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娇娇女》 第196章,陪吃陪喝还陪睡 片刻间,贺沉风就将她重新搂好,手一抬,床头灯灭掉,卧室里一片黑暗,谢澜溪额头贴在他喉结下边最柔软的地方,缓缓闭上了眼睛。 “陪吃陪喝还陪睡,我好吗。”促狭的男音在夜里散开。 “……”她无语。 屏息的话,能清晰的听到双重的心跳声,一声缠着一声。 第二天早上时,谢澜溪是被脖间一阵阵的麻痒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放大的俊容吓了她一大跳,而且让她震惊的是,男人健硕的身躯此时正笼罩着自己。 “你你你——”她结结巴巴。 “早。”贺沉风沙哑的吐出一个字后,便直接吻了上去。 “唔……”她吱吱唔唔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谢澜溪被他火辣的吻吻到有些虚脱,像是化成一滩水一样,软在那里。 当她不自觉的发出迷离的声音时,才瞬间惊觉,惶惶的推着他,“你别……” “给我。”他眯眸,眼里红红一片。 “可你昨晚答应过我的!”她有些慌乱。 “那是昨晚。”他咕哝,有些孩子气。 谢澜溪瞪他,这男人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还耍无赖! “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又这么想要你,哪可能坐怀不乱。”他幽幽的抱怨。 “不要……”她摇头。 “撒谎,你明明就想要了。”他压着她,呼吸重重的扑在她的眉眼上。 “没,我没。”她咬唇低声,潮红的小脸却已将她泄露。 “你看着我,乖,看着我。”贺沉风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低哑的声音诱哄着什么。 谢澜溪大脑里有些空白,被蛊惑一般,迷蒙着眼睛去看他。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翻过了身。 不…… 等他终于尽兴,也终于餍足后,身边的女人已经再度昏睡过去,身上青青紫紫的都是他爱过的痕迹,贺沉风靠坐在一侧,指间有燃着的烟,不时的放在嘴边抽上两口。 正要将剩下的烟掐断时,有手机铃声响起来,他蹙眉找了一圈,最终在她的枕头下找到了响动的手机。 摸出来拿到眼前,屏幕上面显示着,程少臣的来电,是否接听? 贺沉风勾起的嘴角敛下,手指顿在“拒接”上没有按下,在铃声即将停止的那一瞬,他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他开口,嗓音有烟熏过后的沙哑。 可听在另一边的程少臣耳里,却是一凛,“我找小溪。” “喔,她在睡觉。”墨眸懒懒的往身旁一撇,他毫不隐瞒。 “……”那边程少臣沉默了下来。 “是要我叫醒她,还是让她回电给你?”他状似好心的问。 “不用了,到时我会再打给她。”程少臣声音里沁着冷,说完后,他又补充了句,“打扰了。” 将手机放到一旁,贺沉风的眉眼瞬间也冷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闭上墨眸继续补眠。 * 时间如沙漏。 谢澜溪早已经回到公司继续上班,今天是给儿子办理出院,下午时她又请了小半天的假过来医院,吃过午饭后,她和好友李相思一块动手整理着带来的衣服和用品。 出院手续都弄好以后,她抱着儿子和李相思一块走出医院,才出门诊大楼,迎面就传来一声唤,“君君——” 谢澜溪一怔,闻声看过去,在看到从计程车上下来正快步走过来的谢母时,顿时震惊到。 “哎哟,我的宝贝大外孙,快让姥姥看看!”谢母走过来,也不打招呼,直接从她怀里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紧张的上看下看。 “妈,你怎么会来的……”谢澜溪颤颤的看着谢母。 谢母顿时一眼横过来,“还敢说,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说跟我和你爸说一声!你这个死丫头,真是翅膀硬了,要是我外孙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没啊,我不是怕你和我爸担心嘛。”澜溪头大的解释。 先前君君出车祸那次也是,她都没有告诉过谢父谢母,怕的就是这两位老人跟着担心,尤其是谢父也才动完手术。 “现在就不担心了?”谢母不高兴的瞪她。 还是小家伙跳出来当和事佬,抱着谢母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姥姥,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呀,是坐火车吗?” “倒出空来再跟你算账!”谢母又狠狠的剜了眼女儿,随即扭头堆满笑的对着外孙道,“是呀,姥姥刚从火车上下来,直接打车就过来了呢,君君,快跟姥姥说说,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噢,姥姥,手术我都一点不怕呢!” “是吗,君君真是个男子汉!” “那当然!” 一老一小往医院外走着,谈论的很是开心。 暂时松了口气的澜溪缓缓转过头来,眼神凌厉的盯着一脸心虚的好友,“李、相、思!” “咳,我也是不小心说漏嘴的嘛,再说我想君君也都手术完,啥危险都没有了,说说也不怕啥的,你别这么瞪我了啊,对不起嘛!”李相思立即抱住她的胳膊。 “你可真是!”谢澜溪狠狠的捏了她一把都不觉得解气,甩开她,小碎步追上前面的老佛爷。 世界又要混乱了! 回到家里后,自知心虚的李相思连晚饭都没吃就溜走了。 谢母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不用收拾什么,吃过晚饭后,谢澜溪将床褥稍稍整理了下,怕睡在一块太挤谢母休息不好,她从柜子里拿了被子去客厅沙发上铺开。 正在客厅里陪外孙聊天的谢母没好气的瞥她,“电话里相思那丫头也没说明白,君君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怎么还手术这么严重了?” 谢澜溪将手里的被子放下,咬了咬唇,简单大概的将病情以及过程叙述了遍。 “潇潇,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得通知我和你爸,你说万一没有合适的肝源,君君他……你到时让我和你爸还怎么活!”谢母脸色凝重,说到最后甚至有些哽咽。 “对不起妈,我真的是怕你们担心,而且当时我吓坏了。”谢澜溪忙握住她的手,眼眶也有些微红道。 第197章,头疼给我揉揉 “没事就好,没事了就好。”谢母反手握住女儿的,喃声重复着,眼里还有着后怕。 平复了一会儿后,谢母想到了什么,问着,“对了,捐肝的人,你好好感谢人家了吗?” 谢澜溪还未等回答,一旁一直听着两人讲话的小家伙这会儿窜出来,眨巴着眼睛,清脆的开口,“姥姥,给我捐肝的是我爸……” 后面的话他未说完整,因为谢澜溪情急之下伸手上前捂住了他的嘴,眼底慌乱。 “你捂孩子嘴干嘛?”对于她反常的动作,吓了谢母一跳,十分的不解道。 