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富从地摊开始》 第261章一拳之威 石磊惬意地放倒座位，往上边一躺，二郎腿直接翘到中控台上，一点也不担心：“管他一个两个呢，反正都是送人头，无所谓。” 黎诗诗眨了眨眼：“这么有信心？” “信心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以及无敌的战绩上的，我出道以来，历经各种各样的大小战斗无数次，还从来没输过，我可不觉得沪市会是我的落凤坡。” “……” 黎诗诗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事实。 一想到石磊的战绩，就觉得不可思议，当初那个又怂又色的死渣男怎么忽然间就变得这么厉害？ 车子七拐八拐，拐到附近一个小公园。 公园不大。 正在建设中。 但似乎烂尾了，乱糟糟的工地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工人。 黎诗诗停车，朝石磊招招手：“进来。” 石磊跟着黎诗诗钻进去，不到三分钟，一群人跟了进来，至少二十个人，数量比早晨多了一倍。 黎诗诗躲在石磊身后：“石大侠，交给你了。” 石磊叹了口气：“总觉得被你这个丫头算计了。” “先把敌人干掉再说别的，磊哥，加油。” 石磊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面无表情，背着双手，好一派高手风范。 那一群人在距离石磊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领头的一个板寸头中年人拱拱手：“石总，久仰大名。” 石磊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就此退走并且承诺再不追杀我朋友，就饶你们一死。” “……”板寸头咽了一口口水：“石总，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我们也无意与石总为敌，可她偷了我们的东西，于情于理都该归还，这件事情上，我们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石总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假如你的东西被偷，你在追小偷的时候却被一个高手拦住让你别追究这事儿，你会同意吗？” 石磊冷笑：“你们这群败类有什么资格跟我比？我的东西都是通过正规渠道买回来的，你们的呢？而且就你们的所作所为，跟你们说话都算给面子，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你们配么？” “石总，意思是没得谈了？” “谈？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姓石的，这是沪市，不是岛城更不是什么穷乡僻野，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天心集团为敌？” “咋地？沪市特殊啊？” “没错，沪市特殊！” 石磊笑了。 沪市特殊？ 能有多特殊？ 是，有点跟其他城市不一样，但本质上毫无区别，或许资本的味道更重一些，但终究不是国外，天心集团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国外那些社团一般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一样要遵守官方制定的规则。 所以，他勾勾手指：“来，给你一分钟时间，给我讲讲沪市有什么特殊的，要是能让我信服，就给你留个全尸。” 板寸头却像受到奇耻大辱一般勃然大怒：“放肆——” 石磊挑眉：“果然不是正经人，连个好赖话都听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就别说了，让我亲自体验一下沪市到底有多特殊，”说完勾勾手：“别废话了，来吧，今天这个梁子，我石磊架定了！” “你确定？” “太啰嗦了——”石磊爆喝一声，一个箭步冲向对方，当胸就是一拳。 板寸头连退带挡，勉强挡住这一拳。 然而，这样的格挡毫无用处。 “咔嚓——” 板寸头的手臂连带胸骨齐齐折断。 这一拳的力量之大，堪称惊世骇俗。 板寸头倒摔在地，表情依然是不可思议的，仿佛看到了外星人。 板寸头的手下也一样，他们知道石磊很厉害，但没想到石磊厉害到了这个程度，只一拳就把他们实力最强的队长放倒，眼看着就不行了。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只一拳，全场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板寸头呕血的声音。 连一直躲在一边的黎诗诗都惊呆了，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一双杏核眼瞪得溜圆，表情都凝固住了，半响才低声道：“变态——” 变天石缓缓收回拳头，看都不看已经倒在地上的板寸头，朝其他人挑挑下巴：“还有谁？” 一群人齐刷刷后退两步，竟是被石磊这一拳吓到再无斗志。 废物！ 石磊冷哼一声，再上前一步。 一群人转身就跑，几个呼吸就跑没影儿了，连生死不知的板寸头也不管了。 就这？ 还真够特殊的。 石磊扭头看黎诗诗：“咋样？” 黎诗诗咽了一口口水：“磊哥，你太牛了！” “是吗？” “嗯嗯，这个板寸头可是天心集团最能打的一个，却连你一招都扛不住。” “最能打？” “是的，反正天心集团数他名气最大。” “那这天心集团也不咋地啊，这种废物都能当扛把子了。” “不不不，不是天心集团不咋地，是磊哥你太厉害，”黎诗诗表情夸张地抚摸石磊的手臂：“磊哥，你这功夫咋练的？这么厉害，那家伙不但有后退，还用手格挡了，可依然没有防住是，怎么做到的？” “告诉你也学不会，”石磊笑笑：“现在没问题了吧？” 黎诗诗却摇摇头：“还不确定，这跟我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你就出了一拳，虽然威慑力十足，可天心集团那边却没有多大损失，也就牺牲了一个队长，随时还能再派好几个过来，万一咱们在取画的时候被盯上，那可就麻烦了。” 石磊盯着黎诗诗的眼睛，好几秒钟后道：“现在，带我去拿画，没得商量。” 黎诗诗张了张嘴，然后不服气地低下头，嘟囔道：“去就去，凶什么凶。” “别耍花招，看到画，一切都好说，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扔给天心集团的人。”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 “也是，你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肯定不会在意我这么个普通女人，”黎诗诗撅起小嘴：“画到你手里就算完成交易，你必须履行交易条件把我护送到首都，无论什么人阻拦。” “我石磊说话算话，”石磊毫不犹豫答应：“画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石磊一把揪住黎诗诗的脖子：“你耍我？” 第262章叛徒 黎诗诗摇头：“没有。” 石磊冷着脸道：“说清楚。” 然后翻开黎诗诗：“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黎诗诗松了一口气：“画是我从天心集团的人手里偷出来的，被那么多人追杀，当然不可能随身携带，而是悄悄地转移给了我的朋友。” 石磊挑眉：“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找你的朋友？” “当然不能，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让他带画过来。” “你那朋友可靠不？” “可靠，”黎诗诗点头：“认识好几年了，还是我学长，虽然眼力一般般，但是沪市本地人，人脉挺广。” “那行，安排吧。” 黎诗诗对沪市确实很熟悉，领着石磊七拐八转地钻进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弄堂里，找了个咖啡店在包间里坐下，等待。 四十多分钟，一个一米七左右但看着很精致的青年推开包间门，看到黎诗诗，张开双臂：“诗诗，你没事儿可太好了，这些天可把我吓坏了。” 黎诗诗板着脸拒绝对方的拥抱：“于天敏，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跟男人有任何形式的亲密接触，东西带来了？” 叫于天敏的男青年有点失落，但还是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在这里。” “没动吧？” “没有，绝对没有，你看火漆。” 黎诗诗当着于天敏的面仔细查看盒子上的火漆。 火漆也算是最古老但也最有效的防盗手段之一了。 当然，也不是百分百保险，高手完全可以在破坏火漆之后百分百还原回来，哪怕有印鉴也没用，现在的拍照技术这么清晰，拍张照片，就有人能还原。 如果加点高科技，还原程度更高。 只不过这些技术都需要一定的门槛，不管是纯手工还是高科技，都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领域。 石磊没有看盒子，而是盯着叫于天敏的青年看，几秒钟后忽然问黎诗诗：“诗诗，这画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有半个月了吧。” “什么时候交给他的？” “也有十二天了。” 石磊盯着于天敏有点惊慌的眼神，笑了：“不用看了，有问题。” “嗯？”黎诗诗猛地抬头。 “不出意外，画已经被调包了。” “调包？” “对。” “你怎么知道？” “看人，这个姓于的小子心虚了。” 黎诗诗扭头盯着于天敏：“于师哥，给你一个机会，把真迹还给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于天敏连忙道：“诗诗，你不相信我？” “不要叫我诗诗。” “那他怎么可以？” “他是我男朋友。” “男，男朋友？” 黎诗诗二话不说，搂住石磊的脖子就亲上去，好几秒钟后才放开，然后冷冷地盯着于天敏：“把真迹交出来。” 于天敏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什么真迹不真迹，盒子我没动，你怎么交给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不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办法，”说完，转身就走。 黎诗诗脸色微寒，一把抓住于天敏的胳膊转身拧腰一个过肩摔把于天敏摔在地板上。 跟着一巴掌抽在于天敏的腮帮子上。 刚准备叫喊的于天敏瞬间闭嘴，倒是识趣。 这个时候，石磊拿过那个长条形盒子，仔细观察盒子口的火漆印，然后点点头：“确实动过了，这火漆印确实被动过，印文不是印出来的，是刻出来的，刻好之后喷漆抛光再做修饰，手艺非常高明，国内现在还有这个手艺的人，我估计不超过一巴掌之数，毕竟现在这玩意儿用得少。” 黎诗诗闻言，抬手又是一巴掌：“姓于的，谁给你的单子，连我的东西也敢贪污，说，真迹在哪儿？” 于天敏眼泪都出来了，一边哭一边回答：“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在我家里。” “家里？你确定？” “确定确定，真的，我，我鬼迷心窍，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哼，再也不敢了？你倒是敢，可你没机会了，亏我那么信任你。” 石磊追问一句：“谁做的假火漆？” 黎诗诗抬手又是一巴掌：“谁给你做的假火漆印？” 刚才还很怯懦的于天敏一下子不说话了，支支吾吾躲躲闪闪，连哭都忘记了。 果然，那小男人的模样是装出来的，真问到关键时刻，还是能硬一会儿的。 不过也能说明，帮忙制作假火漆印的人必然是于天敏惹不起的，是个大人物。 那么，这个大人物能放过到嘴边的国宝吗？ 必然不能。 所以，于天敏在撒谎，那幅画绝对没在家里。 石磊提醒两句。 黎诗诗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于天敏的眼睛：“于天敏，你很好，胆子很大，真的，这个时候了还敢骗我，知道后果吗？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好欺负？” 于天敏闭上眼：“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黎诗诗冷笑：“我连天心集团的人都敢杀，何况是你？你比天心集团的人更可怕？” 于天敏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却依然嘴硬。 石磊拍了拍黎诗诗的肩膀：“让我收拾他。” 