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中医是垃圾?我靠系统出手封神》 第25章 记忆风暴!神医反击! 周翊聪伸出手,指尖轻触,那股纯净生命能量瞬间涌入感知,正是他所寻之物。 他收回手,平静报出一个远低于对方开价的数字。 阴鸷男人本想争辩,但在周翊聪气场压制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点头同意。 周翊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仅识破骗局,更以绝对实力和气场,成功获得真正九死还魂草。 回到日内瓦,周翊聪立即将九死还魂草融入开窍启智汤中。 这株神草入药,汤药瞬间散发奇异清香,沁人心脾,闻之精神为之一振。 周翊聪明白,药效已提升数倍,这才是真正能唤醒灵魂的丹药。 当晚,医护人员按照周翊聪指示,将改良后的开窍启智汤喂给爱德华老人服下,并配合神庭透络针法针灸。 夜深人静,病房内突然传来一阵低低呓语。 爱德华女儿守在床边,心头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耳朵。 “……我爱这,被遗忘的诗篇,在尘埃中,依然闪烁……” 那声音,虽然沙哑,却是她父亲曾在无数场合朗诵的,他获奖作品中的经典诗句! 爱德华女儿瞬间泪流满面,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激动得几乎窒息。 这是三年多来,父亲第一次有意识地,完整地念出诗句! 全球直播间观众,再次见证中医奇迹。 虽然只是几句诗,却是一束光,照亮了爱德华脑海中长达数年的迷雾。 道金斯爵士脸色再次难看,他紧盯着屏幕,不解与不安写满脸。 这场关于记忆的对决,中医已然迈出颠覆性一步。 爱德华·詹姆斯老人那几句含糊的诗句,如同划过夜空的闪电。 瞬间,全球观众的热情被引爆。 世界卫生组织官网流量再次冲上巅峰。 国际媒体争相报道,中医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自然医学》等顶级期刊,急电世界卫生组织。 他们要求获得周翊聪治疗方案的详细数据。 期刊甚至暗示,会为中医的突破性进展开辟专栏。 西方医学界内部,一道裂痕开始显现。 一部分开明学者,重新审视中医的独特价值。 阿尔伯特·道金斯爵士脸色煞白。 但他没有彻底认输。 新闻发布会上,他强行把爱德华的好转归结为“个案奇迹”。 他宣称:“神经细胞凋亡不可逆转,短暂刺激反应,不代表医学突破。” 道金斯坚持要进行剩余四项对决,想挽回颜面。 国际医药巨头们坐不住了。 他们紧急召开秘密会议,商讨如何应对中医崛起。 那些人甚至开始策划更阴险的抹黑和阻挠。 他们发誓要阻止周翊聪继续胜利。 周翊聪在华夏国内,受到英雄般的欢迎。 国家高层再次接见了他。 高层明确表示,会全力支持后续对决。 “国家中医复兴战略研究院”被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道金斯团队提出,要求对爱德华·詹姆斯进行更频繁、更深入的脑部影像学检查。 他们嘴上说是为了患者安全,实则想找出中医治疗的“不科学之处”或“副作用”。 周翊聪同意检查。 但他察觉到不对劲。 检查过程中,西医团队似乎故意对爱德华老人用了某些药物。 他们想干扰中医的治疗效果。 果然,爱德华老人在一次检查后,情绪变得烦躁。 他甚至短暂出现了记忆混乱加重的情况。 爱德华的女儿和一些评审专家开始动摇了。 他们怀疑中医是不是真的有效。 周翊聪不动声色。 他运用望气术,细致探查爱德华老人的身体。 果然,他体内有一股不正常的“浊气”。 这股浊气不是病气,更像是某种外来药物的残留。 周翊聪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他立刻秘密指示钱万贯团队。 爱德华·詹姆斯的所有接触者、药物和食物,都要严密监控检测。 钱万贯团队行动迅速。 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 一名被收买的护士,定时在患者食物中添加少量干扰神经的药物。 西方医药巨头趁机煽动舆论。 他们声称中医治疗导致患者病情反复,甚至带来不可逆的损伤。 那些人试图制造恐慌。 他们要求世卫组织暂停中医对决,还对周翊聪进行人身攻击。 网络上,对周翊聪的质疑和谩骂铺天盖地。 周翊聪没有退缩。 他选择在全球直播中,当众揭露这一切。 直播画面里,他站在爱德华老人病床前。 他身后,是情绪低落的爱德华女儿。 “我周翊聪,从医至今,秉持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他声音不大,每个字都清晰,穿透屏幕,传到每个观众耳中。 “然而,总有一些阴暗角落,用卑劣手段,玷污医学的纯粹。” “他们阻碍人类对健康的求索。” 他拿起一份检测报告。 “我们发现,爱德华·詹姆斯先生病情反复,不是中医治疗副作用。” “而是有人蓄意投毒!” 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他展示了药物检测报告。 报告显示爱德华老人血液中,含有微量神经抑制剂。 随后,监控录像播放出来。 画面中,那名护士往爱德华老人食物里添加不明粉末。 她的动作隐秘。 证据确凿! 道金斯团队和幕后黑手措手不及。 舆论瞬间反转。 “卑鄙!无耻!” “这是谋杀!” “制药公司滚出医学界!” 弹幕疯狂刷屏,愤怒火焰席卷全球。 护士被捕了。 审讯中,她供出了幕后指使者。 正是与道金斯爵士有利益关系的某大型制药公司! 国际舆论哗然。 道金斯爵士的公信力受到严重打击。 他的盟友也纷纷切割,生怕被牵连。 周翊聪抓住这次危机。 他反而进一步巩固了中医的清白形象。 他在直播中向全球呼吁: “科学进步,不应被商业利益绑架。” “医学使命,是服务人类,而非沦为金钱工具。” 他的话语,赢得更多人支持。 无数人成为中医的坚定拥护者。 事件平息后,周翊聪为爱德华·詹姆斯重新调整了治疗方案。 他加大了“开窍启智汤”的剂量。 同时配合“太乙神针”进行全身调理。 第26章 文豪醒!神体终成! 周翊聪清除老人体内残余干扰药物,加速恢复。 周翊聪精心治疗下,爱德华老人病情迅速稳定。 并且,他开始呈现令人惊喜的恢复。 一次,爱德华女儿在床边轻声呼唤。 老人那双曾空洞的眼睛,慢慢聚焦。 他嘴唇颤抖,模糊喊出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 “……莉……莉……” 那是女儿年幼时的小名! 爱德华女儿瞬间泪崩。 她紧紧抓住父亲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 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女儿的激动。 他混沌的眼睛里,闪过回忆的光芒。 他断断续续提起几件童年往事。 虽然支离破碎,却字字真切。 父女相拥而泣。 这一幕,通过直播镜头,震撼了全世界。 评审团专家再次对爱德华·詹姆斯进行全面评估。 他们发现,老人的认知功能和记忆力指标,持续改善。 虽然恢复缓慢,但可测量。 脑部影像也显示,原先大面积的淀粉样蛋白斑块和神经纤维缠结,活性进一步降低。 部分病灶甚至消散了。 周翊聪对着镜头。 他声音平静,却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记忆,不是完全丧失,只是被尘封。” “中医,就是那把钥匙,能打开尘封的心门。” 这话一出,全网沸腾了! 热血激荡! 在一次公开测试中,爱德华·詹姆斯竟然能背诵出自己某部作品中的长篇段落。 虽然他背诵时有些吃力,但逻辑清晰,情感真挚。 这一幕引发了现场的巨大轰动。 通过直播,这一幕传遍全球,无数观众感动落泪。 曾经的质疑者们,此刻彻底被征服。 爱德华·詹姆斯的女儿莉莉在镜头前泣不成声,向周翊聪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无尽感谢。 道金斯爵士在评审会议上,面对无可辩驳的事实,终于放下了他高傲的姿态。 他声音低沉,复杂的情绪流淌脸上,承认中医在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上,展现了现代医学无法企及的突破。 这是他首次公开赞扬中医。 几天后,爱德华·詹姆斯亲自出席了新闻发布会。 虽然他仍需辅助才能站立,但他清晰地表达了对周翊聪和中医的感谢。 他表示自己正在努力恢复写作能力,希望将这段经历写成新的作品,激励世人。 全球医学界再次震动。 多家国际知名的神经科学研究机构主动联系“国家中医复兴战略研究院”,提出合作研究的意向。 他们希望解析中医在阿尔兹海默症治疗中的深层机制。 周翊聪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连环任务“唤醒失落记忆”,任务评价:完美!】 【奖励声望值:一亿两千万点!当前总声望值突破三亿!】 【系统奖励:解锁“神农琉璃体(初阶)”永久化!】 一股暖流自周翊聪丹田升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感觉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与通透,仿佛每一寸血肉都焕发新生。 体内的经脉变得更加宽阔,真气运行也更为流畅。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对药材的感知能力达到了极致。 随意触碰身旁的盆栽,他能瞬间感应到这株植物的生长年份,土壤成分,甚至微弱的生命波动。 这种能力,远超他之前的辨药通神。 他甚至能感应到天地间游离的元气,并能将其导入自身,修为更上一层楼。 【系统奖励:获得“扁鹊的诊断镜(完整版)”!】 一股玄奥的信息涌入脑海,周翊聪感觉双眼仿佛被洗涤,视线所及之处,万物都变得清晰。 他尝试聚焦目光,眼前的一切变得半透明。 他“看”到空气中微不可察的尘埃,也“看”到远处墙壁后方,有水管中缓缓流动的液体。 这能力,远不止透视。 他能透视人体内部病灶,洞察经络气血运行,甚至探查精神层面的异常和灵魂波动。 这简直是医者梦寐以求的神器。 系统很快发布了新任务。 【叮!系统发布新任务:挑战第三项疾病——重症类风湿性关节炎。】 【患者背景:一位曾是芭蕾舞者的女性,因病导致关节严重变形,痛不欲生,已彻底放弃舞蹈,对生活失去希望。】 就在周翊聪消化新能力和新任务时,钱万贯再次来访。 他面色凝重,汇报了“衔尾蛇”残余势力的清剿工作。 “周老弟,清剿工作已接近尾声。”钱万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但我们发现,这个组织在全球范围内秘密建设的几个生物实验室,其研究方向远超我们的想象。” “可能涉及更深层次的基因改造和生化武器。” 周翊聪眉头微蹙,这些信息让他意识到,幕后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加庞大和危险。 但他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 他的目光转向即将到来的第三场对决。 周翊聪很快见到了那位芭蕾舞者。 她叫艾琳娜,曾是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 如今,她的关节严重变形,双手和双脚都扭曲着,甚至无法独立行走。 她的眼中,充斥着绝望与麻木。 周翊聪运用刚获得的“扁鹊的诊断镜”对艾琳娜进行诊断。 他“看”到艾琳娜的关节深处,不仅有西医仪器能检测到的炎症和骨质破坏。 更有一种顽固的“风湿寒凝之邪”和“气血凝滞”,如同冰冷的淤泥,死死堵塞着经络。 这些,是西医仪器难以捕捉的病理状态。 他甚至“看”到艾琳娜的精神层面,有一团浓重的阴影,那是长期的病痛和梦想破碎带来的绝望。 这种绝望,反过来又加重了病情的进展。 周翊聪收回目光,心中已有计较。 他面对道金斯爵士团队的下一轮挑战,内心充满信心。 他清楚,每一次胜利,都是中医走向世界的坚实一步。 也是对西方傲慢与偏见的有力回击。 周翊聪明白,这场对决,不仅仅是医学的较量。 更是两种文明,两种理念的碰撞。 他将再次用事实,证明中医的博大精深。 他坚信,中医的火种,必将燎原全球。 第27章 关节活了!西医傻眼! 周翊聪坐在世界卫生组织总部的会议室里,目光落在艾米丽的资料上。 她曾是舞台上熠熠生辉的芭蕾舞首席,如今却被病魔无情地禁锢在轮椅中。 资料照片里的艾米丽,双手与双脚关节扭曲变形,那张曾经充满活力的脸上,只剩下空洞与麻木。 道金斯爵士团队的骨科专家,在评审会上展示了艾米丽的X光片和MRI影像。 屏幕上,关节软骨的严重磨损、骨质增生以及多处关节融合,触目惊心。 “这些是不可逆的器质性损伤。”专家语气沉重,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西医能做的,只有通过手术置换关节,改善她的生活质量。” 道金斯爵士接过话筒,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悯:“艾米丽的病例,代表了类风湿性关节炎最残酷的终局。” “我们能做的,是减轻她的痛苦,而非让她重返舞台。” 言下之意,中医不可能逆转这种损伤,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惋惜。 周翊聪没有立刻回应,他走到艾米丽床边,凝神望诊。 他轻柔地搭上艾米丽的脉搏,指尖感受到脉象的细微变化,随后望向她的舌苔,再闻她呼吸间散发的淡淡气息。 “扁鹊的诊断镜”在周翊聪眼中悄然启动。 他“看”到艾米丽的关节深处,除了西医仪器能检测到的炎症和骨质破坏,更有一股顽固的“风湿寒凝之邪”,如同冰冷的淤泥,死死堵塞着经络。 气血在这些地方运行不畅,如同河流被阻断,无法滋养筋骨。 更深层次的,他“看”到艾米丽体内气血亏虚,肝肾精气不足,导致筋骨失去濡养,呈现出一种“骨枯筋挛”的状态。 那不仅仅是病痛,更是生命力正在缓慢流失的迹象。 周翊聪收回目光,心中对艾米丽的病症有了全面把握。 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力量:“艾米丽的病,并非单纯的关节损伤。” “是风湿热毒侵袭,兼有气血亏虚,肝肾不足,筋骨失养,最终导致骨枯筋挛。” 他提出了治疗方案:“以‘益气活血通痹汤’配合‘骨骼导引针法’为主,旨在通痹止痛,补益肝肾,从根本上修复损伤。” “辅以‘药浴熏蒸’和‘柔筋活络推拿’,以期达到‘通则不痛,补则不枯’之效。” 治疗随即开始。 最初几天,艾米丽的疼痛有所缓解,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关节的变形和僵硬并未立即改善,她的手指和脚趾依然弯曲着,无法伸直。 艾米丽的眸子里,偶尔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深埋多年的绝望所覆盖。 她渴望奇迹,却又害怕再次经历希望落空后的巨大失落。 周翊聪在一次施针时,尝试将“真气外放”导入艾米丽的关节深处。 他引导着真气在那些阻塞的经络中缓缓游走,试图冲开凝滞。 然而,他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病灶深重,真气进展缓慢,需要更精妙的操控技巧。 与此同时,国际医药巨头们并未停止他们的阴谋。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散布谣言,声称周翊聪的“活血化瘀”疗法可能导致关节出血,加重病情,甚至危及艾米丽的生命。 一时间,这些谣言甚嚣尘上,试图动摇艾米丽和评审团对中医的信心。 艾米丽的家人,饱受煎熬,他们听闻这些传言,内心开始动摇。 他们找到周翊聪团队,提出要求放缓治疗进度,并提出额外进行更严格的检查。 “周神医,我们……我们只是担心艾米丽的身体。”艾米丽的母亲声音颤抖,眼里满是担忧。 周翊聪耐心地解释:“中医的活血化瘀,并非简单粗暴,而是讲究辨证论治,循序渐进。” “我所用的药材和手法,绝不会对艾米丽造成额外损伤,反而是为了让她体内的淤堵得以疏通。” 他邀请艾米丽的家人全程旁观治疗过程,让他们亲眼见证,打消疑虑。 周翊聪运用“神农琉璃体”对药材的极致感知力,重新审视了“益气活血通痹汤”的配比。 他闭上眼,指尖轻触每一味药材,它们各自的生命气息、药性强弱、年份优劣,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 他调整了几味药材的用量,又加入了一味系统空间内培育出的珍稀药引,使其药性更加温和,且能更精准地直达病灶。 同时,他配合特殊的艾灸手法,将艾绒点燃,产生的温热药力通过穴位渗透,增强药效。 几天后,艾米丽接受了一次药浴熏蒸。 她躺在特制的药浴桶中,温热的草药蒸汽包裹着她的身体,她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关节深处。 那股暖流,带着草药的清香,缓缓渗透进僵硬的骨骼与筋脉。 僵硬感似乎减轻了一些。 艾米丽尝试着活动脚趾,她小心翼翼地,用尽全力。 奇迹发生了!她竟然能微微弯曲! 虽然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但艾米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自己的脚趾,难以置信。 这脚趾,多年来如同死物,如今竟然有了回应! “我感觉我的脚趾,它……它活过来了!”艾米丽激动得声音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那微小的进步,却像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她心中沉寂已久的希望。 她仿佛看到了,舞台上再次翩翩起舞的自己。 周翊聪趁热打铁,他配合“柔筋活络推拿”和“骨骼导引针法”,引导艾米丽进行简单的康复训练。 “奇迹需要时间和坚持,更需要你自己的信念。”周翊聪的声音沉稳有力,给予艾米丽巨大的力量。 评审团专家密切关注艾米丽的进展。 虽然西医数据上,艾米丽的关节变形尚未有显著变化,但她主观感受的改善,以及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中医的疗效。 道金斯爵士的脸色变得复杂,他凝视着艾米丽那双重新有了生机的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场关于重生的对决,中医已然迈出了颠覆性的一步。 第28章 芭蕾奇迹 艾米丽的病情停滞了。 脚趾的微动,带来的希望只维持了几天。 她的关节依然僵硬,变形的弧度没有缩小。 膝盖和脚踝沉重得难以抬起。 曾经燃起的火焰,被现实的冰冷浇灭。 艾米丽心底再次出现沮丧,甚至怀疑奇迹是否会眷顾自己。 道金斯爵士团队的神经科专家,在一次国际医学研讨会上拿出艾米丽的影像资料。 他们展示关节软骨的进一步磨损数据,强调类风湿性关节炎晚期病变不可逆。 专家们语气严谨,暗示中医的“气血理论”,根本无法解释器质性损伤的修复。 这无疑是借艾米丽的困境,再次打击中医声誉。 周翊聪没有丝毫气馁。 他清楚冰冻三尺并非一日之寒。 艾米丽这样深沉的病症,需要层层剥离。 他再次沉入艾米丽的病机研究中。 借助“扁鹊的诊断镜”,他将视线穿透艾米丽的身体。 他“看”到关节深处,除了肉眼可见的病变,还潜伏着一种更为顽固的“邪气”。 那股邪气紧紧缠绕在经络深处,阻碍气血顺畅运行,也阻断筋骨自我修复。 他决定动用“华佗刮骨刀体验卡”的精髓——剥离病灶。 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刀,而是一种气血层面的剥离术。 旨在清除顽固的邪气和瘀滞。 同时,他将“鬼门十三针”的手法提升至“通玄级”。 这代表着对针法和真气操控的更深层次理解。 一次全球直播的治疗开始了。 周翊聪为艾米丽施展一套前所未见的针法。 银针轻巧却精准地刺入艾米丽的穴位。 入体瞬间,艾米丽感觉一股撕裂般的剧痛。 有什么东西正从她体内被硬生生剥离。 她紧咬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但紧随其后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多年捆缚的枷锁,终于被彻底打破。 周翊聪的“扁鹊的诊断镜”在他眼中清晰运作。 他“看”到艾米丽关节深处那团“邪气”,被针尖带动,缓缓抽离体外。 邪气剥离后,一股新的、充沛的生机开始滋养受损组织。 那些枯萎的筋脉,被甘霖润泽,开始焕发活力。 治疗结束,艾米丽精疲力尽。 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试着活动僵硬的膝盖和脚踝。 它们竟然能比平时多弯曲了几度! 虽然只是微小的进步,但对于她而言,这是巨大的突破。 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评审团专家再次对艾米丽进行检查。 他们发现,艾米丽的关节活动度确实有所提升。 疼痛感也明显减轻。 更重要的是,血液中的炎症指标开始下降。 这些客观数据,第一次明确支持了中医的疗效。 国际医药巨头们看到中医的进展,再次坐不住了。 他们暗中联系一位与艾米丽有旧怨的前芭蕾舞同行——薇拉。 薇拉曾是艾米丽的竞争对手,嫉妒她的天赋和名气。 医药巨头们利用薇拉的怨恨,让她在媒体上发表不利于艾米丽康复的言论。 试图打击艾米丽的信心,并瓦解公众对中医的支持。 薇拉在电视采访中声称,艾米丽的康复是“一场拙劣的炒作”。 她语气尖酸刻薄。 “一个舞者,不应在公众面前展示如此脆弱的一面,那是对艺术的亵渎。” 她的话语字字诛心。 意图摧毁艾米丽的心理防线,让她再次陷入绝望。 周翊聪得知这些言论,没有直接反驳。 他清楚此刻艾米丽的内心远比她的身体更脆弱。 他鼓励艾米丽直面过去,而不是逃避。 他让护士播放艾米丽年轻时跳舞的视频。 视频中,艾米丽身姿轻盈,在舞台上旋转跳跃。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与美感。 周翊聪用中医心理疏导之法,引导艾米丽回忆起舞蹈带来的纯粹快乐与最初的力量。 让她慢慢重拾初心。 “艾米丽,你还想跳舞吗?”周翊聪问。 艾米丽眼中闪过挣扎,随后是坚定的神采。 一次康复训练中,周翊聪突然提出一个大胆建议。 让艾米丽尝试在水中进行简单的舞蹈动作。 在水的浮力辅助下,艾米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尝试着,做出了几个简单的芭蕾手势。 虽然动作迟缓,但那份对舞蹈的热爱,透过每一个颤抖的指尖散发出来。 这一幕通过直播镜头传出。 无数曾经的舞迷和观众激动不已,许多人热泪盈眶。 艾米丽重新燃起了对舞蹈的渴望。 她知道自己可以再次起舞。 哪怕只是在水中,哪怕只是简单的动作,那也是她的舞台。 周翊聪看着艾米丽,声音沉稳有力。 “你的身体,是你的舞台。” “你的灵魂,才是真正的舞者。” “中医,只是帮你重新拿起指挥棒。” 这番话深深触动了艾米丽的心弦。 她明白,真正的治愈,不仅是身体的复原,更是灵魂的重生。 艾米丽在水中轻盈舞动,那颤抖的指尖,每一分努力都透过屏幕,化作一道光,照亮了无数病患心中沉寂的角落。 全球观众的热情被彻底点燃,无数人通过各种渠道,表达着对中医的赞叹和对艾米丽的祝福。 在周翊聪的悉心指导下,艾米丽将中医古老的导引术融入日常康复训练。 她每日清晨,配合呼吸吐纳,引导气血在四肢百骸中游走,感受身体深处涌动的生机。 导引术的精妙,在于激发人体自愈潜能,让艾米丽的康复进程远超预期。 她的双腿,从僵硬的石块,渐渐变得富有弹性。 膝盖与脚踝的弧度,虽然缓慢,却真切地趋于正常。 曾经无法伸直的手指,现在也能轻柔地握拢,再缓缓舒展。 疼痛感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轻松与活力。 萎缩的肌肉,在导引术的滋养下,开始重新饱满,艾米丽身体的轮廓,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柔和线条。 她的面色,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透着健康的红润。 道金斯爵士团队的骨科专家,再次对艾米丽进行全面复查。 当他们看到最新的X光片和MRI影像时,会议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 屏幕上,原本清晰可见的软骨磨损,此刻竟模糊了一些,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那薄雾之下,似乎有新生组织在萌芽,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这在现代医学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简直颠覆了他们对人体修复能力的认知。 “这……这怎么可能?”一位资深骨科医生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推了推眼镜。 他无法用西医理论解释这种“逆转”,只能将之归结为“罕见的自愈现象”或“仪器误差”,但他的语气已不再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困惑。 道金斯爵士的脸色复杂多变,他凝视着屏幕上的影像,眉头紧锁,半响没有说话。 第29章 攻克免疫缺陷 几天后,一场全球瞩目的新闻发布会在日内瓦举行。 艾米丽在周翊聪的搀扶下,缓缓走上台。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泪光,在无数镜头和观众的注视下,颤巍巍地,迈出了第一步。 紧接着,第二步,第三步……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无数人心头,激起阵阵涟漪。 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艾米丽含泪宣布,她将成立一个基金会,致力于推广中医在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慢性病领域的治疗。 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中医奇迹的代言人,用自己的经历感染更多身处绝望中的病患。 周翊聪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连环任务“舞者重拾荣光”,任务评价:完美!】 【奖励声望值:一亿五千万点!当前总声望值突破四亿五千万!】 【系统奖励:解锁“神农琉璃体(中阶)”!】 一股磅礴的暖流,自周翊聪丹田涌出,瞬间流遍全身,仿佛将他浸泡在温润的玉液之中。 他对天地间游离的元气,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们在空气中流动的轨迹。 他感觉自己与自然万物之间,建立起一种更深层次的连接。 他心念一动,便能引导元气,将其导入自身,修为再次精进。 【系统奖励:获得“太乙神针(完整版)”!】 一股玄奥的针法奥义涌入脑海,周翊聪感觉自己仿佛瞬间掌握了世间最精妙的针道。 这不再仅仅是疏通经络,更是引动天地元气,与生命本源共鸣。 他心底明白,这套针法,甚至能在某些极端的条件下,短暂逆转生命力衰竭,达到传说中起死回生的效果。 周翊聪回到研究基地,迫不及待地来到药田。 他指尖轻触一株普通的野草,心念微动,“神农琉璃体(中阶)”的力量悄然运转。 他清晰地“感应”到这株草的生命脉动,它的需求,它的潜力。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株野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抽芽、生长,颜色变得更加翠绿,叶片也更加饱满。 短短几分钟内,一株普通的野草,竟仿佛经历了数月的生长,药效和年份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在场的药材专家们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神迹。 钱万贯面色凝重地走来,打断了周翊聪的思绪。 “周老弟,清剿‘衔尾蛇’残余势力时,我们发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线索。” 他递过一份加密文件,上面显示着国际医药巨头们在类风湿对决失败后,已经开始加大对儿童罕见病药物的研发投入。 他们试图抢占先机,从基因层面击败中医。 甚至有传闻,他们正在秘密进行基因编辑疗法的临床试验,意图从生命最底层的密码中,寻找击败中医的武器。 周翊聪眉头微蹙,他心底清楚儿童免疫缺陷病的敏感性。 这类疾病的患者,往往脆弱而特殊,任何过度医疗或不必要的伤害,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决定在治疗过程中,不仅要治病,更要保护好孩子的身心健康。 【叮!系统发布新任务:挑战第四项疾病——儿童罕见性免疫缺陷病。】 【患者背景:一名年仅五岁的华夏小女孩,因病常年生活在无菌舱中,免疫力极低,随时可能感染致命细菌,生命垂危。】 道金斯爵士在随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表情复杂,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傲慢。 他强调儿童罕见病治疗的特殊性和高风险性,暗示中医可能无法应对如此复杂的基因缺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担忧,似乎预感到,这场对决,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艰难。 小女孩的世界,只有透明的无菌舱,和永远警惕的眼神。 周翊聪明白,这不仅是一场医术的较量,更是一场对生命尊严的守护。 周翊聪坐在世界卫生组织总部的会议室里,目光落在小雨的资料上。 她五岁,却已在无菌舱中度过四年。 照片里的小女孩,皮肤苍白透明,双眼却大得出奇,里面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渴望,以及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无奈。 西医团队的儿科专家和基因专家,展示了小雨的基因检测报告。 屏幕上,一个关键免疫基因存在缺陷,导致T细胞和B细胞发育异常。 免疫系统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报告结论是“无药可救”。 道金斯爵士接过话筒,声音带着一丝不服气:“基因缺陷是生命底层的错误。” “现代医学正在探索基因疗法,但尚未成熟。” “中医若能修复基因,那便是改写生命密码,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翊聪没有理会道金斯爵士的言辞,他走到无菌舱前,凝神望诊。 他轻柔地搭上小雨的脉搏,指尖感受到脉象的极度微弱。 “扁鹊的诊断镜”在他眼中悄然启动。 他“看”到小雨体内“先天之气”极度亏虚,五脏虚弱,导致“卫外之气”不固。 这使得她无法抵御外邪,生命力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周翊聪收回目光,心中对小雨的病症有了全面把握。 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力量:“小雨的病,并非单纯的基因缺陷。” “是先天不足,五脏亏虚,导致卫外之气不固,无法抵御外邪。” 他提出了治疗方案:“以内服‘固本培元汤’配合‘小儿推拿’和‘通窍开智针法’为主。” “旨在培补先天,固护后天,逐步激活其自身免疫潜力,从根源上改善。” 治疗随即开始。 最初几天,小雨的免疫指标并未立即提升。 汤药的温和作用,让她的病情显得有些“慢”。 评审团和一些媒体开始质疑中医的“效率”,认为其不够立竿见影。 周翊聪运用“扁鹊的诊断镜”再次探查小雨,他“看”到小雨内心深处极度渴望自由。 但同时,她又害怕外界的细菌,这种矛盾的情绪阻碍了治疗效果。 他决定运用中医的“情志疗法”引导孩子,解除心结。 与此同时,国际医药巨头们并未停止他们的阴谋。 他们趁机推出一款号称“基因修复”的新药,在媒体上大肆宣传。 他们暗示新药能快速提升免疫力,试图抢走小雨的治疗权,或制造舆论压力,将中医挤出市场。 小雨的父母面对巨大的压力,虽然信任周翊聪,但也开始焦虑。 “周神医,我们……我们只是担心小雨的身体。”小雨的母亲声音颤抖,眼里满是担忧。 周翊聪耐心解释:“中医治疗是循序渐进的,讲究的是从根本上调理身体。” “我会确保小雨的安全,请相信我。” 他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周翊聪运用“神农琉璃体”的药材感知力,为小雨配制了一款特殊的“药香包”。 他将药香包放置在无菌舱内,通过呼吸调理心肺,安抚小雨的情绪。 第30章 神丹洗髓!脱胎换骨! 小雨闻着药香,感到舒适和安心,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在一次“通窍开智针法”后,周翊聪尝试让小雨通过视频连线。 他让小雨与外界的小朋友进行互动,并承诺等她康复后,可以一起玩耍。 小雨眼中重新焕发了光彩,她开始主动配合治疗。 她甚至尝试在无菌舱内进行一些简单的肢体活动,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 小雨的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不再是那副空洞而麻木的表情。 评审团专家密切关注小雨的各项指标。 虽然免疫细胞数量变化不大,但小雨的食欲、睡眠和精神状态的改善,以及她日益旺盛的生命力,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道金斯爵士的脸色复杂,他盯着无菌舱里的小雨,一语不发。 他看到小雨不再是那个死气沉沉的娃娃,眼中有了光,有了对世界的渴望。 这让他感到困惑,西医无法解释这种生命力的复苏。 周翊聪知道,这场对决不仅仅是医术的较量。 这更是对生命信念的考验,他要让小雨真正“活”过来。 他要让小雨从心底里,生出对生的渴望。 他要让小雨明白,外面有更广阔的世界等着她。 他要让小雨相信,中医能为她打开通往外界的大门。 周翊聪的目光坚定,他清楚,小雨的每一点进步,都是中医走向世界的坚实一步。 他坚信,中医的火种,必将燎原全球。周翊聪决定动用系统奖励的“上古丹方残卷”中记载的一种“洗髓丹”。 这并非直接修复基因,而是通过洗涤身体,重塑体质,让生命底层的活力重新焕发。 但此丹方古老异常,他需要将其改良,以适应小雨稚嫩的体质。 “洗髓丹”的炼制过程繁复至极。 周翊聪回到研究基地,启动了“乾坤紫金炉(仿品)”。 炉身泛着古朴的紫金色泽,散发着阵阵热浪。 他调动“炼药术(中级)”的精髓,将一味味珍稀药材投入炉中。 每一种药材的投放时机、火候掌控,都需极致精准。 “神农琉璃体”的力量在此刻展现。 他指尖轻触药材,能清晰感知它们的细微脉动、药性走向。 每一次药力融合,都在他脑海中具象化。 炉内药液翻腾,药香弥漫,整个炼丹室都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然而,炼丹并非一帆风顺。 就在药液即将凝丹之际,炉身猛地一颤,炉盖发出异响。 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从炉内涌出,丹炉险些失控炸裂。 周翊聪脸色微变,他深吸一口气,磅礴真气如潮水般涌向丹炉。 他沉着冷静,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对药性的通透理解,强行稳住炉内药力。 真气与药力激烈碰撞,发出阵阵嗡鸣。 最终,在周翊聪的强力压制下,异动平息。 炉盖缓缓开启,三枚散发着七彩霞光的丹药静静躺在炉底。 丹药晶莹剔透,流光溢彩,药香馥郁,令人心神为之一振。 “洗髓丹,成了!” 小雨在无菌舱中,小心翼翼地服下了其中一枚“洗髓丹”。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的暖流瞬间传遍全身。 但很快,暖流化为炙热。 小雨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反应。 高烧骤起,小脸涨得通红,皮肤上浮现出细密的皮疹。 她开始轻微抽搐,呼吸也变得急促。 小雨的父母见状,瞬间陷入恐慌,眼眶通红。 “周神医!小雨这是怎么了?”小雨母亲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 道金斯爵士团队的医生们也立刻围拢过来,面色严肃。 “这是严重的过敏反应!”一位儿科专家断言。 “中医的药果然有问题!这简直是草菅人命!”道金斯爵士抓住机会,语气严厉,直指周翊聪。 他甚至暗示,中医的这种“偏方”可能危及小雨的生命。 周翊聪站在无菌舱外,神色沉静,没有半点慌乱。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别担心,这是正常的‘排毒反应’。” “丹药正在洗涤她体内的‘浊气’和‘虚弱之气’,只有旧的去除,新的才能生发。” 他示意父母稍安勿躁,随后取出银针。 “太乙神针”在他手中舞动,快如闪电,精准地刺入小雨身上的几个穴位。 银针入体,小雨的抽搐逐渐平息,呼吸也趋于平稳。 她额头的热汗被迅速蒸发,皮疹也开始消退。 丹药的力量在针法的引导下,变得温和而有效。 周翊聪的真气通过针尖,辅助小雨度过最危险的时刻,稳定她的生命体征。 接下来的几天,小雨的身体持续进行着细微而深刻的变化。 虽然仍有轻微的不适,但每一次反应过后,她都显得更加精神。 她的皮肤,从最初的苍白,变得红润有光泽,甚至透着健康的弹性。 眼眸也愈发清澈,不再有过去的空洞。 她开始主动要求看绘本,甚至能自己坐起来,玩一些简单的益智玩具。 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一个全新的小雨,正在无菌舱内悄然诞生。 再次进行免疫指标检测。 结果出来时,所有评审专家都瞠目结舌。 小雨体内的T细胞和B细胞数量,竟然出现了显著提升! 虽然尚未达到正常儿童的水平,但与之前“几乎为零”的状态相比,这已是医学上的惊人突破。 这完全颠覆了西方医学对免疫缺陷病“不可逆”的认知。 道金斯爵士团队的基因专家反复核对小雨的基因报告。 他们发现,那个缺陷基因虽然没有完全修复,但其表达活性却得到了惊人的改善。 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激活”了,其功能正在逐步恢复。 他们无法解释这种现象,只能归结为“未知作用机制”或“奇迹”。 与此同时,国际医药巨头们推出的那款号称“基因修复”的新药,却传来了噩耗。 在后期临床试验中,该药物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 几名患儿病情恶化,甚至出现器官衰竭。 舆论哗然,愤怒的声讨席卷全球。 该医药巨头的股价暴跌,声誉扫地,负责人被停职调查。 周翊聪用事实证明,生命并非简单的数据和基因序列。 中医对生命本源的理解,远超现代医学的范畴。 在周翊聪的允许下,小雨终于第一次走出了陪伴她四年的无菌舱。 她仍然戴着口罩和手套,但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和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亲手触碰到了阳光。 阳光洒在她稚嫩的指尖,带来真实的温暖。 她又触碰了一朵盛开的鲜花,感受到花瓣的柔软与生命的芬芳。 小雨的脸上绽放出纯粹的笑容,那是四年无菌舱生活从未有过的明媚。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透明牢笼里的天使,而是真正破茧而出的生命。 评审团专家们对小雨的康复情况进行了最终评估。 第31章 细菌末日!神医逆转死局! 他们一致认为,中医的治疗方案在儿童罕见性免疫缺陷病上,取得了超越现代医学的突破性进展。 世界卫生组织破例,为周翊聪和中医团队颁发了“生命奇迹奖”。 道金斯爵士站在领奖台上,脸色复杂难言。 他看着周翊聪,又看向旁边活泼了许多的小雨。 他承认,中医在“培元固本”方面,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甚至,可能触及了生命最深层的奥秘。 周翊聪的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连环任务“天使的破茧”,任务评价:卓越!】 【奖励声望值:两亿点!当前总声望值突破六亿!】 【系统奖励:解锁“中医气场”提升至“大宗师级气场”!】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周翊聪体内扩散开来。 他感觉自己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 凡心怀善意者,靠近他百米范围,便会感到身心舒畅,病痛减轻。 而那些心怀恶意者,则会如入泥沼,心神不宁,甚至产生幻觉。 这并非简单的威压,而是对生命磁场的深层影响。 【叮!系统发布新任务:挑战最后一项疾病——超级耐药菌感染。】 【患者背景:一名因战乱受伤而感染了多种超级细菌的退役军人,生命垂危,多种抗生素均无效,被西医判为“必死无疑”。】 周翊聪抬起眼,看向窗外。 新的挑战,已然来临。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与病魔的较量,更是对人类医学极限的冲击。 他将再次用中医的力量,点燃生命的希望。 周翊聪手里拿着杰克的资料。 这名退役军人,曾是战场的英雄,如今却被无形的敌人——超级耐药菌,逼向死亡边缘。 照片里的杰克,面色灰败,双眼深陷,曾经坚毅的脸庞,此刻只剩下痛苦与绝望。 西医团队的感染科专家展示了杰克的各项感染指标和细菌培养报告。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刺眼地宣告着现有抗生素的彻底失效。 “这是现代医学的‘死胡同’。”一位专家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患者走向死亡,无能为力。”他无力地摊开手。 道金斯爵士接过话筒,他的声音低沉,不再有往日的傲慢,反而透出一丝沉重的期待。 “我们能做的,只有姑息治疗。”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周翊聪。 “如果中医能解决超级细菌,那将是人类医学史上最伟大的突破之一。”他语气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敬畏。 周翊聪没有立刻回应,他走到病床前,凝神望诊。 他轻柔地搭上杰克的脉搏,指尖感受到脉象的极度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扁鹊的诊断镜”在周翊聪眼中悄然启动。 他“看”到杰克体内不仅有细菌感染,更有一股浓烈的“湿热毒邪”在侵蚀脏腑,如同腐烂的泥沼。 同时,杰克的“正气”已极度衰败,生命之火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周翊聪收回目光,对杰克的病症有了全面把握。 他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慑人的力量:“杰克的病,是湿热毒邪内侵,正气衰败,导致人体无法抵御外邪。” 他提出了治疗方案:“以内服‘清瘟败毒饮(加强版)’配合‘以毒攻毒针法’为主。” “辅以‘药渣外敷’和‘真气引导’,旨在‘扶正祛邪,内外兼治’,从内到外清除病灶。” 治疗随即开始。 最初几天,杰克的病情依然危重,高烧不退,感染指标居高不下。 这让评审团和直播观众都捏了一把汗,甚至有媒体开始质疑周翊聪能否再次创造奇迹,能否战胜“死神”。 周翊聪再次探查杰克,他“看”到杰克内心深处对生存的渴望极强,但身体的痛苦让他几乎放弃。 他决定利用“大宗师级气场”安抚杰克的心神,激发他的求生意志,让他重燃希望。 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杰克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痛苦的表情有所缓解。 他感到一股暖意涌入心头,仿佛有一双手,轻轻托住了他濒临崩溃的灵魂。 国际医药巨头们在此时突然宣布,他们研发出了一种“新型广谱抗生素”。 他们号称这种新药能对抗所有超级细菌,并试图说服世界卫生组织将此药作为“对照组”加入对决。 其意图昭然若揭:一旦中医成功,他们便可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若失败,也能将中医拖下水。 周翊聪识破了对方的伎俩,他坚决拒绝了“对照组”的提议,维护中医的独立性。 “中医的治疗,不需任何对照。”周翊聪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因为我们只对病人负责,不对资本妥协。” 他将“清瘟败毒饮”的配方进行了微调,加入了九黎族长老提供的几种南疆特有“以毒攻毒”的药材。 他利用“神农琉璃体”的力量催生药效,使其药力倍增,药香瞬间弥漫整个病房。 在一次施针过程中,周翊聪施展“以毒攻毒针法”,银针闪烁着微光,精准地刺入杰克体内的几处大穴。 他配合“真气引导”,将一股股精纯的真气渡入杰克体内,与体内的“毒邪”进行对抗。 杰克的身体开始出现剧烈反应,全身皮肤潮红,大量汗液排出,仿佛在进行一场洗礼。 但他的精神却在逐渐好转,呼吸也变得平稳,生命力开始复苏。 他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正与那股折磨他多年的邪恶之气激烈搏斗,最终将之驱逐。 再次进行细菌培养和感染指标检测,结果震惊了所有人! 杰克体内的超级细菌数量大幅减少,多种细菌的耐药性竟然出现了部分逆转! 感染指标也断崖式下降,濒临正常! 道金斯爵士亲自查看报告,他颤抖着手,看着那些数据,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敬畏。 他知道,这次,中医真的改写了医学的定义,创造了不可能。 周翊聪看着杰克逐渐恢复生机的脸庞,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对决的胜利。 这更是中医在全球医学界地位的彻底奠定,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 第32章 全球惊爆!屠夫封神!死神再叩门! 杰克病房外的喧嚣,几乎要冲破隔音玻璃。 当最新的检测报告如同雪片般飞向各大媒体与医学机构时,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随即爆发出更为猛烈的沸腾。 “奇迹!这是真正的医学奇迹!” “超级细菌被攻克!东方神医周翊聪再次创造历史!” “上帝之手?不,是华夏中医之威!” 各大新闻头条被鲜红的标题占据,周翊聪的名字与“中医”二字,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出现在全球每一个角落的屏幕上。 网络上,无数键盘侠和曾经的质疑者,此刻都成了最狂热的吹捧者。各种分析、解读周翊聪治疗方案的帖子层出不穷,尽管大多是外行看热闹,却也反映出中医热度的空前高涨。 道金斯爵士站在聚光灯下,面对无数镜头,这位曾经高傲的诺贝尔奖提名者,此刻脸上带着复杂而由衷的钦佩。 “我必须承认,在某些领域,尤其是在对生命整体的调控和激发自身潜能方面,中医展现出了我们西方医学目前难以企及的深度。” 他深深鞠了一躬:“我为我过去的偏见,向周翊聪先生,向华夏中医,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这场挑战,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这场持续多日的“世界顶尖医学难题挑战赛”,至此落下帷幕。 周翊聪,以无可争议的碾压姿态,连克三大顽疾,成为了最终,也是唯一的胜者。 “绝症屠夫!” 不知是哪家媒体率先喊出了这个称号,迅速传遍全球。简单粗暴,却又无比贴切地形容了周翊聪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凡是医学界宣判死刑的疾病,到了他手中,仿佛都能被轻易“屠戮”。 周翊聪的直播间,哪怕他并未开播,在线人数也始终维持在千万级别,弹幕滚动不息,全是膜拜与惊叹。 “叮!”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周翊聪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愉悦的电子尾音。 【恭喜宿主圆满完成S级连环任务最终阶段:“超级耐药菌的终结”!】 【任务评价:完美!】 【奖励声望值:三亿点!当前总声望值突破九亿大关!】 【特殊奖励:解锁“中医科学院建设蓝图(初级)”!宿主可消耗声望值与现实资源,逐步建立属于自己的中医科研、教育、医疗一体化基地!】 【系统提示:中医的复兴,不止于一人的神技,更在于体系的建立与传承。请宿主着手规划,将神级中医发扬光大!】 “中医科学院……”周翊聪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这个奖励,正合他意。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想要真正改变中医的地位,培养人才,建立标准,才是长久之计。 然而,胜利的喜悦尚未完全沉淀,一股新的阴云,已悄然笼罩。 就在全球医学界为周翊聪的成就欢呼,各国纷纷向他发出访问邀请之际,一条紧急新闻,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特急!国内某大型三甲医院ICU爆发大规模NDM-1超级细菌感染!已有多名危重病人出现耐药,生命垂危!医院面临紧急封锁!” NDM-1,一种臭名昭著的超级细菌,对几乎所有抗生素都具有耐药性,死亡率极高。 消息一出,国内舆论瞬间转向,恐慌开始蔓延。 刚刚因为周翊聪而对医学重拾信心的大众,立刻又被拖入了对未知的恐惧之中。 “怎么又来?这次是在大医院内部爆发啊!” “周神医刚刚解决了一个超级细菌,这个NDM-1会不会更厉害?” “天佑中华!希望周神医能再次出手!” 卫生部门的电话,几乎在新闻爆出的同一时间,就打到了周翊聪的私人手机上。 电话那头,是卫生部门一位高级领导,语气焦灼而凝重:“周教授,情况万分危急!市第一人民医院ICU已经出现多例NDM-1感染者,我们……我们西医专家组尝试了所有方案,都……都束手无策!” “目前感染人数还在增加,院内已经人心惶惶,一旦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领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恳请您,再次出山,主持中西医联合会诊!您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周翊聪静静听完,窗外的阳光正好,洒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新生的凝重。 他放下手中那杯刚泡好的枸杞菊花茶,茶水的热气氤氲。 “准备车。”他对着身旁的助手吩咐道,声音平静无波。 “去市第一人民医院。” 新的战场,已然铺开。 这一次,他面对的,不再是单一的病人,而是一场可能席卷整座城市的瘟疫阴影。 “绝症屠夫”的赫赫威名犹在耳畔,但死神,似乎并不甘心就此退场,它换了一副更为狰狞的面孔,再次叩响了生死的门扉。 黑色轿车在刺耳的警笛开道声中,如利箭般冲开拥堵的车流,直抵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门口早已乱成一锅粥。 闪光灯汇成的河流,记者们声嘶力竭的提问,病患家属们焦灼而绝望的面孔,与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末日降临般的压抑画卷。 周翊聪在助手的护送下,穿过临时拉起的警戒线,面色沉静,仿佛外界的喧嚣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头发花白的刘院长,眼窝深陷,布满血丝,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身旁,是市里顶尖的西医感染科专家团队,一个个面色铁青,垂头丧气。 “周教授,您能来,真是……真是太好了!”刘院长见到周翊聪,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都带着颤。 投影屏幕上,展示着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细菌培养皿图片和不断恶化的病人数据。 “NDM-1超级细菌,我们尝试了目前所有最顶级的抗生素组合,包括最新几代的碳青霉烯类,全部无效,甚至……甚至有加速病人恶化的迹象。”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主任医师,声音沙哑地汇报,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ICU内,已经有三名危重病人宣告不治,还有五名在垂死边缘。普通病房也开始出现疑似病例,我们担心……担心已经院内扩散。” 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巨石,砸在众人心头。 第33章 ICU告急!神医临阵! “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锁ICU,对接触者进行隔离观察,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刘院长补充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再不想出办法,这家百年老院,就要毁在我们手里了!” 周翊聪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个精致的紫砂茶杯——这是他让助手随身携带的,里面是早已备好的枸杞菊花。 他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提出:“我想先去ICU看看病人。” “这……周教授,ICU现在是最高风险区域,非常危险!”刘院长迟疑道。 “无妨。”周翊聪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 穿上最高级别的防护服,戴上护目镜和几层口罩,周翊聪在一名护士的带领下,踏入了如同战场般的ICU。 刺鼻的药味,各种仪器单调的滴答声,还有病人压抑的呻吟与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充满了死亡的阴影。 病床上的患者,大多陷入昏迷,面色青灰,嘴唇干裂,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周翊聪逐一走过,在每个病人床前停留片刻。 他的目光锐利,透过护目镜,细致观察着病人的面色、舌苔,甚至是一些细微的皮肤表征。 “扁鹊的诊断镜”悄然运转,他能“看”到一股远比之前杰克体内更为凶戾、更为粘稠的黑灰色“邪气”,盘踞在病人的脏腑之间,疯狂吞噬着他们的生机。 这股邪气,带着一种腐败、湿热的特质,与NDM-1细菌的特性高度吻合,但中医的视角,显然更为宏观与深入。 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这些病人的“正气”都已极度亏虚,如同风中残烛,几乎没有抵抗之力。 这不仅仅是细菌感染,更是正邪力量的悬殊较量。 走出ICU,脱下厚重的防护服,周翊聪回到会议室。 “周教授,情况如何?”刘院长急切地迎上来。 “很棘手。”周翊聪言简意赅,“病人体内正气衰败,湿热毒邪深重,非寻常手段可解。” 一位年轻的西医博士忍不住插话,他刚从国外回来,对中医的了解仅限于一些养生层面:“周教授,恕我直言,NDM-1是极其凶猛的病原体,其致病机理清晰,中医的理论……在这种急性烈性传染病面前,恐怕难以奏效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精准杀灭细菌的特效药!”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尴尬。 周翊聪瞥了他一眼,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开口:“西医杀菌,中医救人。细菌是邪,人体是正。邪气之所以能入侵,根本在于正气不足,藩篱洞开。”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味强调杀灭,若不固本培元,即便暂时压制了邪气,病人也可能因脏腑衰竭而亡。更何况,你们现在连‘杀灭’都做不到。” 年轻博士被噎得满脸通红,却无法反驳。 周翊聪转向刘院长:“刘院长,西医的方案可以继续尝试,但请给我一批病人,完全由我中医接手治疗。” “这……”刘院长有些犹豫,这等于是把最后的希望分成了两半。 “院长!”之前汇报的主任医师猛地站起身,“周教授之前连克三大绝症,包括超级耐药菌,我们应该相信他!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更坏的选择了!” 他的话,让会议室内的其他西医专家也纷纷点头。 绝望之际,任何一丝光亮都值得去追逐。 周翊聪没有给他们太多犹豫的时间,直接道:“我的治疗思路,是‘扶正祛邪,内外合击’。” “扶正,便是要迅速补益病患的元气,增强他们自身的抵抗能力。” “祛邪,则是要针对这股湿热毒邪,予以清热解毒,化湿排浊。” “内外合击,便是内服汤药,外用敷贴,多途径给药,以求最快见效。”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需要医院配合,立刻准备一间独立的中药房和煎药室,以及我开出的药材清单,必须在两小时内备齐。”周翊聪的目光扫过众人,“时间不等人,每拖延一分钟,就可能多一条人命逝去。” 刘院长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就按周教授说的办!全院上下,一切资源优先配合周教授!” 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选择相信眼前这位屡创奇迹的年轻人。 一场与死神的赛跑,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正式打响。 而周翊聪,这位被冠以“绝症屠夫”的年轻中医,再次站在了风暴的中心。 他平静的表情下,是早已运转到极致的医道智慧与系统赋予的强大底气。 这一次,他要对抗的,是更为狡猾和致命的敌人。 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效率在刘院长的死命令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短短一个半小时,一间原本用作库房的宽敞房间已被清空、消毒,临时改造成了中药房。 另一边,数台崭新的大型不锈钢煎药机也已安装调试完毕,热气腾腾地等待着它们的使命。 周翊聪站在堆积如山的药材前,这些药材由专人从全市各大药房紧急调运,甚至动用了部分珍稀库存。 他神情专注,手中握着一支笔,在一张早已拟好的药方上进行着最后的微调。 “黄连、黄芩、栀子,清热泻火解毒,为君。” “连翘、板蓝根、蒲公英,增强清热解毒之力,辅以透邪,为臣。” “生地黄、玄参,养阴清热,防苦寒伤阴;丹皮、赤芍,凉血活血,引邪热下行,为佐。” “生甘草,调和诸药,兼以解毒,为使。” 这并非某个现成的古方,而是他根据“望气术”观察到的病人邪气特质,结合NDM-1的现代医学特性,以《伤寒杂病论》中的经典方剂为基础,化裁加减而成。 每一味药的剂量,都经过他脑中系统知识库的精密计算与“扁鹊的诊断镜”的辅助判断。 “外用方,以大黄、芒硝、芙蓉叶、冰片,研末,蜜调,敷于神阙、气海等穴,拔毒外出。”他补充了外敷的方子。 助手们屏息凝神,将他口述的方剂一一记录,不敢有丝毫错漏。 很快,第一批针对五名危重症患者的汤药和外敷药膏便准备妥当。 药香浓郁,不同于西药的化学气味,这股草药的芬芳似乎带着一种原始而强大的生命力,飘散在压抑的隔离区走廊。 ICU内,那五名被西医判定几乎没有生还希望的病人,在周翊聪的指导下,由特护人员小心地通过鼻饲管灌入汤药。 同时,调配好的深褐色药膏也被仔细敷在他们腹部的穴位上,用纱布固定。 刘院长和几位西医专家,包括那位年轻的博士,都换上了防护服,站在观察窗外,神色复杂。 第34章 绝症屠夫再出手,超级细菌低头 他们亲眼见证了所有顶级抗生素的溃败,此刻,对这碗黑褐色的汤药,心中既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更多的还是根深蒂固的怀疑。 “扶正祛邪,内外合击……”年轻博士低声念叨着周翊聪的理论,眉头紧锁。在他看来,这更像是玄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ICU内外的气氛都紧张到了极点。 第一天,病人们的情况没有明显恶化,这已经让一些悲观的医生感到意外。 第二天上午,奇迹的曙光,开始刺破浓重的阴云。 “体温!3号床的病人,体温从40.5度降到39.1度了!”一名护士的惊呼声打破了沉寂,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紧接着,好消息接踵而至。 “5号床,心率平稳了一些!血压也略有回升!” “1号床的病人,刚才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观察窗外的刘院长和专家们,从最初的愕然,到渐渐睁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震惊与狂喜交织的神色。 那位年轻博士,嘴巴微张,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仿佛要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 周翊聪依旧平静,只是吩咐:“继续按时给药,密切观察。汤药剂量根据病人反应微调。” 到了第三天傍晚,最先接受中医治疗的五名病人中,有三名已经脱离了呼吸机,虽然依旧虚弱,但神志转清,能够对呼唤做出反应! 他们的各项感染指标,如白细胞计数、C反应蛋白等,都出现了断崖式的下降! 抽血送检的报告更是让整个检验科都沸腾了——在这些病人的血液样本中,NDM-1超级细菌的活性大幅降低,部分细菌甚至出现了细胞壁破损、溶解的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那位年轻博士拿着报告,双手都在微微发抖,“中药……中药竟然真的能抑制甚至破坏超级细菌的结构?” 他的世界观,在三天之内,被周翊聪用一碗碗汤药,彻底颠覆,然后重塑。 刘院长激动得老泪纵横,他冲过来,紧紧握住周翊聪的手:“周教授!神医!您真是神医啊!您救了我们医院,救了这些病人!” 其余的西医专家们,此刻再无半分怀疑,望向周翊聪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钦佩。 他们不得不承认,在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绝境面前,古老的中医,展现出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强大力量。 “中医并非万能,但它在应对这类复杂感染,尤其是涉及到人体正气与病邪抗争的层面,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周翊聪淡淡说道,“扶正,才能让身体有力量去祛邪。中药的复方成分,也非单一靶点,而是多系统、多环节地调节,让细菌难以产生针对性的耐药。” 他的话,让在场的西医专家们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医院,乃至通过某些渠道,传到了外界。 “市一院NDM-1疫情得到控制!中医力挽狂澜!” “绝症屠夫再出手,超级细菌低头!” 网络上,对周翊聪的赞誉达到了新的顶峰。 而此时,周翊聪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阶段性紧急任务:“瘟疫阻击战——NDM-1的清除”取得决定性进展!以中医手段成功逆转危重病人病情,有效遏制超级细菌蔓延!】 【任务评价:卓越!】 【奖励声望值:两亿点!当前总声望值正式突破十一亿!】 【特殊奖励:解锁天赋——“辨药通神”!】 【辨药通神:宿主双眼及触觉将获得特殊加持,可精准识别万千药材的产地、年份、炮制工艺、药力强弱,乃至细微的品质差异,对伪劣药材、混淆品有天然的洞察力。此天赋可大幅提升宿主在方剂调配、丹药炼制、药材鉴定等方面的能力。】 一股清凉的气息自周翊聪双目涌入,继而流转至指尖。 他随意拿起桌上一片普通的当归,只一眼,脑中便浮现出其大致的生长环境、采摘时间,甚至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药气浓淡。 “辨药通神……”周翊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个能力,对一个中医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ICU的危机初步解除,但后续的治疗和全院范围内的筛查防控工作依然繁重。 周翊聪没有停歇,立刻投入到为其他感染者和疑似病例制定个体化治疗方案的工作中。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未到鸣金收兵的时刻。 但所有人都明白,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 因为,有这位年轻的神医在。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剂最强的定心丸。 市第一人民医院上空的阴霾,终于散了。 NDM-1超级细菌被彻底控制的消息,如同一道强劲的春风,迅速吹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随后以更快的速度席卷了整座城市,乃至全国。 ICU病房外,曾经焦灼绝望的家属们,此刻脸上挂满了喜悦的泪水。 “活过来了!我家老李活过来了!” “谢谢周神医!谢谢周神医救了我女儿!” 类似的哭喊与道谢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感动的海洋。 病房内,那些曾被死神拖拽的病人,在周翊聪后续几天的精心调理下,身体状况一日好过一日。 最先接受中医治疗的那几位危重病人,不仅脱离了生命危险,甚至已经有两位可以下床进行简单的活动。 他们的主治西医们,看着最新的检查报告,上面各项生理指标的快速好转,以及细菌培养皿中NDM-1菌株的彻底消失,除了震撼,再无他言。 刘院长这几日像是年轻了二十岁,走路都带着风。 他领着一众院内专家,再次来到周翊聪临时使用的办公室,也是曾经的简陋中药房。 “周教授,不,周神医!”刘院长一进门,就对着正在查看后续药材清单的周翊聪深深一躬,“我代表全院职工,代表所有被您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病人及其家属,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真挚的感谢!” 他身后,那些曾经对中医或多或少抱有疑虑的西医专家们,此刻也齐齐躬身,神情肃穆。 那位先前曾出言质疑的年轻西医博士,更是面红耳赤,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羞愧与由衷的敬佩:“周教授,之前是我无知,出言不逊,请您原谅。您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也让我明白了医学的真谛,是救死扶伤,不应有门户之见。” 周翊聪放下手中的清单,上面是他为康复期病人调整的方子,每一味药材的年份、产地要求都标注得细致入微,正是“辨药通神”天赋的体现,确保药效万无一失。 第35章 绝症屠夫,名不虚传!求周神医全国巡诊! 他抬眼看了看众人,语气平和:“各位言重了。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NDM-1的凶险,非一人之力可挡,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这话虽是谦逊,但在场众人谁不明白,若无周翊聪,市一院这次恐怕真的要酿成天大的灾祸。 “周教授,您这次不仅是救了病人,更是给我们整个西医界上了一课啊!”一位资深的感染科主任感慨道,“中医在应对这类突发性、耐药性极强的感染时,所展现出的独特优势,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学习。” “是啊,‘扶正祛邪,内外合击’,这八个字,简直是至理名言!” 众人纷纷附和,看向周翊聪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对强者的仰望。 医院之外,早已是天翻地覆。 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中医战胜超级细菌”、“周翊聪再创医学奇迹”之类的标题占据。 电视上,专家们连篇累牍地分析此次事件的意义,网络上,关于周翊聪的讨论热度更是空前绝后。 “周神医牛逼!中医牛逼!” “以前总觉得中医是慢郎中,这次真是颠覆了我的三观!” “绝症屠夫,名不虚传!求周神医全国巡诊!” 周翊聪的声望值,在系统面板上早已突破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但此刻他更关注的是后续的收尾工作。 “刘院长,病人的康复期调理方案我已经拟好。另外,全院的消毒防疫工作,以及对接触者的后续追踪观察,切不可掉以轻心。”周翊聪条理清晰地交代着。 “您放心,周教授,这些我们一定严格执行!”刘院长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刘院长的私人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最初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异常恭敬,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是,是,他就在我这里……好的,我马上转告!” 挂断电话,刘院长深吸一口气,看向周翊聪,声音都有些发飘:“周……周教授,是……是卫生部的领导,想,想亲自和您通话,对您表示感谢,并听取您对未来中医药发展的建议。” 会议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通电话背后不同寻常的分量。 周翊聪倒是没什么意外,接过刘院长递来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先是对周翊聪在此次疫情控制中做出的卓越贡献给予了高度肯定和诚挚感谢,随后话锋一转,提到了更深远的层面。 “周翊聪同志,你这次的壮举,不仅仅是挽救了生命,更是为我们中医药的传承与发展,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啊!国家层面非常重视,我们也在思考,如何能更好地发挥你的才能,以及中医药在国家公共卫生体系中的作用。” “我们初步有个设想,是否可以考虑,由你牵头,整合资源,建立一个国家级的中医药研究与临床应用基地,专门攻克疑难杂症,培养顶尖人才,让中医药这块瑰宝,在新时代焕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这个提议,与周翊聪之前从系统那里获得的“中医研究基地”提示,不谋而合。 他沉吟片刻,对着话筒缓缓道:“感谢领导的信任。若国家需要,翊聪定当尽力而为。” 没有豪言壮语,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担当。 结束通话后,周翊聪将手机还给刘院长。 办公室内,众人看他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佩,更带上了一层仰视。 这位年轻人,未来不可限量。 送走了刘院长一行,周翊聪终于得了一丝清净。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逐渐恢复秩序的医院,以及远处城市的车水马龙,端起了助手早已泡好的枸杞菊花茶,轻啜一口。 茶香袅袅,一如他此刻的心境,波澜之后,重归平静,却又蕴藏着新的奔流。 弘扬中医之路,道阻且长,但也正因如此,才更具挑战,更有意义。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短:“周神医,久仰大名。家父突患怪疾,遍寻名医束手,闻听先生神技,冒昧求助。若先生得闲,可否一见?酬劳不成敬意。——慕容博。” 慕容博? 周翊聪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但“怪疾”、“遍寻名医束手”这几个字眼,却让他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新的挑战,似乎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 周翊聪放下手机,若有所思。这条短信背后的故事,恐怕不简单。 “慕容博…”他轻声念道,随手在手机上搜索这个名字。 搜索结果很快跳出,让周翊聪眉头微挑。慕容博,国内顶级财团慕容世家的现任掌舵人,身家数千亿,在金融、科技、地产等多个领域都有庞大布局。这样的人物,竟然亲自发短信求医? 正思索间,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短信:“周神医,家父病情危急,若您愿意出诊,我已安排好专机,随时可接您前往魔都。” 周翊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NDM-1的事件已经告一段落,而系统也没有新的紧急任务。这个慕容家的“怪疾”,或许值得一看。 他回复道:“可以,但需先了解病情。” 对方几乎是秒回:“家父慕容天华,八十二岁,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全身皮肤发紫,伴随剧烈疼痛,西医诊断为不明原因的血管炎,但所有治疗均无效。现已卧床不起,疼痛难忍。” 周翊聪眉头紧锁。皮肤发紫,剧烈疼痛,这症状确实罕见。他快速在脑海中检索系统知识库,几个可能的诊断方向浮现出来。 “发病前有什么特殊情况?”他继续问道。 “家父喜收藏古董,发病前曾从境外拍下一批青铜器,亲自清理时,被一件器物划伤了手指。” 这条信息让周翊聪眼前一亮。青铜器,划伤,皮肤发紫…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形成。 “我会去看看。准备好病人近期的检查资料,以及那件青铜器。” 三小时后,周翊聪已经坐在了前往魔都的私人飞机上。飞机内部装潢奢华,但此刻迎接他的慕容博却显得疲惫不堪。 慕容博约五十岁上下,身材高大,面容刚毅,但眼下的青黑和凌乱的胡须显示他最近过得并不好。 第36章 周神医,您真是我们慕容家的救星啊! “周神医,真是太感谢您能来!”慕容博紧紧握住周翊聪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家父的情况,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周翊聪点点头:“先看看检查资料。” 慕容博立刻递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周翊聪翻阅着,里面是慕容天华近三个月来的各项检查报告,包括血常规、生化全套、免疫指标、毒物筛查等等,几乎囊括了现代医学能做的所有检查。 但所有报告都显示,除了一些非特异性的炎症指标升高外,找不到明确的病因。 “这三个月,请了多少医生?”周翊聪合上文件夹问道。 慕容博苦笑:“国内外顶级专家至少二十位,包括三位诺贝尔医学奖得主。他们都束手无策,只能用大剂量止痛药维持,但效果越来越差。” 周翊聪点点头,又问:“那件青铜器呢?” 慕容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小兽,造型古朴,隐约可见一些奇特的纹路。 周翊聪没有立即触碰,而是启动了“望气术”,仔细观察。在他的视野中,这件青铜器周围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紫黑色气息,与慕容博描述的父亲皮肤症状颜色相似。 “这件青铜器,来自哪里?” 慕容博迟疑了一下:“是从中东地区一个私人拍卖会上购得的,据说出土于古波斯地区,年代约三千年前。” 周翊聪若有所思:“回去后,我需要亲自检查这件器物。现在,先告诉我令尊的具体症状发展过程。” 飞机在夜色中飞向魔都,而周翊聪的脑海中,一个古老而罕见的诊断名称已经呼之欲出。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在魔都郊外的私人机场。一辆防弹豪车已经等候多时,直接将周翊聪和慕容博送往位于市中心的慕容家族大宅。 这座占地数亩的豪宅,外表看似现代,内部装潢却充满了古典东方韵味。但此刻,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穿过长长的走廊,周翊聪被带到了主卧室外。门口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的保镖,以及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看样子是家庭医生。 “周医生,老爷子刚打了一针吗啡,现在疼痛稍缓,但意识可能不太清醒。”家庭医生低声说道。 周翊聪点点头,推门而入。 卧室内,一张特制的医用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尽管已是深夜,房间内却明亮如昼,各种医疗设备环绕在床边,监测着老人的生命体征。 慕容天华,这位叱咤商界半个世纪的传奇人物,此刻却形销骨立,面容憔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脖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侵蚀着。 周翊聪走到床前,轻轻握住老人的手腕。通过“望气术”,他看到一股紫黑色的邪气在老人体内游走,尤其集中在肝脏和血管系统。 “令尊这是中了''铜毒'',而且不是普通的铜中毒。”周翊聪放下老人的手,转向慕容博说道。 慕容博一愣:“铜毒?可是我们做过重金属检测,血液中铜含量并不高啊?” 周翊聪摇摇头:“这不是现代医学意义上的铜中毒,而是古籍中记载的''青铜古毒''。那件青铜器,应该是用特殊工艺制作的,含有某种古老的毒素配方。这种毒素不会在普通检测中显现,但会慢慢侵蚀人体,导致血液变质,皮肤发紫。” 家庭医生皱眉道:“这…这在现代医学中没有记载啊。” 周翊聪淡然一笑:“因为这种毒,在现代已经失传了。只有在一些古老的医籍中,如《肘后备急方》和《金匮要略》的某些版本中,才有零星记载。” 慕容博急切地问:“那有解药吗?” “有。”周翊聪肯定地说,“但需要特定的药材配方,而且手法讲究。我需要立即准备药材,越快越好。” 慕容博立刻掏出手机:“您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我立刻安排人去准备!” 周翊聪报出一连串药名,有些是常见的中药材,如黄连、黄柏、赤芍,但也有几味极为罕见的药材,如千年灵芝、九死还魂草等。 “这些罕见药材,恐怕市面上难寻。”周翊聪说道,“不过我可以从系统商城兑换一些。” 慕容博没听清最后一句,只是连连点头:“我会尽全力搜寻,钱不是问题!” 周翊聪点点头,又转向床上的老人,开始进行更详细的诊断。他轻轻掀开被子,检查老人的全身皮肤状况。紫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躯干,尤其是右侧腹部,颜色最为深重。 “毒素已经攻入肝脏,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周翊聪眉头紧锁,“必须立即采取措施,否则恐怕撑不过三天。” 慕容博面色大变:“那…那现在怎么办?” 周翊聪沉思片刻:“我先用针灸暂时控制毒素扩散,争取时间。同时,我需要仔细研究那件青铜器,了解毒素的具体成分,以便调整解毒方案。” 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这不是系统奖励的那些特殊神针,而是他平时使用的普通银针,但在他手中,同样能发挥不凡的作用。 “请家人都退出去,我需要安静。”周翊聪说道。 当房间只剩下他和老人时,周翊聪深吸一口气,进入了高度专注的状态。他的双手在老人身上各大穴位迅速而精准地下针,每一针都恰到好处,针尖微微颤动,引导着体内的气血流动。 “太乙神针”的手法在他指尖流转,虽然没有使用系统奖励的特殊神针,效果自然大打折扣,但用来暂时控制毒素扩散,还是绰绰有余。 半小时后,当慕容博再次被允许进入房间时,他惊讶地发现父亲的面色竟然好转了一些,紫黑色似乎也淡了几分。 “神了!真是神了!”慕容博激动地说,“周神医,您真是我们慕容家的救星啊!” 周翊聪摇摇头:“这只是暂时的,毒素被控制住了,但并未清除。接下来的解毒才是关键。” 他转向慕容博:“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件青铜器,我需要更仔细地研究它。” 慕容博点点头,领着周翊聪来到了宅邸的另一侧,一间戒备森严的收藏室。 收藏室内,陈列着各种珍贵的古董艺术品,但周翊聪的目光直接锁定在中央展台上的那个青铜小兽上。 第37章 周神医,这药真的能… 在“望气术”的视野中,这件青铜器散发出的紫黑色气息更加明显了。周翊聪小心地戴上手套,拿起青铜器,仔细观察其表面的纹路和材质。 “这不是普通的青铜器…”周翊聪喃喃自语,“表面有特殊的金属混合物,可能含有某种已经失传的毒物配方。” 他注意到青铜器底部刻着一些奇特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这些符号,你们研究过吗?”周翊聪问道。 慕容博摇头:“请了几位专家看过,但没人能确定是什么文字。有人猜测可能是古波斯或者更早的苏美尔文字变体。” 周翊聪若有所思:“我需要一些工具,对这件器物进行一些检测。” 慕容博立刻安排人送来了各种专业设备。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周翊聪对青铜器进行了一系列检测,包括材质分析、纹路拓印等。 最终,他在青铜器的某个隐蔽角落发现了一个微小的暗格。轻轻按压后,暗格打开,里面竟然藏着一小块暗红色的晶体。 “找到了!”周翊聪眼前一亮,“这就是毒源!” 他小心地取出晶体,放在特制的容器中。 “这是一种古老的复合毒物,主要成分可能是砷和某种有机物的结合体。令尊被划伤时,这种毒素进入血液,开始慢慢发作。” 慕容博惊讶地看着那小小的晶体:“这么小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周翊聪点点头:“古人的智慧,有时候超出我们的想象。不过好在找到了毒源,解毒方案可以更有针对性了。” 周翊聪将那枚暗红色的晶体小心收入一个密封的铅盒中,他的眉头紧锁,脑海中已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种古老的复合毒素,很可能就是导致慕容天华如此怪异症状的元凶。 “这种毒素的毒性极强,而且作用机理非常特殊。”周翊聪转向慕容博解释道,“它不是直接破坏人体器官,而是干扰人体内的阴阳平衡,导致气血紊乱,最终内毒外溢,形成那种皮肤发紫的症状。” 慕容博脸色凝重,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诡异的毒素,但看着父亲日渐衰竭的模样,他只有全力相信眼前这位神医的判断。“那该如何解毒呢?我们已经请过无数顶级专家,都无计可施啊。” “解毒的关键,在于调理体内的阴阳气血,恢复平衡。”周翊聪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旧的医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奇特的文字和图案,“这是我从《金匮要略》中找到的一个古老配方,专门用于解这类''阴阳逆乱''的毒素。不过,其中有几味药材已经绝迹,我需要从系统商城兑换。” 说着,周翊聪打开了系统商城的界面,在“珍稀药材”一栏中,他挑选出几种看似普通的草药,却是价值连城的绝世良药。“这些药材,即便在古代也是无价之宝,如今更是凤毛麟角。幸好我有系统的支持,否则就算慕容家的资源,恐怕也难以寻得。” 慕容博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草药,心中不免感叹。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年轻的中医,身上竟蕴藏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力量。 很快,周翊聪便将那些珍贵的药材,按照古方的要求,一一投入熬制的药锅之中。整个收藏室很快就被一股独特的香气所笼罩,那是数十种天材地宝融合的芳香,闻之让人精神一振。 “这药香…好独特啊。”慕容博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一股暖流所笼罩。 “这就是阴阳调和之香。”周翊聪微微一笑,“等这药熬好,配合针灸,定能驱毒扶正,让令尊重拾健康。不过,这只是治标,我们还需找到这种古毒的根源,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说着,他看向那枚暗红色的晶体,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神色。这个古老的谜团,他一定要彻底解开。 药香渐浓,慕容天华的房间里,老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周翊聪将煮好的药汤倒入一个青花瓷碗中,汤色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散发着清香。 “这副药,需要分三次服用,每次间隔四小时。”他将药碗递给慕容博,“记住,服药期间,令尊不能食用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只能喝白粥。” 慕容博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心中五味杂陈。 “周神医,这药真的能…” “能。”周翊聪的声音很平静,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三天之内,紫黑色会逐渐消退。一周后,令尊就能下床走动了。” 慕容博深深地看了周翊聪一眼,然后轻轻摇醒了床上的父亲。 第38章 古毒寻踪,线索直指死对头! 周翊聪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慕容天华:“老爷子,您现在感觉如何?” 慕容天华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眼中逐渐露出惊喜的神色:“疼痛…真的减轻了很多!这三个月来,我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慕容雪看到爷爷脸上久违的笑容,心中的怀疑开始动摇。 “这…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那么多顶级专家都束手无策…” “因为他们找错了方向。”周翊聪的声音很平静,“现代医学虽然先进,但对于这种古老的毒素,确实无能为力。” 慕容雪深深地看了周翊聪一眼,然后转向慕容博:“二叔,那件青铜器现在在哪里?” “在收藏室,已经找到毒源了。”慕容博简单地将情况说了一遍。 慕容雪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的是那件青铜器的问题,那我们需要调查一下它的来源。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周翊聪赞许地点点头:“慕容小姐考虑得很周到。这件事确实需要彻查,因为制作这种毒晶的工艺极为复杂,绝不是偶然为之。” 慕容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她没有丝毫犹豫,从随身的爱马仕手包里取出一台薄如蝉翼的特制手机。 “二叔,把那场拍卖会的所有资料,包括参与者名单、委托方信息,以及前后资金流水的原始数据,立刻发到我的加密邮箱。” 她的声音清冷而果断,仿佛一位发号施令的女王。 慕容博立刻点头,迅速在自己的手机上操作起来,显然对侄女的雷厉风行早已习惯。 周翊聪端起旁边助理刚换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浮沫,平静地补充了一句:“能接触并使用这种‘阴阳逆乱散’的人,目标非常明确。” 他的目光扫过慕容雪和慕容博,继续道:“他们不仅知道老爷子喜爱收藏古青铜器,甚至可能清楚老爷子有亲手清理藏品的习惯。这不是随机投毒,而是蓄谋已久的刺杀。” 此言一出,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慕容雪操作手机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周翊聪,眼神里多了一丝凝重。这个年轻人不仅医术通神,心思也同样缜密得可怕。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调息的慕容天华,缓缓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瞳孔中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 “博儿,雪儿,”老人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还记得唐家吗?” 唐家! 这两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慕容博和慕容雪心中轰然炸响。 慕容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下意识地对周翊ucos解释道:“周神医,唐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是我们在商场上斗了几十年的死对头,唐氏集团。” “他们的创始人唐振山,和我父亲斗了一辈子。那个人……心术不正,最喜欢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下功夫。” 慕容雪的脸色也变得无比冰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划动,调取着刚刚收到的资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设备轻微的蜂鸣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慕容雪的动作猛然停住,她抬起头,那张精致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查到了。”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那件青铜器的委托方,是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表面上查不到任何信息。”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我动用了最高权限,追溯了这家公司的资金来源。最终,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唐氏集团在瑞士银行的一个秘密账户。” 第39章 这是釜底抽薪!是绝杀! 慕容雪和慕容博都看向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周翊聪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深意:“商业上的打击,唐家或许能断尾求生。但如果,唐家的立身之本出了问题呢?” “立身之本?”慕容博不解。 “唐氏集团旗下,最赚钱的是什么?”周翊聪问道。 慕容雪几乎是脱口而出:“是唐氏医药。他们靠着一款心脑血管特效药‘安宫清栓丹’起家,占据了国内市场近四成的份额,是他们集团的现金奶牛和金字招牌。” “没错。”周翊聪点了点头,“如果,这块金字招牌,被证明是一块‘毒招牌’呢?” 慕容雪的瞳孔猛地一缩! 周翊聪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唐家既然能弄到‘阴阳逆乱散’这种古毒,说明他们对这些偏门的东西很有研究。而很多中成药,成分复杂,用药讲究君臣佐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真正的“王炸”。 “我恰好知道,‘安宫清栓丹’的药方里,有一味辅药如果炮制不当,或者与另一味药材的年份不匹配,短期内效果显著,但长期服用,会慢慢损耗人的肾精。这种损伤极其隐蔽,现代医学仪器在早期根本检测不出来。” “等发现的时候,通常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慕容博和慕容雪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骇然,最后化为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已经不是商业反击了,这是釜底抽薪!是绝杀! 慕容天华躺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周翊聪,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人。他原本只想请来一位神医救命,却没想到,请来了一尊能决定对手生死的……杀神!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她站起身,对着周翊聪,郑重其事地深深鞠了一躬。 “周神医,您的大恩,慕容家没齿难忘。” 她直起身,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剩下绝对的信任和结盟的渴望。 “从现在起,您不仅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 “更是我们慕容家,最尊贵的盟友。” 慕容雪深深地鞠躬,身段优雅,却带着一股将家族命运托付出去的沉重。她乌黑的秀发垂落,遮住了那双此刻充满复杂情绪的凤眼。 周翊聪安然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既没有起身去扶,也没有客套地推辞。他只是端起面前那杯助理刚换上的碧螺春,轻轻用杯盖撇去浮沫,浅浅啜了一口。 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慕容小姐,这一躬我受了。不过,救命是诊金,结盟是价码。这两件事,得另算。” 空气中那股刚刚凝聚起来的悲壮和激昂,仿佛被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戳破了。 慕容博正一脸激动,准备附和几句“赴汤蹈火”的场面话,听到这句,整个人都噎住了。他张了张嘴,看向周翊聪,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谈钱?这年轻人,是真神医还是真财迷啊? 然而,慕容雪直起身子时,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尴尬或不悦。相反,她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欣赏。她最不怕的就是谈条件的人,因为有所求,才有所控,关系才最稳固。那种满口仁义道德、无欲无求的圣人,她反而不敢深交。 “周神医快人快语。”慕容雪恢复了那副商界女王的冷静与从容,她拉开一张椅子,在周翊聪对面坐下,形成了一种谈判的姿态,“您开个价。只要慕容家给得起,绝不还价。” “我不要钱。”周翊聪将茶杯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像是一记定音的锤。 他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但说出的话却让慕容家三人同时心头一震。 “钱是小事。”他扫了一眼这个价值连城的收藏室,“我要的,是唐氏医药倒下后,空出来的那座山头。我要在那上面,插上一面中医的旗。” 第40章 请君入瓮 周翊聪的语气很平静,但慕容雪却听出了一股让隆冬时节的寒风都为之逊色的冰冷。她知道,这张针对唐家的天罗地网,随着周翊聪这句话,已经悄然张开。 “我明白了。”慕容雪站起身,立刻开始布置任务,“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二叔,你留在家里,全力配合周神医,照顾好爷爷。” “放心!”慕容博拍着胸脯,他现在对周翊聪是百分之两百的信服。 周翊聪也站起身,走到慕容天华的床边,取出一套银针:“老爷子,该第二次施针了。今天这次针灸过后,您就可以试着喝点小米粥了。” 他取出银针,手法快如闪电,却又稳如泰山。在慕容天华身上几处大穴刺入,捻转提插之间,一股肉眼可见的暖白色气流,仿佛被银针牵引着,缓缓注入老人的体内。 慕容天华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泰感传遍四肢百骸,连日来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和疼痛,正在被一股温暖霸道的力量驱散。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枯萎的脏腑,正在重新焕发生机。 “神乎其技……当真是神乎其技啊……”老人喃喃自语,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慕容雪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心中那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她握紧了手机,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周神医负责救人,也负责杀人。 而她,慕容雪,将为他递上最锋利的那把刀。 她转身走出房间,清冷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达出去:“启动‘惊蛰’计划,A级权限。目标:唐氏医药,‘安宫清栓丹’。给我把所有长期服用者的名单,特别是那些有社会影响力的人物,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全部挖出来!” 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 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医药行业的狂风暴雨,正在酝酿。 三天后,慕容家庄园的后花园。 初秋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慕容天华穿着一身宽松的丝绸唐装,虽然身形依旧消瘦,但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皮肤上那些骇人的紫黑色斑块几乎完全褪去,只剩下一些淡淡的印记。 他正坐在一张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水中几颗饱满的枸杞和一朵金黄的菊花载沉载浮。这自然是周翊聪的“养生标配”。 “周神医,你这茶,喝着就是舒服。”慕容天华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丹田升起,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比我那几十万一斤的大红袍都提神。” 周翊聪正躺在不远处的一张沙滩椅上,戴着墨镜晒太阳,闻言懒洋洋地回了一句:“那是自然。您那是喝的品味,我这是喝的命。能一样吗?” 慕容博在一旁,拿着个小本本,正襟危坐,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他这几天彻底成了周翊聪的铁杆粉丝兼跟屁虫,天天缠着要学中医养生。 “周神医,那我呢?我最近总觉得腰酸,是不是也肾虚了?用不用也泡点枸杞?”慕容博一脸期待地问。 周翊聪墨镜下的眼睛都没睁开,随口道:“你那是肾虚吗?你那是前天晚上陪客户打高尔夫,闪了腰。贴两张膏药,歇两天就好了。别什么都往虚不虚的上头靠,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太闲了。” 慕容博老脸一红,讪讪地合上了小本子。神了,真是神了,他打高尔夫的事情可没跟任何人说,这也能“望”出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慕容雪踩着高跟鞋,却走出了军人般雷厉风行的气势。她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凝重。 “找到了。”她走到三人面前,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周翊聪,“最合适的人选。” 周翊聪摘下墨镜,坐起身。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一个人的资料。 陈翰林,七十八岁,国学大师,燕京大学终身教授,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的泰斗级人物。为人刚正不阿,桃李满天下,在文化界和知识分子群体中拥有无与伦比的声望。 周翊聪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这些光鲜的履历上,而是直接划到了最下面的健康状况一栏。 “现因‘特发性肾功能衰竭’,入住华协医院国际部特护病房,病情危重。” 而在这份健康报告的附件里,是一篇十年前的报纸采访影印件。标题是:《国学大师陈翰林浅谈养生之道》,在采访中,陈翰林对着镜头,高度赞扬了“安宫清栓丹”,称其为“中医药的瑰宝,老年人的福音”,并透露自己已经连续服用了五年之久。 完美! 第41章 国士的傲骨与神医的刀 他没有点名,但“丹”和“丸”两个字,已经让很多观众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药,短期吃,确实效果不错。为什么呢?因为里面往往含有一些活血破瘀的猛药。就像是给你一条堵塞的河道,扔进去几包炸药,‘轰’的一声,水流是暂时通了,看着很爽。但你天天炸,日日炸,请问,这河堤它受得了吗?” “中医治病,讲究君臣佐使,讲究配伍,更讲究一个‘度’。有些药方,看起来是千古名方,但里面的辅药,炮制方法、药材年份,差一点,药效就天差地别。从治病的良药,变成伤身的毒药。” 周翊聪的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诛心。 “我见过一种病人,长期服用这类药物,年轻时没什么感觉,过了六十岁,问题就来了。先是腰膝酸软,夜尿频繁,总觉得累,医院一查,没事,肾功能指标正常。他们还以为是自己老了,继续吃药‘补’。” “结果呢?这叫‘温水煮青蛙’。药里的那点‘毒’,就像小偷一样,每天从你身体里偷走一点肾精。肾精是什么?是你的命根子,是你的先天之本。等这小偷把你家底都快偷光了,你才发现。” “这时候的症状,就是双腿浮肿,吃不下饭,脸色发黑,喘不上气。到医院一查,晚了。肾衰竭,尿毒症。医生告诉你,原因不明。怎么会不明呢?因果早就种下了。” 他看着镜头,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每一个正在聆听的人。 “这种病人啊,我看他的照片,甚至都不用看本人,都能感觉到他肾水枯竭,命门之火摇摇欲坠的气息。可惜啊,宝山被偷空了,神仙也难救了。” 直播间里,弹幕已经炸了。 【卧槽!我爸就天天吃安宫牛黄丸当保健品!】 【周神医说的是不是XX丹?我奶奶吃了好几年了!】 【听得我汗毛倒竖,赶紧去把我妈的药箱翻一下!】 而在遥远的燕京,华协医院特护病房外,一个面容憔悴、眼眶红肿的年轻女孩,正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她叫陈思源,是陈翰林的孙女。 周翊聪直播里描述的每一个症状,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她的心上。 腰膝酸软、夜尿频繁、疲惫乏力……这些都是爷爷在确诊肾衰竭前一两年的状态,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衰老的正常现象。 双腿浮肿、食欲不振、脸色发黑……这正是爷爷如今在病床上的模样! “原因不明……原因不明……”陈思源喃喃自语,泪水决堤而下。 这四个字,是半年来,她从国内外顶级专家口中听到最多次的话。 而现在,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医主播,却仿佛亲眼所见一般,将这一切的“因”与“果”剖析得明明白白。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她不管这个主播是人是鬼,是神是魔,他说的,就是爷爷正在经历的地狱! 陈思源颤抖着手,在网上疯狂搜索“周翊聪”三个字。当看到“神医”、“植物人”、“癌症晚期”这些关键词时,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找到了慕容集团的官方联系方式,几乎是吼着对电话那头的客服说:“我找你们董事长!我叫陈思源,我爷爷是陈翰林!我要见周翊聪!求求你们,让我见他!” 鱼儿,上钩了。 华协医院国际部的走廊,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轻微的送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金钱和焦虑的气息。 周翊聪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在口袋里,悠闲得像是来逛商场。他身旁,慕容雪则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套装,气场全开,活像来收购这家医院的女总裁。 两人刚走到特护病房的入口,就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拦住了。 男人胸前的铭牌上写着:【心肾内科-主任医师-刘建国】。 “两位,请留步。”刘建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和不悦,“这里是重症监护区,不能随意探视。” 陈思源赶紧从他身后探出头,焦急地说:“刘主任,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周神医,我请他来给我爷爷看看的。” “神医?”刘建国上下打量了周翊聪一番,嘴角撇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陈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必须相信科学。陈老的病情,我们院里组织了全国最顶级的专家会诊,所有的治疗方案都是最前沿、最科学的。你现在找一个来路不明的‘网红中医’,这是在拿陈老的生命开玩笑!” 他的声音不大,但“网红中医”四个字咬得特别重,充满了轻蔑。 慕容雪黛眉微蹙,正要开口,周翊聪却抬手拦住了她。 他看着刘建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很平静地问:“刘主任,科学是吧?那我问你,陈老先生的病因,你们科学地找到了吗?” 刘建国顿时语塞,脸色涨红:“特发性疾病的病因本来就复杂,医学界也还在探索……但这不代表可以用玄学来解释!” “玄学?”周翊聪笑了,“那我们聊点不玄学的。刘主任,你今年四十五岁,正高职称,事业有成,但家庭生活不太和谐,对吗?” 刘建国猛地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翊聪没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你最近一年,是不是右边肩膀总是僵硬酸痛,尤其是在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会莫名其妙醒过来,然后就很难再睡着,醒来后嘴里又干又苦?” 刘建国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周翊聪,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些症状,全对!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工作压力大,得了肩周炎和神经衰弱,私下吃了点止痛药和安眠药,但效果甚微。这件事,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陈思源和慕容雪也惊讶地看着周翊聪。 周翊聪这才慢悠悠地揭开谜底:“中医讲,‘肝主疏泄’,‘人卧则血归于肝’。你给陈老看病,殚精竭虑,压力如山,导致肝气郁结,气机不畅。凌晨一点到三点是丑时,是肝经当令的时间,肝火太旺,自然会把你‘叫醒’。肝胆相表里,肝气不舒,胆汁上溢,所以口苦。气血不通,堵在肩膀,所以肩痛。” 他向前一步,逼近刘建国,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具穿透力:“刘主任,你再这么硬扛下去,下一步,就不是肩膀疼、失眠这点小事了。你的胆囊,离长出点不该长的东西,不远了。” “这是最基础的望诊,也是最直接的科学——关于你身体的科学。现在,你还觉得我是玄学吗?” 第42章 周神医试试吧,我爷爷他……他快撑不住了! 刘建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扶了扶眼镜,手都有些发抖。他行医二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被人一眼看穿里里外外的感觉,那种震撼和恐惧,是任何学术报告都无法比拟的。 “我……我……”他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刘主任,求求您了!”陈思源抓住时机,哭着哀求,“就让周神医试试吧,我爷爷他……他快撑不住了!” 内外交困之下,刘建国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颓然地让开了路,嘴里喃喃道:“只……只能看,不能动手,出了事,我概不负责……” 推开病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和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翰林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发出滴滴声的仪器。曾经在电视上神采奕奕的国学大师,如今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面色晦暗,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丝属于知识分子的清醒和傲骨。 他看到周翊聪,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你就是那个……网上的小神医?”老人的声音嘶哑,却很清晰。 周翊聪不以为意,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没有急着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诊断,而是像个普通的中医一样,伸出手:“陈老,我给您搭个脉。” 陈翰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枯瘦的手腕递了过去。 周翊聪三指搭上寸口,闭上眼睛。 望、闻、问、切,中医的四诊合参,在他这里,仿佛被融合成了一种超越感官的直觉。 一分钟后,他松开手,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陈翰林浑身一震。 “陈老,您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在湘西的乡下插过队?那里湿气重,您的左腿膝盖,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每逢阴雨天,就针扎似的疼。” 陈翰林猛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他尘封了五十多年的往事,是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病根,连他的子女都不清楚! 周翊聪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您平日里伏案工作,思虑过重,暗耗心脾。又喜食红烧肉、东坡肘这类肥甘厚味之物,导致脾胃运化失常,湿浊内生。所以您看上本体态富贵,实则中气不足,外强中干。这次发病前,是不是感觉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陈翰林彻底不说话了,他看着周翊聪,眼神从怀疑,变成了惊骇。 这不是看病,这是在读他的人生! 旁边的刘建国和陈思源,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细节,比任何精密的CT、核磁共振报告,都更加直指核心。 终于,在完全取得了陈翰林的信任后,周翊聪才图穷匕见,抛出了那把最锋利的刀。 “陈老,您这病,西医叫‘特发性肾衰竭’,但在我看来,一点都不‘特发’。” “您几十年来,一直服用一种活血化瘀的中成药,对吗?” 陈翰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药方,脱胎于古方,本是虎狼之药,用于急救。但被制药的商家改动了其中两味辅药的炮制方法,以求量产和更快的‘疗效’。这就导致药性失衡,短期活血,长期……却是在悄无声息地盗取您的肾精。” “肾主水,藏精,为先天之本。您的肾精,被这药偷了二十年,早已油尽灯枯。所以,您的病根,不在肾,而在药。那药,不是救您的命,而是在……要您的命。” 轰!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陈翰林和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陈翰林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几十年的信仰,几十年的养生之道,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他不是病死的,他是被自己最信任的“灵丹妙药”,一点一点毒死的! 无边的愤怒、恐惧和悔恨,席卷了这位老人的心。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暗红色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爷爷!”陈思源失声痛哭。 周翊聪却很冷静,他抽出两根银针,在陈翰林胸口的中庭、膻中二穴迅速刺入,老人的喘息立刻平复了下来。 他看着床上这位风烛残年的国士,缓缓开口:“陈老,现在,您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躺在这里,用着全世界最贵的仪器和药物,在一两个月内,在‘原因不明’中,耗尽最后一丝生机,体面地死去。” “二,信我一次。我不仅能把你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还能让你,亲手把那个卖‘毒药’给你的人,送进地狱。”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陈翰林缓缓转过头,那双曾经只看透了古籍文章的眼睛,此刻,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用尽全身力气,对周翊聪说出三个字: “我,信你。” 三个字,从一位七十八岁、学究天人、满身傲骨的国学泰斗口中说出,重逾千斤。它代表着旧有信念的彻底崩塌,和对一线生机的全部寄托。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凝固。 陈思源的眼泪再一次涌出,这一次,却是喜悦和希望的泪。刘建国主任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再看看病床上那双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他那套建立在数据、报告和双盲实验上的医学世界观,在短短半小时内,被周翊聪用最不“科学”却又最无可辩驳的方式,砸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周翊聪却没有丝毫的得意或激动。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处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案子。他伸手,异常自然地将床头柜上刘建国开的那些瓶瓶罐罐的西药往旁边一推,发出一阵叮当乱响。 “这些,从现在开始,都停了。” 刘建国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想反驳:“等等!那些是维持陈老心率和血压的……” 周翊聪头也没回,淡淡地打断他:“维持?是苟延残喘吧。他的身体现在就像一个被水泡得快要烂掉的房子,地基都空了,你还在给他刷外墙的漆,有什么用?不把里面的污水排干,刷再贵的漆,它也得塌。” 他转向陈思源,语气不容置疑:“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要最好的徽墨、宣纸。” “啊?要……要这些做什么?”陈思源愣住了。 “开方子。”周翊聪理所当然地说,“我的方子,得配得上我的身份。用圆珠笔在病例本上划拉,那是你们西医的干活方式,太掉价。” 众人:“……” 第43章 逆天改命,先从排毒开始 这话听着狂妄至极,却没人敢反驳。连刘建国都只能在心里腹诽: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排场! 慕容雪早有准备,一个电话打出去,不到二十分钟,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就由专人送了过来。 红木托盘,紫檀笔杆,端砚古朴,宣纸洁白。 周翊聪也不客气,净手,研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他不是在准备写字,而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病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他提笔悬腕,笔尖饱蘸墨汁,落在宣纸上。 一行行峻峭挺拔的瘦金体,跃然纸上。 “附子(先煎三小时),生大黄,芒硝,细辛,麻黄,桂枝……” 刘建国凑过来看了一眼,只看了个开头,就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 “疯了!你这是疯了!”他再也忍不住,失声叫道,“附子、细辛、麻黄,这都是中医里有明确毒性记录的虎狼之药!特别是附子,乌头碱的毒性你不知道吗?陈老现在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你用这种峻猛的方子,这不是治病,这是催命!” 周翊聪笔尖不停,嘴上轻飘飘地回了一句:“虚不受补。他现在体内全是几十年的药毒和湿浊,经脉瘀堵,气机不通,你这时候给他用人参、黄芪,就像往一潭死水里扔鲍鱼海参,非但补不进去,反而会把水搅得更臭。治这种病,得用雷霆手段,先破后立。” 他写完最后一味药,吹了吹墨迹,将方子递给陈思源。 “这叫‘破狱夺命汤’,名字我现起的。”他看着刘建国,“你说的没错,是药三分毒,这方子里的药,毒性占了七分。但以毒攻毒,方能刮骨疗毒。他体内的药毒是阴寒之毒,盘踞肾脏,非用这些大辛大热的纯阳之药,不足以破其寒凝,开其关窍,将沉珂逼出体外。”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对中年夫妇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男人西装革履,面带威严,女人珠光宝气,一脸焦灼。正是陈翰林的长子陈立邦和儿媳。 “思源,怎么回事?我听刘主任说,你找了个什么网红来给爸治病?”陈立邦一进门,就皱着眉头质问,目光扫过周翊聪,充满了不信任。 儿媳更是夸张地叫了起来:“哎呀,我的天!爸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还信这些江湖骗子!刘主任,快把这个人赶出去!” 刘建国一脸为难,求助似的看向周翊聪。他现在是既不信周翊聪,又有点怕周翊聪。 陈思源急得快哭了:“爸,大伯,你们别这样!周神医他……他真的很厉害!” 陈翰林在病床上,气息微弱,但眼神却很坚定,他想开口替周翊聪说话,却被一阵咳嗽打断。 周翊聪根本没理会那对夫妇,他只是端详了陈立邦几秒钟,然后慢悠悠地开口了。 “陈先生,你昨晚是不是又喝多了?而且喝的还是冰镇啤酒配海鲜。我劝你还是悠着点,你这痛风可不轻,脚上的大拇指关节已经开始变形了。再这么喝下去,下次就不是发作时疼得鬼哭狼嚎,而是得坐轮椅了。” 陈立邦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变成了愕然。他昨晚确实有个重要的应酬,喝了不少,今天早上起来脚就隐隐作痛,他只当是皮鞋太紧,没想到…… 周翊聪又把目光转向那个咋咋呼呼的儿媳。 “这位女士,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心慌气短,晚上睡觉总做噩梦,还掉头发?你去美容院花几十万做头皮护理没用的。你这是思虑过度,心脾两虚,血不养心。你再看看你这眼袋,浮肿发青,宫寒得厉害。别仗着年轻乱吃减肥药和冷饮,等以后想要孩子的时候,有你哭的。” 女人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这些私密的毛病,全中! 一时间,整个病房鸦雀无声。 周翊聪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重新落在那张药方上,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两句天气。 “药方我开了,用不用,你们自己决定。”他施施然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我只提醒一句,他体内的毒,每多待一个时辰,生机就多流逝一分。等到油尽灯枯,大罗金仙来了也没用。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陈家子女的心理防线。 最终,还是病床上的陈翰林,用尽力气,对儿子说出了两个字:“听……他的。” 陈立邦面色复杂地看了周翊聪一眼,最终咬了咬牙,拿着药方,亲自去安排人抓药、煎药了。 三个小时后,一碗漆黑如墨、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汤被端了进来。那味道极其霸道,辛辣中带着一丝土腥,闻一下都让人头皮发麻。 在众人的注视下,陈思源一勺一勺地将药汤喂进了陈翰林的嘴里。 喝完药不到一个小时,异变陡生! 陈翰林原本平静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额头上爆出豆大的汗珠,脸色由晦暗转为不正常的潮红。紧接着,他开始大汗淋漓,那汗水竟是淡黑色的,顺着脸颊流下,在白色的枕巾上留下污浊的印记,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不好!”刘建国惊叫一声,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指着旁边“滴滴滴”疯狂报警的监护仪,“心率失常!血压飙升!快!准备除颤仪!病人休克了!” 陈家子女吓得魂飞魄散,病房里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央,只有周翊聪还老神在在。 他双手插兜,看着仪器上那条疯狂跳动的曲线,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慌什么。”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惊叫和警报声。 “排毒而已,动静大点很正常。” “开闸泄洪,哪有悄无声息的?” “开闸泄洪?”刘建国急得满头大汗,指着监护仪上已经快要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率曲线,对着周翊聪几乎是咆哮道,“你管这叫泄洪?这他妈是决堤!再不抢救,人就没了!” 他已经顾不上什么风度,一把推开挡路的家属,抓起除颤仪的电极片就要往陈翰林胸口按。 “住手!” 周翊聪一声低喝,身影一晃,已经挡在了刘建国面前。他的眼神很冷,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让刘建国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 “我说过,你的机器,派不上用场。”周翊聪指着床上大汗淋漓、看似已经失去意识的陈翰林,“他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正邪交战的剧变,气血奔腾如怒涛,经脉里的电信号乱成一锅粥,你那靠电信号判断生命体征的破机器当然会报警。用你的手,去摸他的脉搏,感受他的心跳!” 第44章 一个“饿”字,不啻于天籁之音! 被周翊聪这么一喝,刘建国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虽然依旧满心疑虑,但还是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搭在了陈翰林的手腕寸口处。 触手的一刹那,刘建国整个人都僵住了。 指下的脉搏,虽然紊乱,但每一次跳动都沉稳而有力,像是一面被奋力擂响的战鼓,充满了原始而磅礴的生命力。这和他从监护仪上看到的濒死迹象,完全是两个极端!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没什么不可能的。”周翊聪收回了迫人的气势,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西医看的是表象,中医看的是根本。他现在只是战斗得太累,睡着了而已。等他把垃圾都倒干净了,自然会醒。” 这场剧烈的“排毒”反应,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陈翰林排出的汗水,几乎将身下的床单完全浸透,颜色从淡黑,到深褐,最后变成了带着腥臭的黄色。病房里那股味道,熏得人几乎要窒息。慕容雪早有准备,让人送来了几台大功率空气净化器,才勉强好转。 两个小时后,一切风平浪静。 陈翰林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潮红的脸色也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雨后初晴般的洁净感。他沉沉地睡着,像是几十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最令人惊奇的变化,是他那双因为严重水肿而像发面馒头一样的脚。此刻,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圈,皮肤上的褶皱都显现了出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陈翰林才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他感觉到了什么。 “饿……”一个微弱但清晰的音节,从他干裂的嘴唇中吐出。 “饿了?” 守在床边的陈思源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要知道,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陈翰林因为肾衰竭导致的消化系统功能紊乱,食欲全无,吃什么吐什么,全靠营养液吊着命。这一个“饿”字,不啻于天籁之音! 刘建国闻讯赶来,看到陈翰林正小口小口地喝着周翊聪特许的米油(熬了很久的小米粥最上面那层清汤),虽然动作迟缓,但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他依旧不敢相信,立刻推来一台便携式B超机,亲自给陈翰林做检查。当探头扫过腹部时,屏幕上显示的肾脏轮廓,让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积水……腹腔积水明显减少了!肾脏的肿大程度也在好转!” 他还是不放心,立刻抽血,加急送检。 半小时后,一份新鲜出炉的化验报告单被送到他手上。刘建国看着上面两个关键的数字,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血肌酐:752μmol/L】 【尿素氮:32.4 mmol/L】 之前的数值,这两项分别是1200和55! 一夜之间,仅仅靠着一碗在他看来是“毒药”的中药汤,代表肾功能的两项核心指标,竟然断崖式下降了近一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刘建国拿着报告单,反复地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科学!这违背了现代医学的一切规律!就算是全世界最好的透析机,也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周翊聪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数据不会骗人,就行了。” 这份报告,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彻底炸毁了刘建国和陈家子女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他们看向周翊聪的眼神,已经从审视、怀疑,变成了敬畏,甚至是……崇拜。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燕京,仁心堂药业集团总部。 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身价百亿的董事长赵天龙,正烦躁地掐灭了第三根雪茄。 “你说什么?陈翰林那个老家伙,病情好转了?还是被一个搞直播的毛头小子治好的?”赵天龙的声音阴冷,像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他叫王峰,是仁心堂的公关总监,也是赵天龙最得力的心腹。 “赵总,消息千真万确。”王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精明的光,“我动用了医院里的眼线,拿到了陈翰林最新的化验单复印件。各项指标,确实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好转。而且,据说那个叫周翊聪的中医,已经明确指出了陈老的病根,就是长期服用我们的‘安宫清栓丹’。” “废物!”赵天龙一巴掌拍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安宫清栓丹是我们集团最赚钱的现金牛!陈翰林这个活广告要是倒了,还反过来咬我们一口,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吗?股价会跌成什么样?” 王峰低着头,冷静地分析:“赵总,当务之急,不是发火。我们必须在事情彻底失控前,把这个火苗掐死在摇篮里。” “怎么掐?” “我去会会这个周翊聪。”王峰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爆得大名,无非就是为了名利。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价码,让他闭嘴,甚至让他改口,说陈老的病和他无关,是我们公司的竞品陷害,都不是不可能。” 赵天龙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这件事交给你去办。钱不是问题,五千万,一个亿,都可以!只要能让他闭嘴!如果他敬酒不吃……” “赵总放心。”王峰的笑容里多了一丝阴狠,“那就只能让他和他的‘神医’名声,一起消失了。” 王峰的效率极高。当天下午,他就通过关系,要到了慕容雪的私人电话。 电话接通后,王峰用他那最具欺骗性的、温和诚恳的语气开了口。 “慕容小姐,您好,我是仁心堂的王峰。冒昧打扰,是想代表我们公司,对周神医表达最崇高的敬意。我们听闻周神医医术通玄,对我公司的产品‘安宫清栓丹’也有独到的见解。我们公司愿意出资五千万元,作为‘中医药现代化研究专项基金’,全权委托给周神医支配,希望能与周神医携手,共同研究,为中医药事业做贡献……” 第45章 仁心“毒”药,风暴将至 他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捧了周翊聪,又把“封口费”说成了“研究基金”。 电话那头,慕容雪正坐在病房的会客厅里,周翊聪就在她旁边,悠闲地喝着枸杞菊花茶。她按下了免提键。 听完王峰的话,慕容雪还没开口,周翊聪先笑了。 他凑到电话旁,懒洋洋地说:“王总是吧?” 王峰一愣,没想到正主在旁边,立刻换上更谦卑的语气:“周神医您好!久仰大名!” “别。”周翊聪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你这五千万,我怕我收了,晚上睡不着觉。我这人胆子小,怕半夜有屈死的冤魂来找我聊天。” 王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翊聪继续道:“我现在正忙着呢,没空跟你研究什么中医药。我在算一笔账,帮陈老算,也帮那些千千万万被你们‘仁心堂’的毒药坑害的老百姓算。我在算,把一款救命的古方,改成谋财害命的毒药,批量生产,销售二十年,这笔账,够不够把你们赵总下半辈子都送到牢里去研究中医药。” “你……”王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周翊聪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总结道:“算来算去,我觉得你这五千万,好像不太够啊。别说研究经费了,可能连给你们赵总请个好点的律师都不够。哦,对了,作为一名负责任的中医,我免费给你望个诊。我看你印堂晦暗,肝区有郁结之气,你们公司最近的‘火气’不小吧?我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肝,别等到哪天,钱没赚到,命先没了。” 说完,周翊聪直接示意慕容雪。 慕容雪心领神会,用清冷的声音做了最后的补刀:“王总监,我们周神医的诊金很贵,这次免费的建议,希望你好自为之。” 电话,被干脆地挂断。 王峰握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额头上青筋暴起。那张文质彬彬的脸,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 战书,已经下了。 王峰在华协医院的走廊里站了足足五分钟,才勉强平复下那股被羞辱的怒火。他立刻拨通了赵天龙的电话,将刚才的对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好,很好!”电话那头的赵天龙怒极反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敬酒不吃,那就让他尝尝罚酒的滋味!” “启动B计划!”赵天龙下达了命令,“我要让这个所谓的‘神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身败名裂!我要让全网都相信,他不是神医,而是个谋财害命的骗子!” 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风暴,在仁心堂强大的资本运作下,瞬间席卷了整个网络。 当天晚上,各大门户网站、社交媒体平台,铺天盖地地出现了无数关于周翊聪的“黑料”。 《震惊!网红神医周翊聪真实面目揭秘,曾因医疗事故被开除!》 《国学泰斗陈翰林生命垂危,无知家属竟引狼入室,听信骗子偏方!》 《专家深度剖析周翊聪“排毒汤”,多种成分可致急性肝肾损伤!》 文章里,周翊聪的形象被刻画成一个毫无行医资质、靠着炒作和骗术上位的网络神棍。他们甚至不知从哪里挖出了原主当年在中医院实习时,因为一次无伤大雅的小失误而被劝退的陈年旧事,并将其夸大成“草菅人命的医疗事故”。 更有甚者,他们还花钱请来了一批所谓的“前病人”现身说法。一个大妈在镜头前哭得涕泗横流,控诉周翊聪把她的风湿当成肾亏治,吃了几服药后“病情加重,差点瘫痪”。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则声称周翊聪诊断他“肝癌晚期”,吓得他变卖了家产,结果去大医院一查只是个脂肪肝。 这些视频和文章制作精良,逻辑“严密”,配上各种煽动性的标题和“知情人”爆料,迅速引爆了舆论。 刚刚对周翊聪产生好感和敬佩的网友们,瞬间懵了。 【卧槽!反转了?我就说嘛,哪有这么神的医生,原来是个骗子!】 【太可怕了,连陈翰林这样的人物都敢骗,这人胆子也太大了!】 【心疼陈老,本来就病重,还要被这种江湖骗子折腾,真是雪上加霜!】 【#周翊聪滚出医学界#!必须严查!不能让这种人败坏中医的名声!】 网络的风向,一夜之间,从崇拜,转为愤怒和声讨。周翊聪的直播间和微博评论区,再次被潮水般的谩骂所淹没。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周翊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第二天一早,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陈翰林的病房里,手里还提着一个古色古香的针灸包。 “周……周神医,”陈思源举着手机,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您看了网上的新闻吗?他们……他们都在骂您……” “哦。”周翊聪应了一声,打开针灸包,将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绒布上摊开,“骂就骂呗,又不掉块肉。我要是在乎那群连自己身体都搞不明白的键盘侠怎么想,陈老现在已经准备订购花圈了。” 他的淡定,像是一剂强心针,让病房里惶恐的气氛稍微安定了一些。 刘建国也看到了新闻,他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理智告诉他,网上那些“专家”分析的药理毒性似乎很有道理,可眼前陈翰林肉眼可见的好转又在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认知。 “周医生,”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今天……还要继续治疗吗?外面舆论压力这么大,要不我们先观察两天?” 周翊聪拿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燎,头也不抬地问:“你是医生,还是记者?治病救人,看的是病情,还是舆论?” 一句话,噎得刘建国面红耳赤。 周翊聪不再理会他们,走到床边,对已经能勉强坐起的陈翰林说:“陈老,昨天的药,是把您房子里的垃圾和污水都清了出去。今天,咱们得开始修补地基,重建承重墙了。过程可能会有点酸、麻、胀,您忍着点。” “小周师傅,你尽管施为。”陈翰林经过一夜的休养,中气足了不少,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信任,“老头子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信得过你。” 周翊聪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屏气凝神,整个人的气场瞬间一变。那股平日里的慵懒和散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宗师般的专注与沉静。 “第一针,关元。培元固本,补肾壮阳。” 第46章 我正愁没有观众,他们倒自己把舞台搭好了 他捻动银针,精准地刺入陈翰林脐下三寸的关元穴。没有丝毫迟滞,入针三分,而后,他的手指开始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轻轻捻转、提插。 刘建国瞪大了眼睛,他虽然不懂针灸,但也见过医院中医科的医生操作。那些医生下针,更多的是一种标准化的流程。而周翊聪的动作,却像是在弹奏一架无形的竖琴,充满了美感和力量感。 “第二针,肾俞。益肾助阳,强腰利水。” “第三针,命门。温肾壮阳,培元补虚。” …… 一根根银针,在周翊聪手中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精准地刺入一个个关键的穴位。他一边施针,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语言解释着:“陈老的肾精被盗空,命门之火几近熄灭。寻常补法,如杯水车薪。我今日用的,是‘烧山火’的手法。并非凭空生火,而是以针为引,将他体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元阳之气,重新扇旺,引火归元。”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陈翰林原本还有些灰败的皮肤,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层健康的红晕。就像一块久旱的土地,迎来了第一场春雨,从内而外地焕发出勃勃生机。 连接在他身上的监护仪,这一次没有疯狂报警,反而显示出一条条堪称完美的生命曲线。心率平稳,血压正常,血氧饱和度更是达到了99%的健康峰值。 当周翊聪将最后一根针,刺入陈翰林脚底的涌泉穴时。 一直闭目忍耐的陈翰林,突然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睛,失声叫道:“我的脚!我的脚……有感觉了!是暖的!” 他的双腿因为长期卧床和神经压迫,已经麻木了近半年之久。此刻,一股久违的暖流,正从脚底涌泉穴的位置,顺着经络,缓缓向上蔓延! 病房里,陈思源和陈家子女喜极而泣。刘建国则是彻底石化了,他扶着墙,感觉自己的医学观正在被彻底碾碎、重塑。如果说昨天的化验单是奇迹,那今天这一幕,就是神迹! 就在这片激动和震撼的氛围中,慕容雪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走到一旁接听,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挂断电话,她走到周翊聪身边,沉声说:“是公司法务部打来的。仁心堂药业出手了。他们联合了国家医药协会里几个跟他们交好的‘权威专家’,组成了一个所谓的‘联合调查组’,打着‘保护国宝级专家,彻查医疗黑幕’的旗号,向院方和我们发出了正式公函。” “他们要求立刻接管陈老的治疗,封存我们所有的用药和治疗记录,并且要对你的行医资格进行‘权威审查’。” 慕容雪顿了顿,看着周翊聪,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他们,明天一早,就到。” 这一招,阴险至极。他们不再满足于舆论抹黑,而是直接动用了官方和“权威”的大旗,要从程序上、从资格上,彻底将周翊聪钉死。 病房里的喜悦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周翊聪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他正不疾不徐地,将最后一根银针从涌泉穴中轻轻拔出。 一缕若有若无的白气,随着针尖,从穴位中逸散而出。 他抬起头,迎着众人担忧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锐利的弧度。 “让他们来。” “我正愁没有观众,他们倒自己把舞台搭好了。” 他的目光,落向床上那位虽然虚弱,但双眼已经燃烧着复仇与希望之火的国学泰斗。 “是时候了,该让我们的首席证人,清醒过来,对全世界说几句话了。” 翌日清晨,华协医院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平日里安静的特护病房区走廊,此刻却挤满了人。几十名各大媒体的记者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将走廊堵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高高举起,对准了陈翰林病房那扇紧闭的大门。如果不是慕容雪提前安排了十几个黑西装的专业安保人员拦在外面,恐怕他们已经冲进去了。 网络上,经过一夜的发酵,舆论已经彻底一边倒。#联合调查组彻查周翊聪#、#还国学泰斗一个公道#等话题高居热搜榜首。无数不明真相的网友义愤填膺,在直播平台和社交媒体上对周翊聪进行着“云审判”,言辞之恶毒,仿佛周翊聪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上午九点整。 三辆黑色的奥迪A6在医院门口停下,一行人鱼贯而出,个个神情倨傲,气势十足。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就是国家医药协会的副会长,王德海。他挺着微凸的啤酒肚,脸上挂着一副官僚特有的严肃表情,仿佛他不是来调查,而是来宣布圣旨的。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仁心堂重金请来的“枪手”,国内著名的肝肾科专家,孙建明。他四十出头,一脸精英派的傲慢,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各种他连夜“分析”出的周翊聪药方的“毒性报告”。在他看来,中医就是一门经验主义的伪科学,而周翊聪,不过是借着网络东风,飞上天的猪而已。 队伍里还有一个面色蜡黄,眼神躲闪的老者。他是京城一家中医院的名誉院长,被王德海硬拉来充当“中医权威”的门面。他深知仁心堂的手段,也清楚周翊聪这几天的惊人事迹,本不想来趟这浑水,但架不住王德海的威逼利诱,只能硬着头皮跟来。 “都让一让!让一让!” 王德海的助理在前面开路,记者们立刻蜂拥而上,话筒几乎要戳到王德会的脸上。 “王会长,请问这次调查组的目的是什么?” “对于网红医生周翊聪,协会方面是什么态度?” 王德海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义正辞严地说道:“同志们,我们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我们的国宝级专家陈翰林老先生,彻查此次事件中可能存在的医疗黑幕!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打着中医的旗号,用一些毫无科学依据的偏方、秘方,去危害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对于这种江湖骗子,我们必须予以雷霆打击,绝不姑息!” 第47章 权威驾到,小丑登场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义凛然,瞬间引得记者们闪光灯一片。 孙建明也在一旁补充道:“根据我们的初步分析,周翊聪所用的汤药中,含有数种对肝肾有明确毒副作用的药材。陈老先生现在的情况,很可能只是某些药物刺激下产生的‘回光返照’假象,其身体内部,可能已经遭到了严重的、不可逆的损伤!我们必须立刻介入,采取最先进的西医治疗方案,阻止悲剧的发生!” 两人一唱一和,直接给周翊聪定了性。 在安保的护送下,调查组一行人,带着几名扛着摄像机的“取证人员”,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病房门口。 王德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已经预想好了接下来的剧本:推开门,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陈翰林,和一个手足无措的骗子。然后他当场宣布接管治疗,封存“罪证”,在镜头前将周翊聪批得体无完肤,一锤定音。 他对着身后的摄像机使了个眼色,示意开始录制,然后一把推开了病房的门。 “陈老,您不要怕!我们是国家派来……” 王德海洪亮的声音,在踏入病房的一瞬间,戛然而止。他嘴巴微张,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原地。 跟在他身后的孙建明等人,也全都愣住了。 预想中那悲惨凄凉、药味混杂着死气的景象,完全没有出现。 病房里窗明几净,空气中甚至飘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茶香。 靠窗的沙发上,一个年轻人正悠闲地坐着,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版的《黄帝内经》,看得津津有味。他脚边放着一个熟悉的保温杯,杯口热气袅袅。此人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周翊聪。 而在病床上,那个他们以为“生命垂危”、“惨遭毒害”的国宝级专家陈翰林,此刻正半靠在床头,身上穿着干净的丝绸睡袍,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捧着一份报纸,看得十分专注。他的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呼吸平稳,哪有半分“回光返照”的模样? 这……这剧本不对啊! 孙建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冲到了监护仪旁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心率:75次/分。 血压:120/80mmHg。 血氧饱和度:98%。 一组组数据,平稳得像教科书一样完美,甚至比他这个四十多岁的“健康人”还要标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孙建明失声叫道,他指着仪器,脸色涨得通红,“这机器坏了!一定是坏了!一个肾衰竭晚期的病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数据!” 他这声大吼,终于打破了房间里的死寂。 陈翰林缓缓放下报纸,扶了扶老花镜,他甚至没有看王德海和孙建明,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周翊聪,用一种略带询问的语气,慢悠悠地开口了。 “小周师傅,外面怎么这么吵?是哪家请的戏班子,大清早就来吊嗓子吗?” 周翊聪连眼皮都没抬,翻了一页书,淡淡地回应道:“陈老,您误会了。人家可不是戏班子,是‘权威’。”他特意在“权威”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语气里的嘲讽意味,连傻子都听得出来。“是来拯救您于水火,顺便审判我这个‘江湖骗子’的。” “噗——”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陈思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翁婿……哦不,这师徒俩的一唱一和,简直是杀人不见血! 王德海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他当了这么多年领导,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他强压着怒火,摆出官架子,厉声喝道:“陈翰!!林同志!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是代表国家医药协会来的!你现在神志不清,被骗子蒙蔽,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将你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 孙建明也找到了攻击点,他指着周翊聪,咄咄逼人地质问道:“周翊聪!我问你!你的药方里,是不是用了附子、乌头这类剧毒的药材?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一旦炮制不当、剂量失控,会直接导致心脏骤停和肝肾衰竭?你这是在治病,还是在谋杀!” 终于,周翊聪放下了手中的书。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状若癫狂的孙建明,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孙专家是吧?我问你,你们西医用的化疗药物,算不算毒药?那些靶向药的副作用列表,写起来是不是比我的药方还长?你们用毒药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杀死了无数正常细胞,这叫‘科学’。我用一些带‘偏性’的药物,纠正人体的‘偏性’,以达到阴阳平衡,这就叫‘谋杀’?”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孙建明面前,气场全开。 “你只知道附子、乌头有毒,却不知道在中医的配伍理论里,有‘君臣佐使’。附子是攻城拔寨的大将军,是为‘君’;干姜是催发药性的先锋官,是为‘臣’;甘草、白术是调和诸药、保护肠胃的后勤官,是为‘佐使’。几味药合在一起,将军勇猛,却有节制;先锋突进,却不冒失。其毒性被牢牢锁住,只攻击病灶,而不伤及无辜。这叫‘配伍的艺术’。”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这就像你们现代战争,有精确制导的导弹,也有地毯式轰炸的炸弹。很不幸,孙专家,你的知识体系,还停留在地毯式轰炸的层面。而我,玩的是精准点杀。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你不懂,还要出来大放厥词,丢的,可不只是你自己的脸。” 一番话,引经据典,深入浅出,比喻精妙,直接把孙建明说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王德海眼看理论上占不到便宜,彻底撕破了脸皮。 “够了!一派胡言!我不管你什么君臣佐使,什么精准点杀!我们有上级的批文,有协会的授权!”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在空中使劲晃了晃,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现在正式宣布,即刻起,由联合调查组全面接管陈翰林同志的治疗工作!封存所有药品、病历等相关证物!周翊聪,你的行医资格……不,你根本没有行医资格!你被捕了!” 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带来的几名医院保安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控制起来!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我封了!”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几名保安对视一眼,面露难色,却还是硬着头皮,朝着周翊聪围了上来。 冲突,一触即发。 第48章 国士无双,一言定鼎 就在那几名保安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一个身影,如同一座山,挡在了周翊聪面前。 是刘建国。 这位华协医院的主任医师,此刻脸上再无半分犹豫和纠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和愤怒。他指着王德海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王德海!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华协医院的特护病房!我才是陈老先生的主管医生!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动我的病人,谁也别想动周医生的东西!” “刘建国!你好大的胆子!”王德海气得浑身发抖,“你想造反吗?你想为了一个骗子,毁掉自己的前程吗?” “前程?”刘建国惨然一笑,眼神却无比坚定,“如果我的前程,是建立在眼睁睁看着真正的医者被诬陷,看着我的病人被你们这群利欲熏心的官僚当成博弈的棋子,那这前程,我不要也罢!” 他这一番话,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那几名保安的脚步,更是彻底停了下来。 王德海气急败坏,正要发作,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这一次,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人。 为首的,正是慕容雪。她今天换下了一身职业套裙,踩着高跟鞋,气场全开,身后跟着四名西装革履、神情冷峻的男女,一看就是律政剧里走出来的精英律师。 “王会长,好大的官威啊。”慕容雪的声音冰冷如霜,她走到场中,将一份文件直接递到王德海面前,“在您宣布要‘逮捕’我的客户之前,是不是先看一下这个?这是我们刚刚向法院提交的诉讼文件。我们以‘诽谤罪’、‘名誉侵权罪’和‘商业诋毁罪’,正式起诉你本人,孙建明教授,以及你们背后的仁心堂药业。另外,这是针对你们几位的限制令申请,在法院判决前,禁止你们以任何形式接触、骚扰我的客户周翊聪先生,以及陈翰林老先生。” 王德海的脸,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的反应会如此迅速,手段会如此凌厉。打官司?他一个协会领导,怎么跟这种专业的律师天团斗?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律师团队身后,又走进来一位身穿中山装,气度沉稳的中年人。他一出现,王德海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下意识地弯了弯腰。 “李……李局长?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一位实权领导,李局长。他也是陈翰林当年的学生之一。 李局长根本没理会王德海,他径直走到病床前,看着气色明显好转的陈翰林,眼中露出一丝激动和欣慰。“老师,您……您真的好多了!” 直到这时,全场的焦点,才终于回到了那个一直沉默着,却掌控着全场最高话语权的人身上。 陈翰林。 他缓缓摘下老花镜,那双曾经浑浊的眼睛,此刻清澈而锐利,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的目光扫过王德海,扫过面如死灰的孙建明,最后,落在了那些依旧在闪烁的摄像机镜头上。 他知道,镜头后面,是千千万万的网民。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静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开口了。 “老头子我,病了很久了。” “久到西医的专家们都对我摇了头,久到我自己都闻到了坟墓里泥土的味道。我躺在这里,不能动,不能言,像一块腐朽的木头,等着最后的崩塌。那种滋味,叫绝望。” 他的声音很慢,却每一个字都敲在人们的心上。病房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就在我准备好迎接死亡的时候,小周师傅来了。”他转头,看向周翊聪,眼神中充满了温和与感激,“他没有用那些冰冷的仪器,没有给我看那些让我心死的报告。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给我号了脉,然后告诉我,‘你这病,死不了’。” “他给我喝的药,很苦,喝下去像火在烧。他给我扎的针,很疼,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一股属于国士的峥嵘之气油然而生,“那碗苦药,喝下去之后,我二十多天没通过的大便,通了!我排出的,是连我自己都恶心的黑水和污秽!那些火辣辣的银针扎下去之后,我那双麻木了快一年的腿,有知觉了!是暖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电,直刺孙建明。 “你,这位专家,你说他的药有毒。那我告诉你,我宁愿喝下这‘穿肠的毒药’,也不愿再喝你们那些让我苟延残喘,却把我变成一个活死人的‘科学良药’!” 他又看向王德海。 “你,这位会长,你说他是骗子。那我告诉你,我,陈翰林,读了一辈子书,自问还分得清谁是良医,谁是国贼!你们说,你们是权威,你们讲数据,讲报告。好,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就是数据!我的身体,就是报告!我这条从鬼门关里被拉回来的命,就是最无可辩驳的证据!”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昂,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眼中燃烧的,是生命与尊严的火焰。 “你们说他败坏中医名声?我看,真正败坏中医名声的,就是你们这群打着‘科学’的旗号,行垄断之实,见不得真正有本事的同道,只想着党同伐异、谋取私利的所谓‘权威’!” “在我陈翰林将死之时,是你们这些‘权威’判了我死刑!而在我重获新生之际,又是你们这些‘权威’要来‘审判’我的救命恩人!” “滑天下之大稽!” 最后五个字,如同惊雷,在病房里轰然炸响。 孙建明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稳。王德海更是面无人色,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 这番话,由陈翰林亲口说出,其分量,比千万句辩解都要重!这是一个国学泰斗,用自己的名誉和生命,为周翊聪做的最强背书! 而这,还没有结束。 陈翰林深吸一口气,对陈思源说:“思源,笔来!” 陈思源颤抖着手,再次铺开宣纸,研好墨。 在所有镜头,所有人的注视下,陈翰林颤巍巍地举起笔,这一次,他的手比昨天稳了许多。他凝神片刻,笔走龙蛇,在纸上写下四句诗: “枯木逢春遇神医,庸才满座吠东西。若非翊聪回天手,翰林早已赴黄泉。” 写罢,他掷笔于桌,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局长:“李局长,请你,还有在场的所有媒体朋友,为我作个见证!我陈翰林,今日所言所写,字字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第49章 风波之后,新的委托 李局长快步上前,扶住激动的陈翰林,眼眶泛红。“老师,您息怒,保重身体要紧!”他转过身,脸色已经冷若冰霜,对王德海和孙建明说:“你们两个,还有仁心堂,等着接受最严肃的调查吧!” 说完,他直接对门口的安保人员下令:“请这几位‘专家’出去!这里,不欢迎他们!” 王德海和孙建明,在一片鄙夷和愤怒的目光中,被半请半赶地“送”出了病房,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网络上,随着病房内偷拍的视频片段疯狂流出,舆论的海啸,以比之前猛烈百倍的姿态,反向席卷。 #国学泰斗亲证神医# #庸才满座吠东西# #周神医对不起# #彻查仁心堂黑幕# 一个个热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爆炸,直接将服务器都冲得几近瘫痪。仁心堂的股价,在开盘的一瞬间,应声跌停。 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就此落下帷幕。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周翊聪,从头到尾,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还在为父亲激动不已的刘建国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许。 “刘主任,不错,有点骨气。” 说完,他不再理会满屋子的激动和震撼,转身对陈翰林说:“陈老,戏唱完了,耗了不少精气神。现在,您该好好睡一觉了。” 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他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枸杞菊花茶,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隐藏成就“国士的认可”,在惊天舆论风暴中逆风翻盘,打脸权威,弘扬中医正气!】 【奖励发放:声望值500W!技能“宗师级针灸术(体验版)”!特殊道具“正气护符”x1!】 【正气护符:被动道具,佩戴后可抵御一次致命的物理或能量攻击,并能有效豁免诅咒、下蛊等邪祟之术。】 周翊聪的眉毛微微一挑。 哦?这玩意儿,有点意思了。 陈翰林病房里的那场风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深水炸弹,余波在整个网络世界和医疗界疯狂扩散。 第二天,国家医药协会官网挂出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公告:免去王德海副会长一切职务,成立专项工作组,对其任职期间可能存在的违纪违法问题进行彻查。 仁心堂的股票开盘即一字跌停,无数股民哀嚎遍野。更致命的是,各地药监部门以前所未有的雷霆之势,对仁心堂旗下的所有药品和医疗机构展开了全面检查。这家曾经风光无限的医药巨头,一夜之间,大厦将倾。 而那位在镜头前大放厥词的孙建明教授,则被其所在的大学连夜解聘,其过往的数篇学术论文也被曝出数据造假,身败名裂,成了过街老鼠。 与他们的凄风苦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翊聪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他的直播间关注人数一夜之间暴涨千万,弹幕里不再是谩骂和质疑,而是整齐划一的“周神医对不起!”和“周神医,我给您磕一个!”。曾经黑他最狠的几个营销号,连夜删光了所有视频,并发布了声泪俱下的道歉信,求生欲拉满。 华协医院特护病房内,风波过后的空气却显得格外宁静。 李局长握着老师陈翰林的手,嘘寒问暖,言语间满是后怕与庆幸。陈翰林的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能自己下床,在陈思源的搀扶下走上几步。他看周翊聪的眼神,已经完全不是看一个晚辈或医生,那是一种近乎于看传道授业的先师般的崇敬。 “小周师傅,不,周宗师!”陈翰林一脸郑重,“老朽痴活八十载,今日方知医道之博大,天外有天。不知您是否还收学生?老朽愿执弟子礼,侍奉左右,只求能窥得您医道之万一!” 旁边正给周翊聪续水的陈思源手一抖,开水差点洒出来。让一个国学泰斗,当世大儒,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当学生?这话说出去,怕是又要上一次热搜。 周翊聪正端着他那宝贝保温杯,闻言,掀起眼皮看了陈翰林一眼,淡淡地说:“陈老,您年纪大了,磕头弯腰的,闪了腰我还得给您正骨,麻烦。心意到了就行。” 他这话看似拒绝,却让陈翰林老脸一红,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胸中的郁结之气仿佛都散去了不少。 李局长在一旁也是感慨万千,他转向周翊聪,态度诚恳无比:“周医生,这次的事,是我们卫生系统工作的失察,让您受委屈了。我代表卫健委,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您放心,对于您的行医资质问题,我们会立刻启动特殊人才引荐程序,特事特办!另外,如果您有任何研究项目需要支持,无论是资金还是实验室,国家都会给予最大力度的倾斜!” 这几乎是许下了国家级的承诺。 然而周翊聪的反应却依旧平淡,他只是点了点头,说:“有心了。”然后他拧开保温杯盖子,皱了皱眉,往里面瞅了瞅,似乎有些不满。 他转向一脸崇拜,正准备说点什么的陈思源,开口道:“你那个……叫什么来着?” “陈思源!周神医,我叫陈思源!”陈思源激动地答道。 “哦。”周翊聪应了一声,“去,帮我买点东西。枸杞要宁夏中宁的,头茬,颗粒饱满,泡开能浮在水面上的那种。菊花要桐乡的胎菊,颜色淡黄,花朵完整。别拿那些硫磺熏过的次品来糊弄我。” “……” 满屋子的人,包括李局长和慕容雪在内,都愣住了。他们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激昂、感动、敬佩的复杂情绪里,话题怎么突然就跳到了买枸杞和菊花上了?这思维也太跳脱了吧! 陈思源反应最快,他像接了圣旨一样,连连点头:“好!好!我马上去!我亲自去!保证给您买最好的!”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他那激动的背影,周翊聪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这才是今天最重要的一件事。 慕容雪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眼神愈发复杂。面对千夫所指,他淡然处之;面对权威打压,他云淡风轻;面对国士跪拜,他波澜不惊;面对国家级的许诺,他心如止水。可偏偏为了一杯枸杞菊花茶,他却如此较真。 这个男人,仿佛身处红尘,却又游离于俗世之外。他的世界,自有一套运行的法则。 处理完陈翰林这边的事情,周翊聪正准备回自己的小医馆清静两天,慕容雪却拦住了他。 第50章 望气断魂,心病难医 “周医生,有个新的委托,情况比较特殊,指名道姓要找您。”慕容雪的表情有些严肃,“对方开出的诊金,是一个九位数。” 周翊聪的眉毛动都没动一下。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数字了。 慕容雪似乎料到他的反应,继续说:“委托人是……冷嫣。” 这个名字一出,连周翊聪都略微抬了抬眼。 华语影坛最顶级的女星,三金影后,以绝世的美貌和冰山般的气质著称。她从不参加综艺,极少接受采访,私生活成谜,是娱乐圈一个传说级的存在。 “她自己病了?”周翊聪问。 “不,不是她。”慕容雪摇头,递过来一份薄薄的资料,“是她的哥哥,冷峰。一个……很棘手的病人。冷小姐要求绝对保密,这次是通过我父亲的关系才联系上我的。她说,只要您能出手,除了钱,冷家还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 周翊聪接过资料,随意地翻开。 患者姓名:冷峰。 年龄:三十六岁。 诊断史: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精神分裂症、重度抑郁及社交障碍……一长串的西医名词,后面跟着一排排世界顶级精神科专家的名字,以及四个字——治疗失败。 资料的最后,是患者的现状描述:长期自我囚禁于房间内,近五年未曾开口说话,情绪极不稳定,时而呆滞如木石,时而狂躁如野兽,有严重自残及攻击倾向。 