谢澜溪将手拿下后低头,对着儿子压低着声音,“君君,忘记妈妈以前告诉过你什么了吗!” “呀!”小家伙转着眼珠看她,半响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呼一声。 之前姥姥和姥爷一块来时,自己好像答应过妈妈,不能在姥姥面前提起爸爸的噢! “快放开孩子,别弄疼我宝贝外孙!”谢母皱眉,不高兴的嚷。 谢澜溪也只好放开儿子,目光却隐隐示意告示着他。 谢母心疼的将外孙抱到自己膝盖上坐好,将他乱乱的头发理顺,忍不住问,“君君,你刚刚说给你捐肝的是谁啊,你认识?”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看了看姥姥,又歪头看了看妈妈,什么也不说。 “妈,时间不早了,你又坐客车又坐火车的,早点洗澡休息吧。”谢澜溪站起来,适时的说着。 谢母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点了点头,抱着外孙跟她往卧室里面走。 将热水器插上电源烧上一阵儿后,将水放出来些试了试水温,谢澜溪从里面走出来,“妈,可以去洗了,君君帮他简单擦一擦就行,最近小区给的暖气不是很足,我怕他感冒。” “嗯好。”谢母应着,抱着外孙就往浴室里走。 在里面一边给小家伙脱衣服的谢母,还一边和外面的女儿聊着,中间时,忽然想到什么,诧异的问,“诶?对了,今天接君君出院,你男朋友咋没来呢?” “呃,他……”谢澜溪吱唔着不知要怎么回答时,客厅里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 刚好借着理由,她匆匆一句“我先接个电话”,就跑向了客厅。 从外套口袋里将手机摸出来,看到上面显示的“贺沉风”三个字,稍稍惊了下,然后才将电话接起来。 “喂……?” “做什么呢。” “在家。” 闻言,贺沉风一愣,随即很快明白过来,“君君出院了?” “嗯。” “怎么没跟我说!” “呃,你之前手术休养了那么久,现在公事一定很多,出院只是小事,办个手续就可以了……”听到他火气有些大,她忙轻声解释着,手指攥着衣角,紧了放,放了紧。 听着她呐呐的解释,以及字里行间的善解人意,窜起的零星不悦也早就无影无踪。 “想你了,现在过来。”他很是平常的说着。 “不行啊。”心跳有点快,因为他的前半句。 “你带着君君一块过来。” 以为她是因为孩子在家,又忽然想到什么,贺沉风凝声问,“君君睡了?” “还没呢。” “那不就完了。” “还是不行……”她咬唇,颤颤的拒绝。 终于,贺沉风有些火大了,“到底怎么不行,你带儿子一块过来,有什么费劲的!” “我妈来了!”情急之下,她也是急急的开口。 感觉到那边明显的一愣,她才缓缓的继续说,“我妈知道君君住院,今天下午坐火车来的,现在也在家里呢。” “你妈来凑什么热闹。”贺沉风声音紧绷绷的。 “喂!”谢澜溪低声,小小的抗议,这哪是凑热闹,明明是老人担心自己的外孙! 良久,贺沉风才闷闷的问出来一句,“那你出不来了?” “嗯。”她应,谢母本来就不容易来H市,做女儿的得陪着,更何况,大晚上的她出去,得被谢母盘问成什么样啊! “算了。”男音窒闷,有些不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 两天后,快下班时,谢澜溪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手机里进入了短消息,她打开一看,上面很简短的一句问话,你妈走了吗。 她回了两个字“还没”。 很快,那边就又发来一条:知道了。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脑海里甚至能描绘出男人不高兴的眉眼,不知为何,竟像是有蜜甜在心里。 “和谁发短信呢,男朋友啊?”一旁办公桌坐着的同事间她眉眼带笑,挑眉的问。 “啊,不是啊!”她一惊,忙摆手摇头,有些慌乱。 “是吗,看你笑的那么羞涩又幸福,我还以为是男朋友呢。”同事耸肩。 谢澜溪忙看向桌上的小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有吗…… 晚上回到家里,谢母已经准备好晚饭,吃完后,看了会儿电视,正要在沙发上卧倒准备睡觉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关着门的卧室,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我喝多了。”还未等她开口,那边的贺沉风低沉的嗓音已经传递了过来。 “啊?”她愣住。 “我现在就在楼下,你现在下来。”说完,他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犹豫了一会儿,谢澜溪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凝眸往下一看,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打着双闪停在楼下。 喝多了应该回家躺着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咬唇踌躇了下,她还是抓起外套,轻手轻脚的往玄关走去,动作很轻的关上了门,脚步也很轻的往楼下走去。 商务车就停在楼门口的位置,她一走出来,后面的车门就随之被打开,贺沉风正歪在后座上,眼睛半睁半闭,醉蒙蒙一片。 她走近了些,便闻到了空气中的酒气,不禁放柔了声音,“你还好吧?” “嗯,先上车再说。”贺沉风应了声,朝她招手。 谢澜溪想了下,弯身坐了进去,刚将车门关上,他的手就摸了过来,然后按在自己的眉心上,“头疼,给我揉揉。” 见他眉心一直都皱着,她有些心软,听话的用指腹给他揉了起来,后者也不说话,就那么闭着眼睛享受着,敛着的嘴角不留痕迹的上扬。 第198章,虎狼之词 “呃,司机呢?”谢澜溪诧异的发现车子前面的驾驶席位置空空的。 “有事,送我到这里我就让他先回去了。”贺沉风也没睁开眼睛,就那么淡淡的回着。 谢澜溪点了点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很是专心致志的,源源侵入鼻间的都是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以及那浓浓的酒气。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睁开眼睛,问,“你妈到底什么时候走?” “我不知道啊。”谢澜溪咬唇回答着,也并没有敷衍他,她确实不知道谢母什么时候离开。 贺沉风抬手,将她捏在眉心的手指拉下来,攥我在掌心里缓缓的捏,带着醉意的墨眸看过来,目光很…… 她被看的低下了头,脸上温度逐渐的攀升。 “这两天晚上我都没睡好,睡不着。”他凑过来一些,开始低低幽幽的抱怨着。 “噢。”她应,装作听不懂。 腰上一紧,她被他忽然绕过来的手臂箍住,小脸通红的抬起来看他,那双黑沉沉的墨眸里,有着山雨欲来之势。 薄唇俯下去,很邪气的,“我们,现在做吧?” 他说什么? 现在,做吧? 谢澜溪惶惶的睁大眼睛看他,这男人怎么能想的出来,又怎么说的出来,在车上做! 