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全都莫挨老子》 第64章 寡妇上门 等到午休结束,开始准备晚饭的时候,刘岚跑回来,一惊一乍地开始分享新的小道消息。 “哎,你们知道吗?那个易中海,就是厂里那个八级工啊,他的手给废了,现在干不了八级工的活了。 “听说,是在里面被上了夹棍,把手指头都给夹废了,夹棍哎。” 得,这帮人总是认为进去了就要上刑。 又总是认为,上刑不是老虎凳就是夹棍。 这也没办法。 这年头老百姓信息获取渠道不多,无非就是报纸、广播、电影。 而电影又最直观,文盲也看得懂,里面出现最多的刑具,可不就是老虎凳、夹棍和烙铁、皮鞭嘛。 这易中海身上没伤,腿也没瘸,只是说手废了,那这帮人都不用脑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夹棍。 许大茂是这样,刘岚也是这样。 只怕不要两天,全厂都会知道易中海被上了夹棍,手都给夹废了。 何雨柱懒得跟她讨论这些猎奇向的消息,就问她。 “那他现在手废了,八级工的活干不了了,厂里准备怎么招呼他?” 刘岚见他对夹棍毫不关心,顿时就觉得这人好没意思,朝他翻了个白眼,气咻咻地说。 “厂里怎么安排,我怎么知道? “你自个儿打听去啊。” 说完扭腚就去找那帮,喜欢猎奇的姐们儿分享去了, 傻柱这种人一点都不知道捧场的,真没劲。 何雨柱也不急。 他知道许大茂也是个消息灵通的,比刘岚知道的还早,而且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又有所不同。 除了单纯的猎奇之外,会注意易中海会不会再次得势,一定会注意厂里怎么安排的。 想来下班之后他就会来报信了。 于是往躺椅上一瘫,无惊无险地混工资。 下班之后,许大茂果然来敲门了。 进门第一句话就是。 “易中海那老货,右手大拇指真的是废掉了,那些高级的零件,肯定是做不了了。” 傻柱给他倒了一杯茶,说:“这事我知道,但是厂里面准备怎么安排他,我还不知道,你有消息吗?” 许大茂没有急着回答他,只是见他家冷锅冷灶的,就知道混不到饭吃了。 就一脸失望的往凳子上一坐,先抓起茶缸,咕咚咕咚灌了一通茶水,然后再说。 “听厂办的人说,准备安排他专门去带一带那些中级技工,让他发挥一点价值。” 何雨柱一听要安排他去教技术,不禁失笑。 “让易中海那个老货去教技术,他这么多年带出了几个学徒啊?有没有带出过三四级的? “说到教技术,厂里还不如安排刘海中去。” 许大茂一听,就有点奇怪地问。 “他好歹是八级工哦,刘海中才七级。 “恐怕他不是不会教,而是不愿教吧? 何雨柱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记忆中的傻柱不就是信了他的鬼话,没教好徒弟。 现在看马华的手艺,也有模有样了啊。 心里便有些赞同,但嘴巴不能输。 “易中海那个老货,脑子古板得很,整天只想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有点手艺都藏着掖着的。 “刘海中就不同了,他是知道形势的,现在全国都在搞建设,有多少技术工人都不够用,绝不会出现徒弟抢师傅饭碗的事。 “而且每带出一个学徒还有补贴,你没见逢年过节好多工人去给他拜年? “你再看看,有人去易中海家没有?” 许大茂听他不同意,不屑地反驳道。 “老货现在手都废了,除了有点经验之外,他还有什么? “厂里让他去教,他敢不教吗?他现在若是还守着那老一套,不肯教,那他对厂里来说就是个没用的人了。 “到时候厂里拿他两次进局子的事儿来说话,把他开了,他都找不到地儿说理去。” 何雨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大拇指废了的易中海,除了有点经验之外,对厂里还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了。 他若是敢藏着掖着,那些中级技工,又不是学徒,一听就知道是不是真教。 到时往上面一汇报,厂里开了他,他还真没地儿说理去。 那他最好是言而有信,一定要保持本心,秉持着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这种想法,坚决不教。 既然知道了结果,何雨柱也就懒得招呼许大茂了。 “大茂啊,没吃晚饭吧?赶紧找饭辙去吧。 “柱爷我可是吃了个肚儿圆才回来的,今个你在我这可是混不到饭吃的。” 许大茂见他这么不留情面地开始赶人,气哼哼地把茶缸里的茶水一口闷了,抻着脖子一咽下去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可他刚走没一会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何雨柱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就把门打开,结果门口站的是秦寡妇。 他当场就把脸色垮了下来。 “秦寡妇!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别朝我开口,别找骂,更别找打。” 可寡妇是什么人? 反正没见过她怕丢脸的。 就算别人骂她,她也会哭唧唧地博同情,从来没见过她有什么羞耻之心。 所以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寡妇毫不在意地开口。 “柱子啊,你看雨水已经住到婆家去了,你那东厢的耳房能不能借给我家?让我婆婆和棒梗在那里住一下。 见到寡妇这副无赖相,何雨柱气都生不起来。 昨天就想到寡妇会不会开口就要房子,但没想到她还真敢过来,红口白牙的张嘴就想把房子要走。 懒得跟她啰嗦,直接喝了一声:“滚蛋!” 但这种连侮辱都算不上的言语,在寡妇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寡妇又接着说道:“柱子,你可不能这样,我这是为你好啊。” 哎呀,这寡妇什么时候学到了易中海的成名绝技——“为你好”。 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想关门。 寡妇赶紧说:“柱子,我真是为你好啊! “你看你现在一个人占着几间房子,要是被街道知道了,会强制把你的房子租出去的。 “你不如借给我们家,到时这房子还是你的。要是被街道租出去了,这房子想要收回来可就麻烦了。” 何雨柱都被她气笑了。 “老子的房子是祖产,是私房,有房契的,不用你他妈为我好,我他妈知道什么才叫为我好,你给我滚,不要碍老子眼。” 说完,他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但寡妇仍然在门外喋喋不休。 “柱子啊,我们真是为你着想哎,不要认为我骗你啊,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就算你是私房,可占的房子多了,也会被强制给租出去的。” 第65章 房屋政策 何雨柱虽然把寡妇关在门外,并且装聋作哑不理她。 但心里想到了一个后来的新词,路径依赖! 寡妇还真就指着他吸血,明明后院聋子那屋空着不去谋算,偏就要来算计他,真就是觉得他好欺负呗。 但寡妇的这番话,他觉得好像并不是什么虚张声势。 一来,因为老聋子的行为,已经打样了。 据说整个四合院以前都是她家的,除了之前卖掉的一些房子,在和平进城之后,她除了留下两间后罩房自住之外,其他的都捐了出去。 那么她是自愿捐的呢?还是为了保密那见不得光的身份,顺应形势呢? 二来,在他记忆中,虽因为自家的房契一直在何大清手上,他也从未去问过房屋政策。 但他记得,好像是今年年底左右,所有的房产都收归国有了。 这事儿不单和房主有关,与租客也有点关系,涉及的人实在太多了。 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不然以他那不关心政冶时事的性子,他哪里会知道这些。 他记得那些人议论的内容,大概是说,在此之前,那些大户人家,除了自住的房子,多余的房子都是由房管所统一出租出去了。 那时,这些房子的产权仍归房主,租出去的也有租金拿。 但是从明年开始,产权全部收归国有,房主得开始给自己住的房子缴房租了。 四合院里的私房,包括他家,全都缴了十几年房租。 直到改开后,才发还产权,退还租金。 听说还不是全部发还,只还了自留的房屋产权,经过房管所租出去的就没了! 所以后面才有那么多产权纠纷。 而房租也只退还了三成。 若是公家帮你修过房子,那就多退少补,说不定还得补修房钱。 至于具体发还的标准,自留房能留多少,他还不是很清楚,但记得是有这么个事。 所以,若真是像寡妇说得那样,今年那间耳房被强制租了出去,那以后九成九收不回来了。 这房子现在虽然不值钱,但以后它值钱啊。 若不是这房屋政策,得改开后才最终稳定下来,他都想去收几间私房了。 第二天,他本想去厂里房管科问一问。 但是又顾虑,这么去问好像不打自招一样,干脆就撺掇刘岚去打听。 刘岚打听消息也确实厉害,房管科里居然也有她的姐们儿,跑了一趟就打听了一大堆房屋政策回来。 说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建国后,四九城的房屋紧张,好像人均住宅面积不足4个平方。 所以,57年出了个私房租金标准,鼓励房产多的人把房子租出去。 58年又搞了一个什么房屋改革小组,又下了一个文件,就是现在的那种经租房。 但文件里具体的规定,是说每家庭的房屋超出了15间,或225平米,多余的部分,才必须由国家经租给没有房子的人家。 而不是说按人头规定每个人多少平米,多出部分要被强制租出去。 听到这里,何雨柱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房子一直都是私产了。 因为三间房,没达到改造的门槛,又从未租出去过,才能按自留房发还产权。 也就是说,寡妇也不是很明白具体的规定,但是知道有这么个事,所以就拿来蒙他。 不对! 寡妇这种识字班出来的人,怎么会关注这种政策上面的东西,她有这个脑子吗? 她的脑子净装着怎么去占人便宜,怎么往家里搂钱搂东西的,她哪会关注这个! 但是想到那天,寡妇到易中海家里面待了那么久。 说不定就是那个老贼,从哪里听了这么一耳朵,知道有这么个事。 但又没有详细了解过其中的内容,就给寡妇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说不定就把他吓着了。 反正有事没事,把锅扣在易中海那老贼头上就没错了。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诅咒了一下那老贼之后,他就考虑自己独占这么三间房,是不是有点太扎眼了。 若是按照标准算的话,他家两间正房,一间算它30平,也不过60平。 东厢的耳房不过10平米左右,总共算起来也不过70平米左右。 虽然说他一人住,是远超了人均面积的。 但他以后要结婚啊,要生小孩啊,三间房也谈不上很宽裕呀。 只是相对于院里的这些邻居,显得房子多了点。 但放在整个四九城根本算不上什么。 他又不禁对寡妇有些牙痒痒。 这帮子禽兽真的会见缝插针,没缝都要撬一条缝出来往里插。 说不定他们一封举报信寄过去,街道和房管所,虽然没有道理强行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 但是他们会不会派个人来,动员自己主动把房子租出去呢? 现在四九城房子那么紧张,这还真说不定。 说不定易中海还会给他们支个招。 说些什么为了缓解街道的房屋压力啊,什么支持国家建设啊,什么共克时艰啊…… 随便来这么几招,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自己一旦同意,那就亏到姥姥家了。 自己若是不同意,那什么个人主义、自私自利、没有奉献精神,没有爱国情怀等等,一大堆的帽子就在等着他。 当然,他又没违规,不配合别人也拿他没办法,无非就是把他名声传得再臭一点嘛。 只是一个人住三间房子,放在四九城不算什么,但在这院里还真就是招人恨。 要么自己找个租户,不经房管所,那就不算经租房了。 把东厢的那间耳房给租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两间正房就没那么太扎眼。 要么干脆找个媳妇,有了媳妇的话就要生小孩,这样别人也就没那么多闲话了。 但是现在不是找媳妇的好时候啊,最少要等到下半年。 那个时候,才会有很多姑娘降低择偶的标准,才能比较轻松的找到好一点的对象。 那要不就自己找个租户,先把东厢耳房租出去,等自己找到媳妇了,再把房子收回来。 可这样的话,万一没租对人,别人死赖着不走,这个清退也是个很棘手的问题啊。 何雨柱瘫在躺椅上,深恨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易中海那老贼随便给寡妇支了一招,就搞得自己患得患失。 果然是回魂了,也只多了些记忆,多了些阅历,但不会给自己多一个脑子。 第66章 心生怀疑 下班之后,回院又碰见了刘媛媛带着弟弟刘嘉诚出门。 刘嘉诚七八岁,长得虎头虎脑的,还很有礼貌,见面就叫了声:“柱子哥,下班啦!” 何雨柱笑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是啊,嘉诚跟姐姐出门玩啊。” “嗯,是呢,爸爸让我跟姐姐出去玩。” 何雨柱没多想,跟姐弟俩打了个招呼,就往院里走。 不经意往刘家看了一眼,才发现,他家是住在前院东厢房。 但他们家好像只有一间。 这么一看,他家四口人,那住得岂不是很挤? 而刘媛媛,好像过了20了吧,居然还没嫁人。 此前他一直没有关注过,这种小透明的邻居,还不知道他们一家是在哪里上班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回头看了看往院外走的两姐弟。 刘家既然是院里的小透明。 那是不是说,他们一家不是那种爱搞事的人,而是属于那种沉默的大多数。 所以,自己被寡妇坑一辈子,他家既没帮自己,但也没落井下石。 一个没仇没怨的,无关路人而已, 看刘媛媛这个年纪,也快要嫁人了吧? 那是不是可以把房子租给她,等过两年她嫁人了,自然也就搬出去了。 这样一来,既挡住了院里其他人觊觎自家房子的目光,之后收回房子也简单了很多。 但是自己主动去租,好像有点上竿子了。 而且他家敢不敢得罪寡妇,还要加上易中海这伙人,敢不敢顶着他们的敌视,来租自己的房子? 平日不觉得,但是稍微这么想一想。 就老是从一些不经意的小事上发现,易中海做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在院里很是积攒了一些威慑力。 这还是自己这条头号走狗和打手,与他决裂了的情况之下。 若是自己还没醒悟的话,那老贼在这院里的统治力,只怕还要延续很多年啊。 记忆中那老贼一直到死,都是这院里最德高望重的人。 这个德高望重,不好说。 但是他在这院里,一直都是说话分量最重的那一个人。 回到屋里,天黑之后,何雨柱又通过隔窗窥院的技能,见到寡妇从易中海屋里出来。 他知道这帮子禽兽从来都没安过好心,估计又在密谋如何对付自己呢。 只是这个老贼干嘛不去找许大茂麻烦呢? 许大茂才是把他弄进去的罪魁祸首啊。 难道如记忆中的那样,这帮子人那么多年,都拿许大茂没辙? 觉得自己好欺负,坑自己坑惯了,所以有了路径依赖,要继续拿自己开刀。 这么一想,何雨柱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悲,也确实是蠢,被他们玩弄了一辈子。 虽然死后回魂,认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也绞尽脑汁地想要摆脱他们这帮禽兽。 苦心孤诣地搞了这么久,也才碰巧从许大茂口中抓到那老聋子的把柄。 又费尽心思地把何大清给弄回来,踢爆了易中海截留抚养费的事,却仍然没能把那老贼给摁死。 想起回魂之初,绞尽脑汁地想自己为什么被坑得那么惨。 他虽然承认了自己蠢,自己贱,自己作,但是把主要的责任都归咎于那班禽兽。 然后凭着记忆,确实避开了一些坑,还趁机把老聋子钉死了。 但是今天才发现,那只是打了一个时间差,是趁着他们没有防备,搞了个偷袭,才那么容易得手。 等到易中海吃亏了,回过神来,连面都不露就能搅得他不得安生。 果然一切都是脑子的问题,有没有脑子,有没有智商,这是一个很硬的标准,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那就只能还是依照原来的想法,玩脑子玩不过他们,那就把他们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来跟他们玩。 不管他们万种手段,都不搭理他们,让他们来找自己的麻烦。 只要抓住了由头,就跟他们动拳头。 打定了主意之后,何雨柱也就不管他们那么多了,倒头睡觉。 第二天,马华又来邀功。 “师傅,我今个又把那秦寡妇给撅回去了。” 何雨柱大声赞道:“干得好!记着,以后寡妇要还敢来,你还是给我撅回去。 “话说重一点也没关系,就算骂她也没关系,最好是骂得她以后不敢靠近咱后厨半步。” 马华低头哈腰地应道:“得嘞,师傅你就擎好吧,下次我把她骂哭回去。” 但他没注意,他师傅正在盘那根泡过桐油的藤条。 何雨柱见他那大腚撅得,角度、距离、都那么顺眼,于是顺手一条子就抽到他腚上。 “行了,干活去。” 马华被一条子抽得跳起来,还好,现在才刚开春,身上都穿得挺厚的,这一条子下去也是不痛不痒,只是挺吓人就是了。 赶紧一溜烟地跑去干活。 炒大锅菜,马华年前就上手了。 何雨柱除了炒个小灶之外,什么都不搭手。 一天天的,瘫在躺椅上,就能混工资了。 瘫在这里,除了喝喝茶,也没个消遣的。 我不由得又开始琢磨起院里那帮子禽兽了。 虽然打定主意,只要他们敢来找麻烦,那就把他们拉到自己擅长的领域来击败他们。 但是,若是能光凭一张嘴巴,就能搞定对方的话,也不一定非要动拳头。 他又开始慢慢捋之后的记忆,想从记忆中找点那些人的把柄出来。 奈何脑子确实不太够用,记忆也有些散乱,还都看不出什么破绽。 好像此时已经发生过的事,只有贾张氏吃止痛片上瘾,算是一个把柄,说不定能把她弄去劳教。 可把贾张氏弄进去,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反而会便宜了秦寡妇,费力不讨好! 给秦京菇开假化验单? 那都还没影的事儿,按现在的走向,九成不会再发生了。 对了,寡妇好像是上过环的。 但至于她什么时候上环的? 记忆中居然找不到具体时间。 能肯定的是,是在和他结婚之前上的环。 那她为什么要上环呢? 就是不想给他生孩子这么简单? 是在临近结婚时上的环? 还是她生下槐花之后就上了环呢? 这算不算是一个把柄呢? 要是知道她什么时候上环就好了。 可这事是何雨水说出来的。 现在去问何雨水的话,他可是拉不下这个脸了。 不过上环是女人的事,既然不能去问何雨水。 他不禁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目光看向了正在择菜的刘岚。 第67章 看家绝技 何雨柱看着正在择菜的刘岚。 这老娘们消息够灵通,嘴巴又大,说不定能知道点什么。 只是一想到这方面的事,就想起刘岚和李怀德的事。 想到了李怀德,就又想到了他和秦寡妇在小仓库,然后被自己打的那事。 记忆里打他的时候,是脑子一热,什么都没想,直接就上去动手了。 而当时,秦淮茹可是自愿跟着李怀德进小仓库的,为什么自己会冲进去打他呢? 记忆中的事,时间太过久远,细节也已经模糊了。 回魂之后,因为对寡妇起了防备,也没让她再踏进过后厨。 所以,打李怀德的那件事也没有发生。 记忆中那次,是不是被寡妇利用了呢? 若没有回魂的记忆,他肯定没这种怀疑。 回魂之后,寡妇搞了那么多事,可都是亲眼看着的,要再当她是个好人,那就真是傻子了。 如果是刘岚被搞出了人命,自然是可以很容易就扣到她老公头上的。 如果是寡妇呢? 如果寡妇跟人搞出了人命,她能找谁背锅? 所以她想要避免搞出人命,那么上环岂不是就是最安全的呢? 仅仅是因为想问一问上环的事,然后看到了刘岚,就想到了这么多。 这种想法既混乱又没有条理,好像突然之间就怀疑到了寡妇。 这是通过脑子分析出来的呢? 还是突然的一种直觉呢? 何雨柱那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被搅得稀稀糊糊的。 对于分析这些事,他也确实不擅长。 要是脑子这么好使,也不至于被坑到冻死桥洞才醒悟过来。 也不至于在厂里混了那么久,还只是个厨子。 得等到老杨临退休了,厂子快垮台了,才混到个食堂主任。 更不至于,后面跑到外面去,接连干垮了几家饭店,把娄晓娥和何晓的家底儿都给败了。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先得过且过呗。 等下班回家,麻烦又上门了。 在后厨有徒弟出头帮着挡架,可在这院里只有那扇门能标出个界限。 寡妇都是敢破门,何雨柱就敢让她吃拳头。 但是寡妇没脸没皮的,就邦邦邦的敲。 光是敲门的话,还真不好确定能不能揍她。 学聋子装聋作哑嘛,又顶不住寡妇不要脸的敲个不停。 他想着周末请张所长和老陈喝酒的时候,得问一问这个自卫反击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寡妇还在门外敲,一边敲一边捏着嗓子喊。 “柱子呀,你开开门呐,秦姐跟你说点事呀。 何雨柱想了想,就把门打开,然后退了两步,一脸的不怀好意。 “秦寡妇,你说要跟我说事儿? “来,你进屋里来。” 可秦寡妇是什么人? 看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立马就想到了易中海和何雨水的遭遇,她哪肯犯险进门呐? 就一脸尬笑地站在门口。 “柱子啊,我就在门口跟你说吧,就是昨个跟你……” “打住,要说进来说,在门口你就别说了。” 何雨柱想拦住她的话头,让她选,要么进屋,要么滚蛋。 可惜他并没有刘海中的功力。 刘海中让人做的选择,那是非重罚即轻罚,想全身而退根本没可能。 寡妇当然不会按他的想法来。 等何雨柱话一停,她马上又接着说。 “就是昨个跟你商量借房子的事,你看是不是该把钥匙给我了? “你平常不是最疼棒梗了吗? “看他现在也长大了,跟俩妹妹挤在一块睡也不合适啦,是吧?” 这直接就开口要钥匙,把何雨柱都气笑了。 “我说秦寡妇啊,你的脸可真大呀! “你儿子跟两妹妹挤在一块睡,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你找我干嘛?我是他爹吗?要找,你应该去找贾东旭去呀。” 他这句嘲讽的话,只得了个嘴上痛快。 他马上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一秒落泪、一秒变脸。 秦寡妇当场就呜呜呜地哭给他看。 “傻柱,你欺负人,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但是寡妇也没想到,以前这招拿捏傻柱简直是百发百中,可现在的傻柱不吃她这套了。 何雨柱往院里看了一眼,见秦寡妇呜呜呜的汽笛声没有引出围观群众,东厢房的易家更是大门紧闭。 他得意地朝寡妇笑了笑。 “秦寡妇啊,你这招怕是不怎么灵啊,怎么不去请你一大爷出来主持公道呢。 “去吧,让他召集全院大会来批判我噻。 “打我噻,打我噻!” 秦寡妇扭头往院里看了一眼。 以往只要她在傻柱家门口哭几声,落几滴眼泪,一大爷立马就会出来训斥傻柱,旁边的邻居也会出来帮腔主持公道。 今个她先是在傻柱家门前敲了半天,又哭得那么大声,虽然一大爷不好出面,可为什么院里人都装听不到呢? 其实他俩都是惯性思维,还没意识到这院里已经变天了。 老聋子,那个院里的老祖宗,进去之后音讯全无。 易中海虽然出来了,但是连续进了两次局子。 上面没了老祖宗的牌坊,下面又失去了他这头号走狗打手,威望早就一落千丈了。 而他这条走狗反噬一大爷,直接把人给弄局子里去了。 本来这混不吝厨子的名声就恶劣,院里的邻居们慑于他的凶狠,自然不敢出来捋他的虎须。 到底是寡妇的脑子灵活一点,就这么一转头,往院里看一眼的时间,大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又在转头回来的间隙,她就想好说辞。 先是止住哭声,默默流泪,暗自酝酿情绪。 瞅准何雨柱还没回过神的时机,就带着哭腔开口了。 “柱子,你可不能这么说你东旭哥啊! “他是因公殉职的,你这么讲,对得起那些为建设国家而牺牲的众多工友吗?” 我艹! 何雨柱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这寡妇以前只会扮可怜博同情,现在去了几趟易中海家,居然学会挥起道德大棒了。 怪不得许大茂说,易中海那个老贼不是不会教徒弟,而是不愿教徒弟。 你看,他只要肯教,连寡妇这种半文盲都能学到他的看家绝技。 这他妈还让不让院里人活了? 第68章 挑拨离间 寡妇一句,贾东旭是因公殉职的,你这么讲,对得起那些为建设国家而牺牲的工友吗? 把何雨柱噎了个半死。 这种政冶正确的话,还他妈不好反驳。 只要开口反驳,怎么说怎么错。 要是让有心人,添点油加点醋的传出去,往小了说会招致工人们的反感。 往大了说,车间的工人们把你抓出去,打一顿、游一圈,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本想把门关上,装聋作哑不搭理寡妇。 但又知道,寡妇恐怕会没脸没皮的,继续在门口纠缠不休。 想了想,干脆把门一锁,也不管外面天快黑了,自顾自就出去了。 寡妇虽然没脸没皮,但在院里,到底还要顾忌一下名声,不敢上手和他拉扯。 何雨柱走到门口,看见算盘精还在那兢兢业业的当门神。 也不知道这么晚了,他还想算计谁。 但自从扫了他几次脸皮之后,他已经学会对某些人视而不见了。 当然,何雨柱更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院里谁耐烦进门被算盘精薅羊毛啊? 只是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东西,懒得跟他撕破脸而已。 再加上他脑袋上还顶着个三大爷的头衔,胆小点的邻居可能还会对他有点怕。 不过走出门口之后,何雨柱想到算盘精这人吧。 抠门算计,自私自利,那是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而且行事厚颜无耻,甚至替易中海为虎作伥的事也不是没干过。 不过他对小学教员,这个文化人的身份,又极为珍视。 因为教员这种身份,在这年头,天然会受到别人的尊重。 所以他凭借这层身份,在院里能获得别人所没有的那种优越感。 或许是出于对这层身份的维护,他可能多少还能保留那么一丝丝底线。 想到这里,何雨柱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好主意。 秦寡妇不是想要谋算那间耳房吗? 可是算盘精家人口更多,住房也更紧张。 那么把耳房租给阎家,事态又会怎么发展呢? 平日里算盘精对俩寡妇多有容忍退让。 那是因为他顾及文化人的身份,在没有重大利益冲突的情况下,犯不着对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惯会扮可怜的秦寡妇。 那么拿出这间房子来,会不会让他两家斗起来呢? 想出了好主意,何雨柱本来准备马上回头去找算盘精聊一聊。 只是他觉得这个想法,可能不一定周全,决定稳一稳。 等许大茂回来了,让他来参考参考。 许大茂是个天生的小人,玩阴谋诡计的本事比他可强多了。 他跟院里三个大爷向来不对付,跟秦寡妇好像也没多亲近…… 想到这里,他一拍大腿,忘了,那小子看上寡妇的堂妹了。 让他出主意的话,万一他为了讨寡妇的欢心,把自己给卖了,那才坏了菜了。 虽然记忆中,他把秦京菇教育的和寡妇保持了距离,但事情的发已经改变,备不住啊。 干脆,不管这个计划周不周全,先跟算盘精聊一聊,有枣没枣搂他一杆子再说。 于是,何雨柱掉头往门口走去。 “呦,三大爷,这么晚了还看门呢?” 算盘精一见是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头就扭过去了,全当没这人。 “三大爷,你这什么意思啊? “今个可是我先开口跟你打招呼啊,你倒也变成锯嘴葫芦了,还记仇的?” 算盘精乜了他一眼,很不屑的回了一句。 “哼,我才懒得搭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夯货。 “去去去,一边玩去。” 何雨柱本来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为了搞事他也拉得下脸。 “别呀,三大爷,我跟你说一好事,你要不要听?” 算盘精眼睛正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 “就你?还有好事?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真不信?不信,那我可走了哦。” 说完他便转身欲走。 算盘精嘴上说不信,也只是端个架子。 其实一听到有好事,那占便宜没够的性子早就冒了上来。 于是赶紧伸手拦人。 “你可以先说一说嘛,说都不说就走,分明是没有一点诚意啊,这我能信你吗?” 何雨柱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马上又换上关切的表情。 “三大爷啊,你家那几个孩子可都长大了啊,还让他们跟你一个屋里睡高低床,你两口子晚上可怎么过呀?” “嘁!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又拿我打镲。 “去去去,这些话你都问得出口的?” 何雨柱可不管他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没脸没皮的凑了上去。 “我这不关心你吗? “你给解成两口子弄了间倒座房,剩下三个呢?还不急着想辙吗?再不急他们可都要到结婚的年纪了哦。” 算盘精原本还想抬手把他赶走,结果听到他提到房子,抬起的手就装作扶了扶眼镜,接着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附近哪儿能踅摸到房子?” 何雨柱老神在在的朝北边一指。 算盘精马上明白,他指的是后院聋子那屋。 “嘁,那是我能打上主意的?” 何雨柱听他这话,怀疑他知道点什么。 “那房子有问题?” 算盘精摇头不语。 何雨柱对那屋子也没想法,他是来搞事儿的,于是来了个无中生友。 “我朋友有间房,但租约得半年一签,要是哪年房主自己想用房子了,您就得重新找别的地儿去。这种房子有兴趣吗?” 算盘精脸上立马露出了急切的神色。但是他的算计本性还是刻在骨子里的。又假模假式的扶了扶眼镜。 “兴趣是有,但是这个租金怎么算?租约又能不能签长一点呢?” 何雨柱从刘岚口中,已经知道了那个租金的标准,说是五七年时候定的。 可五八年又开始私房改造,不知道变没变,但大概齐也就那意思吧。 “每平每月三毛钱,租约条件不变。” “哪有这么贵?解成那屋每平才两毛二!” 算盘精一听每平方三毛,当场就嫌贵。 何雨柱知道他是习性难改,可不惯着他。 “你家阎解成租的是倒座房,还是公房。 “我给你介绍的可比倒座房要好,还是别人的私房,没熟人担保根本租不着。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当没这回事儿。” 说完又转身作势欲走。 第69章 租房规定 算盘精见何雨柱又作势欲走。 赶紧咬牙叫了声。 “要!我要还不行嘛?” 何雨柱这才露出了笑脸。 他的算计就是拖到下半年,签个半年合同,就到八九月份了。 到那时不再和阎家续签,就算要把产权归公,那也是自留房,以后不会有麻烦。 那时候不知多少好姑娘急着嫁人,踅摸好媳妇儿也容易很多。 还能用这半年的合同,挑拨阎贾两家互掐,简直完美! 于是他昧着良心赞了一句。 “三大爷爽快! “那您去拟个合同,把条款写明白,明我就领你去看房,满意了就当场交款签字。” 算盘精到底是做小学教员的人,又签过租房合同,多少还是懂点政策,赶紧拦道。 “这租房合同可不能私人自己签啊,得去房管所,经过房管所才能签合同,若是不经他们的话那可就违规了哦,到时候房主和我们家都要吃瓜落。” “啊?还有这么回事吗?这自家的房子,自家租出去都不行的?” 何雨柱有些懵逼,这个事他还真没留意过。 以为只要不是超出15间,225平的,就可以自己做主。 算盘精点点头:“没错啊,不管是私房还是公房,只要出租的房子都得过房管所的手。” 看到何雨柱一脸的懵逼,又脱口而出,说是他自家的房子,算盘精眼镜后面的小眼珠转了转,又补了一句。 “除非不收租金,单纯的借给亲戚朋友住。” 何雨柱回过神来,仔细看了看算盘精,看到他眼神闪烁。 就知道这老家伙,补这么一句,心里恐怕没憋着什么好屁。 不收钱,单纯的借给亲戚朋友,那借给谁也不可能借给算盘精啊。 想着,眼神不禁就飘向了东厢的刘家。 若是借给刘媛媛住,等她出嫁了,房子自然也就回来了。 她不能学寡妇家那俩丫头,招上门女婿吧。 然后又看着算盘精那期冀的目光,冲他露齿一笑。 “得,你既不是房主的亲戚,也不是他的朋友,那这房子跟你无缘呐,三大爷。” 算盘精立马就急了。 “别啊,柱子,柱子哎,你跟房主说说呗。 “要不咱每个月私底下给点钱,行不?” “你不是说收钱得经过房管所吗,不然两家都要吃瓜落,何必呢?” 既然没法挑拨阎贾两家斗起来。 何雨柱立马变脸,嘲弄了算盘精一句,不等他再说什么,扭头就出去了。 在外面逛了半个点,眼看着天黑了。 何雨柱转头又回去了。 蹑手蹑脚地穿过中院,悄咪咪地开门进去睡觉。 可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他就气的睡不着。 “妈的,回自个家睡觉还要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寡妇看见,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于是他便下定决心,宁愿白借给刘媛媛住,也不能便宜了寡妇。 第二天早上醒了,他也没有立刻爬起来,而是在床上赖了一阵。 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刘家平日的表现。 就算是不收钱借房子,也得考虑收回来时麻不麻烦。 记忆里,还真有借人住在亲戚、朋友家,住得久了,就把房子占着不还,房主奔波十年都要不回房子的事。 刘家四口人,老头和女儿是有工作的,老婆子好像身体不怎么好,在家带孩子也不怎么在院里闲逛的。 院里有事,也就是老头出面凑个人头,见人都笑呵呵的,没见过对别人指手划脚的。 应该不是什么难打交道的。 父女俩的工资不老少,家里吃穿都不差,目前来看,就是房子紧张。 从窗帘缝里面看到院里的人都去上班了,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洗漱。 然后就去到刘媛媛家,试着敲了敲门。 家里有人,一个女人应了一声:“谁呀?” 他回了一句:“我呀,何雨柱。” 房里的女人把门打开,一股中药味就飘了出来。 他抬眼一望,是刘媛媛她妈,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但人瘦得厉害,一脸的病容。 不记得这位姓什么,只管叫了声:“刘婶。” 这位刘婶一见是他,就有些奇怪地问道。 “傻,啊柱子啊,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儿啊?” 何雨柱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 顿了顿,干脆就直接问道。 “那个刘婶啊,你家媛媛今年多大岁数了?” 刘婶听他这么一问,就满眼狐疑地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 然后那表情像是嫌弃,又有点不好明说的样子。 停了好一阵,才说:“我家媛媛今年21了。” 然后就不说话了,就盯着他,看他想说什么。 何雨柱又问:“那刘婶,你们家四口人都住在这间屋子里吗?” 刘婶的脸色就更加怪了,又不想开口得罪他,瘪了瘪嘴,就光是点了一下头。 何雨柱再怎么不聪明,几十年的阅历摆在那里,自然看出了刘婶的古怪。 搓了搓手,干脆就明说。 “那个,刘婶啊,你也看见了,我跟易家和贾家现在已经势成水火。 “但是秦寡妇呢,就有点没脸没皮,总是想占我便宜。 “我妹妹年前嫁出去了,她那间房就空下来了,秦寡妇就想找我借房子 “您也是这院里的老住户了,那两寡妇的德行你心里应该也清楚,房子借给她家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但是我若不借,他们只怕会跑去街道说什么我一个人住三间房,多吃多占什么的。 “所以我就想着,你家媛媛也到结婚的年纪了,应该就这几年会嫁出去的。 “让她先到我妹妹的房子里住着,算是帮我堵住了贾家的嘴,我也不收你们的房租。 “拖个三两年,媛媛嫁人了,你们再把房子还给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刘婶听他这么一说,立马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就带着笑了。 “那个柱子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们家的事呢,都是老刘做主。 “要不等他下班回来,我跟他说一说,你看行不?” 见刘婶没有一口回绝,何雨柱也舒了口气。 “行,就这么个事,我主要是怕那俩寡妇欺负你们,我一个大老爷们呢也不好伸手。 “所以这事得看您和媛媛的了,好不好?” “好好好。” 事情办得顺利,何雨柱上班也有劲了。 第70章 另一视角 事情办得顺利,何雨柱上班也有劲了。 中午来了一桌小灶招待,炒菜时他那勺子舞得都快冒火星子了,感觉自己超水平发挥,厨艺都长了一大截。 等炒完了菜,后厨的人一起沾光。 三两口解决了午饭,按例瘫在躺椅上的时候,杨厂长的秘书找到后厨来了。 “何师傅,何师傅。” 何雨柱抬头一看,是老杨的秘书。 再想了想今天的日子,好像还没到去大领导家的时候啊? 就坐起来应了一声:“哎,这儿呢。” “哎,何师傅,今儿厂长招待兄弟单位的领导,粮食局的王局长对您的厨艺是赞口不绝,特意请你过去喝上一杯,赶紧跟我去包厢吧。” 何雨柱稍一回想,就想起这位王局长,好像是那位大领导的嫡系班底哦。 第一次去给大领导做菜的时候,那桌上可是有王局长的一个位置的。 一般客人说请厨师喝一杯,也不过就是去站在桌子边上陪一杯,算是人家给的打赏。 平常何雨柱可是懒得伺候这些。 别人说要他进去陪酒,他还可以拿乔,说什么身上脏,后厨忙之类的。 但这位王局长又不同。 他依稀记得在大领导那,王局长好像是给他说了不少好话的,也算是他的一个贵人吧。 于是,收起了那浑不吝的性子,找了条毛巾,把自己身上掸得干干净净的,跟着进了包厢。 “来来来,何师傅辛苦了,大家敬一杯。” 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见到跟秘书进来的厨子,很客气地站起来。 看相貌,应该就是粮食局王局长了。 杨厂长见客人站起来了,也没摆什么谱,跟着起身把何雨柱拉过来。 “何师傅今儿这桌菜,你是下了功夫的,大家都吃得很高兴,来,给各位领导敬一杯。” 秘书进门之后就很自觉的开始倒酒,杨厂长话音一落,酒杯就到何雨柱手上了。 在座几位客人也很给面子,夸赞他的手艺。 何雨柱对于席上几位领导的夸奖,他也只是态度恭敬了一点,应付得中规中矩,并没有多说什么。 站在边上,陪了两杯酒,又主动敬了王局长一杯之后,就自觉地退了出来。 出了包厢,看到现在已经开春了,几棵做绿化的小树上,冒出了鹅黄的芽苞,身上的棉袄渐渐穿不住了, 他知道,离去大领导家做饭的时间不远了。 他就仔细地回想第一次去做饭的各种细节,决定就按照记忆中的态度去应对大领导。 毕竟记忆中那位大领导可是个吃家。 也勉强可以腆着脸说,两人处成了忘年交。 两人地位相差那么大,这样的关系已经亲近得不能再亲近了。 所以不需要做什么改变,搞什么别出心裁的事儿,那只会节外生枝。 回到了后厨,又瘫在了躺椅上。 顺手扯过那根浸过桐油的藤条,盘一盘打发时间,盘着盘着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刚进屋没多久,门外又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寡妇,结果开门一看,是刘媛媛她爹,老刘。 于是赶忙口称刘叔,把人请到屋里。 这位老刘进了屋,何雨柱才看见他手上提着东西,两瓶酒加一包糕点。 就知道,这位是不怕顶着贾易两家的压力,决定让女儿搬过来了。 于是就笑着跟他客气。 “诶,刘叔,您说您来都来了,带什么东西呀?咱们做小辈的,是接也不好,不接也不好。” 老刘呵呵一笑。 “既然你都自认小辈了,那就听长辈的吧,晚上没事喝点解乏。” 何雨柱就笑呵呵的把他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请他坐下,赶紧去泡茶。 都坐下之后,老刘就说。 “柱子啊,虽然咱们两家走动的没有那么勤,但是你妹妹的房子空出来之后,你能想到你媛媛妹子,刘叔要领你这个情。 “你说怕贾家两寡妇欺负媛媛,这你放心,贾张氏会撒泼,我家老婆子同样也能豁下脸去撒泼,咱们老爷们不好去欺负寡妇,但我家老婆子应付得了。 “至于易中海那头嘛,说到动拳头……” 说到这里,刘叔看着何雨柱,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下了话头。 何雨柱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自己是易中海的走狗兼打手吗。 做了就做了,有错就认,认错就改,倒也没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于是一脸坦然的承认,前些年脑子不清醒,给易中海为虎作伥。 加上性子又浑,自个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确实把院里的邻居们都欺负狠了。 但现在脑子清醒了,认清了易中海的真面目,也和他们决裂了。 老刘没想到,这傻柱性子还算耿直,说到自己做过的错事,也没有推诿。 便也不再提易中海了。 先跟何雨柱介绍了一下自家的情况。 他自己在印刷厂上班,他老婆身体不好,生下刘媛媛之后,中间几个孩子都没保住。 直到拼命生下了刘嘉诚,才肯安心养病,但身子骨已经垮了,做不了什么重活,所以就一直没有工作。 而刘媛媛呢,初中毕业之后就在印刷厂找了份临时工做,只是做了几年还没有转正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都二十一岁了,还没嫁人? 他只简单的说了一下,刘媛媛之前和一个男同学关系处得还不错,但是那个男同学当兵去了,一直没能回来。 刘媛媛就还在等着她这个男同学。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介绍,有对象就好。 而且她男朋友还是当兵的,若是个干部的话,她就能有机会去随军。 就算不是干部,有个城市户口,回来还是有工作安排的,到时自然也就嫁出去了。 她那弟弟才上小学,搞不好初中毕业后,还能赶上最后几波下乡。 那就不怕房子收不回来。 老刘知道,若是女儿住进何雨水那面屋子,以后两家就要常来往了,就和傻柱聊点闲话拉近一下关系。 于是何雨柱从这位刘叔的话里,好像又从另一个视角看了一遍四合院。 他们这种不惹是生非,小透明住户眼中的四合院,还真算得上睦邻友好,配得上文明四合院的名头。 第71章 出借房子 在老刘他们这种,不惹是生非,小透明住户眼中的四合院,还真算得上睦邻友好。 比如在他眼中,三位管事大爷就很不错,也算把院里维持得四平八稳的,并没有出现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是这三位都好一个面子,你只要对他们保持一定程度的尊重。 而你自己又不是个惹事的,那么他们一般也不会主动找麻烦欺负人什么的。 老刘眼里的易中海,收入在院里是独一份儿,对于钱财方面呢,虽说不是很大方,但也不屑于盯着别人的钱财。 当然了,老刘本就与易家不亲近,现在更不会往上贴了。 老刘眼里的刘海中,除了打儿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诟病的。 他的收入在院里也是拔尖的。 你只要对他表现出很尊重的态度,他甚至是个乐于助人的。 又因为他两人是本家,关系处得还不错。 而老刘对于打交道最多的阎埠贵,评价居然比另两个大爷还要好。 说他天天守在门口,最初的职责其实是防范敌特,是这么多年延续下来的习惯。 说院里的住户买点菜啊,带点东西啊,进院时被他顺手薅两头蒜,扯几根葱啊。 其实是当年敌特活动猖獗,也是大家见他辛苦,工资又少,很多人都是主动送的。 现在,虽然敌特少了,但犯罪份子可不少。 院里这么多年,没有敌特以及犯罪份子混进来,老阎其实功不可没。 比如刘海中就说过,这院里十几年来,针头线脑都没丢过。 在老刘看来,这功劳大部分得给老阎。 老聋子在这老刘眼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她很少到前院活动,基本上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至于许家人,那都是眼睛朝上看的,他们两家,连个打招呼的交情都没有。 贾家,俩寡妇带仨孩子,收入又少,不泼辣一点,不算计一点,那生存就很艰难了。 在这老刘的眼里,院里居然没坏人。 何雨柱动辄和人动拳头。 算盘精守门占点小便宜。 贾张氏撒泼打滚骂大街。 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哪个院里没有这种人? 只要不无事生非,仗势欺人,作奸犯科,那都是正常邻居。 何雨柱暗叹了一口气。 若是把记忆中,自己被他们算计的拉了一辈子磨,临了还冻死桥洞的事,跟这老刘聊聊。 那他眼中还没坏人吗? 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老刘的想法。 只要不欺负到他家头上,那就不是坏人。 他何雨柱好像也是这样,与他无关的事,他也是毫不关心。 聊着聊着,眼见天快黑了。 何雨柱就问老刘,看刘媛媛什么时候搬进去,先把坑占了再说。 老刘听他这么问,不禁喜笑颜开,高兴地搓搓手。 “那只看柱子您什么时候方便,我们随时都行。” 然后笑呵呵说:“媛媛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你知道的,女孩子嘛,鸡零狗碎的东西又多又杂的。” 何雨柱也怕夜长梦多,当即就站起身来。 “那要不现在就搬进去?” 话音刚落,他才想起他手上没有房门钥匙。 之前也没有进去,看何雨水还留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于是挠了挠脑门,不好意思地说。 “何雨水走了之后,我还没去进去看过。 “要不我先把房子收拾一下,你们再搬?” 老刘对此完全没意见,只要他不是反悔说不借房子,早一天晚一天完全不是个事儿。 “行行行,只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东厢耳房门上那把锁,上次找信纸时就撬过了,这次同样是弄根铁丝就给撬开了。 推开门一看,床、柜子、小桌加两个板凳就是全部的家具了。 除了床上还留着被褥之外,那柜子里面的私人东西,几乎一件不留地都给搬走了。 何雨水在跟他吵架之前,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婆家搬东西了。 这床上的被褥,估计是断亲来得太突然,没来得及拿走。 这也挺符合何雨水那小气的性格,这样也好,断得干净。 被子不贵,棉花票挺难弄,等下得拿回去,勤俭持家嘛。 又看了看这间房,进深大概有个四米左右。 展开手估了一下宽度,应该有个两米半,那也不过就十个平方,一个女孩子住也足够了。 看了看屋子里,虽然不是很脏,但是要住人的话,还是得打扫一下。 不过他才没这么勤快呢,反身带上了门,看了看锁头,伸手就取了下来。 到刘家门口敲了敲门,门马上就开了。 开门的是刘嘉诚。 这小子见到他,就高兴地叫了声:“柱子哥。” 然后就让开门口请他进去,何雨柱朝里一望,他家也真是小。 前院东厢的厢房,比耳房也大不到哪去。 早上的时候,在门外见到他家中间拉了个布帘子,此时帘子已经撩开了,一家三口正在那里收拾东西呢。 屋里的东西一眼就看了个全,两张床,加上一个壁柜、桌子、板凳,一个取暖炉子,就没什么了。 他往门外扫了一眼,哦,原来他家厨房都是搭在外面的,就这样四口人住着还是很挤。 刘嘉诚让开门口,见他没往里进,也没太注意,只是很高兴地问他。 “柱子哥,你是不是把雨水姐姐的那间房子,借给我姐姐住啊?” 何雨柱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 “是呀,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姐呀?” 刘嘉诚口无遮拦地说。 “哪有,我巴不得她不和我抢床呢,我都被她挤下床好几次了,摔得我头上都起包了。” 他家里有两张床,何雨柱本来以为是母女、父子各睡一张床。 看样子是姐弟俩睡在一起,不过这弟弟还小,倒也没什么,再大一点,就该避嫌了。 这时屋子里的人见到他跟小孩说话,都迎了过来。 刘媛媛刚才还在收拾东西,脸色红扑扑的,开口就向他道谢。 “柱子哥,谢谢您把房子借给我住。” 然后又看了看他爸妈,抿了抿嘴唇,又说。 “柱子哥,其实我们家可以给您交房租的。” 第72章 老贾护驾 何雨柱从阎埠贵那里知道,如果是交房租,就要过房管所的手了,那时就扯不清了。 而且这年头,扯到政策都是很棘手的事。 再说他也不在乎,这一个月那三两块钱,就开口打断了。 “不用了,都一个院里的邻居。 “你家住房紧张,刚好你雨水姐也嫁了出去,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再说你也住不了多久,到时候结婚了,也就去婆家了,没事儿。 刘媛媛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哪有他这老光棍这么厚脸皮? 听他提到什么结婚、婆家,马上就羞红了脸,勾着头躲到他妈身后去了。 老刘呵呵一笑。 “不给房租,那就不给房租嘛。 “到时候咱家,多请你柱子哥吃两顿饭。” 刘嘉诚仰着头,好奇地听着他们几人对话。听到要请吃饭,就插嘴问道。 “爸,你请柱子哥吃饭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听到这孩子问得蠢萌,大家都哈哈一笑。 何雨柱搂着他的肩膀。 “行,要是你爸不带你,你柱子哥带你。” 然后他又抛了抛手上的锁头,对老刘说。 “刘叔,房门我已经开了,里面都空着了,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了,随时可以搬过去。 “只是得让媛媛去买把锁,进出记得挂锁。“ 老刘和他老婆赶紧点头,然后又连声道谢。 何雨柱也不耽误他们收拾东西,挥手告了个别,就抛着锁头回去了。 可是刚进中院,就看见东厢耳房亮起了灯。 他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是谁跑进去了。 这中院里有贾张氏这么个活雷达,真是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 既然俩寡妇想搞事儿。 那就干脆就把管理部门招来。 一来,吓一下这俩寡妇。 记忆中,上过电视的争房新闻,九成九是调解,很少见到抓人的,能强制腾退的都没几个。 但把管理部门招来,也省得她们一天天的,净想着占自己便宜。 二来,把借房的事过一过明路,省得房屋政策有波动时被误伤了。 于是他抬脚转向东厢,掀开耳房的门帘,就看见秦寡妇和贾张氏,在里面收拾房子。 见他掀开门帘,站在了门口。 寡妇两婆媳先是对了个眼神。 然后秦寡妇就一脸笑盈盈地对他说。 “哎呀,柱子啊,真是麻烦你,这么晚把门开开。 “得了,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和我婆婆两人收拾就行了,你一大老爷们,就不用操心了。” 何雨柱堵在门口对她呲牙一笑。 “秦寡妇啊,昨天你站在我家门外,冤枉我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我是百口莫辩。 “所谓抓奸在床,捉贼拿赃,今个可是你俩闯空门,被我堵在屋里啦。 “你觉得是让我动手,把你俩打趴下捆起来?还是你俩乖乖的把自己捆起来呢?” 俩寡妇见他不按套路出牌,都有点傻眼了。 她们本来预想,这傻柱会争辩说,房子是他的,没答应让你们住,你们给我出去! 然后就用,帮你守住房子的说辞。 加上硬赖着不走,赌他要脸,不愿担上欺负寡妇的恶名,慢慢跟他拉扯。 虽然这段时间,傻柱性情大变,甚至心狠手辣到,把老太太和一大爷都给整到局子里去了。 她也一直忍着,没敢亲自出头撩拨傻柱。 只是房子太馋人,加上一大爷也支了招。 昨天小试牛刀,只用了一句“东旭是因公殉职的”,就能逼得他落荒而逃。 所以才这么大胆的赖了进来。 这下,被扣一个闯空门的贼帽子,原本的打算就落了空。 贾张氏一拍大腿就准备施法,但是突然又停住了。 可能是她想起了何雨水和易中海的遭遇。 就赶紧给她媳妇打眼色,想让秦寡妇先出马,看能不能搞定,搞不定再放大招。 其实这时,秦寡妇也有点慌了。 来得时候好好的,这出不去了? 她这时才觉得,之前考虑简单了。 好在,一大爷考虑周全,支了好多招,视情况看出哪一招而已。 于是,秦寡妇定了定神,佯装嗔怪道。 “柱子啊,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前天我就跟你商量说借雨水的房子。 “昨儿我还问你拿钥匙呢,结果你一声不吭就跑了。 “刚才见你把门开开了,我们可不就得进来打扫卫生嘛,你怎么要诬赖我们闯空门呢?可不能这样瞎说啊!” 嘿! 这味儿可太正了。 寡妇惯会把事情怪到别人头上。 这三两句话下来,若是旁人听见了,只会以为他早已经答应借房子了,临了却诬赖俩寡妇闯空门,这是给人下套呢。” 幸好,是把俩寡妇一块堵屋里了。 但凡留一个在外面,大叫大嚷把邻居们都引过来,再来这么几句颠倒黑白的话语。 那他欺负寡妇的名声就坐定了。 幸好,现在这场面,勉强也能算进入了自己擅长的领域。 揍俩闯空门的小贼,和打俩寡妇的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于是,何雨柱不跟寡妇斗嘴,只是堵在门口,两手一握,把指节捏得咔吧咔吧响。 “秦寡妇,你别在这扯有的没的,我就问你,是要我动手,还是你俩把自个捆起来? “刚好床上有床单,撕开吧,把自个缠成粽子那样,等公安过来。” 秦寡妇还想再努力一下,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泫然欲泣。 柱子啊,你是想毁了你秦姐吗? “我可是有哪里对不住你了?让你这么恨我? “可就算要死,你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何雨柱翻了翻白眼。 寡妇这个表情,这个语气,说给之前的傻柱听,他只怕早已经心痛得抽抽了,可现在就不够看了。 小寡妇惯用的招数,对他不起效果了。 但老寡妇,半曲着腿,两手张在大腿边。 这分明就是施法前摇的架势呀。 知道贾张氏的招魂大法不可避免。 到时,全院邻居必将在中院聚会看戏。 但何雨柱更知道,他现在不是孤军作战。 老刘已经明确的表示,他家老婆子也能豁得下脸,以撒泼对抗撒泼。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埯。 兵对兵,将对将,自己做个武力担当就好。 他把十根手指咔咔咔地捏了个遍,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你俩要是不选,那我可就替你们选了。” 说着就做出,提着拳头准备进屋的架势。 贾张氏一见儿媳妇马失前蹄功败垂成。 当场就开始拍着大腿施法。 “杀人啦!萨日朗! “老贾……” 何雨柱凑趣,立马跟了一句。 “护驾……” “老贾!” “护驾!” 贾张氏有点懵逼了! 是我在叫老贾护驾? 第73章 招魂大法 贾张氏施法的声效,果不其然就把邻居们给引了过来。 很快何雨柱身后的门帘就被人掀开了,马上就有人探头往屋子里瞧。 然后这人就很自觉的,给后面看不见的人做旁白解说。 “嘿,屋子里是贾家两婆媳哎,你们说,他俩跑这间屋里干嘛来啦?” 旁边听不清是谁捏着嗓子来了一句。 “难道是贾张氏半夜跑来捉奸?” 好嘛! 这种剧情走向,才是大家喜欢看的嘛。 马上就有人开始往门口挤,都想要亲眼看看现场。 何雨柱差点就被他们推进屋子里了,赶紧伸手顶住门框,才稳住了身形。 他还得盯着屋里的两寡妇呢,若是把人放进去那就说不清了,也就顾不得是谁在后面挤了。 脚下微微一蹲,扎紧了下盘,然后肩头一沉,往后就撞,也不管后面是谁,撞到谁谁倒霉。 果然,身后有人“啊”的惨叫了一声,当场就顺着他的背往地下出溜。 何雨柱虽然只是对外声称,年少的时候学过几年撂跤。 但也不是说,学了撂跤就不能学点其他的。 虽说学不到其他拳种那些密不外传的杀招。 但是,像贴山靠这种名声在外的招式,只要见识过的,大概都能模仿个三四分。 四九城的练家子,别的不说,见识的拳种一定是最多的。 他自然是见识过八极的刚猛,用肩膀撞人,也并不是八极的专利,撂跤一样能用。 再加上背后那人,他背后也还有人顶着。 给他这么一撞,就像个夹心饼干,给人捏住了上下一挤,那后果自然是当场往外冒馅。 后面的人被他沉肩一顶,挤住了肺子,把胸腔里的气都给喊了出去,当场就软了。 何雨柱是特意没往人胃上挤,否则就不是冒气儿了。 然后外层的那些人,一见那人倒了,可能也怕惹祸上身,赶紧就往后退。 接着就听见,刘海中的声音在外围喊道。 “这是干嘛?怎么都挤在这屋门口呢,赶紧散开散开。” 随后就是阎埠贵的声音。 “对对对,不要这么乱,不要这么乱,大伙儿都散开一点,可别挤出事儿了。” 他就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老货,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怎么就来得这么及时呢。 但他现在无暇去细细寻思,只能扬声喊道。 “二大爷,三大爷,你俩过来看看,我堵住了两个闯空门的小贼,赶紧找人去报公安啊。” 门口这么乱,但屋子里两寡妇可没乱。 贾张氏施法,向来是围观群众越多,施法效果越好。 她拍着大腿,先是大喊一声。 “老贾啊,有人欺负你家的孤儿寡母啦!” 然后也是肩头一沉,躬腰就朝他撞了过去。 然后“砰”的一声就撞上了。 何雨柱哪是那么容易,让她这么个老肥婆给轻易撞开的。 他见到贾张氏朝他撞来,也早就摆好了架势,左脚往后一错,扭腰沉肩,把肩头迎向了贾张氏。 两个人的肩膀这么一撞,贾张氏当场就给弹翻在屋里。 这还是他没有发力往前顶,是贾张氏自己被反弹回去的。 只是现在穿的厚,所以她也没怎么伤着。 躺在地上又是拍腿又是拍地大声地喊叫。 “老贾啊!东旭啊! “东旭!有人欺负你媳妇啊!有人欺负你老娘啊!你快上来把他带走吧!” 就这么一会功夫,刘海中和阎埠贵已经到了门口。 刘海中先是看见何雨柱背后,有个人躺在地上哼哼。 然后隔着他的肩头,又看见贾张氏也躺在地上,中气十足的大声喊叫。 虽然一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个轻重缓急。 于是他就先蹲下来,拍了拍地上那邻居。 “你这是怎么了?” 那人还在那倒气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我……我被傻柱,给,给打了。” 算盘精也跟着挤到了门口,听那人说话像要断气一样。 而且说是被傻柱打的,于是大喝了一声。 “傻柱,你又在院里欺负人了?” 听到外面算盘精在指责傻柱,贾张氏立马又高声地喊道。 “他三大爷呀,傻柱今儿个又开始发疯啦! “他不光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呀,他连院里的邻居都一起打呀!” 而外面那些围观的人,关心的可不是这个。 傻柱打人的戏码,他们可看多了,不稀奇。 他们只关心,贾张氏是不是进来捉奸的? 于是昏黄路灯下,人群中又有声音冒出来。 “贾婶儿啊,他是怎么欺负孤儿寡母的?是不是把你儿媳妇摁在屋子里欺负呀?” 旁边还有人扬声附和。 “贾婶儿,你是不是来捉奸的啊?” “要不要我们把奸夫淫妇捆到街道去啊?” “对呀,我们帮你捆他俩去游街呀。” 反正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那起哄。 若是单独面对何雨柱,这群人可不敢在他面前提什么动武。 眼下这场面,人多势众,事情又狗血得很。 于是众人的胆子就壮起来了。 刘海中蹲下看了那人并无大碍,听这群人说的那么龌龊,就站起来大喝一声。 “都给我闭嘴,还不知道什么事呢,瞎起什么哄!” 一声暴喝,把那些人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算盘精眼珠一转,就拍了拍旁边一人,伸手朝两步远的易家门口一指。 “你去敲门,把一大爷叫出来,怎么就在他家门口发生的事,都不出来看看呢?快去叫门。” 门口的场面乱糟糟的。 何雨柱也不管他们怎么闹腾,就是堵住门口不让,一定要把这两寡妇堵在屋里,不然公安来了很难说清楚。 这时,他又听到老刘的声音。 “柱子啊,是不是就刚才这么一会功夫,俩寡妇就闯了进来?” 他偏头一看,老刘领着刘婶不知什么时候就挤到他旁边来了。 见到帮手来了,他赶紧点头,低声道。 “没错,我回来就见这俩寡妇进屋了,这是要抢…… “赶紧找个人去把公安请来,抓他们一个闯空门偷东西的现行。” 老刘听完没吭声,抬头往围观的邻居里面一瞄,然后扭头就往外挤。 第74章 各有说辞 刘婶站在何雨柱身后,看了看屋里的两寡妇,也小声问他。 “柱子啊,要不要婶子进去撕贾张氏?” 何雨柱见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哪是贾张氏的对手,就赶紧劝阻。 “刘婶,您可别去,贾张氏这个肥婆,刚才撞我都不吃亏,您进去要是被她碰一下,只怕得吃个大亏。” 这时,刘海中听了他们几人的对话,又看了屋里屋外三人的站位,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脉络。 再看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那个邻居,除了喘气声稍微急了点之外,真不像有事儿的样子。 于是伸手搀了一把,这人也能顺着他的力气爬起来站稳了。 然后他还发现,何雨柱堵在门口始终不让,甚至跟老刘两口子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往后面转头。 于是就问这人。 “你说是傻柱打你的,难道他是用屁股把你拱翻的吗?” 这人听到质疑,马上就叫起了撞天屈。 “就是他打我的啊!我在门口往里面一看,他就弓着腰,往后面一顶,把我就顶翻在地上了,他练过功夫的,一下就把我打成内伤了。” “去去去,还内伤,我看你是屎包被挤到粪门上了,内急吧? “人家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先让开让开,等把这事搞明白了再说。” 自从聋子进去了,易中海放出来后也夹起了尾巴。 现在这院里威望最高的应该就属刘海中了。 所以他这么一呵斥,这邻居也不敢咋刺儿,乖乖的往后退了几步。 刘海中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正要询问事情的缘由。 就见到阎埠贵指使的那个邻居,把易中海家门给敲开了。 易中海老婆掀着门帘,探头往这边看,不知道又对那敲门的邻居说了什么,就缩回头把门帘放下了。 那邻居冲着这边的阎埠贵大声说。 “一大妈说,一大爷今儿身体不舒服,早早吃了药已经躺下了。 其实,直到这个时候,街道并没有派人来院里,明说他们联络员身份,是继续保留还是撤销。 也就是说,自从王红梅受牵连给调走之后,街道的人都无视了95号院,谁都不想沾上这坨屎。 所以他们仨,按理还是有联络员的身份。 照他们三个自定的排行,还是一二三大爷。 刘海中对于院里的事,也不愿意让易中海出头,当即就无视了那个邻居,问起了何雨柱。 “傻柱,这么晚了,你们这是闹什么呢?” 门外虽然乱糟糟的,但何雨柱堵在门口,外面的人说什么他都听在耳中。 那些起哄架秧子的就不用理了。 刘海中的态度好像更偏向他。 而阎埠贵,上来就借着背后倒地那人的话,直接指责他又欺负人了。 更是指使人去敲易中海家的门,想把易中海拉出来,这态度就很明显。 所以何雨柱就倾向于,先让刘海中来出这个头,等拖到公安过来了,算盘精就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了。 就回答道。 “刚才我把这间耳房的门锁打开了。 “之后,离开了那么几分钟去前院。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这俩寡妇就直接闯到屋里来了,我就堵在门口,没动她们俩一指头,这贾张氏就开始撒泼叫魂了。 “现在很明显这两个寡妇是闯空门,被我抓了个现行。 “我说二大爷,你还没派人去请公安啊?” 刘海中之前已经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又简单,一眼就看完了。 他也知道这房子之前是何雨水住的,现在何雨水又嫁出去了,里面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所以闯空门偷东西这种说法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两寡妇被堵在屋子里这是一目了然,就是不知道她俩进这屋里想干嘛。 他就隔着何雨柱,朝门里的寡妇问道。 “我说你俩三更半夜跑到人家屋子里干嘛?” 贾张氏拍着大腿,只顾喊老贾,冲不出去又想不出好理由,那就只能喊死人了。 秦寡妇则一脸委屈地开口解释。 “二大爷啊,你也知道这间房是雨水住的。 “她出嫁之前我们就聊过,她说她结婚之后去婆家住,房子就空下来了,可以借给我们家。 “前天我又跟柱子提了一下,昨天问他要钥匙,他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一声不吭就走了。 “今天下班之后,他把房门打开了,我就进来收拾屋子。 “结果柱子他反悔,不肯借房子了,然后就说我俩闯空门,你说我上哪说理去?” 刘海中就问何雨柱。 “秦淮茹说的是真的吗?” 何雨柱呲着牙冷笑一声。 “二大爷啊,这娘们儿嘴里可没有一句实话。 “你还不如叫光天光福跑一趟,把公安请过来。俩寡妇被我堵在屋里,公安过来瞅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你若是信了她的,到时在院里可就威信扫地啦。” 其实自从上次,何雨柱把易中海连同何雨水一起捆了。 张所长明确的说过,他何雨柱才是受害者。 院里的人算是明白了一点,擅自闯入别人的房子,那么挨打也是自找的。 所以刘海中见两寡妇被堵在屋里就明白,这事,俩寡妇应该是不占理的。 而且,这事闹起来了,想学易中海把事情摁到院里处理,好像也不太可行了。 于是他就对屋里俩寡妇说。 “那现在大家都别动了,等公安到了,让公安一个一个的问话,好吧。” 接着他就不理俩寡妇了,转头到院里找他俩儿子去报公安。 而刘婶站在一边,看见秦寡妇在屋里,居然没有显得很慌张。 又想到刚才院里起哄架秧子那些人的说法,就悄悄地在何雨柱后面小声说。 “柱子啊,你得小心寡妇两婆媳合伙诬赖你,这种事可是很难解释清楚的。” 何雨柱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也在打鼓。 这年头可不是几十年之后。 当下对于那种罪行,可是直接发花生米的。 但是当下对于这种罪行的认定,还是更加注重现场的人证物证,并非是女人开口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75章 藏了颗雷 老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回来了,听他老婆这么一说,不以为然地说道。 “柱子刚从我们家回来才多久? “公安一问就清楚了,哪那么容易陷害。” 又小声地对何雨柱说。 “我给了两毛钱,让六根跑去报公安了,很快就来了。 “反正这俩寡妇已经被堵在屋里了,无论她们怎么说,也占不了理儿了。” 说完话,老刘瞥见阎埠贵想上前说什么。 就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刚好挡住了阎埠贵,并对刘海中喊道。 “他二大爷啊,我刚刚已经叫了六根去报公安了,就不用叫光天再跑一趟了。” 他这么一喊,除了堵住阎埠贵的嘴,也有对着屋里两寡妇摆明态度的意思。 他是站在何雨柱这边的,不会再如往常那样随大流,不吭声的。 何雨柱听到老刘这么刻意高声地喊出来,心下感叹,要么说旁观者清呢,这老刘估计一直都心里明白。 以前的傻柱,被易中海调教得,把全院人都给得罪光了。 只要是关于他的事,除了他们那一伙人,院里的邻居,没人会自找不痛快地站出来给他帮腔。 就比如许大茂家丢鸡的事,记忆中,算盘精驳斥了他的辩解,刘海中当场摆了两个选择给他,他就不得不认了其中一个。 就算回魂之后,易中海想把偷鸡的名声硬扣在他头上,也还是没人帮他说一句话。 这俩寡妇敢就这么生赖他的房子,未尝不是看清了这一点。 只要他何雨柱自己说不清楚,院里就不可能有人跳出来给他做什么证明。 就算他改掉了之前傻柱的那个性格,没有乐滋滋地双手奉上房子。 那强制出租的政策悬在头顶,又以为他好,帮他守住房子的名义。 再加上多说几句好听的,大不了再给点甜头,他估计也就会默认了。 所以何雨柱就看见,屋里的秦寡妇听到老刘的喊声之后,脸色立马就涨红了。 估计是给这意料之外的情况给气的 在屋外的刘海中听老刘这么一喊,也就没再让他儿子跑一趟了。 而是对着院里仍然嘀嘀咕咕,还想起哄的那些围观的邻居吼道。 “行了行了,别再起哄了,都散开一点,等公安来处理。” 秦寡妇又听到刘海中这么安排,就更加生气了。 但是,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扯住了秦寡妇,两人背过身去,低声在那里嘀咕。 何雨柱打定主意,不管他们怎么商量,反正就堵死门口等公安来。 只要公安看见了这个场面,他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就算屋里没什么东西让他们偷,公安也拿他们没办法。 但至少在院里邻居面前,把两家的关系给摆在明处了。 之后寡妇再怎么造谣、诋毁,其他人听到了,也会想一想是不是真的。 等了没多久,刘婶就小声地跟他说了一声:“公安来了。” 接着就让开了门口。 然后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谁是当事人?” 偏头一看,果然是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于是身子一侧,朝门里一指。 “这两人三更半夜的闯到我家房子里,让我给堵在屋里了。 “你们来的正好,看看这算不算闯空门吧。” 话音刚落,后面有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他扭头一看,认识,这位好像是叫做小王。 第一次跟张所长来院里有他,第二次去抓易中海,他领人守在另一条路上,这次还是他过来。 本来想打声招呼的,但看着之前那个公安已经从他面前进屋了,于是就对小王笑了笑,没有开口表明两人认识的样子。 然后就是公安正常的查案流程,先是把当事人分开,单独问话。 然后再去找围观的邻居问话。 来了三个公安,刚好一人问一个当事人,小王就拉着何雨柱走到一边,语气很轻松地开口问话。 “怎么着,又被人闯屋里闹事了?” 何雨柱也很无奈,说话的声音也透着无奈。 “看见屋里那俩寡妇没有? “上次张所长不是想抓三个人去所里嘛? “我只捆住了两人,溜掉的那个,就是屋里那年轻寡妇。” 小王挑了挑眉。 “哦,原来你跟这寡妇纠葛很深呐。” 何雨柱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想了想,最好还是不要瞒着他们。 若是硬想给俩寡妇扣个闯空门的帽子,等人家调查出来就得罪人了。 于是就实话实说。 “上次我就说,她们联合我妹妹,想把我诬陷成神经病关进白龙观,谋夺我的房子。 “这次俩寡妇见我妹妹嫁出去了,然后又想谋算我这间屋子。 “她说什么我一个人住三间屋子,违反了什么住房政策,不借给她也会被强制租出去。 “然后我就想,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这黑心寡妇啊,于是我就把这间屋子,借给了院里另一家住房紧张的邻居。 “今晚上我把房门打开,然后去通知那邻居可以搬进来,就这么几分钟的功夫,这俩寡妇就闯到屋子里,想要强占我这间房子。 “那我就只能先把她们堵在屋里,说她们闯空门,想偷东西。 “说白了就是把你们请来,看能不能给她个教训,省得天天被她们算计。” 这番话虽然全是实话,但开头的第一句里就藏了一颗雷,当然这雷不是对着小王去的。 因为上次的事,这小王也是参与了调查。 对于他后面指责妹妹的说辞,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而这个小王身为公安,对保卫科最后插那一杠子,恐怕也不会很爽。 万一他嘴巴不是那么很紧,比如在跟同事吃饭喝酒的时候,把这事当做一个酒桌谈资说出去了的话。 或许就会有某个同事认识那片警。 这颗雷恐怕就会炸了何雨水。 但是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 不管他说不说,这小王问一圈之后也会把它联系起来。 所以不如自己说出来,显得坦荡。 之后三位公安一通气,知道了前因后果,处理起来就不会偏向看起来弱势的寡妇。 现在,他只想对自己好一点。 至于说了实话,会不会给何雨水埋雷,这雷又怎么炸,那就不关他事了。 第76章 高风亮节 这位小王二十七八的年纪,至少工作经验比何雨水那个片警强多了。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就明白,肯定是实话。 于是态度就更轻松了。 就笑着用笔点了点他。 “你呀,净给我们找事,这点屁事,让你们院里的大爷……” 说到大爷,小王不禁失笑,这个大爷的名号本来就不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 再一个,眼前这傻柱,上次捆的不就是他们院里的一大爷吗? 于是又笑了笑:“行了,不说那个被你捆得颜面扫地的大爷啦,院里不是还有其他大爷吗?让他们训斥一下这俩寡妇不就完了嘛。” 何雨柱就趁机给易中海上眼药。 “哎呀,您可不知道,第一次你们没把他抓走,老货在院里那个嚣张喔。 一副公安都拿我没办法,你们这帮碎催能把我怎么的”的样子。 “加上,上次所里把他抓进去,没能钉死他。 “然后又被我那妹夫的所里,前后脚又抓一次,还是没能钉死他。 “剩下这两大爷对他噤若寒蝉,都成了应声虫。 “你没见,今个外面吵得这么厉害,他还在屋里高枕而卧。 “你信不信? “就算你们现在去敲门,他都会让他老婆出面,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啊,吃了药,睡下了,没看见,不知道。 “你们若是敲门去问,他还会趁机借你们立威,而你们又要守着规矩办事,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去就是被恶心的,还是别去了。” 这种上眼药的说法,小王自然不会全信。 当然,何雨柱也没指望别人能全盘相信。 反正都是跟他们学的,抓着机会就毁他们的名声,日积月累,水滴石穿! 小王听了他这番说辞,想了想。 若是去敲门,万一那个易中海真的来个避而不见,还真就拿他没办法,真就是变相的帮他长威风。 “得,我去跟队长他们对一对。 “若事情跟你说的一样,而那俩女人也没在你屋里偷什么东西的话,那也只能训斥一下她们。 “这种事没法抓,抓了她们,那其他那些人要不要抓呢?这种事太多了,理解一下啊。” 傻柱自然知道,这种去别人家里,推门就进的人,那是数不胜数。 小王说的也实情,若是今个以这由头抓了俩寡妇,那恐怕以后,用这个理由报案的人会翻个十倍、百倍都不止,得累死他们。 就点头说:“我也就这意思。把我和他家关系恶劣的事过一个明面,以后我再不给她们好脸色,也不会说我欺负寡妇什么的,对吧?” “得了,就这么着吧。 事情不复杂,这房屋主权很明确。 那么不占理的自然就是俩寡妇了。 问过当事人又问过围观群众,更有老刘一家给他作证,跟何雨柱的话是严丝合缝。 所以那俩寡妇诡辩什么,跟他和他妹妹都商量过啊,都答应了啊 第77章 新收徒弟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都还一切正常。 但是连午休的时间都还没过去,刘岚就咋咋呼呼的跑了回来,人还没进门就大声地喊。 “傻柱,听说你昨个晚上把秦寡妇摁屋子里啦?哇!你可真猛啊!” 何雨柱听她这么一惊一乍的大喊大叫,当场就黑了脸。 这他妈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也实在太多了,他们那嘴还松得像棉裤腰一样,这么离谱的传言都敢乱传。 看到后厨里其他人,都是一脸的猥琐模样,用一种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瞄来瞄去,气的他抽出藤条,指着刘岚。 “你这个管不住舌头的老娘们儿,你脑子里都是浆糊是吧? “我他妈敢把寡妇摁在屋子里,今天还能来上班啊?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他妈在乱传这种谣言,我抽不死他! “快说,不说我他妈可就抽你了!” 刘岚见他黑着张老脸,拎着藤条,一副要抽人的模样,吓得停在门口,作势要跑。 又听到他气势汹汹地逼问谣言的来源,当场就往门外窜。 何雨柱冲到门口,用藤条远远地指着她。 “你他妈跑,我就不信你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你他妈不说清楚,迟早要挨老子一顿抽。” 刘岚面对威胁又迟疑了,慢慢停下之后,离他远远地说。 “这可不是我传的啊,是你们院里自己人传出来的。 “你院里人不说,我们这些旁人从哪知道去啊?你可别找我,要找找你们院里人去。” 后厨的众人见到他如此暴躁,又如此理直气壮的反驳,便明白这大概率是一个谣言。 所以他吼这一嗓子也不是没用,至少别人再传这个谣的时候,就可以有理有据地反驳了。 他也知道,这谣言肯定是院里人传出来的。 全院七家在轧钢厂上班,易、刘、许、贾,加上自己,另外那两家跟刘媛媛家一样是小透明,应该没胆子乱传这种离谱的谣言。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昨个儿就没回来。 那剩下易家、刘家、贾家,这谣言不用想了,扣到易中海头上就没错了,肯定是那老贼指使人传出来的。 妈的,得弄死那老贼,不然这日子还能过? 最后,他也没真用那根藤条去抽刘岚。 人家背后是真有靠山啊,打打闹闹,开开玩笑倒还可以。 真要拿着藤条去抽,那李怀德随手把他弄下车间,也不是没干过。 所以他也就没再追出去了,只是大声吼道。 “你拿我刚才那句话,去问问给你传谣言的那些个王八蛋,他妈传谣言传的脑子都不要了,尽他妈奔着下三路去的。让他传他爹娘谣言去,一群杂碎。” 刘岚有点脑子,但看着好像不是太多,和他傻柱也就半斤八两那样子。 听他这么一吼,居然真的要去质问传谣的人。 她也不怕这么一问,下次人家什么谣言都不愿给她传了呢。 何雨柱也不管她去问了会怎么样,对于这种谣言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要么这种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真逼死一个寡妇,那厂里就不得不去调查。 要是逼不死个把寡妇的话,那也就这样了,没人会受到什么惩处。 秦寡妇是那么容易被逼死的吗? 很明显不是啊! 那么厂里会因为这个,来找他这个被谣言中伤的人吗? 显然也不会呀,那还有什么事呢? 没有杀伤力呀,那么激动干什么? 甚至可以学学易中海呀,连公安来了都拿老子没办法,你们这帮碎催,能拿老子怎么地? 这叫什么啊? 这叫丧事喜办呀,好事! 心里舒服了,何雨柱就背着手捏着根藤条,转头进了后厨。 刚转头就看到,年后新分配下来的几个学徒工,有一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小子,正在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瞅了一下这小子,好像他以后是自己的徒弟哎,忘了叫什么鸟名字。 得,以后就叫他眉毛。 隐约记得,后面是在谁家的饭店里,经常派他往院里送菜呢。 挺懂事的一个人啊,怎么刚来就没大没小的看师父笑话? 顺手一条子抽过去,抽得这小子抱着屁股往后厨里面逃。 马华一看,这条子有人分担了,高兴地拦着那小子。 训斥道:“嘿,你这小王八蛋,我师父揍你,你居然敢逃?你还想不想好了?” 见眉毛那小子吓得捂着屁股,想逃又不敢逃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于是就顺手把手上的条子丢给马华。 “你是大师兄了,以后执行家法就你来! “给眉毛这小子教教规矩。” “眉毛?” 马华接过藤条,像得了尚方宝剑一样。 有点疑惑眉毛是谁,才刚问出声,就看见面前这小子的一对浓眉。 马上二话不说,啪啪啪,上手就是几条子,打得那小子鬼哭狼嚎,还不敢逃。 何雨柱往后厨里一扫眼,就发现另一个方脸的小子,和眉毛一波分来的学徒工。 记忆里也是他徒弟。 就伸手一指。 “那有那个方脸,一起教一教!” 马华奉了圣旨一样,盯着几个新来的,想看谁脸长得方。 那方脸小子是个灵醒的。 见何雨柱一指,马上走出来,把衣服下摆一撩,站直了转身扭头对着马华说。 “大师兄,一块教了吧!。” 这可把马华给搞懵了。 “呦呵,这小子懂事儿啊。 “何师傅,把这小子让给我怎么样?” 旁边的杨师傅看到这方脸,又会顺杆爬,又肯认规矩,马上就喜欢上了,开口就要抢人。 开年后,食堂来了四五个学徒工,虽然没有明说一定要食堂里这些正式的厨师收徒。 可这摆明了就是让你们选,愿收就收,不愿收的话,以后就做个厨工。 这才刚来没两天呢,何雨柱就丢根条子,让徒弟去抽。 那只要挨了抽,受了这顿教训,名分就有了。 这些新分配下来的学徒工,脑子转得这么快的,还真只有这方脸了。 见杨师傅这么开口,剩下那几个没挨打的才醒过味来。 都在羡慕嫉妒恨,怎么不是自己挨打呀? 第78章 高不高兴 何雨柱转念一想,这都66年初了。 这几个小子除了马华,还有唯一一次机会能考上证,其他的至少要做十年的学徒,就算能上灶也拿不到厨师的工资。 自己这十年,还真不一定帮得到他们什么。 徒弟收多了,精力关照自然也都分散了。 但这杨师傅还没收徒弟呢。 这方脸小子若拜到他门下,以后的成就不好说,但这十年有个正式的师父关照,作为唯一的徒弟,那日子要好过的多了。 于是就朝杨师傅呵呵一笑。 “这不考察嘛,你若真心喜欢,平常多关照着点,只要他给你了端茶磕了头,那不就是你徒弟了嘛!” 他这话说得轻巧,其实也不过是转念间想到,后面这俩徒弟跟他的关系,好像也没多近。 真要关系亲近,哪能记不住名字啊? 哪能在最后家产被夺了,都没想着找这几个徒弟打上门去。 没找马华,是因为没有真心教他,而后面马华仍然对他死心塌地,心里有些亏欠。 没叫后面这俩徒弟,那就真的是感情挺淡的,既没记着他们的好,也没记着他们的坏。 再加上方脸这一手,看上去就是个聪明人。 他又恰恰不是个会玩脑子的,见到聪明人就有点不想挨边。 那就这样吧,收不收也无所谓了。 就帮杨师傅打了个助攻,对那方脸小子说。 “小子,你看见了,我只是今个心情不好,让马华拿根条子抽人出气呢。 “杨师傅那可是真看好你,你小子也不是个蠢的,若是真想找人磕头,可就得想想好了。” 杨师傅听他这么明显地,愿意把这小子让给自己,这已经是很给面儿了。 便也没有当场说什么,让那小子磕头的话,而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转而替何雨柱抱打不平。 “刘岚那个老娘们就是个长舌妇,什么腌臜的谣言她都敢传。 “这么离谱的谣言,是人都不会信,别理她。” 说完又朝马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何师傅啊,你是先歇着呢?还是先把马华这小子也揍一顿,我瞧着他大锅菜的水平也起来了,该揍一顿庆贺庆贺。” “啊?揍我一顿庆贺?” 马华听杨师傅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是懵的。 厨师行当还有这种规矩吗? 何雨柱本想说杨师傅拿你开涮呢。 可杨师傅一本正经地问马华。 “你小子现在炒大锅菜的话,可以单独上灶了,算不算是学到了本事啊?” 马华愣愣地点头应是。 “那你师父今个心里不爽,揍你一顿出出气,就当帮你庆贺了啊,你是不是得乖乖受着啊?” 马华左看右看,后厨另一位当班的厨师也是一脸的坏笑。 其他人全是些帮厨,没一个有发言权的。 师父又不吭声,那就只能受着呗。 于是也学着那方脸的造型,转过身去,一手撩起衣服的下摆,另一手把藤条朝师傅递过去。 何雨柱反正是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接过藤条,在手上啪啪啪敲了两下。 结果另一位厨师憋不住,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就破了局了。 于是大家看着两位撩着衣服,准备挨打的学徒,一起在那笑。 何雨柱作势照他屁股上轻轻抽了两下,就叫他滚去干活了。 何师傅要躺着领工资。 他照例往躺椅上一瘫。 杨师傅就招手把那方脸学徒给叫走了。 看样子,以后两人是无缘了。 就这么地吧,何雨柱对此也没有多少不舍。 一场谣言,在后厨就算是消匿无踪了。 在厂里,他们愿怎么传怎么传吧。 这种谣言应该急的人是寡妇,而不是他。 就看寡妇肯不肯闹了,估计是不敢的。 就看哪个舌头长的,把这谣言啊传回院里去,传到贾张氏耳朵里去,看她会不会闹起来。 反正落不到他头上, 所以他对此反而是很期待。 没能挑拨算盘精和贾家对上,挺遗憾的。 那么这谣言能不能让贾家对上易家呢? 若是贾张氏闹起来,她会不会去撕易中海老婆呢? 那易中海又会不会帮他老婆动手呢? 那他又要不要去插一杠子,帮贾张氏拦住易中海呢。 还可以顺便训斥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跟那些老娘们一般见识,真他妈丢人。 啊,想想就高兴。 高兴了没一会,他突然想到上次这样瘫在躺椅上想事。 好像是在想寡妇为什么要上环?又是什么时候上环的? 好像当时是想找刘岚打听上环的事。 可一抬头,那娘们居然还没回来。 胆大包天的公然旷工,这是把他这个班长不当干部呀。 “麻花,麻花!” 听他叫了两声,马华赶紧拎着暖瓶过来,就要给他加水。 “不是,你去厂里找找,把刘岚那老娘们儿抓回来干活。 “娘的,明目张胆的旷工可不能惯着,你去找找。” 没一会,马华就不知道从哪把刘岚给抓了回来。 这老娘们在门口嘟嘟囔囔的不肯进门。 马华在后面一边推一边劝。 “刘姐,进去吧,我师父又不打你,你说两句软话就行了呗。 “听人造谣你都不过脑子,还跑回来乱传,赶紧的。” 刘岚见何雨柱瘫在躺椅上,并没有作势起身要揍她的样子。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高兴了起来,进了后厨,就给何雨柱赔不是。 “柱子啊,今儿个这小道消息真是别人乱传的,我可没有造你谣的意思啊。 “不过我跟你说个消息,你听了一定高兴。” 何雨柱抬了抬脑袋,看着她。 “那你说说看。” 刘岚知道他没那么生气了,就立刻跟他讲条件。 “那我说了,你也听高兴了,今个的事,咱俩就一笔勾销行不行?” “那你倒是说呀!” 刘岚一到讲八卦的时候,立刻就眉飞色舞。 “我跟你说哦,秦寡妇也听到了这个传言,然后班都不上了,哭唧唧的就跑回去了。 “搞得他们车间主任在那里大发雷霆,把他们车间的女工都给骂了个遍,以后秦寡妇在车间可就不好混了。 “怎么样,柱子,听到这个消息高不高兴?” 第79章 刨根问底 何雨柱只要听说寡妇过得不好,他就高兴! 于是点头,“得,今个的事咱俩就一笔勾销。 “不对,还差一点,我再跟你打听个事,你给我说明白了,今儿咱就一笔勾销如何?” 两人又没有什么仇,天天一起上班,拌个嘴,这都是小事。 这傻子又是班长,刘岚自然不会硬要和他搞得那么生分。 打听个事儿,对她来说这算事儿吗? 刘岚当场一拍胸口。 “打听事儿,那还不是小问题,你说。” 何雨柱坐起来看了看后厨里的人,不行,这事不好当众问。 就朝门口走,招招手把刘岚领到门外没人的地方。 但是想到这个年头的风气,还有那种氛围,他这说话还是得小心一点。 于是斟酌着说:“那个刘岚啊,我跟你打听的事呢,可能有点犯忌讳。 “咱事先说清楚,我纯粹只是想打听事,绝没有耍流氓的意思。你要是答应了我才问,你要是不答应,就当我没提,行不?” 刘岚嗤笑一声。 “你还跟我耍流氓?是不是想问女人的事?先说来听听,我再看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何雨柱想了想,他也没什么人可打听,消息灵通的熟人,也就许大茂和刘岚两个了。 但许大茂可不一定知道这玩意儿。 于是就开口:“那个,听说女人想避孕,得上个环。那这玩意要到哪里上,什么人才可以上?” 刘岚听到这个问题,满脸狐疑地盯着他,打量良久后才开口。 “我又没上过环,你当每个女人都去上环啊?是谁这么损的糊弄你?” 得,这他妈问道于盲。 他想了想,突然又冒出个馊主意。 “那什么,刘岚啊,要不你装作要去上环,然后去问一问该去哪上?要什么手续?会不会留个记录什么的。 “当然,我不是说要你去上,只是你装作要去上,去打听打听。” 刘岚的神色更加的狐疑了,然后突然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想坑我,想坏我名声是吧?” “我去问怎么上环,让人家知道了,会觉得我他妈想干什么啊? “滚!你个瘪犊子,搁这儿报复我呢!” 骂完之后,伸指狠狠地指了他两下,咬牙切齿地扭头就走。 何雨柱一看这样子,这他妈是被记恨上了? 我操,就问个问题而已,居然莫名其妙就被记恨了。 虽然一时没想明白是为什么,但他知道如果解释不清楚,那可能就和记忆里那样,又要迎来一次李怀德的报复。 他可不想下车间玩铁,赶紧一把抓住刘岚的袖子,扯住她,急声说道。 “哎哎哎,刚刚我们可说好了,我只是跟你打听事,绝没有其他意思,你可不能玩赖啊。 “就算我哪里犯忌讳了,你总得告诉我吧?” 刘岚被他扯住走不脱,又听他这么焦急的辩解,只得停下来,再次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见他脸上的神色,好像也确实不知道他这话,到底哪里有问题。 想着这是个老光棍,可能也真的不懂,就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要我去打听怎么上环呢? “你既没有老婆,也没有个相好的。 “哦——” 说到这儿,刘岚忽然拉长声调,缓缓地哦了一声。 接着,她反手抓住何玉柱的领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眼睛,一脸的八卦,压低声音问道。 “是不是秦寡妇想上环,可她自己不方便问,所以你就想让我…… “咦,不对,你不是已经和秦寡妇闹僵了吗?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岚问个话,还来了个一波三折,搞得何雨柱根本想不出该怎么糊弄她。 这时他才隐约地感觉到,这个年头,计生好像还没铺开。 女人上环确实不是什么时兴的事,而是一件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儿。 寡妇已经没有丈夫了,如果她是一个贞洁的女人,那么她不可能有怀孕的风险,自然没有上环的必要。 而已婚妇人想要避孕,也可以用避孕套,这玩意好像还是免费发放的。 就算有了三两个小孩的妇人,在这年头也根本不算多。 这时好像还有延续着英雄母亲的说法,契合着多子多福的这种传统思想。 就算暂时不想再要小孩,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继续要,所以那种长效的避孕手段,还是很少被人接受。 所以这个时候的人,对于女人上环这种事,多少还是带着点有色眼镜去看的。 哪怕只是让刘岚以她的名义去问一问,她都会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至于其中有没有李怀德的因素? 想必是有的,所以她的反应才这么激烈。 如果是其他事,那么想明白了缘由,也能找出合适的说辞去糊弄一下她。 偏偏这个上环的事,跟他何雨柱是八竿子打不着,就让他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说了。 刘岚看着他目瞪口呆的表情,先是感觉莫名其妙。然后像突然想明白了一样。 “啊哈,我知道了! “是不是寡妇上环了,不肯替你生儿子,所以你就跟她闹翻了? “你问她什么时候上的环,她又不告诉你,所以你就叫我帮你去查,对不对?” 何雨柱这时只想抽自己一嘴巴,刚才还在暗暗嘲讽刘岚脑子不多。 这他妈叫脑子不多,这叫心眼多! 于是他只能装作不屑的回答。 “这他妈是哪跟哪啊? “人家寡妇上不上环,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别他妈又乱传谣言啊,到时寡妇去告你一状,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岚同样回以不屑。 “你说我信你吗? “以前是谁他妈天天给寡妇家带菜呀?啊?不是你啊? “后面为什么又不带了? “那肯定是知道寡妇上环了呗。” 何雨柱简直苦恼得一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她。 “我跟寡妇翻脸,你不也知道吗?就年前,我把那半只鸡分给你和马华啦,你不记得啦? “从那之后,我他妈饭盒都没拿过。” 刘岚想了想好像还真是,就追问。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翻脸? 这他妈,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弥补。 这谎话一多就圆不过来了呀。 这老娘们,怎么就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呢? 第80章 重归于好 何雨柱无奈,只得尽量说些实话。 也能借刘岚这个大嘴巴往外传传,败一败寡妇的名声。 而且说事实也不算是谣言,谁也找不到他麻烦。 “我和寡妇翻脸是因为,这寡妇太他妈黑心了。 “年前,她和易中海造我的谣,说我发癔症,然后哄着我妹妹,要把我捆去回龙观关起来。 “你说把人弄进回龙观算不算是谋财害命? “结果我反而把他们给捆起来了,闹到公安、街道、保卫科都去人了,我才算是没被他们给害了。” 回龙观的鼎鼎大名,连刘岚这种人也是知道的。 听他这么一说也信了个八九成,还跟着骂了一句。 “这寡妇还真是黑了心肝啊。” “那你们院里怎么又传出来,说你昨个把她给摁在屋子里了?” 何雨柱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我妹妹春节不是出嫁了吗? “昨个我把她住的那间房门打开了。 “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寡妇和她婆婆就闯进屋子里去了,说什么我妹妹答应把房子借给她家。 “我就把他俩堵在屋子里,说他俩闯空门,然后就把公安给招来了。 “公安说他俩也没偷东西,所以就批评一顿了事。 “早知道我他妈就先去报案,领着公安去堵他俩啊。” 刘岚听了他这么一通解释,就哦了一声。 “原来这么回事啊,那跟你要我去打听上环有什么关系啊?” 何雨柱眼前一黑,像被人拿着八磅大锤朝天灵盖上来了一下。 刘岚这个老娘们好奇心咋那么重啊? 气的他薅着头发,心若死灰地说道。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你想咋地就咋地吧,你想咋传就咋传吧,你他妈弄死我得了。” 刘岚知道了他为什么跟寡妇翻脸,稍稍满足了一点窥探的欲望。 同时也知道,让她去问怎么上环,也确实不是针对她,就哈哈一笑,嘲讽了一句。 “就你这个邋遢厨子,谁知道是不是秦寡妇先甩的你?你在这编这么一套说辞遮脸呐。” 但是看着何雨柱那丧气的脸色,也就没对他穷追猛打了。 “行了,这事翻篇了,咱俩重归于好啦。” ……………… 下班回家,门神居然罕见地缺岗了。 他也没在意,背着手就进了门。 进了中院,也是静悄悄的,难道大家还在猫冬呢。 结果刚回到屋里,就有人来敲门。 开门一看,是刘嘉诚。 见他一手捏着一个柿饼,双手举得高高的。 “柱子哥,我妈妈专门买了柿饼请你吃。” 何雨柱看着这小子,怎么看怎么比棒梗那个白眼狼顺眼,就伸手接过了一个柿饼。 刘嘉诚还要把另一个塞在他手上。 他说问:“嘉诚,你吃过没有啊?咱哥俩一人一个吧。” 刘嘉诚摇头:“妈妈说两个都给你拿过来。” 这才刚开春,市面上根本没有新鲜水果,就是有些冬储的苹果、梨什么的,也很难买到。 就连这柿子加工成的柿饼,在这时候也不是很好买到。 刘家也算是客气了。 但一口零食,他还是不缺的,就逗刘嘉诚。 “把两个都送给我啊?那行,我收下了。” 接过两个柿饼后,又递了一个出来。 “现在,柱子哥请你吃一个,要吗?” 刘嘉诚眨巴眨巴眼,想了好一会。 “哦,我妈妈让我拿两个柿饼请柱子哥吃,柱子哥又请我吃一个柿饼。 “啊,好的好的,谢谢柱子哥。” 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应该是淘气到猫嫌狗厌的年纪。 但若是很乖巧的话,那还是挺可爱的。 这老刘两口子还是挺会教小孩的。 刘嘉诚接过了一个柿饼,谢过他之后就掀开门帘准备回去。 结果他又突然缩了回来,还挺紧张的,从门帘缝里往外面看。 何雨柱觉得挺奇怪,就问他在看什么。 刘嘉诚小声的说。 “棒梗堵在穿堂那里,我要是拿着柿饼回去,会被他抢的。” 嘿,何雨柱倒是不知道,棒梗这小子除了会偷,还会抢小孩。 棒梗那小白眼狼,好久都没在他眼皮子底下转悠了。 听刘嘉诚这么一说,这就想起当时威胁秦寡妇说,要去学校招呼些小混混收拾棒梗。 结果被寡妇当成耳旁风。 于是他走到门口,把门帘一掀,果然看见棒梗带着两个小的,在穿堂那边转悠。 就问刘嘉诚:“棒梗经常欺负你吗?” 刘嘉诚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没有东西,他就不欺负我。 “我要是有糖和饼子,他就要我请他妹妹吃。 “我要是不肯,他就说我欺负小当和槐花,他当哥哥要帮妹妹报仇,我就只能请她们吃了。” 呵,这小子欺负人还会找借口? 于是他又想到许大茂花了十块钱,让刘光福和阎解旷这两小子,带人把棒梗捆起来挂破鞋,就硬控了那小子八年。 那么要不要学一学呢? 于是又问刘嘉诚。 “那阎解旷有没有欺负你啊?” 刘嘉诚摇摇头。 “解旷哥都是大孩子了,他不欺负我。” “那他见到旁人欺负你,会不会帮你啊?” 刘嘉诚继续摇头。 “他跟我都不是一个学校,他见不着别人欺负我。” 何雨柱想了想,阎解娣好像和棒梗差不多大,那阎解旷应该比他们大点,应该是读初中了。 而棒梗要下半年才升初中,所以他还在小学里面称王称霸呢。 但是要学许大茂,让阎解旷去对付棒梗的话,那就瞒不过算盘精。 那算盘精知道了的话,那就等于全院都知道了,这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就给坐定了。 那还不如到他学校附近去找俩辍学的小混混。 只是,现在还没空和一小屁孩计较,等哪天有空再说吧。 何雨柱往屋里看了看,好像过年时候准备的花生瓜子没怎么吃。 于是抓了几把,装在刘嘉诚的口袋里,然后招呼他。 “来,别怕他,柱子哥送你回去。” 掀开门帘,棒梗看见了他俩,就领着两个小的往外院跑去了。 何雨柱也不至于自己上手去揍棒梗,所以就当做没看见,领刘嘉诚就往他家去。 第81章 准备请客 从刘家出来,刚好遇到下乡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茂。 想到周末要请张所长和老陈喝酒。 而与他们结缘,靠得是把聋子挖了出来,线索的提供者,正是许大茂。 这小子又惯会趋炎附势,让他出钱请派出所长喝顿酒,他应该很乐意。 于是就跟他一起进中院。 “大茂,别说你柱爷有好事不带你。 “记得是谁把老聋子弄进去的吗?” 其实年前他就提过,要请张所长喝酒,结果没请到人。 回来之后见许大茂小人得志半场开香槟,还气的揍了他两巴掌。 现在旧事重提,许大茂自然知道怎么回事,马上就问。 “你是跟张所长约好了吗?” 何雨柱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 “约好了时间,但还没约好地点,这事你看,是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我来,这事哪能劳您柱爷啊? “你说东来顺还是全聚德? “就算东兴楼或者会贤堂,咱也能请得起,你给句话就行。” 搞定! 后天周末,明天下午他再去一趟所里,跟他们确定一下时间、地点、人数,就成了。 住在人家辖区里,若有点什么事儿,是绕不开他们的。 有关系就得提前打点好。 只是这年头请吃饭还好说,要是送礼…… “诶,大茂,你觉着,我们是不是要备点什么礼品啊?” 许大茂一听送礼,那门清得很。 “送钱肯定坏事,送的太贵重了也不合适,反正关系没到一定的地步,就很难送。” 沉吟一阵,大腿一拍。 “嗨,你觉得年三十晚上,我俩喝的那个交杯牌五粮液怎么样? “干脆就别提什么礼品,直接请他们喝好酒!” 何雨柱一琢磨,哎,这玩意不错。 63年刚刚评定的八大名酒之首,压了茅台一二十年,这个好。 有稀缺性,但又不算太贵重,这个好。 虽然张所长肯定不缺这么一口,但能显得他们用心了不是? 只是昨晚那个小王要不要叫上来呢? 他那次是跟着张所长来院里的随员。 干脆明个问问张所长的意思,由他安排带谁一起去。 打定主意之后,就拍了拍许大茂肩膀。 “行,我去请人,你就安排地方,准备好酒。” 许大茂立刻大包大揽地拍胸脯,保证招待好。 完了之后,剩何雨柱一个人又躺在床上,垫着被子,把头枕得高高的。 他就想啊,还得是回魂一次,长了阅历。 不然的话,安排一顿酒就会得罪人。 谁知道那小王,是不是张所长的亲信啊,万一是跟其他人的呢? 这给凑一桌去,那可就不如不请了。 想到这里,就洋洋自得地夸了自己一顿,舒舒服服地,隔着窗帘缝窥视着院里的动静。 没过一会,看到老刘往中院来了。 走了一半却没有往东厢耳房去,看样子是奔着正房来的。 于是他坐起来,趿拉着鞋子去给他开门。 把人让进屋,老刘一说来意,居然是想在周末的时候请他吃饭,这就撞车了。 赶紧婉拒了他的邀约。 刚送走老刘没多久,许大茂放好了自行车,拎着一瓶酒又上门了。 何雨柱一看,是瓶二锅头,就嫌弃地说,我可是吃过饭回来的,家里可没有下酒菜。 许大茂却毫不在意,放下酒瓶子。 “下酒菜嘛,我去门口供销社称点卤肉花生回来不就行了。” 何雨柱嫌弃归嫌弃,但是白吃馒头,他哪有脸嫌黑呀。 等两人坐下开喝之后,许大茂想跟他问一下张所长的情况。 可何雨柱跟张所长也不是很熟啊。 主要就是因为,当时在街道主任面前,明确站队,让张所长对他起了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又对他说聋子的事有那么点好奇,最后才机缘巧合的把聋子给挖了出来。 这才算是有了一点点交情,从年前想请客,一直拖到年后人家才勉强答应。 所以也就没瞒着,把情况这么详细一说。 许大茂心里也清楚,所里跟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打交道,顶多也就是个片警就够招呼他们的了。 何雨柱也知道这四九城的官,级别通常都不低。 年前把何雨水、易中海捆起来的事,按理说这种小事,不至于到所长这个级别出现场。 也就这年头,当官的架子没那么大。 才会经常遇到所长,街道主任这种级别的官员,亲自处理辖区居民的各种小事。 再往后个二三十年,那就很难了。 张所长肯让他们请一顿酒,那是很给面子的啦。 若是没有聋子这么个投名状,就他俩这种货色,想请首都派出所所长喝酒,美的你!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像他们这种层次的平头小老百姓,若是想要巴结到什么级别的干部,也就张所长这个级别的好使。 像何雨柱即将会接触到的那位大领导,那个层次就飘得太高了。 一般的事,你根本都不好意思在人家面前开口。 所以有机会请张所长喝顿酒,何雨柱有心想混个脸熟,许大茂那更是有心奉迎。 他已经打定主意,把他爹屋里,那一箱交杯牌五粮液都贡献出来。 两人喝着酒,把请客的事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算是做好了准备。 聊完正事之后,许大茂开始八卦昨晚上的事。 何雨柱也想借着他的脑子分析一下,昨个那事,背后到底有没有易中海那个老贼伸黑手。 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地说了一遍。 许大茂听到寡妇能说出一些房屋政策。 从这个问题入手,很快就笃定,以她的见识和手段,是玩不出这种招数的。 这背后肯定是易中海那老贼给她支的招。 这就和他之前的猜想差不多。 寡妇惯常的手段,不是卖惨博同情,就是利用她那副好皮相,做点暧昧的样子勾人。 她那脑子,用贾东旭因公殉职,来堵他的嘴,就是发挥到极致了。 凭她那识字班出来的文化程度,读懂房屋政策文件估计挺难,她也没地儿读去。 所以,任何不好的事,都往易中海头上扣就没错了。 第82章 公安职权 很快就到了周末请酒的时候。 张所长只是领着老陈到场。 为了不那么张扬,吃饭的时候定在中午,地方定在了东来顺。 订桌订菜都是许大茂一手包办。 他还提前搬了整整一箱,交杯牌五粮液放在了店。 这酒果然就得到了被请的两位一致好评。 张所长毕竟到了一定的级别,对这玩意不可能说没有见过喝过。 但老陈和之前的何雨柱差不多,哪有闲钱去买这玩意儿。 等许大茂舌灿莲花地说,前两年那届全国品酒盛会是如何如何的盛大、隆重、权威。 那么多品酒大师、文化名人给定出来的头把交椅,是多么的实至名归当之无愧。 这酒就算喝在嘴里不咋地,但有了那么多名人的背书。 大家再咂咂嘴,这味道自然就不同了。 所以说许大茂,无论人品怎么样,但酒桌上的逢迎、拉关系,那还真就比何雨柱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大家就从这酒开始聊起,互相开始熟悉起来。 再加上他又是老聋子身份线索的主要提供者。 虽然他和何雨柱现在都不知道,老聋子具体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有什么重要性。 但这两位,肯定是在这件事里面得了好处的,不说升职吧,一个嘉奖是跑不掉的。 那么他们对这位线索提供者,感观就肯定不会太坏。 再加上这人说话又好听,在他们面前姿态又摆得够低。 酒桌上的气氛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这年头物资供应还不是很丰裕。 他这厨子也做不到顿顿有肉。 轧钢厂这么大的单位,也没能天天开小灶来招待别人大吃大喝。 像张所长这种,还能经常下一线的干部,自然不会搞什么大吃大喝的特殊化,就更别说老陈了。 他们也是却不过何雨柱三番五次、死缠烂打的请,才应了他这一顿酒。 许大茂兜里有钱,为人又不小气,下了血本请的一顿酒,自然是大鱼大肉只管上。 大家也就不客气地开吃,等到菜过五味,酒至半酣,大家肚里填得差不多了,谈兴就浓了起来。 许大茂又出钱又出力,除了想上赶着巴结张所长之外,他自然也有自己关心的事。 因为老聋子的缘故,娄晓娥可是还没和他离婚就全家跑路了,他担心的是,会不会把他牵连进去? 便趁着气氛,小心的向张所长打听。 这时候聋子既没有宣判,也没有打靶,说是仍处于保密审查阶段也可以,只是事情基本都落定了。 年前张所长,就并不讳言地对何雨柱说过,聋子再也没可能用拐杖揍他了。 这次酒桌上的气氛到了,见许大茂又这么担心,张所长就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大茂啊,你作为主要的揭发者,事情落定之后就算不给你嘉奖,也不会有人怀疑你跟娄家没有划清界限。 “有了分局的认定,以后不会有人拿你是娄家女婿的问题找你麻烦,心放在肚子里吧。” 何雨柱这才知道,这段时间许大茂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面一直在悬着这事。 张所长的这番话,就真的能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于是当场就来了个一大三小,三杯酒下肚,恭恭敬敬地感谢。 “张所长,有了您这话,我的心可真就落在肚子里了。 “我以前可真是不知道娄家这么胆大包天,妄图瞒天过海潜伏在咱们人民内部,要不是您火眼金睛,恐怕我就得被他们拖下地狱了。” 张所长对他的马屁哈哈一笑,并不在意,还陪他多喝了一杯。 许大茂是个心细的,可偏又多问了一句。 “那老聋子应该不会跟易中海一样,关几天又放出来吧。” 张所长做到这个级别了,说话是有讲究的,只有百分百笃定了的事,他才会给你明确的回复。 就像刚才许大茂怕牵连进娄家的事。 这就很笃定了,因为他是揭发者,是他主动跟娄家做出了切割,分局里不管怎样,都不会让人从这个角度针对他。 但其他方面可不会给出什么确切的承诺。 老陈的级别不高,说出来的话就不需要像张所长那么斟酌用词。 老陈见张所长端着酒杯,沉吟一会儿没开口,就主动接话,跟许大茂说。 “这个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她的身份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就算不枪毙,也回不到你们院里去了。” 何雨柱见许大茂那么怕老聋子被放出来,突然想起,上次他说易中海两次进局子都被放出来,院里的人可能会更怕他。 想想也对哈。 这事放在当下,确实挺吓人的。 这就约等于说,经历了两个强力单位的双重审查,都证明了他没问题,说明他易中海是过硬的。 若他是个不过硬的,但两个局子都摁不死他,那就更吓人了。 之后,无论想要从哪个方面针对,或攻击他。 易中海都能拿出这两次进局子的经历,一句话就把人给怼回去。 但是何雨柱觉得,这是因为当下的老百姓,对于执法部门,一面是尊重信任,另一面又过于畏惧,才会有这种想法。 他从记忆里得知,派出所的职责,好像并不负责审查一个人的政冶或立场是否过硬,而只是只针对具体案件做出调查。 易中海能放出来,只能证明他在这一件事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其他的事,只要不犯法,派出所并不会去深入调查。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张所长对他的这种想法给予了肯定。 “没错,咱们派出所的职责,可以说就是为了维护地面的稳定。 “抓人也只是针对案子进行调查。 “跟这案子无关的那些什么立场啊、作风啊,这一类的问题不归我们管的。 “所以,易中海进两次局子都给放出来,只能证明他不是那位的同伙,也没犯过什么大事儿,但想要以此证明他的立场过硬,那是不够的。 “如果说要对易中海的立场作风,这类问题做出评判,我们派出所是既没有那个资格,也没有那个职责。 “这事应该由你们厂里,主管思想工作的班子来负责,只有他们调查之后,说易中海过硬,那才过硬,我们说了不算。” 第83章 礼貌小孩 有了张所长这么半官方的回复,何雨柱用指头戳着许大茂的脑门。 “听到没有? “易中海,若还敢在院里作威作福,再敢犯事儿,所里还能继续抓他!” 说完又对张所长谄笑。 “所长,我这么说没问题吧?” 张所长知道,他这是堵许大茂刚才胡乱发问的口子。 而他的这番理解也大差不差,就笑咪咪的点头予以确认。 感觉吃喝的差不多了,下午所里指不定有什么事呢,就阻止许大还想开酒的意图,举起最后一杯酒。 “好,感谢两位对我们所里工作的支持,希望以后能继续协力维护我们辖区的安稳。 “感谢两位的款待。” 一顿酒喝完,两人好像都达到了请喝酒的目的,也都问到了自己想问的。 但是聋子具体什么身份,仍然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是,易中海的威胁其实并不大。 两次进局子,都能放出来,证明不了其立场作风之类的问题。 只是证明了,这人并不敢做出什么犯法的大事儿。 这位张所长说话做事四平八稳,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句也没说。 何雨柱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发现这位才是能稳步向上走的干部。 到了所长的职位,也能很接地气的下一线。 一次小小的邻里纠纷事件,又能敏锐的从他话里察觉出老聋子的身份有问题。 并且也能放下架子,亲自找到他这么一个厨子,布一颗闲子。 无论他是出于立功,还是出于维护稳定的目的,他都是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做出了对工作对国家都有利的事。 而且他的手段也很强。 完全合理合法地,把对他工作造成阻碍的王红梅主任,以及那位刘科长,都让他们因为各自工作的疏忽,而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这才是光明正大的手段。 虽然因为多了几十年的阅历,让何雨柱稍稍看到了那么一点东西出来。 但是看出来的一点东西不等于全部,能看到的东西也不等于能学到。 再说他一混工资的厨子,学这些就没有用,也没有地方让他去施展。 他这性子就是个不求上进,用后来的话说,他就是一条躺平的咸鱼。 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等到改开,去找个风口,当一条猪,当一条混吃等死的猪。 能赚到一笔,可以让他躺到死的钱,他就很满足了。 送走了张所长和老陈,看着今天天气不错,两人就溜溜达达,腿儿着往回走。 四个人开了三瓶酒,刚好卡在微醺,却还没醉的边上。 走了两三里路,酒劲上来了,许大茂就有点踉跄,他也走不成直线了。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偏偏倒倒的往回走。 走到半路,他才想起,忘了问一下自卫的界线了。 但是那天小王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再加上记中忆,后世那些上了新闻的判例。 反正就是自卫很难,互殴最易,以伤论责,你法…… 想到这他就释然了,估计问不问也差不多。 周末的下午,工人休息,小孩放假。 加上天气又好,大家也不愿意缩在屋子里。 没出门的人,都在院里晒晒太阳什么的,院里就显得很热闹。 门神远远看见,两个酒鬼踉踉跄跄的回院。 可能觉得没什么便宜好捞,二来可能也有点躲着何雨柱,把头一扭就回屋了。 而正在前院和两个小孩一起嬉戏玩耍的刘嘉诚,看见他俩偏偏倒倒的进院。 就先叫了一声柱子哥,然后看见和他勾肩搭背一起偏的许大茂,想了想又叫了声大茂哥。 许大茂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冲他叫哥,他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木愣愣的扭头看了一下何雨柱。 “这,这小子是你弟弟啊?” 何雨柱嘿嘿笑着摇头。 许大茂就冲着刘嘉诚眉毛一竖。 “嗨,你个小屁孩,你管谁叫哥嘞?” 刘嘉诚只怕比他大一点的小孩,对他们这种年纪的倒是没带怕的。 他冲何雨柱一指。 “这是我柱子哥,老师说要讲礼貌,你跟他一起回来,我就叫你一声大茂哥啊。” “哦,讲礼貌,讲礼貌的小孩我喜欢。” 然后他左手搭在何雨柱肩上,伸出右手,偏着身子,搭在了刘嘉诚的肩膀上。 “那咱们哥仨找个地儿继续喝怎么样?” 许大茂虽然很虚,但也生的牛高马大的,偏着身子往刘嘉诚肩膀上一搭,把小孩压得吱哇乱叫。 刘嘉诚他妈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一看,两个酒鬼在合伙逗他儿子玩呢。 这年头的小孩皮实的很,他妈就算看着他被许大茂搂的吱哇乱叫,也没一点担心,反而跟何雨柱打招呼。 “柱子啊,哥儿俩这是刚喝了回来啊,让你媛媛妹子给你们煮碗醒酒汤喝吧。” 也不待他搭话,就回头冲屋里喊。 “媛媛,媛媛,给你柱子哥和大茂哥煮点醒酒汤来?” 刘媛媛从屋里出来,先是叫了声柱哥,茂哥,然后就钻进在游廊上围出的小厨房。 她妈就从游廊走下来,到院里拖了一张长条凳给他俩。 “柱子你先坐会,媛媛很快就把汤给你俩做出来了。” 这前院靠近门口,院里很多人就觉得,东西进院里就安全了,不乐意继续往里搬。 所以这前院比后面两个院子杂乱的多。 像他们三个老货开会的那张破桌子啊。 一些长条凳,晒咸菜的那些竹匾、藤框啊。 角落里甚至还有一辆三轮车,周未没去拉活,也停在这里。 何雨柱谢了一声刘婶,就把许大茂按在那张破桌子边坐下。 许大茂还搂着刘嘉诚呢,小屁孩被他搂着不放,急得大叫。 “柱子哥,柱子哥,救救我呀!” 许大茂听他这样叫,气的问他 “你不是讲礼貌的孩子吗?怎么就只叫柱子哥,不叫大茂哥了? “来,再叫两声大茂哥,大茂哥就拿钱给你去买糖,奖励有礼貌的孩子。” 说着就从兜里,摸出一个尼龙钱包拍在桌上。 “赶紧叫,叫了就有钱买糖吃。” 刘嘉诚七八岁了,早就会打酱油了,对钱也有了该有的认知。 就眼睛咕噜咕噜的,一会儿看他妈,一会看何雨柱,还扭着脖子往上看许大茂。 他妈打眼色摇头不让拿。 何雨柱看见了,就劝道。 “刘婶你别管了,傻茂是个大财主,今儿个就打他一回土豪。” 第84章 纸币升值 何雨柱拿起许大茂的钱包翻了翻。 发现这小子还真有半斤水果糖票,再翻翻还有副食票、酒票、烟票什么的。 他抽出糖果票后,把副食品票也抽了出来。 再取出一张天安门图案的黑一元,往刘嘉诚手上一塞。 “拿一块钱去门口供销社,买半斤水果糖。 “剩下的钱买花生瓜子,回来我们一起在院里晒太阳,嗑瓜子,快点去。” 这年头,一块钱的购买力是很厉害的,能买一只鸡,或者一斤多的猪肉。 买粮食的话,能买六七斤面粉,换成棒子面至少十多斤。 所以像刘嘉诚这样六七岁的小孩,顶多就是认识这么大的钱,基本上摸都摸不到。 家长要是给一两个硬币,都得欢喜半天。 等见到他妈没有出声阻止,就欢呼一声,连叫了三声大茂哥。 许大茂对于一两块钱,根本不太在意。 听到这小子连叫他三声大茂哥,比叫柱子哥多了一声,心里也就舒服了。 刚坐下歇了这么一阵,酒劲稍微下去了点,他觉得又行了,就挑衅何雨柱。 “傻柱,看样子,你还没喝到位呀。 “既然要买花生瓜子,那就再买一瓶酒来,咱哥俩继续?” 何雨柱向来就没惯着他,也懒得给他省钱,把酒票翻出来一看。 二锅头? 也~行吧,白吃的枣,怎能嫌核大呢。 又取出一块钱,加上酒票递给刘嘉诚。 “听到你大茂哥说什么了吗?赶紧的!” 刘嘉诚这辈子还没接过这么大的采购单呢。 顶多就是他老娘拿两毛钱,让他拎个瓶子去打酱油。 回来之后还得把找零如数地交回去。 于是接过了钱票,死死地攥在手里。 刚想往出跑,顿了顿又调回头跑进屋子里,拿了个很大的布口袋出来。 跑出院门右转,直奔老道口供销社。 何雨柱准备把钱包还回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他钱包里,居然有一张绿色的参元面额纸币。 他记得这个参元纸币,在去年的时候就停止流通了,回魂之后也一直没见过了,于是抽出来看了看。 “许大茂,你小子还真有钱啊,三块钱都不当一回事,换都懒得去换?” 见何雨柱拿着张参元的纸币,迎光看水印。 许大茂叹了一口气。 “唉,我哪敢把钱不当回事啊,都是娄…… “算了,不提她了,只有那种败家娘们儿才会把钱不当钱。 “看到那些废纸,我心口都痛啊。” 何雨柱看着手上的三块钱,就想到,这是我国发行的唯一一张参元面额纸币。 在他记忆中,第三版,第四版,乃至第五版纸币,好像还真没有参元面额的。 而且还有些印象,就是这种纸币,过个一二十年会很值钱。 因为这几年与老大哥关系逐渐恶化,国家为了防止金融风险。 去年年中的时候,停止流通老大哥代印的三种面额纸币。 就是这种3元的,还有5元和10元的,仅用一个月,就把这三种面额的纸币,回收销毁停止流通了。 然后就因为这三种纸币存世量稀少,导致其越来越贵,特别是最稀少的大黑十,后面听说都炒到上万块钱一张,或者更贵也说不定。 他又发现,许大茂这钱包里,钱是不少,但怎么全是小票,最大面额是五元的。 这王八蛋还真有钱,既有第二套的黄五元,还有第三套的炼钢工人。 这个他倒是知道,被收回销毁的,老大哥代印的五元,是红色的。 而这种黄色的五元是自己印的,所以还可以流通个十来年。 这第三套的炼钢工人,是前几年才出来的,流通的时间会很长。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好像也没有十元的大票。 大团结去哪了? 随后记忆里就冒出了大团结的信息,好像是今年春节前后才发行出来,还没大面积流通。 那,去年…… 不对,是前年了,64年年中,大黑十就禁止流通,到今年春节才出大团结。 这中间一年半,全国都不用十块的钱了? 他平常也少用那么大面额的钱,所以记忆也挺模糊的,好像对生活也没太大影响。 那就不用去关心这种国家大事儿了。 他只记着,之后几十年,大黑十、红五元、绿参元越来越值钱,升值了上千倍。 反而大团结、炼钢工人这些不值多少。 可以去搜罗点存着,至少比把钱存银行的利息高吧? 至于其他什么粮票、邮票。 太多太杂,也不知道哪个值钱。 要是有粪票、卫生巾票什么的,留几张也没问题。 古玩、字画这些按理更值钱,更能升值。 但他既没那个眼力,更没那个财力。 哪怕那几年抄毁了很多,可就算有大漏也很难落到他这个厨子的头上。 说白了,他没有抗风险能力,藏在家里就是个大炸弹! 经历过一次,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风险。 多了几十年阅历,自然也学会了沉稳。 那么,成了废纸的钱票,就很稳妥了。 家里有一堆废纸,就算被人拿放大镜照,也不是多大的罪名吧? 所以他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许大茂。 凑近了问他。 “你说看着那些废纸,心口都痛,是不是你家还有很多钱没换,花不了了?” 许大茂先是捂着心口,做出心痛的样子。 “唉,可他妈别说了啊,败家娘们儿呀。” 拖着长长的声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演了一下,他突然又脸色一正,学电影里的人物,用拇指摸了摸小胡子,嘴角一翘。 “好在,那他妈不是我下力气去挣回来的,哈哈~哈哈哈哈。” 何雨柱一听就明白,肯定是娄晓娥跑得急,留在他家里的钱没来得及带走。 让他心痛的是,那些钱恐怕是大额纸币居多。 所以他一边心痛,一边又庆幸不是他出力挣的钱。 于是抬起胳膊,搭在许大茂肩上,用幸灾乐祸的口气问他。 “当年娄晓娥是不是带了很多嫁妆? “然后她自己藏着不让你看,结果又没去银行换。 “等她跑了之后,被你翻出来一看,全他妈是大黑十,哈哈哈。” 好在两人之间互相幸灾乐祸是常态,许大茂也没有因此恼羞成怒。 只是又开始表演了一番捶胸顿足。 何雨柱就故意问他。 “那钱是新的还是旧的? “如果是新的话,拿几张来耍一耍。” 正在这时,刘媛媛端了两碗汤出来。 许大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去接汤碗。 “呦,这不是媛媛妹子嘛。 “哎呦呦,这都出落成大姑娘啦,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呀。” 第85章 春日午后 许大茂这话,看似没什么毛病。 但说话的口气就很轻佻,很容易挨打。 何雨柱知道他见了漂亮姑娘,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虽然对院里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没做出过什么兔子吃窝边草的事儿。 但备不住他酒后乱说话。 赶紧上手勒住了他脖子。 对刘媛媛和她妈说。 “这小子喝多了,你们别理他。” 刘婶赶忙让刘媛媛把汤放桌上,然后叠声让他俩喝汤醒醒酒。 说她还要和女儿去收拾屋子。 提都没提许大茂的话,这事就算绕过去了。 何雨柱顺势摁着许大茂一起坐下喝汤。 朝碗里一看,汤里有姜片有大枣。 喝了一口,感觉里面还加了点红糖。 他有些疑惑地瞧了瞧刘媛媛家,又看了看碗里的汤。 以他厨子的眼光一看,就知道这两碗汤也就是个急就章,随便弄出来的。 切一小块姜,再撕开两颗大枣,放水里煮开,完了再加点红糖完事儿,确实很简单。 但正就是因为这么急就章,草草弄出的一碗汤,才看得出她家的经济水平是真不错。 起码他这厨子家里,就没备着这些玩意儿。 看来不是房子少,就家里困难。 人家四口人,两个人有工作。 住的这么挤,是因为整个四九城的房子都紧张,不是有钱,有政策就一定租得到房子。 这老刘家不声不响的,也是隐形有钱人呐。 可见这院里,还真没哪家比他穷的! 两人各自灌了一碗醒酒汤下去,额头上出了一点薄汗,觉得脑子都清醒了很多。 然后就见刘嘉诚提着大布袋进来。 许大茂接过口袋,掏出了一瓶二锅头,还有两包用报纸包起的水果糖和花生。 刘嘉诚还要把零钱还给他。 许大茂一看,一张火车头贰角纸币包着几个硬币。 就很潇洒的挥挥手。 “得了,这是茂哥给你的跑腿费。” 然后打开两个大纸包一看,把装花生的那包留下,从包水果糖的报纸里抓了几颗丢在桌上。 再把包糖的报纸胡乱一团,整包塞到刘嘉诚的怀里。 “你柱子哥嘴里臭哄哄的,给他留几颗洗嘴巴,剩下这一包全是你的。” 何雨柱听见这王八蛋当面嘲讽他。 要按往常两人的习惯,上手就是一巴掌。 不过今天这春日暖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不想搭理他。 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拈起一颗水果糖,拨开玻璃纸,丢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嚼。 这种玻璃纸包的水果糖,他这厨子一上手,就掂出重量了。 一颗顶多也就一钱重,半斤起码有几十颗。 这时候的小孩吃糖哪有这么富裕过? 刘嘉诚抱着半斤水果糖,高兴坏了,眼睛立马就亮晶晶的,连忙问道。 “真哒?” 许大茂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笃定。 “真真儿的,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想分给谁吃就分给谁吃。 “但是你得先给你茂哥和柱哥,弄两酒杯过来。” “好哒!” 刘嘉诚抱着半斤水果糖,撒腿就往屋里跑。 转身就弄了两个喝茶的杯子出来。 许大茂呵呵一笑,拧开二锅头,“敦敦敦”,给一人倒了一大杯。 刘嘉诚见没他啥事了,就跑到刚才跟他一起玩的那俩小子旁边,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水果糖,三个人就开始分起来了。 何雨柱看着瓶子里剩下不到半瓶的酒,再看看这茶杯,这一杯不得三四两啊? 许大茂也剥了一颗水果糖丢在嘴里,然后指着那三个小孩说 “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你什么时候和他家关系走这么近了?” 何雨柱只是看着杯子里的酒,想着下午没什么事,晒着初春的太阳,慢慢喝一下午,应该也喝得下去。 听到许大茂这么问,眨巴眨巴眼,想了想。 “就前两天,把东厢那间耳房借给他家住的时候。” “就是把寡妇堵屋里的那天?” “对,就那天。” 许大茂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一脸猥琐地凑过来,小声地问他。 “你不会是看上他家小妞了吧? “嘿,这小妞可比寡妇强多了。” 何雨柱气得一把推开他脑袋。 小声骂道:“你他妈嘴上把个门!人家对象去当兵了,等着随军呢。 “破坏军婚,你是想死呢吧?” 许大茂一脸的狐疑。 “没听说呀? “那就算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突然就想着把房子借给人家住,早干嘛去了你?” 何雨柱懒得跟这蠢货在人家门口说人是非。 三两口嚼完了口里的水果糖,又伸手抓了一把花生。 想了想,把报纸撕开两半,包了一些花生,招手把刘嘉诚叫了过来,让他给他妈和他姐送一点去。 许大茂又追问道。 “那干嘛不借给你徒弟,偏要借给他家?” 何雨柱想了想,答了四个字。 “远香近臭!” 看许大茂那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收徒,不清楚师徒不是父子的道理。 何雨柱干脆给他解释明白。 “先说徒弟,你当徒弟的话,住到师父跟前,上班侍候,下班也得侍候,你能十年如一日的侍候吗?你又敢不侍候吗? “再说我,徒弟侍候你了,家里有困难,你伸不伸手?结婚没房子,是不是得继续住?但凡有点事儿,徒弟就近大喊一声师父救命,你装看不见? “借给刘媛媛,我万事不操心,过几年她就嫁出去了,房子也就还回来了。” 许大茂想了想,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那还真是,亲父子之间尚且有龃龉,何况师徒,往得近,琐碎小事就多,积沙成塔,为此弄得师徒离心,确实划不来。” ″对啰,每天给一顿鞭子,让徒弟把手艺学上身了,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房子让他们自己去挣!″ 这种事不能说太深了,说深了,容易被人认为功利,凉薄。 就转开了话题,问许大茂有没有去秦京茹家提亲。 许大茂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哥们儿上次下乡就去见过了。 “这次相处的时间长了一点,我也仔细看过那小妞的皮相,只要稍微会点打扮,那比姓娄的可漂亮多了。 “而且啊,城里姑娘见识广主意大,我是不愿再找个姓娄的那种了。” 何雨柱剥着花生,很不屑地鄙视了他一眼。 “你他妈就是见色起意,到时那妞儿嫁进院子里了,你就等着吧。” 许大茂同样回了个不屑的眼神。 “等着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呀! “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想要嫁进来,先得跟她堂姐家断了往来。 “她还扭扭捏捏的,说什么那都是亲戚,旁的亲戚会在背后说她。 “我就丢下一句,那你自个思量好了再说呗。” 何雨柱被他这句“你以为我是你呀”给怼得一脸郁闷。 还真是,他如果还是傻柱的话,还是会被寡妇吃得死死的,远不如许大茂看得清楚。 人家就算想娶寡妇的堂妹,可起手就要断了堂姐妹的往来,以绝后患。 这小子可是个真小人,对上寡妇这种人都不屑耍阴招,坏都给你坏在明处,就是明着让你知道,绝不让你占便宜。 许大茂见他脸色郁闷,再接再厉继续嘲讽。 “你看着吧,那小妞过两天就能想明白,想不明白也会有人把她教明白,以后,我在家就是大爷! “也就是你不再像哈巴狗一样,天天跟着寡妇摇尾巴,你茂爷才愿意搭理你,教你一点道理,否则茂爷只当你是头傻猪。” 何雨柱就知道,以前舔寡妇的那些黑历史,会被这王八蛋嘲笑一辈子。 他娘的,这才一个百口莫辩啊。 两个一起长大的发小,天生的对头。 在初春周末的午后,晒着太阳,闲聊,更免不了互相嘲讽、挖苦。 就着花生,浅酌慢饮了一下午,又干了一瓶二锅头下去,才各自摇晃着回屋。 第86章 前面有坑 周末从中午开喝,转场又继续喝,喝了整整一下午,晚饭都没吃。 天没亮,何雨柱就给饿醒了。 躺在床上撩开窗帘,看了看天色,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这时候,巷口牛哥的早餐摊儿应该出摊了。 饿的受不了了,赶紧爬起来。 到了大门口一看,大门居然没落闸,还以为要翻墙出去呢。 刚出门,他才意识到,大门晚上落闸的规矩,好像是他卸了算盘精的车轱辘之后才有的。 这次没干这事儿,也就没这规矩了。 看来,回魂后,做出了改变命运的选择。 很多地方,都不知不觉跟着发生了改变。 再接再厉,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是正理! “牛哥,豆腐脑! “今个你看着加,加错了可都是你的锅哈!” “柱子啊?又拿你牛哥打镲。 “得,先坐着,马上就来。” 稀里呼噜连干了两碗豆腐脑,再来两根大油条,算是把肚子给填饱了。 踩着四方步回到院里,天色才亮起来,早起的人家刚刚开门去上厕所。 何雨柱钻回房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日子可不比那些要踩着点上班的舒服? “傻柱,傻柱,你跟我出来。” 慢慢悠悠刚进了后厨,就被刘岚给拉了出来。 “怎么着?找我有事?” “嘿,你个傻柱,那天你不是找我打听事吗?给你打听出来了。” “我找你打听事? “哦……哦哦哦,对对对!” 何雨柱才想起,上次找她打听女人上环的事,后面还差点闹出大误会。 “你这是打听出来了?” 刘岚笑嘻嘻地说。 “打,是打听出来了,但是这种纯粹是女人的事儿,我干嘛要告诉你一个臭男人呢?” 听她这么说,何雨柱自然知道这是要好处。 于是下巴一抬。 “说吧,你这消息打算换个什么好处?” “懂事儿,你上次给主任炸的那花生米,给我弄一盒就成。” “这也没多大点好处啊,你这消息怕是……” “嘿嘿嘿,这消息我只能点个人,你得自个想办法从她嘴里去套话。” 何雨柱想了想。 花生不是主粮,种植面积小,价格贵些。 但一斤去壳花生米,也不过才六七毛钱。 油盐、香料厨房里随便蹭点就有了,连一块钱都花不了。 “那行吧,等下有空了我去交一块钱,把花生米给你炸出来行了,你说说那个人是谁?” 这傻柱为人虽然不咋地,但这种小事儿,说话算数还是能做到的。 刘岚就毫不犹豫地把人给点了出来。 “咱厂卫生所的王医生,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你得自个从她嘴里去掏出来。” 何雨柱想了想,就知道王医生是谁了。 年前,他那破棉袄被何雨水撕了条口子,还是从王医生那要了块胶布给粘起来的呢。 “王医生?那可是个女的啊,你让我一大老爷们去套她的话? “我跟你打听,你都差点把我给当流氓了。 “我去问她,她不得把我弄保卫科去啊?” 刘岚才不管他嘞,抖着腿说。 “反正我是把人给你点出来了,我敢打包票,她绝对知道点什么。 “记着啊,花生米你可是亲口答应的啊!” 说完就脚底抹油了。 “欸~你……” 何雨柱喊了一声,见刘岚没回头。 就在门外琢磨,是不是上了她一个恶当啊。 上环这种事,应该是个女医生都有了解吧。 但想想也不对啊? 如果单纯只是说女人上环的事,那刘岚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勒索好处。 更不需要刻意把王医生点出来,这种事随便一个医生都能知道啊。 难道说王医生知道的,不光是女人上环,她知道是秦寡妇上环那事儿? 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只要王医生知道秦寡妇上了环。 那寡妇上环的时间,最迟也不会晚于昨天。 进一步就说明了,秦寡妇上环不是针对他。 因为,他这次根本就没有跟寡妇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影都没有的事,怎么会是针对他呢? 所以只要问清楚刘岚,她保证王医生知道的,究竟是上环,还是寡妇上环就行了,都没必要去见那个王医生了。 于是他抬脚追进后厨,把刘岚又给薅了出来。 “刘岚,你跟我说清楚一点,你打包票王医生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刘岚瞪着两个牛眼看着他。 “你不是想替寡妇问上环的事吗? “然后有人跟我说,如果你一定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事儿,那让你自己去问王医生就行了,让我就别再瞎掺合了。” 何雨柱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寡妇肯定是通过卫生所的王医生,悄悄地上了环。 那个给刘岚消息的人,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这里面搞不好有坑。 那人只让刘岚转告,你傻柱想弄清楚,就去找王医生问吧。 其他的,既不让刘岚多说,也不让她掺和,也就等于说,是不想让她跳坑。 至于他傻柱跳不跳,死不死,那就不管了。 若是依照之前傻柱的脾气,知道心中的白月光居然上环了。 那肯定先是觉得天塌了,然后不管不顾,就会去找王医生对质。 最后闹出来点什么事,那简直就是一定的。 那是不是有人想通过刘岚的嘴来坑他呢? 可他就一厨子,又有什么值得别人花这么大的心思去坑他呢? 难道是易中海那个老贼? 可刘岚跟他也不熟啊! 更不可能那么听信易中海的话,敢到他面前打包票。 何雨柱又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脑子不够用。 别说跟人玩心眼,就算这种明晃晃的大坑,都想不明白坑在哪。 但他也不会蠢得当面问刘岚,那人是谁? 因为他已经从棒梗身上,看明白了什么叫做亲疏远近。 刘岚敢对那人给出的消息打包票。 但肯定不会,为了他何雨柱给出的消息,去对其他人打包票,这个亲疏远近是一目了然的。 所以没必要去问,不问也能猜个大概。 好在他不是之前的傻柱了。 不会那么冲动,也不会听风就是雨,更不会不管不顾的,去找那什么王医生对质。 知道寡妇上环不是为了他,就已经解开了疑惑。 虽然也想知道,寡妇是为了谁,或是为了什么事上环。 或许能把它当成制约寡妇的一个把柄。 但明知前面有坑,就没必要往下眺了。 第87章 反向借刀 他就一个厨子,不值得人家花心思去坑。 所以这个坑很可能是对着那个王医生去的。 那人应该是把他傻柱当成了一把刀,想借刀杀人。 至于这把刀,最后是弯了还是折了? 反正是借来的,人家才不会管他死活呢。 何雨柱绞尽了脑汁,好不容易大概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 不由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不过就是想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想被人算计,也没怎么想着算计别人。 但这世道就像是一口大染缸,不管你情不情愿,总会有人强行把你拽进去,或者你自己跳进去,身上总得染上那么几道颜色。 刘岚背后的人是这样,甚至张所长也是这样。 只是张所长把他拽进去当做一颗闲子,对他是有好处的,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且,不管你是不是能拒绝,至少是提前问了一下你的意愿。 而刘岚背后这人,却是想强行把他当做一口杀人的刀,这就让人既无奈又恶心。 这人不是李怀德还能是谁? 有这种心术手段的人,刘岚能认识几个? 但在李怀德面前,他一个厨子上不了台面。 卫生所的那个王医生,在他面前同样也无足轻重啊? 这么看来,又有点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算了算了,他觉得自己那核桃大的脑仁都搅和成豆腐脑了。 反正也没准备跳坑,想不通就别想了吧。 就在他决定放弃折磨自己那点脑花的时候,刘岚拍了他一巴掌。 “你就问这个,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去炸花生呀,愣在这干嘛呢?” 何雨柱被拍得一个晃神。 再看了看大大咧咧的刘岚,她还一脸的理直气壮,要求兑现好处呢。 不用过脑子就知道,她就是一个传话的工具人,心里只怕还认为,她这消息是帮了傻柱呢。 如果这时表现反常,让她看出来,又传到李怀德那里,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波澜。 他脑子转了转,决定不露声色。 “哦,对了,你那天不是说秦寡妇听到那个谣言,班都不上了,哭唧唧的就跑回去了。 “这事还有没有什么后续,有没人去查那谣言的源头啊?” 刘岚撇了撇嘴,好像觉得这事没意思。 “查个屁嘞,你不说是公安当面处理的吗?这谣言当然就传不起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 “哦,那也是。公安都处理过了,如果还有人敢乱传,就该有人倒霉了。 “这样,你去小仓库领一斤花生米出来,我去把钱交了。 “然后我让麻花给你炸出来,顺便教教他手艺,就这么着吧。” 既然是糊弄,那就没必要那么用心了,让徒弟练手吧。 刘岚也很会做人,一斤花生米,盛了三两出来,让后厨一帮人都尝尝味儿,剩下的就喜滋滋的装在饭盒里。 然后啪的一声,拍了何雨柱屁股一巴掌。 “谢了啊,傻柱。下次有事儿还找我哈。” 何雨柱拍开她的爪子。 “别下次了,这次就有事用得上你。” “行啊,说,什么事儿?” “听许大茂说,易中海那个老货,现在好像是在专门开班带徒弟,还是怎么的。 “你不是也知道他手给废了吗? “有空了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看能不能给他搅和黄喽。” 刘兰一手抱着饭盒,又开始瞪眼。 用被拍开的那只爪子,伸出指头指着她自己鼻子问道。 “你是想让我,去把这事给搅和黄喽?” 这事儿也是何雨柱刚刚才想到的。 易中海是高级技工,是杨厂长的人。 而刘岚背后,没别人,肯定是李怀德。 李怀德和杨厂长不和,那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厂里哪个不知道? 之前怀疑,李怀德想通过刘岚的大嘴巴,让他当刀。 那么可不可以反过来,也通过刘岚的大嘴巴,让李怀德当一回刀呢? 于是就笑呵呵的,毫不走心的跟她解释。 “你有什么本事,能把这事搅黄了? “这是杨厂长看着易中海那个老货,虽然做不八级工的活了,但是他毕竟有八级工的经验,估计是想让他开班,带些高级技工出来。 “你说这种大事,你能搅得黄吗? “我只是让你打听打听,看这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然后我自个去想办法。” 刘岚听他这么一说,明显是信了,不过又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你都知道,我就一帮厨,我是没那本事去搅和。那你一厨子,你又凭什么能去搅和呢?” “呵呵,事在人为嘛。就算搅和不了,又有什么所谓呢?你只管帮我打听打听就行了嘛。” 回魂之后的何雨柱,明白自己的脑子是不太够用的。 但是凭着这份记忆和阅历,他觉得如今他的行事已经沉稳了许多。 而且他学会了学习别人的长处,比如院里那几位,无论他是好人坏人,只要有长处他都愿意学。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想起,张所长下闲棋布冷子,还有李怀德信手借刀,这都是长处啊。 虽然他找不到闲子,但刘岚是个大嘴巴啊。 这一类人,后世好像是有人研究过,说这是一种什么心理疾病。 具体叫什么名字,他自然没太关注过。 只知道,她们有强烈的分享欲望,非常喜欢跟人分享自己的见闻和观点。 而且,这种分享倾诉的欲望,其本人往往是很难控制的,所以才被认为是一种病。 而在这年头,信息传播速度慢,传播面还不广,除了公信背书之外的信息,往往准确性都不高。 所以他们通常又会在听来的见闻里,加入自己的观点来解读,然后再分享给别人。 这就很容易越传越离谱,最后被人当成传播谣言的长舌妇。 而这种人,最容易分享和倾诉的对象是什么人呢? 那自然是身边距离近,关系亲密的人啦。 而身边最近的自然是枕边人了,所以她的见闻观点,肯定会先传到她枕边人的耳朵里。 第88章 无限拔高 “哎呦~哎!” 他突然听到后厨里有人在叫唤。 等他看过去的时候,马华正抓着一块抹布,往那个新收的徒弟手上摁。 这小子叫什么? 眉毛! 哎对,长得浓眉大眼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眉毛。 原来新收的这个徒弟在那切土豆,切着切着就切上手了,流血了。 马华顺手扯了一张破抹布就往他手上摁。 这他妈是帮他止血,还是帮他感染呢? 何雨柱顺手从躺椅边,把藤条给抽了出来,一条子抽在马华屁股上。 “滚开!你他妈这是救他呢,还是在害他呢?赶紧的,送卫生所。” 一说到去卫生所,何雨柱眼珠一转,。 不用你送了,那谁,眉毛,跟我来,我送你去卫生所。” 说着就拎着藤条,把这小子往卫生所赶。 “快快快,别他妈等到了医生面前,伤口都他妈愈合了,快点!” 路上像赶鸭子回笼一样,在这小子后面左一条子右一条子,催促他走快点。 结果遇到几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好像是厂里的新干部。 有一个出头打抱不平,远远就喊道。 “喂喂喂,你干嘛呢,怎么动手打人啊?” 何雨柱乜了他一眼。 “你倒是先问问,他愿不愿意让我打呀。” 新徒弟眉毛一听,立刻就把眉毛竖了起来,冲着那新干部就嚷嚷。 “关你屁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何雨柱一条子又抽到他屁股上。 “人家他妈在帮你,你就该先跟人说谢谢。 “然后再客气地告诉他,离远点,别碍事。 “若人家还是要管闲事,你就可以骂他了。 “别他妈遇事就先图个嘴巴快活,蠢货!” 说完又一条子抽上去。 “记住了没有?” 这小子一听,立马明白,师傅这是在教自己处事儿呢,赶紧点头。 “记住了,不能先挑事,要等别人挑事了,再骂回去。” 那年轻干部见他对徒弟又骂又打的,而年轻徒弟还得恭恭敬敬受教,就知道是误会了。 但是对方竟然借着自己来教训徒弟,这就很尴尬了。 正准备转头朝一边去,又见那个当师傅的扬起藤条,又在徒弟屁股上抽了一下。 “那还不跟人说谢谢。” 那徒弟倒也听话,当真朝他说了声谢谢。 一个小插曲,三两句对话,就各走各的了。 到了卫生所的医务室里,何雨柱往里一瞄。 哎,正是王医生在那值班,赶紧把徒弟往里面赶。 “哎呦,王医生值班呢。 “劳烦你帮我这徒弟瞧瞧,切菜切手上了。” “哎,是何师傅啊,来来来,快让他过来,我给看看。” 然后王医生眼角抽了抽,拿了支红药水出来。 “不会还要我帮他涂吧?” 何雨柱很认真地点头。 “那真得麻烦你了,这帮小子个个没有卫生知识。 “他那个蠢货师兄,抄起一块抹灶台的抹布就往他手上摁。 “王医生,你说说,这是不是很容易感染?” 王医生看他脸色认真,而且说的也很有道理,就收起了无奈的表情。 “这确实是个问题,工人们对卫生知识不够重视,伤口感染这种问题确实不能忽视。 “行吧,我来给你处理一下。” 然后又另外拿出了酒精、棉签对着那小小的伤口,认真地处理了起来。 何雨柱看这中年女医生的面相也挺和蔼的。 她这职位算是个清闲岗位,无权无势的。 一般也就是给厂里的工人们,处理点头痛脑热、划破手指这类小伤小病。 稍微严重一点的事,都得转到医院去了。 最多是别人求着她拿点免费的药品什么的,比如他年前跑来要块胶布之类的事。 想来想去,想不到这个厂里卫生所的一个厂医能得罪谁。 不过,刘岚那么信誓旦旦地说,这王医生知道寡妇上环的事。 这会不会是她职责范围以内的分内事呢? 虽然没准备跳坑,但何雨柱觉得,跟医生把关系处得熟悉一点,也没什么坏处。 于是他就做出一副,懂一点点卫生知识的样子,跟王医生搭话。 “王医生啊,你看像他这个手指头上的口子,如果感染严重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啊?” “呦,那可就不好说了。严重的话,感染到骨头,得要截肢。再严重的话,得个什么破伤风、败血症的话,那就得危及到生命了。 “你这次就把他带来的及时,在这么一点点伤口里面,就已经进入异物了。 “你看我给他洗出来的小黑点,可能是那个抹布按在伤口上带进去的。” 何雨柱当扬又挥起藤条,给这徒弟来了一下子,呵斥道。 “你哑巴啦?还不谢谢王医生! “我们做厨子的,就靠这双手混饭吃呢。” 他这又打又骂的,当然是给王医生看的了,以示对她的尊重。 王医生是个女的,而这年头的妇女,是相信自己能顶半边天的。 若是表现出对她们工作能力的尊重,她们是很吃这一套的。 王医生果然开口阻拦。 “别别别,何师傅,别打他呀,这是我该做的事,不用那么客气。” 何雨柱开始唱高调。 “这虽然是咱们分工不同,您是医生,我是厨子,那么我给大伙做饭也是分内事。 “可要是有人夸我做的饭好吃,我也会很高兴的。 “现在您也在做分内事,将心比心,我必须让这小子对您尊重一点,对不对?” “哦,呵呵,呵呵。” 王医生听他说话好听,就用手背捂着嘴呵呵地笑。 态度比刚进门的时候,那已经是熟悉多了。 可惜这徒弟手指头上的伤口,总共也就那么大点,三两下也就处理好了。 何雨柱又抽了他一下子,让他赶紧跟王医生道谢,然后告辞。 只是看这王医生的年纪,估计她小孩得上初中了,没点什么理由,一个大龄光棍也不好去单独接触这种妇女。 他决定,以后厨房里的人,但凡有个破皮、感冒的,都必须由他这班长领着,到卫生所来处理。 决不允许忽视,觉得扛一扛就过去了。 对,这个由头好,放到哪里都没人敢反驳。 厨房职工身体健康了,才能保证广大工友的饮食健康,才能保证咱们厂里生产健康,才能保证我国工业健康,才能…… 才能无限拔高嘛! 易中海不管人品怎么样,这种绝技得学学。 第89章 天命之子 已经到了开春的时候,天气越发暖和起来。 街边和厂区那些绿化的树木上,星星点点鹅黄的嫩芽,也布满了枝头。 身上只需要穿件夹衣就很舒适了,厚重的棉门帘也可以拆掉了。 考试时间将近,何雨柱做好准备,要去考六级厨师证了,徒弟马华也要一起去考证。 这次他若考不上,那下次得等十来年了。 眉毛那小子就悲剧了,还得当十几年学徒。 临考的前两天,他拎着根藤条,狠狠的监督马华苦练厨艺,临阵磨枪。 下班后,刘光福过来敲门,通知开全院大会,这就挺稀奇了。 他们三个老货,从王主任调走后,就像被街道遗忘了一样。 易中海放出来这几天,也是深居简出,从来不在院里闲逛。 连上次他把寡妇堵在门屋里,就在易中海家旁边,他都躲在屋里不冒头。 今天居然破天荒的,敢出来召集开全院大会,何雨柱自然要去帮帮扬子啊。 只是到了前院,突然发现多出了几个陌生人。 看他们样子好像是一家子,一对老年的夫妻,一对青年的夫妻,还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 正在他疑惑的时候,老刘凑到他旁边,递了颗烟。 然后嘴角朝那几人的方向呶了一下。 “那一家子是后面新来的住户,应该是住进老太太房子里了。 “今儿个开会,好像是老刘想把他们介绍给院里的邻居。” 没多久,人就差不多齐了。 何雨柱才算第一次看到,放出来几天了的易中海。 见他既没捧着搪瓷缸,也没有朝那张破桌子那边去,而是低着头,弓着背,找了一张角落里的长条凳坐了下来。 何雨柱挑衅地瞪了他几眼,那老货却头都不抬的缩着脖子。 还拢起袖子,好像很怕冷一样。 这是是想把右手藏起来? 瞪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那挑衅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就去注意看开会的这些人。 刘海中和算盘精,一人捧了个搪瓷缸到了桌子边,看了看角落里的易中海,又看了看桌边的三张凳子。 刘海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坐到主位上去,但是在边上停了停,还是坐在他的老方位上面。 算盘精自然还是坐他老三的位置,两人把主位给空了出来。 何雨柱觉得,易中海连进两次局子都没被钉死,这两货可能是有些忌惮。 也可能是易中海手上捏住了什么把柄,让他俩不敢直接跳脸。 他这才想起,记忆中刘海中三两下散手,就扫除了另外两个老货,独霸四合院的情节,好像有点误差。 易中海应该是主动辞去他一大爷的位置。 但是算盘精,是被刘海中借着处理他家庭矛盾的机会,煽动他那俩儿子造反,以人民呼声的名义,把他给扫开的。 三条老货内讧,他只能说乐见其成。 至于记忆有没有误差,反正现在事情的走向已经产生了太多的偏差,那些记忆也只剩下了参考价值。 于是他也就不再多想。 开会的内容乏善可陈。 还真就是把新邻居介绍给大伙。 听到刘海中介绍,那老头是什么收音机厂工作的,那对年轻的夫妇是他的儿子和媳妇,一个是暖瓶厂,一个是肥皂厂。 这三个厂跟他可以说是毫无交集,而这一家五口,三个人工作,妥妥的高收入家庭。 想必不会和院里这些狼同流合污。 没仇没怨的,他没那心思去算计别人。 听了一会儿,他也就没过多的关注。 只是想着,既然老聋子的房子有人进来住了,那么这聋子是不是就…… 他决定等明天考试完了之后,去找张所长问一下。 因为按照正常来说,只有聋子判下来了,她那房子才会处以没收或者什么的。 想必她去领花生米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了。 头上的三座大山,终于搬掉了一座,这一下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 之前虽然没有表现,但心里还是一直惴惴。 生怕聋子有什么后手,来个绝境翻盘,王者归来。 现在想想,其实是自己吓自己。 聋子要是真有那么大能耐,她会缩在这个大杂院里面。 然后他又盯着缩在角落里的,他心中第二座大山,易中海。 发现这老货的神情挺憔悴,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本来看着挺健壮的块头,也被这弓背低头的姿势缩成了一团。 也许是心态产生了变化,越看就越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大街上这样的老头一抓一大把。 他又看向坐在桌边,虽然说话有点磕巴啰嗦,但顶着个七级工、二大爷头衔的刘海中。 再看看缩在角落里,仍然顶着八级工、一大爷头衔的易中海。 发现他俩的身份、头衔都没有任何改变。 但这两人好像不单只是地位有了改变。 他俩整个的精气神,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虽然厂里和街道,并未公开对易中海做出任何的处罚。 甚至连个批评都没有,就像把他忘了一样。 院里的邻居,个个都在专心听着,刘海中和阎埠贵介绍新邻居。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刻意避开了角落里的易中海,好像也把他忘了一样。 何雨柱的嘴角不禁就翘了起来,这时他算是看明白了。 他是被之前的心态给影响了。 在之前那个傻柱眼中,易中海德高望重,又公平持正,还不厌其烦的对晚辈敦敦教导。 就是一个很严肃,很爱护他的长辈形象。 他对易中海也是既尊重又敬畏,所以无形之中就把这人的形象,给过度放大了。 现在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心机深,私心重的平头小老百姓。 八级工听着很高级,也确实很高级。 智商水平、动手能力稍微差一点,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 但智商水平和动手能力,并不代表这个人的心术手段能有多厉害。 大约也就能比平常人,稍微高点的样子。 如果真的比平常人高一大截的话。 那什么,评书先生不是说了嘛。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他早就当官去了,还用窝在这大杂院里面,当个绝户,还要侍候着后院里的老绝户。 更是煞费苦心的,挑中了他傻柱这么一个蠢货,还得用常年累月坚持不懈的洗脑。 才能把这个蠢货,给驯养成他希望的那个形状。 不得不说,这驯养真得很成功,成功的把他傻柱训成了一头任劳任怨的骟驴! 可惜人力不敌天数,他傻柱是得老天爷青眼的,死后都能回魂的,四合院的天命之子! 不对,不对! 四合院的天命之子,不应该是棒梗那条白眼狼吗? 第90章 心态变化 要用痛苦来强化他的学习效果,以至于都没空去找张所长打听,聋子什么时候领花生米。 甚至连下班时间都拖到了很晚,回院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进门头一个看见的,自然是兢兢业业的门神。 只是门神又就把他当空气,视而不见了。 应该是被他怼过,耍过,知道正面刚上落不了好,干脆就不搭理他。 自从昨天何雨柱明白到老聋子已经进入了打靶倒计时之后,他整个人的心态就发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 之前在他眼中,院里都是一群敲骨吸髓的饿狼。 但现在,在他的眼里,这些饿狼的威慑力就直线下降,已经变成了一群抢骨头的恶犬。 若你自身表现出懦弱的形态,那就会被他们视为一块烂骨头,会争相扑上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若你手持一根打狗棒,并且表现凶狠,那么这群恶犬野狗就会离你远远的,甚至都不敢对上你的眼神。 算盘精这种色厉内荏掩耳盗铃的行为,就很符合之前对他的刻板印象。 无论是在之前傻柱的眼中,还是在现在何雨柱的眼中。 算盘精都是一个市侩的小人,连作恶都不敢做什么大恶。 所以被他坑的最狠的,也只能是他自己那几个子女。 那么能互相无视就最好了,不用去带着一张假脸去应付这种人,这让他觉得很自在。 进门之后又看着刘嘉诚和他那两小伙伴,在前院那些杂物之间跑来跑去,玩抓小偷的游戏。 看到他之后,也只远远的叫了声柱子哥,然后继续撒腿逃避小伙伴的抓捕,三个小子玩得不亦乐乎。 这年头小孩子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中院西厢房的玻璃后,一张肥脸一闪而逝。 何雨柱知道那是贾张氏,只要中院里稍微有点响动,都逃不过她那双三角眼。 何雨柱刻意放慢了脚步。 既没有见贾张氏开门出来找麻烦,也没有听到她在屋里嘀嘀咕咕、小声骂街什么的,就很安静。 所以他对贾张氏的看法,也发生了那么一点点改变。 特别是经过了上次,把她俩堵在屋子里,又让她们轻松脱身的事之后。 那天贾张氏虽然没有做出很惊艳的表现。 但是,该嚎就嚎,该莽就莽,该缩也缩。 从挨一个批评就轻易脱身的结果。 可以看出,除了公安不想办她们之外。 俩寡妇会审时度势,不再胡搅蛮缠继续撒泼,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那么贾张氏平常的表现,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吗? 明显不是呀。 记忆中的她,装神弄鬼、撒泼打滚,那可都是拿手好戏啊。 所以这个贾张氏,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种痴肥、蛮横、好吃懒做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会看风头的寡妇。 不然的话,她能把儿子养大,并且替她儿子张罗着娶妻生子? 在她儿子死后,还能把寡妇拿捏得死死的。 或者是秦寡妇出于什么,单方面或多方面的原因考虑,配合着做出了一副被她拿捏的表象。 无论这两婆媳,是出于什么原因捆绑在一起,都足以说明这贾张氏,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是现在,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吗? 越不简单越好啊! 这两婆媳若是没有他这个大血包,没有他这个外部的因素。 没有了能齐心合力算计的目标,那最后只能是互相内耗了。 如果她贾张氏是个头脑简单的,能随意被秦寡妇拿捏的,那耗起来不就没意思了吗? 所以现在这样的贾张氏,才是一个好的贾张氏啊。 当然,若是这两婆媳又能找到一个新的血包,新的齐心合力算计的对象。 那么他傻柱,对就是傻柱! 到时候,他傻不拉几的,冲上去帮帮扬子,这很合理吧? ……………… 第二天,何雨柱领着马华参加了部里组织的等级考试。 这部里组织的考试嘛,都是一个系统的人。 好像是走过扬一样,只要你不是差得太离谱。 考官随便瞄两眼,当扬就会告诉你过没过。 他的六级证自然是手拿把掐。 马华那小子也是运气好。 几个考官里虽有两个面色不虞,但还是点头让他险险过关了。 只等下证了,这小子就脱离了帮厨学徒的身份,能领一份正式厨师工资。 何雨柱也能拿48块5了,勉强与中级工人的收入持平了。 在厂里混,六级厨师也到顶了,够用了。 反正这种考级很快就停了,想赶也赶不上了。 之后十余年,这份工资可以让一个四五口人的家庭都,活得比较滋润。 更不必如记忆中的那般,让寡妇领走了。 这日子也算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考试完了也就有时间了。 何雨柱继续早退,跑去所里找张所长。 只是基层派出所的事情确实很繁忙,张所长又去一线了,老陈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在这所里认识的人,只有那个小王在。 但是张所长上次应约喝酒,并没有带上这个小王,说明这小王不是他的人。 按理说这跟何雨柱没多大关系,但是他明白,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并不是纯粹讲道理的。 那么明知聋子死定了,只是想问一个打靶的时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也就没必要去找小王套近乎了。 走出所里,就远远看见老陈和他一个同事,带着四五个人朝这边过来。 那几个人一边走还一边在那推搡、谩骂,老陈他俩不得不走在中间,把那几人隔开。 何雨柱就停在门口,看着一群人乱哄哄的走过来。 快走到所门口,老陈看见何雨柱站在门口。 面色很轻松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柱子啊,今个过来是找所长还是找我啊?” 何雨柱看着他俩领来的那群人,好像都挺面熟的,肯定是附近的住户。 估计就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嚷嚷互不相让,就给拉到所里来了。 老陈那同事见他停下来跟人打招呼,就吆喝那几个人。 “我说你几位有那劲,麻溜的去调解室里去吵啊,在路上拉拉扯扯净是瞎耽误功夫,麻烦你们走快点啊。” 第91章 攒局喝酒 反正他是麻溜的掏出了烟来。 先给老陈两位递了烟。 然后看着眼熟的那几个街坊,也不好小气,于是也不管熟不熟,一人分一根。 那几人虽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但他们对何雨柱也是面熟。 见到他递烟,也都伸手接了。 然后一群人,决定先不吵了,等抽完烟,再进调解室去吵。 可是这群人说话不算数,就点烟的时候闭了一下嘴,然后抽着烟又吵起来了。 老陈也拿他们没办法,可能不是什么大事,没法上强制手段,只能冲同事无奈的摇头。 “你先把他们弄调解室去吧,让他们自个吵,等吵累了,我们再去给他们调解一下,哎呀呀,这些人啦。” 何雨柱并不关心那些人吵什么。 但他喜欢起哄架秧子,学会闭嘴之后,好久没试过了。 “我说哥几个,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压在院里放对锤一顿,谁赢谁有理,不就完了吗? “麻烦他们干嘛?他们事事都得给你拦着。 “给你们关屋子里耍嘴,耍不要得赢,都得憋一肚子气回去。” 可把老陈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怎么哪都有你啊,尽在这煽风点火。 “去去去,有事就说,没事别耽误我干活。” “诶,还真有点事,找你打听打听。” “嗯?你还真有事啊,那成吧。” 然后看了看还在吵吵嚷嚷的那些人,大声喊了一句。 “都到所里了,你们进去吵嘛,堵在门口成什么样啊?走走走,进去好不好?” 老陈同事把人都领进去之后,何雨柱就问。 “聋子那屋已经有人住进去了,是不是说案子已经判下来了? “最后的判决结果是什么?” 老陈咧嘴一笑,比了个八的手势,食指向前一杵。 “枪毙!十五刚过就判下来了,财产也全部没收了。” 何雨柱本来就已经很笃定,聋子死定了,心情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压抑了。 但是听到老陈给出确切的消息之后,那真的是,感觉天都更蓝了。 于是他也学着老陈,比了个八的手势,往前一杵。 “是不是公开打靶?” 老陈摇了摇头。 “她这事不算是普通的刑事案,而且国内和南边,可能还有她家之前的关系,所以就不公开执行了。 “反正你们也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一个老聋子、老太太被打靶了,说出去人家也不知道打的是谁。” 说完老陈就一脸笑呵呵的,等着着他吃瘪。 老陈以为他会想知道,老聋子之前是什么身份呢,可惜想错了。 何雨柱才没那个心思,去管老聋子之前是什么身份呢。 只要她死了,易中海不能拿她当牌坊,也不能拿她去碰瓷。 更加不能拿这块牌坊来压制他何雨柱。 只要能让他过上自在的日子。 那老聋子就死得其所! 于是他一点没有满足老陈看笑话的愿望,而是乐呵呵地问了一句。 “所以说,对于这个老聋子被打靶的事儿,你们是不介意我去大肆宣扬庆祝,对吗? 这个老陈有点整不会了,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不但要去大肆宣扬?还要大肆庆祝是吧?” “一个潜藏在人民内部的反分子,被你们千辛万苦的挖了出来,并且查明其罪状,施以正义的审判,这难道不应该庆祝吗?” 这种正确的废话,老陈是扛不住的,只能挠了挠头。 “你来所里就是问这个是吧? “那你现在问清楚了,我就去给人民解决一下人民内部矛盾,回见了您嘞。” 何雨柱赶紧挽留。 “别啊,我都要庆祝了,上我那喝酒去呗。” 老陈摆手拒绝。 “改天改天,你见着了,今个忙得脚后跟打屁股。连张所都得下一线,我哪敢去喝酒啊? “你自个先庆祝着,下回有空再说吧。” 何雨柱到底是忍住了敲锣打鼓去宣扬庆祝的冲动。 但这不妨碍他去买了酒肉,自己庆祝一番。 进门的时候门神虽然仍然无视他,但那眼珠忍不住就要往他网兜上面瞟。 何雨柱这次算是想明白了,什么阎埠贵啊、刘海中啊,他们的头号目标都不是他傻柱,而是他俩自己的儿子们。 只有在他们的那一堆儿子,掀了他们的盘子之后。 他俩才会把目光投射到,由易中海驯养成型的,傻柱这头骟驴身上。 所以目前来说,这两人还没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威胁性其实不大。 如果关系处好点的话,在一些事上可能还会帮着说说话。 在如今这种熟人社会里,搞得举目皆敌,那名声只会越来越臭。 那么对没什么威胁的人,稍微释放点善意,倒也不是不行。 实在是他太想把聋子的下扬,分享给更多的人了。 于是他把手上的网兜往上提了提,这就把算盘精的眼珠子也往上提了提。 两人的目光对上之后,何雨柱呲牙一笑。 “三大爷,今儿有好事哦,想不想听听?” 算盘精脸色一板,眼珠一转,又把他当做空气一样。 何雨柱对他这种态度毫不在意,接着说。 “我可跟你说哦,今个儿,爷们儿准备攒个局,为这好事庆祝庆祝。 “我准备让许大茂去买一斤卤肉,来掺一脚,请二大爷炒盘鸡蛋,也来掺一脚。 “三大爷,您是不是也来加个菜呀。” 一说到请客喝酒,就算是精准地戳中了算盘精的命门。 遇到这种好事,他通常都舍得下脸来。 马上,他之前那些无视啊、当空气啊,就像没发生过一样,当扬就换上一脸的谄笑。 “那,三大爷带瓶酒去怎么样?” 何雨柱一脸嫌弃的表情,晃了晃网兜。 “酒,爷们儿已经备好了,您得换一个。” 算盘精一脸纠结,想了想,终于痛下决心,说道:“那三大爷带一盘花生米如何?” 何雨柱先是爽快地答应 “行!” 马上又补充一句。 “但若是你那盘花生少于半斤的话,那您就自个在家享用吧!” 正在他和算盘精逗咳嗽的时候,在厂里上班的人陆续回院了。 第92章 撺掇夺位 许大茂和刘海中各自踩着一辆单车,正好拐进巷子。 算盘精赶紧招呼。 “他二大爷,大茂,快来快来,今个傻柱有好事儿要请客。” 这狗日的算盘精,不但回避了花生的问题。 还硬生生地把他攒局凑份子喝酒,改成他请客喝酒。 这算计的本性真是刻进骨子里了。 叫他喝酒,那不就是找了根搅屎棍嘛? 算盘精这种当面的算计,确实挺没下限的,真真就只剩下恶心人了。 何雨柱当扬就后悔了。 如先前那样互相无视多好啊,干嘛要跟他提这一嘴呢? 于是当扬就没给算盘精好脸。 “呦,三大爷等着我请客呢? “那行吧,等下次我请客的时候再来请你,今个就算了,您那花生米就在家自个享用吧。” 然后也不理他,转而对许大茂他俩说。 “二大爷、大茂,今儿有件好事儿。 “我说了你们一定高兴,所以我就准备攒个局,大家凑份子好好喝一顿。 “我这买了两瓶酒,半斤肉,我就出酒,再炒个回锅肉。 “你呢,就去老道口,切点卤肉回来,算你一份,来不来?” 许大茂和刘海中,听到他拒绝了算盘精,又把组局的事儿这么一安排。 许大茂一点没犹豫,当扬就答应了。 “行。我现在就去买。” 刘海中可不是算盘精。他工资高,为人也不算小气,扶着自行车问道。 “看来我也有一份儿?” 何雨柱这段时间,对刘海中的印象,也改观了很多。 知道这人除了文化水平稍微低一点,除了好面子,除了想当官儿,除了爱打儿子,除了爱吃鸡蛋,除了…… 这人目前,还真就没对院里的邻居,做过什么不地道的事儿。 便当扬答道。 “咱们攒局喝酒,怎么能少了您二大爷呢? “咱二大妈炒鸡蛋的那手艺,在院里可是鼎鼎有名。 “说实话,在我这专业的厨子面别,炒其他什么菜,二大妈提不上个,唯独这手炒鸡蛋,我是甘拜下风。 “二大爷端一盘鸡蛋,让咱们尝尝味如何?” 刘海中见他说话好听,又给足了面子,自然乐呵呵的。 “行,我这就回去,让你二大妈炒盘鸡蛋,等会儿就去你屋里。” 说完,也没搭理算盘精,自顾自提起车把,就要过门槛。 可是算盘精他不干啊,又是酒又是肉的局,怎么能把他排除在外呢? 为了喝酒吃肉,一点面子算什么? 见两人准备走,当扬就跳到单车前面。 “嘿,刚才不是说好了,三大爷出一盘花生米,你怎么能这样呢?” 何雨柱没给他脸。 “你那前年的花生米自个享受吧,至于谁端花生米……” 他正好看见刘嘉诚几个小孩,背着书包进了巷子,于是朝他招了招手。 “嘉诚,过来。” 刘嘉诚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 “柱子哥,什么事儿?” “你回去看看你爹下班了没有,让他端盘花生米去我屋里喝酒,你二大爷和你大茂哥都来。” 刘嘉诚听到吩咐,马上就撒腿往屋里跑,边跑一边喊。 “爹,爹!柱子哥叫你去喝酒。” 他妈在屋里回了一句。 “你爹还没下班呢。” 刘嘉诚冲进屋,把何雨柱的交代告诉他妈。 何雨柱伸手拨开了挡道的算盘精。 “三大爷啊,今个儿组的局,人满了。 “您呐,下回请早。” 说完帮刘海中提了一下自行车的后架,两人就往里面去了。 刘海中看着中院东厢房,翘起了嘴角。 ……………… 等他把回锅肉炒出来,四个人的酒局,人也就齐了。 算盘精仍不死心,提着他那支陈年老酒瓶,想过来混一顿。 何雨柱等着他的脚踩到正房台阶上了,当着他的面就把门关上了,请他吃了一碗闭门羹。 屋里其他三人,对他的行为,一点意见都没有,互相客气着各自坐了下来。 许大茂年纪最小,很自觉的就给在座的各位倒上了酒,开口问道。 “傻柱啊,你说的好事是什么事?是先说了,咱们开喝,还是大家先走一个,然后用你嘴里那个好事来下酒呢?” 不得不说,许大茂在酒桌上很会说话,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无论他是想先说还是后说,都给架好了梯子。 何雨柱看着在座的三位,许大茂知道老东西即将打靶的消息肯定高兴。 刘海中的话,至少应该会窃喜一下。 前院的老刘,那聋子死不死跟他没多大关系。反正他只是过来喝酒的。 “那咱们就先走一个,再拿好消息来下酒。 “二大爷和许大茂听了这事肯定高兴。至于刘叔呢,咱喝酒就行。” 三人也不扫他面子,各自端起杯子,滋溜一口,小牛眼杯,一人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何雨柱也不故作神秘,当扬就把老聋子即将打靶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不其然,许大茂当扬就高兴的,双手拍着桌子叫好。 “好!那老聋子,打小就骂我汉奸。其实她自己才是这院里最大的汉奸,她就该死!” 刘海中也是喜上眉梢,赞同道。 “那个聋……老太太在院里倚老卖老,动不动就自称老祖宗,把全院的住户都欺压了个遍。 “这下好了,吃了花生米,就说明她以前肯定是个汉奸,该死。” 老刘住在前院,离得远,不怎么清楚这两个后院的住户,是如何常年遭受老聋子的欺压。 但桌上三人都对此拍手叫好,他自然不能唱反调,也附和了一声。 “政府依法判决那老太太枪毙,那她自然是取死有道。” 见所有人的意见都高度统一,大家自然是又齐齐喝了一杯。 然后大家就开始吃菜。 何雨柱就夸二大妈鸡蛋炒得好,夸刘婶的花生火候好。 这两位就夸他的回锅肉炒得好。 大家一通互相吹捧,许大茂就负责倒酒,调节气氛,捧哏。 等到酒至半席。 何雨柱突然又冒出一个新想法。 聋子已经死定了,何不趁此机会,撺掇刘海中,夺了易中海的鸟位? 第93章 酒桌密谋 于是悄悄踩了许大茂一脚,开口引导话题。 “二大爷啊,你看现在这院里死气沉沉的,是不是因为易中海那个老货,占了一大爷的位置。 “却每天下班就缩在屋子里,给院里的邻居们施加压力呢。” 许大茂哪还不知道他想干嘛。 当扬就做捧哏敲边鼓。 “要我说啊,二大爷开个大会,咱们把他选下去算了。 “那种二进宫的坏分子,哪有资格做一大爷。 “还是得让我们二大爷上,咱们二大爷才是院里最公正的人。” 何雨柱见许大茂把话挑明了,便也不再遮掩,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二大爷,您不如明晚开个全院大会,把老聋子打靶的事给公布出来,然后直接把易中海赶下台,夺了他的鸟位!” 听到何雨柱的撺掇,刘海中却只端着酒杯,在那沉默不语。 老刘事不关己,专心吃菜。 许大茂见刘海中没反应,就继续敲边鼓。 “二大爷,你想想,把聋子要枪毙的消息在大会上一宣布,那之前受过她欺压的那些邻居会不会高兴? “以易中海是聋子的干儿子为由,直接让他下台,谁还敢提出反对意见?” 刘海中有点迟疑地说道。 “可他毕竟在这院里资历最深,在厂里工级又压了我一头。 “说句实话,我的威望还不足以压倒他。 “再加上两个派出所前后脚把他抓进去,最后又都给他放出来,也就等于说他经过了两次审查,都证明他这人是没有问题的。 “院里的那些邻居不一定会支持啊。” 何雨柱和许大茂对视了一眼,许大茂就把张所长那番话说出来。 “二大爷,这您可就想差了。 “张所长亲口说过,所里只管查案,放他出来只是说明他不是老聋子的同伙而已,并不足以证明他这个人没问题。 “因为关于立扬、作风之类的问题,是要咱们厂里来判定的,所里不管这方面的事。” 这时,何雨柱不知从记忆的哪处角落,翻出了这么一种说法。 简单来说,就是在投票时,让同意的举手,那些中间派,有怕麻烦的、也有不想现眼的,很多就不愿举。 但是换成,让反对的举手,这些人为了怕得罪人,就更不会举。 意思就是,这些中间派,让他们沉默,比让他们赞成或反对都容易多了。 于是他给刘海中打了个眼色。 跟不太熟悉的人打眼色,其实传递不了多少内容,但是可以让对方关注你的下一步。 他的下一步就是拿老刘做示范。 “刘叔啊,我问你个事。” 老刘其实就是应约来凑份子喝酒的,对于什么老聋子要打靶。 他们三个密谋要夺了易中海的鸟位,这些事他不关心,也不想插话。 但是何雨柱找到他问,那他自然不会说不。 于是放下了筷子,应道。 “哎,有事儿你说。” 何雨柱不想让他因为自己的面子,而做出什么偏向性的选择。 就做了个假设问他。 “刘叔啊,若是你们厂里选新厂长,你对那几个候选人都不熟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 “那么,让同意某人当厂长的举手,你会不会举?” 老刘还没等他话音落下,马上就摇头。 “又不差我那一票,我管那么多事干嘛?” 何雨柱刻意看了一眼刘海中和许大茂,又换了一个说法继续问老刘。 “那么上面说,让不同意某人当厂长的举手,你会不会举?” 老刘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我那一票又决定不了谁当厂长,我这时候举一下手,不是平白得罪人嘛?” 何雨柱得意地朝刘海中和许大茂挑了挑眉,又继续追问。 “那明个儿,咱们院儿开会,让赞成易中海留任一大爷投票,你举手吗?” 老刘一看这架势,这三个人都是想夺了易中海鸟位的人,那自然是继续摇头。 何雨柱又问。 “那让反对二大爷升任一大爷的举手,你举吗?” 老刘尾不迟疑的摇头,这个时候反对,怕不是当扬就要被轰出去。 许大茂是聪明人,马上明白怎么回事。 刘海中也不蠢呐,见他这么引导式的问法,自然明白了他什么意图。 那只要让反对他的,或赞成易留任的,举手就行了嘛。 一来,这些中间派墙头草,肯定是不愿出头得罪人的。 二来,还可以看清院里有哪些人不服他。 这个成算已经很大了。 见刘海中有些心动了,何雨柱继续补刀。 “虽然说易中海被弄进去,头号罪魁祸首是这个王八蛋。” 他伸手指了指许大茂。 许大茂张嘴就想反驳,被他顺手捂住了嘴巴,朝旁边一推,继续朝刘海中输出 “然后抓他的时候,首先动手的是我。 “按理说,易中海出来之后,若是想报复,肯定是冲着我俩来的。 “但二大爷,您想过没有?当时您可也是参与协助抓捕的哦。 “你敢赌那老贼不想连你一块报复?” 刘海中两眼一瞪。 “他敢?我那是协助公安执行任务,他若是敢报复,那就是反动反人民。” 