最终，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一个微型摄像头：“从昨晚开始，我就一直在记录。我爸说过，慧韵投资了这个节目，我有责任保护它。” 许若青审视着小文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娇纵的千金小姐，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小文继续道，“还有，我注意到小王今天一直鬼鬼祟祟的。热气球起飞前，他借口检查设备靠近过吊篮。” 许若青的大脑快速拼凑着线索：袁薇薇收买小伍制造冲突，同时安排内鬼破坏设备，让节目组无法获取直接证据。 这样即使有人质疑，也死无对证。 小文问道，“许导，现在怎么办？要揭穿他们吗？” 许若青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让他们继续表演。我要看看，袁薇薇到底埋了多少雷在这节目里。” 她转身走向监控车，背影挺拔如松。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她，许若青，绝不会让自己的“真实综艺”理念被这些肮脏手段玷污。 远处，小王正对着手机低声说着什么，眼神不断瞟向许若青的方向。 而在民宿二楼窗口，女Cindy冷笑着拉上了窗帘。 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按原计划推进，你那边可以开始了】 三秒后，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一个简单的“OK”表情。 Cindy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狡黠的弧度，像只偷到腥的猫。 沙滩上，小雨踩着细沙，不断调整步伐跟上小伍刻意加快的脚步。 “小伍，你必须告诉我热气球上发生了什么！” 小雨再次拦住他的去路，笔记本在怀中抱得死紧，“许导需要知道真相。” 小伍的脚步猛然顿住，沙粒飞溅。 他转过头，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将他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中。“我说了，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小雨的声音拔高了，“宛彤哭着跑下热气球，设备刚好在那时候失灵，现在你告诉我没什么可说的？” 海风突然变大，吹乱了小雨的刘海。 她烦躁地将头发别到耳后，却注意到小伍的右手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克制什么。 小雨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小伍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迅速转身面向大海，留给小雨一个僵硬的背影。“你想多了。” 海浪拍打着岸边，节奏如同倒计时。 小雨盯着小伍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许若青每天面对的是怎样的压力——这些嘉宾、工作人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算计。 而许若青，她是怎么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保持清醒，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第七十八章 困局 许若青独自坐在休息室里，手指不断揉着太阳穴。 宛彤的话和那段录音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每一个细节都被她拆解分析。 “太完美了..."她喃喃自语，”完美得不真实。" 没有哪个普通嘉宾会在那种情况下恰好录音，更不会刚好录到关键证据。 这不像偶然，更像精心设计的陷阱。许若青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越来越快。 节目组里不止有袁薇薇的人，还有想拉袁薇薇下台的人。 两股势力在她的节目里暗流涌动，而她甚至不知道谁在利用谁。 “该死...”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许若青不由得闭上眼睛。 她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黑眼圈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明显。 为了这个《心动旅行》，她几乎倾注了全部心血，却还是防不胜防。 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让她猛地睁开眼。 “打扰了？”陈默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纸盒，热气从盒缝中袅袅升起。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领口微敞，阳光从背后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许若青紧绷的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了半分：“你怎么来了？” “听说热气球环节出了点状况。”陈默走进来，顺手带上门，“正好路过老李记，想着你爱吃这个。” 他打开盒子，六个金黄酥脆的蛋挞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许若青的胃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趁热。"陈默把盒子推到她面前，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反着坐下，下巴搁在椅背上，“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许若青犹豫了一下。 理智告诉她不该向节目外的人透露内部问题，但眼前的人是陈默，也是名义上的顾问——那个从高中起就能一眼看穿她所有伪装的人。 “宛彤给了我一段录音，”她拿起一个蛋挞，酥皮在指尖碎开，“小伍承认被袁薇薇收买，故意制造冲突。” 陈默挑眉：“这不是好事吗？有证据了。” “太巧了。”