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明末，从顶替百户开始称霸》 第30章 一个大将军说砍就砍？ 走出包围圈，张青不顾梁甘的怒视，目光落在了袁春的身上。 “梁指挥使可以进，他，不行。” 袁春锁紧眉头，不由呵斥：“吾乃这锦阳城的大将军，守城主将！你还不知在哪玩泥巴的时候，本将就在这了，你敢不让本将进去？” “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以为打了几个胜仗，灭掉一股残兵旧部，眼里毫无大明律法！” 张青无言地拔出腰间佩刀，摩挲着刀背，在袁春惊恐的注视下，猛然朝着他挥下！ “啊啊！” 袁春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可等了半天，也是没见有任何痛楚。 一抬头，张青笑眯眯的看着他。 随后，亲自将他给扶来。 “瞧瞧，好歹是大将军，胆子忒小，您可要好好学学这位指挥使，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就十分勇敢的进城，要是我，我可不敢这么干。” “张百户，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梁甘脸色阴沉。 不过一介不入流的百户，放在先前楚州鼎盛时期，这种级别的官员，见了他，那不得磕头行礼。 当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迟早找个机会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杀鸡儆猴，还杀到自己面前来了。 真是可笑至极。 “我说了，指挥使可以进去，他不行。” 张青深知这二人秉性，要是凑到一起，麻烦事定然不少。 还不如当机立断…… 想到这，张青改变了主意，握住刀柄的手指微微泛白，在袁春还未缓过神之际，一刀斩下。 这一切始料未及，袁春没有任何意外，实实在在地挨了这一刀。 一只血淋淋的手掌坠落在地，一声声惨叫随之响彻城内。 “你，你，你胆敢！！” 袁春气的浑身发抖，更是被疼的几乎晕厥过去。 所谓十指连心，断掌带来的疼痛，非常人能够忍受。 何况，是这位养尊处优，只是知晓勾心斗角的大将军。 还未说出一个伶俐的语句来，便是昏死过去。 张青挥挥手，几人抬着袁春走了下去，袁志泽拱手行礼，显然这一次，他要亲自盯死！ 绝不能再容许有半分的差池，这劲头，张青还算是满意。 目睹全过程，梁甘不说慌那是假的。 这小子，未免也太狂，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全然想不到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来。 一个大将军说砍就砍，那他这个指挥使，岂不是也并未放在眼里？ 还有那句话，使得梁甘的气焰减弱几分，看向张青的眼神掺杂着忌惮。 “走吧，指挥使大人。” 张青言语看似略显恭敬，实则一直走在队伍的前方，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指挥使。 所有兵卒，同样不理会梁甘，紧随张青身后。 在梁甘左右的骑兵，面面相觑。 一个百户，能有这样的声望？ 还真是活久见！ 进入议事大厅，梁甘想要顺理成章的坐上主位，但堂下两侧的官员，无不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硬着头皮，直接坐下。 好歹是指挥使，坐下怎么了，他就不信，张青还真敢动他一根毫毛？ 哪曾想，张青进入大厅后，直奔他而来，笑着开口：“梁指挥使，有些时候，分不清局势，很容易玩火自焚的。” “什么局势，本官心系大明百姓，为保护百姓，报效朝堂，冒着生死危机前来主持大局，到底是谁分不清局势？” 梁甘一口一个为了百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官。 张青点点头，反正这些个位置什么的，他并不在意，坐哪都行。 反正，在如今的锦阳城里，一个毫无根基的指挥使，随便翻腾，反正能随手灭杀。 “你们先出去！” 梁甘摆手呵斥。 那些个两侧官员，一动不动，看向了张青。 张青微微颔首。 “都出去吧，今日根据我提供的地图，整一份详细得军报分析出来。” “是，张大人。” 伴随着官员离开，梁甘的神色阴沉得不得了。 好一个张大人，真是好手段。 先是杀鸡儆猴，又是一个下马威，全然没把指挥使的地位权势放在眼底。 “张百户，本官希望你能好好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着急，等会儿再说也不迟。” “等什么？” “等一个人。” 见张青慢悠悠地喝着属下倒的茶水，梁甘只觉得气愤，端起旁边的茶杯闷头就喝，却不想里头是空的。 随后看向一直候着的于立。 “你，给本指挥使倒茶！” “回指挥使，茶叶没了，您要是想喝，等得明日。” “那他喝的是什么？” “什么他，这里还有别人吗？” 于立演戏是个一把手，按理说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官场，还有人情世故。 但唯独对梁甘毫不感冒，只因一个上来跟自家大人不对乎的人，压根没必要巴结。 梁甘气的咬牙切齿，怒了之后，放下茶杯。 思虑着如何收回这锦阳城的兵权，还有人心！ 不多时。 一道倩影闯入大厅，女子皮肤白嫩，明明身着再普通不过的素衣，却有一种富家小姐的既视感。 尤其是身材，前凸后翘，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于立努努嘴，不由感叹。 自家大人就是厉害，短短数日拿下两个美人，真是羡煞人也。 而梁甘，在看到宋乐蓉的那一刻，再是挪不开眼睛。 眼底除了贪婪，还有一丝惊讶。 “想不到啊，宋小姐，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宋乐蓉注意到梁甘，顿时咬紧了樱唇，显得十分紧张。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青伸手示意她坐到身旁的位置，而后淡淡开口： “此人，你可认识？” “认……认识，他是我们常山城的指挥使，而且也是他，杀死了很多人……” 很多人？ 张青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看向梁甘，后者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就是他，杀了父亲在内的很多官员，放敌人进城！！” “张大人，只要您杀了他，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面对梁甘带有侵略，还有欲望的凝视，宋乐蓉终于是忍不住，沉沉恳求。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气氛明显冰冷几分。 张青笑呵呵地望向梁甘。 “梁指挥使，她所说，可是属实？” 梁甘不以为意，反倒是没了先前的慌张。 “属实又如何，实话告诉你，本官此番前来，就是要收编你们锦阳城， 加入起义军的麾下，你放心，跟着杨将军，你我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亏待不了你们。” 第31章 杀不得，我还有用 梁甘说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宋乐蓉，还舔了舔嘴唇，别提有多猥琐。 往后退了两步，宋乐蓉俏脸上布满害怕。 每每想起那一日的场景，梁甘随起义军攻下城池，并做出的事情不亚于后金人。 做着同后金人一般无二的烧杀抢掠，却是说，这仅仅是为了反抗大明王朝。 “难怪你能活下来，原来是有靠山？” 张青喝着茶，方才的那番话，偏偏别人还行，骗他根本是漏洞百出。 要是跟着起义军真的能吃香喝辣，身为大明指挥使的梁甘，何必灰头土脸，还来收编锦阳城？ 八成，是想在起义军麾下培养自己的部队，从而壮大起义军。 “什么话这是，加入起义军，那是天道注定，如今的朝廷，有何理由值得我们去忠心？” “你们能活下来，还要感谢张都督的饶恕，他老人家说了，只要你们接受收编，一切都好说，否则，后果自负！” 梁甘当即摆出靠山。 于马城崛起起义的张元水，一路吞并，看似高调杀敌，尽显风范，实则处处避开后金骑兵还有鞑靼部落的锋芒。 把后金人比作老虎和狮子，那么起义军就相当于喜欢吃边角料的鬣狗。 当然，也不乏有真的为国考虑的起义军。 但很明显，这个刚是起步，就自封为大都督的张元水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要是不呢？” 张青倒是想看看，这后果自负到底会是什么。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 别说是指挥使，就是更高的官职，在自己面前，也轻如鸿毛。 重活一世，可不是让他来受气的。 “得罪张都督，你们谁也活不了！” “到时候你们再想着求我们的饶恕，可就晚了！” 梁甘大喝。 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这百户非比寻常，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有一种压抑的杀意。 “关门，放狗！” 张青一个眼神过去，于立关闭大厅的门，随后都是退了出去。 江家父子，不敢说话，只是在旁看着。 “还放狗，我可是指挥使！你们怎敢动我？” 然而。 三条饥肠辘辘的恶狗，在进入大厅的刹那，就锁定了梁甘。 梁甘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还真踏马有狗！ 这小子来真的？ 纵然这指挥使，还算有些本事，但在些许狭窄的大厅，加之身材臃肿，没一会儿便被咬得浑身血痕。 一条恶犬当场被摔死，剩下的两只更是变得凶猛，几乎每次冲来，都能撕下梁甘的一块血肉袭来！ “快开门，我错了还不行吗，开门，大不了，我跟张都督解释就是，你们不想收编就不收编！” 梁甘彻底怕了。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加入起义军，只要收服锦阳城的守军，定然能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倒好，这百户压根是不给他丝毫面子。 现在低低头，等出去，非要找机会给这小子灭了！ 咣当！ 张青走了进来，手中还握着长刀，他三两步就斩杀了两只恶犬，滚烫腥臭的鲜血飞溅在梁甘脸上。 看着从头到尾都出手凌厉的年轻人，梁甘的内心止不住惊恐。