于天敏条件反射一般猛地爬起来，瞬间钻到包间的角落里，紧张地盯着石磊：“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会喊的。” 然而，石磊只是这么说，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就是诈于天敏一诈。 果然，于天敏这个反应说明他不但认识石磊，更知道石磊的可怕，要不然绝对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黎诗诗也意识到这一点，表情更加冷峻：“于天敏，我又一次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江湖中的朋友圈，嗯，也有可能是帮你造假的人告诉你的，不过没关系，在你掺和到这件事情中以后，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说吧，想怎么死？” 于天敏紧紧靠着墙壁：“你，你们不能杀普通人。” 石磊上前一步，把黎诗诗拉到身后，在于天敏极度紧张的眼神注视下，拿过那个盒子，直接打开，取出里面的画，看都不看地慢慢撕碎，从大块残片到是细小的碎末，然后缓缓撒在于天敏头上：“小子，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现在机会没了，你既然有胆量掺和到这件事情中，那咱们就以江湖手段解决，画真画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背叛。 “知道江湖人是怎么处理叛徒的吗？” 第263章就这？ 就这？ 江湖人是怎么处理叛徒的？ 轻一点的就三刀六洞。 狠一点的那就斩草除根。 根本没得商量。 为啥？ 因为叛徒造成的伤害最强最大最致命的，也是最让人不甘心和不寒而栗的。 多少事情因为叛徒的出卖而功亏一篑？ 石磊这么问，就是问于天敏想怎么死。 当然，也是诈唬，试试看能不能从这个小王八蛋嘴里诈出更多的信息。 只是这个场合确实不方便。 石磊一把拉起于天敏，夹着于天敏的脖子夹小鸡一样离开咖啡厅，竟然没有人能发现异常。 没办法，石磊这个身高和身材在这儿摆着，比于天敏高了差不多一头，他的胳膊往于天敏脖子上一搭，于天敏连头都抬不起来。 呼救？ 只要于天敏有这个想法，石磊胳膊稍微用力就能把于天敏的呼救声夹回肚子里去。 狠一点，能把于天敏的脖子夹断。 只要于天敏不出声，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往那么恐怖的方向联想，只会以为这是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在打闹。 半个小时后。 某公园的小树林深处，石磊抬手一巴掌把于天敏抽翻：“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相信我，你绝对不愿意体验我的刑罚。” 石磊说着抽出一支银针：“这玩意儿能治病救命，但也能带来一些微不足道的痛苦，你要试试吗？” 于天敏紧张地直摇头。 “那你就老实交代。” 于天敏却又不说话。 石磊笑了。 这小王八蛋还是不死心，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闪电般挥手。 银针瞬间没入于天敏的膻中穴。 于天敏抖了一抖，却又眨眨眼，因为并没有太痛苦的感觉，只是稍微有一点点闷涨。 石磊笑笑：“别急，这才刚刚开始，我有的是时间慢慢陪你玩，我会把你知道的信息一点一滴全部抠出来，包括你的浏览器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于天敏忽然梗起脖子：“怕你我不姓于。” “无所谓，现在你怕不怕都不重要，反正结果一定注定，我一定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至于你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要看你的意志力有多强，你意志力越强，扛得越久，就死得越快，相反，说不定有机会捡一条命回去。” 石磊说到这里，又抽出一根针闪电般直接扎在于天敏身上。 然后双手如电一般连续扎针，片刻间就扎了十几根。 扎完之后后退一步，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 扎针这玩意儿很看重手感，不同针法和针的类型扎以不同手法扎在不同位置反馈回来的手感也完全不同，这东西没办法言传身教，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地实践中找感觉。 他有傅青主的记忆和经验，但自己动手扎针的次数却寥寥无几，需要实打实地积累经验。 姓于的愿意做免费的靶子，他开心都来不及呢。 于天敏依然没什么感觉，动了动身体，甚至挑衅地挑眉：“就这？” 石磊笑笑：“不着急，再等等，给你的神经和心脏打个预防针——” 他话音未落，前一秒还在嘚瑟的于天敏忽然脸色变了，想要移动身体蹭掉身上的银针，可刚动，却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然后，豆大的汗珠从于天敏额头滚落。 于天敏再也忍不住，想要张嘴呼救，可是才发现，连嘴巴都张不开，声带仿佛失效一般也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待在原地急速转动眼珠子。 一旁的黎诗诗看得目瞪口呆：“磊哥，这什么功夫？” “这是中医的针灸术。” “针灸？” “对。” “怎么做到的？” “刺穴，利用不同经脉和穴位之间的联系以及功效进行调控。” “也太神奇了吧。” “不算神奇。” “定身术哎，跟小说中的一模一样。” “不不不，不一样，我这定身术只是制造同感而已，他不是动不了，而是做动作的时候会被穴位、经脉上扎的针牵扯得非常疼，如果他能豁得出去猛做动作，还是可以的，虽然会伤到经脉和穴位，但跟小说影视剧里那种完全无法动弹的点穴术不一样。” “那，会自动解开吗？” “不会，我这是用针扎的，不拔针就永远解不开，用手点穴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解开。” “用手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可以，但没这么精准，而且对目标也会造成些许附带伤害，毕竟想要达到力透三寸的效果，需要下狠手，不然很难达到这种闭合穴位和经脉的效果。” “虽然不是非常懂，可我依然还是要说，磊哥你可太牛了，连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能都能掌握。” “这可不是什么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技能，懂经脉的医生基本上都有这样的能力，只有熟练和笨拙的区别。” “啊？” “现如今还有很多门派保留着若干用于技击或者治病的法子，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懂具体原理，只知道点什么什么穴位可以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勉强可以照猫画虎，但也算不错了，毕竟连中医都自身难保，针灸沦落为保健项目也怨不得谁。” “厉害厉害，”黎诗诗连连点头：“反正比我厉害太多太多，亏我以前自以为还算个高手。” “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再不敢乱来，要是之前就碰上你这样的高手，我已经死了好几十次了。” 石磊笑笑：“回归正题，你也好好想想这个于天敏可能跟哪个造假高手有联系，或者想一想沪市有几个这样的造假高手，万一这家伙死不开口，咱们就用笨办法一个一个找。” 黎诗诗摇头：“我还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不过我可以问问我家老板，我老板是土生土长的沪市人，已经做了好几代古玩生意，人脉很广，或许知道些什么。” “你老板能信吗？” “当然。” “那你为什么不把画交给你老板保存，而是交给这么个垃圾？” 黎诗诗摇摇头，看向已经憋到满脸通红的于天敏：“姓于的，老实交代吧，不然你有的是苦头吃，还有别指望着会有人救你，指望不上，你面前只有一条路，配合！” 第264章又一笔交易 于天敏还想强硬一会儿。 但下一秒钟，于天敏忽然痛苦地抽搐起来，但抽搐的幅度又不大。 然而越是如此，越是难受。 不到十秒钟，脸都抽搐到完全变形，然而却无法叫喊，也不能挣扎，甚至不能挣扎，连昏迷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清醒着承受那种来自骨子里的痛苦。 二十秒钟后，于天敏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再下去，必然会疯。 其实，在刚开始没几秒钟，于天敏就已经屈服，不断用眼神求救。 不过石磊和黎诗诗都无动于衷。 一直到二十六秒钟，石磊才上前一步，拔掉膻中穴上的银针。 于天敏瞬间放松，直接瘫软在地。 石磊上前一步，拍了怕于天敏的腮帮子：“现在可以说了吧？劝你别耍滑花招，你硬抗到底也没用，我失去的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而你失去的却是生命，还有家人，而且，我未必没有渠道找到那幅画，只要那画还在世上，我就有机会再次弄到手，而你，死就死了。” 说完，又拔掉几根银针：“给你十秒钟时间，愿意说，就点点头，不愿意说，那就很对不起了。” 于天敏深吸一口气，勉强提振精神，吐出两个字，然后就昏迷过去。 石磊扭头看是黎诗诗：“高虎？你认识这人不？” 黎诗诗皱起眉头：“认识，但，但我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谁？” “聚宝楼老板，这人在沪市收藏圈里是个名人，口碑很好，还是同济的客座教授，在沪市收藏协会也有任职，更经常上电视，做访谈，出书，是个学者型收藏家。” “果然人为财死，面对这样的宝物，不动心的很少。” “怎么办？” “当然要把画拿回来，没有人可以在偷了我东西而安然无恙，我会让他们知道，有些人的东西是碰不得的。” 黎诗诗点头，指了指昏迷的于天敏：“这人怎么办？” “是你朋友，你说吧。” “杀了。” “真杀？” “江湖人嘛，最看不得背叛好友的人活在世上。” 石磊笑笑：“那你动手吧。” “磊哥，你好意思让我这么个柔弱无力的弱女子动手杀人？” “没事儿，他只会在不知不觉中死掉，到地府也不知道是你杀了他，不用担心他变成鬼回来找你。” “别开玩笑了磊哥，我不敢……”黎诗诗说着搂住石磊的手臂晃了晃：“磊哥，你来吧。” “好。” 石磊大步走到于天敏跟前，抬手就朝于天敏的额头拍下去。 不过心里数着数儿呢。 果然，在他手掌摁到于天敏额头之前，黎诗诗开口了：“算了，磊哥，饶他一条狗命吧，独生子……” 他收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黎诗诗凑到石磊身边，继续搂着石磊的手臂撒娇，甚至上了强度，还蹭了蹭：“磊哥，杀他比杀鸡还简单，没必要脏了手，而且这人的家庭在沪市多少有点名望，杀了他，会有麻烦，不管怎么说都是个普通人。” 石磊挑眉：“那就做得隐蔽点。” “那恐怕不行，咱们之前在公共场合露了脸，还是和他一起，一查监控就知道他是被咱俩挟持的，官方一定会找咱俩。” “我不怕。” “可，可是，我怕啊……” “答应你这个请求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打算付出点什么？不会以为撒个娇就能让我收手吧？” 黎诗诗眨眨眼：“磊哥，我现在要啥没啥，存款还不到六位数，只有一个人，要不，收了我吧。” 石磊闻言，上下打量黎诗诗。 嗯，确实有资本。 颜值嘛，见多了美女也都那么回事儿，但身材这东西真的有高下之分，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有的人骨架子天生粗壮，颜值再高都拯救不了，比例不好也是。 黎诗诗的身材就属于几乎完美的那种，身腿比例恰到好处，还很匀称，一双腿又长又直，有肌肉也有脂肪，前后发育得也是不肥不瘦，该有的都有，但也不夸张，看着很顺眼。 而且，黎诗诗的皮肤很好，很细腻很光滑，虽然没那么白，可有光泽，看着就有活力，极健康。 这么说吧，各方面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如果能肌肤相亲，那感觉想必是很不错的。 只是，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为了保护于天敏这个叛徒而屈从他？ 不可能。 他看得出来，黎诗诗并没有把于天敏放在心上。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黎诗诗自己不愿意沾上人命官司。 他肯定不怕，亲手击杀小二百人，不差于天敏这一个，不管是官方还是于家人找麻烦，他都扛得住。 但黎诗诗肯定没这个能力。 所以，黎诗诗怕了。 