周翊聪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复杂的病症名称上,而是落在了病历档案角落里的一行小字上。 那是冷峰发病前的职业:古建筑修复师与民俗学者。 他的手指在“民俗学者”这四个字上轻轻敲了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cts的精光。 “有意思。” 他合上资料,递还给慕容雪,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律政佳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告诉她,她哥哥得的不是病。” 周翊聪顿了顿,端起新泡好的枸杞菊花茶,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丢了魂。” 京郊,枫林山庄。 这里是冷家名下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庄园,安保之严密,堪比国宾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庄园深处,停在一栋三层高的独立别墅前。 周翊聪和慕容雪一同下车。 别墅门口,一个身穿高定香奈儿套装,面容精致得如同冰雕玉琢般的女人早已等候在那。她就是冷嫣,即便是在焦急的等待中,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也未曾消减分毫。 “周医生。”冷嫣的嗓音也如她的人一样,清冷中带着一丝金属质感。她对周翊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最后一丝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辛苦了,慕容律师。”她对慕容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周翊聪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微微颔首,便迈步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的装修奢华而压抑,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阳光尽数挡在外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诡异味道。几个穿着白大褂,神色疲惫的男男女女站在客厅里,看到周翊聪进来,眼神里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质疑和轻蔑。 为首的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冷家重金从瑞士请来的精神病学权威,名叫汉斯。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傲慢地开口:“冷小姐,恕我直言,冷先生的病情,是器质性病变与心理创伤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大脑神经递质的严重失调。这需要最先进的药物和物理治疗。你请来一位……中医?是想让他用树皮和草根来修复受损的神经元吗?这简直是中世纪的笑话!” 他身边的几位国内专家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中医的偏见。 冷嫣的脸色更冷了,但她没有发作,只是看着周翊聪,想看他如何应对。 然而,周翊聪仿佛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议论。他的目光穿过客厅,直接投向二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甚至没有开启“望气术”,就已经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晦暗、充满了怨念和死寂的气息,正从那扇门后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让整个别墅都像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带我上去。”周翊聪对冷嫣说。 “周医生,我哥哥他……情况很不好,请您千万小心。”冷嫣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无妨。” 一行人来到二楼。越靠近那扇房门,那股阴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重。汉斯等几位西医专家,虽然嘴上不屑,但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后颈发凉。 一名保镖用钥匙打开了三道门锁,沉重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房间里的景象,让慕容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窗户被木板钉死,唯一的照明来自一盏昏黄的壁灯。墙壁上布满了抓痕和不知名的暗色污迹,空气中那股腐朽和绝望的味道几乎令人窒-N。 房间的正中央,一个男人蜷缩在地上。 他就是冷峰。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才华横溢的古建筑学者,如今形容枯槁,头发像一团乱草,身上那件看不出原色的衣服又脏又破。他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的雕像。 汉斯教授走上前,试图进行常规的沟通:“冷先生,我们能谈谈吗?” 话音未落,原本静止的冷峰猛地抬起头! 那是一张怎样扭曲的脸!双目赤红,布满血丝,眼神中没有丝毫理智,只有纯粹的、野兽般的疯狂和恨意。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汉斯猛扑过去! 保镖们反应极快,瞬间冲上去将他死死按住。冷峰疯狂地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力量大得惊人,三四个壮汉都差点控制不住。 汉斯教授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惊魂未定地说:“看!这就是典型的狂躁型精神分裂!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病态的幻觉和攻击性占据了!” 冷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周翊聪缓步走进了房间。 他没有理会疯狂挣扎的冷峰,也没有去看那些惊慌失措的专家。他只是站在那里,双目微阖,体内的“望气术”已然运转到了极致。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由不同颜色的“气”构成的景象。 冷峰的身上,他自身代表生命力的阳气,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而盘踞在他心脏和天灵盖位置的,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气!那黑气扭曲、翻滚,其中夹杂着无数张痛苦、怨毒的鬼脸,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正疯狂地吞噬着他最后一点生气。 第51章 周医生,您……您说的‘下咒\’,是真的吗 更让周翊聪心头一凛的是,他发现这团黑气并非无根之木。有一缕细若游丝,却坚韧异常的黑色丝线,从冷峰身上的黑气中延伸而出,穿透了墙壁,穿透了空间,不知连接向何方。 这不仅仅是心病,这已经牵扯到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因果与邪祟。 许久,就在汉斯等人以为这个中医也被吓傻了的时候,周翊聪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仿佛刚才那地狱般的景象从未存在过。 他没有走向冷峰,而是转身,平静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冷嫣。 “十七年前,秋天,一场大雨。城南,那棵三百年的老银杏树下。” 周翊聪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冷嫣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她的身体剧烈地一震,猛地抬起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盯着周翊聪。 周翊聪没有停,继续说道:“你哥哥,跟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在那做了个约定。女孩走之前,送了他一个亲手雕刻的东西,是只小小的木头鸟。后来,那只鸟,被他弄丢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冷嫣的声音尖锐而颤抖,那段尘封了十七年,连家族里都无人再提起的往事,她和哥哥心中最深的痛,竟然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外人,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那些西医专家也都懵了,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心理分析?也不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周翊聪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看着被保镖死死按住,却在听到“木头鸟”三个字时,挣扎的动作有了一瞬间停滞的冷峰。 “他不是因为弄丢了信物而疯魔。他是觉得,自己弄丢了那个女孩的……魂。” “他发病,不是从五年前开始的。是从十七年前那场大雨之后,他的魂,就丢了一半。他之后所有的研究,所谓的古建筑,所谓的民俗,都只是在寻找,寻找一个能把魂‘招’回来的方法。可惜,他找错了方向,越陷越深,最终被外邪所乘,彻底迷失。” 周翊聪缓缓道出真相,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在冷嫣的心上。她再也无法维持那冰冷的伪装,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哥哥是事业不顺,压力太大才疯的,却没人知道,他心中的苦,竟源于那么久远的一场青春憾事。 “不……不对……”周翊聪忽然又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仿佛能穿透虚空,看到那根连接着冷峰的黑色丝线,“纠缠着他的这股怨气,不仅仅是悔恨和思念。它很‘新’,也很‘恶毒’。有人在用这段往事做引子,给他下了咒。” “什么?!”冷嫣霍然抬头,眼中除了悲伤,又多了震惊和愤怒。 周翊聪没有再解释,他看着冷嫣,一字一顿地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想救他,第一味药,不是我的针,也不是我的汤。” “是那只丢失了十七年的,木头鸟。” 周翊聪的话,如同一道圣旨,让整个冷家都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寻找一只十七年前丢失的木头小鸟,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对于冷家这样的庞然大物而言,只要有线索,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冷嫣擦干眼泪,展现出了影后之外,一个家族掌舵人应有的果决与魄力。她立刻调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资源,根据周翊聪给出的时间“十七年前,秋”,地点“城南,老银杏树”,开始了地毯式的搜寻。 当年的老城区早已拆迁,物是人非。冷家硬是凭着金钱和权势,找到了当年的拆迁档案,联系上了所有迁走的老住户,甚至派人去探访那个女孩可能移居的城市……一场声势浩大的寻物行动,在不为人知的层面,紧张地进行着。 别墅二楼,那间压抑的房间里。 汉斯教授和他带领的西医团队,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傲慢。他们像是一群小学生,站在墙角,看着周翊聪,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刚才发生的一幕,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医学观。 “周医生,您……您刚才说的‘下咒’,是真的吗?”一位年轻的中国医生忍不住小声问道。 周翊聪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持续性的、带有强烈恶意的心理暗示,通过某种媒介,不断地作用于患者的潜意识,摧毁他的精神防御。只不过,这种‘媒介’和‘暗示’的方式,超出了你们现代心理学的认知范畴。” 这种似是而非,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高深哲理的解释,让在场的医生们听得云里雾里,却又不敢反驳。 周翊聪不再理会他们。他知道,光找到那只木头鸟是不够的。那只是一个“锚”,一个能将冷峰即将消散的神魂重新定位的信标。而盘踞在他体内的那股“邪气”,才是真正致命的敌人。 “准备银针,酒精。”周翊聪对一直守在旁边的慕容雪说。 慕容雪立刻照办。 当一整套崭新的纯银针具摆在面前时,周翊聪抽出了其中最长的三根。 “你们所有人都退到门外,关上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周翊聪的语气不容置疑。 冷嫣和一众医生虽然担心,但见识过周翊聪的神奇之后,没有一人敢违抗。他们鱼贯而出,只留下周翊聪和依旧被保镖按在地上的冷峰。 房门关上的瞬间,周翊聪的气场陡然一变。 如果说之前他是一个慵懒的、置身事外的观察者,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位即将踏上战场的绝世统帅。他的眼神变得无比专注,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凝聚到了极点。 【叮!是否启用“宗师级针灸术(体验版)”?持续时间:30分钟。】 “启用。” 一股庞大而精纯的针灸知识和经验洪流瞬间涌入周翊聪的脑海。无数失传的针法、秘穴、行针口诀,如同与生俱来一般,与他融为一体。 他动了。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第一针,刺向冷峰头顶的百会穴。此穴为诸阳之会,是人身阳气最盛之处。周翊聪没有直接刺入,而是以一种极为复杂的手法,捻、转、提、插,银针的尾部在他指尖高速震颤,发出了“嗡嗡”的轻鸣。 第52章 区区游魂野鬼,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他这是在“问路”,以自身的阳气,试探邪气的虚实。 “嗬——!” 就在银针入体的一刹那,原本被死死按住的冷峰,突然爆发出了一股恐怖的力量,竟硬生生将两名壮硕的保镖掀翻在地!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赤红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周翊聪,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在瞬间下降了十几度,连墙壁上那盏昏黄的壁灯,都开始疯狂地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黑气,从冷峰的七窍中喷涌而出,在他身后凝聚成一个模糊而扭曲的人形轮廓。 那股邪气,被激怒了!它在反抗! 剩下的两名保镖脸色煞白,他们常年刀口舔血,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滚出去!”周翊聪头也不回地低喝一声。 两名保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周翊聪和已经完全被邪气操控的冷峰。 “区区游魂野鬼,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周翊聪冷哼一声,眼神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燃起了一丝战意。 他手腕一翻,第二根银针已经夹在指间。他脚下踩着一种奇特的步法,看似缓慢,却瞬间就欺近了狂暴的冷峰身前。 “定神!” 第二针,快如流星,精准地刺入了冷峰眉心处的印堂穴。 这一针,用的不是常规针法,而是一种近乎失传的封禁之术。银针入体,冷峰那疯狂的动作猛地一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身后的黑影也剧烈地扭曲起来,发出了无声的尖啸。 “镇魂!” 周翊聪毫不停歇,第三根银针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光,不偏不倚,正中冷峰胸前的膻中穴! 膻中为气之会海,乃宗气所聚之处。这一针,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股外来的邪气,彻底镇压在他的气海之内! “啊——!” 冷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声音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自己,尖锐、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他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七窍中竟然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黑血。 周翊聪面色凝重。他还是低估了这股邪气的顽固程度。它已经与冷峰的神魂纠缠得太深,强行剥离,恐怕会连冷峰的命一起带走。 常规的针灸,已达极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翊聪的脑海中,灵光一闪。 那是系统知识库深处,一个被标记为“禁术”、“唯心”、“不可考”的古老分支——祝由术! 祝由,上古医术之一,以符、咒、祷、禳为法,通达天地,调理精神。后世多斥之为巫蛊之术,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周翊聪并没有完整的传承,但他此刻,却福至心灵,领悟了祝由术最核心的本质——以我神,御彼神!以我意,夺彼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咬破自己的右手中指指尖。 殷红的鲜血,带着他精纯的阳气,瞬间涌出。 他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在自己的左手掌心,闪电般地画下了一个古朴而神秘的符文。那符文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一画成,整个手掌都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敕!” 周翊聪口中吐出一个言简意赅的音节,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言出法随的宏大力量。 他一掌,稳稳地印在了冷峰的额头上。 那血色符文,如同烙铁一般,直接印入了冷峰的皮肤,金光一闪,没入其中。 他没有念诵长篇大论的咒语,只是俯下身,用一种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声音,在冷峰耳边说道: “尘归尘,土归土。因果已乱,孽缘当断。” “此身非你舍,此魂非你主。” “速速离去,否则,神魂俱灭!”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天地的律令。 那缠绕在冷峰身上的浓郁黑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冰雪,发出了凄厉的嘶鸣,剧烈地翻滚、收缩,最终不甘地化作一缕青烟,从房间的缝隙中逸散而去。 冷峰那狂暴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向后倒去。 周翊聪伸手扶住他,只见他双目紧闭,呼吸虽然微弱,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平稳。那张扭曲的脸,也渐渐舒展开来,恢复了原本的英俊轮廓,只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睡着了。 这五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稳的觉。 【叮!宿主临阵悟道,触及失传医道“祝由术”之精髓,成功驱散邪祟。】 【奖励解锁:“祝由术”残篇——《静神章》。】 【奖励发放:声望值300W!特殊道具“安神香”x3。】 周翊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刚才那一连串的操作,对他心神的消耗,远比治疗十个陈翰林还要巨大。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剧烈地振动了起来。 是慕容雪打来的。 周翊聪接通电话,还未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冷嫣狂喜中带着哭腔的、语无伦次的声音: “找到了!周神医!我们找到了!在……在一个旧货市场的角落里,我们找到了那只木头鸟!” 京郊的夜,凉如水。 一辆宾利慕尚在枫林山庄别墅前停稳,车门打开,冷嫣的身影几乎是踉跄着冲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狂喜、激动与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用顶级丝绸手帕层层包裹的东西。 她快步冲进别墅,甚至没顾得上跟门口的保镖打招呼。客厅里,汉斯教授和他的团队正坐立不安,他们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二楼,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恐惧和一丝不该有的好奇。 看到冷嫣回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周神医呢?”冷嫣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慕容雪从偏厅走了出来,对她点了点头:“在楼上,冷先生睡着了,很安稳。” “找到了,找到了!”冷嫣像是献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手帕,将里面的东西呈现在慕容雪面前。 那是一只木头雕刻的小鸟。 木料是最普通的松木,因为年代久远,表面已经包上了一层暗沉的浆。雕工更是谈不上精湛,线条稚嫩而粗糙,翅膀一边大一边小,眼睛也只是两个歪歪扭扭的凹痕。但就是这样一件粗劣的东西,却仿佛带着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温度,一种属于少年人最纯粹、最笨拙的心意。 第53章 这个咒,不是一次性的 慕容雪看着这只木鸟,竟也有些失神。她能想象,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在那个遥远的秋日午后,是如何用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将自己的心事和期盼,刻进了这块木头里。 “我上去找他!”冷嫣攥着木鸟,抬步就要上楼。 “等等。” 周翊聪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换下了一身沾染了些许阴晦之气的衣服,又恢复了那副慵懒而散漫的样子。他的脸色比平时稍微苍白了些,但眼神却愈发清亮。 他走下楼,目光在冷嫣手中的木鸟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对客厅里的一名佣人吩咐道:“去,取一个香炉,再把我车里那个檀木盒拿来。” 佣人不敢怠慢,很快便将东西备好。周翊聪打开檀木盒,里面是三根线香,颜色比寻常的香要深,表面似乎有流光转动,正是系统奖励的“安神香”。 他取出一根,点燃。 一股奇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那香味清雅而醇厚,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将灵魂深处所有的疲惫、焦虑和恐惧都一一抚平。原本还心神不宁的汉斯等人,闻到这股香气,竟感觉眼皮发沉,精神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 “心药,也需要药引。”周翊聪淡淡地说着,从冷嫣手中接过了那只木鸟。 他将木鸟放在香炉升腾的青烟上,缓缓熏烤。口中低声念诵着一些古老而晦涩的音节,那似乎是《静神章》里的某种祝祷词。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周翊聪的念诵和安神香的熏燎,那只平平无奇的木鸟,表面那层暗沉的包浆仿佛活了过来,竟隐隐透出温润的光泽。一丝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气,从木鸟的缝隙中被逼出,旋即在安神香的青烟中消弭于无形。 这是十七年来,附着在这件信物上的,冷峰自己的悔恨、执念,以及那道恶毒诅咒残留的媒介气息。如今,被周翊聪用祝由之术,彻底净化。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将木鸟递还给冷嫣:“现在可以了。让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一行人再次来到二楼的房间。 房间里那股阴冷腐朽的味道已经散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安神香的余韵。冷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睡得像个孩子。这是他五年来,从未有过的安详。 冷嫣走到床边,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她俯下身,在哥哥耳边用最轻柔的声音呼唤:“哥……哥,我回来了。”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呼唤起了作用,又或许是神魂归位的自然反应,冷峰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被疯狂和恨意占据的眸子,此刻虽然依旧带着长久隔绝于世的茫然和空洞,但那深处的、属于野兽的赤红,已经褪去。 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在天花板上游离了片刻,然后,慢慢地,落在了冷嫣伸到他面前的手上。 以及,她掌心里的那只木头小鸟。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冷峰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空洞的眼神里,仿佛瞬间被投入了一颗火星,点燃了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荒原。 十七年前那个下着雨的秋天,那棵巨大的银杏树,那片金黄的落叶,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笑起来有两个浅浅梨涡的女孩……所有被尘封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入他的脑海。 他的嘴唇开始哆嗦,干裂的皮肤因为剧烈的情绪而崩开血口。他伸出手,那只因为长期自残而布满伤疤、瘦得只剩骨头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碰到了那只木鸟。 当指尖触及到那温润的木质时,一滴滚烫的泪,从他眼角滑落,砸在了手背上。 “莺……”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所发出的音节,从他五年未曾开合的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仅仅一个字,却让冷嫣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跪倒在床边,泣不成声。 门外,汉斯教授等人通过门缝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如同见了鬼一般,张大了嘴巴,连呼吸都忘了。上帝!这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精神分裂和重度PTSD,被一只木头鸟和一炷香治好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周翊聪看着床上那个抱着木鸟,像个孩子一样无声流泪的男人,眼神却微微一凝。 他走上前,看似随意地搭上了冷峰的脉搏。 在“望气术”的视野里,冷峰自身的阳气正在缓缓恢复,但就在他命门的位置,依旧残留着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线。那黑线的一头连接着冷峰,另一头,则虚无缥缈地延伸向未知之处。 这根线,就是诅咒的根源。虽然刚才被他的祝由术暂时镇压,但并未彻底斩断。 “他体内的邪祟虽然被驱散了,但下咒的人,还在。”周翊聪松开手,语气平静地对已经站起身的冷嫣说道。 冷嫣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刺骨的寒意:“周神医,您的意思是……” “这个咒,不是一次性的。它像是一根绳子,只要另一头的人愿意,随时可以再次收紧,将你哥哥重新拖入深渊。”周翊聪解释道,“而且,对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我破坏了。” 他的话音刚落,别墅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爆裂声! 一名保镖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冷小姐,不好了!我们挂在庄园大门口的那块……那块镇宅的玉璧,刚才无缘无故地碎了!” 冷嫣脸色煞白。那块玉璧是她父亲花天价从一位高人那里求来的,据说能抵挡邪祟,庇佑家宅平安。 “看来,对方已经打过招呼了。”周翊聪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冷峭的弧度,“有点意思,这是在向我示威么?” 他转向依旧处在震惊和愤怒中的冷嫣,问道:“你哥哥这些年,在民俗学或者古董圈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特别是那种……喜欢研究些偏门东西的‘大师’?” 周翊聪施施然地走到客厅,拿起自己那宝贝保温杯,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不由得皱了皱眉,对旁边一个还在发呆的佣人说:“去,把我的枸杞菊花重新泡上。记住,水要刚烧开的,第一泡倒掉,第二泡再端过来。还有,你们这的菊花,是桐乡的吗?看着花瓣都散了,次品。” 满屋子的紧张肃杀,瞬间被他这句话冲得七零八落。 冷嫣看着这个在超自然交锋之后,第一件事却是关心自己茶叶品质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周神医,不管那个人是谁,掘地三尺,我都会把他揪出来!” 第54章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冷家的能量是恐怖的。 随着冷嫣的一声令下,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在京城的古董圈、民俗学界以及一些藏在阴影里的“玄学圈”悄然张开。无数信息、档案和人际关系脉络,如同涓涓细流,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枫林山庄。 周翊聪则优哉游哉地留在了别墅。用他的话说,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得看着冷峰,以防对方狗急跳墙,再搞什么远程袭击。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冷家珍藏的茶叶,都是顶级货色。无论是西湖龙井还是武夷山大红袍,品质都远超他那自己随便买的枸杞菊花。这让周翊聪难得地享受了两天“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悠闲日子。 冷峰的情况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在周翊聪的“安神香”和几副“定魂安神汤”的调理下,他不再需要保镖的看管,已经可以自己下床,在房间里走动。虽然他依旧沉默寡言,大部分时间只是抱着那只木鸟发呆,但眼神中的神采,却一天比一天凝聚。 汉斯教授的团队,已经彻底沦为了周翊聪的“粉丝团”。他们放弃了返回瑞士的计划,每天拿着小本本,跟在周翊聪屁股后面,试图用他们的科学理论来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周医生,我们分析了‘安神香’的成分,里面含有微量的檀香醇和沉香醇,确实有镇静作用,但绝不可能达到如此神奇的效果。这其中是否蕴含了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量子纠缠’或者‘生物场共振’?”汉斯教授推了推眼镜,一脸求知地问道。 周翊聪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你管那叫‘气’。气顺了,神就安了。想不通就别想,容易跟我之前治的那个谁一样,掉头发。” 汉斯教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本就不太茂密的地中海,悻悻地闭上了嘴。 第三天傍晚,慕容雪带着一份厚厚的资料,找到了周翊聪。 “有眉目了。”她的表情有些凝重,“我们排查了近十年来,跟冷峰有过学术冲突或商业竞争的所有人,锁定了三个嫌疑最大的目标。但其中一个,最符合你的描述。” 她将一份文件递给周翊聪。 文件首页,是一张男人的照片。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式盘扣短衫,面相儒雅,看起来像个饱读诗书的大学教授。 姓名:殷九。 公开身份:京城著名民俗学者,古籍收藏家,“九思堂”古玩店主理人。 “这个人,圈内人称‘殷先生’。”慕容雪解释道,“六年前,冷峰和这个殷九,曾经为了争夺一卷出土的东汉《太平经》残卷,在一次小范围的学术拍卖会上闹得非常不愉快。据说当时冷峰凭借更扎实的学识,当场指出殷九看走眼的一处细节,让殷九颜面尽失,最终冷峰以高价拍走了那份残卷。而那份《太平经》残卷里,记载的恰恰是一些关于符箓、咒语的零星内容。” “更重要的是,”慕容雪翻到下一页,上面是几张偷拍的照片,“我们的调查员发现,殷九的‘九思堂’,表面上是古玩店,背地里却经常进行一些非常隐秘的交易。他卖出的东西,很多都是从一些不干净的古墓里出来的‘阴货’,甚至还有一些传说中用来‘养小鬼’的东南亚邪物。他本人,在京城某些富豪的秘密圈子里,也被奉为能‘改运消灾’的玄学大师。” 周翊聪的手指在“殷九”那张笑得温文尔雅的脸上轻轻敲了敲。 就是他了。 寻常的仇家,只会用商业手段报复。只有这种半桶水,自以为窥得天地之秘,实则早已被阴邪之气侵蚀了心智的人,才会用如此阴毒下作的手段。 就在这时,别墅里突然传来冷嫣的一声惊呼! 周翊聪和慕容雪对视一眼,立刻赶了过去。 只见在冷峰的房间里,原本一直安静地坐在窗边发呆的冷峰,此刻却突然浑身抽搐,面露极度痛苦之色。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周翊聪一步跨入房间,他的“望气术”瞬间开启。 他看到,那根连接着冷峰命门的黑色丝线,此刻正在剧烈地闪烁、收紧!一股股阴冷、恶毒的气息,正顺着那根丝线,源源不断地灌入冷峰的体内! 这是殷九在反击! 他发现自己的诅咒被破,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加大了力度,想要一举摧毁冷峰的神智! “周神医!我哥他……”冷嫣吓得六神无主。 “急了。”周翊聪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慌乱,反而带着几分嘲弄,“看来我们猜对了,这位殷先生,沉不住气了。” 他话音未落,异变再生! 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桌上的杯子、书本无风自动,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凭空出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要将房间里所有人的灵魂都捏碎! 慕容雪和冷嫣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发闷,几乎要窒息过去。 就在这时,周翊聪胸前,一道微不可查的暖光一闪而逝。 “正气护符”自动激发,将那股精神威压尽数挡在了周翊聪身周三尺之外。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周翊聪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并指如剑,闪电般点向冷峰的眉心。 他没有动用真气,也没有使用祝由术,只是纯粹地,用自己那经过系统数次强化,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凝聚成针,顺着那根黑线,反向刺了过去! “噗!”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刺破了。 房间里那股恐怖的威压瞬间烟消云散。冷峰的抽搐也戛然而止,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恢复了清明,只是脸上还残留着后怕。 这一次,他没有再陷入呆滞,而是看向周翊聪,用沙哑的声音,清晰地说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与此同时,京城二环内,一间幽静的四合院里。 “九思堂”的内室,殷九正盘坐在一张蒲团上,面前摆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偶,木偶的心口位置,赫然贴着一张写有冷峰生辰八字的小纸条。 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面目狰狞。 突然,他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了面前的木偶上。那木偶竟“咔嚓”一声,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怎么可能?!”殷九捂着剧痛的胸口,眼中充满了骇然与不敢置信。 第55章 冷峰的咒,是你下的吧? 他刚才施展的是他压箱底的“隔空牵魂咒”,本以为能将那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连同冷峰一起废掉。却没想到,对方不仅毫发无损,那股反击回来的精神力,更是凝练、纯阳,霸道至极,瞬间就重创了他的心神! 那到底是什么人?! 枫林山庄。 周翊聪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走到窗边,看着殷九“九思堂”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礼尚往来,既然他这么热情地打了招呼,我们如果不回个礼,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他对慕容雪和冷嫣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殷先生’。” 九思堂,坐落在京城一条僻静的胡同深处。 店面不大,门脸是古色古香的黑漆金字招牌,透着一股子低调的奢华。寻常游客走到这里,大多会以为是哪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望而却步。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在胡同口停下,周翊聪、慕容雪以及两名冷家最顶级的保镖下了车。 周翊聪抬头看了一眼“九思堂”的招牌,还没进门,就已经感觉到一股混杂、阴冷的“气”扑面而来。那不是单一的邪气,而是无数沾染了怨念、死气的古物,常年累月堆积在一起,形成的一个污秽力场。 “这地方,风水不错,可惜被主人自己玩废了。”周翊聪摇了摇头,像是在点评一道菜,“好好的清静地,弄得跟个乱葬岗似的,品味太差。” 慕容雪听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心悸。她虽然看不见那些所谓的“气”,但站在这里,确实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有一双双眼睛在暗中窥伺。 推门而入,店内的景象却与那股阴冷气息截然相反。 明亮的灯光,精致的红木博古架,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瓷器、玉器、青铜器,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在射灯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空气中还点着高级的龙涎香,完美地掩盖了那些器物本身的味道。 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年轻伙计迎了上来,看到来人气质不凡,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的笑容:“几位贵客,是想看点什么?我们九思堂的物件,件件保真。” “我们不看东西。”周翊聪开门见山,“找你们老板,殷九。” 伙计的笑容一僵,警惕地打量了他们几眼:“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 “是吗?”周翊聪笑了,“我就是来给他看病的。告诉他,再不见我,就不是身体不适了,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他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那伙计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内堂的珠帘后,传来一个虚弱而阴沉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 穿过挂满名家字画的走廊,一行人来到了内堂。 殷九正半躺在一张太师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他看到周翊聪,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怨毒与惊疑交织的复杂光芒。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无缘无故闯我店铺,还打伤我的人,是什么道理?”殷九强撑着坐直身体,试图维持自己的“大师”风范。 周翊聪没理他,自顾自地在内堂里溜达起来。他拿起博古架上一件西周的青铜爵,掂了掂,又放下,摇了摇头。又拿起一个据说是慈禧用过的玉梳,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你这些玩意儿,阴气太重,而且驳杂不纯。就像一锅大杂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里扔,看着热闹,其实连最下等的‘养尸地’都不如。”周翊聪像个最挑剔的食客,对一桌子菜肴评头论足,“你靠着这些东西吸取阴气修行,路子走歪了。根基不稳,下盘虚浮,邪火攻心,导致肝肾阴亏,水不涵木。昨天晚上,是不是被自己的‘宝贝’反噬了?” 殷九的瞳孔剧烈收缩。 对方三言两语,就将他的底细和昨晚的窘境说了个一清二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观察,而是真正看透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九死鸭子嘴硬,“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倒是阁下,年纪轻轻,满口神神道道,是哪个庙里跑出来的骗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将手伸进宽大的袖袍里,捏住了一块冰冷的玉佩。那是他最厉害的护身法器,里面封印着一个凶煞的恶灵。 “冷峰的咒,是你下的吧?”周翊聪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血口喷人!”殷九厉声喝道,同时猛地捏碎了手中的玉佩! 一股比之前在冷家别墅浓烈十倍的黑气,瞬间从他袖中爆涌而出,化作一张狰狞的鬼脸,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扑周翊聪的面门! 慕容雪和两名保镖只觉得一股寒气刺入骨髓,大脑一片空白,连惊叫都发不出来。 然而,那张恐怖的鬼脸,在冲到周翊聪身前一尺的地方,却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轰然溃散! 周翊聪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黔驴技穷。”他淡淡地评价了两个字,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端起了旁边茶几上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手指在杯壁上轻轻一弹。 “嗖!” 一滴茶水,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子弹,带着破空之声,精准地射向殷九。 殷九大惊失色,他本能地想躲,但身体却像是被锁定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滴茶水,不偏不倚,打在了他右胸的期门穴上。 期门穴,足厥阴肝经的募穴。 那一滴茶水,蕴含了周翊聪一丝凝练无比的纯阳之气。 “轰!” 殷九只觉得仿佛有一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自己的穴位上。他体内所有常年累月吸食积累的阴邪之气,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失去了控制,在他自己的经脉里疯狂地暴走、冲撞! “啊——!” 殷九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抱着头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他的眼睛变得和之前的冷峰一样赤红,不,是更加恐怖的漆黑!他看到了无数他曾经豢养、奴役的怨灵,此刻都挣脱了束缚,化作厉鬼,正伸出利爪,撕扯着他的灵魂。 “别过来!滚开!都给我滚开!”他惊恐地尖叫着,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对着空气拳打脚踢,丑态百出,哪里还有半分“大师”的模样。 这就是最彻底的报应。 周翊聪没有用邪术,他用的,是中医的手段。他只是引爆了殷九自己体内的“病灶”,让他亲身体验了一遍自己加诸于别人身上的痛苦,而且是百倍、千倍的痛苦。 第56章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跟你说了,阴邪之物玩多了,伤肝。”周翊聪看着在地上抽搐打滚,口吐白沫的殷九,好心地“诊断”道,“你看,现在肝风内动,引火归元,导致神志不清了吧。这是典型的走火入魔。早点治,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做个安安静静的白痴。” 慕容雪和两名保镖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再看看云淡风轻的周翊聪,心中只剩下无以复加的敬畏。 慕容雪立刻对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保镖心领神会,开始在内堂里“搜集证据”。很快,他们就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那个写有冷峰生辰八字的黑色木偶,以及一本殷九亲手记录的、关于如何施展“牵魂咒”的笔记。 铁证如山。 周翊聪施施然地走出了九思堂,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伸了个懒腰,对跟出来的慕容雪说:“走吧,该回去喝下午茶了。冷家的金骏眉,味道还不错。” 九思堂的风波,由冷家以雷霆之势收尾。殷九被送进了一家特殊的精神病院,对外宣称是长期研究古籍导致精神错乱。那些沾染了阴邪之气的“古董”,则被一个神秘的部门尽数封存带走,整个店铺被贴上了封条,仿佛从未存在过。 枫林山庄。 周翊聪斜倚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一杯新泡的武夷山大红袍,眯着眼睛,一副万事不萦于怀的懒散模样。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这几日的清闲,让他感觉比连做十台手术还舒坦。 不远处,冷嫣和慕容雪站在一起,看着那个悠哉的男人,眼神复杂。尤其是冷嫣,她亲眼目睹了周翊聪弹指间废掉殷九的全过程,那种不属于凡俗的力量,彻底颠覆了她二十多年来建立的世界观。此刻,她再看周翊聪,已经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恐惧。这个男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他……一直都是这样吗?”冷嫣轻声问身旁的慕容雪。 慕容雪苦笑了一下:“差不多吧。你觉得他是在决胜千里,他可能只是在琢磨晚饭吃什么。你觉得他是在拯救世界,他可能只是觉得对手太吵,影响他喝茶了。” 这番形容,让冷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这时,别墅的二楼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两人抬头看去,只见冷峰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居服,自己扶着门框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曾经被疯狂与空洞占据的眸子,此刻已经恢复了清明,虽然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虚弱和茫然,却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了。 “哥!”冷嫣又惊又喜,连忙跑了过去。 冷峰看着自己的妹妹,脸上露出一丝生涩的笑容,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开口:“嫣儿,辛苦你了。” 他没有提那五年地狱般的经历,只是一句简单的“辛苦了”,却让冷嫣的眼泪瞬间决堤。 冷峰的目光越过妹妹的肩膀,落在了院子里那个气定神闲的年轻人身上。他挣开妹妹的搀扶,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了周翊聪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周翊聪,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翊聪眼皮都没抬,只是轻轻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淡淡道:“你的诊金,你妹妹已经付过了,这一躬就免了。有这力气,不如回去多睡会儿,你神魂初定,根基还虚,不宜多动。” 冷峰直起身,看着周翊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恰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以一种不符合其身份的急切姿态,在别墅前猛地刹停。车门弹开,一个年约六旬,身形挺拔,面容不怒自威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保镖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冷氏集团的掌舵人,冷峰和冷嫣的父亲,冷天雄。 他刚从欧洲结束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一下飞机就听说了家里的变故,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爸!”冷嫣看到父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冷天雄的目光先是在儿子身上停留了三秒,确认他真的恢复了神智后,那张紧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但他很快便压了下去,目光如电,转向了藤椅上的周翊聪。 这就是那个治好了自己儿子的“神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懒散得像个没睡醒的大学生。 “你就是周翊聪?”冷天雄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周翊聪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打量了他一下:“有事?” 冷天雄眉头一皱,他习惯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毕恭毕敬,周翊聪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有些不适。但他毕竟是个人物,没有发作,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万宝龙的钢笔。 “开个价吧。这次你救了犬子,我冷家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除了之前嫣儿给的,你还想要什么,尽管说。” 他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用价格来衡量。 周翊聪却笑了,他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看着冷天雄,慢悠悠地说:“冷先生是吧?你这态度,让我很不爽。我治病,看的是缘分和心情,不是看谁的支票厚。你儿子这病,我高兴了,一分钱不要也治。我不高兴,你就是把整个冷氏集团摆我面前,我也懒得看一眼。” 他顿了顿,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继续道:“另外,你身上这股味道,我也很不喜欢。常年酒色财气侵蚀,加上思虑过甚,肝郁化火,脾胃失和。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半夜惊醒,口干口苦,而且……小便发黄,滴沥不尽?再不调理,不出三年,你那前列腺,就得跟你彻底罢工。到时候,你这万贯家财,可换不来一夜安睡。” 冷天雄的脸色,瞬间变了。 周翊聪说的症状,分毫不差!这都是他最私密的隐疾,连他的私人医生都只是略知一二,这个年轻人,怎么会一眼就看穿了? 他那强大的气场,在周翊聪面前,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轻轻一刺,就漏了气。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时,又一辆车停在了别墅门口。但这次下来的,不是什么商业巨贾,而是一名穿着黑色风衣,身姿飒爽的女人。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面容姣好,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带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和干练。 第57章 在你方便的时候,出手相助 她出示了一个证件给门口的保镖,保镖看过之后,神色一凛,立刻恭敬地放行。 女人径直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在冷天雄、冷峰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周翊聪身上。 “自我介绍一下,国家特殊事务第九局,龙玥。”她的声音清脆而冷静,“我们接手了殷九的案子,有些情况,想向周先生了解一下。” 第九局。 冷天雄和冷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那是国家最神秘的部门之一,专门处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超常事件,拥有极大的权限。他们竟然也介入了! 龙玥仿佛没看到冷家人的反应,她的注意力全在周翊聪身上。这个男人,是整个事件的核心。根据现场残留的能量痕迹分析,以及对殷九精神状态的评估,他们内部已经将此次事件的危险等级,和周翊聪的个人能力评级,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不是来抓人的,她是来“接触”和“评估”的。 面对这个代表着国家力量的女人,周翊聪依旧是那副表情,他甚至又往藤椅里缩了缩,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调查?很麻烦的。我这人最怕麻烦。” 龙玥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走上前,无视了其他人,直接在周翊聪旁边的石凳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周先生,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她的目光直视着周翊聪的眼睛,锐利而专注。 “关于‘祝由术’,关于你所说的‘气’,以及……关于你究竟是谁。” 院子里的气氛,因为龙玥的到来,变得微妙起来。冷天雄这位商界巨擘,此刻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那个代表国家力量的女人和那个慵懒的年轻人对坐,插不上一句话。 周翊聪看着龙玥,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认真的意味。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身上没有普通人的那种浮躁之气,气息沉稳,精神力也远比常人凝聚,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 “单独谈?可以。”周翊聪出人意料地答应了,“不过,我口渴,先让人把我那杯大红袍续上,要用山泉水,煮到初沸,水温高一分则老,低一分则生。” 龙玥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意这些。她对旁边的佣人点了点头,佣人立刻照办。 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了一场决定未来走向的“密谈”。 “周先生,你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龙玥开门见山,“事实上,我们应该感谢你。殷九这种人,是我们长期以来的监管对象,但他行事隐秘,很难抓住实质性的把柄。你这次,算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所以,这是给我发锦旗来了?”周翊聪挑了挑眉。 “锦旗可以有,但我们想给的,不止这些。”龙玥的表情严肃起来,“周先生,像殷九这样的人,在阴影里还有很多。他们掌握着一些残缺、邪异的传承,为了力量和利益不择手段,对社会安定是巨大的潜在威胁。我们第九局的职责,就是监控和处理他们。” 她顿了顿,观察着周翊聪的反应,继续道:“我们有先进的设备,有国家资源的支持,但我们缺少一样最关键的东西——真正懂得这些‘规则’的人。我们能监测到异常的能量波动,却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我们能抓捕那些邪徒,却对他们使用的手段束手无策。我们就像是拿着最先进的渔网,却不知道鱼在哪里,更不知道该如何把网上来的毒鱼,变成无害的。” “而你,周先生,你懂。”龙玥的目光灼灼,“你不仅懂,你还站在一个我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周翊聪端起新续上的茶,喝了一口,没说话。 “我们想邀请你,成为第九局的‘特聘顾问’。”龙玥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这不是一个束缚你的职位。你不需要坐班,不受行政命令管辖,拥有极高的自由度。你的任务,只是在我们遇到无法解决的特殊案件时,提供你的专业意见,或者……在你方便的时候,出手相助。” “作为回报,国家会为你提供最高级别的庇护。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不触犯底线,我们都能帮你摆平。包括为你建立一个专属的、拥有特殊执照的中医研究室,为你提供任何你需要的、哪怕是国家管制的珍稀药材。我们甚至可以动用国家力量,帮你寻找那些失传的古籍医典。” 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几乎是把一个普通人能想象到的所有特权,都摆在了周翊聪面前。 周翊聪心里却只有两个字:麻烦。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搞搞直播,看看病,弘扬一下中医,顺便享受生活。跟国家机器扯上关系,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破事。 就在他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脑海里,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特殊机缘,触发S级隐藏任务链——“国医之路”!】 【任务第一环:守护者的认可。】 【任务描述:中医的复兴,离不开国家层面的支持。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成为官方认可的守护者,将为中医的弘扬打开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门。请接受第九局的邀请,成为“特聘顾问”。】 【任务奖励:解锁系统高级功能“药材洞天(初级)”,可在系统空间内开辟一小块灵田,用于催生和培育珍稀药材。奖励“声望值500W”。奖励特殊体质“百邪不侵(初级)”。】 周翊聪的眼睛亮了。 药材洞天!这可是个好东西!以后那些需要特殊年份、特殊环境才能生长的药材,不就有着落了?这比国家提供药材还方便! 他心里的天平,开始剧烈地倾斜。 看着周翊聪变幻的神色,龙玥以为他心动了,便又加了一把火:“周先生,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但中医的现状,你也清楚。它被污名化,被边缘化,好的东西得不到传承。如果你有了官方的身份,你推广中医,将会得到难以想象的便利。你可以让中医,重新站在阳光下,站在世界面前,而不是仅仅在直播间里。”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周翊聪的痒处。 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却依旧是那副欠揍的调调:“顾问嘛……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得先说好,我这人懒,事儿多、钱少、离家远的工作,一概不干。叫我帮忙,得看我心情。心情不好,天塌下来我也不管。” 第58章 这场直播,算我一个 龙玥闻言大喜,她知道,这是答应了。“没问题!一切都按您的规矩来!” 就在这时,慕容雪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周先生,出事了!”她挂断电话,快步走到周翊聪身边,语气急切,“瑞辉制药,突然在全网发动了对您的舆论攻击!” 瑞辉制药,国内西药领域的巨头之一,也是冷氏集团在医药板块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慕容雪迅速地在平板上调出几个网页。只见各大新闻门户网站、微博、抖音,铺天盖地都是对周翊聪的负面报道。 《神医还是神棍?揭秘京城新晋“大师”背后的骗局!》 《专家痛批:利用精神病患者炒作,是医学界的耻辱!》 《所谓“诅咒”不过是重度臆想症,中医大师的诊断毫无科学依据!》 文章里,数位在医学界、心理学界享有盛名的专家教授,言之凿凿地分析,冷峰的病,就是典型的“应激性精神障碍”加上“长期自我暗示”,所谓的“中邪”,纯属无稽之谈。而周翊聪的治疗,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心理骗局,利用了患者和家属的迷信心理,是典型的“巫医”行径。 舆论瞬间反转。之前还在惊叹周翊聪神奇医术的网友们,在这些“权威专家”的引导下,立刻开始动摇,甚至反戈一击。 “我就说嘛,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肯定是骗子!” “可怜的冷家,病急乱投医,被一个神棍给骗了。” “支持专家!必须严查这种打着中医旗号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冷嫣气得浑身发抖:“瑞辉制药!他们怎么敢!” “他们当然敢。”龙玥的眼神冷了下来,“我们刚刚查到,瑞辉制药的一名副总,和殷九之间有数千万的秘密资金往来。殷九对冷峰下手,很可能就是瑞辉在背后买凶。现在殷九倒了,他们怕事情败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水搅浑,把你这位唯一的知情人,彻底打成一个笑话,一个骗子。只要没人信你的话,他们的罪行,就永远能被掩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赤裸裸的犯罪和嫁祸。 舆论战的最高潮,是国内德高望重的精神病理学泰斗,中科院院士——杨文博,亲自在微博上发声。他措辞严厉,要求卫生部门立刻介入调查,吊销周翊聪的行医资格证,并追究其“非法行医”的法律责任。 时间,黑云压城。 这场战争,已经从阴影里的玄学斗法,演变成了阳光下,一场牵动着资本、学术、舆论的全面绞杀。 而周翊聪,就是他们集火的中心。 网络上的腥风血雨,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枫林山庄的下午茶时光。 周翊聪靠在藤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划着慕容雪递过来的平板电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骂他的评论,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有意思,说我用的是催眠术加致幻剂,想象力不错,可以去写小说了。” “这个骂得不行,翻来覆去就是‘骗子’、‘神棍’,词汇量太贫乏,毫无攻击性。差评。” 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把旁边的冷嫣急得快要原地爆炸。 “周神医!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得出来!”冷嫣的声音里满是焦虑,“瑞辉这次是下了血本,请的都是最有影响力的专家和媒体,我们冷家的公关团队已经被打得抬不起头了!再这样下去,假的都要被他们说成真的了!” 冷天雄也是面沉如水,他纵横商场几十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流氓打法。对方根本不跟你讲商业规则,直接从根子上否定你,让你百口莫辩。 周翊聪放下平板,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跟一群疯狗对咬,就算咬赢了,不也得惹一身骚吗?跟他们打口水仗,是最蠢的办法。” “那我们该怎么办?”冷嫣问。 “你不能让傻子闭嘴,但你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是个傻子。”周翊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们不是说我搞封建迷信,说我骗人吗?那我就开个直播,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把这场‘骗局’,原原本本地,再‘演’一遍。” “直播?”慕容雪立刻明白了,“您是想……” “没错。”周翊聪打了个响指,“他们用理论来攻击,我们就用事实来还击。没有什么比眼见为实,更有说服力了。”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虚弱但异常坚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场直播,算我一个。”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是冷峰。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虽然身形依旧消瘦,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团复仇的火焰和重获新生的光芒。 “哥,你……”冷嫣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我没事。”冷峰摇了摇头,他走到周翊聪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决绝,“周神医,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场仗,因我而起,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去面对。而且,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忙。” 他转身,让佣人取来一个被小心保管的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泛黄的丝帛,正是那份他从殷九手中赢来的《太平经》残卷。 “这几年,我虽然神志不清,但并非全无意识。在清醒的片刻,我一直在研究这份残卷。”冷峰的手指轻轻抚过古老的文字,“殷九只学了其中害人的咒术,却不知,这残卷的核心,是‘解’与‘养’。它详细记载了人的精神,也就是‘神’,是如何与身体的‘气’相互影响的。所谓的‘咒’,本质上就是用一种强大的、带有恶意的精神能量,去扰乱、破坏另一个人正常的气机循环,从而引发各种生理和心理的病变。” 他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位昔日的民俗学天才,竟在那种状态下,还能有如此深的研究。 “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我可以从民俗学、从古籍考据的角度,来解释我身上发生的一切。我可以告诉所有人,中医的‘祝由术’,并非什么牛鬼蛇神,而是我们祖先对精神与物质世界关系的深刻洞察!”冷峰的语气铿锵有力,“您负责展示‘奇迹’,我负责解释‘原理’。我们联手,让他们哑口无言!” 周翊聪看着冷峰,第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目光。这小子,是个人才。 “好主意。”他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计划迅速敲定。慕容雪动用自己的媒体资源,立刻发布了直播预告。 第59章 一场世纪对决,就此拉开序幕 标题极具挑衅性—— 《欢迎走进科学:从中医、民俗学和现代精神病理学角度,现场解析一例“恶性精神诅咒”康复案例》 直播时间,就定在当晚八点。 并且,直播公告里,还特意@了那位带头攻击周翊聪的中科院院士——杨文博。 【闻杨院士对本案例深感兴趣,为求真理,特邀杨院士莅临直播间,参与“学术探讨”,与当事人冷峰先生当面对质。不知杨院士,可敢应战?】 这封战书,瞬间引爆了全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杨文博身上。 面对如此直接的挑衅,杨文博骑虎难下。他若是不应战,就会被认为是心虚。若是应战,他自恃身份和学识,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输给一个“神棍”和一个“精神病”。在瑞辉制药的鼓动和金钱支持下,杨文博很快在微博上做出了回应。 “为正视听,为捍卫科学尊严,老夫必当赴约!届时,定要让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在全国人民面前,无所遁形!” 一场世纪对决,就此拉开序幕。 晚上八点整,直播间开启。 在线人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飙升,五百万、一千万、三千万……服务器数次濒临崩溃。 屏幕上,分成了三个窗口。左边是坐在藤椅里,悠闲喝茶的周翊聪。中间是西装革履,面色沉静的冷峰。右边,则是坐在自己书房里,背景是一整墙学术著作,表情严肃的杨文博院士。 直播开始,周翊聪甚至没先开口,只是对冷峰做了个“请”的手势。 冷峰深吸一口气,面对镜头,面对着数千万观众,开始了他的讲述。他没有哭诉自己的遭遇,而是像一个学者在做学术报告。他从《太平经》讲到《黄帝内经》,从上古的“祝由十三科”讲到现代心理学的“安慰剂效应”和“反安慰剂效应”,引经据典,条理清晰。 他将自己如何被殷九的恶意精神力量锁定,身体如何一步步出现失眠、幻听、狂躁等症状,描述得冷静而客观,仿佛在解剖一只小白鼠。 杨文博几次想插嘴,用“臆想症”、“精神分裂”等专业术语来打断他,但冷峰总能用更深奥的古籍理论,或者更精准的自身感受,将他的话堵回去。冷峰的博学和冷静,完全不像一个“精神病人”,反而让杨文博显得像个只会背书的学究。 直播间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一个小时后,冷峰讲完了。他对着镜头,郑重地说:“理论阐述完毕。但理论终究是苍白的,真正将我从地狱拉回来的,是周神医。下面,有请周神医。” 镜头给到周翊聪。 他放下茶杯,终于笑了。他看向屏幕里的杨文博,那笑容,看得杨文博心里莫名一寒。 “理论说完了,现在我们来点实际的,来点‘科学’的。” 周翊聪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网络。 “杨院士,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精神病理学专家,想必您对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健康,是很有信心的吧?” 杨文博冷哼一声:“老夫身体硬朗,精神矍铄,不劳费心。” “是吗?”周翊聪的笑容变得玩味起来,“可我怎么看着,您印堂晦暗,眼下乌青,此乃心肾不交之相。山根青筋横断,是为肝气郁结。您最近,是不是经常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准时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而且时常感到胸闷、心慌,无端烦躁,特别容易发火?” 杨文博的脸色,微微一变。周翊聪说的,竟然丝毫不差! 不等他反驳,周翊聪的下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轰然炸响。 “肝气郁结,思虑过度,单靠自身调节是很难的。所以,您一定需要借助一些药物吧?比如说……瑞辉制药出品的,最新款的镇静安神类药物,‘思立普’?” 此话一出,杨文博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了椅子上。 而直播间的弹幕,在寂静了三秒之后,以一种核爆炸般的态势,彻底疯了! 【卧槽!!!!】 【我听到了什么?思立普?瑞辉制药还没上市的那个安眠药?】 【我哥就在瑞辉市场部,我听他说过,这是他们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杨文博院士就是他们的首席学术顾问!卧槽!真的假的?!】 【没上市的药……临床试用版……自己当顾问,自己当小白鼠……我好像闻到了一股惊天大瓜的味道!】 【前面的,别用闻的,用你的钛合金狗眼看!你们快看杨文博的脸!】 屏幕右侧的窗口里,那位之前还义正辞严,仿佛科学化身、真理使者的中科院院士,此刻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那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长安街上游街示众的羞耻,是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致命一刀的错愕,是被天雷当头劈中,连魂魄都震散了的惊骇。 他的脸,从煞白转为猪肝色,又从猪肝色转为死灰。嘴唇哆嗦着,像是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开合,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此刻正死死地抓住书桌的边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虬的蚯蚓。 他不是被施了定身法。 他是被恐惧,攫住了心脏。 周翊聪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他极力维持的体面外壳,将里面最肮脏、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血淋淋地暴露在了数千万人的目光之下。 凌晨惊醒,心慌烦躁,肝气郁结……全中! 服用瑞辉的“思立普”……全中! 他是瑞辉的学术顾问,正在参与这款新药的“内部专家试用”,更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件事,本该是天知地知,瑞辉高层知,他知的绝密。这个年轻人,这个远在千里之外,只通过一块小小的屏幕看着他的“神棍”,是怎么知道的?! 他甚至能精确地说出药名! 这不是望诊!这是魔鬼的耳语! “一……一派胡言!”杨文博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但那声音干涩嘶哑,毫无底气,听起来更像是绝望的哀嚎,“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思立普!” 他试图反驳,但身体的剧烈颤抖,已经出卖了他的一切。 周翊聪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悲悯,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做着最后的挣扎。 “杨院士,别激动嘛。激动,容易伤肝。你这肝气郁结本就严重,再这么一刺激,气血逆行,冲撞心包,可是要出大事的。” 第60章 舆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款‘思立普’,它的药物作用机理,应该是通过强行抑制神经中枢的兴奋,来达到镇静安眠的效果吧?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而且说明书上肯定写着,长期服用,有‘偶见’的肝损伤和神经功能紊乱风险。” 周翊聪顿了顿,将目光从茶杯移回到杨文博那张已经扭曲的脸上,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可是杨院士,我观你气色,你这肝损伤,可不像‘偶见’那么简单啊。都快赶上慢性肝炎的程度了。还有,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在衰退,注意力很难集中,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这哪是治病,你这是在饮鸩止渴啊。” “身为学术泰斗,拿自己的身体当新药的试验品,这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本来是可敬的。但……您一边当着瑞辉的顾问,吃着瑞辉的药,一边又拿着瑞辉的钱,来攻击一个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人。这就不是科学了,这是生意。” “而且,是一笔肮脏的生意。” 周翊聪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杨文博的胸口。 他不仅说出了症状,说出了药名,甚至连药物的副作用和深层的利益关系,都给扒了个底朝天! 这已经不是打脸了。 这是把杨文博的脸皮连同头盖骨一起掀开,让所有人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脑浆,还是生意经。 “你……你……”杨文博指着屏幕里的周翊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感觉一股气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想骂,想反驳,想摔东西,但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屈辱。 “噗——” 在数千万观众的注视下,杨文博猛地张开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红了他面前的摄像头和一整墙的学术著作。 紧接着,他两眼一翻,身体一软,像一滩烂泥一样,从椅子上滑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人事不省。 直播间里,能清晰地听到他书房外传来的一声惊恐的尖叫:“爸!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整个直播,在这一刻,戛然而生。 但网络上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吐……吐血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我靠!】 【神级预言家!刀了刀了!周神医说他气血逆行要出事,他就真的当场喷血晕倒了!】 【这他妈还需要什么证据?杨文博用自己的生命,为周神医做了一次最完美的背书!】 【真相大白了!杨文博就是瑞辉的枪手!收钱办事,结果被周神医当场戳穿,气急攻心!】 【瑞辉制药滚出来!拿没上市的药给院士当小白鼠,还买通他攻击真正的神医!你们这是草菅人命!谋财害命!】 枫林山庄的院子里,冷天雄看着平板上黑掉的直播画面,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依旧在慢悠悠品茶的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杀人,不见血。 诛心,于无形。 这位周神医,不仅医术通神,这份算计人心、操控舆论的手段,更是鬼神莫测! 他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了,千万不要跟这个年轻人为敌。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冷嫣和慕容雪两个女人,则是美目异彩连连,看着周翊聪的眼神里,除了崇拜,更多了几分敬畏。 只有龙玥,目光复杂。她知道,周翊聪这一手,彻底把瑞辉制药钉死在了耻辱柱上。