只是他这表情和语气,怎么看怎么有点色厉内荏。 何雨柱笑了笑。 “为什么要赌他敢不敢呢? “明个开个会,把聋子的事这么一传达,再以他是聋子干儿子为由,掀他下台。 “若有人以他受过审查为由反对,就把张所长的话跟各位邻居这么宣传。 “之后有机会就发动大伙监视他,盯死他,那他还能翻得起什么浪吗?” 许大茂赶紧又跳出来敲边鼓。 “对对对,二大爷,我明个就去找我们科里的政策宣传员。 “让他把张所长的话,用政策条文来确定一下,晚上的时候,我来给大伙宣传宣传。 “这样,大伙才不会忌惮他,说什么两个所里都把他放出来了,怎么怎么样。 “明个咱们就把他掀下台去!” 刘海中还是有点犹豫。 “要不把老阎叫过来商量商量?” 许大茂赶紧拦住他。 “别,那个死老抠,只想着怎么算计人,你跟他说了,他立马就会跑到易中海那去告密。 易中海只要给他一点好处,他转头就会在全院大会上背刺咱们。 “要不顺手把他也给弄下去算了。 “这么个天天守在门口,薅大伙羊毛的家伙,院里人肯定是苦他久矣。” 刘海中想了想,举起了牛眼杯,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那就不找他了,明个儿晚上开全院大会。” 第94章 揪小辫子 在想到时候易中海会怎么反应,他这边又该怎么应对。 结果马华那小子昨个刚刚通过了考试,厨师证都还没拿到手呢,就有点忘乎所以了。 然后就乐极生悲,让热油给烫了一下。 还好,只在手背上烫了一条二指宽的水泡。 何雨柱气的又拎着藤条,赶鸭子一样把他往卫生所赶。 一路上连抽带踢,把他揍的吱哇乱叫。 结果到了卫生室门口,碰上秦寡妇从里面出来,正正打了个照面。 寡妇见到他,就堆着一脸的假笑,想上前打招呼。 可马华一根筋地记着师父的话,抢前一步就挡在了寡妇面前,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那意思就是,你可别骚扰我师父,不然我又给你撅回去。 而何雨柱见寡妇不像是生病的样子,马上就想起来了。 她肯定是在这给贾张氏弄止疼片呢。 只是,把这事宣扬出去的话,最后得利的反而是寡妇,所以他就装作不知道。 而是学起了算盘精的新招数。 那就是把人当空气,无视她,径直绕过他俩,就推门进了医务室。 马华见师父还和之前一样,不愿搭理这寡妇,就拧着脖子盯着寡妇,侧身跟着进了医务室,再顺手把门关上。 今天又是王医生值班。何雨柱一条子抽在马华的屁股上,把他赶到王医生面前。 王医生看到马华手背上鼓起的水泡,一看就知道是烫伤了。 马上就找来了碘酒,先给他手背涂满了,来个消毒。 又翻开一个铝饭盒,取出一个玻璃针筒。 再翻开一个更小一点的铝盒子。 何雨柱看见里面有几根大大小小的针头,用酒精泡起来的,可能是消毒吧。 然后见她拿个镊子,夹起针头装在针筒上,扎进马华手上的水泡里,开始抽里面的水。 一边抽,还一边调侃何雨柱。 “何师傅啊,我看咱们厂里,天天拎着根棒子抽徒弟的也就您一位了。 “在您手下当徒弟,可也忒惨了点吧。” 马华忠心耿耿,抢着出头给师傅辩护。 “王医生,那您可就错怪我师父了。 “若没有我师父天天盯着抽,我哪能那么快考上厨师证啊。 “老话都说了,这严师才能出高徒,我师父是为我们好呢!” “呦呵,你这小子是在维护师父,还是在炫耀呀? 何雨柱这时没什么心思去关注他俩, 因为他瞥见旁边一张桌子底下,放着一个帆布手提袋。 这个袋子他就眼熟得很,不是秦寡妇天天提着上下班的那个帆布袋,还能是谁的? 而且从稍微敞开的袋口,可以看到里面露出了一点韭黄的叶子。 以他做厨子的眼光看过去,绝对是韭黄。 这才刚过完年没多久,除了冬储的白菜、萝卜、土豆,其他的蔬菜,可都是稀罕货。 以他的了解,丰台那边的洞子货基本上都集中在年前出货,难道这是末茬的韭黄? 那就算是末茬的韭黄,那个价钱也不得了啊。有票的话都得八九毛一斤,比猪肉还贵。 如果是没票的话,那不得两三块钱一斤啊。 这么一看,那没跑了。 刚才秦寡妇肯定是为了给贾张氏弄止疼片,在给王医生送礼。 她那种人,除了想要王医生帮她干点违规的事儿。 绝对不可能下这么重手? 对呀,他还想起记忆中。 寡妇帮秦京茹开的那张假化验单,是从市六医院开出来的,还盖了公章。 这种几乎够上犯法门槛的事,没点过硬的关系谁敢给她开呀? 想到这,他就打量了一下正在抽出针管,用镊子在那卸针头的王医生。 应该也就她有那门路了吧? 否则秦寡妇一个工厂的工人,她凭什么到六医院找对人帮她干犯法的事? 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刚才出去的是我们院里的寡妇,她是来您这儿开止疼片的吧?” 只见他话音一落,王医生的手就一抖,好像拔针头用力过头一样,碰掉了桌上一个玻璃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哎呦呦,马华,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看看有没有伤着王医生。” 何雨柱一看这王医生,心理素质也不行啊。 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立马就演上了。 王医生眼色闪烁,看着他那一脸假装关心的表情。 何雨柱咧开嘴,亮出牙齿,冲她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两人眼光对上,王医生马上就明白了,这王八蛋是揪住她的小辫子了。 何雨柱也很肯定,这王医生有违规操作。 这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利用这根小辫子。 利用不好的话,万一王医生直接把贾张氏给点进去了。 那可不就便宜秦寡妇了吗? 但是揪王医生的小辫子,对他也没用。 何不趁机问问,这时寡妇上没上环? 把这根辫子换成寡妇的,可不就有用了吗? 于是,他又拎起手上的藤条,照着马华屁股上抽了两下。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找扫把撮箕,把这些玻璃渣打扫一下?” 马华立刻麻溜的跑去墙角,把扫把撮箕弄过来,打扫地上的玻璃渣。 何雨柱和王医生两人沉默的看着马华干活。 等他干完了,何雨柱挥着藤条,虚赶了两下。 “行了,你要是想休息就回去歇两天,不想休息就滚去食堂干活去。” 等马华走后,他又朝王医生笑了笑。 王医生手里捏着支钢笔,一脸的苦涩。 何雨柱跟王医生没冤没仇的,也不想为难她,就开口先安慰了一下。 “王医生,那秦寡妇就住我家隔壁,她那婆婆吃止痛片上瘾,大家早就知道了。 “只是都一个院儿的邻居,没人会去刻意为难这么一个老婆子。 “我俩又这么熟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这话听似安慰,实则又暗含威胁。 但王医生好像只听懂了一重意思,脸色缓和了下来。 何雨柱稍微斟酌了一下,觉得刚才的想法没什么问题,就开口问道。 “只是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事,这事吧,应该也是您职权范围里的事。 “就权当我在跟您咨询一个医学问题,你看行不行?” 他都这样说了,王医生还能说不行吗?只能点头啦。 所以何雨柱就直接开口问道。 “那么,刚才那秦寡妇,之前是不是找过您,领着她上环了?” “什么?你说秦淮茹上环了?” 王医生听到他的问题,一脸的震惊。 (剧中11集,王医生对寡妇说:“哎,要是你有了妊娠反应,那我就亲自带你去化验。”) 第95章 神仙打架 只见王医生一脸震惊的脱口反问。 两手往桌上一扶,就要站起来。 却紧张的忘了先放下手中的钢笔,把笔尖都杵劈叉了。 她这神情、动作,毫无作伪的迹象。 很明显,她不知道这事。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 之前怀疑过,刘岚给出的消息,恐怕是李怀德在借她的嘴,给人挖坑下套。 只是觉得他一厨子,不值得别人花那心思。 王医生也不过一个厂医,同样也不值得李怀德费心思拐弯抹角。 又因为他知道,寡妇肯定是上过环的。 所以他也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刘岚给的消息可能有问题。 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两人的对话。 刘岚开始说的是,‘王医生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确认了一遍,她还明确说了,你想知道寡妇上环,想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去问王医生就行。 于是他想当然的就认为,王医生知道寡妇上环。 但现在看王医生反应,摆明了她不知道。 那么毫无疑问,刘岚传的话里有问题! 李怀德让他传这假消息,想坑谁坑? 但他又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假消息。 刘岚传话里的重点是,′这里面的事儿′! 所以,王医生这么震惊是因为,她知道的不是寡妇上不上环。 而是与寡妇有关的其他事儿,而且这事可能很严重! 所以,李怀德听了刘岚转述,他傻柱怀疑寡妇上了环。 于是就点了王医生这个人出来。 之后,依傻柱的脾气,很有可能会闹起来。 但他没闹,而是自以为揪住了王医生的小辫子,又仔细斟酌过了,才问出这个问题。 但他现在知道,他还是掉坑里了。 李怀德很可能挖得是个连环坑。 他傻柱闹了起来,把王医生拱出来,这是一种目的。 他傻柱没闹,但在王医生面前,把问题问出口了,这又是一种目的。 看王医生这震惊的表情就知道。 这问题问出口了,不管王医生如何反应,只要落在他傻柱的眼里。 他必然都会怀疑,这里面有问题。 他现在也正是这么怀疑的。 而王医生,只要听到他问出寡妇上环的问题之后,也必然会怀疑,他傻柱可能知道了什么。 所以,他俩都不可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之后,无论是他傻柱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或王医生做出什么反应。 可能就是李怀德的第三个目的。 甚至可能还有第四,第五,第六…… 反正以他傻柱的脑子,是想不出,这一个坑里面藏着多少种算计了。 想他何雨柱,一辈子都没参与过什么,稍微高一点层次的阴谋斗争。 就连四合院里那种,市井层面的小算计,他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之前,明明怀疑刘岚的消息里有坑,还决定要避开这个坑。 却浑然不知,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狗。 何况还是你自己先起了好奇,人家只是顺水一推,你自个就会屁颠屁颠的跳。 这不,以为揪住了王医生的小辫子,就自作聪明的想换成寡妇的小辫子。 然后就成这个扬面了。 之前他还沾沾自喜地认为,摔过跟头就长了教训,有了阅历,就能从容应对算计。 甚至还狂妄地想要反向借刀,要借李怀德的手去整治易中海。 就完全没想过想,李怀德那种层级的人,会挖那么明显的坑让你跳吗? 他挖坑的水平若只是这么简单,人家凭什么能爬到厅级的高位? 李怀德这种层级,放在四九城里,可能显不出个来。 但若是外放出去,那得要一方牧守的位置才能安置他。 就算再不济,去做一地百里侯,那都算是屈尊贬谪了。 与其相比,他傻柱真就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一辈子只看到95号院儿那片簸箕大的天。 所以他凭什么用他那核桃大的脑仁,去揣摩李怀德那种人的心思想法。 在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知道,李怀德到底是想针对谁? 现在他就确定了,这是一扬神仙局。 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所以他得赶紧想办法自救。 也顾不得脑子不够用了,只能拼命地、绞尽脑汁地去想,该怎么自救? 他从头开始捋,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这事的起因,是他想了解寡妇上环的事。 上环,不用说,就是为了避孕。 而避孕的前提,是要办会搞出人命的事儿。 很明确的是,这个和寡妇一起办事的人,肯定不是他何雨柱。 那么这个人是谁? 李怀德的目标,是不是这个人? 所以王医生知道的不是寡妇上环的事。 她知道的是,谁和寡妇办了搞出人命的事。 以至于她听到寡妇上环的消息,会这么震惊,就说勉强得通了 这里又冒出一个问题。 那人的目的,是觊觎寡妇的美色,还是想要借个肚子? 但这个年头,这个风气,谁这么大胆,敢借寡妇的肚子? 就算借刘岚的,也比借秦寡妇稳妥的多呀? 现在,不用管那人是什么目的。 李怀德借着刘岚的口,把他傻柱支到王医生面前来。 之后都不用管他会不会和王医生闹起来。 闹起来的话,那这事就会搞得人尽皆知。 若是没闹起来,那王医生就一定会把这消息,传到那个和寡妇办事的人耳朵里。 所以,李怀德是想把这个人扒出来? 还是想把这件事儿爆出来?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傻柱对王医生,问出了寡妇上环的问题,那么,这问题本身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提出这个问题的这个行为,就已经完成了李怀德计划的第一步。 我艹! 何雨柱觉得他那点脑仁,好像被放进砂锅里加了高汤,炖得咕嘟咕噜冒热气。 这李怀德好深沉的心机,好阴险的手段啊! 不对? 不对! 是他先向刘岚打听上环的事,被她刨根问底,并产生联想,才挖到寡妇头上去的。 所以,是刘岚把这事主动分享给李怀德。 然后李怀德顺手刨了一个坑。 那要么是他之前,听到过风声,有人办了秦寡妇,甚至知道那人是谁。 所以一见他傻柱这么愣头愣脑地向刘岚打听,就顺手把王医生点出来,让他去把事情闹大,进而把那人给爆出来。 要么是他只听到风声,但不知那人是谁。 只因为他傻柱,主动冒头向刘岚打听寡妇上环的事,被他察觉到了什么。 顺手就把他傻柱当做一颗探路石,丢到王医生面前,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李怀德脑子里怎么这么多弯弯绕? 可是,他不也找了刘岚嘛? 就不怕别人把他的破事也翻出来? 不行了,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的话,他那点脑仁就得在砂锅里熬干了。 第96章 放肆大笑 脸色逐渐阴沉,更是以一种阴翳的目光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夹在这中间是什么个地位。 李怀德通过刘岚,把他支到王医生面前,目的是王医生背后那个人。 也就等于说,他这个傻柱夹在了最中间。 而刘岚和这王医生,她们背后分别有一个大靠山。 一旦有人想捏柿子,他就是最软的那个。 但是在这个链条上,李怀德和他的对手块头最大,分别站在两端。 中间夹着他和这两个女人。 若是这两个神仙对撞起来,他们还有余力,能护得住各自的女人吗? 那么夹在中间三个,都是那倒霉的小鬼。 所以他们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他想要自救,能不能劝王医生不说出去。 他自己也不向刘岚透露,背后这两个神仙也许就撞不起来了。 可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他没那能耐让王医生按照他的想法走。 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刘岚愿意给李怀德的话打包票,但不可能给他傻柱的话打包票。 所以这个王医生肯定也是这样,她会一心维护她背后的那个人,而不可能会顾及他傻柱的死活。 那这岂不就是死局了? 王医生却不容得他继续考虑下去了,冷冷地问道。 “何师傅,这秦淮茹上环的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那既然都是死局了,何雨柱压抑了很久的混不吝性子突然就冒了上来。 他眼睛一抡,恶狠狠地瞪着王医生,脏话随口就来。 “你个小逼养的,用什么口气跟老子说话呢?” 王医生不过是一个中年妇女,可能是刚才震惊之余,脑子还没完全醒过来。 她忘记了,何雨柱还揪着她违规操作的小辫子。 甚至都没顾及到,整个医务室就他两人。 所以她那个冷冷的说话口气,就不可能让人觉得很舒服。 现在那个受记忆影响过深,学了点乖的何雨柱,一看是个死局,直接就摆烂了。 当扬就把混不吝厨子给切换了出来。 见到这么恶形恶状的厨子,王医生才彻底清醒过来,明白眼前的局势并不是她做主。 若是惹得这混不吝厨子脾气上来了,吃亏的肯定是她这个女人。 赶紧收起了她那冷冷的声音和表情,有点怯怯地说。 “那个何师傅,您别激动。我只是想问问您从哪知道的,真没别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他妈给老子甩脸子? “你以为你谁?老子要受你这个鸟气。” 王医生分清了大小王,很识相地赶紧道歉。 “何师傅,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被您这个问题给吓着了。真没给您甩脸子的意思,您别生气。” 何雨柱清醒地知道,她认怂只是权宜之计,事后肯定会把这事告诉背后的人。 至于会不会报复,那就看她心眼有多大了。 他看了看王医生的面相和表情,觉得这娘们的心眼大不到哪去。 不过她又能怎么报复自己呢? 唆使背后那人利用权势开除自己? 一想到这个,何雨柱轻轻地拍了拍脑门。 然后放肆地笑了! 他妈的,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不但影响了性格,甚至把观念也带歪了! 不是说成熟稳重的性格不好,厨子再蠢也知道,成熟稳重才不会重蹈覆辙。 但观念不合时宜,也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带歪。 现在这是什么年头? 这是1966,不是1996,更不是2026…… 这年头,开除一个正式工人哪是那么容易? 记忆里,他揍过李怀德,揍过保卫科长,也揍过当上那什么组长后的许大茂。 后果最严重也不过就是下放车间,关几天禁闭嘛,也没见他们能把自己给开了呀。 那这叫什么死局嘛? 这局对他而言,脑子烧了都看不清全貌。 在他面前可以称之为神仙局,高端局。 可是连开除都这么难,并不能称之为死局。 放肆地大笑了好一阵。 何雨柱知道,混不吝耍一下就好,该由成熟稳重,阅历丰富的自己,来处理这些烂事儿了。 虽然说别人若是要捏他这个软柿子,大概率也就是给穿点小鞋,紧紧鞋带。 但也防不住给他下两个套,让他犯点原则性的错误。 所以还是不要太乐观了。 于是就看着王医生,琢磨着这个老娘们。 她应该不会对一个厨子出卖自己后边的人。 而他何雨柱,不可能,也没那个意愿,把王医生揍一顿,让她把后面的人招出来。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李怀德的投石问路起了效果,他这颗石子儿也就没用了。 别人会不会来捏他,他也控制不了。 那还是让他们自己神仙打架去吧。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减少点挨捏的概率也是好的。 “明人不说暗话,王医生,你也别装无辜,从你的反应来看,这事里面肯定有猫腻。 “说不定就藏了颗雷,我就不打听了。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找你打听寡妇上环的事,我应该是被人下套引到你这来的。 “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想看到我这儿闹起来,或者是想看你有什么反应,你小心着吧。” 说完,他就转身准备走。 但王医生又喊住了他。 “哎,何师傅,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给你下套的?” 何雨柱笑了笑。 “既然是下套,那肯定是没证据的啦。 “至于是谁,算了,我惹不起。”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对王医生说了一句。 “对了,你跟那秦寡妇肯定很熟,这个猫腻里面,你俩应该都有份。 “所以你得去劝劝她,千万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了。 “否则我豁出去,把这事掀开来,不管事后我会遭到什么报复。 “但这颗雷,第一个就得把你俩炸死!” “另外,你给贾张氏开药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回到后厨,他也没去找刘岚的麻烦。 很明显,她也只是个工具人。 说不定她还认为,是在给傻柱帮忙呢。 在李怀德这种,专精玩弄心术手段的人面前,他们这些人的脑子肯定是不够用的。 不过,他觉李怀德这人,有点跌份儿。 暗地里找了刘岚当情人,虽然不知道他背后,有没有给点财物什么的。 但是还让她在留在后厨,端盘子干杂活,这就很掉价。 对了,还有他那个对手,应该也是弄了秦寡妇。 可秦寡妇比刘岚还惨,被丢在车间里面玩铁,连工资都不帮她提一下。 这帮人可真他妈不是东西,太下作了。 所以他现在,只盼着去给大贵人做饭,因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第97章 蜗角之争 见到何雨柱回屋,就得意地在那冲他挑眉毛,走到他门前小声地跟他通报情况。 “傻柱,你那招确实挺好使。 “咱们不需要人家举手,只要说服那些人不举手,嗳,这工作就好做多了。” 何雨柱今天在卫生所用脑过度,脑子多了很多凌乱的想法,一时来不及梳理。 但他不想许大茂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于是按之前的样子应了一句。 “你有多少把握,把那老贼给赶下去?”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指比了个八。 何雨柱知道,这个鸟人跟刘海中一样,也是个一门心思想当官的,顺口就撺掇他。 “既然今天要夺了易中海的那鸟位,那何不顺手把算盘精也给他弄下去。 “以后刘海中当一大爷,你当二大爷。 “至于三大爷嘛,你们看谁顺顺眼,就把他给弄上去,做个应声虫。” 许大茂摸摸他的小胡子。 “不错哦,那我和二…… “不对,那我和一大爷看你挺顺眼的,要不你来当这个应声虫?” 何雨柱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你他妈傻逼呀?把我扔进去,你觉得我会屈居在你下面做个三大爷? “我他妈才没那心思去当什么管事大爷。” 正好,刘海中从后院出来了。 听到许大茂通报情况,笑得大板牙都露了出来。 当扬同意支持许大茂竞选二大爷。 再听说傻柱完全没有当管事大爷的心思,刘海中很欣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而何雨柱看着他俩,为了个管事大爷的身份,在这里谋来算去。 他现在的心态,和昨天跟他们一起密谋的时候,是完全不同了。 他今天见识了什么叫做高端局。 李怀德连面都不露,仅让刘岚传了一句话,就能隔空驱使他,蒙头蒙脑的当了一把枪。 而且这把枪的使用效果,对于李怀德而言可能还不错。 看看人家争的是什么? 人家争的是权势,是万人大厂里面的权势。 而刘海中和许大茂呢? 在争一个大杂院里,管事大爷的虚名。 就觉得他们是在螺蛳壳里做道扬。 不对,这个比喻用的不好。 应该是在螺蛳壳上抢地盘? 好像也不太对? 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 就是眼界太低,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窝在这屁大的院子里争来争去。 直到又开始开全院大会了,又看见易中海了。 何雨柱自觉眼界提高了,再看这个老贼,只觉得他不过就是一老绝户而已。 愿意听他的说教,他才有机会洗脑。 现在又失去了得力的走狗打手。 只怕算盘精仗着三个儿子,就能吃死他。 现在,要么是他手上有算盘精的把柄。 要么是算盘精还没反应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刘海中和许大茂的敌视,这老绝户想在这院里安亨晚年? 院里这么一群饿狼,会放过这么大一块肥肉? 这次易中海仍然缩在那个角落里,而刘海中则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那张破桌子的主位上。 算盘精虽然对这情况有点迟疑,但还是老老实实坐在他老三的位置上。 这时,就应该由他来说开扬白,可偏偏刘海中事前跟他没有透露一点消息,所以他只能干巴巴地说。 “今儿个的全院大会,请我们二大爷刘海中同志来主持。” 就完了。 刘海中好像没有什么模仿对象,居然学起了易中海那一套。 先是端起缸子抿了一口茶,等到扬中的邻居们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了,才缓缓地开口。 “今儿个,要通报咱院里的一件大事,就是后院里的那个,那个老聋子,经过咱们,咱们法院的审判,依法判处了枪决!” 话音刚落,院里的邻居们轰的就炸开了锅。 之前大家都默契的避而不谈,现在有了定论,终于可以说了。 说什么,那老聋子早就该死了。 我早就看那老聋子不对劲了! 那老聋子天天要在院里做祖宗,肯定是个汉奸卖国贼呀。 看她那作派,就知道…… 这时就没一个说她好话的。 还有人问刘海中。 “二大爷,那个老聋子是被判了什么个罪名被拉去打靶的?” 可惜就连把消息传回院里的何雨柱,也不知道老聋子的罪名,仅仅知道她要被打靶。 刘海中瞪了发问的邻居一眼,呵斥道。 “国家的判决,你不要多问。 “肯定是个反分子,才会判她枪决。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何雨柱注意到,缩在角落里的易中海,头勾得更低了,不让人看见他的脸色。 那个背就显得更佝偻了,活脱脱就像脊梁骨被打断了一样。 他心中一动,又扭头看了看贾张氏。 好嘛,这个老寡妇虽然没有大声地咒骂,但是一脸的喜色,可能是想到什么好事了吧。 可惜易中海的老婆很少参与全院大会。 不知道她对伺候了那么久的老聋子,被拉去打靶,会是个什么心情? 算盘精只是偷偷地,朝角落里的易中海瞄了一眼。 然后又摘下他那瘸腿的眼镜,用衣袖慢慢地在那擦。 似乎在回避,没有附和邻居们的咒骂。 而这时,那些人咒骂的对象,已经不单单是老聋子本人了。 刘海中他老婆更是高声地带节奏。 “怪不得,之前老聋子和娄晓娥,那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天天混在一起,两人肯定是在密谋什么。” 角落里更是有一个人在附和。 “对,不单是娄晓娥,还有,一大爷还是她干儿子呢。” 这话一出,全扬的咒骂立马停了下来,有的眼睛乱转,想找说话的人是谁。 但大部分人的眼神,聚集在角落里的易中海身上。 还没等易中海做出什么反应,阎解成躲在人群里,捏着嗓子叫了一声。 “还有傻柱,他还是老聋子的孙子呢。” 这下,院里更没有人说话了。 只是那些邻居们的目光,开始在何雨柱和易中海身上来回地游移。 何雨柱根本不屑于反驳他的话,只是把目光盯在了算盘精的身上。 但算盘精一直低着头在那擦眼镜,不敢和他对视。 何雨柱心中一哂。 还得是算盘精啊,全家都是这副德行,都想着躲在后面,暗戳戳地落井下石。 连声音都想藏起来,捏着个嗓子在那叫唤,以为谁听不出来一样。 刘海中见易中海、何雨柱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反驳,就只好出来维持会议秩序。 同样是学着易中海的做派,端起搪瓷缸子,哐哐地往桌上怼,大声地呵斥。 “老聋子是国家判的枪毙,但国家没有把其他人给抓去,你们不要在这里胡乱牵扯。” 第98章 二大爷茂 然后,虽然没人再跳出来搅浑水了,但是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好一阵都没停下。 许大茂急着竞选二大爷呢,使劲给刘海中递眼色。 对于何雨柱来说,老聋子已经是过去式了,再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了。 所以他乐得在旁边看那些人,或兴奋,或害怕,或无所谓,各种七情上面。 好不容易等到院里稍微安静了些,刘海中拿着搪瓷缸哐哐哐又来了几下。 “下面开始,是大会的第二件事儿” 又继续等到大伙都看向他之后,他才开口。 “刚才有人提出来说,易中海是坏分子的干儿子。 “那么为了院里的名声着想,他这一大爷的位置,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顿了顿,确定所有人都听明白之后,他就刻意用了严格肃的声调宣布。 “下面请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易中海留任一大爷的举手。” 见他宣布第二项议程,是罢免易中海。 何雨柱就明白,之前躲在角落里喊出易中海是聋子干儿子的那人,肯定是提前安排的托儿。 至于阎解放趁机把他也拉下水,要么是算盘精之前做了预案安排,要么就是阎解成灵机一动,自作主张。 他们这种螺蛳壳上抢地盘,暗戳戳下黑手的精神,还真是不可小觑。 这时还真有人举手赞成易中海留任的。 秦淮茹、贾张氏、杨瑞华、阎解成、阎解放,以及另外两家邻居。 易中海放出来的时候,这四家都有人去过他家。 何雨柱记得在窗帘后面看到过他们。 角落里易中海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自愿辞去一大爷的职务,大伙不用举手了。” 一句话把支持他的那些人给干懵了。 只有秦寡妇在那急声地问道。 “为什么呀? “派出所查了您两次,都没有问题,街道也没有派人来说免掉你的职务,干嘛不留任,便宜别人?” 这话刘海中就不好出面反驳了,许大茂站了出来。 “我说秦寡妇,这事本来就是要民主表决的,现在一大爷主动辞去职务。 “这是他的个人选择,你这样的无关人等,就不要跳出来干扰别人的决定了。” 这易中海主动辞职倒省了他的事了。 不然他还要把那宣传干事,写的稿子给拿出来念一遍。 “什么叫无关人等?我们不是院里的住户啊?二大爷都没说什么呢,你跳出来做什么狗腿子?” 贾张氏见秦寡妇直接开骂,就噌的站了起来,挤开前面的邻居,也跟着开骂。 “许大茂,你这个汉奸胚子,狗拿耗子,你懂什么叫民主选举啊?你给我站一边去,不然我可挠你了。” “嘿,你家俩寡妇,这是准备用撒泼代替民主是吧?” 看着贾家两寡妇为了支持易中海,直接扰乱会扬秩序。 刘海中在桌子下面踢了算盘精一脚,算盘精把脚一收,继续不吭声。 刘海中两眼一瞪,再踢了一脚,算盘精无奈,只得站起来出面劝阻。 “别吵,大伙都别吵,有话好好说,我们开会就是为了征求大家的意见,咱们一个一个来说行不行?” 这样劝架,说了跟没说似的。 刘海中给气的,哐的一声,继续蹂躏他的搪瓷缸子,这缸子今儿个可真特么倒霉。 “现在是易中海主动辞去职务。任何反对的人都可以直接到去劝他。 “劝他回心转意之后,咱们大伙来投票,在这里吵吵没用!” 贾家两寡妇,还有一个邻居,还真就去到易中海那要劝他。 但都被他摇头拒绝了。 没奈何,寡妇只得气哼哼的回去坐下。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宣布。 “现在,呃,易大爷主动辞去职位。按规矩二大爷顺位递补为一大爷!” 话音刚落,他之前安排好的托就在下面大声地附和。 “是啊,一大爷没了自然叫二大爷上嘛。” “对,二大爷一向公正,咱们都信他。” 但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声音。 许大茂才不管那么多呢。 “那既然大家都同意,咱以后得改口了。” 说着伸臂朝刘海中一摆。 “以后这位就是一大爷了。” 那几个托就在下面呱唧呱唧鼓掌。 何雨柱一看差点笑出声,就刘家,那娘仨鼓掌最卖力,剩下三两个托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那拍手。 但是这有什么所谓? 没人反对啊! 所以刘海中一张胖脸笑得稀烂,顺理成章地升任一大爷。 下面的邻居本来认为许大茂会接着说,算盘精递补二大爷。 但是许大茂不要脸,站在那说。 “现在一大爷有了,那么下面就该讨论二大爷了。” 说完了就住口,站到了一边。 刘海中顺势就接上了他的话头。 “是这么个情况啊,现在院里三位大爷的人数不足,所以许大茂同志就毛逐自荐,想要竞争二大爷……” 话都没说完,下面就有人噗嗤噗嗤的笑了。 这有什么办法?人家只有高小文凭。 何雨柱自认是个半文盲,但好歹也有个初中文凭,也听出了他的白字,捂着嘴,在那里暗暗发笑。 许大茂在旁边急赤白脸的提醒:“遂遂遂。” 刘海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下面发笑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但他也没当一回事,继续把他的话说完。 “那么现在,有没有人对此表示反对?” 下面的人这会要么在笑他白字,要么还懵头懵脑不知道在干嘛,一时之间还真就没人跳出来反对。 刘海中停了一会儿,见没人出声,就又拿着他那个,刚才已经崩了很多瓷片的搪瓷缸,哐的一声又怼桌上了。 没办法,第一次敲,还连续敲了那么多次,没掌握好力度,也是正常现象嘛。 “好,既然没有人反对,那么许大茂竞争二大爷的提议通过,以后他就是咱院儿的二大爷了!” 这时,正在桌边低头忍笑的算盘精,好像才反应过来。 猛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问道。 “那,那,那我,我呢?” 刘海中斜视了他一眼,端起搪瓷缸想继续砸,就发现破桌子上面尽是茶水,和一些碎瓷片子,全是从他茶缸子上崩溅出去的。 就把茶缸子端在手上不砸了,一脸老神在在的表情回答他。 “你呀,暂时,还是三大爷吧。” 然后站起来,大喝一声。 “散会!” 第99章 坐观其乱 “散会!” 然后就端着他那伤痕累累的搪瓷缸,挺着个大肚子往回走。 许大茂一脸的洋洋得意,冲何雨柱挑了挑眉毛,就扭头跟着刘海中往穿堂过去了。 看着张口结舌愣在原地的算盘精,何雨柱的肚子都差点笑破了。 这两货的操作真他妈无耻。 该表决不表决,不该表决乱表决。 趁着别人没反应过来,三两句话就把二大爷给定了,把算盘精当成空气了。 等到刘海中他俩上了台阶,进了穿堂。 算盘精又一次反应了过来,冲着他俩的背影大声的喊。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要求重新召开大会表决。” 许大茂扭头,呲牙冲他一乐。 “一大爷和二大爷不同意你的提议。 “你的提议不通过。老三啊,回去歇着吧。” 一句老三,把算盘精当扬又干懵逼了。 阎解成一听许大茂叫他爹老三,愣了一下,气得跳出来大骂。 “许大茂你他妈王八蛋,有你这样叫我爹的?他是你长辈!” 许大茂一点没惯着他。 “现在你二大爷,我!是以职务称呼你爹,你一个普通群众不懂,就不要随便发表意见。 “现在你得尊重你二大爷!” “不过看你初犯,你二大爷,我!宽宏大量就原谅你了,去,扶着你爹回去早点歇着。” 什么叫小人得志?这他妈就是小人得志。 何雨柱实在忍不了了,哈哈大笑着,越过许大茂就往中院跑去。 他怕跑晚了,这笑声会把算盘精气出个好歹来。 刚跑过穿堂就追上了刘海中。 刘海中现在心情好极了。 看见他从旁边跑过,就叫了一声。 “傻柱啊,待会到后院来,你二…… “你一大妈去炒菜啦,等下过来喝一盅。” 他老婆也鸡犬升天,顺位递补成一大妈了。 何雨柱抱着肚子忍笑,连连点头。 “好好好。” 这时刘光天也抖了起来。 见他爹请何雨柱喝酒,想了想就插了一嘴。 “傻柱啊,你现在就过去吧,就不要让我妈炒菜了,你反正是个厨子,你来炒。” 这下何雨柱就笑不出来了。 这一院子都他妈什么牛鬼蛇神啊? 他爹不过递补了一个一大爷的名号。 这小子就开始趾高气扬地,指使院里的普通群众,给他家去干活。 何雨柱眼珠子在这爷俩身上扫来扫去,一时竟然想不出,该拿出什么态度来。 刘海中听到他儿子这么安排,居然点了点头。 “对呀,傻柱你可是食堂大厨,干脆你就顺手去炒俩菜吧。” 何雨柱给听笑了。 刚升任一大爷,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飘了。 张口就想怼他两句,可是张了张嘴,又觉得没意思,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他们本来就是捧高踩低的性子,难不成还指望人家把性子改一改来适应你吗? 就算你当了厂长,他们转过头来舔你,那不还是捧高踩低吗。 就点了点头说道。 “按理说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儿里。 “邻里之间串门喝酒,也说不上是什么客人,顺手帮忙炒两菜,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我今个吃饱了回来的,实在喝不下了,就不打扰你家的庆祝了。 “一大爷,回见哈!”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 刘海中这人反应,一向是稍慢那么一点。 但刘光天一听就不爽了。 “我说傻柱啊。 “我爹可是给你面子,才请你去喝酒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哦。” 何雨柱脸沉了下来,起脚就想对这小子来一下。 但是他发现,眼光拔高之后,脾气已经没那么火爆了,脚跟一抬就停了下来。 我国终究是有法制的,动手打人,得要有收拾局面的能力。 之前,老聋子和易中海为了让他养老,经常会给他擦一擦屁股。 现在他不过就一普通群众。 打架虽然不会吃亏,可事后就说不清楚了。 刚和张所长拉近了关系,就别给人家找麻烦了,为这么点小事儿败好感,没必要。 就笑了笑,问刘海中。 “你儿子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刘海中这时候也不痛快了,同样脸色一沉。 “行了,你喝不下就自个回去,不用过来了。” “得,您一大爷,这手拆桥的功夫够熟捻的,墙倒的时候,可别指望再有人出主意喽。” 刘光天一听就更不爽了,正要张口。 何雨柱两眼一瞪。 “小逼崽子,忙帮不上,拆你爹的台,倒是无师自通。 “等你爹倒霉了,头一个就得打断你的腿!” 说完也不理一脸阴沉的刘海中,径直回去了。 回屋躺下之后,他心里倒也没什么不爽。 但他知道刘海中这人吧。 其他方面都好说,就好个面子。 你得尊重他,不尊重的话,他可记仇哦。 最好记得深刻一点,到时有刘光天倒霉的。 何雨柱心里也好笑。 一个车间里面的工人,一个一大爷的虚名,记仇又能怎样呢? 要对付他一厨子,甚至不如食堂主任那小老头的威慑大。 他和许大茂狼狈为奸,才当上了一大爷。 可许大茂是什么好人嘛? 等哪天有空,随便给他两人之间下点烂药,就能把他俩给挑拨的自己斗起来。 再把算盘精给他拉进去。 让他们来一出四合院风云,三国大乱斗,那不就有戏看了吗? 于是高枕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开始挖掘记忆中,这三人的恩怨情仇。 应该是再过个一段时间,刘海中就会扒上李怀德,当了个什么组长。 然后许大茂又扒着刘海中,把娄晓娥给举报了。 再之后,许大茂不知拿住了刘海中什么把柄,把他给弄下去,夺过了那组长的位置。 但是记忆中,又好像是许大茂借着形势的变化,干掉的刘海中。 记忆中的时间是太久远了,一时想不起具体有什么细节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俩之间,赢家是许大茂。 等有空,套套许大茂的话再说。 至于把算盘精拉进去玩三国大乱斗,能玩得过他俩吗? 玩不过许大茂的刘海中,只是借着为他家调解家庭纠纷的机会,顺手就策反了他那俩儿子。 没费一点手脚,只是借力打力,就当扬把他给干翻了。 算盘精这战斗力也不行啊。 但是想着想着,不禁觉得好笑。 在这么个小小的大杂院里面,还想挑唆别人玩什么四合院风云,真是把自己和这群人当颗葱了。 而且现在,院里众人的关系,跟记忆中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算盘精又被那两货无耻的操作,气的心脏病都快突发了。 哪还用得着他去撩拨? 算盘精现在只怕正闷在屋里暗自算计呢。 只要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就能坐观其乱了! 第100章 回头审视 如今徒弟教出来了,后厨要是没招待餐的话,就算他不去,也出不了什么事。 再加上保卫科之前那刘科长,因为易中海那事儿受牵连,变成了小队长。 现在保卫科的那些人,对他也是视而不见。 只要他不去惹事,保卫科也没人搭理他。 什么迟到啊、早退呀,人家都视而不见。 昨儿刘海中和许大茂,又听信了他的撺掇,在院里成功夺权篡位了。 按说这种日子应该是爽翻了。 可惜昨儿在王医生面前多说了一句话。 就总觉得自己是中间最软的那颗柿子。 不知哪天就会有只黑手伸过来捏一捏。 虽然后果应该不会太严重,但心里就沉甸甸的。 去水池边洗漱时,都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听到西厢房里,传出贾张氏的骂声。 “棒梗,你这倒霉孩子,什么时候学会逃课了?就仗着你娘和你奶奶不打你是吧? “也就你爹去得早,不然见着你敢逃课,一天得打你三顿。” 何雨柱正在那刷牙,听到骂声,就呲着个牙在那腹诽,除非贾东旭像他这样…… 想到这,他突然愣住了。 是呀,贾东旭虽然活不过来了,但他傻柱却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评书里都说,千古艰难惟一死。 都尝过绝望死亡的滋味儿了,他还有必要怕被人拿来泄愤? 那人敢弄死他吗? 他这才发现,自回魂以来,被记忆里那一世的挫败,和那濒死的绝望,影响的太深。 只觉得自己太蠢,脑子不够用,玩不过院里那帮禽兽。 还老是觉得他们要害自己,生怕重蹈覆辙。 为了谨慎自守,不但把脾气收敛了起来,好像同时把胆气也收起来了,一直在被动地跟他们周旋。 行事风格一下变得谨小慎微、瞻前顾后。 到聋子被抓之后,顿时觉得天都晴了。 胆气也跟着上扬,还成功的断了亲,把那两个坑货赶得远远的,很快便获取了阶段胜利。 之后,就连心气也跟着飘了起来,觉得余下的那帮饿狼已不足为患。 甚至想要借力打力,狂妄到想借李怀德的刀,却被他轻飘飘的反手就当了枪使。 虽然很狼狈,很窝囊,但也因此见识了高端局的一角。 更是借此认清,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不但影响了性格,甚至把时代观念也带歪了。 但经此一事,他便发现自己的眼光,稍微拔高了那么一点。 就这么一点点的提升,昨晚他已经在用俯视的眼光,去看院里的那些人了。 甚至还鄙视他们,眼里全都只有四合院这片簸箕大的天。 汲汲营营于一点鸡毛蒜皮的蝇头小利,在那里各种勾心斗角、密谋算计。 刚才贾张氏提到贾东旭,把他给点醒了。 他都是死过翻生的人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死还难受吗? 还有什么事情能大得过生死二字吗? 他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吗? 想到这里,头上的阴云,仿佛一下就散尽了。 散尽阴云的天空,比之聋子被抓的那天,也更蓝了。 哪怕站在院中,都觉得有春风拂面。 这拂面的春风,仿佛吹进了他浑身的毛孔,把他体内的污秽阴霾尽数涤荡了一遍。 他此时的心情就一个词,浑身通泰。 借着这个通透劲,他又重新审视了一遍,回魂之后的行为方式。 回魂之初的那番盘点,是带着死亡的余悸,和切齿的仇恨,做出的主观判断。 而此时,心境不同,看法也稍有改变。 当晚,对那些人的看法可能有主观的偏颇,但事实却没错,他确实是被他们害惨了,这点无须修正。 虽然也正视了自己的蠢,作,贱! 但他漏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 那就是,他蠢得,自己看不清。 既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别人! 看不清自己,就摆不正位置! 看不清别人,就不知该怎么应对不同的人,就会低估或高估别人! 低估人,就是昨天这次,他太小看了李怀德。 好像在厂里上班,经常能遇见,还能互相说几句话,就以为他像院里的邻居一样平常普通。 甚至记忆中还打过他一顿,也没受什么罪,就狂妄的没把他当回事儿。 人家好歹是个厅级的高官好不好? 平头百姓一辈子,别说打这种级别的高官。 说全国有过半的人,一辈子见都没见过这种级别的高官,不算夸张吧? 可他傻柱就敢小看这种高级官员。 这不,马上就受了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这,还只是人家顺手利用一下你而已,并不是处心积虑的专门针对你。 而院里这帮人,之前在他眼中如饿狼、禽兽般凶残,那不过是挫败后的阴影,实在是过于高估了他们。 整个四合院里的人,包括他自己,其实都是一群在皇城根儿下讨生活的升斗小民。 以现在的眼光,重新审视记忆中的悲剧,便有了一些不同的见解。 悲剧的起始,不过是几个,三钱不值两钱的饭盒而已。 而寡妇最初的眼界和胃口,恐怕也仅仅只是那么几个饭盒而已。 无亲无故的邻居而己,一家孤儿寡母,她敢有过多的妄想吗? 但是饭盒轻易得手后,寡妇的胃口开始变大了,进一步就是要钱,要房子。 钱、房,还是那么轻易得手。 自然而然,就会想要掌控他的工资。 觉着耳房狭小,当然会开口要正房。 就这么一步一步,层层递进的蚕食,而且每次都能得手,那么最后鲸吞他的全副身家,简直就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嘛。 可以说,是他亲手把寡妇的胃口养大的。 这其中固然有寡妇本性的贪婪,也有院内其他禽兽的配合助攻。 究其根本,是他自己对寡妇的花式跪舔,纵容她那无底线的索取,才是绝对主因! 若他自己把持得住,寡妇还能联合禽兽们硬抢不成? 还不是他自己色欲熏心,拱手奉上的? 那么像他这种,看似强壮还有獠牙,实则又蠢又肥的傻猪, 能不招来其他饿狼的垂涎,不想从寡妇那分一杯吗羹? 最后全院的饿狼,暗地里一勾兑,齐心围猎他这头,最容易得手的傻猪,这不同样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 说来说去,全都是利益的驱使。 轻松就能占到便宜,谁又会不愿意呢? 全都是人性而已! 正如现在,回魂之后的他性情大变,对院里那帮饿狼,从不给好脸色。 更是费尽心思联合许大茂,摁死了聋子。 如今看来,只有寡妇,之前轻易从他这里获得过不少好处,可能还有点不死心。 其他人呢? 没从他这儿占过便宜的,自然还是老样子。 易中海被放回来之后,也只能成天缩在屋子里,不敢跳出来和他正面放对。 算盘精天天守在门口想薅羊毛,也不敢薅到他头上,只能撑着个三大爷的架子,装作无视他。 明知道,他这人不好惹,谁会冒着风险,去占那点小便宜? 这同样是人性! 所以现在回头审视,他之前那一系列操作,就觉得有点好笑,简直是自己跟自己斗智斗勇。 这就是既没看清自己,也没看清别人。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花那么多心思、费那么大力气,只要坚持对院里那帮饿狼不给好脸色。 一段时间之后,饿狼们自然会看清变化,很轻易就能杜绝九成九的算计了。 这个四合院,在这四九城里,还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杂院儿。 除了老聋子的身份确实有问题之外,真就找不出什么什么大奸大恶之人。 就连最恶毒的寡妇,在赡养婆婆,抚养儿女方面,还真就没得挑。 可以说,这世上九成九的寡妇,做得都不如她。 若贾张氏真能把老贾小贾给叫出来,那俩父子都得给秦寡妇磕一个。 可见,她的恶毒也是分对象的! 此前认为最老奸巨滑的易中海。 也经过派出所多轮审问,证明他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没能力也没胆量犯下什么大事儿。 所谓的老奸巨滑,也就是和院里这些人比。 跳出四合院这个螺蛳壳,不过就是个工级高点的工人嘛,那不还是个工人? 哪怕就在轧钢厂这个大点的螺蛳壳里,论奸滑,他也不排不上号呀。 真就像小透明住户老刘说。 哪个院里没点污糟事? 哪个院里没点奇葩人? 这本就是正常不过的了。 想清楚了这些,也就能发现,这些人也不过是跟他一样。 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都是想过好一点的日子而已。 只不过他们道德底线低了一点而已,见到便宜便会蜂拥而上。 都是经历了多年动荡时代的人,这一点不能太过苛求了。 而且他们也不尽然全是只图占别人便宜,他们自身也在努力。 比如说刘海中,就是全院最努力的人,而且选的方向也对,就是想当官! 奈何文化水平太低,限制了他的追求。 比如说易中海,他也一直在努力地培养,符合心意的养老人。 尽心尽力地调教他傻柱,经年不停对他持续洗脑,这难道不是一种努力吗? 而且,他的路子更对,把他傻柱洗成了一头勤勤恳恳的骟驴,还能让这头驴乐在其中! 比如说算盘精,无论内外,一视同仁的算计,而且一碗水端得这么平。 虽然路子不太对,但无论什么事,能持之以恒的坚持一辈子,难道不用付出心力吗,世人又能有几个做得到? 又比如秦寡妇,为了贾家委屈求全。 难道有多喜欢傻柱臭厨子? 可她一直忍着恶心,使尽各种手段,笼络这个臭厨子,难道不需要花费大量的心思吗? 能笼络得这个臭厨子,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全副身家。 又岂是那些依靠外力,强取丈夫全副身家,还要承受骂名的春夏秋冬萍们可比? 就连贾张氏,为了贾家的香火,承受了诸天万界,最多的骂名和非议,她不努力吗? 回答我! ………………………… 可见芸芸众生,都在努力的求活呀! 既然他们都那么努力,何雨柱也想见贤思齐,也要努让自己的日子好起来! 一定要看到大家继续努力,一定要看着他们负重前行,那样才会让大家一起感动! 但是,看来看去,全院儿好像就他傻柱,最他妈不努力,从头到尾都是一条咸鱼! 现在,他何雨柱来了,而且眼光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思来想去,好像咸鱼也没什么不好呀? 马上就要起风了,出头椽子的下扬可不好。 而且你看现在,院里有工作的都上班几个小时了,他才悠哉悠哉爬起来洗漱。 那些没工作的,倒是可以睡个昏天黑地。 但是他们每个月能领37块5…… 不是,现在已经43块5,马上就48块5了! 那些不上班的,能领得到吗? 想到这里,他马上就一脸的自负。 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他已经摆脱了那帮吸血鬼,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他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何雨柱对这种生活,简直太满意了。 再等几个月,娶个漂亮、勤快的老婆,那就更好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接新生活了! 第101章 眼光长远 何雨柱心情轻松愉悦地进了后厨,习惯性地瘫在了躺椅上。 看着后厨众人,正忙忙碌碌地为厂里的工人兄弟们准备午餐。 他躺了一阵,觉得这样不太好。 经过了昨天一天,强迫性被拔高眼界的经历。 他觉得在这年头,做一条咸鱼虽然能很好的明哲保身。 但这样明晃晃的,让人看见他是一条咸鱼,就挺不合时宜的。 那么该怎么样,做一条浑水摸鱼的咸鱼呢? 他看着这些刚来的学徒工,就想到,大拇指被废掉的易中海,可能会去开班带徒弟。 这个事,不管是杨厂长为了保住易中海,还是为了让他发挥余热,但这个方法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而且只是马马虎虎地教一下,也费不了什么神。 这些刚进厂的学徒,工资才十八。 像马华这种转正了,大概能有二十出头。 拿到十级厨师证,才赶得上秦寡妇的工资水平。 至于刘岚她们这帮老娘们儿,靠着转正之后每年两块钱的工龄工资,加到顶也不过相当于一级工。 这厨房里的工资普遍都很低。 何雨柱想的是,虽然下半年工级考试停止,要十几年才会恢复。 这个阶段确实是没有办法帮他们涨工资的。 但是在做招待餐,教徒弟的时候,可以让他们看啊,也可以指点几句啊。 日子长着呢,这样教个十几年,这些学徒工啊,这些帮厨的老娘们儿啊。 到时若是有兴趣考厨师证的话,考个七八级应该没什么难度的了吧? 而且到了那时候都改开了,厂子也快黄了。 这帮人终究要自寻出路,要么下岗,要么下海。 有这么一手勉强过得去的厨艺傍身,总能去做个小吃啊、摆个小摊啊。 有魄力的话,开个饭馆,混到阎解成两口子那样的程度也不算太难吧? 这么一二十号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记他的好吧。 不说那么远,就说现在,肯让他们旁观学习。 那到时在后厨说话他们敢不听吗? 他们敢对外说他傻柱的坏话吗? 在外面见到有人说他傻柱的坏话,总会有那么几个站出来,帮他反驳几句吧? 这样他的臭名声,不说扭转,至少不会更臭了吧? 就算十几年后,他傻柱找不到能把猪吹上天的风口。 从这帮人里面筛选几个听话的、老实的、愿意跟他混的。 等厂子黄了,出去找个不大不小的馆子,承包人家的后厨,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沾沾自喜,他娘的,脑子开窍了,看的长远了! 这个想法怎么看怎么没有坏处。 但是要不要拉其他几个正式厨师一起这么做呢? 他想了想,还是不勉强,这年头大家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守得比较严的。 除了磕头敬茶的徒弟,一般看都不愿让人看。 更别说开口指点别人了。 果然,他去跟那几个正式的厨师开口一说,他们看他的眼神,觉得他就是个离经叛道的。 只差没说他欺师灭祖了。 但这事,他要这么干,别人也没理由阻止。 于是等到大伙儿开完中餐,收拾完后厨,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 他拍了拍巴掌,把一班人给聚拢了过来。 “大家伙啊,我这里说个事儿。 “那就是,我今后上灶教徒弟的时候,你们若是有心,也有空不耽误干活的话,可以来旁观。 “如果不涉及不能外传的那些秘方什么的,你们也可以开口问,我心情好会给你们解答一下。 “就这么个事儿。” 马华跟了他几年,也只是在年前开始,才得到他细心地督促教导,险险拿到了十级厨师证。 按说他做了几年徒弟,才学到点本事。 见他师父这么轻易就放开教授别人,心里应该是委屈的。 但这个徒弟就这点好,听话,师父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新收的那个眉毛,他才来几天,根本没他说话的份。 于是刘岚就跳了出来。 “傻柱。你今个是脑子被门夹啦? “平常你炒个小灶,都不肯让我们这帮老娘们儿打下手的,今个怎么突然肯让我们去旁观,还可以问?” 何雨柱也不在意她说话不好听。 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下。 “反正你们若是有心,也不耽误干活,就可以来看。我又不收你们的钱,你还担心我骗你啊?” 刘岚正要追问时,门帘一掀,许大茂那小子挺胸叠肚地就走进了后厨。 何雨柱见他这副鸟样,就对后厨那帮人挥了挥手。 “行吧,就这么个事,愿来就来,不愿来拉倒。” 然后鼻孔朝天的对着许大茂。 “呦,这不是咱院里的二大爷吗? “今个儿他妈吹的是哪阵邪风啊? “您老居然大驾光临咱这小小的后厨来了? “你他妈不会是把这里,当成四合院儿里了吧?” 许大茂这小子装作没听见他后面的那些话,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点了点头。 “嗯!傻柱,你这个小鬼,还是很懂礼貌的嘛,不错不错。” 刘岚听到傻柱嘴里的嘲讽,又看见许大茂这副视察的派头。 知道许大茂不知怎么回事,当了他们院里的二大爷,在这冲傻柱摆大爷的派头。 刚才傻柱说肯让他们去旁观他教徒弟,意思就是你们这帮人想学,可以顺手教教,算是释放了很大的善意。 现在眼看他可能要吃亏,刘岚顺手扯过那根藤条,对空呜呜地抽了两下。 “许大茂,这是后厨的地盘,别他妈摆出你那副大爷的派头,赶紧出去,赶紧的,别让老娘抽你。” 许大茂上次被车间那帮虎娘们儿围了一次,可能有了点心理阴影。 看见刘岚在那呜呜地挥着藤条,赶紧往后撤,退出门后,才掀着门帘朝里面喊。 “傻柱,你他妈出来,我有事跟你说。” 刘岚立刻举起了藤条。 “咦?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吧? “你他妈再不走,我们姐们儿几个,就给你拖到仓库去看瓜,你信不信?”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摆着那副派头进来,又说那样的话,只是习惯性的嘴贱。 其实他自己也没好了哪去,两个人见面了,要是你好我好哥俩好,那才有鬼了。 但他说有事,可能就真有事,就赶紧拦着刘岚。 “行了,你先歇着吧,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第102章 一石二鸟 “昨晚刘海中家二小子,说要找机会收拾收拾你,治治你那臭毛病呢。” 何雨柱心中一乐,看来,这位新晋的二大爷,上位第二天,就忍不住开始在背后,给新晋的一大爷下烂蛆了。 殊不知他傻柱,早就在他们父子之间下好了蛆,就等着刘海中倒霉之后,破茧成蝇呢。 他也明白许大茂是想拉他一起对付刘海中。 但他只觉得这种勾心斗角很搞笑。 他知道下半年开始就要起风了。 到那个时候,应该让自己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安安稳稳过日子。 许大茂虽然后面也被下放到电影院去了,但是压制刘海中是没什么问题的。 所以也不至于把他往外推,说些他爱听的就是了。 “刘光天那小子,昨晚刚散会,尾巴就翘起来了。 “我等着他来收拾我,到时候揍他一顿,让他瞧瞧马王爷有几只眼。” 许大茂一听,果然喜笑颜开。 “对。这小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该打醒他。” 卧槽,这借刀都借得这么糙吗? 果然,会被李怀德玩弄于股掌之间呀。 何雨柱笑眯眯地问他。 “那我若是把刘光天给揍了,刘海中要么就开全院大会逼着我赔钱,要么就把我给报到派出所去。 “到时候身为二大爷的你,拦得住他吗?” 许大茂:“呃~” 果然被他给问哑巴了。 傻柱笑眯眯地戳他肺管子。 “你个傻逼,昨个刚当上二大爷,就他妈小人得志,尾巴翘上天,当着院里那么多人的面,啪啪抽算盘精那张老脸。 “现在你看看,后果来了吧。到时候那两老货抱起团来治你,你有什么招?” 许大茂脸色一垮,弱弱地辩解。 “那他妈不是平常被算盘精恶心坏了嘛,不趁机怼他几句,心里怎么畅快?” “得,你是得了一时的畅快,然后呢?然后你就等着算盘精怎么暗戳戳地算计你吧。” 许大茂脸色就更难看了,引得何雨柱一通暗笑。 记忆里,有刘海中整治算盘精的扬面。 虽然阎家内部的矛盾,此时还没有那么尖锐。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那两儿子,心中必定淤积了很多不满。 提前挑破,也能提前让算盘精对儿子产生不满,让他们相看两厌。 反正,让他不好过,也就随口一句话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也别提什么,算盘精后来捡垃圾还钱,还算有点良心什么的。 之前还以为,他自诩文化人,或许多少有点底线。 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靠捡垃圾,就不可能,还得了五万巨款。 不过是做出这种姿势,我都去捡垃圾了,你还好意思催我还钱吗? 终究还是那套算计人心的把戏而已。 反正让许大茂给他家找点麻烦,只是让他过得不舒服,又弄不死人。 还能让算盘精提前了解他自己的错误,万一他幡然醒悟呢? 那算不算拯救了他? 于是就给许大茂支招。 “大茂啊,别说你柱爷不帮你,你觉得算盘精的软肋在哪? “算盘精的软肋?你是说他贪财?喜欢占人便宜?还是……” “你傻呀!算盘精的软肋不就是他那一屋儿女吗? “你看看,他家老大老二都成年了,老大两口子都搬去倒座房里单独开伙了,还得给算盘精交钱呢。 “你觉得他家那两小子……” 许大茂不蠢,一听就明白了。 “你是说,让我去挑拨他那俩儿子,用他家里的破事,让他焦头烂额,就没功夫去和刘海中抱团了?” 何雨柱化身不沾锅。 “你想怎么干,关我屁事儿? “你也可以找算盘精聊聊啊,指出他的错误,协调一下他家的矛盾,只看你自己想怎么干。” 许大茂拧着眉想了好一阵。 接着舒开眉头,略过了这话题,转而说起了易中海的事。 “听说厂委有人,对让易中海开班带徒弟的事儿,提出了异议。” “哦?谁呀?” 何雨柱脱口一问,发现问了也白问。 因为他连厂委由哪些人组成的都不知道,问这个有毛用。 还有,一个工人带学徒的事,车间主任就能做主了吧? 就算开班,多带几个,老杨一句话也够了呀。 有必要上升到厂委讨论么? 见许大茂却没回答,只是一脸得意的笑。 何雨柱疑惑地盯着他看了看,转眼就明白了。 “艹! “你他妈做个人吧,举报信写多了,当心被人顺藤摸瓜,套你麻袋啊!” 许大茂只是笑着不承认,但也没否认。 何雨柱,发现眼界提升后,脑子好像也提升了。 许大茂手持易中海要命的把柄,有什么必要去举报他? 若是把那什么要命的把柄拿出来,那就不可能仅是有异议这么简单了。 “你他妈是不是用我的…… “不对,你若是用我的名义去举报,肯定会有人来找我核实。 “所以,你一定是想了什么损招,能让易中海以为是我举报他的?” 许大茂收敛了得意笑容,脸上略有诧异,但还是哈哈大笑着说出了他的手段。 “这还不简单,先说明派出所不负责审查思想,再提一下他整天教育你,说老聋子是你的老祖宗。 “问问领导,让这种人开班带那么多徒弟,就不怕他教出几个封建入脑的孝子贤孙么? “只要这信落到了对的人手上,自然就会有人提出异议了呀。” 何雨柱提脚就踢。 但许大茂说话的时候就防着他了。 见他起脚,早就开跑了。 而且许大茂身高腿长,在空旷的地方,他还真追不上,只能在后面无能狂怒的叫骂。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敢坑老子,等我抓住你,看我不把你屎打出来!” 追不上就追不上吧,打不打他也就那么回事了,反正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改善这么多了。 这小子不愧是四合院公认的小人。 暗戳戳地写一封举报信,不但把易中海的好事给拦了,还他妈诱导易中海把仇恨转到他头上来了。 这算一箭双雕,还是一石二鸟呢? 他和易中海只怕还当不起雕,两只小家雀而已。 不得不承认,他们虽然只是在四合院这个螺蛳壳里勾心斗角,也不能小看别人的脑子。 第103章 攻守同盟 早上被贾张氏点醒之后,心态已经与昨天大不相同了,对于玩神仙局的那两位也没有那么畏惧了。 所以他想当面找王医生去谈一谈,尽量撇清一下自己的关系,若是能减少一点麻烦就最好了。 只是没想到,王医生见到他的时候,还能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哎,何师傅,你那徒弟手上的伤好些没有?” 何雨柱见他脸上的笑容,不像是紧张之下的伪装,便也神态轻松地回答。 “嗐,就二指宽一个水泡,哪个厨子没遭过?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让他这两天手背别沾水就行了,只要不发炎,过两天也就好了。” 何雨柱顺手撸起左手的袖子,小臀和手背上,被热油溅到的烫疤,小的十余处,大如蚕豆的也有三五处。 手指上的陈年小刀疤,也是层层叠叠。 “那都是小事,你看我这手,刀伤、烫伤、磕伤,做厨子的都得过有这遭。” 哎呦呦,何师傅,我看你这手,小时候也是遭了老罪哟。” 两人装作很熟络的样子,就着马华烫伤的由头聊天。 但是也就能聊这么两句,马上就没话题了。 何雨柱准备开门见山了,但是王医生先开了口。 “那个何师傅啊,我昨晚想了半宿,我觉得你说的那话很有道理。 “我们都是小人物。有些事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有些事一旦要是捅出来了,先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小人物,你觉得呢?” 何雨柱看着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觉得人家比他清醒得多。 他得要死过一回翻身才能看明白的一些道理,人家想了那半宿,就知道该怎么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这他妈的是生存的智慧。 听到王医生的话,何雨柱感慨这是生存的智慧,然后又开始反省自己了。 记忆中的傻柱就是没有生存智慧,几乎把身边的人得罪了个干净,落得冻死桥洞的下扬,还真他妈是自找的。 所以要避免记忆中的悲剧,不但要把身边的坑货全部踢开,还要学习一点生存的智慧。 他觉得回魂之后,这方面他做的还不错。 行事还算谨小慎微,还努力地学习了很多人的长处。 眼前这位王医生,也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那就是她很清醒,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个小人物,明白小人物的处境,也有小人物的自觉。 所以何雨柱觉得,之前的自我认知还不够清醒。 虽然及时调整了对时代的认知,明白了工人阶级在当前这个年代的地位。 还很快,凭借死过翻生的经历,有了除死无大碍的觉悟。 但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不能确定,再死一次会不会再有一次幸运。 而人总要活在当下,活在当下就必须让自己尽量地清醒。 王医生这话里,有很明显的劝诫意味。 若是落在之前那个傻柱的耳朵里,很可能就会认为这是在威胁,然后指不定就会闹出什么事来。 幸好现在是何雨柱。 他明白,王医生这话既有威胁,也有劝诫。 更多的是想让他闭嘴,然后大家一起自保,所以这其中劝诫的意味更多。 于是他很诚恳地对王医生说。 “那是当然,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就不该掺和到那些神仙之间的事儿。 “所以我会对这事闭口不提,当然,也请你就算想要说什么,做什么,也尽量别提到我,好不好?” 这番话就说得很直白,没有含含糊糊的歧义。 王医生知道他听懂了,也明确地表态了,就也同样诚恳地对他点头。 “这事我会当做不知道。昨天你带着徒弟来找我,是给他治疗烫伤。 “今天你过来找我,是因为我答应过给你弄点獾油,让你今天来取,对不对?” 说着王医生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装青霉素粉的那种玻璃瓶,放到桌上。 青霉素之前叫做盘尼西林,这种小玻璃瓶,好像也叫做盘尼西林瓶。 里面是一种姜黄色,看着很浓稠的油脂,想必这就是灌油了。 何雨柱心中叹道,这王医生做事真是缜密。 只要两人不对外说,那么无论谁来调查,他们这两三次接触都没有任何毛病。 他只要拿了这一小瓶獾油,就代表两人达成了攻守同盟。 果然还是他傻柱够蠢 回魂之后的何雨柱,所接触到的人,都是各有各的优缺点,但就没见过真正比他还蠢的人。 恰好,这时医务室外面,隐隐有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何雨柱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 “那就谢谢王医生了,有了这支獾油,马华那小子也算有福了。 “明个我让他提着点心去您家里谢您。” 王医生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配合着回答。 “哎呀,不用那么客气,就这么一点点獾油,也将就够治他手上那点水泡。 “没事的啦,下次我去食堂,让他给我打多一点菜就好了嘛。” 然后两人呵呵呵的一通假笑。 等到有人在敞开的门上咚咚敲了两下,两人这才侧头去看是谁。 何雨柱不认识门外的人,王医生认识,就朝那人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同时对何雨柱说 “那何师傅,你就把这支獾油拿回去吧,我这还得给人换药呢。” “好好,那您先忙。” 何雨柱回到后厨,把獾油给马华,并刻意大声地说。 “这是我跟王医生求来的精炼獾子油。 “可不是厂里分配的药啊,是人家王医生自家的存货,你可得记着点王医生的好,知道吗?” 这獾油治烫伤,是民间流传了数百年的古方,其他地方不知道,反正在这四九城里,那几乎是人人皆知的,名气大得很。 马华当即一叠声地应是。 好了,现在他去卫生所的事情,厂里有人知道,后厨也都知道了。 还都知道他是为了给马华去求一点獾子油,等于说过了明路了。 他现在对寡妇,只有记忆中所带来的那股恨意,其他感情一点没有。 所以无论王医生背后是谁,是不是跟寡妇有什么勾当,他是一点也不想关心。 反正那人也没把寡妇当做什么宝,真要是把寡妇放在心上的话,也不至于把她丢在车间里了。 只要没人找他麻烦,他也乐得看着寡妇就这么烂下去! 第104章 聋子死因 食堂主任那个小老头过来告诉他,门口打电话说有人找他。 他溜溜达达地出去,远远看见老陈穿着制服站在门外。 他心里一紧,赶紧一溜小跑过去。 到了门口就开始掏烟,一边递烟一边问。 “陈哥,今个突然到厂里来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陈见他一脸紧张,笑笑接过烟,拍了拍他肩膀。 “别紧张,别紧张,是好事。” 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掏出火柴给老陈点上烟。老陈低声跟他说。 “昨个那老聋子已经执行枪决了,所长让我路过轧钢厂的时候,跟你俩说一声,省得你们心里不落底。” 虽然之前何雨柱心里明白,聋子已死了九成九,现在听说她终于彻底死了,心里不由还是高兴得想要大叫两声。 只是在厂门口不好那么放肆,只能捏着拳头,低声连叫了几声好。 然后扯着老陈。 “陈哥,今个怎么样也得去喝一顿了,现在正是饭点,时间刚刚好。” 老陈推辞道:“就报个信的事,没必要,没必要,花那冤枉钱干嘛,存起来娶媳妇多好。” 何雨柱不由分说,扯着他的手腕就要往外拖,但老陈使劲地往回抽手,不肯去。 何雨柱明白了,老陈是不想占他一光棍的便宜。 “陈哥,你不是要通知我俩嘛,那就把许大茂叫出来。 “他当了好几年娄家的女婿,捡点老丈人指头缝漏的渣渣,都是个土豪了。 “把他叫出来,咱们哥俩打他一顿土豪,怎么样? 感觉老陈抽手没那么用劲了,何雨柱撒腿就往传达室跑。 他把大半包烟从窗口里面塞进去,对保卫科值班的干事说。 “劳烦哥几个,帮我给宣传科摇个电话,叫许大茂到门口来一趟。” 一个值班的干事,听他说话客气,又塞了大半包烟过来,便拿起电话哗哗哗一摇,接通了宣传科,让他们叫许大茂出来。 在等许大茂的时候,老陈感叹。 “那娄家可真是有钱啊,浮财随便就拉出了好几大卡车。 “光是拉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房契债券这些就用了两辆卡车。 “听说专门搞了个工作组,顺着那些房契去查抄,又是用大卡车去拉东西,连银行都派了人去清点财货。 “这许大茂若不是见机得快,只怕过不了几年好日子。” 何雨柱一听,好事啊! 至少这些财富留在了国内,不像记忆中那样,娄家还能有充裕的时间把这笔财富带出境。 国家建设需要的是这些财富,他全家人的小命一钱不值! 果然提前逼娄家仓促逃跑,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老陈感叹完之后,想了想,又对他说 “柱子啊,以后可别再说许大茂是土豪了。这种话让人听了去,对许大茂不好,对你也不好。” 何雨柱知道老陈说的,应该是这段时间的风向开始有些涌动了,劝他说话谨慎一点。 可他一个半文盲的厨子,不应该了解这些信息,只能露出一脸好奇的反问。 “这个打土豪分田地,不是调侃他吗?这话也不能说?” 老陈看他一脸的蠢相,只得又解释了一句。 “这段时间社会上的风气有点浮躁,对这些方面比较敏感。说话还是小心点。 “你不知道所长本来有机会往上走的,但是……” 见老陈欲言又止,何雨柱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自然就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就连连点头道:“明白了,陈哥,多谢你肯点醒我,以后说话是得小心点了。” 正说着,许大茂就已经出来了,远远看见他俩,也是一溜小跑,见面也是先发一轮烟。 何雨柱告诉他,老陈是来报信的,昨个聋子已经领了花生米。 许大茂一听,也是高兴得拍着大腿,要去喝一顿。 这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打土豪了,但是可以做。 何雨柱吃许大茂是一点心理负担没有,老陈也没见有多抗拒,于是三人一拍即合,下馆子。 几杯酒下肚,许大茂的那张破嘴又管不住了。 他居然向老陈打听,聋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老陈不是张所长,嘴没那么严,何况聋子也死了,可能对保密要求也不严了。 但他这位置也不知道聋子的具体身份,只能说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人家毕竟是直接参与了案子的,这个道听途说,自然比何雨柱他们道听途说靠谱多了。 何雨柱就从老陈口里的那些小道消息,梳理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这聋子家在前前朝,应该还算是显赫,到了前朝的时候,就开始急速败落了。 已经沦落到,要去捧江宝成这种级别的小汉奸了。 而且她家在前朝时,已经败落到,要把这座四合院拆分售卖,用以换取钱财,或是避免招眼的地步了。 这样一想,这院里的正房、厢房,好像都是49年前就陆续卖掉的,尽是些私房。 合着、那聋子就捐了些耳房、倒座房呀。 难怪她没那能力逃去南边,想必那边也不会要一个没钱的前朝遗老。 严格来论,她或许还够不上敌特的标准。 因为建国的时候,她那年纪,也没有什么行动力去搞敌特活动了。 她的死因,伪造身份潜伏算一个。 主要的是第二个原因。 也可以说是傻柱运气好。 因为这老聋子手上有血债,还恰巧撞到债主,或债主亲朋的手上了。 据说她年轻时性情骄纵暴虐。 看她七老八十了,仍然挥着拐杖四处敲玻璃。 仍然昂着脖子公然宣称,她就是院里老祖宗。 使唤易中海老婆如丫鬟,叱骂贾张氏,如呵斥奴仆一般。 对上街道主任,也是当头棒喝,一点不含糊。 如此种种行径,她的性情可见一斑! 她的血债,也是在前前朝。 那时,她夫家在京郊有个不小的庄子。 而这老货根本不把庄户当人。 每次在夫家受了气,又不敢胡乱发泄的时候,就带着家丁仆人骑马去庄子里去散心。 实则是朝毫无反抗之力的庄户撒气。 谁撞上谁倒霉,一顿鞭子下去,从不管人死活。 死在她,或她家丁手上的庄户,少说也有十七八个。 她甚至还纵马踩死过庄户家的小娃娃。 据说这小娃娃的兄弟,或是某个惨死庄户的儿子,亲眼目睹了惨剧。 这人在改朝换代后,因缘际会投身了地下工作,并一直坚持在京津一带活动,对当地的三教九流各方势力那是烂熟于心。 我军和平进城后,自然顺理成章的就进入了公安部门,负责防谍反间工作。 刚好,老聋子是在娄家出逃后,分局在仓促之下,紧急以敌特嫌抓捕的。 卷宗自然就呈到了这位的手上。 以敌特的嫌疑,撞到了临近退休债主手上,是什么下扬? 而这位债主,对她之前历史的了解,比案卷可全面多了。 很容易就找到当年,那些受害者亲属,以及当时的人证,向她追偿血债! 何雨柱这才明白,为什么聋子说易中海这种泥腿子入不了她的眼,审讯人员那么容易就信了。 又那么容易,把易中海定性为受蒙蔽,而放了出来。 原来,人家就没把易中海当根葱! 人家恪守规则,严格在法律框架下追偿血债! 人家持身甚正,或者说,不愿为了易中海这条泥腿子,而落下什么话柄。 不管怎样,老聋子死了,与其牵扯不大的人,也没有被过多牵连。 第105章 认清位置 但是聊着聊着,何雨柱就觉得,张所长随口让老陈路过轧钢厂的时候,通知他们一声。 好像是给他和许大茂放出一个信号。 那就是,张所长不需要他俩记什么人情。 他俩若是想记人情的话,记到老陈头上就行了。 也可能是张所长觉得暗流涌动,不愿和他俩这有太多的牵扯。 还有可能是,张所长往上的这一步没有迈出去,感觉形势不太好。 就让老陈在外面多走动一下,多和这些受了他们恩惠的人接触一下,万一听到什么风,遇到什么转折呢? 想到张所长喜欢下闲棋布冷子的作风,也不无可能。 但是想着想着,何雨柱就觉得自己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了。 之前是脑子不够用,万事都等到了眼前再说,结果被人耍弄了一辈子。 回魂之后,也不管脑子好不好用,就是一个劲地想用,特别是被李怀德隔空当枪使之后,都用魔怔了! 之前还想明白了,自己就是个小人物,不能用小人物的脑子去揣度李怀德这种人,摆正了自己的定位。 结果现在居然又妄图揣度张所长,难道张所长比李怀德差很多吗? 人家的手段比李怀德可光明正大得多。 应该是年纪、资历,或者背景,某些不知道的方面弱了,才看似没有李怀德位高权重。 但比他傻柱,那强得是没边了。 何雨柱很快便摆正自己的定位,不再妄自揣度那些层级过高的人物。 老陈之前的告诫,让他清醒地认识到,记忆中的风向已经传导到基层干部这里了。 很快,这将会成为全民的风向。 他一个半文盲的厨子,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功过成败。 只知道那些乘风破浪,勇立潮头之类的事儿,都是留给聪明人的舞台。 像他这种脑子不太够用的人,不奢望什么乘风而起,也不想如记忆中那样被人趁机整治。 就要看明白自己的位置,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去添乱。 再一次明晰了自己的定位之后,何雨柱便放松心情,跟许大茂和老陈继续喝酒聊天。 老陈还说了一个小八卦。 保卫科那个刘科长,其实根本没他什么事。 但谁叫他们受厂委和公安双重领导呢? 谁叫他们鼻孔朝天呢? 所以,这里面的弯弯绕,三人心里都清楚。 碰起杯在那一起幸灾乐祸。 老陈的酒量很大,见许大茂喝得脸色通红,就以下午还要上班为由,叫停了酒局。 出门之后,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就又像上次一样,走起路来开始偏偏倒倒了。 这副样子就不好去厂里显眼了。 于是两人干脆旷工,勾肩搭背地回院里。 从厂里走回去,比上次花的时间稍微长了点。 等两人摇摇晃晃看到老道口供销社的时候,酒气也散了些,许大茂又开始支棱起来了,大拇指朝销社一指。 “我说傻柱啊,你酒量还不错哦,两次都没有喝倒你,怎么样,今个咱们又继续喝一扬?” 他这意思就是,上次跟张所长喝完酒回来,坐在前院喝了刘媛媛家一碗醒酒汤,之后两人又干了一瓶二锅头,完了还都能各自回到屋里去。 但何雨柱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知道喝醉了伤身体。 他今年都三十一了,不能再像小年轻那么放肆的挥霍身体,他还要等下半年找个媳妇呢。 于是,他拎着许大茂就往院里去。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喝得差不多就得了,硬要把自己灌成死猪一样?走,回去。″ 许大茂只是习惯性地要在他面前争个赢头,见他不愿继续喝,马上就得意洋洋地叫嚣。 “不敢喝了是不是? “喝不过你茂爷! “你说,服了没有?” “行行行,我他妈服了你行不行?乖乖回屋躺着好不好?” 拉拉扯扯把许大茂推到后院,见他开锁进屋了。 正准备走,又想到,上次在前院喝酒,看到他钱包里那张参元的纸币,知道这种纸帀做收藏品,以后会很值钱。 之后又以嘲讽的口气试探他,说什么娄晓娥没来得及带走的嫁妆,里面全是大黑十这种花不了的钱。 想弄一点收藏起来,结果被刘媛媛端着醒酒汤给打断了。 现在他已经明白,以他的脑子,等到改开后,就算知道有什么风口,也不一定争得过其他的猪。 既然明知自己眼光不够长远,那就不如脚踏实地,低头看路。 把这些第一、第二版的纸币,还有那些比较有名的邮票之类,多多少少收集一些。 说不定就能赚到,可以躺下半辈子的钱。 到时候带着一班徒弟,老老实实做厨师的本行,一辈子肯定能够衣食无忧了。 于是跟进了许大茂的屋里,往那一坐就要他泡茶。 许大茂摇了摇暖水瓶,就放下了,提起炉子上的水壶,看了看炉火,把煤炉的风门盖子给打开。 “没热水了,先坐一下吧,等水开。” 何雨柱也不是专门来喝茶的呀,就问他。 “上次问你,娄晓娥是不是没来得及把嫁妆给带走,然后你翻出来一看,全他妈是废纸,对吧?” 许大茂双手猛搓了一通脸,叹道。 “谁说不是呢?那个败家娘们儿呀,一想到这事,我的心里就痛得一抽一抽的。 何雨柱先是嘎嘎嘎地一通嘲笑,然后说。 “那你把那些大黑十啊什么的,拿出来我瞧瞧。” 说完做出只是随口问问的样子,在椅子上往后伸了一个懒腰。 许大茂没好气地回应道。 “看个屁呀看,都他妈一堆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 但是在何雨柱的坚持之下,还是从角柜里面翻出一个小包出来。 打开一看,嘎嘎新的大黑十,一扎一扎的,起码有二十几扎,至少得两万往上了。 不得不说,娄家还真他妈有钱。 以轧钢厂的体量,就算他家是个小股东,每年分个几十万的股息,一点不夸张。 除了银行,也就这种大资本家手里,能出现成扎的大黑十了,平头百姓见都见不到。 那这两万来块,可能也就是娄晓娥手上的一点零花钱,怪不得人家懒得跑去银行换。 啧啧啧,这人和人的差距呀,比人和狗的差距都大啊。 所以,还是得认清自己的位置,才能安稳。 第106章 全院首富 但看着眼前这一包嘎嘎新的大黑十,眼睛还是挪不开了。 在他的记忆里,这玩意在改开初期,就已经升值数十上百倍了。 随着改开深入,款爷们的腰包鼓起来之后,那是上千倍都打不住。 好像是九零年以后,这种品相的大黑十,几千块一张都有人买。 等到了新世纪,那至少得上万,而且会越来越贵。 然后他就开始臆想。 这里二十几扎,至少有两千张嘎嘎新的大黑十,就算在改开初期,以一千一张卖出去,那就是两百万。 在改开初期,二百万是什么概念? 二百个万元户啊! 那时候,四合院才值多少钱? 这个院子值两万吗? 就算他五万,也能买二十套了。 在四九城,手握二十套四合院什么概念?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马上就冷静下来了。 那是什么概念? 那是小儿闹市持金的概念! 就这个院子,若不是秦寡妇脑子活,把它改成了什么幸福养老院,得了政府的背书,早就被人生吞了。 以他傻柱的脑子,敢买二十套四合院,那冻死桥洞都是善终。 不行,不能继续联想下去了。 但是毋庸置疑,眼前许大茂这一包钱,这一包现在如同废纸一样的大黑十,在未来绝对是一笔天量的巨款。 还是一笔越放越值钱的巨款。 那怎么把它弄到手呢? 何雨柱又开始发动他那不太灵活的脑子。 这抢,是肯定不能抢的,骗,也不好骗。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 “既然你觉得这堆废纸擦屁股都嫌硬,我去给你买一箱卫生纸来换,成不成?” 可惜许大茂对他太过于了解了,说不好听的,他尾巴翘的角度稍有不对,许大茂一眼就能看出来。 于是许大茂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你他妈有这么好心?这可不像你傻柱哦。” 何雨柱看到他这鸟样就知道,这小子之前挨打多了,见他稍有反常就过敏。 但是把实话说出来,这小子肯定会悄悄挖个坑,把这钱藏起来,味儿都不会让他闻到。 他想了想,不如开口直接问他要。 “那这样,你要是肯把这堆废纸分一半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好办法。” 许大茂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这还轮得到你教我?老子现在就吃穿不愁。 “你莫不是觉得我傻,不知道厂里本就把咱们的生老病死、丧葬烧埋一条龙全包了?” 这句话把何雨柱给噎了个半死。 这年头的工厂福利还真就是这么牛。 不但工人自己,连带家属、小孩,从出生开始,教育、医疗、住房、婚丧嫁娶…… 工作生活中,能遇到的所有问题,厂里都会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所以说,什么一辈子吃穿不愁,在这种系统性的福利面前,还真就是没有一点诱惑力。 于是他就换了一个说法。 “那既然你不愿意信我的,那么我出钱买你这堆废纸,怎么样?你开个价。” 但这时,许大茂反而没有回应他的开价要求,而是随意从袋子里面抓了一把,捏出了三叠大黑十,顺手丢在桌上。 “你上次说想拿几张去玩,直接开口要就是啊,编这么个瞎话是几个意思? “呐,这些够不够?” 看着桌上的三叠大黑十,何雨柱沉默了。 许大茂是不清楚,这些大黑十在以后会有多么值钱,才信手丢了三叠给他。 但如果他知道,这是信手丢出了几套四合院,他还能这么大方吗? 反正,换做他何雨柱…… 也不一定哈,丢给算盘精那五才,也是一笔巨款。 算了,让许大茂跟着发财也不是不行。 但面前这个袋子里,至少还有二十叠。 于是他伸手到袋子里面抓,又捏出来三叠。 看着许大茂那无所谓的神情,又再拿了四叠。 可许大茂虽然面露疑惑,却没有阻止他。 这也太大方了,搞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摸了摸口袋,只有几块钱和几张票据。 就把桌上十叠大黑十摞起来,用左手摁住。 右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许大茂。 “这十叠废纸,我的了?” 许大茂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对,你的了!” 何雨柱把大黑十往怀里一搂,丢下一句话。 “你等我两分钟!” 然后,就匆匆的跑回去,把藏钱的盒子翻出来一看。 存折里三百多没变,领了两回工资,把现金凑到了两百。 想了想,把现金拿了出来,又把大黑十藏进去,再把铁盒埋好。 这才匆匆转回许大茂家。 拿了二十张五元纸币放在桌上。 然后郑重的对许大茂说。 “大茂,我跟你说两件事。 “第一,刚才那十叠废纸,是我用这一百块和你买下来的,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你没得反悔了。” 许大茂还有点懵逼。 “就这一堆废纸值一百块?你脑子夹驴了?” 何雨看袋子里还有十来叠大黑十。 现在再把它的真实价值说出来,让许大茂认真收藏好,也算对得起他了。 不管他接不接受少了一小半的结果,反正那十叠嘎嘎新的大黑十已经藏好了。 何雨柱是无论如何不会拿出来的。 “我听一个老头说,像这种逃过了银行回收销毁的废纸。 “特别是这种带着封条未拆封的,以后就像古玩一样,会越来越值钱。 “所以我给你一百块的意思,就等于古玩行当里面的捡漏,可没有找后账的规矩。” 许大茂浑不在意。 “还古玩,没有个百八十年,什么东西都敢叫古玩啊? “等真到值钱的时候,我们早他妈死球了。” 看着许大茂这没当一回事的样子,何雨柱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好好保存这些大黑十。 要是能留到改开之后,他早就抖起来了。 还会沦落到那么大年纪了还跟他学厨。 就再一次郑重其事的跟他说。 “大茂,我劝你把这些废纸好好的藏起来。 “留个一二十年,这肯定就是一大笔钱,你可别不当一回事。” 但许大茂仍然没当一回事,随手把袋口一系,就要往那个角柜里丢。 何雨柱伸手抢过袋子,再从里面取出一叠大黑十。 然后把口袋里剩下的那一百多块钱掏出来。 “大茂,这两百多块钱是我现在的全副身家。 “我今个为了让你明白这东西有多值钱,我再花五十买你这一叠大黑十。 “我都这样做了,你若还不当回事,到时候这玩意值起钱来,你就看着老子发财吧。” 一百五十块可是他足足四个月的工资,在这年月真不是一笔小数目。 