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娇艳美人,离婚夜硬汉破门强宠》 第109章 新娘子来咯 “是,你这种人眼里怎么可能融得下沙子,去告发吧,你哥害人在先,我这顶多算自卫,做个一年半载的劳改出来了我......” 魏承安突然捞住池音的腰调整姿势让坐在他大腿上,打断了池音未说完的话。 他把头埋进池音肩膀,像只认错的狗子轻轻的蹭了蹭。 池音抿着嘴别过脸,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好唠叨的了。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楼顶的两人搂着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会了魏承安才慢慢将池音放松,他摩挲着她的唇,声音闷闷的:“对不起,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插嘴了,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你可想好了,那可是你亲哥。” “想好了,以后我只跟你和孩子亲。” 魏承安将池音未说出口的话都含在唇齿间。 他的手也不安分地解开她衣襟的扣子,滚烫的掌心覆盖她胸口。 月光下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剥落,两人的体温随着交织而攀升。 ...... 魏成良有杀人未遂的嫌疑,被南益市公安局提审。 听李江讲,魏成良的口供里说,离婚后心里就很烦闷,加上魏承安纵容池音让他心底生了怨气。 那天魏成良上卫生院找池音,碰到魏承安带着池音去楼顶做了那事。 魏成良亲眼目睹了那画面,心里恨得不行,于是起了掐灭池音生活的希望的歹念。 池音和男人在楼顶做那档子事。 没人看池正刚。 那就将池正刚掐死了,这样等池音下楼来面对心率早就成了一条线的父亲,是不是这辈子都活在懊悔中? 可能还会有心理阴影,这辈子都不想跟他弟做那事了。 结果中途被巡逻的保安察觉了。 魏成良不甘心,立马把目标对准了两个孩子。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种,死了就死了。 他要让池音后悔惹了他这个疯子! ...... 魏成良杀人未遂,根据规定处三年有期徒刑。 判刑是被捕后七天传来的通知。 那天大家停工一整天。 只因第二天就到教师节了。 按照原计划当天池音和魏承安要领证,办喜酒了。 池家。 池音踮着脚往门框上挂拉花,莞莞举着胶棒在旁边候着,奶声奶气喊:“妈妈小心!” 厨房里老李在炸豆腐,金黄酥脆的外皮包裹着软嫩的豆腐肉,再用卤水和五花肉煮一遍,一道地道的喜事必备美食就出来了。 客厅里,李婶和周兰花用金线绣着民族嫁衣,银针穿梭间银饰铃铛叮当作响。 吴芳抱着嗷嗷哭闹的孩子在旁边围观,嘴里焦急道:“这明天就办事了,现缝的还来得及吗?” 按照池音和魏承安的想法是去老李家鱼馆里吃顿饭就行。 大家听说了都觉得这喜事不能这么敷衍,怎么着都得大办。 这还是昨天才火急火燎的一锤定音的事。 关于吃的方面,有老李掌勺,明天再请几个帮手打下手就能完成。 就是这嫁衣缝得费劲。 按照沿河县的传统习俗,缝嫁衣还不能有年轻人插手。 正操心就听到了王淑芳的声音:“你俩一人负责给头帕穿银饰,一人负责给围腰绣花,衣服和裙子由我来缝,就我这手速天黑前就得完工。” 又来了个帮手,周兰花高兴极了,连忙搬凳子招呼王淑芳坐下。 三个母亲分工明确,都顾不得聊天,一心扑在手里的活计上。 院子外池音踮着脚踩在板凳上,接过莞莞递来的红双喜贴在每间房间的玻璃上。 下来时不小心绊到板凳,莞莞扶住她,还笑嘻嘻地说:“妈妈,你当心摔了喜气。” 给池音惊喜的,蹲下来点点她鼻子:“这么会说呀,谁教你的哟?” 李婶从客厅里探出脑袋笑着回:“我教的,这孩子聪明着呢,一脚就会,你们两口子得好好培养了,这一看就是读大学的好料子。” 院子外头传来了微型车的喇叭声。 魏承安脚踩刹车,拔了钥匙,刚推车门两个孩子就迈着小短腿扑过来了。 “爸爸!” “爸爸!” 昔昔和莞莞扑进魏承安的怀里。 自魏成良被抓的那天池音就跟孩子挑明了,魏承安才是她们爸爸的事实。 两个孩子倒也对爸爸的更换没什么强烈的情绪,毕竟魏成良这四年每天除了待在纺织厂就是回家躺床上听收音机。 对孩子的付出可以说半点没有。 魏承安从裤兜里逃出给孩子买的水果糖。 两个孩子一人一颗糖果拿着跑开了。 吴仁打开后备车厢,将从南益市买来的瓜果蔬菜肉类全搬下来。 魏承安把肉类和蔬菜类搬进厨房里,老李见到了,扬声招呼:“你俩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给你俩下碗面。” 魏承安道:“早上买了包子吃,不饿。” 吴仁搬瓜果进客厅时听到了,高声回应:“李叔,我饿了,给我下碗炸酱面。” 魏承安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院子里都挂了红绸彩带,玻璃上也都贴了喜字。 就差租房那边的布置了。 魏承安喊来池音一块儿去租房那边布置婚房。 两个孩子哒哒哒追上来,昔昔抱住他的腿直晃:“爸爸我也要去。” 莞莞已经扒着车门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去,都去,我们一起布置。”魏承安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后座。 池音坐在副驾驶,一家四口开着小车往租房去。 喜酒是池家那边办,由于池音一直都在租房这边工作所以婚房就安排在这边。 原先池音的房间现在是周兰花带着两个孩子睡觉。 魏承安的房间就作为小夫妻的婚房。 魏承安在门上,窗户上,分别贴了喜字。 池音把床上的被套被单都换成了大红喜字色。 两个孩子举着彩纸在屋里你追我赶,追到时昔昔把红绸往莞莞头上盖:“新娘子来咯。” 逗得池音笑得差点从踩空从床上摔下去。 魏承安伸手扶住她的腰,当着孩子的面他轻轻啄了她的唇。 羞得池音脸红到耳根,粉红拳头轻轻锤了他胸膛。 这不痛不痒的动作,给魏承安看得恨不得将她按在床上吃个干净。 第110章 要你拿命来偿 租房这边的新房布置好了,夫妻俩带着孩子回池家那边吃午饭。 把车子停下,车门打开,刚下来就听到了院子里有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明天就办喜事了,谁会来家里闹事啊? 池艳和池强都还在派出所里关着,池音想不通这个节骨点会是谁上门闹事。 有了上次池正刚被气到心脏病发的事,池音不敢耽误,马上让魏承安把孩子报下来,她先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池音进院子就看到周兰花骑在一个妇女身上挥舞着拳头。 李婶拿着扫帚打那个妇女的脑袋。 瞧着是没有吃亏。 从妇女鬼哭狼嚎的声音,池音就听出了是张秀芳。 池音赶紧去把周兰花给扶起来,问了前因后果。 张秀芳头发被拽得像鸡窝,脸上被扫帚条子划拉了好几道血口子。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起来:“欺负死人了!老天爷!我好造孽啊!” 池家本来明天就要办喜事了,这街坊邻居今天有空了都会来家中搭把手。 这会是中午时间,午饭吃得早的就提前来了。 大家都认出张秀芳,纷纷过来拉架。 张秀芳就哭得更凶了:“你哥不要脸的娼妇,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让人关他三年,三年啊!这眼睛瞎了,又被关在监狱里三年,造孽啊!” 魏承安进来时,看到他妈坐地上撒泼骂大街,俊脸就黑了。 魏承安把两个孩子交给池音,朝张秀芳走过去:“妈。” 张秀芳哭得眼泪鼻涕,那是真伤心了。 抬头看到小儿子来到跟前,她哇一声哭得更大了。 她想不通大儿子不过就掐了池正刚一把,把两个孩子带去魏家一趟,怎么就成了杀人未遂判了三年呢? 一个没人照顾的瞎子在监狱里得怎么活啊! 张秀芳跪着抓着小儿的裤腿:“承安啊,你快给李江那边说说,让他给出出主意,可不能把你哥关那么久啊,他眼睛都看不见了,老天已经惩罚他了,你要劝池音见好就收啊,不要把事情做太绝了啊!” 周兰花气得瞪眼:“你那小良偷百草枯打算毒死我两个外孙女,就这恶性才判三年都已经是我们对他的仁至义尽了,你还嫌我做太绝?” 想起这些糟心事周兰花又气又恼,对着魏承安指挥:“赶紧把你这是非不分的娘带走,别脏了我们池家的地。” 魏承安去拉张秀芳,但被张秀芳甩开了。 在她心里大儿子就是冤枉的,要不是池音闹着离婚能有这乱七八糟的破事? 现在小儿子屁颠屁颠的成了池家的上门女婿。 大儿子被判了三年。 她这一颗心是伤透了。 现在听周兰花这么指责,就气得怒从胆边生。 捡起被李婶仍在地上的扫帚,对着周兰花的脸就扫过去。 扫帚是竹子细枝制作的,尖尖都很锋利,这一扫就扫到了周兰花的眼睛上。 周兰花一声尖叫,战斗站不稳,得亏身侧的李婶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 周兰花感觉右眼珠子火辣辣的,钻心的痛。 魏承安一把抢走了扫帚,再去掀开周兰花捂住右眼的手,眼睛里有血流出来,看来伤得不轻。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啊!我小良两只眼珠子抵你们一只眼珠子,也不亏,哈哈哈哈!”张秀芳跟个疯子一样说风凉话。 气得池音放下孩子,扑上去一巴掌扇在张秀芳的脸上。 将张秀芳扇了倒地上了还不服气,扑上去用脚踢。 看池音打张秀芳那样子,这哪里是婆媳,这分明就是仇人。 街坊邻居都纷纷上去拦住她,劝她。 张秀芳没想到池音这个儿媳妇竟然敢打她,她没防脸都被打肿了。 池音看大家把周兰花扶了去卫生院了,心里的恨仍是在。 她丝毫不给面子的看向魏承安,说道:“从今天起一毛钱都不许给她,要是给了咱俩的婚姻也到头了。” 张秀芳一听就快气炸了,没想到她小儿竟然点头答应了池音的要求。 气得跳起来指着池音就骂。 池音上去掰住张秀芳那根手指头,咬牙恨恨地道:“张秀芳我告诉你,今日的事咱没完,我妈的眼睛要是有什么问题,我要你拿命来偿!” 张秀芳是被魏承安领着衣领扔出去的。 在街坊邻居看来是有些不厚道了。 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魏家和池家的事大家也不好得说什么。 ...... 周兰花的眼睛被伤到了,医生清洗了眼睛,让她睁开眼睛,结果眼前全是一片血雾。 好在医生用仪器检查了确定眼球是完好的,就上药用纱布包扎嘱咐过段时间再拆。 虽然事情闹得不堪,但第二天该办的酒席没落下。 魏承安穿着笔挺的军装,军装的口袋那里别着新郎官大红花。 池音穿着绣了凤凰的红嫁衣站在他身侧,化了浓妆,明艳动人又带着几分羞怯,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女明星。 县委大院的同事都来了。 培训班的学员们也到了。 院坝里摆开的八仙桌渐渐坐满,人太多了,又从街坊邻居那里借来了桌子凳子。 从院门口一直排到巷子口,整整坐了二十八桌。 苏舟和韩叔叔来了。 池音和魏承安笑着迎接。 韩叔叔先客套地跟夫妻俩说些场面祝福的话。 末了激动地对池音道:“池音啊,你真是厉害啊,我们工厂拿你设计的画稿制成的衣裳,十天时间一售而空,十分畅销!” 旁人听了都很吃惊,包括韩叔叔自己都没预料到,这个畅销远远大于他的设想。 池音却只是甜甜的笑着,说了句卖得动就好。 太沉得住气了吧。 韩叔都不得不佩服她了,觉得气度一点都不比那些身价百万的大老板。 一下子帮韩叔赚了那么多钱,他阔气得很,随礼都随了三百块。 大家每个人都很开心,唯独苏舟。 他是收到池音的电话约喝喜酒了,才知道有人比他捷足先登了。 离婚不到一个月就再婚了,苏舟总觉得这事儿太过草率了。 不由好奇道:“你这到底咋想的啊?好容易从婚姻那破坑里爬出来,咋又急火火地往里跳呢?” 池音凑近他,低低说了句:“你就当我是为了气他哥他妈吧。” 第111章 新婚夜 ...... 张秀芳确实被气晕了。 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好儿子,就这么被个女人勾走了,人家说啥他就干啥,比狗还听话! 她在响水村的家里嚎啕大哭,哭着哭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睁眼醒来又想起大儿杀人未遂那档子事,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哭得眼睛又红又肿,感觉都快哭瞎了。 家里没个说话的人,自从大儿杀人未遂这事发生,村子里没人敢跟她走动,她心里烦闷啊,就跑到祖坟找孩子他爹说道说道。 到了坟前,看着那被铲得只剩个小土包,孤零零立着块墓碑的坟。 张秀芳悲从中来,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到了坟头,看着那被铲平了只剩坟头那墓碑的小土包,又悲从中来继续哭。 哭着哭着她浑身脱力瘫在坟头边。 隐约感觉有黏糊糊的东西吐到自己脸上。 睁开眼睛,就见池音雇来看三七地的光棍汉子冲她脸上吐了口浓痰。 给张秀芳恶心的,火冒三丈扑上去扭打一起。 毕竟是个没干过重活的妇女,张秀芳三两下就被那庄稼汉给按在地上。 那光棍汉子见她还有几分姿色,色心大起,竟然在坟头上把她给糟蹋了。 那过程张秀芳又哭又喊,声音撕心裂肺。 她守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就这么被个野男人给毁了。 完事后她失魂落魄地跑到河边,一心想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站在水边心里又充满了不甘。 这一切都是池音闹离婚导致的。 凭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反正现在自己都落魄成这幅样子了,还怕什么? 她要让池音知道惹毛了她谁也别想安生! ......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 池家院里的热闹总算是停息了。 周兰花留下两个孩子在池家住,把租房留给小夫妻折腾。 到了租房,池音累得腿都软了,就先趴在沙发上小睡。 魏承安蹲在灶房添柴火,待大铁锅里的水温差不多了,用水瓢舀了装入不锈钢桶里。 池音迷迷糊糊间,被魏承安解开了衣服,抱了走出去。 魏承安身上挂着水珠,他已经洗好澡了,这会帮她洗。 他搬来快凳子,让她坐着,然后毛巾浸了水一寸寸往她身上擦。 擦干净了他俯身过来,在她红唇啄了一下。 池音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喘息间又被魏承安扛着进入房间,仍在大红喜字的床上。 池音手肘撑着床单想翻身,后腰却被魏承安滚烫的掌心扣住,再用力一抬。 啪的一声轻响。 池音臀线抵在他腹部。 魏承安凑过来含住她的唇,手分开她的腿,屋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只是这么迷梦般的新婚夜在魏承安喘声最重,池音喊声最大时,突然被人打搅了。 池音推他:“你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唔……” 魏承安没理会。 看她情到深处那无力抓着他的胳膊求饶的样子。 魏承安又想了。 不过第二曲时也终于听到了外面若有似无的哭泣声。 这大半夜的,冷不丁听到这么个女人的呜呜声,还怪吓人的。 担心媳妇害怕。 就穿上裤子套上外套出去看。 池音早就听到了,只是提醒的话被魏承安含入嘴里了,这会收拾好了也穿上衣服下床出去看看。 呜呜声是从院门外传来的,但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池音索性回房间拿来手电筒。 