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 “梁指挥使，在下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可否方便啊？” “方便，太方便了，老兄尽管说就是，我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表现不错，那一会儿就废你一条手臂吧。” “…” 梁甘满脸错愕，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还要废手臂，正欲要说什么。 刀刃横空掠过，距离他的眼睛，仅相差一丝。 “我问你，你同意就是，没必要说话。” “现在书写一封书信，告知朝廷，我的一些功绩，最好是越大越好，尽快给我升官，懂？” “这……我已算是叛出大明，我说的话，朝廷不一定能信啊！” 梁甘表面慌张，实则内心鄙夷。 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还是稀罕什么权势职位。 说到底，还是跟他一样的人。 “无妨，有你，还有袁春一起上报，至少也得给我提拔到指挥同知，有问题吗？” 张青淡淡地扫过梁甘。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从百户直接要晋升到指挥同知，跨越多少官阶？ 梁甘虽不是一步步爬上来，那也是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尽量……” “嗯？” 张青手持刀刃微微发力，大有一副要戳瞎梁甘的意思。 “不不不，我是说，包在我身上就是！” 梁甘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该如何逃离这里，然后禀报给起义军。 让都督直接带兵前来，剿灭了锦阳城。 到时，这区区百户还怎么办？ 不还地跪下，向他磕头认罪？ “别跟我耍小心思，不然，你就是下一个袁春。” 张青收回刀刃，侧过身子去。 “什，什么！” 梁甘由此看到，外面有一个坐在木式轮椅的袁春，一块破布掩盖着他的下身双腿，些许血渍若隐若现。 给打断了？ 察觉到梁甘疑惑的目光，袁春苦笑了一声，却是触发到刚是包扎好的伤口，疼得冷汗直流。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这小子给吃死！ 梁甘冷汗同样浸透衣衫，有史以来在仕途上，第一次觉得年轻一辈有这么恐怖。 忽地，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不大，但却吓得他浑身一颤。 “别紧张啊，我这人不是什么嗜血之人，只要指挥使乖乖听话，属下一定会善待。” 张青咧嘴一笑。 “呃，哈哈，那就多谢张兄了。” 梁甘笑得比哭都难看，在于立还有袁志泽二人的看管下，朝着旁边的书房走去。 他们前脚刚走，江郝看向了边上哭哭啼啼的宋乐蓉，叹了口气，也是告辞。 江昭紧随其后，不明所以地问道： “父亲，这张百户此举莫不是有些托大，为何不斩草除根呢？” “谁知道呢，依我看，他现在已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今夜，我们就逃出城去吧！” “万万不可啊，父亲，您难道没看到袁春的下场吗？” 父子还在说着，忽地察觉到什么，回头看去。 在大厅门口，张青正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还笑着挥挥手。 父子二人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张百户，您就答应了我吧，只要您杀了他，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宋乐蓉见四下无人，再次苦苦哀求。 张青却是摇头。 “现在还杀不得，他还有用。” 还未说完，小嫩手就扒在了张青衣衫扣上，一张如玉似花的面容，带着些许的娇羞，眼底尽是坚定。 第32章 继续立威，再次开战？ 看这小妮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张青任由其解开扣子，始终用淡漠的眼神凝视宋乐蓉。 很快，脱地就剩下一件，她也开始解开自己的衣衫。 啪嗒。 张青抓住了她的手，缓缓摇头：“想报仇，我理解，但用这种手段达成目的，你父亲不会愿意看到的。” 宋乐蓉听后，小脸微微泛白，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死死抓着身前即将裸露的衣衫。 “那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没了父亲，我什么都不是，我连洗衣做饭都不会……” “你是不是嫌弃我，我是干净的，我本来是要嫁人的，要不是那个浑蛋投敌，我早为人妻了才对。” 宋乐蓉的年纪，要比赵莹还大上五六岁，确实是要嫁人的年纪。 只可惜，因为一场灾难，导致一切化为虚无。 “什么都不会可以学，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心思。” “我可以教你，一门刺杀术。” 张青淡然吐露，全然没有被眼前的温柔乡给诱惑。 大战在即，百姓又是处于水深火热，他可以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起码，也要有一定功绩，稳固大明的江山。 “真哒？！” “我愿意学，我愿意。” 宋乐蓉抬起美眸，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不住怜爱。 张青收回目光，点点头。 “你先去找赵莹熟悉一下，今晚我会去教你。” 这门刺杀术，来源一位顶级杀手的心得制成，是千金难求，要不是张青杀了她，还真拿不到手。 对他来说，没太大用处，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倒是一门好技艺。 但想要习得，并达到那个顶级杀手的程度，还需要走很长的一段路。 甚至，需要通过实战来持续积累经验。 听了张青的前提还有要求，宋乐蓉深知今后的人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没有犹豫，重重地“嗯”了一声。 “嗯，去吧。” 张青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对方出去。 而半晌，宋乐蓉非但没有出去，还给张青揉着肩，手法相当专业。 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这时倒是有些放松。 到嘴边的呵斥，也被张青生生咽回去。 “我时常给我父亲按，父亲他们都说，我要不是出生在宋家，指定是个按摩师傅，怎么样，不错吧？” “嗯，还会按其他地方吗？” “哪里都行！” …… 直到下午，张青伸着懒腰，走入议事大厅。 各个官员已等候多时，根据他前段时间的地图，搞了一沙盘，还有些许谋略建议。 左听一句，右听一句，张青微微摇头。 要不说明末的官员贪污受贿，无所不用其极，面对后金部队来势汹汹，毫无反抗能力。 一旦围困，很容易陷入死守的状态，最终难逃被耗死的结局。 其中的问题，就出在这些官员将领的思想，还有专业知识不行。 压根没有一个正常将领官员的格局。 尽想一些损招，全然是没有考虑失败会带来什么结果，以至于自身实力的考量，全都没有。 “晌午到现在，别告诉，你们就想了点这些，你们的脑子都是进水了吗？” 张青皱着眉，冷冷言语。 底下官员，一个个低下头，不敢回答。 毕竟，敢跟张青分庭抗礼的，要么被废掉，要么是归顺，就比如江郝支持的不得了。 并且不少人见证了，张青击败黑旗营的过程，还有结果。 江昭活着回来，就已是最好的证明。 无疑不体现这位年轻百户的手段。 这样的狠人，谁敢惹？ “实在是我们兵力匮乏，粮草见底，毫无办法啊，只能做一些赌注。” 一名官员叹息连连。 据计算，眼下锦阳城的粮草只能坚持两日不到，有的百姓已经吃不上饭，吃树皮吃野草的不在少数。 最要命的是，一场瘟疫在城内爆发，要不是有张青托付给于立的药材，起了作用。 怕是早已人心惶惶，但这也只是权衡之策。 没有粮食，还长期封闭，不论商户还是猎手，以及佃农纷纷是走投无路。 光是今天中午，张青不在的这段时间，就有不少百姓闹上大厅。 欲讨要一个说法。 “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起义军的人到来，要收编我们锦阳城的？” 于立趴在张青耳边低语几句，张青眼神微冷。 当时，在场的除了江家父子，就是于立，但也难以会有人偷听。 现在的张青，确实是拿到了兵权，可人心仍是未能彻底拿捏。 总有些人觉得，他年轻莽撞，杀死后金人都是依靠运气，再这么打下去，锦阳城迟早毁于一旦。 放眼望去，没个人说话，张青笑出了声：“很好，既然有人认为，加入起义军，就真的能填饱肚子，那去就是了。” “真的？！” 有几名官员齐刷刷抬头。 张青的笑意更浓了，几个将领咽了口唾沫，他们跟随过张青去打狙击还有剿灭战。 上一次这个笑容，还是那个叫摩尔金的旗丁说，要单挑的时候。 结果，下一刻就被废掉了男人的尊严。 此刻被丢在后院，不知生死。 “当然是真的，来，你们都过来。” 张青摆摆手。 那几名官员忐忑地上前，点头哈腰的模样，看得边上于立讥讽一笑。 接着，他以左边腰间的佩刀，靠近了张青。 张青顷刻间拔出那柄刀，在官员惊恐的目光中，连连砍下。 眨眼间，鲜血流淌地面，无头尸重重倒地，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大厅。 饶是那些个将领，也看得心惊肉跳。 出手丝毫不拖泥带水，尽显凌厉果断，相比大明军队内，极少数人能做到这一点。 何况还是如此年轻！ “哦，本官忘说了，这帮起义军迟早是要死，既然你们要跟去，不如也去死吧。” 张青将刀扔给予立后，起身指着沙盘的一个位置，那里是距离常山城的一处背靠崎岖山区的地域。 “这里，是起义军驻扎的地方，三日后，我们即刻出城，开始夺粮！” 一听要抢起义军的，不少人变了脸色。 外面还有后金的部队还有鞑靼部落，这时候本就兵力匮乏，再是出战，岂不是太过托大？ 还未有人劝说，张青又是开口。 “大家都没意见吧？” 众人看着张青犀利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摇头。 “大人，我们没意见！” 第33章 人丢了？故意为之 议事厅，后院。 张青走入一个破旧的房间，里面赫然是灰头土脸的梁甘。 袁春则安排在隔壁。 “推荐文书已经完成，现在，你总可以放了我吧？” 梁甘挤出一丝笑容，头一次这么被威胁举荐，他的心持续地提到嗓子眼。 “想走，再多住几天吧，等三日后，我们就要攻打起义军驻地，到时少不了梁指挥使的帮助呢。” 听见张青就这么把目的全盘托出，于立皱着眉。 按理说，百户向来谨慎，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梁甘表情一阵变化，呵呵一笑：“张大都督可是有着上千兵马，就凭你手底下这些人，可打不下来。” “我要是你，现在就把我给放了，今后你我大路各朝一边。” 