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你把秦淮如送我这来干嘛》 第一百九十二章 阎解成被捕 等刘光天走了之后，贾逸飞拿起电话又放下，最后又拿起来，现在打个电话真是麻烦，如果不是自己太懒，骑自行车去都到了。 还是拿起电话，通过轧钢厂内部电话交换系统发起呼叫，接通总机后，跟专门接线员说明需要拨打外线电话。 总机接线员确认之后，将呼叫转接到市话外线网络。 贾逸飞歪头夹着电话，手指不停敲打桌面，总算是接通外线了，贾逸飞跟市话局接线员说了目标单位，公安局东城分局。 电话接通公安局后，值班员接听电话。 “我是红星轧钢厂厂长，请转接东城分局周局长。” “轧钢厂，您要接东城分局吗？稍等，我给您接通！” 分局值班员进行身份核实和过滤，确认后手动转接至局长办公室专线。 这一套下来，贾逸飞都困了，如果周扬现在不在岗，这一套都白弄了。 所幸，周扬的声音传来。 “贾厂长，今天太阳从哪边出来了，怎么还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呢！” “滚犊子，有事找你帮忙！” “我告诉你啊，文明点，接线员都能听见！” “行，周局长，我要报警，请求支援！” 周扬：“……” …… 阎解成早晨下班之后，提着两瓶京北大曲和一份爆肚，吹着口哨往家走，看样子心情很是不错。 到了家之后，开门一看于莉居然在家，连忙将酒和东西藏在身后。 “你……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于莉躺在床上休息，当然不能说昨天晚上和贾逸飞秦京如打牌来着。 “今天身体不舒服，你身后藏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两瓶酒……” 阎解成一看也瞒不过了，将酒拿了出来。 于莉气愤的说： “阎解成，这京北大曲两块钱一瓶，一盒爆肚一块多，你从哪来的钱！” 阎解成赶紧把门关好说： “媳妇，都是我自己攒的，你听我说，这酒是送领导的，没偷拿你存的钱，你看后来保卫科的都爬我上面去了，当上了组长，别看只能管七八个人，但天天耀武扬威的，我送点礼看看能不能把我也提提……” 于莉看了一眼自己存钱的地方，钱没有少，这才放下心。 “只要你不动存的钱，别的事你愿意干嘛就干嘛，还有一点，别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瞧你说的，哪能啊……” 阎解成心里郁闷，看来这酒今天是喝不上了。 两天之后—— 月黑风高，轧钢厂堆放钢坯的仓库中，一行五人鬼鬼祟祟，哪怕知道这个时候不可能有人来这，但还是警惕的看着四周，一人在门口望风，四个人进里面搬东西。 “组长，这次拿的是不是太多了，要是被发现了……” “别废话，出事了我扛着，咱们有八个人分，你不多拿点都不够担这风险的，之前只是熟悉熟悉流程！” 仓库里面顿时没有声音了，只有轻手轻脚搬东西的声音。 “别动！” “站住！” “公安！” 十几个公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仓库中的，仓库的灯亮了，手中托着枪将五人控制住，人赃并获。 阎解成被吓得瑟瑟发抖，蹲都蹲不住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组长，怎么办？” “你们谁带枪了！” “就阎解成带枪了！” 组长双手抱头，低着脑袋压低声音朝阎解成说： “阎解成！把你的枪给我，我被抓住就完了，拼一把！” “组……组长，我不敢……”阎解成的声音都发颤。 “你个废物，赶紧给我枪！要不我现在就捅死你！” 公安也都知道他们可能有武器，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 阎解成没了办法，只好闭着眼睛从后腰中抽出手枪，想要快速的给组长扔过去，其他的不关自己事。 “嫌疑人有枪！” “砰！” “啊！！” 阎解成还没等把枪扔过去，被公安一枪打中了手臂，然后一拥而上，将五人牢牢的按在地上。 “报告队长，大门外接应的，还有门卫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共八人！” “好，收队！” …… 第二天贾逸飞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过他真没想到里面还有阎解成的事，阎解成胆子小，不应该能干出这种事啊！ 团伙八人盗窃，这事不小，阎解成居然动抢了，这事更大了。 两天时间的审讯，几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销赃的地方贾逸飞也提供给公安局，这件案子短时间就能定案了。 由于涉赃金额没超过1000元，其余几人都是五年以下，但是他们身为保卫科的人，知法犯法且利用监管漏洞，量刑比普通工人盗窃?提高30%-50%?，身为主谋的组长最轻也得十年。 最让贾逸飞头疼的就是阎解成了，按理说他获利没那么多，退了赃款几年也就出来了，但是只有他拔枪了，被定性为抗拒抓捕当场使用暴力威胁，盗窃行为转化为抢劫罪。 贾逸飞这边正头痛的时候，阎阜贵一家人风风火火的找了过来，他们已经听说了阎解成的事，刘光天过来询问让不让他们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 这件事早晚都得解释，现在不解决，回家之后自己也没有消停日子。 阎阜贵一大家子人都来了，阎阜贵两口子，于莉、阎家兄妹都到了，都挤在贾逸飞的办公室里。 一进门，阎阜贵焦急的问： “逸飞，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们家老大是不是被冤枉的，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贾逸飞示意他们先坐，阎阜贵一家人现在哪能安稳的坐下，都紧张的站着，贾逸飞见状自己也别坐了，站起身靠在办公桌上，跟他们详细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阎家人越听越心惊，等贾逸飞把情况说了一遍之后，一个个都没了主意。 于莉问道： “贾哥，你的意思是，阎解成不是主谋，本来可以轻判，但是他拿枪了，反而是最重的一个？” 贾逸飞点点头说： “是，阎解成糊涂啊！他很可能比主谋判的还重！” “我的儿子啊！！”三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贾逸飞看了一眼外面，有不少职工在往里面观望，国人看八卦的心真是拦不住。 “阎解旷，把办公室门关上！” 阎解旷老老实实的去关上了门，贾逸飞小声继续说……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于莉离婚 “我跟局长有过联系，阎解成在里面不承认自己想掏枪反击，是主谋想要枪，但是所有人都否认了，包括那个组长也说自己从来没管阎解成要过枪，关键是这个枪属于阎解成！” “这……这……” 阎阜贵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阎解娣将三大妈扶起来坐下。 “逸飞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贾逸飞摇摇头说： “没办法，我不知道阎解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事已经不是轧钢厂内部问题了，惊动了公安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 阎阜贵心如死灰，阎解放几人心里暗自盘算，现在的时代，工人盗窃工厂物资被视为"破坏生产"，司法处理更严厉，家属易受连带歧视，他们作为阎解成的弟弟妹妹，家人都跟着遭殃。 三大妈哭着说： “逸飞，我求求你，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们家老大？” 贾逸飞无奈的摇头： “三大妈，这事我帮不了你，在案件侦查阶段，至少在判决前，家属不允许会见?嫌疑人，主要为防止串供或干扰侦查。” 屋里短暂的沉默，只剩下三大妈的抽泣声，贾逸飞于心不忍，说道： “我作为厂长了解情况的时候应该可以见他一面，你们要是有捎带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他要是有想跟你们说的，我也会给你转达。” 三大妈刚要说话，阎解放拦住了她，跟贾逸飞说： “贾哥，没有，我们没有想说的，国家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话令贾逸飞意外，阎阜贵也诧异的看着他，转念一想就知道了阎解放有什么打算，不由得脸色铁青。 于莉就在之前问过几句话，然后就一直沉默着。 …… 阎家人全都回了四合院，阎解放几人也没走，一家人坐在一起显然有话要说。 