许若青咬了一口蛋挞，甜腻的奶香在舌尖化开，“宛彤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刚好录音？而且内容太完整了，就像...” “就像提前准备好的台词。”陈默接上她的话，眼睛微微眯起，“放给我听听？” 许若青掏出手机，调出宛彤传给她的录音文件。 小伍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袁总监说了，只要制造足够多的冲突，结束后直接签我去星耀...” 陈默突然伸手按下暂停键：“等等，倒回去三秒。” 许若青照做。 “...袁总监说了...”录音里小伍的声音突然有个微妙的停顿，背景音里隐约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听到了吗？”陈默的指尖在椅背上轻轻敲击，“他在看稿子。” 许若青猛地坐直身体，重新播放那段录音。 这次她注意到了——那个不自然的停顿，还有几乎不可察觉的纸张摩擦声。 “这不是偷录，”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是安排好的对话！” 陈默点点头：“而且这个‘袁总监’的称呼也很奇怪。如果真是私下交易，他会直呼其名或者用‘她’代替，不会这么正式。” 许若青的思绪飞速运转。 如果录音是伪造的，那么宛彤背后是谁？ 为什么要陷害袁薇薇？ 更重要的是，小伍在热气球上对宛彤说的“这只是一场交易”又是什么意思？ “头还疼吗？”陈默突然问道，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太阳穴。 许若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地揉起了太阳穴。 陈默的指尖温暖干燥，力道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她的头痛。 “好多了。”她轻声说，突然注意到陈默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你也没睡好？” 陈默收回手，耸耸肩：“酒局不断，影院排片一堆事。” 他指了指蛋挞，“再不吃就凉了。” 许若青拿起第二个蛋挞，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热气球出事了？节目组有你的眼线？” 陈默笑了，眼角泛起细纹：“小文给我发了消息。她说你看起来''像要杀人的样子''。” “那个丫头...”许若青摇头，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陈默问道，顺手擦掉许若青嘴角的蛋挞屑。 许若青的思绪回到眼前的危机：“先不动声色。如果节目组里有两股势力在斗，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互相暴露。” “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用。”许若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过...谢谢你的蛋挞。” 陈默也站起来，顺手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随时效劳。” 推门而出的瞬间，小雨恰好走到门口。 小雨猛地刹住脚步，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陈导好。”她迅速弯腰捡起笔记本，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默脚步微顿，目光在小雨身上停留了一瞬。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小雨回头望着陈默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陈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从许姐的私人休息室？ “小雨？”许若青的声音从半开的门内传来，“站在门口干什么？” 小雨猛地回神，推门而入。“许姐，那个小伍什么也不肯说，” 她快步走到许若青面前，声音压低，“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若青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水天一色，“算了，不管他。去帮我查查这些嘉宾是怎么选进来的。” “啊？”小雨一时没反应过来，“可是热气球的事...” “热气球只是结果，”许若青转过身，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晕，“我要知道的是起因。” 小雨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个“哦”。 她起身时，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蛋挞盒——老李记的包装，许导的最爱。 “还有问题？”许若青注意到她的迟疑。 小雨摇摇头，快步走向门口。 许若青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隐藏在背后的人，无论是谁，他们的目的都是要将她这个节目毁掉，什么仇什么怨啊！ 第七十九章 借酒消愁 录制棚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若青站在监控器前，双手抱胸，一脸沮丧。 六位嘉宾围坐在圆桌旁，机械地进行着最后的心动投票环节。 没有脸红心跳，没有欲言又止，只有程式化的微笑和刻意避开的眼神接触。 “我投给宛彤。”小伍的声音干巴巴的，像在念一份毫无感情的声明。 宛彤扯了扯嘴角：“谢谢，我投给阿凯。” 一圈下来，投票结果乱得像被猫抓过的毛线团——完全看不出任何情感逻辑。 许若青甚至怀疑，这帮人是不是故意把票投给自己最不心动的人。 “Cut！”副导演的声音在死寂的棚里显得格外刺耳，“各位老师辛苦了，我们...我们补几个反应镜头。” 许若青转身走出棚，金属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不需要看也知道，工作人员此刻一定在交换眼神——那种“这节目完蛋了”的眼神。 走廊尽头，大刘正调试着摄像机，见她走来，喉结动了动：“许导，那个...要不要我...” 他话没说完，许若青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了嘴。 她知道大刘想说什么——要不要在摄像上做点手脚，找角度、加滤镜，硬凑出些“心动感”。但这不是她要的。 