这就说得通了。 不过也正常，好好的，谁愿意背上一条人命官司？就算不是她亲手杀的，那也得算个从犯。 就算躲过官方的追责，也一定会被于家人找麻烦。 正常人都会害怕。 只是，用身体做交易，这个代价…… 石磊想了想，再仔细观察黎诗诗的眼睛，心里有数儿了，这个小女人也不一定是真的怕了，也有想顺势抱他大腿的想法。 有点意思。 胆子挺大一个女人，看到机会还真愿意抓住。 敢偷天心集团的东西，又愿意为了自保而付出最宝贵的身体。 也是个人物。 石磊对那些能豁得出去的人，一向都是高看一眼的。 所以，面对黎诗诗的撒娇，点点头：“好，交易达成，等我拿到画就找你收取报酬，”说完蹲下拍了拍于天敏的脑袋，稍微用力给了点刺激。 于天敏迷迷糊糊醒来，睁眼看到石磊的脸，瞬间惊叫出声，疯狂挣扎着后退：“别杀我别杀我，我，我都说，我全告诉你……” 咦？ 还有意外收获？ 石磊点点头：“你说吧，我听着呢，只要你没有保留，我就放过你。” 于天敏松了一口气，大口大口地喘了一会儿才道：“是高虎，我拿着画找他做鉴定，本来是担心诗诗被骗，结果他说画是赝品，还想一万块钱买走，我留了个心眼，可是，没想到，他，他竟然……” 石磊看着于天敏一口气上不来的样子，抬手又是一巴掌：“说个话都说不清楚，姓高的到底怎么你了？” 第265章法术 于天敏结结巴巴地说道：“高，高虎竟，竟然是个修真者，会，会法术。” 石磊歪头皱眉。 黎诗诗的表情也严肃起来，扭头看石磊：“磊哥，可信吗？” 可信吗？ 石磊还真不太确定。 有人会法术吗？ 有。 不过所谓的法术，其实就是修行者修炼到一定境界之后掌握的一些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很神奇的能力，初阶的以障眼法为主，就是针对目标的六识以及元神制造混乱，让目标产生幻觉。 实力达到特定高度之后，才能使出真正意义上的法术，但威力其实也就那样，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挺神奇，但在修行者和武者眼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所谓的法术更像是修行到一定境界之后的特征，不算啥。 傅青主就是个修行者，石磊对其中的门道了如指掌。 不过，高虎是不是个真正的修行者，会不会真正的法术，那还是未知数。 因为社会上有很多骗子，经常以魔术或者戏法来包装自己，把自己伪装成有道行的大师，从而进行行骗或者干别的事情。 也有一些普通人机缘巧合获得丁点皮毛，就到处卖弄。 这种人自然算不上什么修行者，他们掌握的技能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法术。 如果那个黎诗诗嘴里的学者型收藏家是个真正的修行者，他还真需要认真对待，不能不管不顾地莽过去，万一对方真的掌握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技能，就算傅青主也有可能翻车。 傅青主第一次到赣省时，就差点在当地一个神婆手里翻了车。 所以，石磊又拍了拍于天敏的腮帮子：“说说看，高虎会什么样的法术。” 于天敏的眼神很复杂，有恐惧，但也有向往甚至崇拜：“会召唤三昧真火，还会五鬼运财，也能召唤天兵天将。” 这很正常，因为这人是真的被那个高虎的“法术”镇住了，不但信了，还渴望自己也拥有这样的能力。 估计这也是高虎说服于天敏的主要筹码。 江湖骗子们的常用伎俩。 石磊直接把高虎定性为江湖骗子，是因为于天敏说的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修行者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什么火焰，那不是法术了，是火系异能。 五鬼运财也不值一提。 天兵天将更是人们的臆想。 这么说吧，于天敏说的这三种法术，全是民间传说中的东西，实际上根本不是一码事儿。 三昧真火是有这么个说法，但这只是内丹修炼中的一种说法，是在阴阳五行基础上搞出来的一个概念，类似于心火这样的东西，不是实体的火焰，根本不可能召唤出来。 如果有人说他能召唤三昧真火把什么什么东西点燃，百分百是个骗子，而且是被电视版《西游记》影响到的骗子。 再说五鬼运财，同样不是召唤五只小鬼去别人家盗窃金银财宝，而是命相学说中的一个概念，说是可以通过某些手段修改命格中的一些干支使目标的命格中有财运，是命师们帮人招财的一种批命手法，跟什么鬼啊怪的完全不搭边。 最后的天兵天将更不值一提，这是神话传说中的东西，是从道家的六丁六甲术演变过来的，有这法术，但召唤来的根本不是小说影视剧中的所谓天兵天将，而是和“神打”差不多的法门，普通人经常使用对身体有损。 所以，普通人会被这些东西吓住。 但真正的修行者一听就明白，准是骗子，何况石磊。 就算那高虎真的懂一点法术甚至是个修行者，实力也不会太强，实力真要够强，根本不需要耍这样的花招，传出去还不够丢人呢。 也因此，石磊笑笑：“再问你一个问题，这件事情只有高虎一个人参与吗？” “是。” “你确定？” “百分百确定，他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好，”石磊说着抬手一掌摁在于天敏的额头上，起身对黎诗诗道：“走，找那个高虎聊聊去。” 黎诗诗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要，要不要做点准备？” “做什么准备？” “于天敏不是说了吗？高虎会法术。” “你信？” “嗯，我小时候在家里见过一个高人，就会法术。” “什么样的？” “应该是六甲六丁之术，我亲眼看到几丈高的金甲巨人从天而降。” “恭喜你，你和你的家人都被骗了。” “啊？”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什么神仙妖怪魔鬼之类的东西。” “那，那我看到的是什么？” “幻术。” “幻术？” “对，对方让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而已，实际上是你自己的大脑欺骗了你自己，对方只不过用一些小手段对你的大脑做了一些误导，其实你什么都没看到，全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我敢肯定，你看到的跟你家人看到的都不一样，如果一样，那也一定是已经存在的东西，你仔细回想，你看到的所谓金甲神人是不是和某些影视剧里的所谓天兵天将差不多模样。” 黎诗诗瞪着眼睛想了想，猛地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说到这里去又道：“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很厉害啊，战斗的时候让对方看到这样一尊天兵天将或者妖魔鬼怪，那不是可以轻松获胜？” 石磊摇头：“对普通人有点用而已，但凡是元神稳固六识强大的人，都不会中招，除非对方实力太强。” “是这样吗？” “走，见识见识那个高虎的手段，你认识路不？” “我知道他的店铺在哪里，但这个时候大概率不在店里，而是在家里……” “没关系，先去店里看看。” “那他……”黎诗诗指了指倒在地上的于天敏：“死了？” “没有，不过能让他昏迷好长一段时间，不至于影响咱们接下来的行动。” 黎诗诗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磊哥，不光战斗力强，还掌握了种种奇奇怪怪的小技能，很实用，而且对力量的控制也太巧妙，厉害。” 石磊笑笑：“我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学？” “什么？” “修行法门。” “啊？真的？” “千真万确。” “我能学？” “能，不过需要你做一定的牺牲。” 第266章什么样的牺牲 黎诗诗不惊反喜：“什么样的牺牲？” 石磊眨眨眼：“听说过道家的双修之术吗？” 黎诗诗瞪大眼睛：“你不会是想骗我色吧？” 石磊笑了：“你？你还不值得我撒这么慌，而且我石磊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缺女人？勾勾手指就有不知道多少顶级美女送上门来，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骗你？” 黎诗诗想了想，忽然压低声音问：“包教包会吗？” “包教包会，”石磊却又道：“但我现在不想教你了。” “为什么？” “你竟然怀疑我。” “我，我那是合理的质疑……” “那也不行，双修之术要求双方必须百分百信任对方且有高度默契，你这个心态，只会害人害己，我自己实力强大，影响不大，但你真要在双修的过程中遇到点问题，那可就惨喽。” “我，我……”黎诗诗竟然有点慌了：“我信任你，真的。” “真的？” “嗯。” “那我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 “你问吧。” “那天为啥没穿？” 黎诗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石磊问的是高中时期的事儿，一张脸红到脖子根：“脏了……” 石磊闻言哈哈大笑。 这小女人，还真有那么点天真气儿，竟然真的回答了。 不过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因为他早就知道了，毕竟他当时的女朋友遍布高中三个年级的各个班级，女生间的事儿对他来说都不是秘密。 只是没想到黎诗诗会真的老老实实地回答。 但也说明一件事情，这个小女人渴望提升实力，非常渴望。 从某种程度讲，这也是一种贪欲。 只有被贪欲支配，才会有这样的反应，但凡心智正常点，黎诗诗都不至于老老实实回答这种问题。 当然，对他来说这是好事儿。 如果可以把这个女人笼络在身边并且提升她的实力，多少也算个帮手。 现在的他什么都缺，但最缺有战斗力的帮手，但凡有个能派上用场的帮手，他都不至于次次孤军奋战。 黄燕妮有潜力，但还是不敢太放得开。 黎诗诗要是愿意，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本身基础不差，从小练武，而且练得很系统，很正统，能进行实战，只是体重、力量等身体方面的弱点太过明显，战斗力不怎么强。 等黎诗诗的身体素质提升上来，战斗力就会有一个大的跃升，毕竟技巧这块没问题，解决短板之后，提升非常大。 当然，除非黎诗诗的身体素质能和他齐平，否则战斗力也不会太离谱。 但是，给他做跟班帮手却绰绰有余。 不过这个过程也不会非常快，因为黎诗诗不是黄燕妮，不能使用那种手段来对付黎诗诗，得走正儿八经的路线，得收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女人，然后才能开始下一步操作。 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黎诗诗这个女人对他可一直不怎么友好，如果因为渴望变强而跟了他，那么等她达到目的之后就一定会离开他。 所以，他大笑着拍了拍黎诗诗的手臂：“老同学，逗你玩的。” “你——”黎诗诗的眼珠子瞬间红了，仿佛看到杀父仇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石磊：“姓石的，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咬我啊。” 黎诗诗闻言，仿佛得到提示，张嘴就咬，一口咬在石磊手臂上，非常非常用力，恨不能生撕下一块肉来。 石磊当然不会让黎诗诗得逞。 开玩笑，他的肌肉强度远超常人，黎诗诗怎么可能咬得动，最多破点皮，如果他稍微用力，估计会震掉这个女人满嘴牙齿。 伸手扒拉开黎诗诗的脑袋，顺手抚摸两下：“好啦好啦，回头教你一套功法，虽然效率不如双修，但稳扎稳打地修炼，也会有提升，以后还能当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 黎诗诗瞬间转怒为喜：“真的？” “我从来不骗女人，”石磊认真道：“也就你是我老同学，否则这种好东西我宁可带进棺材也不乱传，所以，你也一样，非可靠的血亲绝对不能传，明白？” “嗯嗯，”黎诗诗郑重点头，倒没觉得不合理，因为这种情况在武林中可太常见了，石磊提的要求已经非常宽松，允许传给可靠的血亲。 正常情况下，石磊应该要求黎诗诗不传给任何人，并设置一系列的惩罚措施。 所以，黎诗诗非常感激，半分钟前还恨不能把石磊生吞活剥，现在却已经感激到五体投地，这情绪的上下波动，让黎诗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伸手摸了摸石磊手臂上深深的牙印：“疼吗？” “让我咬一口，你就知道疼不疼了，”石磊说着作势要咬。 黎诗诗急忙躲闪，看到石磊并没有真的打算咬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跟着脸又红了。 …… 半个小时后。 石磊和黎诗诗站在聚宝楼门口。 石磊上下打量：“是这里？” 黎诗诗重重点头：“对，”跟着补充道：“之前和我掌柜、同事来过几次，因为高虎这个人的名字和身份、职业有一定的反差，所以印象非常深刻，绝对不会记错。” 