话是这么说，但梁甘并不想离开。 这或许会是他立功的机会。 “你可想过，有朝一日，能被一名百户给囚禁？” “自，自然没想过。” 梁甘表情尴尬，自己好歹是指挥使，就这么给绑在这，来的时候，那是万万没想到的。 还以为，能轻松凭借身份，收编锦阳城。 “事在人为，梁大人如何确保，你口中所谓的大都督，能胜的我？” 张青仍是淡然。 随后，走出了房间，伴随着房门关闭封锁，于立朝着张青行礼，不免问出心中疑惑。 “大人为何要将此事告诉他？” “不告诉他，之后的行动，如何事半功倍？” 面对张青的反问，于立只觉得脑子不够用。 …… 三日后，曹辉早早来到宅院前，等候张青。 老规矩还是袁志泽看家，毕竟他是守城将领出身，对于守城有着属于自己一套的门路。 何况，他比曹辉几人都对锦阳城熟悉。 这一次，袁志泽发誓不再会出任何的意外，否则任由张青砍下头颅。 “啧啧，张百户真是好福气，能有两个美人跟随左右。” 望着院子内的两道倩影，曹辉就差流口水了。 要说在这锦阳城，先前也有不少漂亮娘子，但经过长期的封城，饿得饿死，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即便是回到从前，绝对没有女人能跟张青府上的这二女所媲美。 “这才哪到哪，等大人拿下起义军阵地，我们同样能享受一番。” 于立笑着说道。 他们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小子，正是外号猴子。 先前留在城内的壮丁，如今仅剩下他一人，其他的皆数死在城内的那场战役中。 张青随手教过他一些侦查须知，头脑灵活，很快明白了一些东西。 “大人交代的地图，我看过，起义军所在的位置不好打啊。” “若是好打，本官还不去呢。” “大人…” 张青身着一袭官服，外套一层盔甲，看上去有些的突兀，这是他有意为之。 等必要之时，官服的作用远比盔甲要大。 不多时，所有兵马集结完毕。 然而，却始终等不到张青出征的命令。 在城门外，来回踱步的袁志泽，有些不明所以，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何还不出发。 叫来几名士卒问了问，方才是知道张青去往了议事厅的后院。 说是没找到梁甘。 “梁甘丢了？” 袁志泽别提有多慌张，这还没开始守城呢，怎么人就丢了，不能也算他头上吧。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 哗啦啦！ 张青还是骑着那匹从后金旗丁缴来的战马，但凡与之对视的人，无不觉得心悸。 “不用去找了，在两日前，我就把他给放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思虑着怎么立功的于立，还有曹辉，顿时一愣。 既然是放了，为何还要在专程去看一眼。 袁志泽想要问什么，又是意识到了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很快，张青下达了一道命令。 说是进攻的计划，被他人所知，被迫终止了进攻的计划。 所说，不顾于立劝阻，照常进行。 就这样，兵马还未冲出，就已经结束。 消息传进各个官员耳边。 迅速地在议事厅集合，叽叽喳喳的犹如苍蝇群，一直在张青身边，说这个说那个。 “老夫早就说过，需要斩草除根，大人非但不停，还把那人囚禁。” “不应该啊，城内如今防守森严，他是如何逃脱的？” “或许我们城内还有奸细呢？” 最后一句话，是张青所说。 瞬息，所有官员还有将领的脸色一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谁都像是奸细。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也终于安静下来。 张青就座于主位，一眼扫过，每个人的神情皆有不同，这实属正常。 如今为官，绝大多数人都有私心，做过不少在律法边缘跳舞的举动。 “如今，攻下起义军驻点是不可能了，不如这样，各位都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准备撤出锦阳城。” “这……” 张青的提议，让众人手足无措，好不容易守住城池，这下又要逃出去。 说到底，还是张青托大，非要去进攻，结果人还逃脱，导致此战打不成，还要逃。 “我同意，不如一个时辰后开始？” 一名贼眉鼠眼的官员，站出来表示认同，然后接二连三的人附和。 他们的面容，被张青一一记下。 身边的于立，则在本子上快速书写着什么。 说起来，他文化程度不高，也就只能写写名字和官职。 “还有啊，千万别告诉百姓们。” 张青笑眯眯的提醒。 “对对对，还是大人英明啊，告诉了他们，我们岂不是还要带着他们？” “大人英明，那我们先去准备了。” 将近一大半的官员，笑呵呵地走出大厅，剩下的人对视一眼。 停顿片刻，有一负责城内粮草的官员，十分不安地问道：“您真的要放弃百姓，放弃锦阳城吗？” 张青却笑道：“怎么了，不行吗？” “行与不行，您已是对大明做过实事，为百姓的生活做出过努力，您仍是值得我等尊敬，但放弃百姓一事，恕下官不从。” “我也是，放弃百姓，那不是我等大明官员该做的！” “对！” 看着他们一个个奋起模样，张青笑了笑。 “愚忠罢了。” “一口一个为大明，可你们除了听从命运，什么也做不了。” 这些个官员顿时语塞。 不过还是有头铁的官员，怒拍桌子：“那也比你强，你作为军中百户，做出此等之事，简直令人唾弃！” 张青仍是笑着，看向对方。 “有时候，你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突然来这么一句，在场官员摸不着头脑。 隐约，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 下一刻，曹辉走入大厅，拱手抱拳。 “大人，都处理好了，总共七人，一个不差，全杀了。” 第34章 斩首行动 数具尸体被托到大厅，每个人皆死于一刀致命。 外面还站着两个样貌都十分出众的女子，身材略显要好上一分的女子一遍遍地擦拭着匕首。 “第一次杀人就这样，之后就会习惯的。” 赵莹用弱弱的嗓音，说着令很多人都为之颤抖的言语。 “嗯，我会的。” 宋乐蓉今日，彻底完成从大小姐转变为杀手，双手到现在还是颤抖。 要不是曹辉在场，她差点失手。 如若被张青知晓，指定不会留她在这，这一次是运气好，那么下次，绝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这，就这么给全杀了？” 那名斥责过张青的官员，忍不住上前，确认这些尸首的身份。 尸体还温热着，却气息全无，无疑是死了。 他们此刻才是幡然醒悟，什么逃离什么放弃百姓都是假的，为的是找到城中奸细。 再看向主位那青年，依旧淡然喝茶。 一股空前的恐惧，环绕在众人心间，如此城府，怎能不令人畏惧。 “当真是少年出英雄，大人此谋，不仅找到奸细，还找到了对大明不忠之人！佩服佩服！” 官员们无不出声称赞。 张青面色不改，挥手让曹辉带出那些尸体，而后笼起双手： “他们并非奸细，也并非他们放走的人，杀他们，仅是因为对大明的不忠，对本官的不忠。” 什么？ 众官员怀疑耳朵听错，都没怀疑张青才是那个释放梁甘的人。 别告诉他们，做这么一套，就只为揪出来几个不忠之人。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可是！” “嗯？” “下官告退！” 张青仅是挑起眉的动作，就吓得个别官员浑身一颤，不敢多言，纷纷退下。 这次顺便能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还能筛选一批城内的官员。 等任命书下来，内部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当下，就是处理好粮草的问题，处理粮草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起义军。 拿下起义军，掠夺的粮草还能撑上一段时日。 不过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大人，我们何时出发？”曹辉回来大厅后，着急地询问。 在得知这一切尽在张青掌握，他又惊又恐，当然，还有几分欣喜。 这足以说明，掠夺粮草，已是板上钉钉。 不然三日内的练兵，费那么大的功夫，总不能不打吧？ “不出本官所料，两个时辰内，起义军就会打过来。” 张青说出猜测，几人脸色大变。 起义军起码有上千的队伍，还有着缴来的火炮，投石攻城等装备，不论怎么看，在守城方面都毫无胜算。 于此，曹辉沉声道，“那我们得赶快出城！” “没错，张大人说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们这么打过去，对方绝对想不到！” 于立附和一句，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那日直捣黑旗营，多少兵卒都拿下了人头，一并跟着举荐送往京师。 想来用不了多久，每个人皆能晋升。 那么，何不趁着现在，拿下更多的军功，到时候继续上报京师。 毕竟到那时，张青绝对晋升不少官阶，足以可亲身举荐。 可不想，张青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拍打在两人的脸上。 “主动出击，若是梁甘带人绕路攻城呢，仅凭不到百人的残兵，如何守城？百姓又该何去何从？” 上一次是有袁春被迫坐镇，很多百姓并不知情，直到张青回来，才是知晓事情原委。 虽是人心涣散，但张青率兵打了胜仗，人心自然蹭蹭往上涨。 而现在，张青多日未能有筹备粮草，官府对城内百姓充耳不闻。 人心这东西，向来听风是风，听雨就是雨，不少百姓说要张青还有袁春给个交代。 袁春整日被囚禁，根本不知道自己躺枪。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别慌，大人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不妨先听听大人怎么说。” 瞅见二人期待的目光，张青淡淡吐露： “守城，我片刻后会亲自前往起义军驻扎地，你们尽管守着就是。” 想要破局，硬碰硬不行，守城更不行，所以张青想到了一个办法。 是在抓到梁甘就有的思绪。 那就是，故意营造这将死局面，让对方认为这会是一个铁赢的局，然后再重创一击。 定然能够事半功倍。 若是告诉了一些人，那可就会失去一些效果。 “您是说，您要主动出击？还什么斩首行动？” 于立瞪大瞳孔，满脸不可置信。 说好的一起打仗，这次，似乎大人并不想带着他们？ “大人，您这是为何，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必输无疑啊！” 这些日子，曹辉深受于立影响，对张青是说一不二，甚至认为，只要有张青在，那什么事情都会有所转机。 如此，张青不在身边，多少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不是一个人去，还会带上三个人。” 