趁着她惊惶的空档,贺沉风大手一用力,不费力的就将她提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面对面的,很容易上下其手。 反应过来时,他的大手已经伸进去,她慌乱的摇头,“不行,不行!” “不会有人看到。”他沉着嗓子,酒精下的刺激,他更加的血脉喷张。 “那也不行!”她紧攥住他的手,很是坚决。 贺沉风却只当她欲迎还拒,薄唇舔在她手背上,哑声诱哄,“嘘,别吵,专心点。” 大手绕到她后背,将她更近的朝自己按过来,手下滑,抓起她的两条腿往身旁车座上放,让她整个人更妖娆的叠坐在自己身上。 当那双大手从牛仔裤的缝隙间钻进去时,她急急扭动,挣扎的很是剧烈。 “贺沉风,我不要!” 动作顿住,贺沉风抬头看着她,发现她眉眼当中都是抗拒后,剑眉拧在一块,“怎么。” “你怎么天天老想着这个,除了这个就没别的了吗!”谢澜溪的声音有些幽怨。 而且此时还是在车上,虽然很晚了,但万一过个人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她很不喜欢他一见到自己,就知道做那事。 “不知道。”薄唇边的线条绷紧了些,贺沉风的声音里有些低霾。 见他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谢澜溪微微和他拉开些距离,背脊抵在前面的车座上,抿着唇看他,“之前不是都做过一次了。” “这都几天了,我饿了这么久!”贺沉风抬头,幽幽的看着她。 “你……”闻言,谢澜溪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我什么?”他的目光还是黑沉沉的。 “你一直没,没……”她有些吱唔,后面的话怎么也问不出来。 贺沉风却很快就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直截了当的打断着回答,“废话,我现在只想跟你做,你跑了,我跟谁做去!” “……”谢澜溪呼吸有些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跟别的女人睡觉吗…… 见她傻傻的眨着眼睛看自己,贺沉风挑了挑眉,抓握过她的小手,“是不是觉得内疚了?那很好办,那你就帮忙安抚我,也安抚它。” 谢澜溪缩回了手指,有些羞涩,又有些窒闷的小声嘟嚷,“现在还是在车上,而且就算你老是想做,可你也得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敏锐的扑捉到她尾音里的黯然,贺沉风默然不语,半响后,他有些泄气的问,“你真这么不想?” 谢澜溪在他的凝视下,轻轻的,坚定的点了点头。 “算了,不勉强你。”叹了口气,他伸手将她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声音里尽是沮丧。 “我先下来。”这样的坐在他腿上的姿势,令她有些不适应,扭动着想要下来。 “别动。”他却不让,反而是再度伸手将她按到了自己的怀里,“让我抱一会儿。” 谢澜溪姿势有些尴尬的倒在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而自己的颈窝间,他的俊容埋在里面,清晰的感觉到那重重的呼吸在一点点平缓。 感觉到他有动作时,她刚想动,脖子上忽然一凉,她不由的伸手摸上去。 “这是什么?”指腹摩挲,触感应该是一条项链,冰冰凉凉的。 贺沉风伸手将车顶的灯打开,薄唇微扬,“喜欢吗。” 车内有了光亮,谢澜溪垂头看清,果然是一条项链,下面的小坠竟是做成的四叶草形状,衬在皮肤上,光泽闪闪。 “会不会很贵啊?”看样子似乎是定做的,她忍不住喏喏的问。 贺沉风一直沉默的看着她,等着她露出欣喜的表情或者说出来什么感激的话,以往送女伴之类的礼物,都是交给言谦去做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中一样东西想要送人,可她! “不贵。”他有些僵的吐出两个字。 “……”谢澜溪手指捏着那吊坠,盯了半响,都觉得这链子会很贵,尤其是吊坠上面的钻石。 “都不知道说声谢谢的?”见她一直安静不吭声,他有些火大。 原本想要说不能收的澜溪,抬眼一触及他沉下来的眉眼,当即把话咽回去,颤颤的说着,“……谢谢。” “不许摘,一直给我戴着,听着没。”他霸道的命令着。 “噢。”谢澜溪听他语气不好,很温顺的应着,看了眼车窗外,又扭回头对着他道,“时间不早了,我得上去了。” 他没说话,只是松开了对她腰间的禁锢。 “司机回去了,你怎么办啊?”从他腿上下来后,她看了眼前面空空的驾驶席位,犹豫的问着他。 “打电话叫代驾。”他淡淡的,蓦地,又挑了挑眉,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不然,你开车送我回去?” “我不会!”她急急摇头,然后动手打着车门,“那我先上去了,再见。” “等下。”一只脚已经踩在外面时,身后的贺沉风忽然又出声。 她不解的回过头,只觉得眼前黑影一片,然后唇便被吻住,他的气息伴随着酒气席卷而来。 一吻结束,他用指腹擦干净她嘴角边的口水后,才满意道,“好了,去吧。” 谢澜溪迷离的点头,在他深沉的目光注视下,快步跑进了单元门。 第199章,病的住院了 夕阳散尽,夜色渐渐笼罩。 自从谢母来了以后,家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谢澜溪下班回家进门,厨房里就传来饭菜的香味,一片宁静的温馨。 将外套脱了挂好,去浴室洗了手出来,去厨房帮着谢母往外端菜,看着小小的餐桌上摆着两三盘,虽只是几道家常菜,但却也是很吸附人的食胃,不由的想到了贺沉风,不知道他这些天怎么吃饭的。 “君君呢!快叫他别玩了,赶紧洗手过来吃饭!”谢母捧着最后煲的排骨汤出来,招呼着。 “妈,每天不用做这么多菜的,太累了。”谢澜溪有些心疼谢母,做饭虽然看上去很简单的,但弄起来也很累人,尤其是做多样的菜,她每天亲力亲为,自然是知道。 “我也待不了几天,不得给我宝贝外孙做点好吃的啊!”谢母一点都不在意。 “哇,好多好吃的,姥姥,你比妈妈做饭还要好吃噢!”洗完手的小家伙扭动着小屁股跑过来,这两天有明显的长肥,双下巴都隐约冒出来。 “看我外孙,多会说话,好吃就多吃些!”谢母眉开眼笑的,一边盛饭,一边对着女儿道,“对了潇潇,我那天想过了,改天你叫你男朋友一块来家里吃吧,外面东西贵,还不干净,上次走的也是匆忙,都没怎么仔细聊。” “妈,不用的。”谢澜溪皱眉,话题总能绕到“男朋友”上面,这几日以来,她竟是见招拆招了。 对于她的一直回避,谢母有些孤疑,凝重的问,“怎么了,不会是分手了吧?” 谢澜溪正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先前随手放在餐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母在盛饭,刚好就在手边,她拿起来递给女儿,不经意间看到上面显示的“秦晋阳”三个字后,立即眼睛一亮,“呀,是晋阳,你快问问他吃饭没,没吃就过来!” “喂?”谢澜溪蹙眉,没给出回应,只是拿着电话往客厅走去。 “澜溪。”