这倒也是。 高虎，这个名字一听就没啥文化，仿佛田间地头上了年岁的老农。 偏偏高虎还真就是个文化人。 这反差，确实挺大。 石磊大摇大摆走进聚宝楼，进门啥也不说，就看，一件一件挨着看，直到也不知道学徒还是导购的小女人有点不耐烦了，才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斜睨对方：“有高货吗？” 高货，这个词挺复杂的，在一些领域，专指高级仿品，也就是高仿货，奢侈品行业中就是这么用的。 但在翡翠行业，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特指那些品相、品质、价格都很高的翡翠，是高档翡翠的代名词。 传统古玩行业里没有这么个行话，但这年头信息如此发达，行话不行话的已经没什么意义，习惯什么说法就什么说法，怎么舒服怎么来，古玩店也不太可能因为某个顾客不懂行话就真把对方当棒槌。 一句话，时代变了，早些年的行业信息壁垒在信息狂潮的冲击下已经碎成了渣。 所以，女学徒一听“高货”俩字，眼睛就亮了：“先生，您喜欢什么品类的物件？” 石磊大咧咧地回答：“画，老画，越老越好，钱不是问题。” 第267章验资 画。 老画。 越老越好。 钱不是问题。 这几个词汇组合在一起等于什么？ 凯子。 因为画这东西本身就比较值钱，找现在的书画协会里的人定制一幅画都得大几千甚至几万块钱。 老画更不用说，随便一个扇面镜心也都得上万块钱，如果画家稍微有那么点名气，就奔着大几万甚至十多万去了。 再加上“越老越好”这四个字就更不用说。 字画这东西不容易保存，除了石刻画、瓷板画外，剩下的甭管是纸本画还是绢本画，都极容易被破坏，哪怕没有蚊虫叮咬水浸火烧这样的伤害，在时间的侵蚀下也会逐渐灰飞烟灭。 所以，年代越老的画越值钱。 清代的还好点，清早期距今也就三四百年。 但清之前的画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一幅普通镜心，每往前推一百年，市场价就能加十万块；每往前推一个王朝，市场价就得添一个零。 例如一个镜心大小的画，清代的市场价是三万块，那明代就是三十万，元代就是三百万，宋代卖三千万也不夸张。 能从宋代传下来的画，别说三千万，再贵一点也值得，因为稀有。 宋代传下来的画是有数儿的，全世界范围内加起来也就那么多件，卖再贵也有道理。 如果是名家的画，只会更值钱。 例如赵孟頫的画，就是国宝，价格根本没什么标准，一个亿，值；两个亿，值；五个亿，也值；十个亿，同样还值。 因为这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也因此，女学徒听到石磊的话，眼睛亮了，大客户啊。 不过，女学徒还是很谨慎地问：“您有目标吗？例如，谁的画。” “无所谓谁的画，名气越大越好，年代越老越好。” 这时，一个小老头儿走过来：“小伙子，你有预算吗？” “呵呵，这话问得扫兴，”石磊冷笑：“要不是有人说你们这里有好东西，我起身就走。” “抱歉抱歉，但是吧，你要的东西太过贵重，全都藏在精心打造的书画专用储藏间里，每次取出对这些古老的艺术品都是一种伤害，如果您只是凑热闹的，很抱歉……” “咋地？要验资？” “确实需要适当展示一下您的实力。” 石磊笑了。 不愧是沪市，跟一般地方真不一样，逛个古玩店还得验资，把某些奢侈品品牌的德行学得明明白白。 而且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仿佛本应该如此。 说真的，这种行为可以理解，因为好东西的保存确实不方便，不可能来个顾客就拿出来展示一遍，那确实会伤害到古字画这类艺术品。 但是没有几家古玩店会直截了当地说要验资，至少在首都没有这样的，这么干，会被喷到退出行业。 首都那边的掌柜和老板们是怎么做的？ 望闻问切。 他们不会直截了当地问你有多少资产，更不会说什么要验资，只会通过眼睛耳朵嘴巴来判断这个人是真有实力还是装大瓣蒜。 有些东西可以伪装，租豪车买名牌衣服鞋子，但谈吐、见识甚至气质这块没办法伪装，经验丰富的老掌柜随便聊两句不相干的事情，就能大致摸清楚你这人到底有几分斤两。 别不服，还真就是这样的，准确率还极高，几乎没有看走眼的可能。 例如消费水平这块，人家随便聊两句高端消费场所的话题，你接不上来，这不就露馅儿了？ 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因为那些顶级富豪不太会跑到不认识的店铺里购买价值千万甚至过亿的东西，要么去拍卖会，要么通过熟人交易。 但沪市嘛，有钱人多，而且这个城市气质也比较那啥，所以就有了古玩店验资这有点魔幻的事情。 在沪市，只要有钱，什么事儿都好说。 这么想着，石磊打开手机，招了招手：“来来来，让你看看我的余额。” 石磊现在正有钱呢。 闭关刚刚出来，刚花了一千多万，连零头都不算。 当然，他也不会傻乎乎地把所有存款都展示出来，他只展示了其中一张卡。 掌柜凑过来瞅了瞅，然后陪着笑脸道：“先生，您的实力毋庸置疑，贵宾室请。” 石磊无所谓地点头，挽起黎诗诗的手臂跟着掌柜进入所谓的贵宾室。 其实就是个小客厅，装修倒是不错，有漂亮的女服务员泡茶。 茶过三巡，掌柜的才笑呵呵地问：“我们店里正好有一幅石涛的山水画，要看看吗？” “可以啊，虽然年代差了点意思，不过石涛的名气还好，”石磊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稍等片刻，”掌柜起身进入里面的小间，片刻后取出一个长条形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并且替石磊把画卷展开。 石磊脸上始终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扫了一眼后随便摸了摸，皱眉：“这画，有点问题吧？” “怎么？”掌柜的小心翼翼看石磊。 石磊撇撇嘴：“你比我心里清楚。” “这个话，要不，你说清楚点？” “真要我说？” “请。” “那你别怪我不留情面，”石磊说到这里直接敲了敲桌子：“这画，一眼假，一看就是近些年仿的，虽然画得挺好，纸墨甚至印章都非常用心，但还是一眼假，一看就不是石涛的手笔。” “这不可能，这是我们花高价收上来的，还请了央美教授、收藏协会副会长等高手鉴定，鉴定证书都在这儿呢，怎么可能是赝品，”掌柜的皱起眉头：“先生，你确定？” 石磊轻哼一声：“时间那么宝贵，我得有多想不开才会来这里跟你们逗闷儿？” “那你说说具体假在哪里？”掌柜盯着石磊的眼睛：“我们好好的画，你一来就说是一眼假，就算你有钱，也不能这么做事儿是不是？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很难不认为你是来找茬儿的。” 啧啧，还挺强硬。 石磊心下腹诽，表情却还是有恃无恐的样子：“咋？看我年轻，打算给我扣帽子了？赝品就是赝品，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改变不了这画是赝品的事实，反倒是你这做派，让我很怀疑你们聚宝楼的真实实力。” “指责别人的时候，最好拿出真凭实据，不然走到哪儿都站不住理。” 第268章老涛 石磊听到掌柜这话，笑了。 等的就是这话。 掌柜的不说这话，他还不好意思发难。 所以，轻笑一声：“不用嘴硬，我会让你心服口服，”说到这里，指了指尾端的钤印：“第一个破绽在这里，老涛这俩字的朱文印，印文和正版的确实一模一样，仿得水平极高，或许用了激光扫描技术，确实可以做到一模一样，但是，钤印鉴定从来不只印文。 “换句话说，印文的成文效果由好多要素决定，印章本身只是其中一环，印泥、纸张、铺垫、力道等因素也都直接影响钤印效果。 “印泥不用说，不同时代、不同店铺和不同画家用的印泥配方也有区别，不同配方的印泥当时的颜色效果不一样，在几百年后的颜色效果也不一样。 “纸张也是，有的宣纸吸油效果好，不晕染，印上去是什么样子就永远是什么样子，但有的纸张略带晕染效果，虽然印油的晕染效果可以忽略不计，然而细看还是不难发现。 “铺垫也一样关键，留印的时候，在纸张下面垫的东西不同，印文效果也不一样，下边什么都不垫，直接把纸铺在桌面上留印，效果相对硬朗准确，跟印章本身最匹配，如果下边点了毛毡，印文就略显粗肥模糊，以前基本上就这两种，但现在呢，有的人愿意垫在玻璃或者其他平整的硬物上钤印，因为这样的钤印效果更加清晰。” 石磊说到这里，微微仰头：“这一组钤印，就是在玻璃板上印的，而且留印的时候用力较大，印油都被挤出来了，细看有内枯外润的效果，这种视觉效果谈不上好坏，只能说是不同人的不同风格，但用在石涛的画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石磊斩钉截铁地给出结论：“所有，只看钤印，就知道这画是仿的，石涛留印的时候从来不会用那么大的力量，印油均匀润泽但印文清爽干净，真真假假，在一般人眼里可能没什么区别，但在行家眼里却是极大的破绽。” 掌柜还不服气：“印文没错，只不过用力大小有区别而已，谁能保证石涛永远不会大力留印？万一他留印的时候正生气呢？” “铺垫物也是破绽。” “古代是没有玻璃，一般桌面也达不到玻璃的平整度，但不是完全没有，高手精心打造的桌面平整度完全可以达到玻璃板级别，这样留印效果和玻璃板也是一样的。” 石磊笑笑：“算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具体到画的画法上怎么解释？看这边的皴笔，这是很常见的雨点皴，但石涛从来不这么用，下粗上短，视觉效果似乎更好，但跟石涛自身的创作理念却不一样，其他能变，甚至画风都可以变，但这种基础性的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就算要变，也会有清晰的时间脉络，早中晚会有一个变化过程，不可能突然就搞这么个例外。” 掌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石磊抢先道：“你要是还想狡辩，那就当我没说，或者，我找更有威望的专家来做鉴定，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行业内还是认识几个高手的。” 说到这里，又摸了摸画纸：“这纸也有问题，是老纸没错，但最多到同治，跟明晚期的老纸可不一样。” 古字画鉴定中，字画内容的鉴定很重要，纸张、装裱、轴杆轴帽的鉴定同样重要，甚至很多不太懂书画的人在鉴定老字画的时候就只看纸张、裱工以及其他配件，准确率竟然也还挺高。 现在一些高仿画也会用古代传下来的老纸，老纸虽然珍贵但还是有的，无非是价格高一点。 但同样是老纸，清晚期的老纸和明晚期的老纸可不一样，状态是有区别的，毕竟差了好几百年。 一般人一看哎呀是老纸没错，却忽略了老纸与老纸的区别。 一句话，鉴定古字画，纸张、裱工这些硬件得跟作者生活的年代、画风、生活习惯等等所有要素都匹配才行，但凡有一点匹配不起来，那这画就一定有问题。 鉴定真伪，从来就是一个门槛很高的找茬游戏。 找不到茬儿，可能是真品，也可能是你实力不够。 但是，只要找到一个茬儿，那就一定是字画有问题，想都别想，千万别抱有侥幸心理。 石磊说到这里，展柜的脸色就很难看了，一个劲儿地嘀咕：“这不可能啊，专家看过的，怎么可能是仿品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装。 继续装。 石磊自然能看得出来，这掌柜就是在演戏，实际上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连眼神都没多大变化，就是嘴巴和表情在努力表演，倒也能忽悠住一部分人。 不过，石磊也没拆穿，而是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还有没有好东西了，没有我就走了，至于这画的真假你爱信不信，赶紧拿走，别在我跟前晃悠，再不拿走我就撕了，这辈子最见不得假货在我面前晃荡。” 掌柜闻言，连忙把画卷起来拿走：“这就拿走这就拿走，回头再找个靠谱的专家给掌掌眼，至于其他的画……” “怎么？没了？”石磊说着站起来作势要走。 “不不不，有，不过很贵重。” “你早这么说啊，真是的，怕我买不起啊？” “不是不是，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毕竟那画是真的不一般。” “比石涛的还不一般？” “对，名气比石涛还大一些。” “那我更要好好看看了，快拿出来，别墨迹。” “稍等稍等。” 几分钟后，掌柜又拿出来一个盒子，看盒子的尺寸，里面那画的尺幅肯定不小。 果然，展开之后足有十二尺。 这么大的画幅，只要是老画，哪怕作者的名气小一点，也能卖好多钱。 如果是名家之作，一定能卖出天价，因为这种大尺幅的名家作品会非常非常抢手，在拍卖行里估计得竞争上百手才落锤，一个亿都不够用。 石磊凑到画前，没急着上手，而是凭眼力劲儿一点点研究起来。 越看，越觉得像真品。 因为这个画家生活在清中期，比傅青主晚了上百年，所以只凭眼力，他还真不太好下结论。 第269章郎世宁 石磊看到的是谁的画？ 郎世宁的。 郎世宁的名气确实更大一些，因为郎世宁是个外国人，在国内绘画史上存在感确实更强，虽然水平跟石涛没得比，但郎世宁身上的光环确实更耀眼一些，尤其在普通民众之间，听说过郎世宁的人更多。 