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被迫悖德边缘疯狂试探》 第97章 被厌弃的妻子25 “什么声音?” 萧祈野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凝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与警觉。直直看向那扇微微晃动的衣柜。 姜袅袅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拦,他已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他身形高大挺拔,步伐却快得惊人,靴底重重踏在冰冷的地面。 他猛地伸手,以雷霆之势拉开柜门。 柜门被粗暴地拉开。 四目相对的刹那,时间仿佛凝固。 衣柜内的景象让萧祈野如遭雷击,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阴霾,仿佛一头被激怒的老虎,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李玄瑾慵懒地倚在层层锦袍间,内衫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凌乱的墨发散落在的脸颊上,更添几分邪魅。 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与挑衅,仿佛这场捉奸的戏码是他期待已久的。 他的指尖轻抚过唇角,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姜袅袅。 “表弟回来了?”他的语调缓慢而清晰。 “陛......”萧祈野的嗓音沙哑得可怕,他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的目光如刀般扫过衣柜角落那件熟悉的女子小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痛苦,“为何会在臣的......寝房里?” 李玄瑾从容不迫地跨出衣柜,锦袍上的褶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凌乱,踏过满地凌乱的衣衫,步伐优雅。 他慢悠悠地系着玉带,每一动作都透着漫不经心的优雅,仿佛这不是一场尴尬的捉奸现场,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姜袅袅。 “朕来......” “陛下还是先回宫吧。” 姜袅袅突然打断,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李玄瑾眸色一暗,伸手欲抚她苍白的脸,却在半空被萧祈野的剑鞘狠狠挡住。 那剑鞘带着萧祈野全身的怒火与力量,重重地撞在他的手腕上,让他不得不收回手。 三人呼吸交错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天子忽然低笑:“好。”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却又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外袍,经过姜袅袅身边时,温热的呼吸裹着未尽之言钻入她的耳蜗:“明晚......” 那未尽的话语让她浑身一颤,她能感受到萧祈野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自己。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姜袅袅紧张的心跳和萧祈野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大人…”她怯生生地唤道,却在抬眼对上萧祈野猩红双目时浑身一颤。那双往日对她温柔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萧祈野,陌生的让她感到恐惧。 萧祈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姜袅袅疼得轻呼一声,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就是这么等我的?”萧祈野的另一只手抚上她颈间暧昧的红痕,指尖在那处肌肤上重重摩挲,似乎想要擦去别人的印记,他的动作粗暴而充满占有欲。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湿了他的手背。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委屈与哀求。 萧祈野突然将她拽入怀中,带着铁锈味的吻狠狠压下。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带着血腥气的唇狠狠落下,仿佛要将这些天积攒的思念和愤怒都倾注在这个吻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几乎要将她的唇瓣撕裂。 姜袅袅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来自他唇上还是自己被咬破的舌|尖。她的双手本能地推拒着,却无法撼动萧祈野钢铁般的身躯。 他抵着她的唇瓣低语,声音沙哑而冰冷,“你是我的妻子。” “大人…你冷静些…”姜袅袅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中衣早已凌乱不堪,衣带松散地挂在肩头。 突然,萧祈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姜袅蔷惊慌失措地挣扎,莹白的玉足乱踢。 “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履行丈夫的权利。”他声音冰冷,却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疯狂,“既然我的妻子忘了自己的本分,我不介意亲自提醒。” 床幔被粗暴地扯落,层层纱帐如云雾般笼罩下来。姜袅袅被困在床榻与他之间,动弹不得。 “看着我。”萧祈野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的手指冰凉而有力,让她无法挣脱。“我要你记住。” ... 他是真的想罚她。 怒火烧得他眼眶发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可姜袅袅的眼泪滚落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一颤。 萧祈野呼吸微滞,动作顿住。 他低头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愤怒,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痛苦。 她哭得鼻尖泛红,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瑟瑟发抖地蜷在他身|下。 他忽然就心软了。 “......不是你的错。”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责与无奈。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像是自我说服般低喃:“是他勾引你的,对不对?” 姜袅袅怔住,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祈野。 萧祈野将她搂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脑,一下一下地轻抚。他的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与方才的粗暴判若两人。 “我的袅袅最乖了......”他吻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都是他不好。” 他终究舍不得罚她。 这一刻,所有的愤怒与痛苦都化为了无奈与怜惜。 萧祈野忍得眼睛通红,野兽般粗声喘息,可又没办法,姜袅袅哭的他心肝肺都疼,白皙的身体都在颤颤发抖。 他抿了抿唇,得知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怒火直接散去大半,也舍不得再继续让他放心尖上的人难受了。 “别哭了。”他轻声哄着,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姜袅袅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实在受不了他粗暴的态度,抽泣着小声问道:“大人,我……我自己来可以吗?”她咬了咬唇,羞臊的耳根晕开晚霞的艳丽:“我……我可以自己*,行、行吗?” 自己*?还有这种好事?! 萧祈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浓浓的情谷欠所取代。“那袅袅要努力让夫君消气啊...”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戏谑与宠溺。 姜袅袅羞得无地自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不敢抬头。 她能感受到萧祈野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诉说着他复杂的情感。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98章 被厌弃的妻子26 金殿上,血腥气弥漫开来,让整个朝堂都沉浸在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氛围之中。 镇武军节度使萧祈野一身玄甲未卸,他腰间佩剑犹带寒光,他单膝跪地,身姿挺拔如松,即便身处这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依然带着一股从战场上带来的肃杀之气,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眼神坚定而冷峻,透着一股历经沙场的沧桑和果敢。 “臣,幸不辱命。”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满朝文武的耳畔炸响。 大臣们原本还在窃窃私语,此刻都闭上了嘴巴。 东夷降书被太监毕恭毕敬地呈上御案,而更令人胆寒的,是随从捧来的那个漆盘。漆盘之上,端王的头颅双目圆睁,凝固的表情还带着临死前的不可置信,那头颅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一滴一滴地落在漆盘之上。 “这......” 老丞相踉跄后退,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颤抖着手指向萧祈野,嘴唇哆嗦着,却只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竟敢......” “端王勾结前朝余孽,” 萧祈野缓缓起身。 “在先帝在位时便私铸龙袍,意图谋反。” 他的目光扫视着殿内的每一个人,随后,他抬眼看向龙椅上的李玄瑾,“臣不过......替陛下分忧。” 朝堂霎时哗然,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这血腥的一幕。有的大臣甚至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萧祈野大声叫骂:“萧祈野,你竟敢擅自斩杀皇室宗亲,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即便如此,” 尚书怒目圆睁,厉声喝道,“当年先帝也以处罚了端王......” “可如今端王还是贼心不死啊。” 萧祈野抬手,一叠密信被掷于殿中。最上面那封赫然盖着端王私印,内容正是与前朝余孽约定里应外合。 李玄瑾把玩着玉扳指,他的眼神深邃而冷漠,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殿内混乱的场面,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萧爱卿辛苦了。” 天子忽然轻笑,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愉悦与满意。 他的声音不大,让原本嘈杂的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见皇帝都赞赏了萧祈野,自然也没人敢再说什么。 那些原本还想为端王求情的大臣,此刻也纷纷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随后,皇帝下令处置从端王处查出与他有联系的大臣。被押出了金殿,一位大臣在被押走时,绝望地喊道:“皇上,臣冤枉啊!”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士兵的脚步声中。 不过大多都是告老还乡,没有苛责,毕竟,朝廷还需要维持表面的和谐与稳定。 不过联系密切者倒是也有不少赐死的。 在这些被赐死的大臣之中,就有姜宴,他不过是墙头草,在政治的浪潮中左右摇摆,只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和荣华富贵。他平日里阿谀奉承,见风使舵。 不过当年萧皇后听闻预言,就是从他口中添油加醋听来的。先帝当时已经下令不许宫中有这样的传言,却架不住萧皇后去找皇帝的路上遇见了姜宴。 将预言一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萧皇后,可以说,姜宴就是萧皇后受惊的罪魁祸首。 金殿上,血腥气依旧弥漫,久久无法散去。 * “陛下。” 萧祈野的声音在崇德殿内响起,早朝刚散,他便跟着李玄瑾来到此处,玄铁铠甲未卸,腰间佩剑也未解——这本是大不敬之罪,可此刻谁还在意这些? “昨日之事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李玄瑾斜倚在龙椅上,闻言抬眸轻笑:“表弟要朕解释什么?”他故意顿了顿,“是解释朕为何在你府中,还是解释......” 萧祈野猛地攥紧拳头,他的脸上青筋暴起,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突然,他单膝跪地:“臣请辞官,携妻离京,永不再归。” “表弟,”天子缓缓起身,“你也要问袅袅她舍不舍得朕。” “若不是看出袅袅并非完全被迫——” 萧祈野霍然抬头,眼底猩红如血,“臣昨日就该弑君了!” 殿内霎时死寂。 李玄瑾忽然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来啊!往这里刺一剑!”他抓着萧祈野的手按在自己胸膛,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和疯狂。“看看袅袅会为谁哭!” 萧祈野握剑的手剧烈颤抖,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 “你不敢。”李玄瑾轻笑着整理衣襟,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得意。“因为你比谁都清楚......” “她心里,不止你一个。” “哈哈哈哈——” 李玄瑾的笑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那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扭曲。 “阿弟,你真是命好啊......”他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带着扭曲的艳羡。“不用被这身龙袍束缚,不必日日戴着这副面具......” “你有父亲的照顾,如今还有了美满的家庭。” 此刻的天子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他就像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孤独和渴望,他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和自由,但又无法摆脱权力的枷锁。 “陛下你疯了!” 萧祈野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李玄瑾踉跄着抓住萧祈野的肩甲,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从母亲选择让舅舅带你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舅舅的严厉,父亲的苛刻。 先帝虽然疼爱他,可在帝王家的父子之间哪里有温情呢? 先帝只有他一子,自然无比苛刻。那些严厉的斥责、苛刻的要求,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先帝病逝那夜,十二岁的他跪在龙榻前。垂死的手掌重重压在他肩上,不是安慰,而是将整个江山硬塞进他单薄的怀里:“记住......要做个好皇帝......” 