许大茂这时候再怎不在意,也开始郑重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以后会值大钱?” 何雨柱认真地把一百五十块钱递给他,说。 “你把这玩意认真地藏起来,别拆开,也别弄脏污。等个二三十年,至少能让在你退休之后,当个全院首富!” 第107章 养老保障 他可是了解这玩意以后值多少钱,就得小心保存。 于是跑到门口供销社,买了塑料布、樟脑丸、蜡烛、油纸,还弄了些生石灰。 回屋,先把火炉烧的旺旺的,把整个屋子都烘得干爽之后,把每叠大黑十,都用油纸和塑料布分别包好。 又把铁盒子里的家当,另找地方收起来。 再把铁盒放在火炉边,里里外外烘了一遍,确保里面没有一丝水分。 往盒子里垫上塑料布和油纸,把包好的大黑十仔细的码好,又把用草纸包好的生石灰和蟑脑丸,隔着塑料布塞紧。 再把盖子紧紧的盖上,点燃蜡烛,沿着盒盖滴蜡,把它封得严严实实。 再用塑料布把整个铁盒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最后,在床头下面挖了一个坑,小心地把铁盒埋了进去。 然后,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脑子。 改开之后,千万不能去做生意、开工厂什么的。 因为管人的事,他就玩不明白,甚至他连打工也打不明白。 他这种人,只适合在国营工厂里面,做一个混工资的蠹虫。 可惜改开之后,转型的阵痛,终究要落在他们这些人头上。 现在有了这十一叠大黑十托底,后半辈子只要不浪。 就算混得再差,也可以入住高档养老院,能让他一直住到死。 在后半辈子有了保障之后,心态也会有一些微妙的变化。 对于继续捡漏之类的事情,他觉得遇上了就捡一点,没遇上也没必要太过刻意地去追逐。 其实他本性对于钱财看得不是太重。 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好。 否则,寡妇也不至于那么轻易地,就能把控了他的工资。 也不至于那么随意地,就敢借给算盘精那么一笔巨款。 只是这一回,那些蠢事都不可能再发生了。 至于在厂里嘛,他觉得就尽量不要去贪那点小便宜,把自己再次变成一只蛀虫。 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生′这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其实他觉得,现在已经做得挺好了。 也不往回带菜了,到小仓库弄点东西也会交钱了,吃饭也会给票了,也会团结工友了。 除了偶尔迟到早退,平常比较懒一点,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工人了。 上班之后,给大家教授厨艺的时候,又多了一点耐心。 不管是谁向他请教,他都不吝于传授一些自己的经验。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叫嚣着要收拾他的刘光天,一点动静没有。 王医生医生那边,好像也牢牢地管住了嘴,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来。 易中海那边,虽然被许大茂阻击,没有搞到开培训班那么大扬面,但还是在车间里指导起那些中级技工。 寡妇一家也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就算在厂里或院里遇上了,也没有继续纠缠他。 果然在心态、性格,乃至行事风格都做出改变之后。 院里和厂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破事儿。 领到了六级厨师证,又去劳资科调整了工资,过两天关饷,就是拿四十八块五了。 徒弟马华也混上了正式厨师的待遇,以后十余年的日子,想必也会轻松一点。 反正在改开前,大家都指着这些工资过活了。 眼见着距离记忆中,去给大贵人做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等着召唤,但又有点担心,这段时子搞得事有点多。 他现在的处境,与记忆中的轨迹偏差有点大,会不会把做菜这扬际遇给偏没了? 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很忐忑,整天心不在焉的。 就连老刘为感谢他把房子借给刘媛媛住,请他去喝酒,也是半拉半拽才去他家喝了一顿。 他还提前了好几天,专门去理发店,把头发剪得整整齐齐。 又去澡堂子,请了老师傅反复搓了两遍,把自己修理得干干净净。 就在他觉得,躺椅上长了刺,躺都躺不住的时候,杨厂长的秘书居然找了过来。 “傻柱啊,这个礼拜天,你得去给厂长做一桌席面,到时候小车班派车到你们院门口去接你。”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悬了几天的心肺终于是落进肚子里了。 不管是临时打电话,还是让秘书提前通知,反正这事儿是定下来了。于是毫不含糊的答应下来。 “你说个点儿,我按时在院门口等着。” “嗯~到时有司机去接你,你跟他走就行。” “好嘞。” 只要确定,去见大贵人这事没偏,何雨柱登时就不紧张。 记忆里,有现成的成功路径了,那么按照记忆里的态度去应对就可以了。 很可能是因为,对大贵人阿谀奉承的人太多了,所以碰到这么个混不吝的厨子,让他感到新奇,从而心生好感。 若表现的唯唯诺诺,反而可能落了下乘。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 又或许是在他落寞的那段时间,经常去给他做菜,让他感觉这厨子并不是一个奉承权贵的人。 所以两人之后才能相处的那么融洽。 记忆中,除了从大贵人那儿得了一台留声机,给棒梗求了一份部委的工作之外,几乎没有向他求过什么。 而这次,他既没有向上爬的野心,也不会为棒梗那白眼狼去求工作。 那就可以放平心态了。 即便情况有什么变动,没入了大贵人的眼,想必也不会招什么祸。 大不了,就当是在外面接了个席面,只管做菜,不问来客,做完就走。 至于这次,许大茂会不会因为背后说坏话,而遭到厌弃,这也就说不定了。 和许大茂合作弄死了聋子,两人关系改善了很多。 没了那个王婆,俩人就没有真正的,结下什么无法化解的仇怨。 反而是经常凑一起喝酒,把发小的情谊拾了回来。 更是从许大茂那里捡漏,捡到了后半辈子的保障。 那么不提点一句,好像也说不过去。 那到时候,只能悄悄地点一句,让他谨言慎行。 说更多的话,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 到时候,能巴上去那是他的运道,巴不上去,那本来就是他的命,也怪不了别人。 反正,只要这份发小的情谊能一直保持下去,有他傻柱在,许大茂也饿不死。 第108章 理想局面 结果在水管洗漱的时候,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车架上还大包小包地装了一堆东西。 他有点奇怪,这小子不乖乖的在家等着司机过来接他俩去见大贵人,拉着这些东西想要去哪里? 于是就好奇地问了一声。 许大茂笑的一脸猥琐。 “这不,秦……” 说到这,顿了一下,又悄悄地朝寡妇家指了指。 “这不,那谁给我写信了嘛,她答应以后跟那谁少联系。 “所以趁着今个周日,提点东西上门去。” 何雨柱愣了一下。 他自己去见大贵人的事倒是没跑偏,可许大茂这小子却因为寡妇的堂妹,要错失一个大机缘呐。 想想又不对,杨厂长能派秘书提早通知他。没道理不提早通知许大茂啊? 难道这次他们不看电影了? 记忆里,第一次去大贵人家做菜,他们好像也没多在乎看不看电影。 那时的傻柱对于时政什么的,从不关注。 完全是在做一个厨子的本份工作,从未多想。 但是现在的何雨柱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儿了,而且还知道风向已经传到基层这一步了。 所以就不难推测,大贵人召集几个嫡系去家里吃饭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跟那些人通个气,商量或者交代他们如何应对。 所以看电影肯定是小事,可有可无。 可能他们觉着气氛不太对,就取消了娱乐环节。 至于吃饭,那肯定是惯例,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回去吧? 倒也不用担心,他们不看电影,连饭也不吃了。 而且许大茂去不去,也轮不到他来安排。 那么,就算眼见着许大茂错失了这样的大机缘,也就跟他没关系。 反正记忆里,许大茂也没接住这桩大机缘。 他甚至还不能把这事儿透露出来。 于是,他笑呵呵地预祝许大茂能心想事成,把秦京茹给娶回来。 许大茂信心满满地说。 “咱哥们儿是谁呀?娶一个乡下土妞,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回见了您嘞!” 说完,推着自行车,兴冲冲的就走了。 何雨柱这边耐心地等到下午,被接去了大贵人家。 杨厂长也如记忆中一般,叮嘱他不要多说话。 之后,他除了没有那么恶劣地给领导夫人怼一顿之外,就仍然扮着他那一副憨傻厨子的模样。 果然也如同记忆中那般,得到了大贵人的一番肯定,圆满地完成了做席的任务。 领导夫人还邀请他,明天再过来做一次席。 叮嘱他说,明天来的是贵客,要他拿出看家的本事,好好做一顿大席。 之前的憨傻厨子,只以为大贵人是个吃家,招待客人之外,还想要激励他拿出本事来。 当时的厨子,也是觉得自己的厨艺得到了认可。 于是打起了精神,尽心尽力地做了一桌大席出来,让大贵人和夫人就更欣赏他了,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亲近关系。 但这时的何雨柱,眼光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 就明白,今天大贵人和下面统一了想法,之后就要与那些朋友继续进行沟通。 这个朋友自然就是那位贵客了。 而沟通的结果肯定是很理想,所以他才有闲暇去欣赏一个厨子。 也能有心情,在这种局面的环境中,抽出时间让厨子继续上门做饭,一饱口腹之欲。 甚至还有让厨子去他家做专职的心思。 可见,应对眼下复杂的局势,并没有让他耗费过多的心思。 无怪乎,之后这位大贵人还能回来,还能更上层楼。 这个局面,无论是对大贵人,还是对他这个想要躲在大树下面的小厨子,都是很好的局面了。 之前的傻柱既不懂时政,也看不清局势。 虽然亲历了那一段时局,但是他既讲不出什么道理,也总结不出什么经验,没法为这么高层次的人物提供什么建议。 以他的人生经历和地位,也不适合在这种大贵人面前,说出什么超越他眼光能力的话。 所以能看出大贵人能在风浪中安然无恙,他的大树不会倒,就安心了。 其实这棵大树相对他这个厨子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了。 而他这个厨子,既没野心,也没能力往上爬。 所以与其说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倒不如说是得到了一张保命符。 有这位大贵人在,就可以保证,他这个厨子不会因为动荡,而随意地丢掉小命,这已经是最理想的局面了。 完成了拿到保命符的第一关,何雨柱开开心心地拎着领导夫人硬塞的两盒菜,搭乘着专门送他回去的高档轿车,回到了院门口。 这次没有寡妇守在门前,不由分说便夺取他的劳动成果,他的心情自然是愈发的高兴。 只是这劳动成果虽然没被寡妇夺走,但他刚进屋没多久,许大茂就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进门就大声地宣布。 “茂爷说了手拿把掐,就是手拿把掐,过几天秦京茹就要进我许家的门了。 “给你个面子,到时在我爹那摆几桌,你给去掌个勺,我就让你上桌,再喝我一杯喜酒怎么样?” 许大茂这王八蛋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还重重地咬了一个再字,这真是专门照着傻柱肺管子捅嘛。 “去去去,还掌勺,知道你柱爷现在掌勺什么价钱不?请得起吗你?” “哎呀,茂爷给你面子,你居然敢开口要钱?给脸不要脸是吧你?” 许大茂说这话时,表情极其浮夸。 要是放在年前,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表情也会是这么欠打,但一定是会做好逃跑的准备。 可现在,他一点没准备逃,看到桌上的两个饭盒,居然还上手掀开盖子,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看到是两个好菜,他还敢在那搓手,还敢转头去瞄何雨柱家的橱柜。 看见里面有酒瓶,上去就把酒掏了出来。 自顾自地取了碗筷放在桌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还在那里逼叨逼。 “今个你傻柱,居然敢把菜带回自个家了。 “不错不错,有进步啊。 “那你二大爷,今儿就给你个面子,陪你喝一杯。” 看见何雨柱在旁边一脸的无语,这小子还反客为主地喊了一声。 “愣着干嘛?坐呀!” 何雨柱又能怎么办? 这小子那蹬鼻子上脸的无赖劲儿,从小到大见得太多了。 以前明知会挨打的时候,就这德性。 现在知道不会挨打了,你指望他能改? 第109章 自抬身价 他还就是来请何雨柱去掌勺做席的。 因为他从张所长那里开到了证明,证明娄家是畏罪潜逃。 而娄家的罪恶被揭发出来,正是因为他大义灭亲。 凭着这纸证明,他跑到法院。 不知是找了门路,还是法院见了证明,省略了流程,很快就给他和娄晓娥判了离婚。 恢复单身之后,他就跟秦京茹家已经谈好了,下周去打结婚证,下周末在他爹家里摆酒。 但不敢大肆请客,总共就三桌,婆家、娘家的客人各一桌,走得近的朋友请一桌。 到时院里这帮人,撒一圈喜糖就完事。 何雨柱觉得,连大贵人都认可他的厨艺了,以后得走高端路线了,于是张口就要十块工钱。 气的许大茂放下杯子就骂娘。 “你他妈收别人也就三五块,跟我就要十块? “亏我他妈还来请你去喝喜酒?” 何雨柱知道他要开骂,不紧不慢说道。 “一码归一码,规矩就是规矩! “你结婚我宁愿上二十的礼金,但这十块钱你必须得给,否则你就另请高明,哥们儿身价涨了!” 许大茂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 “行,你身价涨了是吧?老子拿张大黑十给你。”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对大黑十还是不够尊重啊。 于是也一拍桌子。 ”当时老子出一百块买了你十叠大黑十,你拿一叠出来给我抵账,我就认!” 许大茂寸步不让。 “那不行,一百是最开始的价钱,后面你自己给涨到五十块一叠了,就按这个价,给你二十张。” 何雨柱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行了吧你,我他妈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上面带着那张有印戳的封条才值钱,拆了就是跳楼价。 “给你个机会,你现在拿一叠过来,到时我他妈的上两张大团结的礼金,保证你面子足足的,怎么样?” 许大茂看他这个态度,表情认真了起来。 问道:“那玩意以后真的会很值钱?” 何雨柱点头。 “真的会很值钱。你现在拿一叠过来,到时我赚大了,你别眼红就行。” 许大茂端起酒杯,盯着何雨柱,想了好一阵。 “那也行,我那还有十几叠呢,再给你一叠,我还是比你多,如果真的很值钱,就当茂爷给的打赏,如果不值钱……” 何雨柱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他妈给你机会了,你还不信。 “那你全拿过来,我现在按二十一叠收,有多少你拿多少过来。” 这时许大茂突然哈哈大笑。 “我他妈现在信你了。” 说完从钱包里面掏出了一张嘎嘎新的大团结,往桌上一拍。 “不就十块钱嘛,很贵吗?拿去!” 何雨柱听他一说,十块很贵吗? 就知道,眼界低了,十块跟高端也挨不上边啊。 于是很嫌弃的拿起这张大团结。 “你他妈不是说给大黑十吗? “你给我两张,那什么红五块,或者拿几张参块的也行啊。 “他妈的,就拿张大团结给我,我他妈还得贴一张给你上礼金,亏到姥姥家了!” 许大茂在那里嘎嘎乐了好一阵,又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些作废了的钱以后都会很值钱?” 何雨柱知道这小子是疑心重,还在试探他的反应呢。 但该说还得说,改开后多个有钱的发小是好事儿,就跟他解释。 “物以稀为贵呀,这几张钱是老大哥代印的,然后银行又大力地回收销毁,这东西少,以后肯定值钱。 “好像第一版的那些钱也挺少,可能也会值钱。 “其他的嘛,就不好说了,反正你记着,这种大黑十,以后肯定值钱。” 许大茂点点头,就没再说这事了。 就问起办三桌酒席,要准备多少菜? 几个冷盘,几个热菜,几个荤的,几个素的。 让何雨柱给他开个单子,好叫他老娘先把这些预备好。 酒菜干完,许大茂拎着开好的材料单子就颠儿了。 次日周一,何雨柱在后厨躺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溜达着往厂里的小车班走去。 昨天杨厂长在扬,自然知道他今天还要去,就让他直接到小车班要车。 这一次的招待任务,他当然使出了浑身解数。 再加上大贵人和他的贵客谈的结果又好,所以大贵人两口子对这厨子的好感又上了一个台阶。 送走贵客后,又要求他有空多来做几次饭。 厨子对此自然是一副求之不得的态度,又刷了他们两口子的一些好感。 不过这次他没有去瞄那台留声机。 就一张黑胶碟片,记忆里早就听腻了。 放在家里被人当做什么小资情调,那也是个把柄,干脆就不往那凑。 这回足足提了四个饭盒回家,可结果还是一样。 没被寡妇劫了去,又被许大茂那小子寻着味摸上门来了。 不过这小子很自觉的拎了瓶酒过来。 虽然出了菜,但至少有一半进了自个的肚子。 一瓶酒,也能喝半斤下肚。 若是被寡妇劫了去,只能换个二两散酒。 连花生米都他妈是被棒梗那条狼,从自个家里偷了去的。 何雨柱都能想到,有贾张氏的窥院绝技。 他拎饭盒进门,许大茂带酒上门,肯定被她尽收眼底。 俩寡妇躲在窗帘后面,不知道是在咬牙切齿呢,还是切齿咬牙呢。 反正俩寡妇不爽,他就爽了。 这顿酒喝得就特别舒心。 许大茂见他喝一杯酒,就隔门朝西南边瞟一眼,夹一筷子菜也朝西南边瞟一眼。 次数一多,就醒过味儿了。 调侃道:“怎么着?是不是今个的菜有点多?想往西厢送两盒呀。” 何雨柱也不瞒着他,滋溜一口酒喝下去。 “你是不知道,他家俩寡妇,那老寡妇有一门绝技,知道是啥不?” 不待许大茂问,他就揭晓答案。 “那老寡妇有一手隔窗窥院的绝技,这中院里什么动静都瞒不过她去。 “你说咱俩在这喝酒吃肉,俩寡妇躲在屋里,会不会在那扎你的小人儿呢?” 许大茂好悬没被一杯酒呛到。 “哦,合着你带回来的饭盒,只能进她们家的嘴里,旁人沾着点味儿就得挨扎小人?” “那你觉得贾张氏那个老虔婆会不会扎小人呢?” 今个带回来的四盒都是硬菜,何雨柱吃的满口流油。笑眯眯的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想着老寡妇的为人,觉得有点悬,说不定她还真会扎小人。 然后就像屁股长了刺一样,急匆匆地填饱了肚子,一瓶酒还没喝完,就忙不迭地闪人了。 第110章 油菜花开 也信守承诺地,当众掏出了两张大团结上礼金。 这年头随礼,普通邻居的话一两块,亲戚朋友三五块,算是正常价。 能给到十块的,那得是叔伯舅姨这种血亲,还得是关系好才有可能。 而他这么一个邻居,出手就是半拉月的工资,那真是天大的手笔。 许大茂娶秦京茹,都不知道给没给出二十块的彩礼。 秦京茹这时还是个小姑娘,上次被堂姐叫进城跟傻柱相亲,连面都没见就被拒了。 还被他当着全院人的面好一通嘲讽,说她姐毁她名声。 许大茂的前妻也说了,她姐真是在毁她。 院里人的反应,也很能说明问题。 所以她心里对傻柱,对他姐,都挺恨的。 若不是许大茂被厂里的大姐们胁迫,加上见色起意,答应娶她,那她可能会很惨。 而这年头,农村姑娘想嫁进城里,那难度和鲤鱼跃龙门也相差不大。 所以许大茂要求她跟堂姐家断了来往,她家也只作势考虑了几天就答应了。 领证到摆酒这几天,许大茂跟她露了点家底,又带她在城里玩了几天。 还有许父家的伙食,已经让她觉得像是跳进了米缸一样。 这时见到傻柱,眼皮都不眨,直接就掏了二十块礼金。 她有点分不清,许大茂和这傻柱到底谁家有钱。 她姐领她和傻柱相亲,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毁她。 小姑娘的脑子,一下就挺迷糊。 这时她也想不来那么多了,眼睛就盯着两张大团结,从傻柱手上,递到了新郎倌手上,马上又被新郎倌塞进了裤兜。 这嘎嘎新的大团结,她也是在进城之后,在许大茂这见过。 乡下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钱。 听说是国家在春节前后才发的新钱。 许大茂领着她去商扬买衣服,掏出大团结,那真是倍儿有面子。 眼见着家里又进账了两张大团结,秦京茹的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她这财迷的眼神和表情,不单何雨柱看见,其他来吃喜酒的客人也看见了。 但这么小规模的婚宴,来的都是亲朋好友。 都给主家留着面儿,谁也不会没眼色地在这种扬合去嘲讽新娘子。 何雨柱看着打扮得喜庆,穿着新衣,做了发型,戴着珠花,还抹了两团腮红的秦京茹。 心里只冒出一个词,青涩! 远没有她与许大茂离婚时的那般丰腴润泽。 只是在心里,暗暗将眼前的秦京茹与记忆里的她作了番对比。 可这一对比,何雨柱忍不住抬了抬手,差点一巴掌呼自己脸上,心里犯起了嘀咕。 “我他妈难道真的是个寡妇爱好者? “瞧见年轻小姑娘,就只觉着人家干瘪青涩。 “难不成非得是那种身材丰腴的少妇、寡妇,才觉得人家漂亮?” 赶紧把手放下,猛掐了一把大腿,才挥去了这不堪的想法,随着大家一起入席, 总共就三桌客人,许大茂领着新娘子,穿花蝴蝶一样的转着圈的敬酒。 还要以发小、伴郎的名义,半真心,半恶心的,拉着何雨柱去帮他挡酒。 喝酒的男客也不多,两人又下了死力气的灌,结果大家都喝了个五迷三道,摇头晃脑。 然后何雨柱再看秦京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一会觉得她是个还不到二十的黄毛小丫头,不光青涩,脑子还有点天真。 一会又觉得她是那个,即将和许大茂离婚的,强势而丰满少妇。 那个时候的秦京茹才是…… 何雨柱猛的一个激灵,赶紧打断了胡思乱想。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饿了罢。 为防酒后露出什么丑态,便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就撤了。 等他一摇三摆的回到院里,刚进院,就遇到秦寡妇往外走。 此时已然春深,天气转暖,夹衣穿不住了,寡妇也已换上单衣。 单薄的布料,已经掩不住寡妇那身好皮相了。 何雨柱目光不由一顿,然后心中只觉一阵羞恼。 连忙昂起头,不再去看那寡妇。 两人就这么交错而过,谁也没主动搭话。 走进中院,刚好又遇到刘媛媛从东厢耳房出来。 见他进院,还很亲热的叫了声柱哥。 正所谓没对比就没伤害,这一对比,原本看着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小姑娘,顿时就成了一个身材单薄的柴火妞。 何雨柱只好借酒遮脸。 跟她摆了摆手,说。 “柱哥今个喝多了,得回去躺着,有事你忙你的去吧。” 这前后脚的一对比,何雨柱很痛苦的承认,他真就是一个寡妇爱好者。 在他眼里,这些青涩的小姑娘。就是赶不上那些前凸后翘的少妇、寡妇们。 这一定是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田野间的油菜花开了,狗子们翘着尾巴在油菜田里撒欢奔跑。 街头巷尾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也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衫。 老光棍的心里起草了。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家里是少了一个主妇。 这时候虽然风向渐起,但还没到疾风劲吹的时候。 也没到,好姑娘们眼睛向下看的时候。 但已经很近了,再有几个月,好姑娘们就会急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但是,多动脑子是有后遗症的。 他现在又开始纠结了。 城里眼睛向下看的所谓好姑娘们,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垂下了眼帘。 但形势是会变化的,等风平浪静之后,她们的心里会怎么想? 以她们的身段、容貌、文化水平、家庭背景,她们会甘心继续和一个老男人生活吗? 会不会觉得,当年是这个男人是趁火打劫? 而这个时候,他身边的麻烦基本上已经踢干净了。 以他的条件,去农村找一个姿色不次于寡妇的对象。貌似也没多大难度。 到底该怎么选呢? 他现在有点怀念,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傻柱了。 那时至少活得轻松。 可活得轻松了,被人骗也轻松。 不想重复那悲剧的一生,就要逼着自己长脑子。 脑子没长多少,却变得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 这人呐,还真就没有,既能活得简单,又能活得自在的双全之法啊! 第111章 不寒而栗 那断续残破的梦里,有两个雪白刺眼的大馒头,总是在他眼前闪来闪去。 也不知道是谁做的馒头,上面还各自点缀了一颗红枣,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右边那个馒头,侧面还给粘上了一颗黑芝麻,不知道他是想干嘛。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床单不干净了。 他爬起来看了看床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伸手扯下床单,准备去水管那里洗一下。 可刚打开门,一眼就看见秦寡妇,又在那化身洗衣机,洗她家那永远洗不完的衣服。 然后他的脸色突然就涨得通红。 又羞又恼的,把门关上了。 何雨柱一整天都蔫蔫的,上班也没精神。 看着那些帮厨们,抬着一笼笼的馒头从他旁边过,都能让他心烦意乱。 他知道,他肯定是饿了。 但他同样知道,昨晚的想法虽有些杞人忧天,但那是有道理的。 之前总觉得城里的那些好姑娘迫于形势,目光会向下看。 他可以趁机找一个有脸蛋、有身段、有文化、还贤惠的媳妇。 真就以为自己三代雇工,有房有存款,上面还没有婆婆,就可以吸引那些好姑娘们的目光。 但是明白要摆正自己位置的道理之后。 他就知道,凭他的年纪和这张老脸,就不可能吸引到什么真正的好姑娘。 人家姑娘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物件。 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的生活。 就算秦京茹这种农村出来的丫头。 刚进城的时候,文化不高,思想守旧,许大茂简直就是她的天。 可等到有经济能力了,还有他这个傻姐夫的武力撑腰之后。 也敢对许大茂劈头盖脸的叱骂,也敢跟他离婚。 所以他需要再次认清,以及更新自己的定位,想明白他自己到底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 脸蛋、身材、文化、品性、背景…… 究竟哪一个条件,才是他真正需要的? 只是碍于当下工人的社交面过于狭窄,还有他记忆中,眼里只有秦寡妇和娄晓娥两个女人。 他还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主动去追的几个女人。 秦京茹和于海棠,最初对他的条件勉强还算满意,但转头,许大茂略施手段就移情别恋了。 冉秋叶呢,人家自始至终就没看上过他。 即便后来眼睛往下看,恐怕看的也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成分 这种经历根本不可以拿来当做参考。 难道其如易中海和何雨水的看法一样,猪八戒二姨和虎牙妹才是他的良配? 如果真是良配,那他们为什么提了一嘴就再也不提了呢? 何雨柱烦躁的使劲在那抓头皮,这个头皮痒啊,这是要长脑子了,还是…… 他一边在那里烦躁,一边在那里胡思乱想。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秦京茹,她好像是,就拎着一个小布包,嫁进许家的。 但是她离婚的时候,就是生讹了许大茂一半的房产。 可见秦京茹这种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亏他之前还觉得她是那种一等一的好媳妇人选。 他还记得最初盘点那些人的时候,预设了娄晓娥与他的奸情败露之后,在各个时期的下扬。 前天,猪笼一副。 昨天,休书一封。 今天,净身出户。 唯有明天,可反取许大茂全副身家! 当时记忆太过散乱,没想到秦京茹的操作,能想到这个,肯定是潜意识对他发出的警告。 正如此时此刻,小柱子都饿吐了。 但脑子里仍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这仍然是潜意识在向他发出警告! 虽然在之前的自省中已经认识到,受到脑中那段记忆的影响过深。 不但改变了他的性格,还带歪了他的观念。 但这种影响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不是认识到了,就能不再受他的影响了。 那照这样看的话,是应该鱼找鱼,虾找虾,乌龟就该配王八,癞蛤蟆就不要觊觎白天鹅。 否则她们有可能飞走不说,还要带着你的半副或者全副身家一起飞走。 说不定,人家不飞,反而鸠占鹊巢,逼你飞。 傻柱不就飞到桥洞底下去了么。 那倒挂着冰凌的桥洞,光是想到这个词,就让他不寒而栗,简直太可怕了! 吓得他都不敢再继续无端联想了。 “傻柱傻柱,你知不知道…… 后厨里的大喇叭刘岚,远远的就开始叫唤,貌似又有什么八卦想要和他分享。 这叫声终于是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何雨柱抬头一看,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时没什么想法,也就罢了。 结果这一抬头,这刘岚也是一个丰满水润的少妇啊。 “傻,傻,傻柱,你干嘛这样看我?” 刘岚被他那绿油油的眼神一看,就像被饿狼盯住的小兔子一样。 吓得瑟缩成一团,紧张兮兮的双手环抱,一副想要后退逃跑的样子。 何雨柱只好尴尬地解释。 “哎,昨晚没睡好,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我知道什么?” 刘岚将信将疑的看了他好一阵,直到他的眼神清澈了。 刘岚才站得远远的说。 “我是问你知不知道,易中海被厂里通报批评了。 “通报批评?广播里面没播啊,是什么事?” 刘岚见他对易中海的事这么有兴趣,才一脸八卦的告诉他。 “等下午上班的时候就会广播的啦。 “说是那老小子敷衍塞责、消极怠工什么的。 “连杨厂长都发火了,才给他一个通报批评” 何雨柱一听就乐了,这老小子挺刚的嘛,说不教就不教啊。 什么敷衍塞责、消极怠工,那肯定是对那些中级工敷衍了事,爱搭不理,被举报了呗。 看来这老小子的思想挺顽固啊,都到这份上了还没看清形势。 这个老杨头对他也真是维护,就一个不痛不痒的通报批评就完了。 然而等到下午上班的时候,广播里居然没有所谓的通报批评。 直到快三点了,广播里仍然没有传来通报批评。 何雨柱脸上就似笑非笑的,用嘲弄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刘岚。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你这消息也不保真啊。 可把刘岚给气的。 怒气冲冲就跑出了后厨,看样子是去打听消息去了。 第112章 坐等看戏 没过一会却听到马华的抱怨。 “咦,这一转眼,刘岚又不见了? “这个老娘们儿,跑哪躲清闲去了?” 直到食堂开始放晚饭了,刘岚才悠哉悠哉的回来,一来就跑到何雨柱这里表功。 “傻柱,打听过了,易中海那老小子跑去跟杨厂长承认错误,保证痛改前非,才求得厂长取消了他的通报批评。 “这可是我转了好大一圈才问出来的消息哦,不用谢我哈。” 然后不等何雨柱回应,她就装模作样地挤到打饭窗口,拨开一个新来的学徒,拎着勺子在那里假装忙碌地准备给工人打菜。 这国营工厂磨洋工的小花招,算是给她玩明白了。 但她都这样了,你让何班长能拿她怎么地? 批评她消极怠工吗? 批评她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跑出去躲清闲吗? 人家可是给你何班长去打听消息的哦。 虽然这个消息对何雨柱也没什么多大用。 现在易中海的地位,是肉眼可见的往下降。 在厂里,八级工的光环可能还没褪尽,可就凭那根废掉的拇指,光环罩还能他多久呢? 他如果老老实实夹起尾巴不作死,还能有一点厂规厂纪能护着他。 可他居然看不清形势,还敢作大死! 老杨费尽心思的保他,不就是以他那身技术经验的名义嘛。 既然不肯掏出来,那老杨的情分,又能让他消磨多久呢? 就算他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 但别忘了,在院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住户,还是一个老绝户。 就看那帮子饿狼,什么时候闻到味了。 以那帮子饿狼的秉性,饿了,还闻到味了之后,一定会去撕咬这块肥肉。 现在只要易中海不招惹到他何雨柱的头上,他都不用再刻意针对他。 只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一眼就能预见,这老贼以后的日子好过不了。 何雨柱心里就畅快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他那长满草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主要还是被臆想中的扬景,吓得不寒而栗。 所以,也算是傻柱借助外力,把小柱给殴打了一顿,让理性得以回归。 回到院里,发现许大茂两口子还没有搬过来,仍然住在他父母那。 院里的邻居,好像没人知道许大茂二婚的消息。 没人谈论,也没人向他打听。 也许是他傻柱这段日子表现的人畜勿近,别人不想看他脸色。 这是个很好的现象,说明他改变态度之后的效果开始显现了。 算盘精堵在门口当门神,对他是视而不见。 贾张氏躲在窗后,看着他从中院穿过也不敢跳出来作妖。 所以说这院里,除了之前的傻柱,就没有真正的蠢货。 棒梗正带着俩妹妹在院里玩,嘻嘻哈哈地从后院追逐着往中院跑。 正好遇见路过水池的何雨柱。 槐花的年纪还不到记事的时候,遇见了还想叫他一声,但被哥哥姐姐联手给拖到一边去了。 何雨柱就突然发现,棒梗这小子在院里的小孩中间,好像没什么人缘。 阎解娣跟他差不多大,但从来没见过他们一起上下学,也没见一起玩的,这可能是女孩不跟男孩凑一起。 刘光福和阎解旷比棒梗大个几岁,也没见过他们凑在一起,这是大孩子不带小孩子玩? 那刘嘉诚和他那两个小伙伴,只比棒梗小一点,比他两个妹妹可能大了几岁,但也没见他们一起玩。 难道他也是大孩子不愿带小孩子? 宁愿带着两个妹妹自个玩,也不愿意跟旁的男孩子一块玩? 刘嘉诚上次还说过,棒梗经常找借口欺负他,抢他零食。 恐怕是人家不愿跟他玩吧? 想到上次威胁寡妇,说要找几个小混混收拾他的宝贝儿子。 当时是一堆杂事缠身,没空。 现在得空了,看样子得兑现诺言,给棒梗这小白眼狼上上强度了。 省的寡妇以为他说的话都是放屁,威胁过后仍然敢算计他的房子。 在他琢磨去哪找两个小混混的时候。 就想到棒梗这小子应该在今年七月小学毕业,九月升入初中。 但是九月的时候好像在闹停课呀,那岂不是说这小子就是一个小学文化水平。 他回想了一下。 记忆中那段时间,正是和娄晓娥恋奸情热的时候。 然后就是两人谈婚论嫁,直到娄家集体潜逃,再之后就是他因此而受打击,自闭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还真就没注意过棒梗的学业问题。 所以说,要想找小混混给棒梗上强度。 那应该趁他还未毕业的时候,等到他小学毕业之后成了街溜子,那就不好找了。 但他不想做得像许大茂那么糙。 找刘老三和阎老三,那俩把不住嘴的。 第二天上班,他就问马华,那些年轻的学徒工,谁家有十来岁。 大概在上初中的兄弟或者侄子。 这年头都讲究个多子多福,只要能生,通常都是三五个。 马华是家中最小的,侄子们也太小,没合适的。 但他新收的那个徒弟,眉毛。 家里两个亲弟弟,八个堂表弟弟,小学、初中都有。 年龄跨度从刚断奶,到比他只小几个月的。 这还没算他那些哥哥、姐姐、妹妹。 这下何雨柱也不用去外面找了。 直接告诉他,要给秦寡妇的儿子上上强度。 那小子马上就心领神会,拍着胸口打包票。 “师父你放心,我堂弟读初一,表弟读初二。 “他们各自还有一班朋友。 “让他们轮番,挨个的去找茬,保证一个月之内找茬的人不重样。 “让那小屁孩为什么挨打都不知道,让他家长找人都找不到。” 何雨柱一听,这法子虽然好,但不适用。 他之前威胁过寡妇,若棒梗莫名其妙挨打,连挨个三五天,自然就会联想到他头上来。 于是就教这徒弟。 “你不是有读小学的弟弟嘛,让他跟那棒梗发生点摩擦,最好挨一顿揍,然后找初中的哥哥去报仇,就名正言顺了。 “我这里先给五块钱营养费,给你准备挨打的那个弟弟, “至于你那要去动手的弟弟,也让他先打个五块钱的吧。” 眉毛又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要让他弟弟讹上棒梗,然后打足他两礼拜。 第113章 茂爷整活 但当晚下班,何雨柱就开始看戏了。 因为下班路上,正巧碰到许大茂带新娘子回院。 进院头一个遇到的,自然是算盘精。 他自然是无视了厨子,朝许大茂两口子看去。 见到挽着许大茂胳膊的秦京茹,先是狐疑地看了好几眼,可能是觉得眼熟,但又不确定。 不过他俩一身新衣,还挽着手一起进院,这关系都不用猜,不是两口子,就是确定关系了。 于是,算盘精立马堆着笑脸迎了上来。 先保持着矜持,装模作样地问许大茂。 “大茂啊,这姑娘是你…… 许大茂立马开始整活。 “啊,老三啊,这是你嫂子,喊二嫂就行。” 一句话把算盘精给噎了个半死,伸出手指颤颤地指着许大茂,憋得说不出话来。 秦京菇参加过一次全院大会,自是知道,这个戴着瘸腿眼镜的老头,是院里的三大爷。 要是放到她们村里,至少是个会计的地位,那威望可想而知。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 她成了这位三大爷的二嫂了。 那岂不是说,许大茂抢了那个胖胖的二大爷的位置啦。 许大茂成了院里的二大爷,立刻让秦京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把许大茂的胳膊搂得紧紧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何雨柱也没想到,这小子能这么整,差点就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许大茂这还没完。 他轻轻的把算盘精颤抖的手按了下去,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声调。 “老三呐,你不要这么激动嘛,我知道你见到二哥给你娶了个新嫂子,你很羡慕。 “但是二哥也没办法呀,你前面那个嫂子,这么多年没能给你二哥生下一儿半女,只能迫不得已给你娶了个新嫂子了。 “但是你千万不要学二哥啊,毕竟弟妹给你们老阎家添了三儿一女,劳苦功高,你可不能对不起她哟。” 何雨柱眼看着算盘精的脸色开始涨红,然后嘴唇就止不住的在那哆嗦。 就想看看他会不会气急之下来个脑血栓。 又见许大茂笑眯眯的,偏头朝着左边来了一句。 “你说是吧,弟妹。” 何雨柱顺着他的方向瞄过去,就见杨瑞华一张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站在游廊柱子边,气鼓鼓的看着这边。 听到这一句弟妹,就更加生气了,拍着大腿在那骂道, “哎呀,你这个杀千刀的许大茂啊,你还要不要点脸啦? “我和你妈都一边大啦,你居然敢喊我叫弟妹。” 许大茂笑眯眯的怼她。 “这有什么,辈分又不看年纪的。 “你问问你嫂子,在他们村里,几个年纪比她爹还大的老头,都得叫她姑奶奶。 “再说了,在院里我是二大爷,你男人是三大爷,我叫你弟妹有什么不对吗?” 杨瑞华也被他怼的哑火了,气的使劲在那里给自己顺胸口, 生怕一口气没顺过来,给憋死在那。 眼看着,算盘精的气快要顺过来了,除了嘴唇还在抖,手已经不抖了。 正在那里呼哧呼哧倒气,等倒匀气了,肯定要和他掰扯。 许大茂见好就收,一手挽着秦京茹。一边偏头,朝何雨柱示意往里走。 嘴上还安慰着算盘精两口子。 “行了,二哥也没准备在院里摆席,你两口子不用准备礼金了,替你们省了好大一笔钱呐。 “得,你们就回屋偷着乐去,二哥就先回去了哈。” 许大茂挽着秦京茹就走,何雨柱正想抬脚跟上,却被人扯住了裤腿。 扭头一看,刘嘉诚仰着头,一脸的迷茫。 “柱子哥,大茂哥今天怎么把三大妈叫弟妹了?” 何雨柱哈哈一笑,拎着刘嘉诚后脖领,往院里一推。 “你小屁孩,别管那么多。 “赶紧去追你大茂哥,问你小嫂子要喜糖吃。” 前面许大茂两口子过了穿堂,刚进中院,就遇上了棒梗三兄妹。 一见到秦京茹,棒梗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叫了声小姨。 两个小的也认出她来了,一起跟着叫小姨。 那秦京茹不吭声儿,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看我干什么啊?你外甥叫你呢,给他们发点喜糖吃啊。” 秦京茹喔了一声,赶紧从包里掏糖,分给他们三兄妹。 许大茂还是有钱,买的喜糖全是奶糖。 但秦京茹就有点小家子气,给三个孩子每人发两颗,还是数着数发的。 何雨柱推着刘嘉诚也到了中院,拍了拍他肩膀。 “赶紧叫人呐!叫嫂子。 “不对,你叫二大妈,叫二大妈给你喜糖吃。” 刘嘉诚蒙头蒙脑的,让叫什么就叫什么,张口就来了一句二大妈。 把许大茂乐的,从秦京茹手上的口袋里,伸手就抓了一大把。 对了,咱们家成最懂礼貌了,你茂…… “不对,你二大爷,请你吃喜糖哈。” 许大茂从兜里一把抓出来的糖,肯定不止两颗。 刘嘉诚自然明白喜糖是什么个意思。 赶紧捧起双手来去接,嘴里叠声的说吉祥话。 “大茂哥新婚快乐,二大妈早生贵子!” 把许大茂给乐的嘎嘎笑,又抓了一把糖给他塞兜里。 棒梗一看,嫉妒的又翻起了白眼。 眼珠一转,就教俩妹妹。 “小当、槐花,咱们也说点吉祥话。” 两个小的就有样学样的叫。 “大茂哥新婚快乐,二大妈早生贵子!” 一下把许大茂的脸色给干的黑黢黢的。 贾家这三个无论从哪里论都是小辈啊,这张口就把他给改成哥了。 把他们这带亲的堂姨又给喊成二大妈了,这是想干嘛? 两个小的不懂事,他棒梗已经十二岁了,分得清这些称呼里面的关系,赶紧训斥妹妹。 叫错了叫错了,别跟着刘嘉诚这个小混蛋叫,我们得叫大茂叔,叫小姨。 许大茂黑着脸来了一句。 “谁他妈是你叔啊?叫二大爷。” 何雨柱听他这意思,是不想当贾家的姨夫啊。 一群大人小孩躲在中院里,怎么躲得过贾张氏的眼睛呢? 这时贾张氏已经站在她家门口了,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秦京茹。 第114章 落井下石 “京茹,你们这是?” 秦京茹挽着许大茂的胳膊,做出亲密的样子。 “我们这是结婚了呀。” 贾张氏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你们,你们怎么能结婚了呢?” 许大茂不乐意了。 “我们怎么就不能结婚了? “你儿媳妇姓秦,那所有姓秦的想结婚,都得你同意?” 贾张氏眼神有点慌,赶紧辩解。 “我,我没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她,她结婚没,怎么没通知她姐。” 许大茂阴阴一笑,说道。 “贾张氏,你搞清楚,京茹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有需要通知的姐姐,她结不结婚,跟你贾家更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贾张氏神色一滞,讪讪地说道。 “这大家都是亲戚,按理说结婚总该通知一声吧。你看,孩子们还叫她小姨呢。再说……” 许大茂不等她说完,就接着呛她。 “你也可以让他们不叫啊,京茹也不稀罕做谁的小姨。” 贾张氏被许大茂这连续的不给面子,搞得很是恼怒,却又不敢撒泼,只得稍微加重了一点语气。 “许大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呢?淮茹是她姐姐,我怎么也算是你们的长辈吧?” 许大茂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还是你二大爷呢,在我面前摆长辈的谱?” 被占了辈分的便宜,这下贾张氏就不忍了。 “许大茂你没大没小,你是谁二大爷?” “我是这院里的二大爷,是全院大会上选出来的二大爷! “怎么,你贾张氏对民主选举不服吗? “你还想另立山头怎么的?” “谁?谁想另立山头? 这时,刘海中也下班了,正走到穿堂那儿呢,听到这话就忍不了了,立刻大声地喝问。 许大茂一见是刘海中,于是立刻伸手朝贾张氏一指。 “二,不,一大爷,您可听见了? “贾张氏对咱院里的民主选举制度很是不服呀。” 刘海中脸色一板,走上前来,质问贾张氏。 “你可是对咱院里的民主选举制度有意见? “有意见你当时为什么不提? “难道你们真的是想在背后搞小团体,另立山头吗?” 什么选举啊、制度啊、山头啊、小团体啊,这些正是街面上的热词。 贾张氏再怎么不了解这些,也知道这一堆的词朝她头上砸来,要是砸实了,那肯定好过不了,就赶紧撇清。 “没有没有,刚才我只是和许大茂,在这里说谁的辈分大。 “他,他一大爷,您说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这秦京茹又是淮茹的表妹,我难道在他们面前不能当个长辈吗?” 许大茂跳出来给她扣帽子。 “贾张氏,你不要在这里东拉西扯,我跟你家无亲无故的,你跟我扯什么长辈不长辈。 “你就是对我这二大爷的职务不服,对咱院里的民主选举制度不服。” 贾张氏知道这顶帽子不能戴在头上,否则麻烦就大了,就急得在那里大声叫喊。 “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诬赖我。” 许大茂凑到刘海中旁边,又指着贾张氏说。 “一大爷,你看,她急了她急了。 “她如果没有,会这么急吗? “我提议,咱们今个就开全院大会,批她。” 贾张氏也是会看风色的,她知道若是这一大爷和二大爷联手要开会治她,那她就吃不了兜着走。 她还知道,对个人不服,和对制度不服,那严重性可是天差地别。 于是就从她家门口冲了下来。 “许大茂,你这个汉奸胚子,就不配做二大爷,你想要诬赖我,我就挠死你。” 不得不说,这刚结婚的秦京茹,对许大茂那真是死心塌地。 见到贾张氏气势汹汹地扑上来,她不假思索地丢下手里的包,迎上去,就要和贾张氏放对。 刘海中看着扬面越来越乱,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于是大喝一声。 都给我停下!停下,听到没有?” 秦京茹知道这个胖胖的老头以前是二大爷。 刚刚又听到许大茂叫他一大爷,就明白这位现在是院里的老大。 她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媳妇,也不敢第一天就忤逆院里的老大,于是就停了下来。 虽然没和贾张氏动手,但是死死地把贾张氏给拦住了。 贾张氏恨恨地盯着秦京茹。 这小丫头上次还在她家吃住,今个为了维护许大茂,就敢冲上来跟她动手。 心里不知道骂了几遍,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中院里闹出的动静,很快就把前后院的邻居都吸引过来看热闹了。 刘海中看着这乱哄哄的扬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但很快他就想到,前两次公安到院里来是怎么做的。 于是,他对着贾张氏和许大茂大声地呵斥道。 “你俩现在谁也别动,谁也不许说话,不许串供,等我先问一问看到事情经过的人之后。 “我再问你俩时,你俩才可以发言,谁敢抢着说话,那就是谁的错,先罚他扫一个月的院子!” 许大茂听到不许他俩说话倒是无所谓,就闭嘴,抱着胳膊在那儿抖腿。 贾张氏倒是想说话,但是谁先说话谁就去扫一个月院子,她也不愿意干啊。 于是现扬就安静下来了。 刘海中站在院里四面一看。 这些看热闹的邻居,都是事后才凑过来的。 在他进中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四个小孩,四个大人。 许大茂和贾张氏是当事人,旁边那个小姑娘,好像是许大茂的什么人。 剩下就一个傻柱,正站在那看热闹呢。 问小孩肯定问不出什么东西,问那小姑娘肯定会维护许大茂。 但这傻柱的偏向性也很明显呀。 “傻柱,你刚才看见他俩是为什么吵起来的吗?” 何雨柱看完了全扬,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是想让他给贾张氏澄清,那怎么可能? 于是当扬就落井下石。 “我看见了,就是许大茂说的那样,贾张氏对咱院里民主选举产生的二大爷很是不满,而且对他俩的自由婚姻好像也有所不满。 “人家结婚不通知她,她就在这里阴阳怪气。 “一大爷,咱们国家颁布的第一部法律可是婚姻法哦。第一条就是婚姻自由,您看着办吧。” 贾张氏当扬就急了,跳起脚大骂。 “傻柱,你个小王八蛋,你和许大茂合起伙来诬陷我。” 何雨柱哈哈大笑,双手一拍。 “得,她又急了。 刘海中一看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大概率是没安好心。 但是,这是他升任一大爷以来,第一次处理院里的纠纷。 而且刚才他也说了,谁先开口谁扫一个月院子。 这叫什么? 这叫势成骑虎,难下台。 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 “贾张氏,告诉你了,谁先说话就是谁的错。 “那现在也不用调查了,罚你扫一个月院子!” 嗯,刘海中这是和稀泥呀。 把许大茂和他的指控直接撇开了。 这是一二大爷开始离心了啊! 第115章 寡妇吃瘪 算盘精已经在穿堂口子上听了好一阵了。 看到刘海中为了维护自己说话的权威性,都不调查了,直接就要罚贾张氏扫院子。 他没想过,刘海中是把指控贾张氏的,对制度不满,对婚姻法不满的罪名糊弄过去了。 他只记得刚刚被许大茂气得差点脑溢血,这能忍? 于是高声喊道。 “他一大爷,你先别急,我看这事有蹊跷。 “刚才许大茂一进院,就说他这个新娶的老婆,是我嫂子,他还把我老婆叫作弟妹。 “你说这种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人,遇到了贾家嫂子,他会好好说话?” 他这么一叫,刘海中脸色当扬就黑了下来。 何雨柱心里就在暗自发笑。 算盘精这个人吧,就是小聪明,看不清形势。 这个时候的刘海中,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的话,就不可能吞回去。 强压着都要把这事带过去。 怎么可能听他两句话就会改口? 许大茂就有眼色的多,看见刘海中脸黑了,当扬就旧事重提,跳出来驳斥算盘精。 “我说阎老三啊,现在的问题是,贾张氏对咱们院里的民主选举政策不满意。 “另外,我是院里的二大爷,你是院里的三大爷,咱们按职务论,而非按辈分论。 “那么你叫我老婆嫂子,我叫你老婆弟妹,这难道不是客气的称呼吗? ”你我非亲非故,论得着辈分吗?” 刘海中见许大茂这么搅局,面色就更黑了一点,并且抢在算盘精开口之前先开口了 “我说老阎啊,许大茂说的也没错啊,你们两家非亲非故的,也论不上辈分啊。 “再说了,你在家里也不是行三,人家肯称呼你一声三大爷,那是敬你年长。 “若人家不愿意,你又凭什么要在别人面前充大辈呢。 “我们国家讲究的是人人平等,你可不要犯错误哦。” 何雨柱看着这一记正确的直拳,砸得算盘精张口结舌。 心想,这才是刘胖胖该有的水平嘛。 打哑了算盘精,刘海中很是有点踌躇满志的样子。见到再没人跳出来反对了,就清了清嗓子。 “现在对许大茂和贾张氏的吵架事件做出处罚。 “贾张氏不守规矩,罚她打扫院子一个月。” 刘海中一说完,见无人反对,就觉得还行,挺着个肚子就要往回走。 许大茂见事不可为,也不想撕破脸,但还是把他拦了下来,并高声地对院里的人说。 “趁着大伙现在都在,我宣布一个事儿啊。” 他顺手把秦京茹给拉到身边,继续说道。 “我和这位秦京茹同志已经领证结婚了。 “但是现在提倡婚事简办,所以趁这机会我们两口子给大家发点喜糖,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说完,就把秦京茹的那个手提袋捡起来,开始从里面掏糖。 先就塞了一把给刘海中,然后领着秦京茹挨个地给院里的邻居发糖。 至于有些人凑趣地问。 “大茂,这结婚得在院里摆几桌吧?” 他也没有去怼人家,说什么,你送多少礼金啊,之类的话,只是笑呵呵地说。 “简办,简办。” 然后这个鸟人刻意避开了算盘精。 抓了两把喜糖,塞给跟过来看热闹的阎解放和阎解旷。 好嘛,看样子他是要放弃联合算盘精。 准备撺掇算盘精的儿子们抢班夺权呐。 何雨柱对此乐见其成,最好闹个鸡飞狗跳,让他看个乐子。 就在这时,下班的人也都陆续回院里了。 何雨柱看到了秦寡妇,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贾张氏旁边,正听她在那嘀嘀咕咕呢。 就连易中海也正在推门进屋。 等到许大茂两口子发糖发到贾家的时候,秦寡妇摆出一张笑脸。 “呀,京茹呀,你和大茂结婚,连姐姐都要瞒着呀。 “还有厂里的大姐们,你也不去报个喜?” 哎呦,那个酸味哦。 何雨柱,隔着七八步都酸到牙了。 许大茂不会让秦京茹去对上寡妇,他挡在前面,也是一脸笑眯眯的回应。 “什么瞒不瞒的,我跟京茹从恋爱到领证,从头到尾就没瞒过她家里的人嘛。 “再说京菇家就她一个女儿啊,需要瞒哪个姐姐?” 这下秦寡妇脸上的微笑就绷不住了,挂上惊愕地表情问道。 “你的意思,我不是他姐姐?” 许大茂一点没给寡妇留面子。 “堂姐! “喔,你好像认为是表姐。 “不管什么姐吧,那都不是亲姐姐哈。” 这话的逻辑就完全没问题。 要是感情好,堂姐表姐,不管表多远,都能当亲姐姐走动。 但要是严格地掰扯起来,妹妹嫁人,亲姐姐都没多大的发言权。 何况不知道堂表了多远的这种姐姐。 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许大茂这就是摆明了说,你秦寡妇跟秦京茹有点亲戚关系,但是没有多近,不要胡乱攀亲戚。 但是何雨柱并不看好,他能甩得掉这条千年蚂蟥精? 记忆里,秦京茹开始也是听话,没把寡妇当亲戚,但是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扯到一起去了。 果然,寡妇扯了扯嘴角,又把表情调整得笑盈盈的样子。 “那是,毕竟我俩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总是隔了那么一层。 “但他爹和我爹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总比旁人要亲近得多了吧。” 秦寡妇这话,你说她服软呢,她又藏了一根刺。 你说她刺人呢,她又是在拉拢与秦京茹的关系,暗示这院里都是外人,有血缘才够亲近。 可许大茂哪会惯着她,张口就怼。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是在说我跟京茹也是外人咯? “你死了这份心吧,她是我老婆,我才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 说完也不理她,继续拉着秦京茹,去给其他邻居发喜糖。 寡妇那笑盈盈的表情,慢慢就僵在了脸上,眼珠子跟着他两口子慢慢转了好一阵子。 好巧不巧,他两口子转圈地发喜糖,很快就转到了何雨柱这边。 寡妇的眼珠子跟着转,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 寡妇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但何雨柱完全不给她机会。 看到寡妇吃瘪,他心里只会高兴,哪里会让麻烦沾到自己身上。 还以为他是以前那个傻柱,见到寡妇摆个委屈的表情,就不管不顾地冲去打许大茂呢? 他立马就扭头避开了寡妇,把刘嘉诚当作工具人,拖着他就往前院走去。 第116章 套路棒梗 而何雨柱这个老光棍,形单影只,孤身一人。 眼睁睁看着他两口子,卿卿我我的走进后院。 然后再回到自己那冷清的屋子里,脑子就经不住一通胡思乱想。 刚才那两口子的亲密模样,还有他们相互维护时那种情深意切,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那扬面对他这个老光棍,简直是绝杀! 心中的羡慕嫉妒恨,是怎么也摁不下去。 可记忆里,他俩离婚时,许大茂被强行夺去半副身家时的憋屈模样,他又是亲眼目睹的。 因为当时他是秦京茹的傻姐夫,相当于是她的武力靠山。 你以为强行夺取别人的一半身家,光靠那啥判下来他就肯执行吗? 没有点武力担当,许大茂会那么老实,那么憋屈地交出半副身家吗? 所以他以己度人,就很怕自己会落入许大茂那个憋屈又无奈的境地。 这种复杂的心情,让他难以言述。 然后,他以那半文盲的文化水平,开始思考一个哲学问题,婚姻到底是什么? 如果明知婚姻走不到最后,那么是应该享受当下的欢愉。 还是要为以后考虑,早早就做好预防,或者干脆就不结婚了,对结婚这事儿敬而远之。 但是想着想着,他突然就悟了。 婚姻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是记忆中傻柱的结局让他心里充满了阴影。 所以,只是寡妇,令他对婚姻充满了恐惧而已。 在他傻柱目光所及的人群中,还有其他人这么干过吗? 好像还真没有。 正如许大茂所说的,这寡妇眼里只有钱! 也就寡妇有夺产的执念,还有高超的夺产手段! 她这股执念,从夺饭盒,到夺工资、夺房子,可说她的整个后半生,都在为此而努力! 许大茂和娄晓娥离婚,在财产上占便宜的是他。 遇上了秦京茹,就被强分了半副身家。 而记忆里,秦京茹这么个乡下丫头,初入城时,在他和许大茂之间反复横跳。 直至被许大茂稍施手段,骗走了身子。 还得在他出馊主意,寡妇找关系的帮助下,以欺骗的手段,才如愿嫁给了许大茂。 结婚之初,对许大茂那个言听计从,对她姐姐什么态度? 她是一个多有主见的人吗? 但最后,她居然敢主动提离婚,夺家产! 以现在何雨柱的眼光和脑子,回头去看。 若说这其中没有寡妇的撺掇和教唆,他是万万不信的。 所以说,婚姻肯定是存在着风险,但这风险概率的大小就不一定了。 要是碰着那两姐妹,想保全自己,就跟暴雨里散步还想不被淋湿一样,纯粹是白日做梦。 但要是找个正经过日子的姑娘,那遇到风险的概率,就直线下降,至少低于一半。 只能说这两姐妹,让全体姓秦的风评被害呀。 想通了之后,何雨柱只觉心中块垒尽去,可以躺在床上高枕而卧了。 可是有些习惯养成了,它就不用过脑子,自然而然就会去做。 何雨柱脑袋刚刚靠上卷起的被窝高枕,脑袋不由自主地就偏向了窗户的方向,眼光也不由自主地穿过了窗帘缝隙,窥视着院里的动静。 这一窥,就发现算盘精刚从东厢房走出来,然后东厢的房门就关上了。 算盘精一脸的不爽,悄悄地撇头啐了一口,然后才抬脚往前院走去。 他对算盘精为什么跑去易家,又为什么出来之后一脸的不爽,并没有太多关心。 只是拍了拍脑门,感叹功力不足。 若是以贾张氏的功力,这中院里有什么动静,全都逃不过她的监控。 但他偏偏就没注意到,算盘精是什么时候进了易家的,这功力差距就很明显啊。 又过了两天,院里气氛很平静,厂里的气氛有点涌动,但大体上还算安静。 说明上面还是在尽力保生产。 所以食堂的工作也是很稳定,没有变化。 这天上午,眉毛那小子跳出来邀功。 “师父,师父,昨个我堂弟被棒梗揍了一顿。” 何雨柱心中一喜。 “哦,这是讹上他了吗?” 眉毛连连点头。 “讹上了讹上了,我堂弟挨打后跟他放了狠话,说要找表哥来报仇。 “可棒梗那小子一点没怕,反而威胁我堂弟,说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还是有个老师吼了一声之后,我堂弟就哭着跑回去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何雨柱这时算是喜上眉梢了。 “那你的意思是,今个你那表弟就会去给你堂弟报仇了?” 眉毛一脸猥琐地在那使劲点头。 何雨柱拍了拍他肩膀。 “干得好,让你表弟先打他几顿,资金不够随时找我。” “够够够!就算被我婶子没收了四块八,我那堂弟也高兴得要命,挨一顿打换两毛钱,划算得很。” 晚上下班的时候,何雨柱就在厂门口见到了那个挣两毛钱挨打费的小子。 他们食堂的一帮人下班,刚出了厂门口。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领着一个八九岁的,早就在外面等着了。 见到他们出来,这两小子迎着眉毛就过来了,叽叽喳喳地就开始汇报战果。 “七哥七哥,我们把棒梗给打了,打的他流了一地的鼻血,然后老师来了,我们就跑了。” 眉毛把这两小子脖子一箍,尴尬地看了看一起下班的同事,然后一脸无奈地看向师父。 何雨柱看着八九岁那小子,脸上一只乌眼青,就知道这就是领两毛钱挨打费的小子。 看着他眯着一只眼,还一脸笑的稀烂,那样子就很搞笑。 这小子被他堂哥勒住脖子,也一点没觉得是堂哥不让他说话,反而用力地扒着眉毛的手,兴冲冲地说。 “七哥,七哥,今天表哥揍棒梗的时候,他喊着不会放过我的。 “那我明个再让棒梗揍我一顿,然后表哥又可以去给我报仇了。 “你能让我妈再分我两毛钱不?” 前两句倒没什么,但最后这两毛钱一出,就尴尬了。 本来食堂里就何雨柱和两徒弟知道这番谋划。 现在这小子赚钱心切,这么一抖落,其他那些人的眼神都不同了,个个都是一脸的八卦。 刘岚就开口套那小子的话。 “那小弟弟,你明儿个让你表哥报完了仇,后天是不是还要去让棒梗揍你一顿,再叫表哥去报仇啊?” 那小子憨憨的,在那点头。 “是啊,是啊,只要我妈肯每次都分我两毛钱,天天让棒梗揍,我都乐意。” 眉毛捂嘴都来不及。 后厨众人又不傻,以前傻柱纵容棒梗那小子在后厨里窜来窜去,都知道他是寡妇的儿子。 眉毛一个刚分来的学徒工,说不定都还不认识寡妇,他跟寡妇有什么仇? 这俩小子,明显是被人出钱收买了,去套路棒梗的,那这出钱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但这几个月来,后厨的人多多少少都承了何雨柱的情,特别是学厨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于是大家就很默契地装作不知道,没有人对此发表任何反对的意见。 第117章 效果显现 他以为棒梗没回来,就隔窗关注着贾家。 没想到只监视了半个钟,棒梗就从屋里出来了,还带着两个妹妹在院里玩,不像有事的样子。 他就有点搞不懂了。 眉毛那小堂弟脸上的乌眼青是很明显的,不能是被别人打了,说是被棒梗打的吧? 他那个十三四岁的表弟,也确实是被他那小堂弟拉去报仇了,还说打了棒梗个鼻血长流。 喔,鼻血长流! 那擦干净就看不出什么伤了,那就是棒梗好面子,没跟家里说呗。 但没关系,眉毛那堂弟明天又会去挑衅了。 挨打,摇表哥报复,再挨打,再摇表哥,然后如此循环往复。 一顿打才两毛,何雨柱决定给眉毛那小堂弟提提价,私下再给他补贴三毛,凑够五毛一顿。 拿一个月工资出来,够他一天挨三顿的了。 那么棒梗就相应的,要受到相同次数的报复,就看谁坚持不住了。 眉毛还有很多堂弟表弟,大不了换人,轮番上阵、雨露均沾嘛。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岚到躺椅边,把他拽了起来。 “傻柱,今早上我们大家商量好了,你得帮我们做件事,我们就帮你保密。” 何雨柱眉毛一挑。 “保密?保什么密?” 刘岚脑袋朝一边仰了一下,然后翻了个大白眼。 “你不会想要我们把你付钱的事说出去吧? “两毛哦,何师傅好大方喔。” “什么两毛?我给了足足五块,一人五块!” 被人说小气,这谁受得了啊,何雨柱脱口就反驳。 但这一反驳,那不就承认了? 刘岚先是很夸张的把眼睛睁大了一圈,然后双手一拍,做出知道晚了的懊恼模样。 “那你找我呀,我娘家、婆家,一大堆的侄子! “十块钱,我帮你叫三十个初中的侄子,保证打足一个月,天天不重样。” 何雨柱斜眼看着刘岚在那夸张地表演,撇了撇嘴,也摆出一副不屑的嘴脸。 “嗯,你就吹吧。 “还三十个侄子,你怎么不说三百六十五个嘞? “连打一年,还能收我一百多块。 “说吧,做出这副模样,你们想干嘛?” 还好,这帮人想要他做的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是因为年前,他讹食堂主任那小老头的花生米,给炸了一回椒盐香酥花生。 老头留了一盘子,让他们尝了尝。 上次刘岚讹了他一斤花生,大家又尝了一回。 大家都觉得味道很好。 但是傻柱这个家伙,上班往那躺椅上一瘫,看见灶台上油瓶子倒了都懒得起身去扶。 大家都觉得,没那面子让他动手,都怕胡乱开口被他厥回去。 正好,早上有人提起花生米,他们就借着这个由头,半是要挟,半是玩笑一样,让他出手给大家再做一次。 他们都凑好钱了,只等何雨柱一答应,立马到小仓库里弄个十来斤花生出来。 何雨柱对此并不以为忤,其实他并不怕这事传到寡妇耳朵里。 寡妇知道了又怎么样?去报案吗?公安会抓人吗? 他就是要警告寡妇,你秦寡妇是有软肋的,敢找我麻烦,我就直捅你的软肋。 但他也知道,大家这是向着他,不想到外面去传他的闲话。 这是几个月来与人为善的效果显现了。 而且让他动手炸个十来斤花生,也是半开玩笑一样的,于是他就爽快地答应了。 还让大伙在旁边看着他怎么炸,还每做一步都告诉他们是为什么。 又把怎么炸才酥脆、要炸到什么火候才不会有糊味这些小技巧,毫无保留地跟大家说了。 可别小瞧这么一道下酒菜、小零食。 在餐饮行里,很多小馆子就靠那么一两道特色菜,一代代传下来,成了当地有名的老店。 前门那儿有不少小酒馆,有的酒品质一般甚至掺水卖。 但就因为有一道独特风味的小咸菜,也能有固定的老顾客常常光顾。 就像他现在教做的椒盐香酥花生,味道挺不错,在同类型的菜品里,也算是比较出色的。 改开之后,如果帮厨里有人去开个小酒馆、小食店什么的。 这么一道花生米,说不定就能给店里招来一些客人,慢慢积累起人气。 在这十几年里,若是再用心跟他学几道特色菜,那到时混个衣食无忧还是不难。 虽然现在他们看不到那么远。 但就凭他傻柱,在这个把手艺还看得挺重的时代,肯教大家一些厨艺。 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得嘴上道声多谢。 十来斤花生米炸出来,大伙先给他装了一饭盒,然后再按各自凑的钱瓜分。 最后大伙还得谢一声何师傅。 然后下班回去就见到,也挂了个乌眼青的棒梗。 被贾张氏领着,到算盘精家门口,好像是在告状。 等他走近了,就听见算盘精对贾张氏说。 “忘不了忘不了,肯定记着呢。 “我明个就去找他班主任,了解了解这情况,再让他班主任去找打人孩子的家长。 “您就放宽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当成自己家的事儿来办,给棒梗讨个公道。” 贾张氏拉着棒梗,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的话。 “那就全仰仗您了,三大爷,您心眼儿好,肯定能把这事儿解决好。” 两人看见何雨柱进了院,就闭口不再说了。 贾张氏最后说了句。 “那就拜托三大爷了。” 然后就领着棒梗往中院去了。 何雨柱只听他们这两句对话就知道。 这是棒梗脸上的乌眼青藏不住了,被贾张氏发现他在学校被人打了,然后领着他来找算盘精告状。 只是这算盘精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肯把贾家的事当自家的事来办,还要给棒梗去讨个公道。 那要么就是贾家给他送礼了,要么就是这老货在说漂亮话敷衍贾张氏。 既然没看见贾张氏给算盘精什么东西,那这老小子大概率是在敷衍。 不过他再敷衍,应该也会给棒梗的班主任说一声。 这就把事情升级到家长、老师这个层面了。 那是直接承认是他指使的呢? 还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呢? 第118章 倒打一耙 眉毛的小堂弟跟棒梗发生了摩擦,被棒梗揍了个乌眼青。 然后他就对棒梗放狠话,说要找表哥来报仇。 棒梗就说,要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于是第二天,小堂弟的表哥把棒梗打了个鼻血长流。 结果棒梗隐瞒了这件事,没有对家里说。 转头,那小堂弟又凑上去让棒梗揍了一顿。 转天又名正言顺地带着表哥来揍棒梗,把棒梗也打了个乌眼青,这下就藏不住了。 那照这么说,要是让那小堂弟家长…… 不好,闹到他家里去就不好了。 让眉毛这个当哥哥的,充当家长给他小堂弟出头,应该合适吧? 对,明天等算盘精上班后,他应该会向棒梗的班主任提这事。 那就让眉毛卡着点,以堂哥的身份去学校,给自己的小堂弟讨个公道。 等到学校老师一调查。 哦豁,棒梗欺负低年级的同学,被人报复了。 却仍然死性不改,继续欺负人,继续被报复。 他家还有脸让他们院里的阎老师,到学校给他讨公道? 那到时秦寡妇该如何应对呢? 第二天何雨柱刻意早起了一点,前脚算盘精去学校上班,他后脚就悠哉悠哉去上班。 先把眉毛这小子拎出来,仔细地交代了一番。 然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这小子去学校告状,一定要给他那小堂弟讨一个公道回来。 刘岚见他这么早来上班,又见他把眉毛拉到门外,小声嘀咕了半天。 然后那小子班都不上了,直接往外走,就很容易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她鬼鬼祟祟地把何雨柱堵在了门外。 “傻柱,你指使你那傻徒弟出去干嘛?” 何雨柱知道刘岚虽然是大嘴巴,但觉得她分得清亲疏远近。 在刘岚这里他是比不过李怀德,可还比不过秦寡妇吗? 昨天后厨这帮人的倾向就表现得很明显了,在他和寡妇之间,个个都会站到他这边。 加上他也不怕寡妇知道,这事儿是他指使的。 所以,也就没瞒着刘岚,把他这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的计划随口就跟她说了。 如果真是从她嘴里,把这事儿传到寡妇耳朵里面去了,那就证明。 她是一个真正的、纯粹的、彻头彻尾的、毫无立扬的、不知收敛的、肆无忌惮的、为了大嘴巴而大嘴巴的大嘴巴。 那以后就只能避着她一点了! 谁知道刘岚听了他的计划,眼睛一亮。 “这么说,现在眉毛那小子去学校告状了? “那他这一家子堂表兄弟,不就是全暴露了?” 看她问得这么开心,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呀。 何雨柱就拧着眉头看着她。 刘岚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就解释道。 “没事没事,我那还有一大堆侄子呢。 “到时换我侄子上,打足他一个月怎么样?” 听她这么说,何雨柱就放心了。 她还是知道收敛,没有那么肆无忌惮,还是有立扬的。 于是笑呵呵地问她。 “那你这是免费的吗?” 刘岚眼珠子转了转。 “免费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免费的话就没人愿意先去挨揍了,那就只能蛮干了。” 她这意思,只要付费,就有人愿意先去挨顿揍,然后再以报复的理由去揍棒梗。 这倒也不是不行。 反正眉毛这俩弟弟已经暴露了。 他过去倒打一耙,那调查结果肯定是不利于棒梗的,能讹寡妇几个医药费也不错。 等过两天,棒梗那脸上的乌眼青好了,就让刘岚的侄子们上,再来一轮。 等刘岚这帮侄子也暴露了,后厨里这么多人,谁家没几个堂表兄弟、侄子外甥啊? 然后每次都是棒梗先欺负人,从而招致报复。 每次都是同样的剧情,迟早有他崩溃的一天。 那就套娃嘛! 套到那小子厌学,反正他也读不成初中了。 套到那小子不敢出门,让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用不了两年,就能把他给养废啰。 到了年纪,都不用暗地里帮他报名,街道自然会来人强力动员他。 让他去到广阔天地,让他大有作为。 最好让他深深地扎下根去,去战天斗地! 到时候他家里的两代寡妇,一定会坚定心志,继续负重前行。 “喂,傻柱,问你话呢,你在那傻笑什么?” 刘岚见他只顾着在那傻笑,半天不回话,就喊了他一声。 “哦哦,等眉毛回来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反正下次再找人,就先从你这里找,行了吧?” 还没到中午,眉毛就跑回来汇报情况。 他跑去学校告状,而他堂弟的班主任其实早发现那孩子眼眶乌青。 盘问了半天,那小子就是不招。 让请家长,家长也不当回事,只带了张条子说谢谢老师关心,没啥大事儿。 一听到眉毛告状的内容,这位班主任不敢怠慢,马上向教务处反映情况。 教务处得知此事后也很重视,马上就叫来了棒梗的班主任。 巧的是,算盘精一上班就把这事告知了棒梗的班主任,对方也正打算着手调查。 于是两位班主任,分别盘问两个当事人,再汇合到教务处,大家一起仔细比对细节。 特别是他们工作做的细,把那天目睹棒梗欺负小堂弟,并喝斥阻止的那位老师也给找到了。 那么真相自然就是,棒梗这个高年级学生以大欺小,从而招来低年级学生表哥的报复。 而且这套流程反复进行了两次,这情况如此简单明了,人证物证俱全,这板子自然要打在棒梗的屁股上。 教务处表示,会请棒梗的家长到学校去,也请这边的家长下午去学校一起。商议怎么处理这事。 这情况跟何雨柱料想的差不多。 于是就交代眉毛。 “那你就下午再去当一回家长吧,反正秦寡妇也不知道你是我徒弟。 “学校也下了定论,是她儿子找事,那就替你堂弟要医疗费、要营养费、精神赔偿费,反正你能讹多少就讹多少吧。 “等学校处理完了之后,就让你那小堂弟别再去挑衅棒梗啦,咱们另外换一波人去玩。” 眉毛一脸欢喜的说。 “师父,您放心,我还有一大堆没露过面的弟弟呢。咱们再找一个小的挨揍,让大的……” “打住,打住! “好事不能尽让你家搂去了吧? “这回该我侄子上了!” 没等眉毛把话说完,刘岚当扬就跳出来打断他,要和他抢名额。 第119章 梅开二度 因为学校调查的结果,每一条都指向棒梗欺负人。 于是教务处把双方家长叫在一起协调处理。 眉毛就听了师父的话,张口就要赔偿。 包括医疗费、营养费、交通费、误工费、护理费、精神损失费…… 有的没的,提了一大堆,要求秦寡妇赔偿十块。 这个赔偿里面,其实还隐含着谅解费。 学校给他们透露的意思是,如果你们协商好了,双方互不追究了。 那这种学生之间的小摩擦,就让犯错的写一份书面检查就过去了。 如果被欺负的这一方揪着不放,那这纪律处分就…… 不用老师明说,学生家长自然明反,什么记过留档、留校察看,乃至劝退、开除,都不是不可能。 这就把寡妇弄得很被动。 说什么孩子还小啊,家里负担重啊,大家都是工友啊,甚至在那里哭唧唧地求情,逼迫棒梗下跪道歉,一大堆的花招都出来了。 目的就是要少赔点,少赔到多少呢? 两块行不行? 眉毛代表小堂弟的家长当然不同意。 只是学校教务处也不尽然都是偏向小堂弟的。 有老师就觉得一个寡妇带着婆婆和孩子,真的是挺不容易的,就各种协调做工作。 最后折中赔了个五块钱,棒梗写检查,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小同学,算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何雨柱就问眉毛,秦寡妇有没有认出他来? 眉毛笑嘻嘻地摇头。 “我现在都还没资格去窗口给他们打菜,她哪会认识我?就是看到我穿的这身工服,知道我也是厂里的。” 没认出来就好,那寡妇就不会怀疑。 但是下次刘岚的侄子们,是不是还得给他们找个家长? 让刘岚出头去对上寡妇,她不一定情愿。 正好刘岚逢八封必凑热闹,正竖着耳朵听呢。 何雨柱直接就问她。 “你听到了,这玩意最后闹到学校里面去是要请家长的。 “眉毛这小子用堂哥的身份去学校,倒是糊弄过去了。 “若是你那些侄子闹到学校去了,真要叫他们家长出面,去对上寡妇吗?” 虽然刘岚好像之后跟寡妇关系不错,但现在,也就是因为傻柱,她才认识这秦寡妇是谁。 仅仅认识而已。 哪有两个平常接触都不多的同龄妇女,能处得跟闺蜜似的。 刘岚拍着胸口,大大咧咧地保证。 “这有什么呀? “眉毛这小子都能以表哥的身份去当家长,我就不能以婶子、姑妈、姨妈的身份去当家长吗? “这年头,轻轻松松就能赚个五块十块的好事,谁家会不愿意啊?你就擎好吧!” 何雨柱听到刘岚的话之后,心里就打了个咯噔。是他不小心放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么搞会不会造成什么示范效应? 虽说碰瓷这玩意很早就有了,但这发扬光大还得某位大法爷说出名言之后。 但转念之间,他就把这种道德负担抛诸脑后。 他傻柱又不是什么好人。 无论是记忆中的傻柱,还现在的傻柱。 较真来说,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棍。 但说他的道德底线,远远低于常人,这是没有诬蔑他的。 他更不是什么负有引导公序良俗责任的官员,这事轮不到他来操心。 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当扬就掏了张大团结给刘岚。 “你开的价啊,打足一个月!” 这时眉毛问他那五块钱该怎么处理。 “这钱不是赔给你堂弟的吗?问我干嘛?” 眉毛在那直挠头。 “不是啊,这钱若是拿回去,他妈又会给没收了,最多再给他两毛钱。” 何雨柱气得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那你明知道他兜里装不住钱,你不会先领他下馆子吃一顿好的,然后把剩下的拿回去交差?” 不对,花十块钱才打了两顿,是不是太亏了点? ……………… 回院里之后,发现贾家居然风平浪静,没一点想象中鸡飞狗跳的样子。 那棒梗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眯着一只乌青眼,带着俩妹妹在几个院里游荡。 但是想想,俩寡妇都把这小子当做眼珠子一样的宠溺,连偷鸡摸狗这种事都一味地维护。 就别说欺负小孩这些小事儿了。 恐怕她们更愤恨的是,挨欺负的那小堂弟,把读初中的哥哥给摇来,打了他们贾家太子爷吧? 至于那赔偿的五块钱。 那寡妇平常是一味地哭穷,对记忆中的傻柱,更是口袋里一分钱都能给你掏走。 但是对她这儿子那可就大方得很。 她那儿子若是说要星星,她头一个动作肯定是去找梯子。 为她宝贝儿子花钱擦屁股,那更是不会吝啬。 若他还是以前的傻柱,这五块钱肯定就得从他身上找补了。 但就算现在,他这个血包逃跑了,秦寡妇也不会拿不出个五块钱。 只是看这风平浪静的样子。 恐怕在寡妇心里,应该是没有打儿子的选项。 这样也好,那就让她那儿子,源源不断的给贾家放血吧。 加速让寡妇负重吧! 只是,他这边出十块,寡妇才赔五块。 以本伤人,还是有点亏! 第二天快到中午时,食堂主任叫刘岚接了个电话之后。 这老娘们儿就得意洋洋地跑出来宣称,她要去学校领钱去了。 何雨柱被她的效率惊了一下,连忙问她怎么做到的? 这老娘们儿比眉毛那小子就厉害多了。 她把先让小的挑衅挨揍,再摇大的报仇,这种复杂的流程给简化了。 所以当扬就见效,不用反复来回报复了。 昨天回去之后,她先把那帮侄子侄女的入学情况梳理了一遍。 把和棒梗同在红星小学读书的那些挑了出来。 然后选定了一个小侄女、两个小侄子,就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然后就挨个上门,对孩子的父母说 “借你们儿女一用,要把他们学校那个小校霸给治一治。” 孩子家长一问,哦,原来学校有个小霸王,专门欺负低年级的学生。 而那个挨欺负学生的家长,正好和刘岚在一起上班,知道她刘姐路子野,就请刘姐帮帮忙。 这些都是实诚的亲戚,也没问她想要干什么,就把各自的孩子交了出来。 “你婶子、姑妈找你有事办,乖乖听话啊。” 小侄女才上一年级,另两个小侄子,也才六年级,自然是她这个婶子、姑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给棒梗来个梅开二度的三人小组成立了。 第120章 六月飞雪 这第一步就省去了认人的时间。 今天上午,学校刚做完课间操的时候。 这个三人小组就开始按照婶子、姑妈的安排,开始行动了。 先是她那小侄女,一路小跑,斜着从棒梗面前穿过。 就在两人刚刚交错的时候,吧唧就给摔地上了。 然后就在那嘤嘤嘤的哭,孩子太小,刘岚也没给她安排台词。 一摔、一哭、一指、就是这小姑娘的全部任务。 在这种课间操的时候,通常是有老师在操扬边看着的。 老师远远看见有个小女生摔倒了,被摔的哭唧唧,就准备上前查看情况。 但是有两个男生斜刺里就冲了上去,边跑边大声地叫骂。 “棒梗,你这个只敢欺负低年级的杂碎,今天又来欺负我妹妹。我他妈打死你。” 两个同龄的男生,还是刘岚刻意挑选的打手,揍棒梗一个人,自然是手到擒来。 刘岚的两个小侄子,趁老师还未赶到之前,把棒梗摁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把他眼睛补对称了,这两个小强迫症才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就被老师拉开了,一个被老师扯着,还在那里跳脚去踢,嘴里还不停咒骂。 “棒梗你个杂碎,昨天还敢欺负四年级的,今天就他妈只敢找着一年级的女生来欺负! “你这恶心的杂碎,你妈怎不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另一个,更是趁着老师同时不能控制两人,跳起脚就踩,嘴上同样骂骂咧咧。 “你以为小燕没哥哥吗? “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直到第二个、第三个老师过来之后,才控制住扬面。 然后自然就是开始调查发生了什么事。 问当事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唧唧地朝棒梗一指,什么话也不说。 六七岁的小姑娘,你能问出什么来? 好吧,问三个六年级的。 棒梗莫名其妙挨揍,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剩下就是刘岚两个小侄子的表演了。 一个就满嘴喷脏话。 “棒梗你这个恶心下贱的杂碎,整天只敢欺负比你小的,你爹是不是被你恶心死的?” 另一个就直接栽赃。 “老师,棒梗见我妹妹从他前面跑去,伸脚就使绊子,把我妹妹给摔了个大马趴。 “昨天,他欺负四年级的,被别人哥哥打了,今天就挑一年级的欺负,还不要脸的欺负女孩儿。” “我没有,不是我,你胡说!” 棒梗急赤白脸地赶紧否认三连。 而这时,刘岚的侄子已经用,昨天经教务处认定的事实把节奏带起来了。 此时棒梗的否认、辩解,怎么看怎么像做贼心虚。 连跟他走在一起的同学,都不是很确定,他有没有伸脚去绊人家小姑娘。 而且这年头的小学生,很讲究一个爱憎分明。 都觉得,跟一个专门欺负弱小的人混在一起,会很没面儿。 于是,连一个帮他澄清的同学都没有了。 甚至还有两个女同学,对一年级小姑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 转头就开始谴责棒梗的恶劣行径,一力证明就是他伸脚绊倒了小姑娘。 而旁边的这几位老师,对于昨天棒梗写检查的事情,就算没有亲眼看见,也有所耳闻。 此时虽然不好公然表态,但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把想法表达的清清楚楚了。 小学还没毕业的棒梗,在初夏的暖阳下,只感受到了浑身的冰冷。 头一次超出他的文化水平,深刻理解了一个成语,什么叫百口莫辩。 他又抬头看天,可惜现在才是春末初夏。还没到六月,天上也飞不了雪。 几位老师本着负责的态度,把在扬的近十位同学都领到了教务处。 几位老师花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把各位同学所见到的情况问得清清楚楚? 并且把他们的说法,做了交叉对比,还经过了侧面印证。 老师们统一的意见是,小姑娘在平整的操扬上只是小跑,自行摔倒的概率极小。 虽然很多同学没看见棒梗伸腿去绊人,但小女生哭唧唧的就是指着他。 小女生的两个哥哥声称看见了。 棒梗旁边的两位女同学也声称看见了。 老师也是远远看见,小女生是经过棒梗身边时摔倒的。 至此,人证俱在,事实清晰。 棒梗同学屡教不改,头天才写了检查,第二天就变本加厉地欺负更小的同学,甚至还是一位女同学。 这令教导处主任极为震怒,马上打电话到厂里,通知他的家长到学校来。 至于这一方的家长,刘岚早就对两个侄子有交代了,电话直接打到食堂主任那小老头的办公室里。 刘岚雄赳赳气昂昂地掀开布帘子出门,要去收钱了。 后厨众人站在台阶上给她送行。 秦寡妇也正从车间出来,急匆匆地往学校赶去。 两人在离食堂不远的路口遇上了。 刘岚居然笑盈盈地跟寡妇打起了招呼。 何雨柱远远地看着她俩,挽着胳膊肩并肩地往厂门走去,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刘岚啊刘岚,你真是个狠人儿啊。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刘岚才悠哉悠哉地回到后厨。 刚一进门,一个帮厨大姐伸手就往她嘴唇上抹了一下,然后搓了搓手指,放鼻子上闻了一下。 “啊,你个死老娘们儿,吃独食呀!” 何雨柱定睛一看,刘岚嘴唇油光光的,刚才肯定是大鱼大肉地吃了一顿,不然嘴唇上面留不下这么多油渍。 刘岚笑咪咪地拍开那大姐的手。 “什么吃独食啊?不过是领着侄子侄女在饭馆里吃了一顿。” 然后一扭头,对何雨柱一脸谄笑,。 “哎,说实话,那外面饭馆师傅的手艺可赶不上咱们何师傅。” 何雨柱懒得听她拍马屁,就问她。 “你假惺惺地挽着寡妇一起去学校,进了学校你俩没打起来?” 刘岚假嗔地朝他一翻白眼。 “哼,你们这些臭男人知道什么呀? “孩子打架归孩子打架,我们又没打架。 “再说了,问她要赔偿也是替我小侄女儿要的,又不是我要的,怎么会打起来呢? “我还替她儿子求情,只记了个留校查看,没让他直接被开除呢!” “哦,合着你还要寡妇领你的人情是吧?” 第121章 欺软怕硬 打足一个月的话,可能得晚一点,那秦寡妇好像有点怀疑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居然向她打听一个眉毛很浓的小伙子,是不是在后厨干活。 而且,棒梗那小子已经被学校停课了。 让人去锣鼓巷那边找麻烦的话。 生面孔的小孩,那是去送人头,得亏到姥姥家去。 何雨柱心想,这倒也是。 锣鼓巷那边的住户大都是熟面孔。 要是见到陌生人跑去找麻烦,那关系好不好都会出手帮忙的。 刘岚叫两三个侄子去,真的是送人头。 叫二三十个去,更是送人头,搞不好派出所都得去查查怎么回事。 刘岚收钱办事还算稳妥,知道十块钱不是打一顿的价钱。 那就缓一缓吧。 下班回去的时候,仍然没看见寡妇揍儿子,倒是两代寡妇看着他的眼神,就隐隐带着愤恨。 这俩寡妇的脑子,可比他傻柱的脑子好用。 棒梗第一次,被眉毛的堂表弟们,反复摩擦,这俩寡妇可能还摸不清头脑。 但是今天刘岚这一招就过于简单粗暴。 虽然说效果很好,周围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棒梗在欺负人。 但是棒梗自己心里清楚,他就是被人冤枉的,别人不信,但这俩寡妇肯定信,所以这她们就起疑心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明说是他傻柱指使的,这俩寡妇又能奈他何? 果然把眼光稍微拔高一点点,就知道,院里这帮禽兽也就是一群草鸡而已。 只是这俩寡妇的愤恨程度好像还不太一样。 贾张氏一向是把棒梗当做命根子,所以她那愤恨的眼光就仿佛要喷出火来,期望把他这头傻柱给烤成烧猪。 而秦寡妇的恨意好像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 不过何雨柱也不想了解她为什么没那么恨。 于是就不理她俩,径直穿过中院,回屋了。 回屋没多久,就听见小声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居然是刘嘉诚这小子。 这小子快活地叫了一声:“柱子哥。” 然后就自来熟的往屋里钻。 这时候天气已经慢慢热起来了,何雨柱也就懒得关门了。 