但同时,也等于和一家市值千亿的医药巨头,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猛虎。 她正想开口提醒,周翊聪的脑海里,却响起了一阵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叮!世纪对决,完胜!直播打脸中科院院士,揭露资本黑幕,引爆全网,中医声望达到阶段性巅峰!】 【任务“舆论反击战”超额完成!评价:S+!】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2000W!】 【获得特殊道具:“真实之眼(体验卡)x1”。(使用后,可看穿一次指定目标的谎言,直视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获得高级技能:“太乙神针·第二层·理气篇”。(可调理人体五脏六腑之气机,疏通郁结,拨乱反正。)】 【叮!S级隐藏任务链“国医之路”第一环“守护者的认可”已完成!】 【系统高级功能“药材洞天(初级)”已解锁!】 【特殊体质“百邪不侵(初级)”已加载!】 【声望值500W已到账!】 周翊聪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泰。更奇妙的是,他的神识之中,仿佛真的多了一片大约一亩见方的虚无空间,空间中央,是一小块散发着微光的黑色土壤。 药材洞天! 成了! 周翊聪心情大好,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对旁边的慕容雪说道:“行了,收工。今天这瓜吃的不错,就是有点费口水。慕容秘书,明天帮我找点顶级的金丝皇菊,再配上宁夏的头茬枸杞,我得好好补补。” 众人:“……” 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在想着您的枸杞菊花茶? 这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杨文博直播吐血晕厥事件,如同一场十二级的超级地震,彻底撼动了整个社会。 当晚,所有社交媒体平台全部瘫痪。 #杨文博直播吐血# #周神医望诊断生死# #瑞辉制药黑幕# #世纪对决# #思立普# 一个个词条,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霸道姿态,屠杀了所有榜单。其热度之高,甚至让某些明星出轨、顶流塌房的新闻,都显得那么的寡淡无味。 无数网民化身福尔摩斯,开始深挖瑞辉制药和杨文博的黑历史。不挖不知道,一挖吓一跳。 杨文博作为瑞辉制药的“首席学术顾问”,多年来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为瑞辉多款有争议的药品站台,其中几款甚至在国外因为严重的副作用而被强制下架。 而瑞辉制药,更是被扒出近年来涉及多起药品安全事故、商业贿赂、恶意打压竞争对手的丑闻。 舆论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瑞辉制药的官网被愤怒的网民冲到关闭,客服电话被打爆。第二天股市一开盘,瑞辉制药的股价便应声跌停,数千亿市值凭空蒸发,无数股民哀鸿遍野。 卫生部门、药品监督管理局、证监会等多个国家机构,迫于巨大的舆论压力,连夜成立联合调查组,宣布将对瑞辉制药和杨文博事件,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 一场由周翊聪亲手掀起的风暴,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着整个医药行业。 第61章 周神医,对不起,又把您卷进来了 然而,风暴的中心,始作俑者周翊聪,却仿佛置身事外。 第二天一早,他睡到自然醒,在枫林山庄的露天泳池里游了半小时,然后便躺在遮阳伞下,喝着慕容雪一大早派人送来的,据说是从昆仑山上采摘的特级雪菊泡的茶,悠哉悠哉地刷着手机,看着网上那些对他铺天盖地的赞誉,偶尔还点个赞。 “周先生。” 龙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今天换下了一身干练的制服,穿了一套米色的休闲装,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但她眉宇间的那一抹凝重,却破坏了这份闲适。 “您的身份证明和相关文件。”龙玥将一个黑色的皮质证件夹,放在周翊聪旁边的桌子上。 周翊聪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制作精良的卡片。正面是国徽,下面是“国家安全第九局”的烫金大字。再下面,是“特聘顾问”四个字,以及他的名字。翻到背面,则是一行小字:“持此证者,在执行特殊任务时,享有等同于省部级官员的优先权和豁免权。” “嚯,这玩意儿,以后坐飞机能升头等舱吗?”周翊聪把证件抛了抛,随口问道。 龙玥嘴角抽了抽,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严肃地说:“周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杨文博昨晚被送到医院,诊断是急性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人已经半身不遂,话也说不清楚了。” “哦,那是我说重了点。”周翊聪毫无诚意地“反省”了一句,“我应该委婉点的。” “重点不是这个!”龙玥加重了语气,“重点是瑞辉制药。你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根据我们的情报,瑞辉的董事长,赵世雄,昨晚连夜召开了董事会,之后秘密见了好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赵世雄这个人,心狠手辣,是靠着吞并对手、不择手段起家的。他信奉的不是商业规则,是丛林法则。” 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舆论和法律上走投无路之后,他们很可能会采取……更直接的手段。你,还有冷家,现在非常危险。” 周翊聪放下茶杯,终于正眼看了看龙玥。 “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掀桌子,直接动手?” “不是可能,是一定。”龙玥的眼神无比肯定,“我们第九局可以监控像殷九那样的‘异人’,因为他们有能量波动。但我们很难防备来自普通世界的物理攻击,尤其是这种由大资本在背后策划的、专业的、不计后果的攻击。我们能做的,只是给您和冷家增派安保力量,但百密终有一疏。” “麻烦。”周翊聪皱起了眉头,吐出了他标志性的两个字。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 本来以为直播打个脸,事情就结束了,没想到对方这么玩不起。 就在这时,冷嫣的惊叫声从不远处的别墅里传来。 “哥!” 周翊聪和龙玥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别墅门口,冷峰正站在一辆黑色的宾利旁边,脸色有些发白。几个保镖围着车,神情紧张。 车的左前轮,轮胎已经被人用利器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更可怕的是,在轮胎的轮毂内侧,一个经验丰富的保镖,刚刚拆下了一个小巧的、闪着红光的装置。 “是遥控炸弹。”保镖队长声音发沉,额头上全是冷汗,“威力不大,但足以在高速行驶时引爆轮胎,造成恶性翻车事故。如果不是我们出门前例行检查,后果不堪设想。” 冷天雄闻讯赶来,看到那个炸弹,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涨成了紫色。 “赵世雄!你欺人太甚!”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冷峰虽然也心有余悸,但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看向周翊聪,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多了一丝歉意:“周神医,对不起,又把您卷进来了。” 周翊聪摆了摆手,他没说话,只是走到那辆宾利旁边,绕着车走了一圈。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被破坏的轮胎上,也没有去看那个炸弹,而是落在了车头的位置。 他伸出手,在宾利车标上方的引擎盖上,轻轻拂过。 那里,空无一物。 但他新获得的“百邪不侵”体质,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残留。 这股气息,和殷九的咒术,同源,但又有所不同。 更加隐晦,更加恶毒。 “昨晚,除了安装炸弹的人,还有另一个人来过。”周翊聪淡淡地开口。 “什么?”众人都是一愣。 周翊聪指着车头:“这里,被人下了一个‘引路咒’。” “引路咒?”冷峰作为民俗学专家,立刻反应过来,“是那种能锁定目标气息,引导灾祸或者追踪者找上门的咒术?” “差不多。”周翊聪点了点头,“炸弹,只是第一层保险,是物理层面的攻击。就算被你们发现了,这个咒术,也会像一个GPS定位器,不断地吸引各种‘意外’找上你们。比如,出门被车撞,喝水被呛到,走路平地摔……直到你们出事为止。”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 这种防不胜防的手段,比炸弹本身,更让人恐惧。 “他们这是双管齐下,势在必得。”龙玥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 瑞辉背后,竟然还藏着这种懂玄学咒术的高人! “周神医,那……那这咒,能解吗?”冷嫣声音颤抖地问。 周翊聪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第九局证件,突然叹了口气。 “唉,看来我这个‘特聘顾问’,刚上岗就要加班了。” 他转过身,对一脸茫然的众人说道:“解是能解,不过有点麻烦。得先找到下咒的人,斩草除根才行。” 他看向龙玥:“你们第九局,不是有先进的设备吗?能不能帮我定位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帮我找,全城范围内,所有在过去十二个小时内,接触过‘百年雷击木’的人。” 他要用殷九的手段,来对付殷九的同门。 以咒,破咒! 雷击木,尤其是百年以上的雷击木,是玄学界公认的至阳至刚之物,是刻画符箓、制作法器的上佳材料。但这种东西,本就稀少,更别提是在一座现代化大都市里。 然而,第九局的力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第62章 好霸道的手段!京城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不到一个小时,龙玥的加密通讯器里,就传来了一份经过筛选和比对的报告。 “找到了。”龙玥的表情有些古怪,“符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赵凯,瑞辉集团董事长赵世雄的独子。根据交通监控显示,今天凌晨三点,他独自一人驾车,去过城郊的一座废弃道观。而那座道观的房梁,根据历史资料记载,正是一根明朝时期留下的百年雷击枣木。” “赵世雄的儿子?”冷天雄眼神一凝,“虎父无犬子,没想到他儿子也懂这些邪门歪道!” “不,他不懂。”周翊聪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只是一个载体。真正下咒的,另有其人,而且是个高人。他知道直接动手会留下气息,所以借了赵凯的身体和命格,隔空施法。这样一来,就算被反噬,也是赵凯替他挡灾。” “好恶毒的手段!”冷峰忍不住骂道。 这等于把赵凯当成了一次性的人肉盾牌和施法工具。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找那个赵凯?”冷嫣急切地问。 “不用。”周翊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送上门的快递,哪有退回去的道理。他不是喜欢玩隔空咒杀吗?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他转头对慕容雪说:“慕容秘书,麻烦你,再开一次直播。” “还……还开直播?”慕容雪愣住了。 “对。”周翊聪的眼睛亮得吓人,“上次是‘走进科学’,这次,咱们来一期‘玄学公开课’。我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教教他们,什么叫真正的‘祝由术’。”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破咒,更是要将对方钉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一场公开处刑! 下午三点,一个毫无预兆的直播间,在周翊聪的个人账号上悄然开启。 标题简单粗暴:《在线教学:如何破解恶性追踪诅咒》 消息一出,瞬间引爆了昨天还未平息的舆论。无数吃完了“科学瓜”的网友,又闻讯赶来,准备围观“玄学瓜”。直播间人数,在短短十分钟内,再次突破三千万。 画面里,周翊聪依旧坐在枫林山庄的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方桌。 桌子上,没有银针,没有草药,只摆着三样东西。 一面古朴的铜镜,一碗清水,还有一支用朱砂画笔。 “各位同学下午好,今天的公开课,我们讲点实用的。”周翊聪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最近总有朋友私信我,说感觉自己运势不佳,出门踩狗屎,喝水塞牙缝,怀疑是不是被人下了咒。今天,周老师就免费教大家一招,如何进行自我诊断和反制。” 弹幕里一片“哈哈哈”和“神医又开始调皮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又是周翊聪的一次行为艺术,或者说,又是一次针对某个倒霉蛋的隔空喊话。 周翊聪没理会弹幕,他拿起朱砂笔,蘸了蘸清水,然后在那面铜镜的镜面上,开始迅速地勾画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一个个看似杂乱无章,却又暗含某种神秘规律的符文,在镜面上凭空出现。 随着最后一个符文落下,整面铜镜,竟然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嗡”鸣。 “第一步,开坛。用你的精神力,沟通天地间的能量,建立一个信号基站。”周翊聪解说道。 紧接着,他将那辆被动了手脚的宾利车的车钥匙,放在了铜镜的中央。 “第二步,锁定。找到对方留下的信号源,也就是‘引子’。” 他伸出手指,在面前那碗清水里轻轻一点,然后屈指一弹。 一滴水珠,精准地落在了铜镜中央的车钥匙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滴水珠,并没有散开,而是在镜面上,如同活物一般,迅速凝聚成一个细小的水银色光点。 然后,这个光点开始在镜面上缓缓移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它。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这是什么原理?静电?磁场?还是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黑科技? “第三步,追踪。”周翊聪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顺着网线……哦不,顺着这丝气息,我们就能找到信号的另一端。” 镜面上的光点,移动得越来越快,最后,它停在了镜子的一个角落,不再动弹。 光点所指的方向,是西北方。 与此同时,京城西北角,一栋戒备森严的豪华别墅内。 书房里,一个须发皆白,身穿唐装的老者,正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双目紧闭。他的面前,也摆着一面一模一样的铜镜。 他,正是瑞辉制药背后真正的靠山,也是殷九的师叔,玄门败类——鬼手陈。 突然,他面前的铜镜猛地一震,镜面上浮现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噗!” 鬼手陈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逆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骇然睁眼,死死地盯着碎裂的铜镜。 “怎么可能?!我的‘牵机咒’,竟然被破了?而且……对方还顺着气息反噬了回来!” 他能感觉到,自己留在冷家那辆车上的精神烙印,被一股霸道无匹的力量,强行抹去,并且对方还借着这丝联系,反过来重创了他的心神。 “好霸道的手段!京城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鬼手陈又惊又怒,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了。 他不敢再有任何迟疑,立刻起身,准备跑路。 然而,他刚站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和惊呼。 “你们是什么人!不许进来!” “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所有人不许动!” 房门被一脚踹开,龙玥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第九局特勤人员,如天降神兵般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书房里目瞪口呆的鬼手陈。 龙玥看着他,冷冷地举起了自己的证件。 “陈伯伦,你涉嫌使用邪术危害国家安全,威胁公民生命财产,现在,你被逮捕了。” 鬼手陈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在破掉他法术的同时,还能精准地定位到他的藏身之处的? 这根本不合常理! 而在枫林山庄的直播间里,周翊聪看着镜面上那个静止的光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了,同学们,第四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称之为‘正义的背刺’,或者叫‘反弹’。” 他伸出两根手指,并作剑指,对着镜面上那个光点,轻轻一点。 “破!” 一声轻喝。 那面布满神秘符文的铜镜,“咔嚓”一声,从中间碎成了两半。 直播间的数千万观众,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就完了?】 【镜子怎么碎了?失败了?】 【周神医,反制呢?说好的反制呢?】 周翊聪拿起桌上那杯雪菊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慢悠悠地对着镜头说: 第63章 两个亿!这是您应得的! “反制已经结束了。至于效果嘛……你们可以刷新一下社会新闻频道,应该很快就有了。” 他话音刚落,慕容雪的手机就弹出一条紧急新闻推送。 她点开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新闻标题赫然是:【突发!瑞辉集团公子赵凯,在市中心飙车时,车辆突然失控,撞上集团总部大楼承重柱,车毁人亡!】 下面配着一张现场照片,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已经撞成了一堆废铁,紧紧地“贴”在瑞辉集团总部门前那根刻着公司名字的石柱上,场面惨不忍睹。 直播间的弹幕,在沉寂了五秒之后,彻底疯了。 【我……我日啊!!!】 【车……车毁人亡?!真的是反噬!我他妈亲眼见证了一场玄学咒杀!】 【周神医,我的膝盖给您了!您不是神医,您是阎王爷啊!您说谁三更死,谁就活不到五更!】 【瑞辉集团这下是真完了,董事长儿子把自己给咒死了,还顺便把自家公司大楼的柱子给撞了,这因果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周翊聪看着满屏的惊叹,淡定地关闭了直播。 他对旁边的龙玥挑了挑眉,那意思仿佛在说:看,加班结束。 龙玥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九局的档案里,会将这类人,定义为“行走的核武器”了。 他们,真的拥有着改写现实、断人生死的力量。 而周翊聪,无疑是其中最顶尖,也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个。 【叮!宿主公开展示玄门正宗术法,破除邪咒,惩治元凶,极大弘扬了中医“祝由科”的正面形象,扫除了封建迷信的污名!】 【任务“玄学公开课”超额完成!评价:SSS!】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5000W!】 【“药材洞天”升级!空间扩大至十亩,灵土肥力提升,解锁“时间流速调整(初级)”功能(可将洞天内时间流速调整为外界的2倍)。】 【获得特殊奖励:上古残篇《神农百草经·灵植篇》!】 【获得特殊道具:“土地公的锄头(一次性)”,使用后可瞬间开垦洞天内所有灵土。】 周翊聪感受着系统空间里发生的巨大变化,心情一片大好。 总算,把这些烦人的苍蝇都解决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着身后目瞪口呆的冷家人和慕容雪说: “行了,事情搞定。冷董事长,你们家的风水,现在干净了。记得把一个亿的诊金打到我账户上。另外,慕容秘书,我的金丝皇菊和头茬枸杞,明天能到吧?” 周翊聪那句轻飘飘的“金丝皇菊和头茬枸杞”,像一颗投入热油里的水珠,瞬间炸开了枫林山庄院子里那死寂的氛围。 冷天雄一个激灵,从赵凯车毁人亡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来,看向周翊聪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不再是看一个医术高明的后辈,也不是看一个出手相助的恩人,而是像在仰望一尊行走在人间的神祇,一尊……执掌着生杀大权的年轻神祇。 他活了半辈子,在商海浮沉,见过太多手眼通天的人物,可无论是谁,与眼前这个还在计较着茶叶好坏的年轻人相比,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杀人,不见血。 因果,报应。 这些以前只在小说故事里听过的词汇,今天,他亲眼见证了。 “周神医!”冷天雄猛地一躬身,九十度的鞠躬,姿态低到了尘埃里,“您对冷家的大恩大德,我冷天雄没齿难忘!一个亿的诊金,我立刻让财务转账!不!两个亿!这是您应得的!” 他直起身,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另外,我愿将冷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您!从今往后,您就是冷氏集团最大的个人股东!只要您一句话,整个冷氏,都将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旁边的冷峰和冷嫣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他们很清楚,周翊聪今天所做的一切,其价值,早已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他不仅救了冷峰的命,更是以雷霆手段,直接铲除了他们最大的敌人,这等于是给了冷家一次新生。 周翊聪闻言,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外地看了冷天雄一眼。 这老狐狸,倒是个人精。知道用利益深度绑定,将自己彻底拉上他的战车。 “股份就免了。”周翊聪摆了摆手,懒洋洋地靠回藤椅里,“我这人懒,没兴趣开董事会。你把钱打过来就行。双倍就双倍吧,毕竟今天这场公开课,属于超纲内容,加收点课时费也合理。” 众人:“……” 超纲内容?课时费?您管刚才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叫这个? 冷天雄见他拒绝股份,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敬畏。连千亿集团的股份都看不上眼,这位周神医的格局,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他不敢再多言,连忙走到一旁,亲自打电话给财务总监,声音都在发颤地吩咐着转账事宜。 慕容雪则像个最称职的秘书,已经打开了手机备忘录,一脸严肃地记录着:“金丝皇菊,昆仑山特级。宁夏枸杞,头茬。备注:优先等级,最高。执行人:我。” 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处理一项关乎集团生死存亡的紧急预案。 只有龙玥,眉头依然紧锁。她走到周翊聪身边,压低了声音:“周先生,事情,恐怕还没完。” “嗯?”周翊聪端起那杯已经快凉了的雪菊茶,抿了一口,似乎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我们抓捕陈伯伦的时候,他虽然心神受创,但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说。可他身上,有一样东西。”龙玥的表情异常凝重,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的黑色令牌。 令牌的正面,雕刻着一个狰狞的鬼头,背面,则是一个古篆体的“玄”字。 “这是‘玄杀令’。”龙玥解释道,“是陈伯伦所在的那个隐秘宗门‘玄鬼门’的信物。根据我们第九局的绝密档案记载,此门派源于古代方士,精通咒杀、毒蛊、易容之术,行事诡秘,心狠手辣。门规森严,内外分明。陈伯伦,只是他们外门的执事之一。” 周翊聪的目光落在那块令牌上,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的冷意。 第64章 今天,周老师再免费教大家一招 “你的意思是,我捅了马蜂窝?” “不是可能,是一定。”龙玥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力感,“您这次直播破咒杀人,等于是在所有同道的面前,狠狠地抽了玄鬼门的脸。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绝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您所展现出的‘祝由术’,对他们而言,是无法想象的诱惑。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不择手段地扑过来。” 周翊聪沉默了。 他讨厌麻烦,但麻烦似乎总喜欢找上他。 他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当中医,弘扬一下国粹,顺便赚点小钱,换更好的枸杞和茶叶。怎么就发展到要跟一个杀手宗门硬刚的地步了? “叮!” 脑海中,悦耳的系统提示音,适时地驱散了他的一丝烦躁。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来自“玄门”的潜在巨大威胁,触发连锁守护任务:“玄门之清源”!】 【任务第一环:立威。让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知晓你的力量,不敢轻举妄动。】 【任务奖励:视完成度而定。基础奖励:“破妄金瞳(初级)”,可看破部分幻术、伪装,洞察能量流动。】 破妄金瞳? 周翊聪的眼睛亮了。这可是个好东西,简直是为那个什么“玄鬼门”量身定做的。 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行吧,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周翊聪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不过在玩之前,我得先去验收一下我的新地盘。”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心神一动。 下一秒,他的意识便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这就是“药材洞天”! 一片大约十亩见方的广袤空间,悬浮在混沌之中。脚下,是散发着微光的黑色土壤,肥沃得仿佛能捏出油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和淡淡的灵气。空间的正中央,有一口小小的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清澈的泉水,泉水周围的土壤,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更深。 这简直就是一个顶级的洞天福地! 周翊聪心念一动,那个一次性的“土地公的锄头”出现在手中。他甚至不用挥舞,只是将锄头往地上一插。 “轰隆——” 整个空间微微一震,只见那十亩灵土,如同被无数无形的犁铧翻过一般,瞬间变得松软平整,一道道整齐的田垄凭空出现,那口泉眼更是分出无数细小的水流,如同精准的滴灌系统,将每一寸土地都滋润得恰到好处。 “好宝贝!” 周翊聪大喜过望。他立刻将系统之前奖励的,以及从冷家、李家那里搜罗来的各种珍稀药材种子,分门别类地种了下去。 人参、灵芝、何首乌……甚至还有几颗从系统商城里兑换的,现实世界早已灭绝的古代灵植种子。 做完这一切,他查看着刚刚获得的《神农百草经·灵植篇》,一篇篇关于如何利用灵气催生、培育、改良药材的玄奥法门,涌入他的脑海。 原来,真正的顶级药材,不仅仅是年份,更在于其蕴含的“灵性”。而这片洞天,这口灵泉,就是培育“灵性”的最佳温床。 “时间流速,调整为两倍。”周翊聪下达了指令。 他能感觉到,空间中的某种法则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外界一天,此地两天。这意味着,他培育顶级药材的周期,将大大缩短! 这才是他安身立命,对抗一切敌人的最大底牌! 当周翊聪的意识回归现实,重新睁开眼时,他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发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如果说之前是锋芒毕露,那现在,则多了一分返璞归真的厚重。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龙队长,你们第九局,应该有玄鬼门的资料吧?把他们门主、长老、精英杀手的资料,都给我一份。”周翊聪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龙玥一愣,随即点头:“有,但都是些陈年旧档,未必准确。” “没关系,有就行。”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们不是喜欢下‘玄杀令’吗?礼尚往来,我也该给他们回个礼。” 他走到那张方桌前,无视了那面已经碎裂的铜镜,而是拿起了一支新的朱砂笔,铺开一张黄色的符纸。 “今天,周老师再免费教大家一招。”他仿佛又回到了直播时的状态,对着空气,慢悠悠地说道,“这一招,叫做‘千里寻魂,隔空点名’。” 笔尖落下,朱砂在符纸上游走。 这一次,他画的不再是追踪反噬的符咒。 而是一道……真正的,来自上古祝由科的……必杀之咒! 他要让玄鬼门知道,他们引以为傲的“玄杀令”,在自己面前,不过是小孩子的涂鸦。 真正的杀伐,是这样玩的。 夜色,如浓墨般笼罩着京城。 一间隐藏在胡同深处的私人会所内,灯火通明,却寂静无声。这里是玄鬼门在京城最重要的秘密据点,平日里,只有门内核心成员才有资格进入。 此刻,会所最深处的密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主位上,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者。他便是玄鬼门在京城的负责人,也是陈伯伦的顶头上司,人称“枯木长老”。 他的下手边,坐着七八个气息各异的男女,他们都是玄鬼门的核心成员,每一个,手上都沾着不止一条人命。 “消息都听说了吧?”枯木长老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陈伯伦被第九局的人带走了,赵家的那个小崽子,也把自己玩死了。我们玄鬼门,这次在京城,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猛地一拍桌子,怒道:“长老!这口气我们咽不下!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在直播上公然施法,破了陈师弟的‘牵机咒’,还反杀了赵凯!这简直是把我们玄鬼门的脸,按在地上踩!” “没错!”另一个妖艳的女人冷笑道,“他那手祝由术,虽然霸道,但路数很正,不像是我们玄门中人。我猜,八成是哪个名山大派里,偷跑出来历练的雏儿,不知天高地厚。我们正好,把他抓回来,逼问出他那一身传承,岂不美哉?” 一时间,密室里群情激奋,杀气腾腾。 在他们看来,周翊聪虽然厉害,但终究只有一个人。而他们玄鬼门,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庞大组织,高手如云,手段层出不穷。只要他们愿意,堆也能把对方堆死。 枯木长老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忌惮。 他比这些头脑发热的下属想得更多。 第65章 这是点名!是审判! 那个年轻人,不仅术法高强,更可怕的是他那份算计人心的能力,以及和官方千丝万缕的联系。贸然动手,风险极大。 但,正如那妖艳女子所说,对方那一身精纯的祝由术传承,诱惑太大了!如果能得到,他们玄鬼门的实力,必将提升一个台阶。 “此事,不急。”枯木长老缓缓开口,压下了众人的喧嚣,“我已经将事情上报给了门主。门主有令,先派人去试探一下此子的深浅。记住,要用‘手艺’,不要用蛮力。我们要的是他的人,他的传承,不是他的命。” 他看向一个角落里,一个始终没有说话,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瘦小男子。 “千面,这件事,交给你了。” 那被称为“千面”的男子,缓缓抬起头。他长着一张平平无奇,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脸。但他的眼睛,却像两条蛰伏的毒蛇,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 “长老放心。”他的声音,同样平淡无奇,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会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我最完美的傀儡。” 他,便是玄鬼门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毒蛊大师,“千面鬼医”——吴承影。他最擅长的,便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人下蛊,操纵人心,制造各种离奇的“绝症”。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千面出手,还从没失手过。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嚣张的年轻人,跪在他们面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时。 “嗡——” 密室中央那张由沉香木打造的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丝轻微的震动。 紧接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它就像是从另一个空间维度,直接投射过来的一样。 密室里的所有人,瞬间汗毛倒竖,如临大敌! “什么人!” “戒备!” 枯木长老更是瞳孔猛缩,死死地盯着那张符纸。 符纸上,朱砂绘制的符文,结构繁复,却又浑然天成,散发着一股煌煌天威般的恐怖气息,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这是什么级别的符咒?! 更让他们感到惊骇的是,对方竟然能将符咒,精准地投送到他们这个被层层法阵保护的秘密据地! 这意味着,他们的所有防御,在对方面前,形同虚设! 对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张符纸,在出现之后,并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然后,无火自燃。 随着符纸的燃烧,一个个由朱砂火焰构成的名字,在半空中依次浮现,清晰地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玄鬼门,京城分舵。” “长老,孙枯木。” “护法,赵屠。” “护法,柳姬。” …… “毒蛊师,吴承影。” …… 一个又一个名字,不多不少,正好是在场所有人的名字!甚至连他们在门内的代号,都分毫不差! 这已经不是示威了。 这是点名!是审判! 那一个个燃烧的名字,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那个被称为“千面”的吴承影,此刻脸上再无半点平淡,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他能感觉到,当他的名字出现的那一刻,一股无形无质,却又无可抵挡的恐怖力量,已经锁定了他的神魂! 这股力量,告诉他,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就能让他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噗通!”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灵魂层面的碾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 很快,密室里,除了还勉强站着的枯木长老,其余人,包括不可一世的千面鬼医,全都跪了下来,面如死灰。 枯木长老嘴唇哆嗦着,他想起了宗门典籍里,关于上古大能的一个传说。 “言出……法随……画符……为旨……” “这……这是……神仙手段……”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即将燃烧殆尽的符纸,朝着那符纸降临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前辈……饶命!玄鬼门,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天威!我等……再也不敢了!” …… 枫林山庄。 周翊聪收回了并作剑指的手指,看着面前那张已经化为灰烬的符纸,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点名结束。效果应该不错。” 他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转头看向旁边已经彻底石化的龙玥。 “龙队长,你刚才说,第九局的档案,未必准确?” 龙玥机械地摇了摇头,喉咙发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亲眼看着周翊聪,铺纸,画符,然后……然后就没了。 可她腰间的第九局特制通讯器,却在疯狂地震动,警报声尖锐刺耳。 她颤抖着手打开,屏幕上,一条条来自第九局监控中心的最高级别警报,刷爆了屏幕。 【警报!检测到京城西区‘玄鬼门’据点,出现超高能级灵力波动!】 【警报!该据点所有核心成员生命体征,在同一时间出现剧烈异常波动!心率飙升,血压骤降,肾上腺素超标三百倍!】 【警报!目标‘千面鬼医’吴承影,脑电波出现濒死特征!】 【分析报告:目标群体,疑似遭遇了无法理解的,来自更高维度的精神攻击!攻击强度……无法估算!】 龙玥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终于明白,周翊聪刚才那句“回个礼”,是什么意思了。 他没有去杀人,甚至没有去伤人。 他只是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把自己的名字,送到了对方的面前。 他告诉他们:我知道你们是谁,我知道你们在哪,我能随时随地,取你们的性命。 这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恐惧一万倍。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周翊聪没理会她的震惊,他现在心情很好。 因为,就在刚才符咒燃尽的那一刻,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任务“立威”完美完成!评价:SSS+!】 【你以雷霆之势,神鬼莫测之能,彻底击溃了敌人的心理防线,完美诠释了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8000W!】 【获得技能:“破妄金瞳(初级)”!】 【获得特殊道具:“天师镇宅符x3”。(可守护一方宅邸,百邪不侵,万法不入。)】 【获得特殊奖励:《黄帝内经·灵枢篇》完整感悟!】 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双眼。周翊聪感觉自己的视界,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他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微尘,能看到植物叶片上细微的脉络,甚至能看到龙玥身上,那股属于国家机器的,淡淡的金色气运。 第66章 神医!救我! 而当他看向冷天雄时,他不仅能看到对方身上珠光宝气的富贵之气,更能透过那层气运,隐约看到一丝丝缠绕在他心脏部位的,微弱的黑气。 那是长年累月,思虑过度,酒色财气侵蚀下,留下的病根。 “破妄金瞳,果然名不虚传。”周翊聪心中暗道。 这不仅能看破虚妄,更能洞察本源!对他望诊术的提升,简直是几何级的! 他心情大好,拍了拍冷天雄的肩膀。 “冷董事长,两个亿已经到账了,合作愉快。” 冷天雄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周神医言重了!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别客气。”周翊弓虽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用一种很随意的口气说道,“对了,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就是心火旺了点。有空去医院做个心脏冠脉造影吧,我瞅着,你那几根血管,堵得不轻啊。别哪天一激动,跟那个杨院士一样,直播一个脑溢血,那就不好了。” 冷天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冷天雄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他想笑,想说周神医您真会开玩笑,可看着周翊聪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最近,的确时常感到胸闷气短,尤其是在情绪激动或者劳累之后,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偷偷去看过几次私人医生,也做过心电图,但结果都显示正常。医生只说是他压力太大,商场操劳,让他注意休息,开了些安神的药。 可现在,周翊聪一句话,就点出了“血管堵了”这个他最担心,却又不敢深究的问题。 而且,还是用一种“我瞅着”的轻描淡写。 联想到刚才杨文博吐血、赵凯车祸的场景,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位周神医的“瞅”,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神……神医……”冷天雄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您……您是说,我这心脏,问题很严重?” “严重也谈不上。”周翊聪摆了摆手,像个在路边摊跟人唠嗑的大爷,“就是堵了百分之七八十吧,离心肌梗死,也就差临门一脚。你要是现在立刻躺平,啥也不干,天天喝粥念佛,兴许还能多撑几年。要是再跟人喝大酒、谈生意、发脾气……啧啧,我劝你提前把遗嘱立好。” 冷天雄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堵了百分之七八十! 这已经不是临门一脚了,这是阎王爷已经站在床头,就等他咽气了! “扑通!” 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面对千亿级别的项目都面不改色的枭雄,此刻双腿一软,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爸!” “董事长!” 冷峰和冷嫣,还有慕容雪都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去扶他。 “神医!救我!周神医,求您救救我爸!”冷嫣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周翊聪看着他们一家人乱作一团,慢悠悠地端起那杯慕容雪刚刚给他换上的,热气腾腾的枸杞菊花茶,吹了吹。 “救,也不是不能救。”他抿了一口,砸了咂嘴,似乎对这新茶的味道还算满意,“就是……我刚加完班,你们又要我加班,这不合规矩啊。” 他顿了顿,伸出三根手指。 “加班费,得另算。这个数。” 冷峰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三百万?没问题!三千万都行!” 周翊聪摇了摇头,纠正道:“我的意思是,得加三样东西。” 众人一愣。 “第一,我要你冷氏集团旗下,所有中药材种植基地和采购渠道的最高权限。我要什么药,你们就得给我找什么药,年份、产地,都得按我说的来,不许打折扣。” 冷天雄一听,想都没想,立刻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没问题!别说最高权限,我把整个药材公司送给您都行!” “第二。”周翊聪继续说,“我要在京城,建一个我的私人实验室,或者叫……炼丹房。地方要大,要绝对的安静和私密,安保级别要最高。所有的设计和改造,都得听我的。” “没问题!”冷天雄拍着胸脯保证,“京郊那块地王,我本来打算建个度假村的,现在就给您建实验室!我亲自监工,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周翊聪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第三个条件。 他的目光,落在了龙玥身上。 “第三,我需要第九局的配合。我这个‘特聘顾问’,不能只是个名头。我需要你们的情报网络,帮我找一些……普通世界找不到的东西。当然,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帮你们解决一些……你们解决不了的‘麻烦’。” 龙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明白了。 周翊聪这是在布局! 他要的,不是钱,不是股份。 他要的是资源!是渠道!是情报! 他要以冷家的商业帝国为根基,以第九局的国家力量为羽翼,建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凌驾于世俗之上的……超然领域! 这个年轻人,他的野心,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大! “我需要向上面请示。”龙玥没有立刻答应,但她的语气,已经说明了她的立场。 她很清楚,面对周翊聪这样的人物,堵不如疏。满足他的要求,将他彻底绑定在国家的战车上,远比与他为敌要明智得多。 “行。”周翊聪放下茶杯,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冷董事长,你先别急着立遗嘱,去洗个澡,换身宽松的衣服,到你书房等我。我帮你做个‘心脏搭桥’,微创的。” “微……微创?”冷天雄愣住了。 心脏搭桥手术,那可是要开胸破肚的大手术,怎么到他这儿,就成微创了? 周翊聪没解释,只是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半小时后,冷家书房。 冷天雄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睡衣,忐忑不安地躺在了一张特意搬进来的按摩床上。 周翊聪让他褪去上衣,露出了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胸膛。 只见周翊聪取出了他的那套银针,但这一次,他只拿出了一根。 一根通体赤红,细如牛毛,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特殊银针。 这是他刚刚从系统那里获得的《太乙神针·理气篇》的专属针具——“离火针”。 此针,专主心脉,能疏通心血瘀滞,更能以火行之气,焚尽脉中污秽。 “看好了,什么叫真正的微创手术。” 周翊聪捏着那根离火针,双目之中,金光一闪。 “破妄金瞳”,开! 第67章 他……活过来了! 在他的视野里,冷天雄的身体变得半透明,皮肤、肌肉、骨骼都清晰可见。而心脏部位,那几根主要的冠状动脉,更是如同几条拥堵的隧道,里面充满了灰黑色的,代表着血栓和斑块的瘀滞之气。 其中最严重的一根,几乎已经完全被堵死。 “就是这里了。” 周翊聪找准了位置,手腕一抖。 那根赤红色的离火针,没有刺入冷天雄的胸膛,而是精准地刺在了他左手手腕的“神门穴”上。 针入一寸,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冷天雄的手少阴心经,逆流而上,直冲心脏! “嗯!” 冷天雄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仿佛岩浆一般,涌入了自己的心脏。那感觉,初时是剧痛,但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 就像是堵了多年的下水道,被高压水枪瞬间冲开了一样! 在周翊聪的“破妄金瞳”视野里,那股由离火针引导的,精纯的火行真气,如同一条火龙,冲入了堵塞最严重的冠状动脉。 那些灰黑色的瘀滞之气,在火龙的冲刷下,如同冰雪遇骄阳,迅速地消融、瓦解,化为乌有!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周翊聪收回了离火针。 冷天雄胸口那股憋闷了数月的窒息感,荡然无存。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前所未有的顺畅,仿佛整个肺部都充满了新鲜的空气。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强健有力的节奏,在胸腔里“怦怦”跳动! 他……活过来了! “这……这就好了?”冷天雄难以置信地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没有伤口,没有疼痛,甚至连个针眼都找不到。 可他知道,自己像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被硬生生拽了回来。 他看向周翊聪,眼神里的敬畏和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周翊聪打断了。 “行了,别激动了。刚给你通开,再激动给爆了,我可不管修。”周翊聪一边用酒精棉擦拭着那根离火针,一边随口说道。 冷天雄连忙深呼吸,平复心情。 “对了。”周翊聪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你这病根,主要是思虑过度,肝气郁结,气滞血瘀导致的。光通开没用,以后还得养。”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签,随手写了个方子,递了过去。 “以后,别喝什么茅台拉菲了,就喝这个。” 冷天雄连忙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金丝皇菊,宁夏枸杞,加上两片……西洋参。” 冷天雄:“……” 他突然觉得,这位周神医,是不是对枸杞菊花茶,有什么特殊的执念? 【叮!宿主以神乎其技的针法,不开胸而行心脏搭桥之实,再次刷新了世人对中医的认知!】 【任务“微创心脏搭桥”完成!评价:S级!】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3000W!】 【“破妄金瞳”熟练度提升!可洞察更深层次的能量信息!】 【获得特殊奖励:中医古技“悬丝诊脉(体验版)”!】 周翊聪感受着双眼传来的,更加清凉舒爽的感觉,心情愉悦。 他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脚步一顿。 他的“破妄金瞳”,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了院子外,一个正准备上车离开的身影。 是龙玥。 而在她的身上,除了那层代表国家气运的金光外,周翊聪还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阴寒刺骨的……黑色丝线。 那丝线,一端连着龙玥的后心,另一端,则延伸向了无尽的虚空。 这丝线,他很熟悉。 和之前冷峰身上的“牵机咒”,如出一辙。 玄鬼门,竟然贼心不死! 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却把目标,对准了和自己走得最近的,第九局的龙玥! 好一手声东击西,好一手借刀杀人! “龙队长,等一下。”周翊聪的声音,陡然变冷。 龙玥下意识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刚才还是一副懒洋洋要下班模样的周翊聪,此刻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如果说之前他是一柄藏在鞘里的古剑,偶尔露出一丝锋芒,那么现在,这柄剑已经悄然出鞘,虽然没有剑鸣,却带着一股让人心悸的森然寒意。 “周先生,还有事?”龙玥保持着职业的警惕,手不自觉地按向了腰间。 周翊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向她走来。 他每走一步,院子里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就凝重一分。冷天雄父子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刚刚被“微创搭桥”救回来的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他们看不懂,但他们能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 周翊聪走到龙玥面前,停下脚步。他没有像看冷天雄那样,用“破妄金瞳”去细细审视,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 那眼神,三分嫌弃,三分怜悯,四分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发霉的古董。 “龙队长,你们第九局的入职体检,是不是外包给莆田系了?”周翊聪开口了,语气还是那副欠揍的调调,“身上都挂着催命符了,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们那身代表国家气运的金光,是镀金的吧,质量不过关啊。” “催命符?”龙玥的眉头瞬间拧紧,身为第九局的精英,她对这类词汇极为敏感。她立刻启动了随身携带的微型能量探测器,探测器毫无反应。 “周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很清楚,没有任何异常。” “你清楚?”周翊聪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对现代科技的鄙夷,“你清楚你昨晚三点十五分,是不是做了一个从高空坠落的噩梦?你清楚你今天下午在山庄外围警戒的时候,右后心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像被冰锥刺了一下?你清楚你刚才拔枪的动作,比你平时的反应速度,慢了零点零七秒?” 龙玥脸上的冰冷表情,一寸寸龟裂。 她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周翊聪,那眼神,像是见了鬼一样。 坠落的噩梦,后心的刺痛,反应速度的细微迟滞……这些都是极其私密,甚至连她自己都只当是最近压力太大而产生的错觉!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这已经超出了观察和推理的范畴! 旁边的冷天雄一看这情形,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他现在是周翊聪的铁杆信徒,见龙玥还敢质疑,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道:“龙队长,听句劝,周神医说你有事,你肯定有事!你可千万别不信邪,刚才杨院士和那个赵凯的下场,您是亲眼看见的!” 第68章 悬丝诊脉 冷峰和冷嫣也在一旁猛点头,看龙玥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同情。 完了,又一个被神医“点名”的。 龙玥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周翊聪刚才那几句话,像魔音一样在她脑海里回响。她艰难地开口:“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到一条线。”周翊聪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条黑色的,跟头发丝差不多的线。一头连着你的后心,另一头……连着一个不知死活的倒霉蛋。这玩意儿,跟之前冷峰身上那个差不多,都是‘牵机咒’。不过你这个,更阴损一点。”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玩味起来:“他们不敢直接对我动手,就想着在你身上做文章。这咒术不会立刻要你的命,但会慢慢侵蚀你的气运,让你变得倒霉。比如走路摔跤,喝水呛到,开车爆胎,出任务的时候,子弹恰好卡壳……” 他每说一句,龙玥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你会死于一场看起来无比正常的‘意外’。而这场意外,十有八九会发生在我身边。到那时候,第九局的人会怎么想?一个前途无量的精英队长,在接触我之后,离奇死亡。他们是会相信玄学咒杀,还是会怀疑我这个‘特聘顾问’,另有所图?” 周翊聪摊了摊手,总结道:“好一招借刀杀人,嫁祸于人。玄鬼门这帮孙子,不去做编剧可惜了。” 龙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浑身冰冷。 她不怕死,但她怕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更怕自己成为敌人攻击周翊聪、挑拨他和国家关系的棋子!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局里的档案会将玄鬼门列为最高威胁等级。这群人,真的能杀人于无形,而且诛心! “我……我该怎么办?”这一刻,龙玥彻底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警惕,向眼前这个比她还年轻的男人,发自内心地求助。 “怎么办?”周翊聪撇了撇嘴,走到石桌边,重新坐下,又端起了他的宝贝茶杯,“凉拌。下都下咒了,总不能当没发生过吧。” 他看着龙玥,突然笑了,那笑容,像一只准备戏耍老鼠的猫。 “别急,先坐。我刚得了门新技术,正好缺个试验品,来,让我给你做个‘远程B超’看看。” 龙玥一愣,什么叫远程B超? 只见周翊聪对她勾了勾手指:“把你头发给我一根。” 龙玥虽然满心不解,但还是依言,从头上拔下一根长发,递了过去。 周翊聪没有用手接,而是示意她将头发放在石桌上。然后,他从自己的针袋里,捻出了一根最细的银针。 他将银针的一端,轻轻搭在那根头发丝上。另一端,则用三根手指,虚虚地捏住,双目微闭,神情专注。 “悬丝诊脉”! 这门传说中的中医绝技,此刻,被周翊聪信手拈来。 院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神乎其神的一幕。冷天雄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今天真是没白来,神仙手段一出接一出,这门票钱,不,这诊金花得太值了! 周翊聪的手指,在银针末端,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地点、拨、弹、扫。 一丝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属于龙玥生命本源的气息,通过头发丝,传递到银针,再传入他的指尖。 在他的感知里,龙玥的身体状况,纤毫毕现。 气血充盈,筋骨强健,五脏六腑都处于巅峰状态。但唯独在她的神魂深处,也就是中医所说的“心神”之上,缠绕着一缕阴寒至极的黑气。这股黑气,正如同病毒一般,缓慢地复制、渗透,污染着她的精神和气运。 “啧。”周翊聪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比我想象的要麻烦点。对方是个行家,这咒下得很深,直接作用于神魂。普通的驱邪符,怕是只能治标,治不了本。想要根除,得动个小‘手术’。” 他收回银针,看着龙玥,语气平淡地宣布了治疗方案。 “想不想看一场好戏?”他问道,“他们不是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吗?那我们就把这台‘手术’,搬到台面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玄鬼门,有几张脸,够我打的。” 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决定了。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条看不见的黑线,从龙玥身上活生生地揪出来。 然后,顺着这条线,给电话那头的朋友,送一份“快递”。 到付,不包邮,拒收无效。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过枫林山庄的庭院。但此刻,院子里的气氛,却比这秋夜的风,更加肃杀。 周翊聪的一句“搬到台面上来”,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们知道,一场凡人无法理解的,属于另一个层面的交锋,即将开始。 “周先生,需要我做什么?”龙玥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她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周翊聪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踱了两步,目光扫过院子,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手术台”。 “不用做什么。”他头也不回地说道,“站着看就行。哦,对了,把你身上杀气最重的东西,借我用一下。” 杀气最重的东西? 龙玥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她没有迟疑,从腰间的枪套里,退出了一个黄澄澄的弹匣,从中取出一颗9mm口径的子弹,递了过去。 这颗子弹,跟随她出生入死,枪膛里进出过无数次,虽然从未真正击发,却早已浸染了她身为一名战士的,最纯粹、最凌厉的杀伐之气。 周翊聪接过那颗冰冷的子弹,在手里掂了掂,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够硬,够凶。用来当手术刀,正合适。” 众人:“……” 用子弹当手术刀?这是什么操作? 只见周翊聪走到院子中央那片空地上,用脚尖,随手在地上划拉起来。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快如闪电,不过十几秒的功夫,一个复杂而精确的人体经络图,便出现在了地面上。 这幅图,比任何教科书上的都要详尽,奇经八脉,三百六十五处穴位,无一错漏,仿佛是直接烙印在大地之上。 “这是‘祝由科’里的‘人身小天地’阵。”周翊聪仿佛又进入了“周老师”的教学模式,对着一脸懵逼的众人,慢悠悠地解释道,“在中医看来,人体就是一个小宇宙,与天地相应。疾病、咒术,都是这个小宇宙里失衡的表现。我要做的,就是在这个阵法里,重塑龙队长的‘小宇宙’,把那个不属于她的‘垃圾’,给清理出去。” 第69章 你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说着,他将那颗子弹,轻轻地放在了经络图上,“膻中穴”的位置。 膻中,气之会海,心包络之宫城。这里,是龙玥被咒术侵袭的“神魂”所在。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深吸一口气,并指如剑,遥遥指向那颗子弹。 下一秒,他那根专主心脉的“离火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指尖。赤红色的针身,在夜色中,仿佛一小簇燃烧的火焰,散发着灼热而霸道的气息。 “玄鬼门的朋友,看了这么久的戏,该你们上场了。”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大,却仿佛能穿透虚空。 他屈指一弹。 “嗡——” 那根离火针,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红光,没有飞向龙玥,而是精准无比地,钉在了那颗子弹的尾部! …… 与此同时。 京城,一处戒备森严的地下安全屋内。 这里是第九局的临时指挥中心,数名顶尖的技术人员,正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不断跳动的,代表着龙玥生命体征的数据流。 当周翊聪的名字,从龙玥的通讯器里传来时,整个指挥中心,都陷入了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报告组长!龙队心率平稳,血压正常,脑电波无异常!” “能量探测器无反应!未发现任何高能波动!” “怎么回事?那个周翊聪在搞什么鬼?”一个头发花白,肩上扛着将星的老者,眉头紧锁。他就是第九局在京城的最高负责人,郑国强。 他无法理解。 明明一切数据都显示正常,可前线传来的气氛,为什么会那么紧张?那个叫周翊聪的年轻人,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疑惑之际,一个负责监控全城灵力波动的技术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报告!城东,坐标XXX,XXX,检测到异常能量源!能量反应……与上次玄鬼门据点的‘牵机咒’残留波动,高度吻合!” 郑国强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锁定他!!” …… 更遥远的,一处无人知晓的隐秘所在。 一个盘膝坐在蒲团上的黑衣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喷出一口乌血。 他就是玄鬼门内,仅次于“千面鬼医”的咒术高手,“鬼影”张涛。正是他,在枯木长老的命令下,对龙玥施展了这道改良版的“牵机咒”。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自己与咒术之间的联系,被一股无比霸道的力量,强行介入了! 那股力量,如同一条燃烧的火龙,顺着他布下的咒术丝线,疯狂地反噬而来! “不好!” 鬼影张涛脸色剧变,双手急速掐诀,试图切断自己与咒术的联系。 然而,他惊骇地发现,那条线,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铁钳,死死地焊在了他的神魂之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对方,不仅要破他的咒,还要顺着网线,找到他这个“上网”的人! …… 枫林山庄。 “起!” 周翊聪一声轻喝。 只见那颗被离火针钉住的子弹,竟然缓缓地,悬浮了起来! 一道肉眼可见的,如同黑烟般的细线,从龙玥的后心处,被硬生生地拖拽了出来,连接到了那颗悬浮的子弹上! “天啊!” “那是什么!” 冷家的几个人,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慕容雪更是吓得直接躲到了冷嫣的身后。 而龙玥本人,则清晰地感觉到,一个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心头的无形重负,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剥离!那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被净化了一般,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清明! 那条黑线,在空中疯狂地扭曲、挣扎,发出一阵阵无声的尖啸,仿佛一个活物! “还想跑?” 周翊聪眼中金光一闪,“破妄金瞳”之下,他甚至能看到,在那黑线的另一端,一个惊慌失措的,模糊的人影。 “找到你了。” 他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回来吧你!” 他并起的剑指,猛地向下一划! 那根赤红色的离火针,瞬间红光大盛!一股精纯的太阳真火,沿着那条黑线,以雷霆万钧之势,倒卷而回! “啊——!!!” 遥远的隐秘据点里,鬼影张涛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他的双眼,瞬间流下了两行血泪,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瘫软在地,神魂,已然遭受了不可逆转的重创! 而在枫林山庄的院子里,那条被抽离出来的黑线,在红光的焚烧下,寸寸断裂,最终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夜风之中。 那颗子弹,也“当啷”一声,掉回了地面。 一切,恢复了平静。 周翊聪收回离火针,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龙玥面前,把那颗已经恢复了冰冷温度的子弹,塞回她的手里。 “手术结束,很成功。咒术已除,源头也帮你废了,估计这会儿正口吐白沫,思考人生呢。念在你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这次就不收你钱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十分认真:“不过下不为例。再有下次,诊金翻倍。” 龙玥握着那颗还带着一丝余温的子弹,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我亏大了”表情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她腰间的通讯器,疯狂地响了起来。 里面传来了郑国强那压抑着极致兴奋和震惊的声音。 “龙玥!我们锁定了目标!城东的一处废弃工厂!高能反应源,刚刚已经消失了!行动队正在火速赶往!你……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玥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开始抱怨茶叶凉了的周翊聪。 她对着通讯器,一字一句地说道:“报告郑局,没什么。就是我们的周顾问,刚刚做了一场‘远程追凶外科手术’。” 指挥中心,一片死寂。 “远程……追凶……外科手术?” 第九局指挥中心里,郑国强握着通讯器,嘴巴半张,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身后的那群技术精英和参谋人员,一个个面面相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反复碾压,已经碎成了二维码。 这个词组里的每一个字他们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为什么就变得如此玄幻,如此不讲道理? 这报告,让他们怎么写? 难道写“嫌疑人因被远程针灸,导致神魂受创,从而暴露位置”? 这要是交上去,上级领导怕不是以为他们集体癔症了。 郑国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档案里,会将周翊聪这样的人,定义为“无法估量”的存在了。 第70章 这是郑局亲自下达的,最高级别的请求 他们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现代科学的理解范畴。 “……知道了。”郑国强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让行动队注意安全,抓活的!我要知道,玄鬼门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挂断通讯,枫林山庄的庭院里,再次恢复了宁静。 冷天雄看着周翊聪,眼神里的敬畏,已经达到了顶峰。他现在觉得,之前给两个亿的诊金,实在是太少了。这位爷,哪是神医啊,这分明是一尊行走的人形战略级武器! 他悄悄对旁边的慕容雪使了个眼色。 慕容雪心领神会,立刻掏出手机,将备忘录里关于周翊聪茶叶枸杞的采购需求,优先级又往上调了三个等级,变成了“集团最高战略物资储备”级别。 周翊聪没理会这帮人的小心思,他现在心情不错。 刚才那一下,不仅帮龙玥解决了麻烦,狠狠地打了玄鬼门的脸,更是让他对“祝由术”和自身力量的运用,有了一层新的感悟。更重要的是,系统的提示音,又如约而响了。 【叮!宿主以雷霆手段,破除阴邪咒术,并逆向追踪,惩戒元凶,完美展现了中医“祝由科”的霸道与精准!任务“咒术清除”完成!评价:SS级!】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6000W!】 【获得技能:《太乙神针·固魂篇》入门!】 【获得特殊道具:“清心安神香x3”。(点燃后可静心凝神,驱除心魔,对失眠、惊悸、神魂不宁有奇效。)】 《太乙神针·固魂篇》! 周翊聪眼睛一亮。如果说“理气篇”是主攻心脏血管的“外科”绝技,那这“固魂篇”,就是专门针对精神、灵魂层面的“神经内科”神技了。再配合上这“清心安神香”,简直是治疗一切精神类疾病的王炸组合。 他正美滋滋地盘算着,龙玥的通讯器,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前线行动队传回的消息。 “报告郑局,报告龙队!我们已成功突入目标地点!抓获嫌疑人一名,代号‘鬼影’,已重伤昏迷。现场……现场还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尸体?”龙玥的心头一紧。 “是……是陈伯伦。”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就是之前被我们抓捕的那个玄鬼门执事。他死了,七窍流血,心脉尽断,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周翊聪在一旁听着,挑了挑眉。 看来自己之前那道“千里寻魂点名咒”,效果比想象中还好。那个陈伯伦,估计是在审讯室里,亲眼“看”到了那场点名,心理防线一崩溃,直接把自己给吓死了。 “还有别的发现吗?”龙玥追问道。 “有!”通讯器里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份加密的委托协议。初步破解显示,玄鬼门这次针对您的行动,并非单纯的报复。他们是……受人雇佣的!”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龙玥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周翊聪也收起了那副懒散的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意。 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委托人是谁?”龙玥厉声问道。 “还在破解,但协议的资金来源,指向了一家境外的医药风险投资基金……这家基金,是瑞辉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 瑞辉集团! 这个名字一出,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之前被周翊聪搞得股价暴跌、董事长儿子惨死的那个医药巨头! 他们竟然还不死心,甚至勾结上了玄鬼门这种邪门歪道,用咒杀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对付周翊聪! 这已经不是商业竞争了,这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好,真好。”周翊聪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看来我之前,还是太仁慈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伸了个懒腰:“行了,戏看完了,凶手也找到了,剩下的就是你们第九局的事了。我下班了,各位,晚安。” 说完,他竟然真的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山庄的客房走去,仿佛瑞辉集团和玄鬼门的威胁,对他来说,不过是路边的两只蚂蚁。 那份从容,那份淡定,看得冷天雄和龙玥,都是一阵无语。 这位爷的心,到底是有多大? …… 第二天,清晨。 周翊聪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到龙玥俏生生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无奈。 “周大顾问,太阳都晒屁股了,您还睡得着?”龙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 “不然呢?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你们第九局不就是那个最高的吗?”周翊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说吧,什么事?要是请我吃早饭,那我就精神了。豆浆得是现磨的,油条得是刚出锅的,最好再来一笼蟹黄汤包。” 龙玥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哭笑不得。 “有比吃早饭更重要的事!”她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一个……特殊的病人,需要您出手。这是郑局亲自下达的,最高级别的请求。” “病人?”周翊聪撇了撇嘴,“我昨天刚做完一台心脏搭桥,一台灵魂剥离,正处于休假状态。没空。” “这位病人,身份非同寻常。”龙玥压低了声音,“他是我国硕果仅存的几位开国元勋之一,镇国级的功勋战将,贺云山,贺老将军。” 贺云山! 这个名字,即便周翊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如雷贯耳。 那是一位真正的传奇,从战火中走来的不败军神,凭一己之力,奠定了华夏北疆数十年的安稳。说他是这个国家的定海神针,也毫不为过。 “他怎么了?”周翊聪的表情,终于认真了一点。 “重度战争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龙玥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沉痛,“几十年来,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晚都会被战场上的噩梦惊醒,精神长期处于崩溃的边缘。最近,情况急剧恶化,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甚至会无意识地攻击身边的人。国内外最顶尖的心理专家和脑科医生都束手无策,所有的药物,对他都已经无效了。” “所以,你们就想到了我这个‘神棍’?”周翊聪一针见血。 龙玥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郑局说,贺老的病,根源不在于‘身’,而在于‘神’。现代医学已经无能为力,或许只有您这种通晓玄妙的手段,才能创造奇迹。这不仅是救治一位英雄,更是……国家对您的一个考验。” 周翊聪明白了。 这是投名状。 第71章 聊聊,怎么杀人 如果他能治好贺老,那他在国家层面的地位,将再也无人可以动摇。瑞辉集团之流,想再动他,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跟整个国家机器作对的资格。 “行吧。”周翊聪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正好我新学了点手艺,缺个够分量的病人来练手。带路吧。” 半小时后。 京城西山,一处守卫森严得如同军事基地的疗养院内。 周翊聪见到了传说中的贺老将军。 老人坐在一张轮椅上,身形枯瘦,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仿佛一杆饱经风霜的标枪。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只是在那锐利深处,埋藏着一股化不开的,如同实质般的痛苦与煞气。 看到周翊聪和龙玥进来,老将军身边的警卫员和医生,都露出了不信任的眼神。 “郑局就是这么胡闹的?找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给首长看病?还是个……中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主治医生,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质疑。 贺老将军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扫了周翊聪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周翊聪对此毫不在意。 他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把,已经有些年头的指挥刀上。 他没有去给老将军把脉,也没有问任何病情。 他只是走到那把刀前,伸出手,轻轻地拂过冰冷的刀鞘,然后转过头,看着轮椅上的贺老将军,微微一笑。 “贺老,您戎马一生,杀敌无数,可您知道,您这辈子杀过的最厉害的敌人,是谁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贺老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 周翊聪不紧不慢地,自问自答。 “是您自己。” 他收回手,走到老将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您把战场带回了家,把敌人,关进了心里。您这几十年,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自己的脑子里,打了一场又一场,永远不会胜利的战争。您身上的杀气,很重,重到连您自己,都快被它压垮了。” 周翊聪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位之前还一脸不屑的主治医生,此刻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轮椅上,一直古井无波的贺老将军,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周翊聪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说出了一句让全场人都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所以,咱们今天不治病。” “咱们聊聊,怎么杀人。” 杀人? 在这里?当着一位开国元勋的面,聊这个? 那个戴着金丝眼镜,之前还一脸倨傲的主治医生,此刻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公鸡,脸涨得通红,指着周翊聪的手都在哆嗦:“你……你胡说什么!疯子!简直是疯子!保安!警卫员!快把他给我赶出去!” 他觉得自己的医学信仰和职业道德,在这一刻被对方用最粗暴的方式踩在了地上,反复摩擦。这是对贺老将军的大不敬!这是在刺激一个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病人! 站在贺老将军轮椅旁,那位身板挺直如松的警卫员,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他身上的肌肉绷紧,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将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制服。 