血沫从父皇嘴角溢出,滴在他明黄太子服上,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压力,仿佛整个天下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肩上。他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他必须坚强起来,承担起这个天下的重任。 萧承恩手指点着奏折教他批红,却总时常提起:“双生子不祥的传言......你母后难产而亡。” 舅让他不要忘记,年复一年,这些话像毒藤般扎根在他血肉里。 有时午夜梦回,他竟分不清对萧祈野嫉妒的恨,究竟是自己真实的心意,还是舅舅多年来精心培育的恶果。 “阿弟......”李玄瑾冷静下来,“当年双生子祸国的预言,可是真的......” 萧祈野浑身一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回去好好问问咱们的舅舅吧。”李玄瑾转身望向殿外,“他还给你备了份......”忽然回头,露出个近乎温柔的笑,“天大的惊喜呢。” 第99章 被厌弃的妻子27 姜袅袅懒洋洋地倚在软榻上,像一只被阳光晒得浑身暖洋洋的猫。 她身上穿着件织金锦缎亵衣,随着她抬手低眉的动作,衣袖轻轻滑落,露出半截白皙如玉的手腕。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捻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葡萄,可她却迟迟没有将葡萄送入口中,只是呆呆地望着,眼神有些放空。 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每天都有人“照顾”她。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琢磨着:“我得找点事做,不然天天这么刺激,真要爽死了。” 姜袅袅心中一动,眼睛亮了起来:“萧祈野回来了,女主应该也跟着回来了才对。” 之前萧祈野在边境遇见女主时,系统通知过她。 姜袅袅在心里默默呼唤着系统:“统啊......这个柔弱的白莲花女主不应该主动上门了吗?” 很快,系统那冷冰冰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白莲花女主虽被男主在边境救下,但目前看来不会喜欢上男主了。】 【而且原著中因男主归家发现妻子出轨而厌弃她的情节也已更改,鉴于宿主超额完成任务,本系统即将升级休眠】 “等等!”姜袅袅猛地坐直了身子,“你说女主不会喜欢男主了,为什么……” 【请宿主自行探索~】 随着欢快的提示音,系统彻底没了声响,只留下姜袅袅一脸茫然地坐在软榻上,咬着嘴唇。 * 祠堂的青烟缭绕。 萧祈野望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萧承恩。 这位名震朝野的太傅大人俊美得令人心惊,通身气度又如山巅雪般清冷。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几缕青丝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当年之事,你已知晓。”萧承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和沧桑。 “当年我闯进凤仪宫时...我见到萧皇后躺在血泊里,她只剩最后一口气。皇帝还被朝臣们绊在大殿......” 萧承恩微微低下头。 “她将你托付给我时,襁褓上还沾着血。”声音很轻。 “我抱着你从密道离开。” 一滴泪砸在萧祈野的手背上,萧祈野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你小时候,我不让你出院子。”萧承恩缓缓抬起头。“因为你们是双生子,我怕你会与他相似。”他说着忽然笑了笑,那笑容中却藏着一丝苦涩。“不过还好并没有,这些年,你倒是越长越像你母后了。” 跃动的火光里,萧承恩转身凝视着萧祈野,“所以我亲自教你,还为你请武将,让你入仕,去......”话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去辅佐你的兄长,我希望你能够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 萧祈野猛地抬头,在萧承恩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期许与隐忧。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些严苛的教导,原来都是为了让他堂堂正正地回到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地方。 这些话震惊了萧祈野,却也让他明白了李玄瑾担负了什么,而他却一直在李玄瑾的背后,享受着他带来的安宁。 不过好在他已手刃了仇人,他的嗓音沙哑,却充满了坚定:“好在......端王已死,我为母亲报了仇。” 萧承恩静静注视着外甥,直到对方呼吸渐稳,才轻叹一声:“阿野,还有一事......” “父亲请说。” “那日......”萧承恩刚一开口,随着他的讲述,烛火在萧祈野眼中剧烈摇晃。 当听到“药性发作”“肌肤相亲”时,萧祈野猛地拍案而起!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大声吼道:“什么?!她是您的......” “当时情况紧急,是我的错。” 萧承恩垂眸。 “当然是您的错!”萧祈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萧承恩不躲不闪,只是平静道:“从她第一次向我请安,”萧承恩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就知道这劫躲不过了。” “您早就......”萧祈野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萧承恩坦然承认,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逃避。“但我从未逾矩,直到那夜......” “够了!”萧祈野暴喝一声,手中长剑直指萧承恩。 “我今日坦白,是因为袅袅心中不安。”萧承恩顿了顿,抬眸直视萧祈野暴怒的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奈。“此事我虽愧疚......” “却无悔。”萧承恩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后果的准备。 “我知道,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我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这件事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也没有要改正的想法,你若不愿可以和袅袅和离……” “你想的美!”萧祈野怒极反笑。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祠堂内格外刺耳。 姜袅袅就站在门外,脸色煞白,还维持着捧茶的姿势。 第100章 被厌弃的妻子28 她的目光在萧祈野和萧承恩之间来回游移,在两个男人之间徘徊不定。 “袅袅......”萧祈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手中那柄原本高高地、带着凛冽杀意举起的剑,此刻剑尖微微下垂,不再直直地指向任何人。 萧承恩却依旧平静,只是眸色深了几分,他缓缓走向姜袅袅,身姿挺拔如松,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氛的房间里,如谪仙般清冷,让她本就慌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吓到你了?”他的声音轻柔试图轻轻抚平姜袅袅内心的慌乱。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搂她的肩。 姜袅袅猛地后退一步,她的唇瓣颤抖着,半晌才好不容易艰难地吐出字:“你......” 萧承恩低笑一声,修长而温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的嗓音低沉,缓缓说道:“那夜我替你解毒时,你分明也很快活,不是吗?” 萧承恩的这番话,却让姜袅袅浑身一颤,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抬眸望向萧祈野,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阿野......”她的声音很轻,“对不起......”她的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 萧祈野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立刻上前,以最快的速度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他的动作急切而又慌乱,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大掌轻柔而又有力地抚摸着她颤抖的脊背,让她能够镇定下来。“袅袅不怕,我没生气。”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与方才那充满暴怒的模样判若两人,“你喜欢怎么样都可以,好吗?” 昨晚他就已经想通了,既然能够容忍一个李玄瑾,那再多一个又何妨? 只要她能够开心快乐,他愿意付出一切,什么都能够接受。 可下一秒,姜袅袅的身子突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袅袅!”萧祈野惊恐地大喊一声。 萧承恩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打横抱起时才发现她轻得吓人。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明艳的小脸,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连唇色都淡了几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担忧,急忙说道:“去请府医。”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厉声道。 萧祈野已经冲了出去,他的脚步匆匆。 萧承恩抱着姜袅袅疾步回去,怀中人儿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想要给她更多的温暖,却在触及她冰凉的手腕时,心头猛地一颤。 “别吓我......”素来从容镇定的太傅大人,此刻声音竟有些颤抖,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他的指尖轻轻拂去她额前汗湿的发丝,又悬在姜袅袅苍白的唇畔,竟不敢落下。 床榻前,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男人,此刻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眼神都紧紧地聚焦在姜袅袅的身上。 府医手指虚搭在姜袅袅腕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左边是面色阴沉得的萧祈野,右边是眸光晦暗得的萧承恩,任谁被夹在这两道如利剑般犀利的视线中间,都要吓得腿软。 他的眼神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 半晌,府医颤巍巍地收回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家主,少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萧祈野的脸色瞬间发青,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 萧承恩却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只微微倾身,声音低沉地问道:“那为何会昏倒?”他试图掩去眼底那翻涌着的暗潮,仿佛在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胎儿伤了她根本?” “不不不!”府医连忙连连摆手,“少夫人本就体弱,加之情绪大起大落才会晕厥。”他说着急忙取出银针,动作迅速而又熟练,“待老朽施上一针,再开几副安神的方子......” 针尖刺入穴道的瞬间,姜袅袅的羽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要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府医如蒙大赦,逃也似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他的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三个月......”萧祈野突然冷笑一声,质疑,“您说是您的吗?” 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吟。 两个男人同时僵住,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姜袅袅的身上,只见姜袅袅缓缓睁眼,她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和虚弱,仿佛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仿佛在感受着那个小生命的存在。 萧祈野立刻上前扶起她,坚实的臂膀从后方环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胸膛。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弄疼了她。“还难受吗?”他低声温柔地问,下颌轻蹭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要不要喝点水?” 姜袅袅摇摇头,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阿野,孩子......” 萧祈野宽厚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一同感受那尚且平坦的小腹,“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会视如己出。”他的眼神仿佛在向她承诺,会永远保护她和孩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萧承恩出去亲自盯着药炉。 屋内,萧祈野正轻轻拍着姜袅袅的后背,像哄孩童般柔声哼着小调。让姜袅袅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心中的恐惧和担忧也渐渐消散。见她情绪渐稳,才试探着问:“饿不饿?我让厨房炖了牛乳燕窝......” 话音未落,萧承恩已端着药碗进来。 他站在床边,将药碗递到姜袅袅唇边,声音轻轻,“加了槐花蜜,不苦。” 姜袅袅抬眸,眼中映出两张同样紧张的面容。 第101章 被厌弃的妻子29 还没等萧家父子二人去通知李玄瑾,李玄瑾留在萧府的眼线便已经将姜袅袅有孕的消息火速传达给了他。 李玄瑾听闻此消息,心神大乱。 他怕姜袅袅有了萧祈野的孩子,就真的会不愿再和他有联系。 “砰——”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御书房中响起,茶盏在龙纹砖上摔得粉碎。 天子霍然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烛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他的脸上满是焦急。 “陛下!” 刘全贵扑跪在地,拦住去路,声音中带着劝阻。“此刻还是白天,若您执意出宫,岂非太过显眼......” 半晌,李玄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声音低沉而威严:“传张院判去萧府,现在,立刻!” 太医令提着药箱,脚步匆匆,脸上满是紧张与不安,匆匆赶到萧府。 太医战战兢兢地走进内室,为姜袅袅仔细诊脉。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手中的脉枕有千斤之重。 诊完脉后,他刚退出内室,就被萧承恩拦住。 “张太医,请问夫人的身孕有多长时间了?” 萧承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宫中的太医要比府医的医术更为精湛,他不死心,要再问一次。 太医沉思片刻,给出了个明确的时间。 萧承恩心下了然,心中暗恨自己慢了一步。 张太医额角沁汗,“夫人体质特殊,这胎需格外小心调养。” 他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说道:“下官这就回宫复命。” 张太医跪在殿中央时,后背已经湿透。 