出去时正好魏承安拿走院门上的门栓。 门一开,就见张秀芳蹲在门口。 只见她头发凌乱披散在脸上,发丝上还沾着草屑。 衣襟歪斜,扣子掉了好几颗。 蓝布衫皱得不成样子,浑身上下哪哪都沾着泥土。 张秀芳看起来吓坏了,浑身抖得像筛糠,起身就直往魏承安怀里扑。 魏承安可不想惹媳妇不高兴,马上灵活的闪开了。 张秀芳扑了个空,啪叽摔了个狗吃屎的脸着地趴地上。 奇怪的竟然没骂骂咧咧,只是坐起来抱着膝盖埋着头呜咽。 魏承安走过去冷声道:“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拎着你走?” 他一点都不想张秀芳影响到和池音的感情,蹲下来就去拽张秀芳的领子。 张秀芳被小儿拎小鸡的拎起来,满脸悲痛地道:“你以为我愿意来打扰你们吗?是你们雇来看三七的那汉字强暴我,我走投无路了啊!谁来帮帮我啊,我命咋那么苦啊......” 魏承安和池音对视了眼。 池音拿手电筒往张秀芳身上照,又掀开衣服往身体里照。 看到那些掐痕,心里隐约感觉到了不妙。 池音示意魏承安背过身去,她利索地扒掉张秀芳裤子,手电筒往双腿间照。 那腿间...... 池音脑子轰的一声。 这真的是被强暴了? 真被那个雇来看三七的光棍强暴了,那张秀芳就有赖在魏承安身边哭唧唧的理由了。 试问哪个人能对亲妈被强暴了视若无睹? 她能这么对待魏家人皆是因她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所以这辈子才冷心冷血。 可魏承安就未必了,他会任由张秀芳被人欺凌吗? 魏承安从手电筒的光影判断池音已经给张秀芳穿好了裤子。 他转过身来。 看到池音面色不太好。 顿时联想到什么,脑海里也是轰的一声。 池音看了眼魏承安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说:“先把她带去卫生院。” ...... 值班医生给张秀芳做了检查,确定被人强暴了。 于是报警。 民警去三七地那边将光棍汉拷走了。 据李江说,那个光棍看到张秀芳去坟头哭,见她有几分姿色就控制不住把她强暴了。 三七从播种到收获需要三四年。 播种后的育苗期也得一年以后。 这周期长,肯定得需要专人看守。 这次池音找了一对夫妻看守,按月给工钱,一月每人十五块钱。 这玩意很贵,避免有人偷窃,要求白天黑夜吃住都在三七地。 那对夫妻看在工钱高的份上倒是很开心地答应了。 张秀芳因为被强暴了,整天一脸不想活的表情。 第112章 早就成了万元户了 魏承安在隔壁租了个房子,把张秀芳安顿在里面。 而这些池音在张秀芳被强暴的那天晚上就预料到了。 没有人会眼睁睁地仍由亲妈被男人糟蹋。 魏承安不是重生人,他做不出她那些心肠歹毒的报复事。 ...... 池音设计的衣服在粤港彻底火出圈,韩叔的生意直接开挂。 每次新款刚上架就被抢光,连样衣都有人追着要买。 这阵仗是韩叔做生意这么多年最成功的一次。 韩叔瞅着商机,接把池音每月十五张图稿的工作量翻了倍。 现在每个月都催着要三十张新画稿。 韩叔那边卖得好了,池音这边也分到了分红。 那阵子她都把时间放在画设计稿上。 在加上有些客人拿布料上门点名要她做,就忙得脚不沾地,没空搭理张秀芳那边了。 那阵子张秀芳倒也安静,有时候来她院子里溜达溜达,逗逗孩子。 有时候在门口张望。 总之没有再找事。 大家也不知道张秀芳是真的因为被强暴了,改了性子,还是肚子里憋着什么坏主意。 反正大家都挺忙,谁也没功夫去盯着她。 ...... 又过了半个月。 周兰花包裹在眼睛上的纱布取了,去南益市检查,眼球没有受到伤。 只是视力没以前那么好的,每天都得戴着老花镜才能看清楚。 池正刚那边也出院了,他手指能活动了,虽然人还处在昏迷状态,但医生说回到熟悉的环境会更利于他彻底醒过来。 为了方便照顾池正刚,周兰花搬回池家住了。 这天像往常一样,日头刚落坡街坊邻居的扛着锄头背着背篓,三三两两的从山里往回走。 刚进巷子口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响。 一辆锃亮的大头鞋小汽车缓缓驶过来。 张秀芳正蹲在门口择菜,被鞭炮声惊得一哆嗦,扔下菜叶子就往院子里跑。 等被仍在门前路上的鞭炮炸完了,张秀芳才出门看。 看到鞭炮在池音家门前炸开了花,那里停着那辆挂着喜字的车,搞不清这是发生什么情况? 张秀芳伸长脖子问同样追着看的街坊:“咋回事?这谁的车?” 那街坊踮着脚瞅了半天,咂着嘴说:“新着咧,啧啧,这小汽车可是外国牌子,没个几万块拿不下来。” 鞭炮把做工返家的大家都吸引了跟上去看,池音家门前都挤满了人。 新得像是刚出厂的小汽车停在了池音家门口。 后视镜上还挂着朵大红花,这是要干啥呀? 就见开车来的那个人把车钥匙递给了池音:“池音姐,这是您订的车,手续都给您办妥了。” 人群嗡地炸开了锅,才知道这是池音预定的车子人家给送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池音这估计是十万元户了吧,不然哪里有这么多钱,一下掏出好几万来买车呢? 张秀芳死死盯着这一幕,酸溜溜的滋味直往上涌。 她现在才知道池音早就成了万元户了。 街坊邻居都在夸赞池音是沿河县出的第一个能人,但这些夸奖都像巴掌似的打在张秀芳的脸上。 她现在半个月小儿才给两块五的生活费,自己这个当婆婆的穷得去菜市场捡人家卖不出去的拿去喂鸡的烂菜叶,这小儿和池音确是要多富裕有多富裕。 但她不能把自己的妒忌表现出来,否则可能连那可怜的两块五毛生活费都要被剥夺。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蛰伏不动,等机会下死手弄死池音这个小贱人。 所以在街坊邻居都围上去对池音祝福称赞时,张秀芳也挤上去,还拿了顺手摘的一大把艾草堆着笑递给她:“这个是辟邪了,放在车上能保平安。” 但池音理都不理张秀芳,忙着和大伙说话,招呼大家去老李家吃饭庆祝。 在场的街坊邻居嘴上答应着,但这种称不上结婚的喜事哪里好意思去蹭饭呀。 不过熟悉的那几位都来了,比如吴仁家,以及王淑芳家,还有经常帮池音搬货的阿森一家。 满满当当的坐了三张大圆桌子。 老李做了全鱼宴,吃饱喝足后饭桌上的气氛越加火热。 老李搬来一坛自酿的米酒,淳厚酒香在院子里飘香,甭说男人们了,池音自己都忍不住尝了两口。 发现这米酒跟白酒不一样,香气清柔,入口柔绵,一点都不感觉辣口。 吴芳已经给孩子断奶了,她和池音两人各自倒了半碗。 李婶本就是个能喝的,三个人聊起裁缝事业都干劲十足。 大家看池音能喝米酒,就举着碗朝她碰碗:“池音啊,多亏了你的带动,现在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来,我们跟你干一杯,谢谢你给大家这个发财的机会!” 池音今天特别开心,小汽车买了,手里还有大几千呢。 粤港那边韩叔叔的工厂拿她的设计画稿生产的衣服销量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虽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这种银行余额日渐增多的感觉真爽。 她全程笑意盈盈地挨个回礼:“祝我们都发财,发大财!” 这种自己人的欢聚是不可能把张秀芳喊一起的。 张秀芳蹲在斜对面的墙根下,手里拿着的事中午剩的玉米糊,她一口都咽不下去,对面池音却请了整整三桌子的人大吃大喝。 那一声声的碰杯都像拿针扎她的心。 “小贱人!”张秀芳对着地上啐了口唾沫,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等找到机会一定好好收拾她。 张秀芳转身往租房走,刚走两步就听见巷口传来二八打开叮铃声。 她慌忙猫腰躲进路边的柴火垛后面,只因每天这个时间段就是小儿下班的时间,每次下班快到家了就把铃铛按得叮铃响。 魏承安把自行车挺稳,抬步就往老李家走去。 干枯的玉米秸秆扎得张秀芳后背生疼,她准备走人,却见去吃饭的人陆续散了。 她怕被大家看到了又说自己监视池音的话,回头小儿不高兴了将她送回响水村那就麻烦了。 她又干不了农活,回村子里生活哪样都得亲力亲为,打死她都不愿回去。 这也是她那天,借着被强暴了,跑到小儿这里哭哭啼啼装可怜,希望收留的目的。 第113章 怀孕了 散席的人也不说一窝蜂的走。 三三两两的,慢慢吞吞的,张秀芳动也不敢动,就只探出半只眼睛盯着看看都走光了没有。 也在这时候看到了小儿搀扶着池音往这边走。 这会天都黑了,蚊子又多,咬得张秀芳胳膊上都是包。 但她生怕小儿看见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愣是气都不敢喘大的。 也在这过程中她听到了小儿对池音说的那番话。 ...... 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池音整个人软软的倚在魏承安的怀里。 她身上的酒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糯米香气,很好闻。 “我没醉,你松开我,我能自己能走……”池音说话都打着酒嗝,她挣脱了魏承安自己歪歪扭扭地在青石板上走,“你看,我还能走S线......” 魏承安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把她搂在怀中扶着走:“我有事儿跟你说。” “说什么?让我想想?”池音来了精神,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啄,“说你爱我?很爱很爱我?说你离不开我......” 话没说完魏承安已经揽住她的腰,滚烫的吻落下来。 吻到池音喘不过气了,魏承安才松开她,他牙咬着她被吸得红肿的红唇:“我明天就要回部队了。” 只一句话就让池音的酒气散了大半。 她笑容僵在脸上:“怎么没听你提过?不是说这次要住三个月吗?这不还有半个月时间吗?” 说着眼眶突然就红了:“家里有生意,我也不能甩手当掌柜的跟你去随军,听说你们部队里像你这样的士官顶多每年享受一次休假,这次的用完了,下次得过完年后?这才结婚不到半月你就要走了......” 池音未说完的话又被魏承安的吻堵了回去,这次的吻里多了几分苦涩和不舍。 躲在柴火垛后面的张秀芳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小儿子回到部队就没人帮池音了。 隐忍了半个月,可算把这好消息盼来了。 视线里,小儿子按着池音亲到情浓时整个打横抱起直接上屋子里去了。 张秀芳连忙从柴火垛后面钻出来。 她现在心情激动得很。 她要好好琢磨这件事,看看要怎么把池音这个小贱人收拾得再也支棱不起来。 ...... 归队的前天夜里,魏承安和池音在床上折腾得精疲力尽,才恋恋不舍搂着睡着。 可池音脑子里毫无睡意,想到明天他就要走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他胸口淌。 魏承安迷迷糊糊感觉胸口湿漉漉的,低头看,看到她泪眼婆娑。 他心慌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刚才太粗鲁弄疼她了。 魏承安很自责,归队前的最后一夜,他太舍不得了,所以在做的过程中恨不得把这辈子的力气都使出来,恨不能整个人都撞进她身体里。 看到池音摇摇头,他又想到了是不是舍不得他走:“那我退......” 池音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在他开口前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吸着鼻子,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你别退,你是军人就该在部队里闯出名堂,我宁愿看你在天上飞得高高的,也不想把你拴在我身边当笼中鸟。” 魏承安心里又酸又暖:“池音......” 他低头吻住她有点红肿的嘴唇,想说的话全融在这个吻里了。 整个一个晚上,婚房里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克制不住的喊叫声。 床头的闹钟指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床上的两人做了一次又一次。 做到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两人都还舍不得分开。 但离别在天亮后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魏承安从衣柜里拿了军装换上。 池音半睡半醒间,睁眼看到他扣军装纽扣的动作。 鼻子一酸,她翻身下床从身后抱住他的腰,俏脸贴在他后背上,满心都是即将离别的不舍。 魏承安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后轻柔的将她带向床边。 较昨夜的激烈,这次魏承安满身都是轻柔。 他抓住她的腿缠在自己肩头,俯下头轻柔一次次地将她带入一阵阵颤栗。 魏承安要返回部队的事谁也没说,就池音开小汽车把他送到了南益市。 那里有火车,魏承安是军人不用排队直接去买了票。 池音本来想去给他买些路上吃的食物,结果他从售票处回来后告诉她只有十五分钟就出发了。 池音眼睛酸酸的,但脸上强撑着笑容,把魏承安送进车站了,才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这一走,下次见面怎么着都得半年后。 ...... 为了转移内心内心的空空落落,池音从火车站回来便开车去了批发布料的老板那里。 眼下十月初,沿河县虽然常年四季都气温温差不大,但入了秋冬还是会冷。 她拿了棉质料子,这种在农村人那里很受欢迎,不仅舒适还有良好的保暖性能。 也拿了羊绒布料,这种料子做出来的衣服适合县城里的妇女穿,既特别保暖,穿上看起来还显档次。 接下来的几天里,池音把自己锁在缝纫机上,一天做十多件二十件的衣服,夜里了更是熬夜画稿。 忙起来了就不会有意志消沉的情绪出现。 只是刚调节好了空落的情绪,不想才过了五天就又蔫蔫的提不起兴趣了。 一天到晚的情绪低落,想哭,只想着床在床上睡觉。 真正躺在床上了又睡不了想起来工作,结果到了缝纫机旁又想回床上躺着。 这种反反复复的情绪持续了三四天。 还是吴芳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按理说想念魏承安的话该是他刚归队那几天啊,这都走了快五六天了才出现这种症状,脸色也难看,饭也吃不下,该不会是有了吧? 便劝池音去卫生院做个检查。 池音听到这劝下意识就拒绝,又不是没怀过孩子,能不知道孕初期的症状吗? 可仔细算算,月事确实推迟了,便马上去了卫生院抽血化验。 果然,怀了。 第114章 有人眼馋她赚到钱了 虽然尿检还没有测出来,但查看HCG值很好,这通常是一个怀孕的信号。 魏承安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测出怀孕,瞪他下次探亲,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也生了。 怀孕了就不能绑在缝纫机上了。 工作量得减少一半。 但目前的生意十分火爆。 没了她搭把手光靠吴芳是赶不出这么多衣服的。 于是几个人商量后决定聘请先前在缝纫机培训班的学员。 池音虽然生过孩子,但明显感觉这次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传递出来的孕期症状特别严重。 嗜睡吃不下饭都是小事。 最重要的事走几步就喘得不得了。 裁缝铺子的生意只要人在家中都能照料到。 但三七地那边还得隔两天跑一趟。 这天池音趁着孕期症状没有加重,开车就去了。 两个孩子看到她启动小汽车,撒丫子跑上去拉开车门钻进来。 母女三人有说有笑地往三七地那边走。 