那边秦晋阳声音有些异常的凝重。 “呃,怎么了?”她一怔,不解的问。 秦晋阳似乎顿了下,很是严肃的说着,“我现在在医院里,臣哥已经住院快三天了,一直都不见什么好转,你方便过来看看?” “潇潇,你问没问晋阳吃没吃饭啊?”谢母也朝客厅走过来,看着已经挂断的女儿问。 谢澜溪没回应,耳边还重复着先前秦晋阳说的话。 程少臣,他住院了? 听秦晋阳的那语气,貌似还很严重…… 自从那天撞到他和彭和兆后,她就一直没见到他,中间他打来过电话,她基本也都没接,隐隐的想要逃避什么。 “潇潇,你发什么愣,我说话你听见没!”见她跟石雕一样,谢母推了下她肩头。 “啊!”谢澜溪回神,转身有些凝重的说着,“妈,你和君君先吃饭吧,我得出去一趟。” “行行行,去吧。”谢母见状,挑眉一笑,也不细问,就催促着。 谢澜溪也顾不得解释太多,直接朝玄关处走去,穿好鞋子后,就抓了外套开门离开。 * 明月当空。 谢澜溪从出租车上下来往医院里面走时,离老远就看到门诊大楼站着的秦晋阳,他正靠在门口的大柱子上抽烟。 “晋阳!”她跑上前。 “你来了。”秦晋阳看到她,勉强笑了下,将手里的烟掐灭,带着她往里面走。 “他……他怎么样了?怎么会住院了,什么病这么严重?”谢澜溪边走,边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刚开始送到医院时一声说是营养不良,贫血,还有些脱水,挂瓶水就可以回去了,谁知道后来发烧了,连续这两天就一直没退过,什么药也都用了,就是不见好。” 秦晋阳转过脸看着她因担忧而皱起的小脸,缓缓继续着,“开始时我就想打电话给你,臣哥说怕你担心,坚持不让我打给你。” 谢澜溪咬紧了唇角,心里生出几丝内疚,应该是怕她不会接电话吧! 俩人一路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进去,里面还有护士证检查着。 “医生,情况有没有好转?”秦晋阳上前问。 护士摇了摇头,叹息着,“我看在这么烧下去,脑袋迟早要烧坏了!” 后面听着的谢澜溪大惊失色,快步走到病床边,便看到程少臣唇色苍白的躺在上面,昏昏沉沉的,眉心一直都是皱着的,应该是很痛苦。 送走护士回来的秦晋阳站在病床的另一边,也是重重的叹气,“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病房里一直很安静,她和秦晋阳一人坐在一边,都静静的守在床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再响,刚开始时是谢母打来的,她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后来,再进来的电话却是贺沉风,眼角余光瞥到病床上昏沉睡着的程少臣,她最终并没有接,将铃声调了静音。 到了快后半夜时,程少臣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瞧见谢澜溪时,眼里有着明显的不置信。 “小溪?”他混沌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明,嗓音哑的不行。 “是,是我。”谢澜溪忙凑过去,紧张的抓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样?” “我没事,晋阳也真是,我都告诉过他了,不要告诉你,担心了是不是?”程少臣说话有些吃力,但嘴角却一直都挂着笑,“我真的没事,小毛病而已,见到你我很开心,还以为你生气都不打算理我了。” “怎么会……”谢澜溪摇头,心里有着钝钝的疼。 他会生病住院,不会是因为她的关系吧……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见她眼眶红红的,病着的程少臣目光依旧暖如春水。 “要是不想我哭鼻子,就赶快好起来,你也不是小孩。”谢澜溪吸了吸鼻子。 “好。”他沙哑的笑了笑,宠溺的看着她。 见程少臣醒来就出去的秦晋阳,这会儿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粥,“臣哥,你吃点东西吧,不怎么进食,身体怎么好!” 程少臣皱眉,似是没什么胃口,并不太想吃。 “我来。”谢澜溪站起来接过。 第200章,保留她送的东西 见程少臣将一碗粥都吃完了,一边的秦晋阳长长的舒了口气。 喝了点水重新躺下来的程少臣看向她,“都这么晚了,别在这里守着了,你早点回去,我没事。” “嗯,你睡了,我就走,再睡会儿吧。”谢澜溪伸手将被子掖好,点头应着。 闻言,程少臣嘴角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声才渐渐匀长起来。 “澜溪,你和臣哥怎么了?”秦晋阳看着她,忍不住问。 “没什么。”她摇头,眼神有些暗。 秦晋阳也没打算为难,只是笑着道,“臣哥情况不好转,很大原因都是吃不太进去食物,刚才一碗粥都吃了,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谢澜溪没吭声,凝眸看着已经再次睡过去的程少臣。 知道他是因为彭和兆的关系才会出现在她世界里时,她对他失望、痛心,甚至觉得自己多年来付出的感情很可笑。 可现在他这样孱弱的躺在上面,和以前一样对她宠溺的笑,她无法忍心对他冷言冷语,其实他根本就没错,他从来没承诺给她什么,更没有直面的回应过她什么,不过是待她好,细心的照顾她,一直改变的是她那颗敏感的心。 一旁的秦晋阳起身拉开柜子的抽屉,将里面的纸巾包拿出来,正要关上抽屉时,一旁的谢澜溪忽然出声,“等等!” 他顿住动作,不解的回头看着她。 谢澜溪却没理他,而是径自目光紧缩在抽屉里的某样物品上。 手伸过去,将那里面放着的男式手绢捻起,捏在手里,很旧的款式,都有些褪色了。 “这……是他的?”她声音有些轻的问着。 “嗯,这里面都是臣哥随身的东西,我简单整理了下,就放在里面了。”秦晋阳点头。 谢澜溪低头没说话,其实不用问她也会知道,是他的东西,因为是她送给他的。 将手绢摊开,手指细细的抚摸着上面的刺绣,没什么花样,只有一个“溪”字,上面都有些跳线了,可见使用的年头有多久。 想不起来是哪年送的了,应该是高中时候吧,那时候流行一阵刺绣风,几乎人手都弄些针针线线的,她当时也跟风,特意绣了自己的名字上去,几分羞涩的送给他,当时他都没怎么在意,好似很平常的东西,随意的揣起来,当时她失落了很久。 可他竟留着,一直留着…… 都已经旧成这样了,他都没舍得丢吗。 想着这个手绢,无数次的被他拿在手上,谢澜溪两边的太阳穴跳的太快,有些疼。 “澜溪?”见她神色不对,秦晋阳皱眉,关心的问。 她蓦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似乎不太敢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起身便朝外面走去,“我出去待会儿。” 坐在走廊两边的塑制椅上,谢澜溪弯弓着身子,下巴抵在膝盖上,瞪着自己的鞋面发呆。 她也弄不清自己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总之是一片混乱。 