张青看向大厅外，互相安慰的两个女子。 以及一直在门口抠着鼻子的猴子。 顺着他目光看去，曹辉想要劝说，于立却是给他了个眼神。 在张青身边待久了，于立深知，一旦被自家大人认准的事情，谁也劝说不了。 而且劝多了，不论是哪个上位者都会不爽。 于立武力没有曹辉强，但人情世故这块，依旧是高于寻常人。 “既如此，那我们就祝大人，大胜归来！” 二人恭敬行礼，张青微微颔首。 “本官即刻出发，守城之时，一定要确保百姓的安全，不可弃城！” “是，大人，即便是死，我们也绝不会后退一步！” 不多时。 城北的一处巷道里，清一色黑衣的两女，看着钻出狗洞的猴子，对视了一眼。 “为何大人不跟我们一起？” “他，他说，他从不走狗洞，到时在城外跟我们汇合。” 见什么事情都跟赵莹说，宋乐蓉眼帘微微垂下，而后点点头。 “快些走吧，别让大人等急了。” 一旁候着的于立，催促道。 等两女钻入狗洞之后，他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稻草，掩盖住了洞口。 目睹全过程的曹辉，挑挑眉。 “不是，为何大人非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城门，这不是让人说闲话呢吗？” 于立努努嘴。 “你懂什么，我猜，这是大人故意的，就是想让敌人以为，他落荒而逃了，以此才会放松警惕。” 曹辉若有所思的沉默，在他和于立回府的路上，一名兵卒匆匆来报。 “二位将军，那个后金人醒了！” 什么？ 这都能活？ 曹辉一想到这医术出自张青之手，不由感叹张百户的能力之大。 年纪轻轻，怎么什么都会呢。 “走，去看看！” 第35章 女杀手？往往最为致命 在距离常山城，十里路的地方，有一处小镇，还有配备的卫所。 而这里，早已沦为了鞑靼部落的统领地。 如今鞑靼，已无法同后金人抗衡，完全是强弩之末，不过于是想在对抗大明期间，获得些许土地。 三四个鞑靼士卒，背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朝着远处的林子走去。 说着难以清楚的语言，但从女人的惊恐叫喊来看，八成是即将要遭受到不公的命运。 鞑靼很兴奋，似乎很久没有开荤。 刚到林子，就粗暴地扒开女人衣衫，一个个的如狼似虎，女人的惨叫回荡开来。 突然，两支箭矢横空飞向脱裤子的鞑靼，滚烫鲜血贱到同伴的脸上。 其中一个鞑靼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转身就要逃。 肩膀猛地一沉，紧接着脖颈被一柄短刀贯穿，捂着喷涌的伤口看去，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正狠狠地盯着他。 他试图发出声音，可一抬头，其余的伙伴已成为冰冷的尸体。 “杂碎，死！” 宋乐蓉又是连续刺出几刀，力道不大，但足以致命。 看着倒下的鞑靼，她人生第一次觉得满足，嘴角微微上扬。 啪嗒。 张青提着一具尸首，缓缓走到二女的面前，将尸首扔在地上。 见状，赵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有些许的惶恐不安。 明明是杀了三名鞑靼士卒的女人，在此刻，面对张青，却有着明显的踌躇。 “我说过，按照计划进行，你们为何要提前出手？” “若非我在，你们会因为这一个逃跑的鞑靼，葬送性命！” 张青的语气很冷，冷到二女即便是杀完人后的兴奋，也随之淡化。 宋乐蓉赶忙开口：“不怪莹妹，是我实在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她已是咬舌自尽，你们这时出手，非但救不了她，你们也会死。” “我……下次不会了。” “如此乱世，心软只会要了你们的命。” 听了张青的话，两女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目光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嘴角渗出鲜血，没了气息。 确实死于咬舌自尽。 在不久之前，张青率两女以及猴子，赶到常山城附近，为了以防万一，放出猴子充当斥候调查情报。 留下两女，在原地等待命令的同时，可以清扫周围的鞑靼。 但并非毫无规矩。 张青立下规矩，亦或者是培养计划，在回到锦阳城之前，需要二女至少刺杀二十人。 并且，需要在得知敌人人数，装备，包括武力值等等等考量，方能出手。 “我错了，您要骂要打，我受着就是。”宋乐蓉垂着脑袋，语气低沉。 赵莹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憋出来一句：“张大人是好人，不会怪我们的，他只是想让我们能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张青叹了口气，有些怀疑自己在这乱世，培养一支杀手队是否为正确的选择。 不过，按照杀手理论来讲，两女确实是符合标准，不论是仇恨还是对世间的不公。 “大人，事情果然您所料，梁甘率兵出城了！” 猴子赶到，内心对这位百户越发的崇拜。 幸好百户早有预料，留下大军守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常山城周边情况如何？” “我没敢往深地探，这帮起义军谨慎得很，不过可以确定，起义军大本营确实在城后面的区域驻扎，城内是梁甘等降将驻守。” “大本营在城外，降将在城内？这个张元水，是把这帮人当棋子了。” 张元水行事高调，却处处透露谨慎，可以说，这样的人，有些脑子，但不多。 不然，为何一直驻守在这，不敢出楚州？ 楚州内，全是后金人和鞑靼，走出楚州，意味着发展壮大，不出去，则是可以享受短暂的荣华富贵。 说白了，还是怕死，不敢正面对上后金，只是个敢在窝里横的懦夫。 “梁甘何时出得城？” “差不多一刻，要不是为了绕开他们，我早就回来了。” 猴子心有余悸，那梁甘率兵近乎有一千人，还有专攻城门的器械，锦阳城真的能守住？ “好，你想办法混入常山城，等城外一乱，你就往锦阳城的方向赶。” “是。” 若搁在以前，猴子是怎么也不敢深入敌军的。 但张青不一样，不仅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还十分重用与信任。 还传授关于如何侦查，还有藏身对付人的手段。 这乱世中，谁会如此倾囊相授？ 怕也就是他家大人了，这样的大人，如何能不效忠？ …… 常山城城外，张元水大本营。 说是大本营，实则就是个从土匪手里抢来的山寨，不大不小，足以容纳上千人。 何况，一些兵力还被张元水留在城内，以主持大局。 他之所以不担心被反水，只因起义后，大大小小的将领，要么是他的亲戚，要么是他的堂兄堂弟。 之前一个村的，那可是穿着一个裤子长大的。 正时晌午，张元水伸着懒腰，走入属于他的豪华房间，床上早已摆着两个秀味可餐的美人。 女人们惊恐地注视着张元水，不断蠕动，想要逃脱。 “玛德，动什么动，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再敢动，你们一会儿伺候弟兄们去！” 话音落下，女人一动不动，山寨上下那么多人，这要是走一遭，还怎么活？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间传出张元水耕田的喘息，还掺杂着女人的痛苦叫喊。 他的房间，处于山寨的二层，一层是很多将领休息喝酒的地方。 三名身着兵卒服的人，微微低头，掠过在吵闹的一层，走上木梯。 楼梯口分别有两名虎背熊腰的男人镇守，看到三人靠近，无不皱眉。 “谁让你们上来的，不知道大人正在玩乐吗？滚下去！” 领头的人抬起脸，露出一抹笑意，“这是我为大人寻得的美人，还请大人笑纳。” 说着，身侧两人脱下斗笠，两张美貌映入守卫的眼底，看得他们口干舌燥。 “呵呵，有点意思，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哦，我是从常山城来的，我堂兄是梁甘，您应该认识吧？” “他？一个废物指挥使，要不是有点头脑，大人早就砍了他，行，既然是自己人，那你下去吧，女人留下就是。” 一言不合的就要赶走张青，两名守卫上下打量着宋乐蓉，还有赵莹，眼底尽是欲望。 张青顿住，故作苦笑：“这是献给大人的，你们可不要乱来啊，小心摊上事！” “滚。” 然而，守卫充耳不闻，看都不看张青，一个人搂一个，朝着隔壁的房间走。 却不想，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动手。” 唰！ 闪闪寒芒，于阳光下夺目璀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两名守卫靠在墙上，喉咙止不住地涌出鲜血。 看向前一刻还柔弱的女子，下一刻手持利刃利索偷袭，眼神从欲望贪婪变成愤怒，而后又变作惊恐。 直至瘫软在地，脖子一歪死去。 张青冷冷而笑。 “提醒过你们的，小心摊上事，怎么就不听呢？” 第36章 刺杀成功！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战斗的张元水，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看了眼那边地上哭哭啼啼的女人，大喝：“来人，给这两个衰货丢出去，跟兄弟们分了！” “不，不要，您不是答应过我们，只要配合您就可以……” “配合得不舒服，不行吗？老子是大都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们不服？”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们母子俩吧，我们还得回去，照顾老母亲。” “你说那个杀千刀的？早踏马弄死了，刚好你们也不用回去了，就留下，伺候弟兄们吧！” 听此，母女俩彻底绝望。 甚至一度想要夺走那床头的长刀。 察觉到她们的目光，张元水呵呵一笑，“我劝你们不要动歪心思，否则，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又是过了一会儿，张元水光着膀子起身，朝着门外喊。 “踏马的人呢，本都督不是让你们进来吗，咋的，又睡着了？” “你们，去门外喊一声！” “快点！否则，我现在就送你们去死！” 母子不敢耽搁，连忙是打开房门走出去，可一出去，一男两女就站在门外，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吓得她们心头一震，差点叫出声来。 张青给了一个下楼的手势，她们颤颤巍巍地点头，身体僵硬地离开门口。 听见木梯的动静，张元水皱起眉，踏马的，这两个女人怎么都走到那，也没见有人说话呢？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握住了床边的长刀，披上衣衫朝着门口走去。 张青三人，正是站在门口，手握短刀，与张元水仅有一门之隔。 