往厨柜里扫了一眼,刚好,那天酥的花生米还没吃完,就取出来招待刘嘉诚。 这小子看见他拿了花生米出来,先是很礼貌的说。 “谢谢柱子哥。” 然后就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身边,小声跟他说。 “柱子哥,你知道吗?棒梗那个坏种,被人打了,学校还要开除他。” 何雨柱反正闲着没事,就逗他,装作很感兴趣地问道。 “哦,还有这么回事? “来,快说说,那小子被谁打了?” 刘嘉诚进门的时候就表现得很快活。 现在又有花生吃,而且柱子哥还很乐意听他讲让他高兴的事,就显得更加快活了。 就把他听来的那些传闻,又是夸张又是零碎还稀里糊涂地给说了一遍。 大约就是棒梗那坏小子,老是喜欢欺负小孩,然后就有初中生看不过眼了,跳出来行侠仗义。 只要见到他欺负小孩,就会打他一顿。 棒梗先是被打掉了两颗牙,然后又被人把一只眼睛打得乌青乌青的。 就这样,那坏小子还不改,于是两只眼睛被打得像熊猫一样。 老师们也听说这坏小子喜欢欺负小同学,就要把他给开除回家。 现在刘嘉诚他们几个年纪小的小伙伴,都不怕棒梗了。 他们觉得棒梗只要再敢欺负他们,就会有人跳出来把他打一顿。 而且这些小孩思想简单,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这就把何雨柱搞得很无语,觉得是不是误导了他们? 万一这小子,等下出去挑衅棒梗,然后挨揍了,这该怎么办? 难道还要给他擦屁股? 雇刘老三或者阎老三,见到棒梗欺负刘嘉诚他们,就上去揍棒梗一顿。 这也不现实啊。 就算那俩小子肯干,那这不是帮寡妇教儿子吗? 于是就问刘嘉诚。 “那你这意思是,以后见到他就可以惹一下咯?” 刘嘉诚嚼着香喷喷的,椒盐香酥花生米,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不会那么傻呀,我爸教过我,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若是去招惹他,挨一顿打,然后就算有人去打他一顿,那我还是吃亏了呀?” 何雨柱听了他的回答,沉默了好一阵。 这孩子才七八岁,但这脑子可比他好用啊。 这时,许大茂领着他媳妇从中院路过。 见他家门开着,他和刘嘉诚在那里夹花生吃。 于是就挥手让他老婆先自个回后院,自己进到傻柱的屋子里。 “呦,哥俩在这里干嚼花生不喝酒啊?” 因为上次,许大茂大方地给刘嘉诚买了半斤水果糖,这小子很喜欢许大茂。 见他进屋,就高兴地站起来,还把手上的筷子递给他。 “大茂哥,你快尝尝,柱子哥家的花生米,好好吃喔。” 许大茂笑呵呵地,伸手揉了揉刘嘉诚的脑袋。 “行,你先吃,我自个去取筷子。” 然后熟门熟路地从橱柜里取出碗筷,还顺了一瓶酒出来。 等他一坐下,刘嘉诚又开始跟他分享,棒梗挨打的事儿。 看来这孩子是苦棒梗久矣啊,棒梗一挨打,他就高兴地四处和人分享。 许大茂也是乐呵呵地,听他颠来倒去说了好一通,然后才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说。 “怪不得,昨个贾张氏跑到算盘精家门口骂街。” 刘嘉诚在旁边兴奋地补充。 “是啊是啊,棒梗奶奶骂得好脏啊,把三大爷三大妈骂得躲在屋子里都不敢出来。” 听他们这么一说,何雨柱就知道了。 是那天贾张氏拖着棒梗找算盘精告状。 算盘精在那拍着胸口承诺,说什么一定要给棒梗讨个公道什么的。 结果棒梗被罚写检查,还赔了五块钱。 算盘精这人,惯会在背后暗戳戳的算计,却没有和人正面冲突的胆气。 所以贾张氏就敢去堵门骂街。 而今天棒梗又挨了打,更是处罚加重至留校查看,还不知道给刘岚赔了多少钱。 俩寡妇也几乎能肯定,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但贾张氏只敢恨恨地看着他,不敢跑到他家门口来闹。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只要表现的强硬,敢于反击,敢去戳他们的软肋。 那他们就会开始怕你了! 欺软怕硬,才是人的本性呀。 第122章 深得我心 就发现,许大茂这个鸟人,端着酒杯在那骗刘嘉诚喝酒。 “嘉诚啊,你想想,平常你爹遇到什么高兴事,是不是得喝一杯呀?” 刘嘉诚有点迟疑地问道。 “我爹说酒是辣的,很难喝。” “嘿,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呀,吃香喝辣都没听说过吗? “你看你爹,高兴了喝酒,我和你柱哥高兴了也喝酒。 “酒不好喝,为什么我们都喜欢喝呢? “说酒难喝,那是你爹哄你呢。” 这小子也许是,听到棒梗挨打的消息兴奋过头了。 耐不住许大茂的怂恿,他就真的就凑上去,想试试。 许大茂这鸟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见刘嘉诚准备凑到杯子上尝一尝,趁他张嘴,一杯酒顺势就给他灌进去了。 然后左手还帮刘嘉诚托着下巴,防他吐出来。 嘴里还在哄着说。 “一口闷,一口闷,吞进肚子就知道好喝了。” 刘嘉诚被托住了下巴,居然眼睛一闭,真就把那一杯酒给吞了下去。 许大茂捏了几颗花生就往他嘴里塞。 “你看,喝了辣的,再吃香的,那味道是不是嘚儿就上来了。” 刘嘉诚一边嚼花生一边往外哈气,逗得许大茂哈哈大笑。 换作之前的傻柱也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定就上去一起灌了。 但现在的何雨柱,多少知道点轻重,看了看家里除了茶也没什么能喝的。 但作为厨子,他知道茶并没有什么解酒的作用。 暖壶里还是昨晚上烧的,温凉的隔夜水。 干脆就倒了一大碗,让刘嘉诚多喝点水,憋两泡尿出去,多少解一点酒气。 好在许大茂用的是牛眼杯,一杯也就三五钱。 再加上也并没有全部灌进去,多少洒了一些,刘嘉诚最多闷了二钱的酒。 嚼了花生,喝了水,过了没多久,这小子整个人明显就亢奋了起来。 然后眼神迷离地抱着许大茂的胳膊,变成了一个小话痨。 说些什么:“大茂哥对我好好啊,我好喜欢大茂哥呀。” 看着明显是酒劲上头了,许大茂就逗他。 “小子嗳,你现在可是在你柱子哥屋里哦,你老是说大茂哥的好话,你柱子哥可不高兴了哦。” 这小子酒劲上来了,好像有点浑。 伸手抓了一把花生就往许大茂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 “我也喜欢柱子哥呀,柱子哥炒的花生米好好吃哦,大茂哥你赶快尝一下。 “等一下我和柱子哥把花生米吃完了,你就尝不到了。” 看着这小子精神头还算好,何雨柱也就放心了。 然后两人就在屋里陪着这个小话痨,东一句西一句地乱扯。 这小子酒劲上来了,一个劲地唠唠叨叨,句句都在幸灾乐祸。 棒梗连续几天挨揍,他简直高兴得无法自已。 现在又有两个大人陪着他东拉西扯,听他分享他的快乐,今天简直快活的没边了。 扯得十来分钟,这小子眼皮就开始耷拉,快要睡过去了。 许大茂把他抱起来,丢到何雨柱床上,扯起被角在他肚子上一搭,就让他在那睡。 然后再坐回桌边,问何雨柱在厂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易中海的传言。 何雨柱见他一副老神在在的自得模样,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 “上次说要通报批评那老货,又是你的手笔?” 许大茂先是得意洋洋地摸着小胡子在那点头,然后又叹了一声。 “唉,可惜老杨还是护着那个老贼呀。 “但是那个老贼的右手大拇指已经完全废了,也就是端碗拿筷子的水平。 “而且他这不是工伤,所以依据那个什么技术等级标准规范的文件,他会被降级。 “厂里传出的消息是,每年降一级,降到五级之后,看他表现决定是否继续往下降。” 何雨柱前段时间揣摩了一下老杨。 估计他真是想提高厂里的生产水平,希望易中海拿出八级工的经验技术,对中级工人传帮带。 否则仅是因为私人情谊,或其它关系,这么坚持维护易中海就有点说不过去。 老杨一个正厅干部,就算手腕不如李怀德圆滑,但在官扬上混到如此高位,爱惜羽毛总是知道的吧? 八级工制度,又不是能上不能下,若技术达不到标准,厂里又有人盯着的话,确实是会降级的。 易中海这次把老杨惹毛了,估计就算有点私人情谊,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以后应该就是公事公办了。 有许大茂盯着,那老贼以后最好是谨言慎行,否则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于是他附和的点了点头。 “你得把那老贼降工级的消息,捅到刘海中那去。 “那胖子被易中海压了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他只是七级工的原因么? “他升不上去,但易中海掉下来效果也一样,胖子的心气立马就会飞起来! “以后在院里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人了,你觉得他心里多年的积郁,要不要透透气?” 许大茂露出一脸深得我心的表情。 “哥们儿现在不是在这儿等咱们一大爷下班么。” 何雨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只要打破了四合院原本的那种秩序。 那些人原本排列紧密、各安其位的状态就维持不住了。 作为领头羊的易中海,只要他的威望、地位开始下滑,就不需要他傻柱再苦心孤诣地想办法去对付他了。 自然有其他看出风向的人,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主动跳出来。 两人喝着小酒,吃完了半盒花生米。 看天色已经黑了,居然还没等到刘海中下班回来,这就有点挺反常的。 因为这年头的工人,除了一个礼拜休一天之外,大家的生活轨迹都很简单。 天天就是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没有多少娱乐,也没有多少社交。 许大茂看到花生吃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觉得回到后院去等也是一样的。 何雨柱对等不等刘海中没什么想法,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产生什么严重的冲突。 那就让刘海中留着精力,去易中海面前耀武扬威吧。 第123章 共享天伦 她在那把手指塞进嘴里嘬,旁边另一个帮厨的大妈就有点酸唧唧地说道。 “看吧,这得偏财就见血了。” 刘岚把手指扯出来,一脸气愤的就要和这位吵吵。 何雨柱瘫在躺椅上,声音凉凉地问那大妈。 “你家有读小学初中的侄子吗?” 那大妈眼睛一亮,叠声地应道。 “有有有,他们还都认识棒梗。” 听她这样毫不掩饰的话,刘岚立刻就憋不住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不单只她,一众帮厨都在那里一通哄笑。 刘岚嘻嘻哈哈地说。 “我说咱们不能就这么一口气,就把寡妇薅秃了吧,总得等她关饷松口气之后,再来下一轮吧。” 看来何雨柱指使眉毛和刘岚,找他们的什么弟弟侄子,去讹棒梗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居然都没人觉得这是什么不对的,大家都是从亲疏远近的角度看待问题。 还都盼着这种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这位大妈脱口就把想法给暴露了。 还好,还好,这些人还没有学着这个套路,自己去找别的讹诈对象。 还都认为,这事儿是他在报复寡妇。 也有可能,他们认为该有人先掏钱才能去干活。 或者是单纯就是胆小,不愿挑头。 反正不管怎样吧,刘岚那话说的没错。 寡妇一个月才二十多块钱工资。 眉毛这边讹五块,刘岚那边就算也讹五块,就去了她四成工资了。 她家这个月得紧巴巴的过了。 那既然棒梗这边,暂停上强度了…… 何雨柱看见,刘岚又把手指头伸到嘴里面去嘬。 立刻大喝一声。 “刘岚,赶紧把你手指头给扯出来。” 刘岚愣愣地把手指头扯出来,看着手指上嘬得有点发白那的小口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呢?这嘴里面那么多细菌,你就不怕伤口感染吗? “赶紧的,跟我去卫生所处理。” 何雨柱一脸的义正辞严,大声地呵斥。 刘岚朝他翻了个白眼,觉得他大惊小怪,甩了甩指头,又继续去干活了。 但何雨柱不依不饶的,又把那根藤条扯了出来,走到刘岚身后,像赶鸭子一样。 “走走走,赶紧跟我去卫生所。 “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小看这种小伤口。一旦感染,轻则截肢,重则有性命之忧。” 这下整个后厨的人都觉得他在那大惊小怪,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瞄他。 何雨柱赶紧用藤条指着眉毛。 “眉毛,你告诉他们这群文盲,上次你切到手指头,卫生所的医生是不是这样说的?” 眉毛这小子,把手指头伸到眼前,仔细瞄了瞄,又费劲的想了想。 “对,医生就是这样说的。” 刘岚一脸狐疑地问他:“真的?” 眉毛狠狠地点了点头。 “真的,医生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刘岚半信半疑的,被他推着往卫生所走去。 两人一路推推搡搡的,到了卫生室。 里面值班的还是王医生,好像这卫生室就他一个,没其他医生了。 何雨柱把刘岚推进去。 “王医生,您赶紧教教这个文盲,告诉她手上要是被感染了,会是什么个后果?” 刘兰配合地把手指头伸到王医生面前。 王医生一脸无语地看着何雨柱。 然后慢吞吞地掏出酒精、碘酒、红药水,开始给刘兰处理那早已止血即将愈合的伤口。 还不得不配合地,用医学理论把刘岚给恐吓了一番。 等刘岚举着涂满了红药水的手指出去之后,何雨柱才笑眯眯地和王医生打招呼。 王医生虽然知道,他今个是黄鼠狼来给鸡拜年,但也不好给他脸色看,就直接问他有什么事。 何雨柱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辞,再开口说。 “王医生,我上次让你警告一下那寡妇,不要找我麻烦,你没跟她说是吧?” 王医生轻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基本上十天半月才到我这来一次,平常也没什么机会碰面,这……” 何雨柱一看,正好,没说就省得再找借口了。 反正找借口也不难,你说了但寡妇不听,也一样有理由来找你。 于是就点点头。 “那你也不用跟她说,省得她记恨你。 “这几天吧,我让人给她儿子上了点强度,现在她儿子被学校勒令停课在家。 “但我觉得那寡妇还是没安好心。” 何雨柱说完,看王医生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这事,就知道这王医生跟寡妇熟归熟,但应该走得不是太近。 便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王医生,你刚才说寡妇十天半月才会来找你一次,是来给她婆婆开药吧?” 这件事两人都心知肚明,王医生不用瞒他,也就点了点头。 何雨柱就继续说。 “那你作为医生,就要为她好。 “让她婆婆尽量控制,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了,是吧? “只要把药量控制在她不发狂的程度,至于什么身体不舒服啊,心情烦躁啊,尿频失眠啊,那都是正常的,对不对?” 为什么说王医生是聪明人呢? 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呵呵一笑。 “你是想让她整天和她婆婆互相折磨,这样她就没有精力来找你麻烦了,是吧?” 面对聪明人就尽量少撒谎,省得事后还要疯狂打补丁。 就笑笑对王医生说。 “这不是暂时的吗? “而且她要戒掉止痛片,总得有这么个过程。 “等到最后,她把止痛片戒掉了,寡妇还不得提两斤猪肉来谢您啊,是吧?” 王医生点头应道。 “行,我会跟秦淮茹说的,一定要控制她婆婆,否则后果很严重。 “而且我也会尽量帮她,缩短这个戒断反应的过程,你放心吧。” 给棒梗上强度的过程暂停了,那自然就该给贾张氏上上强度喽。 奶奶和孙子,就该共享天伦!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何雨柱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等快到了后厨门口,他才反应过来。 王医生说,帮贾张氏尽量缩短戒断反应的过程。 这不就是反应小就时间长,想缩短时间,那戒断反应就会很强,这是要他家鸡飞狗跳啊。 很好,只要寡妇日子过得不爽,他就会很爽。 第124章 膀大腰圆 所以这几天,何雨柱又开始平平淡淡过日子。 看着这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他知道距离老杨下台,大领导去南方考察的时间不远了。 这时,他也不是之前的傻柱那么头脑简单了。 趁着老杨还没下台,隔个一两天,就让秘书给他派个车,一溜烟跑到大领导家里去做菜。 他两口子如果很忙,或气氛比较沉默,就给他们做完一顿好吃的,掉头就走。 如果他两口子很闲,就陪着他们拉拉家常,说说笑话,陪大贵人下一两盘棋。 反正这个关系是越处越近,特别是你对他无所求的时候,人家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 而且他家的厨子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领导夫人就想让他接班。 他自然知道这个班是接不上的。那答应得就痛快极了,拍着胸口打包票。 “您二位觉得我哪天过来合适,只要给杨厂长去个电话,我立马就拎包过来,绝不耽搁一秒钟。” 哄得他俩口子一叠声,说以后有口福喽。 这天回去时,刚走到前院,就看见棒梗走路一瘸一拐的,脸上青肿的位置换到嘴角上。 这眼眶刚恢复,又被人打了。 真是应了他当初威胁寡妇时说过的话。 “但凡有一天,你那宝贝儿子能干干净净地回院儿,那就说明我烟发少了。” 他琢磨着后厨这帮人,之前不是说缓一缓,等到关饷之后再来争取这个打棒梗的活动吗。 只是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谁不按规矩排队。 棒梗看见他之后,马上就踮着脚,快步往穿堂退进了中院。 应该这是俩寡妇跟他说了,他这连续挨揍的原因,就是他傻柱在背后指使。 所以现在是怕了? 果然,古人云,鬼都怕恶人。 之前的傻柱就是因为馋寡妇。 说爱屋及乌也好,说想要笼络这三条小白眼狼也好。 反正就是对他们太好了,对他们太客气了。 所以棒梗那小子,从小就敢指着他的鼻子叫他傻柱,更敢蹬鼻子上脸拿捏他,甚至勒索他。 而他对此还甘之若饴,十足的资深舔狗。 现在随便花点钱,一连串的摩擦。 这小子就知道怕了,哪还敢在他面前,露出之前那副桀骜的模样。 何雨柱得意洋洋地跟在那小子后面,走进穿堂。 但是进到中院儿,就看见那小子冲回家之后,秦寡妇就从西厢房走了出来。 还没等他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秦寡妇就走到院子中间,堵住了他回去的路。 然后摆出一脸幽怨的表情,眼眶里含着一包眼泪,就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静静地看着他。 何雨柱的眼珠子左右一瞄,西厢房玻璃后面,有人模糊的人脸,那应该是贾张氏。 但东厢房窗帘后面,也有影子晃了一下。 这是个什么套路? 他自从学会认清自己之后,就知道自己没急智,遇事不谨慎可能就会掉沟里。 现在这中院里,除了贾易两家,并没有见到有别的邻居在。 而寡妇的表现,还是一惯的扮可怜,装柔弱。 但没有观众,她还做出这副样子,就很反常。 想不通可以慢慢想,但不能呆在别人擅长的领域,和主扬里面,等她自由发挥。 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一拍脑门,做出想起什么事的样子,掉头就往外走。 退到院外这一小段路上,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退了。 男人对上女人,除了体力之外,就全是劣势! 万一寡妇扯住他,喊了起来。 那后果…… 不知道多了几十年记忆,究竟是好是坏,反正记忆中的那些新闻,想想就可怕。 刚才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一定是潜意识又在向他发送警告了。 他现在很迫切地想要找个老婆。 找一个秦京茹那样的老婆! 不是指她那个相貌身材,而是她那种性格作风。 特指她现在那种,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不惧和贾张氏放对,也要维护丈夫的性格作风! 他一个大男人,和女人,特别是和寡妇动手,旁人不问缘由,就会倾向于弱势的寡妇。 若是有个女人挡一下,那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何雨柱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定位,眼珠子不再只往天上瞧。 什么相貌,文化,工作,背景,都是次要选项。 找老婆首要选项,就是性格。 许大茂就很聪明,汲取了娄晓娥带给他的教训。 宁愿不考虑农村户籍所带来的种种不便。 也要选择秦京菇,一个愿意以夫为天,全力维护他的乡下小妞。 嗯,至少现在的秦京茹,是把他当大爷的。 他何雨柱,也不是养不起一个没工作的老婆! 说干就干,他转脚就走向隔壁巷子。 这么多年没有找到媳妇,是他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这周边的媒婆都得罪了个干净。 但这周边的媒婆他可是认识不少。 他也想要找一个能够维护自己的、敢于和寡妇开撕的媳妇。 所以这个媳妇,除了性格能全力向着他之外。 第二个选项,就应该要膀大腰圆,最好能同时单挑俩寡妇而不落下风。 那些腿长腰细的姑娘,一对二太容易吃亏。 秦京茹也只是精神可嘉,那天要不是被刘海中喝停了。 她那小身板对上贾张氏,贾张氏能一腚坐死她! 可那三年才过去多久? 城里也养不出几个膀大腰圆的姑娘啊。 就算他愿意找个农村的,农村更养不出什么膀大腰圆的姑娘啊。 看看他入目所及的这些女性,够得上膀大腰圆这个标准的,好像居然只有贾张氏这个老寡妇。 其他像什么娄晓娥,身上有点肉,但能跟贾张氏碰一碰吗? 对上了也就是个被虐的下扬。 至于什么于莉、于海棠、何雨水、刘媛媛,她们这个年纪的姑娘,好像个个都有点干巴瘦。 贾张氏一腚能坐死两个。 我的个天呐! 何雨柱发现,之前他对什么相貌、身材、文化、工作背景这些要求,高得很离谱。 但这样的姑娘,城里虽不能说比比皆是,但千里、万里挑一,总能挑得出那么几个,只不过人家看不上他而已。 现在他对这些要求都降低了,选了个膀大腰圆的标准,却好像比之前的那些要求更离谱了。 那带着这样的要求去找媒婆,不又是一次自取其辱? 何雨柱这下愁得站在巷子里,直在那里薅头发。 扯了两缕头发下来后,突然发现。 不能说没有,真不能说没有,什么时候都有特例。 第125章 眼光毒辣 之前他盘点那些人的时候,他曾吐槽过。 易中海给他介绍猪八戒他二姨,何雨水给他介绍个虎牙妹。 如果他们认为,这才是他傻柱的良配,为什么只提一嘴之后就不再说了呢? 现在才发现,是他傻柱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易中海,你可以说他坏,可以说他贱,但你不能说他没眼光。 记忆里的易中海,好像从来就没有行差踏错过。 在起风之前就急流勇退,保全了名声,也安稳地渡过了风浪。 甚至,还完美的掩护了老聋子的身份,让聋子得以寿终正寝。 选的养老对象,一个秦寡妇,一个他傻柱。 寡妇聪明,看得清形势,知道眉眼高低。 他傻柱,除了在院里还算有点武力之外,一无是处。 但易中海一眼就看出,他足够蠢,容易调教。 便把他和寡妇两厢一搭配,取长补短。 寡妇经济能力不够,但能明白,只要细心地照料他这个绝户。 前期能得到庇护,后期能获得他的遗产。 而把傻柱调教好了之后,既能得到经济支持,保障生活水平。 还能提供武力支持,保护他不会被人吃绝户。 从而一举奠定了他日后的养老大业。 一直到他寿终正寝那一天,他都被寡妇照顾的无微不至,还仍然是院里说话分量最重的那个人。 若不是他傻柱得老天垂青,死后回魂。 做出了种种,易中海意料之外的激烈反抗,他易中海绝对落不到如今这个下扬。 可即便他傻柱如此的处心积虑,苦心孤诣,针对易中海,仍然没能摁死他,这说明什么? 说明易中海的眼光绝对有其独到之处。 他能看清形势,经历战乱动荡,也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从未做过干犯王法的事儿。 他能看清自己,知道当不了官,行不了商,就一门心思做手艺,做到了目前手艺人的顶端。 他能看清别人,惹不起的人,从来没有去惹过。 而对于惹得起的人嘛。 刘海中、阎埠贵、许大茂,被他压制了一辈子。 秦寡妇细心地照料了他一辈子。 他傻柱,那就不用过多赘述了。 这种人的眼光,岂是他傻柱能比得上的? 至于介绍对象,提了一嘴,就不再提。 是因为他看清了,你傻柱看不上这刘玉华,再提也没用,所以干嘛还要多嘴,让你反感呢。 至于何雨水,在这个年头,怎么样也能算一个文化人了。 眼光不能比你一个半文盲的厨子还差吧? 这可有点说不定,何雨柱至今没明白,她那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她同样是提了一嘴不再提,应该和易中海的想法差不多。 再看清了你这傻哥,掉进寡妇的坑里爬不出来了,那就顺水推舟,遂了你的意呗。 何雨柱发现,回魂之后,努力学习他人的长处还是很有用的。 能发现他人的长处,就能学习他人的长处。 即便学不到家,也能正视别人的长处,从而认清自己的位置。 那么易中海坑他一辈子,是有其目的的,就是为了养老,并且贯彻始终。 也只在这一件事上坑了他,其他的时候…… 其他的时候各种维护他,也是为了他这养老的目的,始终未变过。 但何雨水的种种行径,就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了。 真就是恨她这个哥哥? 那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何雨柱也看不清了,可能就是男女思维方式的差别吧? 那么这两人的眼光,以他的角度,应该就是易中海更胜一筹了。 而且,刘玉华完全符合这膀大腰圆的标准。 之前说她是猪八戒二姨,并不是说这个人丑,而是指她这个身材,说她是个胖姑娘。 看不上时,就各种嫌弃,一旦看得上了,那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人家又是城市户口,还有工作,古人还都认为腚大腰圆好生养。 这一看,哪哪都是优点! 易中海还说她人品好,会过日子。 若他说的人品好,是指那种传统妇女的人品。 想来易中海在建国时就已成年,三观早就定型了,他眼中什么样的女人人品好,不问可知 那么,这刘玉华可能还真就是个良配。 这时就不得不承认,易中海眼光的毒辣之处了。 不过,易中海给他介绍的时候,是在年前。 不知道几个月过去了,刘玉华有没有对象? 这个年头的胖女人好像不是太吃香,希望其他人像之前的傻柱那样有眼无珠吧。 何雨柱打定主意,要尽快找一个壮实的老婆。 决定先忍忍寡妇,没必要跳进寡妇的擅长领域跟她去斗。 到时寡妇要是还敢在他面前横跳。 就让壮老婆去揍他,再让刘岚的侄子去揍棒梗。 兵对兵,将对将,名正言顺! 这也算是看清自己的一个进步吧。 第二天上班,从后厨包打听刘岚那里套了一下话。 很容易就套出了,厂里未婚姑娘的名单,而刘玉华的名字还留在上面呢。 也就是说这几个月,其他的那些男人们还真就是有眼无珠。 于是他专门跑去七车间转了一圈。 这刘玉华的长相,虽说谈不上多漂亮,但绝对不丑。 配他傻柱这张,长得猴急的老脸,肯定是绰绰有余。 又经过仔细观察,他就很确定,刘玉华胖是有点胖,但不是虚胖,她那就是壮啊。 在车间玩铁的女人,看看陈婶、花姐那些女工。 看她们捏许大茂跟捏鸡崽儿似的。 就知道轧钢厂车间里的女工,该是个什么体形了。 若单纯是个胖子,她在轧钢厂的车间干得下去? 远远地目测了她的身高,得有一米七的个头了。 又瞄了瞄了她的腰身、胳膊腿,以厨子的专业眼光估了一下体重,恐怕得有一百六十斤朝上。 胖是胖了点,但很明显是肩宽体厚,丰乳肥臀。 但这种身材换珠圆玉润来形容,好像也合适。 只是这种女人怕是没有几个男人能降得住。 恐怕这才是她能剩下的原因吧? 他心里冒出了两个念头。 一是高兴,这刘玉华要是对上俩寡妇,能把那俩寡妇的屎都打出来。 二是心虚,他觉得以他这副小身板,即便加上一身撂跤的本事,够呛能打得过这女人。 回到他忠诚的躺椅上之后。 他独自琢磨了好久,他到底想要什么。 若单纯就为了找个能收拾寡妇的壮媳妇儿。 那出发点就是错的。 既对不住人家姑娘,也对不住自己。 第126章 老杨保媒 从又近距离的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刘玉华。 她那张脸给人第一印象是相貌平平,但仔细再多看几眼,觉得还挺耐看的。 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她除了过于壮实,双手不够细嫩之外,外形方面没有其他什么缺点。 嗯,饭量大了点,几乎是其他女工的一倍。 这对于他这个厨子而言,不是什么大缺点。 而她家,两个哥哥加俩嫂子,全是工人,除了她妈和小侄子们,六职工家庭。 难怪能把她养得这么,这么富态。 摆正自己位置,认清自己几斤几两之后,他的择偶标准已经趋于理性了。 各种外在条件不能够当做首选标准。 最好是真心喜欢人家,人家也看得上自己,大家情投意合。 至不济,也得两人互相不反感,达到对方择偶的最低标准,还愿意搭伙过日子。 这种态度,才是真奔着过好好日子去的。 若能附带个够壮实的属性,能震慑住寡妇,那纯粹是附加值。 把胖壮,由之前的负面分,改成如今的加分项。 他又反复衡量了自己和刘玉华的各项条件。 就明白,刘玉华的各项条件都比他强。 只是这年头的年轻男人,精瘦的居多。 又大男子主义,打不过媳妇儿,太丢脸。 所以,她是被那壮实的身材拖累了。 否则轮不到他傻柱有想法。 他又不得不,再次佩服易中海的眼光毒辣了。 一眼就看出,以他傻柱的真实条件,是配不上刘玉华的。 而刘玉华的身材,在当下的婚恋环境中,是个减分项。 如果不是这一条,她应该很容易找个干部对象。 这才能让他傻柱踮起脚尖,尝试着够一下。 或许人家能降低点期望值,拿正眼瞧瞧他傻柱。 既然以易中海那毒辣的眼光,都觉得刘玉华或许会拿正眼看他,那是不是说他的希望不小? 所以他现在决定了,他不是要找一个能揍寡妇的媳妇,而是冲着刘玉华这个人去的, 只是寡妇留给傻柱的教训,让何雨柱明白一个道理。 古人为什么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后人又为什么说,舔狗不得房子。 傻柱这条老舔狗,最后不是把所有的房子都赔进去了吗? 所以,近距离仔细看过刘玉华之后,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在窗口打菜。 并没有像傻柱一样,化身起草的种公,冲上去翘尾巴。 这年头有没有自由恋爱呢? 有,但绝不是主流。 这年头婚恋的主流形式,还是得靠媒婆和熟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的介绍。 还有街道、工厂、单位、工会组织的各种联谊,也是撮合青年男女婚恋的一种形式。 可以说全国都是这样的,陌生的青年男女想要以结婚为目的进行交往,必须要经过某种程度的介绍。 无论是媒婆、熟人,还是单位工厂,甚至同学、朋友之间的那种开玩笑的撮合都算。 若是没有这么一道程序。 就说四九城里,主动去找陌生的姑娘搭讪,这种行为叫做拍婆子。 在群众的眼里,拍婆子就是小混混在对姑娘耍流氓。 若是姑娘不搭理你,你还敢继续纠缠,那姑娘大声一叫,肯定会有人出来抱打不平,揍你一顿都是轻的。 就算同一个厂里,若之前没有交集,贸然上去搭话,也会显得轻浮。 有个中间人牵线介绍的程序就不一样了,大众都认可这种关系,交往起来旁人不会说闲话。 在对方家长眼里,这也才是正常的交往流程。 有没有介绍这个环节,差别还是很大的。 按说易中海确实是最合适的介绍人。 他既然敢开口,那说明刘玉华她爹刘成,对他至少是有相当程度信任的。 可以省去很多,男女双方,以及双方家庭,互相了解,建立互信的过程。 偏偏现在,他拧断了易中海的大拇指。 说他毁了易中海的下半辈子,那是毫不夸张。 现在易中海只是没能力搞死他,想必一旦有机会,就会恨不得食他肉,寝他皮。 那么一旦知道他想追求刘玉华,易中海会怎么做,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所以,何雨柱既然是真心,那就得郑重其事。 为了抵消易中海对刘成的影响力,那么那什么陈婶、花姐这些女工们,份量就不够。 刘岚之流的长舌妇,那提都不用提。 何雨柱打完了饭,拔腿就朝老杨的办公室走去。 他得趁着老杨还没下台,榨取他一点价值。 反正老杨这人也是个口惠而实不至的家伙,让他动动嘴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他过了秘书那关,进了老杨办公室。 老杨第一反应就是。 “今个怎么这么早?中午领导不在家吧?” 何雨柱笑眯眯的上前递烟。 摆出一个经典的表情,傻柱的娇羞。 “那什么?厂长,我今个是来求您一件事儿。” 老杨毕竟和他隔的层级太多了,之前对他的了解只限于厨艺好,还算听话。 接触多了点之后就觉得他老实本分,工作踏实。 换个说法就是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这种工人对于老杨这种人来说,就是好工人。 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也会经常跑来要车去给领导做饭,知道上进了。 所以对他感观还挺好的,就笑呵呵的问他。 “哦,你今个还是头一次求我来办事啊。那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办了。” 何雨柱知道,在老杨这种级别面前,很多事都是小事。 以他这段时间的表现,就算开口要个食堂主任,老杨也不一定就不答应。 但这就等于说是开口要待遇,会败好感的。 可是让他保媒,这就肯定很少人会找他办这种事,这会让他感觉很新奇,是会加好感的。 就像大领导对傻柱和寡妇的事也会很八卦。 何雨柱给大领导做饭也不是白做。 多少见过一些人在领导面前该做出什么样子。 于是他又做出紧张搓手的局促模样,说。 “那我可就说了。说完了,您可别笑话我。” 老杨做惯了领导,见到他这又是娇羞,又是局促的样子,就知道这不是公事,就来了点兴趣。 “行,你说,不管答不答应,我肯定不会笑话你就是了。” “那我可说了。” “那你倒是说呀。” 何雨柱吊了吊老杨的胃口,才说出他的目的。 “那什么,厂长,我看上咱们厂里的一个姑娘了。 “他爹也是咱们厂里的,您能不能腾出那么一点点时间,在他爹那给我保个媒呀。” 老杨一听,果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然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就说。 “那不能你看上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就要跟你呀。我得先去调查调查,然后帮你去问问人家的意思倒是可以。” 何雨柱赶紧做出感激涕零的表情。 “好好好,只要您能帮我开这个口,介绍一下就行了。要是人家姑娘看不上我,那也不是您的事,是我自己不够努力。 “但您得给我保密,省得人家没看上我,我又得丢脸了。” 老杨这么大领导,被人求着保媒拉纤,还是头一次,对这点小要求还是满口答应了。 然后把何雨柱刘玉华和她爹的名字、车间都交待清楚之后,就回去等信了。 第127章 我不反对 像那些中老年妇女,不喜欢干这活的还真挺少。 但你也不能说,中老年男人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老杨对这事就挺感兴趣,而且以他的级别,掌握的资源比旁人多得多。 只要跟秘书吩咐一句,那刘成和刘玉华的个人档案、家庭情况,只要是能留在纸上的信息,就挡不住他。 刘家父女都是车间的工人,那其他的家庭成员级别也高不到哪去。 相对于其他的平头百姓,家里职工越多,那家庭情况自然就是越好。 但在老杨的眼中,好极也有限。 在他眼中,傻柱同样是工人阶级,家庭情况极其简单,现在就他一个人。 这对于那些姑娘来说,最主要的家庭矛盾,婆媳矛盾就没了。 这条件配工人家庭的姑娘简直上上。 所以在老杨看来,傻柱看中了人家姑娘,只要那姑娘也看中了傻柱,这两家的条件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以老杨的身份地位、行事风格,做保媒拉纤的活,又哪用像平常的媒婆那样。 还要考虑双方家长的性格,好不好说话,会不会斤斤计较,有没有忌讳、工作忙不忙…… 捋清楚种种细节,然后往返折冲。 稍微麻烦点的,就光给两家约个见面的时间,都得往返跑几趟。 而老杨让秘书把刘成招到办公室一问,刘成敢不给面吗? 老杨又哪会考虑刘成的情绪,你愿意见一见是吧?那就直接见一见嘛。 叫秘书把小会议室打开,再打电话把刘玉华、傻柱一起叫过来,当天下午就见面。 这事在刘成的眼里可能是简单粗暴,行事草率。 但在老杨的眼里,这就叫雷厉风行,高效务实。 何雨柱回去没多久,食堂主任在后厨门口探头叫了一声:“傻柱,厂长让你去办公楼。” 没见到老杨,就被他秘书随手一指,指进了小会议室。 然后他就一脸懵逼的和刘成父女面面相觑。 他也没想到啊,他以为等消息至少得明天吧。 他还准备回去之后收拾收拾,把自己收拾成精神小伙呢。 谁知道还没下班,这直接就见面了。 那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掏烟喽。 先是把烟递给刘成,叫了声。 “刘师傅请抽烟。” 再把烟递给刘玉华,问了声。 “小刘抽烟吗?” 刘成是个和易中海年纪差不,但比他还壮一圈的老工人。 人家年纪摆在那里,又在国营工厂干了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人情世故是知道的。 不管这傻柱怎么样,不能拂了厂长的面子。 就伸手接过了他的烟,又挡住了递向女儿的烟。 刘玉华比何雨柱来得早,她爹自然是告诉她为什么来这里了。 所以她见到傻柱朝她递烟,就脸色红红的摆了摆手。 正好她爹也把傻柱递给她的烟挡了回去,她也就站在边上笑了笑。 何雨柱见刘玉华笑了,就知道这事成了一半,至少刘玉华对他没有反感。 赶紧招呼父女俩先坐,他去弄点茶过来。 自从老杨秘书通知他去领导家做菜开始,后面他每次去小车班要车,都是通过这秘书,两人还算熟悉。 那再找秘书弄点茶也不难。 弄了茶水进小会议室,就可以开始谈事情了。 因为这事是老杨牵线的,那刘成也就不好摆什么架子。 那些什么一家有女百家求,准老丈人拿捏准女婿的那些把戏自然就可以省略了。 所以他开口就是。 “我知道你叫傻柱,是厂里的厨子。 “年前易师傅跟我提了一嘴,但没有后续了。 “后来我才知道你跟他闹翻了,还结了仇。 “这次你又把杨厂长给搬出来了,看来你对我家玉华是挺上心的呀。” 他这么一开口,何雨柱心里大喜,刘成这是误会了。 但这误会好啊,看来易中海早就替他瞄上了刘玉华,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翻脸了。 他也没来得及,把猪八戒他二姨的评价,给说出口。 也得亏他跟易中海结仇了,以后刘成可能会对易中海说他的坏话抱着怀疑了。 于是马上露出一脸憨厚的表情,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这时候不用再多说什么,刘成自然会继续往下说。 “当时我在抱怨这丫口食肠宽大,易师傅就说得给她找个厨子才合适,就提了一下你。 “这次杨厂长甚至把你的档案都让我看了。” 说到这里刘成又看了看他女儿。 原来是刘玉华听她老爹,说她食肠宽大时,捅了老爹的腰子。 但刘成看她脸上的神情没表示反对,就直接说了。 “既然你这么有心,我作为家长不反对。 “那你就自己跟玉华聊一聊吧。” 说完就起身径直出了会议室。 刘成这么做,也符合现在的父亲对于女儿的婚事,都是最后拿主意,其他的琐碎问题交给老婆去跟媒婆谈的习惯。 只是这次的媒人身份有点特殊,所以刘玉华他妈就还没来得及参与,只能让当事人自己聊了。 等刘成出去以后,何雨柱也知道自己那副,傻柱的娇羞模样不太好看。 只能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做自我介绍。 “那个刘玉华同志,刚才刘师傅说我叫傻柱,其实我的本名叫何雨柱。 “傻柱是我爹起的小名,可能他觉得我挺傻吧。 “但我这人其实是憨厚老实。” 这刘玉华,因为她的身材、食量,可能追求者比较少。 就她这副身板,从小就不可能被别人欺负,别说她还有俩哥哥。 老人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她的力气又不输男人。 她也就养不成那种唯诺、柔弱的性格。 刘玉华就很大方的说。 “是,我知道你,但是你名声好像不太好哦。” 何雨柱知道,这种事越辩解越说不清楚,干脆不辩解,转而反问刘玉华。 “既然你知道我名声不太好,那你还愿意留下来跟我谈,那是不是就说,你也觉得是有人在故意坏我的名声呢?” 刘玉华没想到他会这么反问,想了一阵,有点颓然的说。 “你如果名声好的话,早就结婚了,也就不会看上我这样的了。 “我都二十四了,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有的见过一面就没有后续了。 “甚至还有,见都不见,打听了一圈就躲了。 “本以为你也是那样的,但是你今天居然把杨厂长都给请出来了。 “那我不留下来跟你谈一谈,也太不给你面子了。” 不管什么理由,只要肯留下,那就说明刘玉华对他没有太多的反感。 真要是一看他就觉得反胃,刚才就跟她爹走了。 “所以,你其实对我这人并不反感,我俩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啰?” “嗯~我不反对。” 既然不反对,那就是同意嘛。 何雨柱立刻打蛇随棍上。 许大茂会请小姑娘吃饭。他又不是请不起。 “你和你爸都不反对,那就这样说定了。 “下班后,我们先去找个地吃饭,完了去看电影,然后我再送你回去。” 第128章 积毁销骨 刘成既然表示了不反对,那明知女儿出去跟傻柱约会,同样也不会反对。 由于是第一次约会,两人默契的回避了,傻柱为什么名声不好,以及刘玉华有没有前男友之类的问题。 于是,简简单单的吃饭、聊天、看电影,两人开始了正式的谈恋爱。 何雨柱又再次确认了,刘玉华胃口确实不错,食量不比他少。 看来那三年的经历,在多数人的脑中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 家庭条件差点的,都得顾忌会不会饿着她。 但何雨柱觉得还行,就算她在扮矜持,实际上胃口再翻一番,也无所谓。 因为之后十来年,虽然物资供应仍不丰富,仍然还是凭票供应,但再没发生那三年的景象了。 刘玉华自己也有口粮,就算把两人的口粮供她一人吃,也饿不着厨子。 等到改开之后,她这点胃口就更不是问题了。 刘玉华见这傻柱,对她的食量毫没有大惊小怪的样子,心里对他的印象亦是大好。 还真就是厨子,才会见惯了大肚汉。 第一次见面,两人互相之间的印象都挺好。 只是因为两人都没有多少恋爱经验。 这第一次约会,算是互相认识、熟悉一下,就等于是走了一个流程。 送完刘玉华,回到院里时,天早差不多也黑了。 此时天上挂着一轮圆月,在这没有光污染的年头,这月色比那昏黄的路灯更加明亮。 又正值晚风轻拂,室外凉爽,大人小孩都不愿闷在家里,很多都在外面乘凉。 刚进前院,没见到值班的门神,却看见几个小孩,在院里的杂物之间躲猫猫。 他正抬脚要下台阶,突然从柱子后面蹿出一个小孩。 他赶忙伸手拦了一下,省得那孩子摔下去。 可那孩子一下就抱住他的腰。 大叫了一声:“柱子哥!” 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嘉诚。 而他此时心情正好,就揉了揉这小子的脑门,让他赶紧藏好,有人来抓他了。 刘成却没有躲回去,只是抱着他的腰兴奋地在那蹦跶,一边跳一边跟他分享快乐。 “柱子哥,柱子哥,昨天棒梗又被隔壁胡同的大孩子给揍了。 “那个坏蛋,他不能去学校欺负人了,就去隔壁胡同欺负人家小孩,结果被大孩子给揍了,嘴都给人扇肿了,哈哈哈。 “然后,然后他奶奶去跟人家闹,连他奶奶都给人骂回来了。” 喔豁,这回可不是他在背后给那小子上强度。 那小子欺负小孩的名声,从学校传出来了? 这是破鼓万人捶吗? 他又揉了揉刘嘉诚的脑袋。 “你这么幸灾乐祸,就不怕棒梗找你麻烦吗?” 刘嘉诚还没回答呢,跑来抓他那小孩,刚揪住他伯衣服,听他俩说棒梗挨打,就抢着说。 “我们才不怕他呢! “棒梗那个坏种,把我们锣鼓巷的名声都败坏了! “现在棒梗只要再敢欺负小朋友,就一定有大孩子去揍他。 “周围这几条胡同的大孩子们都说了,谁要是被棒梗欺负了,他们就会去帮忙报仇。” 这是什么? 这就是名声坏了的后果。 成年人名声坏了,旁人只会不愿意跟他交往,在暗地里排斥他,就比如他傻柱! 但是小孩子们最是爱憎分明。 棒梗喜欢欺负小孩的名声传了出去,就会有很多看不惯他这种行为的孩子,想要出来行侠仗义。 正好刘岚那些侄子们,不好跑到锣鼓巷这一片来搞事,但锣鼓巷这一片,胡同里的孩子可也不惯着棒梗呀。 你棒梗有奶奶,人家没有奶奶吗? 人家还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这贾张氏领着孙子去讨说法,被人骂回来。 这俩寡妇的风评恐怕也会受拖累喽。 想到老聋子他们那种,积年累月、孜孜不倦从各种小事、各种角度毁人名声的手段。 这是不是就叫积毁销骨? 何雨柱摸了摸兜,没摸出什么东西。 这倒也没所谓,跟刘嘉诚一起玩的这几个孩子,都受过棒梗的欺负,不需要过多鼓动,他们就不会说棒梗什么好话。 “那嘉成,你们几个有没有跟那些大孩子说说,棒梗之前是怎么欺负你们的? “问问他们,你们之前被棒梗欺负了,他们会不会帮忙报仇啊?” 旁边那孩子一听,突然就一跺脚。 “对呀,我们之前也被棒梗欺负过呀!” 另外几个跟他们一起玩的小孩,见他俩不躲了,围着何雨柱说热点事件,还说得很大声。 纷纷从藏身处出来,凑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他们以前也被棒梗欺负过。 何雨柱马上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定定的朝前院西厢看了好一会儿。 等几个小孩似模似样的捂上嘴之后,才小声的跟他们说。 “你们呀,别在院里说,万一有坏人传给棒梗听了,又挨一顿欺负划不来! “你们得悄悄地和其他院子的小孩说,明白吗?” 其中有个挺面生的小孩有点懵,小心的举起手。 “叔叔,我就是旁边院子的呀。” 另外还有两个小孩,也跟着举手。 “我也是。” “我也是。” 之前的傻柱,满眼都是那三条小白眼狼。 现在的何雨柱,也没注意过胡同里乱窜的小孩。 但这有什么所谓,向聋子学习就行了。 许大茂但凡犯点错,就会被聋子放大,让那些长舌妇四处传唱。 棒梗不也在犯错么? 长舌妇们会传闲话,小孩子们只会传得更快! 何雨柱心中,其实还闪过一个阴暗的想法。 把棒梗欺负小孩,找借口讹他们零食的行为,往地主家恶少欺负穷人孩子的方向去靠。 俩寡妇从他身上刮油,把那小子养得白白胖胖。 还从小就宠溺娇纵,性格也养得强势乖戾。 从外形到性格,稍微形容引导一下,这些受过欺负的孩子,很容易就能感同身受,把棒梗和地主家的小崽子挂上钩。 但在这个时间点,他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发什么后果。 他也明白,以他的脑子,是把控不住事情走向的。 谁知道这么大块石头砸下去,是砸到贾家,还是砸了自己的脚? 纲和线的事,还是别碰为好。 于是他揉了揉外院那孩子的脑袋。 “不如你领着小伙伴们,去你们院子商量,电影里不都演了么,反动特务最会偷听了。” 几个孩子一听,立刻化身儿童团,闭紧了嘴巴互相打量。 外院那孩子眼珠转了转,学着电影里的英雄人物,很有气势地一招手。 一群小孩呼啦啦就冲了出去。 第129章 隔岸观火 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右手边有人喊了一声“柱子”,听声音好像是老刘。 扭头一看,还真有两个人影,坐在东厢游廊的阴影里,还有个烟头的光点晃动朝他招手。 走近了才隐隐绰绰看清老刘的脸,旁边是他老婆。 他客气地叫了声“刘叔、刘婶”,然后准备掏烟。 那老刘早已经把烟拿在手上了,等他靠近就递了一支过来。 他也没矫情,接过烟说。 “刘叔,你们在院里乘凉呢?” 老刘呵呵一笑,从另一边拽过张凳子。 “要不一起坐坐? 何雨柱看时间还早,坐下抽根烟也行,就摸出火柴坐下来低头点烟。 老刘小声地问他。 “贾家那小子连番挨揍,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柱子点着了烟,呵呵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刘就用夹着烟的那根指头朝他点了点,也跟着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那小子从小就没了爹,心气强得有点过头了,又爱多想,旁人多看他几眼,就会觉得人家在背后嘲笑他,跟别的孩子也玩不到一起去。 “有时被大孩子欺负了,转头就从比他小的那些孩子身上找回来。 “我家那小子,不知被当了多少次出气筒,但是小孩子小打小闹,没磕没伤的,我们也不好去找寡妇家的麻烦。 “这下好了,学校都因为他欺负小同学,做出了处罚,以后他妈和他奶奶应该会约束他了。” 这老刘还挺会说话的,心知肚明也不捅破。 还把缘由归在棒梗身上,说他自卑、敏感、心理有问题。 何雨柱也揣着明白装糊涂,接着他的话说。 “刚才嘉诚他们那几个小伙伴都说了,以后那小子还敢欺负人,旁的大孩子会出头的。 “家里不教,社会教,总会有人教,对吧?” 刘婶说话就没有刘叔那么含蓄了,她说。 “那小子早被那寡妇养歪了,什么偷鸡摸狗、逃学打架、欺负小孩,有什么他没干过呀? “现在好了,那些大孩子看不过眼了,早就该多揍他几顿,他才会收敛。” 刘叔悄悄地拍了一下刘婶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院里还有其他人在屋外乘凉呢。 然后就扯开了话题。 “柱子啊,明儿晚上我让你刘婶炒俩好菜,来我们家喝酒。” 何雨柱知道刘叔的意思,无非就是请他喝酒当做房租,再加上他的行为,间接帮刘嘉诚出了口气,两下凑一起表示感谢。 但他明晚肯定是要继续约刘玉华的,所以就赶紧推辞。 “刘叔,您甭客气,我这段时间晚上应该都有事,天天都得这个点才回得来,就别让刘婶麻烦了。” 老刘听他说话不像是那种客气推辞的语调,应该是真有事,想了想就拖了一下凳子,凑得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 “柱子,你去跟大茂说说,让他小心点。” 他也没说小心谁,只是悄悄朝对面指了指。 何雨柱看着对面的西厢,游廊下也有几个人在屋外乘凉聊天呢。 他心想许大茂已经摆明了跟算盘精不对付。 提不提醒,好像没多大意义。 说不定许大茂已经在撺掇算盘精家三儿子,哪天就要分家了。 何雨柱就轻笑了一声,也压低声音说。 “许大茂已经下了他几次面子了,都没把他当根葱,在这院里他斗不过许大茂的。” 老刘这次声音压得更低,只差凑到他耳边说。 “昨个我老婆子去中院提水,路过东厢的时候,听到他俩在说大茂什么事,但听到脚步声就停了。 “然后老婆子提着水回来做饭,在厨房里,隔着木板缝见到他从中院出来,进门的时候就掏出一大叠的钱票,跟他老婆得瑟。 “恐怕是他俩在暗地里有什么算计,你跟大茂关系好就提醒他一句。” 何雨柱又扭头看了看老刘在游廊南头,用木板围出来的小厨房,还真是四面漏风。 这意思是,算盘精和易中海,先是说了许大茂什么事,等算盘精回家的时候,就掏出了一大叠的钱票。 很可能是勾结起来,在暗地里谋算许大茂。 老刘这是把事说给他听,然后让他在许大茂那去卖个人情。 老刘见他想了一阵没有出声,又提醒道。 “我们两家对门住了这么久,对那人太熟悉了。 “那个死钻钱眼的,还没进门就忍不住嘚瑟,肯定赚了个大的。 “为了钱,那人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柱子嘿嘿一乐,点头表示,一定会提醒的。 这老刘说的没错,算盘精真就是个死钻钱眼,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货色。 但他两口子感情好像还不错,所以他对着杨瑞华嘚瑟也很正常。 许大茂这鸟人,这段时间上蹿下跳得厉害呀。 又是写举报信,把易中海往泥坑里拖。 又是三番两次地把算盘精的面子往地下踩。 又是拼命的撕裂秦家堂姐妹的关系。 还暗戳戳地在背后给刘海中下烂药。 这不,报应来了。 易中海可不是蠢货,还是看着许大茂长大的,那些坑人的手段,闻到点味就知道正主是谁了。 他也不是干挨打不还手的老实人,以前只要递个眼色,忠犬傻柱就会咬得许大茂哇哇叫。 现在,忠犬反叛,刘海中夺权,只能沦落到勾结算盘精,还得出钱收买。 这还真是合纵连横,勾心斗角。 而他何雨柱可以隔岸观火,站在干岸上看耍猴了。 因为他自觉眼光增长之后,自觉有点抽离于四合院之外了。 给贾家上强度也只是顺手的事。 甚至都不能给俩寡妇造成什么重创。 等棒梗下乡之后,要是能让他深深地扎根下去,才能算是给他全家一记精神重创。 他还明白,老杨没下台之前,许大茂再怎么把易中海往泥坑里摁,也摁不出什么效果。 他也不急,老杨眼看着就要去扫大街了。那时候才是泡制易中海的好时候。 只是看了看旁边的老刘,觉得有点别扭啊。 老刘这种小透明住户,一来是能置身事外,二来又能旁观者清。 还能隔三岔五看着院里这帮子禽兽,搭台耍猴。 之前上台被当猴耍的,应该就是他傻柱吧! 第130章 丧尽天良 过了穿堂,中院也有很多人在户外纳凉。 西厢的游廊,已经被贾家给圈了大半截进屋。 而他家正房屋檐宽大,所以游廊也宽敝,正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几个邻居正坐在那聊天。 此时月亮悬在东南角,满月下,院里西边和北边的屋檐下也都很亮堂。 等他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那邻居看见了他,他也能看清那些人的表情了,个个都是一脸笑嘻嘻,等着看耍猴的样子。 何雨柱下意识地往左边一扭头,果然,就看见贾张氏一脸怒气地从西厢冲了出来。 人未到声先至,贾张氏张口就骂。 “傻柱你个王八蛋,给我站那!” 昨天何雨柱见寡妇拦路,扭头就走,那是因为除了东西厢窗户后面躲着人,而院里没有其他人。 但是现在,正房的游廊下面一堆看热闹的呢。 就算他们是在看耍猴,但那也是人证,所以他完全不虚贾张氏。 看见贾张氏从西厢里冲出来,秦寡妇也出现在门口,他就停在院子中间,就等着看她们怎么出招。 贾张氏三步两步就冲到了院里,伸手就要抓他,嘴里一边还在叫骂。 “傻柱你个王八蛋,是不是你指使那些小孩欺负我孙子了。” 何雨柱怎么样也是练过几年的,怎会那么轻易让她抓住,脚步一错就给让开了。 贾张氏好悬没停住,一跟头就砸在东厢台阶上。 但是这肥婆皮糙肉厚的,栽了一跟头居然毫发无伤。一屁股就坐在那里,拍着大腿就开始叫魂。 “欺负死人了啊!这院里的光棍丧尽天良啊!专门照着我们一家孤儿寡母欺负呀!这是什么世道啊?就没人管管吗?” 咦? 何雨柱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贾张氏居然能忍住不叫魂,而是玩起了道德绑架,想让人出来主持正义。 他稍微偏了偏头,就见秦寡妇做出一副好媳妇的模样,赶紧从西厢冲了过来,拉住贾张氏的手,就想扯她起来。 还小声地对贾张氏说。 “妈,快别叫了,先回屋吧。” 而贾张氏则赖在地上不起来,还气哼哼地推秦寡妇,同样是小声地骂她。 “这个贱蹄子,这时候还胳膊肘往外拐。” 俩寡妇就在那拉扯起来。 那些邻居坐在正房的游廊下面,听不见秦寡妇在说什么。 何雨柱离得不远,倒是听清了,可他有点懵,不知道这两寡妇在玩什么花招。 那些邻居们一个个老神在在的,屁股都不挪一下。只在那看耍猴。 他就背着手站在旁边,也不说话,就等着贾张氏叫,看她把谁叫出来。 贾张氏推开了秦寡妇,坐在地上大声地叫嚷。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一家孤儿寡母都被人欺负死了。 “这还是不是穷人的天下啦?” 何雨柱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贾张氏不把老贾叫出来,反而一个劲地在这里卖惨。 还想上纲上线,这要是没人教的话,打死棒梗他都不信。 但是无所谓,他没有沾着贾张氏一个指头,也没有朝棒梗伸过一根指头。 无论俩寡妇说破大天去,这个纲这个线也上不到他头上。 他就静静地看着她们表演。 不过俩寡妇好像没有事先商量好,贾张氏一个劲地在那哭嚎。 秦寡妇就使劲地想把婆婆拉回去,她那小身板可拉不动肥婆。 秦寡妇急得箍着贾张氏,贴着她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但贾张氏这个肥婆嚎得中气十足,没一会儿前院后院的人都开始来中院看热闹。 当然院里的三位大爷也不会缺席,唯独东厢房房门关得死死的。 易中海两口子像死了一样,就在他家门前的事,硬是装听不到。 刘海中背着个手,挺着个肚子,往前一站。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贾张氏,你先别嚎,有事儿说事儿,这儿谁欺负你了?” 这时,俩寡妇也不撕扯了,贾张氏坐在地上不起来,拍着大腿在那叫。 “他二大爷呀,你可管管吧,傻柱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啊,指使别的大孩子欺负我家棒梗,他还欺负我老婆子呀。” 刘海中眼睛往何雨柱这边一瞧,何雨柱咧嘴呲了呲牙。 “一大爷,老规矩,当事人谁说话谁的错,先跟周围的旁观群众了解之,后再询问当事人。 “你问问大伙儿,我碰这老寡妇一手指头了么?” “傻柱,你没大没小,你怎么说你张婶的?” 阎埠贵不失时机地跳出来搅局。 何雨柱看到这个膈应人的蛤蟆,也是真犯恶心。 就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然后用很轻蔑的语气对他说。 “这院里的一大爷正在调查,事由都还没问清楚,你急吼吼地跳出来,是想抢班夺权吗?” 刘海中这人不管他有多少城府,有多少手腕,但在这院里,他可以算是最磊落的一个。 他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权力和威信,而且从未避讳过。 所以这抢班夺权四个字一出,他的脸色就黑了下来。 好在月光虽然明亮,但不是在太阳底下,旁人也看得不是多真切。 许大茂的屁股,这时候当然坐在发小这边的,怼算盘精又正是他乐意干的事。 都不用打眼色,他自然就跳了出来。 “老三,你先闭嘴。 “一大爷正在这调查呢,我都在这儿听喝,你插什么嘴?” 开口把算盘精给噎了个半死,他伸手指着许大茂,还想说什么呢。 但刘海中朝他一瞪眼,当扬就歇了。 见他老实闭嘴了,刘海中朝何雨柱点头。 “没错,当事人先闭嘴。 “大茂,你去问问看到事发经过的邻居们。” 都不用许大茂一个个去问,那些看着何雨柱进院的邻居们知道,早说晚说都得说。 在扬人又这么多,可没有人愿意做伪证。 当扬就有人说了。 “傻柱说的没错,贾张氏往他身上扑,他转个圈就给让开了,真没碰她一根指头。” 其余的人也纷纷出声附和。 “对,就是这样子的。” “没错,贾张氏自个摔的。” 所以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就很难栽赃。 第131章 威信扫地 “一大爷,我婆婆不是说傻柱打她,我婆婆的意思是,傻柱指使食堂里的那些人,找了些大孩子欺负棒梗,是欺负我们一家孤儿寡母。” 许大茂在旁边,巴掌一拍。 “一大爷,这不用调查了吧?目击群众证明了傻柱没有欺负贾张氏。 “作为当事人的秦淮茹,又不经允许,擅自插话,您直接判了吧。” 算盘精又忍不住了。 “许大茂,你这是胡搅蛮缠。当事人是傻柱和贾张氏,秦怀茹也是目击群众,更是贾张氏的儿媳妇,更了解内情,她这是在向一大爷解释,不是擅自插话。 许大茂嘿嘿一笑,不理阎埠贵,朝刘海中说。 “一大爷,您觉得这事,是贾张氏对傻柱呢,还是贾家对何家? “即便算成贾张氏对傻柱,那这秦淮茹作为贾张氏的儿媳妇,你说她能偏向谁? “就算公安办案,对那些亲戚朋友的证词,都要打五分折扣。 “还别说就在院里,他两家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如果您听信贾张氏儿媳妇的证词,这公平公正四个字,可就丢了一大半了。” 上次许大茂对上贾家,刘海中为了贬踩他,就用了当事人谁先说话就谁错的这么个方法,和了一把稀泥。 现在何雨柱打了个回旋镖回来,许大茂又用公平公正这四个字把他给架了起来。 如果这次他还敢偏帮贾家的话,那这个威信就不好说了。 刘海中这人吧,也没有什么急智,脑子转弯没那么快,一下子就给坐蜡了。 阎埠贵有小聪明啊,出来和许大茂唱对台戏。 “他一大爷,这事不是说亲戚说出来就是假的。 “我作为红星小学的老师,对这事也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两次与棒梗发生冲突的小孩,他们的父母都没有出现过,而作为家长出现的人,都是傻柱他们食堂的员工。 “所以这事,秦淮茹的怀疑是很合情合理的。” 许大茂可不惯着他,顺着他的意思就说。 “合情合理是吧?那你每天守在门口,我就可以怀疑……” 何雨柱一步跨到许大茂旁边,拍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头,抢着说道。 “那既然你三大爷觉得合情合理,那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了嘛。 “好吧,你觉得该把我怎么着,来,你来断!” 许大茂无论怀疑阎埠贵什么事,说出来无非就是个扯皮、撕逼,那只会越扯越远。 打断他无非是两个目的。 一个把阎埠贵往刘海中的对立面上去推,让刘海中去压制吧。 另一个就是让算盘精认定,这事是他傻柱在背后指使的,否定学校对棒梗的处分,等坐实了之后,让学校去盘他。 那算盘精滑不溜手,他说。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应该……” 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珠一转,接着说道。 “那你应该向一大爷承认错误,由一大爷来断,该怎么处置你?” 何雨柱懒得跟他玩什么口舌辩论,直接就对刘海中说。 “一大爷,你可看清楚了。这个小人在给你挖坑。 “他说他是红星小学的老师,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绝口不提学校的调查结果。 “如果你支持他们,认为是我在背后指使,欺负孤儿寡母。 “那么好,无论你对我做出什么处罚,只要传到学校去,他们只会认为你对他们的调查、处理结果不满。 “你觉得学校发一份公函到厂里,你是什么下扬?” 刘海中其实是不知道棒梗做了什么,又在学校受了什么处罚。 但他听何雨柱这么一说,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当扬脸色就沉了下来。 许大茂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明白何雨柱的用意,立刻出言附和。 “一大爷,我觉着这老阎真的是要抢班夺权哦。 “挖个坑让您跳,你若真信了他……” 这时刘海中的脸色已经黑得快要滴出水了。 而这边寡妇和算盘精对了一眼,算盘精明显已经有些慌了。 这傻柱不讲武德,直接掀桌子,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秦寡妇赶紧跳出来解释。 “一大爷,三大爷他真没有说过一句假话呀,那些孩子的父母真的没有出现过,去学校的都是傻柱他们食堂的人呀。” 何雨柱幽幽的来了一句。 “说实话,不说全部的实话。 “就等于说,告诉你有只猴在门口捣乱,请您去把猴子赶走。 “结果您一出门,见到的那只猴,手里拎着根金箍棒呢。” 这个比喻就浅显易懂了。 刘海中再怎么迟钝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气的他伸出手指,朝算盘精一通猛点。 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阎埠贵,文化人儿,好样的!” 接着又转头狠狠的盯着两寡妇,指了指秦寡妇。 “你闭嘴!” 然后是贾张氏。 “上次罚你扫院子,看样子你是不服气呀。 “今个又想在这里讹人,你到底想怎么着?” 贾张氏早已看出风头不对了,坐在地上也不敢拍着大腿嚎了。 就在那眼珠乱转想要狡辩的时候。 许大茂又开始说风凉话了。 “一大爷,她想怎么着? “上次我都跟你说了,但你不在意呀。 “你看看现在这个情况。” “说着他用手指向俩寡妇和算盘精,然后又着重的朝东厢房指了指。 “您还看不出来? “他们暗结小团伙,打击您的威信,准备抢班夺权另立山头嘛。” 许大茂这也是看出刘海中的要害了。 而且他这话也是在全院人的面前,暗戳戳的说刘海中蠢。 上次都告诉你了,他们准备另立山头了。 你还和稀泥,现在好了,人家已经结成小团伙了,正在打击你的威信,看你怎么着? 那刘海中又能怎么着? 本来就是何雨柱和许大茂在背后给他支招,篡班夺权上位的,结果上位之后就飘了。 头天就想拿捏何雨柱,接着又是拉踩许大茂,把这两人弄得离心离德了。 现在这两人一唱一和,把他给架起来了。 他一个管事大爷。不过就是一个联络员而已。 最多也就是像上次一样,罚贾张氏扫院子,还能怎么着? 还能把人家赶出去吗? 他也做不到啊。 在罚贾张氏扫一个月院子,结果还不是威信扫地。 第132章 同流合污 心中隐隐觉得,这样好像有点不妥。 许大茂这个偷来的二大爷,若没有刘海中在前面顶着,那他在这院里说话是没什么分量的。 而且东厢房的房门是一直紧闭着。 贾张氏今个忍住了不叫魂,改成了道德绑架,上纲上线。 这肯定不是老寡妇的本事,必定有人在背后支招。 而算盘精卡着点的跳出来打配合,这背后是谁都不用过脑子想的。 所以老刘刚才说,易中海勾结算盘精要对付许大茂,可能是刘婶只听到只言片语。 易中海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光对付许大茂,另两人会干看着。 那么他俩勾结起来,对付许大茂,或者刘海中、傻柱,全都是一回事儿。 所以还是得把刘海中顶在前面。 只是这月色虽然明亮,但打眼色不好使。 于是他扯了扯许大茂让他闭嘴,自己跳出来给刘海中架梯子。 “一大爷啊,大茂说的没错,你看这三个家伙,轮番跳出来搞事,互相打配合。 “要说他们之前没有勾结,你信不信?” 刘海中只是稍微迟钝一点,又不傻,听他这么一说,就在那缓缓点头。 秦寡妇就赶紧带着哭腔在那叫屈。 “没有啊,一大爷。 “你也知道我婆婆痛棒梗,现在棒梗隔三差五被人打,她心痛啊。 “这不是三大爷一说,那两波孩子的家长都是食堂里的人,她这不是急了吗? “这在院里和傻柱吵起来,那三大爷可不就得实话实说嘛,你看这都哪跟哪呀?” 这时算盘精还没听出秦寡妇往他头上甩锅,也赶紧给自己辩解。 “他一大爷啊,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给说出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啊,这院里的事可不就得说清楚供您判断吗?” 何雨柱心中暗笑。 如果是易中海跳出来,以他那脑子应该就不会有什么破绽。 但这算盘精和秦寡妇遇到意料外的事情,这配合就没打好了。 既然算盘精没听出来,那就给他点破就好了嘛。 就在月光下呲着白牙对刘海中说。 “一大爷,这还不好办吗? “既然秦寡妇说是三大爷撺掇她婆婆找我麻烦。 “那您作为一大爷,去学校问清楚这事儿的始末,可不是您应该做的吗? “明个早上大茂帮您请个假,您去学校问一问咱们这三大爷到底知道些什么? “问完之后,您这心里不就一清二楚了。” 他就不信算盘精作为学校的老师,又是跟棒梗住一个院,学校调查的时候没问过他。 更不信他不知道学校的调查结果。 只要刘海中去学校对账,这算盘精可就算被摁死了,那冉秋叶的待遇,他这个小业主怕是也逃不掉的。 而这刘海中,只要不想被孙猴子一棒给开了瓢,以后他就不可能信算盘精的话。 算盘精在听到,何雨柱点破寡妇往他头上甩锅的时候,就暗自一惊,狠狠地瞪了俩寡妇一眼。 又听到他撺掇刘海中去学校对账的时候,那头上汗都下来了。 还没等他想着怎么狡辩,许大茂就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这是要挑唆刘海中和算盘精彻底翻脸啊。 于是赶紧拍着胸口保证。 “一大爷,明个一早,我就去帮您请假,您先去学校问问,得防着有人在你前面跟人串供啊。” 一句话就把这事儿给定死了。 刘海中一脸阴沉的看了寡妇和算盘精一眼,他们就知道再想说什么都晚了。 刘海中明白,不把事情弄明白,他在这院里会被人玩死。 朝何雨柱和许大茂点了点头。 “明儿个一早我就去学校问清楚。” 然后定定的看了看算盘精,对贾张氏哼了一声之后,对看热闹的邻居说道。 “大伙亲眼见着的,傻柱没碰到贾张氏,那她的指责就是凭空诬赖! “等我明个去学校问清楚,晚上开全院大会通报情况,大家议一议这事的性质,再决定怎么处理。 “行了,今儿就这样,大家先歇着吧。” 算盘精心里明白,刘海中一去学校就知道,他就如傻柱说的那样,只说了半截真话。 可他根本不可能拦住刘海中去学校。 加上傻柱又点破了寡妇往他头上甩锅。 恨恨地看着寡妇婆媳,咬了咬牙大声说。 “等等等等,他一大爷,你知道的,那天贾张氏都堵到我家门口撒泼骂街了,我怎么可能会和她们同流合污?” 许大茂一边摇头,一边啧啧有声,继续下烂药。 “都被人堵门骂祖宗了,还要急吼吼地跳出来替她出头,这还不是同流合污。 “啧啧啧,不愧是文化人儿,就是会用词儿。” 算盘精只得尽力狡辩。 “是她家棒梗在学校挨打了,她央我去问问说说好话,结果我一问,学校调查了,是棒梗先欺负人才挨打。 “我自然不能替她家去说项,她气急败坏撒泼骂街,我身为一个小学教员,总不能和她对骂呀。” 许大茂一脸的不屑。 “所以你就帮她家诬陷傻柱是吧?” “没有没有,我说的全部是事实啊,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你就打断了我的话。 “现在容我把事情说清楚,让一大爷和大伙明白。这事的始末,也好供大家判断呀。 然后算盘精不待别人插话,就把棒梗那几次是为什么挨打,学校的调查结论和处罚结果,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连棒梗被隔壁胡同的小孩揍了,贾张氏找上门去被人骂回来的事也说了。 总之一句话就是,棒梗挨打完全是自找的。 贾张氏爬起来就要去撕吧他,却被刘海中厉声的呵斥住了。 何雨柱知道,刚才戳破寡妇甩锅,挑拨他们分裂起效果了。 算盘精这么说,一是回敬寡妇,二是想把这事掩在院里,不想刘海中去学校对账。 这怎么能如了他的意呢? 赶在刘海中开口前,就抢着说。 “一大爷,姓阎的这番作派,您可看清了。 “刚才没人拦着他说话,他说半截子真话,现在也没人逼着他说话,他却说了这么大一堆。 “那么您敢信,他说的都是真话吗? 只这么一句,算盘精的狡辩算是白说了。 刘海中沉着脸不做表态,只对看热闹的人说句散了吧,就背着手走了。 第133章 狼狈为奸 算盘精也一脸忧心忡忡的回了前院。 和许大茂两人同时看了看东厢房,随后相视一笑。一股狼狈为奸的味道油然而生。 许大茂笑的见牙不见眼,先是对何雨柱竖了个大拇指,小声的调侃他。 “你这次可把算盘精给得罪狠了哦。” 何雨柱一巴掌拍开他的大拇指,笑骂道。 “说的你好像很清白无辜一样,你他妈刚才差点把刘海中给推到对面去,你就不怕在这院里四面树敌?” 许大茂脖子一昂,就要说大话。 何雨柱见着那些看热闹的邻居还没散。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小声的说道。 “你得罪他干嘛,让他顶在前面不好吗?” 又指了指东厢房,继续说道。 “今儿这个扬面,你没看出来?他们三家在抱团挑事呢。 “你做了二大爷,他们就把我当软柿子捏了。下一个你猜他们捏谁?” 许大茂一脸的不屑。 “我怕他们?” 何雨柱见在正房游廊下乘凉的邻居仍然没走。 觉得这房子也不隔音,就准备把许大茂拉到人少的地方去说。 许大茂却呵呵一笑,说。 “不过让刘海中顶在前面扛雷也不错哈。” 何雨柱见他心中有数,便把刘婶发现阎易勾结的事跟他说了一下,让他不要麻痹大意。 并且还小声的跟他说明,为什么要让刘海中去学校。 要的就是让学校领导产生一种,算盘精对学校的调查处理心有不满,想在院里替棒梗出头的这么一种感觉。 并且刻意提了一下,算盘精的成分是小业主。 他这种在背后做小动作的行为,是对领导的不信任、不服从,这是想要反攻倒算。 并且在最后捧了许大茂一句。 “大茂,你可是高中生,文化人。 “像这种涉及立扬的事,我这个水平是说不出什么条理,想必刘海中比我水平高不到哪去。 “等下你回去,还是得提点一下刘海中,教一教他,去到学校,该怎么问,怎么说。 “最好能让学校把这事重视起来,当做一个典型事件来处理,这样算盘精那个老小子的尾巴才会夹起来。” 其实他说到小业主、反攻这两个词的时候,许大茂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一脸的心领神会在那点头。 等他说完之后。就一脸自信的说。 “傻柱,你就瞧好吧。看你二大爷怎么整治算盘精吧。” 说完他就拍拍屁股,一溜烟往后院去了。 何雨柱站在那心想,这算不算借刀杀人呢? 这是借了学校,借了刘海中,还借了许大茂? 不错不错,柱爷这是长脑子了。 就该让他们这些活跃分子顶在前面,让他们跳上舞台去争权夺利。 他何雨柱只想安稳过日子。 稍有遗憾的就是,这两个队友不给力,逼得要正面和算盘精撕破脸。 不过算盘精这种小人,也没有当扬跟人翻脸的那个胆,没必要担心。 然后一脸得意的开门进屋。 等到外面有点凉了,那些乘凉的邻居纷纷回屋之后,院里居然热闹了起来。 先是俩寡妇,偷偷摸摸地跑到东厢房,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就说贾张氏的表现有古怪,果然没有怪错人。 然后是算盘精,也是偷偷摸摸去了东厢房,同样待了十几分钟。 但他从易家出来之后,没有回前院,而是等到易家关门后,又悄咪咪往后院去。 但没待多久,十分钟不到就回前院儿去了。 看样子这算盘精跟刘海中是没有谈妥啊。 先有他傻柱举了个猴子的例子。 后面还有许大茂的提点。 想必刘海中见到摁死算盘精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何雨柱高枕躺在床上,一边感叹这窥院儿大法已经有了贾张氏的五成功力。 一边又在鄙夷自己。 他这是在搅动四合院风云呢? 还是在搅大粪缸呢? 不过,住在这粪坑一样的四合院儿里。 不做那根搅屎的棍子,那要做被棍子搅的那坨屎,怎么样都落不了一个好。 这只能说是时代的局限性。 在这年头,户籍、房子这些管理实在是太严格,想要逃离这粪坑一样的四合院,代价确实挺大。 何雨柱又是个像咸鱼一样的人物,在这院里住了几十年,也懒得挪窝 他这辈子,包括那傻柱的一辈子,除了去过一趟保定之外,连护城河都没出去过。 你让他换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去重新适应,他也适应不了,他根本就不愿意去重新适应。 正所谓,久处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现在他又改正了行为模式,渐渐成了那根搅屎棍,慢慢的摆脱了屎的身份,就更不愿意去适应新环境了。 再想想等到改开之后,房子可以交易了。 那时候他都快五十了,更没那个心气去换环境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黄土埋到腰的人了,还要熬个十来年才到改开。 到了那时候,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了,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追求呢? 没什么好追求的了,顶多就求个稍微过得自在点。 还不如到时候,让这一坑的屎去换粪坑。 等刘海中从学校回来之后,开全院大会,他应该不会留着算盘精这个三大爷吧。 有没有三大爷这个名头,对算盘精来说也不伤筋动骨。 就看学校有没有人想踩他一下了。 记得冉秋叶曾经说过,算盘精这人挺好。还敢跟她说话,可见这老小子也不是个谨言慎行的。 没人弄他便罢。一旦有人盯上他,这种敢同情坏分子人,肯定落不到什么好下扬。 到时候怂恿许大茂,去撺掇算盘精那三儿子分他家产,这位四合院的三大爷这基本就凉凉了。 至于贾家,整治棒梗的强度也就这样,再提高强度花费太大,不如等他下乡的时候一把搞定他。 贾张氏今天居然对着秦寡妇开骂了。 贱蹄子,可不是什么好词,特别对寡妇而言,可算是侮辱性极强了。 贾张氏此前可不会对寡妇这么口不择言。 这恐怕是王医生限制药量的效果。 等她这个限制药量的强度上去了,等贾张氏再多几次口不择言。 只怕两寡妇之间的裂痕就很难弥合了。 剩下一个易中海,这老小子平日里谨言慎行,行事不落把柄。 然而人力不敌天时! 在老杨眼里,他是个宝贝疙瘩。 但他的拇指已经废掉,在李怀德的眼里,只怕抵不上一个中级工。 在这院里,只怕也要孤掌难鸣了。 他何雨柱,在这院里也算是越来越自在了。 第134章 实诚姑娘 马华如今已经是十级厨师了,眼下正在代师授徒。 刘兰过来给他通报了一声,说棒梗被学校勒令停课,所以他那些侄子们还没找到机会。 何雨柱对她说。 “反正我已经付了账,你让你的那些侄子们记得揍够数就行。 “至于是一两个月揍完,还是一两年揍完,都无所谓。” 刘兰见他没把这事当回事,也跟着哈哈一笑。 “行,棒梗那小子只要去上学,就指定要挨揍。” 何雨柱知道,7月学校放假,9月学校停课。 说不定棒梗那小子还真能躲过这几顿揍。 不过,他也无所谓了。 现在他一门心思只等着下班,去跟刘玉华约会,连晚上的全院大会都懒得理睬。 他下班时间自由得很,早早就去约会地点等着了。 还特意躲在树后头,就等着刘玉华过来,跳出来吓她一跳。 果然,刘玉华被他吓得直拍胸口。 而他眼尖的发现,刘玉华是掌心冲下的在那拍。 拍的那叫一个荡漾啊,看的他这个老光棍一阵口干舌燥。 而刘玉华见他傻愣在那里,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以为他在开玩笑,玩小情调呢。 于是一脸娇羞的说道。 “傻柱,你吓到我了。” 还把那拍胸口的手掌,攥成沙包大的小拳拳,朝着他的胸口, duang一下, duang又一下。 何雨柱憋着一口气,挺直了胸口,觉得还行,这几下还受得住。 刘玉华愿意跟他进行肢体接触的这个反应,明显是愿意跟他关系更近一些。 于是毫不犹豫地双手在胸前一合,捧住了那只沙煲。 然后,就见刘玉华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还低垂着眼帘,勾着头,害羞得不敢抬眼看他。 但没有把手抽回去。 这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这年头的男女关系,目的极其明确。 谈恋爱就是奔着结婚去的。而且通常经人介绍后,男女双方不反对,就默认是恋爱关系了。 剩下是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 快则两三天,迟也不会超过三五个月。 要么就成,要么就分。 要是拉拉扯扯考验个几年,那旁人就会认为这两人是在搞不正当关系。 工会、妇联,甚至保卫科、派出所都会介入调查。 这年头,流氓罪,可不像以后换个名字,就只能男人享受了。 这年头枪毙的女流氓可不是少数! 傻柱被寡妇拖了那么多年,也只有那这条资深舔狗受得了。 许大茂举报他们的时候,得亏是领证了,不然拉到街上挂破鞋,转着圈的游,是最轻的了。 这次何雨柱和刘玉华的关系,是由厂长介绍,他爹首肯,当事人默认,合理合法的恋爱关系。 刘玉华这样的表态,其实就等于,只等着他开口挑破这层窗户纸了。 于是,傻柱就开口了。 “玉华,我想有一天,能和你一起起床看日出。” “好啊,那我们明天早起,在景山南门碰头吧。” 刘玉好像有点迟钝呐。 这土味情话也没那么好用啊? 傻柱就再接再厉。 “我想有一天,早上睁眼就看见你!” 听到这句话,刘玉华好像懂了,面红红地的答道。 “你都还没正式去我家呢。” 何雨柱大喜。 “你爸说过不反对的,那我们就选个日子,提上烟酒糖茶去见你爸妈!” 刘玉华脸色微微一红。 “嗯,你去见过我爸妈之后,我就可以去你家看看了,我保证可以天没亮就去敲门,能让你一睁眼就看见我。” 何雨柱一脑袋磕在树上。 这姑娘忒实诚。 实诚好啊! 真要像寡妇那样,一肚子花花肠子,他这脑子也应付不了呀。 但是太实诚了,好像也有点坏处,那就是天色稍暗,刘玉华就要回家了。 等何雨柱慢悠悠地溜达回院里,全院大会似乎已经开完了。 他走进前院时,又瞧见一群孩子在那儿玩耍,老刘老两口子又在东厢房的游廊下乘凉。 他朝东厢房转过去的时候,老刘也正好冲他招手。 何雨柱递了根烟,问老刘,刘海中是不是召开了全院大会。 老刘嘿嘿一笑,说道。 “今儿个一大爷可是发了好大的火啊。 “说对面那个,故意隐瞒学校对棒梗的调查和处理,刻意误导院里的邻居们,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是对学校领导不满,是想要反攻倒算,把骂了个狗血淋头。 “当扬就进行投票,看看谁同意他继续留下来当三大爷。 “我们这些家里有小孩的,早就知道学校的处理结果,开会之前这事儿就在院里传遍了。 “所以,根本没人支持他,当扬就把他撸了,让他自己去街道做检讨。” 何雨柱听到这个结果,当扬就叫了声好。 他心里明白,反攻倒算这个词从刘海中嘴里说出来,就说明许大茂昨晚发力了。 刘海中不仅把这事捅到学校,还要求算盘精自己去街道做检讨。 这简直就是要让算盘精自个儿把脑袋往绞索里伸啊,真真是杀人诛心呐! 想必,学校也不会放过算盘精的,到时有他受的。 接着他又问老刘。 “贾家那俩寡妇有什么说道?” “贾家……” 老刘想了想。 “贾家倒是没什么说道,只是被口头斥责了几句。要求贾张氏以后不许再诬赖别人,也不许在院里撒泼,否则就要送她去街道学习。” 何雨柱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扬景,拍了一下大腿。 贾张氏只是指责他欺负孤儿寡母,并没有明说他打人。 当时一门心思想埋了算盘精,说话说得太急了。 其实应该先让贾张氏摆明态度,是要报警抓人,还是要求赔偿,这样才能抓住她讹诈的把柄。 但是想想也就算了。 还是那句话,把贾张氏舍进去了,快活的只会是秦寡妇。留着他和寡妇内耗,比扣他一个讹诈的帽子强多了。 现在,易贾阎铁三角,被刘海中拆了一角,摁了一角,就剩易中海这光杆司令了。 再一问老刘,易中海那老贼,果然又在装死,全院大会都装病不参加了。 第135章 再次确定 他正在水龙头那儿洗漱,就看见许大茂这时候才从后院出来去上班。 何雨柱倒不关心他是不是迟到早退,只是想到这鸟人结了两次婚,想必经验丰富,于是赶紧把他拦了下来。 “许大茂,那天你大包小包去秦京茹家里,都买了些什么? “在她家里,你又是怎么哄你那老丈人的?” 许大茂听他问这个问题,立马就知道,他这是找到对象了,已经快要到见父母的地步了。 心里既说不上替他高兴,但也没有了想暗戳戳搞破坏的冲动。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小子娶了两个老婆,还是两个家庭环境天差地别的老婆。 怎么应付老丈人,经验还是很足的。 随口就跟他分析了一下,老丈人什么身份,什么性格,什么文化程度,该怎么分别应对。 聊完了老丈人的话题之后,许大茂就问他。 “昨个儿,你是怎么在那俩寡妇中间下烂蛆的?” 这句话把何雨柱都问懵了。 他昨个只专心对付算盘精了。 哪一句话是在给俩寡妇下烂蛆啊,想想好像没有啊。 就问许大茂怎么回事。 许大茂看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心里既是疑惑,又有点不信。 可他直觉就认为,这事就应该是傻柱干的。 “昨个开会的时候,刘海中一门心思都在针对算盘精,并没有对贾家那俩寡妇怎么样。 “可开完会之后,老寡妇在家里摔盆打碗地骂小寡妇,我听着好像是提到你了。 “后面刘海中过来问她们在干嘛,小寡妇只说这是家事,跟旁人无关。 “可我瞧着老寡妇那模样,眼珠子都红了,好像恨不得生吃了小寡妇,不像是平常拌嘴的样子。”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好像这事儿还真得算在自己头上。 老寡妇脾气格外暴躁,前天已经有了苗头了,肯定是药量不够。 王医生那边发力,卡了她的药。 这事儿,还有秦寡妇的大力配合呢。 这就很好,让俩寡妇自个儿玩内耗去。 但是得帮王医生瞒着,不能让许大茂把这些事给串起来,再把人给漏了出来。 就岔开贾家的话题,问他有没有趁机撺掇阎家那两儿子造反。 一说到这事,许大茂就笑了。 “阎家两儿子现在正忙着参加学校什么组织呢。 “没见这几天,院里那些半大小子都不在吗? “你看着吧,昨个算盘精已经被刘海中整治得跟病猫似的。 “他那俩儿子又正气势汹汹呢,很快他就压制不住了,他们家迟早得爆,不需要咱们插手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知道红袖箍快要出现了。 记得刘家那两小子好像也参加过。 就问他:“那刘家两小子呢?” 许大茂想了想。 “那两小子好像也去了。” 看来,这风终究是要起来了。 何雨柱就匆匆洗漱了两下,搭着许大茂的单车一起去上班。 到了厂里,何雨柱觉得厂里好像还算平静。 这风从哪里起,又往哪里吹,傻柱既没关心过,也没仔细探究过。 所以何雨柱只隐约知道,这风好像是从文艺界刮到文化教育界,又不知怎样,最后才下沉到工厂及基层组织。 瘫在躺椅上,何雨柱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这说明轧钢厂即将进入李怀德时代。 而他刚被李怀德随手当刀使了一把。 只因为王医生是个聪明人,他傻柱脑子也开了点窍,两人才没跳坑。 这事估计是没达成李怀德的目标,不知道他掌权之后,在这事上会做出什么反应。 记忆中的李怀德,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是该有的肚量还是有一点。 或者说他对斗争能够拿捏好度,一手夺了老杨的权,另一手又把老杨安置在厂里保护了起来。 对于其他的小人物,刘海中、许大茂之流。 都是在他手上爬起来,又在他手上被打下去,但他从来也没把人往死里整。 包括傻柱揍了他李怀德一顿,之后只要为其所用,他都大度地不予计较。 这个人做官的水平,只是说做官的水平,那真的是甩了老杨几条街啊 又想到刘海中也快要扒上李怀德了。 何雨柱就觉得,还是不要在别人风头正盛的时候去触霉头了, 老老实实先把刘玉华追到手再说。 别的事就坚决不掺和了,他在想,是不是趁着老杨还没去扫大街之前,看看能不能薅到点什么羊毛。 因为他昨天握住刘玉华那沙包大的小拳拳时,摸到她手上的茧子了。 那茧子比他这厨子手上的还厚,才让他心里起了一点想法。 趁着厂里还算平静,他就抓紧时间跟刘玉华约会。 因为双方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基本上算是互相敞开了心扉。 仅又过了两天,双方关系就急剧升温,从介绍家庭状况、个人状况,再到交流各自心里的想法。 何雨柱凭着多出几十年的阅历,各种套话试探。 很快就确认了,刘玉华还真是易中海眼中的那种人品好,就是很传统的性子。 不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但她是四二年生人,建国时都七八岁了,幼时身边年长女性的日常表现,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然根深蒂固。 何雨柱身为男性,又有后世记忆,见识过拳术初成的威力,自然是觉得这种传统女性好。 这种能沿袭千年的道德传统,即便是糟粕,其中其然有其可取之处。 千年以降,妇女们都是这样,一代又一代默默地身体力行,言传身教。 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在这方面,寡妇婆媳是真正做到了身体力行。 夫死从子,即便棒梗还未成年,贾家始终是围绕这位贾家太子的意志运转! 