将头抬起来的时候,用力有些猛,口袋里的手机也跟着跌了出来,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捡起来,看到那被磕碰撞到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多条未接来电。 解锁后,她逐一打开,都是贺沉风打过来的,似乎能想象到,他打电话来她没有接时,他那阴沉着的眉眼,以及冷硬的脸部线条。 有些奇怪,她不过只是想到他而已,他那面容以及神情,却很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犹豫着是否要将电话打回去,咬唇看了眼此时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了,权衡之下,她放弃了打电话,而是调出信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笨拙的撒谎着之前的电话没听到。 信息发送成功后,她正准备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时,屏幕却再次亮起,无声的提示着“贺沉风的来电”。 顿了两秒,她有些慢的接起来,“喂……?” “之前怎么没接电话,打那么多遍,能一个都没听到!”果然,立即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 讶异于他声音里没有一丝睡意,她喃喃的问,“你还没睡觉啊?” “嗯。”贺沉风应着,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你在外面?” “呃……” 震惊于他的敏锐,她吱唔着正犹豫该怎么回答他时,一旁从护士站里走出来护士急急的说着,“护士长,26床刚刚按了铃,应该是有情况!” 离的不算远,护士的声音又有些大,扩音很好的手机传送过去,贺沉风也是全部都听到。 然后,谢澜溪便听到那边传来他的问句,“你在医院?” “……嗯。”知道瞒不过去,她也只能老实回答。 “君君怎么了!”当下,贺沉风的直接反应只有一个。 “不是他。”谢澜溪忙解释。 贺沉风似是松了口气,可再开口,声音比先前还要沉,“那是谁?” 她被问的有些局促,扭头看着一旁的病房,嘴唇嗫喏着发不出声响。 “程少臣?”她不吭声,贺沉风却径自问。 她一惊,更说不出话来。 那边的贺沉风却已经是再明了不过,心里有一股叫嚣着的力量开始横冲直撞着。 从晚上时,他就给她打电话,话筒里传来的都是那单调的“嘟嘟”声,等他接到她发来的短信时,他才惊觉,自己竟一直没睡。 现在是怎样,她以妈妈来了为由,没办法陪他,就是他到她家楼下,她也是着急回去,现在却可以彻夜陪程少臣了吗! 贺沉风薄唇冷抿,眉眼瞬间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沉默的听着那边传来的细微呼吸声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旁的烟灰缸被他大力丢出去。 第二天早上,护士准时来例行检查,测量体温时,不由的惊讶,“退烧了!” “真的?”秦晋阳很是激动。 “是啊,退烧了!真是奇迹啊!”护士将温度计递过去。 谢澜溪也凑过去一看,果然,上面温度虽然还有些高,但已经没什么危险,终于是松了口气。 第201章,我们和以前不一样 靠坐在床头的程少臣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目光柔柔的看向谢澜溪。 “昨晚让你回去也不听,看你的黑眼圈,熬了一夜了吧?”他蹙眉。 谢澜溪抿唇对着他很轻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臣哥,偏心的太明显了吧,我都在这儿熬几个晚上了,也没见你这么挂记!”一旁的秦晋阳插进来。 “还没说你,生意不做了?天天长在医院里!”程少臣转过头,训斥道。 “我不是担心你么,现在看你好转了,我也就放心了!” 程少臣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谢澜溪,缓缓的说着,“小溪,你先回去休息,我真的没事,刚才护士也说退烧了。” “嗯。”谢澜溪点了点头。 将自己挂着的外套拿下来,缓缓的穿着,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向柜子的抽屉,下一秒便迅速收回。 “到时再来看你。”丢下一句后,她有点着急的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在君君住院的那阵儿,她已经习惯了消毒水味,但这会儿闻着,却隐隐觉得头晕,可能是熬了一整夜又没怎么吃东西的缘故。 走在门诊大厅里,人来人往,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已经显示八点多,她脚步有些急的往外走,等走到外面后才惊觉今天是周六,不用赶去上班,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离了一样。 垮着肩膀继续往医院外挪着脚步,从一节节台阶上下来,还未走出院门,一辆车就不偏不正的横在了她的面前。 谢澜溪蹙眉的抬头,目光触及到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时,有些石化。 贺沉风也没有任何表情或者动作,只是看了她一眼后,目光就淡淡的别了回去。 她也没敢再多犹豫,拉开车门不算很敏捷的跳上了车子。 车门一关,白色的路虎立即发动,不紧不慢的从医院院内行驶出去。 早晨的H市晨光静静,忙碌的人群和车流拥挤在街道上,一路无言,轮胎滑过地面的沙沙声音都能辨别的清晰。 谢澜溪歪着头在车窗玻璃上,脑袋和心一如昨晚半夜般乱糟糟的,她需要得空整理一下。 蓦地一个刹车,没有系安全带的她直直的往前倾去,好在是忽然横过来的手臂将她按了回来,只差一点就可磕碰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 等她坐稳后,结实的手臂也漠漠的收回,谢澜溪闷头拽过安全带系好,心里明镜的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生气了,昨晚挂电话时她就知道。 跟他的时间不长也不算短,他的脾气她还是多少摸清一点,像是他这样的人,越是生气,就会越从容,平静下的状态是最可怕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咬了咬唇,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开口,还是率先打破了僵硬。 想到之前她一从门诊大楼出来,他便将车子开了过来,想必应该也是等了很久的。 “一夜都陪着?”贺沉风没回她,只是径自的问。 谢澜溪微微蹙眉。 “不是说你妈来了,得陪着她吗,晚上不能出来,现在就能夜不归宿了?”贺沉风瞥到她脸上的苍白和眼底的黑眼圈,心口一股怒气几乎抑制不住。 “他生病了。”咽了咽唾沫,谢澜溪低低的解释。 “哦,生病了。”他淡淡的重复,随即目光凌厉的扫过来,声音沉沉,“不是已经在医院了,没有医生没有护士吗,非得你照顾,彻夜照顾?” 最后四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谢澜溪此时心情很乱,他的怒气又频频散发过来,她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一样。 咬着唇,她干脆不回答他。 贺沉风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平时安静着也就罢了,一到这种时候,她紧咬着唇倔强的不吭声的样子,就让他更加的抓狂和焦躁。 “怎么不说话!”他喝声。 “有什么好说的。”她咬唇回看着他。 “现在都敢跟我顶嘴了?”他眯眼,薄唇冷扯着,“以后不许你见他,生病了也不行,竟然敢彻夜陪在一个男人身边,我准了吗!” 谢澜溪听到他霸道语气里的明显命令时,不由的有些抵触,好像又回到以前那样,她逆来顺受的听他摆布,就像是个扯线玩偶一样,被他扯来扯去。 “你凭什么要求我!我们现在又和以前不一样,你威胁不到我的!”情绪累积起来,她脱口而出。 说完后,谢澜溪就看到贺沉风瞬间僵掉的脸部神情,眼睛漠漠的看着她。 她的脸也在涨红,对视了几秒后,她别过了脸,手指却紧张的蜷缩成了一团。 即便是别过脸,她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目光,此时此刻,还和方才一样,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在看。 前面信号灯早已经转成绿色,后面等候车子的喇叭声已经持续叫嚣着,甚至有歪头从窗户在后面叫骂的,他却始终没动。 谢澜溪也不敢扭回头,刚刚那样顶嘴在她和他之间是甚少出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僵持不下时,那灼烧在后脑勺上的目光忽然消失,随之而来的就是车子引擎的发动,油门和先前的刹车一样踩的很猛,幸亏她先前系好了安全带,否则现在额头上的大包一定少不了。 他的车速开的很快,一个个车子轻松的超过,上班的车流高潮对他来说就像是浮云。 等车子终于平缓停下时,谢澜溪扭头看了眼周遭的景物,微微有些诧异,他竟然送她到了自家楼下? 贺沉风一直也都没有吭声,目光无温的看着前方,薄唇紧抿,侧脸的线条孤峭硬朗,极英俊也极冷漠,握着方向盘上的手背,隐隐有青筋窜动。 他这样,反而让谢澜溪觉得有些局促,默默解开安全带后,她嘴唇嗫喏着,似是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最终,在他如此冷漠的气场下,她只是打开车门下了车,车门刚一关上,白色的路虎瞬间就像是离弦的箭,眨眼消失不见。 已经立冬的天气,风吹在身上很冷,她紧了紧领口,转身朝单元门走去。 第202章,总裁气消了 以往谢澜溪是最喜欢周末的,但这个周末她却过的说不出什么感觉来,好像一直神不守舍的,没办法很集中精力做什么事情。 一晃到了周一,又开始要投入紧张的忙碌工作当中。 小家伙还在家里静养,有谢母陪着她也很是放心,吃过早餐后,她就提着包去上班。 公车来的晚,她和其他等车的人一样,不时的掏出手机来看时间,不经意间手指碰触到通话记录,看到上面某个名字时,她微微有些出神,那天将她送到家后,他就一直没联系她,先前几乎每天都是打上一通电话的,虽然只是寥寥几句。 奇怪的是,这两天偶尔发呆时,脑袋里窜出来的反而不是让她心乱的程少臣的手绢,而是最后关上车门时,贺沉风那孤冷的侧脸,老是在她脑袋里徘徊,挥之不去。 快中午时,临时召开了个会议,整个投资部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会议室,结束的时候,午休时间都快过了大半,职员们各个都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往回走,饥饿的往茶水间里挤着用午餐。 谢澜溪有些渴,先回办公桌上将空杯子拿起来,正要往茶水间走时,注意到桌上放着的手机,先前会议是临时召开的,有些急,她就随手将手机放在了桌上,抱着文件就往会议室赶。 这会儿拿起来,只是下意识的打开屏幕,就看到上面提示出来的两条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期待了的关系,她感觉心跳好像有些渐快。 正退出时,发现了还有一条未读短消息,她打开,也和未接来电一样来自同一个人,上面的内容很简洁:我在你公司楼下。 看了看发送时显示的时间,是刚刚午休的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已经这么久了,不知道他还在没在…… 将手里的杯子放下,谢澜溪直接快步走到了床边,从剔透的玻璃窗望下去,写字楼下一排停着几辆高级轿车,可距离太高太远了,她凝眸看了车顶半天,也没辨别出来其中有没有哪辆是他的车子。 将手机重新打开,找到号码直接回拨回去,对方却是系统提示的已经关机。 手指互捏着,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往办公室外快步走去。 “澜溪,你上哪去啊,不吃饭了啊?”从茶水间有同事探头探脑的出来,诧异的追问着。 她却没时间回答,一心只想往电梯跑,快点到楼下,看看他是否还在。 进了电梯以后,红色的数字一路往下跳,她的心也跟着一路往下跳。 等终于到达,谢澜溪直接一头冲了出来,直往写字楼外面奔,出了旋转门之后,眯眼往外看着,果然,就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路虎停在那里。 车身车牌,以及驾驶席上坐着的男人都是她熟悉的。 她稍稍慢下了些脚步,也同时缓和着呼吸,待一切都恢复镇定后,她也来到了车边,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贺沉风一直偏头看着另一边,手指不耐的在方向盘上敲着,听到声响后,立即扭头过来,墨眸沉沉的看着她。 “等很久了吗?”见他脸色很臭,她颤颤的问。 “你说呢!”他的声音也很沉,有几分咬牙切齿。 “快中午时部门临时召开会议,我手机也没拿就放在桌子上,刚才才结束会议……”谢澜溪一边窥探着他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说完后,看他眉眼稍稍有所缓和后,她呐呐的说着,“这都一个多小时了,你打不通我电话又等不到我,可以离开啊。” “我手机没电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下来。”贺沉风眉头皱的很紧。 是怕她下来找不到他,所以就一直等在这儿了……? 胸口一滞,有某些东西细细密密的席卷过来。 贺沉风伸手转动着车钥匙,嘴角扯着,“找你吃顿午饭这么费劲。” “很饿了吧?”闻言,谢澜溪咬唇的看着他,她从会议室出来时,肚子就饿的乱叫了,他等了这么久,想必也是一样吧? “废话。”