池音把小汽车停在了马路旁,母女三人下车步行上山。 昔昔和莞莞知道妈妈怀孕了,上山时一人在前面牵着妈妈,一人在后面推着妈妈屁股。 池音走走停停,喘了不得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知道下次再来三七地得等孩子生下来了。 幸好三七的生长过程分为萌芽期,生长期和成熟期三个阶段。 其中萌芽期为半年至一年。 眼下虽然把三七种在地里已经两个月了,但算起来还不到萌芽期。 当下只需要保持土壤湿润,以及定期清除杂草。 再是发现病虫害了及时用农药进行防治。 总体来说不算严格到需要天天来指挥的阶段。 那对聘请照看三七的夫妻把家中的狗子带来了。 那狗子生了三只毛茸茸的奶团子。 昔昔和莞莞都爱不释手,一直都在奶团子玩耍。 池音去三七地里视察了一圈,返回时,把这个月的工钱给夫妻俩提前结了。 至于下个月的工钱,她提前说明了现在怀孕了不方便过来,往后几个月里的工钱会嘱咐他人过来给夫妻俩结。 池音看夫妻俩都是老实人,额外多给了每个人五元的奖励。 一下子收到五十块钱的工钱,这让夫妻俩都开心不得了。 非要留母女三人吃饭。 池音是不太想的,但考虑到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为人处世都得学会人情世故。 便留下了。 那婶子炒了盘新摘的菜椒。 炖了一直舍不得吃的腊猪蹄。 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子坐在用木板搭起来的棚子里边吃边聊。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那两夫妻打手电筒把母女三人送下山,但快到小汽车跟前时就道别走了。 小汽车就在跟前,想到的皆是开门上车一脚踩油门眨眼就到家的画面。 这夫妻俩前脚刚走,昔昔和莞莞就嚷嚷着要上厕所。 大晚上的蹲在路边解决了也没人察觉。 只是这两孩子,这个刚拉完,那个就嚷嚷也要拉。 这拖拖拉拉又是半小时过去了。 池音给两个孩子擦完了屁股,才打手电筒往小汽车那边走。 结果走进了才发觉小汽车后轮轮子都瘪成了饼。 她蹲下用手电照了照,胎面上扎着拇指粗的大铁钉。 来时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铁钉扎破了? 而且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铁钉子? 该不会是人为的吧! 突然池音脑子里想到了有人故意蹲守在附近的画面。 心里咯噔了一声。 她连忙将手电筒对准四周照。 黑漆漆的。 偶有虫鸣鸟叫。 这里虽然是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但由于往前走两千米就是沿河县的县城边沿,所以这附近的林子都被砍光了。 大晚上的,虽然黑得很,但用手电筒照过去就能看到三百米外有什么东西。 确定四周都没什么可疑之人。 唯一可能的,就是马路前方的那块大石头了。 那块石头有门板那么宽,若是藏着什么人在后头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池音拿钥匙拧开车门,从副驾驶里拿出魏承安给她准备的狼牙锤以及防狼喷射瓶。 只是正要往那边走,就听到昔昔的一声呼喊:“妈妈,快看!也瘪了!” 池音马上走过去,绕着车转了一圈,果真四个轮胎全遭了殃。 内侧密密麻麻插着拇指大的铁钉子,明显是有人拿锤子砸进去的。 池音心头冒出一股寒意,当即马上开车门让孩子都快快上车。 聘请看三七的夫妻早就走没影了。 小汽车开不走了。 池音这时候就后悔没有买个大哥大在身上。 这样就能随时打电话报警了。 想到这段时间惹过的人,除了张秀芳,大家基本都坐牢去了。 难道是张秀芳搞的鬼? 可也想到了人都有眼红病这个心理,保不齐有人眼馋她赚到钱了,想搞那套趁火打劫的路子。 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毙。 池音想好了,先去前方那块石头看看有没有人躲在那里。 有人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人就在往前走百米远。 那位置能看到山上的三七地,到时候用手电筒给山上看守三七的夫妻做求救信号。 “这个拿好了,遇到感觉到危险的事就按住这个对着喷。”池音临走前,低声对坐在车里的两个孩子交代。 莞莞点点头:“我知道,爸爸有跟我们讲过,说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单独出门的时候药带着防狼喷雾。” 昔昔胆子有点小,使劲儿往驾驶座里缩:“妈妈,有人故意把我们家小汽车的车轮胎破坏了,是不是想害我们?” “别怕,妈妈去前面用手电筒把爷爷奶奶喊下来帮我们。”池音在昔昔额头上亲了亲,强忍者惧意安抚道:“有妈妈在,没人能伤得了妈妈的两个宝贝。” “别怕,姐姐保护你。”莞莞胆子大,把防狼喷雾紧紧攥在手中。 池音关上车门,上了锁,她拿着狼牙锤和防狼喷雾往石头靠近。 走着走着池音就有些伤感。 如果魏承安在身边该多好啊。 他就是母女三人的底气。 可他是雄鹰,是在天空中翱翔的人,她不能把他拴在身边当笼中鸟。 再说,以往没有嫁给魏承安的时候遇到的大大小小事不也自己一人就处理了吗? 第115章 天上掉馅饼了 这种负面情绪大概源自于孕期吧。 这么想着,池音那颗软下去的心又硬了起来。 甭管是哪方鬼神,都不能由着对方伤害到她两个宝贝女儿。 只是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 她现在怀有身孕,如果和对方发生了冲突,她未必是对手。 眼眸流转,她想到一个好办法。 王铁柱蹲在石头背后,他感觉到池音正在慢慢靠近了。 他手往地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块石头,捡起来试了试手。 觉得太小了又扔下,他这次捡起来的石头就有巴掌这么大。 对付一个女人足够了。 想到还不能让池音看到他的脸了,王铁柱手掌在地上抓了把湿漉漉的泥巴往脸上抹。 只是刚做完这些就被什么东西给咚地砸了脑袋。 他嘶了声。 用手往头顶上一抹,满手热乎乎的鲜血。 “他娘的!”王铁柱咒骂一声,蹭到站起来。 池音万万没想到躲在石头背后的人,竟然是之前那个聘请来照看三七的人。 尽管王铁柱把脸上抹了湿漉漉的泥巴,但那副身形池音不会认错。 这一瞬间什么都往大脑里冲。 疑惑王铁柱为什么要将她的小汽车扎破轮胎,是图财还是图色? 之前解聘了他,她该给的钱财部分不少的给,她扪心自问可没有亏待他。 再说了,是他自己把张秀芳给糟蹋了才有的解聘的事。 不管出于哪方面,池音都想不出王铁柱蹲守在这里的目的。 王铁柱看到是池音,就猜到了是她拿石头砸的,瞪向她的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他刚抡起石头靠近,就见池音求助的看了一眼他,用很抱歉又很热情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啊王大哥!我还以为是什么动物在那边呢,我刚才听到石头背后传来动静,就吓到了,以为是狼啥的。” “王大哥,你能帮我个忙吗?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山里看三七去了,回来时发现被附近邻村孩子给用铁钉子扎破了轮胎,你能帮我修修吗?我给你五十块钱,你看能修好吗?要是修好了我再多给你五十块,合计一百块钱,要是修不好你也别有压力,那五十块钱就当是我谢谢你的。” 为了打消王铁柱的行凶,池音一上来就开除了诱人的条件。 这年头五十块钱是什么概念? 就魏成良那个工作的工资才十五块钱。 一个一无是处的老光棍随便修下车,管它修好修不好都有五十块钱。 这块大肥肉对于王铁柱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了! 就这五十块钱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王铁柱转眼把石头扔了,往池音那边走时嘴里嚷嚷:“是吧,我喝酒了喝多了,就走到这里睡着了,半睡半醒间倒是听到了一群小屁孩的嚷嚷,合着是在给你的小汽车做坏事呢?这帮小崽子,下次我看到了非得替你揍死他们!” 王铁柱走到了小汽车边,拿着跟棍子,不懂装懂的蹲下来这里瞧瞧那里打打。 昔昔和莞莞躲在车子里动也不敢动。 池音用眼神示意两个孩子别说话,她假装从车内拿出纸巾和身上装的三十块钱递给他。 “王大哥,你看都是我不好,把你当成野生动物了,这钱你拿着去卫生院里看看,这纸你拿着擦擦头上的血。” 王铁柱一把拿走钱,一双眼睛亮得出奇,直点头道:“诶!行!我回头就上卫生院里看看!” 池音又做出犹豫的表情:“只是我身上只带了三十块钱,另外说好的给你的那五十块得你跟我上家里取了。” “嗐!我都没把你的小汽车修好,哪里好意思收你那五十块钱啊。”王铁柱话事这么说,那双脚却诚实得很,“那把两个孩子喊下车吧,这车轮子是开不了了,这大晚上的你们母女三人也不安全,万一碰着豺狼虎豹的可就吓人了,我送你们回去。” 池音一直观察着王铁柱的表情,基本已经没了先前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情了。 便拿车钥匙开门,把昔昔和莞莞拉下车。 母女三人跟在王铁柱身后往沿河县城里走。 这一路上池音和王铁柱有一句没一句的拉家常,不过她的手始终都是放在包里紧紧攥住了那瓶防狼喷液。 好在这一路都平安无事。 到了家中。 池音把昔昔和莞莞送回房间里,然后当着王铁柱的面装模作样的打了个电话。 那电话是拨给了魏承安远在京城的宿舍。 她嘴里却说着:“是朱阁村的村支书吧?是这样啊,我的小汽车停在我那块试验地的下面马路旁,听路人说你们村的几个熊孩子把我车子轮胎都扎破了,要是只扎破了一个我都没必要跟你打这个电话了,主要是四个轮胎都被扎破了,多亏了就躲在我车子附近石头底下的王铁柱王大哥,是他送我们母女三人回来了,不然这大晚上的又没有车子,我们母女三人出了什么危险可咋办啊?这事你得给我抓紧查一查,看看是哪几家的熊孩子干的事,让警察好好审审,是有人指示还是什么目的,都得有过分交代啊。” 魏承安洗完澡回到单人床上,正准备入睡就听到了铃铃铃的电话声。 接通了就是池音这么写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他稍微琢磨就琢磨出来事情的大概了。 便在池音挂断后马上给李江那边报警。 这边池音挂断了后,拿了钱从房间里出来。 王铁柱正在客厅里左看右看。 池音连忙把那五十块钱递过去,用她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的真挚眼神以及语气向他表发了谢意。 王铁柱数了数那几张纸钞,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块。 加上先前池音给他去看头上伤口的那三十块。 一下子八十块钱就到手了! 八十块钱可够他吃吃喝喝好几个月了! 王铁柱眼睛里都是精光,把钱装进去就往外面走。 池音连忙喊停他,说什么也要拿软尺给他量身高然后做一身衣裳了赠送。 感谢他大晚上的出手相助。 王铁柱被她整得惊喜连连,马上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等待着池音测量。 池音估算着时间,从县委大院到这里怎么着都得七分钟。 所以她测量的过程中慢慢吞吞。 直到院子外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了。 她才收起了软皮尺。 第116章 她好狠池音啊 李江带人闯入了池音家。 惊得池音装作满脸无辜的连忙迎出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不装肯定不行的,避免王铁柱将来报复。 她得把这出蒙在鼓里的戏份唱足了。 王铁柱看到民警一窝蜂地涌进来,脸色都白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逃跑,被李江及时堵住了去路。 李江受到魏承安在电话里的嘱托,跟池音寒暄了一番。 话里意思是朱阁村的村支书挨个去问了村里调皮的那几个熊孩子的家长。 恰好人家看到了王铁柱蹲在小汽车鬼鬼祟祟的样子。 说压根就没有那铁钉子扎破轮胎,反倒是王铁柱很有嫌疑。 池音听了马上满脸惊慌地拦在王铁柱跟前,对李江诚恳道:“不可能啊,王大哥他喝酒了正好倒在我停车附近的那块石头里休息,他还好心地送我们母女三人回来呢!” 王铁柱这个傻脑筋压根没想到被池音做局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就是喝醉酒了倒在那里睡觉。” 李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手铐拷上:“有什么去派出所再说,现在人家直指你有作案嫌疑,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带走!” 李江把拷上的王铁柱推给了两个同事,大家把王铁柱押走时,池音还装模作样地跟出来,一路嚷嚷不要冤枉了王大哥啊,一定要彻查清楚了。 池音看人都走没影了,马上折回客厅里,给李江倒了杯茶。 李江边喝茶边满凝重地听池音将过程细细道来。 那铁钉子有拇指那么粗,肯定是成年人订上去的。 四个轮胎她只碰了一个轮胎的铁钉,余下那三个铁钉上面还留着有作案人的指纹。 依她看作案人就是王铁柱了。 只是两人没有恩怨,她不清楚怎么就被王铁柱盯上了。 李江弄清楚具体情况,宽慰了她几句,便起身道别了。 经历了这件事,池音心有余悸地把两只大狗都放了狗链子,让它们在院子里自由自在地跑。 这样安全感会足一点。 也是这过程中,她敏锐察觉到了院子外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今天有了这个插曲,池音觉得自己整个精神状态都是紧绷着。 为了看清楚对方是谁,她立马往关掉手电筒匆匆往楼梯走。 站在二楼往底下看,一看就看到了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闪进了张秀芳租住的院子里。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跑来她这里偷看热闹? 池音想着想着,本来心里像被茅草塞住,现在忽然一下子被打开了! 她立马下楼,回到房间里,看到两个孩子还在床上玩。 不想孩子听到这些糟心事,就把座机搬出去,搬到她和魏承安的婚房里。 她拨通了魏承安的宿舍座机。 电话接通。 那头魏承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次不需要再演戏了,池音只说了句“承安”,喉间就像哽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了。 听得魏承安在那头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立刻马上飞到媳妇孩子身边保护娘三。 池音眼泪如绝提的洪水涌出来,哭得好会儿,才抽抽噎噎的跟他说了张秀芳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 池音就有一股强烈的预感。 王铁柱给小汽车放气是受到张秀芳的指使。 魏承安冷静地听完,理智地分析,综合张秀芳的行为古怪,也基本断定了池音的猜测。 “你别担心,这件事情我会让李江好好的测查清楚,该怎样就怎样,我的心始终都是向着你和孩子。” 魏承安很郑重地表明了态度。 ...... 果然在李江的软磨硬泡下,天亮时王铁柱就耐不住折腾了。 交代是受张秀芳的指使。 原计划是将母女三人都打一顿了仍在路上,会不会被野兽叼走了看三人的造化。 