进屋将炉子里的火重新勾旺，阎解放看了阎解旷和阎解娣一眼，两人都朝他点点头。 “爸，有件事你得做主了。” 阎阜贵早有预料，示意他继续说。 “爸，大哥干出这样的事，不仅连累孩子以后参军，工作，也会连累我们，我媳妇他们家，周围的同事会怎么看待我，被贴上罪犯家属标签之后，就连街道以后都会对我有偏见！” 阎解娣也适时的开口： “是啊爸，我婆家人本身就因为上次的事对我有意见，这样一来更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阎阜贵无力的说： “你们就直接说吧，到底想怎么做。” 阎解旷心里着急，直接说道： “爸，你登报纸跟大哥断绝关系吧！” 阎阜贵拍着桌子说： “登报断绝关系有用？血缘能断了？父子情能断了？你们……你们……” 阎解放看阎阜贵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安慰道： “爸，登报只是个态度，给周围人看的，虽然没法律效力，但也能堵住别人的嘴！” 阎阜贵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众人慌了，阎家鸡飞狗跳，掐人中弄了半天，阎阜贵在床上醒来。 看见周围期盼的眼神，阎阜贵闭着眼睛说： “罢了，明天我就登报断绝父子关系，你哥的事尽量不影响你们，这样行了吧？” “爸，你别这么说，像我们不顾亲情似的，这只是权宜之计……” 阎阜贵将头上的毛巾用力的摔在地上，吼道： “滚！都给我滚！” 几人一看这种情况，商量了一下还是低着头走了，只有于莉留在屋子里。 阎阜贵神色复杂的看着于莉，叹息说道： “于莉，你没什么话说吗，毕竟影响最大的就是你。” 于莉反倒现在冷静下来了，给阎阜贵倒了杯水说： “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友谊商店的工作大概率保不住了，孩子也肯定受到影响，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三大妈抹了把眼泪说： “于莉，我们家对不住你啊……” “妈，别这么说，万般皆是命，现在主要就是把影响降到最低。” 阎阜贵痛苦的说： “于莉，你跟老大离婚吧，对你对孩子都好！” 于莉沉吟片刻，说道： “爸妈，这个婚必须得离，我得为孩子考虑，不过离婚不离家，阎解放他们几个你们俩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我会求贾哥再给我找份工作，你们岁数大了，以后我给你们养老！” “于莉，你……” 说实在的，阎阜贵老两口对于莉这话感动的不行，于莉平时不多说话，没想到对他们老两口感情这么深。 杨瑞华抱着于莉就哭了起来，于莉用力挤出几滴眼泪，说实在的，她早就对阎解成没感觉了，阎解成进去了她有种解脱的感觉，不离开阎家也是怕娘家人说闲话，她自己无所谓，一切为了贾霖。 留在这，最起码还有自己的房子，阎阜贵两口子即使再小气，对待孙子还是很好的，有人帮看着孩子，自己不离不弃能落得个好名声，最关键的是，以后可以随时和贾逸飞见面了。 所以就在一瞬间，于莉就决定了，不能走，好处太多了。 几天之后，消息彻底传开了，不仅是院里的人议论，附近的人路过的时候也跟院里人打听具体的事，95号院一下子成了焦点。 易中海过来找贾逸飞，两人在屋里闲聊。 “逸飞，真的没办法了吗，你看老阎岁数都不小了，再过年就67，这阎解成要是进去十几年，等出来的时候能不能见到最后一面都不一定。” 贾逸飞抽口烟说： “一大爷，我跟阎解成也没仇，能帮忙我能不帮吗，现在的情况不是我这个小厂长能说了算的……” 易中海叹口气说： “唉，该河里死，井里死不了，这也是阎解成的命了，只能怪他自己了……” 贾逸飞家里的女人多，平时他怕影响不好，不怎么在这吃，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一块聚聚，但是今天他主动留下想跟贾逸飞喝点，贾逸飞当然愿意了，知道易中海看见阎解成进去了心里不是滋味，毕竟是从小看到大。 隔了一天，贾逸飞被允许去见了阎解成一面，由于涉重大盗窃团伙作案，阎解成他们不是关押在辖区看守所，而是第一看守所。 贾逸飞没自己开车，将刘光天叫了过去，去往豆各庄的路上，为都是碎石土路，十分不好走，途中还需穿越 ?5处铁路道口，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贾逸飞总算是来到了看守所。 第一百九十四章 80年春节 见其他人的时候都很正常的戴着手铐，到了阎解成这里，明显的不一样。 终于是见到了阎解成，贾逸飞差点没认出来，眼睛无神，头发剃光了，不止固定于特制座椅，而且加戴脚镣?，铁链固定于地面环扣，全程受双警贴身监视。 阎解成的待遇高了不少，别人都是铁栅栏，到了他这是双层加厚玻璃墙，贾逸飞拿起金属传声筒?对话，声音失真严重，跟以后电子通话不能比，但勉强能听出是阎解成的声音。 例行的问答结束之后，阎解成也认命了，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贾逸飞跟周围工作人员说想跟阎解成再多说五分钟，因为已经提前让周扬打了招呼，所以并没有受到为难。 “阎解成，在里面好好改造，当初你哪怕跟我通个气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放心，你爸妈那里我会尽量照顾，你在里面不用惦记！” “谢谢贾哥，谢谢！”阎解成眼含热泪。 贾逸飞叹口气继续说： “三大爷怕影响孩子，让于莉跟你离婚，于莉同意了，但是离婚不离家，她怕老两口受不了，主动提出照顾他们，因为你的缘故，于莉不能在友谊商店上班了，不过我会帮她再找一份工作，孩子那里以后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阎解成认真的听完，抽了抽鼻子，用肩膀蹭掉眼泪。 “贾哥，我对不起她们母子，你的大恩大德我是还不清了，等我出去了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低着头在特制座椅的桌板上磕了三下。 “别动！” “犯人情绪激动，将犯人带回去！” 贾逸飞从看守所里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时间来到了1980年——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阎解成的判决就下来了，由于是严打前夕，很不巧的当了典型，保卫科组长作为主犯被判了十二年，其余人均是顶格的五年，阎解成不是主犯但是持有枪械，被判整整十八年！ 基础刑期五年起→ 持枪升档10-15年 → 身份从重15-22.5年，由于认罪态度良好，赃款全部上交，最终被判十八年，而且不能缓刑和减刑。 判决出来的时候，阎阜贵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整日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发呆，贾逸飞有时候隔着窗户看着阎阜贵也觉得可怜，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从小就灌输贪小便宜的思想，现在好了，一步到位。 于莉第一时间跟阎解成提了离了婚，监狱方面出了证明，允许家属代理，即使阎解成同意离婚，仍须进行至少?2次调解，两个月之后才算彻底离婚。 80年的春节，四九城恢复了休假制度，从初一能休到初四，因为初二为周日，按规定补假一天，所以才形成3天法定假期+1天补休的4天连休。 除夕当天，贾家十分热闹，但是对面的阎阜贵家却是门可罗雀，阎阜贵坐在家里看电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平时最惦记的对联今年也没有写，只有于莉进进出出的忙活。 贾逸飞将于莉叫了过来说： “于莉，晚上过来跟我们一块过年吧。” 于莉叹气一声说： “还是不了，今年阎家太冷清了，阎阜贵他们俩都上火了，我跟孩子要是再过来……” 于莉的话没说全，但是贾逸飞也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实在是不想让贾霖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下过年，想了想还是说： “这样吧，也不差这几双筷子，下午的时候摆两桌，你叫三大爷他们俩都过来吃吧！” “这样行吗，会不会麻烦你们？” “有什么不行的，过年讲究团圆，看在你们娘俩的面子上也得让他们过来啊，去吧，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于莉回了对面，跟阎阜贵说道： “爸，逸飞让咱们四口人下午过去吃……” 阎阜贵微微一愣，摇摇头说： “于莉啊，你跟孩子去吧，我们俩就不凑热闹了。” 