在市场上，郎世宁的作品表现也相当不错，很受欢迎，人气不比石涛差。 而且郎世宁的画更有辨识度，中西结合的特点太过鲜明，稍微懂点美术的人就能认出郎世宁的画。 当然，石磊自个儿是不喜欢的，因为他认为郎世宁所谓的中西结合只是浮于表面，并没有真正采集中西两派之长，只取形之合璧，落了下乘。 相反，其他一些传统画家在吸纳西方画优点这块做得相当不错，不但保留了国画意境深远画风含蓄的优点，还真正吸收了西方画重形的优点，在散点透视这块做得相当棒。 例如邹一桂这个冷门花卉画家。 邹一桂能把工笔花卉画到极致，就借鉴了西方画的优点，只是邹一桂专攻花卉一项，且名气不大，研究邹一桂的人很少，所以邹一桂不为人所知，在现代收藏史上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石磊却非常欣赏邹一桂和邹一桂的画，远超对郎世宁的喜爱。 当然，站在时代的维度上，郎世宁也确实对得起他的名气，在中西方文化交流这块起到的作用是任何人都无法媲美的。 至于郎世宁的水平，这么说吧，跟傅青主、石涛这种大宗师比起来差点意思，但在整个绘画史上，也是一流水平，再加上独特的画风，勉强也能够得着宗师的门槛。 摆在石磊面前的就是郎世宁画的《八骏图》。 《八骏》这个题材很受欢迎，很多画家都画，最著名的肯定要数徐悲鸿。 但在徐悲鸿之前，很多画家就在画，其中就包括郎世宁，其中最著名的一幅就是1775年画给乾隆的那一幅，曾经拍出过接近两个亿的天价。 现在，石磊又看到一幅郎世宁画的《八骏图》。 当然，构图、布局、细节等内容跟那一幅《八骏图》不一样。 可石磊还是怀疑这是赝品。 虽然画得非常逼真。 仔细看过之后，石磊这才伸手触摸进行鉴定。 果然，毫无灵气。 百分百的赝品。 应该就是高虎的手笔。 这么看，高虎还真是个高手，仿谁像谁，石涛、赵孟頫、郎世宁，都是宗师级的画家，且风格迥异，高虎却能画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相似度。 这么说吧，高虎这个水平，就算不是宗师级，也很接近了，哪怕只会模仿，那也大师级水平，只要凝练出自己的风格，就能轻松松晋级宗师。 当然，世间大部分画家都卡在这个门槛上。 形成自己的风格，总结出自己的创作理念，谈何容易。 而且高虎这人心术不正，明显没有把绘画创作当作崇高的事业，只是为了敛财而已，这样的人在绘画这块的高度也就到此为止了。 除非能有奇遇。 这么想着，石磊猛地一拍桌子：“你这掌柜的什么意思？纯心坑我？是觉得我好欺负？” 掌柜连忙道：“先生先生，这话怎么说？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不是坑我，为什么拿出来的全是仿品，还特么全是新仿，咋地？你们这儿是造假窝点？” “先生说笑了，这画怎么可能是新仿？上过大拍的，拍卖记录也在呢，我拿给你看。” “不用拿，拍卖行里那么点事儿我比你更清楚，拍卖记录说明不了什么。” 这也是大实话。 拍卖行卖的都是真品吗？ 当然不是。 别说中小拍卖行，就是大拍卖行也不敢保真，某个场次保真是有可能的，但拍卖行绝对不会把这两个字写在明面上，更不会以此为卖点进行宣传。 因为古玩这东西就没有人敢说百分百保真，再高明的鉴定师都有可能更打眼。 另外，就是拍卖行明知道有些拍卖品是赝品但却不得不上拍，因为这是人情拍品。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石磊和嘉德之间的关系，他有在嘉德大手笔花钱，同样也给嘉德提供了大量的拍品，关系越发展越亲密，若干年后他已经是嘉德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这个时候他拿出一批货有真有假然后给嘉德送过去，让嘉德帮忙上拍。 嘉德怎么办？ 把真的收下假的退回来？ 真要这么干，将会失去他这样的重要合作伙伴。 所以，只要假得不是很离谱，嘉德也好，其他拍卖行也罢，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一个上拍的机会。 再大的拍卖行，也有这样的合作伙伴。 大部分拍卖行里的赝品就是这么来的。 拍卖行不可能这么干？ 想多了。 只要能赚钱，就没有拍卖行干不出来的事情，托儿、截拍这些小花招根本不值一提，串通买家吃卖家或者串通卖家吃卖家都是常有的事儿，给拍品洗白来路也不是秘密，甚至配合某些人对某些资金进行洗白更是隐秘但很重要的业务之一。 越是大的拍卖行，越黑越狠。 当然，这跟普通玩家没关系，甚至会给普通玩家带来一定的好处，毕竟市场看起来更繁荣了。 所以有拍卖记录真不能说明什么，除非也打算坑别人。 如果真心想买下来自己收藏着玩，千万别信什么拍卖记录之类的东西，还要是看货，认真做鉴定，自己看不准就找掌眼先生，哪怕花点钱呢，也比听信买家吹嘘的多少次拍卖记录要好一些。 所以，石磊这么一说，掌柜脸色就变了。 石磊趁热打铁：“怎么，还要我给你挑点毛病？” 说到这里冷笑一声：“想得美，我才不给你们做免费的掌眼先生，我能直截了当指出这是赝品已经给你面子了，不然，我转身就走。” 掌柜神情难看地咽口水：“先生，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要不，你再看看别的？” 石磊声色俱厉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还拿赝品出来，别怪我不客气，我把话扔这儿了，我脾气可不是很好，我要是生气，你兜不住！” 第270章皇十一子 石磊这一番声色俱厉的呵斥，把掌柜吓到直抹汗。 也正常，他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石阎王，就算那些个胆大包天的江湖人，见了他都要先怂三分，何况这样的普通人。 之前他还收敛着自身的气场。 刚才却突然释放，一般人真扛不住，胆小的会被他吓尿。 真尿出来那种。 这个掌柜只是摸汗，说明心理素质已经挺强。 石磊乘胜追击，盯着掌柜呵斥道：“快点，给你三分钟时间，不然这聚宝楼的生意就别做了，天天卖假货。” 掌柜低着头溜进里间，不到一分钟就拿出一幅画来。 石磊只看掌柜的动作和神态，就知道这画应该没问题了。 只要这个掌柜还想赚他的钱，就不会拿第三幅赝品来糊弄他。 毕竟他已经展示出了超强的眼力和霸道的作风。 除非这聚宝楼里没有真品全是赝品。 果然。 展开画卷的瞬间，石磊就确定这是真品，而且是精品。 石磊扭头向黎诗诗讲解：“看，这幅画的感觉就对了，立轴设色山水，四尺大小，山水画，看这个颜色，至少是明晚期，这种自然而然的颜色褪化效果是做旧做不出来的。” 说着凑近瞅了瞅：“钤印有仨，南京解元、唐寅伯虎、梦墨亭，印文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没毛病，各方面都和真迹完全吻合，颜色变化也符合自然规律，要知道，同样的印文印在宣纸上和印在绢上是不一样的，有些做旧的人会忽略这点。” 黎诗诗有点紧张，却也好奇地问：“磊哥，你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钤印是唐伯虎真迹？会不会夸张了点？” “咋？” “你难道已经把唐伯虎所有真迹钤印都记下来了？” “恭喜你，答对了，就是这样，”石磊打了个响指：“不只是唐伯虎的，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书画家以及收藏家、鉴藏家们的印章，我几乎全记在了脑子里，丝毫不差的那种，举个例子，就‘唐寅伯虎’这个，他有三处破边，上左下一短两长，但不细看还真就找不到，有些人会以为这是留印的时候用力轻了没留上，其实就是破边。” “破边？” “对，跟留缺一个意思，就是忌讳太圆满，故意在印章边缘磕几个缺口，这样不但避免了‘满则溢’的不吉寓意，还能营造那种古拙的金石味儿。” “这样啊，”黎诗诗恍然：“那，这画是唐伯虎真迹？” “嗯，是真迹，一看就是真品，很多时候啊，古玩鉴定玩的就是个直觉，看一眼就知道是真的，哪怕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也没关系。” “唐伯虎以仕女画最为著名，这山水……” 石磊笑笑：“这就是刻板印象，唐伯虎画的仕女画确实好，但实际上最擅长的还是山水画，唐伯虎的山水画在明代是名列前五的存在，在整个绘画历史上也是最顶尖那一小撮人中的一个，你看这画，就是典型的唐伯虎的手笔，还是巅峰时期的作品。” “怎么讲？” “看山水画，先看布局，远近高低大小明暗动静这些，这些要素掌握得好，层次感才分明，空间感才强烈，这幅画的布局就是这样，看似重重叠叠的山峦，其实就远中近三层，但在山石树木太阳飞鸟的点缀下，视觉效果瞬间拉开，登高远望的感觉一下子就出来了，偏偏还浑然一体，让人感觉不到层次感的存在，高手！” “看这么看，确实，磊哥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的窍门。” 石磊点点头，把画卷彻底打开：“然后就是画风，唐伯虎的山水画，初看普通，细看惊艳，平平淡淡中有真意，细节掌控极好，墨色也是如此，没有特别重的墨色，墨色过渡也比较匀称，没有那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但通篇细润，就像江南的春雨，绵绵密密无处不在无处不润。” “好像还真是这样。” “不是好像，是就是这样，”石磊指了指画中的两个人物：“很常见也很典型的主仆登山题材，但看人物要看细节，笔法线条这些就不说了，看构图，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远眺山水，一个烧炭煮茶，动静高低的区别一下子就出来的，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类似于镜头语言的画面感，想象一下如果把这一幕拍成电影。” “电影？” “对，画面感，想象一下那种感觉，什么都不用做，就以咱们的视角为点架上摄像机，焦点锁定这主仆两个，长镜头直接靠近，什么技巧也别使用，就直直地怼上去，那画面感不就有了？你再看这两个人物的前后位置，是不是镜头语言十足？” 黎诗诗兴奋地点点头：“原来还能这样欣赏国画。” 石磊微微点头：“艺术嘛，本就相通，何况电影的镜头艺术本就建立在美术基础上，也是一种美术艺术，本质上没区别，多看多想就能品味到其中的奥妙。” 黎诗诗更兴奋：“那这画……一定很贵吧？” “唐伯虎真迹，当然很贵，而且也是传承有序的，我瞅瞅有几个鉴藏印啊，”石磊低头数了数：“北海孙氏珍藏书画印、山农宫尔铎、臣彬审定、以御鉴定珍秘、吴湖帆，都是名人啊，卧槽，还有个皇十一子？牛批！” “这都是……” “都是鉴藏印，总共六个鉴藏印，全是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北海孙氏是孙承泽，山农宫尔铎就是宫尔铎，臣彬审定是近代首都故院的杨先生，以御鉴定珍秘是陈定陈以御，吴湖帆不用说，大画家，这个十一皇子是乾隆的第十一个儿子叫永瑆，现在知道永瑆的可能不多，但这个皇子却是个雅人，书法写得极好。” “书法家？” “对，和当时的翁方纲、刘墉、铁保并称乾隆四家，虽然皇子身份有加成，但真实水平也确实不差，和刘墉在同一个档次上，甚至在书法理论层面都有所得，勉强算一个小宗师，活了七十二岁，道光三年才死，陆机《平复帖》就曾经被他收藏，除此之外还收藏过很多宋元时期的名家书法真迹，例如怀素、米芾、黄庭坚等人的真迹。” 黎诗诗乐了：“这么说还真是个雅人。” “对，人家不但天天研究这些名家真迹，还把这些名家真迹复刻在石头上做成碑帖，光收藏这些名家真迹的小楼就有至少三座，”石磊羡慕道：“天天跟名家真迹打交道，也难怪书法水平那么高，换成是我，水平更高，可是啊，这位皇十一子收藏的那些名家真迹大部分都不知所踪，只有极少部分得以幸存。” 石磊说到这里，指了指桌子上的山水画：“这画就是幸存下来的一员，你说值钱不值钱？” 第271章委屈你了 值不值钱？ 当然值钱。 而且不是一般地值钱。 这么说吧，这同样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唐伯虎的画本来就很贵，数量也不算特别多，尤其是高水平的山水画，在市场上那是真正的一画难求，何况还被那么多大收藏家收藏过。 嗯，也不一定是收藏，也有可能是鉴藏，就是画在别人手里收藏但有机会欣赏并且得以在画上留鉴赏印表示这画是真品。 这样的鉴藏印，可比什么拍卖记录靠谱多了。 掌柜全程听完石磊的讲解，忍不住眉开眼笑地鼓掌：“先生果然是大行家，真正的行家，这画确实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之前有大买家出价到六千万，我们老板都没有舍得卖。” 六千万？ 倒也不是吹牛，这画还真值这个价。 唐伯虎的画，有记录的最高成交价接近两个亿，过亿的5幅，五千万以上的也有六七幅。 他面前这一幅，不管是尺寸还是水平，在唐伯虎传世作品中都是一流的，卖到六千万以上一点也不过分，七千万八千万甚至过亿都有可能，尤其是这个时候，钱不怎么值钱，艺术品的市场价也比早些年高很多，早些年卖一千万的东西，搁现在至少五千万起步。 何况还是唐伯虎的画，这是真正的稀世珍宝，品质极高，数量极少，只要保存好，到任何时候都不会贬值，哪怕是乱世，也是让富翁们抢破头的存在。 