龙玥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但她没有动。她死死地盯着周翊聪的侧脸,她相信,这个男人绝不会无的放矢。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手术刀一样,必然有其精准的落点。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全场最该愤怒的人,那位坐在轮椅上,几十年如一日被心魔折磨的老将军,却没有发怒。 他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滔天的巨浪之后,竟是慢慢沉淀下来,第一次,真正地,正视起眼前这个年轻人。那眼神里,没有了审视,没有了轻蔑,反而多了一丝……探究。一种来自于同类的,对于某种熟悉气息的探究。 “你,继续说。” 贺云山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主治医生和警卫员都愣住了。 周翊聪笑了,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无视了旁边那几个快要爆炸的“杂音”,施施然地拉过一张椅子,在贺老将军面前坐下,与老人平视。 “贺老,您这一生,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踏着尸山血海,铸就了这共和国的基石。您杀的人,从士兵到将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您的每一道军令,都可能决定成千上万人的生死。对您来说,杀人,是您最熟悉,也最专业的‘工作’,对吗?” 这番话,换做任何一个人说,都是在揭老将军的伤疤。但在周翊聪的嘴里,却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客观不过的事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贺老将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那微微眯起的眼睛,说明他听进去了。 “可您想过没有,您杀的那些人,他们死了,就真的死了。他们的灵魂,他们的怨气,他们的不甘,都随着肉体的腐朽而消散。真正还‘活’着的,是您。” 周翊聪的语气,开始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一位讲经得道的高僧,又像一位洞悉人心的魔鬼。 “您把他们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心里。您把那片最惨烈的,尸横遍野的战场,原封不动地搬进了您的神魂识海。几十年来,您每天晚上闭上眼睛,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被迫‘上班’。您一遍又一遍地回到那个战场,指挥着那些早已牺牲的战友,去杀那些早已死去的敌人。您打了一场持续了几十年的,一个人的战争。” “您是战无不胜的军神,可在这场战争里,您永远赢不了。因为您的敌人,就是您自己。您杀得越多,捆住您的枷锁就越重。您身上的那股煞气,已经浓郁到能让鬼神退避,但也同样在啃噬着您自己的生机。您的病,不是脑子坏了,也不是心理有问题。是您的‘魂’,被您自己,打成了筛子,千疮百孔。” “砰!” 贺老将军枯瘦的手,猛地拍在了轮椅的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死死地盯着周翊聪,胸膛剧烈地起伏,浑浊的眼睛里,血丝迅速蔓延,那股深埋的,足以让猛虎惊惧的煞气,再次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 主治医生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要去拿镇定剂:“快!快!首长情绪激动,要失控了!” “闭嘴!” 一声暴喝,却是从周翊聪口中发出。 第72章 今天,该到终战的时候了 他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老将军那如同实质的煞气,竟是毫不在意,反而迎着那骇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想要治好您的病,靠吃药,靠心理疏导,都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您最熟悉的方式,再打一场仗。不过这一次,咱们要换个杀法。”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咱们要杀的,是这些盘踞在您脑子里的‘敌人’。要把它们一个个,从您的记忆里揪出来,审问,甄别,最后,彻底地‘处决’掉。这,才是真正的‘祝由术’,是中医里,最顶级的‘心理外科手术’。” 贺老将军眼中的狂暴,渐渐被一种极度的震惊所取代。他活了近百年,从未听过如此离奇,却又如此……直指核心的理论。 这个年轻人,没有问他任何病情,却比任何一个医生,都更懂他这几十年的痛苦。 “你想……怎么‘杀’?”贺老将军的声音,嘶哑地问道。 周翊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的笑容:“很简单。咱们先从您记忆里,杀得最‘爽’,最‘痛快’的一个敌人开始。” 他顿了顿,补充道:“您不用告诉我他是谁,也不用告诉我具体的过程。您只需要在脑子里,把那段记忆,调出来,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回想一遍。我要的,是所有的细节。当时的风声,枪炮声,泥土的腥味,战友的呐喊,以及……您扣动扳机,或者挥刀砍下时,手腕的感觉,和心脏的跳动。” 这番话,让旁边的龙玥和警卫员都听得毛骨悚然。 这不是在治病,这分明是在引导人重温最血腥的创伤! “你这是在玩火!”主治医生终于找到了反驳的理由,他指着周翊聪,义正言辞地说道,“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核心治疗原则是回避和脱敏!你这样引导病人沉浸在创伤记忆里,只会加重病情,甚至可能导致病人精神彻底崩溃!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出了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周翊聪终于舍得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聒噪的夏虫。 “回避?脱敏?那是你们西医的办法。对付感冒发烧或许有用,但对付一位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军神,你们那套就像是拿棉花糖去堵炮眼,可笑至极。” 他站起身,走到那位主治医生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鼻子微微一皱。 “刘主任是吧?京城协和脑科的权威,享受特殊津贴。你这几年,是不是每天凌晨三到五点,都会准时醒来,然后一阵干咳,总觉得喉咙里有痰,却又咳不出来?白天精神不振,腰膝酸软,小便的时候泡沫特别多,还总觉得力不从心?” 刘主任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脸上的愤怒和不屑,瞬间被惊骇和不可思议所取代。因为周翊聪说的这些症状,与他这几年的身体状况,分毫不差!这些都是他最私密的困扰,连他老婆都不知道,他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怎么知道?”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望闻问切,中医的基本功而已。”周翊聪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鄙夷,“肺寅时而咳,是肺气虚;腰为肾之府,腰酸膝软,是肾精亏;小便泡沫多,乃蛋白尿,是肾功能受损的前兆。你这是常年熬夜,思虑过度,加上年轻时候不节制,导致肺肾两虚,水液代谢失常。再不治,不出三年,就该去血液透析中心报道了。” 他拍了拍刘主任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明白,你又怎么有资格,去质疑一套传承了五千年的,关于‘人’的学问呢?现在,可以请你闭嘴,然后站到一边,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用你看不懂的方法,治好你治不好的病吗?” 刘主任彻底傻了。他站在原地,如遭雷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周翊聪重新走回贺老将军面前,此时,老将军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想好了吗?那个‘敌人’。”周翊聪问道。 贺老将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苍老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良久,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 周翊聪打了个响指。 “龙玥,帮个忙。” “周顾问请说。”龙玥立刻应道。 “把你身上那股子煞气,也借我用用。不用子弹了,这次,用你的手。”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另外,把我的针盒拿来。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太乙神针·固魂篇》。” 他转头看向贺老将军,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专注与锐利。 “贺老,准备好了。您的那场持续了几十年的战争,今天,该到终战的时候了。” 龙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了那个古朴的梨花木针盒,双手递上。 周翊聪接过针盒,却没有立刻打开。他反而对龙玥说道:“站到老将军的左手边,伸出你的右手,按住他的‘神门穴’。” “神门穴?”龙玥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做。她走到轮椅旁,找到了贺老将军手腕内侧,腕横纹尺侧端的凹陷处,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按了上去。 “对,就是那里。”周翊聪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的“战前部署”,“龙玥,你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手上沾染的杀伐之气,虽然不及贺老浓郁,但胜在鲜活、锐利。神门穴,是心经的原穴,是‘神’出入的门户。我需要你这股鲜活的煞气,像一个哨兵,守住这道门。待会儿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让贺老的神魂,从这里‘逃’出去。” 这番解释,听得旁边的刘主任和警卫员云里雾里,只觉得玄之又玄。但在龙玥听来,却是一个无比清晰的战术指令。她立刻收敛心神,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指尖。一股冰冷而凌厉的气息,顺着她的手指,缓缓渡入贺老将军那干枯的手腕。 周翊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缓缓打开针盒。 与之前众人见过的银针、金针都不同,这一次针盒里躺着的,是九根色泽温润如玉,却又隐隐透着一股青色光华的玉针。它们静静地躺在丝绸垫上,仿佛不是凡间的器物,而是来自某个仙家洞府的法宝。 “这是……”龙玥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咦。 第73章 这一次,我陪你一起打 “《太乙神针·固魂篇》的专属针具,青玉定魂针。”周翊聪轻声解释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郑重,“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古人认为,玉可通灵,可安魂。这套针,就是用来与‘神魂’对话的。” 说着,他并没有急着下针,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铜制香炉和一截暗紫色的线香。 正是系统奖励的“清心安神香”。 他将线香点燃,插在香炉里。一股奇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幽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这香味,不似花香,不似木香,却仿佛能直接渗透到人的灵魂深处。 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在这股幽香的安抚下,竟奇迹般地舒缓了下来。就连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警卫员,都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而那位之前备受打击的刘主任,更是感觉自己那颗焦虑、烦躁的心,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一片清明。 “好香……”他忍不住喃喃自语。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才真正地,进入了状态。 他捏起一根最长的青玉针,眼神瞬间变得如同深渊般幽邃。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那股平日里的懒散和玩世不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道”的专注与威严。 “贺老,守住心神,我要进去了。”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那根青玉针,便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青光,没有刺向贺老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在了他眉心正中的“印堂穴”上。 针入一分,悄无声息。 …… 与此同时,贺云山的世界,天翻地覆。 他原本正遵照周翊聪的指示,在脑海中回溯着一场发生在五十多年前,长津湖畔的,一场惨烈无比的狙击战。在那场战斗中,他亲手击毙了敌方一位号称“白色死神”的王牌狙击手,那也是他军旅生涯中,感觉最酣畅淋漓,也最凶险的一次对决。 然而,就在周翊聪那一针刺入的瞬间,他“看”到的画面,变了。 原本只是黑白默片般的记忆,突然间,被染上了浓重的色彩。零下四十度的寒风,不再是想象,而是真的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不再是回忆,而是真的在他的耳边炸响;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味,是如此的真实,呛得他几乎要窒息。 他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冰封的雪夜,趴在冰冷的雪地里,手里握着那杆莫辛纳甘步枪。 “不好!” 这是他几十年来噩梦的开端!他又要被迫,重新经历一遍那场炼狱! 恐慌、愤怒、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想要挣扎,想要逃离,但他的“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地钉在了这片记忆的战场上。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狂暴的情绪吞噬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直接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贺老,别怕。这一次,我陪你一起打。” 是周翊聪的声音! 贺云山猛地“回头”,却什么也看不见。但那声音,却像定海神针,让他那即将崩溃的神魂,强行稳住了一丝。 “看,你的‘敌人’出现了。” 顺着那个声音的指引,贺云山“看”向远处。在风雪中,一个模糊的,穿着白色伪装服的人影,出现在了八百米外的一处山脊上。 正是那个“白色死神”。 “别急着开枪。”周翊聪的声音再次响起,“您以前,只是在杀他。但您从来没有,真正地‘看’过他。现在,仔细看。” 随着这道指令,贺云山的“视线”,竟不可思议地拉近、放大。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个敌人趴在雪地里,冻得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的睫毛,以及……从他怀里,掉出来的一张,已经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笑得很甜的女人和一个孩子。 贺云山的心,猛地一震。 这个细节,是他当年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 “他也是个人,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他和你一样,也是在执行命令。你们之间,没有私仇,只有国恨。”周翊聪的声音,像一位冷酷的解剖师,“你们是彼此最专业的对手,也是彼此最致命的敌人。这一战,无关对错,只关生死。所以,给他应有的尊重,然后,用你最强的实力,干掉他。”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贺云山心中几十年的迷雾。 一直以来,他的噩梦里,充斥的都是敌人狰狞的面孔,和战友惨死的哀嚎。他被仇恨和内疚,死死地捆绑着。可他从未想过,从这个角度,去看待自己的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狂躁与恐惧,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去。他重新趴好,架起步枪,这一次,他的手,稳如磐石。他的眼神,不再是充满了仇恨,而是恢复了当年那种,属于王牌狙击手的,绝对的冷静与专注。 他开始计算风速,计算湿度,计算弹道。 他进入了那个属于他,也只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而在外界,疗养院的房间里。 周翊聪已经接连刺下了七根玉针,分别刺在贺老的百会、风池、大椎、心俞、魂门等七处要穴,组成了一个玄奥的“北斗七星定魂阵”。 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种直接在他人神魂识海中进行的“手术”,对施术者的心神消耗,是难以想象的巨大。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刘主任的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剧变,连忙跑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接起。 “喂,是,部长……是,我跟您汇报过,情况就是这样……对,非常危险,完全不符合医疗规范……什么?您要亲自带专家组过来?还要……还要勒令他立刻停止治疗?好,好!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刘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快意和如释重负。他快步走到龙玥身边,底气十足地说道:“龙队长,卫生部的领导马上就到!他命令这个周翊聪,立刻停止他那荒唐的‘治疗’!否则,将以危害国家高级干部生命安全的罪名,将他当场逮捕!” 龙玥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卫生部的部长亲自下令?这下麻烦大了! 她刚想对周翊聪示警,却发现周翊聪仿佛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他正准备刺下至关重要的第八根针。 而就在此时,贺老将军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紧闭的双眼下,眼球疯狂转动,脸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第74章 心魔,在做最后的反扑! 连接着他身体的生命体征监测仪,也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的警报声! “嘀嘀嘀嘀——!” 血压飙升!心率失常!脑电波紊乱! “完了!”刘主任吓得魂飞魄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他把首长给治坏了!快!快叫抢救小组!” 房间里,瞬间乱成一团。 也就在这一刻,贺云山的精神世界里,他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 他已经瞄准了,即将扣动扳机。但就在这时,无数张牺牲战友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哭喊着,哀嚎着,拉扯着他的身体。 “将军!别开枪!为我们报仇啊!” “军长!我们死得好惨啊!” 心魔,在做最后的反扑! 内外交困,生死一线! 周翊聪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比万年玄冰还要冷。 “邪魔外道,也敢乱我心神?给我……镇!” 他一声低喝,捏着第八根玉针的手,稳如泰山,对着贺老胸前的“膻中穴”,毫不犹豫地,一针刺下! 第八针,膻中穴。 气之会海,心包之宫城。 这一针,如定海神针,直捣黄龙! 针落下的瞬间,周翊聪将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混合着他那股子霸道的神念,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 “区区心魔,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给我——破!” 一声神魂层面的暴喝,直接在贺云山的脑海中炸响! 那声音,不似人言,倒像是九天神雷滚滚而过,带着煌煌天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志。 贺云山精神世界里,那些纠缠着他的,由内疚和悔恨化作的战友冤魂,在这声雷鸣般的暴喝之下,竟如同冰雪遇到了烈阳,发出一阵阵无声的尖啸,寸寸碎裂,最终化为漫天光点,消散无踪。 整个世界,清净了。 再也没有了哭喊,没有了哀嚎,只剩下风雪,以及八百米外,那个宿命中的对手。 贺云山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的眼中,再无迷茫。 “砰。” 他“扣动”了扳机。 一颗子弹,旋转着,呼啸着,划破了五十多年的时光,精准地,命中了它该去的地方。 远处的那个“白色死神”,身体猛地一颤,缓缓地,倒在了雪地里。没有不甘,没有怨恨,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一丝解脱的微笑。 他,终于可以安息了。 而贺云山,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枪。 他没有感觉到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感觉到杀戮的快感,心中只有一片空明。 他知道,这场持续了半个世纪的战争,真正地,结束了。 他杀死了那个被困在战场上的自己,也释放了那个被囚禁在记忆里的敌人。 …… 现实世界。 “嘀——嘀——嘀——” 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生命体征监测仪上,那几条原本如同疯魔乱舞的曲线,在经历了最后一瞬间的剧烈跳动后,竟奇迹般地,一条条,趋于平稳。 心率,从每分钟一百八十,降到了七十五。 血压,从两百二十的高压,回落到了一百三十。 脑电波,从狂乱的γ波,变成了代表着深度睡眠的,平缓而有节奏的δ波。 贺老将军那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也舒展开来,青筋褪去,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仿佛只是一个睡着了的普通老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绝不是普通的睡眠。 这是他五十多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眠。 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位刚刚还叫嚣着要抢救的刘主任,此刻张大了嘴巴,呆若木鸡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眼神里充满了颠覆性的震撼。 这……这不科学! 这完全违背了他毕生所学的一切医学常识! “砰!”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 一个身穿干部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男人,带着两名同样气场强大的中年专家,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几名神色紧张的工作人员。 正是那位卫生部的钱部长。 “怎么回事?病人情况怎么样了?那个叫周翊聪的人呢!立刻给我控制起来!”钱部长一进门,就声色俱厉地喝道。 刘主任一个激灵,刚想上前汇报,却被一道身影拦住了。 是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警卫员。 他像一堵墙,挡在了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过钱部长一行人,声音低沉而有力:“首长在休息,任何人不得喧哗!” 钱部长一愣,他没想到一个警卫员竟敢拦他。他脸色一沉:“放肆!我是卫生部部长钱学文!我接到紧急报告,有人在这里用危险手段危害首长健康,我是来组织专家进行抢救的!你敢阻拦,是想承担延误治疗的责任吗?” “抢救?”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一丝疲惫和嘲讽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周翊聪正慢条斯理地,将一根根青玉针从贺老身上收回。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看都懒得看钱部长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玉针,淡淡地说道:“人我已经治好了,现在正睡得香呢。你们是来抢功的,还是来奔丧的?要是后者,恐怕得再等个二三十年了。” “你!”钱部长被他这副态度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旁边的两位专家更是怒形于色。 “简直是胡闹!”其中一位地中海发型的专家怒斥道,“贺老的病,是世界级的难题!你说治好就治好了?你以为你是谁?华佗在世吗?快让开,让我们检查!” 周翊聪终于收好了最后一根针,他慢悠悠地盖上针盒,转过身,斜眼看着那几位“专家”。 “检查?可以啊。”他指了指旁边的数据监测仪,“数据都在上面,自己看。看不懂的话,我可以免费教你们。要是连数据都信不过……”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那你们可以现在过去,把贺老摇醒,亲自问问他老人家,感觉怎么样。不过我可提醒你们,军神起床气很大的,后果自负。” “你……” 钱部长和那两位专家,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去摇醒贺老?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台监测仪上。当他们看清上面那一条条堪称完美的生命体征曲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和刘主任同款的,活见鬼一般的表情。 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现场气氛陷入极度尴尬的僵持时,轮椅上的贺老将军,眼皮,忽然动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没有了往日的浑浊,没有了深藏的痛苦,更没有了那令人胆寒的煞气。那双眼睛,清澈、平和、深邃,像一汪经历了岁月沉淀的,古井无波的深潭。 贺老将军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第75章 周神医!不好了!出事了! 当他看到钱部长和他带来的那群人时,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皱。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但就是这一眼,让钱部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冷汗,“唰”地一下就从背上冒了出来。他脸上的官威和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和不安。 “首……首长……我……我们是……”他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贺老将军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周翊聪的身上。 他看着这个一脸倦容,却依旧站得笔直的年轻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个,近乎于无,却又真实存在的,微笑。 他对着周翊聪,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才转回头,看着钱部长,用一种虽然平静,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的语气,只说了两个字。 “出去。” …… 半小时后,周翊聪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了疗养院最高规格的餐厅里。 一碗热气腾腾的现磨豆浆,一碟金黄酥脆的油条,还有一笼……没有蟹黄的,普通小笼包。 “啧,说好的蟹黄汤包呢?你们这疗养院的后勤,不行啊。”周翊聪一边抱怨,一边毫不客气地将一个小笼包整个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龙玥,看着他这副样子,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为了一笼包子而斤斤计较的男人,在半小时前,刚刚创造了一个足以震动整个华夏高层的医学奇迹。 钱部长一行人,是灰溜溜地被“请”出去的。据说,那位钱部长回到单位后,立刻就递交了“因病提前休养”的申请。而他背后牵扯出的,与某境外医药资本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已经由第九局和相关部门,正式介入调查。 周翊聪这块“投名状”,递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周顾问,这次,真是谢谢你了。”龙玥由衷地说道,“郑局让我转告您,您提的那个……瑞辉集团的事,我们第九局,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哦?是吗?”周翊聪喝了一口豆浆,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那敢情好。正好我那个小医馆,最近生意太清淡了,缺笔钱装修。你们把瑞辉在华夏的资产,给我抄过来个百分之一当诊金,不过分吧?” 龙玥:“……” 她就知道,这位爷的三句话,离不开钱。 而周翊聪的心里,却在美滋滋地听着系统的结算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隐藏任务:“军魂的救赎”!】 【任务评价:完美!您以祝由之术,行雷霆之法,破除国之重器的数十年心魔,不仅展现了中医神鬼莫测的通天手段,更捍卫了国家栋梁的尊严与健康!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奖励结算中……】 【获得声望值:1.5亿!】 【获得技能:《太乙神针·固魂篇》精通!】 【获得特殊奖励:国家气运加持(初级)!】 【备注:国家气运加持,身在华夏境内,您的各项能力将获得微弱增幅,且对心怀恶意的境外邪祟、宵小之辈,自带震慑与压制效果。此为被动光环,不可升级,但会随着您对国家的贡献度提升而增强。】 周翊聪的眼睛,瞬间亮了。 好家伙,这奖励,简直是发到心坎里了。特别是这个“国家气运加持”,这不就是官方认证的“爱国挂”吗?以后谁敢在华夏地盘上跟他动手,怕是得先掉半条命。 他心情大好,看着眼前的小笼包,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慕容雪打来的。 “周神医!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慕容雪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惊慌。 周翊聪眉头一皱:“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是……是您上次救的那个李首富的儿子,李泽!他……他又出事了!”慕容雪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今天早上,突然发狂,见人就咬,力大无穷,跟疯了一样!现在,李家庄园已经乱成一团了!” 周翊聪刚夹起一个汤汁饱满的小笼包,正要往嘴里送,动作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皱了皱眉,把包子放回碟子里,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似乎想把那股子焦躁的声波给抠出去。 “出事了?李家庄园被陨石砸了还是李万金破产了?他要是破产了,之前欠我的诊金,你们第九局给报销吗?”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听不出半分紧张,仿佛对面说的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是今天早上菜市场的白菜涨了两毛钱。 龙玥坐在对面,听着他这不着四六的回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位周顾问的心,大概是铁做的,而且还是淬了寒冰的那种。 “不是啊周神医!”电话里的慕容雪快急哭了,语速快得像一梭子弹,“是李泽!李公子!他疯了!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眼睛通红,见人就咬,力气大得吓人,七八个保镖都按不住他!李首富都快急疯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请您过来看看!” “咬人?力气大?”周翊聪的眉头,终于微微挑了一下。 这听起来,可不像是植物人苏醒后的后遗症。倒像是……狂犬病?或者某种新型的兴奋剂磕多了? 他放下筷子,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一连串沉闷的“笃笃”声。 “他醒过来这一个多月,都干了些什么?见了什么人?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别的礼物?比如古董、玉器、或者……造型别致的娃娃?” 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古怪,听得慕容雪一愣一愣的。 “这……这我不太清楚啊。”慕容雪有些茫然,“李公子醒来后,李首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基本上都在庄园里静养。至于礼物,那肯定收得多了,全世界的富豪名流送来的贺礼都快堆成山了,我哪知道哪个特别……” “蠢。”周翊聪毫不客气地评价了一句,“让你的人去查。重点查那些从东南亚、南洋,或者岛国那边送来的东西。特别是那种看起来很古朴,带着点宗教色彩的玩意儿。还有,李泽发疯之前,有没有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挖过谁家祖坟?” 这问题一出,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 要不是还能听到慕容雪急促的呼吸声,周翊聪都以为她挂了。 “周神医……您不开玩笑吧?挖祖坟?”慕容雪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扭曲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周翊聪撇了撇嘴,“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地址发给我,我吃完早饭过去看看。” “别啊周神医!您现在就来吧!专机已经停在疗养院的停机坪了!李首富说,只要您肯来,诊金翻倍!不!十倍!” 第76章 周神医!求求您,快救救我儿子 “哦?”周翊聪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财迷的光,“十倍?这话我爱听。行吧,早饭不吃了,带路上飞机,让他们把蟹黄汤包给我打包好,送到飞机上去。” 龙玥在一旁听得是叹为观止。 把国家的专机当外卖专送,把救人命的事当成一场明码标价的生意,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这位周顾问能干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了。 她站起身,对周翊聪做了个“请”的手势:“周顾问,这边请,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 半小时后,直升机的轰鸣声响彻李家庄园的上空。 从空中俯瞰,这座占地数千亩的奢华庄园,此刻却像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数十名黑衣保镖,围着主别墅前的喷泉广场,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惧和狼狈。 广场中央,一个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的年轻人,正像一头失控的野兽般,疯狂地冲撞、咆哮。 他就是李泽。 曾经那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植物人,此刻却展现出了与他那略显单薄的身体完全不符的恐怖力量。一块用来装饰的、重达上百斤的太湖石,被他轻易地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向地面,碎石四溅。 他的眼睛,是一种妖异的、完全不正常的赤红色,嘴角流着涎水,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每一次扑击,都带着一股原始而暴虐的野性。 直升机降落在别墅前的草坪上。舱门一开,周翊聪提着他的梨花木针盒,慢悠悠地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神情凝重的龙玥。 早已等候在此的李万金,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 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跺跺脚就能让华夏经济抖三抖的全国首富,此刻却全无半点威仪。他头发凌乱,西装上满是褶皱,脸上老泪纵横,一把抓住周翊聪的手臂。 “周神医!周神医您可算来了!求求您,快救救我儿子!他……他这是怎么了啊!” 周翊聪没有理会他的拉扯,只是抬眼,望向了广场中央那个疯狂的身影。 下一秒,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望气术”开启。 在周翊聪的视野里,李泽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属于正常人的三色气运。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气! 那黑气,并不像之前贺老将军身上那种由自身杀伐和心魔凝聚而成的煞气,而是一种……外来的,充满了阴毒、怨恨、贪婪的,活物般的能量。 它像一条条扭曲的毒蛇,缠绕在李泽的四肢百骸,更有一股最粗壮的黑气,如同一根钉子,死死地钉在他的天灵盖上,不断地抽取着他那微弱的生命精气。 而在那黑气的深处,周翊聪甚至能隐约看到一张模糊而扭曲的,充满了恶毒笑容的人脸。 “妈的,还真是见了鬼了。”周翊聪低声骂了一句。 这不是病。 这他妈是中了邪了。 而且,还是手段相当高明,性质极其恶劣的邪术。 “所有人都退后!”周翊聪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甩开李万金的手,从针盒里,拈出了一根最普通不过的银针。 “龙玥,帮我个忙。”周翊聪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你帮我守住外围,别让任何人靠近我十米之内,也别让那东西……有机会跑到别人身上去。” 龙玥虽然不明白他口中的“那东西”是什么,但还是立刻点了点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柄上,眼神变得锐利如鹰。 周翊聪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 他没有像那些保镖一样,试图用蛮力去制服李泽。 他脚下踩着一种奇特的步法,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暗合某种韵律,身形如同风中摆柳,看似飘忽不定,却总能以毫厘之差,避开李泽狂暴的扑击。 “孽畜,闹够了没有?” 在一次闪避的间隙,周翊仿若闲庭信步般,欺近了李泽的身侧。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威严。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银针,已经化作一道寒光,没有刺向李泽的任何一处要害大穴,而是精准无比地,刺在了李泽右手小指的指尖——少冲穴。 心经井穴,主泄心火,醒神开窍。 但周翊聪这一针,却不仅仅是用了针灸的法门。 在针尖刺入的刹那,他将一丝蕴含着自己神念的真气,如同一颗炸弹,狠狠地轰了进去! “嗷——!”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从李泽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那声音,尖锐刺耳,完全不似他之前的嘶吼,倒像是有另一个存在,在他的身体里,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李泽那狂暴的动作,猛地一僵。 他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周翊聪,那眼神,不再是纯粹的疯狂,而是带上了一丝怨毒与……恐惧。 “有点意思。”周翊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敢瞪我?” 他身形再动,如影随形,又是三针,分别刺向了李泽双脚涌泉,以及头顶百会。 涌泉引火下行,百会镇压神魂。 这四针,构成了一个简单的“四象锁魂”之阵,目的不是治病,而是封锁! “噗通”一声。 李泽高大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摔在地上,四肢开始剧烈地抽搐,但那股子疯狂的劲头,却像是被关进了笼子里的野兽,再也无法施展出来。 广场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仅仅用了四根银针,就将一个“怪物”制服的年轻人。 李万金更是看得热泪盈眶,刚要上前,却被龙玥伸手拦住。 周翊聪缓缓走到倒地的李泽身边,蹲下身子,无视了他那依旧怨毒的眼神,伸出两根手指,捏开了他的嘴。 一股浓重的,混杂着铁锈和腐烂气息的恶臭,扑面而来。 周翊聪皱了皱眉,仔细看向他的舌头。 只见李泽的舌苔之上,一片漆黑。而在那舌根深处,竟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用朱砂绘制的,诡异符文。 那符文,形如蝎子,扭曲而邪异。 看到这个符文,周翊聪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对一旁已经吓傻了的李万金说道:“李首富,恭喜你啊。” “啊?”李万金一脸懵逼,不知道他这恭喜从何而来。 周翊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却让人有些发寒。 “你儿子这不是病,是有人给他下了‘降头’。一种能让人变成活尸,七七四十九天后,神魂俱灭,永不超生的……南洋邪术。” 第77章 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南洋邪术,降头。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李万金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懵了,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幸好被旁边的管家及时扶住。 “降……降头?”李万金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如纸,“周神医,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毕生信奉科学与金钱。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他向来是嗤之以鼻,认为是封建糟粕,无稽之谈。 可现在,看着自己儿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再回想周翊聪那神乎其技的手段,他那坚守了一辈子的世界观,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碎裂。 “开玩笑?”周翊聪嗤笑一声,指了指地上还在微微抽搐的李泽,“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病,能让一个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的人,力气大到能举起上百斤的石头?有什么病,能让他的舌头上长出符文?你要是不信,可以把他送到全世界最好的医院,看看那些专家教授,能不能从他身上检测出哪怕一种已知的病毒或者细菌。”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或者,你可以把那四根针拔了,让他继续‘发病’,你再好好观察观察,看看科学不科学。” 李万金被他这番话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冷汗涔涔。 拔针?他哪敢! “那……那可怎么办啊!周神医,您一定要救救犬子!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辞!”李万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位平日里威严的商业帝王,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老人。 “钱?”周翊聪撇了撇嘴,一副“你很没见识”的表情,“你以为这是钱能解决的事?这是在斗法。对方既然敢对你儿子下手,就没打算让他活。我救他,就等于公然和那个降头师为敌。这可是要沾因果,结死仇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指掐算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嗯……杀身之祸,折损阳寿,麻烦,太麻烦了……” 李万金看着他这副神棍模样,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催促。 龙玥站在一旁,看着周翊聪那惟妙惟肖的表演,心里暗自腹诽。这家伙,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明明就是见猎心喜,碰上了自己专业领域里的“硬茬子”,兴奋得不得了,偏偏还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坐地起价。 果然,周翊聪“算”了半天,才一脸肉痛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让我医者仁心,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周某人还是做不出来的。” 李万金闻言大喜:“多谢周神医!多谢周神医!” “先别急着谢。”周翊聪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感激,“救人可以,但有几个条件。第一,从现在开始,这个庄园由我全权接管,没有我的允许,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也别想飞出去。第二,我需要一些东西做准备,你得在三个小时内,把东西给我找齐了。少一样,你儿子就多一分危险。” “没问题!别说三小时,一小时!您说,都需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给您弄来!”李万金拍着胸脯保证。 周翊聪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他一边写,一边念叨:“百年以上的雷击桃木,取朝东方向的那一截,一尺三寸长。公鸡鸡冠血,要那种雄赳赳气昂昂,没被母鸡骑过的童子鸡,取三钱。无根水,也就是瓦片上凝结的露水,取一碗。黑狗的血,必须是纯黑的,身上一根杂毛都不能有,取五钱。还有,朱砂、糯米、墨斗线……嗯,暂时就这些吧。” 他把单子递给李万金。 李万金接过来一看,上面的东西一个比一个邪门,看得他眼皮直跳。 这些东西,你让他去买一架飞机,他眼都不眨,可这什么童子鸡、黑狗血,他上哪儿找去? 不过,事关儿子的性命,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把单子交给了管家,厉声吩咐道:“去!发动所有的人脉,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东西找齐!找不到,你们就都别干了!” 管家领命,火烧屁股似的跑了。 “好了,现在该办第二件事了。”周翊聪拍了拍手,目光转向了别墅的方向,“带我去看看你儿子醒来后,住的房间,接触过的东西。特别是,那些‘贺礼’。” 李万金连忙点头,亲自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走进别墅,将还在抽搐的李泽用特制的束缚带固定好,抬到了一个临时清理出来的空房间里,由几名胆子大的保镖看守着。 随后,周翊聪来到了李泽的主卧室。 这是一个装修极其奢华的套间,面积足有三百多平,里面各种高科技设备和奢侈品琳琅满目。 周翊聪却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他一进门,就微微皱起了鼻子,像一只警犬一样,在房间里四处嗅探。 “有股味道。”他停下脚步,沉声说道。 “味道?”李万金和龙玥都凑了过来,仔细闻了闻,却只闻到一股昂贵的香薰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不是鼻子闻到的味道。”周翊聪闭上眼睛,用“望气术”的感知,去捕捉房间里残留的气息,“是一种……阴冷、潮湿、还带着点腐臭的‘气’。像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死掉了,烂掉了。”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 那里,摆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用象牙雕刻而成的佛像。 那佛像的雕工极其精美,法相庄严,但诡异的是,佛像的脸上,没有雕刻出五官,是一个“无面佛”。 “这个东西,是哪来的?”周翊聪指着那个佛像,问道。 李万金看了一眼,想了想,说道:“哦,这个啊,是半个月前,南洋那边的合作伙伴,一个叫‘巴颂’的矿业大亨送来的贺礼。他说这是他们那边一个很有名的大师开过光的,能保平安,我就让人摆在这里了。” “巴颂?大师开光?”周翊聪冷笑一声,“我看是小鬼开过光吧。” 他缓步走上前,没有用手去碰那个佛像,而是伸出两根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微不可见的真气,在那无面佛的头顶,轻轻一点。 “嗡——”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仿佛能穿透耳膜,直刺神魂的嗡鸣声,凭空响起。 紧接着,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气,从那佛像中猛地窜出,像一条受惊的蛇,直扑周翊聪的面门! 站在周翊聪身后的龙玥,虽然看不见黑气,但她那在生死间磨砺出的直觉,却让她感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险。 “小心!”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第78章 有种,你真身过来 然而,周翊聪却是不闪不避,只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就在那黑气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他身上,猛地腾起一股淡淡的,却又浩然博大的金色气运。 国家气运加持! 那股金光,对于人来说,温和无害。但对于这阴邪的黑气而言,却像是烧红的烙铁遇到了冰块。 “滋啦——” 一声轻响,那道黑气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瞬间被金光净化,消散于无形。 “果然是你。”周翊聪看着那尊象牙佛像,眼神冰冷。 这根本不是什么佛像,而是一个用来承载和温养“小鬼”的邪器! 那个叫巴颂的,借着送贺礼的名义,将这个阴毒的玩意儿送了进来。李泽大病初愈,神魂虚弱,阳气不足,正是这些邪祟最好的“食物”和“宿主”。 日夜摆在床头,那小鬼的气息就会一点点地侵入李泽的身体,蚕食他的神魂,最终,鸠占鹊巢,将他变成一具受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好恶毒的手段! 李万金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肉跳,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问题肯定出在这个佛像上。 “这……这……王八蛋!”李万金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巴颂!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儿子!” “无冤无仇?”周翊聪瞥了他一眼,“李首富,你这几十年在商场上,怕是没少得罪人吧?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或者,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项目,正好挡了别人的道?” 李万金闻言一愣,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最近,他的集团正在和国家合作,在南海区域勘探开发一片巨大的海底稀土矿。而这片矿区,正好与那位南洋矿业大亨巴颂的利益范围,有所重叠。 之前双方谈判了几次,都谈崩了。巴颂还曾放下狠话,说会让李万金后悔。 当时李万金只当是商业上的威胁,没想到,对方竟然用了如此阴狠歹毒的盘外招!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李万金咬牙切齿,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这个杂碎!” “行了,原因找到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解决了。”周翊聪打断了他的愤怒,“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董事长,周先生!东西……东西都找齐了!就是……就是那个黑狗血,我们找遍了全城,也只找到一只……不太纯的黑狗,它……它脚底板有几根白毛,您看行不行?” 周翊聪眉头一皱。 而就在这时,外面看守李泽的保镖,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不好啦!李公子……李公子他……他又不行了!” 众人脸色一变,急忙冲出卧室。 只见在那个空房间里,被束缚带捆得结结实实的李泽,此刻身体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幅度,剧烈地扭动着,骨骼发出一阵阵“咔咔”的脆响。 他身上的那四根银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外逼出! 而他的脸上,那股怨毒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诡异的,僵硬的笑容。 他张开嘴,用一种根本不属于他的,沙哑、阴冷的,带着浓重南洋口音的腔调,一字一顿地说道: “坏我好事的小子……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一股无形的寒意,顺着所有人的脊椎骨,直往天灵盖上窜。 李万金吓得面无人色,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龙玥则是第一时间拔出了枪,神情凝重地瞄准了李泽,如临大敌。她虽然看不到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却是无比的真实。 “装神弄鬼。” 周翊聪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只是冷哼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一丝被挑衅后的不爽。 他迈步上前,无视了龙玥示警的眼神,径直走到了李泽的面前。 “借着个半死不活的宿主,隔着十万八千里跟我传话,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周翊聪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泽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有种,你真身过来,看我拆不拆了你的骨头当柴烧。” 李泽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那双通红的眼睛里,怨毒之色更甚。 “小子……你很狂……但是,你会后悔的……”那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这具身体里的‘子降’,已经被我催发了。就算是你,也解不开!四十九天之后,他就会变成我最完美的‘尸奴’!哈哈哈哈……” “子降?尸奴?”周翊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凭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配谈‘完美’?真是笑掉大牙。” 他伸出手,在那根已经快要被逼出体外的,位于百会穴的银针上,屈指一弹。 “叮——” 一声清脆的嗡鸣。 一股霸道无匹的真气,瞬间透针而入。 “啊——!” 一声不属于李泽的,凄厉无比的惨叫,直接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李泽的身体剧烈地一颤,那诡异的笑容瞬间消失,重新变回了之前那种痛苦狰狞的模样。那股子阴冷的气息,也如同退潮般,迅速地消散了。 显然,远在南洋的那个降头师,被周翊聪这一下,直接切断了联系,还吃了不小的亏。 “聒噪。”周翊聪拍了拍手,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他转过头,看着面如土色的管家,皱眉道:“黑狗血呢?” “在……在这里……”管家连忙将一个白瓷碗递了上来。 周翊聪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碗里的血,虽然颜色深暗,但细看之下,确实不够纯正,少了一股纯阳的煞气。 “脚底板有白毛?”周翊聪撇了撇嘴,“这叫‘踏雪寻梅’,泄了元阳,破了格了。罢了,凑合用吧。” 他将瓷碗放到一边,又拿起管家找来的那截雷击桃木,在手里掂了掂。 木质坚硬,隐有电光纹路,阳气充沛。嗯,这个还不错。 他目光扫过朱砂、糯米、墨斗线等一干物品,最后,停留在那个装着鸡冠血的小碟子上。 “这鸡,确定是童子鸡?”他问。 “确定!绝对确定!”管家拍着胸脯保证,“这是我特地让乡下的亲戚,从他家鸡圈里抓的,刚开嗓打鸣没几天,威风得不得了,绝对没干过坏事!” 周翊聪点了点头,这才稍稍满意。 “行了,都出去。”他挥了挥手,对众人下达了逐客令,“龙玥,你守在门口,布个警戒线,方圆二十米内,不许任何人靠近。记住,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别进来。” 第79章 算你命大,碰上了我 “那你自己呢?”龙玥有些担心。 “我?”周翊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进去……跟他好好讲讲道理。” 众人不敢违逆,纷纷退出了房间。龙玥更是亲自带人,在门口拉起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线。 房间里,只剩下了周翊聪和躺在地上,被邪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李泽。 周翊聪关上门,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一变。 那股子懒散和玩世不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山岳般沉稳,又如深渊般莫测的气场。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将那碗黑狗血,以一种特殊的规律,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各洒了一点。 随后,他取出墨斗,饱蘸朱砂,以李泽为中心,在地上迅速地弹出了一个复杂的,由九个环环相扣的符文组成的阵法。 “九宫锁魂阵,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地上的朱砂线,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红光流转。房间里残留的那些阴邪之气,被这个阵法一逼,顿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如同被扔进了油锅。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才走到李泽身边。 “小子,算你命大,碰上了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碟子鸡冠血,用手指蘸着,飞快地在李泽的额头、胸口、肚脐、双手手心、双脚脚心,分别画上了一个小小的“敕”字令符。 此为“七星镇煞”,以雄鸡纯阳之血,镇压人体七处最重要的气门,防止邪气乱窜。 刹那间,李泽那剧烈扭动的身体,幅度明显小了很多。 “看来那孙子没吹牛,这‘子降’确实有点门道,已经和你的神魂纠缠在一起了。”周翊聪看着李泽眉心那若隐若现的黑气,喃喃自语。 寻常的驱邪手法,怕是会伤及李泽自身的魂魄。 想要把这东西剥离出来,就得用点……猛药。 周翊聪深吸一口气,眼中精光一闪,从针盒里,再次取出了那套“鬼门十三针”! 这一次,他要做的,不是唤醒,而是……驱逐! “第一针,人中,鬼宫!” 他捏起金针,没有丝毫犹豫,快、准、狠,一针刺下! 就在金针入体的刹那,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黑气,猛地从李泽体内爆发出来,化作一张狰狞的人脸,张开大嘴,无声地咆哮着,朝周翊聪的神魂,狠狠地噬咬而来! 这是那降头师留在“子降”里的最后一招,神魂冲击! 一旦施术者被这股怨念冲垮了心神,轻则神智错乱,重则当场暴毙! 周翊聪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嚎,眼前出现了尸山血海的可怕幻象,一股腥甜的味道直冲喉咙。 那邪物的力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毕竟只是个炼气初期的菜鸟,对方却是积年老鬼,在神魂层面的交锋上,他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然而,就在他心神即将失守的危急关头,一股温润而浩大的力量,毫无征兆地,从他的气运之中,涌现了出来! 正是那“国家气运加持”! 一道淡淡的金光,自他体内浮现,如同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将他牢牢护住。 那股浩然正气,对于降头师那阴毒怨念的冲击,有着天然的克制! 金光到处,那些尸山血海的幻象,如同镜花水月般,寸寸破碎。那些凄厉的鬼哭狼嚎,也戛然而止。 周翊聪只觉得浑身一暖,那股神魂被撕裂的剧痛感,瞬间消失无踪。 他那即将溃散的心神,重新凝聚,稳如泰山。 “草!”周翊聪回过神来,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又惊又怒。 惊的是这“爱国挂”的效果竟然这么顶,简直是邪祟克星。 怒的是,自己差点就在阴沟里翻了船!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周翊仿若被激怒的雄狮,眼中杀机毕现,“老子今天非把你炼化了不可!” 他再无保留,体内的真气疯狂运转。 “第二针,少商,鬼信!” “第三针,隐白,鬼垒!” “第四针……” 他下针的速度,越来越快,口中念念有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雷霆之力。 一根根金针,带着煌煌正气,刺入李泽身上的“鬼穴”,将那盘踞在他体内的“子降”,一寸寸地,从他的神魂中,强行剥离! “啊——!” 李泽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剧烈地弹起,又重重地落下。 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黑气,从他身上的针孔中,不断地被逼出,又被地上的九宫锁魂阵死死困住,无法逃脱。 当第十三针,“海泉穴”,落下之时。 “噗——!” 李泽猛地张开嘴,喷出了一大口漆黑如墨的,带着腥臭味的淤血。 而在那摊淤血之中,一条通体漆黑,形如蜈蚣,却长着一张扭曲人脸的怪虫,正在疯狂地扭动、挣扎,发出无声的嘶鸣。 子降的本体! “想跑?” 周翊聪眼中寒光一闪,拿起旁边那截雷击桃木,对着那只怪虫,狠狠地,一击砸下! “轰!” 一股纯阳的雷霆之力,在桃木击中怪虫的瞬间,轰然爆发! “叽——!!!”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不似人间能有的惨叫响起。 那只怪虫,在雷光之中,瞬间化为了一捧飞灰。 ……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公里之外,南洋某国的一座隐秘神庙里。 一个盘坐在祭坛上,浑身刺满诡异纹身,面容枯槁的黑袍老者,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噗……” 他的双眼、鼻孔、耳朵里,都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他苦心炼制了三十年的本命子降,竟然……竟然被对方用如此霸道的手段,直接给炼化了! “华夏……玄门高人……” 降头师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怨毒,他挣扎着,用最后一点力气,嘶吼道:“李万金……周翊聪……我巴颂……与你们……不共戴天!” 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气息全无,竟是当场被反噬而死。 …… 李家庄园的房间里。 随着怪虫被毁,房间里所有的阴邪之气,一扫而空。 周翊聪收回桃木,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只觉得一阵阵的疲惫感涌上心头。 这一场斗法,对他的心神和真气消耗,实在是太大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地上昏死过去,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李泽,撇了撇嘴。 “妈的,亏大了,这次诊金要是不给我加到二十倍,都对不起我死的这些脑细胞。”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李万金和龙玥等人,正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周翊聪出来,虽然脸色苍白,但安然无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周神医!怎么样了?我儿子他……”李万金急切地问道。 周翊聪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人没事了,睡一觉就好。不过神魂受损,元气大伤,得好好养个一年半载的。” 第80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万金身上,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哦,对了。给你下咒的那个降头师,已经被我顺着网线收拾了。以后,你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说完,他也不管身后众人那石化般的表情,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闭上眼睛,一副“我累了,别烦我”的模样。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李万金张着嘴,当场石化了。 顺着网线…… 这……这是什么操作?! 在这里的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眼前这位周神医嘴里蹦出来的词,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超出了他们毕生建立起来的认知框架。那可是南洋最顶尖的降头师,杀人于无形的存在,就这么……被顺着网线给办了? 这比亲眼看见李泽举起假山石还要离谱! 龙玥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她算是跟周翊聪接触最多的人,对此人的不按常理出牌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此刻还是被雷得不轻。这家伙,总能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最石破天惊的话。 “咳……”李万金终于从石化状态中缓过神来,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试探性地问道:“周神医……您的意思是,那个叫巴颂的……他……” 周翊聪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这一个“嗯”字,在李万金听来,却不亚于九天惊雷。 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管家压低声音,用一种遏制不住颤抖的语气吼道:“快!马上去核实!动用我们在南洋的所有关系,我要在十分钟之内,知道巴颂现在是什么情况!活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 “是!董事长!”管家如梦方醒,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掏出手机开始疯狂地联系。 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诡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可能颠覆他们三观的结果。 只有周翊聪,仿佛事不关己。他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跟脑子里的系统交流。 “叮!恭喜宿主完成S级隐藏任务【巫蛊之战】!” “任务说明:宿主遭遇南洋顶级降头师的邪术攻击,以雷霆手段强势反击,不仅成功解救受害者,更逆势追溯,将施术者一举歼灭,捍卫了华夏玄门的尊严!” “任务评级:完美!” “任务奖励:声望值500W!系统商城积分10W!特殊技能【破妄金瞳】(初级)!” 【破妄金瞳】:上古大能观察世界本源之法。初级阶段,可看破一切虚妄、幻术、伪装,洞察能量气场的流动与本质。对诅咒、邪祟等负面能量有天然的洞察与压制效果。(注:使用该技能需消耗精神力,请宿主量力而行。)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涌入周翊聪的双眼。刚才斗法带来的疲惫感和精神上的刺痛感,在这股气息的滋润下,迅速消退。他感觉自己的双眼,仿佛变成了一对高清摄像头,整个世界的色彩和层次,都变得鲜明了许多。 好东西! 周翊聪心里暗赞一声。这技能来得太及时了,简直是为他这种专业“打假”和“捉鬼”人士量身定做的。 就在这时,那名管家像见了鬼一样冲了回来,手里的手机因为激动而拿不稳,差点掉在地上。 “董事长!”他声音尖利,脸色因为震惊和恐惧而扭曲,“死……死了!巴颂死了!” 李万金心脏猛地一缩,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说清楚!怎么死的!” “刚……刚刚传来的消息!”管家喘着粗气,眼睛里全是血丝,“就在大概……大概十几分钟前,巴颂在他自己的神庙里,突然七窍流血,倒地暴毙!他最核心的几个弟子也全都跟着口吐白沫,疯的疯,傻的傻!他旗下的集团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当地警方初步断定,是突发性脑溢血……可是……可是哪有这么巧的脑溢血啊!” 管家所说的那个时间点,正是周翊聪用雷击桃木,将那只怪虫轰杀成渣的时刻! 分秒不差! “轰——!” 李万金的脑子,彻底炸了。 他松开管家,身体晃了晃,看向沙发上那个闭目养神的年轻人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也不是看待一个能解决麻烦的大师。 那是一种……凡人仰望神明的眼神。 敬畏、恐惧、以及一丝狂热。 “顺着网线”……原来不是比喻,而是事实!这位周神医,真的有隔空杀人的通天手段! 李万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震惊而有些凌乱的衣领,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一步步走到周翊聪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软,竟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这位执掌万亿商业帝国,跺一跺脚就能让金融圈地震的华夏首富,就这么跪下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以额触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个礼,拜的不是医术,而是救了他全家性命,为他报了血海深仇的盖世神通! “李首富,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周翊聪终于睁开了眼睛,语气平淡,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我这个人,信奉的是等价交换。你儿子这条命,之前说好了一个亿,后来你又追加了一个亿。现在嘛……” 他拖长了语调,伸出三根手指。 李万金猛地抬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三十亿!不!五十亿!周神医,只要您开口,钱不是问题!” 周翊聪摇了摇头,嘴角翘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李首富,你还是没懂。到了我这个层面,钱,只是一个数字。我救你儿子,顺手帮你捏死一只臭虫,沾染了因果,消耗了脑细胞,很亏的。” 他看着李万金,慢悠悠地说道:“这样吧,你那个在南海的稀土矿项目,我也不要你的股份,那玩意儿太麻烦。我只要一个承诺。” “您说!”李万金跪在地上,仰着头,态度无比虔诚。 “以后,这个矿区开采出来的所有稀土,只要是我需要,无论是什么品类,什么数量,都必须以成本价,无条件,最优先地供应给我。”周翊聪淡淡地说道。 别人不知道,但他通过系统知识库,很清楚某些特殊的稀土元素,在炼制一些高级法器和丹药时,是不可或缺的催化剂和材料。这东西,比黄金钻石珍贵多了,而且是有钱都买不到的战略资源。 李万金愣住了。 他本以为周翊聪会狮子大开口,要走一半的股份,甚至更多。他连合同都准备好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只要一个……原材料的优先供应权?还是成本价? 这……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第81章 周神医?您……您看出什么了? 他想不通周翊聪要这些工业原料干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这位神仙般的人物,根本不屑于凡间的财富,他要的,是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我李万金对天发誓!”他举起手,斩钉截铁地说道,“从今往后,周神医您就是我们李家最高级别的战略合作伙伴!别说成本价,只要您开口,整个矿区都是您的!我李万金和整个万金集团,唯您马首是瞻!” 周翊聪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嘛。 他摆了摆手:“行了,起来吧,地上凉。你儿子没事了,让他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给他开个调理的方子,养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一脸疲惫地说道:“行了,事儿办完了,我也该回去补个觉了。记住,诊金和我的稀土合同,明天早上送到我医馆。龙玥,我们走。” 说完,他便迈步向外走去,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龙玥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万金,又看了看周翊聪从容的背影,眼神复杂。这家伙,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上限。 她快步跟了上去,忍不住低声问道:“‘顺着网线’……到底是什么原理?” 周翊聪瞥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玄学层面的量子纠缠,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当是……我给那个降头师发了个超大号的病毒压缩包,他手贱点开,然后主板就烧了。” 龙玥:“……” 她决定,以后再也不问这种挑战自己智商的问题了。 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万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快步追了上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新的恐慌。 “周神医,请留步!” 他拦在周翊聪面前,脸上满是后怕和焦虑:“这次是有您在,才救了小儿一命。可……可我家大业大,商场上的敌人不知凡几,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种……这种脏东西找上门来?您看……您能不能再费费心,帮我整个家,都……都‘体检’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隐患?” 经历过这次事件,李万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现在看谁都像是潜在的敌人,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可能被下了咒的邪物。 他怕了。 是真的怕了。 周翊聪停下脚步,转过身。 他本来想拒绝,毕竟今天消耗太大,只想回去泡个枸杞菊花茶好好休息。 但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新获得的【破妄金瞳】结合,落在李万金身上时,他的眉头,却猛地皱了起来。 周翊聪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在他的【破妄金瞳】视野中,整个世界都呈现出另一番景象。万事万物,都萦绕着一层淡淡的,代表其生命状态和气运的“气”。 比如旁边站着的龙玥,她头顶的气运呈现出一种炽烈的赤金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充满了军旅特有的刚猛和煞气,这是保家卫国得来的功德气运,寻常邪祟根本无法近身。 而面前的李万金,作为华夏首富,他的气运更是惊人。那是一股庞大无比的,如同实质般的金色气运,汇聚成一头咆哮的猛虎形态,盘踞在他的头顶,散发着商业帝王的霸道与威严。这股气运,足以让他逢凶化吉,富贵一生。 然而,问题也正出在这头气运猛虎之上。 周翊聪看得清清楚楚,在那金色猛虎的脖颈处,缠绕着一根极其隐晦的,头发丝般纤细的灰色丝线。 这根丝线与巴颂那种充满了怨毒和杀意的黑气完全不同,它没有攻击性,不带丝毫恶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它就像一根看不见的吸管,另一端延伸向无尽的虚空,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从李万金那庞大的气运金虎身上,汲取着最精纯的气运能量。 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慢到几乎无法察觉。但日积月累之下,再庞大的金山,也终究有被掏空的一天。 更让周翊聪感到诡异的是,这根灰色丝线的源头,似乎与李万金自身的气运,有着某种奇特的“共鸣”。它不像是外来的诅咒,反而更像是一种……双方“自愿”建立的连接。 “有意思。”周翊聪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可比降头术那种打打杀杀的玩意儿,要高明和阴险多了。杀人于无形,诛心于无声。等你发现的时候,往往已经气运散尽,大厦将倾,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神医?您……您看出什么了?”李万金看到周翊聪盯着自己,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周翊聪收回目光,眼中的金光隐去。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李首富,你信佛还是信道?” 