没想到池音一来就抛出了橄榄枝,王铁柱就心动了,上当了。 池音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是辗转睡不着。 她基本认定了就是张秀芳指使的。 就王铁柱那样没脑子的人,李江吓唬吓唬就什么都会招供。 天亮了张秀芳就会被抓走。 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张秀芳坐牢顶多也是半年一年的就出狱了。 池音不想下次再被这些人算计。 天快亮时她亲自给派出所去了电话,点名找李江。 李江听到池音说先不要抓张秀芳归案这话,心底很是吃惊,但也卖给池音一个人情,就缓了几天。 ...... 这两天张秀芳是吃不好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王铁柱被抓了招供的事。 她先前找到王铁柱,说只要替她办了这事就嫁给王铁柱当媳妇。 现在王铁柱被抓了,一天天过去了,派出所那边是一个屁都不放。 张秀芳急得嘴巴都起泡了。 第三天她实在扛不住这种煎熬了,打算去派出所问问情况。 但走出院门时一个猛刹车。 就这么上派出所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接下来的两天,张秀芳都躲在屋子里,可外面依旧无波无澜。 慢慢地她心底的那点担忧都消失殆尽了。 再往后几天,看到韩叔开车小汽车来池音家里。 张秀芳站在楼顶上往那边看。 看到韩叔和池音坐在院子里大声地聊着挣钱。 说池音设计的画稿卖的很好,光五天就纯挣了一百万! 一百万啊! 张秀芳气的拳头攥紧:“小贱人!小贱人!凭什么你风风光光一路顺风顺水,而我要这么惨?” 愤怒在张秀芳的胸口里燃烧,她疯了一样的砸了厨房里那几个发霉了都舍不得扔的馒头。 她好狠池音啊! 恨不得她死! 可惜王铁柱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做帮手了。 要想让池音不再整天数钱数得蹦跶,只能她自己亲自出手了。 李婶偷偷的从张秀芳家后院溜出去,到了池音那里,立马把张秀芳被气到的消息告知大家。 韩叔担忧地看着池音道:“我看那个妇女这几天就要有动作了,你现在身体笨重,可得仔细着别出什么事啊。” 池音满眼感激地和韩叔握手道谢:“谢谢韩叔特意跑来跟我演这出戏,这个月我额外给你三幅画面,免费的,不收分红。” 第117章 张秀芳把牢底坐穿 把韩叔送走后,池音回到了家中 原计划池音是等着张秀芳主动出击,结果几天过去了一个屁都不放。 她等不及了,才把韩叔请来演了一出挣了百万元的刺激戏份。 这出引蛇出洞的戏蛇是有动静了,她这个被蛇恨上的人也得抓紧时间来布置后续。 李婶在做饭时满心忧郁,火苗呼呼舔着锅底,油锅都炸了,滚烫的油点子溅出来烫得李婶手起了泡。 她还打碎了个碗。 老辈人常说坏事成串来,觉得是不好的征兆。 李婶腕上被油烫出的红泡肿得老高,池音蹲在跟前,用棉签蘸着药膏点在烫伤处。 这药凉飕飕的,敷上就没那么疼了,可李婶这心里仍是像被架在火上烘烤。 她抓着池音的隔壁,神经兮兮地道:“池音,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给的警示?要不今天你就别出去了,这万一出个什么事......” 池音听了笑笑,安抚道:“没事的,我会顾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不主动出击,她下次指不定得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手,你看我现在肚子越来越大,要是不把张秀芳这个祸害除了,以后的每一天都得活在心慌焦虑中。” 李婶是懂池音的担忧的。 这张秀芳一直把魏成良的眼瞎坐牢都归咎在池音身上。 后来魏承安也不搭理她,一个月只给五块钱的生活费。 其实普通人家五块钱够吃了。 偏偏这懒婆娘不愿意回农村生活。 那这五块钱在城里生活就有点困难了。 于是又把池音给怪上了。 还有她跑去坟头哭了被池音聘请看三七地的光棍强奸了那事。 总之这个老婆娘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怪天怪地,总之就不会怪自己。 哎! 李婶长长叹息一声。 池音把药瓶塞进李婶怀里:“今天先这样,等这事办成了,明天我再开车带你去南益市人民医院,开点正经的烫伤膏。” 李婶手被油烫伤了,没法做饭了。 池音去冰箱里拿了面包垫胃。 嘱咐李婶夜里帮忙留宿照顾孩子。 眼看快要到傍晚了,池音拿了辣椒喷液揣进口袋里。 拿了钥匙就往外走。 按照原计划,李婶得将她送出去,还得在院门口高声嚷嚷:“池音啊,你一个人去三七地那边得注意着点啊,你现在身体笨重,走路慢,动作迟钝,得小心点别磕着碰着啊!” 池音应了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小汽车缓缓朝三七地那边走了。 池音一走,李婶立马跑到楼顶偷着往张秀芳租房那边看。 果然看到张秀芳鬼鬼祟祟的出门了。 心想一定是听到了她那番话,张秀芳就觉得这是个伏击池音的好机会。 张秀芳确实在院子里听到了池音要去三七地的话。 李婶讲话太大声了,张秀芳都用不着偷听就听了整个过程。 她猜不透李婶那句什么身体笨重反应迟钝的话,但暗想应该是感冒之类的。 人感冒了肢体就变得乏力。 头重脚轻的。 这确实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啊! 这口被池音欺负了堵了好几个月的气,终于要出了! 张秀芳绽放一抹狡黠的笑意,拿上头巾遮住大半张脸,完了急急往外面走。 这举动全都落入了李婶的眼中。 她心里更着急了。 要是按照以前池音的战斗力,身体利索,还被魏承安逼着学了一套自卫的拳脚。 可以说一个妇女是没办法伤害到她了。 可现在她怀有身孕。 其实李婶都提过报警了,偏偏池音不肯。 池音说万一民警那边查起来,会以为她这是诱导犯罪。 池家父母池音更是隐瞒着半句不透露。 现在就只有韩叔和李婶知道。 李婶坐立难安。 反复的想来想去,眼下真正能搭把手的人只有老李了。 便匆匆下楼,上家里把这事告知了老李。 “这不是胡扯吗?那张秀芳那个凶婆娘,她能好好放过池音吗?这往轻了说是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往重了是可能一尸两命啊!” 老李气得把李婶骂了顿,风风火火地取了外套便走了。 走到了院门口又匆匆折回,上厨房里拿了把砍柴刀防身。 ...... 池音到了三七地,和看守三七的夫妻聊了会天。 她故意的等到天全黑透了才道别。 山里黑漆漆的,只有虫子鸣叫的声音,以及山顶上偶尔听到的一两声野狼的咆哮。 这一路上,池音时不时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但都没看到可疑之人。 按理说张秀芳是尾随她,但没跟到山上,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躲在小汽车附近。 池音打着手电筒到了停车的位置。 光束照了照,小汽车车轮胎完好无损。 没破坏车子? 那张秀芳打的是什么主意? 池音绕到车后被车厢,打开,在里面找故意的找着东西。 实际上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 竖着耳朵听动静。 没会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提高了警惕。 手慢慢往口袋里摸索着那瓶防狼配液。 只是又过了会儿就听到了车门咚的一声。 那声音很小。 但池音高度戒备的状态下,正好被她捕捉到了。 她关了后备车厢,往驾驶室走去时。 果不其然看到了后排座位里有个人影蜷在里头。 手中手电筒若有似无地扫了一下,池音就看清了那人灰白的头发。 是张秀芳! 难道张秀芳想在她开车的过程中来个出其不意? 然后呢? 池音的脑子里快速地转动的。 想到的。 便是张秀芳逼着她把车子开进了河沟里,然后来个淹死的意外事故? 因为从这里到达沿河县只有三千米的距离,而且路上得经过一条湍急的河流。 不然张秀芳把她弄死在车上,张秀芳自己也脱不开身啊,被查到了,也得把牢底坐穿。 第118章 求你不要伤害我啊 那条河确实是个不错的作案地点。 只是如果连人带车掉下去,小汽车必须得沉下去。 可能用不了两分钟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被水淹死。 ...... 张秀芳缩在后排座位底下,心慌得很。 在想池音久久不进来,是不是发现自己了? 正想要不要冲出去,把她按到了暴揍? 可那样池音也认出她来,回头报警了怎么着都得做个一年半载的劳改。 就在张秀芳犹豫时,就听驾驶位的车门拉开了。 池音坐进来,钥匙插入油箱,一脚油门开着小汽车缓缓行走。 张秀芳看到小汽车已经开到了河边,便伸手死死掐住了池音的脖子。 饶是池音做足了心理准备,被突然从后座伸出来掐住脖子的举动也慌得猛打方向盘。 张秀芳本想着把池音掐晕了,连人带车的推进河里。 结果池音打方向盘,将车子哐当一下栽进了路边沟里。 挡风玻璃裂成了蜘蛛网状。 池音被飞来的碎玻璃划伤了脸。 脖子也被掐得眼前直冒金星。 她抖着手去口袋里摸索,摸出那瓶防狼喷液。 只是在要对准张秀芳的眼睛按下喷液键时,池音动作停了下。 脑子里突然闪过上辈子看过的法律新闻,只有把人弄死,或者用特别狠的手段把人弄残疾,才会判十年以上。 张秀芳现在只是掐她,伤也是小伤,甚至真正验伤的时候这些伤压根构不成大罪。 池音狠了心,手中的防狼喷液喷向张秀芳的嘴巴。 “啊——” 张秀芳惨叫一声,松开掐住池音的手。 她推开车门跑出去,蹲在地上使劲地呕起来,一边呕一边骂:“你个小贱人,你都给我吃了什么鬼东西,呕......” 池音抹了把脸上的血,推开驾驶座的门走出去。 她走到了河边,停在那里,掐着腰喘着气。 她见到张秀芳呕得满脸眼泪,神情痛苦。 等张秀芳呕得差不多了,她才眼神如寒冰一般,声音里带着质问:“张秀芳,你为什么要躲在我车上害我?你想干嘛?难道你想给你儿子报仇吗?你儿子自己眼瞎了是被玻璃扎了,警察都这么说的,你怎么不信呢?你这样躲在我车上掐我脖子,这是伤害罪,我要去派出所里告发你!” 张秀芳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池音。 这小贱人,给她脸上喷了辣死人的水,还说要告发她伤害罪。 明明是她害自己差一点就眼瞎了。 “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还想去告发我坐牢?行啊!你去啊!你要是今天回得了沿河县,你就去告!” 张秀芳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骂完了眼睛里冒着火地朝池音走来。 看到池音背后就是湍急的河流,这让张秀芳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池音看到了张秀芳眼底的那抹阴毒。 那眼神那么阴毒,她想,张秀芳的下一步就是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会扑过来把她推进河水里。 其实这里距离沿河县已经很近了。 再往前走五百米元就是农户。 小汽车撞进沟里的声音挺大的,池音担心附近的农户听到了声音打手电筒过来查看。 有人了张秀芳就不会再下毒手了。 所以她得抓紧时机逼张秀芳动手。 池音就装柔弱,眼泪大滴地往下落:“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你的好儿媳啊,只要你不要伤害我,我就不去告发你,求你不要伤害我啊......” 池音哭哭戚戚的看样子很害怕,那单薄的身体站在河边看着像是风一吹就会倒。 “你个小贱人最会糊弄人了,嘴里说的不一定是你心里想的,老娘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白米饭多,还想诓骗老娘呢,去死吧小贱人!” 张秀芳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骂骂咧咧地撞上去。 她本想用脑袋去撞池音,结果一靠过去,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突然池音身子一歪。 更要命的是张秀芳完全收不住力,使的还都是蛮力。 “啊——”的一声她整个人冲入了湍急的河水里。 “救命啊!”张秀芳吓得尖声大叫,手在手里慌乱地扑腾起来,“我不会游泳,快,快救我啊!” 池音盯着在水里挣扎的人。 心想着,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张秀芳被淹死了。 也不太可能。 毕竟是十月怀胎生下魏承安的人,张秀芳死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估计会怪她。 毕竟她已经有过了故意拿绣花针扎入魏成良眼睛的前科。 “池音,救救我!”张秀芳在水里疯狂地挣扎,挣扎中还被灌入口鼻的河水呛得差点窒息了。 池音趴在河边,满脸慌张地说:“我来救你,你别怕!” 说完了她大声地往附近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来人啊......” 喊完了她脱了鞋子下水,河水冷得直打哆嗦。 她费力地伸手向张秀芳,但实际却拿着跟棍子狠狠往她身上推了几下。 张秀芳不会游泳,这会被呛的喉咙鼻子几乎窒息了,完全没有知觉被人用棍子戳身上。 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时候有人跑来了,池音看了眼是老李,她在水里也被灌了好几口河水。 这会抓着岸边的水草挣扎着求救:“叔,救救我......” 她转头看了眼已经距离岸边有五十多米远的张秀芳,那苦苦挣扎眼瞅着就要被河水吞下的模样。 再收回视线时看到附近的村民也跑来了,这才对大家又继续道:“她躲在我车子里,抢我方向盘,车子被她捣乱中撞进了阴沟里,她还不行,还将我推下水,她自己也掉进水里了。” 大家听了池音的话,都骂张秀芳死不足惜。 只是她被判刑多少年还得警察说了算。 最后有附近会水的村民脱衣服下河去捞人。 池音被老李拉上岸,在老李的追问下,她把详细过程说了。 但故意躲开郑秀芳那个举动没有说。 她只讲本以为把车子开进阴沟里,就能给张秀芳来个伤害的罪名了。 怎么着都被判个一年半载,没想到还被她推进水里。 说话间村民在下游芦苇荡里捞起了张秀芳。 她满嘴水草。 大家使劲按压她的胸膛,过了好会儿了张秀芳才呛出一口黑水来。 大家又赶紧用架子车把张秀芳送到了派出所。 第119章 肚子里是谁的种 ...... 池音当晚就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像火炭。 她是个孕妇,卫生院不敢给她用退烧药。 大家连夜把她送进了南益市人民医院。 连着五天池音手背都打着吊瓶。 李江来找她做笔录时,看到她脸颊烧得通红,眼睛半睁半闭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别害我的孩子”的胡话。 基本就断定了,池音确实有以身做诱饵的嫌疑。 但是张秀芳真真实实的两次杀人未遂。 当地司法机关迅速介入调查。 认为张秀芳故意躲在池音的车里,在池音开车时做出掐脖子的行为。 见池音没有被小汽车撞死,又将她推进了河水里。 同一时间做出两次不可饶恕的杀人未遂案件。 在一审判决中,又列举了张秀芳诱导王铁柱去扎轮胎试图害人的事实。 以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 这趟池音住了半个月的院。 出院这天,家门口站满了迎接她的人。 