乱世嘛，遭殃的是普通人，有钱人有权人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所谓的“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就是对普通人说的，能玩得起唐伯虎真迹的有钱人，在乱世和盛世没有区别。 所以，石磊点头：“这画还真值这个价，不夸张，我要买的话，多少钱能拿下？” 掌柜咬咬牙，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亿。” “整？” “一亿整，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我们老板说的，不砍价。” “一个亿就有点小贵了啊。” “对您这样的识货又有钱的人来说真不贵，就这画的尺寸和水平，还会升值，多了不敢说，一年升值五个点不成问题，也算是难得的理财项目了。” 石磊笑笑：“你们老板在哪里？我要跟他谈谈。” “对不起，我们老板有事儿，店里，我全权负责。” “相信我，这事儿你担不起来。” “不，我可以，我在这里工作了接近二十年，深受老板的信任，老板敢把这画放在这里，就意味着我有权处理这幅画，只要价格给到位，如果想砍价，我劝您别还是别了，我们老板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做生意从来都是一口价，你要是砍价，我老板只会再次提高价格。” “哦？意思是，你老板是个从来不妥协的人？” “虽然背后说我老板的坏话不好，但确实如此。” 石磊微微点头：“好，我信你，那不谈价格，这画，我要，但你要把你老板的住址告诉我。”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你可是他最信任的人，竟然不知道他地住址？” “工作室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老板工作上信任我，不等于就要对我展示他地生活。” 啧啧，真会说话。 石磊当然看得出来这个掌柜在说谎，偏偏没办法强求。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找到高虎。 不，是让高虎主动找他。 这么想着，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贵姓？” “免贵姓王。” “王掌柜，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委屈委屈你了，待会儿呢不要报警，直接打电话给你们老板，你们老板知道怎么回事儿。” 王掌柜一惊：“你想干什么？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和报警设备，我一摁按钮，街道保安、民警就会收到消息。” 石磊咧嘴：“你没机会，”话音落下抬手砸在王掌柜的脖子上。 王掌柜眼前一黑，软绵绵倒在地上。 石磊则若无其事地收起画卷，装回到盒子里，朝黎诗诗抬抬下巴：“走。” 黎诗诗目瞪口呆。 “傻了？”石磊在黎诗诗眼前挥了挥手。 黎诗诗回神：“你，你……” “怎么？只允许姓高的偷我们东西？” “可是……” “走吧，姓高的会主动联系我们，”石磊说着挽起黎诗诗的手臂大摇大摆离开贵宾室，出门的时候还顺手把房门关上，进过大厅时还朝接待他的女学徒挥手道别。 出门，开车离开。 黎诗诗几乎抓不稳方向盘，手一直在抖，直到回到酒店才开口：“这么做，真的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 “一个亿的东西，高虎真要报警，咱们可就完了。” “高虎不会报警的，放心吧。” “你确定？” “嗯，如果高虎真的报警，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绝对不连累你。” 石磊当然有信心。 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矩。 何况高虎这种造假贩子卖假骗子要是敢报警，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高虎自己。 再说了，就算高虎真的报警了，也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在被抓到之前搞定高虎，只是要稍微麻烦一些。 他这么做，只是选择了最简单也最快捷的方法，他不敢拖，拖不起，因为赵孟頫的画随时都有可能被高虎转移到别的地方，或者转移到别的人手里，那个时候可就不好找了。 不对，不是不好找，而是大海捞针一般再也找不到。 那可是赵孟頫的画，错过了要后悔一辈子。 虽然唐伯虎的山水画也不好，但跟赵孟頫还是差不少意思，不只是身价、水平的问题。 石磊猜测，赵孟頫的画，大概率是法器，而且是顶级法器。 唐伯虎这幅画当然也不错，灵气含量高达A+级，可是跟真正的法器没法比。 为啥这么猜测？ 因为赵孟頫这个人本身就挺有传奇性质，而且当过道士，半路出家不但在道教还混出了一定的名堂，更在道教典籍研究方面有所成就。 同样，这个人也是个全才，除了没有武术这方面的记载外，其他方面跟傅青主都非常相似，而且在官场混得极好，死后追封魏国公，谥号“文敏”，在整个美术历史上都是社会地位最高的那一个。 所以，石磊猜测赵孟頫是个修行者。 既然如此，赵孟頫留下来的作品是法器的概率更高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就算那幅画不是法器，他也要拿回来。 偷了他的东西，怎么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没那样的好事儿！ 没有！ 第272章睚眦必报 石磊是个能吃亏的人？ 肯定不是啊。 有仇报仇，大仇小仇基本上当天就报了。 当天报不了，那就做好等待十年的打算，反正不可能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高虎是个不会妥协的人？ 抱歉，他石磊也一样。 谁还没点脾气了？ 真当他石磊是个泥捏的？ 石磊觉得也就是姓高的不知道那画是他的，如果知道了，估计会识趣地把画送回来，到时候一切好商量，他也会把这幅唐伯虎的画送回去。 如果姓高的不给面子，那他只会加倍奉还。 反正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高虎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现在，就看高虎什么态度了。 …… 聚宝楼。 王掌柜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后脖颈，忽然想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下意识就要按响报警按钮。 手掌已经放在按钮上了。 但迟疑了几秒钟后，后退两步，掏出手机打给老板高虎：“老板，出事了。” “不是跟你说过，小事自己处理就行？” “不是小事，是大事。” “说。” “你放在店里标价一个亿的唐伯虎那幅画被人抢走了。” “抢走了？” “对。” “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掌柜不敢隐瞒，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你说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石磊。” “……”电话那头的高虎沉默良久：“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不用管，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 “嗯？” “是，老板，我这就下去工作。” “去吧。” 王掌柜挂上电话，长长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谨慎决定而倍感幸运，如果晕晕乎乎真报了警，他老板会杀了他，因为很明显，抢走画的石磊不是一般人，老板不愿意报警，他胡乱报警只会惹老板生气。 只是，那个眼力超绝但行事霸道的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历？至于让老板那般忌惮？ 王掌柜不知道石磊身份。 高虎知道。 一听是石磊找上门来，高虎也麻爪。 石磊石阎王，这个绰号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出道半年多，从岛城杀到首都，所到之处血流漂橹，几乎没有人能从石磊的刀下逃得性命，残废都是好的。 碰上这样一个对手，谁不怕？ 高虎也怕。 但思考了一会儿，却打电话给一个人：“老孙呐，忙着呢？帮个忙，小忙小忙，是有点风险，不过有我在你怕什么？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我出面，你藏着，我先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动手，看我眼色行事就行，一招，只需要一招就能得手，事成之后送你一幅石涛的画，明天吧，对，明天上午见，地点到时候再通知你，嗯，就这样。” 挂上电话，高虎闭上眼睛琢磨好一会儿，直接找到石磊的号码拨打过去。 石磊的手机号码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江湖人都知道，只是一般人不敢骚扰他罢了。 石磊看到本地号码打过来的电话，朝黎诗诗扬了扬头：“肯定是高虎打过来的，我就说嘛，我还是有那么点面子的。” 接起来：“我是石磊。” “石老板你好你好，实在抱歉，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亲，之前的事是我做的鲁莽，实在抱歉。” “你谁啊？” “高虎，就是聚宝楼老板。” “哦，你啊，找我有事儿？” “是这样的，我打算把画还回去，你看，明天上午好不好？你说时间和地点，我带画过去，也好解除这个误会。” “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的，石老板，我可扛不住你一剑，咳咳，我怕死。” “那行，先这样，明天上午通知你时间地点，”石磊哼了一声：“劝你不要耍花招，迄今为止敢在我面前耍花招的都死了。” “不敢不敢，我是真心想化解这个误会。” “那是最好的，我也不想走到哪儿杀到哪儿。” 高虎听到这话，只想冷笑。 前脚刚杀了天心集团好几个人，后脚就说不想走到哪儿杀到哪儿。 这话毫无说服力。 当然，高虎肯定不敢直说。 石磊更懒得跟高虎多说哪怕一句废话，他只想要回来他的画，其他的统统不关心。 哪怕高虎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也不怕，以力破之即可。 他现如今的实力已经强大到不怕什么算计的地步了，只要没有被火器集火，他就不怕。 挂上电话，朝黎诗诗挑挑眉：“咋样？我这个威慑力是不是很强？” 黎诗诗点头，却又忧心忡忡道：“如果高虎是个普通人，那倒无所谓，可既然知道高虎不是一般人，这态度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琢磨什么？” “做点防备啊，万一他使诈呢？” “一切鬼蜮伎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纸老虎。”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但江湖险恶，那高虎又掌握着奇奇怪怪的技能，万一有强大的法器怎么办？” 石磊惊讶地打量黎诗诗：“你还知道法器？” “混江湖的有几个不知道法器的？江湖人只要和古玩沾边，基本上都是奔着法器去的，不管是虚伪的法器还是真正的法器对练武修行的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我就是个典型。” “那你见过真正的法器吗？” “没有。” 石磊得意笑道：“嘿嘿我不但见过，我还有，而且不止一件。” 黎诗诗瞪大眼睛：“真的？” “当然，年前才卖了一件。” “我没听错的话，是卖？卖掉的卖？” “对。” “卖了几个亿？” “五百万。” “你确定是真正的法器？” “你别把我当傻子好不好。” “不是傻子会把真正的法器卖五百万？” “人情价嘛，其实就是半卖半送。” “卖给谁了？” “李兵兵。” “啥玩意儿？” “就那个大明星李兵兵。” “她也是江湖中人？” “不是。” “那她买法器干什么？” “养生啊。” 黎诗诗恍然大悟：“那法器有养生功能。” “对。” “什么品类？” “紫砂壶。” 黎诗诗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件宝贝，”很快又恨铁不成钢道：“好歹是法器，五百万就卖掉，你怎么舍得来这？多亏啊，卖给真正的有钱人，五个亿不敢想，三五千不成问题，五百万太亏了呀。” 