这话着实让于莉吃惊，自打她嫁过来就没见过阎阜贵不占便宜的样子，要是平时恨不得都自己过去，现在居然转了性，看来阎解成出事了真给他刺激的不轻。 于莉跟贾逸飞转达了，贾逸飞倒不关心他来不来，但是贾霖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是看在眼中的，于是自己亲自过来找。 “三大爷，怎么着还得我亲自过来请你啊，过年就得乐乐呵呵的，来吧，一大爷也在，你们老哥俩还有话聊。” “逸飞啊，我就不过去了，现在日子好过了，也不分过不过年了，平时偶尔也能吃顿饺子。” 好说歹说，最后易中海都来了，总算是让阎阜贵答应了。 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贾逸飞的家里一大一小两张桌子非常热闹，阎阜贵看着这一幕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一想到阎解成还在监狱里，顿时感觉吃什么都不香了。 易中海也看出来他情绪不对，主动的拉着阎阜贵喝酒，阎阜贵没吃几口菜，光顾着喝酒了，最后也醉倒了，贾逸飞背他回了家。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阎阜贵都没醒酒，于莉母子过来了，贾逸飞让她端一碗饺子回去。 初一天还没亮的时候贾逸飞就被叫起来了，哈欠连天，不满的说： “干什么啊，怎么这么早……” 陆瑶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咱妈说让当家的在院门口点挂鞭，用炮仗声驱邪迎祥。” “迷信头子！” 贾逸飞不满的念叨着，但还是起来了，推开门，一股寒风袭来，秦淮如进来点炉子，自打陆瑶回来，这种小活秦淮如就没让她上过手。 贾逸飞点炮仗的时候，院里的男人早就在等着他了，不管老少全一致同意让贾逸飞在门口点第一挂炮仗，贾逸飞迷迷糊糊的点根烟过去了。 “啪啪啪……” 鞭炮燃起，众人鼓掌叫好，热闹声中开启了新的一年。 冉秋叶和陆瑶也没闲着，给几个孩子换上了新衣服，秦京如抱着小贾枫，孩子太小得有个专门人看着，贾张氏何雨水在准备包饺子。 “什么馅的啊？”贾逸飞嘶嘶哈哈的回来了，脱掉大衣，围着炉子坐了下来。 贾张氏一边包饺子一边笑着说： “有猪肉白菜的，还有你最喜欢的韭菜鸡蛋馅……” 第一百九十五章 贾逸飞辞职 全家围坐吃?初一头顿饺子?，吃完了饭几女商量带孩子出去玩一圈，庙会虽然停办，但是小规模的还是有不少的。 贾逸飞一边吃饺子一边问陆瑶： “今天初一不看看你爸妈吗？” 陆瑶摇摇头说： “之前问过了，说是在?人民大会堂宴请外宾?，等过完年再说吧。” 贾逸飞笑着说： “现在见他一面真难，想知道他最近干什么还得买份报纸。” 陆瑶也是跟着笑了，听见外面有人来给贾逸飞送东西，贾逸飞出门迎接。 客人是一波接一波，前后院邻居有炸咯吱盒、豆馅馒头的，都给贾张氏送来不少，贾张氏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跟着几个老太太出门溜达去了。 年轻人都聚在什刹海滑冰，棒梗他们都不在家，贾逸飞也难得消停的躺在摇椅上看重播的相声。 春节之后，贾逸飞几乎天天泡在轧钢厂，这让几个副厂长都感觉有些不适应，眼前有事都找不到人，现在天天在轧钢厂溜达。 贾逸飞走遍了轧钢厂的每个角落，心中很不舍，从65年到现在，这里是他的心血，但是为了以后，他决心辞职。 贾逸飞已经撰写了正式辞职报告，轧钢厂党委对辞职报告集体讨论，出具书面意见并附评议材料，提交至部里。 傻柱风尘仆仆的推开贾逸飞办公室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逸飞，我听说你要走？真的假的？” 贾逸飞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笑着拍他肩膀说： “当然是真的了，兄弟我以后就不当厂长了，要去忙自己的事业了！” 傻柱非常不理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铁饭碗不端，非要去开饭店，之前他只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贾逸飞真的说离开就要离开。 “逸飞，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你到这个位置不容易……” “行了柱子，别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一年时间你就能看见成果！” 傻柱虽然不理解，但也尊重，知道贾逸飞的脾气倔，怎么劝也不能回头了，干脆答应贾逸飞的饭店开业之后，可以带徒弟去帮忙。 贾逸飞的位置十分重要，不可能说走就走，组织人事部门对贾逸飞进行政治审查，重点核实历史表现、经济问题，再往上报集体决议。 处级以上干部辞职需报四九城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副市长以上领导签批。 四个月之后，贾逸飞抱着自己的东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轧钢厂。 “厂长！” 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贾逸飞回首一看，顿时红了眼眶。 眼前宛如一片深蓝色的海洋，工人们自发的出来送贾逸飞，人群密密麻麻，将大门处堵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少人扯着嗓子喊： “厂长，常回来看看！” 贾逸飞眼眶湿润，用力点头，挥手喊道： “都回去吧，有空……有空我会回来的！” 贾逸飞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转身，擦了下眼角，深吸口气，迈步离开了这个他奋斗了十几年的地方…… 刘光天今天是最后一次用厂里的车送贾逸飞，很是不舍，跟在贾逸飞身边的这些年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人人尊敬，都是贾逸飞带给他的。 看出来刘光天心里不痛快，贾逸飞安慰道： “光天，在厂里好好干，以后等我混出名堂你要是想继续跟我干就再过来！” “行贾哥，以后要是有事随时叫我，要不我也离开轧钢厂得了！” “别介，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现在要是不干了压力太大了，你跟我不同，先老实的做好自己的工作，以后肯定有用你的地方！” …… 赋闲之后，贾逸飞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不过事事都不尽如人意，哪怕他想的已经很多了，但还是跟预想的有很大差距。 忙碌了一天回到家，贾逸飞感觉十分疲惫，陆瑶一边给他揉肩膀一边小心的询问：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贾逸飞闭着眼睛说： “想要开饭店就必须找街道签订挂靠协议，利润的百分之五十都得给街道当做管理费，其他小来小去的都算了，但是个体户单独申请最大仅30平，陆瑶你说，这能放几张桌子，一连跑了几个地方都是这样！看样子挂靠集体单位是突破面积限制唯一途径了。” 贾逸飞感觉头疼，陆瑶的心思比较活泛，小声的问道： “逸飞，你想开个多大的饭店？” “按照咱们手里的资金，最起码也得一百平左右吧！” 陆瑶摇摇头说： “还是太小，你知道现在外汇劵在黑市的汇率多少吗？1：1.8！茅台特供指标是每瓶8块，市场转卖就能到二十，要做咱们就做大的，但是也不能太大，超过600平咱们就得让出实际控制权了。” 贾逸飞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路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陆瑶将贾逸飞的脑袋转回去，继续给他按摩。 “你以为我天天在家就什么都不做啊？我丈夫要开饭店，我当然得提前做做功课啊！” 贾逸飞笑笑说： “别好高骛远了，我也不是那么眼高手低的人，大不了就挂靠街道，利润也很可观，等过几年政策好了再做大做强！” 陆瑶轻轻打了贾逸飞一下，没好气的说道： “事在人为，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等政策适合每一个人，你还怎么赚钱！” 贾逸飞反手将陆瑶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腿上。 “怎么，你有好办法？” “哼，忘了你老丈人吗，结婚没表示，生孩子没表示，这回创业了总得帮帮忙吧，我已经提前约好了，明后天等通知，咱们俩去找他‘聊聊天’！” 贾逸飞心里有点别扭，实在是不愿意张这个嘴，但是一想到最近几年憋闷在十几平的饭店内，还是感觉不甘心，最终下定了决心，去见见陆程刚，哪怕他帮不上忙，给个中肯的意见还是没问题的。 