池音和大家寒暄一番后走到周兰花跟前,周兰花拉着她的手,眼泪流满脸:“你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罪也不跟妈说,是想急死我啊?” 埋怨归埋怨,但周兰花看着女儿的眼睛里只有心疼。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 哭了好会儿,池音才放开母亲回房间里换一身衣服。 李婶从厨房探出头来对周兰花招呼:“饭都做好啦,好不容易聚一回,吃完再走。” 周兰花抹了把脸,想到家里那摊烂事,眉头皱成了疙瘩:“不了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做饭呢。” 说完转身就走了。 等池音换完衣服出来,院子里早没了母亲的影子。 往常母亲唠叨起来没完,今天却走得这么急,连口热乎饭都没吃。 池音越想越不对劲。 李婶瞧出她满脸疑惑,往她手里塞了杯热水,把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什么?池艳被放回来了?”池音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炸开了。 池艳已经出来了? 还是前天刚从局子里放出来?? 李江不是说池艳纵容池强殴打犯罪,起码得两年的刑期吗? 池音马上回到房间里,拿起座机给派出所那边去了电话,点名让李江接听。 人虽然是关押在南益市的监狱里。 但作为其居住地的派出所负责人,李江多少听了些过程。 池艳被关在监狱的这三个月里,她月事一直都没来。 考虑到先前也是月事不稳定,所以没放在心上。 最近几天监狱里统一做了体检,检测医生看她瘦得跟猫仔似得,可想到已经三个月没有来月事了。 就安排测血,结果血HCG检查为怀孕三月整。 犯人在监狱里发现怀孕了,根据相关规定,对于被判处有期徒刑可以回到家里服刑。 池艳的刑期是两年,除去已经坐满的那三个月,还剩一年七个月。 这一年七个月里得池艳分娩哺乳期结束了,那时候刑期还没有满,才可以回到监狱里执行剩余刑期。 傍晚吃过饭后,池音把两个孩子给老李帮忙照顾,喊李婶陪她一块儿去了池家。 刚进门就听到了一声重重的耳光声,紧接着是池正刚带着怒气的骂声。 可到底是才从植物人的状态恢复过来,讲话还不利索,听得是很生气,但没人听清楚他在骂什么。 池音进门就看到池音低垂着脑袋站在床边。 三个月多月不见,黑了,瘦了,也苍老多了,看来在监狱里吃了很多苦。 周兰花一边哄池正刚别气坏了身子,一边炸了毛地冲女儿问:“都一天一夜了你还不说实话,你这孩子,是想气死你爸吗?妈问你,这孩子是不是小良的?” 池音埋着头说:“妈,姐夫他那方面不行,这孩子怎么能是他的啊。” 周兰花听到她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不是他的?你那会儿天天给他住在一个屋子里,你说孩子不是他的?” 简直没教养,整天和姐夫住在一个房间里,现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 同一时间同时跟不同男人睡觉,她两口子正正经经一辈子怎么教出这样的闺女来? 但周兰花就是满腔的怒火也不会当面爆发,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只能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 “我说的千真万确,孩子不可能是姐夫的,但具体是谁的我也说不准,我那段时间......” 池艳想到了三个月前,她那段时间天天跟池强去歌舞团里挑迪斯科,那些男人给钱了她就跟人家喝酒。 醉了就去旅馆里睡一宿,第二天起来了各自回各自的家。 谁晓得肚子里这孩子具体是谁的种? 池艳一阵烦躁地摆摆手:“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年轻人的世界,反正这肚子里的孩子医生说了打不掉了,只能生下来,回头我自己养就成。” 她自己养? 她拿什么来养啊? 自己那张嘴巴都养活不了,还整出一个孩子来。 看池艳那副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池正刚就来气。 一来气就喘得很,手在枕头下乱摸心脏病的药。 周兰花手忙脚乱地帮忙拧开盖子,拿出药服侍池正刚吃。 担心池正刚还被这两个逆子给气到昏迷不醒,周兰花就强撑着淡定去劝:“别急啊,有我在呢出不了大问题,实在不行就给她找个婆家嫁了,只要对方不嫌弃她肚子里这娃,咱彩礼也不要了,不仅不要还要给人家百来块钱的当做谢礼,只要人家不嫌弃她就行。” 池艳被这话给恶心笑了:“要我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我才不要。” 池正刚又被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不过也在这时候眼位看到了大女儿就站在门口。 池正刚十天前醒来的,醒来后听说了大女儿的事,就急得很。 这会看到大女儿平安出院了,眼泪就跟着来了,哽咽着伸出手想要拉她。 三个月前,池强和池艳跑到病房里闹事的时候,池正刚其实脑子还处于半清醒状态。 他感觉到池强在掐大女儿,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 情绪一上来,心率监视器就滴滴滴地报警了。 隔了三个多月,终于见到大女儿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池正刚心里那道被竖起的防线一下子就崩塌了。 第120章 池艳也死了? 池音靠在池正刚的怀里陪他哭。 李婶和周兰花站在一旁眼圈也红了。 只有池艳跟没事人一样干巴巴的站在边上。 她偷偷的打量着池音,发现她比三个月前更有女人味了。 身上那条花色的宽松纯棉连衣裙,是孕妇穿的吧? 她也是个孕妇,她也羡慕。 “姐,以前都是我的错,我这段时间在监狱里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你原谅我好吗?” 池艳当着大家的面忏悔自己的过去,声音真诚的很,看着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了。 池艳不得不低头,避免现在她还在服刑欺,由沿河县派出所的民警来执行。 他们一天来家里三趟。 每趟光问笔录都得半小时,从吃饭喝水到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通通记录。 她表现好了等分娩后哺乳期结束兴许能申请个减刑。 狗能改的了吃屎? 骗鬼呢。 池音才不信她的。 所以这过程中只和父母说话。 周兰花送大女儿到门口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别怕她,她跟你那婆子不一样,民警说了,从她回家那天起,每天要到家里来检查三趟,问这问那的,几点吃饭,上了几趟厕所都得记下来,我琢磨着,就算她心里记恨你,也不敢像张秀芳那样动手害人。” 池音点点头:“我知道,李江跟我说了,她活动范围有限制,只能在池家附近五百米内转悠,严禁擅自离开规定区域。” 这些话民警没有跟周兰花提起,现在听了大女儿说,她终于放心了。 只是家里她自己照顾池正刚已经够吃力的了,现在还要照顾池艳这个孕妇,要是再多一个嗷嗷叫的小孩子,那就真是要她命了。 周兰花一想到池艳肚子里孩子的爹那事,就脑瓜疼。 但这些都是娘家的事,她不想拿这事去烦大女儿。 .....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安安稳稳。 池音不再去三七地那边,也不再碰缝纫机,没事就画画图。 韩叔那边的销量越来越好,池音虽然只专心画设计图,但也没功夫闲。 这期间周兰花来溜达几趟,聊天时透露了一些池艳的消息。 说给找了户沿河县的婆家。 那家人不止穷还奇葩得很,本来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了,偏还生了四个儿子。 谁家好闺女会嫁给这样的婆家,于是那四个儿子久而久之的就成了老光棍。 周兰花给池艳说亲的那个男人是三儿子,说的是那男人长得帅,池艳一眼就相中了。 只是那家人商量后非得紧着大儿子先成家,否则这门婚事就作罢。 周兰花急着把池艳这个麻烦抛出去。 就答应了。 池艳在家里闹了两天,后来也接受了。 结婚那天池音没去,反正整个沿河县的人都知道姐妹俩不对头,也没人背地里蛐蛐。 日子一天天过去。 由秋天转冬天。 再由冬天转为春天。 粤港那天韩叔的服装厂生产的服装月月供不应求。 池音忙得成天趴在案桌前画稿子。 忙得有时候都是李婶强行拽去散步。 说孕晚期了得适当散步,促进胎儿入盆,为顺产做准备。 但每次池音只走了不到半小时都会说:“我还有画稿没有完成呢,我先回去把工作做完了。” 这样一天天的推。 结果这天去产检的时候,医生就发现她双腿有水肿的情况。 避免久站久坐。 必须得活动了促进血液回流。 吴芳怕池音忘记了,特意让吴仁在自己办公室里用电脑打印了一张作息调整。 比如每一小时起身活动十分钟。 每天散步必须得超过七百步。 于是池音不得不把工作暂时缓一缓,把散步提上日程。 这天池音扶着后腰在巷口散步。 数着还有十分钟才算走达标,就慢慢往城郊走。 走着走着看见路口拉着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听到路边嗑瓜子的婶子说杀了人,当场抹脖子,血溅的墙都是。 池音下意识地就要往回走,又听旁边八卦的婶子说:“媳妇跟老三睡被窝被老大看到了,还看到的不止一两次,老大实在是太气了,就拿刀子杀了老三。” 有人接过话:“那媳妇真不是个东西,没嫁过来就怀孕了,还对外说自己男人死了呢,我看啊,她压根就不知道肚子的孩子是谁的种,这种女人最不是东西了,你看,肚子那么大都要生了还跟自家男人的三弟睡觉,也不嫌累。” 周围人七嘴八舌应和。 池音听到这个,心跳差点漏跳了一下。 母亲好像提过,说池艳嫁给的那户人家家中有四个儿子。 老三长得最俊,跟池艳一对眼就看上了。 结果那家人却说得紧着老大结婚。 难不成这就是池艳的婆家? 池艳也死了? 池音拉着那个最八卦的婶子问了详情。 那婶子瞥她一眼:“这种祸害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死哦,听说吓疯了,坐地上直往墙缝里钻,见人就喊别杀我。” 池音点点头。 心里在为父母操心。 池艳出了这档子事,婆家肯定是不能留她了。 不管池艳是真的被抹脖子的画面吓疯了。 还是假装的。 回到池家那些吃喝拉撒的事儿都得落在周兰花身上。 池音往回走的时候就在想着,要不要给父母做思想工作,直接把池艳送到精神病院去。 就这时听到了人群里一声声惊呼:“呀!跑了!快拦住她!” 池音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侧身躲在墙角。 这过程中回头往后看,就看到一个大肚子女人跌跌撞撞冲出来。 头发乱得像草窝,裙子上沾着泥和血。 竟然是池艳! “姐姐,救救我,呜呜呜呜......”池艳不管不顾抱住池音的腿,婶子抖成了筛子。 池音瞪圆了眼睛,她完全没有预料到池艳竟然就这么直匆匆地扑过来了。 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自己站在最外面,就这样了都被池艳看到了? 池艳身上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池音整个孕期都是呕吐状态,闻到了就受不了了,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周围人想拉开池艳,她抓着池音的衣服不放,哭得撕心裂肺:“救救我啊姐姐,我男人要杀了我,还要把孩子挖出来!” 民警分开人群过来,强行把池艳拉来,但池艳跟疯子一样使劲儿往池音那边蹦跶,就是哭喊着求姐姐救救她。 怎么说也是个大肚子的孕妇。 让人看了不忍心。 第121章 完结(1) 警察也为难了。 最后说先把她送去医院,当妈的冷静了才能确保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 不然这么闹下去孩子出事了可不好。 池音是家属,警察让家属跟着去,说这样能缓和池艳的情绪别让她动了胎气。 到了卫生院。 警察跟医生讲了情况,然后给池艳来了针安定镇。 这会天都黑了。 池音本想走了,被警察拦下了,让她再等等,等到周兰花过来了才能走。 从人情上来说池音跟这个池艳是仇人,没什么亲情可讲的,能陪着来卫生院已经是仁至义尽的了。 可从法律上来说她们还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姐妹关系,警察是希望有其他家属到场了她才能离开。 沿河县发生了这个大个抹脖子的事,杀人犯在抹了脖子就跑了,他们所有警力都用上了都没有把人找出来。 杀人犯没有落案就是定时,随时威胁着整个沿河县老百姓的人。 警察交代完就走了。 压根就没有派其他警力在池艳病房里看守。 池音已经给娘家去了电话,只是一直处在未接听的状态。 她今天被池艳这么一闹,隐约感觉肚子有坠痛感,也想快快回家休息。 就打电话回去去吴芳家,帮忙把吴仁喊来搭把手。 结果电话里吴芳心慌慌地回,吴仁以及所有的县委同志都被喊去找杀人犯了。 得等到南益市公安局支援的来了才可以回家。 池音叹口气,只能给李婶打去电话,让帮忙把老李喊来守着池艳。 池音是去护士站打的电话,返回病房时,看到池艳竟然睁开眼睛了。 她被打了镇定剂,这会倒是不再哭死哭活的了,只是眼睛里满是恐惧,看到池音出现在门口就哇的哭出来。 池艳哭声里夹杂着骂声,骂婆家是窝畜生,诅咒婆家人都不得好死。 还哭自己命运凄惨,哭声持续了十分钟了才止住,她抽抽噎噎的看向池音:“姐,我想喝水。” 池音冷冷的瞄了她眼,回到护士站跟护士反馈了要求。 只是那护士头也不抬地说:“家属搭把手吧,这会儿实在腾不出功夫。” 池音肯定不会在池艳清醒的状态下靠近的,拒绝了。 那护士推着治疗车经过病房时,听到池艳还在嚷嚷要喝水。 返回护士站时从柜上拿起搪瓷缸塞给池音:“她一个大肚子女人翻不了天,我这会真的抽不出手来,你给她送水去吧啊,别让她嗷嗷叫的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池音确实看到护士在忙,她等了几分钟还是没看到老李过来。 只能拿着搪瓷缸往病房走去。 进去把水递给池艳,知道这会儿池艳已经有了力气了,避免被袭击了就退得远远的。 结果池艳在喝水的过程中,手一抖搪瓷缸就掉地上了。 池艳喝完了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池音看着她凄厉的哭喊,然后就蹲下来去捡滚在墙根的搪瓷缸。 池艳眼看着池音蹲下来,整个人护着肚子弯腰去够那搪瓷缸。 压根没功夫顾得了其他的。 她目光里的兴奋,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扑上去,猛地推了池音。 刚被送到卫生院的时候,她听了医生的话,说她:“眼睛看到那种场面可能精神受到了刺激了,建议还是送到南益市人民医院的精神科看看,如果病人还是控制不住做出刺激行为的话,还是得去精神院里养一段时间。” 这些话被周兰花和池正刚听到了,肯定立马举双手赞成。 她只是亲眼看到了丈夫抹脖子的画面,大脑受了点刺激。 他们凭什么就断定她就是精神出问题啊? 想想这半年来发生的事。 池音日子越过越好,都开上小汽车了。 她呢? 接连进了两次监狱。 嫁的人还是个杀人犯,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真的好恨池家的每一个人。 她今天就要把这十九年来在池家受到的委屈,都一并在池音身上发泄。 反正她现在可是精神病,干了什么都不犯法。 池音自从在魏承安身上学了擒拿手,对一些从背后偷袭的行为就十分敏感。 