天子亲自垂询臣子妻室的病情,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在微微发颤:“陛下,臣已如实禀报。” “萧夫人脉象如何?” 李玄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回陛下,夫人只是气血两虚,胎儿并无大碍......” 张太医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几个月了?” 李玄瑾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张太医头垂得更低了,冷汗顺着鼻尖滴下,他犹豫了片刻,给出了和给萧承恩一样的回答。 天子倏地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退下吧。” 李玄瑾挥了挥手。 那时间刚好就是自己日日去姜袅袅房中偷香的时候。 * 李玄瑾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便亲自前往萧府看望姜袅袅,这次他正大光明地进门,大步穿过回廊,从正门而入。 刚推开内室门,一股裹着药香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姜袅袅怕冷,屋内早早烧起了地龙,地龙烧得极旺,熏笼里沉水香混着药的苦涩,竟显出几分旖旎。 刚进去就听见了声音,李玄瑾眉头微微一皱。 “轻些……” 纱帐后传来的声音。 似乎有人在吃什么美味的食物。 李玄瑾眸色骤暗,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扯开纱帐。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萧祈野正认真的照顾着姜袅袅。 萧祈野充耳不闻,听见动静连头都没抬,认真做着照顾妻子的工作。 他异常的认真,可能是觉得姜袅袅是因为他技术不到位才找别人,所以他要加倍努力,让姜袅袅感受到他的关爱与呵护。 “陛、陛下怎么……” 姜袅袅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羞涩。 萧祈野这才抬头,黑眸里翻涌着骇人的占有欲。 “别动,” 他拇指重重碾过姜袅袅的唇瓣,“还没完。” 姜袅袅被李玄瑾注视着,尖叫着…… 李玄瑾目光扫过她。“朕来瞧瞧,” 他的指尖顺着腹线缓缓下移,“爱卿是如何……” “照顾朕的皇儿的。” 萧祈野猛地攥紧姜袅袅,留下几道红痕。“不劳陛下费心。” 他一把将姜袅袅抱到腿上,唇狠狠印在她颈侧,“臣的妻儿、臣自会……” “是吗?” 李玄瑾俯身,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 姜袅袅被萧祈野抱住,挣脱不开,只能看向李玄瑾。这个眼神彻底点燃了天子的欲火,龙涎香骤然逼近,李玄瑾掐着她的下巴吻上去,将她的呜咽尽数吞没。 姜袅袅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充满掠夺性的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 姜袅袅整个人被三个男人娇养得如同易碎的珍宝。 不过,姜袅袅需入宫待产。 毕竟龙嗣不能流落民间,必须要有名分,这是皇家延续香火的根本。 李玄瑾得知这个消息后,高兴得很。在萧家父子那恶狠狠的目光中,他回宫中仔细准备着一切,给他们留了时间好好再温存一下。 于是—— 白日里,当萧祈野去校场发泄般操练新兵时,萧承恩便抱着姜袅袅在廊下晒太阳。萧承恩的长发被姜袅袅编成滑稽的小辫,垂在身后,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他本是一副正经的模样,手中拿着一本诗集,一本正经地念着诗,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廊下回荡。 然而,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姜袅袅的脸上,眼中满是宠溺。念着念着,他总会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鼻尖或者脸颊。 姜袅袅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爱意,她微微闭上眼睛,阳光洒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入夜后,萧祈野带着一身汗气归来。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阳刚之气,那是他在战场上拼搏的痕迹。他一进门,便直奔姜袅袅的房间。 看到她正坐在床边,他大步走到她面前,非要亲手给她洗脚,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圆润的脚趾,一把将她抱起。 “别闹......”姜袅袅轻捶他肩膀,脸上带着一丝嗔怪。 第102章 被厌弃的妻子30 “我问过府医了。”萧祈野咬着她的指尖含糊道,“轻些无妨。” 萧祈野的手臂有力而又温柔,他抱着姜袅袅,轻轻地放在那张新换的床上。 这张床大得能躺下五个人,是萧承恩特意命人打造的,因为有时会… 床上的锦被柔软而又舒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萧祈野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深情。“袅袅,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姜袅袅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阿野,我知道。我也爱你,还有家主和陛下,他们对我都很好。” 萧祈野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我会永远保护你,让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 西郊校场的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吹起姜袅袅的裙摆和发丝。 她拢了拢狐裘披风,那狐裘的毛在风中微微颤动,试图抵御寒风的侵袭。 她望着远处操练的士兵出神,士兵们在沙尘中奔跑、挥舞着武器。 “夫人,您在这儿稍候,我去请大人。” 云织声音温和。 “嗯。” 姜袅袅轻轻应了一声。 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萧承恩今日入宫议事,她闲来无事,便想着来看看萧祈野,她喜欢在这里看着他在训练场上英姿飒爽的模样,感受着他身上那股阳刚之气。 云织刚走,一道修长的身影便迎面而来。 那女子身着玄色轻甲,腰间佩剑,步伐矫健如猎豹。 走近了才看清,她竟生得一张小白花脸,杏眼樱唇,不过肤色倒是很深,身型倒也是高大。 这该不会是原著女主吧? 姜袅袅心中微微一惊,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 “夫人。” 女子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有力,“末将叶柔,萧大人麾下副指挥使。” 她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 姜袅袅一怔,这嗓音真是洪亮啊。 叶柔?原文里那个娇弱的女主不是叫叶柔柔吗?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仔细打量着叶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好,好,好。” “袅袅!” 远处传来萧祈野急促的呼唤。他几乎是飞奔而来,脚步匆匆,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粗糙的掌心轻轻贴在她微隆的小腹上,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你怎么来了?” 萧祈野的声音里满是惊喜,他微微低头,看着怀中的姜袅袅。 姜袅袅刚想开口,余光却瞥见叶柔小麦色的脸颊泛起红晕。 那姑娘慌乱地抱拳:“属下告退!” 转身时沙地上踢起一溜烟尘,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萧祈野连眼神都没给一个,随意摆了摆手,注意力全在怀中人身上。“想你了,来看看你。” 姜袅袅靠在他的怀里,撒娇地说道。 萧祈野立刻会意,小心翼翼搀着她往主帅营帐走。 “正好,我刚让人从外面运了些蜜柚来……”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愉悦。他的心中充满了欢喜,因为能看到姜袅袅的笑容。 “阿野,” 姜袅袅突然停下脚步,歪着头问,“方才那位叶副将……” “哦,她啊。” 萧祈野浑不在意地撩开帐帘,“在边境时,军中弟兄从流氓堆里救下的孤女。他扶着她坐在铺了软垫的胡床上,“来时弱不禁风的,说自己体弱,我就让她跟着士兵们操练了,加上这次才见过第二次。” 他的语气平淡而又自然,仿佛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姜袅袅挑眉:“今日才第二次见?” “她来求我帮她的时候见过一次。” 萧祈野单膝跪地替她脱去鞋,突然失笑,“怎么?我家袅袅吃味了?” 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宠溺。 “夫君~” 她突然拽着他撒娇,“袅袅也体弱,不如也去军营锻炼?” 她的眼睛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在故意逗弄萧祈野。 萧祈野脸色骤变,立刻将她拉入怀中,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纤细的脚踝。 “说什么胡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紧张,灼热的吻落在她颈侧,声音暗哑,“那里全是糙汉子,若磕着碰着……” 他突然咬住她耳垂,惹得她惊|喘。“不如为夫现在就来教夫人,另一种锻炼的法子?”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让姜袅袅的心中涌起一阵热潮。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羞涩。 * 姜袅袅在宫中安安稳稳地生下了一位小皇子。那是一个充满喜悦和紧张的时刻,李玄瑾焦急地踱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急切。 当产房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时,他立刻冲进产房,安抚他的爱人。 李玄瑾当即封小皇子为太子。 三日后,满朝文武望着那道诏书瞠目结舌。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被立为太子,生母虽未册封,却享皇后仪制。 这一消息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陛下!这于礼不合啊!您正当盛年,理应广纳……” 大臣声音颤抖着,试图劝阻李玄瑾的决定。 “嗯?” 李玄瑾扫过去,那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大臣差点咬到舌头。 天子怀中的小太子恰在此时挥了挥拳头,仿佛在附和父皇的决定,让满朝文武不敢再多言。 姜袅袅刚出月子,就被萧家父子一左一右护送回了府。 再不回去,那两人怕是要提剑闯宫了。萧祈野的战靴日日把宫门前的地砖踏得震天响,萧承恩更绝,直接以太子舅公的身份日日进宫。 可天子哪是这么好打发的? “陛下口谕,请夫人入宫品茶。” “滚。” “陛下说太子殿下思念母亲......” “让他自己爬来看。” 传旨的刘贵全每次都被怼得灰头土脸。 直到月底那两天,萧家父子勉强让步,允许姜袅袅入宫小住。 可李玄瑾哪里等得了? 于是深更半夜,萧府的墙头总会出现一道矫健的玄色身影。 天子熟门熟路地摸进主院。 “陛下好雅兴。” 萧承恩执灯立在廊下,他身后,萧祈野抱剑倚柱。 李玄瑾挑眉,从容地掸了掸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朕来取落下的东西。” “哦?”萧承恩慢条斯理地举起手中物件,正是姜袅袅的胭脂盒,“可是在找这个?” 屋内突然传来姜袅袅的哄宝宝的声音,和婴儿咿呀的声响。 三个男人同时沉默,又默契地一起走进去。 屋内的景象温馨而宁静。 姜袅袅坐在床边,手中轻摇着摇篮,哼着一首摇篮曲。摇篮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正安静地睡着,小脸红扑扑的,宛如一个小天使。 听到动静,姜袅袅抬起头,看过去… 第103章 沉默的妹妹1 【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其社会形态与科技水平类似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虽然政治体制有所差异,但整体社会氛围经济发展阶段和文化特征与之相似,处于一个变革前的沉寂期。 主角周从谦出身首都权贵之家。然而,在政治风云变幻之际,周父因政治立场问题被打倒,家族一夜之间失势。哥哥周从霖在首都为父奔波,年少的周从谦被迫离开繁华的都城,远离舒适的生活,被下放到一个偏远农村进行劳动改造。 本世界姜袅袅则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小姑娘,天生带有轻微自闭倾向,不过在落后的农村,也没人能知道这是病,都说她是个傻子。 在姜袅袅尚未出生的时候,她姜父和姜母在田间劳作时发现了一个被遗弃的男婴。这对善良的夫妇不忍心看到无辜生命流离失所,便将这个孩子带回家中抚养,并让他随母姓,取名陈卫国。 几年后,姜袅袅出生,陈卫国已经六岁。但姜父姜母从未因自己亲生女儿的到来而偏心,对这个养子视如己出。 在这样充满爱的家庭环境中,陈卫国早早懂事,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未有过怨言或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当他还在未成年之时,父母就不幸离世,留下年幼的姜袅袅与他相依为命。 陈卫国毅然挑起重担,在那个艰难的年代,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不过他只是管着妹妹饿不着冻不着,心理问题倒没有那么上心,导致姜袅袅的自闭倾向越来越严重,最后自杀。】 七十年代的春天似乎格外漫长。周从谦跟在村长身后,踩着窄小土路上的浮土,每一步都扬起细小的尘埃。 远处连绵起伏的黄土丘陵在正午阳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像被烤焦的面饼,干裂而贫瘠,这景象与他记忆中首都繁华景致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鬼地方连棵树都没有!”身后传来女知青的抱怨,她用手帕不停地扇着风,脸颊涨得通红,汗水顺着脖颈流下,浸湿了衣领。 “就是,走了快两个小时了,连口水都没得喝。”另一个知青附和着,声音里满是怨气。 周从谦没说话,只是抬手挡在眉骨处,眯起眼睛望向远处。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快了快了,转过前面那个坡就到了。”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黑瘦汉子,说话时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齿,“你们城里娃娃走不惯这土路,回去好好歇着,明天再安排活儿。” 队伍最前面,一个年轻的村民赶着牛车,车上堆着知青们的行李。老黄牛慢吞吞地走着,车轮碾过土路发出吱呀声响。 转过土坡,村口的景象豁然开朗。 就在几棵歪脖子树下,一个少女蹲在地上,正专注地抚摸身旁一条大黄狗。 那狗体型惊人,蹲坐时几乎与少女齐肩高,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它的眼睛时不时地扫视着周围,像是一个保护公主的忠诚卫士。 他们走近了,那少女也不抬头,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轻轻飘动,勾勒出一种超然物外的美感。 “袅袅,你咋又在这儿?”村长提高了嗓门,“快回家去!” 少女这才抬起头来。 当周从谦看清她的脸时,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圆润的杏眼像是含着一汪清水,嘴唇像樱桃般鲜红,皮肤却意外地白皙,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与周围村民被太阳晒得黝黑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我在摸小黄。”她轻声回答,纯净而柔和。 也不怪村长说她,村里几个熊孩子总是喜欢欺负她,说了也没用,村长怕她又受欺负。 周从谦忍不住勾起嘴角,那么大的狗,居然叫“小黄”? 村长叹了口气:“天快黑了,你哥该着急了。” “他才不会。”少女嘟囔着,她终于站起身来。 