李万金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我什么都不信,我信科学,信钱。” “那倒也是。”周翊聪了点头,“不过,你平时应该没少做慈善吧?比如捐个款,建个学校,修个庙什么的。” 李万金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自得的神色。这是他除了赚钱之外,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那是自然。”他挺了挺胸膛,“我名下有‘万金慈善基金会’,是国内规模最大的私人慈善基金之一。这些年,光是我个人捐助和筹集的善款,就不下百亿。主要用于兴建孤儿院、养老院,资助贫困学生,还有对一些濒危的古建筑进行修缮保护……周神医,您问这个是?” “你做的这些善事里,哪一件,是你最用心,最引以为傲的?”周翊聪继续追问。 “要说最用心的,那当属我们基金会直营的,位于城南的‘星光之家’孤儿院。”李万金说起这个,眼中闪烁着光芒,“那里收养了三百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请了全国最好的团队来管理,院长苏青莲女士,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慈善家,被媒体誉为‘在世活菩萨’。她为了那些孩子,至今未嫁,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慈善事业。可以说,‘星光之家’就是我的心血,是我留给这个社会最宝贵的一份财富。” “活菩萨?苏青莲?”周翊聪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那根灰色丝线的另一端,似乎有了一个清晰的指向。 他看着李万金,眼神带着一丝怜悯:“李首富,有没有可能,你引以为傲的功德箱,其实是个漏了底的筛子。你投进去的香火钱,不仅没能给你积攒功德,反而成了喂养某些东西的养料?” 第82章 孤儿院,根本不是什么“星光之家” 李万金脸上的自豪,瞬间凝固了。 “周神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您是说……我的基金会,我的‘星光之家’……有问题?” 这对他来说,比说他儿子中了降头还要难以接受。 降头术是外敌的阴谋,是暗箭伤人。可‘星光之家’是他亲手建立的,是他公认的善举,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带铜臭味的骄傲。 如果连这都有问题,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是不是有问题,不是你我说了算。”周翊聪伸了个懒腰,一副“我也很为难”的样子,“本来呢,我这人有个规矩,一天只看一个病人。今天你儿子的事办完了,我的工作也就结束了。至于你身上的这点小麻烦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李万金的胃口。 “周神医!”李万金“噗通”一声又想跪下,被周翊聪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就下跪,我这老腰可受不起。”周翊聪撇了撇嘴,“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稀土合同又那么有诱惑力的份上,我就破例加个班。” 他拍了拍李万金的肩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儿子中的降头,是猛虎,是恶狼,虽然凶险,但来得快,去得也快,目标明确。可你身上缠的这个东西,是白蚁,是蛀虫。它不咬人,只是在你家房梁上安了个窝。平时你看不见也摸不着,可等到哪天狂风暴雨来了,你的房子,会塌得比谁都快。”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李万金的头顶,浇到了脚底。 他浑身一颤,脸色煞白。 他是个聪明人,瞬间就明白了周翊聪话里的意思。 降头术是要他儿子的命,而这个看不见的东西,是要他整个李家的根基! “那……那我该怎么办?”李万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怎么办?”周翊聪笑了笑,“当然是去你们家的‘功德箱’里,看看到底是供了菩萨,还是养了老鼠。”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说道:“明天上午,你不用来我医馆了。你把车备好,我休息够了,就直接过去。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你口中的那位‘活菩萨’。” ……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 周翊聪睡了个懒觉,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医馆。 门口,一列由三台黑色宾利和六台黑色奔驰S级组成的豪华车队,已经静静地等候多时了。李万金亲自站在头车旁边,一宿没睡的他,眼圈发黑,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看到周翊聪出来,立马恭恭敬敬地拉开了车门。 龙玥作为“特别顾问”,自然也跟了过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队平稳地驶向城南。 “星光之家”孤儿院,坐落在一片风景优美的郊区,占地面积巨大,建筑是漂亮的欧式风格,绿化做得如同公园一般。光看这硬件设施,就知道李万金确实是下了血本的。 车队在门口停下,李万金并没有提前通知,他想给周神医一个最真实的第一印象。 他们刚下车,孤儿院的保安就认出了李万金这位大金主,连忙用对讲机通知了院长。 很快,一个身穿朴素棉麻长裙,面容温婉,气质如兰的中年女人,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她看到李万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微微躬身:“李董事长,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一下。” 她的声音轻柔悦耳,让人如沐春风。孩子们围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孺慕和依赖。 这场景,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无比和谐与美好。 李万金看到这一幕,心中刚刚建立起来的怀疑,不由得动摇了。苏院长明明还是那个善良无私的苏院长,孩子们也还是那么天真可爱,难道……真的是周神医搞错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周翊聪。 只见周翊聪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位苏青莲院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在周翊聪的【破妄金瞳】之中,眼前的景象,却是截然不同的诡异画卷。 那位“活菩萨”苏青莲,她的自身气运,黯淡得如同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在她身上,却像一个巨大的交换机,连接着无数根灰色的丝线。一头,连着李万金这种大金主,另一头,则密密麻麻地,扎根在周围每一个孩子的身上。 孩子们的天真、活力、乃至与生俱来的那点微薄气运,都通过这些丝线,被源源不断地抽取出来,汇聚到苏青莲这里。然后,这些能量经过她的“中转”,再顺着那根最粗壮的,连接着李万金的丝线,“反馈”回去一小部分,形成一种看似“功德圆满”的假象。 而绝大部分的能量,则通过她这个“交换机”,流向了一个未知的,深藏在幕后的黑暗所在。 这个孤儿院,根本不是什么“星光之家”。 这是一个,以善为名,以孩童为祭品的……人间牧场! 而这位“活菩萨”,就是那个兢兢业业的牧场主。 周翊聪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苏院长,久仰大名。”周翊聪迈步上前,主动伸出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我是周翊聪,一名中医,也是李董事长的私人健康顾问。今天冒昧来访,主要是想为院里的孩子们,做一次免费的义诊,看看他们身体发育情况如何。” 苏青莲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伸出手,与周翊聪轻轻一握。 “原来是周神医,失敬失敬。”她的笑容无懈可击,“您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真是年少有为。您愿意为孩子们义诊,我们求之不得,我代表全院三百六十二个孩子,谢谢您。” 在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周翊聪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真气,悄然探入了苏青莲的体内。 果然,如他所料。 苏青莲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五脏六腑皆有亏空,气血两虚,神魂衰弱,这绝不是单纯的劳累过度所能造成的。她的生命精气,正在以一种非正常的速度流逝,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抽取着。 她本人,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 “苏院长太客气了。”周翊聪松开手,目光扫过那些天真烂漫的孩子,心中杀意渐起,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孩子是未来的希望,他们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不如,就请苏院长带我们四处参观一下,我也好对这里的环境有个初步的了解。” 第83章 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心思! “当然,这边请。”苏青莲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亲自在前面引路。 李万金和龙玥跟在后面,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两人,李万金的心里愈发没底。他怎么看,都觉得苏院长是个完美无缺的圣人,而周神医的态度,也似乎只是正常的考察,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龙玥则始终保持着警惕,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很不对劲。那种感觉,不是杀气,也不是危险,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压抑的绝望,隐藏在那些漂亮的建筑和孩子们看似灿烂的笑脸之下。 孤儿院很大,教学楼、宿舍、食堂、图书馆、运动场,一应俱全。所有的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得不像话。遇到的每一个孩子,都非常有礼貌,见到他们会主动停下来鞠躬问好。 太完美了。 完美得就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 周翊聪一路走,一路看,【破妄金瞳】始终开启着。他看到,每一栋建筑,每一个房间的角落,都刻画着极其隐晦的,用特殊材料绘制的符文。这些符文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笼罩整个孤儿院的巨大阵法。 这个阵法的作用,不是聚财,也不是祈福。 而是……安抚、催眠、以及汲取。 它能让身处其中的孩子们,情绪始终保持在一种“平静”甚至“麻木”的状态,变得异常听话,不会哭闹,不会叛逆。同时,这个阵法,也是那个巨大能量汲取网络的基础。 好大的手笔,好恶毒的心思! “周神医,前面就是孩子们的宿舍楼了。”苏青莲指着一栋漂亮的彩色小楼,介绍道,“我们给每个孩子都提供了最好的生活条件,保证他们住得舒心。” 周翊聪点了点头,突然开口问道:“苏院长,我刚才看了一下,院里的孩子,似乎都……太乖了。我以前也去过别的福利院,那里的孩子,有哭的,有笑的,有打闹的,充满了活力。可这里的孩子,虽然很有礼貌,但总感觉……少了一点孩子该有的天性。” 苏青莲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着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我们注重感恩教育吧。这些孩子都经历过不幸,所以更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而且,我个人也信奉一些……清净法门,时常会引导孩子们静心,所以他们心性可能比同龄人要沉稳一些。” “清净法门?”周翊聪抓住了这个关键词,笑了笑,“哦?没想到苏院长还是一位修行中人。不知,是佛家,还是道家?” 苏青莲的眼神,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 “都……都有涉猎吧。我只是觉得,宗教的智慧,能给予人心灵的慰藉。”她含糊地说道。 “是吗?”周翊聪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看未必。苏院长,我作为一名中医,望闻问切是基本功。我看你的气色,印堂发暗,眼下青黑,唇色发白,神不守舍。这是典型的心脾两虚,肝肾亏空,油尽灯枯之相。”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苏青莲的心上。 李万金和龙玥都是一惊,没想到周翊聪会突然发难。 苏青莲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强笑道:“周神医说笑了,我只是最近有些劳累,休息不好而已。” “劳累?”周翊聪嗤笑一声,声音陡然转冷,“什么样的劳累,能让你在短短几年内,生命力流失得比八十岁的老人还快?什么样的劳累,能让你每天晚上被噩梦缠身,惊醒后就再也无法入睡?” 苏青莲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周翊聪步步紧逼,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你不是在做慈善,你是在献祭!你献祭了这些孩子的未来,献祭了李董事长这些善心人士的功德,甚至,还在献祭你自己的性命!你以为你是在供奉神佛,实际上,你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悲的提线木偶!” “你在为一只躲在阴暗角落里,靠吸食人血和气运为生的魔鬼,搭建一个完美的牧场!” “我说的,对吗?苏……院……长!” 最后三个字,周翊聪一字一顿,如同惊雷炸响。 “哇——!” 苏青莲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她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她的哭声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我只是想……我只是想让孩子们有个家,让他们能活下去……” 李万金已经彻底看傻了。眼前这惊天反转,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最敬佩的“活菩萨”,竟然真的是一个……魔鬼的帮凶? 苏青莲在崩溃的哭泣中,断断续续地道出了真相。 七年前,孤儿院濒临倒闭,她四处求告无门,就在她绝望之际,一个自称“上师”的神秘男人找到了她。那个男人仙风道骨,气质非凡,声称有办法解决她所有的难题。 他教给了苏青莲一套“祈愿之法”,告诉她,只要每天带着孩子们,对着一座他赠予的“白玉神像”虔诚祈祷,就能心想事成。 苏青莲将信将疑地照做了。 奇迹真的发生了。从那以后,捐款开始源源不断地涌来,其中最大的一笔,就来自李万金。孤儿院不仅起死回生,还扩建成如今的规模。而院里的孩子,也真的如“上师”所说,变得异常“平和”、“懂事”。 她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神仙,对那位“上师”感恩戴德,将他的话奉为圭臬。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卖了灵魂,还拉上了三百多个无辜的孩子,以及无数善心人士,一起作为祭品。 “神像……那座白玉神像在哪里?”周翊聪眼神冰冷地问道。 “就……就在我的办公室里……”苏青莲哽咽着说。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孤儿院的上空,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住。一股冰冷、邪恶、充满了无尽贪婪和恶意的精神威压,如同海啸一般,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狠狠地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桀桀桀桀……” 一阵令人牙酸的怪笑声,仿佛直接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不知死活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既然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就……把你的精气和神魂,也一起留下,做我最好的补品吧!” 那股精神威压,瞬间增强了十倍,凝聚成一把无形的尖刀,直刺周翊聪的眉心! 这是幕后黑手,等不及了,要直接下杀手,抹除这个最大的变数! 第84章 你懂阵法?不可能! 李万金和龙玥在这股威压下,只觉得头痛欲裂,呼吸困难,连站都站不稳。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周翊聪,却是身躯一震,眼中金光大盛! “国家气运加持!破妄金瞳,开!” 一股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在他身后,隐隐形成一道贯通天地的金色龙影! 那无形的精神尖刀,在接触到这股浩然金光的瞬间,如同冰雪消融,发出“滋啦”一声轻响,瞬间溃散! 周翊聪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任由那邪恶的威压冲刷着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望向院长办公室的方向,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存在。 “躲在女人和孩子身后的老鼠,终于敢露头了?” “滚出来,受死!” 周翊聪一声怒喝,声如洪钟。 阳光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缕金辉穿透乌云,笔直地照射在周翊聪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一层淡淡的金光之中,宛如神祇降世。 那隐藏在暗处的存在,显然被这股力量激怒了。 “不知天高地厚!” 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空洞的回响,而是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实质感。 院长办公室的方向,那栋二层小楼的窗户,“砰”地一声,无风自爆,玻璃碎片向外激射! 一股比刚才浓郁十倍的黑气,如同一条苏醒的墨色巨蟒,从破碎的窗口咆哮而出,直扑周翊聪而来! 这黑气之中,裹挟着无数张扭曲痛苦的孩童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充满了绝望、怨毒和死寂。 这是那个阵法多年来,从三百多个孩子身上抽取出的生命精气与负面情绪的集合体,是这世间最阴毒的污秽之物。寻常人沾染上一丝,轻则大病缠身,重则神智错乱,暴毙当场。 “小心!” 龙玥惊呼一声,她体内的刚猛煞气本能地运转起来,想要上前,却被那股庞大的压力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只觉得像是有一座冰山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李万金更是面如金纸,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两眼翻白,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的财富和地位,在这种超自然的伟力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然而,周翊聪面对这如渊似海的恶意,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邪魔外道,也敢在我面前玩弄气机?” 他冷哼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那条黑色巨蟒,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步,仿佛踩在了某种无形的节点上。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以他为中心,向着整个孤儿院扩散开去。 在他的【破妄金瞳】视野中,那座笼罩了整个“星光之家”的,由无数隐晦符文构成的巨大阵法,所有的能量流转脉络,所有的关键节点,都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如同一幅巨大而复杂的人体经络图。 “以孩童为鼎炉,以善念为食粮,汲取生气,聚敛气运……好一个恶毒的‘人元大阵’。”周翊聪的语气冰冷,“可惜,你这阵法漏洞百出,气机驳杂,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得了重症的病人罢了。”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术,也没有光芒万丈的神通。 他只是并起食指与中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淡金色的真气,对着虚空,或点,或划,或刺,或挑。 他的动作不快,却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美感,仿佛不是在斗法,而是在进行一场庄严而神圣的针灸治疗。 他点的,是“天枢”。他划的,是“气海”。他刺的,是“神门”。他挑的,是“百会”。 每一下,都精准无比地落在了那座“人元大阵”最关键的能量节点上,如同神乎其技的针灸大师,用无形的金针,刺入了病入膏肓的巨人体内。 “你……你在做什么?!” 幕后黑手的怪笑声第一次带上了惊恐。他发现,自己对阵法的控制力,正在飞速减弱。那条由黑气凝聚的巨蟒,在距离周翊聪还有三米远的地方,竟停滞不前,痛苦地翻滚起来。 “做什么?”周翊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当然是给你治病。你这阵法,气机逆行,阴阳失调,乃大凶之兆。我这人慈悲为怀,见不得病人受苦,免费帮你调理调理。” “你懂阵法?不可能!这可是上古残阵,你怎么可能……” “我确实不懂什么狗屁阵法。”周翊聪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但我懂人体。万物皆有灵,阵法也一样。既然有能量流动,那便有经络,有穴位。只要是病,就没有我中医治不了的。” “你把我的阵法……当成人来治?!”幕后黑手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恭喜你,答对了。可惜,没奖。” 周翊聪手上动作不停,最后一指,重重地点向大阵的核心,也就是院长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鬼门十三针,破邪归正,逆转乾坤!” “给——我——回——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那条盘踞在半空的黑色巨蟒,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震,竟掉转回头,以比来时快了十倍的速度,朝着院长办公室倒卷而回! 整个“人元大阵”的能量流向,在这一瞬间,被周翊聪用神乎其技的手段,强行逆转了! 原本是“汲取”,现在变成了“反哺”! “不——!” 幕后黑手发出绝望的咆哮。 这就像一个正在用力吸气的壮汉,被人一拳捣在肚子上,不仅没吸进气,反而把肺里的陈年老气都给吐了出来,顺便还带出了几两血。 那股庞大的,充满了污秽和怨念的能量,悉数灌回了他的本体。 院长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有恶鬼在哀嚎。 笼罩在孤儿院上空的乌云,瞬间消散。 天空恢复了晴朗,温暖的阳光重新洒满大地,驱散了所有的阴冷和绝望。 宿舍楼里,那些原本像木偶一样安静的孩子们,仿佛被解除了某种禁制。 “呜……” 一个年纪最小的女孩,首先揉了揉眼睛,扁了扁嘴,发出了微弱的哭声。 这哭声就像一个信号。 “哇——!” “妈妈……我要妈妈……” “我好难受……头好痛……” 此起彼伏的哭喊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孤儿院。这些哭声虽然充满了痛苦和迷茫,却也代表着他们被压抑许久的天性,正在复苏。这才是孩子该有的样子。 瘫倒在地的苏青莲听到这些哭声,浑身剧震,脸上的泪水流淌得更凶了,那是混杂着心疼、悔恨和一丝解脱的泪水。 第85章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 李万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从乌云压顶到晴空万里,从黑气巨蟒到周翊聪指点江山,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周翊聪用一种极其粗暴的方式,砸得粉碎,然后又重新拼接了起来。 他看向那个站在阳光下,身形挺拔的年轻人。 这哪里是什么神医……这分明是陆地神仙! 龙玥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周翊聪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欣赏和好奇,变成了彻彻底底的敬畏。她所在的部门处理过无数奇诡的事件,也接触过一些所谓的“能人异士”,但没有一个,能像周翊聪这样,谈笑间,以医道之理,破惊天邪阵! 这已经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 周翊聪收回手指,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从口袋里摸出自己那个标志性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吹了吹热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枸杞菊花茶。 “嗝……” 他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行了,违章建筑拆除完毕。”他瞥了一眼瘫软的李万金,撇了撇嘴,“李首富,愣着干嘛?还不带路,去看看那只躲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被自己的屎尿屁熏死没有。” 李万金一个激灵,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冲向院长办公室。 龙玥紧随其后,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神情戒备。 周翊聪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嘀咕:“拆迁还得自己动手,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他们冲进办公室。 房间里一片狼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只见办公室正中央,那座原本圣洁温润的白玉神像,此刻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丝丝缕缕的黑气从裂缝中逸散出来。 而在神像前,一个身穿黑色唐装,面容枯槁,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者,正口喷黑血,蜷缩在地,浑身抽搐不止。他的七窍之中,都流淌着黑色的血液,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那个所谓的“上师”。 被自己的阵法反噬,他已是重伤垂死。 看到周翊聪进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无尽的怨毒和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周翊聪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笑。 “我?一个路过的老中医罢了。” 他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老者的手腕上,煞有介事地号起了脉。 片刻后,他一本正经地给出了诊断。 “嗯,脉象沉、乱、虚、散,神魂离体,精气溃败,典型的走火入魔。你这病,病得很重啊。” 他顿了顿,看着老者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 “不过你放心,我这人从不收治将死之人。” “所以……” “我偏要让你活着。” 话音刚落,他指尖金光一闪,一根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银针,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正是那根一次性的,来自系统的特殊奖励——续命银针! 那根“续命银针”一出现,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分,一股温润祥和的生命气息弥漫开来,与地上的邪恶黑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衣老者看到这根针,瞳孔骤然收缩,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那是一种生命层次上的碾压。他想挣扎,想逃跑,但在阵法反噬和周翊聪的气机锁定下,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别怕,打个针而已,不疼的。” 周翊聪的笑容和煦得像个邻家大男孩,但说出的话,却让老者如坠冰窟。 “我这一针下去,能吊住你最后一口气,保证你死不了。这样,龙玥同志也好把你带回去,让你把背后那些腌臜事,一五一十地吐干净。” 他看向旁边一脸严肃的龙玥,眨了眨眼,“后续的审讯工作,应该不需要我开‘吐真剂’的方子了吧?” 龙玥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知道周翊聪是在开玩笑,但不知为何,她觉得如果自己点头,对方真的能拿出一张效果惊人的中药方来。她郑重地回答:“不需要,我们有专业的手段。” “那就好,省我药材了。” 周翊聪嘀咕了一句,不再废话。 他捏着“续命银针”,看准了黑衣老者头顶的百会穴,没有丝毫犹豫,闪电般刺下! “啊——!” 老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更充满了绝望。 只见银针入体,一圈金色的波纹从百会穴荡漾开来,瞬间传遍老者的四肢百骸。他身上那些不断逸散的黑气,像是遇到了克星,被强行压制回体内。他那即将溃散的神魂,也被这股霸道的生命力硬生生钉在了肉身之中。 他想死,都死不成了。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站起身,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治疗。那根“续命银针”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搞定。李首富,报警吧。”周翊聪对旁边已经完全石化的李万金说道。 “啊?哦!好!我马上!” 李万金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他现在对周翊聪的话,简直是奉若圣旨。 龙玥则上前一步,用特制的手铐将已经动弹不得的老者拷上,同时用通讯器低声联系着自己的部门,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知道,这件事的后续,将引发一场看不见的巨大风暴。 周翊聪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尊布满裂纹的白玉神像上。 “以玉为基,刻画符文,内藏阵眼,常年受孩童精气与香火供奉,已经生出了一丝邪性。”他摇了摇头,“这玩意儿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他走到神像前,伸出手,轻轻覆盖在神像的顶端。 【破妄金瞳】运转到极致,他开始读取这尊邪像中残存的信息。 无数混乱的画面和意念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这个自称“玄冥上师”的老者,如何在一个破败的古墓中,得到了这套“人元大阵”的残缺传承。 他看到了老者如何利用这邪术,在暗中构建一个庞大的网络,一边为一些达官贵人提供所谓的“气运加持”,一边将他们当成血包,暗中汲取他们的财运和气运。 而这些被汲取的能量,一部分用来维持他自身的消耗和修炼,另一部分,则通过某种更隐秘的渠道,供奉给了一个更加恐怖,更加深不可测的存在。 这个“玄冥上师”,本身也只是一个高级的“牧场主”而已。 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组织! “有意思,这是捅了耗子窝了。”周翊聪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他手上微微用力。 “咔嚓!” 那尊价值连城的白玉神像,应声而碎,化作一地齑粉。 第86章 周神医,我求求您,救救他们! 解决了这一切,周翊聪才转身走出办公室,外面的哭声已经渐渐平息了一些,但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孩子们依旧显得迷茫和不安。他们的身体虽然恢复了自由,但长久以来被压抑和抽离的精神,却留下了深深的创伤。 这种创伤,医院的仪器检查不出来,西医的药物也无法治愈。 “周神医……这些孩子……他们……”李万金跟了出来,看着那些孩子,脸上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以为的行善,却差点成了这世上最大的恶。 “身体的亏空好补,神魂的创伤难医。”周翊聪的语气平静,“他们就像是被霜打了的禾苗,虽然没死,但根基受损,若不及时调理,未来轻则体弱多病,重则心智不全,福寿有亏。” 李万金闻言,心如刀绞,他“噗通”一声,又要下跪。 “周神医,我求求您,救救他们!无论花多少钱,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是我造的孽,我要弥补!” “行了行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黄金都快不值钱了,还跪。”周翊聪不耐烦地将他扶起,“钱是肯定要花的,弥补也是肯定要弥补的。” 他环顾四周,朗声道:“去,马上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采购一批药材来。” “您说!要什么药,要多少!”李万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甘草,小麦,大枣。”周翊聪只说了三样最普通,也最便宜的药材。 “就……就这三样?”李万金愣住了。 “对,就这三样。”周翊聪点头,“此乃汉代医圣张仲景《金匮要略》中的千古名方——甘麦大枣汤。专治‘脏躁’,也就是情志失常,心神不宁。这些孩子神魂受创,心神失养,用此方养心安神,再合适不过。” “量要大!按一千人的量去准备!用最大的锅,就在院子里熬药,让药气飘散在整个孤儿院。熬好后,每个孩子都喝上一碗。另外,再准备一些安神补脑的食材,比如莲子、百合、龙眼肉,做成药膳,一日三餐,给孩子们吃。” “是药三分毒,但药食同源,润物细无声的调理,才是现在最需要的。” 周翊聪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一个宏大而精妙的集体治疗方案。 李万金听得连连点头,心中对周翊聪的敬佩,已经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高度。他立刻拿起电话,调动自己的资源,整个万金集团都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运转起来。 不出一个小时,一辆辆货车就载着堆积如山的药材和食材,驶入了孤儿院。 几口直径超过两米的大锅被架了起来,熊熊的火焰燃起,药材下锅,很快,一股甘甜温润的药香,开始在整个孤儿院里弥漫。 那些原本躁动不安的孩子们,闻到这股香气,竟奇迹般地慢慢安静了下来,眼神中的迷茫和恐惧,也消退了不少。 周翊聪看着这番景象,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瘫坐在墙角,失魂落魄的苏青莲面前。 这个女人,此刻看上去苍老了二十岁,脸上再无一丝“活菩萨”的光彩。 “你的罪,枪毙十次都够了。”周翊聪的声音很冷。 苏青莲浑身一颤,惨然一笑,眼中是死灰般的绝望。 “但是……”周翊聪话锋一转,“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他从怀里掏出纸笔,刷刷点点写下了一张药方,扔到苏青莲面前。 “这是给你开的方子,能让你这条油尽灯枯的命,再撑一年。” “从今天起,你的惩罚,就是赎罪。这三百多个孩子,你亲手照顾,直到你死。什么时候,这些孩子脸上的笑容,能像从前一样灿烂了,你的罪,才算赎了一半。” 苏青莲颤抖着手,捡起那张药方,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泪水再次决堤。她对着周翊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这一次,周翊聪没有拦。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有些疲惫,找了个石凳坐下,又拿出了他的保温杯。 李万金忙前忙后地指挥着,看到周翊聪在休息,连忙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感激和敬畏。 “周神医,您真是……再世华佗,不,是活神仙!今天的事,您不仅是救了我,更是救了这三百多个孩子,救了我李家满门的功德啊!我……”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周翊聪抬手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马屁,“感动完了,就该谈谈正事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慢悠悠地说道:“我这人,出诊有个规矩。” 李万金立刻站直了身体,洗耳恭听。 “治病救人,看的是病,收的是钱。”周翊聪一脸严肃,“今天这事,性质比较复杂。你儿子那个,算常规业务。你这个,叫‘气运修复’,高端定制。至于这孤儿院,属于大型公共卫生事件,还得加上一个‘驱邪破煞’的特殊项目。” 他伸出三根手指。 “所以,咱们的账单,得分三笔算。” “我的出诊费、加班费、精神损失费、高空作业费、还有这个……”他指了指那锅药汤,“知识产权和方案设计费……李首富,你家大业大,应该不会赖账吧?” 李万金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有点小财迷,有点小腹黑,关键时刻却能力挽狂狂澜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太可爱了! “不赖!绝对不赖!”他拍着胸脯保证,“别说三笔,三百笔都行!周神医,从今往后,您就是我李万金最最最顶级的VVIP!您一句话,我万金集团任您调遣!” 周翊聪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觉悟很高。账单,我晚点会让我的助理发给你。” 就在这时,龙玥快步走了过来,她的表情异常严肃。 “周先生,刚从玄冥上师的嘴里撬出一点东西。他虽然嘴硬,但精神防线已经崩溃了。” “他交代,他今晚本来约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客户,在他的另一个据点见面。那个据点,是他在市中心开的一家,名为‘太和堂’的顶级养生会所。” 周翊聪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太和堂?” 养生会所,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正好,我的加班时间,还没结束呢。” 第87章 被人当猪宰了,还在替人数钱 夜幕下的都市,霓虹闪烁,车水马龙。 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金融区,一栋不起眼的仿古建筑,静静地矗立在摩天大楼的环抱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这便是“太和堂”,一家只对极少数顶层人士开放的私人养生会所。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门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李万金率先下车,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定制西装,恢复了华夏首富的气场,只是看向身后那人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周翊聪依旧是那身简单的休闲装,双手插在口袋里,像个出来逛街的大学生。他打量着“太和堂”那块由名家题字的黑底金字招牌,【破妄金瞳】之下,景象却截然不同。 他看到,一股股若有若无的灰色气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同溪流入海,被这栋建筑吞噬。这些灰色气流,正是从那些非富即贵的会员身上,剥离出的气运和生命能量。 这个“太和堂”,就是玄冥上师的另一个“人元大阵”,只是规模更小,手法也更为隐蔽和高端。 “李董,您来了。” 门口的迎宾看到李万金,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化的完美笑容,躬身行礼。 “嗯。”李万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侧过身,恭敬地对周翊聪说:“周先生,请。”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迎宾心中一凛,连忙也对周翊聪投以最尊敬的目光,虽然她完全看不出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位是我的贵客。”李万金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句。 “周先生好。”迎宾不敢怠慢,引领着他们向里走去。 跟在后面的龙玥,则换上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套裙,以“李董助理”的身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耳朵里塞着微型通讯器,随时与外围的支援人员保持联系。 会所内部的装修,是时下最流行的“新中式侘寂风”。名贵的沉香木,古朴的宋代瓷器,潺潺的流水,缥缈的熏香,处处都透着一股“禅意”和“格调”。 来往的会员,个个衣着不凡,气质沉稳,低声交谈间,都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气度。 然而,在周翊聪眼中,这些人头顶的气运之光,大多都显得有些黯淡和虚浮,甚至有几个人,已经被灰气缠身,印堂发黑,呈现出明显的破财或疾病之兆。 他们花着天价的会费,来这里追求健康和长寿,却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当成高级“韭菜”,生命和气运都被人收割得干干净净。 “玄冥那个老东西,今晚约的客户是谁?”周翊聪一边走,一边用只有他和龙玥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是东瀛‘常磐财团’的首席代表,山本雄一。”龙玥低声回答,“根据情报,他们今晚要谈的,是一项关于‘生命科学’领域的技术合作。玄冥似乎想用他那些邪术,包装成‘东方古法养生秘术’,卖给东瀛人一个天价。” “呵,狗咬狗。” 周翊聪冷笑一声。一个是邪道术士,一个是觊觎华夏秘术的东瀛财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会所最深处的一间名为“观心”的茶室。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和茶香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茶室内,一个身穿高级和服,留着仁丹胡,神情倨傲的东瀛小老头,正跪坐在主位上,由一名穿着和服的年轻女子为他点茶。 他就是山本雄一。 “李桑,你迟到了。”山本雄一看到李万金,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抱歉,山本先生,路上有点事耽搁了。”李万金如今的心境早已不同,对山本的倨傲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山本雄一的目光,落在了李万金身后的周翊聪身上,眉头一皱:“这位是?” 不等李万金介绍,周翊聪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在山本雄一的对面坐下,还顺手从果盘里捏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我姓周,一个中医。”周翊聪含糊不清地说道。 山本雄一的脸色沉了下来。在他看来,这是极度无礼的行为。 “李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来打扰我们重要的会面?” 李万金正要开口,周翊聪却摆了摆手,抢先说道:“别急啊,山本先生。我听说,你这次来,是想花大价钱,买玄冥上师的‘长生不老药’?” “八嘎!”山本雄一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别激动,激动容易肝气郁结,对身体不好。”周翊聪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被人当猪宰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山本雄一的眼睛。 “我看你面色萎黄,眼睑浮肿,唇色紫绀,呼吸间带着一股水腥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山本先生你患有严重的肾衰竭,已经到了需要每周做两到三次透析来维持生命的地步了吧?” 山本雄一的怒火,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周翊聪,身体僵硬。 这……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的私人医生和最核心的家人,根本无人知晓!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穿? 周翊聪没理会他的震惊,继续说道:“玄冥那个老神棍,是不是告诉你,他有一种秘法,可以为你‘换肾’,还是不用开刀,不用找肾源的那种?” 山本雄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玄冥上师,确实是这么跟他说的!这也是他不惜代价,也要跟玄冥合作的原因! “他是不是还说,需要你提供一份你的生辰八字,一滴你的心头血,然后他会为你寻找一个与你‘命格相合’的‘活鼎’,通过‘移花接木’之法,将对方的肾脏功能和生命精气,转移到你的身上?”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山本雄一彻底崩溃了,他双腿一软,竟直接从跪坐的姿势,瘫倒在了榻榻米上。 周翊聪说的,与玄冥上师对他讲的,一字不差! “这……这是我们东瀛失传已久的‘式神替身秘术’……上师他……” “狗屁的式神替身!”周翊聪嗤笑一声,不屑地打断了他,“这就是华夏最低劣的邪术——采生折割!说白了,就是找个无辜的人,用邪法把他的腰子活活炼废,再把那点残存的精气抽出来,给你续命。你以为是进补,其实是饮鸩止渴!” “用这种方法续的命,不出三年,你就会全身溃烂,神魂崩解,死得比谁都惨!” 第88章 神医!求求您,救救我! “而且,那个被你选中的‘活鼎’,会在极度的痛苦和怨恨中死去。他的怨气,会生生世世缠着你,让你的子孙后代,都永无宁日!” 周翊聪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山本雄一的心脏上。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不……不可能的……上师是得道高人……”他还在喃喃自语,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高人?”周翊聪笑了,“那个把自己吹上天的高人,现在正在特殊部门的审讯室里,哭着喊着要找妈妈呢。你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视频见个面?” 山本雄一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他看着周翊聪,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那……那我该怎么办?神医!求求您,救救我!”他竟然挣扎着爬过来,想要抱住周翊聪的大腿。 “滚开。”周翊聪嫌弃地踢开他的手,“你们东瀛人不是最讲究鞠躬吗?怎么也学李首富这套,动不动就下跪。”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东瀛财阀代表。 “你的病,倒也不是不能治。” 山本雄一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但是……”周翊聪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和善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我这人出诊,有个规矩。” “得……加钱!” 而且,这一次,加的恐怕不仅仅是钱了。 周翊聪看着山本雄一,就像看着一只已经掉进陷阱,瑟瑟发抖的肥羊。 他缓缓说道:“我听说,你们常磐财团的博物馆里,收藏着不少当年从我们华夏抢走的国宝,其中,好像有一套完整的‘金针十二卷’古籍医书?” 山本雄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的肾还要虚。 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出点大血,恐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山本雄一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酱紫,又从酱紫化为死灰,短短几秒钟,精彩纷呈,堪比川剧变脸。他身后的那名和服女子,早已吓得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整个“观心”茶室,安静得能听见名贵熏香燃烧时发出的细微“滋滋”声。 “金针十二卷……”山本雄一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沙漠的风吹了三天三夜,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颤音,“周先生……您……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那不是普通的医书。那是东瀛汉方医的圣物,是当年那场席卷神州的浩劫中,被某个狂热的军官从一个覆灭的中医世家府邸里抢走的。常磐财团后来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从那名军官的后人手中购得,作为镇馆之宝,象征着他们对“东方生命科学”的所谓“传承与研究”。 让常磐财团把这套书交出来,不亚于让梵蒂冈交出圣彼得的骸骨,让大英博物馆归还罗塞塔石碑。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脸面,是国与国之间一段难以启齿的历史的见证。 周翊聪拉过一张梨花木的圈椅,大马金刀地坐下,端起那名和服女子刚刚沏好的大红袍,闻了闻,又嫌弃地放下。 “李首富,给我换杯枸杞菊花茶,老规矩,八颗枸杞,三朵菊花,开水冲泡,闷一分钟。” “好嘞!”李万金现在扮演周翊聪的助理角色,已经入戏三分,屁颠屁颠地就去找服务员要东西了。 周翊聪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瘫软的山本雄一,眼神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山本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不是在要你的命,我是在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而且,你要清楚,你的命,和那几卷破书,孰轻孰重?”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第一,那本来就是我们华夏的东西,物归原主,天经地义。我这不叫索取,叫‘协助追逃海外流失文物’,你应该感谢我让你有这个为中日友好交流做出杰出贡献的机会。” 山本雄一的嘴角剧烈地抽搐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把敲诈勒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冠冕堂皇。 “第二,”周翊聪的声音冷了半分,“你以为玄冥老道那套‘采生折割’的邪术,真的能给你续命?我告诉你,那叫饮鸩止渴。他会找一个跟你八字相合的年轻人,用阴毒手法,将那年轻人的肾脏生命精元强行剥离,化作一道‘生气’,渡给你。这股‘生气’里,饱含了那年轻人临死前最恶毒的怨念和诅咒。” “刚开始,你确实会感觉精力充沛,身体好转。但不出半年,你的身体就会排斥这股不属于你的‘生气’。你的皮肤会开始长出尸斑,你的内脏会从内部开始腐烂,你的骨头会变得像朽木一样酥脆。最可怕的是,你的神智会保持清醒,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一点点变成一具活着的腐尸。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两年。两年后,你会在无尽的痛苦和恐惧中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周翊聪的描述,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只是平铺直叙,却像一把把冰冷的解剖刀,一刀一刀割在山本雄一的神经上。 山本雄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裤裆处,渐渐洇湿了一片,散发出一股骚臭味。他被活生生吓尿了。 “魔鬼……他是魔鬼……”他语无伦次地呢喃着。 “不,他不是魔鬼,他只是个业务能力不过关的骗子。真正的魔鬼,是创造出这套邪术,并且在背后支持他的人。”周翊聪端起李万金刚刚泡好的枸杞菊花茶,吹了吹热气,“而你,山本先生,差一点就成了魔鬼最尊贵的VIP客户。” 李万金站在一旁,听得是心惊肉跳,对周翊聪的敬畏又深了一层。他这才明白,周神医不仅仅是在治病,他是在诛心!他要从根子上,彻底摧毁山本雄一的心理防线。 “我……我给!我给!”山本雄一终于崩溃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周翊聪的方向重重地磕头,额头撞在昂贵的金丝楠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我马上给总部打电话!不,我亲自回去!我就是爬,也要把《金针十二卷》给您捧回来!” “态度不错。”周翊聪啜了一口茶,感觉味道刚刚好。“不过,打电话就行了,你这身体,估计还没上飞机就得去见你们的天照大神。让你们财团派专机送过来,要快。” 山本雄一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掏出卫星电话,走到角落里,用一种近乎哭嚎的语气,向常磐财团的董事会汇报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周翊聪没再理他,而是看向龙玥。“这个太和堂,好好查查。能来这里消费的,非富即贵,都不是傻子。他们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内幕,至少也是默许。顺藤摸瓜,能牵出来一长串。” 第89章 从今往后,我山本雄一的命就是您的! 龙玥郑重地点头:“明白。外面的同事已经开始布控了,等会就清场。” 周翊聪又转向李万金,脸上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和善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李首富,第二笔账。” 李万金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周神医您吩咐!” “那个玄冥老道,不是喜欢抽人气运吗?我看这个太和堂的风水局,就是个大型的气运抽水泵。来这儿的会员,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抽过。你,作为受害者联盟的荣誉会长,是不是该出面组织一下,让大家伙儿凑点‘精神损失费’和‘气运修复费’?” 李万金眼睛一亮,瞬间领悟了周翊聪的意思。这是要借他的手,把这满屋子的“肥羊”再刮一层油啊!而且名正言顺! “周神医高明!”李万金一拍大腿,“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让这帮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家伙,心甘情愿地排队给您送钱!” 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更是一个巨大的人情网络!经此一役,华夏半个顶层富豪圈,都得欠周翊聪一个天大的救命之恩!这能量,比万金集团本身还要恐怖! 这时,山本雄一打完了电话,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像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狗。“周先生……董事会……同意了。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把医书送到您指定的地点。” “很好。”周翊聪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山本雄一面前。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今天就先给你做个初步治疗,帮你稳固一下肾气,免得你暴毙在这里,我还得跟你们大使馆解释,麻烦。” 说着,他并起食指和中指,指尖上,一缕几乎肉眼看不见的淡金色气流一闪而逝。他以指代针,闪电般在山本雄一腰后的肾俞穴上点了一下。 “唔!”山本雄一浑身一震,只感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后腰注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原本冰冷僵硬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一丝暖意和力气。他衰败的肾脏,仿佛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神……神奇!”他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周翊聪收回手指,淡淡地说道:“这只是第一步,叫‘培元固本’。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道‘生生不息’的种子气机。它会暂时护住你的心脉,减缓你肾脏的衰竭。但是,这道气机,也非常敏感。” 他看着山本雄一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如果再有像玄冥老道那样的‘高人’,想对你动什么手脚,想抽你的精气,我这道种子气机,就会立刻感应到。到时候……” 周翊聪没有说下去,但山本雄一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明白了,这道“种子气机”,既是救命的灵药,也是一道催命符!他被彻底打上了“周翊聪所有”的标签,任何牛鬼蛇神再想打他的主意,都得先问问这位年轻的神医答不答应! “我明白!我明白!从今往后,我山本雄一的命就是您的!我绝不敢有二心!”山本雄一赌咒发誓。 “行了,戏演得差不多了,该散场了。”周翊聪伸了个懒腰,对龙玥说:“龙玥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动静小点,别吓到外面那些花花草草。” 龙玥的嘴角不自觉地又抽动了一下。她看着周翊聪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搅动了华夏和东瀛最顶层的风云,敲诈了东瀛第一财阀,还顺手布下了一个惊天大局。 而他做完这一切,只是为了……换一杯自己喜欢的枸杞菊花茶? 此时,周翊聪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姗姗来迟。 【叮!检测到宿主挫败邪术阴谋,惩治海外宵小,弘扬国威,扬中医之名于无形!综合评定为S级事件!】 【奖励发放:获得特殊技能——‘望气术’进阶版:‘气运金瞳’(初级)!可初步勘破个人、团体乃至一地的气运流转与兴衰之兆!】 【奖励发放:获得古籍残卷——《雷公炮炙论》残篇!可解锁部分失传的药材炮制之法!】 周翊聪的脚步顿了一下,眼底深处,一抹比之前更加璀璨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他再次回头,看向那个金碧辉煌的“太和堂”。 在全新的【气运金瞳】之下,景象又变了。 他不仅能看到那些会员身上被抽走的灰色气运,更能看到,这些灰色气运汇入太和堂之后,并没有完全被玄冥老道吸收,而是通过一道更加隐秘,更加庞大的无形管道,流向了一个未知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玄冥老道和这个太和堂,果然只是一个中转站。 “有意思,这耗子窝后面,还连着个无底洞啊。” 他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冰冷,也更加……兴奋了。 夜风微凉,吹散了“太和堂”内奢华的暖香,却吹不散那股盘踞在此的阴晦之气。龙玥指挥着一队精干的便衣人员,悄无声息地接管了整个会所。没有警笛,没有喧哗,一切都在暗中进行。那些刚刚还在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会员们,被客气而强硬地“请”到了一个个独立的茶室中,“配合调查”。 周翊聪和李万金早已乘坐劳斯莱斯离开,深藏功与名。车内,李万金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平复。他今天一晚上经历的事情,比他纵横商海三十年还要离奇刺激。 “周神医,您……您刚才给那个山本雄一用的,真是医术?”李万金小心翼翼地问道。在他看来,那已经超出了医术的范畴,更像是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是医术,也不是医术。”周翊聪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中医的根子,源于道。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当你的认知达到一定层次,医术、武学、术法,万法归宗,本质上都是对‘气’的运用。治病是调理人体的小天地,改运是梳理环境的大天地,道理是相通的。” 李万金听得云里雾里,但不明觉厉,只觉得周神医的境界,已经高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他识趣地闭上了嘴,不敢再打扰周翊聪休息,只是吩咐司机,把车开得更稳一些。 周翊聪并非真的在休息。他正在消化系统刚刚给予的奖励。【气运金瞳】带来的视野,是颠覆性的。如果说之前的【破妄金瞳】是高清摄像头,能看清物体的细节和表面的能量流动,那现在的【气运金瞳】就是一部加上了热成像、电磁波谱分析和未来趋势预测的多功能探测仪。 第90章 山本雄一,失联了 他能“看”到,李万金头顶那原本因为儿子被救、孤儿院危机解除而暴涨的赤金色气运,此刻正像一顶巨大的华盖,稳稳地笼罩着他。而从这顶华盖之上,又分出了一缕细微但坚韧的金色气线,连接到了自己身上。这代表着李万金已经将他视为最大的靠山和恩主,双方的气运形成了一种良性的共生关系。 “这倒是个意外收获。”周翊聪心想。有李万金这个华夏首富作为“气运充电宝”,以后自己做什么事,都会顺利许多。 他更能“看”到,在遥远的东瀛方向,一股代表着常磐财团的庞大白色气运团,此刻正剧烈地翻涌、动荡,显然,山本雄一的那个电话,在他们的董事会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但最终,这股气运还是分出了一小部分,包裹着一个散发着古朴气息的物件,向华夏的方向移动。看来,《金针十二卷》已经在路上了。 最让周翊聪在意的,还是那个隐藏在玄冥上师和太和堂背后的“无底洞”。那股吸力是如此的庞大、隐秘而又贪婪,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宇宙巨兽,不动声色地吞噬着世间一切。玄冥上师,不过是这只巨兽身上的一根负责收集食物的触手罢了。 “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周翊聪的眉头微蹙。这个发现,让他原本轻松的心情,多了一丝凝重。敌人比想象中更强,也更神秘。 车辆平稳地行驶着,周翊聪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两天后。 城郊,李万金名下的一处私人庄园内。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湾流G650私人飞机,平稳降落。舱门打开,几名神情肃穆、身穿黑色西装的东瀛人,抬着一个由特殊合金打造的密码箱,快步走了下来。 山本雄一也跟在后面,他的气色比两天前好了不少,至少不像个随时会倒毙的将死之人。他一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周翊聪,便立刻小跑上前,深深地鞠躬九十度。 “周先生,幸不辱命,《金针十二卷》,原封不动地给您送来了。” 密码箱被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十二卷用金丝锦缎包裹的古老卷轴。卷轴的材质非帛非纸,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千年蠧木浆”制成,水火不侵,万年不腐。仅仅是打开箱子,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和淡淡的药香便扑面而来。 周翊聪伸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卷。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卷轴上历经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气”。【气运金瞳】之下,他能看到每一卷书上,都萦绕着淡淡的金色医道气运,这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很好。”周翊聪满意地点头,示意李万金的手下将箱子收好。 山本雄一见状,脸上露出了哀求之色:“周先生,医书已经送到,那我的病……” “急什么。”周翊聪瞥了他一眼,“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照方抓药,吃上半个月。另外,我再教你一套呼吸吐纳的法门,每日早晚练习,不可间断。” 他随手拿过纸笔,刷刷点点,写下了一张药方。方子很简单,只有熟地、山药、山茱萸、茯苓、泽泻、丹皮几味药,正是医圣张仲景的千古名方——六味地黄丸的底方,只是在剂量和配伍上,做了极其精妙的调整。 “就……就这个?”山本雄一看着这张在国内药店随处可见的方子,有些难以置信。他以为自己的病,至少得用上什么天山雪莲、千年人参之类的神药。 “怎么,你觉得你那破腰子,配得上我用珍稀药材?”周翊聪反问。 山本雄一顿时吓得一个哆嗦,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听您的,都听您的!” “记住,药只是外力,你亏空的是先天之本,必须靠自己一点点练回来。我教你的吐纳法,才是根基。”周翊聪说着,便将一套名为“龟息诀”的入门心法传授给了他。这套法门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人体消耗,涵养生命精元,对肾虚之人有奇效。 打发了山本雄一,周翊聪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庄园的书房,将那十二卷金针古籍一一展开。 这些古籍,不仅仅是针灸之术,更是涵盖了内、外、妇、儿、五官各科,以及养生、食疗、乃至相法、堪舆等诸多方面。它代表了一整套上古中医完整的传承体系,远比现代经过阉割和删改的中医理论要博大精深。 周翊聪如饥似渴地阅读着,系统知识库与古籍上的智慧相互印证、碰撞、融合,让他对中医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提升着。他脑海中那些零散的、通过系统奖励获得的技能和知识,仿佛被一条金线彻底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而宏大的理论框架。 【叮!宿主研习上古医道传承《金针十二卷》,中医理论基础大幅提升!‘大师级望诊术’、‘鬼门十三针’、‘太乙神针’等技能融会贯通,经验值+50%!】 【叮!宿主成功追回国宝,中医界声望大幅提升!解锁系统新功能——‘功德商城’(初级)。宿主可通过治病救人、弘扬国粹积累功德值,在商城中兑换特殊药材、丹方及道具。】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让周翊聪精神大振。特别是这个“功德商城”,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以后他再想用什么珍稀药材,就不用到处去搜刮,可以直接用功德兑换了。 正当他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龙玥打来的。 “周先生,出事了。”龙玥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怎么了?” “山本雄一,失联了。”龙玥说道,“就在一个小时前,我们监控到他接到了一个加密电话。通话结束后,他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支开了我们安排在他身边的所有安保人员,独自一人开车离开了他下榻的酒店。我们的人跟丢了。” 周翊聪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 他心念一动,立刻催动了留在山本雄一体内那道“种子气机”。 刹那间,一个模糊的画面和方位感,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那是他的“气机”通过共鸣传递回来的感应。 山本雄一正在一艘船上,一艘行驶在公海的豪华游轮上。 而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看上去像个大学教授或者企业高管。 周翊聪的【气运金瞳】穿过遥远的空间,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气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金色,如同黑洞一般,散发着不祥与毁灭的气息。更可怕的是,这股黑金色的气运,与他之前在“太和堂”感知到的那个“无底洞”的气息,同宗同源! 第91章 山本先生,您还在犹豫什么? 鱼儿,上钩了。而且,来的是一条大鱼。 只听“气机”感应中,那个儒雅男人正微笑着对瑟瑟发抖的山本雄一说: “山本先生,别紧张。我是‘永生会’的理事,我姓陈。玄冥那个废物,办事不力,已经被组织清理了。我这次来,是代表‘永生会’,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并为您提供一个更好的,更科学的解决方案。” “我们最新研发的基因修复血清,可以直接激活您肾脏干细胞的再生能力。一针下去,保证您三天之内,重振雄风。至于价格嘛,看在我们合作失败的份上,给您打个八折,只需要……贵财团在南美那几座锂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儒雅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但周翊聪却听得心头一寒。 永生会! 好大的口气! 而且,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用邪术骗钱了,开始用现代科技来包装他们的“采生折割”了!这比玄冥那种神神叨叨的术士,要危险一万倍! “周先生?您还在听吗?”电话那头,龙玥焦急地问道。 “在。”周翊聪回过神来,声音变得异常冰冷,“龙玥,帮我准备一架最快的直升机。另外,通知海事部门,锁定一艘叫‘海神号’的游轮。告诉他们,船上有恐怖分子,准备一级战斗警报。” “现在,轮到我们去‘拜访’一下这位‘永生会’的陈理事了。’’ 夜色如墨,公海之上,一艘名为“海神号”的万吨级豪华游轮,灯火通明,宛如一座漂浮在海上的移动城市。顶层的总统套房内,气氛却压抑得近乎凝固。 山本雄一脸色煞白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顶级蓝山咖啡,他一口都没敢碰。对面那个自称“陈理事”的男人,虽然始终面带微笑,但那笑容背后,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山本先生,您还在犹豫什么?”陈理事优雅地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时间,对于您这样的病人来说,是最宝贵的奢侈品。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山本雄一的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这个陈理事所描述的“基因修复血清”,听上去是如此的科学、先进,完美地契合了他作为一个现代企业家的认知。相比之下,周翊聪那种玄之又玄的“气机”、“吐纳”,就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了。 更重要的是,陈理事刚才不经意间展露的一手,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就在刚才,一名送酒的服务生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地毯上,陈理事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名身高一米八的壮硕服务生,便瞬间面色发青,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到十秒钟就没了呼吸。 整个过程,陈理事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他只是微笑着解释:“低血糖,真可怜。哦,忘了告诉您,这艘船上的所有服务人员,都是我们‘永生会’的外围成员,他们很乐意为组织的伟大事业,贡献自己的一切。” 山本雄一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答应,下场绝对会比那个服务生凄惨一百倍。他甚至怀疑,自己能轻易地离开酒店,登上这艘船,本身就是对方强大实力的体现。那个姓周的年轻神医,真的能对付得了这样恐怖的组织吗? 他想到了自己体内那道所谓的“种子气机”,那究竟是保护,还是一道催命符? “好吧……陈理事,我……”山本雄一艰难地开口,准备屈服。 就在这时,套房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一脚踹开。 巨大的声响,吓得山本雄一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陈理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他猛地回头,眼神变得凌厉如刀。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年轻人。他身后,跟着一脸肃杀的龙玥,以及一队荷枪实弹、身穿黑色作战服的特战队员。 周翊聪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仿佛是来自己家后花园散步。他环顾了一下奢华的套房,咂了咂嘴:“啧啧,这装修品味,比太和堂那个土鳖老道强多了。看来你们‘永生会’的审美,还是在线的。” “你是谁?”陈理事缓缓站起身,他身上的气势在瞬间发生了变化,从一个儒雅的商人,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股无形的精神压力,如同海啸般向周翊聪席卷而去。 换做普通人,在这股压力下,恐怕连站都站不稳,甚至会当场精神崩溃。 然而,周翊聪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他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摸出他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我是谁?”周翊聪放下保温杯,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业务能力不过关的废物’请来的售后服务人员。听说你们的产品出了点问题,我特意上门来检修一下。” 陈理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坏了玄冥好事,还从山本雄一手里敲走了《金针十二卷》的中医!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还带了国家的力量? “原来是周神医,久仰大名。”陈理事脸上的杀气瞬间收敛,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只是在和山本先生,探讨一下生命科学的未来而已。” “是吗?”周翊聪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和怜悯,“我对你们的‘生命科学’也挺感兴趣的。让我看看……” 他的眼底,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璀璨金光骤然亮起! 【气运金瞳——开!】 在周翊聪的视野中,陈理事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他能清晰地看到,陈理事体内那驳杂而又汹涌的能量流动。 “有意思。”周翊聪的目光,落在了陈理事的心脏部位。“你的心脏,跳得很有力。但是,这颗心脏的‘气’,跟你自身的‘气’,格格不入。它原本的主人,应该是个练了三十年外家横练功夫的武者吧?可惜,还没等到功夫大成,就被人摘了桃子。” 陈理事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周翊聪的手指,又指向了他的肝脏:“你的肝,木气旺盛,带着一股书卷气。这应该是某个大儒或者高级知识分子的。嗯,用他的肝,可以让你在思考阴谋诡计的时候,不容易肝火上亢,思路更清晰,对吧?” “还有你的双肾,水汽充盈,但其中一股带着桃花的淫邪之气,另一股却带着佛门的清净之气……啧啧,你这是把一个花花公子和一个得道高僧的腰子,凑成了一对?你就不怕它们俩在你身体里打起来吗?” 第92章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个中医 周翊聪每说一句,陈理事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已经不是诊断了,这是在扒皮!把他最大的秘密,用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陈理事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恐惧。他引以为傲的修为,他隐藏最深的秘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像是透明的玻璃一样,一览无余! “我不是怪物,我只是个中医。”周翊聪的语气依旧平淡,“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只是‘望’得比别人仔细一点而已。你这种东拼西凑,靠窃取他人器官和生命本源来强行续命的法子,在中医里,有个专门的词,叫‘百衲衣’。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里面早就烂透了。” “你每杀一个人,取其脏器,就会沾染上一分那个人的因果和怨气。现在,你身上至少背负了十几条人命的怨气。这些怨气平时被你用秘法压制着,可一旦你的身体出现衰败,它们就会瞬间反噬,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翊聪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陈理事那只戴着名贵腕表的手上。“比如,你的左手小指,每隔七秒就会轻微地颤抖一下。这不是帕金森,而是你强行融合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导致你的‘神魂’与‘肉身’出现了最细微的排异反应。这是你这件‘百衲衣’,即将崩坏的第一个征兆。” “胡说八道!”陈理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厉声尖叫起来,他下意识地想把左手藏到身后,却发现自己的小指,真的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他彻底慌了! “山本先生,看到了吗?”周翊聪转头,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山本雄一,“这就是你想要追求的‘永生’。把自己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缝合怪,这就是你们‘永生会’的‘科学’。” 山本雄一看着状若疯魔的陈理事,再想想周翊聪之前描述的“采生折割”的惨状,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特战队员的身后,看陈理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看来,谈判破裂了。”陈理事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疯狂的笑容。“也好,本来还想跟你们玩玩文明人的游戏。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今天,你们就都留下来,成为我‘百衲衣’上新的补丁吧!”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跺脚,整个套房的地面,瞬间浮现出无数道诡异的血色符文!