贾逸飞还以为得等两天，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就有人开车过来接，这样能省一系列的麻烦。 中午的时候见到了陆程刚，发白的头发背在后面，显得很是精神，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西装还没脱。 “等着急了吧！” “没事爸，我们也刚到！” 杨玉清正拉着陆瑶说话，看见陆程刚回来了，站起身招呼吃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准备开业 饭菜由专人端上桌，陆程刚脱了外套，将衬衫挽起，也没上楼换衣服，直接坐下吃饭。 只有他们四个人，所以很是随意，陆程刚下午要工作，所以也没喝酒。 “逸飞，最近太忙了，也没关心你工作的事，最近怎么样？” “我离开轧钢厂了，准备创业，现在正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候，我也准备拼一把。” “好！有气魄，准备往哪个方面发展？” 通过这就能看出来陆程刚跟其他人的不同，境界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也不同。 贾逸飞笑着说： “准备开个饭店，遇到点小问题，所以来找您帮忙了！” “哦？说来听听……” 陆程刚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想先听听贾逸飞的想法。 贾逸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陆程刚连饭都没吃，只是默默地听着，贾逸飞说完了，陆程刚微微摇头，贾逸飞略微有些失望，其实他已经想到了，到了陆程刚这个阶层，不能随随便便的出手。 陆程刚沉吟片刻说： “逸飞，你这个想法不错，十几平的小饭店确实可行，但是有些小家子气了，像你说的一百平左右也是太小……” 贾逸飞没想到陆程刚竟然还觉得小了，难道自己真是小家子气了？ “爸，我倒是想做大做强，一来我关系不够硬，二来我没钱！” 贾逸飞说的硬气，没钱就是没钱，我要是有钱我想开五星级酒店。 陆程刚笑了，用筷子指了指贾逸飞，笑道： “你小子，跟我耍鬼心眼！” 陆瑶在旁边搭话说： “爸，我们两口子开个十几平的小饭店就行，店里放两张桌子，一个月怎么也能赚个几十，够生活就行呗！” 杨玉清一听这话，马上就放下了筷子。 “哎哟喂，迭个哪能来赛啦，勿来赛苦了小人咯！” 陆程刚只是笑笑没说话，等到吃完饭之后，将两人叫到书房。 “逸飞，你这事我帮了，但是你不仅要做，也要做好，我会跟二商局打招呼，你安心的等着就是，另外你手里有多少钱？” 贾逸飞盘算了一下，答道： “四……” “四千！” 陆瑶的突然插话把贾逸飞呛了一下，媳妇是亲媳妇，确认无疑了。 陆程刚都被陆瑶给逗乐了，笑着说： “你这点心眼啊，全用你爸身上了，得了，你们开饭店的钱我全包了！买卖你们怎么做我不管。” 贾逸飞暗暗吃惊： “爸，那可是不少钱啊……” “怎么？看不起我？想当初我给国家捐过几千万大洋！” “是啊，那你还哪有钱了？” “我在港岛和欧洲保留了部分投资组合，海外的资产如今也不少了，足够你们折腾了。” 贾逸飞竖起大拇指说： “爸，你可真是老狐……” “嗯？” 看见陆程刚的眼神，贾逸飞立马改口： “真是有远见啊！” …… 陆程刚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叮嘱道： “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但也仅限于此了，具体的事你找负责人聊，这是个人情社会，你帮我，我帮你，买卖才能长久，懂吗？” “我懂！” “行了，我还有会要开，需要多少钱直接跟你妈说。” 陆程刚看起来是真的忙，交代了几句就赶紧走了，贾逸飞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有个这样的老丈人是真不错，有事真上啊。 陆程刚的动作很快，很快贾逸飞就见到了分管业务的副局长，两人足足谈了一上午，最终定下了三里屯北小街的400多平的店铺。 由于局级可批‘行政划拨’免租金，只是象征性的每年收取一块钱，这一项上省了几百块，特种执照费也免了，正常是2000块，管理费前三年也是由营业额的5%降到了2%。 花销最大的要数设备改装费以及装修费用了，当然有舍才有得，给关键人物预留了15%的利润，而且特供以及进口物品要给返利，简单点说，每瓶茅台特供价8元，卖25元，多少也要从中返利四块，给…… （不敢说的太细，你们明白就可以了） 按照贾逸飞的估计，最快一年就能回本，这让他很是兴奋，就连二商局的额外要求他也欣然应允，就是最少招本街道十个知青，人选由贾逸飞自己来定。 然后事情就简单多了，二商局下发《商品用房调配通知》到房管局，给市饮食服务公司缴纳一万元的行业准入押金。 在贾逸飞上下打点之下，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贾逸飞天天就是提着小包，揣着2000块钱。 经过外汇管理局特批，贾逸飞的饭店终于是纳入特许收外汇单位名录，安装了外汇劵收银机，虽然80%外汇收入需兑换人民币，仅20%留成额度可自主支配，但是利润非常客观，况且这里面可操作的东西就多了…… 贾逸飞还有个别人都没有的优势，哪怕二商局配额有限，比如肉类每个月小于三百斤，他也不用去黑市高价购买肉，有自己的养殖场呢，养殖场也从3个变成了6个。 装修贾逸飞全程跟到尾，风格也是偏中式，包括设备的采买，事无巨细，他当厂长都没有这么累。 经过了近半年的整改，装修，人员培训，贾逸飞的饭店终于准备开业了，起名‘长安居’，借用唐代长安酒家意象，寓意长治久安，政治正确。 贾逸飞看着包着红绸的牌匾，心里很是激动，经历了这么多波折，长安居终于是要成了。 开业前一个月，贾逸飞跟二商局赊了一批高档烟酒，这就是挂靠的好处，不仅如此，像是外面见不到的咖啡，红酒，也是尽可能的满足长安居。 贾逸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家，但是精神很是亢奋，秦淮如给他泡脚，冉秋叶给他按摩，陆瑶在旁边桌子上算账，面露喜色。 “你吃蜜蜂屎了？怎么这么高兴？” 陆瑶白了贾逸飞一眼，兴奋的说： “我刚才算了一下，咱们的核心利润有三个方面，第一是外汇券价差，第二是计划内物资套利，第三高端包场服务，挣那些外宾的钱，二商局给咱们打了保票，以后外宾包场优先长安居，刨去分红和管理费，你猜猜咱们一年最少获利多少？” “多少？”贾逸飞只能感觉出大概，毕竟还没真正营业。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最少二十五万！” “这么多？”这下子轮到贾逸飞惊讶了。 陆瑶拿着手里的本子说： “还有很多我都没算在内，比如你养殖场肉的差价，二商局分给咱们的空余仓库，用不了的完全可以租出去，还有……” 陆瑶说了一堆，都是贾逸飞没考虑到的，贾逸飞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耽误了陆瑶的天分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贾逸飞搂着陆瑶说： “之前跟你生气是因为你提前没告诉我计划创业，大男子主义作祟，其实我还是支持你去闯一闯的，你确实是有经商天赋，等明年长安居入了正轨，你就去吧！” 陆瑶摇摇头说： “我不去了，我感觉你这里更需要我。” 贾逸飞摸摸陆瑶柔顺的头发： “那就明年再说吧，路一步步走，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嗯，睡觉吧，这一段你也累了……” …… 贾逸飞好好的休息了两天，这期间没事哄哄孩子，跟老头下下棋，玩玩……咳咳。 赵欣今天休息，跟秦京如一块坐着看电视，贾逸飞在旁边吃饭的时候看见赵欣如今的变化真大，愈发的妩媚，那种感觉不是装出来的媚态，而是骨子里散发的。 贾逸飞笑着摇摇头，心想自己真是饿了，看来今晚得找秦淮如了，是真败火。 赵欣看着电视里的刘巧儿，一脸崇拜的对旁边的秦京如说： “京如姐，你看新凤霞老师唱的太好了，演的好，长的也漂亮，我真是太喜欢她了！” 秦京如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赵欣继续说： “我真想把名字换成凤霞！” 秦京如在一旁笑着说： “你爸知道了不得揍你。” “不会的，到时候我就说我把姓改回来，我爸会高兴的！” 贾逸飞喝了口酒，饶有兴致的问： “聊着聊着怎么涉及换姓了，什么情况？” 赵欣刚要回答，秦京如直接就给说出来了： “这个我知道，赵欣他们家之前不姓赵，挺特殊个姓氏，后来他爸怕别人说他脱离人民群众，主动说姓赵，因为是百家姓的第一位嘛。” 赵欣点点头表示秦京如说的都对，可怜巴巴的看着贾逸飞说： “贾哥，你就帮帮我呗，我不想叫赵欣了，名字太普通了，厂子里都不少人叫这个名字！” 