石磊伸了个懒腰：“跟你说了嘛，半送半卖，人情价。” 黎诗诗闻言凑到石磊身边，搂住石磊一条胳膊撒娇：“磊哥，也卖我一件呗，什么样的都行，我不挑，只要是真正的法器就行，求求你了。” 第273章狠心的男人 石磊完全不心动。 跟法器比起来，女人算个啥？ 真有那便宜法器，随便送给自己某个女人不香？ 为啥要便宜黎诗诗？ 何况他现在手里的法器都挺贵重，不管是那一对护臂，还是那一把剑，价值都极高，他自己也要用，更不可能轻易送人。 所以，果断摇头拒绝。 黎诗诗嘟起嘴巴：“好狠心的男人。” 石磊笑。 狠心？ 他确实够狠的，尤其是对某些人和某些事儿，要不然怎么会有“石阎王”这么个绰号？ 石磊和黎诗诗返回酒店。 焦急忧心的王静虽然不知道石磊干什么去了，但亲眼目睹过石磊浴血奋战的场面，知道石磊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所以听到石磊的叮嘱后立刻意识到肯定又有事情要发生，所以很紧张。 看到石磊回来，王静才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石磊身后的黎诗诗，眼神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温柔笑道：“你俩饿了吗？我给你们点点吃的。” 石磊点头：“可以，吃的喝的都弄点，不要酒，我先洗漱一下。” 王静看向黎诗诗：“诗诗，你呢？我房间里有没开封的睡衣。” 黎诗诗知道王静，毕竟都是岛城人，而王静也因为石磊那惊天一战而随之成名，所以黎诗诗对王静真没什么好感。 但想到是累的话，只能硬邦邦道：“谢谢，不用。” “那你先喝水，我订餐，有忌口吗？” “没有。” 王静是老师，脾气又好，自然不至于因此而生气，何况她看得明白，她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石磊手上，石磊把她当玩物，那她就是个可以被任何人欺负的玩物。 可只要石磊把她当成他的女人，那么谁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黎诗诗…… 王静心里暗笑，如果她稍微绿茶一点，在石磊面前露出一点点被黎诗诗欺负的模样，黎诗诗都要被石磊嫌弃。 不过，王静还是放弃了这个很有诱惑力的想法，因为这么干，也很容易把她自己从石磊身边赶走，石磊喜不喜欢绿茶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石磊肯定讨厌惹麻烦的人。 所以，王静认认真真点餐，完全没把黎诗诗硬邦邦的态度放在心上。 等石磊从卫生间出来，服务员也正好把餐车推进来。 嗯，王静看似柔柔弱弱，但一点也不傻，早早记下了石磊的生活习惯，大致摸清楚了石磊洗澡的时间，特意叮嘱酒店服务员掐着点送过来。 石磊倒是没觉察王静的小心思，可洗完澡一出来就看到满满一桌子食物，这感觉，真的很不错，连胃口都比平时大了不少。 吃饱喝足，石磊躺在床上给妹妹、卫小小、安心、黄燕妮、周雨晴等大小女人挨个儿打电话聊了一会儿，然后拿起唐伯虎的画开始吸收灵气。 这幅画，真不错。 以至于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独吞。 感受着画里蕴藏的灵气，他慢慢闭上眼睛。 希望高虎识趣一点。 不然，他不会拒绝自己做一次真正的强盗。 一晚上，自然没能吸光画里的灵气，但也足以让他开心，这可是真正的意外之喜，毕竟来沪市之前也没想过能遇到唐伯虎的精品画。 第二天八点钟。 他从入定状态中脱离，洗漱，离开卧室。 王静和黎诗诗正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看到石磊，王静连忙起身，帮石磊整理一下衣领：“石头，下去吃？” 石磊摆摆手：“让他们送上来，蟹黄包小米粥，再随便送点配菜，量要大。” “好。” 黎诗诗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有点看不起王静这女仆一般的模样，可是看着王静一脸满足和幸福的表情，内心又非常复杂。 石磊坐到黎诗诗对面，笑嘻嘻地问：“睡得安稳不？” “什么意思？” “待会儿可就要跟高虎见面了，万一高虎有什么杀手锏，咱俩很有可能会交代在这里，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你可就惨了，这身段，这颜值，啧啧……” 黎诗诗仰起脖子不屑道：“有你石阎王在场，我有什么好怕的？” “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你的战绩有信心，出道以来，你经历过那么多次战斗，每次都是恶战，好几次拼到浑身是伤几乎废掉，但最后的胜者却都是你，而且你越战越勇越战越强，想不信任你都难。” “问题是，高虎也一定知道这一点，可在明知道我战斗力的情况下依然敢耍花招，说明他隐藏的杀手锏一定很强大，有把握把我干掉，所以危险依然存在。” 黎诗诗沉默片刻：“我当然知道，世界上哪有必然的事情，就算是你，也一定会有吃败仗的一天，所以风险是个概率问题，我能做的只有赌，赌大小，下注概率更高的人，这样就算真输了，也不至于太后悔。” “呵呵，还成人生导师了，听起来头头是道，其实啊……” “其实什么？” “屁都不是。” “你……” “你一个黄毛丫头就别想那么多了，吃饱喝足看哥如何谈笑间摧毁敌人的一切阴谋诡计，”石磊展开双臂做了个拉伸，浑身肌肉如同潜伏在大地深层的虬龙在皮肤下边翻滚游动，极具视觉冲击力。 黎诗诗瞬间目瞪口呆，也不知道是被石磊霸气冲天的话镇住了，还是被那一身强健且流畅的肌肉馋到了。 送餐过来。 石磊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光是蟹黄包，一个人就吃了六笼，虾仁包两笼，牛肉锅贴一盘，小米粥三大碗，还有鸡蛋配菜小咸菜若干。 黎诗诗咽了一口口水：“你，你你饭桶啊。” “呵呵，不吃饱，哪有力气打架？” “也太多了，我知道练武的吃得多，可也没你这样的吃法。” “所以我一个人能打好几个。” 黎诗诗想说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明知道这是胡扯，偏偏听着还有那么点道理。 九点半。 石磊手机响了，是高虎打过来的：“石磊，我到了，你在哪里。” “二十二楼，十号房。” “待会儿见。” 石磊挂上电话，朝准备回卧室的王静道：“不用回避，正好端茶倒水，来者是客，不能太怠慢了。” 黎诗诗急忙问：“我呢？” 第274章3S级 黎诗诗脸上写满大大的问号：“不应该是让我保护好……静姐吗？” “她？”石磊淡淡道：“我保护她。” “……”黎诗诗瞬间自闭，竟然被王静这样的女人比了下去，她有什么好？ 不过想想王静的气质风韵，黎诗诗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个极品，是男女老少通杀的类型，甚至连她这么个女人都有点心动，再加上那温柔细腻的性格，简直…… 想到这里，黎诗诗多少有点沮丧。 说话间，有人敲门。 石磊扬扬下巴：“开门去。” “我？”黎诗诗惊讶地指着自己。 “不然呢，开个门也得我亲自去？” 王静起身：“我去……” 黎诗诗这次没给王静机会，跳起来跑去开门。 石磊心中暗笑，这小女人迟早要栽到他手里，这才几天，就已经没了原来的霸道和刚强，完全就是一个进退失据的小女人模样。 跟小女人斗心眼可太有趣了。 王静开门，做收拾：“请进，”等高虎和一个中年人在沙发上坐下，又娴静犹似花照水般泡茶，动作不紧不慢慢条斯理，极有礼貌和教养的样子。 石磊很满意王静的表现。 这个女人，确实极品，是能拿得出手的那种，带出去倍有面子，比黎诗诗这种小豹子模样的小女人强太多。 当然了，他博爱，他都喜欢，也全都要。 不能因为蟹黄包好吃，就再不吃牛肉锅贴对不对？ 胡思乱想中，上下打量高虎两眼，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高老板，画呢？” 高虎面容儒雅，身材普通，猛看不怎么起眼，但细看这人的眼睛，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一般，那眼神，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勾人心魄，能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跟在高虎身后的中年人则是外形更惹眼，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气质彪悍，眼神中仿佛藏着刀子，对视一眼，刺得人眼疼。 高虎闻言笑笑，把带过来的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石磊挑眉。 这么干脆？ 他从高虎敲门到现在都一直凝神戒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仿佛这人真的是诚心道歉。 真是这样吗？ 石磊小心翼翼伸手拉过盒子，伸手摸了一把，感受到画卷中澎湃的灵气，内心大喜。 果然！ 是真品！ 绝对是真品！ 只有国宝级的东西才有这么澎湃的灵气。 用他自己设定的等级标准已经无法衡量这里面的灵气量。 如果非要用，只能说是SSS级的。 3S级。 这样的宝贝，是真正的可遇而不可求。 就算有，一般也不会有人拿出来卖。 真要卖，也一定会上大拍，并提前一年就开始在行业内推送宣传，方便大佬们凑钱竞拍。 他能弄到这么一幅，只能说运气太好，碰上了黎诗诗这么个胆大包天的小豹子，竟然敢偷天心集团的东西，并且还让她得手了，更巧的是黎诗诗还是他同学，更让他在沪市撞见。 这么多巧合，但凡有一个环节对不上，他都和这幅画擦肩而过。 这么想着，迅速盖上盒子，并迅速藏到身后。 高虎愣了一下：“石老板，什么意思？” 石磊反问：“你这问题什么意思？” 高虎紧张地问：“你不检查一下？” “检查过了啊。” “检查过了？” “对，我刚才摸了一下，手感是对的。” “这，这就算检查过了？” “对，我鉴定古玩就是这么草率，几乎全凭感觉。” 高虎深吸一口气：“事关国宝，还是严谨点好，哪怕看一眼呢，免得以后再起纠纷。” “不用了，这画没问题，”石磊把唐伯虎的画也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同样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是从你的聚宝楼拿过来的，现在完璧归赵。” 高虎皱着眉头打开画卷，拿放大镜仔细研究三十多分钟，才慢慢放下，微微点头：“是我的画。” 这半个小时里，谁也没说话，石磊更是始终在风轻云淡地喝茶，一点也不着急，任由高虎在那边浪费时间。 见高虎说话，他微微一笑：“对朋友，我从来都是一言九鼎。” “是吗？”高虎吸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看看那画？” “不用。” “确实我给你的是一幅赝品，这个时候不看，出了这个门我可不认账。” “要真是赝品，我认了。” 高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石磊，你知道那画的真正来历吗？” “从天心集团那边弄来的呗，这事儿不算什么秘密了吧。” “那你知道天心集团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 “来自张家。” “哪个张家？” “张家琪。” 石磊皱起眉头。 张家琪的大名在国内几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好吧，家喻户晓有点夸张，但大部分人也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尽管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但这个名字一定非常耳熟，这是上过历史课本的人。 如果对近代历史或者书画、收藏感兴趣，那就一定知道张家琪是谁。 这是近代大名鼎鼎的书画家诗人和京剧研究学者，但他最大的成就是在乱世中保全了一大批国宝级文物，并在建国后上交给国家，是国内最最最值得称道的收藏家之一。 圈内人谈到张家琪，无不称赞，是真正的行业领袖。 张家琪老先生去世之后，张家依然存在，虽然名气不是很大，但影响力却丝毫不差，而且张家确实有好东西，张家琪老先生虽然捐了好多，但也留下不少，以老先生的眼光，就算把最顶级的捐献，剩下的也都是常人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如果高虎说的是真的，那张家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天心集团凶狠。 但张家在行业内的影响力也不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听到风声，要不是画就在他手中，估计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事儿。 难道说，张家也没发现这画丢了？ 