大黄狗立刻警惕地竖起耳朵,挡在她身前,对着陌生人群低吼了一声,露出锋利的牙齿,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周从谦这才注意到少女的穿着,洗得发白的褂子,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脚上一双布鞋,虽然不是寒酸,但也绝谈不上好。 奇怪的是,她身上有种与这贫瘠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 第104章 沉默的妹妹2 “这是新来的知青同志,”村长向少女介绍,又转向知青们,“这是姜袅袅,我们村干活最好的陈卫国同志的妹妹。” 知青们见到姜袅袅时,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这样一张脸,比他们在电影海报上看到的大明星还要好看。她虽然衣着简单,但像是蒙尘的珍珠。 女孩们想和她搭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男人们则悄悄打量着她,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惊艳。 姜袅袅却不理他们,眼神飘忽地掠过这群陌生人,没有在任何一张脸上停留。 她拍了拍大黄狗的头:“小黄,我们回家。” 周从谦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纤细得像柳枝,却又带着一种倔强的孤独感。 大黄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回头警惕地望一眼这些陌生人。 “别介意,袅袅这孩子性子独。”村长搓着手解释,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她爹娘走得早...” “她父母不在了?”周从谦微微皱眉。 “是啊,几年前的事了...”村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知青们被安排在村东头一排低矮的土坯房里。周从谦分到了最边上的一间,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缺了腿的桌子和一盏煤油灯。 他刚放下行李,就听见隔壁传来的哭声:“这怎么住人啊!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 周从谦走到窗前,透过糊着塑料布的窗户,看见姜袅袅独自走在村中的小路上,大黄狗跟在她身后。 几个小孩从巷子里窜出来,朝她扔土块。 “小傻子!小傻子!”孩子们嬉笑着,脸上带着恶意的快意。 姜袅袅没有理会,只是加快了脚步,大黄狗朝孩子们龇牙,露出锋利的獠牙,吓得他们一哄而散,边跑边喊着:“疯丫头的小狗咬人啦!” 周从谦皱起眉头。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在首都的那些玩伴,他们总是围绕在他身边,讨好他,羡慕他。可眼前的姜袅袅,却要面对这样的恶意,独自承受这一切。 这时,村长在院子里喊:“知青同志们,收拾好了就来吃饭吧!” * 姜袅袅悄悄地进大门,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屋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黑皮寸头帅哥,军绿色的背心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展现出健美的身材线条。他右手握着一把暗红色的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左手掌,看着她。 “去哪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姜袅袅磨蹭过去,小声回答:“和村口的小黄玩了。” “我是不是说过不能乱跑?”陈卫国声音里压着火气。 见姜袅袅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玩弄着衣角,陈卫国见她这副模样,眉头拧得更紧。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吃吧。” 姜袅袅的目光立刻被糖果吸引,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哥哥吃。” “我不爱吃。”陈卫国随意地说。 姜袅袅这才接过一颗糖,小心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让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静静的看着姜袅袅吃完。 “手伸出来。”陈卫国突然说道,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严厉。 姜袅袅突然挣扎起来:“我不要!”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睛瞪得圆圆的,蓄满泪水。 陈卫国一把拽过妹妹纤细的手腕,对待不听话的小孩打一顿就好。 这是他们村里常用的教育方式,简单而直接。 “啪!” 第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院子里回荡。 “啊!”姜袅袅发出一声尖叫,眼泪立刻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我讨厌你!”她仰起哭得通红的小脸,杏眼里盛满委屈和愤怒。她的小手用力地想抽回来,却敌不过哥哥的力量。 哭声震天动地。 陈卫国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吓了一跳,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平常白天不在家,知道姜袅袅出去又会被欺负,就索性不让她出门。 今天头一回打她,哪知道这丫头挨一下打能哭得地动山摇?就像要把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一股脑发泄出来。 “不许哭。”他粗声粗气地命令,却看见姜袅袅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顺着下巴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从未见过妹妹这样,平常的她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 姜袅袅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抽噎,但依然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糖果,仿佛这是她唯一的慰藉。 陈卫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 “进去吧,一会儿叫你吃饭。”他说,语气软了下来。 姜袅袅点点头,飞快地擦了擦眼泪,跑回自己的小床,她钻进被窝,把脸埋进枕头里,继续抽泣。 * 晚饭是在村大队部吃的,一锅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配着咸菜和窝头。 知青们吃得愁眉苦脸,周从谦却默默地吃了两大碗,他早已习惯了艰苦的生活,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能有一顿饱饭已是难得。 “周同志胃口不错啊。”村长笑着说,他是个直爽的汉子,喜欢这样能吃能干的小伙子。 “劳动人民的孩子,不挑食。”周从谦回答,声音平静而有力。 村长眼睛一亮:“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饭后,村长带着知青们在村里转了一圈。夕阳西下,黄土墙被染成橘红色,炊烟从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升起,空气中弥漫着柴火的香气。 周从谦注意到,每当他们经过一户人家,村民就会停下手中的活计,用警惕而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群城里来的年轻人。 * 陈卫国站在灶台前,铁锅里的菜糊了一半,黑乎乎的土豆丝黏在锅底,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他皱眉,铲了几下,最终放弃,直接连锅端上了院里的木桌。 “姜袅袅,出来吃饭。” 他声音低沉粗犷。 屋内,姜袅袅躺在床上。 她刚来这里不久,已经连续吃好几天哥哥做的饭,今天……光是闻着飘进来的焦味,她就胃里一阵翻腾。 “不去不去。”她闷闷地回答。 陈卫国站在门外,眉头拧得更紧。 在闹脾气? 他抬手敲门,力道不轻不重。 “快点出来。” “……” 屋内没动静。 陈卫国深吸一口气,语气沉了几分:“我数三……” 第105章 沉默的妹妹3 话音未落,房门猛地被拉开。 姜袅袅赤着脚冲出来,床上的被褥还保持着她匆匆离开时的凌乱。她冲向陈卫国,一头撞进他怀里,细瘦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不数!哥哥不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陈卫国整个人僵了一瞬,低头看她。 这个姿势让他很不习惯,兄妹之间,何时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姜袅袅仰着脸,杏眼里蒙着一层水雾,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撒娇? 陈卫国有些困惑。 他抬手,粗糙的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角,指腹上还残留着柴火灰和灶台油渍,却在碰到她柔嫩的皮肤时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撒娇没用,去穿上鞋,好好吃饭。” 饭桌上,沉默蔓延。 姜袅袅盯着碗里黑乎乎的土豆丝,筷子戳了半天。 她偷偷抬眼,正对上陈卫国鹰隼般锐利的目光。 “再不好好吃,”男人粗粝的指节敲了敲桌面,震得陶碗轻轻晃动,“哥哥就喂了。” 这句话让姜袅袅瞬间绷直了脊背。 她回忆起原主记忆里那些被喂饭的场景,陈卫国像给雏鸟喂食般,面无表情地把勺子怼进她嘴里,机械地重复“张嘴、咀嚼、吞咽”的命令。 那滋味比难吃的饭菜更让人窒息。 “不要!不要!”她急得直跺脚,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筷子。 陈卫国眯起眼睛,作势要起身。 这个动作吓得姜袅袅赶紧夹起一根最短的土豆丝,颤巍巍地送进嘴里。焦糊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褶,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咽下去。”陈卫国盯着她蠕动的腮帮子。 姜袅袅委屈地眨着眼睛,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花。她像只被迫吃药的小猫,梗着脖子艰难地吞咽。 等终于咽下去后,立刻灌了一大口凉水,粉嫩的舌尖不自觉地吐出来哈气。 陈卫国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厨艺有多糟糕,但比起让妹妹饿肚子,他宁愿当个恶人。 况且...看着她这副鲜活的模样,比从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继续。”他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今天要把这碗饭吃完。” “好难吃。” 陈卫国头也不抬,大口扒着饭,仿佛没听见。 姜袅袅憋着一口气,硬是把碗里的饭塞完了,然后“啪”地放下筷子,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跑。 “哥哥坏!” 她丢下这句话,房门“砰”地关上。 陈卫国动作顿了顿,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坏就坏吧,总比饿着强。 他收拾碗筷,目光扫过她几乎没动过的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把剩下的焦糊土豆丝全倒进了自己碗里。 * 回到住处,天已经完全黑了。周从谦点亮煤油灯,从行李中取出学习的书。 微弱的灯光下,煤油燃烧的气味弥漫开来。他翻开书页,却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神。眼前总是浮现出那个叫姜袅袅的少女清澈又疏离的眼神,像是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幕,姜袅袅被村里的孩子欺负,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 陈卫国刚躺下,被子还没焐热,就听见屏风那头传来细碎的呜咽。 那声音像是幼猫的哼唧,又轻又软,却如同羽毛般,轻轻挠着他的耳根,让他浑身不自在。 陈卫国猛地坐起身,粗粝的掌心在脸上用力搓了一把,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又怎么了? 家里就一间堂屋,原本用布帘隔开,后来姜袅袅年岁渐长,他便亲手打了扇木屏风,密密实实地横在中间。可此刻,那哭声却像长了脚似的,从缝隙里钻过来,缠上他的神经。 陈卫国趿拉着鞋走过去,脚步放得极轻。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白,他绕过屏风,看见姜袅袅蜷在小床上,睡得昏沉,却不安稳。 她正无意识地抓挠着大腿和脸颊,雪白的皮肤上浮起一片淡红。 还没入夏就已经有蚊子和小飞虫了。 “唔…好痒......”梦呓般的呢喃混着哭腔,尾音黏黏糊糊地拖长。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痛苦,让陈卫国的心猛地一紧。 陈卫国想上前,却突然僵在原地。 他意识到,姜袅袅是个大姑娘了。 月光偏爱她,将一截汗湿的脖颈照得莹润生光,几缕乌发黏在上面,如同墨迹晕染宣纸。再往上,是微微张开的唇,嫣红得像是蘸了胭脂,眼皮还泛着睡前哭过的薄红,睫毛湿漉漉地黏成几簇。 宽松的棉布睡衣卷到膝弯,露出的小腿线条纤细却饱满,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 陈卫国喉结滚了滚,猛地别开眼,不敢再看。他的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一只小鹿在胸膛里乱撞。 他蹲下身,从床底摸出半截蚊香,手指有些不稳,划了三次火柴才点燃,蚊香点燃后,淡淡的青烟升起。 做完这些,他逃也似地冲到院子里,一瓢井水当头浇下。 冰凉的井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滚落,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燥。他抹了把脸,水珠从眉骨滴到鼻梁,又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之前也不这样娇气啊...... 陈卫国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想着。 记忆中的姜袅袅总是那么安静、那么懂事,很少会这样哭闹。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脆弱了? 等他再回来时,姜袅袅已经把薄被踢到了脚边。 睡衣领口歪斜,露出一段伶仃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锁骨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像是上好的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陈卫国叹了口气,从门后取下蒲扇。 那蒲扇已经有些破旧,扇面有些地方已经破损,他盘腿坐在席边,蒲扇摇动的节奏沉稳而绵长。风掠过少女汗湿的额发,带走夜晚的闷热。 第106章 沉默的妹妹4 姜袅袅在梦中咂了咂嘴,终于不再抓挠,翻个身沉沉睡去。 她的睡颜格外安详,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陈卫国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手里的蒲扇一直没停。 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姜袅袅身上,既心疼,又无奈,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在床上,姜袅袅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屏蔽掉外面那个熟悉的声音。 “姜袅袅,起床吃饭。”陈卫国的声音准时响起。 这几乎成了她每天的噩梦开端。 “听见了没。”门外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哦~”她拖长声调应着,慢吞吞地坐起身。 