屏息凝神，宋乐蓉欲要踏入门槛，却不想这时候，楼下传来动静。 “嘿？你们俩怎么出来了，大人伺候好了？” “估计是大人让她们下来伺候我们呢？” “大人果真是心系兄弟们，话说，好久没开荤了！”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声音很大，包括母女的挣扎，不断刺痛着宋乐蓉的内心。 不能冲动，千万不能。 张大人说过，心软只会误了大事。 反观，赵莹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门口，匕首被她握得微微作响。 外面的动静，同样被张元水听到，他呵呵一笑，便是要走出门外。 “兄弟们，这两个还算可以，都赏给……” 话还未说完，眼前突兀的三个人影，张元水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想要反应已是来不及，赵莹和宋乐蓉快准狠地刺出一刀。 扎入张元水的两个腰子处，用力搅动！ 剧痛迫使张元水想要挣脱，但两只手摁住了他的头颅，力道很大，大到他根本始料不及！ “咔嚓！” 清脆的一声响动，张元水脖颈撕裂，以诡异的姿态扭动着，无力地倒在地上。 一身腱子肉，还留有些许汗水，征战数月的大都督就这么死在了玩乐之后的一刻。 “撤。” 张青一把踹开尸体，接着关上门，不带丝毫拖泥带水地转身下楼。 表情从始至终，都未能有半分变化。 宋乐蓉看在心里，学在心里，极力控制着即将面对落下那般惨状的翻涌情绪。 伴随着吱吱作响的楼梯，那两对母女的惨状，逐渐变得的清晰。 宋乐蓉攥紧拳头，压抑着要冲上去的冲动。 忽地，她撞上了前面的赵莹，先是一愣，而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一个兵卒打扮，却是身材挺拔的青年，不知何时，站在那群人的面前。 “嗯？你是哪个，没看到我们在快活吗，想喝口汤，等会！” “哪来的小瘪犊子，年纪不大，还想跟爷爷们抢，胆子忒大？” 一层满打满算，有着数十人。 桌上地上，还有着几个喝醉的将领，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张青微微一笑，手上动作猛地掠过眼前将领的脖子，收回去的同时，又是把魔爪伸向另一个人。 他这些天，早已熟悉了这具身体，于各种身体机能的运作发挥到了巅峰。 杀人这种事，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可能是没几次，但对于张青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经历过这些个战斗，那寄存在体内的灵魂，彻底爆发出真正的骇人力量。 每一刀，都几乎赶在人类反应的前夕，每一刀，都好似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 仅仅三息，七八个人倒在地上，脖颈清一色的一道血痕。 鲜血噗呲噗呲地冒出，到处飞溅。 这令人胆战心惊的动静，不断传入耳边，尚且还活着的人，看向张青的眼神，化作恐惧！ “你，你到底什么人！” “我们可是张大都督麾下，你敢动我们，都督绝不会放过你一家老小！” 剩余的人还在惊慌，张青已是手持利刃，缓缓靠近。 那些在睡梦中的将领，他也没有放过。 这些人永远想不到，只是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场吃酒，便永远地醒不过来。 “啊！！” 最后一个人倒地，张青擦拭着刀刃，将短刀收回刀鞘，让观战的两女看得目瞪口呆。 只因，杀了数十人，张青的呼吸还在有条不紊地吐纳，身上没有丝毫血渍沾染。 赵莹两眼冒着些许光亮，轻咬着樱唇，捂着心口，那里面的东西，砰怦直跳。 “你们没事吧。”宋乐蓉扶起母女，她们却是彻底失去了心神，双目呆滞。 “这群该死的畜生，明明都是汉人，为何非要做出如此暴行？” “这本就是弱肉强食罢了，如若没有实力，只能任由那些强于自身的人，随意欺凌。” 张青看得十分通透，在这人吃人的明末，没有点防身的手段，想苟活，根本不可能。 三人正要离去，母女出声叫住他们，苦苦哀求：“能不能带我们走，我们什么都能做……我们也想报仇，成为像你们这样的人。” 宋乐蓉蹙紧眉头，怎么救了对方，对方没有感激，反倒是想要索取。 难怪，大人不愿意出手。 张青淡然一笑： “好啊，那你们现在跟着我们杀出这里，只要活着出去，我就带你们离开。” 听此，母女陷入久久的沉默，蜷缩在那，不愿意回答张青的言语。 冷笑一声，张青大步朝着山寨外走去。 还未走出数米远，那母女却突然地大喊起来。 “有人杀了张大都督，快来啊！” 宋乐蓉和赵莹，脸色无疑不一沉，对于人性的幻想，她们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张青则还是那般淡然。 “这就是教给你们的第二课，人性。”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应该知道要做什么了吧？” “知道。” 二女异口同声，随后深吸口气，手握短刀，快步冲向了那对母女。 第37章 杀的就剩下一名将领？ “死了？！” 当起义军的人赶到，看着楼下的尸体，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能公然刺杀数名将领，到底是何等手段。 “快，去楼上看看！” “还有，封锁山寨，告诉城内的兄弟，立即在方圆十里追击！” 作为如今山寨仅剩下的一名将领，杨震冷汗直流，有种莫名的心悸。 啪啪啪！ 快步走上木梯，推开房门，一具尸体安详地倒在那，杨震等人面露惊恐。 “都督？大都督？” 杨震试探性地呼喊了几句，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而后颤颤巍巍上前。 确定了一番后，不可置信呢喃： “都督，也死了！” 谁能想到，堂堂都督，居然就这么死了！ 为抓到真凶，不论是山寨上下，还是常山城内外，皆是派遣骑兵开始追查。 杨震一度下令，活捉真凶，即可获得千两，还能晋升百户。 起义军内部并不复杂，想要晋升全靠一张嘴。 因此，军士们哪里肯放过这个走上人生巅峰的好机会，拼了命似地找寻。 可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诡异的是，常山城内开始出现官员的死亡，死的大多数都是背叛大明，加入起义军的人。 山寨，常山城，但凡是有个一官半职的，无不陷入恐慌。 连家门都不敢出，命令心腹守卫。 “还没找到？一群饭桶！”躲在家中，杨震连同常山城的文官，对着下属一阵拳打脚踢。 试图在这些下属面前，找回些面子。 “敌人太狡猾，每次杀人后，就能混入人群，甚至根本找不到踪影啊！” “找不见，就继续找，人还能飞出去不成！” “是！” 副将踉跄离去，躲在府上的官员瑟瑟发抖。 毕竟，死的可都是背叛大明的人。 “杨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不然就让梁甘回来吧！” “是啊，再不回来，我们迟早都要死！” “到时群龙无首，后果不堪设想！” 官员七嘴八舌，听得杨震头都大了，按理说，这种交涉轮不到他才对。 但，城内山寨内的将领都死了。 要不是今日去守城门，他或许也已经命丧黄泉。 “好，那就让梁甘回来！” 杨震不懂什么权谋，更不懂什么兵法，他只知道现在活命要紧。 什么攻下锦阳城，哪里有命重要。 …… 四道身影骑着战马，正朝着锦阳城的方向赶去。 猴子首当其冲，呈现三角的阵型，于斥候的视角，在不断地环顾四周，以确保没有埋伏的追兵。 “大人，为何不把那个姓杨的也杀了？”赵莹不解。 杀死所有将领，不是才更对他们有利吗。 张青看了眼身后，再无任何的追兵，停下马来，示意原地休息。 猴子则在周边巡视。 混入城内，他得知山寨出事的时候，内心有些急迫，可当听有兵卒说，所有将军都死于非命，顿时大惊。 短短时间混入山寨，没有拖泥带水地解决了所有人，试问这谁能做到？ 而后，他逃出城做外应，又是见城内外追兵无数，从赵莹口中得知，连同城内的将领全数杀灭。 对张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杀他，才能有人压得住梁甘，才会有人下令让他带兵回去。” 张青擦拭着短刀，对于此次的斩首行动，还算是满意。 起码没有任何的损伤，不过就是一个意外，尽在掌握。 没有那母女的一嗓子，也无法趁乱混入城中，继续完成斩首。 宋乐蓉听得云里雾里的，她只是知道，全过程张青都十分淡然。 对于突然的意外，没有任何慌乱，仍是做到斩草除根，不留痕迹。 “您就那么肯定，梁甘会率兵回去？” 她顿了顿，问道。 张青淡然一笑：“起义军鱼龙混杂，全都是胆小如鼠的懦夫，他们为了活命，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这就是斩首行动的最终目的。 逼迫梁甘回军救驾，可回去后，依旧无法改变起义军这次损失惨重的局面。 甚至，很可能从内部就瓦解起义军。 一群老鼠而已，除了兵多，没了主心骨，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 锦阳城外，梁甘率领大军抵达，气势汹汹的架势，使得守城将士有些许的慌张。 仅仅二百人不到，如何能守得住。 梁甘深知这城内的兵力部署，上前叫阵： “快快开门受降，本指挥使可以宽恕你们一条性命！” “放你娘的狗屁，看来你这厮是忘了，被我们捆在房间，当牲畜一样对待的时候了？” “你！” 曹辉丝毫不惧，面对愤怒的梁甘，继续开口：“废话少说，有本事就干，老子还能打得你老母亲都不认识！” 旁边的于立看得汗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一方才是兵强马壮。 想要劝说，但想了想，气势不能输。 梁甘哪里能料到这守城将领这么硬气，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 当即命令，准备攻城。 突然间，一支起义军骑兵快马赶到，不由分说地来到梁甘的身边。 趴在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 “什么？怎么可能！” 目睹梁甘惊恐的神色，城墙之上的三人大笑起来。 “怎么着啊，指挥使，不打了？” “八成是害怕我们吧，毕竟之前我可差点打死他！” “别说了，写个文书还要人催促看着，要不是本将略有手段，这指挥使还真听不懂人话！” 曹，于，袁三人，越发张狂。 大有激将法的意味。 从一开始他们就展现出毫无畏惧的气势，梁甘就觉得狐疑。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既如此，下令攻城拿下这些人，不才是最好的破局手段？ “梁甘，快回去，杨将军等亲自下令，你难道要抗令吗！” “还是说，真如传闻所说，你有谋反之心！” 梁甘咬着牙，“不敢。” “那就快率兵回城，如若众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杨震将军非要拿你以整军纪！” 