当手指触碰到搪瓷缸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她双手撑开抵在墙上,避开了肚子里的孩子直接撞到。 可到底是个孕晚期的孕妇。 再怎么反应快仍旧是顾前不顾尾。 池音头发被狠狠揪住往后拽,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下去。 她才喊了一声“护士”,就被池艳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两人都怀着身孕,要说力道的话没多重,可肚子里的小生命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哪怕只是轻轻一拍都钻心的疼,更何况是重重的一拳。 池音就感觉肚子里钻心一样痛,她双手捧住肚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池艳看着池音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嘴角扯着个阴森森的笑:“池音,原来你也知道疼啊,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活在每天乐呵呵的生活中呢。” 其实这几下折腾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乱踢,那股坠胀感越来越明显。 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动得厉害,一股坠感若隐若现。 但她根本不在乎这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 池艳向墙边那个搪瓷缸爬过去,嘴里说着:“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是医生说我已经精神有问题了,你那个爸妈一点都不会打心底地疼我,他们要是来医院了听到医生这么说肯定得将我送去精神科住院,池音,我没有错,为什么你们总是每件事都要把我逼上绝路?” 池音想撑着站起来,可刚才摔的那一下闪到腿了,想爬起来就有些困难。 但她必须得离开这里,池艳那个动作,那番话,她就知道池艳打着精神病伤人不会犯法的目的。 如果她就这么躺下去,等待的就是被动伤害。 池音咬着牙,托着肚子,扶着墙站起来。 那边池艳就抓到了搪瓷缸,站起来狞笑着举着缸子扑过来。 咚! 那个搪瓷缸狠狠砸在池音的头上。 为了让池音彻底的走不出去,池艳又一把将她推倒。 然后骑在池音身上掐住脖子。 第122章 完结(2) 池艳眼神发狠,手上用力。 有了精神病这块挡箭牌,杀了人大不了在精神病院躲两年。 只要池音一死,她就能得到父母的完整的爱了。 池音死后分给父母的那些财产也会变成是自己的。 池音憋得满脸通红,虽然她用胳膊挡住了脖子,但还是一口气都喘不出来,更别提呼救了。 池艳嘴角挂着狞笑,眼底冒着凶光,肚子里坠痛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还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淌。 按照产检时医生说的,这是羊水破了,要生娃了。 她也不管。 只想着把池音杀了。 只要能把池音解决掉什么疼痛她都能忍。 可能是老天开眼吧,池音快被掐死时眼尾看到了在脚跟的搪瓷缸。 她用脚够了过来。 够到伸手能拿的位置便抓起来狠狠地往池艳脑袋上砸去。 突然的突袭把池艳直接砸趴下了。 池音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快来人啊!池艳要杀人啊!” 护士听到动静急匆匆赶来,池音抓住护士的手,肚子里的坠痛令她晕倒在地。 护士一看,池音裤子都染红了,吓得惊叫:“快快快!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 刚喊完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众人的惊叫:“啊!杀人啊!神经病杀人啊!” 护士转头看去,就见池艳举着把刀子朝这边走来,那眼中竟然还挂着喜色。 那些被池音嚷嚷了跑出病房看热闹的人,看到这幅摸样都吓坏了。 各个往自己病房里躲。 那门关得砰砰响。 从二楼住院部下来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吓的哆哆嗦嗦。 池音隐隐约约听到了接住她的那名护士的“啊——”的惨叫声。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什么情况。 但肚子绞痛得疼晕了过去。 ...... 醒来时。 池音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她人是平躺在床上的,可肚子却是平平的,该不会孩子没了吧? 这么想就急了,一急就想下床去看看。 结果刚一动作肚挤眼那一块一阵阵抽疼。 李婶进来时看到她疼得俏脸都扭曲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包裹,扑过去拉着池音的手:“别动,别动,你刚经历了剖腹产,可别把伤口动了裂开了。” 剖腹产? 池音愕然的瞪大眼睛,意思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流产了,而是生下来了? 李婶一屁股坐在病前的椅子上,跟她讲了前天的情况。 那天晚上池艳不知从哪里拿来了把水果刀,扑向了昏迷中的池音。 护士护着池音往后退,见池艳生猛地扑过来,情急之中用身子把池音压在底下。 池艳抡起水果刀下了死手,护士死死搂着池音不撒手。 血从后背渗出来,血将护士和池音都染成了红人。 就在池艳举起水果刀要刺第二下时,突然一个带血的肉团从她双腿间掉了出来。 池艳大概是被这个突然生出来的孩子愣怔了,有一瞬间僵在原地。 护士见状把池音拖进了最近的一间病房里。 然后把门堵得严严实实。 池艳追到了门口。 拿水果刀咚咚咚了十几下,后来不知是累了还是咋地,才渐渐没了声音。 卫生院本来有三个保安的,不过都被警察喊去帮忙找池艳那个抹人脖子的丈夫了。 所以医护人员以及家属病人都躲在了房间里,吓坏了反正。 直到后来老李来了。 大家听到了他在走廊里的一声惨叫:“呀!这咋回事嘛!这一大一小的咋没人管啊!来人啊,有没有人啊,这产妇孩子的都躺在这里咋没人搭把手啊!” 大家这才胆大的推门出去看。 这一看看到池艳由于产后失血过多倒在地上了。 而那个生出来没人管的婴儿,长时间被晾在走廊里,浑身酱紫。 好在经过抢救挽回了一条命。 “那池艳就是神经了,我听老李说,当时看到池艳的时候她还有口气呢,正爬着往那孩子走,举着到,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瞧那行为估计把想把那孩子给杀了,哎,造孽啊!” 李婶光说起那天的详情都心有余悸,活这么大年纪也见过不少疯疯癫癫的婆娘,人家疯归疯也知道护着孩子,池艳那玩意是孩子都要杀,太可怕了。 “医生把你送到南益市人民医院怕剖腹产的时候,警察也把池艳送到了精神病院,得亏她看到她男人抹脖子那天就病发了,这要是后来才精神上才出了问题,留在你爸妈那边也是隐患。” 李婶说完了去倒水,服侍池音竖着脖子喝下去。 “池艳那个杀人的男人呢?后来怎么样了?”池音关心的重点是这个。 想到醒来都没看到父母,那男人杀人的时候估计把池艳也恨上了。 会不会为了报复池艳跑去池家对父母行凶呢? 想到那天晚上在卫生院里给家里电话都没人家,池音着急得不行。 李婶本来还有些犹豫,这会儿看到池音很担心娘家那边,就跟她坦白了。 那天晚上池艳那男人确实跑到池家了。 不过藏起来了。 大半夜了才溜进去。 把臭袜子把池正刚的嘴塞上。 用刀子逼着周兰花去把池艳喊来。 本想等池艳来了把她连着池家人一块儿杀了。 说来也戏剧。 周兰花刚出去就马上折回。 对那男人说看到警察正朝这边走来,八成是抓他的,现在不离开还等什么时候啊? 当下正是最佳的逃跑时机,在拖延就只会死在枪子下了。 还说池艳就是个逆子,未出嫁就跟自己姐夫乱搞,今天出这种事都怪他们没把池艳教育好。 放心,他走了他们不会跟警察讲的。 往南走五十公里就是边境线,出了国界就自由了。 那男人真信了。 着急火燎的逃了。 只是前脚刚走,周兰花马上关了房门对着铁窗外高声嚷嚷杀人犯就在这里,救命。 李江的人就在附近搜查,听到了,立马带人将附近包围起来。 池音知道消息后更是心急如焚,只是因为池正刚本就有心脏病,哪里经得住杀人犯的吓唬啊! 第123章 完结(3) 李婶手忙脚乱倒了杯温水,端到池音嘴边:“先喝一口缓缓情绪,肚子上的伤口可经不起折腾。” 看着池音喝了水,她才敢接着说:“你爸心脏病哪里受得了被人用刀子挟持啊,当场就晕过去了,好在你妈反应快,那杀人犯挟持你爸不到十分钟就逃跑了,后来邻居之间帮忙把你爸送到卫生院里,医生说又成植物人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叫都叫不醒。” 李婶眼眶红了,伸手轻轻拍着池音的胳膊:“虽然说这事挺急的,但咱们想事情得往好处了想,你爸躺在床上虽然醒不过来,但总比被人家拿刀子一刀抹了脖子强吧,何况医生说你爸指不定哪天又醒了呢。” 池音心疼啊,但也只能这么想了安抚自己了。 李婶安慰道:“你好好歇着,别着急了把奶水吓回去了,你孩子是个男孩,健康着呢,不过医生说黄疸有点高得在新生儿科住几天,等黄疸降下来了才能抱给家长。” “是吗,男孩?”池音的心跳快速跳动着,刚才醒来就急着知道父母的情况,都没心思顾及那刚出世的娃娃。 她眼眶通红:“那承安那边有消息了吗?走的时候怀上的,现在孩子都出生了还没联系上他,这叫什么事啊这。” 刚到部队那两个月魏承安还能联系,后来就失了联络了。 不过部队领导每个月都会打电话来,问问家里缺不缺东西,有没有困难。 每次问他去哪了,领导总说在执行秘密任务,让她别担心。 部队里的规矩多,不该问的不问,这些池音都懂。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哪怕等一年半载的,她都等得起。 池音压下难过和担忧:“算了,只要好着就不是什么大事,婶子,我想睡会了。” 李婶连忙点头。 接下来的四五天里,池音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用吸乳器挤。 许是产后体内雌激素的原因,总是莫名其妙的伤感。 情绪不好了胸就胀得跟石头似的,不用几个时辰她就发起了高烧。 起初李婶找了根鸡毛,说那是老一辈的通乳办法。 池音也不懂,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 后来被护士看到了,给请了通乳师来。 那通乳师一共来了三回,每回她都疼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好在第六天孩子从新生儿科出来了。 那天池音听护士说孩子的黄疸降下来了,就让李婶扶着坐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终于盼来了那未见面的孩子。 小脸秀气得很,鼻梁高高的,跟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来也奇怪,双胎女儿长得都想魏承安,生的这个儿子长得却像她。 护士帮着把孩子抱到她怀里,小家伙刚贴上胸口就张开小嘴找奶吃。 孩子便是最好的通乳师,自那后池音再没有胀过像石头那样狠。 也没发过烧。 第七天出院那天。 李婶早早地收拾好东西,用小被子把孩子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胖嘟嘟的小脸蛋。 李婶抱着孩子,背着住院期间杂七杂八的买的盆啊毛巾啊的。 池音扶着墙一步步往住院楼下缩。 人民医院门口就有很多出租车,花了二十块钱包车直接送到家门口。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池音每天只顾着照看婴儿。 裁缝铺的生意都交给了吴芳去搭理。 李婶顾着昔昔和莞莞,还得帮着照顾上门来做衣服的客人。 周兰花那边的天天往卫生院里跑了当池正刚的陪护家属。 每个人都忙着各自的事。 孩子满三个月后,池音请了个育婴保姆,渐渐回归画稿这个工作上去。 三七地那边也到了移栽定植阶段,种苗选择,定植,这些都要池音亲力亲为。 经常从早上出门就忙到天黑了才回来。 到家了又忙着画稿,一直忙碌到深更半夜了才不得不睡觉。 日子一天天过去。 眨眼老三都五个月了。 池音从三七地那边回来,把车子停在院门口。 拔了车钥匙下来,就看到院子里晾衣绳上挂着件男士白衬衫。 这段时间裁缝铺慢慢从女士领域涉及男士领域,想着应该是那几个员工缝了挂出去招揽客人而下班时忘了收进去的。 便没多在意。 夜里还得熬夜画设计稿,得先洗个澡让脑子清醒些才能有灵感。 她把小汽车钥匙挂在门口的墙钉上,也没进屋,直接就上后院洗澡去了。 只是推开洗澡室的门,入眼地砖上湿漉漉的水迹让她奇了下。 员工们虽然白天来家里工作,可下班就各自回去了。 还从未有人在她这里洗澡的。 冲完凉,洗好头,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机。 又刷牙洗脸。 敷了面膜。 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回到前院。 “李婶?”池音喊了李婶没人应,又喊了雇来看孩子的那个嫂子:“王嫂?在家吗,王嫂?奇怪了,这人一个个的都跑哪里去了。” 人不在家院门却敞开着,这举动又让池音奇了下。 她先去昔昔和莞莞的房间看了眼,高低床空空荡荡,许是上李婶家里玩去了。 她打算去李婶家中接孩子回家睡觉。 刚跨出客厅的门槛,便听到从她房间里传来的小婴儿的哼唧声。 这天都黑了,李婶和保姆都不在家,却把五个月大的婴儿留下。 这都什么事啊。 池音匆匆折回,推开房间门。 结果刚走进去就被人一把拉住手腕。 一阵天旋地转。 她都没来得及惊呼。 嘴唇就被对方压下来堵住了。 对方又吸又咬,双手也不老实的又摸又掐。 除了魏承安, 没人用这种侵略性的野兽方式来对待她。 “承安......”她刚喊出名,就被对方托着屁股扛了起来。 又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仍在了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时,发觉是楼顶杂物间的那张简易木板床上。 那个附身压下来的男人眉眼生得极为好看,劲瘦的腰肢线条饱满有力,人还是那个人。 手法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手法。 木板床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不敢入耳的咯吱声。 第124章 完结(4) 魏承安粗喘着碾着她,顶着她,喊着她。 这被派去一线的十三个月里,屡屡午夜想她想得快断了手。 今天终于得到了。 一曲终了又一曲。 真是折了她的腰。 这过程中池音提醒他:“你歇会吧,孩子才五个月大,把他自己留下留下多不安全啊。” 魏承安咬着她回:“已经睡了,我哄他睡着了才敢把你扛上来做的。” 说起孩子。 两人事后回到了楼下。 躺在床上。 魏承安盯着那个五个月大的小子,眼里的惊讶仍在。 返回部队的时候好好的,能联系的那两月里也没听池音在电话里讲怀孕的事,结果再回家探亲房间里就多了个小子了。 要不是那小子眉眼长得跟池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都快怀疑是不是是哪个的娃了。 小年轻嘛,素了十三个月,见面了肯定是干柴烈火燃得旺。 所以李婶就很有自知之明地把昔昔和莞莞领去自己家里了。 