晨光里,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细碎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像是一圈金色的光环。 磨蹭了足足一刻钟,姜袅袅才穿好衣服。 掬起一捧清凉的水拍在脸上,水珠顺着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刷完牙时,她盯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发了会儿呆,直到听见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小黄?!”姜袅袅惊喜地睁大眼睛,那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正悠闲地卧在房门口,见她出来立即竖起耳朵,尾巴在地上扫出一片扇形痕迹。 她小跑过去,蹲下身一把抱住大黄狗的脖子。小黄温热的皮毛带着阳光的味道,粗糙的舌头亲昵地舔着她的手腕。 那舌头带着微微的粗糙感,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你怎么进来的?”她小声问道,手指轻轻梳理着它颈间的毛发。 小黄不是原主从小养大的。 记得刚来时,这只成年的大黄狗就已经在村口游荡了。它总是远远地跟着她,晚上它会在村口巡逻,白天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姜袅袅一直想带它回家,可陈卫国总说:“野狗养不熟,会伤人。”每次她偷偷喂小黄,都要像做贼似的避开哥哥。 “小黄你是不是偷偷进来的?”她紧张地回头张望,“哥哥看见会说的......” “是我让它进来的。”陈卫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姜袅袅差点坐在地上。 她扭头看见哥哥端着盘菜从灶房走出来,阳光下,他古铜色的手臂上还沾着面粉。 姜袅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盛满了星星。她猛地站起身,却因为起得太快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 小黄立即用身子抵住她,陈卫国也一个箭步上前,空着的那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 “慢点。”他皱眉道,声音却比往常柔和许多。 他的目光落在姜袅袅脸上。 姜袅袅仰起小脸,阳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哥哥,这是不是说明......” “嗯。”陈卫国别过脸去,耳根却有些发红。 他有些不敢看姜袅袅眼睛。 姜袅袅的笑容瞬间绽放,她一把抱住陈卫国的腰,把小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哥哥你最好了!” 陈卫国僵着身子,手里的菜盘差点打翻。 他的心跳得厉害,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严肃的表情。他轻咳一声:“行了,吃饭。”顿了顿,又补充道:“今天......没糊。” 阳光下,大黄狗安静地趴在姜袅袅脚边,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 陈卫国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的目光温柔而深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宠溺 * “从谦,你去哪啊?” 陈升直起酸痛的腰,手掌在汗湿的裤腿上胡乱抹了一把。滚烫的汗水顺着晒得通红的脸颊不断滚落,在黝黑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水痕。 他眯起眼睛,看向已经收拾妥当的周从谦。阳光下,周从谦的皮肤依旧白皙如玉,与自己晒得黝黑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就连指尖都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洁净。 他望着周从谦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劳动手套的搭扣,修长白皙的手指露出,有一种说不出的色气,那双手像是精致的工艺品,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关节处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能隐约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皮下缓缓流动。 “干完了,回去休息。”周从谦头也不回地答道,声音清冷如山间溪流,带着疏离感。 每人分配了固定的活,干完就可以走了。 陈升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手套被随意扔进箩筐的声响才回过神来。 他抹了把汗,粗糙的手掌在脸上搓出一阵刺痛,叹息道:“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捶打着酸痛的腰背,发出沉闷的声响,“干个农活也这么利索,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们这群知青都是从首都来的,谁不知道周家的两位公子? 老大周从谨在政界风生水起,年纪轻轻就展现出超越其父的政治手腕,在首都的权贵圈中已经成名,老二周从谦更是同辈中的翘楚,不仅相貌出众,处事能力更是令人叹服,据说在学校时就是风云人物。 只是... 陈升望着周从谦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树大招风,周家如今处境微妙。 不然这周从谦怎么可能来这种穷乡僻壤。 * 周从谦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缓步前行。 这是他昨天勘察地形时发现的捷径,穿过一片茂密的芦苇丛,芦苇在他经过时发出沙沙的声响,细长的叶片轻轻扫过他的衣角和脖颈,带着泥土的湿润和青草的气息。 尽头是条宽阔的河流,河水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是撒了一河面的碎金。 岸边青草如茵。 周从谦脱下沾满泥土的外套垫在身下,外套上还残留着早晨劳作时的汗味和泥土的气息。 第107章 沉默的妹妹5 他仰面躺倒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 他闭目养神,呼吸渐渐平稳。 思绪却飘回千里之外的首都。大哥虽然受父亲牵连,但以他的手腕应该能自保。而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穷乡僻壤安分守己,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沙沙”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从谦警觉地睁开眼,视线被一张明艳的小脸占据。少女正俯身打量着他,圆溜溜的杏眼里盛满好奇,几缕发丝垂落,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晕。 她的皮肤被阳光晒得微红,却掩不住青春的光彩。 是那天见过的少女,还有她那条威风凛凛的大黄狗。 少女见他醒来,也不说话,只是学着他的样子躺下。 大黄狗乖巧地卧在她身旁,警惕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周从谦,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在警告什么。 它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体型比一般的狗要大上许多,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两人就这样并排躺在河岸边,谁也没有开口。 微风拂过草尖,带来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还有远处田野里庄稼的清新气息。周从谦侧过头,发现少女连忙转过头,假装不看他,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睫毛上跳动着细小的光点。 他轻笑一声,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他转头继续看天。 他享受着少女认真的目光,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知为何,紧绷多日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 周从谦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倦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 他做了个久违的好梦。 梦里没有尔虞我诈的政治斗争,没有父亲期许的面容,没有那些躲在暗处虎视眈眈的阴谋。 只有温暖的阳光,和身边少女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大黄狗偶尔发出的轻微鼾声。 梦中,他闻到了淡淡的青草香,还有少女发丝的味道。 当周从谦再次醒来时,夕阳已经西斜,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自从八岁那年被父亲的政敌绑架后,他就再也没能这样安稳地入睡过。 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有身旁被压弯的草茎证明她曾来过。 周从谦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 姜袅袅仰面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滑过,像是流水般绵软。 她还在回味今晚那碗香喷喷的炖菜,软烂的土豆吸饱了肉汁,轻轻一咬就化作浓郁的汤汁,就连平日里干巴巴的玉米饼子,沾了隔壁婶子特制的酱料也变得格外美味,酱料里的辣椒与香料在舌尖绽放,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嘿嘿...”她忍不住笑出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陈卫国居然主动去找隔壁婶子搭伙,他出钱,让婶子做饭,还特意嘱咐要多放肉。 想到陈卫国端着饭菜回来时,那副别扭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姜袅袅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123看着宿主在床上扭成麻花的样子,电子音里充满绝望:“完了完了,袅袅真的变傻了。” “姜袅袅,睡觉。” 屏风那头传来陈卫国低沉的嗓音,吓得姜袅袅立刻绷直了身子。 她听见床吱呀作响的声音,想象着哥哥此刻一定皱着眉头,古铜色的手臂枕在脑后,在黑暗中盯着房梁的模样。 “哦...”她拖长音调应着,却悄悄把薄被踢到脚边。 夜闷热得像个蒸笼,汗水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将碎发黏在肌肤上,痒丝丝的。 她的小衣已经湿透,贴在背上,像是第二层皮肤,黏腻感让她辗转难眠。 陈卫国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弄些木板,把这屋子彻底隔开。 现在这样...太近了。 近到能听见她翻身时衣料摩擦的声响,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那是洗漱时留下的,混合着少女特有的清香气。 姜袅袅可不知道哥哥的烦恼。 她正和黏腻的汗水作斗争,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像只煎锅上的小鱼,不时发出细碎的呻吟。 “嗯...”她不自觉地哼唧起来,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委屈。手指揪着衣领来回扇风,却扇不散周身的热气。 那声音像小猫般的呜咽,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显得格外清晰。 屏风那头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姜袅袅吓得立即屏住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姜袅袅感受到哥哥坐在了身边,熟悉的蒲扇声又在耳边轻轻响起。 清凉的风裹挟着哥哥身上的气息,温柔地拂过她汗湿的额角。 姜袅袅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陈卫国盘腿坐在月光里。 银白的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色,粗壮的手臂随着蒲扇的摆动显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那手臂上的青筋在月光下清晰可见,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却将他的表情藏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陌生而克制。 姜袅袅赶紧闭上眼睛,刻意让呼吸变得绵长均匀,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她能感觉到哥哥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陈卫国凝视着妹妹的睡颜。 月光偏爱她,将那张小脸照得莹润如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总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已经出落得这般动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长而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小巧的鼻尖微微翘起,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温润而透亮。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两瓣如果冻般晶莹的唇。 陈卫国的目光不自觉地黏在那双唇上。 第108章 沉默的妹妹6 喉结上下滚动,握着蒲扇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指节处凸显得无比清晰,仿佛在对抗某种强大的力量。 姜袅袅的唇形生得极好,饱满丰润如初绽的花瓣。唇角天生带着点上扬的弧度,即便在睡梦中也似含笑意。 唇珠并不明显,却恰到好处地衔接两侧流畅的线条,让整张唇看起来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是可以轻易被融化。 他忽然想起她吃饭时,那两瓣唇如何不情不愿地含住筷子,又如何委屈地抿起。 当时沾了油光的唇色,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艳丽三分,带着健康的红色和微微的水光。 “呼——” 陈卫国骤然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像是一头被困的野兽。他猛地别开脸,蒲扇摇动的节奏乱了一拍,发出“咔嗒”的轻响。 姜袅袅本想装作熟睡,可那道原本克制的目光却越来越放肆,如有实质地在她身上游走,烫得她几乎要颤抖起来。 让她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哥哥?” 她终于装不下去,假装迷糊地睁开眼。 月光下,她看见陈卫国额角暴起的青筋,和脖颈上蜿蜒的血管,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微微蠕动。 回应她的是一声压抑的闷哼,粗粝而低沉,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被生生卡住,发出不自然的嘶哑。 陈卫国的手臂肌肉绷得死紧,蒲扇被捏得变了形。 “哥哥怎么了?”她撑起身子,露出雪白,泛着光泽。 “没事...”陈卫国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结剧烈滚动着,仿佛有一团火在喉咙里燃烧,让他无法正常发声。 他转身下床,想要逃离,脚步匆忙而沉重。 “没事...睡你的觉。”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是不舒服吗?”她天真地问道,赤着脚走到陈卫国身后。 陈卫国猛地转身,却在看到妹妹的一瞬间瞳孔骤缩。