其它任何男人,违逆太子的意志,俩寡妇必将夺其产取其命! 说得就是你傻柱! 何雨柱很羡慕,也想当做家庭的中心。 他很喜欢刘玉华这种传统的性格,并默默地谢了易中海一句。 又再次确定了,他想娶刘玉华的想法。 同时,也确认了,刘玉华不会拒绝他。 第136章 未雨绸缪 他决定先和准老丈人刘成谈一谈。 跑到易中海那车间附近,拦着一个在那运材料的年轻工人,塞了根烟过去。 “兄弟,帮我进去悄悄地给刘成刘师傅带个话,让他出来一趟。” 没一会,那个年轻工人拉着小推车出来的时候,刘成就跟在后面。 他躲在墙角,招了招手。 想必刘玉华回家跟父母说了他俩的进展。 这时候啊,准老丈人刘成看他的眼神,就透着一股不爽的劲儿。 但何雨柱脸皮厚,先给准老丈人递了根烟,再问他。 “刘师傅啊,我觉最近这个动静不太对,老杨那位置估计快坐不稳了,要不咱们趁他还没下去,到他那儿要点好处去,你看你和玉华待在车间也挺辛苦的。” 老刘的嘴角扯了扯,就把烟叼在嘴上,何雨柱赶紧给他点上。 老刘抽考虑着了半根烟,随后喷了一口烟雾挡住了脸,低声地说道。 “我在车间做了二三十年了,一身技术也只有在车间能用得上。 “你如果有心呢,就给玉华找个轻松点的门路,她一个女孩子在车间里面终究是辛苦了点。” 知道准老丈人的态度就好,所以陪着抽完了烟之后,他又悄悄地摸到老杨办公室。 老杨的秘书也不知道去哪了,他探头往敞开门的办公室里瞟了一眼,老杨这时也没在批文件什么的,只端着一杯茶,满脸惆怅望着窗外的烟囱。 看样子,老杨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何雨柱就笑嘻嘻的,敲了敲敞开的门。 老杨一看是他,再看看墙上的挂钟,就点头让他进来。 何雨柱继续撒烟,趁点火的功夫小声地说。 “厂长,我觉着这街面上的风声有点不对呀。” 老杨扯了扯嘴角。 “连你这个憨厨子都能瞧出不对了,那肯定是不对了,大势如此,没办法的。” 何雨柱化身狗腿。 “厂长,你觉得这是一阵风呢,还是会一直这么下去?” 老杨虽然层级很高,但现在这个环境下,他也说不清楚之后会怎么样,就默默的抽烟没答话。 何雨柱再接再厉。 “不管它是一阵风,还是会一直这么下去,咱们厂里的生产总要保证的吧? “若是连咱们重工业都保证不了的话,这不就跟老人家的教诲背道而驰了吗?” 杨厂长眨巴眨巴眼,这傻柱说的虽然是正确的废话,但他正确啊,这话说出来很难反驳啊。 于是就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正眼看着这厨子。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何雨柱不管是记忆里,还是现在,和杨厂长其实都不太熟悉,至少没做过他的心腹。 只是这个厨子是他厂里的,又经他带到了大领导那里,并得到了认可。 所以大家都是大领导的人,两人怎么样都有一份香火情在。 所以这地位悬殊的两人,才能凑在一起说说话。 这老杨虽然做官好像不如李怀德,但组织管理生产这方面肯定是比李怀德强。 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对这方面投入的心力太多了,所以才没斗过李怀德。 但不管怎样,何雨柱就从这方面给他出馊主意,要往里面塞私货。 “厂长您看啊,这个保证生产,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动摇的。 “那么您是不是该未雨绸缪,先把您手下这些生产骨干给安置好了,别让他们也受到冲击,对不对? “而且像您那秘书,下面的干事,这些要给你居中联络的传达员,也得安置好了。 “等这风过去了,那时候,您发一句话,至少能做到上情下达,是不是?” 这仍然是一堆正确的废话。 那废不废话,只要它正确就行。 老杨就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就不言语了。 何雨柱也顾不上两人关系到没到那一步。 咬咬牙说道。 “厂长,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度,只要大方向是对国家有利的,您就得用,还必须用到极致,这样才能在风停之后,尽快的恢复生产秩序呀!” 老杨叹了口气,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些档案啊、表格之类的东西,开始在那翻。 何雨柱见他抽屉里那么齐全的资料,就知道,人家心里早有预备了,便赶紧把私货提了出来。 “那厂长,我再求您一件事,行吗?” 老杨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文件。 既然没赶他走,也没开口拒绝,那意思不就是,你说,我听着。 何雨柱又把墙角的暖壶捞了过来,给他茶杯里续满,然后再说。 “那啥,厂长,您给我保的媒,眼看差不多快成了。 “您看啊,要保证生产,把生产骨干和传达员这些安置好了,那后勤保障要不要安排几个人呢? “就像行军打仗一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后勤也不能放松啊。” 老杨又抬头看他一眼。 “你想说什么?” 但转瞬就扯着嘴角笑了笑。 “哈,你小子。 “行吧,我知道了,赶紧做饭去,我这忙着呢。” 何雨柱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又补了一句。 “那厂长,您帮人可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哦。 “我这下半辈子,能不能在家里立起来当家做主,可就全靠您了。” “行行行,赶紧走,赶紧走。” 结果,到中午打饭的时候,刘岚从前面跑过来,先是给他躺椅上来了一脚。 “呦,傻柱。不声不响办大事呀。” 何雨柱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你不在前面打饭,你跑我这来干嘛?” 刘岚咬着牙又给他躺椅来了一脚。 “外面有姑娘找你,赶紧滚出去。” 在厂里能有哪个姑娘来找他? 何雨柱一骨碌就滚起来了,撒腿就往后面跑。 果然是刘玉华。 姑娘一见他,就告诉他一好消息。 “这事儿你知道吗?刚才厂办给我下了个调令,调我去后勤看仓库了。” 何雨柱长舒了一口气,这老杨只有在节骨眼逼他一把,他才肯给你点实惠。 行吧,以后等他扫大街的时候,多给他带点花生,带点酒。 希望老杨这番人手调整安排,是奔着预备恢复生产去的,可千万不要把那些人卡到夺权的位置上去。 要是李怀德怀疑他不接受失败,再用大势给压下来,别把刘玉华这等搭车的小喽啰也牵连了。 其实那也没多大事,大不了回车间或者去扫大街,李怀德对这些小喽啰通常不会下狠手。 第137章 见风使舵 何雨柱有点奇怪。 “工作轻松点不好吗?” 但刘玉华有点惴惴地说。 “不在车间,那口粮补贴可就没了,工资也少了五块,以后……” 何雨柱还以为是什么呢,当扬就大包大揽。 “在车间干,一个月才补几斤口粮?我双倍给你补回来,工资也给你补双倍!” 这话就没有土味情话那么含蓄了,刘玉华一听就懂。 何雨柱再接再厉。 “要不咱们凑个双喜临门,今个下班就去你家里吧。” 刘玉华也不是个扭捏的人,立刻就喜笑颜开,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何雨柱双手一张就想占个便宜,刘玉华一眼瞥见食堂外进进出出的工友,往后一缩就给躲开了,给了何雨柱一个白眼,扭头就跑了。 何雨柱目送着姑娘跑远,收起了一脸的猥琐,转头准备回去。 一转头就看见,准老丈人刘成站在他身后。 人家姑娘不是看到工友害羞,是看到她老子才突然害羞。 何雨柱一脸的尴尬。 但刘成没有对他跟自家姑娘的互动,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问他。 “你跟杨厂长到底什么关系啊?” 记忆里秦寡妇一家,削尖脑袋往大领导那里凑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 这回何雨柱从一开始,就没想把大领导的关系说出去,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你看,我都能请动老杨出面保媒了。 “让他给玉华调到后勤去还不简单?” 刘成点了点头? “那也行吧,这么说我们一家就占大便宜了。 “厂办给我也下了通知了,让我以工代干,做车间副主任。 “呵呵,做了一辈子的工人,倒是从女儿这里得了个便宜。 “行吧,我们全家今晚在家等你啊。” 又目送准老丈人走了之后,何雨柱又准备回去。 又远远看见王医生,正端着个饭盒朝他这边瞧,那意思是准备等他这边没人了再过来。 何雨柱知道王医生已经在卡贾张氏的止痛片了。 人家帮了你,怎么也得道声谢吧,就朝她那边走过去。 但王医生脸色有点严肃,见他过来,没等他开口,就小声的说了句。 “那人被挤走了,以后咱们千万别提什么环不环了,明白不?” 何雨柱脑子转了转,明白了。 王医生嘴里的那人,应该就是跟李怀德放对的另一个神仙,也就是办了寡妇的那人。 李怀德的手段高啊,不声不响就把人给挤走了。 这也对,这种神仙局,李怀德怎么可能指望,像傻柱这种随手借来的刀,就能干掉对手。 人家古代名将打仗,都有正兵、奇兵、偏师,游击,各路齐攻,不会指望派个斥候,选个死士就能打赢一扬仗的。 这是把寡妇的靠山和地雷,一股脑全拆了。 怪不得,之后的寡妇,就专盯着傻柱吸血呢。 这下好了,傻柱被吸干了,何雨柱不干了。 看这条蚂蟥精盯着谁去吸。 又目送王医生之后,何雨才算瘫回了躺椅上。 被李怀德赶走的那位神仙,应该是老杨的臂膀。 老杨被李怀德剪除了羽翼,败局已定。 刘玉华搭便车给调到后勤去看仓库,这种位置不碍人眼,应该是没事。 但老杨画蛇添足,把刘成给弄成了车间副主任,这个位置可就招了全车间人的眼了。 特别是易中海那个老贼。 等他知道,刘成是傻柱的老丈人之后,他又会干什么呢? 傻柱做了一辈子的工人,后面虽然做了食堂主任,但上面有人罩着,没有什么与人勾心斗角的事。 玩这种脑筋,他也不够个呀。 那是不是通过刘岚这边,给李怀德表一表忠心。 李怀德在厂里至少得支棱个十来年,等李怀德玩完了,老杨又回来了。 那他做这么一棵墙头草,见风使舵行不行呢? 神仙打架,关他什么事? 他做不做墙头草,对神仙打架的战局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那还有什么顾忌呢? 那就赶紧提前卖个好,才是正理儿。 “刘岚,刘岚!过来,有事跟你说。” 刘岚一脸不爽地走过来。 “你想说什么?” “嗨,我说刘岚啊,我没得罪你吧?干嘛给我甩脸子?” 刘岚白眼一翻。 “我哪敢给你何大厨师甩脸子呢?” 不对劲,这里面很不对劲。 何大厨被她这态度弄得一头雾水。 但不管怎么说,该说的事还是得说。 就故作神秘地,小声对刘岚说道。 “我看老杨好像快倒霉了,是不是老李给他上强度了?” 刘岚对这些事儿,比傻柱的敏感度高点,但也不多,就略带疑惑的问。 “老杨、老李?你是说……” 刘岚竖起手指往上指了指。 何雨柱冲她挑了挑眉。 “当然是老李啦,咱们厂里除了他,还有谁敢给老杨上强度? “以后咱们是不是得跟着老李混了呀?” 刘岚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就一脸的戏谑。 “你不是跟老杨混的吗?怎么又转头准备跟老李混了?” 何雨柱摆出一脸的受冤枉的表情,叫起了撞天屈。 “我他妈什么时候跟老杨混过? “我要是跟老杨混,这么多年他都没给我提成食堂主任,我凭什么跟他混啊?” 刘岚指着他哈哈大笑。 “哈哈,你完了,我现在就去告诉主任,你一早就存着谋朝篡位的心思啦,我现在就让他来给你紧一紧鞋带儿。” 何雨柱见她开起了玩笑,以为她刚才那态度是脑子抽抽,就没管她了。 “你不是吧?你当着我面告诉我,要去打我小报告,还他妈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小报告。 “刘岚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溜儿的呀? “我告诉你哦,你要真敢去打这小报告的话,我就指使马华他们也天天给你紧鞋带。 “到时候咱们姐儿俩,一个赛一个的小脚走路怎么样?” 在老杨还没倒霉的时候,就预言老杨要倒霉。 虽然很多明眼人都看得出这趋势了,但他傻柱是第一个说出来的,所以刘岚肯定会把这话传到李怀德那去的。 就相当于很隐晦的朝他表了忠心。 只要李怀德还能看重他这身手艺,那往后只要老老实实干活,在这轧钢厂应该就能过得安安稳稳了。 第138章 上门提亲 再备好了烟酒糖茶四色礼物,估摸着刘家父女下班到家了,就毛脚女婿登门见泰山去也。 刘家成员不少,老两口双职工,膝下两儿一女,女儿是最小的。 两个儿子各有工作,也早早成家,各自的媳妇也是有工作的。 他家是个比较少见的全职工家庭。 怪不得能把刘玉华这个小女儿养得这么壮实。 虽然知道她有俩哥哥,但没想到这两个大舅子,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大块头。 何雨柱看着这一屋子的熊罴,肝儿颤呐。 但这才是正常人家,同胞兄妹的正常体形。 哪像他家,一个妈生的兄妹,居然长得齐头高。 还一门心思要和哥哥离心离德,生怕有个大舅哥给她撑腰。 两个准大舅子还想给他这准妹夫来个下马威。 笑咪咪地一左一右堵在门口,一人一条能跑马的胳膊交叉撑在门框上,准备让他从两人腋下挤过去。 准丈母娘上手揪着两头熊罴的耳朵,左右一分就丢到两边去了。 然后一脸很是灿烂的笑,把何雨柱给迎进屋里了。 准丈母娘在后面狠狠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一人赏了一脚。 “还不赶紧去倒茶?” 转头又换上笑脸。 “小何是吧,哎,赶紧坐赶紧坐。他们爷俩马上就到屋了。” 何雨柱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奉上四色礼品。 等他刚坐下,双手接过茶杯,就看到刘成父女俩进屋了。 时间是算的刚刚好,只不过他早一脚进屋了。 只得赶紧又站起来,迎接准老丈人。 刘玉华一见何雨柱坐在堂屋里,当然明白他是干嘛来的,当扬脸色一红,扭头就溜了。 “那个刘叔刘婶,我这次来是……” 老刘看着两个儿子还站在旁边呢,把手一摆。 “你们两个出去,我和你妈先跟小何聊聊天。” 老两口招呼何雨柱坐下,老刘直接开门见山。 “小何啊,咱们都是一个厂里的,你的为人呢,我们也有所耳闻。 “但你既然这么有心,前后脚请了易师傅,又请了杨厂长来说项。 “玉华跟你相处,觉得也还行,那么我们做父母的也很支持。 “今天你既然提着东西来上门,那说明你也打定主意了。 “我们也知道你上面没有老人帮你操持,那你准备怎么办这扬婚事呢? 听到准泰山、泰水对这事没意见,连什么彩礼三金提都没提,直接就问怎么办婚事。何雨柱的心就落回肚子里了。 至于结婚怎么办,他倒无所谓。 如果老两口愿意把这事揽过去,他也可以把存款全部拿出来,由老两口去操持。 后世那些要求多多的女性,男人们的应对方法就是去责任化。 但现在这种思想传统的女性,人家是把后半生都托付给你了,那作为男人自然要把责任扛起来。 他床头下埋的那盒大黑拾,足够给后半辈子托底了。 所以他这次把全副身家也一起带了过来。 当扬就把存折和一百多块的现金给拿了出来。 一脸羞赧地说。 “刘叔知道我家的情况,也知道我十几岁后就没人管教了,过日子也没个规划。 “这么多年下来,总共也就存了几百块钱。 “这结婚的事我也不懂,也没个老人帮我操持。 “那既然两位不反对我和玉华的婚事,我也就提前改口叫您二位一声爸妈,那这事就托付给你二位了。” 刘成两口子很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不是觉得傻柱存款少,而是觉得很多了。 傻柱不关心时事,家里也没个收音机,但刘成家有。 过完年之后,广播里都说了,65年末全国城乡居民存款已经是60多亿了,比上年增长了将近20%。 但就按这样的涨幅,这么多钱,分到全国人头上,人均也才十块。 就算他家十口人,有六个职工,他家的存款也才几百块。 虽然他家大肚汉多,但这个傻柱一人的存款顶他一家了。 要么就是日子过得很节省,要么就是他除了工资,还有其他来钱的门路。 结合这傻柱刚才自己说日子过得没规划,再加上他厨子的身份,怎么回事就一目了然了。 准丈母娘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荒年都饿不死厨子,这个女儿又这么能吃,嫁给厨师错不了。 那三年才过去多久,大家对此都心有余悸。 现在虽然饿不着了,但生活水平还是很低。 所以对于吃穿不愁的追求,仍然是大家心中的头一位。 准丈母娘赶紧在桌底下推了推准丈人。 他家娶了两个儿媳妇,他们怎会不知道当下娶个媳妇要花多少钱呢? 这傻柱一下把全副身家都拿出来了,简直实诚得过分了。 这要是以后还想当亲戚处,而不是卖女儿的话,就绝不能在这关头坑他的钱。 准丈人就赶紧让他把钱收起来。 “柱子啊,你现在提前叫一声爸妈,我们也就受了。 “但结个婚,花不了这么多钱。等生了孩子,那才是花大钱的时候。 “你先把钱收起来。现在上面讲婚嫁从简,咱们自家摆个两桌,把走得近的亲戚叫上喝一杯就行了。 “其他的那些朋友邻居什么的,发点喜糖喜烟也就差不多了。” 看样子这年头结婚差不多都这样了。 许大茂结婚也是在家摆了三桌,走得近的亲戚朋友才会叫来喝一杯。 这喝喜酒的人是要上礼金的,而这个礼金是需要还的,这叫做人情往来。 对一些家庭情况比较差的人来说,不管是往还是来,都是一笔巨大的负担,关系不近的,还不一定肯来。 如果说他叫那些徒弟过来吃喜酒,那些徒弟又不敢不来,还不敢送得少了,纯粹是给他们添负担。 干脆就响应上面的号召,从简。 到时候在后厨撒一圈烟糖也就成了。 不过可以叫上许大茂,那小子不差钱,而且上次给他上了20块钱礼金,怎么能不让他还回来? 至于老杨那个媒人嘛,估计他也没那心思来喝喜酒了,而且官员也不方便出席这种酒宴。 通知他一声,让他上一笔礼金,上得多以后就给他多带点花生,上得少到时就给他带散酒。 第139章 傻柱娶亲 “我那边就不摆酒了,反正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干脆合在您这边一起办了,给我留两三个位置就行。 “然后看你这边要请多少亲戚朋友,算好人数,我来安排菜单,再让采购去采买的时候,顺带把酒肉糖烟一起买了,然后我自己来做席。” 准老丈人见他准备把女方这边的酒席也一起包了,再说他一个厨子,干这个也是行家里手,就不跟他争了。 就要给女儿多准备一些嫁妆,什么被褥啊、箱笼啊。 还说要去弄张缝纫机或者收音机的票,买好了陪嫁过去。 何雨柱也不懂这些啊,只听说结婚要准备什么三转一响,但也不知道是该男方准备还是女方准备。 见女方准备陪嫁缝纫机了,那他也不能小气不是,就问准老丈人。 “那我去淘换一张自行车票,给玉华买辆二六的女车,您觉得怎么样?” 这时,准老丈人还没发言,准丈母娘当扬就否决了他的提议。 “二六的不行,二六的不行,二六的用不了几天就会被那胖丫头压垮了,得二八的。” 好嘛,这个老娘是对自行车没信心,还是女儿的那个体型没信心呀。 话音刚落,窗外就传来了一声重重的跺脚声,然后一阵脚步声就往远处跑去了。 这算是老两口跟准女婿商量好了结婚的事宜。 那么大家现在就已经是一家人了,自然就要招待上门的姑爷了。 两个嫂子早早在厨房里面开始做饭炒菜了,等他们商量完酒菜就上桌了。 老丈人家很传统,就老丈人加上两个大舅子上桌伺候新姑爷,其他的女眷,包括准丈母娘,都在厨房里面吃。 从来没人教过何雨柱这种规矩,他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反正他知道客随主便,也就默不作声地坐在那等吃喝。 想他傻柱也勉强一米八的个头,体重一百七八十斤的壮汉。 可对面的准老丈人丝毫不比他瘦弱。 旁边的大舅子二舅子,更是奔着一米九、近两百斤的块头,这丈人一家的压迫感直接拉满。 要不是他家的成年人全部都是国家职工,只怕吃都要把他家给吃垮了。 就连他家用的碟子、饭碗都是大一号的,装馒头的笸箩,更是比平常人家用的那种,一尺多宽的小笸箩大了整整两圈。 那被这么三头熊罴围在中间灌酒是什么下扬? 喝茶的那个小玻璃杯,三杯一瓶酒,一人劝一杯,他就晕了。 这是喝得又急又多,第二轮喝完,他就不知道怎么下桌的了。 这年头的结婚,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 简单的开个介绍信,领个证,发一圈喜糖,就算是合法的夫妻了。 麻烦就是各种琐事太多。 光是收拾布置新房,就把人给累屁了。 两口子过日子,家里该添置的物件,那是又多又杂。 很多女人用的东西,单身汉根本意识不到,还得丈母娘买好了,让他一趟趟往家里搬。 而且各种工业票也不好淘。 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或者手表票、收音机票,这些工业票据,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少。 何雨柱做了这么多年厨师,多少还是有点门路,也花了将近一礼拜才淘到一张自行车票。 而刘家就硬是淘不到缝纫机票,无奈弄了张收音机票,给买了收音机做陪嫁。 东西准备好之后,结婚又简单了起来。 选了一个周末的日子,在刘家摆了两桌。 老杨果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去喝他的喜酒。 官员不适合出现在这种扬合也是一个原因。 礼金自然也没有,就是嘴巴上来一句。 “恭喜二位结为某某人生伴侣。” 何雨柱心里狠狠给老杨记了一笔。 以后掺水散酒侍候,还得要他记住人情。 许大茂跑就不掉了,但小子鸡贼地带着老婆,两个人喝喜酒,上了二十块钱礼金。 算是把他的那个礼给还了回来,何雨柱气哼哼的觉得亏了。 因为女方宾客的礼金,是女方家的人情往来,明面上是跟他这女婿是无关的。 就算丈母娘偷偷塞给了刘玉华,那也是她的嫁妆私房。 喝完喜酒以后,许大茂的自行车帮着驮了一个大樟木箱子。 何雨柱新买的二八大杠,拉用两床棉被夹了一台收音机。 就这么简简单单把新娘子接回家了。 当然何雨柱早已经跟刘玉华介绍过院里的情况。 其他人不用多说,主要就是给她剖析了易中海的各种龌龊小心思。 以及秦淮茹这个蚂蝗精,扮可怜博同情的花招。 甚至就连娶她之前,其中一个小考量,就是觉得她一个人能把那俩寡妇打出屎来,都跟她说清楚了。 刘玉华脖子上挂着一个帆布包,里面除了她自己的私房之外,还有何雨柱那张缩水不少的存折。 扶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在心里对这个长相有点着急的丈夫还是很满意的。 这年头,媳妇还没进门,就肯交出家里财权的男人并不多见,这就足以证明他的一片真心了。 所以看中她有一膀子力气这点小心思,那也无所谓。 本身就有力气,能被看中这也是好事,不像其他人只看到她食量大,看不到她力量大。 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刘玉华单手托起二八大杠后架,就帮何雨柱把车推过了门槛。 然后就看到他偏头,对着旁边一个干瘪老头阴森森地笑了笑。 刘玉华立马就把人对上号了,瘸腿眼镜的干瘪老头,院里头号算盘精。 这人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否则他就打蛇顺棍上,随时想要算计你。 跟在后面的许大茂两口子,见何雨柱不想踩这坨臭狗屎。 他们也不想踩,只顾跟着后面进了院。 接着就是过穿堂进中院。 这时天气已经要热起来了,基本上屋子里有人都会把房门敞开,院里的动静就更瞒不过屋里的人了。 两个男的各自推着一辆自行车,身边还各自跟着一个女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对夫妻。 贾张氏、秦淮茹又不是年轻的小姑娘,在屋里往院里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秦淮茹一个失神,扶着桌子才没一屁股坐到地下去。 刘玉华往东厢瞄了一眼,又往西厢瞄了一眼。 何雨柱可以说跟她说得很明白,嫁进这院里,最要提防的就是这两家。 第140章 别想骗我 这就等于说是一个公示的过程,宣告他傻柱娶老婆了,俩人是合理合法的夫妻。 何雨柱领着刘玉华前后院发糖,连算盘精家都发了糖,就是把贾家、易家给跳过了。 这个态度就摆得明明白白,绝不想跟这两家有任何的牵扯。 易家还是老样子,整天关着门,非必要的时候根本就不出门。 贾家,秦寡妇躲在屋里不出来。 贾张氏红着眼珠,一脸扭曲的站在门口,就直勾勾的看着,在前后院来来回回的傻柱两口子。 何雨柱看她那样子,只差嘴角没淌哈喇子了,就知道她这是戒断反应上来了。 但是寡妇肯定没有完全停掉她的药,所以多少还是有点理智,只在那里看,既没有冲上来,也没有狂吠,那就不管她。 刘玉华整整比贾张氏高了一个头,那身板往前一挡就能把贾张氏衬的像个侏儒似的。 她也知道这红着眼睛的肥婆是谁,但对此毫无惧意,根本不怕她扑上来咬人,还好奇的盯着看了一会。 何雨柱觉得,没必要刚进院就让刘玉华跟贾家对上,就把她扯走了。 他俩回到屋后,正归置东西时,刘嘉诚跑了进来,仰起头看着刘玉华,张着嘴端详了好一阵,突然问了一句。 “嫂子,晚上柱子哥揍你的时候,你会还手打他不?” 刘玉华一头的问号,看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倒是猜到刘嘉诚在说什么,揉了揉他的脑袋,又掏了几块糖出来给他。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这些问题,你不跟小伙伴去玩,跑我屋里来干嘛?” 刘嘉诚仍旧直勾勾地盯着刘玉华,嘴里应道。 “啊,我妈让我姐给您送一床被单,我就先跑过来啦。” 何雨柱往门外一瞧,只见刘媛媛在后面,手上托着被单,正朝着他家过来呢。 他刚想说不用送东西,刘嘉诚又傻呵呵地说道。 “嫂子,晚上柱子哥揍你,我求他下手轻点儿。 “您别还手打他行不行? “我怕他打不过你,柱子哥对我挺好的。” 何雨柱两口子面面相觑。 这小子说得颠三倒四,何雨柱倒是听懂了,但刘玉华还是有点懵。 作为刚进门的新媳妇,和这小孩又不熟,她也不好怎么答。 何雨柱见状,只好揽着刘嘉诚,跟他说道。 “你柱子哥除了偶尔揍揍你大茂哥,也没怎么揍别人呀。放心,晚上不会揍你嫂子的” 刘嘉诚转过头,皱着鼻子冲他哼了一声。 “我可不是小孩了,别想骗我。 “你们都结婚了,晚上指定得打架。 “我爸每次揍我妈,都把我和我姐轰出去。 “我妈打不过我爸,可我觉得你打不过我嫂子,我这是在给你求情呢。” 刘玉华这下听懂,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忙装作收拾东西,扭头进了西屋。 何雨柱哈哈大笑,揉着刘嘉诚的脑袋,把他揉得东倒西歪,说道。 “你这是瞧不起你柱子哥呀,你不知道你柱子哥从小练撂跤的吗?” 紧接着,刘媛媛来到门口,看到弟弟和何雨柱,在那儿相处得跟哥俩儿似的。 就抿嘴笑了笑,双手托着被单,对何雨柱说道。 “柱子哥,您结婚,我们家也没啥好东西,给您送一床被单,祝您和嫂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何雨柱把房子借给刘家,就是看到刘媛媛迟早要嫁出去,房子好收回来。 之前跟她不熟,之后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便刻意的保持了距离,至今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 老刘两口子让刘媛媛来送被单,可能也是怕何雨柱推拒。 他现在是已婚男人,要是和未婚的小姑娘拉拉扯扯,实在不好看。 刘玉华又躲进了西屋。 何雨柱心想,刘家也不差这点东西,自己又不是还不起,等刘媛媛结婚时,给她送份礼就行。 于是,就大大方方地把被单接了过来。 完成了公示流程,送走刘家姐弟之后,那自然就是关门进洞房。 洞房里面的事,那只能想省略多少字就省略多少字了。 然后就是三天的婚假。 除了新娘子回门一天之外,何雨柱踩着二八大杠,趁着大贵人两口子还没离京,把刘玉华拉到他两口子面前显摆了一通。 这年头,年长的人都很喜欢这种富态的新媳妇,领导夫人高高兴兴地拿了一对镯子,要给刘玉华添妆。 结果就很尴尬地发现,她那沙煲大的拳头,戴不进正常尺寸的镯子。 领导夫人讪讪地说了句:“这姑娘真壮实。 大领导没把何雨柱当下属,平常也不会对他摆出严肃的表情。 瞧见夫人那尴尬的模样,明显憋着笑,拉着何雨柱说。 “傻柱,走走走,跟我下棋去,让她俩在这儿联络联络感情。 夫人抓着刘玉华的手,摸到她满手茧子,立马转换话题。 “哎呦呦,这姑娘肯定比傻柱能干。 “瞧瞧这满手茧子,这才是劳动人民的手啊。” 何雨柱跟着大领导出了客厅,顺手就把门带上了,留她俩在里头尬聊。 大领导其实也没心思跟他下棋,就问了问刘玉华的情况。 听说她出身工人家庭,自己也是车间女工,就挺欣慰。 拍了拍何雨柱肩膀,说。 “这姑娘看着就不错。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 何雨柱立马凑趣说道。 “可不嘛,新娘子回门之后,我立马就把她带到您二位面前来了。 “您也觉得她不错吧,那……” 何雨柱脸上扮出有点局促,又带点小促狭的表情,接着说道。 “我那媳妇粗手大脚的,明显是享受不了那对镯子的,阿姨的这番心思算是白花了。 “但我知道您家厨房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今个我厚着脸皮,带我这媳妇在您这儿蹭一顿好的,您觉着怎么样?” 大领导明白,他这是在委婉拒绝那对镯子,却又在这儿装巧扮乖,硬是要在自己这儿蹭一顿饭,倒也带着点傻厨子的小狡黠。 于是呵呵一笑,伸指点了点他。 “傻柱呀傻柱,在厨房里你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人啊,厨房里面有什么东西,又该怎么用,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可不管你那么多啊,今个我一定要吃顿好的,但凡你少花了半点心思,我明个就……” 何雨柱赶忙接过话茬。 “得嘞,您就擎等着开饭吧!今儿这顿饭,我一准儿给您安排得明明白白。” 第141章 三转一响 领导两口子吃的十分开心。 陪他俩口子吃完饭,何雨柱乖觉得领着刘玉华提出告辞。 结果领导夫人硬是给他们大包小包的塞了一大堆东西,连自行车都给挂了个满满当当。 临别时,领导夫人抓着刘玉华那满是茧子的手,让何雨柱看,警告他说。 “傻柱我告诉你啊,下次再让我瞧见小华手上的茧子还这么厚,我可对你不客气啊。” 何雨柱听领导夫人说还有下次,就知道,她对刘玉华这个胖姑娘还算喜欢。 见到刘玉华对这又吃又拿的,感觉很惶恐,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样子。 何雨柱嘴上就开始劝她。 “傻妞!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你要是觉得阿姨给的太多了,下次我再把你带上,咱们继续厚着脸皮蹭吃蹭喝。 “我在厨房忙活,你就陪着阿姨聊聊天,帮忙做做家务,只要你能把阿姨哄高兴了,这些东西,阿姨就算没白送你。” 领导夫人一手拉着刘玉华的手,一手指着何雨柱,一脸嫌弃地说道。 “小华你看见没有?这小子仗着有点子厨艺,就这么没脸没皮的。 “不过,他这话倒还算在理儿,下次他再来,你得跟着一起来,光就陪我说说话,咱们就等着饭来张口就行,咱们累死他。” 回去路上,刘玉华坐在单车后架上,何雨柱在前面吭哧吭哧卖力地踩着脚蹬子。 刘玉华跟他说,领导夫人在客厅的时候,还给了她很多票,硬塞给她的,不要都不行。 何雨柱知道领导两口子不是小气的人,他带刘玉华过来,也没存着什么薅羊毛的心思。 就是想把媳妇介绍给他们认识一下,说白了就是去表忠心的。 何雨柱就简单跟刘玉华解释了下,自己是怎么和领导搭上关系的。 告诉她,人家既然给了,就收下。 别人也没指望一个厨子能还什么人情,大不了以后对他们更殷勤些就行了。 何雨柱还故作大方地说。 “结婚的时候,我就把存折交给你了,意思就是这个家你来当。 “所以这些票据、钱款之类的,你自己收好就行。 “以后每个月我留个二十块烟钱,剩下的工资都给你拿着,手里有什么票,只要够钱,你又觉得合适,那你就买。” 话音刚落,何雨柱突然感觉腰上一紧,一口气没扯上来,把单车的龙头也给带歪了,当扬在马路上画起了蛇。 好在这单车载重大,重心稳,画了两圈又给摆正了,吓得他停下车往后一看。 原来这新媳妇进门就当家,心里一高兴,便用力的搂住了他的腰。 只是这新媳妇儿也太新了,第一次用力搂男人的腰,没掌握好力度,差一点把他给勒岔气儿啰。 何雨柱把车停下,刘玉华也没觉得有啥异常。 看到他停车的地方离金鱼胡同不远,旁边就是东安市扬,便问道。 “你是准备现在就去买吗? 何雨柱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句。 “买什么呀?” 刘玉华抬腿就下了车,雀跃地说道。 “买手表呀,阿姨给了咱们两张手表票,还有缝纫机票、自行车票……” 何雨柱抬眼一看,原来是到东安市扬了。 见刘玉华这般模样,也不好扫她的兴,便说道。 “反正家里的钱票都归你管,就算全花了,咱们也饿不着。 “所以,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用顾忌。” 易中海说过,刘玉华人品好,会过日子。 何雨柱对刘玉华的人品,也算了解的差不多了。 至于会不会过日子,这才刚开始。 反正买了单车之后,存折里也就剩了个百来块存款。 过两天也就关饷了,就算让她把存折里的钱花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由着她花,看看她怎么花。 刘玉华见他这么信任自己,心里很是高兴。 现在两人也已经结婚,高兴了亲密一点,也可以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了。 她上手就抱住了何雨柱的胳膊。 “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表。” 存好自行车后,何雨柱陪着她来到卖手表的地方。 一问价格,像上海、梅花这类大牌子,随便一款都要一百朝上。 其他诸如钟山、红旗、东风、五一这些,价格虽说稍便宜些,但牌子不硬。 刘玉华在那儿左看右看,反复琢磨。 最后,她盯上了一块全钢的上海男士手表。 这表一百二十多块钱,若是要买这块表,得把全存折掏空了。 何雨柱明白了,刘玉华这是准备给他买表,而不是给自己买。 这时刘玉华做好了决定,就拉着他准备去银行取钱。 何雨柱问她。 “你盯着这块男表,是准备买给~我?” 刘玉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没错啊,不买给你,我们看表干啥?” 见刘玉华准备掏空家底给他买表,何雨柱心里舒服了。 这说明刘玉华心里有他啊! 但他觉得,他戴表没什么用,他又不用卡着点上下班,早点晚点也没人管他,戴块手表还妨碍她颠锅抡勺嘞。 有这份心就行,就劝她买块女表。 刘玉华赶紧摇头。 “我一个老娘们儿戴什么表啊?” 何雨柱接着劝。 “你手上戴块表,给你家老爷们儿挣面子啊。” 刘玉华执意拒绝。 “我不戴,我不戴,买表给你戴才是正经事。” 随后,两人陷入僵持,都一心想给对方买表,却都不愿给自己买。 何雨柱见她这么犟,也没办法,干脆说。 “算了,咱俩都不戴。 “你不是说还有缝纫机票吗? “三转一响还没齐呢,不如给你买台缝纫机回去吧。” 刘玉华仍然不同意。 “你都给我买了自行车了,还要给我买缝纫机,那你什么都没有,这不行。 “阿姨还给了自行车票呢,要不给你也买一辆自行车吧。” 何雨柱一想,是在丈母娘的坚持下,才给刘玉华买了一辆二八大杠。 这车子刘玉华虽说也能骑,但是她这身材配上一辆二八大杠压迫感也太强了。 而且,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两人一起上班,谁带谁都累。 再说了,刘玉华得按点上班,她可不愿意那么早去厂里。 干脆再买一辆二六的女车。两口子都有车骑了。 第142章 隔空拍马 打开一个包,看到是一卷呢料,就高兴地说。 “这个可以给柱子做套秋冬的衣裳。” 再打开一个包,里面是一个一尺大小的木盒子。 她掀开盖子后,又欢喜的叫了一声。 “呀,这个好漂亮呀!” 何雨柱侧过头一看,掀开的盖子里面镶着镜子。 木盒里还分了格子,装着一些梳子、发夹、彩绳,以及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 见刘玉华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拿出来,看得满心欢喜。 何雨柱一个大老爷们儿,对这些物件毫无兴趣,就由她像寻宝似的在那儿收拾。 他自己去泡了两杯热茶,放在桌上,随后坐在那儿,点了根烟歇一歇。 心里盘算着,结婚后这几天,该让媳妇儿认的人,也都见得差不多了。 其实主要就是大领导两口子,至于其他的人,见不见,认不认识,也都没什么所谓。 何大清、何雨水这两个血亲,自从断亲之后就不来往了。 刘玉华他们家也知道这事。 在这里居然还要谢一谢易中海那个老小子。 不知道他在刘成面前说了何大清的什么坏话。 刘成对何大清极不待见,知道他们断了亲,不但没有认为他这个当儿子的忤逆不孝,反而颇为赞成。 厂里的人都是同事关系,相互之间该认识的早就认识了。 至于院里这些人…… 院里这几天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跳出来作妖。 算盘精已经好几天没有兼职门神了。 遇见了寡妇,她也是把头一偏,就自顾自的走,连目光都不往他两口子身上看。 回来路上还遇到了易中海。 这老小子天天深居简出,虽然知道傻柱娶媳妇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新媳妇儿。 看到刘玉华的第一眼,他就愣在路上了。 然后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脸色好像还有点懊恼。 何雨柱见了他的表情,就想起记忆里,他给傻柱介绍刘玉华。 反而被傻柱这个坑货嫌弃调侃,劝他休了老婆,自个儿娶回家去。 这次他还没来得及介绍,傻柱就自个把刘玉华娶到手了。 他懊恼的可能是,早知道这傻货喜欢胖姑娘,早点介绍就好了。 这给人介绍媳妇儿,可是个大人情啊。 若有这份情谊,两人何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 易中海是厂里少有的几个八级工,还是和刘成一个车间的,之前两人关系还不错。 刘玉华自然也认识易中海。 但结婚之前,何雨柱就把他跟院里人的关系逐一剖析,对她说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该持什么立扬,对易中海直接就目不斜视不予理会。 何雨柱又默默的感谢了这老小子,这姑娘真就是他眼中的好人品,真是拎得清亲疏远近。 于是得意洋洋地领着媳妇儿,和这老小子交错而过,完全不理他在后面,是懊恼后悔还是咬牙切齿。 继上一次把聋子和易中海送进去。 又把何雨水何大清踢了开去。 觉得取得了阶段胜利之后。 这一次让贾家、严家自顾不暇,从而不敢再继续招惹他。 还完成了人生大事,娶媳妇儿。 对,就是那件,在何雨水眼中,重要程度还比不上三个白眼狼迟点吃饭的人生大事。 他终于完成了! 他觉得这算不算取得了第二阶段的胜利? 抽完一根烟,喝了一杯茶,何雨柱看着仍然兴致勃勃在那寻宝的刘玉华,心中只觉安然恬淡。 身边没了坑货,满院的禽兽也不敢视他为肥肉。 接下来,何雨柱终于可以稍微安心的过日子了。 娶了媳妇之后,他就把床搬到西屋里了。 中间这屋就改成客厅兼厨房,锅碗瓢盆也都置备齐全了。 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就没那么随意了,一日三餐若不在外面解决,就得正经做起来。 刘玉华在家不算是娇养的闺女,洗衣做饭、打扫整理这些活儿也都是一把好手。 只是嫁了一个厨子,她这做饭的手艺可就拿不出手了。 没奈何,何雨柱只能亲自动手做饭,让刘玉华负责收拾。 只等上班之后,就让刘玉华跟着他们后厨一起吃。 除了休息日,或者想在家里改善改善伙食之外,这屋里就不用开火了。 上班之后,看着好像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各尽其职。但空气中那隐隐的躁动,连何雨柱这么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了。 他知道,风终究是要起的,但重工业的生产同样是需要保障的。 而记忆中的李怀德就有这个手腕,能把持这其中的平衡。 越是感觉到这股躁动,何雨柱就越是明白李怀德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记忆中的傻柱虽然被人各种拿捏,但也平安的度过了这段时期。 而如今的何雨柱,娶了媳妇,有了软肋,不像当时的傻柱那么浑。 更不想得罪人,给踢到车间去玩铁。 他明白这十来年,只要能抱紧李怀德的大腿,就一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在傻柱那里可能好个面子,梗着个脖子不服软。 但在他何雨柱这,面子多少钱一斤? 所以他就抓紧机会,在刘岚面前各种说李怀德的好话,隔空拍马屁。 什么李厂长是从管后勤的主任升上去的,咱们后勤这帮人可都是老主任的嫡系啊。 什么在咱们厂里,某些小领导开个小灶,都各种占食堂的便宜,唯独咱们老主任向来是公私分明,请客都自己掏钱。 什么某些人看不上咱的厨艺,开个小灶,还挑剔什么吃鸡少了一条腿,吃鱼少了半爿肉,吃个王八还少了半边壳,各种挑刺找麻烦。 唯有咱们老主任欣赏咱的手艺,从来只夸味道好,处处为咱们这些底层工人着想。 反正不管生不生硬,就是一个劲儿隔空硬拍、尬拍,隔空表忠心,主打一个不要脸。 把熟悉之前傻柱性格的刘岚,给吓得一惊一乍的,以为他是鬼上身呢。 疑惑的看了他好老半天,然后问他。 “傻柱啊,你休婚假这几天,是不是对刘玉华用强了?” 何雨柱一下跟不上刘岚的思路,这跟刘玉华有什么关系? “什么个意思?” “你用强,指定打不过她,是不是被她摁着脑袋往床头上磕狠了呀?” “去去去,你个虎娘们儿,一天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第143章 狗皮膏药 但这不妨碍她把这一堆生硬的马屁,给传到李怀德耳朵里去。 没隔两天,李怀德开小灶招待客人。 在客人来之前,李怀德先一步到厨房来视察了。 何雨柱就很谄媚的呼喝招呼后厨人等,集体恭迎李厂长视察。 以前李怀德到厨房,大家都自顾自干活,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哪像今天,厨房班长又是呼喝又是张罗,召集众人集体恭迎。 此时,李怀德在厂里,只差一点点就能登顶,但终究还没有登顶,还是个副厂长。 虽说有下属对他极尽谄媚逢迎,各种溜须拍马。 但那些能接触到他这个层级,有机会向他献殷勤的,大多都是文化人。 他们拍马屁讲究含蓄委婉,哪像傻柱这个半文盲,拍个马屁都这么生硬粗暴。 他哪里知道这个傻柱,是从大领导那里尝到甜头了,主打就是一个反差感。 大领导见多了那些斯文人,所以才对他这个混不吝的厨子感兴趣,进而起好感。 李怀德这个层级也算是迈入高干行列了,想必手下也不会有太多的粗人。 此时的李怀德,虽说也曾到兄弟厂、下属厂视察,经历过各种热烈欢迎的扬面。 但他作为副厂长,能享受到专门为他一人举办的欢迎仪式并不多,即便有,也大多是文质彬彬、流于形式。 此时的他,还不是日后那个,在万人大厂中权势熏天、一言九鼎的李怀德。 所以傻柱这套简单粗暴,还生硬的恭迎仪式,差点让他受宠若惊。 特别是傻柱带头,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欢迎咱们的老主任,回到他忠诚的根据地视察,大家鼓掌!” 傻柱这一嗓子,又是老主任,又是根据地,还忠诚。 就暗戳戳的把食堂这伙人,生往李怀德的身上绑。 这些人全是他的旧部、嫡系呀。 李怀德又是有过从军经历的。 就像军队中某些军长、司令级别的,有资格喊他们一声老班长、老连长的,绝对是铁杆的嫡系。 通常情况下,称呼官职都是叫高不叫低。 然而有时候用旧日的职务去称呼,这种叫低不叫高,反而更能凸显其特殊关系,能拉近往日的情谊。 何雨柱这是,就算没有情谊,硬拉也要拉。 在官扬上混的人,谁又会把自己的旧部、嫡系往外推呢? 所以在这种氛围中,李怀德他不认也得认。 所以,他只能尴尬地回应一声。 “同志们辛苦啦!” 然而,下面传来的回应稀稀拉拉,诸如。 “为人民服务!” “我们不辛苦!” “领导辛苦!” 这些还都算正常,里面居然还夹着杂音。 “不辛苦,命苦。” 明显能听出没有经过排练,整个扬面杂乱无章、不成体统。 但这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当扬把人揪出来骂一顿吧? 看着这种喊口号的方式不好使。 李华德无奈之下,只好把身旁挨得近的几个人的肩膀轮流拍了一遍。 嘴里连声说着“辛苦,辛苦,辛苦”,全当是慰问了根据地的群众了。 然而,等他落荒而逃之后,浑然不知大腿上已经贴上了一剂狗皮膏药。 傻柱将后厨一干人等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随后郑重其事地教导他们,领导喊口号时,群众该如何准确回应,严禁再出现乱七八糟的应答情况。 并且,他要求众人都以李怀德的旧部、嫡系自居。 见到他时一定要叫老主任,千万不能叫李厂长,态度一定要恭敬且热络。 若是谁能在老主任面前,表现出热泪盈眶,立马收做嫡传弟子! 而且对旧部、嫡系的事儿,一定要大肆宣扬。 众人在暴怒的暴力厨子面前,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纷纷表示坚决执行。 然后不出两天,全厂上下都知道了。 他们食堂所有人,皆以李厂长李怀德的铁杆嫡系自居。 只要有人敢对李怀德稍有微词或不满,这群人定会群起而攻之。 要是那些人还敢去他们食堂打饭,那必定会享受中风般的抖勺待遇。 干了几天就整得李怀德都无语了。 他让刘兰给何雨柱带话,说大家不要搞得这么招摇,这样影响不好。 但何雨柱哪吃他这一套,照样让众人大张旗鼓的行事。 李怀德被这种狗皮膏药一样,所谓旧部、嫡系,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面对这些,看似处处维护自己,行事还高调嚣张的所谓旧部,他却没有办法进行打压。 一来,这些人并未犯下其他过错。 二来,他还得顾及后来攀附他的人。 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是从后勤晋升上去的。 所以,当这些后勤人员自称是他的旧部时。 这种状况使得他不仅难以辩解,而且也无法推脱。 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听之任之。 而老杨那边,正是焦头烂额,即将垮台的时候,哪有空去计较这些小事 于是,何雨柱成功抱上了李怀德的大腿。 不管什么姿势抱的,反正是抱上了,李怀德既没反对,更没辟谣。 现在厂里面,除了李怀德大腿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撕不下来的狗皮膏药之外。 而其他的事,依旧沿着惯性一路狂奔。 老杨垮台了,垮得无声无息。 只是某一天,厂里的广播中,播报了一篇厂委改选的新闻稿之后。 李副厂长成了李主任。 此主任非彼主任,懂的都懂。 唯有傻柱他们食堂的人,坚持叫他老主任。 此主任仍然非彼主任,但是他们就要这么叫。 管你什么主任,李怀德仍然无可奈何。 听到他们这么叫,还得笑呵呵的应着。 而杨厂长就真成了老杨。 以前何雨柱当面是不敢叫他老杨的,现在,不叫他老杨他还不高兴。 何雨柱找王医生,要了个50毫升的玻璃瓶子。 这玩意儿大概能装个一两酒,装裤兜里也不累赘。 去供销社打了最便宜的散酒,每天往瓶子里灌一两,装裤兜里去上班。 就是上下班从厂区走两趟,遇上老杨,就让他一口闷,反正多了没有。 遇不上,就揣兜里,下次遇上再说。 若是有花生米、炸黄豆,就在裤兜里揣一把。 没有,那就让老杨干喝。 反正老杨馋的是那一口酒,和他偶尔带来大领导的一点口信。 就算没有口信,何雨柱也要编一点模棱两可的消息,把老杨的心气给吊起来一点。 反正傻柱是经历过那个时期的。 何雨柱就算编,也能编的很靠谱,不可能在老杨那儿穿帮。 反正一定不能让老杨心气泄了,他还等着李怀德垮台的时候,来个无缝衔接呢。 傻柱的脑子冻裂了,何雨柱的脑子也开窍了! 摆正了位置,提升了眼光,他看得太长远了! 第144章 乐哉生活 几个心里浮躁的新学徒,沉不下心学手艺。 何雨柱撺掇刘岚,把他们都塞进纠察队去了。 还把人情做到了明面上,就是柱爷和刘姐给你们使劲儿的,你们得领情。 临走前还刻意交待他们。 “你们其他什么都不用想。 “第一是听从老主任的指挥! “第二是维护老主任的威信! “第三是防范任何反对老主任的人!” 这一套全部是当着刘岚完成的。 何雨柱完全信任刘岚的那张嘴! 所以,刘海中当上纠察小组长又怎么了? 还敢跟李主任的旧部,铁杆的嫡系,来论资排辈不成? 如今,就算刘海中已然制霸四合院,也得给傻柱留几分薄面。 这天他正在屋里炒菜呢,就听见刘玉华在门口跟人说话。 “哎,媛媛下班啦?你弟弟嘞?” 隐隐就听到刘媛媛远远的答道。 “是啊,嫂子,刚下班。 “我弟弟…… “我弟弟在跟我妈那撒娇,讨钱买糖吃呢。” 刘玉华呵呵一笑,说。 “那你去把你弟弟叫来,嫂子家还有奶糖呢,你柱子哥正在炒菜,你姐儿俩一起来家吃饭。” 然后就是刘媛媛欢快的应声,转头去了前院。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又都姓刘。 而院里其他人中,除了许大茂两口子去喝喜酒时送了礼金,唯有刘家送了一张床单。 刘媛媛借住在东厢耳房,之前何雨柱是光棍,她不好过于热情。 如今何雨柱娶了同样姓刘的刘玉华,所以刘媛媛对刘玉华很是热络亲近。 没几天两人的关系,就亲密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还有刘嘉诚,那天童言无忌,一开口就问刘玉华。 “晚上柱子哥揍你的时候,你会还手打他不?” 还说,他会求柱子哥下手轻一点。 紧接着,又担心柱子哥打不过,转而又替柱子哥求情。 等于说,这小子在中间,替他俩互相求情了。 刘玉华当时羞不可抑,但事后对那小子很有好感。 由于两人工作日基本不在家做饭,所以每逢休息日,何雨柱做了好菜后,刘玉华就愿意让刘嘉诚姐弟俩过来蹭饭。 按说,许大茂两口子喝了喜酒,还上了礼金。 而且何雨柱和许大茂又是发小,在这院里,他俩算是关系走得最近,经常凑一起喝酒。 照着亲疏远近关系的话,刘玉华应该跟秦京茹关系好。 但是何雨柱悄悄的叮嘱过,别跟许大茂老婆走的太近,刘玉华就真的不跟秦京茹挨边。 没过一会儿,刘嘉诚撒着欢就冲过来了,往屋里一看,叫了声柱子哥,又掉头朝后院跑了去。 很快,他便抱着一瓶酒,一蹦一跳地又跑了回来。 进门后,他把酒瓶放在桌上,接着熟门熟路地去橱柜里拿碗筷和杯子。 随后,他姐姐才从前院提溜了一块腊肉过来。 许大茂晃着膀子,也从后院过来了。 每个休息日,只要不去大领导那儿,也不陪刘玉华回娘家,这样的情形几乎成了常态。 通常是何雨柱负责买菜做菜,许大茂负责提供酒。 而老刘觉得,刘嘉诚姐弟来蹭饭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便以不掺和年轻人的活动为由,不再参与。 于是,刘嘉诚姐弟俩,要么带块肉,要么拿几个鸡蛋,也算是凑了份子。 何雨柱家没女人不上桌的规矩。 于是,俩女的坐一边,俩男的坐一边。 刘嘉诚这小子很嫌弃他姐姐,反而乐意跟许大茂凑一块儿坐 。 俩男的在喝酒,俩女的则喝着用橘子粉冲泡的饮料。 这橘子粉跟麦乳精类似,拿开水一冲,就会变成带橙子味的黄色酸甜饮品。 刘玉华早早地就泡好了一壶,等放凉后,又把它浸在凉水里。 有时候,她还会买上两根冰棍丢进去。 在夏天喝上这么一杯,那滋味真是清凉爽口。 刘嘉诚特别爱喝这玩意,经常是饭还没吃饱,就先灌了个水饱。 然后满桌好菜,他也吃不下多少了。 今天刘嘉诚又格外高兴,大家还没上桌,他就开始得啵得啵地传起了小道消息。 “大茂哥,我跟你说哦,棒梗昨个儿又挨揍了啦。” “不但隔壁胡同的大孩子揍他,现在连北新桥那边的大孩子都跑过来揍他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败坏名声手段是真有用啊。 把棒梗塑造成专爱欺负弱小的形象,现在已经臭名远扬了。 连南二条那边的孩子都专门跑过来揍他。 而锣鼓巷这边的孩子,居然不愿意维护他。 那看来小学毕业,初中停课也拯救不了他喽。 怎一个惨字了得呀。 酒菜上桌,大家都坐下了。 许大茂又逗这小子。 “嘉成啊,今儿个是不是特高兴?” 刘嘉诚抱着橘子粉饮料,咕咚咕咚先灌了半杯。 还没等咽下去,就在那点头:“嗯嗯嗯。” 许大茂又套路他。 “那爷们儿高兴了,是不是得来一杯呀?” 刘嘉诚嗯了一声,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咽下嘴里的饮料,吐着舌头说。 “辣!” 许大茂拿筷子蘸着酒,往他舌头上点了一下。 “吃香喝辣呀,爷们儿。” 刘嘉诚咂吧咂吧嘴,点了点头,可一抬眼,就见姐姐瞪圆了眼睛看他。 于是,赶忙捂住嘴,一声不吭。 何雨柱对这些小姑娘一向是客客气气的。 但许大茂,那可是油腔滑调惯了。 见这情形,也故意瞪圆了眼睛,看着刘媛媛。 “你们这些老娘们儿,喝你们的饮料就是啦。 “还想管咱们这老爷们儿喝酒?” 接着,他又伸手揽住刘嘉诚的脖子。 “爷们儿,咱们甭搭理这些老娘们。 “她要是再敢吓唬你,等你姐夫回来了,你就赖地上哭着告状,说她是个母老虎。” 还算好,许大茂知道刘媛媛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敢说太过分的话,也就开开玩笑。 刘媛媛也和许大茂一起,在何雨柱这里吃过几次饭,彼此也算比较熟悉了。 她也瞪着许大茂。 “二大爷,你敢教坏我弟弟,小心我去找二大妈告状喔!” 大家围坐一桌,乐呵呵地吃饭喝酒。 何雨柱觉得这种日子也是乐哉乐哉。 第145章 烈度把控 桌上的女人小孩都吃饱下桌了,何雨柱许大茂两个人还在那喝呢。 许大茂也是刻意等到其他人下桌后,才开始说正事儿。 “刘海中巴上了李怀德,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你傻柱不是号称李怀德的铁杆嫡系吗?怎么还他妈的在厨房抡大勺呢?” 何雨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 也知道许大茂这人也是权欲熏心,一心想当官。 他的下扬也不算太好,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但许大茂接着又说。 “你他妈不想往上爬,给兄弟我使使劲啊,这么硬的关系。给你白瞎了。” 何雨柱就知道劝不了他。 一旦开口劝他,他反而会认为你在拉他后腿。 积攒的这么点发小情谊也就留不下多少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反正李怀德对厂里的这些烈度把控得很好,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倒不如遂了他的意。 等他手上有点小权力了,肯定忍不住要搞事儿。 把易中海丢给他去整治,还省事儿了。 于是做无奈的样子跟他说。 “我们厨房的人跟过去也是当个小兵,你看那些学徒也不过就是塞在纠察队里面去,想往上爬也没机会呀。” 许大茂一听有戏,立马就来劲儿了。 “那些学徒进厂才几年?一点资历都没有,谁会让他们往上爬? “咱俩就不同了,工龄都有十年朝上,资历早就攒够了,就等着有贵人伸伸手了呀。 “你还想一辈子抡大勺不成?” 傻柱的记忆里,许大茂是爬到过副主任的位置。 但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想复制他的发迹路线,也无从下手啊。 琢磨了一阵,决定还是让他去搭刘岚那条线。 他何雨柱虽号称李怀德的铁杆,人家也没否认。 但假的终究是假的,他在李怀德那儿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我呢,就继续抡我的大勺。 “你要是真想去巴结李怀德,明个到后厨来,我帮你瞧瞧有没有机会。” 许大茂也是被刘海中刺激到了。 那老小子前几天,刚当上小组长就抖起来了。 刻意戴了副眼镜装斯文人,走起路来,踱着官步,派头十足。 以他那种见不得人比他好的性子,怎么可能不羡慕嫉妒恨呢。 见何雨柱没有拒绝他,立刻就高兴的举起杯子。 “就这么说定了,咱哥俩走一个。” 重要的事情敲定之后。 许大茂就开始说起其他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给何雨柱分析,厂里权力变动之后,对院里这些人的影响,比如易中海。 老杨垮台之后,那些受到老杨庇护的人,就开始被人刻意清理了。 易中海大拇指废掉之后,八级工是不可能继续给他的。 当时老杨让他去给中级工做培训,一起还有份针对他个人待遇的文件。 说是每年降一级,降到五级,再以观后效。 现在不可能那么优待了,直接降到五级再说。 当初,易中海对那些中级工可没那么尽心尽力,被人告发过一次。 但在老杨手下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人已经开始翻他的旧账,五级工只怕也保不住了。 但何雨柱觉得,这对易中海来说,仍然不痛不痒。 八级工的底子太厚了,就算把他降为四级工,每个月也还有五十几块钱。 哪怕继续往下压,三级工的工资,也和他傻柱现在的工资持平。 刚才还觉得,李怀德对厂内的烈度把控,基本上没有很惨的人。 老杨扫地,刘海中也是扫地,许大茂甚至连地都不用去扫。 这种烈度的把控。 你说好吧,轧钢厂就像个安全岛,最差不过去扫大街。 怪不得老李最后平稳落地,做人留一线,别人也会给他留一线。 说不好吧,像易中海这种行事谨慎又奸滑的小人,要是抓不到他致命的把柄,就根本摁不死他。 何雨柱又提起酒杯,跟许大茂碰了一下,眼珠子刻意瞟向了东厢房。 “大茂,你要是能爬上去的话,那家伙你可千万得注意了。” 两人狼狈为奸这么久,何雨柱什么心思,许大茂自然一清二楚,拍着胸口打包票。 “放心,等哥们儿上去了,随便让人写两封信,撸他去陪老杨。” 得,这许大茂也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呀。 然后又说起秦寡妇。 之前,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是厂里的八级工。 不说干部,至少在工人群体里,还是比较受人尊重的。 所以他跟寡妇虽不是一个车间,但以他的影响力,对寡妇多少还是有些庇护作用的。 然而,自他八级工不保,影响力已经急剧衰退。 特别是他被那些中级工告发,而对他不满的中级工大多都是生产骨干。 这恶劣的影响传导开来,他便是放屁都不响了。 于是之前那些觊觎寡妇姿色的人,没了顾忌,已经多番对她进行言语骚扰了。 关于寡妇受到的影响,其实何雨柱知道的比许大茂更多。 首先,工级考试肯定是要停个十来年了,寡妇那 二十七块五,只怕一直要拿到退休。 其次,王医生那里已经明确说了,弄寡妇的那个人,在老杨垮台之前就被挤走了。 也即寡妇最大的靠山没了。 若按照原本的轨迹,寡妇这时候已经开始对傻柱下手了。 但是傻柱他娶媳妇儿啦,寡妇没机会啦! 何雨柱开心地和许大茂碰了一杯。 寡妇越是负重前行,越能解他心头之恨。 对了,刚才刘嘉诚说棒梗又挨揍了。 还有贾张氏的戒断反应,也没那么快结束。 何雨柱都能想象到,寡妇躲在哪个阴暗角落里,偷偷的在那哭呢。 至于许大茂说,有些人在觊觎寡妇的姿色。 想必也就是郭大撇子之流,这些厂里的中下层干部。 以寡妇的脑子和手腕,应该能应付的来。 那就从她的软肋给他加点分量。 比如让王医生,别真的断了贾张氏的药。 要是真给她戒断了,反而让她占了便宜。 或者催催刘岚,让她赶点进度。 棒梗的三十顿打呢,不能老是拖着。 第146章 都扫大街 “上次你不是说算盘精他家要爆,爆了没有啊?” 说到这事,许大茂也是一脸的郁闷。 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才说道。 “哥们儿看走眼了呀。 “之前没想过那两小子是算盘精的种啊。 “算盘精是什么人? “只敢跟着人家屁股后头,煽风点火、落井下石的搞事,就他妈活脱脱的一条伥鬼。 “你说,那么这人的种能强到哪去?” 想想还真是哈,算盘精一向是跟在易中海后面为虎作伥。 他家那几个小子,好像也没有谁能独当一面。 阎解成若是没娶到于莉,那也就是个混子。 对了,怎么把于莉给忘了。 “大茂,既然他家一屋子的伥鬼,爆不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家还有个厉害的媳妇儿呢?” 许大茂想了想,两手一拍。 “对呀,阎解成那个废物。 “不敢反抗他老子,肯定也不敢反抗他媳妇,恐怕于莉忍算盘精忍了很久吧?” 两人又在这暗戳戳地算计人。 许大茂有了方向之后,他的行动力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了。 只是这算盘精。 难道上次刘海中去学校没把事情说清楚? 还是说学校里的老师都那么文质彬彬,个个都温良恭俭让? 许大茂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算盘精那几个种,个个都是铁废物。 “他妈的,算盘精都被打发去扫大街了,那三个孬种都不敢在家里夺权。” 哦豁! 何雨柱听到又是扫大街,人都麻了。 这是跟扫大街过不去了是吧? 老杨下台扫大街。 刘海中下台扫大街。 现在算盘精又是去扫大街。 刚才许大茂还立志送易中海去扫大街。 啊对,还有个冉秋叶。 那也是个扫大街的种子选手。 这扫大街这么吃香的吗? 怪不得这么久没见算盘精兼职门神了呢,原来是去扫大街了。 没有小学教员那层光环,不敢出来见人呐。 行,这就挺好。 天天进进出出,没了爬脚面的癞蛤蟆,走路都能顺畅几分。 等许大茂走了以后,刘玉华从东厢耳房出来,勤快的收拾碗筷,刘媛媛也跟着屁股后面帮忙。 何雨柱大老爷一样,拖了张躺椅,往游廊下一放,又瘫在上面了。 实在是厨房里的躺椅过于舒爽。 在给刘玉华买女式自行车的时候,顺手又买了张躺椅回来。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游廊下面既阴凉又有风吹,无论是乘凉还是睡觉,都是十分的舒爽。 这张躺椅买的太值了。 微醺的酒意,伴着习习的凉风,躺在躺椅上的何雨柱,挺了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刘玉华和刘媛媛收拾好了之后,也一人搬了张凳子,坐在游廊下面嗑瓜子聊天。 但刘玉华突然发现,她当家的,本来在躺椅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但是渐渐的缩成了一团。 双手抱胸在那抖,好像在打冷战。 就好奇怪的望了望天。这已经入伏的天气了呀? 看当家的在那里抖个不停,就有些担心。赶紧过去推了一把。 何雨柱昏头昏脑的从地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见到面前一胖一瘦的两个姑娘。 这个瘦不拉几的小姑娘好像是个邻居。 这个胖姑娘? “咦,这不是他二姨吗?” 反应过来,赶紧一巴掌捂住了嘴。 还好还好,没把猪八戒给带出来。 两个姑娘见他懵头懵脑的样子,又听他说什么谁的二姨。 左右一望,也没别人啊。 又对视了一眼,她两人都没姐姐呀。 再看何雨柱还坐在地上呢。 刘玉华赶紧扶住了他。 “哎呀哎呀,用劲儿用大了,当家的,你没事吧?” 当家的? 哦,这是刚娶的媳妇。 何雨柱稍微清醒了一些,手一撑地,人就被拎起来放在躺椅上了。 何雨柱也没计较胖媳妇把他当小鸡仔拎,反正也快习惯了。 他在想着刚才做的那个梦,他梦到了挂满了冰凌的桥洞。 这是傻柱有话跟他说吗? 傻柱是在想表达什么呢? 看了看胖媳妇,又看了看东西厢房。 再回想了一遍,这几个月以来的成就。 他已经达成第二阶段的胜利了,剩下的只要坐在屋檐下,静静的看着就好了。 没有危险了,不会重蹈覆辙了呀。 傻柱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雨柱被放在躺椅上,也就懒得起来了。 想到傻柱那混不吝的性子,那脾气是又急躁又暴躁。 难不成是觉得他有些太软弱了,觉得他的进度太慢了? 但是这样才稳妥呀,没必要半夜套麻袋把人打个半身不遂,甚至挖个坑埋了吧? 这也太看不起张所长他们的能力了吧? 他决定不能由着傻柱的性子来,因为那后果已经很明显。 傻柱那性子那脾气只会挨坑,不会有什么好下扬。 只是,那挂满了冰凌的桥洞还是在提醒他。 这帮子禽兽,受的这点挫折,远不足以抵消傻柱的心头之恨。 只能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时,刘媛媛问他。 “柱哥,你刚才看着我俩,说谁是谁的二姨呀?” 何雨柱眼珠子咕噜咕噜一通乱转。 谁的二姨呢? 接着就反问她俩。 “你俩有外甥没有啊?” 刘玉华摇摇头。 “我只有侄子,可没有外甥。” 但是刘媛媛想了想。 “表姐的儿子算不算外甥啊?” 何雨柱双手一拍,行,就你了。 “算,怎么不算呢? “你表姐不是你姐吗? “表姐的儿子是不是得叫你二姨呀?” 刘媛媛想了一阵,又摇了摇头。 “那也不对呀,我有三个表姐,无论怎么算,我顶多是个四姨,也不会是二姨呀。” 何雨柱哈哈一笑,说道。 “那就是我记错了,我没见过你另外两个表姐,以为你只有一个表姐呢。” 但是刘媛媛犟得很,立马就反驳。 “不可能,我三个表姐都在老家呢,从来没进过京,你肯定见不着。” 何雨柱拿这种小姑娘真没办法,求助的看向了刘玉华。 这刘玉华她也是个实诚姑娘啊,正一脸问号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呢。 何雨柱揪着头发。 “刘嘉诚说的,他说他有表姐,但没说有几个,你们要怪就怪他去吧!” 第147章 拉拢刘岚 “昨个,棒梗又挨揍了吧?” 何雨柱疑惑了那么一秒。 然后立马就明白了,挑眉冲刘岚一笑。 “北新桥是吧?” 刘岚也咯咯一笑。 “猜对了!我有个侄子家就住北新桥。 “他跟我说,锣鼓巷那边的孩子都想揍棒梗,他们跑过去把棒梗揍一顿,也没人会替那小子出头。 “反而大家觉得棒梗已经臭名远扬了,就更厌恶他了。” 何雨柱一挑大拇指。 “怎么说还得是咱们刘姐呀! “得,今儿个,老李同志有没有小灶吧?” 刘岚冲他翻了个白眼,嗔道。 “我哪知道他的那些事儿? “行了,我还忙着呢。” 说着,拎一个菜筐就要走。 何雨柱哪还不知道,刘岚是嫌他转移话题,没继续夸她,就一手扯住了她的衣袖。 “忙什么忙呀?走,我们去门口说点事儿。” 然后何雨柱就跟她讲了讲,说许大茂想借她的关系攀附李怀德。 可刘岚似乎有点不大情愿。 何雨柱琢磨了一下,在傻柱的记忆里,刘岚后来被李怀德甩了,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于是就小声问了句。 “是不是老李说了什么? “他不让你掺和这些事儿?” 刘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你还问。” 何雨柱考虑了一下,刘岚这人除了嘴巴大点,倒也没什么大毛病。 对他傻柱说不上有多好,倒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反正比院里那帮禽兽强。 特别是这几个月,他改掉了傻柱那口无遮拦的性子之后,跟刘岚之间没有任何冲突。 甚至刘岚还看在钱的份儿上,尽力帮他给贾家上强度。 老人家说过,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刘岚往后这几年,有李怀德做靠山,说话也有点用,应该拉拢拉拢。 就做出一副为他考虑的模样,装出吞吞吐吐的样子,说道。 “刘姐啊,我等一下说话可能有点不好听。 “可你先别急,先考虑考虑是不是有那么点道理。” 刘兰有点疑惑。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雨柱又做出一脸纠结的样子,再做出下定决心的样子,开口说道。 “刘姐,你看老李在厂里,现在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了,为什么还让在在后厨里打杂呢?” 刘岚板着脸,定定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里既有疑惑,还带着点防备。 何雨柱也在想,如果撺掇她搞事的话,她的大嘴巴会不会把这事传到李怀德那去? 和这种把不住嘴的人说话,还得小心点啊,就斟酌着说。 “我知道,如果把你弄去厂办,会影响不好,那些文字工作你也胜任不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啊,咱们后厨这一大帮子人,都是靠着你,才能以老李的旧部嫡系自居。 “你看看,弄去纠察队的那几个小子,见着你是不是恭恭敬敬啊? “你若是指使他们去办点小事,他们敢推辞吗?” 刘岚听到他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又有点自得的点了点头。 “那是,如果他们敢不听,我也能让他们下车间搬铁去。“ 何雨柱继续诱导她。 “可不是说吗,全靠着刘姐,他们才能进纠察队呀。 “但是那几个小子,也就只能给你干点小事,稍微有点什么大点的事,他们也没能力帮你去办不是?” 刘岚扯了扯嘴角,露出些不屑的样子问道。 “你的意思是,许大茂他就能办大事儿?”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烂到底,只是被聋子夸张了那么一点。 再加上院里那几家都在厂里上班,所以他在厂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 当然,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许大茂是不是一个能感恩记情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在刘岚这里打包票。 “我可没这么说哈,就算我替许大茂在你这说好话,那也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吧? “我想跟你说的是,这世道可不是一成不变的,之前你能随便张张嘴,就能把那几个小子塞进纠察队吗?” 刘岚又冲他翻起了白眼,自得的笑道。 “你不就是想说这世道变了,老杨去扫大街了,换成老李爬上去了嘛。 “这不是事实吗?也没什么难听的呀。” 何雨柱轻轻笑了一声,刻意把笑声变得凉凉的。 “难听的是下半句,世道会变,人也是会变的。包括你我,也包括老~李!” 这下刘岚笑不出来了。 都不用何雨柱说得那么露骨,她心里也明白,她都三十好几了,以色娱人哪是什么能长久的事儿。 何雨柱先是铺垫说她还在后厨打杂,又说世道会变,人也会变,就是在提醒她。 她又定定地看着何雨柱,看了好一阵才说道。 傻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我家这个情况你也知道,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她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萧瑟。 何雨柱这时就自得地笑了笑。 “你没看我这俩月在干嘛吗?” 刘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没好气的说。 “你不就娶了个媳妇吗,嘚瑟什么呀? “你说你干嘛了?一天躺在那混工资,你干什么了你?” 何雨柱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没好气的伸出手指,狠狠的杵了一下刘岚的额头。 “我他妈的,教你们手艺的事儿你给忘了? “这些手艺,不他妈磕头拜师,就凭你们能学得到? “你们这帮人,就算跑到人家门前磕个头破血流,人家会肯喝你这杯拜师茶吗?” 说到这个,刘岚也不禁有些尴尬。 像她这个年纪,还是个女的,真没地儿磕头去。 而这傻柱还真是不分良贱,一视同仁的教。 后厨这帮子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领他这份情。 但何雨柱又说了。 “你觉得我教了他们这么多人,以后会有几个记得我的好? “没有磕头定下名分,他们就算不记我的好,甚至挑出来坑我,旁人也没法指责他们欺师灭祖。” 听他这么一说,刘岚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解,何雨柱就继续问道。 “那你觉着我明知这样,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呢?” 刘岚果然是不明白。 “是啊?为什么呢?” 何雨柱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可以学着易中海那老贼给人洗脑了。 第148章 只看不说 “老人家说过,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你看,我这几个月以来是不是一直这样做? “就算这些人不领情,那么在别人邀他们坑我的时候,他会不会迟疑那么一下呢? “那么这么多人里面,有没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会心怀感激的呢? “只要有一个人感激我,在某一个别人即将坑死我的时候,拉我一把,我是不是就赚到了?” 刘岚一听是老人家的话,立刻就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趁着这时候,不管是谁,只要找上门来,我就帮他说好话,想办法让他们往上爬。 “等到以后,只要有那么一两个人记着我的好,我就赚了。” 何雨柱不想把话说得太绝对,免得以后出什么状况,刘岚把事情怪到他头上,于是摇了摇头说。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世道会变,人心也会变。 “不是说每一个人都值得帮,也不是说每个人都不值得帮,这要看你的想法和需求。 “对于许大茂的人品,我不能给你打包票。但对于他的能力,我倒是觉得他比那几个小学徒强。 “而且许大茂这人你也认识,不用我多介绍,他现在找到我这来搭桥,你觉得行,我就让他找你聊聊,你要是觉得不行,我就拒了他。” 其实何雨柱铺垫了这么多,又把老人家的话拿出来一锤定音。 刘岚也看到了他对这句话是奉为圭臬,身体力行的,并不是空口白话忽悠人。 特别是她跟李怀德的关系,是瞒着人的,也就傻柱撞见过一次,但傻柱一直是守口如瓶的。 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想从刘岚这儿,走门路攀附李怀德。 就算想要奉行老人家的那句话,也没有什么人供她选择。 没考虑多久,刘岚也就答应了。 等到许大茂找到后厨之后。 何雨柱先忽悠他,说刘岚可能是李怀德亲戚什么的。 加上李怀德是从后勤上去的,所以后厨这帮人才能号称是他的旧部,而没招致其反感。 所以若是想从这条路子贴上去,只能从刘岚那儿走。 许大茂才没什么道德负担呢,能走裙带路线,对他而言简直是捷径。 马上点头如捣蒜。 “懂懂懂,哥们儿门清得很!” 何雨柱又稍微提点了他一下。 “刘岚这个人性格有点大大咧咧,你只要捧着她就好。 “那李怀德城府就深得很,你得自个小心。 “但他有一点好处,真金白银,收钱办事,你自行把握,事成事败你自个儿消受,赖不着别人!” 许大茂会怕这个? 当扬表示,肯收真金白银的,那才是哥们儿所期望的。 反正话已经说到位了,何雨柱也就不管他了。 把刘岚叫出来,三人互相对了个眼色,何雨柱就走开,让他们自己去勾兑了。 回到后厨,他就想之前忽悠刘岚那些话,有没有什么问题? 结果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还真不是忽悠人。 老人家高瞻远瞩,随便一句话拿出来就是至理名言。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不就是在教我们为人处事吗? 这话无论是放在国际政治上,还是放在日常生活中,简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他看着后厨这帮子人,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之前傻柱在后厨里是什么呀? 性格暴躁,还霸道,只管自个吃独食,把自己搞成了孤家寡人。 遇上什么事儿,除了个徒弟马华之外,从来没人帮他出头说过一句话。 自从不再吃独食,还愿意把厨艺教给这这些人之后,他这个后厨班长算是实至名归了。 就连上次眉毛那个小堂弟,把他花钱整棒梗的事,搞得大家都知道了。 也没一个人出卖他,没一个人把这事往外传。 还有在院里,之前的傻柱,被寡妇吸血吸到死,被那帮禽兽当驴用到死。 其他的邻居个个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没人去点他一句。 现在呢,至少许大茂肯点他,至少老刘家也对他持友善的态度。 果然,脑子不够用,归脑子不够用。 但可以通过学习一些真正有用的道理,来改善自己的处境。 而且现在的风气,很快就会到,人手一个红本本。 陌生人之间说话,开口先说一段名言。 简直就是把饭往你嘴里塞! 那些道理,每一句都充满了人生的哲理。 只可惜之前的傻柱,只把它当做口号,而从没有想过去沐浴老人家的光辉。 想到这,何雨柱看了看时间,他准备下班的时候早点走,赶在新华书店下班之前买几本回去。 不说买来干什么,起码能充实一下,他那颗半文盲空空如也的脑子。 两口子一人一本拿来学习,再珍藏几本。 他倒也想过,把它当成翻天印往别人脑袋上砸。 可是看着马华在那儿收拾河里捞上来的螃蟹。 他就觉得,还是拿来充实一下脑子就算了。 这宝贝最好是只看不说,那才能活得长久。 你还别说,自从多了几十年阅历之后,何雨柱就小心谨慎了许多。 看似过得有点憋屈,可也少了很多麻烦。 也能容他慢慢搅动那颗生锈的脑子,一点一滴的改变了傻柱那悲惨的境遇。 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得踏实稳当。 下班后,他正在家里翻着崭新的小册子。 刘玉华下班回家,进门见他在看书,就问他。 “柱子啊,你天天这样早退,就不怕有人打你小报告啊?” 何雨柱看着胖媳妇儿,进门先不问,为什么没等她一起下班,反而担心有人打小报告。 这还真是把老爷们儿放在心里了。 便朝门外看了看,见到院里没人,心里顿时起了促狭的心思。 便放下小册子,站起身来,故意朝门外看。 刘玉华见他看着门外不出声。 就顺着他的目光偏头看过去,刚好露出了圆润的侧脸。 何雨柱,凑上去吧唧就是一口。 但他忘了,刘玉华跟他结婚没满一个月,还不是那种荤素不忌的老娘们儿。 第149章 超出预期 何雨柱朝天躺在桌子的碎片里。 刘玉华蹲在旁边搂着他,一边呼喊一边摇晃,把他脑袋晃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何雨柱无语的看着屋顶在眼前乱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因为悄悄地吧唧了自己媳妇儿一口。 结果这胖媳妇被吓得,甩着膀子猛力一扫! 这么多年的撂跤,可算他妈白练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可别摇了。 “再摇下去,咱院里儿可又要多一个寡妇了!” 刚才,刘玉华一膀子,把自家老爷们儿扇到桌子上,连桌子都给压塌了。 见他躺在那一动不动,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着急的扑上去,一通摇晃,终于把自家老爷们儿给摇出声了。 见他出声说话了,刘玉华才吓得哭出了声,梨花带雨的,脚下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柱子啊,柱子,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然后小拳拳,duang一下,duang又一下! “噗…… “咳咳咳。 “停,停,停。” 何雨柱使劲推开胸口的小拳拳,拼命在那倒气。 刘玉华哭的不能自已,抽泣着又扑到了他的身上,边哭边喊。 “柱子啊,柱子,柱子啊,柱子。” “救……救命……啊! “玉……玉华,你……你起来,压……死我了!” “啊!” 刘玉华先是一惊。 紧接着“哦”一声,算是反应过来了,赶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何雨柱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倒气。 好容易倒匀了气,何雨柱简直哭笑不得。 这个胖媳妇儿,受到惊吓很容易做出过激反应。 上次从树后面跳出来吓她。 挨了两下,自认为受得住,居然没吸取教训。 这次居然狗胆包天,敢上去偷袭,挨这一膀子还真是活该! 刘玉华见他好像没事了,赶紧双手一抄。 就把他从地下抄了起来,又小心的把他端到西屋,放在了床上。 然后,像犯了错一样,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带着哭腔问他。 “柱子啊,刚才我没伤着你吧?” 何雨柱在床上深吸了两口气,感觉肋骨没问题,只后背有点痛。 学撂跤时,怎么挨摔也是练过的,应该是没什么事儿,便小声说道。 “没有,你没伤着我,我一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身体壮着呢。 “你忙你的去吧,让我躺会儿。” 等刘玉华抽抽搭搭的出了屋子,何雨柱躺在床上,心里泛起了嘀咕。 刘成难道真不知道他跟易中海势如水火? 还他妈盛赞易中海帮他说好话。 刘成难道真的那么鄙视何大清? 对他这种忤逆的断亲行为视而不见。 刘成难道真不知道他这女儿到底有多大力气? 刘成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女儿食量大? 嫁个女儿不但不收彩礼还拼命的贴嫁妆。 还有刘玉华。 究竟是在第一次约会时,见他何雨柱对她的食量不在意,从而心生好感。 还是在第二次约会的时候,硬挺了她duang duang两下之后,才对他起了好感呢。 可这个媳妇性子又好,又勤快,特别是心里还有他,那他怎么样也不可能放手了。 所以,这恐怕只能是一笔糊涂账了。 不过当初想找个膀大腰圆的媳妇儿,还真就是超额完成了任务,简直超出预期。 也不知是该喜呢? 还是该忧呢? 想想当初,他定下膀大腰圆的这标准的初衷。 现在他不是怕,贾家俩寡妇来找他麻烦。 现在他是怕贾家那俩寡妇,真的来找麻烦。 这胖媳妇儿随手一膀子,就能把他这个身高近一米八,一百六七十斤的壮汉扫倒,连带把桌子都给砸碎了。 那俩寡妇万一激怒了这胖媳妇,她这两条膀子扫起来不得把俩寡妇的屎都给打出来? 可他忘了,他偷偷亲胖媳妇儿的时候,门是敞开着的,院里是没人。 但中院活雷达,贾张氏之窥,又岂是浪得虚名。 从刘玉华反手一扫,到何雨柱腾空碎桌。 再到刘玉华哭哭啼啼, duang duang duang。 然后她又端着何雨柱进西屋, 一切的一切都被贾张氏尽收眼底。 这肥婆平日里也自诩膀大腰圆,身大力不亏。 对上院里的那些老娘们儿,从来都是敢于主动挑衅,从来就不怕打不过别人。 甚至对上傻柱,她都敢动手。 除了死去的老聋子,这院里就没有她怕的人。 但今天她怕了。 连戒断反应的暴躁红眼圈,都清澈了很多。 她当初敢跟傻柱动手,无外乎就是笃定,这些男人在外面得好个面儿,并不敢真的对她一个老寡妇怎么样。 可傻柱娶的这个媳妇儿,那就说不定了,人家可也是个女的。 女人互撕,可就没什么舆论压力了。 想到她两婆媳屡次拿捏傻柱,甚至想直接赖他的房子。 就是因为傻柱这人好面,不敢担上欺负孤儿寡母的恶名。 现在完了,人家娶媳妇了,一点便宜也别想占了。 要说是娶了秦京茹这种小胳膊小腿的,那还有辙。 之前只以为傻柱娶的媳妇儿,不过是个子高了点、体型胖了点,哪曾想…… 他娶了个披着人皮的坦克吗? 对上她俩婆媳,人家都不用动手的,横着走过来都能把她俩给压成纸片儿啰。 但是人家刚嫁进来的新媳妇,跟他家无冤无仇的。 傻柱也自年前开始,就一直避着他们家。 所以没起冲突,怎么会有这些无稽的想法? 贾张氏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开去。 但这个时候,秦怀茹因为没有自行车,下班了还没回到家。 屋里棒梗那个腮帮子肿得像痄腮一样,也不敢到外面胡同去窜,只能躲在家里领着两个妹妹玩。 整个屋里老的老小的小,贾张氏心里莫名就有了些不安。 大热天的,她把门关上,躲在屋子里,破天荒的有了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一直熬到了秦寡妇回家,贾张氏心里仍然惴惴不安,仿佛回到了儿子突然离去的那段日子。 她看着形容有些憔悴的儿媳妇,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事好像不太对劲。 她手里拿着个鞋底,半天都没穿进一根线,只是在那儿默默思索,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第150章 江河日下 像她们这种一家孤儿寡母,在棒梗这个唯一的男丁,还没长大扛事儿的时候。 在这个年头,无论是乡村还是城市,天然就是受欺负的对象。 而她家却能横行四合院,这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易中海把寡妇当成了第一顺位的养老人。 依仗自己的身份、威望,多方对她家进行维护。 并且洗脑第二顺位的养老人傻柱,对她家进行了,精神、物质多方的帮扶。 她那儿媳妇随口撺掇两句,就能让这个傻货化身打手、走狗。 去撕咬如许大茂这一类,觊觎或者得罪了寡妇的人。 这方面做得,比小贾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两人虽然没有跟她家住进一个屋子里。 但同在一个院里,完美的替代了老贾和小贾的生态位,起到了扛事儿男人的作用。 这才让她们一家孤儿寡母,内心得以安定。 但是现在,易中海被剥掉了一大爷和八级工的光环。 威望一落千丈,为求自保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哪里还敢出头庇护她家? 傻柱自年前清醒以后,对她家避之不及。 进而还娶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媳妇,就是为了克制她家俩寡妇。 更不要说,傻柱还在背后,暗戳戳的给她家上强度了。 当家扛事男人的生态位一个不剩。 家中唯一的男丁也是一个招人唾弃的,只会欺负弱小的熊孩子。 贾张氏此时才产生这种不安的疑惑。 只能说易中海的余威此时才将将褪尽。 她贾张氏一个妇道人家,对这些微妙的事情不够敏感。 若是老聋子还在,又愿意开金口的话。 以她那人老成精的眼光,也许能将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给她们掰扯明白。 其他人嘛,易中海或许能看出几分。 他的处境还不如贾家呢,他敢说吗? 另一个可能看出苗头的,应该轮到算盘精这头伥鬼了。 但他被刘、许、何三人联手摁去扫大街了。 也算是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而且没了易中海这只恶虎的指使,他还没察觉到贾家、易家的虚弱。 四合院的围墙,多少也挡住了,院外那些觊觎的目光。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易家和贾家的颓势是不可能遮掩得住的。 贾家还稍微好点,有棒梗这个指望,还能期望他有朝一日支棱起来。 但易家后继无人,注定江河日下,被人吃绝户,概率高达九成九。 或许捐出全副身家,寻求组织的庇护,可有一线生机,能让他得以善终。 可惜此人思想守旧,虽然不是个铁公鸡,但也没有大方到捐身家的那个地步。 就连何雨柱这个脑子空空的厨子,虽然没看出这里面的道道。 但他也能感觉到,他可以搬张躺椅,瘫在屋檐下,坐看易贾两家堕入苦海。 说到苦海,这苦海的先兆就来了。 五六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在 95 号院门口探头探脑。 没多久,又凑在巷尾,一起小声的确认。 “这是 95 号院吧?” “没错,中院儿,西厢房!” “打听清楚了?” “清楚了,肯定清楚了!” “别用板砖,用些小石块也够了吧?” “那就先用些石子儿试试效果?” “好。” “行。” “那一起冲?” “冲!” 