实则，即便梁甘想要攻城，也无法做到一言堂。 在起义军内，他的威严根本立不住，若非张元水下令，这些士卒可不会听他的。 眼见大本营出事，大部分将领不顾梁甘，策马开始朝回去的路奔去。 喜剧的一幕出现了，梁甘身后仅留下不到五十余人，他站在那，宛如一个笑话。 “你们给老子等着，有朝一日，必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梁甘不敢逗留，无奈之下只好回军。 他们前脚刚走的半炷香时间，张青后脚回到城中，从而得知了摩尔金苏醒的消息。 “走，带本官去看看！” 第38章 起义军瓦解前夕 在走去的路上，不少将领还有官员围着张青，看来看去，除了些许血渍，别无其他。 “何事？” 张青察觉到众人目光，停下步子。 一名文官清清嗓子，畏畏缩缩的模样，像是一个孩童面对严厉的老师一般：“敢问百户，您是用了何等手段人，让敌人撤军的？” 在大军来袭之时，众人别提有多慌，又是找不到张青的身影。 还有人传出说，张青出城逃命去了。 要不是曹辉和袁志泽二人，用武力震慑，怕是要乱套了。 现在众人目睹梁甘撤军，然后张青就回来了，说没关系怎么可能？ “我们家大人，那可是杀神下凡，直捣黄龙，斩首那个所谓的张都督，不在话下。” 于立虽没有亲眼看到，但从梁甘的神情，还有起义军那么着急赶出去，便是能猜出一二。 哗然。 众官员面面相觑，难怪敌人会撤军，首领遭遇刺杀，指定是人心惶惶。 看向张青的眼神，又是多了几分敬畏。 带着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瘦削的孩子，能入侵到起义军的大本营，刺杀头目。 这等手段，着实令人惊叹。 宋乐蓉见状，不由是嘟囔了一句。 “不止是那个大都督，现在的起义军就剩下一个了将领了……” 啥玩意儿，杀的就剩一个？ 官员面色呆滞，直呼这还是人吗，杀这么多人，还能全身而退！ “少说两句，你们回去休息，于立，曹辉，你们跟着本官去看看。” 张青看似眉头紧皱不耐烦，实则这是他故意的。 有些事情，如果被别人说出来，那效果就大不相同。 很快，来到一处封闭的房间，还未解开房门上的锁链，里头就传出阵阵骂街声。 一口还算伶俐的汉语，却是掺杂着后金人独有的口音。 “要是我醒来后，发现没了男人的家伙，我估计得气死过去。” 于立边解开锁链，边是发出感叹。 “既然能骂，说明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张青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落入曹辉眼底，不由是打了个寒战，方才面对上千敌人压城，都没这么害怕过。 说到底，还是自家百户压迫感太强。 打开房门，里头躺着的身影，迅速起身，但牵动了某吹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怎样，住得可习惯？” 张青居高临下地望着摩尔金，身侧站着于立还有曹辉，二人手握刀柄，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动，无不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你这个浑蛋，辱我，伤我，还将我囚禁于此，你到底想做什么？” 摩尔金大声质问。 张青微微摇头，无言踏出一只脚用力踩在摩尔金的断指上。 那种骨肉的剧痛撕扯，猛烈且无法抵抗，瞬间，摩尔金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醒来，剧痛感再次袭来。 昏死，醒来，这期间疼痛持续地席卷摩尔金的脑海，精神仿佛要被彻底击碎。 “别，别，啊！” 这一次，张青挪开右脚，一脸玩味地看着摩尔金：“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咕咚。 咽吐沫的不是摩尔金，是后面的于立，尽管不是头次见到大人手段，但再次目睹，还是有不同的感受。 他有那么瞬间感到幸运，幸好自己不是后金人。 更不用对上张青这样的敌人。 曹辉又何尝不是，自问平日里是个狠人，可跟张青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千万别自杀，不然本官不仅会救你，还会让你体会一下女人的快感。” “你说，如若你那些下属，看到你跟那些个被你欺辱的女人一般下场，会是如何神色？” 张青蹲下身，面对面于摩尔金。 后者咬紧牙关，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独属于后金旗丁的尊严，在这一刻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有本事就杀了我！” “黑旗营驻扎的赶来的援兵，有多少兵马，又有多少旗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哼，我绝不会告诉你。” “好。” 张青突然的起身，吓得摩尔金身体一颤，往后退去。 然后，张青走到门口，招招手，一个老农来到身前，递过去一个木桶。 接着这木桶里的小东西，疯狂地钻入房间，叽叽地朝着摩尔金涌去。 在明末，百姓吃不起饭，老鼠无法觅食，逐渐出现一种食人的老鼠。 这种老鼠有一巴掌那么大，还只会咬人最为脆弱的部位器官。 虽不致命，但足以摧残一个人的心神。 “好好享用。” 张青关上房门，里头的一切顿时陷入黑暗，这是他之前专门有意设计的房间。 在漆黑中，摩尔金冷汗遍布，听到周围的动静，想要动弹，双手双脚却是被捆在一起。 想要叫出声，一只只毛茸茸的东西，趴在全身，几乎在同一刻，张开嘴咬了下去！ “啊！！” 惨叫声回荡开来，走远的于立啧啧摇头。 “这谁受得了啊。” 曹辉附和来一句。 “确实恐怖，话说大人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大理寺吗？” …… 常山城。 梁甘一路走入层层看守的官府，内心愈发的烦躁。 这都督等人什么时候不死，非要在攻城的时候死，真是不凑巧。 “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拥挤在大厅里的官员，梁甘急忙询问。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攻城，我们兵力怎会匮乏，又怎会让那歹人得手？” 一官员不由分说，指着梁甘的鼻子就是骂。 仗着跟张元水是亲戚，在场的人无不把责任推到了梁甘的身上。 “梁甘，本将且问你，你从锦阳城逃出，是不是跟一名百户达成了所谓的共识，做了什么事？” 杨震沉沉质问，眼神微眯。 “我不过是帮他写了份文书，如何算得上是共识，天地可鉴，我绝无对都督有半分逆反之心！” 梁甘表面哭丧着脸，实则内心满是怒火，怎么说了半天，还是跟那个张青有关？ 不是在攻城前，这厮已经逃出城了吗？ “只是份文书？那我问你，为何下面的人说，在你的府上看到过真凶，而那真凶还身着百户官服？” 什么？ 张青来过！ 梁甘意识到这是栽赃，赶忙开口：“这都是误会，他不过是惧我攻城，使出的阴谋罢了！” “呵呵，什么阴谋能这么巧合，你刚是率兵走，大都督等人就遭受刺杀，有了本将的命令，你却还是犹豫再三不肯回来。” “来人，将梁甘拖下去，斩！” 第39章 说后金语，杀鞑靼人！ 太阳落山，天色逐渐暗沉下来，坐于城墙之上的张青，俯瞰着远处。 “大人，起义军已经乱了，正如您所料，梁甘带人反了！” 于立候在边上，挥手示意猴子退下： “接下来，我们要不要起兵？” 这确实是一个起兵袭击常山城的最佳时机，但张青深知，眼下粮草不足，百姓过得艰难，如若再行大战，很容易遭到反噬。 在此之前，需要一战来休养生息。 还不能太大的战役，否则需要城内士卒倾巢而出。 原本，张青想着逃出黑骑营的援兵到底多少，可仔细一想，后金人有着先天的兵马优势，再是招惹，恐是不利。 “不着急，今夜先去一个地方，拿一些粮草。” 张青指着以北的方向，眼神变得犀利。 拿一些粮草？ 于立苦笑几声，这楚州内已无援兵，哪里还有粮草可以援助。 何况，楚州以北的地区，几乎是被鞑靼部落给占领…… 大人不会是要虎口夺食吧？ 很快，入了夜。 曹辉按照张青要求，挑选的五十精兵，来到城门处，等候命令。 于立还有袁志泽留下，以防万一。 对此，袁志泽不由是感慨：“我何时能跟着大人出去？” “等你什么时候伤好了，自然能去，反正是轮不到我。” 自从张青身边涌现出更多将领，于立察觉到他的存在感越发透明。 想要立下战功的决心，比任何人都要强。 奈何，实力不如曹，袁二人。 “出发！” 张青调整好轻甲，手握一柄长枪，所谓一分长一分强，在上次战役，他就觉得武器短的劣势。 所以特意让城内铁匠，用缴来的后金旗丁武器，打造了这长枪。 不说削铁如泥，也要比寻常兵器强上几分。 轰隆隆！ 五十个黑甲骑兵，紧随张青身后，趁着月色，离开了锦阳城！ 目睹军队远走，于立笑了笑：“咱们大人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啊。” 袁志泽面色些许肃然，别看他平日里有些的吊儿郎当，但他隐约能察觉到这位百户的野心。 那份野心，是整个大明都绝无仅有的。 “我有预感，大人或许会真的会匡扶朝廷，拯救这腐朽的王朝。” 于立瞥了他一眼，不忍打击，可还是笑道： “不是我不相信我们家大人，而是如今大明腐朽，内外皆乱，连楚州都逃不出去，何来匡扶朝廷？” “我们只是普通人罢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活下去。” …… 鞑靼部落遍布以北区域，大部分是楚州小镇或者是城池，并依附大明的卫所。 这样一来，可以在短时间内发动援兵。 相当于每个部落，能相互牵引，互相支援。 张青来的正是先前路过常山城的那一处，由于上次的击杀，卫所内的鞑靼进入警备。 来回巡逻的人数增加两倍，大致有上百余人。 里头还那么多的兵卒，这一个卫所起码得有接近上千人。 这还是观察过后，张青认为的最好掠夺粮食的地方，距离林云村近，也是兵卒最少的一个。 最重要的是，这个卫所跟其他的鞑靼部落，相差距离远大于其他部落。 “一会儿听我命令，把这些东西扔进去。” “分四个方向进入，快速通过，不得恋战。” 张青把玩着一个黑不溜秋类似药丸的东西，这是他研究的炸药，仅需要点燃引线丢出，威力不大，但如果距离够近，同样不容小觑。 “是！”曹辉等人看着里头的鞑靼，不由捏了把冷汗。 当着这么多鞑靼的面杀进去，还不能恋战，那意义何在？ 但他们向来知晓大人十分有想法，跟着做就是。 “另外，不得出声说话，明白吗？” 张青最后的一个要求，让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而后，摸着黑，这支骑兵分开四队，从不同的四个方向，朝着卫所杀去。 那些个鞑靼，还未反应过来，颗颗黑色巴掌大的药丸飞了过来。 砰砰砰，连续地炸响。 “啊！” 几名鞑靼被炸得满脸血水，一时看不清眼前，嘴里骂骂咧咧。 