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怨气,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将整个套房笼罩! “小心!是血祭大阵!”龙玥脸色一变,立刻举枪示警。 那些特战队员也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在这股诡异力量的笼罩下,他们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仿佛生命力正在被快速抽走。 “没用的!”陈理事狂笑道,“这是我用上百名活人的鲜血和怨念布置的‘化血绝域’!在这里,我就是神!你们的生命力,都会成为我的养料!” 他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生命能量,他身上那些被周翊聪指出的“排异反应”,似乎都在这股能量的滋养下,得到了缓解。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在场所有人里,只有一个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周翊聪依旧站在那里,甚至还优哉游哉地又喝了口枸杞菊花茶。他体内的气血,如同一座沉寂的火山,磅礴浩瀚,任凭那“化血绝域”如何抽取,都纹丝不动。 “就这?”周翊聪放下保温杯,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我还以为你们‘永生会’的理事,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搞了半天,还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阴损玩意儿。格局,太小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气’。”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根通体缭绕着淡淡金光的虚幻银针,在他的指尖,悄然凝聚成形。 那不是实体,而是由他体内最精纯的“浩然真气”与“医道气运”凝聚而成的—— 气运金针! 那根在周翊聪指尖凝聚的虚幻银针,甫一出现,便成了整个套房内唯一的光源。 它不刺眼,不炽热,却散发着一种源于天地初开、万物伊始的浩然与庄严。金光流转,仿佛承载着医道数千年救死扶伤的宏大功德,对周围那污秽、怨毒的“化血绝域”形成了最本质的克制。 陈理事脸上的狂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惊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血祭大阵,在这根小小的金针面前,就像是遇到了天敌的毒蛇,瑟瑟发抖,连能量运转都变得滞涩起来。 “这……这是什么东西?法器?不对……这是纯粹的能量体!你怎么可能……”陈理事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他所在的“永生会”,虽然也涉猎奇门术法,但核心理念是利用现代科技来解析、量化并驾驭这些超自然力量。他们认为,所谓的“气”,不过是一种尚未被完全破译的生物能量场。可眼前这根金针所蕴含的能量层级和精神意志,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所有理论模型的上限。 “不懂了吧?”周翊聪笑了,保温杯被他随手放在一张没被踹坏的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所以说,你们这些走歪路子的,永远理解不了什么叫‘道’。医者,意也。我这一针,既是我的‘意’,也是中医的‘道’。” 他不再废话,指尖微动。 那根“气运金针”没有带起任何风声,只是轻描淡写地向前一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金针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熨斗抚平的褶皱,那些翻涌的血色符文和怨气,竟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湮灭、净化。 一条纯金色的“通道”,就这么硬生生地在血色结界中被开辟出来,从周翊聪的面前,一直延伸到陈理事的眼前。 那些被阵法压制得头晕目眩的特战队员和龙玥,瞬间感觉压力一轻,仿佛被关在闷罐里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精神为之一振。他们震撼地望着周翊聪的背影,那道身影明明不魁梧,此刻却仿佛撑起了一片天。 “不可能!我的化血绝域……”陈理事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他双手疯狂结印,试图调动更多的力量来修补结界的缺口。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第93章 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 周翊聪闲庭信步般,顺着那条金色通道走了过去。他每走一步,脚下的金色光芒便向外扩张一分,将血色阵法的领域进一步压缩。 “阵法不错,可惜,根基太脏。”周翊聪的语气像个挑剔的老饕,在点评一道火候不到家的菜,“你用了上百人的性命做引,可这些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体质各异,怨气驳杂。你强行把它们糅合在一起,就像一锅大杂烩,看着吓人,实际上内部冲突不断,处处都是破绽。” 他走到陈理事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三尺。 周翊聪伸出另一只手,屈指一弹,一缕微不可查的金色气劲,弹在了陈理事的左胸。 “比如这里,你这颗心脏的原主,是个练金钟罩的武夫,气血刚猛,属火。你为了压制它,不得不用你那颗大儒的肝脏来‘木生火’,以求平衡。但你忘了,‘木曰曲直’,肝气主疏泄,性条达。你天天算计这些阴损勾当,肝气郁结,木不生火,反而要被火反侮。现在你心火过旺,肝胆郁滞,我只需稍加引导……” “噗!” 陈理事猛地喷出一口黑血,那血中竟夹杂着一丝焦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疼得他瞬间弓下了腰,脸上的儒雅荡然无存,只剩下扭曲的痛苦。 “还有这里。”周翊聪的目光下移,又是一指点出,目标是陈理事的丹田。 “双肾藏精,主水。你这对腰子,一个桃花泛滥,一个清心寡欲,本就水火不容。你用秘法强行捏合,全靠你自身的精神力在中间当和事佬。可你现在心火上炎,肾水如何能去济你心火?水火失济,阴阳离决……这可是中医里要命的大症候。” “轰!” 陈理事体内仿佛响起了一声闷雷。他感觉自己的下半身瞬间如坠冰窟,而上半身却燥热如焚。冰火两重天的极端痛苦,让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他那身笔挺的西装下,皮肤时而赤红如烙铁,时而青紫如寒冰,诡异至极。 他引以为傲的“百衲衣”,这件由无数人生命堆砌而成的缝合怪身体,在周翊聪这位“神级维修工”面前,被精准地找到了所有错误的接线和脆弱的焊点,然后被一一引爆! “山本先生,看到了吗?”周翊聪甚至还有闲工夫回头跟墙角的山本雄一互动一下,“这就是乱吃保健品的下场。药不能乱吃,腰子更不能乱换。原装的,才是最好的。” 山本雄一哆嗦着嘴唇,裤裆已经湿了一片,他拼命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今天这一幕,比任何教科书都让他深刻理解了什么叫“敬畏生命”。 “你……你这个魔鬼……”陈理事跪倒在地,浑身抽搐,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怨毒地盯着周翊聪,“永生会……不会放过你的!你毁掉的,是人类进化的未来!” “未来?”周翊聪嗤笑一声,指尖那根“气运金针”缓缓飘到了陈理事的头顶,针尖垂直向下,对准了他的百会穴。 “一个靠吞噬同类来苟延残喘的未来?一个把人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来逃避死亡的未来?不好意思,这种未来,我这个中医第一个不同意。” “人,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规律。中医的追求,不是长生不死,而是让生命在它应有的周期里,活得健康,活得有质量,活得有尊严。天人合一,顺应大道,这才是真正的‘生’。你们那套,叫‘窃’,是贼。” 话音落下,气运金针微微一沉。 没有刺入皮肉,只是那浩然的医道气运,如同一道煌煌天威,轰然灌入陈理事的识海。 “啊——!” 陈理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看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景象。他“看”到自己体内,那个练金钟罩的武夫残魂,那个大儒的残魂,那个花花公子的残魂,那个高僧的残魂……十几个被他吞噬的残魂,在金色气运的加持下,一齐苏醒,带着无尽的怨恨,向他的主意识发起了疯狂的反噬! “不!滚开!你们都是我的养料!滚开!” 他抱着头在地上疯狂打滚,七窍中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缕缕黑色的怨气。他身上的皮肤开始一块块地剥落、腐烂,露出下面不属于他的、颜色各异的肌肉和组织。 他那件引以为傲的“百衲衣”,彻底崩坏了。 笼罩着整个套房的“化血绝域”,也随着他的崩溃,如同被打碎的玻璃,寸寸碎裂,化作漫天红光,消散在夜风之中。 周翊聪收回了气运金针,看着在地上扭曲成一团烂肉的陈理事,眼神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淡淡的悲悯。 “医者,救人也。可惜,你已经不是人了。”他转身,重新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拧开盖子,轻轻吹了吹热气。 仿佛刚才那个谈笑间破阵诛邪,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绝世高人,只是众人的错觉。他还是那个爱喝枸杞菊花茶的养生青年。 龙玥和一众特战队员,看着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久久无言。他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见过最凶残的暴徒,最狡猾的间谍,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职业范畴。 这哪里是战斗,这分明是一场……单方面的降维打击。 血色结界消散,清冷的海风倒灌而入,吹散了套房内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怨气。空气中,只余下一股淡淡的、类似于焚香的奇异味道,那是周翊聪的浩然真气净化邪祟后留下的余韵。 地上那团名为“陈理事”的烂肉已经停止了蠕动,彻底没了生息。他的死状极为凄惨,仿佛被十几头不同的猛兽从内部撕碎,再硬生生拼凑起来,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痛苦和不甘。他自身的意识,最终被那些反噬的残魂彻底吞噬,落了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龙玥强忍着胃部的不适,走上前,用战术手电照了照,确认目标已经死亡。她挥了挥手,身后的特战队员立刻散开,开始对整个套房进行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周先生,这次……多谢了。”龙玥走到周翊聪身边,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敬意和一丝后怕。若非周翊聪在,她和她的队员今天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成为那血祭大阵的一部分。 “举手之劳。”周翊聪呷了口茶,目光却落在了陈理事那只已经扭曲变形的手上。在那只手上,除了名贵的腕表,还有一个造型奇特的戒指。戒指并非金银,而是一种暗灰色的金属,上面雕刻着一条衔尾蛇的图案,蛇的眼睛部位,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晶体。 他心念一动,那枚戒指便自动从陈理事的手指上脱落,轻飘飘地飞入他的掌心。 第94章 是个机器人?还是改造人? “这是什么?”龙玥好奇地问。 “大概是他们组织的身份标识,或者……钥匙。”周翊聪把玩着戒指,【气运金瞳】早已将这枚戒指的里里外外看了个通透。他能看到,戒指的材质非常特殊,可以隔绝大部分能量探查,而那颗黑色晶体,则像是一个微型的信息储存器,内部有极其复杂的能量回路。 就在这时,一名特战队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套房的卧室里,那个先前被陈理事一个眼神“杀死”的服务生,此刻竟然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的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双眼翻白,瞳孔涣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起身后,并没有攻击任何人,而是径直走向了房间的落地窗。 “站住!”一名特战队员厉声喝道,举枪瞄准。 然而,那“服务生”充耳不闻,走到窗前,用一种毫无情感的语调,说出了一句标准的东瀛语:“任务失败,目标丢失,三号实验体自毁程序启动。”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皮肤下亮起一道道红色的光路,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整个胸腔向内塌陷,一缕青烟从口鼻中冒出,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次是死得透透的了。 山本雄一吓得又是一声尖叫,他听懂了那句东瀛语。 龙玥和队员们面色凝重,立刻上前检查。尸体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但当法医背景的队员解开他的衣服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服务生的胸口,没有心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各种精密线路和金属构件组成的、正在闪烁着最后红光的机械装置。 “这……这是个机器人?还是改造人?”一名年轻的队员喃喃自语,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都不是。”周翊聪走了过来,眼神冰冷,“这是‘药人’,或者说,是‘生化傀儡’。用药物和精神催眠抹去其自身意志,再植入机械核心和控制程序,用来执行一些有去无回的死士任务。这个陈理事,连自己手下都这么用,真是丧心病狂。” 这个发现,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永生会”的科技水平和行事手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和没有人性。他们不仅掌握了诡异的邪术,还拥有如此尖端的生物改造技术。 很快,特战队员们有了更多的发现。他们在套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个保险箱。暴力破开后,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排排蓝色的试剂,上面贴着标签,还有一个加密的军用级平板电脑。 “看来,我们今晚收获不小。”龙玥看着这些东西,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有了这些物证,至少可以向上级证明“永生会”的真实存在和巨大威胁。 周翊聪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看着手里的衔尾蛇戒指,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叮!宿主成功挫败“永生会”阴谋,斩杀重要头目,揭露邪恶科技,弘扬中医正道,守护国家安全,功德无量!】 【叮!系统奖励发放:功德值+500W!‘功德商城’等级提升至中级,解锁更多兑换项目!】 【叮!宿主明辨正邪,洞察秋毫,‘气运金瞳’获得晋升,融合新能力——‘破邪神瞳’!】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周翊聪心中一动,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新获得的能力上。 【破邪神瞳】:气运金瞳的进阶能力。不仅能看穿气运流转、能量波动,更能勘破一切虚妄、诅咒、邪术的本质,追溯其因果线,洞悉其本源。 “追溯因果线?”周翊聪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立刻催动了“破邪神瞳”,看向了手中的衔尾蛇戒指。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在他的视野中,戒指不再是实体,而是一个由无数因果丝线构成的节点。其中绝大部分丝线都是灰色的,代表着已经完结的因果。但有几条线,却呈现出浓郁的黑红色,如同流淌着污血的血管,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向着虚空中无限延伸。 这些,就是“永生会”与其他成员或者基地之间的“因果联系”! 他顺着其中最粗壮的一条黑红色丝线望去,视线仿佛穿越了无尽的空间。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立在海底的秘密基地,无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在其中忙碌,培养皿中浸泡着各种扭曲的生物。 他又看向另一条稍细的丝线,看到了一个位于欧洲古堡内的奢华会议室,一群气息强大、非富即贵的男女正襟危坐,似乎在举行某种秘密仪式。 他的目光在这些因果线上快速扫过,美洲、非洲、东瀛……这个“永生会”的势力范围,几乎遍布全球,是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庞大的跨国组织。 然而,最让周翊聪心头一沉的是,他发现有一条并不算粗,但颜色却格外深邃的黑红色因果线,并没有延伸向国外,而是蜿蜒着,指向了华夏的腹地——京城! “永生会,在国内也有据点,而且层级不低。”周翊聪收回了目光,心中了然。 “周先生,您发现了什么?”龙玥敏锐地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找到了一些……有趣的线索。”周翊聪将戒指收起,“这个组织,比我们想的更棘手。龙玥,你把这些证物带回去,务必让最高层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团,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龙玥郑重地点头。 事情处理完毕,周翊聪带着惊魂未定的山本雄一,乘坐直升机返回了李万金的庄园。一路上,山本雄一看着周翊聪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半信半疑,变成了狂热的崇拜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试图用金钱和地位去衡量这位周先生,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这根本不是凡人,这是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周……周神仙,”山本雄一的称呼都变了,“我的病……还有我,会不会也被那个‘永生会’……” “你的病,按我说的方子和吐纳法,老老实实调理,半年后或可痊愈。”周翊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至于‘永生会’,他们现在自顾不暇,暂时没空理你这条小鱼。不过,你体内的那道气机,我会暂时保留。它现在不仅是你的护身符,也是我的……鱼饵。” 山本雄一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他非但不敢有任何不满,反而有种“荣幸”的感觉。能成为周神仙的鱼饵,至少证明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说明命是保住了。 “嗨!嗨!全凭神仙大人吩咐!”他点头哈腰,恭敬到了极点。 周翊聪懒得再理他,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京城那条深邃的因果线上。 第95章 这根本不是病!这是掠夺! 陈理事,只是个序幕。真正的大鱼,还在那片更深的水域里,等着他去钓。 海上的风波,最终被小心翼翼地掩盖在风平浪静之下。“海神号”游轮以“突发机械故障”为由返港维修,所有乘客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并获得了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失费”。而关于“永生会”的绝密情报,则随着龙玥和那些物证,在华夏最高安全层级中,掀起了一场无声的风暴。 周翊聪对此并不关心。 他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他的本职,是一名中医。 回到李万金的庄园后,他婉拒了李万金要给他配备一个加强连当保镖的夸张提议,只是让他找了一间最安静、阳光最好的书房,便一头扎进了《金针十二卷》的浩瀚海洋之中。 窗外,是李万金重金打造的苏式园林,小桥流水,鸟语花香。 窗内,是周翊聪和一盏清茶,一卷古籍。 他时而捧卷沉思,时而并起剑指,在空中虚划,模拟着经络的走向和气机的流转。那些古老而深奥的文字,在系统知识库的辅助下,化作最直观的感悟,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对于“气”的理解,对于人体这个小宇宙的认知,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发生着质的飞跃。 他甚至开始尝试着将《金针十二卷》里的古法,与系统奖励的“鬼门十三针”、“太乙神针”等绝技相互印证、融合。他发现,这些看似独立的“技能”,其实都源于同一棵参天大树,只是后人在传承中,遗失了主干,只得到了一些零星的枝叶。 而现在,周翊聪正在做的,就是重塑这棵名为“上古医道”的参天大树。 这天下午,他正研究到“祝由科”中关于精神与物质相互影响的篇章,看得入神,李万金却神色凝重地敲门走了进来。 “周神医,打扰您了。”李万金的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和为难,“有个……非常棘手的病人,想请您出手。我已经推了三次,但对方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我……” “哦?能让你李首富都觉得棘手的人物,倒是不多见。”周翊聪放下书卷,端起保温杯,示意他说下去。 “是华夏科学院的……褚定国,褚院士。”李万金压低了声音,说出这个名字时,脸上满是敬重,“两院院士,国宝级的物理学家,我国好几个重大国防项目背后都有他的心血。可以说,是真正为国家民族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功勋之臣。” 周翊聪眉毛一挑。这个名字,他如雷贯耳。 “褚老怎么了?” “怪病。”李万金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一种极其迅猛的衰老症。三个月前,褚老还是精神矍铄,看上去不过六十出头。可就在这三个月里,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现在……现在已经形如枯槁,卧床不起,生命体征微弱,协和医院的顶级专家团会诊了半个月,用尽了所有最先进的仪器,也查不出任何病因。他们断言,褚老……恐怕撑不过这个星期了。” 迅猛的衰老?查不出病因? 周翊聪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的家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龙玥小姐那边牵的线。”李万金解释道,“褚老的身份太重要,他的健康问题早已惊动了最高层。龙玥小姐把您的情况上报后,上面经过紧急讨论,决定……请您这位‘体制外专家’去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 “行,我去看看。”周翊聪站起身。 于公,褚定国这样的国之栋梁,不该如此落幕。 于私,他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也需要去亲自验证。 一小时后,京城,西山,一座戒备森严的特护疗养院内。 周翊聪在李万金和一位神情肃穆的中年干部陪同下,走进了褚定国的病房。 病房里充斥着各种顶尖医疗仪器的滴滴声,但这些现代科技的产物,此刻却像是在为床上那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无力地吟诵着哀歌。 床上的褚定国,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他皮肤褶皱,如同老树的枯皮,头发稀疏花白,眼窝深陷,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如果不是旁边心电图上那条还在顽强起伏的曲线,任谁都会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几名穿着白大褂的西医专家站在一旁,见到周翊聪这个看上去比他们实习生还年轻的“中医专家”,眼神里都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怀疑和无奈。 “周先生,您请。”为首的一位老专家,是协和医院的副院长,他叹了口气,把位置让了出来,“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基因检测、细胞活性分析、全身PETCT……都找不到任何器质性病变。他的身体,就像一台所有零件都完好,却被强行按下了‘快进’键的机器,正在以百倍的速度走向报废。” 周翊聪点点头,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走到了病床前。 他没有急着上手切脉,只是静静地站着,双眸之中,一抹常人无法察觉的金光悄然亮起。 【破邪神瞳——开!】 瞬间,在周翊聪的视野里,褚定国院士的身体,呈现出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老人的三魂七魄黯淡无光,代表生命本源的肾精之气,更是稀薄得如同一缕青烟,随时都会熄灭。这一切,都符合一个正常寿终正寝之人的征兆。 但是,在这些正常的衰败景象之下,周翊聪却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他看到,在褚院士的经络和血液之中,漂浮着无数比尘埃还要微小的、散发着微弱黑光的金属颗粒。这些颗粒像是一群贪婪的纳米机器人,它们附着在健康的细胞上,疯狂地汲取着细胞的生命能量,然后通过某种奇特的共振,将这些能量汇集起来,再传递到虚空之中的某个未知所在! 这根本不是病!这是掠夺!是一场发生在人体内部的、无声无息的殖民和开采! 而那些纳米颗粒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和因果气息,周翊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那是一种驳杂、贪婪、带着科技与邪术混合气息的黑金色!与海神号上那个陈理事,与那枚衔尾蛇戒指,同宗同源! 周翊聪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褚院士枯槁的左手手腕上。在那里,有一块老年斑的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上许多。 他伸出手,轻轻拨开老人的病号服袖子。在那块颜色异常的“老年斑”下面,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的衔尾蛇印记,赫然在目! 印记之上,一根若有若无的黑红色因果线,正牢牢地连接着,指向京城的某个方向。 周翊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第96章 这不是病,是谋杀 “李总,帮我备一份银针。”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协和的副院长一愣,下意识地想说“病人的情况已经不适合任何刺激性治疗”,但话到嘴边,看着周翊聪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不知为何,又咽了回去。 周翊聪没有再说话,他伸出两根手指,并作剑指,指尖一缕温润的金色真气萦绕,快如闪电般,在褚院士胸前的膻中、中庭、鸠尾等几个大穴上,轻轻一点。 这不是治疗,而是封锁。 他用自己的浩然真气,暂时切断了那些纳米机器人与外界的能量传输通道。 几乎就在他点下去的瞬间,病房里所有监护仪器,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怎么回事?!” “病人心率骤降!血压飙升!” “快!准备肾上腺素!准备除颤仪!” 一众西医专家顿时乱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准备抢救。 然而,周翊聪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都别动。” 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心电图。只见那条曲线在经历了一阵剧烈的、无序的波动后,竟然奇迹般地……稳住了! 虽然依旧微弱,但比起刚才那种随时会拉成一条直线的状态,竟多了一丝沉稳的韵律。 病房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专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仪器,又看看周翊聪,脸上写满了“这不科学”四个大字。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切断了病人的“生命线”(在他们看来,那些纳米机器人提供的微弱能量,是维持褚老生命的最后稻草),病人反而情况好转了? 只有周翊聪自己清楚。 他切断的,不是“生命线”,而是“吸血管”。 他看着褚院士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看来,“永生会”的业务范围,比他想的还要广泛。他们不仅对富豪下手,连这些国宝级的科学家,也成了他们“科学续命”骗局的目标。 而这位为国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所谓“抗衰老疗法”,不过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块……人形的“灵石电池”罢了。 “周先生……这……这是……”那位中年干部结结巴巴地问,他也被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镇住了。 周翊聪收回手,语气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这不是病,是谋杀。” “一场,以‘永生’为名的,蓄意谋杀。” “谋杀?” 协和的副院长,那位在医学界德高望重的王教授,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不解。 “周先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动用了全球最顶尖的设备,对褚老进行了超过一百项的生理指标检测,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褚老体内不存在任何毒素、病原体,更没有任何外力侵害的痕迹。他的衰老,从现代医学的角度看,是一种……未知的、爆发式的细胞程序性死亡。你凭什么说是谋杀?” 他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字里行间那种属于顶级科学家的严谨与质疑,却丝毫不加掩饰。旁边几位年轻的专家更是面露不屑,觉得这个年轻人不过是哗众取宠,想用惊人之语来博取关注。 “王院长,对吧?”周翊聪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只蚂蚁,它在你们的显微镜下,却能啃食掉一头大象的生命力,你们的仪器,能检测出这只蚂蚁吗?” 王院长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比喻?不符合能量守恒,更不符合生物学规律。” “所以啊。”周翊聪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懂”的表情,“你们的规律,解释不了眼前的事。而我说的‘谋杀’,用的也不是你们能理解的凶器。” 他没再理会这群陷入唯物主义逻辑死循环的医生,而是转向那位神情已经凝重到极点的中年干部:“领导,现在情况紧急,没时间跟他们科普玄学。我要做个小小的‘排毒’治疗,过程可能会有点……超出常规,需要您授权。否则,褚老撑不过今晚子时。” 中年干部叫孙振海,是专门负责照顾这些国宝级科学家的生活与安全的办公室主任。他见识过太多风浪,但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还是让他心头直跳。周翊聪那轻轻几点,竟然就稳住了崩溃的生命体征,这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奇迹。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孙振海当机立断,选择了相信。 “清场。”周翊聪言简意赅,“除了您和李总,其他人都在外面候着。另外,把所有监控设备,包括音频采集,全部关闭。” “这不行!”王院长立刻反对,“病人生命体征极不稳定,我们必须实时监控,随时准备抢救!” 周翊聪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院长,你所谓的抢救,是用肾上腺素去刺激一块快要报废的电池,还是用除颤仪去电击一根即将烧断的灯丝?相信我,你们留在这里,除了待会儿尖叫着跑出去,或者被吓得尿裤子之外,没有任何正面作用。哦,或许可以帮我验证一下人类在极端恐惧下的括约肌失控阈值,也算是个小小的临床研究。” 这番话说得半点情面不留,甚至带着点流里流气的调侃,偏偏又点出了他们刚才手足无措的窘境。王院长老脸一红,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孙振海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就按周先生说的办!王院长,你们所有医护人员,全部到外面的观察室等候。出了任何问题,我一力承担!” 他这句话分量极重,王院长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悻悻地带着团队退出了病房。李万金则亲自去检查并关闭了所有监控设备。 很快,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周翊聪、孙振海和李万金三人,以及床上那位气若游丝的褚定国院士。 气氛瞬间变得肃杀起来。 “李总,帮我把褚老扶起来,盘坐。”周翊聪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挽起了袖子。 “啊?周神医,褚老他……他骨头都快散架了,这么一动,怕是……”李万金有些迟疑。 “放心,死不了。”周翊聪走到病床前,双手隔着薄薄的被子,虚按在褚院士的后腰和颈后,一股温润的金色真气缓缓渡了过去。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瘫软如泥的褚定国,身体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缓缓地、平稳地坐了起来,双腿也自然而然地盘成了五心朝天的姿势。他依旧双目紧闭,毫无意识,但整个人的形态却从“枯槁的尸体”变成了一尊“入定的老僧”。 第97章 引蛇出洞,我这是物理排毒 孙振海和李万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手段,已经超出了武侠小说的范畴,直逼神仙之流了。 周翊聪没给他们震惊的时间,他绕到褚老身后,深吸一口气,双掌猛地贴上了褚老背心的“命门穴”。 “看好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管这个疗法,叫做‘震字诀’,一种物理排毒法。” 话音未落,他掌心之中,浩然真气如同长江决堤,汹涌澎湃地灌入了褚老的体内!但这种灌入又充满了技巧,并非一味的猛冲,而是形成了一种高频而细微的震动。 嗡—— 一声若有若无的蜂鸣,从褚老的身体内部响起。 孙振海和李万金紧张地盯着,只见褚老的皮肤表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频率轻微地颤动起来,仿佛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进行着一场剧烈的抖动。 周翊聪双目紧闭,【破邪神瞳】早已全力运转。在他的视野中,那些遍布褚老全身的黑色纳米颗粒,在这股至阳至刚的真气震荡下,像是被丢进了滚油里的蚂蟥,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它们原本与细胞紧密结合的“能量吸盘”被强行震断,失去了附着点,只能顺着被真气引导的血液和经络,开始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这些东西,很聪明。”周翊聪一边施法,一边还有闲心解说,“它们察觉到了危险,正在试图集结起来,要么冲破我的真气封锁,要么……就地引爆,与宿主同归于尽。” 孙振海和李万金一听,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紧张。”周翊聪的语气依旧平稳,“在我这里,它们没得选。” 他猛地加大了真气的输出,那股震动的频率陡然拔高,从“嗡嗡”声变成了一种更为尖锐的“滋滋”声。 “来了!” 周翊聪低喝一声。 只见褚定国院士那枯槁的左手手腕上,那块颜色异常的“老年斑”,也就是那个衔尾蛇印记所在的位置,皮肤开始诡异地鼓起一个小包。小包越鼓越大,颜色也从深褐色变成了漆黑如墨。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一滴……不,那不是液体。一滴粘稠的、仿佛拥有生命的黑色金属液,从那鼓起的皮肤下硬生生“挤”了出来! 这滴黑色的金属液一离开人体,立刻开始蠕动、变形,试图重新钻回皮肤里。 “想跑?”周翊聪冷哼一声,空着的右手并起剑指,对着那滴黑色液体遥遥一点。 “敕!”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金色电光,从他指尖迸发,精准地打在了那滴黑色液体上。 滋啦—— 一声如同烤肉般的轻响,伴随着一缕极淡的黑烟,那滴蠕动的黑色液体瞬间凝固,变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颗粒,掉落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还没完! 随着第一滴被逼出,褚老全身的皮肤,开始渗出越来越多细密的黑色液珠,仿佛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流淌”着这种诡异的金属汗液。这些液珠一出现,便被周翊聪的真气场牢牢束缚,然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半空中汇聚。 短短一分钟不到,那些从褚老体内排出的黑色金属液,已经在半空中汇聚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不断蠕动、挣扎的黑色液态金属球! 它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时而化作狰狞的骷髅,时而化作扭曲的蛇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冰冷与邪恶气息,病房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李万金和孙振海已经彻底傻了。他们张大了嘴,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的景象,已经彻底击碎了他们几十年建立起来的科学世界观。这哪里是“物理排毒”,这他妈是“物理驱魔”! 周翊聪缓缓收回按在褚老背后的手掌。失去了那些“寄生虫”,褚老原本死灰色的脸,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微弱,但那股浓重的死气,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空的玻璃杯,对着那团悬浮的黑色液态金属球一招手。 那团金属球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一种精神层面的嘶吼,只有周翊聪能清晰感知),最终还是被强行塞进了玻璃杯里。 周翊聪拿起杯子,走到已经石化的王院长等人所在的观察室门口,推开门,将杯子往观察窗的台子上一放。 “王院长。” 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杯,里面那团黑色金属还在不甘地蠕动。 “这就是我说的‘凶器’。”周翊聪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现在,请用你们的科学,来给我解释一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观察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以王院长为首的一众国内顶级西医专家,此刻全都像被集体施了定身术,一个个眼球凸出,死死地盯着那个玻璃杯里不断蠕动的黑色液态金属球。 他们的喉结在上下滚动,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一张张写满了智慧与理性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两个大字——“崩潰”。 科学是什么?是可观察,可重复,可验证。 眼前的这一幕,它“可观察”,但绝对“不可重复”,更谈不上用现有理论去“验证”。 一个老专家哆哆嗦嗦地扶了扶眼镜,喃喃自语:“液态金属?常温下的记忆合金?不……不对,它有活性……它像……像一个生命体……” “生命体?”旁边一个年轻医生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颤,“什么生命体能从人体里‘排’出来?还……还能在空气里悬浮?难道是……某种未知的寄生史莱姆?” 这个不着调的比喻,非但没能缓解气氛,反而让众人觉得更加毛骨悚然。 周翊聪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他太喜欢这种场面了,一群自诩掌握了宇宙真理的精英,被现实一巴掌扇回幼儿园的感觉,简直比喝了十年份的普洱还要提神醒脑。 “怎么样,王院长?”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里面的黑色金属球撞得杯壁砰砰作响,“需要我送去你们实验室,做个切片分析,或者质谱鉴定吗?我猜你们的报告上,最后只能写四个字——‘成分未知’。” 王院长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都说了,物理排毒。”周翊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用了一种特殊的生物共振频率,改变了这些……嗯,暂且叫它‘智能尘埃’的极性,让它们和人体细胞产生排斥,然后通过人体自身的循环系统,将它们排了出来。很简单嘛,基础物理学。” “……” 基础物理学? 第98章 刮骨疗毒,华佗刀下无全卵 在场所有人的物理学知识加起来,能从牛顿第一定律背到量子纠缠,可谁家的物理学能解释这玩意儿? 你管这叫物理学,牛顿的棺材板都要被你这番话震得跳起来做布朗运动了! 看着众人那副“你仿佛在逗我,但我不敢反驳”的便秘表情,周翊聪心里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彻底摧毁他们的固有认知,才能为后续的中医理论输出,铺平道路。 这时,孙振海和李万金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两人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已经从纯粹的震惊,变成了对周翊聪近乎狂热的崇拜。 孙振海快步走到王院长面前,语气不容置疑:“王院长,现在,你们相信周先生的诊断了吗?” 王院长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我信了。是我……坐井观天了。” 他行医五十年,救人无数,也见过无数奇症,但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超越他理解范畴的力量和……疾病。 “周先生。”王院长转向周翊聪,眼神复杂,但已经带上了几分求教的意味,“褚老他……现在怎么样了?这些东西排出来,是不是就痊愈了?” “想得美。”周翊聪撇撇嘴,将手里的玻璃杯递给孙振海,“孙主任,这东西是重要证物,收好。它有很强的能量辐射和精神污染性,最好用铅盒封存。” 他顿了顿,脸色重新严肃起来:“我刚才逼出来的,只是散布在褚老全身经络气血里的‘散兵游勇’。真正的大头,那个核心控制器,或者说‘蚁后’,还深深地植根在他的身体里。”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 周翊聪指了指病房里,褚老左手手腕上那个已经恢复了正常肤色,但依旧能看到一个淡淡衔尾蛇印记的地方:“根子,就在那里。那个印记,不是纹身,而是一个微型化的生物能量转换核心。它就像一个信号基站,一方面负责抽取褚老的生命精元,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远程传输走;另一方面,又接收指令,控制着那些‘智能尘埃’的行动。不把它取出来,今天排完毒,明天它又能生产出一批新的来。治标不治本。” “那……那还等什么?马上手术取出来啊!”一个急性子的专家叫道。 “手术?”周翊聪笑了,笑得有些冷,“你们谁敢动刀?我保证,你们的手术刀只要碰到它零点一毫米,它就会立刻引爆。到时候,别说褚老,方圆十米内,都得被它蕴含的阴煞邪能炸成飞灰。” 嘶—— 在场所有人,包括孙振海和李万金,都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医学问题,而是排爆问题了!还是个超自然炸弹!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到了周翊聪身上。既然他能看出来,那他一定有办法。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周翊聪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他的宝贝保温杯,拧开盖子,吹了吹里面漂浮的枸杞和菊花,呷了一口,才在众人快要抓狂的目光中继续说道,“需要动个小手术。不过,不是你们那种切开、剥离、缝合。我管这个手术,叫‘刮骨疗毒’。” 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锋利的精光:“接下来,我要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术室,需要绝对无菌的环境。另外,我需要几位助手,帮我打打下手,比如……递个工具,擦个汗什么的。王院长,你们团队里,有没有心理素质最好,胆子最大,而且不晕血的?” 王院长愣住了,他没想到周翊聪竟然会邀请他们参与。他看了一眼身后跃跃欲试又满脸恐惧的团队成员,最终一咬牙:“周先生,如果您不嫌弃,我亲自给您当助手!”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够近距离观摩“神迹”的机会。 …… 半小时后,疗养院最高规格的无菌手术室内。 褚定国院士被平放在手术台上,各种生命监护仪重新连接。王院长和两名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心理素质最过硬的主任医师,已经换好了手术服,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得像是要上战场。 周翊聪也换上了一身绿色的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去洗手消毒,只是静静地站在手术台旁,闭目养神。 王院长等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疑惑,但经过刚才的洗礼,没人敢再质疑他的任何行为。 “可以开始了。”周翊聪睁开眼,对着王院长伸出了手。 “需要……需要什么器械?”王院长连忙问道。 周翊聪淡淡地说道:“我的刀。” 刀?手术室里哪有你的刀? 正当众人不解之时,周翊聪手掌心光华一闪,一柄古朴雅致、长约七寸、薄如蝉翼、通体流淌着淡淡银辉的柳叶小刀,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正是系统奖励的【华佗刮骨刀(体验卡)】! 这柄刀一出现,整个手术室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清新起来,一股温润祥和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原本紧张压抑的众人,心神都为之一清。 “神……神器……”一个年轻医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别分心。”周翊聪的声音将他们拉回现实。他手持刮骨刀,走到了褚老左手手腕旁。 他没有用任何麻醉剂。 他左手并起剑指,轻轻点在褚老的手腕上方,一股真气渡入,封锁了周围的痛觉神经。然后,他右手的华佗刮骨刀,动了。 刀尖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划过褚老手腕上那个衔尾蛇印记的皮肤。 没有血。 刀锋过处,皮肤自动向两侧分开,露出下面淡青色的筋膜和血管。但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一滴血流出,仿佛那刀锋之上,附着着一层无形的能量力场。 王院长等人屏住了呼吸,眼都不敢眨一下。这种入刀手法,这种对人体组织的精准控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刀尖继续向下,轻巧地避开了所有的神经和血管,深入皮下组织。很快,那个“蚁后”的本体,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由无数细微的黑色金属丝线盘踞而成的衔尾蛇圆环。它静静地躺在褚老的血肉之中,仿佛一个沉睡的恶魔,蛇眼的位置,两颗猩红的光点正在微微闪烁。 就在刮骨刀的刀尖,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衔尾蛇圆环猛地“活”了过来,两颗猩红的蛇眼骤然亮起,一股暴虐、阴冷的黑气从中爆发,化作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直冲周翊聪的面门! “小心!”王院长失声惊呼。 然而,周翊聪不闪不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第99章 奇迹再次发生 他持刀的右手稳如泰山,左手剑指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凌空画了一个玄奥的金色符文。 “镇!” 金色的符文凭空出现,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挡在了那股黑气面前。 轰! 一声沉闷的、只存在于精神层面的巨响,在手术室内炸开。王院长等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齐齐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而那股凶猛的黑气,撞在金色符文上,如同冰雪遇骄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哼,垂死挣扎。” 周翊聪冷哼一声,手中的华佗刮骨刀,再也没有丝毫迟疑,精准无比地切向了衔尾蛇圆环与周围血肉组织连接的最根本的几条能量丝线。 嗤!嗤!嗤! 刀尖每一次划过,都带起一缕微不可查的黑烟。 那衔尾蛇圆环剧烈地颤抖起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精神尖啸。 周翊聪不为所动,下刀如行云流水,快、准、狠! 最后一根能量丝线被切断的刹那,他手腕一挑。 那个黑色的衔尾蛇圆环,被完整地从褚老的血肉中“刮”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之中。失去了能量供给,它表面的红光迅速黯淡下去。 而手术台上的褚老,原本因为“蚁后”反击而剧烈波动的心电图,瞬间恢复了平稳,并且,那代表生命活力的曲线,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升! “活了……真的活过来了!”一名医生指着监护仪,激动得语无伦次。 周翊聪将那枚已经失去活性的衔尾蛇圆环,用镊子夹起,放入了另一个铅盒中。 他看着褚老手腕上那个小小的、干净的、甚至没有流血的伤口,掌心运起一缕蕴含着磅礴生机的青色真气,轻轻拂过。 奇迹再次发生。 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粉色的肉芽飞速生长,短短十几秒后,伤口便已经完全长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做完这一切,周翊聪才像是干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手中的华佗刮骨刀随手一晃,小刀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他摘下口罩,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对已经彻底呆滞的王院长等人说道: “好了,手术很成功。” “接下来,就是调理了。去,给我熬一碗十全大补汤来,记得,人参要三百年的,灵芝得带金边的,没有的话,用你们院长的私房钱去买。” 手术室外,孙振海和李万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虽然对周翊聪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但一想到那所谓的“刮骨疗毒”和会爆炸的“超自然炸弹”,两人的心就始终悬在嗓子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李万金第十七次起身踱步时,手术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周翊聪和王院长等人走了出来。 “周神医!怎么样了?!”李万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孙振海也紧随其后,目光紧张地在几人脸上扫过。 他看到,周翊聪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甚至还带着一丝惫懒的笑意。而王院长和他身后的两名主任医师,则像是三尊被雷劈过之后又见了鬼的泥塑,眼神空洞,表情呆滞,嘴巴半张着,仿佛灵魂还在手术室里没跟出来。 “搞定了。”周翊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炸弹’拆了,命保住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 “成功了?!”孙振海和李万金同时发出一声狂喜的惊呼。 孙振海激动得一把抓住王院长的胳膊,用力摇晃着:“王院长!王院长!你听到了吗?成功了!” 王院长被他摇得一个激灵,总算回过神来。他看着孙振海,又看了看周翊聪,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对着周翊聪,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周先生……不,周老师。今日一见,王某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医学的边界,在您这里,被无限拓宽了。请受我一拜!” 他身后那两名主任医师也有样学样,对着周翊聪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他们的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怀疑,只剩下纯粹的敬畏与叹服。 他们亲眼见证了神迹。那种凭空取物、真气疗伤、刀过无血、瞬息愈合的手段,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的医学信仰。如果说之前周翊聪逼出“智能尘埃”是让他们世界观崩塌,那刚才这场“刮骨疗毒”的手术,就是把他们碎裂的世界观又捡起来,用脚踩成了齑粉。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周翊聪不耐烦地摆摆手,“我饿了。十全大补汤呢?先给褚老灌一碗,剩下的都给我,我刚才消耗也挺大的。” 众人:“……” 神医的风范,总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朴实无华。 接下来的两天,疗养院内上演了医学史上最魔幻的一幕。 褚定国院士的身体,以一种违反生命科学常识的速度,迅速恢复着。 第一天,他花白的头发根部,竟然长出了些许黑色的发茬。干瘪的皮肤重新变得有了弹性,虽然依旧苍老,但那种行将就木的死气已经荡然无存。 第二天,他已经可以在护士的搀扶下下床,虽然步履蹒跚,但精神头十足。协和的专家团队用尽所有仪器给他做了个全身体检,结果显示,他身体各项机能的“年龄”,竟然在短短四十八小时内,“年轻”了至少二十岁! 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周翊聪,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每天盘踞在疗养院给他安排的最好的一间套房里,喝着特供的大红袍,吃着李万金从全球各地空运来的顶级食材,偶尔去病房溜达一圈,给褚老搭个脉,然后开出一副副让王院长等人如获至宝、连夜组织专家研究的调理药方。 这天上午,周翊聪刚喝完一碗用冬虫夏草和天山雪莲炖的乌鸡汤,正剔着牙,孙振海就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 “周先生!周先生!褚老醒了!他彻底清醒了!” 周翊聪眉毛一挑,放下牙签,站起身来。 当他走进病房时,褚定国院士正半靠在床上,虽然面容依旧苍老,但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睿智深邃的光芒。他正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看着上面关于自己这几个月病情的报告,眉头紧锁,似乎在以一个科学家的角度,分析自己身上发生的“不科学事件”。 看到周翊聪进来,褚老的目光立刻锁定了他。 “你,就是救了我的那个年轻人?”褚老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中气十足。 “严格来说,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周翊聪拉了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你要不是为这个国家做了那么多贡献,积攒了一身功德气运护体,早就被吸干了,根本等不到我来。” 第100章 周神医,我们听您的! 这话说得直白,却让褚老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这种级别的人物,一生波澜壮阔,对“气运”、“命数”之说,虽不迷信,却也从不轻易否定。 “我身体里……那些东西,报告上语焉不详。”褚老指了指平板,“孙主任说,是你取出来的。那到底是什么?” 周翊聪笑了笑,反问道:“褚老,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大概四五个月前,是不是有一个自称是‘国际生命科学促进会’的组织,通过您在海外的一个老朋友联系到您,向您推荐了一款号称能‘逆转细胞衰老’、‘激活端粒酶’的基因疗法?” 褚定国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周翊聪,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是他和那个组织单线联系,连最亲密的家人和助理都不知道。因为涉及到一些前沿但尚未被主流科学界认可的理论,他本着科学家探索未知的精神,才同意进行“临床体验”,并签署了最严格的保密协议。 “我还知道,他们给您注射的,不是什么基因药剂,而是在您的手腕上,用一种微型激光植入设备,悄无声息地植入了那个‘核心’。”周翊聪的语气变得冰冷,“他们告诉您,这是为了实时监测您的身体数据,以便调整后续治疗方案。但实际上,从植入的那一刻起,您就不再是您,而是他们的一块‘人形电池’。” 轰! 周翊聪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褚定国脑中炸响。 老人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一种被愚弄、被亵渎的滔天怒火! 他一生为国为民,追求科学真理,没想到到头来,竟被一个打着“科学”幌子的邪恶组织,当成了予取予求的试验品和能量源! “是谁?!”褚老一拳砸在床沿,手背青筋暴起,“介绍我加入的那个老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他因为衰老,近期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周翊聪看着他,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他猜的,而是他用【破邪神瞳】,从那条连接着褚老的因果线上,追溯到的源头。 当褚老听到那个名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与悲凉。 那个人,是他过命的交情,是当年一起在国外留学、相互扶持的挚友! “竟然……是他……”褚老闭上眼,两行老泪,无声地滑落。 病房内的气氛,一时沉重到了极点。 周翊聪没有去安慰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对付这种敌人,悲伤是没用的,只有复仇的火焰,才能烧尽一切阴霾。 【叮!宿主成功拯救国之栋梁,揭露‘永生会’针对国家核心人才的‘牧场计划’,逆转乾坤,功德盖世!】 【叮!系统奖励结算:功德值+1000W!系统商城等级提升至高级,解锁丹方、法器、上古传承等稀有兑换项!】 【叮!特别奖励:‘华佗刮骨刀(体验卡)’使用权限升级为永久!并解锁附带技能——‘青囊之眼’!】 【青囊之眼】:华佗医道神通。可透视血肉,直视病灶本源,任何细微的病理变化、能量淤积都无所遁形。与【破邪神瞳】配合使用,可洞悉因果,直指病根!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让周翊聪心中一喜。这次的奖励,果然丰厚得惊人。特别是“青囊之眼”,这简直就是中医版的CT+MRI+PET的究极融合体,以后看病,连望闻问切都快省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褚老,重新睁开了眼睛。 悲伤与痛苦已经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钢铁般的坚毅与决绝。 “周先生。”他看着周翊聪,郑重地说道,“谢谢你。不仅救了我的命,更让我看清了真相。这个仇,我必须报。那个组织……‘永生会’,对吗?他们在京城,是不是还有据点?” 周翊聪嘴角上扬。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窗外,北京城的方向。 “当然有。” “而且,根据我这条鱼线刚刚传回来的情报,那条大鱼,似乎因为您这块‘电池’断了电,已经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周翊聪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褚定国院士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断了电?坐不住了? 这意味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那个将他视为“电池”的魔鬼,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褚定国那双刚刚恢复神采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两簇冰冷的火焰。那不是一个普通老人的愤怒,而是一位将毕生奉献给逻辑与真理的顶级科学家,在发现自己被用最卑劣的伪科学手段亵渎之后,所爆发出的、足以熔化钢铁的理智之怒。 “他们……会怎么做?”褚老的声音沙哑,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个优秀的牧场主,发现自己最肥美的一头牛突然不产奶了,他会怎么做?”周翊聪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悠哉地给自己续上了热水,看着杯里的枸杞和菊花上下沉浮,“他不会立刻宰了这头牛,因为那意味着投资失败。他会先派一个经验丰富的兽医过来,看看这牛是病了,还是想偷懒,能不能修好。如果修不好,才会考虑怎么榨干它最后一点价值。” 这比喻粗俗,却又精准得令人发指。 孙振海和李万金听得后背发凉,他们这才意识到,周翊聪救下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命,更是揭开了一个针对国家顶梁柱的、骇人听闻的阴谋。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派人来疗养院?”孙振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立刻想到了安保问题,“我马上调动最高级别的警卫力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呢?”周翊聪瞥了他一眼,呷了口茶,“把蛇吓回洞里去?孙主任,你那些警卫,防得了子弹,防得了无人机,你防得了人家用精神力催眠你一个哨兵,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吗?你防得了人家像个幽灵一样,穿墙入户吗?” 孙振海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见识过周翊聪逼出液态金属的那一幕后,谁还敢用常规思维去揣度这群敌人? “那……那怎么办?”李万金急了,他现在已经把周翊聪当成了唯一的主心骨,“周神医,您说,我们听您的!” 周翊聪放下保温杯,脸上那副惫懒的神情终于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淡然。他伸出两根手指。 “两条路。第一,我带着褚老换个地方,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等我把他彻底调养好,功德圆满,拍屁股走人。这条路,安全,省心。”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紧张的表情,笑了。 第101章 鱼儿咬钩,一出引君入瓮的大戏 “第二,咱们唱一出戏。”他的眼神扫过褚定国,“一出引君入瓮的大戏。把那条过来探路的‘兽医’,连同他背后的线,一网打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褚定国斩钉截铁地说道:“选第二条!” 老人家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决绝”的光芒,“我这条老命是周先生你捡回来的,我不怕再把它当成鱼饵。不把这些蛀蚀国家根基的畜生挖出来,我死不瞑目!” “好。”周翊聪点了点头,对褚老的反应毫不意外,“有您这句话,这戏就好唱了。” 他转向孙振海:“孙主任,从现在开始,你要配合我演戏。第一步,封锁消息。除了这间病房里的人,任何人,包括协和的王院长他们,都不能知道褚老已经苏醒。对外,就说褚老病情再度恶化,生命垂危,我正在用一种‘以毒攻毒’的法子吊着他最后一口气,但随时都可能失败。” 孙振海用力点头:“明白!” 周翊聪又看向李万金,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商人般的微笑:“李总,到你出场了。你得表现出对我这个‘神医’的极度不满和焦虑。比如,天天在外面跟孙主任吵,抱怨我收费天价却拿不出效果,甚至可以放出风去,说你已经开始联系国外的医疗团队,准备把我换掉了。” 李万金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一拍大腿:“这个我擅长啊!保证演得比真的还真!不过周神医,演戏归演戏,您那诊金……” “放心,戏演完了,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周翊聪摆摆手,又补充道,“哦对了,为了让戏更真一点,你得再给我加点‘精神损失费’和‘高危操作补贴’。你懂的,得让外人觉得,你已经被我榨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李万金嘴角抽了抽,看着周翊聪那一本正经敲竹杠的样子,哭笑不得地点头:“……懂,我懂。” 最后,周翊聪的目光回到褚定国身上。 “褚老,您最辛苦。您得继续‘昏迷’。我会用银针封住您的几处大穴,让您的生命体征看起来若有若无,就像风中残烛。但您放心,您的意识会是清醒的,甚至能听到周围的动静。您要做的,就是忍耐。等待鱼儿,自己咬上钩。” 褚定国平静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是一片沉静如水:“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 计划,就这么在几句谈笑间定了下来。 当天下午,疗养院的气氛就变了。 协和的专家团队被告知,由于周翊聪要采用一种极端的“冲喜”疗法,风险极高,为免干扰,后续治疗将由他独立完成,任何人不得进入核心病区。 王院长等人虽然心有疑虑,但在孙振海的强硬命令和周翊聪那“出了事你们也担不起责”的眼神下,只能满腹狐疑地撤离。 紧接着,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和警卫们,就看到了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 全国首富李万金,在走廊里指着孙振海的鼻子大发雷霆,唾沫星子横飞。 “姓孙的!我当初是信了你的鬼话,才把这个姓周的小子请来!一个亿!一个亿砸下去了,褚老现在半死不活!他每天除了喝茶就是炖汤,开的方子比我公司的财务报表还厚,我看他不是来治病的,是来养生的!” “现在倒好,把所有人都赶走,要关起门来搞什么‘玄学冲煞’?我看他是想毁尸灭迹!我告诉你们,褚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把这小子告到倾家荡产!” 孙振海也是一脸的焦头烂额,不断地安抚:“李总,李总您冷静!周先生的手段,我们是见过的,再给他一点时间……” “时间?时间就是生命!我没时间跟他耗了!我已经联系了梅奥诊所的专家,他们明天就到!这小子要是再没动静,就给我滚蛋!”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大到半个疗养院都能听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翊聪,则悠闲地躺在自己的套房里,用新解锁的“青囊之眼”观察着这一切。 他的视野,早已超越了物理的障碍。他能“看”到李万金和孙振海身上因为飙戏而急剧攀升的肾上腺素和皮质醇水平,甚至能“看”到他们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扩张的毛细血管。 “嗯,演技不错,情绪饱满,可以给八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同时,他的“青囊之眼”与“破邪神瞳”结合,一种更加玄妙的感知力延伸开来,如同一个无形的雷达,扫描着京城上空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线和能量流。 就在李万金的咆哮声达到顶峰时,周翊聪的眉梢微微一挑。 他“看”到了。 在京城某处,一栋外表平平无奇的四合院深处,一股阴冷、晦暗的能量,原本如同深潭死水,此刻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猛地波动了一下。 那股能量的源头,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将注意力投向了疗养院的方向。 周翊聪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鱼饵已经撒下,水下的东西,开始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产生了好奇。 他收回目光,重新拿起保温杯,慢悠悠地吹着气。 夜晚,疗养院核心病区一片死寂。 表面上,大部分警卫都已被孙振海“有意”调离,只留下几个常规岗哨,显得防卫松懈。 周翊聪盘腿坐在褚老病房外的客厅沙发上,双目紧闭,似在假寐。 病房内,褚老安静地躺着,身上插着几根看似杂乱无章的银针,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得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直线。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沉睡。 只有周翊聪知道,这平静的夜色下,正有一条毒蛇,悄然无声地,顺着他铺好的轨迹,游了过来。 他甚至能通过空气中能量的细微扰动,感知到对方正在以一种非人的方式,避开了所有监控和暗哨,潜入了这栋小楼。 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对方,很专业。 周翊聪的嘴角,笑意更浓。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夜风,拂过窗帘。 是时候了。 鱼儿,要咬钩了。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贴在了疗养院小楼三楼的窗外。 他叫玄蛇。 在“永生会”内部,这是一个代表着高效、致命与诡秘的代号。 玄蛇的外表,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休闲服,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就像一个深夜造访友人的大学讲师。 然而,在他那副镜片之下,是一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宛如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他接到命令时,颇有些不以为然。 第102章 夜探疗养院,谁是猎物谁是狼? 一个代号“祝融”的A级能量源,突然信号中断,生命体征濒临崩溃。根据外围情报,似乎是被一个华夏本土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中医”给治坏了。 中医? 玄蛇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些枯燥的草药和故弄玄虚的理论,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轻蔑。那种落后的东西,怎么可能干扰到“永生会”伟大的“牧场计划”? 在他看来,这无非是“祝融”这块电池年久失修,加上那个中医胡乱施为,导致了彻底的报废。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确认“祝融”的状态,如果还有挽救的价值,就清除掉那个碍事的中医,重新接管。如果已经彻底报废,那就回收“核心”,抹去一切痕迹。 他如同一只壁虎,四肢以一种反关节的角度吸附在光滑的墙壁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通过特制的隐形耳机,他能听到疗养院内部松散的警卫通讯,那些在他看来如同儿戏般的布防,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的目光,穿透了特制的偏光玻璃,落在了三楼客厅的沙发上。 一个年轻人正靠在那里,似乎睡着了,旁边还放着一个老土的保温杯。 “这就是那个中医?”玄蛇的竖瞳里闪过一丝不屑。 太年轻了,看起来甚至不到二十五岁。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就是一个普通的、气血甚至有些虚浮的年轻人。 玄蛇不再迟疑。他身体如同一张纸片,从紧闭的窗户缝隙中,以一种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缓缓“渗”了进去,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空气流动。 落地无声。 他像一个优雅的猎手,缓步走向里间的病房。那个沙发上的年轻人,依旧一动不动,呼吸平稳。 玄蛇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了病房内那具“能量源”上。 他推开虚掩的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褚定国院士静静地躺着,面如金纸,气息断断续续,监护仪上的数据惨不忍睹,的确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玄蛇走到床边,伸出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对准了褚老手腕上那个已经淡去的衔尾蛇印记。 一股无形的、阴冷的能量从他掌心探出,试图链接那个沉寂的“核心”。 然而,他的能量刚一接触到褚老的皮肤,就像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玄蛇的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不对劲。 这不像是核心损坏,更像是……被某种力量给屏蔽了。 他加大了能量输出,试图强行突破。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哎,我说这位朋友,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给老大爷做足底按摩呢?手法不太对啊,心包经的劳宫穴是泻心火的,你这么瞎按,容易导致心阳暴脱,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玄蛇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全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根根倒竖!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闪电般转身,身体已经做出了最凌厉的攻击姿态。只见那个原本应该在客厅沙发上熟睡的年轻人,此刻正斜倚在病房门口,手里端着那个土气的保温杯,正优哉游哉地喝着水。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你……”玄蛇的竖瞳急剧收缩,心中警铃大作。 是陷阱! “别‘你你你’的了。”周翊聪摆了摆手,像个热情的主人一样招呼道,“来都来了,别客气。我看你脸色发青,眼下乌黑,嘴唇发紫,典型的肝郁气滞、肾水亏虚之相。加上你刚才鬼鬼祟祟、手脚冰凉的样子,是典型的阳气不足,邪祟入体。小兄弟,你这病,得治啊。” 玄蛇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宕机的。 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给我看病? 作为“永生会”的精英,玄蛇接受过最残酷的训练和最尖端的生物改造,他的身体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范畴,寒暑不侵,百病不生。现在,这个年轻人居然用一种街头老中医的口吻,说他肾亏? 这是何等的羞辱! “找死!” 玄蛇不再废话,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他体内喷薄而出,他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他决定先废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动用了自己的天赋能力——“恐惧凝视”。 这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攻击,能够瞬间勾起目标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让其精神崩溃,沦为待宰的羔羊。无数强者,都曾在他这一招下心神失守,跪地求饶。 无形的精神冲击,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轰向周翊聪的意识之海。 然而,预想中对方抱头惨叫、精神错乱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周翊聪只是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 “啧啧啧,还出现了幻视、幻听的症状。这是痰迷心窍,病入膏肓了啊。” 他那点精神攻击,对于拥有“中医气场”护体、神魂远超常人的周翊聪来说,简直就像一阵微风吹过,连他杯子里菊花的姿态都没能改变分毫。 玄蛇彻底震惊了。 他的“恐惧凝视”,竟然失效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来给你开方子是没用了,得用点物理疗法。”周翊聪放下保温杯,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针灸包,摊了开来,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我看你神庭、印堂两穴黑气缭绕,这是邪气攻脑的迹象。百会穴虚浮无力,是神魂不稳。这样吧,我先免费给你扎两针,帮你开开窍,醒醒神。” 说着,他捏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作势就要上前。 玄蛇哪里还敢让他近身。这个年轻人处处透着诡异,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逃! 这是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玄蛇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化作一道黑烟,就要从窗户冲出去。 “哎,别走啊,还没给钱呢。” 周翊聪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但他的动作却快如闪电。 他手腕一抖,指间的银针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流光,后发先至。 噗! 一声轻响。 那道即将冲出窗外的黑烟猛地一滞,重新凝聚成玄蛇的形态。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自己的后腰“肾俞穴”上,不知何时,已经深深地刺入了一根银针。 