也嘱咐那个保姆今晚就不住家了。 其实魏承安在房间里哄孩子的时候看到池音回来了,只是他想做点别的,为了不耽误事儿就先把小屁孩哄睡了。 这会自己喂饱了,他才又重新稀罕起呼呼大睡的孩子。 魏承安盘腿坐在孩子旁边,盯着床上睡熟的小家伙直乐:“你说这孩子小的时候长得真神奇,看着像妈妈,仔细看看又有爸爸的几分影子,长大了就又全变样了,昔昔和莞莞就一点都不像你。” 池音收拾魏承安带回来的军用行李箱,把衣服都拿出来,该洗的仍在装脏衣服的背靠里,明天放洗衣机里洗洗嗮嗮。 干净的就拿出来,抖一抖,用衣架撑开了挂在柜子里。 听到这话笑着回他:“是啊,人人都说长得像你,得亏你眉眼生得好看,不然就该长得丑萌丑萌的了。” 魏承安摸了摸孩子粉扑扑的脸蛋,又捏了捏那肉乎乎的小拳头。 笑着回她:“我虽然长得还行,但还是希望孩子多像你一点,你可好看了,身上哪哪都好看。” 魏承安夸池音长得好看的话很多次了,但每次听池音心里如同喝了蜜一般,甜丝丝的。 她笑着说:“你别贫嘴了,孩子的名字还等着你取呢,快想想叫什么好呢。” 魏承安想了下:“要不叫魏铮,取自铮铮铁骨,突出军人气节,希望他长大了有从军志向,守卫疆土,振兴中华。” 池音点头赞成。 这名字好。 男孩子长大了就得有胸怀远大,戎马一生的家国情怀。 “魏铮,你喜欢这个名字吗?以后爸爸妈妈就叫你铮儿?” 说着魏承安低头亲了一口小家伙。 结果下巴上的青胡茬扎到了小家伙的额头。 小家伙眼睛没有睁,但是嘴巴憋着哭了起来。 给魏承安慌得手忙脚乱。 虽说是三个孩子的爸爸了,可每个孩子出生时他都在部队里。 这抱孩子的手法比他握枪杆子还难。 池音放下衣服快步走上去,从魏承安怀中接走孩子,掀开衣服把胸塞进了孩子的嘴里。 这一幕给魏承安看得是目瞪口呆,还带着几分震撼。 怀里的孩子吸着,她垂着眼睑轻轻抚着孩子的后背,那嘴唇自然的上扬。 他从未看过女人哺乳的样子,尤其是自己的妻子,感觉这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被母性的光晕裹着。 小家伙也是神奇得很,含住后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有气无力的嘬了几口就嘬不动了。 那小拳头松松地垂着,瞧着是又熟睡了。 池音把孩子放回婴儿床。 又拍了拍小屁股。 给盖好小被子。 做完了这些刚准备转身,就被魏承安从背后搂住了。 他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话中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也想吃。” “没个正经。”池音笑着拍开他的额头。 她被魏承安打横抱起来,扔在床上。 夜里夫妻俩搂着说了大半宿的话。 聊了这十三个月来发生了桩桩件件。 聊着聊着窗外不知谁家的大公鸡都咕咕叫了。 墙上的闹钟指向了凌晨三点。 夫妻俩这才停了话题互相拥着入睡。 第二天。 夫妻俩开车带着两个大的孩子上了南益市。 买了瓜果蔬菜,礼盒,赛得后备车厢满满的。 回家后扶起来把礼品分好份,岳父岳母那边送去,赵建国那边送去一份,还有老李家两口子,以及吴芳一家。 在给那个救了池音的护士家里送礼时,魏承安额外准备了鼓鼓的大红包塞给了那个护士的父母。 感谢他们教育了那么好的女儿,在危险发生时挽救了他妻儿一命。 忙完了这件事,魏承安又上三七地里查看三七苗的生长情况。 这一路池音都跟着,学习着。 为了消化魏承安讲的那些关于三七的知识,那段时间池音又开始了点灯补习的习惯。 这整个沿河县就魏承安一人懂三七的种植知识,也有丰富的临床试种经验,她就怕他哪天又说走就走了,到了部队又说上前线就去了,到时候遇到什么困难打电话去咨询了都找不着人问的。 第一天魏承安还陪着她补习。 第二天就直接把她扛着上楼顶杂物室的那张木板床嗯嗯啊啊了。 给池音气的,那过程中红唇将他肩膀咬了个大牙印:“真不要脸,一天光想着那事,我再不抓紧时间补习你哪天说走就走了,我遇到问题了找谁问去?” 谁知魏承安深邃的眸子里神情莫测:“问我啊,我随时有空,不说三四年,最起码这一年里都有空。” 这话把池音听迷糊了,什么叫一年都有空? 他不用上一线了吗? 只是刚要再问,就问低下头来咬住胸的魏承安给惊呼了。 她拍着他:“你疯了你,动不动就咬人,属狗的嘛?” 魏承安只专注于把自己喂饱,都顾不上讲话了。 事后了夫妻俩搂着聊天了,池音才从他口中听了具体经过。 1988年下半年起上头大规模系统性扶持三七种植。 其中魏承安属于技术扶持人员。 接下里起码一年时间里都待在沿河县。 第125章 完结(5) 1988年下半年,在魏承安的推动下,沿河县积极推进中医药产业招商引资。 那下半年里,沿河县出台了三七发展条例,规划未来10年内整个县城都以种植三七为主要。 并且为产业发展设立了专项资金。 池音在这种发展趋势下租了一百亩地用于三七种植。 这么多地用来种植三七,资金这块都得保证。 虽然有专项资金可以贷款,但池音总觉得借钱就得还,心里很是不得劲。 思前想后。 就决定资金都从制作衣服上去维持。 这一年多她都是给韩叔叔出设计图。 拿的那个分红确实赚了不少。 但她要的更多。 恰好和韩叔叔签订的合同满了。 便和李婶,吴芳几人商议后,决定自己开设服装厂自己干。 1988年禁止土地所有权买卖,但允许土地使用权转让。 恰好吴仁家在沿河县的县城边沿有块五亩的地。 池音和吴仁家谈论后,他们同意了土地使用权转让。 五亩。 按照生产车间,原料区,质检区,物流区,展厅,倒也符合面积的需求。 签下合同后。 池音请了韩叔叔帮忙出了比较有建设性的意见。 土地审批用了一个月。 设计阶段用了半个月。 敲定后,便风风火火的开始动工。 干活的员工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们,主体施工用了三个月,验收取证花了半个月。 1989年过完春节,池音服装厂十分隆重的开张了,光鞭炮就放了上百圈。 这也是沿河县第一家服装厂。 请的员工依旧是附近的村民。 池音还得忙着三七种植的事,一个人顾不过来偌大的服装厂设计画稿的需求。 就雇佣了当年和她一起进入裁缝培训班的几个优秀学员来做设计师。 她师傅赵建国老了。 有了关了裁缝铺子回沿河县养老的打算。 便聘用他来作为设计总裁。 开始是将衣服卖给批发商或者供销社那边。 后来池音考虑了又考虑,决定成立自己的品牌。 她是个想到什么只要认为利大于弊就会马上着手去做的人。 于是池音集团有限公司成立了。 开启了线下专卖模式。 起初是在沿河县和南益市租了多间铺子作为专卖店。 渐渐的有起色后又将这种专卖店模式推广到其他城市。 1990年。 仅用一年。 池音品牌就成了聚焦二三十岁年轻人的步行街巨头。 同年。 陆续有五家药业集团等入驻沿河县开始建设中医药产业园。 池家的宅基地被外来企业租用。 没有住的。 而池音也一直都是租住在原房东那个院子里。 和父母考虑后。 决定花五十万闲散资金盖了一座占地面积一千平米的三楼大套房。 那个年代的五十万年,简直就是后世的千万富翁了。 万元户都少见。 何况一下子拿出五十万来盖房子。 大家都觉得池音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销,不像她向来做什么都满打满算的规划。 其实她心底的想法也简单。 这么多年来。 赵建国两口子和老李两口子对她是拿了当亲闺女对待。 他们都是无儿无女的人。 她得给他们养老送终。 大家虽然都住在沿河县里,但都相隔十分远。 为了方便照顾,就想出这么招了。 动土的那天又是百来串鞭炮噼里啪啦的震天响。 轰轰烈烈的动工,到了1991年,房子盖好了。 雇人装修好了后。 三月后。 她找了黄道吉日,领着三家老人热热闹闹地搬进去了。 不过,她每天都要忙着三七地以及服装厂那边的事。 哪有时间去照顾老人。 于是又一口气请了五个员工来当住家保姆。 那五个保姆分工明确。 有专门买菜做一日三餐的。 有专门打扫卫生的。 为了三个老人的健康着想,还聘请了家庭医生每三天上门来日常检查。 可谓是细致得很。 整个沿河县的人都在说。 这赵建国和老李这辈子虽然没有子女。 但池音这个半路女儿比有子女的家庭还要孝顺。 其实吧。 说白了孝顺这事儿离了钱还真孝顺不了。 兜里没钱的时候,哪怕你天天琢磨着给父母买这买那,带他们去哪玩,到了真要行动的时候也只能干瞪眼。 不管哪个年代兜里没钱都是空口说白话。 所以池音就得更加努力挣钱了。 正好1992年,1987下半年种下的三七到了出土售卖的时候。 由于整个沿河县就只有她和另外两个学员在种植。 而那两个学员也才种了四五亩。 她自己就种了十亩。 加上改革开放初期的通胀,三七价格涨到了四百五十一公斤。 种下三七的那三年里有魏承安把关,她的三七实验地里总产量惊人。 除去种苗费,人工管理费用,以及有机肥的成本,净利润就得了十五万元。 这笔钱一到手,她就在南益市新新盖起的高楼底下卖了三万一间的商铺。 商铺再租出去,收到的租金就是给三个老人养老的钱了。 这期间她也会带着孩子去魏承安部队里的家属院去住。 而至于她这几年要做什么,魏承安都是举双手赞成的。 1993年。 池强出狱了。 和他一起同年出狱的人还有何六。 何六正是1987年池音刚从上一世回来的欺负她的那个男人。 池音每天忙上忙下,忙得脚不沾地,这个消息还是周兰花告诉她的。 只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池强已经出狱五天了。 听周兰花说池强除了出狱当天回过家中一趟,说没钱了。 周兰花肯定不给的。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有手有脚的,现在沿河县跟早几年不一样了,现在县城里就工厂都开了好几家。 没有技术去做个看门的保安都能混口饭的。 偏偏老大不小了还跟父母伸手要钱。 那天周兰花把池强骂一顿,将人撵走了。 过了三天。 沿河县的一家饭馆老板找上门了。 说池强连续在他馆子里吃了三天的饭都没给钱。 起初是念着池音的大名鼎鼎所以赊账。 可赊账合计额度眼看就上三百块了。 都是普通小老百姓,开餐馆做生意的能赚一分钱都会掰成两份花。 就心急了。 找上门了。 周兰花得知了气得半死。 拿着个鸡毛掸子去那家饭馆里堵人。 三天吃吃喝喝就吃了三百块钱,她倒要看看这个窝囊废儿子都吃了什么山珍海味。 结果就看到了何六。 第126章 完结(6) 做了三年牢了。 何六身上那股子阴森气质依旧没有被牢狱里的艰苦生活而消散。 周兰花总觉得这个何六还会报仇。 再加上池强这个对女儿处处看不顺眼的人。 想到那天他来家中时,听到了池艳被关去精神病院的消息的暴跳如雷,就隐约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于是等池音回家后就马上把这个消息跟她讲了。 但那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 池音听到了,一颗心就突突的狂跳起来,那股子不安越来越强烈。 池强那么疼池艳。 这几天肯定从各方嘴里打听到了1988年池艳在沿河县的种种。 他肯定恨周兰花随便的找个婆家就把池艳给嫁出去了。 在他心里。 肯定觉得。 这事儿换做是她,周兰花绝对会说“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也没关系,你爸的退休金养得起你和孩子”。 但换做池艳就是随随便便地找了个穷婆家就嫁了,这是池艳一步步走入深渊的前因。 按照池艳那个甩屎盆的性子,在精神病院里见到前来探望的池强,不得哭哭啼啼说自己都是被婆家那个三儿子强奸的? 反正池艳跟张秀芳一个德行,千错万错自己就不会错。 只是池强碍着周兰花是亲生母亲就没想着动手。 可她就麻烦了。 池强从小到大可从未拿她当做亲妹妹。 这会不得把这几天没在她身上算的帐都结清? 池音是越想越心慌。 “妈妈,爸爸来电话。”已经在读小学一年级的昔昔跑过来,对着大呆的池音喊。 池音拿起话筒时,听到了魏承安的声音就鼻子酸酸的,眼泪慢慢溢满眼眶。 她把听到的消息跟魏承安说了下。 魏承安考虑了一下:“这样,我身边有一个各项技能都很顶尖的战友是老乡,半年前在前线受了伤,他决定退伍回家,我跟他讲一下,看看能不能回去后跟着你当你的保镖。” 池音现在身价百万,人有钱了就容易招来眼红病,也是时候聘个保安来护着安全了。 池音都听魏承安的安排。 就这样过了三天。 那天晚上池音在台灯下画着设计稿。 莞莞来敲门说爸爸从部队打电话来了。 池音想着应该是保镖那事儿。 接听了就抑制不住的激动问:“你那老乡同意了吗?” 魏承安点头应道:“他明天就退伍了,说好了回到家就开始工作,你明天后天要是心里慌的话就在家里待着,别出门,等他到了开始工作了你想干什么再出去。” 说完了他笑着道:“正好,我攒的假期够回家休息一个月了,明天也跟他一同回来。” 池音一脸喜色。 感觉心里的那点慌也慢慢的散了大半了。 她本来做好了都在家里待着等待魏承安和那个保镖战友。 但计划被变化被打乱了。 当天夜里。 半夜十一点多。 池音洗好澡吹干了头发准备睡觉,床头柜上的座机震动起来。 接通便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大喊:“池老板,服装厂储物间着火了,火势根本压不住,你快点来一趟。” 说完了就挂断了。 池音一阵心慌。 都顾不上把身上的睡衣换下,披着外套就出去了。 周兰花房间的亮起灯。 老人家她八点钟就睡着了,这个点事睡了一觉起夜上厕所。 听见楼梯动静就出去看,看到池音披着外套急匆匆从三楼下来。 “大半夜的,你这急呼呼的上哪里去?”周兰花揉着眼睛问她。 池音声音都发颤:“来电话说厂子着火了,我得赶紧过去。” 周兰花抓住她胳膊:“这么大的事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回房间拿件外套。” “没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就在家里等着我的消息。”池音急匆匆的往外冲,客厅换球鞋时怕母亲担心得睡不着又安抚了几句。 可周兰花哪里静下来啊。 看着女儿的车尾灯消失在院门口,周兰花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盼着可千万别烧出什么大问题来啊。 周兰花在客厅里来回徘徊,最后拿去客厅里的座机给服装厂那边去了电话。 结果服装厂的保安室听了她的话,然而一头雾水:“着火?没听说啊!厂里这会儿安静得很啊。” 周兰花更慌了。 女儿不可能骗她。 一定是来电里真的说着火了女儿才急匆匆出门的。 可服装厂的保安都说没事,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想起了池强出狱回来这个事儿,周兰花心里更是乱得乱了心智。 她哆嗦着给魏承安的宿舍去了电话。 想让魏承安去跟好战友的李江说一声,去看看服装厂究竟怎么回事,再去把池音给找回来。 因为现在还不确定是池强干的,她也不好得直接就报警了。 魏承安正在收拾包裹,准备明天天一亮就去签字了回家探亲。 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炸了。 本身池强这个祸害人出狱后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现在莫名其妙的接到个电话就出门了。 这万一是池强暗中设定陷阱呢? 魏承安先打给厂里再次确认,得知确实没有火情后。 立刻利用自己的身份向,向电信运营商申请查询去协查来电的具体详细地址。 十分钟后,电信运营商那边传来信息。 电话是从家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出的。 魏承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半夜特意跑到家附近,用公用电话谎报火情,摆明了是冲着池音去的。 他抓起外套往领导办公室跑。 简单说明情况后,连宿舍的行李都没拿就开着车就往千米之外的沿河县的方向狂奔。 