忽地，察觉到脖子一凉，想要提刀反击，已是为时已晚。 头颅应声掉落，伴随着无头尸体的倒地，目睹此景的鞑靼将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断喊叫着，更多的鞑靼涌出，他们停止了夜晚篝火的活动，穿戴甲胄，手握长矛冲出。 一名鞑靼将领硬生生拉下一个锦阳城骑兵，一刀捅进腰子搅碎，面目凶狠。 “该死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直到死，骑兵仍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死死盯着鞑靼将领。 “敢瞪老子？死！” 长刀划过，鲜血喷洒在鞑靼将领脸上，他丢垃圾一般丢开尸体，得以看到一根旗帜随风飘舞。 那是一面黑色旗帜，且还带有镶边，仅是那么一眼，他就认出…… “后金人？” 鞑靼将领想不明白，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时不时的能合作一起分割大明城池。 不说是盟友，那也没必要看上他这个地盘吧。 这时，耳边响起风劲，震得空气颤抖，瞬间掀翻这个鞑靼将领。 狼狈起身，抬头望着骑在战马之上的将领，戴着面具遮挡容貌，仅是露出的双眸，犀利无比。 对视的刹那，如坠冰窟。 尤其是盔甲外披着的深红衣衫，格外引人注意。 顿时鞑靼将领气急败坏地说着什么。 张青当然听不懂，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会说后金语。 不过无伤大雅。 用着极为冰冷的语气，极力靠近摩尔金的口音开口。 “区区鞑靼，杀我麾下，还欲要跟汉人合谋对我不利，我摩尔金岂能被你给威胁？” 摩尔金？ 鞑靼将领觉得耳熟，还未去细想，又是冰冷的枪尖袭来，速度快到他肉眼都捕捉不到，更谈不上去抵挡反击。 一只手臂，带动血液飞向半空，疼得他跪在地上，满眼的怒火。 “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杂碎，想以表诚意，就将你们的粮食于明日一早交向黑旗营驻地，否则，你们一个人，都见到后日的太阳！” 说罢，张青大摇大摆地带着麾下，大笑着潇洒离去。 随手还抛下几枚炸弹。 于卫所炸开些许的火花，吓得鞑靼士卒屁滚尿流，脸色苍白。 想要去追，但那一口纯正的后金语，对方还自称是黑旗营，地位必定不低。 哪里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为何偏偏是我？玛德，这帮后金人实在欺人太甚！” “怎么办？要不要求援？” “求个屁！他们既然想要粮食，给他们就是！” 第40章 水搅浑，越浑越好！ 趁着夜色，举着黑旗的一队骑兵迅速奔走，直至抵达林云村。 为首的将领，伸手示意停下，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竹林外的情况。 曹辉对这里，也有着几分熟悉，想了想，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大人是想他们来个狗咬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夺粮了！” 其余士卒累得够呛，不过眼神倒映着兴奋。 如此狂妄的仗，之前从未打过，还是在人数差距这么大的情况下，堂而皇之的离去。 还记得那些个鞑靼，气的一个个浑身发抖，却又是对他们无可奈何。 难怪张百户不让他们说话，合着是要泼脏水啊！ “如若是狗咬狗，何不在那里原地等着，何必来此？” 张青承认，有时候人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出声。 “是啊，为何来此？” 曹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挠了挠头。 想了半晌，他才是领悟到其中的计谋，恍然大悟： “您是想，继续冒充黑旗营，接手这些粮食？” 张青这才点头，靠在沙丘上闭目养神。 以五十人击败卫所内的上千鞑靼，根本不现实，就算是拼命绞杀，也拿不走那么多粮食。 明末年间，鞑靼势力脆弱，可以说逐渐淡出争夺权势的浪潮。 相比起义军来说，确实底蕴要强，但跟眼下势力滔天的后金部队来说，压根不够看。 要么臣服，要么就退在边缘处，吃着一些多处战争留下的残羹。 而鞑靼骨子里若是臣服，早在大明前期就不会搞事，何必苟延残喘到现在。 怕是他们还妄想着，能来一个瓮中捉鳖，釜底抽薪，占据一方土地。 不能彻底控制权柄，也能活得滋润。 只可惜，张青可不是任由鞑靼部落这么下去，不想跟后金人开战？ 那就偏要把你们从边缘，拉到战争的漩涡之中！ 什么大明颜面风范，张青顾不上这些，他要的，就是把这水越搅越浑。 最好楚州陷入三方大战，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鞑靼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曹辉乐呵呵半天，又是表情一沉。 “发现又如何，自会有人替我们出面。” 张青口中的那个人，无疑指的不是摩尔金。 在离开之前，他已经下令对摩尔金层层把守，什么刑具什么等等全都取消。 什么都不做，任由摩尔金继续软禁。 只因，张青想到了一个把水搅浑的一个方法，而摩尔金是这个计划的核心工具。 因此从掠夺粮草，变为拿粮草。 从搞掉起义军，变成了暂且不去理会。 “大人英明！” 曹辉不敢往深处想，越是想越是觉得迷糊，越是对身边的这位青年百户，感到畏惧。 缩了缩脖子，没再继续说话。 他只知道，跟着打就完了，反正到目前为止，跟着张青还从有过败绩。 从未败绩什么水准？ 自从入军，印象中也就那个卢阎王是如此，多次击败各地起义军，镇压后金抬不起头。 不知过去多久，将士们昏昏欲睡，周围的虫鸣宛若催眠曲，吞噬着紧绷的心弦。 曹辉睡了一觉醒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去，一道身影跟他睡前一个姿势，就是抱着臂膀，闭目养神，可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一双冷眸便是凝视而来。 “何事？” 张青闭上眼，以此来提高耳力。 “末将一直想问问，袁大将军您会如何处置？” 不仅是曹辉，这是很多将士官员都在乎的一个话题。 作为名义上锦阳城的主将，手握最高的权利，却变作废人，整日遭受囚禁。 如若传出去，绝对会有御史给张青扣一顶帽子。 朝堂内部的官员有多贱，天下人皆知，唯有当今陛下不知道。 很多军中人士认为，如今大明落难，遭受起义军还有后金军队的碾压侵入。 很大关系来自那些个史官御史，以及最先前的魏忠贤留下的班底。 “本官怎么处置，心里有数。” 张青淡淡回应。 袁春不适合为一军主将，想要逃离楚州，八成是不可能了，那么占领楚州，目前来看是不够格的。 对于未来，张青也有些迷茫，所以袁春暂时还不能死。 当然，即便他想杀，也没人阻拦。 消息即便传回去又如何，难道还能派人前来将他剿灭？ “要我说啊，我朝落如此困境，还是天要亡我大明。” 对于这个说法，张青睁开眼眸，看向还在叽里咕噜说着崇祯帝对百姓做出的好事，“你认为，这大明如此，跟他无关，而是天命所为？” “有些事，不过是朝廷想要你们看到的而已，亡国却实则只在弹指之间。” 曹辉听得云里雾里，在听到最后一句后，满脸的惶恐： “大人，这些话跟末将说说就是，切莫要传出去啊，这可是会杀头的。” “杀头？朝堂连自己都顾不上，还能千里迢迢，来这砍下本官的头？” “说，说的也是。” 话虽如此，曹辉还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大人，明明年纪年轻，却是比他还有城内多数人看得通透。 能打仗，还有筹谋，甚至是对人心的把控，都是上乘。 而且看样子，张百户似乎对大明并无太多忠心，那么又为何要如此呢。 就在这时。 张青察觉到什么，耳朵微动，趴在地面上，冷冷道：“人来了！” 马蹄声密集，人数指定不少，这些个鞑靼，说着对后金人恭敬，实则心里比谁都不服气。 要是有机会摆在面前，能做出比后金人还畜生的事情来。 随后，张青率兵上前，他依旧是立于骑兵前方，戴着面具，那杆黑旗则交予曹辉亲自提起。 必要之时，挥舞那么几下，对于欺软怕硬的鞑靼，何尝不是一种警告？ 前来送粮的将领，并非那个被砍下手臂的鞑靼，应是副将。 后方跟着足足几辆马车的粮食袋，看上去沉甸甸的。 见那抹旗帜，以及那黑色甲兵的出现，鞑靼将领皱起眉，不过还是示意麾下止步。 哗啦啦！ 在停下之际，两方兵马的人数得以变得清晰可见，一方手握弓弩，身着轻甲的鞑靼足足有着五百人，反观黑甲的骑兵不到五十人。 两方远远对峙，张青始终不开口，只是用淡漠的眸子，注视着鞑靼将领。 良久，鞑靼将领忽地笑道：“诸位不在驻地等着，何必来此等候？” 第41章 就这么点，够谁吃？ 气氛变得些许诡异起来。 曹辉等人握着长刀的手，微微用力，眼神犀利。 张青侧目望了他们一眼，意思十分明确，使得曹辉等人心领神会，没有展露出杀意。 随后，他淡然一笑。 “本将亲自出来候着，你这个杂碎还有意见不成？” 鞑靼将领咬着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 “自然不敢。” 来之前，那个断臂的将领就有过交代，切勿跟后金人发起冲突。 那根本是他们惹不起的。 “交粮吧。” 张青不想过多废话，摆摆手，“你们可以走了，至于下次交粮的时间，本将会通知你们。” 什么？还要交？ 鞑靼将士脸色一变，如今局势下想要屯粮，是难上加难。 张口就要粮食，真以为这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位将军，我们的粮食也不多了……” “那是你们的事，交不出粮，你们就得死。” 张青把后金人蛮不讲理的性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纯正的后金语，听得鞑靼将领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得是放开粮车，刚想要告辞离去。 张青却是冷冷出声：“就这么点，够谁吃，明日再送来一些！” 这可是足足一千人的量！ 鞑靼将士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是后金人的有意为难，但又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咽。 “我们尽量。” “对了，我们将军说，您接下来有何打算，楚州内的那座锦阳城……” 黑旗营那次进攻锦阳城，周围不少势力都在看眼里，结果却不尽人意。 不仅被城内的人给平息下来，还损失惨重。 鞑靼部落自然是窥伺锦阳城多日，之所以没有进攻，为的就是给后金人机会。 如此看来，后金这支骑兵也不过如此。 连一座孤城都打不下来，狂什么？ 张青笑了，笑得很是冰冷，那腾腾杀意令这些个鞑靼如坠冰窟。 “记住，锦阳城是我们的，你们胆敢打半点心思……” 有时候话说到一半，威慑力才最足。 