冷漠一句,他往后倒着车子,不忘问她,“想吃什么?” “我办公桌上有午餐,我……”她看着正在动着的车子,忙说着,话到一半,被他冷冷的一眼横过来,顿时没了声响,很低很低的说,“什么都行!” 贺沉风这才满意,紧抿的薄唇勉强放松了些。 车子缓缓驶离写字楼,澜溪偷偷瞄着一旁男人的神色,漠然无波,和以往没什么太多异样。 心中不禁暗暗的想,他主动过来找她,是气消了? 谢澜溪没想到他会再次令她来到H大边上的那家烧卖店。 进去后,店内的生意依旧火爆,几乎都没有空位,两人杵在门口半天,吧台里正结账的老板娘眼尖的看到两人,立即走了出来,“呀,这不是澜溪吗,还想着你什么时候再过来呢!” “嘿嘿,大姐,你这里生意太火爆了,我看我们好像只能外卖了!”谢澜溪一笑。 老板娘环顾了下自己的店内,没有空位置,也没有快吃完的,忙说,“没事没事,你和你男朋友要是不嫌弃,就去里屋吃,是平时我和你姐夫休息的地方,有点乱!” 闻言,谢澜溪抬头朝贺沉风看过去,询问他的意见。 后者没说话,只是径自拉起她的手,对着老板娘勾唇一笑,“行。” 老板娘见贺沉风脸上没有任何嫌弃之意,穿着西装笔挺却一点不倨傲,很是高兴,笑着领着令人道,“好嘞,走,我带你们过去!” 所谓的里屋就是收银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真的是很窄小,一张双人折叠床,放了一张小桌子,好在是一旁还有个透气窗,后身的阳光能照进来。 没有板凳,两人都是挨着床边坐下,很快老板娘就将烧卖送进来,小小的房间里,香味满满。 谢澜溪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尤其身后就是床,可一旁的贺沉风不声不响的,很专注的在吃,偶尔会她夹在盘子里,督促着,“多吃点儿。” 第203章,对你好也不行了? 吃完出来后结账,贺沉风掏出的是百元,可俩人只吃了两屉,小本经营,一共三十多块钱,老板娘看了眼钱盒子里的零钱便问,“没有零钱吗?” “我这里有!”一旁的谢澜溪一听,立即翻着口袋。 “不用。”贺沉风却伸手过来按住她的手,随即对着老板娘浅笑,“大姐,找吧。” 老板娘见状,也只好捏着一块五块的在一块,凑够了找钱给他,后者接过,揣放在裤子的口袋里。 “你们俩第一次过来时我就知道,还得一块再来!”老板娘热情的送着两人走出店外,已是第二次见到贺沉风,不免就更熟络了些,笑着挑眉对他道,“澜溪可是个好姑娘,千万得好好对待噢!” 安静听着的谢澜溪,立即大窘,手指都局促的捏了起来,不由的朝贺沉风看去。 谁知后者面上无波,嘴角却还是勾着的,墨眸亮亮的对着老板娘点头,“好。” 车子停在胡同口处,俩人并排的往外走,谢澜溪耳朵里还不时的回响着刚刚他对老板娘说的那个“好”字,就是一个字而已,却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心湖。 不知是他的无心,还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字他应承下来时,有着灼灼的真诚。 目光下移,瞥到他口袋里稍稍鼓起来的地方,是刚刚烧卖店的老板娘找他的零钱。 谢澜溪抿了抿唇,小声的咕哝了一句,“我这里有零钱干嘛不用。” 贺沉风却听到,转过头来淡淡的看着她,很是平常的说着,“跟我出来,怎么能让我的女人付钱。” 谢澜溪一怔,脚下步伐不由的慢了下来,脑袋迟缓的转动。 他的女人…… 以前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是和之前不同。 “你再慢吞吞下去,下午上班就迟到了。”见她走得慢,贺沉风直接回身捉住她的手,十指交扣。 她点了点头,就被他拉着往胡同外走着,到了停着的车边,一人一边互相打开着车门。 “啊!”刚坐进去的谢澜溪忽然想到一事,不由的出声。 “怎么了?”已经系好安全带准备发车的贺沉风见状,扭头看过来。 “没事。”她摇了摇头。 “怎么了。”剑眉一拧,重复的问着。 她也朝他看去,低低的说着,“真的没事,本来今天中午打算去火车站取票的,我在网上给我妈订了后天上午的火车票,这会儿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晚上再说吧。” 网上订的火车票也可以去代售点取,可是公司周边都基本没有,离的比较近的就是火车站,本来打算是今天中午去取的,可临时的会议耽搁了,又跟他来这么远吃饭,更是没有时间了。 明天中午她还打算上街给谢母买一些东西带回去,晚上的代售点也早就关门,只能去人蛇混杂的火车站了。 贺沉风听完,幽幽的朝她看过来,“你妈要回去了?” “嗯……”想到他先前连续几次的发问,澜溪微微有些窘。 他没再说什么,另一侧的嘴角悄然上扬,却没有显山露水,发动着车子,朝她公司的写字楼行驶着。 * 傍晚下班,谢澜溪从写字楼里出来,一眼就看到那里停着的白色路虎。 她不解又踌躇的走了过去,趁着没被更多人看到时,打开车门钻了进去,“你怎么会来?” 谢澜溪傻傻的问,中午的时候才见过,没几个小时,他怎么又出现在她眼前了,他平时不是很忙的人吗,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去火车站。”他也没看她,直接发动着车子。 售票厅内。 即便不是节假日,每个城市里做多人聚集的地方就要数火车站了。 俩人到了火车站后,将车子停好,他就直接牵她的手往售票厅走,到了后,环顾一圈,就将她安顿在了等候的椅子上,管她要了谢母的身份证后,便转身往售票口走去。 谢澜溪双手交叠的放在膝盖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排队的男人。 票房里的人很多,很是拥挤,充斥着各类人群,他高大的身材,在里面穿插着显得那样的醒目。 她有些不太敢想象,他是金融界的天之骄子,掌握着金钱权势,平时出行订票之类的事情应该都是秘书来处理的,可他现在却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虽然队伍很长,但工作人员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到二十分钟,他就已经走回到了她的面前。 “给。”将手里的票以及身份证都递到了她面前。 “谢谢……”谢澜溪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说的两句话是什么吗。”贺沉风却没急着走,只是径自的看着她。 “呃?”她咬唇,不解。 叹了口气,他扯着嘴角,“一个是不要,另一个就是谢谢。” 现在想来,这两句话,她还常会对他说,每次都弄的他频临抓狂和焦躁的状态。 “……”谢澜溪愣愣的看着他。 “走吧,送你回家。”他却伸手亲昵的揽过她的肩膀,拥着她往售票厅外面走。 进入立冬的天除了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短,六点半多天早就黑了下来。 小区内两边的路灯也都亮了起来,映衬着住宅楼里每户的灯光,看起来暖暖一片。 车子停在她家楼门口前,车内打着的暖风声还细微的响着。 见安全带解开后,谢澜溪手放在车门把手上,却迟迟的没有动作,犹豫的扭头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贺沉风。 