还是说，张家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暂时顾不得这画？ 当然，也有可能是高虎在信口开河，这个老狐狸的话不可全信。 想到这里，挑眉追问：“真来自张家？为啥没听到一点风声？” “那就不知道了，”高虎摇摇头：“张家在行业内声名显赫，但传到这一代，该有的麻烦也都有了，毕竟人口多了，何况……” 第275章痛下杀手 “何况什么？” “何况……” 高虎说着就压低了声音。 而石磊也本能地往高虎所在的方向凑了凑。 但就在这个时候，高虎忽然一声暴喝，双手迅速比划了几个指诀，猛地指向石磊。 嗯？ 石磊皱眉。 他感应到了来自高虎的攻击。 元神层面的攻击。 但是，除了一丁点微不足道的波动外，没有任何异常。 果然是幻术。 与此同时，高虎身边那个中间人迅速冲向石磊，并指成剑刺向石磊喉咙。 以武林中人的实力，指剑完全可以在一瞬之间刺穿一个正常人的喉咙，毕竟练武的基本上都要练指力，二指禅一类的练习方法多如牛毛，有人能凭借手指的力量生撕猪肉，能捅穿没有开口的红牛罐子，杀伤力非常强。 这是铁了心要杀石磊。 一点余地也不留的那种。 不动手则罢，一动手就是死手。 够狠！ 如果高虎的幻术能起作用，那么石磊还真危险了，毕竟他的身体素质再好也还是肉身凡体，不是钢筋铁骨铜皮肤。 可惜，没有如果。 石磊轻飘飘抬手挡在咽喉前边，在剑指到跟前的瞬间握手，把中年人的手指抓住，猛折。 “啊——” 中年人惨叫声中双指折断。 石磊这才起身顺势猛拉，在中年人被扯过来的瞬间直接抬手掐住对方的喉咙。 捏！ 喉结碎裂。 而后中年人才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高虎惊骇欲绝，转身就走。 可只练过幻术的高虎哪里能走得了？没等起身就被石磊摁了回去。 石磊盯着高虎的眼睛看了几秒钟，摇摇头：“高老板，这就很不够意思了，偷我东西也就算了，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别闹那么僵，结果，你不珍惜啊。” 高虎哆哆嗦嗦道：“石，石磊，我，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 “这就完了？” “啊？”高虎愣了一下，以为有活命的机会，急忙道：“我家里还有好几幅名家的画，总价值超过五个亿，我都给你。” “我稀罕？” “那，那，现金？我也攒了好几亿存款……” “哼，”石磊哼了一声：“果然是冥顽不灵之辈，我会在意那么点身外之物？” “那，那你……” “你师父是谁？” “没有师父。” “无师自通学的幻术？” “对，”高虎急忙道：“我就是个画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画画的时候经常能进入一种类似入定的状态中，在这个状态中我的画功大增，画的画水平极高，远超我的真实水平，后来悄悄打听过，类似于以画入道，于是我就找了一般道家的养生功练了练，竟然练出了元神，以元神作画就能制造幻术。” 石磊恍然。 原来这家伙还是个天才。 难怪呢。 不过高虎刚开始遇到的状态可不是什么以画入道，而是类似于“请神上身”，是激发潜意识和潜能的一种方法，神拳也是差不多道理，其实消耗的还是自身的力量。 只是高虎只是作画，并没有用那种能力去打架或者干一些远超自身能力的事情，所以消耗相对较小。 后来自学道家养生功练出元神，也不稀奇，毕竟已经入门，回头再补基本功就会很简单。 是个天才。 可惜，不走正道。 有那么好的天赋不好好创作，却用来画仿品坑蒙拐骗，难怪呢。 不过高虎这经历给了他一个极好的思路，对他很有帮助。 他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元神呢。 等他也修成元神之后，使用幻术绝对比高虎这半吊子强很多。 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道武双修。 想到这里，点点头：“原来如此，是个天才，不过想杀我，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高虎，你想怎么死？” “别，别杀我……” “现在才求饶，晚了，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敢于向我下手的却不多，而且都死了，你绝对不会是那个例外。” “不要不要……” 石磊却摇摇头：“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做无意义的哀求，愚蠢，如果我是你，会抓紧时间留一封遗书。” “求求你……” 石磊把手放在高虎的脖子上，在高虎惊惧的眼神中微微发力。 “咔吧——” 高虎抽搐着倒在沙发上，很快就没了动静，和同伴一模一样的死法。 而且不见血。 挺好。 石磊起身朝王静和黎诗诗道：“还愣着干什么，收拾行李，换地方了。” “哦，哦，”王静连忙点头去收拾行李，虽然有点害怕但还算镇定。 反倒是黎诗诗盯着高虎两人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这，这就死了？” “怎么？你要给他们念一遍《往生咒》？” “不，不是，这高虎可不是一般人，就这么死在这里……” “会有人来善后的。” “真的没事儿？” “有事儿也是我一个人担着，你怕什么？” 黎诗诗急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因我而起，你，你要是有个万一，我……” 石磊忍不住笑出声来：“交易，交易懂吗？咱俩之间只有交易，把你带回首都，这画就是我的了，咱俩之间的关系也就随之结束，这事儿不会有什么后续，有也跟你没关系，明白？” 黎诗诗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我还是不能理解。” 石磊摇摇头：“所以说嘛，小女孩子不要瞎闯，不要以为自己有两手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就天下无敌，这江湖里的水可深着呢，快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黎诗诗这里离开。 石磊则打电话报警。 会有专人来打扫现场，越是市区，越是大城市，反应越快。 他最多做个笔录。 这也是高虎敢于朝他下杀手的主要原因，不怕官方追查。 不然的话，就算高虎再厉害，也不敢在这种地方乱来。 反正嘛，江湖，就那么回事儿。 半个小时后。 石磊领着黎诗诗和王静换了一家酒店住下，然后一头钻进卧室，研究起了赵孟頫的画。 打开画卷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山水之气。 这是真正地感受到了，不是想象出来的所谓意境。 这是真正的法器才有的效果。 难怪高虎会心动。 他也心动。 闭上眼睛，他整个人仿佛进入一个新的山水世界，行走其间能听到瀑布发出的“轰隆”声，也能感受到太阳照在身上的暖意，甚至能感受到溅起的水珠砸在脸上的冲击…… 第276章身临其境 什么叫身临其境？ 以前的石磊还不是非常懂。 但这次，他懂了。 真的懂了。 他在画卷中畅游了半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地抽身。 不，准确地说是抽出元神。 他刚才并不是被动地感受画卷中的种种，而是元神出游，以元神畅游画卷，以元神感应画卷中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奥妙。 什么是真正的法器？ 这就是了。 这画没办法用于实战，不能直接提升他的战斗力。 但对修行极有好处，尤其是修炼元神这块。 或许，这才是周振山、周雨晴那一类修行者追求的修行方式。 如果只有普通古玩，按照他们的修行方式来修炼，几百年也修不出个眉目来。 但对着这画修炼，效果不说一日千里，至少是事半功倍级别的。 只是这样的真正的法器实在太少，周振山辛苦一辈子也没得到一件有助于修行的真正的法器。 也对，赵孟頫的画本就是稀世珍宝。 何况这种成为法器的画。 不是所有的古画都是法器。 所以，这画的价值…… 石磊琢磨着，真要让周振山那老头儿开价，别说三五个亿，翻一番都没意见。 毕竟这是老头儿一辈子追求的东西，为了找到正确的修行之路，不惜把亲孙女推送到还没什么名气和战绩的石磊怀中。 跟孙女相比，钱更不算啥。 不过就算要卖，也不能这么早就卖掉，这画里的灵气含量实在惊人，够他吸一阵子了。 另外，他还想研究研究这画为什么是法器，和其他普通古画有什么区别。 如果能琢磨出其中的门道，说不定有机会批量制造法宝级画作，到时候天天画画收钱就行了，靠画画也能成为世界首富。 石磊把赵孟頫的画放在一边，然后拿起唐伯虎的画，开始猛吸里面的灵气。 对现在的他来说，灵气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他的战斗力已经足够强悍，但他还需要更强。 他也想看看在灵气加持下，他的极限在哪里。 至于元神嘛，反正他拿到了从周雨晴那边获得的修炼方式，又有真正的法器辅助，效率肯定不慢，所以不着急。 慢慢来。 他还年轻，刚刚到法定结婚年龄而已，按照正常人年龄计算，他还有至少八十年的寿命。 如果按照常人极限寿命计算，更是有整整一百年可以用于修行。 说句不好听的，修炼元神这事儿，七八十岁开始修炼也不迟，在这之前，他完全可以尽情享受生活。 这又不是什么高武世界，普通人一样可以活得很好，战斗力能自保就行。 石磊在酒店里待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没有任何人打扰他，除了王静时不时送饭送水以及帮他打扫卫生外，只有黎诗诗偶尔偷看两眼。 击杀高虎的第四天早晨。 石磊吐了一口气。 把唐伯虎的画放下。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总算把里面的灵气吸干，等他完全消化掉这些灵气，身体素质还能再上一个小台阶。 对他而言，身体素质的提升就等于战斗力的提升。 所以心情很好，看到在门口偷看的黎诗诗也没生气，而是笑呵呵地问：“好奇吗？” 黎诗诗连忙点头。 黎诗诗是武林世家出身，嗯，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就是祖上几代都是练拳的，仅此而已，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黎诗诗的爷爷一样扛枪上战场，黎诗诗的爸爸一样当过知青然后找个体制内工作娶妻生子，除了会点正统的拳脚功夫外，和普通人没区别。 当然，武林和江湖不分家，黎诗诗也听爷爷讲过修行这么回事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难免好奇。 好奇中还带着些许懊悔，懊悔前几天没有果断答应石磊提出的“同修”的请求。 如果答应，现在她也算半个修行者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机缘？ 必须抓住。 所以，黎诗诗一边点头一边回答：“不光好奇，我，我还想学。” “想学什么？” “修行。” “什么是修行？” “这……修道？” “哈哈哈……” 石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修行这个词，本来就没有清晰具体的定义，不同人对这个词有不同的认知，对有些人来说，坐卧行走是修行，言谈举止是修行，工作生活也是修行；对有些人来说，练拳就是修行；只有极少数人，例如周振山那种，才会把修行定义为“修炼道行”。 石磊自个儿也没有明确的标准。 不过他知道得多，毕竟继承了傅青主的全部传承。 笑过之后指了指床头的画卷：“你知道你从天心集团偷出来的那幅画值多少钱吗？” 黎诗诗挑眉：“前几天你不说三五个亿吗？” 石磊摇头：“现在又涨价了。” “涨了多少？” “翻一番。” “啊？”黎诗诗瞬间瞪大眼睛：“你想钱想疯了？就算这画不一般，也没这么夸张吧？世界上有价值十亿的画？” “当然有，还不少呢。” 确实不少，但全是国外的，例如《1948年第5号》《玩纸牌者》《你何时结婚》《救世主》《交换》这些，价格一个比一个夸张，《交换》的成交价高达5亿美金。 不管这些画作的交易之下有没有别的东西，成交价是实实在在的，市场是认的，水平嘛，也是有的，虽然有些确实令人欣赏不来。 反正十个亿真不算突出。 当然，如果只计算国内的成交价，那十个亿倒是有可能让这幅画成为最昂贵的画作。 但也有些东西，是用钱没办法计算的。 李白的《上阳台帖》多少钱？ 十个亿？二十个亿？ 出多少钱，国家都不卖。 还有《千里江山图》《清明上河图》《富春山居图》这些，也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极品。 黎诗诗惊讶得合不拢嘴：“真能卖十个亿？” 石磊点头：“这画本身的价值就不低，元代的纸本画，全世界都是有数儿的，随便哪一幅都是国宝级的存在，用现金来衡量本就不科学，何况这画还有妙用。” “妙用？”黎诗诗沉思片刻，瞪大眼睛：“难道说……这画能辅助修行？” 石磊微微点头。 黎诗诗惊了：“磊哥，我要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