休息室里，老王正对着剪辑屏幕抓头发，本就稀疏的头顶又掉下几根银丝。 屏幕上并列着六宫格画面，每个格子里都是一张写满“赶紧结束吧”的脸。 “这怎么剪？”老王指着屏幕，“你看这段，宛彤和小伍约会，两人中间隔的距离能再塞三个人进去！还有这段，宛彤和Cindy被迫互动，眼神飘得跟做贼似的...” 许若青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 画面中的嘉宾们像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拼图，边缘锋利，格格不入。 “许导...”小雨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场记本，“所有素材都整理好了，您要过目吗？” 许若青摇摇头，声音沙哑：“不用了。” 她早该想到的。 从热气球事件开始，这个节目就在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袁薇薇的插手、嘉宾间的算计、那些被刻意破坏的设备... 一切都指向一个结局——失败。 “那...那成片怎么交？”老王搓着手，“台里后天就要初审了。” 许若青望向窗外。 半个月牙，飘在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她突然想起立项那天，自己在会议室里慷慨激昂的承诺——“我们要做一档真实的恋爱综艺，没有剧本，只有真心。” 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该怎么剪就怎么剪。”她听见自己说，“把最真实的画面交上去。” 老王和小雨面面相觑。 这等于直接宣告节目死刑。 走出休息室，许若青在走廊拐角处停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 三天没合眼的疲惫终于击垮了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那些黑粉又可以复出说她许若青江郎才尽了！” 许若青一想到这些，不禁摇头苦笑。 深夜，办公室的灯光还在亮着。 小雨面前的资料堆成小山，每一份文件都被她翻来覆去检查了至少三遍以上。 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凌晨1:17。 “推荐人、面试官、评分表...全都正常。”她小声嘀咕着，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产生轻微回响，“许姐到底想让我找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许若青让她查这些一定有原因。 可是这些档案太干净了——推荐人都是老熟人，面试评分合理，连背调都毫无瑕疵。就像被人精心打磨过一样，连一丝毛刺都找不到。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小雨点开选拔时的录像，快进着看完所有流程。 评委提问专业，嘉宾回答得体，连现场互动都自然流畅。 她甚至调出了原始素材，一帧帧检查，依然毫无收获。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整间办公室。 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小雨恍惚看到资料堆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急忙打开手机闪光灯照过去—— 只是她自己的发卡掉在了地上。 小雨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许姐经常说的一句话：“太完美本身就是破绽。” 可是现在，她连这个“太完美”的证据都找不到。 打印机突然自动启动，吐出一张空白纸张。 小雨吓了一跳，拿起那张纸对着灯光看了半天，确实什么都没有。 “连机器都在嘲笑我吗...”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十七分。 小雨终于放弃般合上电脑，开始收拾资料。 也许许姐让她查这些，只是想确认确实没有线索？ 又或者，问题根本不在这些明面上的材料里？ 收拾到最后一叠文件时，一张照片从文件夹里滑落。 小雨弯腰捡起，是选拔时的集体合照。 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灿烂，袁薇薇站在正中间，手搭在小伍肩上，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小雨盯着照片看了许久，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那种感觉就像眼前蒙着一层纱，明明答案就在那里，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她最终把照片塞回文件夹，关灯离开了办公室。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又在她身后一盏盏熄灭，就像她今晚徒劳的调查一样，什么都没留下。 “哎呀，烦死了！”小雨揉着酸痛的眼睛头要裂开了。 ...... 海河的水面被晚风吹皱，倒映着两岸的灯光，像被打碎的琉璃。 江煜白坐在长椅上，手中的啤酒罐已经空了第三个，铝制表面凝结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指尖。 手机屏幕亮着，是一段视频： 【陈默拿着蛋挞走进许若青休息室的视频。】 配图是陈默离开时模糊的背影。 江煜白将手机反扣在长椅上，仰头灌下一口啤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团灼烧感。 他松了松领带，定制衬衫领口已经皱得不像样。 远处，一对情侣沿着河岸散步，女孩笑着往男孩怀里躲风，男孩脱下外套裹住她。 江煜白别开眼，捏扁了手中的空罐。 “我本可以装作不知道的...”江煜白自言自语的，又开了一罐啤酒，泡沫溢出来沾湿了他的袖口。 这不是他的作风，他向来厌恶失控，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袁薇薇站在河岸的树影下，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她远远地看着江煜白——那个平日里冷静自持、连西装袖口都要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长椅上，一罐接一罐地灌着啤酒。 真是狼狈啊，江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