鞑靼将领害怕的是黑旗营吗？ 不，真正为之忌惮的是后金背后的势力！ 楚州是个小地方，出了楚州，后金人随手就能剿灭鞑靼部落！ “我们明白了。” 直至鞑靼将领带兵离去，曹辉等人才松了口气。 双方说了半天，什么都听不懂，光是看那鞑靼将领害怕得不行，就知道此事稳了。 看着四车满当当的粮食，众人眼睛无疑是发出光芒，可是要饱餐一顿了。 当然，还是要惊异于张青对后金语如此精通。 “大人为何会说这么流畅，能不能教教我？”曹辉满眼期待。 要是能说这个语言，那岂不是可以彻底拿捏鞑靼部落？ “很简单，跟着摩尔金学两句就是，然后找到规律，就能举一反三。” 张青托着下巴，敷衍地回答。 曹辉顿时耷拉下脑袋，不得不说，自家大人无疑不是一个天才啊。 仔细想想，光是语言还是不够的，张青的凌厉气势，还有说话的腔调，这可是模仿不来的。 招呼着粮食车，开始回城。 路上，曹辉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难道我们明日还要来这收粮？会不会引人起疑？” 一旦让鞑靼部落发现，压榨他们的不是后金人，定然会遭到无穷的报复。 想想就可怕！ “当然要继续收粮，不过我们需要一个助力。” 张青眼神深邃。 …… 回到锦阳城，张青把收到的粮食命人分发下去。 百姓纷纷前来取粮。 对着张青又跪又拜，感激的言语此起彼伏。 “张百户当真是心系百姓啊，想必今后我们锦阳城会越来越好！” “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多谢张百户！” “感谢百户大人，您的恩情，我等铭记于心！” “……” 抱着臂膀，看着混乱的百姓，张青脸上却是没有半分笑容。 分粮确能解决燃眉之急，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通过战争获得粮食，就需要攻下城池，常云城是再合适不过。 还有那马城，是张元水起家之地，兵力不多，粮草却不少。 要是能将其攻下，应是再无后顾之忧。 这时，人群突然出现吵闹，紧接着还有一名士卒被推倒在地。 三四个男人，面色阴霾，说出心中不满。 “凭什么到我们这就没了粮，就这点够谁吃的，你们官府到现在还不开仓放粮，是要饿死我们不成？” “就是，袁大将军呢，我们要找他老人家讨个公道！” “让袁大将军出来，他一定不会放任百姓这么饿下去！” 张青挑起眉，一口一个袁大将军，这群人到底是认识不到袁春是有多畜生。 当即催动战马上前，他的出现，让这三人稍稍平复躁动的心。 “百户，您来得正好，这刚说要发放的粮食，结果到我这就没了，您好求求袁大将军，还是开仓放粮吧，不然迟早要饿死啊！” “是啊！百户，您就再行行好，替我们说说好话吧！” 自打入城的那一刻，张青就没有停止对上一任百户，以及仓内粮食的调查。 前者的事情可以暂且不论，或多或少都跟袁春脱不了干系。 但这后者，张青也是在前日扣押下袁春，方才得知，这仓内的已是空空如也。 这个袁春，为了养军保全实力，早把粮草全喂给了军队，哪里还有粮草给百姓。 因此，迟迟没有开仓放粮，因为仓内压根没粮！ 否则，张青也不会如此冒险。 曹辉仗着魁梧身躯，还握住刀柄，吓得那几人后退几步， 而后凑到张青耳旁：“大人，这可如何是好，粮草确实不够分啊。” 足以一千人的口粮，顷刻间被分刮干净，说到底，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想要获得兵权，那么就会获得对应的地位，张青即便不想做这些，但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张青看了看他们，语气平静。 “不要急，两日之内，还会有粮食。” 那几人却是不乐意了，嚷嚷着非要见到袁大将军，还说袁春一定会开仓放粮。 听得曹辉还有袁志泽，都是汗颜无语。 “都散了，本官自有定夺。” 张青摆摆手。 在他的注视下，没人敢再多言，如今城内百姓谁不知，那日得以守下城池，这位百户是立下绝对的战功。 要是惹了这位不高兴，转手不要了城池，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正此时，于立拿着一封信，双手奉上： “大人，常山城来信。” 第42章 两姓家奴的邀请 打开信封，上面写的字可以说是蚂蚁在爬都不为过。 落名自然是梁甘。 张青对此有些意外，没想到在这场内战中，这个毫无根基的梁甘，能夺得城内主权。 “此人记恨如仇，想必此番邀请大人前去，是想斩草除根，彻底拿下锦阳城，大人万万不可去啊！” 袁志泽出声劝说。 那日的冲突，便能看得出来梁甘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可不会因为张青的故意放逃，而心存感激。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何等办法站稳脚跟，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计谋……” 大厅之中，除了江家父子，就是袁志泽。 曹辉和于立受命，前去核实各家收取粮食的情况，以确保没人是多领。 之所以这么麻烦，还要多亏袁春从来对城内各家各户的名册户籍不在乎，搞得乱七八糟。 听袁志泽所说，整日要么是玩乐，就是训兵，对百姓可以说毫不体谅。 正是因为这样的生活，让袁志泽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所以才会支持张青，放弃所谓的堂兄弟情谊。 “当务之急，还是以粮食为主啊。”江郝提出自己的见解。 “说得容易，你可知道此番大人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拿到这些粮食的，有本事，你去！”袁志泽也不惯着，当即怼了回去。 江郝语塞，说起来，在听到张青带回粮食的刹那，他是不相信的。 又是见那么多粮食，吃惊无比。 打探了些许口风，他才是得知，这是张青去向鞑靼部落要的。 此等英勇，谁人能比拟？ “依我看，大人可以去，但需要一个条件。”江昭沉沉说道。 张青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起码是为数不多动脑子的人，可惜有个废物爹。 “且说说看。” “马城粮草众多，这时候应该还不算作是梁甘麾下，何不如提出跟他一起，前去收下马城？” 梁甘毕竟是降将，又是突然谋反，可以说两头都不是人。 想要在这楚州活下去，必须要有依靠。 张青眯起眼，或许他可以做这个依靠。 何况，水要搅浑，离不开这起义军的重要一环。 “既如此，就这般回复他吧，此事交给你处置。” “谢大人。” 江昭恭敬行礼，眼底很是兴奋。 若能得到这锦阳城现如今的百户信赖，日后江家必定能蓬荜生辉。 忙活了一夜，张青回到宅院。 瞥了眼正在练习刺杀的两女，走入房间。 明早还要去接收粮草，到底该如何说服摩尔金呢？ 武力压迫？还是计谋威胁？ 不论哪一种，都需要摩尔金活着。 黑旗营驻地如今，又是被后金人接手，援兵到底从何而来，到目前为止，依旧未能查清。 摩尔金还是闭口不言，什么刑具都上了，硬是问不出个什么。 当真是个硬骨头。 张青抱着后脑勺，望着升起的太阳，一股疲惫感直上心头。 一夜未眠，着实有些累。 …… 忽地，张青察觉到什么，猛然睁眼。 不大的床上，除了他躺在中间，还有两个柔软的身躯躺在两边夹着他。 两张俏脸近在咫尺。 赵莹睡觉还算是老实，只是抱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往下瞟去，雪白的脖颈下，出现一道勾人魂魄的深沟。 小嘴唇不时嘟起来，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看上去，可爱又有几分灵气。 反观另一边的宋乐蓉就不一样了，用细长白皙的大长腿夹着被子的同时，翘在张青身上。 张青无奈地拂过那小腿肚，触手水嫩，也不愧是大小姐身份。 皮肤保养是要比赵莹好上不少。 但赵莹天生的肌肤，更是真实一些，何况要按照村子里的老者评判，屁股大好生儿，这句话无疑用在赵莹身上最为合适。 “唔……”宋乐蓉忽然睁开双眼，瞧见张青在看她，又是见自己的腿就这么被那张大手摸着，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好巧不巧的是，赵莹翻了个身，把头扭到那边去。 给张青还有宋乐蓉，留下足够的空间。 “我，我来给你更衣。” 睡过去的时候，张青并未更衣，所以宋乐蓉的举动，似乎没什么不对。 但这般主动，尤其是那柔软不停袭击着张青的心神。 他擒住宋乐蓉的小手，将其给狠狠拽入怀中，耳边传来惊呼的同时，还不忘更是紧贴。 “想要本官宠幸，如今的你，还不够格。” 宋乐蓉羞红了脸，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这位年轻百户，她就有种失控的感觉。 一双裸露在空气外的美腿不断交叉，不断摩擦。 忽地，她的小脸被捏住，那双令城内无数人敬畏的眸子，正是凝视着过来。 “下次没有本官的同意，再敢私自闯入，本官绝对会杀了你。” 好几日没有睡个好觉的张青，今日一早睡过去，睡得是舒服了，但一醒来，才是发觉到两女的存在。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享受，对于张青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威胁。 今天，两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床，那明日是否可以将他的人头砍下，交于梁甘？ 防人之心不可无，起码到现在，没人能完全取得张青的信任。 乱世之下，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是……” 宋乐蓉红晕褪下，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失落。 “行了，出去。” “那……嗯，好。” 想说那莹妹怎么办，却是被她给咽回去。 这城内，谁不知赵莹是跟随张青身边的老人，就连是于立都十分恭敬。 与她，怎么能比。 看着房门关上，张青披上衣服，看了眼背对自己，显露身材的赵莹。 “不必再装了，穿上衣服去跟她一起练功吧。” “嗯，那您好好休息！” 赵莹软糯糯地点头，干脆也不装了，利索起身后，直接走出门去。 张青无奈一笑，这丫头还给自己选上妻妾了，当真是胆子忒大。 这时，门又是被敲响，他推开门，来人是江昭。 江昭递出书信，沉声道：“大人，他同意了要一起攻打马城的要求，不过您需要即可起程，前往常山城。” 这么着急见自己？ 张青挑起眉，掠过外院，看着还在勤恳练习刺杀步伐的两女，想了想，出声：“宋乐蓉，跟本官走。” “哎，我来啦！”宋乐蓉高兴地咧嘴一笑。 赵莹面色不改，始终是练习着。 直至张青一行人离开宅院，她才是停下来，看着之前张青赏赐的短刀，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