池音心如火烧。 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 小汽车开出家刚拐上主路,车灯就照到了路前方被一根有大腿粗的长木杆挡住了。 她踩了刹车下去查看。 咬着牙拖了半天,才把那根长木杆挪到路边。 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刚刚驱动车子。 后脑勺就被冰凉的东西给抵住了。 后视镜里,池强和河流那两张势在必得的脸冲她狞笑。 河流手中的刀子往前推了推,刀尖透过发丝戳进了池音的皮肤。 他阴森森地道:“把车子开到城外,要不不乖乖照做老子就捅穿你喉咙。” 第127章 完结(7) 山洞里潮得哪哪都滴着水。 池音靠着潮湿的岩壁缩成一团。 一天过去了。 她滴水未进。 喉咙干得像吞了把沙子。 何六嘴巴吊着根狗尾巴草从外面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池音听了那意思,池强出去放消息了,可一天一夜了还没回来。 何六等不及了。 怀疑池强被逮住了。 也怀疑池强不是将钱财都独吞了。 何六骂完了,人也走到了池音跟前。 “他妈的,钱没得到,老子连你这个人也没得到的话,岂不是亏大了。”何六扯开池音领口,油腻的手在身上乱摸。 池音偏头躲过何六的嘴。 换来的是何六的一巴掌甩在脸上。 她脸被打偏了,耳朵嗡嗡作响。 “老实点老子给你留具全尸,否则——”何六的脏手撕扯着池音的衣服。 这过程中山洞外传来树枝折断的声响。 何六慌忙松了池音。 抓起被仍在地上的水果刀子躲起来。 脚步声走近,何六看到来人是池强了,心中的警惕才放松。 他骂骂咧咧的往池强肩膀打了拳:“老子还以为你偷吃的呢,快说说,这一天一夜的啥情况?” 池强把拎着的塑料袋往地上扔,咧着大嘴巴得意地道:“自己看。” 何六蹲地上解开塑料袋的口子,百元大钞哗啦啦散出来。 他抬头眼睛亮晶晶看着池强:“哥们,你真行,老子就知道跟你合作绝对能成事!” 手指蘸着唾沫疯狂数钱,数来数去比预想的少了十万块。 池强在旁边解释道:“本来说一口价二十万,后来我想了想,这么多钱万一他们报警了就不划算了,就让他们分了五个位置放钱。” “你的意思,每个位置放十万,你只拿了十万?”何六明显不信,百元大钞白花花的就在眼前,池强能不要? 池强又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帮警察比猴子都精明,我让我妈把钱都放在多个地方,这是分散警力资源,万一发现异常了能放弃钱马上逃离,避免人赃并获。” 呸! 何六往地上啐了口:“老子信你的鬼话!” 何六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站起来就去拽池强的衣领。 池强也瞪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峙,那语气冲得很。 池音挣扎着站起来:“何六,你真想多了,池强不敢偷吃那十万块,而且以我对池强的了解,他不傻,是有削弱警方布控的能力的。” 她无惧何六的瞪眼,继续道:“你们与其在这里争个不停,不如赶紧的离开沿河县,在往南走五十公里就是越南了,出了边境线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池强一副实诚的拍拍何六的肩膀:“你看,我妹都说了这不可能的事,好了,咱哥俩现在是同树枝上的蚂蚱,可不能分了心了。” 何六心里是不服气的。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确实耽误不得。 便骂骂咧咧的将百元大钞都装入了塑料袋里,还不让池强提。 池强不仅不气,还大气地随何六的愿意。 池强走到池音身边,将她捆住她双脚的麻绳用刀子隔断。 他凑近池音警告道:“妹妹,看在你是我亲妹子的份上,这个事儿我只能帮到你这里,接下来你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自己了。” 这里是个颇为原始的森林。 一天前这两个恶人把挟持着池音把车子开到了山脚下,用稻草把车子掩盖住。 然后将池音给藏在这个山洞里。 现在拿到钱了。 他们得撤退了。 池强说着吹着口哨便自顾自地往山洞口走去了。 何六收拾完,站起身也准备往外走。 池音咳了两声。 那两声一听就是故意的吸引人的注意而咳的。 何六停下来往她那边看去,刚想骂两句就见池音对他挤眉弄眼的。 等何六凑近了,池音才压低声音道:“他绝对把另外那十万贪了,不信你多个心眼,以我对他的了解,你们走了没多久他就得说肚子疼拉屎那种话,不仅跟你分这五万块,还额外拿到藏起来的十万,合起来就是十五万,何六,你亏大了。” 几年前刚跟何六打交道的时候,池音就看出了,这个何六就是个脾气急性子冲的人。 果然听了这话就马上跟上池强了。 池强在山洞口伸了伸懒腰,回头朝跟上来的何六道:“六子,你先走,我拉个屎就跟上你。” 还真被池音给猜对了。 何六的脸都黑了,扑上去就给池强脸上狠狠吃了一拳头。 池强被打得吐出一口血,还没问个具体原因,就被何六按在地上。 两人扭打到一起。 池强身体比何六强壮,三两回合就把何六给按在地上。 拳头一下下砸下去。 何六被打得眼冒金星,双手朝池强的脸抓去。 两人跟斗鸡眼一样都恨不得弄死对方。 打着打着池强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就何六这个猪脑子,怎么会突然就怀疑起他来了? 忽然想起了山洞里池音那番话,难道是池音趁他出来时在何六面前挑拨离间? 池强松了何六折回山洞里,却见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池音的人影。 挑拨离间了还想完好无损的离开?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池强气得面色阴沉,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去找。 那是个原始森林,池音双脚虽然是自由的,但双仍是被反着捆绑在身后。 别人在森林里跑那是一边跑一边扒拉树枝,池音是靠着身体去避开。 这过程就把速度给降了下来。 眼瞅着池强快追上了。 池音知道逃不脱了。 索性就把自己的位置透露出来。 她用嘴巴朝着空中吹了口哨。 那口哨在深山老林里久久回荡。 池强眼珠子发红地扑上去,将池音按地上。 “跑啊!接着跑啊!”池强喘着粗气,用脚踩住池音后背。 池音疼得闷哼。 池强还气不过,本来念着是兄妹手足了绕过她,谁知竟然背着他挑拨离间。 他捡了根胳膊粗的木棍毫不留情地往池音小腿上砸。 那力道大的。 一棍子下去干树枝都折断了。 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池音撕心裂肺的惨叫把头顶的鸟都惊吓走了。 她瘫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 但池强的气还没有消,他朝池音走过去,高高抬起脚准备踩在她断了小腿上。 只是刚刚有这想法就察觉到危险了。 第128章 完结(8) 池强反应快速的想跑,只是刚跑出去几米就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人一个扫腿给绊倒。 他摔了狗吃屎。 等吐掉口中的树叶抬头看,就见魏承安捡了棍子蹲在跟前。 魏承安冷着脸。 满身杀意。 手中那根碗口粗的树干对着池强的双腿哐哐砸下去。 树干打断了。 池强的两条腿也断了。 看着疼得半死不活的池强,魏承安生平第一次有了强烈的想刀了一个人的念头。 只是顾及自己的身份只能点到为止。 李江带着人很快赶来了。 部分人把池强拖着像拖条野狗的拖下山。 部分人去山洞那边找那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何六。 至于池音。 她早被疼得晕死过去了。 后续是被带去南益市人民医院开刀动手术。 手术做完后医生说骨头接得好,能走路。 那段时间池音双腿缠着厚厚的纱布,魏承安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 不管是买一日三餐的吃的,还是她的个人上厕所问题,都是魏承安来照顾。 其实以池音的当下资金能力,是可以请护工的,但魏承安都拒绝了,什么都亲力亲为。 护士们都打趣说没见过这么细心的家属。 每天打针,换药,随着时间的飞逝,石膏从白色熬成了泛黄的旧色。 出院后。 池音每天杵着拐杖学走路,每次魏承安都半弯着腰跟在身后。 双手虚扶在她腰侧。 比她还紧张。 她每走一步,魏承安的心就跟着提起来,嘴里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叨个不停:“慢点慢点,走两步就歇会儿。” 池音觉得,自从她出了被劫持的这事儿,哪怕家中有个退伍军人保安一直护着。 可魏承安那心里仍是提着的。 很多次夜里池音做梦了,只要听到她细微的动静,魏承安就立刻睁眼查看。 池音就发愁了。 照他这么个心态,回到部队了不得一天三四个电话回家吗? 眼看归队日期将近,魏承安怎么都放心不下。 想了又想,索性就跟领导打了报告,跟三个孩子说明了情况,然后在收拾自己行李时把池音的衣服也塞进旅行箱里。 池音是不太想的。 但魏承安说什么都得把她带在身边。 还说他不在家她万一摔了碰了怎么办? 部队医院条件好,康复器材也齐全了,有他陪着康复恢复起来也快。 拗不过。 池音只能认了。 就在他们起程那天,李江来家里带来了好消息。 池强和何六犯了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罪,和抢劫数额巨大的抢劫罪,这过程中致人重伤,处无期徒刑。 也在这一天。 池音让魏承安带着去了南益市的精神病院,去探望池艳,给池艳带去这个“好消息”。 池音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气池艳。 池强是池艳在这世上唯一的倚靠。 结果现在来了个无期徒刑。 这就意味着这辈子池艳得住在精神病院里出不去了。 没了池强。 谁会心疼她,拿钱赎逃开这个精神病的铁牢呢。 池艳拿着那张判决书,一遍又一遍地看了上面的判决内容。 看完了她气得浑身发抖,疯了一样撕碎判决书,对池音疯狂地大骂。 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池音从池艳那眼底的愤怒就看出她不是真的精神病人。 可能精神有点问题了,但不多。 还没到必须住一辈子精神病院的地步。 可惜了。 池家没人给她担保。 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池强也无期徒刑了。 池艳挣扎着,恨不得扑上去把池音给生吞活剥了。 这过程中那几个医生护士拿着针管来。 对着嗷嗷叫“我没有疯,都是池音给我安的罪名”的人给扎了一针镇静剂。 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池艳,池音心情舒畅得很,那些上辈子在池艳身上没有讨回来的人命债在这会都讨来了。 她红唇勾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池艳凶狠无奈的目光下勾着魏承安的手走了。 到了部队。 池音住进了部队家属楼。 魏承安每天除了训练,工作,就是推着她去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的器械都是给战士们用的,都是一流的。 魏承安帮着池音一点点调整,一天天进步。 部队炊事班知道池音要养伤,给定制了补钙食谱,天换着花样给她补身子。 本来伤筋动骨一百天,池音这种断了的情况怎么着都得半年才能离开拐杖走路。 可在这种高强度双管齐下的康复下。 一个多月的时间。 池音就能不用拐杖自己走路了。 但为了给魏承安惊喜,她愣是隐瞒了半个月。 而那半个月里,她恢复速度又惊人,几乎做到不用拐杖都能慢走一个小时的路。 那天魏承安在训练场上,恰好就看到了池音练完了独自上厕所的场面。 给惊喜得直接将人抱起来转圈圈。 那些战友们看到了都七嘴八舌的议论:“今晚政委家的床,得塌。” 那天魏承安没带池音去康复中心。 吃了饭便早早的回到了家属楼。 给她扒光了拉去卫生间里洗澡洗头。 洗好了刚吹干了头发人就被素了大半年的魏承安给扔到大床上。 看着床上红晕未散的妻子,魏承安迫不及待的扒光了自己速度去冲了个澡,还湿漉漉的就扑上去了。 只是家属院里的那木板床是真的经不住折腾。 尤其是魏承安这种野狼,动作太大,动作太猛。 折腾到一半那张床就塌下去了。 把床都弄散架了,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呐。 池音是又气又想笑。 魏承安拿着被子往地上摊开铺成床,铺好了把媳妇抱了往上边放。 第二天家属院的流言飞遍了整个营区。 说八点钟就听到床就塌了的声音了。 说两口子床都塌了都要没停,喘声喊声断断续续折腾到后半夜。 给池音羞得都不敢住了,收拾行李要回家。 魏承安哪能同意呢,这才刚吃上肉,还没吃过瘾呢。 后来又换了隔音好的房子。 时间匆匆过。 转眼到了月末。 池音家属院的探亲日子结束了。 都说部队里的家属楼是送子楼,住过那栋楼的军嫂十个有八个能怀上。 还真不假。 池音刚回到家就查出怀孕了,产检时医生说她怀的还是双胞胎。 魏承安听了更是恨不得插翅飞沿河县去。 这是媳妇的第三次怀孕,前两次都因为任务没能陪在身边,这次说什么也得补上。 好不容易攒够了长假,到了媳妇孕晚期,魏承安连夜搭成飞机往沿河县赶。 到了家就围着池音转。 亲自把家里的拖鞋全换成厚底防滑款,客厅,厕所,都装上扶手。 茶几边角都裹上了防撞条。 魏承安护着池音的那护劲儿,比老母鸡护崽还要仔细认真。 到了生产那天。 魏承安听见池音的叫声,急得抓了不止三个医生护士,急着要申请换医院。 尽管南益市人民医院的产科都是最好的科室了,自己也深知,偏偏就是克制不住的着急上火。 医生护士得知他虽然是几个娃的爹了,但这次是头一次经历媳妇的生产,就左右劝他安排。 这哪能安得了心啊,都恨不得冲进去,替媳妇受罪了。 也是自那后,魏承安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节育手术。 出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护士抱着双胞胎出来了,他也只是稍稍看了下就交给旁边的亲属了。 那心里只有媳妇。 出了月子,魏承安说什么都不放心留池音在家,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他在部队外头租了套宽敞的房子。 还请了经验丰富的育儿保姆。 只要训练结束就回家给孩子换尿布,冲奶粉,什么都亲力亲为,仔细入微。 孩子七八个月大时,池音带着龙凤双胞胎回了沿河县。 结果刚住了两个月又被魏承安给招呼来了。 池音哭笑不得,只好又收拾行李往部队跑。 接下来的几年里,一年到头就这么来回折腾四五趟,每趟都得住上一个月。 等那对龙凤胎满三岁时,魏承安给池音买机票的时候就只买她自己的。 在他心里,孩子们都大了,家中有多个保姆,还有三对老人搭把手的照顾,他对孩子们的健康和教育都放心得很。 孩子们对没两月爸爸就把妈妈喊去部队的租房住的操作,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爸爸妈妈天天腻歪在一起,作为儿女的他们也开心呢。 只有池音心里叫苦连天,只要到了部队,就夜夜被魏承安折腾得骨头都散了架。 人家别的兵哥训练完回家躺沙发上就不动了,她这丈夫倒好,跟装了永动机似的。 受不了啊受不了。 她好想给他上级写个意见书。 请求给魏政委多派些活吧。 比如,隔三岔五的来个二三十圈的越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