月光下的姜袅袅像一尊精致的瓷娃娃,凌乱的发丝垂在雪白的肩头,圆润的杏眼里盛满无辜的关切,像是清澈的湖水倒映着月光。 “回去睡觉。”他命令道,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 姜袅袅不但没退后,反而上前一步。 她小巧的鼻尖轻轻耸动,像只好奇的小动物,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异常。 她伸手想要触碰陈卫国,却在半路被一把攥住手腕。 陈卫国的手烫得吓人,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姜袅袅吃痛地轻呼一声,眼里的星光瞬间泛起水光,像是月光下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 这一声像是惊醒了陈卫国。 他像被烫到般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袅袅...”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挣扎,“回床上去。” 他挣扎着移开视线,却在撞上姜袅袅天真懵懂的眼神时彻底败下阵来。 “袅袅...”他突然抓住妹妹,他的掌心滚烫,与她还带有丝丝凉意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 第109章 沉默的妹妹7 他挣扎着移开视线,却在撞上姜袅袅天真懵懂的眼神时彻底败下阵来。 “袅袅...”他突然抓住姜袅袅,他的掌心滚烫,与她还带有丝丝凉意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哥哥病了,你能帮帮哥哥吗?” …(删掉了) 晨露还未散尽,小黄伸着头往床上看,大黄狗温热的舌头舔过她的脸颊,惹得她咯咯直笑。 昨夜那场荒诞的“治病”仿佛一场梦,随着晨光消散无踪。 姜袅袅坐在门槛上,机械地掰着手中的玉米饼,碎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小黄趴在她脚边,时不时舔食地上的残渣。 "袅袅,哥哥出门了。" 陈卫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袅袅没有抬头,只是将身体往门框里缩了缩,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抠弄衣角上脱线的线头。 她能感觉到哥哥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妹妹,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悄悄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圈淡淡的红痕。 日头渐高,姜袅袅往河边走去。小黄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用鼻子拱拱她。 河水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姜袅袅蹲在水边,指尖在水面划,余光瞥见了一抹蓝色身影。 周从谦站在下游不远处,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小臂。他朝这边微微颔首,嘴角扬起一个克制的弧度,整个人浸泡在阳光里,温润而美好。 姜袅袅立刻别过脸,手指攥紧了裙摆。小黄警惕地竖起耳朵,但没有吠叫。 “要过来吗?”周从谦的声音顺着风飘来,温和的问她。 她没有回应,只是将身体蜷得更紧,下巴抵在膝盖上。 这个姿势保持了约莫十分钟,直到确认对方没有进一步靠近的意图,她才慢慢放松下来。 “又见面了。”他的声音像山涧清泉,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润。 他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 姜袅袅警惕地后仰,小黄立刻挡在她身前,发出低沉的呜咽。周从谦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油纸包着的奶糖。 “给你的。”他将糖轻轻放在草地上,后退几步,双手张开以示无害,“上次...吓到你了?” 姜袅袅盯着那块糖看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靠近。 周从谦早已重新躺回草地上。 她捡起糖,剥开油纸舔了舔,甜腻的奶香瞬间在舌尖化开。杏眼不自觉地弯成月牙,她学着周从谦的样子,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躺下。 青草的气息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姜袅袅偷偷用余光打量身旁的青年,他今天穿了件洗得蓝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修长的手指搭在身上,骨节分明得像玉雕的。 “我叫周从谦。”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你呢?” 姜袅袅把脸埋进小黄的毛发里,假装没听见。阳光晒得她后背暖洋洋的,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 “我可以叫你袅袅吗?”周从谦侧过身,单手支着下巴看她。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衬得他眉眼如画。 姜袅袅揪了小黄的毛手里绕啊绕,就是不答话。但耳尖却悄悄红了。 周从谦也不恼,自顾自地说起首都的见闻,他的声音很好听,像一首舒缓的小调。 不知不觉间,姜袅袅的戒备渐渐松懈。 当周从谦说到有趣的事时,她甚至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周从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试探性地靠近一点,见小黄没有反对,便大着胆子揉了揉姜袅袅的发顶。 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她突然发现周从谦的眼珠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琥珀色,像她珍藏不舍得吃的冰糖。 “明天还来这里吗?”他轻声问,“我给你带更多的糖。” 姜袅袅眨眨眼,突然跳起来就跑。小黄欢快地追着她,一人一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周从谦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 “袅袅啊——” 隔壁婶子的呼唤声伴着木门“吱呀”的响动传来。姜袅袅慢吞吞地抬头,看见婶子挎着竹篮走过来,篮子里飘出香气。 “先吃饭。”婶子把篮子放在桌上,掀开盖布。两个细面馒头旁边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炒土鸡,油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姜袅袅的鼻子动了动,她盯着饭菜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玉米饼。 “慢点儿吃,”婶子用围裙擦着手,“对了袅袅,之前有个知青借了咱家锄头没还。婶子这会儿得照看灶上的东西,你去知青院帮婶子拿回来成不?” 姜袅袅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她垂下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知青院...那里总是有很多陌生人,会盯着她看,会大声说话。 小黄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用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背。 “哎,晚上婶子给你蒸鸡蛋糕。”婶子又补了一句,像是在哄小孩。 姜袅袅不说话。 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知青院的门大敞着,里面传来嘈杂的说笑声。姜袅袅站在院墙外的树下,小黄贴在她腿边,发出低低的呜咽。 “从谦,你又看什么呢?”院里传来声音。 姜袅袅的耳朵动了动。 她踮起脚尖,往里看。 周从谦正坐在院里的桌边看书,一个男知青正拍着他的肩膀。 她数了十下呼吸,终于鼓起勇气进了院门。 不过幸好,院里只有周从谦和陈升两人。 “哟,这不是...”陈升最先打破沉默,大嗓门刚响起,周从谦就抬眼扫过去一记眼刀,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冻在了陈升喉咙里。 姜袅袅看见周从谦合上书本站起身。 “袅袅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话还没说完,周从就已经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你...”姜袅袅被他半拽着往屋里带,踉踉跄跄间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清冷的气息。 她挣了挣,却像被捏住后颈的猫儿般使不上力,“我不是来找你的。” 周从谦的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第110章 沉默的妹妹8 “嗯,是我想给你糖吃。”周从谦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克制的温柔。他俯身在床下拖出个棕色皮箱。 姜袅袅的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碾,目光却吸引到皮箱里翻涌的糖纸上。 周从谦修长的手指在糖果堆里翻搅,指腹擦过糖块时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响。“这是大白兔,” “这是橘子软糖,还有...”指尖挑出的金色到纸包裹的巧克力。 这些糖果是母亲在他临走前装进去的。周从谦向来觉得甜食太过甜腻,但此刻这些糖能够讨姜袅袅喜欢,他看着姜袅袅目光在糖纸间徘徊的样子,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姜袅袅的目光在奶糖与巧克力间来回游移,当她的指尖触到糖纸时,周从谦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都是你的。”周从谦看着她绷紧的脊背,他拍了拍铺着军绿色粗布的床沿,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坐这儿。” 姜袅袅像只试探的小猫般挨着床边坐下,她离他不过半臂距离,能闻见他身上混着油墨与阳光的味道,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周从谦垂眸看她,发现她正盯着自己喉结看,目光纯净得像山涧溪水,不带一丝杂质。 “吃吧。”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又补了句:“只能在我这里吃哦。” 姜袅袅终于伸出手。 糖块含进嘴里的刹那,杏眼倏地弯成月牙,腮帮子鼓起的小包随着咀嚼轻轻颤动,连发梢都跟着愉悦地摇晃。一缕碎发从耳后滑落,扫过她泛红的颈侧。 屋内静得能听见糖块在齿间融化的细响。周从谦的目光追随着她鼓动的颊肉,那画面比任何画面都更让他心跳加速。 他看见她粉色的舌尖偶尔探出来舔舔嘴角,像只餍足的猫,透着满足。 姜袅袅吃完,她偷偷瞄向周从谦手里的糖,粉色的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将那点糖渍舔得干干净净。 当她的指尖再次指向巧克力时,周从谦故意把糖举高,看她像只笨拙的幼猫般踮起脚。 “嗯...”姜袅袅跪坐在床沿,小手扒着他的衬衫下摆,衬衫上压出浅浅的褶皱。 “够到就给你。”周从谦的声音里带着宠溺,眼尾带着笑意。 姜袅袅急得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粉嫩的脸颊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鼓起,她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他身上,温软的发丝轻轻扫过他的颈侧,惹得他一阵战栗。 刚触到他,却不料被硌住。 “嘶——”周从谦霎时绷紧了脊背,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粗粝地擦过,又低又沉,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 姜袅袅茫然地眨了眨眼,瞳孔里倒映着他泛红的脸庞。 她的指尖还停留在原地,好奇地感受着那处异样,指尖无意识地又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那是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更压抑的呼吸,周从谦猛地扣住她的手腕。 “糖...糖撒了。”姜袅袅小声提醒,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糖果在床单上滚落。 周从谦的耳尖红得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绯色。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在吞咽什么滚烫的东西,眼睛蒙着一层水雾。 “抱歉。”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情谷欠与压抑。脖颈上青筋暴起,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可能崩断。 姜袅袅歪着头,杏眼里盛满天真。 她忽然想起昨夜哥哥也是这样,小手轻轻戳了戳他紧绷的手臂,指尖带着孩童般的好奇:“你也生病了吗?” 周从谦骤然僵住。 直到姜袅袅的手指突然摸到他的伤口,他才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后脑重重磕在身后的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屋里回荡,像是敲在两人紧绷的心弦上。 “袅…袅袅..”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尾音被咬碎在齿间,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是要把未出口的话语咽回去。 少女却丝毫不为所动,像昨日给哥哥治病那样… 她的眉头微蹙,全神贯注的样子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嗯...”周从谦从牙缝里挤出一声闷哼,额前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发梢一滴滴落在姜袅袅手背上。那汗水带着体温,温热而潮湿。他挣扎着去捉她的手腕。 姜袅袅发间皂角的清香混着糖果的甜腻,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周从谦紧紧裹住。她专注地“治疗”着,手上力道又重了三分。 她的鼻尖因用力而微微皱起,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袅袅。”他喘息着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吗?”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的眼神涣散,却又带着一丝清醒的挣扎。 姜袅袅抬起小脸,杏眼里盛满天真与笃定。她认真地点点头,睫毛轻颤,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哥哥起初也会说些“停下”的话,可后来...她想着,手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医术。 “你的伤口好…” 姜袅袅看到周从谦的伤口之后感叹。 两人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糖果的甜香与清香在空气中弥漫,混着情谷欠的气息,让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种旖旎而朦胧的氛围中。 第111章 沉默的妹妹9 陈卫国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小黄从探出头,冲他摇了摇尾巴。 “袅袅?” 陈卫国皱了皱眉,大步走向里屋。 床上鼓起一个小包,被子严严实实地裹成蚕茧状,只在顶端露出几缕凌乱的发丝。 陈卫国站在床边,阴影笼罩着那团颤抖的被子。他闻到了某种甜腻的气息,混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在闷热的被窝里发酵。 “袅袅今天帮婶子忙了是不是?”他放轻声音。 被团纹丝不动。 