贾逸飞随口答道： “好，你想叫什么？” 贾逸飞这边喝了口酒，赵欣坐在凳子上说：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叫凤霞，尤凤霞！” “噗……” 贾逸飞一口酒喷出去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欣说：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尤……尤凤霞啊，怎么了贾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叫这名字了……”赵欣被贾逸飞的表现吓了一跳。 “没有没有，尤凤霞挺好听！” 贾逸飞摇头轻声笑了笑，暗道这可真是缘分啊…… —— 长安居开业当天，虽然天气寒冷，但是门口依旧是人满为患，人人都踮着脚往里看，实在是新奇的很，听说是个人开的，虽然用的是集体的名义，但这也是少见，更何况饭店的外观实在是太豪华了。 贾逸飞穿着西装，陆瑶陪同，在一楼大厅迎接。 今天来的领导可不少，这可都是他们的成绩，必然会更加上心。 二商局分管饮食服务的副局长和业务处长，工商局局长、商业局分管科长，三里屯街道工委主任等等，贾逸飞脸都笑僵了。 “恭喜啊，贾老板！” 贾逸飞抬头一看，居然是陆程刚、杨玉清和大领导，连忙迎了过来。 “爸妈，徐叔，你们怎么来了？” 不怪贾逸飞惊讶，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这个时候，正局级以上领导几乎不可能出席，体制内领导对私营性质合作企业持审慎态度。 陆程刚笑着说： “怎么，我女婿开个饭店，我这当老丈人的还不能过来捧场？” “就是，你小子有本事，当初你说你要离开轧钢厂的时候我还说了你一顿，现在想想我这老脸火辣辣的啊！” 贾逸飞连忙摆手说： “爸，徐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单独给你们弄个雅间啊！” “不用不用，随便给我们找一桌，今天过来主要是尝尝你这饭店的手艺，你爸我这张嘴可是吃过不少好东西，也能给你点建议。” 贾逸飞笑着说： “爸，这点你放心，我请的都是丰泽园、玉华台和全聚德的老师傅，还有一位谭家菜的传人，都是正统京鲁菜、淮扬菜技法！不过今天没安排西餐，怕你们吃不惯。” 贾逸飞这一点可没吹牛，?这些顶级厨师都是宝贝，一个月给开150块钱，同期国营特级厨师的近2倍薪资，绝对让他们死心塌地。 大领导问道： “你把傻柱也弄来了？” “没，是傻柱他爸，不过傻柱也快了，等我这要是忙不开就让他过来做川菜。” “哈哈哈，你小子行，从小看你就行！”大领导夸奖道。 众人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装修的更加精致，满满的国风元素，别说是老外了，就连国人也是连连惊叹。 一众领导对贾逸飞的装修赞不绝口，回头一看正好看见背着手的陆程刚和大领导，每个人都神经紧绷了起来，紧张的不行，这里面级别最高的就是副局，做梦都没想过能见到副ZX啊！ 陆程刚摆摆手说： “各位不用紧张，也不用拘谨，我女婿今天开业，我这当爸的过来捧捧场，尝尝饭菜味道，你们随意点！” “是，领导，您上座！” 陆程刚这次没客气，和杨玉清、大领导坐下，其余人这才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楼上一共也就三桌贵客，楼下稍微多一点，都是贾逸飞之前熟识的厂长之类的。 “你们最近工作开展的怎么样啊？”陆程刚随意的跟他们聊了聊，一桌人立马起身，站的笔直，跟汇报工作似的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程刚一阵无语，挥挥手让他们坐下，干脆也不说话了，等着饭菜上桌。 几个受过培训的靓丽女知青穿着旗袍站在一旁招待，贾逸飞给她们开的工资比一些大厂的高级工工资都多，一个个态度都特别好，生怕怠慢了贵客，引来老板不满。 第一百九十八章 饭店一周的利润 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陆程刚不动筷，其他人谁也不敢动。 陆程刚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着实不错，这才是长安居的核心竞争力。 “你们也吃，一起吃！” “好，好……” 服务员过来给众人倒酒，美人，美酒，美食，让人感叹在这吃饭真是一种享受。 他们都是吃过见过的，那些国营饭店哪有这么好的服务态度，甩了不知道几条街。 贾逸飞上楼敬酒，陆程刚指了指楼上说： “逸飞，楼上是？” “楼上是我的办公室，还有雅间，适合谈工作业务之类的……” “考虑的很周到，不错！” 贾逸飞挨个敬了酒，一个个对贾逸飞是客客气气的，贾逸飞自然明白这是老丈人给自己站台的缘故，表现的很是谦逊低调。 陆程刚几人吃了一会就离开了，看见他们走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副局长临走的时候将贾逸飞叫到一旁，先是夸奖了一番，然后才入正题： “明天会有一批外宾过来吃饭，不会少于二十人，但一定要五个人一桌，这样会少很多麻烦，要是十人以上的外宾团队必须提前15日报外办备案，而且需要外交部出具的《接待任务通知书》……” “我明白，局长放心，这次一定打出咱们长安居的名气！” 副局长认真的说： “你办事我现在非常放心，需要什么物资就赶紧申请，局里一定先满足你们！” 临走的时候，贾逸飞悄悄的给送了一份‘开业小礼品’。 一个星期之后，晚上九点，厨师和服务员下班了之后，贾逸飞瘫坐在老板椅上，不是贾逸飞不想开到更晚，是必须遵守国营饭店时间，晚上八点必须关门，超时经营要是被举报，轻则没收当日收入，重则停业整顿。 这也就是贾逸飞的关系比较硬，跟街道的关系特别好，所以才能开到九点。 贾逸飞可是实打实的帮街道解决了知青就业难题，他现在手下不算送货的临时工，雇了三十人，除了厨师全是街道没工作的知青，这给他们减少了多少负担。 不过街道也有苦恼，贾逸飞招的全是长相好身材好的美女，面貌不过关的一概不要，关键是他这里待遇特别特别好，这让长得不好看的人心生不满，隔三差五就去街道闹，不过这不是贾逸飞操心的事了。 此时贾逸飞办公室里，贾张氏几人都在，贾张氏没来过，今天算是涨了见识，秦淮如和何雨水一直在这帮忙，倒也习惯了，冉秋叶、秦京如和尤凤霞都是第一次来，金碧辉煌的还以为到了皇宫。 陆瑶在旁边算着账，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说： “逸飞，除去开销和分红，这一周你猜猜我们赚了多少？” “多少？” “4252！” 几女都惊呆了，这不是一年，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周的利润！ 贾张氏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由于沙发很软，她还被弹起来一下，显得有些好笑。 “我的天啊，这么多钱，这能买多少斤猪肉啊……” 冉秋叶哆嗦着说： “5000斤……” 几女都沉默了，尤凤霞看着贾逸飞，满眼都是崇拜，疯狂的崇拜，这一刻她心里欲望的开关好像被打开了，她不想每个月挣几十块钱的工资了，她也想做生意，像贾逸飞一样。 她从没想要这么征服过一个男人，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上，哪怕这个男人跟她相差二十岁。 “陆瑶，你会不会算错了啊？”秦淮如捶着腿说道，最近两天可是给她累的不轻。 陆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 “不会的，这两天日均接待外宾大约80人，用的都是外汇劵，这里面有门道，一楼天天饱满，咱们的招牌彻底打响了，那些国营饭店要眼红喽……” “别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咱们最要紧的是回去休息！” 贾逸飞穿好衣服，大手一挥： “走，我打包好了几个菜，咱们回去再吃点！” 一行人往家走，外面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学，不过人人精神都非常亢奋，一周就赚了这么多，以后干活更有劲了。 一个月之后，某国营饭店内—— 墙上“禁止对顾客使用暴力或辱骂”的规章制度格外引人注目。 “砰！” 服务员将蒸好的包子按号码送到顾客桌上，动作粗鲁的往桌上一摔。 一家三口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男人站起来想要理论，被女人拉住。 “他们就这个德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男人想了想还是忍下来了。 “爸爸，我想要酱油和醋！” 