贺沉风正单手放在方向盘上,支撑着半个脑袋,见她目光闪烁的看过来,不免低着嗓子一句,“嗯?” “你今天……”她开始吱吱唔唔的。 “怎么。”他懒懒的。 “你今天有点儿奇怪。”呼出一口气,谢澜溪将后面的话说完整。 “哪奇怪了。”贺沉风挑了挑眉。 谢澜溪咬着下唇看他,澄净的眼睛默默的。 “对你好也不行了?”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开口的声音竟像是情人间的呢喃,眼神也是格外的缠绵。 第204章,和你亲嘴的男人是谁 谢澜溪被看的有些低下头躲闪,声音呐呐的,“不是,只是有些让人不安,你……” 以前那段关系没结束时,他虽然脾气难以捉摸,但对她也并不差,或者说在某些时候也会很好,但和现在的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不,是绝对不一样! 总之,令她心里惶惶的。 “不是怕你跑了么。”贺沉风伸手过来,捏起她的下巴。 “……?”被迫抬起头的谢澜溪,惊讶的看着他,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之前谁说的了,我又威胁不到你什么了,再不对你好点儿,万一你又跑了咋办。”贺沉风只是径自的说,口吻里除了调侃还带着宠溺。 就像是蜜,会甜到人心里。 谢澜溪愣愣的看着他,被他眉宇之间满满的温柔吸附住,那种温柔很特别,就像是绵延若海水,冰冷的海面下,蕴蔵了无穷尽的深暖。 两人视线相凝,胶水一样。 破坏气氛的是谢澜溪乍然响起来的手机,她避开下巴上的手指,将手机摸了出来,默默清了下嗓子才接起,“妈,我到楼下了,马上就上楼了……嗯好。” 是等她下班回家吃饭的谢母打来的电话,还以为她是加班还是怎么了,询问一下。 扭过头来,贺沉风还是那样的目光看着她,手掌支撑着脑袋,专注的斜睨过来。 瞥了眼一旁楼上的暖暖灯火,刚刚谢母慈爱的声音还在,此时家里有等候着她的家人,还有做好的饭菜,一切都是温馨宁静的。 此时此刻,她心尖儿上竟冒出来一股冲动,若不是谢母在,她真想要带他一块上楼去。 “那,我上楼了……”沉了沉气息,她咬唇说着。 然后,便动手打开车门,拎着包就下了车,动作不是很快的将车门关上,她顿了一会儿,才扭头往楼单元门口走。 中间时,不自觉的回头一次,车子并没有离开,里面的男人目光依旧注视着她。 被那目光烫到,她忙转回头,想要加快脚步往里面走,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刚刚谈恋爱的稚嫩大学生。 刚要踩上台阶时,后面忽然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响,然后便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等等。” 听到他的声音,她慢慢的转过身子,挑着右眉不解的看着他。 “忘了一件事。”性感的薄唇缓缓扯动着。 谢澜溪还是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忘了什么事。 见他半响都不说话,就只盯着自己瞧,刚想问出口时,贺沉风却忽然伸手,一把将她扯在了怀里,魁梧有力的双臂搂住她的细腰,不费力的往上一提,就将她提到了和他平行的位置。 双脚不由的跟着踮起脚尖,几乎都快离地,她大为惊讶,才挣扎,他就吻了下来。 炙热的舌钻进她的口中翻搅,不知是先前车内暖气充足的关系,还是他的怀抱暖了她的心神,澜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不由的也探出了自己的。 她这一回应,贺沉风吻的越发深,在旧老的住宅楼下,两人像是难舍难分的恋人一样相拥相吻。 结束时,他眼里已经起了变化,赤红的看着她。 有些恋恋不舍的又啄了啄她的下唇,他才松手道,“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噢……”她已经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傻傻的应了下,转身就往楼内走。 站在原地的贺沉风在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又等了半响,才扭身往车边上走,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 谢澜溪每上一节台阶,就感觉心都能随之跳出来,好不容易到了自家楼层后,她用力呼出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着。 门一打开,她佯装自然着对着里面喊着,“妈,君君,我回来了!” 里面却并没有人热情回应,她换好拖鞋后往里面走,“妈,你们是不是都等很久了,我……” 后面的话音在看到客厅窗边站着的一大一小身影时戛然而止,脸上瞬间涨红。 谢母转过身来,眯眼诡秘的看着她,“潇潇,刚刚楼下和你亲嘴的男人,谁啊?” “什么啊……”谢澜溪眼神闪躲着,装听不懂。 “就是刚刚跟你在楼下亲嘴的男人,是谁啊?”谢母很有耐心的重复,还很费解的看着她,“我看的挺清楚的,不是晋阳啊!” “我知道是谁噢!”一旁站在姥姥身边的小家伙,得意的出声。 “君君!”闻言,谢澜溪一惊,慌乱的看向儿子。 小家伙却没看她,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谢母,在对方万分期待的目光下,扬着嘴角,“可是妈妈不许我说噢!” “潇潇……?”谢母转回头来,眯眼。 “吃饭吃饭了,我好饿啊,妈,快吃饭吧!”谢澜溪躲避开那娘孙俩的目光,脚步惶惶的往里面走着。 谢母眼睛眯的更紧。 为了避免谢母的盘查,第二天早饭谢澜溪也是简单吃了口,就抓起外套和包匆匆上了班。 一上午紧张的工作,到了午休的时候,贺沉风的电话准时打了进来。 “饿了吗,我这边手头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等我四十分钟左右,我们一块吃饭?”他那边似乎很忙碌,还有文件翻开的声音。 谢澜溪靠坐在椅子上,听着他那边缓缓传来的低沉有力的男音,缓缓递入心底,右手握着的笔不自主的在纸张上乱画着,声音低低,“我在公司吃一口就可以的。” “今晚我得加班,可能没办法找你,中午不一块吃饭的话,今天就见不到你了。”他的语调很淡,像是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这边的谢澜溪听着,心神却习惯性的停滞了几秒,才呼吸热热的道,“可是我中午得去买东西……” “刚好,你先去买,之后我去接你,一块吃饭,再送你回公司,这样安排如何?”最后,贺沉风那边的动作顿住,好似就只专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好。”心中有柔絮拂开,谢澜溪的声音也柔柔的。 刚放下手机,有转椅轮滑在地面上的声音,一旁的同事凑了过来,“澜溪,又给男朋友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