陈卫国从掏出油纸包,窸窸窣窣的拆解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真乖,”他刻意放柔的嗓音有些不自然,“哥哥给袅袅买了桃酥。” 桃酥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被子里的人依然没有反应,但陈卫国敏锐地察觉到棉被细微的颤动。 他俯身靠近,突然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袅袅?” 此时的姜袅袅正咬着被角, 她今天做了好事,但是真的好累… 周从谦送她回来的路上,那些糖果的甜味还黏在舌尖,可身/体里却涌动着陌生的感觉。 陈卫国低沉的声音猝不及防落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突然席卷全身,她死死咬住嘴唇,却还是有声小猫般的呜咽漏了出来。 “不舒服?”陈卫国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被团上。隔着棉被,他感觉到妹妹不正常的颤抖,“发烧了?” 她慌乱地摇头,湿漉漉的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被窝里弥漫着甜\腥的气息,让她羞得不敢探头。 “袅袅?”陈卫国又喊。 袅袅终于从被窝里探出头,那双总是澄澈如泉的杏眼此刻雾蒙蒙的,眼尾洇开一抹胭脂色,纯真中混着不自知的风情,汗湿的小脸上,唇瓣还残留着咬出的齿痕。 姜袅袅看着陈卫国。甜腻的蜜桃香气混着某种湿热的暖意扑面而来,让他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她生了一张明艳清丽的脸蛋,偏偏眉眼纯真无辜,而现如今,在这抹干净的纯然之间,增添几分催熟的味道,让本就出挑的样貌愈发让人着迷。 “袅袅,你在干什么?” 陈卫国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清冽的气息。他的目光扫了被褥,扫过妹妹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肌肤,最后定格在那双异常艳丽的唇上—唇珠肿胀,下唇还留着明显的咬痕。 空气骤然凝固。 姜袅袅看到哥哥沉下去的脸色,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有些怕哥哥罚她。 粗糙的指腹突然钳住她的下巴,虎口抵着她的嘴。姜袅袅被迫仰起头,看见哥哥眼底翻滚的暗涌。 拇指重重碾过下唇,撬开紧闭的齿关。 “袅袅的唇怎么这么红?”声音低哑得可怕。 他其实还想问是不是有人亲了她。 姜袅袅不懂哥哥为何生气,满脸疑问地看着他。这个无辜的眼神让陈卫国松了口气,他的袅袅还不懂这些。 但身体里的火却越烧旺。 虎口抵住下巴,拇指与食指在颊肉微微下陷。 姜袅袅的唇肉被挤得嘟起分开。 指节探入,姜袅袅不配合地去推,似乎惹来陈卫国的不快。 不轻不重地捏住。 …… 第112章 沉默的妹妹10 晨雾如一张巨大的纱帐,轻柔地笼罩着姜家的小院。 细密的雾气在庭院中萦绕,给院中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周从谦静静地站在院门前,门扉半掩着,他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鼓囊囊的油纸包,那纸包因为装满了东西而微微鼓起,里面装着的是他从镇上特意买回来的雪花膏和活血化瘀的药膏。 昨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姜袅袅身上的痕迹。当时情难自禁,但自己终究是伤了她。 想着想着,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懊悔的神情。 于是,今早天还没亮,他便特意绕去了镇上的商店,在药铺里仔细挑选着药膏,希望能弥补自己的过错。 院门虚掩着,周从谦轻轻地叩了三下门扉,那声音在寂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清晰。 惊得趴在地上小黄抬起头,它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尾巴懒洋洋地甩了甩,看到是周从谦之后又继续它的美梦。 “有人吗?” 周从谦试探着往里走,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清晨。 堂屋的门紧闭着,他在门口轻声喊道:“袅袅?” 里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声音像是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又像是翻身的轻轻动静。 周从谦的手指悬在门前,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理智命令他止步,可身体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受控制地推开了门。 晨光从窗边漏进来,在床榻上洒下一片暖金色。姜袅袅侧卧在薄被里,雪白的腿骑在被面上,睡衣卷到腿根,露出内侧大片雪白的肌肤。 淡紫色的吻痕像落在初雪上的花瓣,从大腿内侧蜿蜒至腰间,在晨光里泛着暧昧的红,如同画卷上不经意间晕染开的色彩。 周从谦的呼吸一滞,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定住了身形。 昨天他屋里光线暗,他只隐约记得她雪白的皮肤上浮现出浅浅红痕,此刻才看清那些痕迹的形状,有的像月牙,弯弯的,带着一丝娇俏,有的像花瓣,印在最深的那处印在腰窝,红得几乎要透进皮肤里,仿佛能看见皮肤下跳动的血脉。 “嗯......” 床上传来软糯的嘤咛,那声音如同棉花糖一般,甜腻而柔软。 周从谦的喉结动了动,姜袅袅不知何时翻了个身,衣领荡开,锁骨下的红痕蜿蜒,一路流进衣襟深处。她无意识地抓了抓颈侧,留下几道红印,像落在雪地上的指尖,带着一种不经意的诱惑。 “袅袅?” 他走上前。 晨光里,少女睫毛轻颤如蝶翼,忽然支起身子。 衣领口滑落,露出半边肩膀。 她却浑然不觉,带着被窝里的暖香扑进他怀里,发丝扫过他的喉结,激起一片战栗。 那发丝软软的,带着一丝清新的香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心间。 “哥哥...我还要睡...”小猫似的蹭着他的颈窝,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晨起特有的奶香裹着甜腻气息扑面而来,周从谦浑身僵硬,掌心的温度灼烧着理智。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头脑中一片混乱,身体的反应让他感到狼狈不堪,偏偏姜袅袅还变本加厉地牵起他的手,带着他滚烫的掌心贴上自己脸颊。 “我......”周从谦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掌心下的肌肤温软细腻,昨天这寸肌肤是如何在他唇齿间发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眼前浮现出昨天的画面,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他盯着她无意识嘟起的唇,那里还残留着未消的咬痕。 那是自己干的吗?周从谦有些忘记了。 少女忽然蹙起眉头。 默默昨晚是这人把自己折腾得不能睡觉,现在又来扰人清梦! “哼!”她气鼓鼓地别过脸,鼻尖几乎要埋进他衣襟,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 窗外,小黄突然吠了两声。 远处传来陈卫国与村民的交谈,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周从谦手忙脚乱地去拢她滑落的衣领,指尖刚触到她肩头,却被她一口咬住指尖。 尖锐的疼痛让他倒抽冷气,却见这小猫还含着他的手指,眼底水雾漫起,像只炸毛的小兽,可爱又让人心疼。 “嘶——”他倒抽着冷气,看着她迷迷糊糊还不松开的样子,忽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好袅袅,快松口,今天还给你拿糖吃。” 姜袅袅听到“糖”字,委屈地松开口。 温热的呼吸扑在他指尖,留下一圈嫣红的牙印。声响惊得她彻底清醒,揉着眼睛坐起身,直到看清面前人,才惊得倒抽一口气。 “周...周从谦?”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院外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卫国洪亮的嗓音穿透晨雾:“袅袅!可以吃饭了!” 进屋的刹那,陈卫国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站在妹妹床前,刺眼的是女儿家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干什么?!” 陈卫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古铜色的手臂青筋暴起,横在两人之间,将姜袅袅护在身后。 周从谦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视线掠过姜袅袅慌乱拉高的被子。 少女的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截通红的耳尖,发丝间隐约可见湿润的眼角,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显然还处于惊慌之中。 周从谦连忙解释,怕给姜袅袅的哥哥留下不好的印象。 “哥,我来给袅袅送东西。”他举起油纸包。 药膏还是自己留着亲自给袅袅涂吧 陈卫国眯起眼睛。这小白脸一声"哥"叫得倒是顺口,可那双眼睛里分明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需要。” “你可以走了。” 周从谦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周家二少爷何时被人这样下过面子?在首都,谁见了他不弯腰鞠躬,即便来了这穷乡僻壤,公社主任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递烟。 可此刻,他看着姜袅袅缩在哥哥身后,看着陈卫国护崽般的姿态,所有傲气都化作了无声叹息。 “打扰了。”他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和不甘,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暗了下去。 临出门前,他终究抵不过心中的牵绊,又回头看了一眼。少女正偷偷从被窝里探出小手,指尖抵在唇边,朝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糖”。 他忽然笑了。 院门外,小黄正冲他摇尾巴。 周从谦俯身揉了揉大黄狗的脑袋,压低声音:“帮我看着点她。”眼神中满是温柔和关切。 屋内,陈卫国搂着妹妹的肩:“袅袅,他一看就是心思不正。”粗糙的手掌抚上她发顶,如同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不要理他。” 第113章 沉默的妹妹11 陈卫国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姜袅袅纤细的手腕。那手腕宛如春日里新生的柳枝,脆弱纤细。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一下又一下。 “袅袅,和哥出去吧。”陈卫国的声音比往常柔和了许多。 姜袅袅茫然地眨了眨眼,那双眼眸如清澈的湖水,带着雾气。 她不太明白哥哥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本能地往他身边靠了靠,仿佛在寻求一种安全感。 陈卫国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简陋的土屋。 墙角堆着父亲留下的木匠工具,那些工具在岁月的侵蚀下已有些陈旧,刨刀上还沾着陈年的木屑,每一把工具都承载着父亲的心血与期望,也见证了他十年的艰辛生活。 那些靠着手艺在农闲时给人打家具攒下的日子。 “现在城里在盖新楼房。”陈卫国压低声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憧憬,“缺人手...”他的目光在姜袅袅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在村里,他们永远是兄妹,永远要隔着那道屏风。那道屏风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们的关系束缚在兄妹的框架内,有人觊觎他的袅袅,他也没有资格阻止。 可昨夜之后,那道屏风早已形同虚设。 陈卫国的掌心出了汗,湿漉漉的,却仍紧紧攥着她的手,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去了城里,没人知道我们是...”他顿了顿,那个词在唇齿间滚了滚,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我们可以当一对夫妻。”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他的脸微微泛红。 “过几天就走。”他最后看了眼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屋,目光在父亲留下的墨斗上停留片刻,那墨斗的漆色已经斑驳,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气息。 “这几天...哥去把介绍信开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姜袅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的脑海还停留在“城里”这个新鲜的词汇里。 突然,她趴到陈卫国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猫,寻找着熟悉的温暖。 她闻着哥哥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是阳光晒过的棉布与淡淡的汗味混合而成的气息,莫名感到安心。 * 周从谦刚踏进知青的院门,就被陈升拦住了去路。对方手里晃着一封信,牛皮纸信封上盖着首都的邮戳, “从谦,你家里人给你来信了!”陈升的大嗓门引得周围几个知青都转过头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羡慕,纷纷围拢过来。在这个动荡的年代,还能收到家里的信,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周从谦眉心微蹙,按照家里的约定,这个敏感时期不该有书信往来才对。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指尖触到那个熟悉的印章时,心脏猛地一缩,是大哥的私印。 回到屋内,周从谦反手插上门闩。 窗外的知了声突然变得聒噪,像是一群不知疲倦的抗议者,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拆信刀沿着信封边缘缓缓划开。 信纸是上好的宣纸,触感光滑而细腻,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迹,笔锋凌厉如刀: 「父亲已平反,然沉疴难愈。国内医疗条件有限,我已安排二老赴瑞士疗养。形势转好,不日将派人接你回首都。勿回信,勿声张。——从谨」 信纸在周从谦手中微微颤动。 窗外的阳光忽然变得刺眼,他想起离家那日,父亲站在书房门口,花白的鬓角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时老爷子刚被停职审查,脊背却挺得笔直,如同一棵苍松,傲然挺立在风雨中:“从谦,下去好好锻炼,别给周家丢人。” 那声音至今仍在他的耳边回响,带着父亲的期望与嘱托。 信纸在指间发出轻微的脆响,周从谦迅速将家书折好,却在收入内袋时突然顿住。姜袅袅那双湿漉漉的杏眼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 她的眉眼纯净如水,却又透着一丝迷茫与无助。 “不行。”他猛地站起身,木凳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看得分明,姜袅袅与常人不同。 不是痴傻,倒像是他在书上读过的“自闭症”对特定事物异常专注,社交困难,这样的她,留在这闭塞的山村只会被当作异类,被顽童丢石子,被闲人指指点点。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在村里被人嘲笑、欺负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眸光逐渐坚定,他必须带她走。 首都有更好的条件,有先进的医疗,有他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一切。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他内心的挣扎与决断: 「大哥: 归期在即,有一事相求。