桌上根本没有酱油，男人举手喊道： “同志，给我拿点酱油和醋！” 喊了半天服务员根本没人理，被催烦了还瞪了他一眼，最后男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吼了起来，服务员看见对方不好惹，不情不愿的拿来酱油，也是重重摔在桌上。 “你什么态度！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受气的！” “你爱吃不吃，谁求你来的？” “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话，天天来的人多了，有几个像你这么事多的！” 眼看着两边都有火气了，女人赶忙拉着男人，生怕他动手，男人装起包子，呸了一口说： “什么破饭店，求我都不来了，走，咱们今天也奢侈一把，去长安居，看看人家那饭菜做的，看看人家的服务！” 走之前男人还不解气，大声喊道： “一百年你们都赶不上人家！” 一家三口走后，几个服务员聚在一起嗑瓜子，丝毫都没当回事，他们是国家给开工资，就这种小场面每天都会发生。 但是领导们却是坐不住了，书记、主任、采买组长、厨师长、服务组长，在会议室里开起了会。 国营饭店实际掌权者?为书记，把控人事与政治方向，主任负责执行日常运营，受商业局管。 “都说说吧，再这样下去咱们干脆关门算了！”书记率先开口。 众人一阵沉默，还是主任敲着桌子说： “都是那个新开的什么长安居，他们一开业对咱们影响太大了！” 书记没好气的说： “我能不知道有影响，关键现在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怎么把人拉拢回来！” 服务组长负责管理外汇券收取及外宾接待，他先说了提议…… 第一百九十九章 同行是冤家 “咱们能不能通过外办施压，禁止私营饭店直接收取外汇券，切断其核心利润来源！” 这一招可谓是十分毒辣，贾逸飞百分之六十的利润都在于收取外汇。 别人不知道，但是主任清楚的很，摇了摇头说： “现在能接待外宾的饭店太少了，涉外办对他们也很是看好，你别小瞧了他们的老板贾逸飞，很有实力，不可能禁止长安居收取外汇的。” 采购组长也有了主意： “主任，不如这样，咱们可以临时推出一毛钱一碗的‘战略亏损面’，面粉由粮食局补贴，我去做工作，都是为了人民嘛！” 这招也很毒辣，在几年之后用这招成功挤垮3家个体户，不过对于贾逸飞根本不起作用，一个是长安居体量太大，而是贾逸飞走的是高端路线，能去长安居的人，根本不在乎一毛钱一碗的面，人家吃的是环境，吃的是味道，吃的是服务。 书记烦闷的说： “也算是个办法，先保留，谁还有主意？” 主任悄悄的在书记耳边说着什么，书记微微点头…… 第二天，贾逸飞刚刚开业，服务员正在收拾，外面突然乱哄哄的，不多时，有服务员敲响办公室的门，进来之后一脸慌张的说： “老板，有人在门口闹事！” 贾逸飞朝楼下看去，就看见一帮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喊着口号抗议，说什么保卫社会主义饭碗之类的话。 哼，果然出手了吗！ 陆瑶慌张的进来，这可跟她想象的商战有些不一样，她不知道怎么处理。 “逸飞，怎么办啊，马上就要营业了，他们这么闹咱们得损失多少客户啊！” “别急，什么时候都别慌，既然人家出招了，咱们接着就是！” 贾逸飞到了一楼开会，点上根烟，看着自己的‘兵’，好像找回了当厂长时候的感觉，60年代我都过来了，还能怕你们这一帮瘪三！ “你们两个马上去大使馆，邀请漂亮国记者汤米过来用餐，就说我单独邀请他！记住，到门口把大衣脱了，那个老色迷就得意旗袍。” “是！” “你们三个现在去报警，说有人‘破坏外事接待’，先在门口等十分钟再进去！” “是！” 转身看向陆瑶说： “你用毛笔给我写，‘本店承担外国大使馆指定用餐任务，阻挠运营即破坏国家形象’，写好了贴在大门口！” 陆瑶点点头，找人去找毛笔。 贾逸飞抽了口烟，继续说： “雨水，你跟街道的人打过交道，现在你去告诉他们，我决定在店门口增设‘拥军优属盒饭免费发放点’，授个‘模范饭店’称号不过分吧？另外让他们派人过来，说有人因为盒饭的事闹事，让他们看着解决！” 何雨水知道轻重，穿上大衣就出了门。 “淮如，你去找小当，告诉她有新闻，不是要用舆论弄垮我吗，那就玩点大的！” 秦淮如刚要出门，却被贾逸飞拦住，贾逸飞思来想去，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好时机。 “淮如你先别去了，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再看看！” 秦淮如对贾逸飞的话深信不疑，点点头等着贾逸飞下一步指示。 陆瑶此时也写好了，让人贴在外面，看着坐在椅子上运筹帷幄的贾逸飞，心里满满的安全感。 没到一个小时，各个部门汇聚于长安居门口，抗议人群全被驱散，领头的人也被抓起来问话。 贾逸飞站在楼上看着楼下乱哄哄的场景，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喜悦，他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陆瑶走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松了口气。 “今天这阵仗可给我吓坏了，多亏你脑袋转的够快，已经恢复营业了。” 贾逸飞坐回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跟陆瑶说： “这才只是开始，咱们得走一步看三步，要不然就太被动了！” 陆瑶也是表情严肃了起来，听着贾逸飞继续说。 “一会我去局里一趟，‘试菜礼盒’给我拿几个，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下一步就会有人坐不住从配额方面下手了，另外我决定把管理费给他们提3%，他们得知道帮谁！” 陆瑶点点头，经过今天这件事之后，她也成长了不少，四九城跟港岛不一样，不是有钱就行的。 “另外，咱们得快点装电话了，传个信都靠跑，太慢了！” “大概需要多少？” 贾逸飞拿起笔算了起来： “两部主机初装费10000，国际长途押金5000，?管线材料费3000，月租费一年是480，5%的外汇手续费是……924。” “这么多？” “是多了点，不过也很有用，电话必须得有。” 贾逸飞已经决定了，陆瑶无条件配合，贾逸飞也知道贵，但没办法啊，建国饭店首批电话总支出超过了11万元外汇券，你想走在别人前面，这些是必然要承受的。 一个月之后，进入到了1981年，长安居彻底走向正轨，贾逸飞也能难得的休息休息，陆瑶在店里完全没问题。 客流量持续走高，往往是一桌客人刚走还没等收拾出来呢，另外一桌人已经手拿号牌坐下了，这可真是出乎贾逸飞的预料，他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生意不好时候的对策都想了好几条，没想到这么火爆。 同行是冤家这句话果然没错，计谋是一个接一个，从开始的聚众人群抗议，然后是给二商局施压断特供，二商局根本不理会，长安居就是聚宝盆，断谁也不能断这里。 一毛钱的“战略亏损面”没让长安居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自己有些伤筋动骨。 再后来干脆挖贾逸飞的厨子，不过贾逸飞早就想到了，偷偷的工资涨到了300，于是出现了哭笑不得的一幕，这些老师傅纷纷把自己学成的徒弟都带了过来，工资自然跟老师不能一样，不过也有二百多。 有些老字号叫苦不迭，你们两方干仗，我厨子跑没了，我招谁惹谁了！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干脆就给长安居按上莫须有的罪名，每天向工商局举报“食材来源不明”或“超范围经营”，长安居最多时候一个礼拜被检查五天，不过什么也没查出来，也不影响营业。 最后贾逸飞干脆都不管了，来查的时候办公室都不出，你们愿意怎么查怎么查，临走时都给一份‘小礼品’。 第二百章 尤凤霞想做生意 四合院中，刘海中闲来无事和阎阜贵下棋，阎阜贵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应该是从阎解成入狱的阴霾中走出来了，走不出来还能怎么样，日子还得过。 “老阎，你家对门最近怎么样？” 阎阜贵看着棋盘说： “你说逸飞啊？挺好的啊，听说是开了个饭店。” 刘海中撇撇嘴说： “要我说啊，别看他40冒头了，还是年轻，那铁饭碗能说扔就扔吗，说是改革开放，哪那么容易，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发财？” 阎阜贵笑了笑，吃掉了他一个兵。 “你就别操心了，人家捞够了，这叫急流勇退，就算以后什么也不干过的也比咱们强。” 刘海中也下了一步棋： “我不是操心，也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就是觉得可惜，我要是厂长的话，打死我也不辞职，我死也死在办公室里！” 