一股温和却又霸道无比的金色气流,从那根银针上涌入,瞬间封锁了他全身的能量流转。他引以为傲的生物能量,像是被关掉了总闸,提不起一丝一毫。 他整个人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除了思想还能转动,身体竟是动弹不得。 “你看,我就说你肾水亏虚吧。” 周翊聪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手指弹了弹那根还在微微颤动的银针,发出一阵清脆的蜂鸣。 第103章 神瞳之下无遁形,京城暗流终掀开 “这一针下去,是不是感觉腰不酸了,腿不软了,连看东西都清楚多了?” 玄蛇又惊又怒,他死死地盯着周翊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周翊聪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他拍了拍玄蛇的脸,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我?一个普普通通,治病救人的中医罢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玄蛇,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眼神变得深邃而冰冷。 “不过,你今晚夜闯私宅,还试图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医生图谋不轨,这性质可就变了。”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门口,将那扇被玄蛇推开的病房门,重新关上,然后反锁。 “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翊聪转过身,重新拿起他的针灸包,从里面又抽出几根更粗更长的银针,在指间把玩着。 他看着玄蛇那充满恐惧和不解的竖瞳,咧嘴一笑。 “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多不礼貌。” “来,先挂个号吧。我看你印堂发黑,邪气入体,病得不轻,正好,我这有套祖传的‘鬼门十三针’,专治你这种……中邪的。’’ “鬼门十三针?” 玄蛇的竖瞳之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虽然对中医不屑一顾,但作为“永生会”的情报精英,对华夏一些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并非一无所知。鬼门十三针,在他们的资料库里,被标注为“来源不明、效果未知的华夏古代精神干涉类巫术”,危险等级极高。 他原以为这只是早已失传的传说,没想到,今天竟然从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中医嘴里听到了。 “你……你想干什么?”玄蛇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干什么,给你治病啊。”周翊聪笑得像个纯良无害的邻家男孩,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 他捏起一根四寸长的银针,走到玄蛇面前,无视了他那警告和威胁的眼神,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他头顶的“百会穴”。 “鬼门第一针,鬼宫。此穴主神,针入,可让你清醒清醒,免得待会儿胡言乱语。” 银针入脑,一股清凉而霸道的气息直冲玄蛇的识海。他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在这一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连房间里空气尘埃的流动,都能清晰感知。 但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恐惧。因为他发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被剥夺得更加彻底了。 “你这个魔鬼!”玄蛇怒吼。 “别急,这才第一针。” 周翊聪不为所动,第二根银针,已经刺向了他胸口的“神封穴”。 “第二针,鬼信。此穴主心,针入,可让你坦诚相待,说不了谎话。” 嗤! 银针刺入,玄蛇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一种强烈的、必须吐露真言的冲动。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这根小小的银针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他试图咬舌自尽,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下颚肌肉完全不受控制,连最简单的闭嘴动作都做不到。 “想死?我同意了吗?” 周翊聪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呢喃,第三针、第四针……接连不断地落下。 “鬼垒,鬼路,鬼市……” 一针针下去,玄蛇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他体内的生物能量被彻底搅乱,那些经过基因改造而获得的强大能力,此刻反而成了折磨他的源头。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小蛇在窜动,骨骼中传来阵阵酸麻,每一寸神经都在发出痛苦的尖啸。 这哪里是治病,这分明是比任何酷刑都要恐怖千百倍的折磨! 当第十三针“鬼封”刺入他舌下的“海泉穴”时,玄蛇彻底崩溃了。 他浑身被汗水湿透,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嘴角流着涎水,就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和意志的破布娃娃。 周翊聪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拉了把椅子,在玄蛇面前坐下。 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双眼微闭,【破邪神瞳】与【青囊之眼】同时催动到了极致。 在他的视野中,玄蛇的身体,变成了一个透明的能量体。那些银针,像十三个坐标,精准地定位了他神魂与肉体结合的所有关键节点。 周翊聪的意识,化作一缕比银针更纤细的金色丝线,顺着“百会穴”上的银针,毫无阻碍地探入到了玄蛇的意识核心——那片被重重精神壁垒保护的记忆之海。 这种直接读取记忆的方式,比任何审问都要高效和彻底。 一幅幅画面,一段段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周翊聪的脑海。 他看到了“永生会”森严的等级结构,看到了他们遍布全球的秘密基地,看到了那些被他们称为“牧场”的计划,看到了一个个华夏国宝级的科学家、将军、金融巨鳄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一份长长的“狩猎名单”上。 褚定国院士,只是其中之一! 周翊聪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这个组织的野心和渗透程度,远超他的想象。他们就像一群隐藏在人类文明阴影下的水蛭,悄无声息地吸食着这个国家最精华的血液。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信息。 京城分部的据点。 那是一座位于后海,名为“静心堂”的古董店。表面上,它是一家经营着珍稀文玩的百年老店,往来的都是京城顶级的权贵富豪。而实际上,它的地下,是一个戒备森严、科技水平甚至超越了国家级实验室的秘密基地。 而京城分部的负责人,那个周翊聪口中的“大鱼”,代号“烛龙”的男人,其身份更是让周翊聪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寒意。 那个人,竟是华夏生物科学领域一位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享受着国家最高津贴,桃李满天下,甚至多次在国家战略层面的会议上,提供过决策参考! 一个披着国士外衣的,卖国巨奸! 是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为“永生会”的“牧场计划”提供了无数便利,将一个个国之栋梁,亲手送上了“餐桌”。 周翊聪缓缓收回了意识,睁开双眼,眼底一片冰冷。 他站起身,拔掉了玄蛇身上的十三根银针。 失去了银针的压制,玄蛇的神智恢复了一丝,他看着周翊聪,眼神里充满了死灰般的绝望。他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已经被这个年轻人看穿了。 周翊聪没有杀他,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孙振海的电话。 “孙主任,派两个最可靠的人来三楼,收一下快递。记住,用铅盒,活的。” 挂断电话,他不再看地上的玄蛇一眼,转身打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内,褚定国院士正双目圆睁地看着天花板。他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刚才外面的一切动静,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104章 别急,天塌不下来 当周翊聪走进来时,他看到这位坚强了一生的老人,眼角,正挂着一滴泪。 “都……听到了?”周翊聪轻声问。 褚老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用力地闭上了眼睛。 周翊聪走到床边,拔掉了他身上的银针。 褚老恢复了行动能力,他颤巍巍地坐起身,看着周翊聪,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份名单,那个名字,对他造成的冲击,不亚于自己被当成电池。 “您好好休息。”周翊聪的语气,难得地温和了下来,“接下来的事,交给我。” 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走到客厅时,孙振海和李万金正带着两名神情肃杀的便衣,看着那个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玄蛇,脸上全是震惊和后怕。 孙振海看到周翊聪出来,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压得极低:“周先生,这……问出什么了吗?” 周翊聪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刚才捏过银针的手,仿佛那上面沾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才抬起头,目光越过孙振海,望向窗外那片被无数灯火点亮的京城夜空。 夜色,依旧深沉。 但黎明,已经不远了。 “孙主任。”周翊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今晚,把后海的静心堂给我围起来。记住,是暗中合围,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在我的信号发出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孙振海心中一凛,他知道,周翊聪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头:“是!” 周翊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建筑,锁定了那座隐藏在繁华之下的罪恶巢穴。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的人,负责清扫外围的杂鱼。” “至于里面那条最大的‘烛龙’……” “我亲自去钓。” 疗养院三楼的气氛,像是被抽干了空气,凝固成一块沉重的玻璃。孙振海的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黑,他握着电话,压低声音,一道道指令如连珠炮般发出,每一个字都透着山雨欲来的紧张。他的身后,两名精悍的便衣人员已经用一个特制的铅合金箱子,将瘫软如泥的玄蛇装了进去,动作利落,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 李万金站在一旁,这位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巨富,此刻脸上却没有了平日的运筹帷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可见骨的后怕与愤怒。他一言不发,只是对身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躬身退下,开始调动李氏集团旗下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安保团队、情报网络、车辆物资,整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这一刻化作一张无形的巨网,悄然向京城的心脏地带覆盖过去。 风暴的中心,周翊聪却像是置身事外。他悠然地给自己又续上了一杯枸杞菊花茶,还煞有介事地吹了吹上面漂浮的几粒枸杞。 “周先生,我们……”孙振海挂断电话,快步走来,话刚开口,就被周翊聪打断了。 “孙主任,别急,天塌不下来。”周翊聪呷了口茶,指了指桌子,“有后海那片区域的详细地图吗?最好是带建筑结构图的那种。” 孙振海一愣,虽然不解,但还是立刻照办。几分钟后,一张巨大的电子地图投影在了墙壁上,静心堂的位置被红点清晰地标注出来,周围的胡同、院落、水文,乃至地下管线都一目了然。 周翊聪站起身,端着他的老干部保温杯,踱到地图前。他看的角度很奇怪,不是警卫布防的战术视角,也不是建筑师的结构视角。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流转,时而点头,时而撇嘴。 “有点意思。这静心堂,选址讲究啊。”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背靠水,前有路,左右双抱,是个藏风聚气的好地方。可惜啊,建的时候心术不正,为了锁住‘气’,把几个关键的气口全都堵死了。你看这里,这个假山,摆在了‘白虎抬头’位,这是要噬主的。还有这后院的池塘,挖成了‘血盆照镜’局,阴气太重。整个院子,从外面看是富贵地,内里其实是个养阴煞的绝户局。” 孙振海和李万金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都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这个地方,从根子上就透着邪性。 “周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地方的设计者,是个高手。”周翊聪笑了笑,“他把所有的防御机制,都伪装成了风水摆件。强攻进去,怕是会触发什么意想不到的机关。这不像是现代科技的防御,更像是某种……阵法。” 就在这时,孙振海的加密通讯器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听了几句,脸色骤变。 “什么?”他失声低吼,“你说清楚!” 挂断通讯,他看向周翊聪,声音干涩:“周先生,出变故了。我们的人回报,就在半小时前,静心堂突然对外宣布,要举办一场临时的慈善拍卖会。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至少收到了三十几份请柬,现在……现在已经陆续有人到场了!” 李万金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把人当挡箭牌!一旦我们动手,伤到任何一个,这天都要捅个窟窿!” 偌大的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对方这一手,釜底抽薪,狠辣至极。他们精心策划的雷霆行动,瞬间就被架在了火上烤,进退两难。 然而,周翊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意外或愤怒。他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哦?摆堂会唱大戏了?”他轻轻敲了敲保温杯,“这就有意思了。他这是知道我来了,算准了我们不敢乱动,所以干脆把门打开,摆开阵势等我呢。” 他走到窗边,望着那片灯火辉煌的京城夜景,目光深邃。 “他想让我知难而退,或者,是想请君入瓮。” 孙振海急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看着他逍遥法外!” 周翊聪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怎么办?人家请帖都发了,我要是不去,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他看向李万金,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周先生,我立刻安排,给您一个最合适的身份入场。” “不用太张扬,普通点就行。”周翊聪摆摆手,然后对孙振海说道,“孙主任,你的人继续在外围待命,记住,没有我的信号,一只蚊子也别放进去。你们的任务,是等我把里面的垃圾都扫出来之后,负责打扫干净。”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第一次登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去。帮我准备个礼物吧。” 孙振海下意识地问:“什么礼物?” 第105章 这个拍卖会,一场饕餮盛宴! 周翊聪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装着玄蛇的铅合金箱子上,笑容变得有些冷。 “就准备一口好点的棺材吧。尺寸……就照着那个‘烛龙’的身材来。我想,他应该会很喜欢这份大礼的。” 后海,静心堂。 朱漆大门,铜环兽首,门前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到访的宾客。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百年沉淀的古朴与厚重。空气中弥漫着顶级檀香与陈年木料混合的独特气息,闻之令人心神宁静。 往来的宾客非富即贵,男士身着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女士则珠光宝气,仪态万方。他们手持香槟,在陈列着价值连城古董的厅堂间穿梭交谈,言笑晏晏,构成了一幅京城顶流圈层的浮世绘。没有人知道,他们脚下这片看似祥和的土地,实则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魔窟,而他们自己,正是那头恶龙用来护身的鳞甲。 周翊聪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身上穿着一套李万金紧急调来的、看不出牌子但质料上乘的深色休闲装,手中没有请柬,只是跟在一位相熟李家的富商身后,以“晚辈”的身份,被门童恭敬地请了进去。他神色平淡,气质干净,混在一群气场强大的人物中间,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平凡得近乎隐形。 他没有去拿侍者托盘里的香槟,而是自顾自地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站定,那双清澈的眼眸,在这一刻悄然发生了变化。 【破邪神瞳】与【青囊之眼】,同时开启! 刹那间,眼前这片流光溢彩的奢华世界,在他眼中被瞬间解构、重组。所有物质的外壳都变得虚化,取而代代之的,是一个由无数能量气流构成的全新维度。 绝大多数宾客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或明或暗、或强或弱的生命气场。有的人气色红润,头顶三尺气运如华盖,显然是身强体健、正当鸿运;有的人则气色晦暗,周身缠绕着灰败的病气和厄气,印证着其身体或事业上的隐患。这些,都是“人”该有的正常气息。 但很快,周翊聪就发现了异常。 人群中,零星散布着几个“异类”。 一名站在角落里,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安保人员,他的气场呈现出一种僵硬的、非生命的灰黑色,如同岩石,其中夹杂着一丝冰冷的、具有侵略性的能量。 一位端着托盘,笑容无可挑剔的年轻女侍者,她的生命之火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烛,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缕阴冷的黑气,正从她的七窍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被操控的精美人偶。 甚至,在宾客之中,一位谈笑风生的中年富豪,他的气场核心,赫然盘踞着一条与玄蛇身上如出一辙的、细小的黑色能量蛇,正贪婪地吞噬着他自身的生命精气。 这些人,都是“鬼”。是“永生会”的成员,是披着人皮的寄生虫。 周翊聪的目光扫过全场,将每一个“鬼”的位置和样貌都牢牢记在心里。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拍卖台的正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约莫五十多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面容儒雅,气质温和,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学者的严谨与上位者的从容。他正是今晚慈善拍卖会的主持人,也是无数媒体报道中,被誉为“华夏生物科学的瑰宝”、“国士无双”的泰斗级人物——颜博文。 也就是,“烛龙”。 在周翊聪的【破邪神瞳】之下,这位“国士”的真实面目,狰狞得令人作呕。 他整个人都被一团浓郁如墨的黑雾包裹着,那黑雾翻滚不休,隐约形成一条狰狞的龙形虚影。无数道肉眼不可见的黑色能量触须,从他身上蔓延开来,一端连接着场内所有的“永生会”成员,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网络;另一端,则悄无声息地探向周围那些毫无防备的宾客,如同吸管一般,极度隐晦地窃取着他们逸散出来的生命能量。 这个拍卖会,不仅仅是人肉盾牌,更是一场饕餮盛宴! 周翊聪的心中,杀意前所未有的沸腾。 此时,台上的“烛龙”颜博文,正拿起一件拍品,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介绍道:“各位来宾,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一套来自前朝宫廷的‘定神银针’,据传为御医所用,长短九枚,历经百年,依旧寒光如初。起拍价,五十万。” 场下反应平平,毕竟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这东西收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 “一百万。” 一个清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年轻人,举起了手。 台上的颜博文,目光也随之投了过来。当他的视线与周翊聪对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那双镜片后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极度深沉的、如同深渊般的寒意。那是一种猎人看到不速之客闯入自己陷阱时的审视和玩味。 周翊聪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仿佛只是对这套银针很感兴趣。 这场无声的交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很快,下一件拍品被呈了上来。那是一块通体碧绿、水头极佳的古玉,被雕琢成一片祥云的形状,在灯光下莹莹生辉。 颜博文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此乃‘养心祥云佩’,采自昆仑山万丈深渊,经地脉滋养千年。经现代科学仪器检测,它能释放一种特殊的微量元素,与人体磁场共鸣,长期佩戴,可安神定魄,益寿延年。可以说是科学与玄学的完美结合。起拍价,八百万!” 话音刚落,场下便是一片骚动,不少富豪都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就在这时,那个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这块玉,煞气太重。养心?我看是索命吧。” 周翊聪缓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迎着全场惊愕的目光,继续说道:“此玉本身是死物,却被人用邪法祭炼过,内里早已成了一座‘怨气穴’。长期佩戴,不出三年,必将心神耗尽,精血枯败,最终油尽灯枯而亡。这哪里是祥云,分明是一道催命符。”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身上。 台上的颜博文,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双眼微眯,盯着周翊聪,声音冷了下来:“这位先生,您这话,可有证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证据?”周翊聪笑了,他一步步走向高台,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他没有看那块玉,而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颜博文的脸上。 “很简单。”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拍卖厅里,如同一道惊雷炸响。 第106章 等的就是你 “此玉与此地、与此间主人,气机相连。玉是引子,人是根源。与其验玉,不如,我给‘烛龙’先生您,亲自诊断一番如何?” “看看您这身‘国士’的外衣下,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病根!” “烛龙”二字一出,颜博文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烛龙”这个代号,如同一把淬毒的钥匙,瞬间开启了静心堂内真正的杀机。 拍卖厅里,那几名被周翊聪标记为“鬼”的安保、侍者,甚至宾客,他们的身体在同一时间微微绷紧,原本隐藏在温和或精干外表下的杀意,如同泄露的毒气,弥漫开来。那些普通的宾客们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本能地感觉到气氛不对,纷纷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颜博文脸上的儒雅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川般的冷酷。他缓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狰狞。 “年轻人,看来你今晚,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他的声音平静,却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既然是来送死的,我没有不成全你的道理。” “送死?”周翊聪摇了摇头,脸上竟露出一丝怜悯,“不,我是来治病的。治你,也治这满屋子的魑魅魍魉!”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的动作并非扑向高台,而是手腕一翻,那个在拍卖会上拍下的针灸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手中。他没有丝毫停顿,指尖一弹,三道银亮的寒光成品字形,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激射而出! 嗤!嗤!嗤! 三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第一根银针,钉在了大厅东侧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猛虎下山图》的老虎眼睛上。 第二根银针,没入了天花板正中央,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的黄铜基座里。 第三根银针,则精准地刺入了拍卖台前,一块铺地的汉白玉砖缝隙之中。 三根看似毫不相干的银针,落下的瞬间,整个静心堂的气场,仿佛一个被戳了三个窟窿的巨大气球,发出一声无形的悲鸣,然后轰然崩塌! 原本被“绝户局”锁在院内的阴煞之气,失去了束缚,瞬间狂暴起来。大厅内的灯光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一股冰冷刺骨的阴风凭空而起,吹得桌布猎猎作响,吹得所有宾客汗毛倒竖。那股被颜博文精心营造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烦躁、想要尖叫的混乱磁场。 “呃啊!” 场内,那些“永生会”的成员,齐齐发出一声闷哼。他们体内的寄生能量,与这方天地的气场紧密相连。如今阵眼被破,气场紊乱,他们就像是突然断了网的电脑,体内的能量瞬间陷入了暴走和冲突,剧烈的痛苦让他们面容扭曲。 “动手!杀了他!”颜博文厉声嘶吼,他知道,周翊聪这一手,已经废掉了他大半的地利优势。 离周翊聪最近的那名“岩石”安保,咆哮着扑了上来,他的双手皮肤下青筋暴起,指甲变得乌黑而尖锐。 周翊聪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晃,便贴近了对方的怀里。他甚至没有看对方挥来的利爪,只是并指如剑,在那安保壮硕的胸口“膻中穴”上,轻轻一点。 “咚!” 那名安保的攻击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击中心脏,整个人如遭雷击,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口中嗬嗬作响,竟是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 “气逆攻心,导致心脉痹阻,先躺下睡会儿吧,对心脏好。”周翊的嘴里,依旧是那副治病救人的淡然腔调。 与此同时,那名“人偶”女侍者从侧面无声无息地滑来,手中托盘翻转,几枚淬毒的餐刀如毒蛇般射向周翊聪的后心。 周翊聪头也不回,反手一甩,一根银针脱手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刺入了女侍者后颈的“风池穴”。女侍者全身猛地一僵,保持着投掷的姿势,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然后“砰”的一声,僵硬地摔倒在地,不住地抽搐。 “肝风内动,引发惊厥。别乱动,不然容易咬到舌头。” 周翊聪的身影,在混乱的人群中,如同一位优雅而冷酷的舞者。他的每一步,都踏在最精准的节点上;每一次出手,都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他不出重手,却招招致命。那些经过“永生会”改造、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精英,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一个个标明了所有弱点的经络人偶。 短短十数秒,场内七八名“永生会”的成员,已经尽数倒地,或昏迷,或瘫痪,无一合之将。 那些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宾客,龟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神魔般的一幕,分不清这究竟是武侠电影,还是恐怖片场。 “废物!一群废物!” 高台之上,颜博文亲眼看着自己的爪牙被砍瓜切菜般解决,他的双目已经变得一片赤红。他撕下了最后的伪装,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爆响,身形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拔高了半尺,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暗红色鳞片,双手更是彻底化作了一对狰狞的、覆盖着角质层的利爪。 “你那点江湖骗术,在真正的生命科学面前,一文不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如同一颗黑色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扑周翊聪! 这一击,汇聚了他全身的改造力量,快、准、狠,势要将周翊聪撕成碎片。 面对这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周翊聪的脸上,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等的就是你。” 他没有闪避,不大的身躯里,却爆发出一股渊渟岳峙般的宗师气度。他没有去看那双抓向自己心脏的利爪,他的【青囊之眼】,已经穿透了颜博文层层改造的血肉,看到了他体内能量流转的核心——一处位于胸口“紫宫穴”下三寸,由无数黑色能量丝线汇聚而成的、如同肿瘤般的能量节点。 那里,就是这条“烛龙”的逆鳞,是他所有力量的源头,也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就在那双利爪即将触及自己胸膛的刹那,周翊聪动了。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捏住了一根与众不同的、通体散发着温润金芒的毫针。 那是系统奖励的,一次性的“诛邪金针”。 “生命科学?你这种东西,也配谈生命?” 他手腕轻抬,迎着那致命的攻击,将手中的金针,轻描淡写地送了出去。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金针与利爪交错而过。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无法听见的入肉声。 第107章 今晚的单,‘永生会\’请了 那根纤细的金针,仿佛无视了所有肌肉、骨骼的阻碍,精准无误地刺入了颜博文胸前那个能量节点的核心。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颜博文脸上的狰狞和狂暴,瞬间凝固,随即被无边的惊恐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他体内的所有力量,就像是被投入了反物质的恒星,在那根小小的金针引动下,发生了剧烈的、毁灭性的内爆!黑色的能量从他的七窍中疯狂涌出,他那身坚硬的鳞甲如同被风化的岩石般寸寸碎裂,强壮的肌肉迅速萎缩,饱满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他那双伸出的利爪,还停在周翊聪的胸前,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不……可能……” 他从喉咙里挤出最后几个不成调的音节,整个身体,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迅速化作一具干瘪的、如同被风干了千年的木乃伊,最后“哗啦”一声,散成了一地黑色的粉末。 一代国士巨奸,京城“烛龙”,形神俱灭。 死寂。 整个拍卖厅,死一般的寂静。 周翊聪站在那一地黑灰前,神色平静地伸出手,那根“诛邪金针”自动飞回他的掌心,金光散去,恢复了普通银针的模样。他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地将针身擦拭干净,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世间最肮脏的污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回针灸包。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转过身。 厅外,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无数道强光手电的光柱从门窗射了进来,孙振海带着全副武装的人员,如潮水般涌入。 周翊聪没有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武装人员和惊魂未定的宾客。他走到一张餐桌旁,从上面拿起一杯还未动过的香槟,对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上流人士”,遥遥一举。 “各位,拍卖会结束。今晚的单,‘永生会’请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记住,熬夜,伤肝。” 说完,他将杯中金黄的液体,一饮而尽。 静心堂内,死寂被骤然响起的警笛声撕裂。 无数道刺目的强光手电光柱,如同审判之剑,从门窗破入,将这方奢华而诡异的天地照得雪亮。 孙振海一身藏蓝色的作训服,面容冷峻,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勤人员,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进来。他们预想过无数种惨烈的场景,血腥的火拼,负隅顽抗的匪徒,甚至是被劫持的人质。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这些见惯了风浪的精英们,集体陷入了呆滞。 没有枪战,没有血泊。 只有一群衣着光鲜、身价亿万的社会名流,像受惊的鹌鹑一样,挤在墙角瑟瑟发抖,脸上挂着统一的、见了鬼般的惊恐表情。 大厅中央,七零八落地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安保和侍者,他们面容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却诡异地没有任何外伤。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那张华丽的拍卖台前,本该站着今晚主角——国士颜博文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堆人形的、细腻如沙的黑色粉末。一阵阴风吹过,那堆粉末便“呼”地一下,扬起了一部分,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在这片混乱与诡异的中心,那个叫周翊聪的年轻人,正背对着所有人,姿态优雅地将一杯金黄色的香槟,一饮而尽。 他的身影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显得孤高而神秘,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超越了凡人理解范畴的战斗,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随性的餐前余兴。 “周……周翊聪?”孙振海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快步上前,目光在周翊一尘不染的衣服和那堆黑灰之间来回扫视,大脑的CPU几乎要烧了。 报告里说目标是“烛龙”,永生会京城分部的头目,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调动了最高级别的力量,结果……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战斗就结束了? “孙局,你们来得有点慢啊。”周翊聪转过身,将空酒杯随手放在一张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脸上挂着一丝散漫的微笑,“再晚来一会儿,这地上的灰,都得让保洁阿姨给扫走了。” 孙振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指着那堆黑灰,压低声音问道:“这……这就是颜博文?” “嗯。”周翊聪点了点头,说得理所当然,“人嘛,精气神一散,四大皆空,可不就成了一捧灰了?中医上讲,这叫‘形神俱灭,尘归尘,土归土’,很符合自然规律。” 符合自然规律? 孙振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身后的几名特勤队员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的迷茫。他们学过的所有现代刑侦知识,物理学,生物学,在眼前这一幕面前,都脆弱得像一张草纸。 “那……那些人呢?”孙振海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永生会成员。 “哦,他们啊。”周翊聪瞥了一眼,“气机紊乱,心脉痹阻,肝风内动,总之就是身体里短路了。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好。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用特制的拘束带把他们绑结实点,万一中途醒了,惊厥起来力气可不小,伤到自己或者你们就不好了。” 他用一种解释普通病理的口吻,描述着这些超自然改造人的状态,听得孙振海太阳穴突突直跳。 “周翊聪!”孙振海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严肃,“我需要一份能写进报告里的解释!你总不能让我告诉上级,犯罪头目被你用玄学理论给‘度化’成灰了吧!” “怎么不能?”周翊聪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事实胜于雄辩。你们的科学仪器检测不出所以然,不代表它不存在。你可以这么写,嫌疑人颜博文因长期进行非法人体改造实验,导致自身基因链崩溃,能量代谢系统发生毁灭性逆转,最终造成细胞组织快速碳化、湮灭。你看,这么一说,是不是科学多了?” 孙振海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这套说辞,听起来荒谬,却偏偏是眼下唯一能解释这堆黑灰来源的“理论”。 就在这时,周翊聪的脑海里,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诛杀永生会高级干部“烛龙”,破除京城“绝户局”,沉重打击邪恶组织嚣张气焰,守护一方安宁!】 【任务评级:S+!评价:干净利落,举重若轻,于无声处听惊雷,尽显医道雷霆手段!】 【任务奖励结算中……】 【奖励一:获得海量声望值5000W!当前总声望值:7832W!】 【奖励二:解锁全新系统功能——“道医·符箓”初级模块!获得新手符箓绘制权x3(净心符、破煞符、镇宅符)!】 【奖励三:获得特殊道具“三清铃(仿)”!此铃以特殊声波震荡,可安抚心神,驱除邪祟,对灵体类敌人有额外克制效果!】 第108章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是神术!是仙法! 【奖励四:宿主以雷霆之势诛灭首恶,医者仁心与金刚怒目并存,个人体质获得小幅度强化!气血充盈度+10%,精神力韧性+10%!】 一连串的系统爆鸣,让周翊聪的心情愉悦了不少。尤其是“符箓”这个新模块,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道家手段了,看来系统也在根据自己面对的敌人类型,不断解锁着更具针对性的能力。中医的范畴,果然是海纳百川。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群仍在瑟瑟发抖的富豪宾客。 他们今晚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心神激荡,魂不守舍,回去之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留下心理阴影,后半生都要在噩梦中度过。 “医者,当有仁心。”周翊聪心中默念一句。 他走到那张摆放着古琴的台子前,这古琴也是一件拍品,可惜还没来得及拍卖,主人就化成了灰。 他施施然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 “周先生,你这是……”孙振海一愣。 周翊聪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指尖微动,一串清越、悠远的琴音,便如山间清泉,流水行云般,在这片狼藉的厅堂内流淌开来。 他弹的,是一曲早已失传的古谱——《宁神普庵咒》。 这并非普通的音乐,随着周翊聪指尖的拨动,一丝丝温和的、带着安宁气息的能量,随着音符弥漫开来。 那些原本惊恐万状的宾客们,在听到琴音的瞬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瞬间抚平了他们狂跳的心脏和绷紧的神经。他们脸上的恐惧和慌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详与平和。许多人甚至眼皮发沉,竟在这要命的环境里,昏昏欲睡。 就连孙振海和他的队员们,也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刚才因为那堆黑灰而躁动不安的心绪,瞬间被安抚下来。他们握着枪的手,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许多。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周翊聪缓缓起身。 整个大厅,除了那些被他放倒的永生会成员,所有宾客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仿佛做着什么美梦。 “好了。”周翊聪对目瞪口呆的孙振海道,“他们醒来后,只会记得参加了一场非常成功、气氛非常祥和的慈善拍卖会,然后因为喝多了香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至于刚才发生的事,会变成一场模糊而荒诞的梦,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困扰。” 孙振海彻底麻木了。 这已经不是医术了,这是神术!是仙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周翊聪的目光,却穿过他,望向了静心堂外那片深沉的夜空。 烛龙虽死,但他布下的这张巨大的网络,还远远没有被摧毁。那些被寄生的人,那些隐藏在城市各个角落里的“鬼”,甚至,是“烛龙”之上,那个更恐怖的存在,都还潜伏在黑暗中。 他轻轻拍了拍孙振海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我?我只是个看病救人,顺便……清理一下城市卫生的大夫而已。”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那股刚刚平息下去的杀意,在眼底重新沸腾。 “孙局,今晚只是个开始。帮我准备一间最安静的审讯室,我要给那几个‘短路’的病人,好好地‘会诊’一下。” “我要把他们脑子里,藏着的每一条毒蛇,都给揪出来!” 京城西郊,某秘密基地。 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磐石”。 厚重的合金大门隔绝了内外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冰冷金属的味道。这里的每一寸墙壁,都足以抵御重磅炸弹的轰击。 一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长条会议桌的一端,坐着周翊聪。他面前没有卷宗,也没有茶水,只有一杯他自己带来的、飘着几粒枸杞和菊花的保温杯。 另一端,则是以孙振海为首的,来自不同部门的数位高级别负责人。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面前摆放的,是刚刚从静心堂现场传回的初步勘察报告。 报告内容堪称魔幻。 现场未发现任何枪械、爆炸物残留。 死者颜博文,DNA确认,残留物为高度碳化的有机物,但形成过程无法用现有任何物理或化学手段解释。 七名昏迷的“永生会”成员,身体机能正常,但大脑皮层活动异常,呈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类似“系统宕机”的深度抑制状态。 所有宾客的记忆,都出现了惊人的一致性断层,完美地跳过了最关键的十几分钟,他们的精神状态稳定,甚至比参加宴会前还要好。 每一条结论,都在疯狂地挑战着这些唯物主义精英们的世界观。 “周翊聪同志。”坐在主位的一位头发花白、肩章上扛着金星的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是孙振海的顶头上司,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代号“将军”。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首先,我代表国家,感谢你为我们铲除了‘烛龙’这颗毒瘤。你的功劳,毋庸置疑。” 周翊聪端起保温杯,吹了吹热气,轻轻呷了一口,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的下文。 “但是。”将军的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如鹰,“我们需要一个能够被理解,能够被记录,能够被归档的解释。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组织,一个庞大的、跨国的、拥有超常规力量的邪恶组织。要战胜它,我们就必须了解它,分析它。而你,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让我们跳出迷雾的人。” “我的解释,刚才在路上已经跟孙局说过了。”周翊聪放下保温杯,淡淡地说道,“用你们能听懂的话来说,颜博文和他手下那些人,相当于是一个个接入了局域网的终端。颜博文是服务器,静心堂那个风水局,是他们的路由器和信号放大器。我做的,就是先砸了路由器,再用一根特殊的‘针’,给服务器的核心CPU,注入了一段无法被解析的‘病毒’代码,造成了其核心能量系统过载,自毁了。”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周翊聪。 砸了路由器?病毒代码? 这套说辞,比“形神俱灭”更加离谱,却又诡异地……好像能听懂一点点?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像是技术部门负责人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推了推眼镜,问道:“那……那根‘针’,是什么原理?那段‘病毒代码’,又是什么?” 第109章 报告上的“科学”,与棋盘外的棋手 “那根针,是我祖传的,专治各种邪风入体、精怪附身,我叫它‘诛邪’。至于那段代码……”周翊聪沉吟了片刻,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蕴含着宇宙间至高‘道’与‘理’的超弦波动,专门克制他们那种扭曲生命规则的负熵能量体。一正一邪,阴阳相克,这是天地至理,很科学。” “……” 金丝眼镜男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博士学位,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噗……”孙振海在旁边拼命忍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憋出内伤。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指望从周翊聪嘴里听到什么正经的科学术语,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这家伙,要么就用玄之又玄的中医理论噎死你,要么就用这种他自己发明的“周氏科学”把你绕晕。 “够了。”将军抬手,制止了无意义的追问。他深深地看了周翊聪一眼,眼神复杂。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纠结于“如何发生”,不如聚焦于“如何利用”。 “周翊聪同志。”将军的语气缓和下来,“既然你有能力对付他们,那么,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那七个活口,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我们需要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永生会’内部结构、其他成员信息,以及他们最终目的的情报。” “审讯专家已经试过了,催眠、吐真剂,对他们完全无效。他们的精神核心,像是被一把看不见的锁给锁住了。”孙振海补充道,脸色凝重。 “锁住了,打开就行了。”周翊聪说得云淡风轻,“他们的神魂和那个寄生的能量体深度绑定,用常规方法,只会让他们变成白痴或者直接脑死亡。得用中医的法子,‘开窍’。” “你需要什么?”将军问道。 “一间绝对安静的房间,一套最好的银针,还有,我‘问诊’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场,也不需要任何监控。”周翊聪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行!”一名负责人立刻反对,“这不符合规矩!审讯过程必须有记录!” 周翊聪瞥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那名负责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周翊聪的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如果信不过我,大可以自己继续用吐真剂。看看是你们先撬开他的嘴,还是他先变成一具尸体。”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 最终,还是将军一锤定音:“就按他说的办!孙振海,你亲自负责,满足周翊聪同志的一切要求!” “是!”孙振海立刻立正。 会议结束,孙振海陪着周翊聪走向基地的另一区域。 “你小子,是真牛。”孙振海凑到周翊聪身边,压低声音,满脸的佩服,“当着将军的面,敢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还‘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以为你在拍电影啊?” “实话实说而已。”周翊聪耸了耸肩,“跟一群外行解释内科手术的具体操作,不是浪费时间吗?他只要知道我能治好病就行了。” 孙振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苦笑。这家伙的嘴,跟他的针一样,又毒又准。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迎面走来一名穿着笔挺军装,身姿矫健的女军官。她容貌清丽,眼神却像刀子一样锋利,短发齐耳,显得英姿飒爽。 看到孙振海,她立刻敬礼:“孙局!” “哦,林曦,来得正好。”孙振海介绍道,“这位是周翊聪周医生。这位是林曦,我们‘磐石’的王牌分析师,也是上面专门派来,以后负责跟你对接的联络官。” “周医生,你好,我叫林曦。”林曦转向周翊聪,伸出手,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怀疑。显然,她已经看过了那份“魔幻”的报告,对于这个报告的核心人物,充满了好奇与不信任。 周翊聪伸手与她轻轻一握,随即松开,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便道:“林上尉,工作压力大,思虑过重,肝气郁结,导致你最近两胁胀痛,月事不调,而且夜里多梦易醒,对不对?” 林曦那张冰山般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自然。 周翊聪说的,分毫不差!这是她最私密的困扰,连军医都只是诊断为内分泌失调。 “有空可以找我开个方子,几副药就能调理过来。”周翊聪微微一笑,“作为你的新同事,第一次见面,诊费就免了。” 说完,他不再看林曦僵住的表情,径直跟着一名卫兵走向了审讯室。 林曦站在原地,看着周翊聪的背影,眼神中的审视和怀疑,渐渐被一种更深层次的震惊所取代。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和报告里描述的一样……邪门。 而此时,全球各大情报机构的加密线路里,一条消息正在疯狂传递。 “‘烛龙’,信号消失。确认死亡。” “死因:未知。” “地点:华夏,京城。” “最后的监控画面,出现一名神秘的东方青年。”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某座古堡深处,一个坐在王座上的黑影,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 “一个能杀死‘烛龙’的人……有趣。” 黑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能让人的灵魂都为之冻结。 “传我的命令,启动‘净化’程序。派‘传教士’去一趟东方。” “是时候,让那些愚昧的凡人,见识一下……神真正的样子了。” 一张新的、更大的网,正朝着周翊聪,悄然张开。而他,即将走进那间安静的审讯室,准备撬开通往蛇巢的第一把锁。 审讯室的门,是那种厚达二十公分的特种合金,关上的瞬间,便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房间内空旷而压抑,除了中央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椅和对面的一张桌子,再无他物。墙壁是吸音的软包材质,颜色是令人心绪平缓的浅灰色,但此刻,这抹灰色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 一名代号“岩石”的永生会成员,被牢牢地束缚在金属椅上。他已经清醒过来,但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无论审讯人员用何种方式刺激他,他都毫无反应。 周翊聪施施然地在桌子后坐下,将那个古朴的针灸包,轻轻放在桌上。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他对站在身后的孙振海和林曦说道。 “周医生,这……”林曦有些犹豫,按照规定,她作为联络官必须在场。 第110章 中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 “林上尉,你是想看我怎么给他‘开颅’,还是想体验一下他待会儿可能会发出的,能刺破耳膜的精神尖啸?”周翊聪头也不回地打开针灸包,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我的治疗过程,不适合观摩。信我,就出去等结果。”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林曦却从那平淡中,听出了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 孙振海对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退出了审讯室。 厚重的合金门再次关闭。 房间里,只剩下周翊聪和那个如同雕塑般的“岩石”。 周翊聪没有立刻动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青囊之眼】与【破邪神瞳】早已开启。 在他的视野里,“岩石”的身体,是一座被严密设防的堡垒。一股阴冷、僵硬的黑色能量,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大脑中枢神经,锁死了他的意识核心。在这股能量的核心,周翊聪甚至能看到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于符文的能量烙印。 这,就是“永生会”控制其成员的手段——精神枷锁。 强行破开,只会引爆这道枷锁,瞬间摧毁宿主的大脑。 “有点意思。”周翊聪嘴角微翘,“看来这个‘永生会’,不单单是玩生物改造,还懂点精神控制的皮毛。不过,班门弄斧。” 他没有去碰银针,而是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萦绕起一缕几乎不可见的、淡淡的青色气流。 这是他晋升之后,能够初步调动的“医道真气”。 “中医问诊,讲究望闻问切。你的‘色’,我看过了,死灰之色,神魂被锁。你的‘声’,我也听过了,一片死寂,心窍被闭。现在,该‘问’了。” 周翊聪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直接在“岩石”的脑海中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岩石”依旧毫无反应。 “不说话?”周翊聪笑了笑,“没关系,那我就自己‘切’了。” 话音刚落,他并指如剑,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岩石”面前,快得如同一道幻影。 他的指尖,没有去触碰对方的头部,而是以一种玄妙的顺序,在那“岩石”的胸前、腹部的数个穴位上,或点、或按、或敲、或弹。 神门、内关、膻中、气海、关元…… 每一个穴位,都是人体气血流转、心神汇聚的重要关隘。 周翊聪的手法,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每一指落下,都将一缕精纯的医道真气,精准地打入对方的经络之中。这些真气,如同最精锐的斥候,绕过了大脑那座防守森严的堡垒,从身体这座“大后方”入手,开始疏通被堵塞的经络,唤醒被压制的本能。 “岩石”那死寂的身体,开始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脸色由死灰,渐渐涨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他体内的寄生能量,感受到了外来的“入侵”,开始疯狂反扑,试图重新压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两种力量,在他的体内,展开了一场无声而惨烈的拉锯战。 审讯室外,孙振海和林曦正通过单向玻璃,紧张地注视着里面的一切。他们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周翊聪如穿花蝴蝶般,在那人身上点来点去。 “他在干什么?按摩吗?”林曦秀眉紧蹙,满心不解,“这能问出情报?” “别问我,我不知道。”孙振海的表情比她还茫然,“反正他每次搞出这种我们看不懂的名堂时,下一步,就是要发生奇迹了。” 话音未落,审讯室内,异变陡生! “吼!” 那名“岩石”,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咆哮,他双目赤红,青筋暴起,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竟将那特制的合金束缚带,绷得“咯咯”作响! 一股狂暴、混乱的精神冲击,瞬间从他体内爆发出来! 嗡——! 审讯室外的林曦和孙振海,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地砸了一下,瞬间头晕目眩,耳鸣不止。林曦更是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差点软倒在地。 “这……这是什么!”她骇然地扶住墙壁。 “精神攻击!”孙振海咬着牙,经验丰富的他立刻反应过来,“这家伙要自毁了!” 然而,就在那股精神风暴即将达到顶点的瞬间,周翊聪动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捻起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眼神一凝,口中轻叱一声: “定!” 那根银针,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精准无误地刺入了“岩石”头顶的“百会穴”之中,入穴三分,针尾微颤,发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嗡鸣。 仿佛是按下了暂停键。 “岩石”所有的挣扎、咆哮、狂暴的气息,都在这一针之下,戛然而止。 他眼中的赤红迅速褪去,身体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类的、深深的恐惧和迷茫。 他大脑中那道坚固的精神枷锁,在那一瞬间的内外夹击之下,已然崩碎!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周翊聪拔出银针,回到桌子后坐下,重新端起了他的保温杯,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你们在京城的据点,除了静心堂,还有哪里?” 那名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岩石”,看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年轻人,眼神如同看着魔神,嘴唇哆嗦着,再无半分抵抗意志,一五一十地,开始交代起来。 半小时后,周翊聪推门而出。 林曦和孙振海立刻迎了上来,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震撼。 周翊聪将一张写满了地址和人名的纸,递给了林曦:“这是他知道的全部。四个秘密据点,一个伪装成高端美容会所,一个是在某大学里的生物实验室,一个是私人艺术馆,还有一个,是儿童福利院。” “儿童福利院?!”孙振海和林曦同时失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生,竟然把魔爪伸向了孩子! “那里的孩子,只是他们用来筛选‘优质宿体’的备用素材库。”周翊聪的语气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冬,“而且,他还交代了一个更重要的情报。‘烛龙’颜博文,一直在秘密进行一个名为‘龙蜕’的计划。他在寻找一种特殊的体质,中医上称为‘纯阳之体’,想要夺取其肉身,完成自己的蜕变,成为真正的‘超凡生命’。” “纯阳之体?”林曦愕然。 “对。”周翊聪的目光,落在了林曦的身上,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巧了,林上尉,根据我的‘望诊’,你似乎就有点‘纯阳之体’的雏形。虽然还不够完美,但对颜博文来说,已经是一块上好的‘唐僧肉’了。” 第111章 披着羊皮的狼,与糖果下的地狱 “什么?!”林曦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恶寒传遍全身。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到周翊聪,会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而看到那些永生会成员的资料,却会感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 “难怪上面会派你来做我的联络官。”周翊聪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你们内部,也有‘鬼’啊。这是想让你这块‘唐僧肉’,主动送到我这个‘孙悟空’身边来,看看能不能引出点什么东西。” 林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任务,而是将她当成了诱饵!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周翊聪却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担心。现在,你是我的盟友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张扬的弧度。 “有我在,别说是区区几个‘永生会’的妖孽,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想来动你,也得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根针,答不答应。” 这一刻,林曦看着眼前的周翊聪,看着他那双清澈而自信的眼眸,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惧,竟奇迹般地平复了。 她第一次,对“安全感”这个词,有了如此具象化的认知。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周翊聪,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周医生,从现在开始,我的命,交给你了!请下命令吧!” 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合作,正式开始。而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座伪装成天堂的……地狱福利院。 林曦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那不是军人面对危险的紧张,而是一种认知被颠覆后的茫然和后怕。她引以为傲的警惕和直觉,在真正的猎手面前,竟迟钝得像一块石头。如果不是周翊聪点破,她恐怕会像一只被温水慢煮的青蛙,直到被吞噬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早已身处锅中。 “妈的!”孙振海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不是气林曦,而是气那个藏在暗处的“鬼”。把一位前途无量的王牌分析师当成诱饵,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简单的权力斗争,而是彻头彻尾的背叛。“我这就去查!把那个内鬼给我挖出来!” “别费劲了。”周翊聪的声音不大,却让暴怒的孙振海瞬间冷静下来,“对方敢这么做,就不会留下任何明显的马脚。你现在大张旗鼓地去查,只会打草惊蛇,让那只鬼藏得更深。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说你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周翊聪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孙振海的火气。他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高层博弈的凶险。周翊聪说的,句句在理。 “那……就这么算了?”孙振海憋屈地问。 “当然不能算。”周翊聪瞥了一眼林曦,她已经迅速调整好了状态,虽然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眼神中的迷茫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猎物已经走到了猎人身边,猎人自然会露出马脚。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将计就计,先把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处理掉。”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写满地址的纸上,指尖在“阳光儿童福利院”几个字上轻轻一点。 “畜生!”林曦只看了一眼,牙齿就咬得咯咯作响。 “先别急着愤怒。”周翊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玲珑的香囊,递给林曦,“这个你贴身戴着,是用十几味安神驱邪的药材炮制过的,关键时刻能帮你守住心神。你这‘纯阳之体’的雏形,在他们那些邪祟眼里,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太扎眼了。以后少穿点红色衣服,多穿点黑白灰,收敛一下气场。” 林曦接过那个散发着淡淡草药清香的香囊,入手温润,一股暖意顺着掌心传遍全身,让她纷乱的心绪都安宁了不少。她郑重地将香囊放进内侧口袋,看向周翊聪的眼神多了一丝由衷的信服。 “行动计划呢?”林曦迅速进入了联络官的角色。 “对方既然敢把据点设在福利院,就说明他们有恃无恐,正面强攻只会给他们伤害孩子的机会。”周翊聪慢条斯理地说道,“所以,我们得换个方式进去。孙局,你帮我安排一个身份,就说是京城中医药大学的特聘教授,受慈善总会委托,带队去给福利院的孩子们做一次免费的健康普查。” “那你呢?”周翊聪看向林曦。 “我是你的学生兼助手。”林曦立刻回答。 周翊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身笔挺的军装气质实在太强,跟柔弱的学生半点不沾边。“不像。你就扮成慈善总会派来监督跟拍的干事吧,负责记录全程,合情合理。” 孙振海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伪造的证件和官方文件就全部准备妥当。一辆挂着普通牌照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磐石”基地,朝着位于京城东郊的阳光儿童福利院开去。 阳光儿童福利院,名字起得温暖,地方也确实不错。一栋崭新的五层小楼,外面是色彩鲜艳的塑胶操场,滑梯、秋千一应俱全。午后的阳光下,还能看到有孩子在草坪上追逐嬉戏,发出阵阵清脆的笑声。一切看起来,都充满了爱与希望。 若非事先知道这里的底细,任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人间的天堂。 车停在门口,周翊聪和换上了一身便装的林曦下了车。林曦手里还煞有介事地拿着一个单反相机。 前来迎接他们的是福利院的院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女人,名叫赵慧敏。她戴着一副眼镜,面容和善,笑容可掬,身上穿着朴素的棉布衣服,给人一种慈祥长者的亲切感。 “哎呀,周教授,林干事,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们这儿的孩子,最缺的就是专业的医疗关注,你们真是雪中送炭啊!”赵慧敏热情地握住周翊聪的手,言辞恳切,看不出半分破绽。 周翊聪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任由她握着,【青囊之眼】与【破邪神瞳】却早已将她看了个通透。 在普通人眼中,赵慧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中年妇女。但在周翊聪的视野里,这个女人的身体里,盘踞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那股黑气不像“烛龙”那般霸道张扬,也不像“岩石”那般死寂僵硬,而是像水蛭一样,阴冷、黏腻,深深地吸附在她的脊椎和脏腑之上,与她的生命气息交缠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且是一只精于伪装的狼。 “赵院长客气了,关爱儿童,是我们应尽的社会责任。”周翊聪说着场面话,跟着赵慧敏走进了福利院大楼。 第112章 我来给这群畜生,好好做一次‘外科手术\’ 一楼是大厅和活动室,布置得十分温馨。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画作,充满了童趣。十几个年龄较小的孩子正在一位老师的带领下做游戏,看到他们进来,都好奇地投来目光。 “孩子们都很可爱。”林曦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但握着相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这里的表象越是美好,她心中那股不安就越是强烈。 “是啊,都是些可怜的孩子,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家。”赵慧敏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怜悯。 普查在一间被临时布置出来的医务室里进行。孩子们被分批带过来,排着队,一个个接受周翊聪的“检查”。 周翊聪的检查方式很简单,没有听诊器,也没有血压计,就是让孩子坐下,他看一看孩子的面色、舌苔,再伸出手,轻轻搭一下脉。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 林曦在一旁负责记录,赵慧敏则满脸微笑地站在门口看着,似乎对这种“老中医”式的检查颇感兴趣。 起初的十几个孩子,在周翊聪的“望诊”之下,大多都只是些常见的脾胃虚弱、积食等小毛病。但在检查到第十五个孩子时,周翊聪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变化。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清秀,但脸色却有些不正常的苍白,眼下有淡淡的乌青。他很安静,不哭不闹,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缺乏同龄孩子该有的灵动。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周翊聪温和地问。 小男孩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哦,这孩子叫小石头,有点自闭,不太爱说话。”门口的赵慧敏立刻笑着解释道,“他刚来的时候,受过一些刺激。” 周翊聪没再追问,只是伸出手,搭在了小男孩的手腕上。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阴寒之气顺着男孩的脉搏传来。在【青囊之眼】的视野中,这个孩子的体内,潜伏着一缕和赵慧敏身上同源,但更加微弱的黑气。这股黑气,正在缓慢地侵蚀着他的生机,尤其是他的“神”,也就是精神意识。 这根本不是自闭,而是神魂受损,正在被某种力量“格式化”的征兆! 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筛选出来的“优质宿体”之一! 周翊聪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在林曦的记录本上,写下了“先天心脾两虚,神失所养”八个字。 他抬起头,对赵慧敏笑了笑:“赵院长,这孩子的身体底子有点弱,需要特别调理。我这里有个简单的推拿方,可以健脾养心,安神开窍。不如,我现在就给他做一次,您和林干事也正好可以学习一下,以后可以经常帮他做。” 赵慧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立刻又恢复了自然:“那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周教授了。” “不麻烦。”周翊聪说着,便让小男孩趴在检查床上,示意林曦,“林干事,你用相机拍下来,做个教学记录。” 林曦心领神会,举起了相机。 周翊聪的手,落在了小男孩的背上。看似是在演示推拿手法,指尖却悄然渡过一缕精纯的医道真气,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刃,精准地刺向了那缕潜伏的黑气。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那个一直安静呆滞的小男孩,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翻白,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那声音根本不属于一个孩子,充满了怨毒和暴戾! 门口的赵慧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狰狞。 “你不是医生!”她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猛地按下了门口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红色按钮。 “刺啦——” 医务室的合金门瞬间落下,将这里彻底封死。整个福利院大楼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窗外,那些正在嬉戏的孩子和老师,脸上天真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而诡异,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了医务室的方向。 整座福利院,在这一刻,撕下了所有伪装。 天堂,露出了它地狱的本来面目。 周翊聪却看都没看那扇落下的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男孩身上。那缕被他医道真气锁定的黑气,正在疯狂反噬,试图彻底摧毁孩子的神智。 “在我面前玩神魂攻击?”周翊聪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气劲精准地打在男孩后颈的风府穴上。 “噗。” 男孩张开嘴,吐出了一口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涎水,随即浑身一软,昏了过去。他苍白的脸上,重新泛起了一丝微弱的血色。那缕盘踞在他体内的黑气,已被周翊聪彻底驱散。 “周教授,我们被包围了。”林曦放下相机,神情凝重,已经从腰后拔出了一把手枪。 “意料之中。”周翊聪将昏睡的小男孩抱起,放在角落,用自己的外套盖好。他转过身,看向那扇紧闭的合金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既然门关上了,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装斯文了。” “今天,我来给这群畜生,好好做一次‘外科手术’。” 门外,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合金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寂静,比嘈杂的脚步声更令人心悸。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粒尘埃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林曦紧握着手枪,背靠着墙壁,呼吸放得极轻,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箭。 “滋……咔哒。” 门上传来细微的机械转动声,一个隐藏的观察窗缓缓打开。赵慧敏那张已经毫无笑意的脸出现在窗口后,她的眼神阴鸷如蛇,死死地盯着周翊聪。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个部门。”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进来,冰冷而扭曲,“立刻放下那个‘素材’,自断手脚,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这栋楼里的一百一十二个孩子,会陪着你们一起,化成飞灰。” 林曦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最坏的情况,对方用整个福利院的孩子作为人质。 周翊聪却像是没听到她的威胁,自顾自地从针灸包里,取出了一根最长的银针,在指尖轻轻转动着,针尖在灯光下划过一道道寒芒。 “你知道中医外科的鼻祖是谁吗?”他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赵慧敏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 “是华佗。”周翊聪自问自答,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老人家最擅长的,就是开颅、刮骨。对待你们这种病入膏肓、烂到骨子里的‘病灶’,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