此地有一姑娘,天性纯善却异于常人......」 写到这里,笔尖突然洇开一团墨迹。 周从谦想起姜袅袅枕着他手掌的模样,她的脸贴在他的手上,呼吸均匀而温暖,那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回放。 他划掉重写: 「完欲携一女归家,其心智特殊,需专人照料。万望兄长安排......」 钢笔重重搁在桌子上。 周从谦揉了揉眉心,忽然自嘲地笑了。他周家二少爷何时这般优柔寡断过?既然决心要带她走,何必还要等家里安排? 信纸被重新折好塞回书页。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方连绵的山,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憧憬。 “袅袅。”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轻柔而温暖,仿佛已经看到她在首都的庭院里,坐在藤椅上安静吃糖的模样,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第114章 沉默的妹妹12 连续两日,周从谦的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满脑子都在思索着如何将姜袅袅带离这个地方。 陈卫国忙着出去的事。 姜袅袅倒是清净。 这天下午,阳光慵懒地洒在大地上,周从谦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实在没别的办法。 他和陈卫国坦白说明,若是陈卫国不放心,他就把陈卫国一起带去。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轻轻叩响那扇斑驳的木门,在寂静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姜袅袅纤细的手指紧紧扒着门框,她只露出了半张瓷白俏嫩的小脸,如同刚从画卷中走出的仙子,纯洁而又美好。 阳光穿过门缝,细碎地洒落在她的睫毛上,在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她怯生生地望着周从谦,粉嫩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如同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 “袅袅,我来给你送糖吃了。”周从谦的声音轻柔而又温暖。 出乎意料的是,姜袅袅既没有欢快地扑上来抱他,也没有伸出手去接那诱人的糖。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她缩回身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从谦愣在原地,鼻尖还残留着少女发间那淡淡的皂角香,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犹豫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但还是轻轻推开门跟了进去。 院内,姜袅袅正背对着他坐在院里桌子边,身旁的小黄冲着周从谦龇了龇牙,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周从谦看着姜袅袅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他轻声说道:“袅袅?” “怎么不开心了?” 他坐在姜袅袅身边。 姜袅袅别过脸,后颈碎发间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如同美玉般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周从谦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碎花衬衫,那碎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鲜艳,他忽然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袅袅不理我,我好伤心啊...”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修长的手指还假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那模样就像是一只被主人冷落的小狗,楚楚可怜。 姜袅袅的睫毛颤了颤,终于,她转过头来,看着周从谦故作可怜的脸。 她无措地绞着衣角。 “你别伤心。”细若蚊呐的声音从姜袅袅的口中传出,却让周从谦心头一颤,轻柔而又动人。 他强压下上扬的嘴角,继续装出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惹你不开心,你告诉我就是,可千万别不理我!”边说边悄悄靠近,直到能闻到她发间阳光的味道,那味道清新而又甜美,如同她本人一样。 姜袅袅尚未开口,周从谦已经捧起她的小手。 掌心相触的瞬间,他忍不住用拇指摩挲她手背上那个可爱的小窝,少女的手指柔软得不可思议,像没有骨头似的任他揉捏。 “是不是气我这两天没来找你?”周从谦轻声诱哄,他不动声色地将人往怀里带。 姜袅袅被他半抱半哄地揽到膝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像团棉花,那娇柔的模样让周从谦的心都化了。 周从谦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她今天换了新的头绳,红色的绸带衬得颈子愈发白皙,如同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娇艳而又动人。 姜袅袅被哄的开心,紧绷的眉眼渐渐舒展,像初春融化的冰雪,那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 可下一秒,她忽然开口:“你骗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周从谦怔了怔。 他思索片刻,才想起前两日原本答应给她带糖,却因忙着安排回首都的事耽搁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连忙解释:“袅袅,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姜袅袅抿着唇,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那动作如同小猫在挠痒痒,显然还在生闷气。 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像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来。 周从谦见状,立刻从兜里掏出几颗裹着金箔的酒心巧克力,还有几块奶糖,在她眼前晃了晃,讨好道:“你看,我今天特意来补偿你了。”那糖果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的诚意。 姜袅袅的视线被糖果吸引,眼睛微微亮起,她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巧克力含进嘴里。 甜腻的酒心在舌尖化开,她满足地眯起眼,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餍足的猫儿。 周从谦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趁机将人搂得更紧,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低声道:“袅袅,想不想去个更好玩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姜袅袅含着糖,含含糊糊地问:“哪里?” 周从谦循循善诱:“那里有吃不完的糖,街上到处都是亮晶晶的橱窗,晚上也不会黑,整条街都挂满彩灯……” 姜袅袅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周从谦见她动摇,继续哄道:“而且,那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姜袅袅歪着头想了想,忽然问:“哥哥也去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依赖和不舍,显然她舍不得离开哥哥。 周从谦顿了顿,随即笑道:“当然,你想让他去,我们就带他一起去。” 姜袅袅似乎满意了,又低头去剥第二颗糖。 周从谦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低声道:“那……袅袅愿意跟我走吗?”他的声音如同羽毛般轻柔,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姜袅袅没回答,只是把剥好的糖塞进他手心,然后靠在他怀里,不说话。 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周从谦失笑,他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轻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说服陈卫国。 可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破了这份美好的宁静。 陈卫国提溜着条鱼回来,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妹妹被周从谦搂在怀里,嘴里还含着糖,一副被哄得晕乎乎的模样。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警惕,仿佛一只护崽的野兽,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第115章 沉默的妹妹13 陈卫国的指节捏得发白,骨节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小黄伏低身子,背脊弓起,喉咙里滚着威胁的低吼。 “哥...”姜袅袅纤细的手指攥紧了周从谦的衣襟,指尖因用力而陷入布料,指节泛白,整个人几乎嵌进他怀里,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奶糖甜味。 陈卫国瞳孔骤缩,眼底翻涌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 周从谦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手臂环过姜袅袅的腰背,将她牢牢护在臂弯里。 他微微仰头,目光清亮坦荡,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笑意:“我有话...” “你闭嘴!”陈卫国常年劳作的手臂肌肉虬结,指节因攥紧拳头而泛白,手背上的血管如同盘踞的蜈蚣,随着他愤怒的颤抖而跳动。 “袅袅,下来。”他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姜袅袅眨了眨眼,慢吞吞地从周从谦膝头滑下来。落地时脚踩到颗石子,周从谦下意识去扶,却被陈卫国抢先一步揽过妹妹的肩膀。 他的手掌又大又粗糙,掌心的蹭过姜袅袅单薄的脊背,像砂纸擦过丝绸,烫得她浑身一颤。 他盯着周从谦的眼神像匹嗅到危险的狼,瞳孔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见哥哥还在怒视周从谦,姜袅袅悄悄牵住他的衣角晃了晃。 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软糯:“饿...”带着撒娇意味的话,生生劈开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陈卫国压下心中的火气,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妹妹的发顶。“等会儿,”他放软声音,却仍然皱着眉头,“我让婶子把鱼做了。” “我来吧。”周从谦突然开口,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挽起衬衫袖口。 他的手臂线条流畅,腕骨突出如玉雕,袖口卷起时露出手背青色的血管。“我会做。”他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像钢琴家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完全不像能颠勺的样子。 陈卫国眯起眼睛,想起自己烧糊的锅底和焦黑的锅底。 他冷哼一声,却也没再阻拦。 暮色四合时,厨房的烟囱飘出带着糖醋香气的炊烟。 姜袅袅蹲在院子里逗弄小黄,夕阳为她镀上金边,发梢跃动的光斑让她整个人像是被撒了一层细碎的金粉。 她忽然笑起来,嘴角弯成小小的月牙,眼睛弯成两道月牙,脸颊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甜美得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 周从谦端着盘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醋鱼的香气引得姜袅袅小跑过来,鼻尖微动,她刚要伸手去够,却被陈卫国拍了下手背:“洗手。” 饭桌上,姜袅袅盯着那盘糖醋鱼发愣。鱼肉雪白,裹着琥珀色的酱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可她迟迟没有动筷。 小时候母亲总是一点点挑净鱼刺才喂给她,后来母亲走了,陈卫国不会做鱼,她就很少吃了。母亲的手很软,会轻轻擦掉她嘴角的酱汁,而陈卫国的手指...会捏疼她。 陈卫国瞥见妹妹的迟疑,筷子重重戳进鱼腹。他挑出最肥美的鱼腩肉,捏住姜袅袅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脸颊,力度不轻不重,却让她无法躲开。“张嘴。” 姜袅呜咽一声,齿关刚松开条缝,男人的指节就撬了进去。 粗粝的指腹压住柔软的舌尖,混着醋香的鱼肉被推入喉间。 “哥...呜...” 她眼角沁出泪花,细白的手指攥紧陈卫国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把袖口揉碎。 酱汁沾在唇角,衬得被揉红的唇肉愈发艳糜,像是被雨打湿的樱花花瓣。 被迫仰着头,喉间发出小动物般的吞咽声,细长的脖颈像天鹅般优雅,随着吞咽的动作轻轻滑动。 陈卫国眸色幽深。 指尖传来的湿软触感让他想起之前,她还这样含着眼泪咬他的手指。 他故意放慢动作,指节在她口腔里多停留了两秒,刮过上颚时引得她浑身轻颤,“不许撒娇。”声音哑得不像话。 姜袅委屈地瞪他,水润的唇微微发抖。 脸颊泛起海棠般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耳垂都染上绯色,像被雨打湿的樱花。 这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让陈卫国胸口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呼吸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袅袅,我喂。”周从谦突然倾身,筷尖挑着块剔透的鱼肉。 他动作轻柔,筷子停在姜袅袅唇前一寸,筷尾微微翘起,像在邀请她品尝。“慢慢吃。” 姜袅迟疑地张开嘴。 鱼肉入口即化,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像是春天里绽放的第一朵花。周从谦的筷子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碰到她的唇,又能让她轻松咬住食物,像是训练有素的侍者,精准地掌控着分寸。 陈卫国盯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发现这人连拿筷子的姿势都透着矜贵。 “城里人就是讲究。”陈卫国冷笑,却也没再阻拦。 他盯着妹妹嘴角沾的酱汁,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抽过手帕胡乱擦了擦。 饭后。 周从谦放下碗,瓷底与木桌相碰,暮色漫进屋里,将他半边身子浸在阴影里,轮廓变得模糊而深邃。 “卫国哥,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我的提议。”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首都的医疗条件...” “用不着!”陈卫国猛地拍桌而起,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我妹妹我自己照顾!” 周从谦并未被这气势吓退,反而站起身与他平视,眼神平静如深潭,却暗藏锋芒:“你所谓的照顾,就是让她在这穷乡僻壤被人叫傻子?”每个字都像钉子,狠狠钉进陈卫国心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