两人正说着话呢，贾逸飞指挥着一帮工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洗衣机放中院去，彩电和冰箱都放这屋！” “哎，慢着点啊，别磕了！” 阎阜贵和刘海中见状赶忙过来了，阎阜贵推了推眼镜仔细的看了看，惊讶的说： “逸飞，这是冰箱和彩电？” 贾逸飞拍了拍冰箱说： “是啊，刚买回来的。” 阎阜贵砸吧砸吧嘴，满眼的羡慕： “这是牡丹牌彩电?吧，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贵，三样全下来也就几千块钱吧。” “我的妈啊，这叫不贵？” 刘海中看着崭新的彩电和冰箱，跟吃了苍蝇一样膈应，刚说完就打脸，人家这分明就是发财了啊。 “那个什么，我家里还熬汤呢，我回去看看！” 刘海中灰溜溜的走了，本来还想找点存在感，现在一看人家最少都是万元户了，自己退休一个月几个钱。 阎阜贵没走，工人拆卸好他上前来回摸摸，真是喜欢。 “三大爷，于莉呢，在家呢吗？” “在家呢，你找她有事？” “是有点事，我过一段得出门一段时间，饭店得有人帮照顾着，我想让于莉每天跟着陆瑶学习学习，工资不会少！” 阎阜贵一拍巴掌说：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有什么具体要求你跟她说！” 阎阜贵飞快的跑出去，贾逸飞都怕雪天路滑他再摔着。 没过多久，于莉满脸春色的进来，锁了门之后就飞扑进贾逸飞的怀里。 “哎，等会儿，有正经事跟你说……” “我只是嘴堵上了，耳朵又没堵上，你就说呗！” “我想让你去饭店当经理，明天开始你就跟在陆瑶身边好好学学人员管理。” “呜……好啊！” “答应的这么痛快？”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贾逸飞很满意她的态度，听话又聪明的女人很难得，关键是忠心，所以贾逸飞才把她放在这个位置上。 小当今年中旬毕业，毕业了之后让她也过来，这样自己就能彻底放开手脚了。 和于莉进行了一番大战，于莉心满意足的回去准备，明天开始就去长安居上班，趁着年前赶紧上手，贾逸飞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是个做生意的材料。 临近春节了，饭店特别的忙，普通人可能选择买年货手里没什么钱，但是贾逸飞主要的利润也不是来源于他们，机关、国企聚餐普遍都会选择长安居，这样一来反而比平时更忙。 秦淮如几女每天回来洗漱完躺下就睡，着实累的不轻，贾逸飞跟陆瑶商量着春节之后跟街道说说再找几个知青过来，都是自己家人，不能当RB人整啊。 尤凤霞晚上过来找贾逸飞，欲言又止。 “妹子，你都坐多半天了，有事你就说呗，我跟你几个嫂子还得睡觉呢！”贾逸飞打了个哈欠说。 尤凤霞低着头说： “贾哥，我想跟你一起做生意，现在的工作没有一点挑战性，一眼都能看到底了，但这个工作是你帮我找我，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尤凤霞本以为贾逸飞会拒绝，没想到贾逸飞直接说道：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就这啊，行，等过完年你跟我去广州，到时候好好看好好学！” “谢谢贾哥，我一定努力帮你！”尤凤霞真是激动坏了，抱着贾逸飞的胳膊就来回摇晃。 贾逸飞感觉胳膊一阵酥麻，年轻真好，呸！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行了，快回去睡觉吧，过年回家的时候跟你爸商量商量，他要是不同意我不能带你去。” “放心吧贾哥，只要我跟我爸说是你带我去，他一定同意！” 尤凤霞走后，陆瑶穿着睡衣从卧室里走出来问道： “你怎么要去广州？我怎么不知道？” 贾逸飞脱了衣服，将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前几天我找了二轻局的领导，想要办一场展销会，春季广交会是个机会，我去那边联系国营厂……” 陆瑶一听这话，紧张的说： “逸飞，咱们的饭店已经赚的够多了，你还做这么危险的事干什么？现在正严打投机倒把！这次是来真的！” 贾逸飞拍拍陆瑶的手安慰道： “方便吧，你男人什么时候打无把握的仗，就是为了避免投机倒把我才挂靠二轻局，我这是‘促进城乡物资交流’，15%的管理费已经谈妥了。” 陆瑶稍稍放下心，但还是持怀疑态度，贾逸飞看她这副表情，知道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她是睡不安稳了，干脆坐起来说： “等过完了年我就去广东、浙江，与乡镇企业谈代销，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可以售后结款的优先。” “等我回来二轻局答应可以向工商局报备，拿到临时展销许可。” “展销会期间我也不会零售，只对国企机关开放……” 陆瑶没有傻乎乎的问怎么才能让国企和机关单位从他这里来进货，她了解贾逸飞的办事风格。 “可是逸飞，你怎么就能确定你要卖的东西能有多大利润？” 贾逸飞笑了笑，他作为过来人能不知道吗。 “你知道广东的电子表拿货多少钱吗，回来能卖多少钱吗？” 陆瑶摇摇头，对于这些她没了解过。 “咱们的成本8块，转手我就能买到四五十块，的确良衬衫，浙江厂那边一件三块，回来就能卖20，还有福建的茶叶，一来一回就是五倍的利润！” “别小看我一场三天的展销会，净利润会有几万块！” 第二百零一章 赵娟被停薪留职 贾逸飞越说越兴奋，越说思路越清晰。 “这也是给以后铺路，等过两年个体经济合法化，我就注册公司专门办展销会，接着就转型贸易公司，从倒卖商品升级为品牌代理！” 陆瑶感觉贾逸飞说的还真可行，终于是放下了心。 春节之后，傻柱下班回家，看见赵娟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天气实在太冷，手都通红，但是此时赵娟的眼睛比手还要红，明显是刚哭过。 “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 一旁做题的何雯转着笔说： “我妈被停薪留职了，刚哭了一通！” “什么？停薪留职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明天我就找你们领导去，他们有什么权利！” 赵娟一边搓衣服一边说： “你找他们有什么用，停薪留职是大趋势，调岗，降薪，有的是招治咱们，现在都提倡精简人员，那不就是暗示不申请者可能面临辞退嘛，干脆我就主动申请了，省的在厂里听领导磨叽，就是这样一来你的压力就大了……” 傻柱无所谓的说： “我没事，工资够用咱们三口人用了！” “现在是够用了，过几年怎么办，何雯要考大学，以后还得找婆家，备嫁妆，咱们有点存款也不能吃老本啊……” 一旁的何雯转过头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看那贾轩就挺好，长大了我就嫁他，他家有钱，咱们不用陪嫁，正好干爹干妈不用改口了。” 赵娟没好气的说： “小姑娘家脸皮这么厚呢，人家能看上你吗，天天把嫁人挂嘴边，不知羞！” 何雯不服道： “我怎么配不上他了，我学习全校最好，以后考大学也是手拿把掐，我长的也好看啊！” “得得得，越说越来劲了，人家贾轩要是能看上你，只要他开口，我亲自给你送到对面去！” 傻柱坐在炉子旁边热着拿回来的饭盒，倒了杯酒，美滋滋的看着娘俩斗嘴，刚才的不顺心也忘了。 “你看你这手冻的，我看逸飞家买的洗衣机不错，赶明个儿咱们也买一台！”傻柱喝了口酒说。 何雯插嘴说： “顺便再买台彩色电视，我去干爹家看了，太好看了，比黑白的好看多了！” 赵娟心烦的说： “要不怎么说你们是爷俩呢，这心咋这么大呢，那是好几千，不是几十，以后日子不过了？喝西北风啊？” 傻柱朝着何雯眨眨眼，父女俩识趣的没反驳。 赵娟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扔下衣服坐到傻柱身边说： “你猜猜咱爸工资多少？” “能有多少啊？之前不是说给他100吗，估计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一个月也才73块钱。” 赵娟竖起三根手指头： “300块钱！” “啥？这么多？”傻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那可不，人家老头一个月比你四个月开的都多，我可听说了，现在你爸四处托人张罗相老太太呢，寡妇无儿无女优先。” 傻柱彻底坐不住了，在屋里来回转，赵娟怕他上火，安慰说： “你放心吧，雨水都找他谈了，多大岁数了还扯这没用的，他嘴上答应了，不过我看悬，你爸的主意可正了！” “我烦的不是这个，他有钱爱找谁找谁，他真开三百？逸飞的饭店这么赚钱吗？” “你以为呢，雨水跟我说，年前的一个月你知道长安居赚了多少吗？” “多少？” 赵娟又竖起三根手指。 “三千？”傻柱的声音有些发干。 赵娟摇摇头，让他继续猜。 “三……万？” “对喽！” 傻柱一屁股坐在地上，吓得何雯赶紧过来扶他，和赵娟两人将傻柱拉起来，傻柱还处在迷糊中。 不怪他迷糊，七十多对比三万多差距不是一般的悬殊啊！ 赵娟叹口气说： “虽然不可能每个月都这样，年前国企，机关单位聚餐的多，但是人家最差也能一个月一万五六，之前贾哥那么让你你还不去，现在倒好，看出差距了吧！” 傻柱心里很不平静，拿起酒杯的手都哆哆嗦嗦的。 赵娟一心不想让傻柱在轧钢厂干了，她已经看透了，改革开放后，老一套的已经不成了，贾逸飞才是走在改革前端的人。 “柱子，要不然你也别当什么食堂主任了，名是挺好听，但能赚几个钱，你有手艺，不如跟贾哥说说去他那干吧。” 傻柱动心了，但还是纠结的摇头说： “我从十八岁到了轧钢厂，说句实在话，舍不得啊！” “你啊你，一点都不知道变通，人家贾哥厂长都不干了，就是看清楚了形势，我问你，你们轧钢厂外围的围墙是不是拆了租给知青个体户开店？” “是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这说明厂里已经没钱了，全国上下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但你想想，这都是治标不治本，早晚有一天工资都得给你延迟发放！我觉得雨水看问题就很透彻，就一句话，人太多了，国企消化不了，早晚都得变成个体户！” 傻柱被她说的脑袋都疼了，反问道： “你这么看好，那你怎么不去他那干活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是人家服务员的名额都被街道占去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 “想吧，等你想通了黄花菜都凉了！这辈子我也看不上台彩电！” 赵娟有些生气，过了这么多年，傻柱当然知道她不是物质的女人，只是心里有怨气罢了。 傻柱其实心里也是长草了，但是实在落不下面子，一连等了几个晚上也不见贾逸飞回来，就想跟他喝点酒聊聊天。 贾逸飞可不知道傻柱在等他，每天都在长安居忙到很晚，不过更多的是交于莉，在沙发上交，在老板椅上交，在办公桌上交，弄得他也稍稍些许疲惫。 上面最近又有新通知，陆瑶觉得还是得跟贾逸飞说一声。 “逸飞，雇工不得超过八人的事你听说了吧，这感觉怎么就是针对咱们的呢？” 秦淮如不解的问： “咱们这么大的店人少怎么忙的过来啊，厨师都不止八人啊。” 陆瑶愁眉不展的说： “现在就是怕人举报，说咱们剥削工人，甚至定性为资本家就麻烦了！” 贾逸飞叼着进口雪茄很是霸气，不过他不太喜欢这个味道，还是喜欢国产烟。 “这事我考虑到了，放心吧，没那么麻烦……” 第二百零二章 双卡录音机 “管理费咱们都交了，这点小忙他们得帮帮，将多余的员工登记为下属集体制员工，工资由饭店营收支付，劳务关系挂在他们那！” 贾逸飞转头跟何雨水说： “明天跟街道办说，再招五个待业青年，但是以生产组劳动的名义来工作，工资由街道办代发，咱们给他们‘赞助费’。” 陆瑶忍不住给贾逸飞拍手： “怎么什么事情在你这都不是个事呢，真是奇了。” 贾逸飞微笑着说： “我老丈人说的话我记着呢，做生意不外乎人情，你帮我我帮你，这生意才能长久。” 尤凤霞佩服的点点头，同时也开口说道： “贾哥，我了解过，现在开地下娱乐场所利润也很可观，需求很旺盛，咱们要不要也……” 贾逸飞直接伸手说：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无非就是交谊舞厅或者牌局之类的，我不喜欢那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会生出很多意外，记住，以后不管你做什么生意，跟黄赌毒有关的都不许碰，听见没有！” 贾逸飞难得的严肃，尤凤霞赶紧点点头，承诺绝对不碰。 也不怪贾逸飞这次对她严厉，必须在初始阶段就把尤凤霞这根小树杈掰直了，要不然以后海外走私什么的都敢碰。 今天贾逸飞不用陪客人，看了眼手表，招呼陆瑶继续教于莉，这次是真教，自己溜之大吉，忙里偷闲是他最喜欢的事。 出门开车回了四合院，汽车是与轧钢厂签订了"协作协议"，借用其车辆编制，需支付管理费，轧钢厂现在都穷的砸墙给个体户做买卖了，一听还有管理费，忙不迭的答应了。 不是贾逸飞买不起车，主要是申请麻烦，又是指标批文，又是工业券的，不如这样来的方便。 回了四合院，看见有人在中院鬼鬼祟祟的，仔细一看原来是傻柱。 “嘿，柱子，干什么呢！” 傻柱被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 “等你呢呗，找你喝顿酒太难了！我等你好几天了！” 贾逸飞笑着说： “这几天有点忙，今天也属于是忙里偷闲，给他们全留在饭店了，我回家说一声，马上过来！” “行！” 傻柱十分高兴，兄弟发财了，性格一点变化都没有，赶紧回家戴上围裙切上了菜。 赵娟不解的问： “不是刚做好饭吗，怎么又炒菜？” “逸飞回来了，一会过来喝酒，我再弄两个菜。” “是吗！那可赶紧的！” 赵娟比傻柱还要积极，主动帮忙打下手，没过多久，两道小炒菜就上了桌。 “这怎么还没来呢？”傻柱在屋里翘首以盼。 门帘被掀开，贾逸飞提着一件东西进来了。 “何雯，送你件礼物！” 何雯上前一看，立马震惊的说： “哇，双卡录音机！” 傻柱立马拦下说： “逸飞，你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什么，不要不要！” 贾逸飞一把打开包装，边拆边说： “给孩子的，又不是给你的！有了这个以后能好好学英语，现在英语是越来越有用了。” 傻柱两口子惊呆了，虽然不是进口的录音机，但也得六七百块，还得用外汇劵购买，他们俩连外汇劵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贾逸飞就这么眼皮不眨一下就送了。 “谢谢干爹！”何雯抱着录音机爱不释手，她班里同学家里基本可都没有这东西。 贾逸飞神秘兮兮的从大衣兜里掏出两盒磁带递给何雯，警告说： “学习累的时候听听，但一切以学习为主啊！” 何雯接过来一看，原地蹦了三蹦，可把赵娟吓得够呛，这孩子是怎么了？ “干爹，你可太有本事了，刘文正和邓丽君的磁带，有钱都买不到！” “傻丫头，那是钱出的不够多，会放不？给你爸妈听听！” 何雯也顾不上吃饭了，研究起了录音机，贾逸飞三人坐下喝酒吃菜。 终于不用应酬了，和朋友喝酒喝的就是放松，听傻柱说说最近轧钢厂的变化。 “好了！”何雯惊喜的叫道，然后传来甜蜜蜜的前奏声…… 傻柱和赵娟不约而同的侧耳倾听，两人都不是那种特别愚昧的人，也想见识见识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傻柱一边听一边感觉浑身发麻，长期听惯革命歌曲的北方民众，首次接触邓的绵柔嗓音时都会产生强烈反差。 与别人家子女偷藏磁带与父母搜查形成拉锯战不同，一曲终了，赵娟和傻柱异口同声的说： “再放一遍！” “还有别的歌呢，要不要换的歌听听？” “不用，就先听这个！” 傻柱一边听歌一边喝酒，感觉对味了，精神都放松了。 贾逸飞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傻柱，能在现在开大饭店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看傻柱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 赵娟停薪留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唯一可能就是想来自己饭店干活。 傻柱家是小酒杯，两人倒了几次酒之后，贾逸飞让何雯把录音机的声音小点，然后看着傻柱说： “柱子，过来帮我吧，你也看见了，改革开放了，不是咱们之前挣三十多工资就能无忧无虑的年代了，好东西越来越多，冰箱，彩电，洗衣机，以后还会有空调，汽车之类的，凭你一个月七十多的工资，你得攒多久能买得起？” 赵娟在桌子底下踢了傻柱一脚，其实傻柱请贾逸飞来的时候就已经犹豫了，但是他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自己干了半辈子的轧钢厂。 贾逸飞也不着急，喝了口酒继续说： “柱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衣服？” “什么衣服？” “羊绒大衣呗，一件羊绒大衣五百块钱，你算算你得攒多久，这还不算好的，一条貂毛围脖等于工人几个月的工资，你再看看赵娟身上穿的染色棉猴，改造价也就几毛钱吧？” 赵娟有些不自然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从你光棍的时候人家赵娟就跟着你，现在你有这个机会改变，你自己还是这么固执，我把你当成兄弟，说这么多是为了帮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