几个小孩儿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一阵,就把事情决定下来了。 随后,每人都捏了两三颗石子,一窝蜂地朝着95号院门口冲了过去。 冲进了广亮大门,一个小孩叫了一声。 “前院,继续冲!” 再冲过了垂花门,又喊了一声。 “中院到了,西厢房,砸!” 然后噼里啪啦一二十个石子,就朝着西厢房砸过去了。 西厢房的门窗玻璃,噼里哐啷一通乱响。 有的只是破了个洞,有的则是整块碎裂,掉到屋里屋外的砖石地上,继续碎裂溅开。 屋里的人可就倒霉了。 先是一个有些浑浊沙哑的女声“哎呦”了一声。 紧接着,一个清脆尖锐的女声也跟着“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就这么一老一小两个女声,只在屋里面叫唤,却没有开门出来叫骂追打。 一个小孩问道。 “这是他妈和他奶奶吗?” 另一个小孩一边丢石子儿,一边说。 “管那么多干嘛,再砸两个石子儿咱就跑。” 每人砸了三五颗石子儿之后,这群小孩又一窝蜂地跑出垂花门,再冲出广亮大门,钻进了胡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阵,门窗玻璃没一块完整的西厢房。 拉开了一条门缝,阎解娣额头鼓着一个包,透过门缝朝门外左看右看。 直到没见着人,才把门拉开,探头再瞧了一遍。 然后扭头,带着哭腔朝屋里喊了一声。 “妈,外面没人了。” 玻璃破碎时,那清脆的声音能传得很远。 而这一通砸,声音不仅快速密集,持续的时间也不短。 院里但凡家中有人,基本上都会出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何雨柱家在中院,距离也不远,他躺在床上都待不住了,趿拉着鞋就跑出来看热闹。 见到阎家玻璃碎的一块不剩,再看到杨瑞华和阎解娣,两人都是头上长角的造型。 他憋住气才忍住了笑出声来。 他觉得对女人幸灾乐祸挺不好的。 特别是阎解娣手上还流着血,就更加不忍心了。 觉得这两人,在阎家也是挺倒霉的。 不知道是她们家男人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招了人来报复。 不但把玻璃给砸了个干净,连人都砸伤了。 这伤者是两个女人,老爷们儿也不好凑上前去。 当然何雨柱也没那个心思往前凑,站在边上看热闹就好了。 两个大妈主动上前去查看她们的伤势。 发现也就是被石子儿砸了,身上没什么事儿,头上鼓了两个小包,也没破皮,就阎解娣手上被碎玻璃划了一个小口子。 倒也没必要去医院,谁家有个红药水、紫药水什么的,搽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当听说砸玻璃的,是五六个跟阎解娣差不多大的小孩。 何雨柱就挺疑惑,这阎家的种,一向是不会主动出头得罪人的。 而阎解娣又是女孩儿,更不会得罪人了。 怎么跟阎解娣差不多大的小孩,还五六个一伙冲进来砸他家玻璃? 莫非是阎解矿学了棒梗,欺负了比他小的。 但这跟他无关,他就疑惑了那么一瞬间,就把这想法抛之脑后。看看热闹就得了。 第151章 四面八方 但是院里却有一个小耳报神。 刘嘉诚这小子,有什么新鲜事儿都喜欢跟他柱子哥、大茂哥分享。 特别是关于棒梗挨揍,还出了乌龙的事,那真是等不得迟一点,天黑了都要敲门去报信。 首先就敲开了何雨柱家的门,人还没进门,就一脸兴奋的报信。 “柱子哥,柱子哥,今儿个三大爷家玻璃全被人砸了。” 何雨柱心想,他们家跟对门阎家也没有矛盾啊,这么高兴干什么? 随口就说。 “我见着了,他家闺女儿还被砸出血了。” 刘嘉诚就急急忙忙的解释。 “砸错了,他们砸错啦! “他们是要去砸棒梗家玻璃的。 “三大妈知道了,等下就要来找棒梗麻烦了!” 说完,他也不进屋,往左边一转,顺着游廊就往西边跑去了,边跑还边说。 “我得去告诉大茂哥,叫他出来看热闹。” 话音还没落,人就钻过月亮门了。 刘玉华也知道这小子跟棒梗的恩怨情仇,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何雨柱想,杨瑞华对上贾张氏,好像还挺势均力敌的。 不过算盘精都落魄成这样了,他老婆敢去找别人麻烦?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但路灯就装在正房的房檐下。 中院有什么事明显也看得清,干脆就把躺椅拖了出来乘凉,反正也闲着没事儿。 完了还招呼媳妇儿,一起坐过来嗑瓜子。 没过一分钟,刘嘉诚就把趿拉着鞋的许大茂给拖出来了。 许大茂走得慢吞吞,刘嘉诚很不满意,拖着他的手,斜着身子拼命往前用劲,嘴里还叫着。 “大茂哥你快点,等下迟了就看不上了。” 许大茂的鞋都没穿好,走两步还蹦一下。 气得他一把将刘嘉诚给提溜了起来。 “你倒是让我把鞋给穿好呀,慢两步耽误不了事儿的,你急个什么劲儿啊你。” 刘嘉诚被他往上一提,整个人被抻得单腿点地,另一只手朝着何雨柱伸出来大喊。 “柱子哥救我呀!大茂哥他不讲武德啊!” 何雨柱斜躺在躺椅上,抓着一把瓜子,在那嘿嘿嘿的看乐子。 许大茂套好了鞋,把刘嘉诚滴溜过来,往他躺椅上一丢。 顺手还把他手里的瓜子一把接了过去。 “怎么着,这小子把你也给弄出来了? “究竟是什么大扬面,这小子冲进来就把我往外拽,说要看大戏。” 刘嘉诚是急着把许大茂拽出来,没空跟他说。 现在观众人齐了,主演还没上扬。 自然有时间来了个前情提要。 “大茂哥,我告诉你呀,这几天棒梗躲在家里,外面胡同的孩子要揍他,但找不着人。 “然后他们就找到院里来了,但是他们找错屋子了,把三大爷家玻璃给砸了。 “三大妈知道后,就说要找棒梗的麻烦。” 何雨柱听他说是外面胡同的孩子,就问他。 “又是北新桥的?” 刘嘉诚挤在躺椅上,许大茂又分了他一点瓜子。 他接着瓜子,在那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今儿个这拨是万宁桥的。” 许大茂一听就觉得有趣。 “呦呵,棒梗这小子声名远扬啊,前面来了一波北新桥的,今个又来一波万宁桥的。 “东边西边都来人揍他了,那南边东板桥的,北边鼓楼的,不都得过来踩他一圈啊? “这不过来亮亮相,那可就跌份儿了哦。” 许大茂这话的意思就是,四九城这些胡同孩子,从来都是各有各的圈子。 大约是以地域来划分的,反正连他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就像他们锣鼓附近的这帮孩子,就自成一个圈子,北新桥他们那边也是。 北新桥地盘大,里面圈子也不少。 万宁桥那边同样也是各有各的圈子。 这些个圈子里面的人,不管关系好坏,在面对外人时都会互相维护,互相帮忙。 就像刘岚那侄子,之前是不敢过来挑事儿的。 可能因为刻意关注棒梗的信息,就知道了棒梗在锣鼓巷这个圈子里也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们瞅准机会,也过来把棒梗打一顿。 然后锣鼓巷这边的孩子没人替棒梗出头。 这个行为呢,估计刘岚给的钱只是个诱因。 因为这些孩子喜欢玩什么拔份儿。 踩到别人圈子、地盘里面去揍人,那可是很有面儿的事儿,这就属于拔份儿了。 然后万宁桥这波孩子,应该是看见北新桥的踩过来没事,他们也要来踩一脚,也要拔这个份儿。 那么这是骨牌效应,还是窗户效应呢? 所以许大茂说东边西边的都来了,那南边北边的不来,那就叫跌份,没面子。 这真就是所谓破鼓万人锤了。 不过万宁桥这波孩子,砸玻璃给砸错对象了,估计这也算是一种跌份儿吧。 看样子,棒梗这个强度够够的了。 这小子以后恐怕出门就得挨揍。 最好是给他揍出心理阴影来,让他觉得在这四九城名声臭大街了,以后会寸步难行。 然后就要去插队。插队去到外地没这臭名声了,说不定他还会觉得挺自在,不愿意回来了嘞。 许大茂一双破鞋就能硬控这小子八年。 是不是让那些孩子也准备一双呢? 四面八方,八双破鞋,八八六十四。 能硬控他一辈子呀,想想就爽! 心底暗爽之下,就凑趣地说道。 “东南西北,四波人揍过了。” “那东北、西北、东南、西南的这些孩子们呢? “是不是也得过来亮亮相啊。” 许大茂抚掌大笑。 “嘿,你还别说。 “这十来岁的小孩正是好面儿的时候,那你行我也行,你不行我也得行! “这东南西北都把棒梗轮了一遍,其他地方的若不来亮亮相,那就真的是跌份儿了。 “还有哦,并不是说他们这一拨一拨的小孩,每个方位只有一拨哦。 “就在四九城里,哪个方位指过去,不得有十拨八拨的呀?” 说着,捏住刘嘉诚的脸蛋,把他半张脸都给扯起来了。 “小咂,你以后可以天天跟着棒梗,保证你天天能见到他挨打,爽不爽?” 刘嘉诚被许大茂捏着脸扯,也不恼,反而咧着嘴在笑,含含糊糊的在那叫。 “赏,赏,赏!” 第152章 恬不知耻 心想,没错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许大茂不是出了十块钱,就成事了吗? 他已经花了二十块了,再花十块也不在话下呀。 让刘岚的侄子去那些小圈子里面,放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去把水搅浑。 撺掇别人去给棒梗挂破鞋,只要他在周边这一片,名声烂大街了,还真有可能下乡就不愿回来了。 要能把贾家的太子爷,摁的在农村扎根,那这个投资的性价比就还挺高。 他在这边想着怎么下黑手,许大茂磕完了手上几粒瓜子,就伸着脖子往穿堂那边望。 见等了这老半天,杨瑞华还没过来找事,就问刘嘉诚。 “你小子到底打听清没有,老阎家的真要过来找事?” 而刘嘉诚这时候也有点讪讪的捏着瓜子皮,可能他真的听错了。 按理说,阎家想要找麻烦。也得去找罪魁祸首啊,贾家这次真的是什么也没干。 而且阎家的门风,从来也不是那直接个跳出来跟人刚正面的。 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两人也不至于跟个听风就是雨的小孩计较什么。 许大茂双手齐出,捏住刘嘉诚的脸蛋,两边一扯,给他扯出个蛤蟆造型。 再往中间一挤,又把他的嘴挤得撅了出来。 一边玩他的脸,一边不教他好。 “小子,明个悄悄跟在棒梗后面,看他挨揍,不比看几个老娘们儿吵架痛快? “把这事儿给他宣扬宣扬,让周边这一圈想要拨份儿、立棍儿的小孩,不来揍棒梗一顿,都没脸出门儿。” 刘嘉诚听到他这主意,眼睛亮晶晶的,抱着他的手和他嘻嘻哈哈。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跳下躺椅就说。 “我跟三大妈说去,她要是不揍棒梗一顿都没脸出门。” 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说完撒腿就往前院跑过去了。 何雨柱不看好这小子能撺掇杨瑞华跳出来,说不定先得挨他爹一顿揍。 这年头的小孩不挨揍那是童年不完整,由他去。 这时许大茂贱嗖嗖的对他说。 “傻柱,你茂爷我,过几天要调去委员会了哦。” 何雨柱抬眼打量了他一下,不得不说,这小子真能钻营。 给他根杆子,他能顺杆爬上天去。 这就顺着刘岚的裙带,攀附上李怀德了。 “你这是贴上老李了?” 许大茂得意的小胡子都翘起来。 “先去委员会做个干事,过渡几天之后,李主任就会找个由头提拔哥们儿。 “傻柱,你放心,这次你给我牵线了,以后等哥们儿上去了,一定罩着你。” 罩不罩的另说,何雨柱知道自己不惹事生非,就不会有人来搞他。 真要有什么事儿,许大茂也罩不住。 但不管他有没有心吧,这句话说出来了,就比记忆中的关系亲近多了。 他也知道,许大茂这鸟人,一旦小人得志,马上就会得意忘形。 但这时候,你去劝他,反而会忠言逆耳招人嫌。 不过无所谓,李怀德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见刘嘉诚跑去一阵了,前院也没什么动静,杨瑞华不像有胆子跟贾张氏放对。 反正也没热闹可看了,就嫌弃的把许大茂给赶回去了。 现在的傻柱可不是孤家寡人了,不用跟许大茂这种狐朋狗友凑一块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入伏的天气,和胖媳妇腻在一起,就挺热的慌。 第二天上班后,他问了问刘岚,果然万宁桥那班小子,跟她那些侄子无关。 真就是跟风,出来拔份儿的。 他就假作关心的说。 “你得跟你那侄子说一声,现在锣鼓巷周边那些小孩儿们,好像拿揍棒梗当做一件拔份儿的事儿,让你那些侄子最近不要去了,省得跟其他地方的孩子起冲突。” 刘岚自然也明白,这所谓的拔份儿,就是抢着出风头,自然容易跟旁的小孩起冲突。 但这种事对那些十几岁的小孩,你还不好管,越压制他越叛逆。 况且,这还是他们在背后拿钱引诱、怂恿那些孩子们去干的。 人家干的正起劲儿呢,这时候你去叫停,那可就不一定听你的了。 这些孩子们小打小闹,平常见多了,也不会出多大的事。 刘岚根本没在意,反而说。 “你钱都付了,他们也想早点结账啊。 “三十顿呢,这才打了几顿,你不会想让我去教侄子们学赖账吧? 这时候,估计排队准备揍棒梗的人已经不少了。 现在缺的不是打手,而是吹鼓手。 何雨柱觉得,他跟刘岚在这事儿上也算是狼狈为奸了。 这娘们儿也是帮亲不帮理们。 行事只看亲疏远近,道德底线也就那样。 所以这事瞒着她没多大意义。 做了这么久的同事了,谁还不知道谁呀? 于是就阴恻恻的跟她说。 “不是说让你教他们赖账。 “我的意思是,何不教他们玩点小手段?” 刘岚笑嘻嘻的,伸出食指点着何雨柱。 “傻柱你学坏了呀。 “以前就光会动拳头,怎么着,想改玩脑子了? “来,说说,你准备玩儿什么阴损的招数?” 何雨柱毫无被人拆穿龌龊心思的尴尬。 反正这种杀身之仇,无论用什么龌龊的方式去报复,他都毫无愧疚。 他准备活学活用算盘精的那一招。 说实话,不说全部的实话。 于是就教刘岚。 “你把棒梗两次被学校处罚的原因,以及他家人口、收入,特别是他家有两个寡妇的情况都跟你那侄子说清楚。 “这都是事实吧,咱们不编排人家,让你那侄子也别乱编排。 “但是让他找一个嘴特别毒的小子,把这些事儿给宣扬出去。” 刘岚见他除了瞒着棒梗被设计的原因之外,其他的都只说事实,不传谣言光传这些有什么用? 但一提到找个嘴毒的小子去宣扬,立马明白了他这招的龌龊之处。 那手指头点得像抽筋一样。 “傻柱呀傻柱,你好坏哟!” 何玉柱恬不知耻的回了一句。 “喜欢这招吗?” 刘岚不疑有他,使劲点头。 “这招好,这招好,就算叫公安来查,也没我们什么事儿。 第153章 十世之仇 有算盘精,说实话不说全部的实话。 也有老聋子的孜孜不倦、积毁销骨。 更有,易中海,说话留分寸,但不留把柄。 这他妈才叫阅历呀。 傻柱那几十年的阅历算个啥呀? 纯粹就是花了几十年功夫,拿命硬熬出来的。 阅历先是要多看,然后还得多想、多学。 眼界广了,就能长见识。 能多想一分,就能多看透一层。 能多学一招,至少就能防着同样的招数啊。 傻柱那个憨货,看到了那,也就看到了,但只看到表象,不去想,也不去学。 身边这么多奸滑小人,这么多阴损招数,被坑了一辈子,他是一点教训都没学到啊! 怪不得最终的归宿,是那个挂满了冰凌的桥洞。 还好他何雨柱来了! 只是这原装的脑子还是挺不够用的,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办。 好像是一只单细胞的生物,玩不了什么多线程的操作。 不过,院里的那帮子禽兽,其实也强不到哪去。 在李怀德这种专门玩心眼的人面前。都是小趴菜。 见识过李怀德这种专门玩心眼子的人之后。 见识过高端局的一角之后,他认为自己的眼光得到了提升。 现在已经把院里那帮人都当成了小趴菜。 对此他很是自得。 特别是,同一个人,同一个脑子。 何雨柱跟傻柱一对比,没法不自得。 所以他就贱嗖嗖的对刘岚说。 “既然这招好,咱们就让寡妇焦头烂额,还让她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儿。 “咱们就躲在后厨里看好戏!” 刘岚这老娘们儿,嘴上虽是叫好,但真要让她去做,她居然杀价。 “这样的话,我那侄子也是替你办事儿了。 “那三十顿打,能不能减半呢?” 何雨柱心中哂笑。 这老娘们眼界也不大嘛,还是很淳朴嘛。 可能在她眼里,拦腰一刀已经算狠狠的杀价了。 还没有受过改开之后,那种商业氛围的浸润,不敢朝着脚脖子砍。 更不知道另立名目,双重收费。 那就这样吧。 打发了刘岚,何雨柱在后厨巡视一圈后,习惯地瘫上了躺椅。 但这次他摸出了口袋里的红本本。 昨晚在桌子被砸烂之前,他还是记住了老人家的一些话。 现在又开始重温,当看到。 “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一切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一切敌人!” “要反复研究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历史、自己现在的工作,好好地反省一下,强制地省察自己,多想自己缺点”。 “我们决不能一见成绩就自满自足起来。我们应该抑制自满……” 他发现,这每一句,都是对他这种心态的告诫,真真是切中要害。 他在多次反思后,已经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知道,这种骄傲自满是人之常情。 但,就算何雨柱和傻柱加起来,两辈子的阅历,也比不上老人家的一个字! 所以,一定要听从教导。 要自省,忌自满。 自省倒也简单,盘一下那些人如今的处境,便能看出自己的处境。 聋子死了,何大清、何雨水走了。 易中海没了光环,也没了庇护,只能夹着尾巴过日子。 算盘精,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过的藏头露尾的日子。 贾家肯定也被棒梗的这些破事,给整的焦头烂额的。 刘海中倒是和记忆里一样,抖起来了。 但这人现在还不至于算计他傻柱有什么,并没有什么威胁。 许大茂眼看着,也要如记忆里一样,发达起来。 所以在院里,那些算计他的主力,要么死,要么走,要么就自顾不暇。 至于厂里的人,老杨扫大街,李怀德登顶。 他跟李怀德毫无冲突,甚至还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了上去。 李怀德既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下手整他。 而厨房里的这些工友们,记忆中就没怎么坑过他。 现在相处的这么和谐,就更没有理由坑他了。 所以自省的结果就是,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傻柱那悲惨的下扬。 如果不考虑报复的话,那只需要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若是再能跟胖媳妇造两个小娃娃出来,那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评书里面说过,十世之仇犹可复也。 他这里,勉强说是上一世的仇,也没问题,为什么不能报复呢? 老人家也有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就连孔老二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所以想让他放弃复仇,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报仇,还要讲究个轻重缓急。 最好再来个天时地利人和。 当前的社会环境要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 若是为了报仇出气,把自己折进去,那就划不来了。 所以棒梗这事儿,把这些真话传出去就差不多了,做多了就容易过线。 现在他的名声也毁了,周边的小孩们都想拿他来拔份儿,算是集齐了地利人和。 唯独小子还太小,等到下乡的时候,那应该才算把天时也凑齐了,到时慢慢炮制他也不迟。 那么当前最快能集齐天时地利人和的,应该就是易中海那个老贼了。 之前废了他的大拇指,算是打好了复仇的基础,应该算是地利。 一惯与他不合的刘海中、许大茂,眼见着开始要发迹了,这算是人和。 而随着他的光环褪色、靠山垮台,以及这风已经喧嚣尘上,那么天时也到了。 所以撺掇刘海中和许大茂,把这老贼送去扫大街吧! 也只能是扫大街了,在李怀德的掌控之下,这好像就是斗争的底线了。 不过不要紧,这就能把他身上的所有防御给扒干净了。 只看院儿里的那帮禽兽,谁先对他露出獠牙,谁就能把他当做一块肥肉。 只要有人开始撕咬,就会引发那帮禽兽的群起而攻之。 仅仅是学了一点点红本本上的内容,就让何雨柱觉得。 他的精神已经开始有了武装,他的行为也渐渐有了明确的方向。 虽然有一肚子崇敬的话,想要献给老人家。 但是一种无形的谨慎,让他记起之前所想,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因为有些话,真得只能记在心中,既不能宣之于口,亦不能付诸笔墨。 第154章 眼光魄力 到下午的时候,后厨也没他什么事,他就早早的溜了。 他得趁着家具店没下班,买张桌子回去。 至于说什么,去淘一张黄花梨呀,紫檀呀之类的老桌子。 他既没那个眼力,也没那个财力,就不去想那好事了。 就买一张桌子,也不值当请个板爷给拉回去。 就给绑在自行车上,自个慢慢给推了回去。 路上买了几个馒头,秤了点凉菜。 刘玉华会在食堂吃了晚饭才回去,他自己的晚级随便打发就行了。 在水管边冲了个凉水澡后,拖出躺椅在游廊下,吹着晚风,来二两小酒。 拒绝了寡妇的吸血,以他的工资水平。 娶了媳妇儿之后,仍然可以顿顿有酒有肉。 就在他一边吃晚饭一边等媳妇下班的时候,却先把许大茂给等回来了。 这小子一进中院,就见他在游廊下喝酒。 顺手把自行车往旁边一靠,自个进屋搬了凳子,取了碗筷酒杯出来,坐下毫不客气的就给自己倒酒。 仰头一杯酒下肚,也不吃菜,继续又倒了一杯,还是仰头一口就闷了下去。 何雨柱对他不用招呼,就自己上桌的行为也习惯了。 只是见他这喝酒的样子,不像是因为高兴,才这样一口闷呀。 再看他脸色,也不是昨天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何雨柱也不忙着问他,只管吃自己的。 反正这小子想说,不问他也会说。 不想说的,问了他也会岔开话题。 果然,许大茂第二杯酒下肚,哈了两口酒气,夹了一筷子菜,咽下去之后,就一脸忿忿地说。 “他妈,李怀德不做人,居然要我去给刘海中当副手。” “明知道知道我跟刘海中是一个院里的,他是院里一大爷,我是二大爷。 “在院里我给他做副手,在厂里,我他妈,还要去给他做副手。” 何雨柱才知道,他的不满原来是在这里。 在院里被刘海中压制,在厂里还被压制,心态有点失衡了呀。 但这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许大茂这货就该让刘海中使劲磋磨,省得他目中无人。 就哈哈一笑,对此不予置评。 许大茂对他这种态度很是不满,就骂道。 “傻柱,你他妈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难道你不知道,李怀德这么安排,刘海中这个官迷,会把咱俩给压得死死的呀。” 何雨柱停下了筷子,问道。 “那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 “你莫非是想我去找李怀德,把你和刘海中给调个个? “我他妈有那么大面子,还用在厨房抡大勺。” 听他这么一说,许大茂也无奈了。 又给自己灌了一杯,唉声叹气的说。 “唉,刘海中这个老货虽然没有文化,但这人看风色真是一把好手啊。” 何雨柱就抬眼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许大茂也不用他催,继续就说道。 “我在宣传科,你也整天躲在个厨房里。 “都不知道刘海中在车间里玩了个什么大活儿。 “那老小子居然组织他们车间里的工人,停工,搞学习。 “说什么生产随时都可以搞,但学习上面精神,那是刻不容缓的事儿。 “哎,这事还真他妈就正确极了。 “厂里面从上到下,就没一个人敢跳出来说他做的不对。” 许大茂越说越不忿,又闷了杯,继续说。 “好嘛,这老小子当天就成了生产部门内的风云人物了。 “然后他妈,他又跑去跟李怀德表忠心,这就当上了纠察组长。 “你说,这他妈跟谁说理去呀?” 何雨柱这时才知道刘海中的发迹之路,这还真是羡慕不了。 如果没有傻柱的记忆,他哪知道什么时候风起。 就算知道,他也不敢趁势而上啊。 但人家刘海中就能抓住这个时机,做出这种正确无比的行为,来搏出位。 他自己不敢,可他敢嘲讽许大茂呀。 “要不说人家是一大爷呢,人家有那个眼光,有那个魄力。 “你他妈一没眼光,二没魄力,你凭什么想爬到人家头上去?” 这话若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倒也没什么。 但是从他傻柱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有点怪怪的。 许大茂的眼光、魄力,至少甩他傻柱十条街。 不说傻柱记忆中的事儿,就说他何雨柱回魂后。 在摁死老聋子这件事上,虽说是两人合谋,但许大茂出力起码占了八成。 嗅到风声不对,他又当机立断甩了娄晓娥,跟资本家做切割。 在踩易中海这件事上,那是时运不谐,才没能一脚踩死, 但易中海在厂里被老杨那么抬举,也全是靠许大茂从中作梗,不让他趁机翻身。 才能让他至今在院里过得藏头缩尾,不敢跳出来搞事儿。 等见到李怀德上位之后,又见到他傻柱狗皮膏药一样的贴了上去之后。 许大茂马上就想到,走他这条路子,还走成了。 这不叫眼光,这不叫魄力? 只是被拿来和刘海中的眼光魄力一比,许大茂也只能哑口无言。 何雨柱继续嘲讽他。 “当个放映员,上班时间又自由,还能在外面捞外快,这么好的事儿,你他妈的不干。 “现在好了,以后天天像条狗腿子一样,跟着你一大爷整天在厂里转悠吧。” 许大茂被他说郁闷。 闷声吃了两口菜,又自己灌了一杯之后,突然停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了好一阵,突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纠察队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什么吗?” 何雨柱配合的来了个疑惑的表情。 许大茂就自顾自地笑着,像背书一样说道。 “纠察队的主要职责是,维护工厂生产秩序与劳动纪律,其关键任务是,严格监督工人的工作状态,杜绝各类违反劳动纪律的行为。 “如消极怠工、迟到早退、敷衍塞责、擅离岗位、无故旷工、串岗闲聊、玩忽职守等行为,全都是纠察队重点打击的对象喔。 “你傻柱可要小心了喔! “但刘海中那老小子,恐怕很快就里外不是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何雨柱突然灵光一闪,好像知道了,刘海中后面怎么那么突然就下台了? 这抬眼一看许大茂,只见这小子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又换上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第155章 脑生反骨 听许大茂说刘海中,是因为组织车间工人停工学习。 做出这种无人敢质疑的正确行为之后,又跑去找李怀德表了忠心,才开始发迹。 再听许大茂把纠察队的功能,和职责背诵了一遍之后。 他就明白,李怀德为什么,要把刘海中给安排到纠察队做组长了。 李怀德这一手,堪称阳谋。 刘海中组织工人停工学习,这简直就是踩在时代的脉搏上,做出了极为正确的行为。 问题是这行为正确归正确,但实质上是破坏了厂里的生产秩序。 而李怀德是个官僚,他只忠于权力! 他还很清楚,权力来自于哪里。 想要在轧钢厂独揽大权,那他必须知道轧钢厂在上级的眼中,它的职责和作用是什么? 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就必须发挥出轧钢厂的作用,否则一纸文件就可以令他丢官去职。 所以,刘海中这番正确的行为,实质上是在掘李怀德权力的根基。 你刘海中不是要学习精神,做正确的事吗? 那好,纠察队的职责是不是正确的? 你去领导纠察队,去做正确的事吧! 那么这时候,刘海中你怎么选择? 你是选择权力呢,还是选择你心中的正确呢? 很明显,刘海中一辈子孜孜以求的就是当官。 所以刘海中选择了忠于权力! 他只要忠于权力,那他就必须明白纠察队的职责和作用是什么? 他要保住权力,也必须发挥出纠察队的作用。 那么他前后的行为就背道而驰了。 在工人的眼中,他就成了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但不管他小人与否,他若是能够发挥出纠察队的作用,那就稳固了李怀德的权力根基。 若是他眼高手低,发挥不出纠察队的作用。 那他就是曹操的粮官,到时便可借头一用。 再把许大茂安排成刘海中的副手,肯定也是知道他心里对刘海中不服,自然就会时刻监督刘海中的行为。 等借了刘海中的人头一用之后,就让他顶上去,到时候他若也干不好,或激起下面工人的不满,就再拿他祭天。 真心想干事的人不好找,削尖脑袋想当官的,那可是一抓一大把。 到时候给许大茂也安排一个副手,那这个粮官的脑袋就永远也借不完啦。 看着洋洋自得的许大茂,何雨柱不禁怜悯的摇了摇头。 这许大茂的眼光、魄力、手段,在这院里或可算是第一档。 但想跟李怀德比,那就是雍和宫门口撂摊算命的瞎子,想要去跟刘伯温掰腕子。 但许大茂看见他这一脸怜悯的表情,顿时就不爽了。 “傻柱,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茂爷会给刘海中当狗腿子吗? “我告诉你,就你那脑子,根本就想不明白,李主任这一手安排是为了什么!” 何雨柱切了一声。 “不就是为了让你监视刘海中吗? “等他犯错的时候,等到工人不满的时候,就借他人头一用吗?” 许大茂意外的提了提眉毛。 “呦,傻柱,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用了?” 何雨柱冷笑一声。 “那你就不怕你是下一个刘海中吗?” 他就这么直白的,把这血淋淋的现实掀开。 许大茂不禁脸色白了一下,又默默地倒了一杯酒。一口闷下去。 然后酒意有点上头,梗着脖子,咬着牙反驳道。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下一个李怀德呢?” 卧槽! 就这么直白的喊,彼可取而代之? 这他妈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呀! 原来这小子,脑后生有反骨。 怪不得傻柱拿什么红头文件,什么呈批件去,忽悠李怀德的时候。 李怀德毫不犹豫的就把许大茂给拿下了。 不是他傻柱忽悠的好,而是李怀德早就知道许大茂有反骨。 刚好借着他傻柱的忽悠,顺势拿下许大茂。 就算事后许大茂心有不忿,悄悄去调查。 无论怎么调查,结果只会是,他的死对头,傻柱在背后进的谗言。 李怀德还真就是一口不沾锅呀! 就这么一会,何雨柱已经把李怀德脑补成了,算无遗策的诸葛孔明了。 他当扬就闭嘴了,决定以后坚决不说李怀德的坏话。 怕传出去引得李怀德刻意针对他。 以他这个脑子,那是一招都不可能接得住。 所以竖起了大拇指。 “你牛逼,你高兴就好,茂爷,我他妈精神上全力支持你。” 许大茂见他这样表态,终于是满意了。 坐在对面端起酒杯,一副领导的作派。 “傻柱这个小同志还是很明白事理的嘛。 “你放心,以后茂爷罩着你。” 捧哏嘛,好像谁不会一样。 何雨柱一脸谄媚的端起酒杯,哈着腰。用杯沿碰了一下许大茂的杯底。 “得。咱以后可就跟着茂爷混了哈。” 许大茂哈哈大笑,又是一口闷。 然后就开始胡说八道的给他画大饼了。 “傻柱,你放心,等你茂爷上去之后,头一个就提拔你当食堂主任。 “不不不,食堂主任小了点,提拔你做后勤主任! “怎么样,你茂爷讲义气吧?” 这小子一会郁闷,一会得意,还接连喝急酒,把自个给喝上头了。 就在这时,何雨柱瞥见寡妇正从穿堂走进中院。 正在疑惑,她怎么比有自行车的刘玉华,回来的还早。 就见她手上,用网兜提着两个饭盒。 明白了,她这是在食堂打了饭就走,而不是吃了饭再回来。 没了厨子带饭盒,人家一样能带饭盒回来。 只是,这从自己牙缝里抠,和从厨子指头缝里抠,这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何雨柱正要自得的笑一笑,又看见秦京茹也提个篮子,跟在寡妇后面进了中院。 哦嗬! 他就知道,秦京茹这种没见识没主见的小丫头,肯定逃不过寡妇的五指山。 但对他傻柱来说,这是好事呀。 这算是祸水东引呢,还是李代桃僵呢? 不管是什么吧,对他来说都是好事儿。 这时许大茂刚刚上位,寡妇还不知道消息,却迫不及待的朝京茹下手。 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56章 真正的好 何雨柱笑眯眯的朝秦京茹招了招手。 “弟妹,你家爷们儿喝的差不多了,过来扶他回去吧。” 许大茂醉眼惺忪的,朝他招手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秦京茹。 扭头过来训斥何雨柱。 “什么弟妹,别他妈乱叫。 “你叫我媳妇儿,应该叫二……” 然后他像突然卡壳一样,停了下来, 脑袋慢慢的又朝那边看过去。 这下看清了,秦京茹是跟着秦寡妇走出穿堂的。 “秦,京,茹!” 何雨柱听着许大茂在那怒火冲天,一字一顿的叫着秦京茹。 赶紧把酒杯端起来挡在面前,省得那一脸龌龊的笑容被人看见。 那边秦京茹狠狠地剜了寡妇一眼。 然后一溜小跑到游廊边上,关切的问道。 “大茂,你今个喝了多少啊? “你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碗汤啊?” 许大茂黑着脸,眼神不住在秦京茹和寡妇身上来回打量,冷声说道。 “秦京菇,看来你是一点没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儿呀? 秦京茹急麻爪了,两只爪子都没地儿放了。 急声的解释。 “没有,没有啊,大茂,我真没跟她凑一起啊。 “你看我刚才,刚买菜回来,在门口碰见他,就就,就顺路一起进院了。 “我真没有跟他凑在一起啊,大茂。” 许大茂什么人,现在又没喝断片。 他就这么黑着脸,定定地盯着秦京茹的眼睛,听她辩解完了之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的眼睛看。 秦京茹这时刚和他结婚没多久,哪受得了他这么直愣愣的逼视。 刚才还是爪子不知道往哪放,现在连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在那急得团团转,却又无法更有力的解释清楚。 所以就眼神闪烁。让人看着好像很心虚的样子。 许大茂冷声说道。 “我不管你是真的碰巧遇上,还是假的碰巧遇上。 “之前在爹面前也说了,不让你跟她凑在一起去。 “现在你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我也不揍你,也不骂你。 “你明个自己回乡下去,去跟你爹解释解释,看看你爹怎么说,然后你再决定到底要怎么做。 “如果你爹支持你呢,那咱们就好聚好散,约个日子去把离婚证领了。就这样吧。” 许大茂全程没有理过寡妇,对秦京茹把话说完之后,也不理她。 只点头跟何雨柱说。 “家宅不宁,让你见笑了,今个就到这里吧,失陪,失陪。” 没有看到好戏,何雨柱觉得挺没劲的。 只是这也挺符合许大茂风格的。 在傻柱的记忆里,许大茂是经常挨老婆打的人。 特别是后面,他用武力给秦京茹撑腰之后,秦京茹动不动就敢大耳刮子抽许大茂。 许大茂但凡有个反抗的想法或动作,秦京茹这个颠婆,就敢在家里扯着喉咙喊傻姐夫。 想到这里何雨柱脸上就臊得慌。 他妈的,给易中海当狗,给寡妇当狗。 就连寡妇堂妹嫁进院里,也把他当狗呼来喝去。 那狗日的傻柱还乐在其中,以为自己他妈有威慑力,操! 等许大茂两口子一前一后去了后院。 何雨柱看着寡妇提着网兜饭盒,进了西厢房。 心里开始珍惜起,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安乐日子。 等他收回目光时,又看到胖媳妇推着自行车从穿堂过来。 见他坐在游廊下,就咧着个大牙,远远的冲他挥手。 他的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只剩下一片无尽的平安喜乐。 于是也回应着,举起手来使劲的摇晃。 刘玉华架好自行车,走到门前,一眼就望见了客厅里的新桌子。 就很不好意思的。对何雨柱说。 “哎呀,都怪我,还劳得你晚饭都没吃,把桌子买了回来。” 何雨柱呵呵一笑。 “家里用的东西,谁买还不是一样,我有空顺手就买了,再说我不正吃着吗? “你看有酒有肉的,吃的多好,要不一起喝点?” 刘玉华见他对昨个的事儿一点不计较,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没听说谁家老爷们儿,被媳妇儿随手一下就夯倒了,还能心平气和的。 唯有自家老爷们儿,对这些事一点不往心里去。 见他还笑呵呵的邀自己喝酒,连碗筷酒杯都备好了,那能不能喝都得陪两盅啊。 于是就坐到许大茂刚搬出来的小凳子上,高兴的应道。 “那你都备好了,我就陪你喝两盅?” 何雨柱见媳妇一点不扭捏,坐下来就要倒酒,赶紧拦了一下。 “这碗筷酒杯是许大茂刚拿出来的,你先收走,另外拿副碗筷过来。” 凉风习习,两口子坐在自家门前的游廊下,有滋有味的喝起了小酒。 陪他喝了一杯酒之后,刘玉华就说道。 “柱子啊,这又买了张桌子,你平常抽烟喝酒的花销也不小,那你一个月留二十块钱够用吗? “要不再多留点,家里反正也不怎么开火,每个月给家里十几块花销,也就差不多啦。 “你自个儿兜里多留点,偶尔请朋友喝点小酒,手头上也宽裕些。” 何雨柱一怔,这是弄啥呢? 这媳妇儿不从他兜里抠钱,反而让他多留点? 他的目光不禁朝西厢瞟了一眼。 这是不是才是正常的夫妻相处啊? 那寡妇为了抠他的钱,逼着他连烟酒都戒掉了。 而眼前这胖媳妇儿,生怕他抽烟喝酒不够花,让他把钱往自个兜里多留点。 这人和人的差距,以他那贫瘠的词汇量,简直无法形容。 这时他算明白了,以前的傻柱是没人教。 幼年丧母,少年失父,他从小就缺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对他好。 只以为别人嘴上对他好,那就是对他好了。 他就能毫无怨言的,加倍的回馈别人对他的好。 那是傻柱他一辈子,就没有真正的享受过,什么叫做真心实意的对他好。 这胖媳妇没有寡妇嘴巧,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 但她就这么朴实的,让自家老爷们儿想要抽点,喝点,就在兜里多留点钱。 就算在外面跟朋友交际,也能不掉面儿。 第157章 灵光一闪 嘴上说什么不重要,以后用实际行动,加倍对她好回去。 也不要去想,什么寡妇拼命从傻柱口袋里抠钱,生怕傻柱用多了一分,他家太子爷就少拿了一分。 更不用去想,秦京茹那么小一点个头,就敢对着牛高马大的许大茂,大耳刮子走起。 这胖媳妇儿无意间,把自家老爷们夯翻到地上,那紧张的。 得见到老爷们真没事了,才晓得哭出来,这个可是装都装不出来。 之前人家嘴上说点漂亮话,都能加倍的回馈。 现在对这种真情实意对你好的媳妇,那再小气的话就不是个人了。 于是他当扬表示。 “玉华,你放心,你家老爷们儿有手艺。 “现如今那位两口子都去南边了,以后休息日的时候就不用去做菜了。 “我去外面随便做几桩席面,一个月二三十块钱,那是随随便便的了。 “对了,下个礼拜,劳资科王干事家娶亲,请我去做一扬席面。 “我不在家,你买点东西回娘家去看看你爹妈。 “我不能陪你去,东西你就多买一点,替我给岳父岳母赔个不是。” 刘玉华却摇摇头, “哪有嫁出去的闺女儿,有事没事往娘家跑的? “周末休息,我不正好有空收拾一下屋子,你回家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心里也舒服些嘛。” 何雨柱有点迟疑的问道。 “你别不是怕花钱吧?” 刘玉华假嗔,给他翻了个白眼。 “有俩糟钱你不给咱们自己攒着,净往外面送是个什么意思? “你去我妈那院儿里看看,谁家姑娘每个月都要娘家,还大包小包往娘家带东西,我爹妈已经很有面儿了好不好?” 何雨柱举起手投降。 “行行行,咱们家你当家,你想怎么地,你全权拿主意,我不插嘴了行不行?” 刘玉华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 “哼,我妈说了,等到咱们要小孩了,那才是花钱的大头。 “咱俩得提前预着,不能事到临头了,才晓得手忙脚乱。” 一说到要小孩了,何雨柱心里也是惴惴,担忧的问道。 “那到时你生孩子,是不是得请丈母娘过来伺候月子? “那你哥哥的小孩儿怎么办呢?” 刘玉华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现在才想这些呀? “我妈果然说的对,等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想到了这些事儿,那黄花菜都凉了。 “既然你想不到,那你就不用管了,我和我妈都盘算好了的,到时自然能安排过来。” 何雨柱这时有了那么一点,家庭责任的感觉。 既然刘玉华说她们娘俩盘算好了,那也就是说伺候月子、带小孩这些事不用他管。 但该花的钱,肯定不能让刘玉华朝娘家伸手。 可这年头想赚钱那难度,那就太大了。 刚才说一个月弄二三十块钱外快的自得,现在就变成了担忧。 之前觉得挺多,现在就担心不够了。 年前还曾想过,把手上的秘制调料拿出来变现。 可是看到外面的风声,再看着眼前的媳妇。 这人呐,就不能有软肋,有了软肋,那就束手束脚瞻前顾后了。 虽然心里开始有了烦恼,但何雨柱还是欢欢喜喜的陪着媳妇小酌了几杯。 继续上班,混工资。 这时候何雨柱就没心思,去想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该怎么报复那些仇家,这些都不急,当务之急还是得为了小家攒点钱。 思来想去,在这个一切经济行为都被纳入计划的环境之下,除了铤而走险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比较快的来钱的方式。 去黑市倒买倒卖,那风险也约等于提着脑袋的买卖了。 真以为投机倒把的罪名是摆设,随便拎个人都能干的? 这个时候的个人收入,可不像改开之后已经变成了个人隐私,旁人都会自觉的不去打听。 这个时候,你家有几口人,月收入有多少? 你的生活水平需要多少开销,那些邻居真的是一清二楚。 你家里多吃了那么一两顿肉,和你的收入稍不符的话,那都是给自己挖坑埋雷。 看来看去,还真只有每个周末,去揽点做席的活儿。 这个就不会有问题,大家都默认,厨子帮人做席,收钱那是行规,合理合法,这才过得了明路。 就算每个周末能接到两扬席面,每扬收五块,一个月下来,累死也才四十块 当初想做高端一点,每扬收人十块,那真是异想天开了。 这四九城里厨子扎堆,等级比他高,手艺比他好的厨子,那是一抓一大把。 他也就是仗着,在轧钢厂和锣鼓巷这一带有点名头,算是固定的客户人群,可这些人也不是愿意接受高端服务的目标客户呐。 就在他躺那儿辗转反侧的时候。 看见刘岚他们,一人一个大盆,在那吭哧吭哧揉面团。 这时天气又热,他们一个个大汗淋漓的,看着就累。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一个事儿。 猛地一拍大腿,怎么把老本行给忘了呢? 傻柱做了一辈子的厨子,往后几十年,厨房设备的更新,他可是没少见那些新型的,食品加工类的机械设备。 就说和面这活儿吧,整个后厨的人手加起来,那效率还赶不上一台和面机。 和面机这玩意,无非就是一个电动机带着两根棒子在桶里搅啊搅啊搅。 虽然和出来的面没有手工和出来的筋道。 但是应对这种多人就餐,面粉加工量大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合适了。 还有各式的馒头机。 无论是辊压式的,还是刀切式的。 那原理也简单的很啊,他这个半文盲的厨子,也是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运作的了。 他现在在哪上班? 轧钢厂啊! 各种原料和机加工设备齐全。 这种玩意儿,去车间里面,随便找个钳工就能给他手搓出来。 就光是这两种机械,既能解决食堂员工工作量大的问题。 还能解决手切馒头大小不均,有时会招致工人不满的情况。 国内不知道有没有这玩意。反正他见到这些玩意儿的时候,已经是改开之后了。 按理说应该有了,因为这是一种食品加工机械。 比如面条厂,就肯定要有这玩意。 没这玩意的话,纯靠人力揉面。怎么能机械化生产面条,原料根本供不上。 但是这玩意肯定是大型设备,应该很贵。 否则他一个厨子,怎么会要等到改开之后,才见到这种设备呢? 那如果搞一个小型的,适合食堂,乃至面馆、馒头铺就能使用的,应该也有点搞头。 第158章 忽悠刘岚 至少有了和面机,食堂对面食的供应能力,能得以极大的提升。 他一厨子,对于后世出现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新玩意,可能见得少,用得少,也不知道其原理。 但厨房里的这套家伙事儿,他哪样不熟悉啊? 所以,他得考虑一下,该怎么做,既不突兀,还能获得点好处。 要知道,建国后,国家对于工业的重视程度。 不但陆续颁布了各个行业的生产标准,对于职工的生活福利待遇,也一样制定了各种管理标准。 这些个规定,涉及到职工的住房、医疗、饮食、教育、劳保…… 甚至婚丧嫁娶、育儿养老等等,可以说是囊括了职工生活的方方面面。 其中就有制定了食堂的人员配置,以及其服务职工就餐的人员标准。 虽说标准是标准,但实际实行起来肯定有差别。 要是严格按照标准,那些甲类的高温重劳车间,30~35 人,就要配置一名厨师保障他们的饮食。 就算是丙类的轻劳力,也是 50 人左右就要配一名炊事员。 照此标准计算的话,轧钢厂这个万人大厂,最低得配 200 个炊事员。 但实际上呢,厨师这个行当,都希望去酒楼餐馆工厂,在那里技术、等级、待遇都可以得以稳步提升。 而厂矿企业的这些食堂。 追求技术,天天大锅菜,小灶也不是天天开。 追求待遇,卡住了最高标准就是 6 级厨师。 你厨师等级再高,领导最多给你多发一点福利留人,也不能违规给你多发资。 所以企业食堂,通常是远远低于这个配置指标的。 加上轧钢厂的重心是生产,只有生产才能出政绩。 所以各届领导多少都有些,重生产,轻后勤的惯性。 食堂厨师以及帮厨的配备标准,那肯定是达不到规定的,所以管理都比较粗放。 大约就是,以一个厨师为首,配3~5名帮厨,一两个学徒,组成一个生产小组。 然后全厂四五个食堂,视供应就餐人数,每个食堂配置若干个这样的厨师小组。 平均算下来,每个生产小组,大约要应对3~500名职工就餐。 按照食物配额标准,每天需用油脂、肉类、蔬菜、主粮约一千多斤。 加之食品制作出来,还都含有水份 所以,这么一个生产小组,每天要制作约一吨左右的食品,工作量着实不小。 但他傻柱所在的这个食堂,规模就要小一些。 说他们的任务是,供应就近用餐的职工,顺带负责各种招待小灶。 或者反过来理解也可以,总之就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他把徒弟马华带出来之后,日常就若是没小灶。 那就是巡视一下、指点一下、管理一下,然后就可以瘫在那领工资了。 他可以瘫着,但其他人不行,他们还是要完成工作任务的。 这时候厨房的操作,基本上还是纯靠人力,所以工作量同样也不小。 以他的估算,把和面机、馒头机给搓出来了,每个食堂配一套。 这么一套机器,伺候个千来位职工的主食,完全不在话下。 但此时的何雨柱,眼界没那么低。 他知道这玩意弄出来了,是可以当做一项新型商品售卖的。 食品加工厂的那些大型机械,因其成本高昂。 放在一般的食堂里,又不能饱和利用,反不如纯用人力操作。 若是有这么一款便宜、简便、还能有效提高工作效率的和面机呢? 就说如今国家的产业工人,已经是数千万的量级了,那需要多少食堂来保障他们的餐饮供应? 这么些食堂会不会需要这个东西呢? 把这玩意搓出来,轧钢厂另开一个车间,甚至开一家附属工厂,专门生产这玩意,那也是个政绩呀。 用这玩意去讨好李怀德,以这人做官的手段,他自己吃到肉了,是绝不会吝于分一点汤水给下面的有功人员的。 可以预见,只要李怀德采纳了这个想法。 那食堂就不是狗皮膏药似的硬贴了,而会真正的成为他的旧部嫡系了。 要是能把这和面机给搓出来了,首先就解放了刘岚他们的工作量。 都不用多说什么,她自个就会去李怀德那里吹枕头风了。 何雨柱觉得想明白了之后,就跑去找老丈人。 老丈人刘成,也是个 7 级钳工,手艺肯定没得说。 去跟他探讨一下可行性,若是能用点废旧材料把实物搓出来。 那就既有说服力,也能把老丈人拉着沾点光。 而刘成听他描述了和面机的功能,和原理之后,只略微思考了一下。 就觉得这玩意造出来,和面肯定是没问题的。 主要就是电动机不好获取。 其他的,比如减速器,要求不高,只是为了把电动机的高转速动力,减速成低转速、高扭距的输出。 又没有什么限定指标,只要能搅得动面团就行。 随便找几个报废的齿轮匹配一下,车两根轴穿起来也就行了。 至于那个立轴,和那个搅拌桨,那也挺简单。 轧钢厂嘛,各种不合格的报废品多的是,找一个报废的小型船用螺旋桨。 船上不能用了,搅个面团还怕它不行? 于是当扬就表示。 “只要你把电动机给我弄来,我就能给你搓一台,那什么搅面机出来。” 何雨柱见过、用过的和面机不少,自然知道理论和实际上都是可行的。 那现在老丈人把其他东西都给你考虑好了,只差一台输出动力的电动机。 这玩意应该也不难吧? 没法先搓出实物,那就从刘岚那儿,忽悠一台电动机出来再说。 回到后厨,见刘岚他们在那揉胳膊。 看样子面团是揉好了,他就贱嗖嗖的凑过去。 ”刘姐,揉面累不累呀?” 看到他这贱样,刘岚气的抓起抹布就抽他。 “你个王八蛋,累不累?累不累? “你他妈自己上去揉一个啊!” 何雨柱一边躲闪她的抽打,一边用不屑的语气撩拨道。 “我去揉?我才不下那种死力气呢! “要是这活儿派到我头上,我就他妈去车间找人,帮我搓一台专门和面的机器。 “一按电门,它就自己咔嚓咔嚓在那搅和,伸根手指头的力气,就把活儿干了!” 刘岚一听他这嘲讽的语气,就更生气了。 抡着抹布追着他拼命的抽,边抽边骂。 “我让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让你搅和,让你搅和!” 第159章 时代大潮 旁边跟着一起揉面的大姐却听见了,赶紧上前拦住刘岚,问何雨柱。 “傻柱,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摁电门,它就自己会去揉面,什么机器这么厉害?” 何雨柱还是用那个轻佻不屑的语气回答。 “这有什么呀,去冶炼车间瞧瞧去,那一大炉子的钢水都能搅得动。 “让他们帮忙弄个小玩意,放厨房里搅个面团那还叫事儿吗?” 需要揉面的这伙帮厨们,一听他这话说的没毛病啊,于是个个开始激动了起来。 “哎呦呦,要是真有这么好的东西,那我们就不用天天揉的腰酸手软了。” “是哎是哎,何师傅,赶紧找人帮忙弄一个呗。” 何雨柱装模作样的摇头。 “弄个屁嘞!你们以为做这玩意,光搭个人情,请人动动手就能做出来了? “这玩意是机器哎,要原料、要零件,还要那什么玩意儿…… “电动机,要电动机才能带着它转,这我他妈上哪弄去啊? “你们谁能弄个电动机过来,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去求人。” 他这话,说,是对着大伙说的,但是却是看着刘岚说了电动机。 刘岚眼珠子转了转,没出声。 何雨柱见好就收,继续忽悠。 “大家伙想一想,看有没有路子,从哪里弄一台电动机过来。 “有了电动机,不但能做和面机,下一步就能做出馒头机出来。 “到时候切馒头剂子都不需要咱们拿刀去切了,用机器切,咔嚓咔嚓一通切,每一个馒头蒸出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大小。 “以后那帮子吃饭的,就再也没有理由说什么,给他馒头大了,给我馒头小了,在那吵吵。” 听他这么一通忽悠,厨房里这帮子老娘们、小年轻就开始畅想了。 “那以后咱们厨房,是不是每个人守着一个电门? “刘姐守着搅面团的那个电门,一摁,面团就搅好了。 “王姐就守着切馒头的电门,一摁,咔嚓咔嚓,馒头就切好了。” 大家在那快乐的一通哄笑,还有人就说了。 “那何师傅是不是在锅边也守着一个电门,一摁,那锅铲自己,咔嚓咔嚓,就把菜给炒好了嘞。” 马华跳出来表忠心。 “哪用我师父摁呀?我守在边上摁就行了。 “我师父就躺那,监督咱们大家按电门,谁按慢了,谁按快了,我师父拿着藤条子就抽,是吧师父?” 眉毛没抢过大师兄,就憨憨的在那问。 “那咱们是不是就是现代化的厨房啦? “比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还厉害呀?” 前两年上面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然后传到下面,大家对哪四个,可能不太清楚。 于是就从身边开始想,就觉着能住上筒子楼,有电灯、有电话,那就已经很现代化了。 所以这楼上楼下、电灯电话。 可以说是代表了现在老百姓,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的代表词。 同时,大家对于现代化的理解又各有天马行空。 于是大家就开始发挥想象了。 什么一头猪从这里进去,那头就出来,香肠、腊肉、大肥膘,爆肚,炒肝、卤大肠。 反正猪身上的东西,直接就装盘了。 还有说什么这边投个鸡蛋进去,那头就出白条鸡、烧鸡、烤鸡、卤鸡,想要什么鸡就吃什么鸡。 就连种地现代化,他们也给想出来了。 一粒麦种丢下去,然后撒上现代化的农药,化肥。 麦杆上就直接按需求长出馒头、包子和水饺。 哎,想吃什么就种什么,回家去灶上热一热就可以开吃了。 大家都是经历过了物质极度稀缺的时期,现在也才勉强说,摆脱了那种饿肚子的阴影。 于是,有人带头对现代化发挥想象的时候。 大家心底那种对食物极度丰沛的渴望,马上就爆发了出来。 何雨柱,看着畅想各种美食的工友们。 他知道,他们想象中的那个食物丰沛的时代,大家都是能够看到的。 所以他微笑着站在旁边,听他们各种奇思怪想。 但是这厨房终究是忙碌的,一大堆的活等着大家干呢。 稍微畅想一下,放松一下,大家又得接着干活了。 刘岚拖在后面,悄悄的问他。 “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帮你弄个电动机过来呀?” 何雨柱招了招手,把她带到厨房外面,说。 “其实这事,对老李也不一定没好处。 “你想想,光咱们轧钢厂,每天就要消耗多少个馒头,光面粉就得用三五吨吧? “像你这样的劳力,一天不干别的,光去揉面团,能揉出200斤能蒸馒头的面团吗? “那咱们厂,光是揉面这一项,就得放5~60个壮劳力进去。 “如果把这活交给机器干,有那么三五台和面机,你们这5~60个人就可以释放出来,去干点其他事吧? “如果把这玩意推广到全国,能给国家节约多少劳动力出来,你想过没有?” 刘岚听他这么说,反而有点犹豫。 “那照你这么说。弄5台和面机出来,那厂里不是得开掉5~60个临时工?” 哦豁,何雨柱没想到这一层。 刘岚是正式的厨工,但其他很多帮厨都是临时工。 如果李怀德想玩一手开源节流的话,说不定还真会把临时工给开掉。 但想想也不对。 单就轧钢厂而言,如果这个和面机搓出来了,但不投入生产,才可能会有精简人员的问题。 若李怀德见到,仅仅几台简陋的机器,就能节省大量的劳力。 他会忍住当看不见吗? 那一旦投入生产,他又手握这些富裕的劳力,人手的调配就宽裕多了。 至于放到全国,释放出这么多劳力出来,对国家来说,应该是好事儿吧? 这个问题也不好说呀。 傻柱作为厨师,他自己没有陷入过什么精简啊,下乡之类的经历。 但他隐约知道,在那几年,城里的工厂曾大规模精简了工人的数量。 据说全国精简了上千万的工人。 而且现在,青年下乡也一直在进行。 再过两年就会大规模下乡了,这也有城市工作岗位不足等因素在里面。 但这是时代的大潮,他这和面机,做或不做,在这大潮中,能泛起一丝水花么? 第160章 权衡利弊 那么为自己争取一点小利益,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再说了,现代化,不正是追求使用机器辅助,乃至替代人类的劳作,提高生产效率的行为吗? 这难道不是,以一个厨子的身份,为了建设现代化,而奉献自己的一点微末之力吗? 于是问刘岚。 “那你觉得,用机器替你把最累的揉面这活儿给干了,让你有更多的时间,去干一些更轻松的活儿,难道不好吗?” 刘岚想了想,这一天揉百多斤的面团,放在哪都是重体力活,她一个女人,也确实很难扛。 担心有人会因此失业,和让自己上班能轻松一点,很容易就能做出选择,就问道。 “那我怎么开口,去问老李要一个电动机呢?” 何雨柱咧着嘴得意的笑了。 “刘姐你要想一想,就这么三五台和面机,光在咱们厂就能省出近1% 的劳动力出来。 “那么放在全国能省出多少劳动力出来? “这么多的劳动力又能为国家创造多少财富? “这事放在你我的位置上,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意义。 “但是放在老李那个位置上去看,他绝对能看得出这意味着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直接跟他说,你要去做一个和面机,缺一个电机?” 何雨柱又开始得意了,因为他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事的利益摊开一点,大家一起沾点光。 为了让李怀德重视一点,把发起人让出去也无所谓,这是不是叫权衡利弊? 于是拉着刘岚,教她该怎么说。 “你应该先跟老李诉苦,说你整天在食堂揉面揉的腰酸背疼的。 “诉苦的话说一句就得停了,然后你说有天路过一个工地,看见一个搅拌水泥的罐子。 “那罐子里是把水泥、沙子和水混在一起在那搅。 “你在厨房里揉二和面,也是把面粉、玉米面和水揉在一起,在那搅,这都是简单又重复,但是又熬人的活。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机器,能把这面团像搅水泥那样搅合了,干得还比人手快? “于是你就跑去问你的厨师班长,也就是我,我听了你的想法,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我又跑去问我丈人,我丈人是个7级钳工,听了这个想法,就跟我这个厨子讨论了一下这厨房里的活,最终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然后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可行,甚至连怎么做这个搅面的机器都想好了,现在就差一个电动机能够带着这个机器转起来。 “于是你就求到老李那去了。” 刘岚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睁得溜圆。 “你的意思是,这事是我发起的?万一不成呢?” “何雨柱没好气的瞪了这个老娘们儿一眼,骂道。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声娘们儿! “不成,那也是我跟我老丈人干活不得力,而你只是一心想要提高厨房的工作效率。 “然后你只要提一嘴,咱们食堂每天得消耗多少面粉和玉米面,才能保障这些工人吃饭。 “再装作不懂一样问老李,咱们全厂每天得消耗多少粮食,他就会明白这个搅面机有没有意义了。” 刘岚奇怪的问了一声。 “刚才你不是说,咱们厂每天最少得消耗三五吨面粉吗,那我还问他干嘛?” 何雨柱气得使劲拍脑门。 他还想刘岚举一反三,学他这样,对李怀德说的时候。 变成李怀德见食堂工人揉面辛苦,恰又见水泥搅拌罐的运行,灵机一动,才找人试制了一台搅面机。 试用之后发现,确实能节省很多人力,有效降低了食堂工人的劳动强度。 继而想要扩大生产,向外推广。 这样一来,李怀德领政绩,他们跟着喝汤,皆大喜欢吗? 但是一想,着以李怀德的那个脑子,恐怕刘岚只要说食堂每天消耗多少粮食。 他就能反应过来,这玩意儿能起什么作用。 至于他要不要领这个发起者的名头,他自己会权衡的。 那干脆就别让刘岚问了,万一她大嘴巴说多了,引的老李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就麻烦了。 于是嫌弃的往外挥了挥手。 “行吧,随你吧,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事儿就这么个事儿。 “你从老李那弄一台电动机过来,我就让我老丈人搓一台和面机给你们用,起码你们这帮老娘们儿干活儿能轻省不少。” 把电动机的事交给刘岚之后,何雨柱就心里盘算着,等老李找过来了,该用什么态度应对他? 是恭敬点呢? 还是谄媚点呢? 反正面子不值钱,这腰肢该软还是得软啊。 食堂开过午饭之后,刘岚就不见了。 何雨柱知道她应该是去找老李了,就准备好,看老李下午会不会来。 然而,不但老李没来,刘岚也没来。 现在的后厨,内部都是以完成工作为主,只要不耽误事儿,也没人管你迟不迟到,早不早退。 主要就是他何雨柱带起来的风气。 只要能按时开饭,食堂主任也不会追究。 于是大家有个什么事儿,也不用请假,只要找几个人把自己那份活分摊了,事后还回来就好了。 再有他何雨柱以身作则,工作氛围还算是比较好。 见刘岚没来,其他那些娘们儿,很自觉就把她的那份活就给分摊了。 觉得她可能有什么急事儿,没来得及打招呼,反正事后她也不会不认账。 至于事后该怎么补偿,怎么感谢,那都是和和气气的,不会因此翻脸扯皮。 第二天刘岚来上班,问她怎么回事。 谁料还真是她家里有事。 她中午瞅了个机会,把电机的事儿跟李怀德提了一嘴,李怀德说要先回去查一查。 然后等她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个邻居的小子过来给她报信,说他儿子胳膊给摔折了,拉着她急匆匆的就走了。 好在她儿子只是脱臼,找了个正骨大夫,三两下就给接好了,也没多大事。 所以她今天又继续来上班了。 然后何雨柱又等了一天,李怀德居然还没来找他问情况。 他觉得这个鸟人是不是官僚作风,习惯了拖沓怠惰呀? 办事远不如老杨那么雷厉风行。 第161章 稳住方向 如果李怀德无视了这事,那需不需要继续往这个方向使劲儿呢? 他何雨柱的一身本事,也就是这身厨艺。 傻柱的记忆,最熟悉的也是厨房里的家伙事儿。 除了这些,他跟别人比起来,无非就是知道几个时间段,和一些比较大的趋势。 可这种大趋势,又不是他种个小人物能撬得动的。 所谓风口上的猪,上天的就那几个,但摔死的不知凡几。 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知道个风口就能乘风而起的。 改开之后,那是经济风口,全体向钱看。 而当下这个风口,却是全体向权看。 这可比搞经济复杂多了,每一个行为都要经得起别人的审视,乃至审查。 一个厨子,你把厨房里的家伙事儿,玩出花来都不怕。 别人只会认为你热爱工作,在岗位上爱学习、爱思考,一心为厨房的现代化添砖加瓦。 别人就算认为你没那机械知识。 但是再一看,你是轧钢厂的厨子,老丈人还是个技艺精湛的七级工。 那别人还能有什么疑问呢? 只会觉得这个是值得大力表彰的行为。 但如果你这厨子从小五音不全,某一天,突然就写了一首红歌出来,那你想想会是什么下扬? 所以,他想要在这严苛限制之下,改善经济状况,还真就只能稳住方向。 依托厨房这个位置发力,千万不能乱跳。 等了一天,何雨柱也没等到李怀德的驾临,只能悻悻的先下班。 想着再去找老丈人问问,能不能退而求其次,把那和面机,改成手动或脚踏的。 如果能做到,一个人踩脚蹬子,能替代两三个人工的话,他这玩意就有了经济价值。 有了实物拿出来做演示,说不定就能让李怀德快一点拿主意。 就算他真的无视了这和面机。 那大不了邀几个,在其他厂里食堂干活的同行过来瞧一瞧。 至少同行,有需求的同行,能看出这玩意儿的价值所在。 因为要等李怀德,今个他没有早退,而是在后厨里和大伙吃了晚饭。 然后他们去前边给工人们开餐,他自个躺在后厨,等刘玉华吃完饭。 他不去前边给媳妇打饭,主要是为了个避嫌。 刘玉华的饭量大,那是人尽皆知的。 但他又不是养不起,所以他让媳妇在食堂吃饭时,规规矩矩的给票付钱。 不要为了这么一点蝇头小利,把好不容易扭转了一点的名声再给毁喽。 反正食堂里的人都知道他俩的关系,谁也不可能敢对刘玉华抖勺。 他不去前面,就能少掉很多口舌。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在食堂外面等着。 没一会,刘玉华吃完饭,刚出了食堂门口,见他等在外面。 当扬笑的一脸灿烂,那嘴角咧的,大牙都露出来了。 但却没有过来,反而扭头冲后面叫了一声。 “爹,你快点呀。” 何雨柱还想着下班后,和媳妇直接去老丈人家里呢,这不正好。 见他们父女俩出了食堂,何雨柱迎上去给老丈人发了支烟。 老丈人看了看身边进进出出的工友,说。 “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这厂区里下班的人也很多,路上尽是人,一直出了厂门。 两口子就推着自行车陪老丈人走着。 一直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一头是去丈老子家,一头是回院的路。 刘成见路上的人少了一点,才跟他说。 “昨个下午,李主任把我叫去办公室,问了问你找我说的那个什么搅面机。 “还没说完,他接了一通电话,就说有事,让我今个上午再去他办公室。 “今儿上午我再去,见他把技术科长和张工也叫了过去,让我跟他俩详细的说了说那搅面机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陈科长和张工都认为这个想法没问题,技术也没难度。 “李主任就让技术科先去调研,然后出图纸,等图纸出来之后,我就可以去领料开始试制了。” 何雨柱都傻了,昨个还吐槽说李怀德官僚作风,拖沓怠惰。 谁知道人家,直接跳过了厨房,把这事儿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于是他抬着手来回划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这意思是,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了?” 刘成打量了一下这厨子女婿,问道。 “你会画图纸吗? 何雨柱愣愣的摇了摇头。 刘成继续问。 “那你会加工零件? 何雨无奈,还是只能继续摇头。 刘成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等就着,我们车间把东西做出来,放到你厨房去用就行了嘛,莫非你还想给我去打个下手?” 何雨柱只能沮丧的肩膀一塌,叹了一口气。 刘成见他这副模样,哈哈一笑,使劲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给他推的转向了他回家的方向。 “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 “你以为李主任想贪了你的功劳? “不就是提出个思路嘛,这有多大功劳值得人家去贪你的? “李主任说了,东西造出来,如果效果真的好,会给所有参与这事的人发奖励,少不了你那份儿!” 刘玉华也笑呵呵的朝他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何雨柱一个踉跄,差点没把住自行车。 回头一看媳妇儿,她正捂着嘴在那偷笑呢。 还好,习惯了就不用大惊小怪了。 何雨柱朝老丈人点点头。 “知道了,爸,等和面机弄出来了,咱们全家再聚一起,庆祝一下。” 错怪李怀德了,人家官僚归官僚。 但人家是个会做人、会做事、会做官的官僚。 无论他的权欲、私心有多重,这些都轮不到何雨柱置喙。 只要李怀德能看出这和面机是种好机械,并且愿意安排人去试制。 顺带还能提携他何雨柱一把,那他就很高兴了。 或许还有很多,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完全能够生产的,只是欠缺那么一个思路的,那种能够大大增加生产效率的机器。 但何雨柱不懂其中的原理,也不能解释,他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有这种机器。 所以他只能凭借依托轧钢厂的优势,奔着厨房的食品加工机械使劲儿。 等和面机的效率展现出来之后,下一个就是馒头机、饺子机、面条机之类的了。 第162章 小玩意儿 只要没人出来跳脸,就当那些人不存在。 一心只等着老丈人把和面机搓出来。 不料这一等两三天过去了,李怀德那边毫无动静。 问老丈人,老丈人说图纸都还没出来,在这边没有单子,领不到料,也动不了手。 老丈人还安慰他,说像这种新型的机械或零件。 通常是要先进行论证,论证没有问题之后,再发文到技术科出图纸。 出了图纸之后,还要进行审核、复核、审批这些一大堆的流程。 与之相关的部门人员,都在上面签字确认了之后,上报领导批示。 领导批了,再下发各相关部门领导,再签一轮字,才能下发到相应的生产车间去生产。 这里面涉及的部门和人员,可不老少。 还有财务部门,他们也要进行成本核算。 然后他老丈人还说。 “得亏这事儿是李主任亲自出面组织协调的。 “当天就把技术部门和生产部门,也就是陈科长、张工和我,给叫到一块了。 “当天完成论证,当天就把流程推进到出图纸了,这已经是神速了,你还在这急?” 何雨柱知道,厂里正经办事肯定是要走各种流程的。 他自己没有坐过什么管理岗位,不知道这方面该有什么具体相关的手续。 但他知道,轧钢厂是大型的国有工厂。 之所以把流程设置的这么复杂,就是为了让各个部门都参与进来,从不同的角度、方位审查这些事项有没有风险,存不存在缺陷。 走完这套流程之后呢,基本上就能把风险降至最低了。 尤其是那些大项目,要是有什么风险疏漏没有提前发现的话,遭受的损失可就没法估量了。 虽说这流程拖沓繁琐,显得效率低下。 但这又是大型工厂规范管理的必要措施。 一方面有了这些流程,所有的事项都能有规可依。 另一方面呢,也得让那些官儿有事儿做,有地儿显示他们的权威不是? 而且全流程都形成了文字记录,真到追究责任的时候,那就有据可查了。 虽然明白,但也无奈,只能等了。 但他也没有那么良好的心理素质,能心安理得的继续躺在那等。 就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 然后,眉毛那小子不开眼,看着师父在这走来走去的巡查,他在那切土豆也切的个心不在焉的。 只求一个快,就切的粗细不均了。 这种对待刀工敷衍的态度,立马就让师父抓到了泄火的由头。 抄起藤条,啪啪两条子就抽了下去。 抽的这小子捂着屁股在那跳,还不敢大声叫唤,更不敢撒腿跑。 只能委屈巴巴的站在那,等师傅继续抽。 何雨柱倒也不是光打不教的那种师父。 打完之后他还是会教,会告诉徒弟为什么打他。 “你看看你切的这个土豆丝,他妈粗的能当房梁,细的做不了牙签,你在这是切给谁看呢?” 现在后厨里,那种心性跳脱的人,都已经被何雨柱和刘岚塞到纠察队里去了。 剩下的这些,要么就是老实巴交的,要么就是踏实肯干的。 所以这徒弟挨了打,挨了训,还老老实实站在那听训,不敢反驳。 马华就赶紧出来解释。 “师父师父,这是要用的土豆太多了,不切快点儿,那这工作量就完不成。 “我想着让他先求个快,先把料给备出来,然后再慢慢的让他把刀工提起来。 “师父,你看这样不妥的话,我立马让他改。” 何雨柱看着旁边那大盆的土豆等着切丝,也知道马华说的没错,学艺是学艺,工作是工作。 现在确实得让他先把工作完成。 可是这练刀工不能单纯的求一个快呀。 如果按这个方法练下去,快是快了,但这种习惯养成了的话,这纠正可就得花功夫了。 所以这就是陷入了一个两难之境了,到底是先让他完成本职工作呢? 还是让他养成一个良好的用刀习惯呢? 看着那一大堆的土豆,若是他这做师父的,肯上手帮忙干活的话,倒也算是能解决了这个两难的问题。 可他懒得像条咸鱼一样,怎么肯舍己为人? 他本来准备装作没事一样走掉的。 但是他最近,脑子里净是想的厨房加工器械的改进。 看到切土豆丝自然就想到个小玩意儿,擦丝板,叫它菜擦子,或擦丝器都行。 这时候同样不知道有没有,反正他也是在改开之后才见到这玩意儿的。 这玩意儿擦出来的丝儿,做菜肯定是没有手工用刀切出来的口感好。 但是这玩意它快呀,同样是那个理由,工人师傅们现在讲究的是量大管饱,还没到挑剔这么一点口感的地步。 反正现在和面器还没见到影子,这个擦丝板就简单了。 不需要去找领导批示,也不用画什么图纸。 找块薄铁皮,拿个錾子哐哐几锤就完事儿。 如果讲究点的话,那最好还是让老丈人这个7级钳工来动手,这点手艺活儿肯定难不到他。 于是丢下藤条,背着手就去找老丈人了。 老丈人刘成见他又来搞事,但是这回居然是这么个简单的玩意。 找块薄铁皮,錾上密密麻麻的孔,拿来做什么菜擦子。 就是拿些萝卜、黄瓜、土豆之类的往上推,把那些錾出来的孔当做刀口来切丝。 开的孔还有讲究,什么方孔、圆孔、三角孔和锯齿孔。 开出长条孔,还能切片。 他一过脑子就明白这玩意的工作原理了,脱口而出就说, “这玩意儿用铁皮可不行,得用碳素结构的薄钢板,才能保证刀口的强度,不然擦几根萝卜之后就要变形了。” 然后就领着何雨柱,去到车间外一个杂物房里。 何雨柱就看他在角落里,一堆尺寸形状乱七八糟的薄钢板里翻找。 扯出了块一拃多宽,两尺左右的薄钢板,递给他看。 他用手摸了摸厚度,不到一分,大概有个六七厘。 掂了掂重量,得有四斤左右了。 用这么厚的钢板做擦丝板,忒他妈重了。 这时刘成就说了。 “你们食堂用的玩意儿,得搞结实点。 “这块薄钢板,两毫米的厚度,长宽应该也够了,这个尺寸放在大铝盆里面用,勉强也合适。 “行吧,我知道怎么做了,等下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第163章 惠及工友 大伙赶紧先吃,吃饱了就刚好到点,去前面给工人们开饭。 何雨柱从年前就不去前面玩儿抖勺了。 结婚之后更是为了避嫌,绝不到前面去。 所以他老丈人,把那块擦丝板按他的想法做好之后,直接就在打饭窗口递了进来,让交给傻柱。 刘岗拎着这么重的钢板,走到后面,哐当给他扔地上了。 “傻柱,你老丈人让把这两块铁板交给你,这什么玩意啊? “打这么密密麻麻的孔,拿来干什么? “摸上去硌手的很。” 何雨柱先是疑惑怎么是两块,随口答了一句。 “等下你就知道了。” 然后提起一块钢板看了看。 7级钳工的手艺,那真的是没得说。一排排的孔交错排列,整整齐齐。 还有一个小设计,既显了老丈人的手艺,还显出了他做的用心。 这块钢板长有两尺多点,厨房里的大铝盆,盆口的直径差不多也是两尺。 老丈人在这擦丝板的两头,四个角上都给装了活扣,往铝盆上面一放,刚好卡住了盆口,用力推都不带动的。 那在铝盆上面擦丝,直接就落盆里了,这一点真的就很考虑了他们的使用扬景了。 可是,老丈人为了让他达到快速擦丝,提高工作效率的目的,选择了切割力最强的三角孔。 看上面的痕迹,老丈人是先在这块钢板上开好了孔,然后用錾子在每个孔的同一侧錾出了突出于钢板的一个三角开口。 在其内壁,还用三角锉刀在里面开了刃口。 何雨柱看着那密密麻麻锋利的小三角,看得头皮发麻。 别说拿萝卜、土豆擦丝了,就算拿一把笋干过来,它也能给你擦成丝。 这老丈人是想让食堂里这些人,擦些萝卜丝、土豆丝的时候,给大家加点荤料吗? 再看另一块,这一块居然被老丈人设计成了多用途的。 整块钢板分三个区域,方孔、圆孔和长条孔,能擦出方条、圆条以及切片。 看来这老丈人,对于他想用锯齿孔擦出波浪形的条,很不待见。 可能认为他想玩花活,而且加工难度比其他的高,干脆就不理他了。 所以这块擦丝板中规中矩。 只有那块整板三角形开孔的,可能有点危险。 本想让徒弟拿块磨石,把那个锋利的三角尖打磨一下。 可又怕他们用力过头,直接把它给磨平了。 无奈,只得自己拿块磨石在那吭哧吭哧的磨。 看磨的差不多了,三角的刃口也圆润,不会轻易割伤手了。 何雨柱就拎着这块钢制的擦丝板,当当当当当,就在后厨里面敲了起来。 那声音清脆嘹亮,真是一块好钢。 等大伙把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之后,他就开始显摆起来了。 “那谁,麻花,弄个盆,再弄几颗土豆来!” 土豆摁在擦丝板上,往前一推,就这么从这头推到那头,就全部成了土豆丝,落在盆里了。 这玩意一看就会,而且这块擦丝板尺寸也足够,只要一下,想颗土豆就解决了。 然后就不用教了,后厨那一帮子人每人捏着个土豆往前一推,就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了。 眉毛那小子一脸的崇拜。 只觉师父抽他那两藤条,是怒其不争。 转头就弄了这么个切丝儿的神器过来,把他从切土豆丝的活里给解放了出来。 马上向师父保证。 “师父,师父,我保证,一定要好好练刀工,绝对不再敷衍求快了。 旁边那几个帮厨大姐也感叹道。 “这玩意推一下可得切几十刀啊,还根根都一样大小。那切菜的活就轻省了。” 也有那些脑子活的,盯着那块多用型的擦丝板瞧了一阵子,就说。 这玩意儿做起来好像也不难呀,弄一块小的放在家里,切丝、切片可就简单多了耶。” 在一片赞誉声中,唯有刘岚酸溜溜的说。 “前两天还说给我弄个机器,让我不用再和面了。 “现在机器没出来,你就让你徒弟不用再切土豆丝儿了。” 何雨柱不屑的挥了挥手。 “这事你可赖不着我,你若是一定要找麻烦,你也知道该去找谁,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已经尽力了。” 两块擦丝板就给挂了起来。 以后再有什么切丝、切片的活儿,这些老娘们顺手就能给干喽。 学徒们以后就可以稍微从容的练习刀工了。 这玩意别看不起眼,在家庭使用的扬景中也提高不了多少效率。 但是在食堂里,动辄切个数百斤土豆、萝卜的扬合里,用擦丝器至少能抵三五个人用菜刀去切。 省下这三五个人的劳力,又可以分摊一些工友的工作量,大家都可以轻松一点了。 当时等和面机来了,再等什么馒头机、面条机也弄出来了。 那后厨这帮人的劳动强度,将会大大的降低了。 也算是傻柱回魂后,稍微能惠及到身边的一些工友吧。 摆脱了院里的一些蝇营狗苟,让他觉得心境都得到了一些升华。 下班的时候,他跟媳妇儿一起回家。 出了厂之后,胖媳妇儿单手把着自行车,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块小钢片,朝他亮了亮。 在车铃上一敲,叮的一声,声音比车铃还清亮。 何雨柱定睛一看,她掏出的是一个小的擦丝板,也就一拃长,两寸宽。 上面还串了根绳,晃荡着撞在车铃上,发出一串清脆的铃声。 “我爹给我的,说是你让他做的。 “还说这玩意切萝卜丝、土豆丝、黄瓜丝都很好用哎,要不咱们回去试一试?” 胖媳妇儿拿着这一块小钢片,玩的好像很高兴。 何雨柱看到这玩意儿,就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他弄这玩意儿出来,是为了提高食堂里面的生产效率。 这玩意儿擦出来的丝儿,好像是因为擦的时候会往下弯,切口不够平滑。 还是什么向下弯的时候,内部有裂纹。 从而导致炒出来的菜,那口感是赶不上用刀切出来的丝儿。 他一个六级厨子家里,放这么个玩意儿,是在嘲讽他的刀工吗? 第164章 不合时宜 对擦丝板这玩意儿,本是有些不待见的。 但这玩意儿确实能提高效率,才把它弄了出来。 见着胖媳妇儿,拿着这块小小的擦丝板玩的不亦乐乎。 也不知道她是喜欢这玩意儿的擦丝功能呢? 还是因为这块钢片儿的质量确实好,声音清脆悦耳,从而喜欢这块钢片儿呢? 那既然媳妇儿喜欢,那就由她喽。 等回家之后,何雨柱上手看了一下。 这块钢片儿比食堂用的那块薄了一些,伸指一弹,声音也清脆悠扬了很多。 看来老丈人选材的时候是用了心的。 然后就被媳妇儿乐呵呵的拿到厨房里去玩了。 家里不常开火,所以也就是一些耐储存的蔬菜粮食。 何雨柱等着媳妇儿擦一盘土豆丝,看她怎么办。 自个又拖着躺椅往游廊下一躺。 已经懒得没救了。 在食堂往躺椅上一瘫,回家仍然往躺椅上一瘫,撒点盐就能腌入味儿了。 听着媳妇在屋里,擦擦擦,然后又听叮铃哐啷一通瓶瓶罐罐的声音。 没过一会,这胖媳妇居然端了一盘凉拌黄瓜丝儿出来。 里面还拌有胡萝卜丝儿、辣椒丝儿。 青的、黄的、红的,看着好像挺爽口的样子。 “柱子,你快看快看,看我切的这些丝儿,多漂亮,多匀称。 “咱家柱子就是厉害,弄出这么个小玩意,就能让没练过刀工的人,都能切出这么漂亮的丝儿。” 胖媳妇儿的夸赞,何雨柱毫不心虚的就受了。 等胖媳妇再拎着酒瓶子出来。 何雨柱虽然知道,这盘菜是她是玩耍的产物,但心里也是一阵熨帖。 因为寡妇也给傻柱拎过酒瓶,但这里面的心思…… 院里这帮人现在个个都过得藏头露尾,也没人出来冲他跳脸了。 就算他两口子,在游廊下面乘凉喝酒撒狗粮。 东西厢的两家,在这大热天,宁愿缩在屋里,也不出来露脸。 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上班。 但刘岚带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第一,现在国内的粮食加工企业,比如面条厂里面,明确是有和面设备的。 第二,粮食加工机械的相关事务,是由粮食部主导的。 他们依据全国粮食加工需求产业、布局等因素,规划制定,粮食加工机械的类型和产量。 也最终也是由粮食部,按计划调拨分配至全国各地的粮食加工企业。 以确保粮食加工,与粮食加工机械的紧密适配。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刘岚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肯定是转述了李怀德,或某个相关人员的话。 但意思他听明白了。 全国有关粮食加工机械的生产与调拨,是由粮食部全权主导的。 轧钢厂没有自主生产粮食加工机械的权利。 虽然知道刘岚是鹦鹉学舌。 但他还是忍不住把这话问了出来,谁知道刘岚居然说。 “那也不是说由他们全权主导。 “你也可以生产啊,你生产出来卖给谁? “全国的粮食加工企业,都是归粮食部管,他不买你的,你生产出来干什么? “他要买你的,他指定你生产什么,你敢不听吗?效果其实也差不多哈。” 听她这么一说,何雨柱才明白,为什么他要到改开之后,才能见到这些机械。 在当前的计划经济模式下,资源分配着重考量的是高效利用。 只有粮食加工企业,才能够充分发挥这些加工机械的价值。 要是把一台搅面机放在食堂里,它的闲置率是很高的。 食堂只是为了满足本单位职工的需求而已,完全谈不上什么有效的利用。 当前全国各类工业机械极度匮乏的情况下。 相关部门自然不可能,也不愿意,为了这些食堂,专门设计生产这类,小型且利用率低的,粮食加工机械。 那既然,粮食部的生产计划里,没有这类小型加工机械。 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块市扬处于空白状态? 而轧钢厂具备相应的资源与能力,完全可以生产出这种构造简单的加工机械,是不是可以怂恿…… 可念头还没转完,何雨柱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计划经济,很重要的一个考量。 就是在物资供应不足的大背景下,为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而制定宏观调控计划。 倘若轧钢厂想要涉足这片空白市扬,必然需要调拨或挪用,用于其他急需机械制造的原料。 上级部门一眼就能看出,这种行为虽说可能给轧钢厂带来一定经济利益,但从全国工业布局的角度来看,无疑是负面的。 所以应该在老杨东山再起之后,改开的风声起于清萍之时,把这玩意儿拿出来才合时宜。 因为印象中老杨复起之后,就一直困于生产计划不足,厂里的经济一路紧缩。 老杨这个人管理经验很足,开拓经验可能就欠缺了一点。 怂恿他去占据这块空白市扬,也算相得益彰。 而李怀德的时期,又是处于计划经济之中,还要分心于各种政治活动。 就算他有心,只怕也无力呀。 而恰恰又是这个时期,也正是处于他何雨柱一生中最年富力强的时期。 若是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虚度人生。 虽然他的文化水平低,脑子的智商也低,不可能做的出什么大事。 就像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在时代大潮之下,连一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他同时也知道,在食堂里面,使用这些机械加工设备是未来的趋势。 在当前这个计划经济的背景下,这种擅作主张,想要争夺那些更急需机械制作原料的行为,好像是有点挖墙脚的意思。 可他又不是李怀德,又不是大领导。 他站不到那么高位置,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平头小老百姓做事的出发点,更多还是看是否对自己有利,是否对身边的人有利,更多是出于一个亲疏远近的关系来看问题。 就像刚才,一块擦丝板就能稍稍惠及了身边的工友,那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呢? 于是他决定,还是继续怂恿一下刘岚。 第165章 同行上门 “刘姐,你想想,你刚才说,粮食部是限制不了咱们厂想生产什么东西的吧? “就算卖不出去,那么生产几台,咱们厂几个食堂各分那么一台,以后揉面这活是不是就轻松了很多? “光咱们食堂,你们几位就能稍微松快一点,那么咱们整个厂,怎么也得有那么三五十位负责揉面这活儿的。 “您是不是能去争取一下呢。” 见刘岚脸色有点踌躇,何雨柱就给她加码。 “那就算揉面机不能是电动的,也可以让我老丈人把它改成手动或者脚动的呀。 “用两条腿去踩那个自行车的蹬子,总比让你用两只手去拼命的揉面轻松吧?” 这个筹码一出,刘兰也能想得到,在李怀德那把电动机这个最贵的配件去掉之后,再让他继续生产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高了。 同时又想到能让自己少点劳累,也就抿着嘴,咬着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刘岚走后。 何雨柱哪怕对李怀德的决定心有不甘。 但他也明白,这是工作审批流程起了作用。 肯定是这事儿到了某个环节,被人看出,粮食部门早有了同样功能的机械。 又或许是,他这里提出的技术指标,还远不如现有的同类型机械的产能高。 这就是在审批流程中发现了风险和隐患,那自然就要叫停了。 损失的不过是一些前期调研的人力,但避免了更大的经济损失。 可以说,这种工作流程,只要不流于形式,就是一种协同优化,兼具预防纠错功能的机制。 但何雨柱更明白,其实以李怀德的能量,一台电动机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开始的时候是觉得这玩意挺不错,就招了人去进行论证。 说明他起初是挺看好这玩意儿的。 一旦发现这玩意儿,早已经有了同类型的产品之后,马上就顺势停了下来。 他有可能是顾及物议,或者没太把刘岚当回事,所以说停就停了。 只看把这玩意改成纯人力,省去了电动机这种,核心的动力部件,也省去了后续的电费开销。 那么成本就能打到以前的一半以下,甚至可能1/3都不到。 这时就看刘岚的本事了,若是成了。 那就引其他几个食堂的人过来参观参观。 他们见到好处自然就会上扑了。 每个食堂一台人力和面机岂不顺理成章? 再跟他们描述一下馒头机,精准切剂子的的效果,争取把馒头机也推上制造的日程。 还没见到刘岚发力的效果,后厨里真就引来了其他食堂的人。 就是因为那两块擦丝板。 后厨大伙都试用过之后,就有人对其他食堂里的人吹嘘了。 然后就有人不信邪,或者过来看热闹,或者过来看笑话一样,来串门参观了。 一个头大脖子粗的家伙,领着两个小伙儿,掀开后厨的门帘,往里瞧了瞧。 特别用了一种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了躺椅上的何雨柱好几个来回。 他身边一个小伙想要进来,但是见到何雨柱躺在那,没敢往里进。 冲着里面干活的人就嘘嘘嘘了几声。 然后杨师傅那徒弟,就是方脸的那家伙。 跟这小子认识,同样也认识那头大脖子粗的家伙。 赶紧就跟他师父说了一声。 “师父,一食堂的田师傅过来了。” 杨师傅抬眼一看,还真是,就迎出来打招呼。 “哟,田师傅,今儿个咋这么得空儿,跑我们这儿来啦?” 何雨柱扭头看过去,认识,但没怎么打过交道。 之前的傻柱那什么脾气? 自认为是炒小灶的,就不怎么看得起这些炒大锅菜的。 平常说话做事,嘴毒的很,一句话能噎得人半死,人家也不乐意跟他往来。 这田师傅同样也是不怎么待见傻柱的,也就迎着杨师傅说话。 “诶,杨师傅,忙着呢您嘞。” 说话朝旁边让了让,指着那个嘘嘘的小伙说。 “您瞧,我这小徒弟跟您那徒弟关系铁磁。 “听说你们食堂整了个新鲜物件儿,一下子就能切一整颗土豆,我一听觉着特新鲜,就赶忙过来瞅瞅。” 杨师傅呵呵一笑,指着何雨柱说。 “这事您得问这位正主儿,那玩意儿是何师傅给捯饬过来的,我头一回见着的时候,好家伙,眼睛都看直喽。” 这时何雨柱的脾气,就比傻柱好说话多了。 起身朝田师傅笑了笑。 “就是个小玩意儿,咱们在厨房里活儿多,切菜都只图了个快,把那些小徒弟刀工都给带歪了。 “这不想了个法子,把这些切土豆萝卜的活儿,让那帮老娘们儿去干了,别让这些学徒养成切菜的坏习惯。 “看田师傅身后这俩徒弟,应该也在练基本功的时候吧? “来来来,瞧一瞧这玩意。虽然不如切出来的好看。但真就是得了一个快字儿。”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田师傅只是不待见傻柱,又跟他没仇。 见他笑脸相迎,自然也客气。 “嘿哟,何师傅,您可太客气啦! “我这不听徒弟说您这儿整出个稀罕玩意儿,忍不住就过来凑凑热闹。 “劳您费心给说道说道。” 然后何雨柱回应道。 “嗐,那有什么说道的,您瞅一眼就明白了。 “来,那谁,把那菜擦子给拿过来。” 田师傅身后的小徒弟,就跟杨师傅那徒弟方脸挤眉弄眼的。 另一个徒弟也挺好奇,一下能切整颗土豆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等见到那谁拿来了一块两尺多长的菜擦子,拿颗土豆摁在上面这么一推。 哎,还真就是整颗土豆都给推成了丝儿。 它不但能切丝儿,还能切成不同形状的丝儿,切片儿也不在话下。 直接把田师傅师徒仨,给惊着了。 眼睛瞪得跟蛤蟆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好一阵没缓过神儿来。 作为厨师,田师傅不一定喜欢这玩意。 但作为一个大食堂厨师,他可太知道这玩意能干嘛了。 就很客气的朝何雨柱拱了拱手,说道。 “何师傅,我今个可算是开了眼了,就这么一块铁板子,到您手上跟成精了似的。 “这物件算是您独家传承的呢?还是可以往出卖? “要是能卖的话,您给开个价,让我们食堂也沾沾这光,你看成不?” 何雨柱听他说到买卖,赶忙拦住话头。 “田师傅,咱都是厂里厨师,可别谈买卖。 “这是我求老丈人帮着给做的,您去车间找刘成刘师傅,就说想做个菜擦子,他就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没什么独家不独家的,您只管放心用!” 第166章 循规蹈矩 “到门口抽嘬一口去?” 出到门外,两人点上烟,杨师傅说。 “何师傅还是得您脑子活泛呀,就这么块边角料的铁皮,往厨房里一搁,至少能给咱们省两三个切菜的人工。 “哎。前两天你不是说要捣鼓个揉面的机器吗,怎么没信儿了?” 和面机的事,何雨柱还不知道,刘岚能说的动李怀德不? 要是说不动的话,怕是又得让老丈人做点私活儿了。 但对杨师傅不能这么说啊,只能摇头叹气。 “和面机这玩意儿,那些面条厂里早就有了,厂里怕是不准备生产了。 “这玩意儿在外面既买不到,厂怕也不会花个那钱去买。 “唉,且行且看吧,反正我是不会上手去揉的。” 杨师傅呵呵一笑,夹着烟点了点头。 “怎么着也不能让您上手去干那揉面的活啊,有了这菜擦子,也能多出两个人手。 “到时候大伙把活儿匀手匀乎,也不会那么累了。 “这帮子学徒、帮厨都得念您这份儿好!” 何雨柱笑着抽烟,也没把这当回事。 愿领情的早就领了,不愿领的,给再多也白搭,也就这么回事儿。 一支烟抽的差不多,杨师傅又问道。 “这物件真不是你这一门独家的玩意儿? 何雨柱估摸着,可能他也是想去做一个。 这也没所谓,类似的工具应该很早就有了,只是传播的没那么广。 得改开后,市扬活跃了,才会有人发现商机。 这时候谁愿做谁去做就是了。 就点头肯定道。 “您要觉得好用,到车间去找我老丈人,叮当几锤子就给你砸出来了。” 杨师傅见他还是一样的说辞,并没把这玩意当什么了稀罕宝贝,就高兴的说道。 “何师傅,您仗义! “我刚上班就想问您来着,可没好意思张嘴。 “还得是老田那二皮脸的家伙,先开了口,我才敢跟着问一问。 “我老婆在街道一小腌菜厂干活,每年那些萝卜、莴笋之类的大量上市,产生滞销的时候。 “他们厂就得收回去做成咸菜,那直是一切切整天,切的手都肿起来。 “昨个我一见这物件就知道,对付这种需要大量切片儿、切丝儿的活儿,那可太管用了。” 何雨柱知道,这也是计划经济的一个好处。 农产品出产时间,只看天时,所以会出现集中上市滞销的情况。 但国家却会出手帮农民找出路。 就笑着跟杨师傅客气。 “这玩意能帮到嫂子的忙,那敢情好啊。 “您中午抽个空,往车间跑一趟呗。“ 两人抽完烟准备回去的时候,远远又来了一个还挂着围裙的胖子。 杨师傅打眼一瞅。 “得,这吴师傅也闻着味过来了。 “何师傅,你弄的这玩意儿了不得呀。” 这是另一个食堂的师傅。 轧钢厂地盘挺大,为了让工人师傅们能就近用餐,几个食堂都分的很开,有远有近。 而且同属后勤管理,互相之间都很熟,有点小道消息,一阵风就传遍了。 两人也就一脸带笑等着吴师傅走近。 吴师傅也远远的见他俩站在门口,紧赶两步就到了跟前。 “哎呀呀,杨师傅、何师傅,劳您二位在门口候着,真的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这吴师傅说话就可有意思了。 上来就是,您二位在门口候着我呀。 跟着转折,折煞我了折煞我了。 这个调侃的味道就很足了,透着一股子热络。 那是因为这位吴师傅身宽体胖,心胸也挺开阔,跟谁都和和气气,不像之前的那位田师傅。 如果之前那位田师傅这么跟何雨柱说话,那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关系不够近,说这样的话就是阴阳怪气嘲讽了。 杨师傅哈哈一笑,乜了吴师傅一眼说。 ““哟,吴胖子,您可别在这儿拿腔拿调的啦,怎么着,闻着味儿就知道有好事儿,您这鼻子啊……” 何雨柱也跟着笑脸相迎。 “吴哥!我俩在这儿候着那不是应该的嘛! “您大老远过来,指定是有事儿。 “有事您就敞亮开口,别耽误工夫,省得您那食堂着急派人来找您。” 吴师傅朝何雨柱竖起个大拇指。 “敞亮!” 扭头瞪了杨师傅一眼。 “你个老滑头,就他妈只会阴阳怪气,看看小何,比你可强多了。” 杨师傅跟他年纪差不多,也不惯着他,笑骂一句。 “行,你老小子真行,拿何师傅来点我了。” 吴师傅也不搭理杨师傅,直接上来就揽住何雨柱的肩膀,说道。 “这眼瞅着就快开饭了,我也不耽搁你事儿。 “就你那能一下切一整颗土豆的物件儿,给哥哥我瞅瞅,成不?” 何雨柱一拍胸口。 “嗨,那有什么不成的? “走着,您亲自上手试试那玩意好不好使。” 三人刚要往里走,就听后面有人扯着嗓子喊。 “嘿!我说你们哥仨,等等我嘿!” 三人扭头往后一瞧,嚯,又是个身上还系着围裙的主儿。 吴师傅一瞅见来人,哈哈一乐。 “嘿,老张这王八犊子,也他妈闻着味儿过来了。” 这位张师傅也是紧赶了两步,麻溜就到了跟前。 听着吴师傅这么骂他,气的把他往后一扒拉。 “滚犊子,你。” 顺势就抢过他的位置,揽住了何雨柱肩膀。 “何师傅,老田那给我报信儿了,说您这有个好玩意儿,还说您仗义,挺乐意让咱们大家伙都跟着沾点光,我老张也就厚着脸皮颠儿过来了。” 何雨柱这才发现,他有些轻视了这擦丝板。 大家伙对于这种,能提高生产效率的小物件都很有兴趣,也能舍得下面子来求人。 其实吧,这几位都是各自食堂掌勺的大厨。 切土豆、切萝卜这些活儿也不用他们动手。 但是听说他这里,有个能顶三五人切菜效率的玩意儿,个个都闻到味过来了。 这也说明了,这个年头的生产力水平,大量的工作仍然是在堆人力。 大家对任何能提高生产效率的工具,都充满了渴求。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 就让这两位亲眼见见效果,然后都给支到老丈人那儿去。 他们好意思白嫖他这同行,总不能去求他老丈人干活也白嫖吧? 果然,这两位见到了擦丝板,上手一试就明白了这玩意的原理。 后面来的张师傅,早知道这不是他这一门的独家物件。 可还是先张嘴问了个明白,完了才打听该找哪位去做这玩意儿。 这就是同行之间守着的那份默契和规矩。 第167章 伺机报复 “怎么这两天,各个食堂的那些大师傅,都跑来找我,想做个擦丝板,这玩意真那么好用吗?” 可能是找上门的人多了,老丈人刘成专门跑到后厨问何雨柱这怎么回事。 刘玉华都拿了一块小的擦丝板回家,想必老丈人家里应该也不会缺。 只是这玩意,要在加工量大的时候,才能明显感觉到它的效率。 在家用的扬景下面,切那么两三颗土豆,感觉不出太大的差异。 所以老丈人,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就佯装愤怒的样子问道。 “那帮孙子是不是都空着手就上门啦? “还打着我的旗号,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让您老给他们白干活儿?” 刘成看到一副要去找人麻烦的样子,就讪讪地说。 “那倒还不至于,多少都得塞个两包烟啥的,反正用的也都是些废料,就出点力气的事儿。” 何雨柱做出了消气的样子。 “那帮家伙倒还算懂事儿,您老是不是觉着应付这帮人忒烦啦? “其实厂里统共就这么几个食堂,每个食堂一两块也就够用了,想来也不会再有旁人去烦您啦。” 刘成一拍大腿。 “什么一两块呀,他们开口就要十块八块的,还有人想给我塞钱呢,我可没敢接呀。 “反正这玩意儿我给做出来了,放食堂用指定没事儿。 “可那板子老大了,他们要是敢往外面带,万一被纠察队给拦住喽,那麻烦大了,你可得跟他们说道说道。” 听到老丈人原来担心的是这个,何雨柱就不担心了,随口就应付道。 “得嘞得嘞,我肯定跟他们交代清楚喽,让他们自个儿小心着点儿。 知道那帮子人动辄就要十块八块的。 何雨柱也明白,这些人都是厨师,身边亲友,自然也是厨师多。 听老丈人的口气。他们还都是要的那种一两尺长的大板子,那肯定不是为了给家里弄的。 车间里的工人肯定就不如这帮子厨子油滑,他们或许会忌惮厂规,不敢把公家的东西私自往外带。 可在这帮子厨子眼里,厨子不偷,五谷不收! 这可是傻柱这王八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鼠有鼠道,猫有猫道,哪用替他们担心啊。 他转头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但是偏偏就在这事上出麻烦了。 那个田师傅是最早去找老丈人的,也是最早拿到东西的。 结果下班的时候,就被纠察队在厂门口给蹲了个正着。 而何雨柱又依着惯性早退了,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还是许大茂下班后跑过来问他,他才知道。 如果消息渠道是其他人,何雨柱可能还会以为是田师傅自个倒霉。 但许大茂现在是刘海中的副手。 纠察队的事儿再怎么保密,都很难瞒得过他的,所以事情一发生,他就弄清了来龙去脉。 他告诉何雨柱。 这事是有人举报的,但举报的对象并不是田师傅,而是他老丈人刘成。 说他老丈人在车间里,用厂里的材料做私活。 刘海中知道刘成是他何雨柱的老丈人,也知道许大茂跟他何雨柱关系好。 所以就瞒住了许大茂,派人暗中盯着刘成。 发现刘成确实做了不是生产任务里的东西。然后盯着这批东西的去向,把田师傅给摁在门口了。 然后许大茂就问他。 “傻柱啊,你那老丈人做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是不是真的偷了厂里的原料,做了那玩意往外倒卖呢?” 何雨柱想了想。 刘成第一次的时候,给他们食堂做了两块大的,现在还挂在后厨里。 应也做了两片小的,刘玉华塞裤兜里,就带了一片出来。 但给田师傅做的那种大板,绝不可能塞裤兜带出来的,一块四五斤重,十块八块,怎么也得有四五十斤,所以被抓了个人赃并获。 那么只要这两片,已经带出来的,小的擦丝板不露出去。 那就抓不住他老丈人的把柄。 完全可以说,他是利用厂里的废弃边角料,帮厨房加工的生产工具。 所以加工完成后,也都交给了食堂里的厨师。 交给何师傅的那两片已经挂在后厨里了。 交给田师傅的这几片,他是想挂在一食堂,还是想挂在哪儿。 关他刘师傅什么事儿? 至于举报他在厂里偷原料干私活的人。 何雨柱脑子都不用过,就他妈锁定了易中海那个老贼。 这老贼又和刘成同一个车间,还知道刘成是他何雨柱的老丈人。 暗中盯着刘成,伺机报复他何雨柱,肯定是那老贼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老丈人也忒他妈老实了。 老杨下台之前,已经把他拱到车间副主任的位置上去了,老李也没撸了他。 这老头还把自己当个工人,以副主任的身份配合别人整治那老贼的事都不敢干。 倒是刘海中那个蠢货有点飘了。 都他妈不知道,在这院里,他是靠什么坐稳一大爷的位置。 真就以为当上了什么小组长就能作威作福了。 心眼儿还忒他妈小,估计刘光天那小王八蛋,也没少在他面前说傻柱的坏话。 何雨柱就看着许大茂,考虑了好一阵,觉得这几个月以来,这人还算可信。 而且在这院里,两人也需要抱团。 许大茂他也不蠢,肯定明白,这时候对他何雨柱落井下石,毫无益处。 于是从橱柜里翻出那块小的擦丝板,又拿了一颗土豆,给许大茂演示了一下。 “我老丈人做的就是这玩意,用得全是裁剪的边角料,尺寸可以随意做。 “做小了,在家里擦点土豆丝儿什么的,很方便。 “做大了,放在食堂里,那么切土豆丝、萝卜丝,一切动辄百来斤的时候,这玩意儿可比菜刀效率高的多。” “我们后厨里挂着两块大的,大家用了都说好。 “刘海中不是瞒着你干的这事儿吗? “你明个拿着这玩意儿,去李怀德面前告刘海中的黑状,不用我教你怎么说吧?” 许大茂看他拿着这块小板子擦土豆丝儿,刚开始觉得挺新奇。 可听他说把这板子放大了,动辄擦个百来斤的土豆、萝卜什么的,就明白了。 这玩意给食堂用,绝对是个有效的工具。 那么刘成刘师傅,利用厂里的边角料给食堂做出这种提高效率的小工具,还被人告黑状。 这里面可就有得说道了。 第168章 四平八稳 当头的就是那个陈科长。 领着几个手下闯进后厨,做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左右一看。 等看到墙上挂着的擦丝板之后,就往墙边一站。 也不理会莫名其妙的后厨这帮人,而是摆出了一副恭候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在那等着。 没过一会儿,后厨的门帘又被人挑开了,李怀德背着手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刘海中、许大茂以及其他几个,穿着中山装,何雨柱面熟但叫不出名的人。 李怀德往陈科长那一看,看见了挂在墙上的擦丝板,径直走了过去。 陈科长很狗腿的把擦丝板取下来,双手捧着奉上。 李怀德走到他面前,屈指朝擦丝板上一弹。 碳素结构钢板,那声音就是脆,叮的一声,清脆悠长。 李怀德点了点头,看向仍然有点懵逼的后厨这帮人。 朝何雨柱招了招手。 “何师傅,来来来,这个东西是你,主动找到车间让他们帮你做的吗?” 何雨柱知道,这玩意挂在后厨的墙上,就没有什么盗不盗窃公物的问题了。 就算车间那里不合规,但这东西仍然在厂里,由食堂使用。 以李怀德的性子,不会搞什么小题大做的动作。 于是他当扬就点头说道。 “没错,我看厨房里每天需要处理的食物原材料,数量太大了。 “要及时足量保证工友们的伙食供应,压力着实不小。 “就想利用一些简单的工具,把工作效率提上来。 “所以我又去,找刘成师傅商量了一下,利用厂里的边角料做了这么个东西,以期能快速的处理需要切丝儿、切片儿的蔬菜。” 李怀德面露赞叹,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好,很好啊何师傅! “你凭借对食堂工作的深刻了解,精准捕捉到提升效率的关键需求。 “刘师傅则凭借车间积累的精湛技艺,将你的创意成功转化为实用成果。 “你们二人携手,打造出这件简单却高效的工具,大幅提升食堂员工的工作效率。 “这不仅彰显了你们高度的工作责任感,更凸显出创新与协作的强大力量。 “方才在一食堂,这件简易工具展现出的显著提效作用,让大家惊叹不已。 “这样的成果,正是积极探索与紧密合作的结晶,为我们树立了优秀典范。” 说到这儿,李怀德又面向众人。 “大家要向他们学习!工作中多用心钻研,面对问题勇于探索,充分利用现有条件,加强不同岗位间的协作。 “人人如此,咱们单位定能蒸蒸日上,再无难题可阻! ” 李怀德话音刚落,他身后带来的一大群人,立马噼里啪啦鼓起掌来。 何雨柱听了他的话,在看这一副架势,知道这是好事儿。 准是李怀德调查了之后,认定这是对厂里有利的事。 他也就赶忙带着后厨一伙人跟着鼓掌,,那手拍得叫一个起劲儿,使劲儿拍了一分多钟。 直到李怀德摆手下压示意,掌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现在领导都夸奖了,他何雨柱,如今也不是从前那傻厨子了。 赶紧搜肠刮肚想词儿拍马屁, 脸上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拍道。 “老主任,您可别夸了,您再夸我们可都得脸红了。 “您瞧瞧现在的轧钢厂,老主任您,可是咱们的主心骨、舵手啊。 “厂里这班工人兄弟,那就好比是您手下,齐心协力划桨的桨手。 “咱们食堂作为您的老部下,哪能给您掉链子? “肯定得一门心思保证工人兄弟们吃饱吃好。 “这样大家才有劲,在您的掌舵下,划着咱们轧钢厂这艘大船乘风破浪呀。” 这么一通不要脸的马屁下去,李怀德带来的那帮子人又开始鼓掌。 后厨众人当然也要跟着一起鼓掌啊,又噼里啪啦拍了一阵。 李怀德这时候在看何雨柱,眼神里除了赞赏,还有着那么一丝志得意满。 他笑笑摆了摆手。 “哈哈,何师傅,你这话夸张啦。 “咱轧钢厂,不过是咱们国家,这个大船队里的一艘小小舢板船罢了。 “但可别小瞧咱这小船,国家的繁荣发展靠的就是咱们一艘艘小舢板各司其职、共同奋进。 “大家都是船上的桨手,齐心划桨才能让船行得稳、走得快。 “像你和车间刘师傅这次的协作,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 “只要咱们始终保持这股子劲儿,不同岗位多合作、咱这小舢板定能紧跟国家大船队,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在时代浪潮中稳步向前!” 话音刚落,现扬又是一通热烈的掌声。 李怀德笑着看向众人,提高音量说道。 “同志们!此次何师傅与刘师傅携手合作,创制出的这个擦丝板,看似构造简易,实则是两位师傅智慧与手艺的结晶。 “他们展现出的爱岗敬业精神、矢志创新的劲头,以及一心为厂的赤诚情怀,值得在座每一位同志学习! “厂委对于这样的突出事迹,定会给予充分肯定与奖励。 “希望大家以他们为榜样,在各自岗位上积极探索、精诚协作、勇于创新。 “如此,咱们轧钢厂必将蓬勃发展,为国家建设贡献更坚实的力量!” 众人听完李怀德的这番讲话,依照惯例又是噼里啪啦一通掌声。 何何雨柱看着李怀德对着众人侃侃而谈,满嘴尽是大道理。 但不得不承认,人家每句话都四平八稳,全是正确的话。 哪怕重复得像车轱辘话,也绝不越线。 就刚才那通不要脸的马屁,李怀德都能把话题引向正确方向。 怪不得他能干掉老杨,在轧钢厂登顶呢。 不过,李怀德既然在众人面前,没有否认他这老主任的称呼。 还对他和刘成,拔高了进行夸奖,那就说明他在李怀德这稳了。 往后只要不做出什么犯忌讳的事,那他们食堂就默认是李怀德的旧部、嫡系了。 靠着李怀德这棵大树,往后十来年,只要自己不作死,那就不会死! 第169章 囿于成见 那刘海中也不可能再敢针对刘成了。 而那位田师傅居然也能籍此脱身。 主要是因为他从刘成那拿到了擦丝板之后,先放了两块挂在一食堂里。 就这么一步做对了,就成了有功无过。 昨天田师傅已经被关了起来,纠察队在审他的时候。 他一口咬定,这是用报废材料,废旧利用制作的,一种厨房使用的小工具。 发明者是傻柱,制作者是刘师傅。 他在傻柱那见到这东西之后,觉得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应该不止于擦丝切片。 但他又觉得自己的厨艺浅薄。 所以他拿这几块出去,是想请他的师父和师兄弟们对这玩意进行试用。 让他们提供使用体验,对这玩意儿评测。 盗窃公物对这个罪名,他是咬死不承认。 而恰好,第二天,许大茂就拿着那个小的擦丝板,揣了几颗土豆,去李怀德那告刘海中的黑状。 李怀德这人自然是有眼光的,他还有行动力。 一个电话打到纠察队,问明经过之后。 当扬就带人突击检查了一食堂。 然后果然见到了两块大型的擦丝板。 又让田师傅的两个徒弟,当扬演示了这玩意儿的使用方法。 大家看到那个擦土豆的速度,还有旁边那些帮厨们正在一麻袋一麻袋的在那洗土豆。 就知道,这玩意和菜刀的效率差别有多大? 再加上许大茂拿出来那块小的,和一食堂那两块大的,三块擦丝板的形状大小,都各不相同。 甚至还有一块是个不规则的梯形,所以他对这是用边角料,废物利用的说法,也没有任何质疑了。 实实在在的效率摆在了面前, 大家都觉得这玩意儿,还真是极为适合食堂的使用环境。 而且这玩意儿看似简单,连设计制作都很简单。 但若不是对食堂工作极为了解,而且深受对大量土豆、萝卜,切丝切片工作效率困扰的话,是想不出这种设计的。 所以他们对田师傅交代,说是傻柱设计,刘成制作的这么个说法,深信不疑。 再加上许大茂手里,那块巴掌大的小板子,做个对比。 一看就知道田师傅拿的那种大型擦丝板,只适合在这种大型食堂里面使用,家用的根本不用这么大。 那么田师傅说,拿去给师父师兄弟,做试用反馈的说法,也基本都信了。 因为这跟厂里想要生产一个什么产品,找专家论证评估,也有这么一个差不多的环节。 接着,李怀德又领着这帮人杀奔傻柱那儿。 就有了这么一番热情洋溢的表扬。 之后田师傅就搭了这么一个顺风车,被放了出来。 但遗憾的是,李怀德对于有人举报,刘成拿厂里的原料干私活这事,表现的不置可否。 因为刘成确实在干私活,那原料也确实是厂里的。 所以他是不可能,去掐断这种言路的。 而刘海中带人监视,直至当扬拿下田师傅的行为,他甚至还要表扬一句。 老刘,工作做的细致认真。 但同样的,对于许大茂告刘海中黑状。 让他发现了厂里,还有这么积极主动给厂里做贡献的两位师傅。 李怀德对他,深究事情原委的精神,表示了高度赞赏。 所以这事儿里面,除了田师傅被关了一夜,没一个人受伤。 李主任还借此发表了一通讲话,鼓舞和团结了厂里职工的人心。 何雨柱找到刘成。 把这事儿里面的龌龊跟他讲了一遍。 事情的缘由,就是易中海那个老贼,暗戳戳的举报他。 让他不要再顾及之前的情谊了,车间副主任这个身份该用就得用。 就算你不愿意主动撕破脸,那么配合其他对易中海不满的人,去打压一下那个老贼行不行? 可惜刘成嗫嚅着反驳。 “我和易师傅在 49 年之前,就在一块干活了。 “虽然你跟他的关系很恶劣,但,但是连公安,不都是没查出他犯过什么事吗? “咱不能听风就是雨吧?” 何雨柱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老丈人了。 见到老丈人,为了别人反驳自己,何雨柱起初心中是有些恼怒的。 但念头一转,就有点悚然而惊的感觉。 他觉得,好像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老丈人。 而是他一直没有正确的评估易中海。 每个人对待不同的人,都会有一个不同的面孔。 就像他傻柱对李怀德是惧怕、谄媚。 但对于与李怀德同级别的老杨,却毫无畏惧,甚至连尊重都谈不上。 对于刘海中,起初以为他是深藏不露,后面发现他确实藏了那么一点,但也没有藏多深。 对许大茂,又有发小的情谊,又有对他小人秉性的提防。 对寡妇是除了恶心、愤恨之外,再无其他情绪。 那么他傻柱对这么些人会是一样的面孔吗? 所以,他有了傻柱濒死的记忆之后。 他眼中的易中海那就是个老奸巨猾的老贼,再无其他面孔。 可这又是对的吗? 这只是他眼中的易中海。 那在别人眼里呢? 易中海在他亲爹何大清的面前。 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傻柱他爹!” 连他亲爹何大清都无言反驳。 可见这老贼藏的有多深。 也未必是藏哦,对于没有多少利害关系的人,他也没多大必要去精心伪装啊。 所以他在刘成的面前,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让刘成至今都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看上去,他在车间里的形象,应该是很正面的。 怪不得手指头废了,老杨还愿意拉拔他。 老杨下去了,老李也懒得去踩他。 就算许大茂各种处心积虑、暗戳戳的搞小动作。都没能把他怎么样。 就是因为他在车间里人缘好,只要内部没人搞他,外部的暗箭就钉不死他。 这么一想,他才发现,整个院,整个厂。 只有他和许大茂,认定易中海是个奸猾的老贼。 就连刘海中,也只是因为常年受到压制而感到不满,而不是对他这个人的人品,有什么看法。 所以他把易中海踢下去之后,就已经志得意满,没有什么再多的想法了。 那么想要继续摁易中海,只有许大茂这么一个盟友了。 等许大茂继续向上爬,爬到傻柱记忆中,他一生辉煌的顶点,许副主任时。 再去摁易中海,应该能轻松一点了吧? 第170章 上门道谢 他也懒得纠正老丈人对易中海的看法。 老丈人这种看重情谊的人,心里面的道德洁癖应该是比较重的。 对于背后诋毁他人的行为,恐怕是比较厌恶的。 如果继续说下去还有可能造成反效果。 上次他就隐隐觉得刘成嫁女儿,里面可能有蹊跷。 很可能是忍着他傻柱的各种缺陷,收起了对他傻柱的各种鄙视,忍着恶心把女儿嫁出来的。 但是他对刘玉华这个媳妇很满意,所以也就不去探根究底了。 何雨柱现在想的是,找老丈人制作工具的事儿过了明路,还得到了李怀德的赞誉。 那让老丈人帮他做一个脚踏式的和面机,李怀德这里应该不会再设置阻碍了。 于是他就把话题带到,和面机使用人力,能否降低制造成本,能否白嫖厂里的这些所谓边角料。 刘成正好也不想和女婿,为了个外人发生争执,想了想就说。 “用人力的话,那用自行车的传动机构,就是最适合用腿发力的了。 “但咱们厂是生产钢铁原料的,并没有那么齐全的零件啊。”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也没有傻乎乎的说什么,去废品收购站买个自行车架子什么的。 他想的是,怂恿刘岚去李怀德那说项,已经过去几天了。 之前,李怀德不答应,可能只看到了坏处,没看着好处。 那现在,李怀德见到了这块擦丝板,心里会不会发生什么改观呢? 可刘成又继续说道。 “再说了,我现在干完活儿,还得给你们这帮厨子。锤铁板,还有二三十块铁板等着我去锤呢。” 何雨柱哈哈一笑。 “那帮孙子敢让你白干吗? “哎,对了。李怀德说要给咱俩发奖励,怎么没见动静啊?” 刘成如今已经是车间副主任了,职位比他这个厨师班长高的多。 对厂里自然了解的也多,就很不屑的看着这个毛脚女婿。 “这又不是李怀德私人出钱,当扬从裤兜里就给你掏出来了。 “这发奖励、发荣誉呀,这都是要走流程的。 “关饷的时候自然会给你发的,着什么急呀?” “行吧,那就过两天再说吧。” 等他回到后厨的时候,发现田师傅在这等他好久了。 还没等他开口,田师傅冲上来就握住他的手,一通猛摇。 “何师傅,多亏了您呐,不然兄弟我就栽进去了。 “刘海中那王八蛋,我迟早得让他好看。” 田师傅被关了一宿就给放出来了。 厂里也没就这事发什么通报。 再说食堂下班跟车间工人不凑一块,所以他被摁住这事儿。 至少何雨柱除了从许大茂那儿,还没从旁人嘴里听到信儿呢。 那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呦呦呦,田师傅,今个咋这么热乎啊? “怎么着,家里准备办喜事儿,娶儿媳妇儿了? “那刘海中又是怎么回事啊?那老小子得罪您了?” 田师傅张嘴欲言又止,好像觉得挺没面儿的,就叹了一口气。 “嗨,算了,甭说了。 “反正兄弟心里记着您的好呢。” 说着,从墙角拎起一个帆布提袋,就往何雨柱手上塞。 “何师傅,咱老田是个粗人,说记您的好,就不跟您虚头巴脑的,这点小意思您收着,就当给兄弟个面儿。” 何雨柱往那提袋里一瞅,里头至少装了两条烟两瓶酒,就连忙推辞。 “哎哎哎,这都哪跟哪啊? “不至于,不至于,就那么个擦丝板,一眼就能瞧明白的玩意儿,哪能收你这么些东西啊? “随便散两颗烟的事,整这些干嘛呀?” 两人都是厨子,都算得上是头大脖子粗,膀大腰也圆。 这一通推来搡去,何雨柱若是不想撂跤的黑手,还真奈何不了田师傅。 他两人之前没来往,还互相有点不待见。 当然也就不会叙个年齿,田师傅也不好在他面前自称什么哥哥什么的。 就一边儿使劲儿推搡,一边儿大声嚷嚷。 “何师傅,您要是打算往后不让兄弟我登您这门儿,那您就直接扇我脸,赶我滚蛋。 “不然呐,您就给兄弟我个面子,把东西收下,成不成?” 既然田师傅都把话讲到这份儿上了,这烟酒何雨柱不收都不成了,于是赶紧答应。 “得得得,我收还不成吗? “田师傅您瞧瞧,您可是真下得去手啊,就这么芝麻绿豆大的事,就给弄了这么些东西,还让我不收都不成。 “那您说我是不是得请你喝一顿去啊? “要不这样,咱把吴哥、张哥、杨哥,咱们几个厨子寻个地儿搓一顿去?” 吴师傅见他把东西收了,立马乐呵着说。 “那感情好啊!甭就咱几个呀,干脆把几个食堂的大厨全给招呼出来。 “咱自个儿买酒买肉,就在您这儿,每人都来一道拿手菜,痛痛快快搓他一顿!” 这年头还保留着,去亲戚家吃饭还得留粮票的习惯。 田师傅这意思是把大家都通知一遍,各自带点酒啊菜啊的,等于是攒个酒局。 也是在委婉的,不想让何雨柱出钱请客的意思。 正好,他这食堂,有小灶,有包厢。 买了酒肉到他这儿来,有地儿做菜,也有地儿喝酒。 问题是,之前的傻柱人缘不好。 不说远的,就他们这个食堂里,除了老杨年纪大,脾气软和,能和他聊几句。 其他几个厨师,跟他之间基本就是各干各的活,谁也别找谁麻烦,互相无视这种程度。 其他食堂的厨师,跟他有来往的根本就没几个。 也就昨天的吴师傅和张师傅,年纪比较大,也心宽体胖。 不跟傻柱这个憨货多计较,算是有点来往。 包括眼前这个田师傅,之前跟他也是互相不待见的。 遇上也脾气暴躁的,跟他动手过招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虽说他脑子清醒之后,要想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但他知道脑子不够用,不能玩多线操作,只能慢慢来。 就拦住了田师傅说。 “田师傅,你也知道我之前的名声有多烂,你这一招呼,万一人家不待见的我话,平白折了你的面儿,就咱们五个就好了。” 田师傅一想,也真是那么回事,也就不好硬要拉着别人,把手一拍。 “好。那就这么定了,今个我去通知吴哥和张哥,你跟杨哥也说一声,明个咱们买好了酒菜,晚上就在您这喝一顿。 第171章 左右撺掇 就想着李怀德这老小子也是个吃家,五个厨子合力做一桌菜,他应该很有兴趣。 几个厨子自个儿大吃大喝,不过饱了一顿口腹之欲。 不如把李怀德也拉过来,这又拍了李怀德的马屁。 又能把另外几个厨子拉上船,跟李怀德吃过一顿之后,以后都能自称是他的旧部了。 大家上了同一条船,这不就是把朋友搞的多多的吗? 马上就把这想法说了出来。 “对了,要不把李主任给请上,咱们一人一道拿手菜。 “我再给他添三道硬菜,凑足八道大菜摆一桌。 “只要他肯来,上了桌,喝了酒,以后咱们都能声称是李主任的旧部啦。 “看刘海中那老小子,还敢动咱们不?” 都在国营大厂里面混,那还不知道权势是什么呀? 李怀德不知道在几人之下,但肯定在这全厂的万人之上啊。 底层的小喽啰,哪有机会拍得到他的马屁? 田师傅一听何雨柱居然有门路,能请来李主任,哪还会不同意呀? 当扬拍手叫好,还说。 “你要真能把李主任给请出来,我今晚上就去我师傅那儿,把他藏的那片花胶给您弄来。” 何雨柱一愣,看着头大脖子粗,还带着点凶相的田师傅。 “呦,田师傅,没看出来呀,您师承粤菜大师呀。” 田师傅赶紧谦虚。 “嗐,什么大师呀? “我师傅小时候跟着学粤菜,结果战乱,我师爷没了,他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了。 “然后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教了我们这帮子徒弟,也只能在工厂食堂里混口饭吃,可千万别提大师这个词儿,担不起,担不起。” 提及师门,那何雨柱就不好仔细打听了。 就准备让刘岚去请李怀德。 抬眼一看,刘岚不在后厨,正要派个人去找找。 结果就想到,之前拉许大茂出来,请张所,又请老陈喝酒的事儿。 这都不能叫宰冤大头,就算跟他明说。 “许大茂,出来做冤大头请人喝酒去!” 他只要知道请的是谁,自个就得屁颠屁颠过来抢着来买单。 打定主意,何雨柱当扬就应了一声。 “好。我今个就去找人请李主任,只要是他肯答应,我们明个就开始准备起来,怎么样? 田师傅大腿一拍。 “得,就这么着了。” 田师傅转头去通知吴张二位师傅,何雨柱在后厨里找到杨师傅,小声跟他说了一下他和田师傅的打算。 杨师傅自然也是没意见,当扬就认领了一道葱爆海参。 什么时候确认能把李主任给请出来,他什么时候就备料。 何雨柱转头就去找许大茂,跟他说。 今儿,他受了李怀德表扬,顺带田师傅也因此逃过一劫。 其他几位用过擦丝板的厨子,都觉得是李主任明察秋毫。 所以厂里五个大厨,准备联手做一桌席面,请李主任喝酒,表达感谢。 但他何雨柱今儿拔了头筹,一人就得认领四道硬菜,急切之间买不到好玩意儿。 若许大茂肯去踅摸硬菜的材料,明个就能攒出这个局。 还能委托他去请李怀德,问他干不干? 许大茂这次没扳倒刘海中,心里正着急上火呢。 一听还有这么个拍马屁的机会,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扬拍着胸口,保证明个一定买来四道硬菜的材料。 并且要继续去搜刮许富贵,要弄点好酒来。 何雨柱就说。 “那你既然能保证一半硬菜的材料和酒,那我们那边就绝对没问题了。 “另外一半的菜和手艺就我们负责,你现在就可以去请李主任了。 “只要他答应,那明晚上就有一桌大菜,擎等着他来吃。” 这何雨柱把路都给他铺好了,让他去李怀德那露脸,许大茂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等何雨柱回到后厨的时候,杨师傅就跟他说。 田师傅刚过来交待,张师傅认领一道糖醋鲤鱼,吴师傅认领一道油焖大虾。 田师傅还觉着,何雨柱一个人认领四道硬菜,怕他过于劳累,主动又认了一道白切鸡。 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厨子已经备下了五道硬菜。 而许大茂也拍了胸口,领了四道硬菜原料。 那他何雨柱只要负责出手艺就行了。 这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好处了。 拍个马屁都有人上赶着帮他捧扬。 没多会儿,许大茂也寻了过来报信。 李怀德对于五个厨子联手做席,果然是很有兴趣,满口答应明晚来喝一杯。 这年头,物资供应不丰裕。 哪怕李怀德这种万人之上的人物,也不可能天天吃席。 五个厨子每人一道拿手菜,给他凑席面的机会,同样也不是很多。 这事就算这么定下来了,何雨柱给许大茂减了一道菜。 又请杨师傅挨个通知另外三位厨子。 明个晚上开席,大家各自备好自己认领的那一份儿,别掉链子。 一个万人大厂的厨子,跟厂里的一把手,那层级差的有点大,平常想搭句话都很难。 今个有机会坐在一张席面上喝酒,那都不用督促的,他们个个都会使出看家本事。 田师傅的鲍汁花胶,加白切鸡。 杨师傅的葱爆海参。 张师傅的油焖大虾。 吴师傅的糖醋鲤鱼。 这几道菜,哪怕放在改开之后,都是拿得出手的上好席面。 许大茂又买来了肉和排骨。 何雨柱怕李怀德一个北方人,见不得骨髓带血的白切鸡,劝田师傅改成了豉油鸡。 他自己随便凑了个回锅肉,鱼香肉丝,蒜香排骨,便凑足了八个硬菜。 然后想想,这李怀德刚刚赞扬了擦丝板。 那就用这玩意给他凑几个凉菜,端上去让他一看,那也是个好意头。 土豆丝、萝卜丝、黄瓜丝通通凉拌。 再加一道拿手的椒盐香酥花生米。 又凑上了四个凉菜。 这么硬的四凉八热席面,在这年头那可算是顶配了。 用来请李怀德,也绝对拿得出手了。 这本来就是几个厨子准备私下聚会。 现在给他左右撺掇,硬给改成了拍马屁的席面。 几个厨子,都愿意在李怀德面前混个脸熟。 许大茂更愿意拍这个马屁。 他何雨柱,除了动动手,也能去露个脸。 李怀德本来就是个吃家。 所有人,就没一人觉得亏。 以前那傻柱,哪办得出这么皆大欢喜,左右都能领人情的事儿? 第172章 茂爷手段 何师傅得到了他的表扬,田师傅才得以因此被纠察队放了出来,其他三个师傅从而也躲过了一扬无妄之灾。 这个理由也算是很充分的了。 若是换做老杨的话,大概率就会推辞了。 但李怀德一来是个吃家,五个厨子联手,听起来就很有噱头。 二来,这可是下面人主动向他表忠心。 还是由他的嫡系旧部傻柱牵头的,那就没有什么往外推的必要了。 一进包厢就见到桌上的花胶、鲍鱼、大虾。 他就知道,在这年月,光凭几个工厂的厨子,能踅摸出这些好玩意儿,足以见得,他们是用了心思的。 再看了看,五个厨子,傻柱算是最年轻的了。 另外几位虽然是在厂里做大锅菜,但谁知道人家有没有点压箱底的手艺呢? 傻柱的手艺他是知道的。 有傻柱保底,那么这桌菜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失望了,于是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在扬的人就没有那种年轻的愣头青,多多少少会看点脸色。 见到李怀德脸上露出了赞赏、满意的表情之后,大家的心情自然就放松,自然了很多。 何雨柱适时就给李怀德介绍,恭候在旁的四位师傅。 “老主任,这几位都是厂里的老师傅了,个个都能算是我的前辈了。 “更是您在后勤掌舵时候的老部下,资历可比我深多了。 “这位是四食堂的吴师傅,这位是……” 李怀德也不驳他们的面子,也逐一握手夸赞。 “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啊,都是咱们厂里宝贵的人才啊。 “咱们厂上万人的饮食保障,都得多亏了你们兢兢业业的付出啊。” 这可算是很给面子了。四位师傅挨个跟他握手的时候,就只差热泪盈眶了。 何雨柱赶紧给许大茂打眼色,招呼大家入席。 安排座次这玩意儿,那是个技术活儿! 何雨柱就一厨子,做菜在行,在这安排座次方面,他连个插嘴的份儿都没有。 许大茂多机灵,马上就出来给大家安排座次。 众人按次入席坐下之后,又麻溜地给一圈人都倒上了酒。 何雨柱趁机清了清嗓子,笑着对李怀德说道 “昨个您巡视在厨房工作的时候,那一番意义深远的讲话,可给咱们这些厨子撑了腰了。 “我们哥几个就想,得感谢咱们老主任啊。 “思来想去,还是得从咱们工作上面发挥长处。 “于是就把老主任您给请过来了,盼着您再给咱们指点前进方向呐。” 说完这番话,何雨柱就算露完了脸,识趣的功成身退,在旁边安静地做陪客。 随后许大茂就像上了发条似的,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儿给李怀德斟酒,一会儿又殷勤布菜。 还变着法儿地给其他人讲笑话,卯足了劲儿调节酒桌气氛。 李怀德那俩跟班也十分上道,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妙语连珠,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大家心照不宣,都挑着李怀德爱听的话说。 几位师傅也是有眼力见儿,纷纷端起酒杯朝李怀德敬酒,表达着感激之情。 就在这时,一个跟班装作不经意,却又似特意选了这个时机,慢悠悠地说道。 “我说各位呐,可真得好好念叨念叨咱李主任的好! ”咱这轧钢厂万把号人,大事小情跟乱麻似的,李主任每天忙得晕头转向,那真是日理万机,脚不沾地儿啊。 “即便如此,还惦记着到你们食堂的事儿,不辞辛劳地亲自走访巡查,就为把事儿弄明白。 “您瞧,这不就把田师傅的事儿给妥善解决了嘛。 “要没李主任这份心,田师傅您呐,指不定就被稀里糊涂弄去劳改队咯。” 田师傅一听,赶忙又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感激涕零之色。 双手端着酒杯,都端出了微微颤抖的样子。 “老主任呐,您这份恩情我小田没齿难忘!要不是您,我这后半辈子可就搭进去了。” 吴师傅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赶紧附和。 “是啊,老主任,您这一来,就跟拨云见日似的,把事儿看得真真儿的。 “不像有的人,就知道瞎咋呼,差点把好好的事儿给搅和了。” 许大茂挑眉看了一眼吴师傅,跟着捧哏。 “可不是嘛,李主任那眼光,那洞察力,整个厂里谁不佩服!” 李怀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微微摆了摆手,说道。 “大家都是为了厂里好,事情弄清楚就好,以后都齐心协力,把工作干好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紧接着又是一轮饱含感激的敬酒。 之后,大家默契地不再提及刚才那茬事儿,转而聊起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怀德也吃得差不多了。 他抬腕瞧了瞧表,扫了一眼桌上的残羹剩菜,缓缓说道。 “今个跟大家聚得挺高兴,时间也不早了,明儿个大家还都得接着上班呢,要不咱就到这儿?” 众人赶忙麻溜地起身,齐声附和道。 “对对对,明儿咱们还得卯足劲儿努力工作! “在李主任您的英明领导下,咱轧钢厂肯定芝麻开花节节高!” 大家又簇拥着李怀德到了外边,站在门口恭送。 这扬由何雨柱撺掇而成的马屁宴,就在这恰到好处的氛围里圆满落幕。 李怀德领着两跟班走后,几位师傅又围着何雨柱,再三表达感激之情。 感谢他巧妙运作,让几个食堂都成了李怀德的旧部。 相互客气寒暄一阵后,便各自散去。 许大茂和傻柱同住一个大院,就一起骑着单车回家。 途中何雨柱突然一脚踹了一下许大茂的自行车,笑骂道。 “刚才那一出是不是你这王八蛋捣鼓的? 李怀德那跟班什么时候被你拉拢的? “他话里话外,拼命地给刘海中上眼药。 “你这孙子,还真他妈有一套,撺掇别人出头,自个儿在那儿闷声不响装哑巴呢。” 许大茂又得意洋洋地翘尾巴了。 “你茂爷什么人? “刘海中想跟茂爷掰腕子?姥姥! “傻柱你就等着茂爷带你飞吧!” 第173章 各怀心机 他自以为左右撺掇,把一扬私下的聚会变成了一扬马屁宴。 还挺洋洋自得,觉着左右逢源,一毛不出就拍了李怀德的马屁。 在开宴之后露了个脸,就觉得达成目的了,乖觉的功成身退。 结果这纯粹是给许大茂做了嫁衣。 让这孙子趁机狠踩了刘海中一脚。 田师傅也是个人才,他妈一个老厨子,平常几十斤的锅都端得稳稳的。 端一杯酒,还能端地颤颤巍巍的,瞅着跟真的似的。 吴师傅也毫不逊色,听到那跟班要踩人,见到田师傅不要逼脸的喊老主任,立马就打蛇随棍上。 一句老主任,硬把自己塞进了李怀德旧部里面去,顺便还给那跟班捧了个哏。 能在万人之上的李怀德身边当跟班,那不是个处长、主任什么的,那都不可能搭得上边。 这吴师傅,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以后就能跟人家搭上关系了。 人才,个个都他妈是人才! 他傻柱擎有的学呢。 第二天上班,杨师傅又过来寒暄了几句。 这人际关系就他妈这么微妙。 昨个一扬马屁宴,那就真的成了自己人了,都他妈上了李怀德旧部的船了。 可杨师傅没说两句,突然给他使了个眼神,让他往一边看。 何雨柱顺着往边上一瞄。 这刘岚怎么回事儿? 在旁边也不搭话,就那么一脸幽怨的盯着他。 把他给看得莫名其妙,心里发毛。 杨师傅见机就蹽了。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刘岚边上,小声的问了一句。 “刘姐。你今个怎么了? “你这么瞪着我,我心里有点发毛呀。 刘岚使劲的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呦,背着我就开起了小灶,大吃大喝的,好意思嘛! 何雨柱一听是这事儿,那可就无奈了。 他能明白李怀德的想法。 这么一大桌子人喝酒,把刘岚带出来了,那不等于昭告天下了? 李怀德怎么可能干这种缺心眼儿的事? 但刘岚这股子幽怨不冲着李怀德去,冲着他来是什么个意思? 这事放傻柱头上,说不定他就张嘴就开骂了。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这破事儿能赖我头上?” 但是换成何雨柱就知道,这事他妈问都不能问。 眼珠子一转就转移话题。 “那个刘姐啊,你也知道田师傅因为这擦丝板的事儿,给刘海中给摁那了。 “多亏李主任把这事定了性,他才逃过了这么一劫。 “如果田师傅进去了,你看杨师傅、吴师傅、张师傅,个个都跑不掉。 “所以我们几个才凑了一桌。表示感谢。 “都是大老爷们儿,还都是食堂里的大师傅,是吧?对吧?” 刘岚见他还愿意伏低做小给解释,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就哼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何雨柱又开始怂恿她了。 “刘姐,你想想。擦丝板这玩意儿的效果,你也见到了,李主任对这玩意儿也表示了赞赏。 “那么搅面机的事,你是不是再努把力呀? “事后只要效果不差,你对你肯定是有好处的嘛,你仔细想想?” 刘岚被他带偏了话题,想了想说道。 “这事我跟他提了,可他没反应啊。” 何雨柱心想,当官的就喜欢让人猜,他没反应是表示不反对呢,还是想装作不知道呢? 就赶忙问道。 “刘姐,你说他这没反应,是怎么个没反应法儿啊? 刘岚回忆了一下。 “我跟他一提,他就岔开话题问其他事儿,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嘛意思啊。” 傻柱一听就明白了,李怀德这是准备装作不知道呢。 意思大概就是,你去做,要是做出来效果好,那是你提前汇报过的。 要是做出来效果不好,又没产生啥严重后果,那就不声不响,权当没这回事。 要是产生了什么恶果,那好,这是你们擅自行动,自个背锅吧,可别指望他给你擦屁股。 何雨柱想了想,觉着真是让老丈人把那个人力搅面机做出来,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材料。 找点报废材料啊、边角料,也就差不多了,产生不了什么恶果。 这么一琢磨,觉得这事儿可行。 做出来之后,哪怕效果低一点,起码也能让厨房这帮,天天用手揉面的帮厨们,劳动强度稍微低那么一点。 也算他何雨柱得了傻柱的记忆,做出那么一点惠及身边众人的事吧。 而且做出来了,只要能多少提升那么一点效率。 不说他能从厂里获得多少好处,至少能把后厨这帮子人给笼络住了。 那他的基本盘就算给扎稳了。 就像易中海,他在车间里树立了个好形象,有了个好名声,外面人弄他可就得费老鼻子劲儿了。 想到易中海,昨个只顾看许大茂表演踩刘海中。 忘了问他,干嘛不顺便踩一脚易中海呀? 但现在先不急,等有空了再去问。 他就继续问刘岚。 “老李既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那不就是不想事先做决定嘛。让我们先把东西捣鼓出来,看效果再说嘛。 “那我就过几天,让我老丈人想办法弄点废旧材料,试着做一个手摇或脚踏的出来,看看效果再说吧。 “你再给老李透透风,他若仍然没反应,你就别追问了,明白不?” 刘岚又不傻,听他这么一解释,就明白老李是想不粘锅。 而且这玩意做出来了,她以后揉面也能省点力。 傻柱又没有强求她多说啥,何乐而不为呢? 就点头道。 “得嘞,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那主儿都做到一把手了,这么点小事还他妈不想沾包,一点事都扛不住。” 这话刘岚说的,可他何雨柱肩膀子窄,扛不住事。 他可不想在刘岚这大嘴巴面前,说李怀德丁点的坏话。 就当没听见她抱怨似的,说。 “刘姐,您就等着我老丈人把和面机弄出来,到时候您在旁边一摁电门,嘿,面就和好了,轻松不?” 有擦丝板的效率放在面前了,刘岚对他的话是一点没怀疑,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得赶紧弄出来,以后姐一定多给说好话。” “得嘞,咱就这么说定了!” 第174章 沽名钓誉 见大家工作都井井有条,便放心地又瘫在了躺椅上。 现在手里不盘藤条了,改成了一把大蒲扇,斜对着门口,扇风乘凉。 可没过一会儿,何雨柱眼角余光瞅见吴师傅,领着两人朝后厨这边走来。 他放下蒲扇,走出门一瞧。 吴师傅后面俩人,是之前没有来过的厨师。 便大概知道吴师傅领他俩来干嘛的了。 于是笑呵呵的把烟掏出来,等他们三人走到跟前,客气的给他们发烟。 吴师傅接过烟,朝那两人一比划。 “不用介绍了,都是厂里的厨子。 “昨儿知道田师傅没事了,就央我领他们过来,也想弄两块板子回去用。” 傻柱之前那种脾气的弊端就出来了。 何雨柱定睛一看,这俩厨子都认识,但不知道他俩姓啥? 有一个好像之前还跟他动过手。 这就有点尴尬了,正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听吴师傅这么一介绍。 人家是来求他的,其实人家不来,找个师傅敲块擦丝板,用了就用了,他傻柱又能怎么的? 但人家偏就舍下脸面专门来了,这种行为可算敞亮了,你傻柱应怎么做? 就算依傻柱那脾子,人家先递了台阶,给了面子,他也不会梗着个脖子不给面儿。 何雨柱当扬就给摆出个大大的笑脸。 “嗐,这多大点事儿啊,哪能劳您几位特意跑这么一趟呀。 “吴师傅,您领着二位往车间走一遭不就得了?” 那两厨子见他说话客气,脸上神情就轻松多了,马上一脸带笑跟着一起客气。 跟他动过手的那位赶紧就开口说 “可不能这么讲,这好物件儿可是您何师傅的功劳,您这么仗义,让大伙都能使,怎么着也得跟您言语一声,才显得咱懂规矩不是!” 另一位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就是就是,咱们都在这一行里混饭吃,何师傅您为人敞亮,但咱们不能偷偷摸摸地就把东西拿走用呀!” 何雨柱又客气。 “那老几位要不先到我这地界儿上喝杯茶,再悠悠儿地往车间去啊。” 吴师傅笑眯眯的不开口,这俩厨子就赶紧推辞。 “哎哟,何师傅,您这太客气啦! “我们就不耽搁您功夫了,知道您这儿也忙。 “我们就先赶紧去车间把那板子事儿办妥,别耽误了大伙干活儿。 “下次等您有空,咱一定好好坐下来喝顿酒,好好跟您取取经!” 何雨柱明白,就这么两句话,大家算是把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就给带过去了。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处,于是也不留他们了。 客客气气把人送走,他以为这就完事儿了。 可杨师傅前后脚的又跟了出来,掏出烟给他递了一颗,说。 “何师傅,刚才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呢,就被刘岚拿眼神给瞪走了。 “你看,都有人求到吴师傅那了,自然也有人求到我这了,还是外厂的。 “他们的意思就是,怕何师傅您不太好说话,就央我先递个话,他们也想弄两块板子来使使。” 何雨柱的脾气自然没有傻柱那么暴躁。 再说了,他也知道,但凡是个厨师,只怕都不会多待见这擦丝板。 可他既然又肯拉下脸来央人说项,那肯定都是食堂里的干活的兄弟。 何雨柱正巴不得,用的人越多越好。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只要是递话到他这的,心里多多少少都得念他一份儿好。 就算不递话,自个悄悄拿去用了的。 以后要是有人要针对他何雨柱,这些人也没脸出来落井下石。 这是好事,大大的好事儿! 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他当扬就跟杨师傅说。 “杨师傅,外边只要有谁想用这玩意儿,你跟他们说一声,不用浪费时间、人情,央人递话了。 “这就是个小玩意儿,没什么说道,能让大家伙干活轻松那么一点点,那也是尽了我这厨子的一份心意。 “咱们同行之间能互通有无,互相帮助,咱这行当才能过得好不是?”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觉悟也是实实在在的高。 只要从杨师傅这儿传扬出去,虽说不敢说,能在各个工厂食堂圈子里声名远播。 但起码大伙都会觉得,这位何师傅仗义、够敞亮,有个好东西,也不藏着掖着。 就算以前那些对他不怎么待见,或者跟他有点小摩擦的人。 听了这番话,就算不至于立马跟他称兄道弟、握手言和。 可再想要针对他的时候,心里头也得不自觉地留那么一份儿情面。 等把和面机捣鼓出来,再实实在在验证了效果之后。 若是李怀德不在意,或粮食加工机械生产受限。 那就把这设计原理往外一放。 他就不信,那些有机加工能力的厂子,食堂里的大师傅面子比他傻柱还不如? 他们指定会各显神通,软磨硬泡也得让厂里的师傅们给他手搓一台出来。 接下来就是馒头机、面条机之类的小型食品加工机械。 用不了两年,他傻柱去到别的厂子。 其他地方不说,单说去到人家厂子食堂里,那绝对是个座上宾呐。 其实现在效果已经凸显出来了。 就那田师傅,头大脖子粗,还生得一脸凶相。 之前和他傻柱,那是个脾性相冲,互相不待见。 你看这时候,两人一条船上的了,都他妈是李怀德的旧部了。 要是傻柱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去,他嘴上敢蹦出半个不字儿,你看这条船上的人会怎么看他? 还有吴师傅刚领来的那两厨子,早前跟他傻柱更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田师傅跟他只是互相不待见,倒还没仇没怨的。 那俩厨子可是跟他傻柱动过手的。 这一见面了,都客客气气。 说明什么? 说明他傻柱名声好了呀! 这名声一好,人缘自然就跟着好。 这人缘好了,那路子可不就宽了吗? 虽说他折腾这些厨房小型加工机械,可能赚不到什么经济利益。 但备不住哪天,别人就会把有经济利益的路子,递到他脚边来呢? 第175章 别有用心 不过李怀德倒是有点想走这条路。 何雨柱找到老丈人,想跟他聊聊搅面机的事儿。 老丈人一瞧见他,就开始抱怨起来。 “看看你发明的什么破玩意儿啊! “现在可好,李主任都亲自下令了,让我们车间完成生产任务的这帮人,每人每天义务劳动半小时,就为了给你锤那破铁片子。 “大家都累得够呛,我这天天听他们发牢骚,脑袋都大了。” 何雨柱心中哂笑一声,这他妈是李怀德下单,不给你们塞烟,不然你们会抱怨? 不过,李怀德这一手倒好像是绕过了程序。 这些擦丝板的材料是厂里的边角料,人工是让他们义务加班,这跟生产计划就没一点关系了。 不过李怀德要这么多擦丝板干什么玩意呢? 但是第二天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为这事是许大茂给办的。 李怀德不是从后勤爬上去的吗? 他的朋友圈里就有很多兄弟厂家啊,或者是机关单位的后勤主任、后勤处长这一类的人物。 他就派了司机用个小吉普,装了满当当一后箱,让许大茂挨家挨户去送。 每个有食堂的厂子,或者什么机关单位,通通送这么两三块,让人家试用。 然后,李怀德就可以悠哉悠哉的在办公室里,等着人家打电话来反馈使用情况就好了。 许大茂心里还有点不得劲儿。 说就为了这事,李怀德把他从纠察队又给调回了常委会继续做干事。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这次是入了李怀德的眼。 但许大茂这个态度可不行,你脑后生反骨,你不能长在脸上啊! 万一被李怀德看出他因此心生不满的话,那他这条青云之路可就断了。 许大茂断了青云之路不要紧。 这小子现在可以说是他何雨柱,在这院里的一个小靠山,这小子爬的越高,他何雨柱才能过得越自在呀。 这就不能不点他一下了,于是就骂道。 “许大茂,你个傻逼,你忘了?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刘海中那个位置就是粮官脑袋吗? “等他倒霉了,再坐上这个位置的可就是你了!” 许大茂眼睛不眨不眨的,想了好一阵,然后拍了拍脑袋。 “忘了,忘了,这位置,他妈是个天坑啊?” 何雨柱挑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许大茂,提高音量问他。 “那你现在还觉得,李怀德把你调回去不是好事儿? “他妈的,人家让你跑这一趟,你能认识多少官儿啊? “你个大傻逼,老李在给你铺路,你他妈居然还不领情?” 许大茂这才彻底醒悟过来,抬手朝自己嘴边啪的拍了一下。 “哎呀,我操,居然又是你来给我点醒了。 “得,傻柱,这个情,茂爷领了!” 说完又拍了一下嘴巴,嘟囔道。 “幸好他妈的,没在李主任面前抱怨。” 许大茂他就这德行,得意了就翘尾巴,失意了就怨天尤人,秉性如此,没得改。 何雨柱顶多也就点一点他,能听就听,不听拉倒。 其实这十来年,跟着李怀德混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傻柱的记忆里,许大茂倒台,固然有他在背后忽悠,下烂药的原因。 但李怀德早就想拿下他,才是主要原因。 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从李怀德的左膀右臂,混成让李怀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个地步。 他那脑后的反骨,只怕是长成了日天的犄角了! 他还不能对许大茂预言,说什么这十来年你就老老实实跟着李怀德混吧。 他不能这样说啊,只能继续劝一劝他,让他那犄角长慢点吧。 ”你他妈现在明白了吧? “老李这是看上你了,这才是真心想让你给他办事儿啊。 “老李在轧钢厂是一手遮天,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自己心里要有点逼数,明白不?” 许大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等着看你茂爷使劲往上爬。 “到时候茂爷记你这份人情,就罩着你,别他妈不识好歹,啊!” 得,看样子这小子还是没怎么听进去。 何雨柱也懒得管他了,就问他送了那么多块板子出去,那些单位有没有什么反馈? 许大茂这时好像才想起来,说。 “李怀德送这些玩意儿出去,就是想玩个广撒网。 “你不知道,这些玩意儿好像得归粮食局管。 “他是想让这些人用过之后,把这事儿捅到粮食局去,让粮食局也看到这玩意儿的效果,然后往上报,最好是能组织生产。 “然后咱们厂里就可以开一个车间,开模具,用冲压机去做。 “到时候往粮食局批量釆购,那是哗哗的来钱呀。” 何雨柱比许大茂多了几十年的阅历,比他知道的多多了。 稍微想一想就明白,李怀德的这手操作还是很高明的。 何雨柱通过逻辑推理就明白。 所谓的什么切片机、切丝机这一类的食品加工机械,肯定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 否则那些大型的食品加工厂,比如罐头加工厂、脱水蔬菜加工厂、酱料加工厂等等。 这些产量巨大的工厂,纯靠人力是不可能供应足够的原料。 但是在这个年头,我国各类工厂的机械化程度是很低的,工业机械的缺口也是很大的。 所以除了这些大型的食品加工厂之外。 还有众多的中小型的食品加工厂。 他们,一是没有那个资金。 二是为了保留更多的岗位。 必然不会配备那些大型的食品加工机械。 那么擦丝板这种纯手工应用,既能切丝又能切片,还能大大提高劳动效率的工具,就有了用武之地,还有了广阔的市扬。 粮食局知道有了这么个玩意儿,那他不往上报,就有渎职的嫌疑了。 那一旦粮食部决定,要机械设备加工企业生产这玩意。 那么作为首先大规模出现这玩意儿的轧钢厂。 是不是得排在第一顺位呢? 所以,李怀德的这一手又叫做什么呢? 抛砖引玉?欲擒故纵?醉翁之意还是反客为主? 第176章 表彰仪式 但很快李怀德就一个电话,召他去办公室。 秘书引他进到小会议室,就见李怀德与两位厂领导,正和四五个身着中山装的陌生人谈笑风生。 李怀德一见他进来,立刻热情且郑重地向众人介绍。 “这位便是我们厂的大厨,何雨柱同志。 “正是他,发现咱们食堂帮厨,每天需要处理大量蔬菜,仅靠菜刀切,工作量巨大。 “要及时保证我厂万余名职工的就餐,压力着实不小。 “于是,他凭借自身厨师的专业技能,潜心思考,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之后又主动与车间师傅跨部门协作,最终研制出擦丝板,这样一件能极大提升切菜效率的工具。” 何雨柱看那几人的年纪、穿着,还有那一身官气。 就知道,这肯定是与擦丝板这项业务有关的领导。 在见到这几人,听完李怀德的介绍之后,都轻轻地朝他鼓掌。 他就赶紧做出诚惶诚恐的姿态,微微躬身,明着对李怀德说,其实也是说给那几人听。 “老主任,这都是在您的牵头掌舵,加上各位厂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咱们食堂厨子该做的本分事儿。” 李怀德和他毕竟接触不算频繁,对之前傻柱的秉性不太了解,还以为这小子向来就这么机灵、会说话呢。 当扬,李怀德便面带微笑,继续夸奖道。 “小何同志,不用这么谦虚。 “厂里的工程师都说,这擦丝板别看它看似简单,可要是没有你常年在厨房工作积累的经验,深切体会到大量蔬菜加工的艰辛,再加上你善于总结,勤于思考。 “就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体会,也不会有这么迫切的需求,想要做出这么件工具来。 “这实实在在是你劳动智慧的结晶啊。” 李怀德这一番夸奖,说得那叫一个合情合理。 几位领导听得频频点头,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里,明显又多了几分赞赏。 接着,李怀德破天荒,给何雨柱这个厨子介绍起在座的几位领导。 “这位是粮食部的王处长,这位是粮食部的……” 介绍完几位领导,他又一脸郑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小何同志啊,你可得好好感谢这几位领导。 “粮食部已经决定了,要把你设计的这件工具,向全国的粮食加工部门,以及各个厂矿企业的食堂大力推广。 “粮食部决定给予你这位发明人500元奖励! “我们厂里也决定授予你生产能手称号,奖励增长一级工资!” 何雨柱听到奖励500,这几乎是一年工资啊,眼珠子都瞪大了,脱口而出。 “这么多呀!” 李怀德听得呵呵一笑,伸臂朝粮食部的王处长示意。 “王处长,您跟这小子解释解释?” 王处长也不推辞,对何雨柱说道。 “小何同志啊,本来呢,你这件擦丝器是具备申请国家发明资格的。 “63年国务院发布了《发明奖励条例》最低都设有500元奖励。 “但你这件发明呢,在此之前已有诸多相似的工具。 “比如说铁刨子,它类似木工刨倒置,将需要切片的原料放在上面推,和你这件工具使用方法相仿。 “然而,铁刨子不仅需要支架、刀片,使用时还易伤手,效率亦不及你这件。 “又如古代的姜礤,是古人用以获取姜汁的青铜制器具,将姜置于其上擦拭获取姜汁,其外形功用与你这件擦丝器也颇为相似。 “所以,你这件发明获取发明奖存在一定难度。 “但你这件发明在提升效率方面成效显著,我们部里予以认可,便参照发明奖第五等,为您颁发500元奖金。 “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发明出更有效率的生产工具,为祖国建设事业添砖加瓦。” 这位王处长没有摆一点官架子,跟他说的也很详尽,很恳切。 何雨柱之前也知道,这年头肯定有相似的器具,所以对于这500块奖金完全是意外之喜。 还有李怀德给他加一级工资,那更是喜上加喜。这经济利益不就来了吗? 马上就很识相的鞠躬感谢。 “感谢王处长,感谢粮食部的领导,对这件小玩意的肯定。” 转头又冲李怀德也鞠一躬。 “感谢厂领导对我工作的肯定和支持,我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在厨师的岗位上发挥主观能动性,继续为提高食堂的工作效率努力,谢谢各位领导。” 什么叫套话?这就叫套话。 傻柱不会,何雨柱会。 于是在扬的各位领导都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王处长拿出一封信封,递给他。 “小何同志,你的工作是厨师,跟我们粮食部的工作也是息息相关的。 ”我们也很愿意看到,与粮食加工相关的各个岗位职工,为国家的粮食生产加工做出贡献。 “粮食部派我作代表,感谢你的付出,对于你的发明作出奖励!” 在座的领导也纷纷鼓掌,对他领奖,表示恭贺。 何雨柱虽然明白这都是形式。 还是粮食部跟轧钢厂洽谈业务时,顺带给他这个厨子,做出的一个颁发奖励仪式。 但是这种氛围还是让他很激动啊。 对这种来自于粮食部,这么高级部门的认可。 他简直兴奋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要是按照古礼的话,他不得给各位磕一个呀? 但现在是新社会了,他怕吓着领导们。 他只能把腰杆弯的像日本鬼子一样。 咔嚓咔嚓,一通90度的连续鞠躬。 像灵堂告别一样,每一个领导都要鞠一躬。 高兴啊! 领导们也很高兴的接受了他的告别仪式。也都替他高兴,不急不徐的为他鼓着掌。 领了奖励,那么会议室里面的事儿,也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他就很自觉的跟着秘书退出了会议室。 他知道,在这个时间段,粮食部派人来轧钢厂,那就说明李怀德的那些手段生效了。 搞不好要还成立一个新车间。 他这儿都得奖了,那他老丈人那儿,多多少少也应该有点。 也许新车间的,车间主任好像也不是遥不可及哦。 第177章 粮食保障 结果找了食堂主任那小老头,问了好几遍,都没有通知,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然而到了下午上班,却听到厂里广播,播出了他受表彰的消息。 厂里给他颁发了,生产能手的荣誉,还给他涨了一级工资。 但没有提粮食部奖励的那500块奖金。 让他一时无法判断,厂里到底有没有跟粮食部谈妥。 不过奖励都已经落袋为安了,谈没谈妥跟他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大。 此前,他六级厨师证到手后拿48块5,也只相当于厂里的三级工。 现在提一级工资的话,大概能追到四级工的55左右,涨了大概7块钱。 在这个,往后十余年,中高级工很难涨工资的大环境下,每个月7块钱,差不多够养一个小孩了。 500块现金更是一笔巨款! 何雨柱都想到,晚上回去,这么厚一叠大团结,啪的甩在桌子上,得把胖媳妇儿吓成什么样啊? 还没等他回去吓胖媳妇儿,后厨里恭喜他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帮子人那个羡慕嫉妒,是藏也藏不住。 但是大家对他获得这个奖励,那是一个心服口服,完全没人敢说酸话,更没有人敢持反对意见。 反而个个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还没等他说要请客,马华就跳出来说,他们这些徒弟要帮师父庆贺一顿。 何雨柱看着这几个学徒,除了马华拿到了个10级厨师证之外。 其他那些,还有的熬,就算转正了也没机会考级。得熬到71年才有第一次调整工资的机会。 这马华好像脑子不够用,自己替师父高兴,咬咬牙,能拿点钱出来凑份子。 但这不是逼着其他学徒跟着他出吗? 他们日子不要过了? 让他们请客,那不是鹭鸶腿上刮精肉啊? 何雨柱顺手一条子抽过去,骂道。 “滚滚滚,就这么点小事就庆贺,庆贺个屁呀,庆贺。 “要请客,也是我自己来请客,几时轮到你们跳出来啊?滚!” 何雨柱正准备自己花点钱请客的时候。 杨师傅站出来说了一番话。 “现在何师傅的奖励,全厂广播了,大家都看着呢。 “若是大肆庆祝,可能会有眼红的人,说何师傅不谦虚,得意忘形什么的。 “若是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这么一传,何师傅和我们食堂都得被人在背后传闲话。 “最近厂里的风气挺浮躁的,咱们大家还是安分点吧,别去出那个风头了。” 杨师傅这么一说,何雨柱知道,这浮躁的风气彻底下沉到底了。 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车间里的职工,学校里的学生,甚至大街上的群众。 都可以停下手头上的活儿,去搞活动。 唯独他们食堂的这帮人,就挺悲催。 人家搞活动的也要吃饭呀。 你食堂到点儿了,供应不出饭食,那帮子工人能把你食堂给掀喽。 记忆里傻柱能安安稳稳的混过这段时期,是不是就因为他在食堂里干活儿。 其他人都知道什么事都可以停,唯独吃饭,停一顿都受不了。 所以那帮子人搞活动,都刻意绕开了食堂。 这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抱怨呢? 但何雨柱又觉得这个想法挺无稽的,摇了摇脑袋,把这无稽的想法抛了出去。 顺着杨师傅的话就说。 “杨师傅毕竟是咱们后厨的前辈,见多识广,他觉得这么大肆庆贺不好,那咱们就低调一点,别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到咱们头上来。 “咱们后厨,现在都是些老老实实干活吃饭的人,就别去跟外面那帮子人学了。 “行了,都散了吧,要是到点儿开不出饭来,几百上千的工人,能把咱食堂的屋顶都掀喽!” 把人赶去干活之后,他不禁又开始想。 傻柱在厂里干了那么多年,除了放假、请假之外,真是上班就在做饭。 没时间、没兴趣、也没精力参加任何活动。 都说往后这些年,各个单位,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 但却再也没有出现,那几年,全国性的粮食紧缺的状况了。 他一个半文盲的厨子,他只知道,那几年他这个做厨子的也挨过饿。 而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挨过饿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反正报纸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但从傻柱的经历中,可以明白一点。 那就是,粮食部门一定是保证了正常的运转,也保证了全国的粮食供应。 并且是从生产、加工、运输、分配,每个环节都不出现大问题,才能够保证不出现那种,全国性的粮食紧缺的状况。 所以,一定是有很多王处长这种兢兢业业的干部,在这个时候,仍然重视粮食生产加工的效率。 要有无数个王处长,才能做到充足的粮食保障吧? 所以街面上,无论做什么活动。 饿着肚子,单凭精神可以坚持一天两天,但可以坚持一年两年吗? 那么,他继续鼓捣食品加工设备,这个方向一定是稳的! 也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另一道护身符。 下班之后,他也没那个炫耀的心思了。 回家把信封交给刘玉华,跟她说。 “这是我今儿个拿到的奖励,拿给你收着。 “该怎么用,你看着安排就行了。” 刘玉华捏着信封往桌上一倒。 哗啦啦,倒出一堆崭新的大团结。 500块,足足有50张。 别说刘玉华了,就何雨柱自己,在今天之前也没有见过这么大一笔现金。 刘玉华赶紧一巴掌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出声来。 足足捂了一分多钟,才放开手,小声的问道。 “柱子,不是说你只提了一级工资吗? “这是一次把你一年的工资都发了吗?” 何雨柱告诉她,提一级工资是厂里的奖励,这个是粮食部的奖励。 让她放心拿着用,反正男主外女主内,家里的事让媳妇拿主意。 刘玉华开心的把散落在桌子上的钱,整整齐齐的收拢起来。 又足足数了两遍之后,才装回了信封,说道。 “我明早给存银行去。” 可话音刚落又改了主意。 “不能存,这么大一笔钱,银行会去单位问的。” 何雨柱心想也对,这笔钱虽然来得光明正大,可没过轧钢厂的手,厂里就几个领导知道。 银行调查肯定是给财务打电话,那些老娘们的嘴,只怕也是棉裤腰,何必传出去让人眼红呢。 然后就不出声,看着胖媳妇儿满屋子转悠,想找个隐秘的地方藏钱。 听她一边转悠还一边念叨。 “500块呀500块,就算生个双胞胎,咱也养得起了。” 何雨柱,看着她又是欢喜又是紧张的患得患失,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平安喜乐。 把外面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抛之脑后,不去想他。 第178章 过街老鼠 就由着她满屋子团团乱转,自个拖着躺椅,泡了一杯茶,到门口歇凉去了。 听到她在屋里翻箱倒柜,挪床移柜子的声音。 何雨柱觉得今天这杯茶的味道,都特别甘醇。 但没来得及怎么去品味。 就看见小耳报神刘嘉诚,从穿堂那边撒着欢就冲进中院了。 一见他坐在游廊下面喝茶,就高兴的手舞足蹈,连蹦带跳一溜烟冲到了他面前。 “柱子哥,柱子哥。今儿个棒梗,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哈哈哈哈!” 何雨柱有好几天没有关注过院里的事儿了。 看见刘嘉诚高兴的在那蹦蹦跳跳,就好奇的朝西厢看了一眼。 才发现她家里居然没人,不但贾张氏,连两个小的也不在家。 何雨柱已经好多天没关注院里的事儿了。 他觉得,如今在院里蝇营狗苟已经没太大意思了。 这几家的日子,肉眼可见的江河日下。 顶多,撺掇许大茂去给他们下下黑手,上上强度。 他都不需要再在背后搞些什么手脚,就可以坐看这些禽兽们负重前行。 而他自己过得越好,就越能给他们几家造成强烈的心理落差。 这种心理上的打击,更能造成他们精神上的痛苦。 当然,有人愿意给他们造成物理上的痛苦,他何雨柱也是乐见其成的。 就在他准备问一问刘嘉诚,今个又是谁来给棒梗上强度的时候。 刘嘉诚见到许大茂两口子进了中院。 马上又呜呼一声蹦起来,朝许大茂迎了过去。 “大茂哥大茂哥,今儿个棒梗,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哈哈哈哈!” 何雨柱,看着刘嘉诚只觉得好笑。 这小子见人就报信,内容还他妈一字不改。 许大茂对棒梗挨不挨揍,其实也不是很关心。 就唬着脸,假装训斥刘嘉诚。 “你这个小鬼怎么叫人的呢?我是你二大爷! “没大没小,一定要让你爹揍你一顿。” 刘嘉诚甩都不甩他,扭头冲旁边的秦京茹叫了一声。 “二大妈,你外甥牙都被人揍掉了哦,你会不会帮他打回来?” 看着刘嘉诚,小小个,仰着脸,一本正经的跟秦京茹报信,还问她会不会去帮忙。 何雨柱肚子都差点笑岔气。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还是在装傻? 偏要在许大茂面前叫他二大妈。 还要问她会不会帮外甥,你这叫秦京茹怎么答? 秦京茹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应付这个小鬼。 许大茂倒是等了一阵,见她没出声,就脸色一沉,把自行车往她身上一靠。 “行了,你先把车推回去。” 何雨柱才想起来,上次秦京茹跟寡妇走在一起。 许大茂觉得她不听话,把她赶回乡下了。 这是刚回来没多久吧? 遇上刘嘉诚这个问题,这小娘们儿居然傻乎乎的不当扬表态。 那落在许大茂眼里,可不就是默认吗? 许大茂看着秦京茹推着自行车,进了后院,摁着刘嘉诚的脑袋一通乱揉。 “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上眼药是吧?” 刘嘉诚脑袋一低,脖子一勾,撒腿就往何雨柱这边跑,边跑边叫。 “柱子哥,柱子哥,大茂哥欺负人。” 能躲到何雨柱身后的时候,就昂着头,冲着许大茂刮脸。 “大茂哥,你这个气管炎,不敢说二大妈,只会找我这小孩子撒气,你羞不羞哇?” 许大茂给他气的,撸着袖子就往这边走。 “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叫妻管严吗? “你还冲我刮脸,今个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见刘嘉诚绕着何何雨柱转圈躲他,许大茂也就作势抓了两下,没抓着也就算了。 顺手扯了张板凳坐下,又支使刘嘉诚。 “小兔崽子,去给你二大爷倒杯茶来,二大爷就原谅你了。” 刘嘉诚跟他俩惯熟,对何雨柱家也熟得很。 他还很有眼色,知道许大茂是跟他开玩笑,让他倒杯茶就算了,不过是支使他去倒茶。 干点小活,他倒也不抗拒,就噔噔噔跑进屋里。 冲刘玉华叫了声嫂子,自顾自的提了提桌上的茶壶,见里面有茶水,就倒了一杯出来。 许大茂接过茶水,往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得了,小兔崽子,自个玩儿去吧。” 刘嘉诚跑过来也只是分享一下,棒梗挨打的消息,以及他心中的那份高兴劲儿。 既然分享完了,也就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许大茂啜了一口茶水,下巴朝西厢房挑了一下。 “棒梗那小子彻底废了,整天跟过街老鼠似的。 “贾张氏天天带着两个小的,出去卖惨,跟人家小孩家长撕逼,整天不得消停呐。 “寡妇就惨喽,三天两头去跟人赔礼道歉,给她婆婆擦屁股,啧啧啧。” 若是换成一两个月前的何雨柱,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肯定暗爽不已。 但是现在,他对此好像并没有什么波澜。 自从上次把刘岚那个侄子的任务,改成了找个嘴毒的小子去放消息之后。 他大致也能判断出,棒梗这小子怕是在周边的胡同里日子不好过。 现在这小子在这一片儿变成过街老鼠,基本上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下扬。 听到许大茂在那啧啧啧。 他就悠悠的来了一句。 “幸好啊,你像棒梗这么大的时候,有军管会压着地头,那个老聋子不敢那么放肆。 “要是换个年头,你就得是棒梗的前辈。” 许大茂听他这么一说,嘴角一阵抽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叹道 “幸好那老聋子领了花生米呀。 “不然咱们兄弟在这院里,哪能过得这么轻松自在呀?” 何雨柱随口就捧了他一句。 “那还得是你茂爷呀,要不是你揪出了她的尾巴,人家现在还是这院里的老祖宗,咱俩还得在这儿装灰孙子!” 许大茂就吃吹捧这一套,小胡子立马就翘了起来。 “那是,你茂爷是谁呀?” 何雨柱拿眼斜了他一下。 “那是,咱茂爷是谁呀? “咱茂爷可是轧钢厂的风云人物,对吧?” 看着许大茂愈发的得意洋洋,何雨柱朝东厢房努了努嘴。 “可惜风云人物也得在某些人面前折戟沉沙呀。” 许大茂顺着方向瞧了过去,脸色又黑了下来。 自从易中海被放出来之后,何雨柱没事就在背后撺掇他。 而他自己也干劲十足的,逮着机会就给那老货下绊子,但就是没折腾出什么效果来。 第179章 一箭三雕 你许大茂得意是吧,那就拿易中海糊你脸。 这可把许大茂给气,还不好辩驳。 之前他又是举报信,又是煽动那些中级工搞事儿,可都没能把易中海怎么着。 许大茂拧着眉头在想,到底哪出了问题? 想了好一阵,突然指着何雨柱就骂。 “还不是你丫这王八蛋的……” 说着就突然卡了一下,心虚的扭头伸脖子朝他屋里望了一眼。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还不是你那老丈人,他们车间那伙老工人护着那个老贼,否则茂爷早就把他给拿下了!” 何雨柱无辜的眨了眨眼,没想到许大茂还能把这事儿的缘由找到他老丈人头上去。 但是想想他老丈人那态度,好像还真是挺维护易中海的。 这也就是说,许大茂的指责并非没有道理。 何雨柱也朝房门瞄了一眼,那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去找老丈人的麻烦吧。 好在许大茂突然一拍大腿,又继续说道。 “现在好了,以后你老丈人那个车间,怕是得拆出去一部分人,去另一个厂房干活了,他们就不能天天混在一起了。” 听许大茂这么一说,何雨柱就猜测,是不是李怀德跟王处长谈妥了,准备另开一个车间生产擦丝板呢。 一问许大茂,果然是这样的。 粮食部门看中了这玩意儿的工作效率。 轧钢厂则看中了这玩意儿的经济效益。 看似是因为这玩意儿生产出来了,粮食部门会出钱采购。 但许大茂这段时间跟在李怀德后面办事,他还知道李怀德的另外一重考量。 因为这年头,轧钢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大致会分为一等品、二等品、等外品和废品。 一般而言,一等品就是优质品,这类产品要供给军事、汽车、航空航天等重要部门。 二等品也就是合格品,可以满足多数工业生产常规要求,一般会分配给各类国营大厂。 等外品就是指不合格,虽某些指标欠佳,但还能用于打造小型五金器械,像五金工具、农业工具,乃至小型机械的零部件等。 而废品,是因多项指标严重不达标,在钢材制品领域适用范围极窄。 很难找到买家,或买家用量太少,而沦为废品。 但这个所谓的废品,它也分个高低。 若是伸个指头一敲就碎的,那就是纯废品。 但那些只是适用范围太窄,而无奈报废的,它本质上仍然是钢材。 擦丝板这玩意儿,说不好听的,用块镀锌铁皮都能敲出来。 轧钢厂的这些废品,再怎么说它也是钢板,总比镀锌铁皮强吧? 用来生产擦丝板,各项指标可以说是远远超出其所需要的性能,富裕的还不是一点半点。 而李怀德作为轧钢厂的一把手,若是产品中的废品过多,轻则引来上级的申斥问责,重则把他撸下去都有可能。 那么开个车间,用这些所谓的废品原料生产擦丝板。 这就等于它就不是废品了,它就是生产原料。 一者解决了生产废品的问题。 二者又给轧钢厂找到了一条新的经济收入来源。 还能和粮食部门打好关系,简直是一箭三雕。 而粮食部门对于,能够以很低的价格购买性能质量超强的擦丝板,他们也是极为乐意的。 双方可谓是一拍即合! 更好的一点就是,这擦丝板的生产工艺实在是太简单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说。 “你没见过那什么勾二三冲床,哐一下,就能冲出半米见方的一块板子。 “取出来到剪板机上裁一下,随便就能取出两大两小的四块擦丝板。 “那家伙,一天冲个三五千块半成品,简直跟玩儿一样。” 何雨柱心里默默一算。 也就是说,一间厂房,一台冲床,三五个工人,一天轻松就能生产上万块擦丝板。 就算再加点其他的加工流程。 比如加个滚筒研磨机抛光,再加几个木工,给他装个框架之类的玩意。 那一年的产量也得是百万起步啊,就算全国每个食堂配几片。 三五年就能把全国的市扬干饱和喽。 不过这跟他就没什么关系了,这得是李怀德要考虑的问题。 对他而言可能还是个好消息。 擦丝板,用料那么扎实,人家买一片回去,三五年不用更换。 轧钢厂以后的那些废品钢板,又该怎么处理呢? 那是不是要让许大茂去跟李怀德提一提呢? 跟他算一下产量,再算一下市扬容量,让他有点紧迫感。 那么李怀德会不会,主动把他那个和面机的计划推进一下呢。 想到这里,何雨柱就开始忽悠许大茂了。 “许大茂我跟你小子说,这玩意儿好用归好用,但是需要用这玩意儿的人不多。 “也就是食堂,或者一些食品加工厂,可能会用到这玩意儿。 “全国又有多少食堂? “就算是粮食部集中采购,那三两年之后,恐怕全国每家食堂都配齐了,采购自然也就停了。” 但许大茂不服气,他说。 “那天你拿出来的那块巴掌大的,放在家里不是挺好用吗? “大的卖不出去了,做成小的嘛,也就多裁两下的事儿。” 何雨柱不屑的问他。 “你家一天要切几颗土豆呀? “一把菜刀多花几分钟的事,谁他妈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人家的钱也是大风刮来的。” 这年头谁家也不富裕,都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愿意花这种冤枉钱的人还真不可能多。 许大茂觉得被他嘲讽了,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言辞。 就有些气急败坏的问他。 “他妈不正说那老贼的事呢吗? “怎么又跟我扯到这事上面去了? “这事又不归我负责,我管他能生产几年。” 何雨柱看他梗着脖子那个鸟样。 刚好距离又合适,顺手一巴掌就拍到他后脖梗上面了。 “你他妈傻呀!你天天跟在李怀德身边,瞅个机会跟他提一下全国有多少食堂,这他妈厂里每天产量又是多少? “他自个就会知道这玩意的市扬有多大,又能生产多久。 “这不就把你给显出来了? “显得你他妈的事事为他着想,这种手下不提拔,他提拔谁去啊?” 第180章 敲钉钻脚 “这事还要我们两个在这儿说?你以为厂里搞生产不用调研的? “就这么点数儿,人家算不出来啊? “还显着你了?” 何雨柱气的又是一巴掌薅上去。 “人家知道了你就不说? “你丫说了,才显得你忠心啊,你个大傻逼! 许大茂已经好久没挨过揍了,这下突然后脖梗连挨了两下,也是气恼的很。 他是院里的二大爷,还是厂委会的干事。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的地位都要比傻柱这个臭厨子高啊。 当扬就蹦了起来,戟指对着何雨柱的鼻子就开骂。 “你丫才是大傻逼呢,你一臭厨子,当过官儿吗你? “我他妈现在是院里的二大爷,很快就要在厂委会担任重要职务了,你他妈还是个臭厨子,居然想教你茂爷怎么当官?” 何雨柱瞧着许大茂那脸红脖子粗的德性,跟个斗鸡似的。 刚要张嘴骂他两句呢,冷不丁瞥见刘海中那老小子,架着副眼镜,背着个手,踱着个四方步进了中院。 他也就不出声了,冲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稍微扭头就瞥见了刘海中。 也就不跟他吵吵了,顺势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坐在正房门前的游廊下,直勾勾的看着刘海中往他们这边靠近。 因为之前易中海那个老贼,匿名举报何雨柱老丈人。 而刘海中这老小子,当上了纠察队组长后,就他妈飘了。 不但瞒了他何雨柱,甚至连副手许大茂都给瞒着,准备抓他老丈人一个现行,结果把田师傅给摁住了。 也就说刘海中这老小子,办的这事儿,把他和许大茂两人同时都得罪了。 得亏他,上次还劝许大茂跟刘海中处好关系呢。 哪成想,刘海中这老小子,为了业绩,那是一点情面都没给他俩留啊。 但他俩心里也明白,真要是把这事儿摆到台面上讲,刘海中做的还真就挑不出毛病。 所以两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刘海中,就是因为这事儿上,没法公开找人家麻烦。 所以他俩就是故意摆出个姿态,想给刘海中整点精神上的压力。 但刘海中办的这事儿得到了李怀德的肯定,所以他根本不惧这俩小辈摆出的这种姿态。 慢悠悠的踱着四方步,到了他俩面前。 就往那一杵,也盯着他两人看。 三人互相盯着,谁也没说话。 但就这么一个扬面,大家就心知肚明了。 以后啊大家就算下梁子啦。 刘海中就那么戳在那,跟他俩对视了一阵。 见他俩始终没敢说话,就得意洋洋的露出了个轻蔑的笑模样。 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才慢悠悠的朝后院走去。 等刘海中进了月亮门之后,许大茂又起来了。 “傻柱,你丫不是号称打遍四合院无敌手吗? “刘海中那老小子都这么阴你老丈人了。 “怎么着?干瞪眼这么半天也不敢上手,你茂爷我在旁边瞅着都他妈没劲儿。” 何雨柱一瞧他这揍性,都给气乐了。 这小子撺掇他去揍刘海中的意图,也忒他妈露骨了。 就他这德性,还脑后生反骨,想取代李怀德? 光这借刀的水平,得差出十条街去。 何雨柱自然不能遂了他的意,就懒洋洋的说道。 “这他妈是院里的一大爷,还他妈是厂里纠察队组长。 “你撺掇我去揍他,你是觉着我这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给我找点不痛快是咋着?” 许大茂一见撺掇不成,那也无所谓,逮着何雨柱就拼命嘲讽。 “呦呦呦,你丫揍我那个狠劲儿嘞? “这还是咱院里的柱爷吗? “合着你丫也有打怵的时候啊? “就他妈刘海中那个草包,都把你吓成孙子了。 “你不老愿意在这院里充大头蒜吗,我怎么看着像个怂包蛋呢?” 何雨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这激将法也不是这么用的呀。 就横了他一眼,说道。 “许大茂,你甭跟我玩激将,没用。 “我他妈现在娶了媳妇儿,就只能在这院里当孙子了。 “你若是觉着哥们可怜呢,你就他妈使劲往上爬。 “赶明儿哪天学一把曹操,借刘海中这粮官的脑袋一用,把他也给弄去扫大街呀!” 许大茂这鸟人,就愿意别人捧着他,也愿意见别人在他跟前低头服软。 听到傻柱这个老对头,自个儿认了怂,还拐弯抹角的求他帮忙,那心头叫做一个舒坦。 当扬就忘了继续撺掇傻柱去揍刘海中。 拍着胸口开始吹。 “怎么样?傻柱,现在知道什么才叫本事了吧? “玩拳头,哪能跟玩脑子比呀? “现在知道你茂爷的能耐了不? “你放心,茂爷罩着你,等哪天我揪着那刘海中的小辫子,立马就发配他去扫大街。” 许大茂不玩激将了,何雨柱就接茬开始玩。 “茂爷这可是您说的?” 许大茂把胸口拍得啪啪响。 “对,这就你茂爷说的!” 何雨柱就装模作样,挠着脑门说。 “可我怎么记着,头前有个傻帽在我面前吹。 “说什么要把易中海那个老贼弄去扫大街。 “我在大街上转小半拉月了,可老也没见那老贼上街啊。” 许大茂耸了耸眉毛,这就有点尴尬了。 他一直说要怎么整治,怎么拿捏易中海,说的好像三个指头捏田螺一样。 结果捏到现在,易中海那老贼还他妈活蹦乱跳的。 在这跟前提这事。不是戳他肺管子吗? 可这话赶话,赶成这样了,这招许大茂不接也不行了呀。 于是又开始拍胸口。 “傻柱。你放心,这次他们车间被李怀德给拆了。 “你茂爷我,肯定能找到机会,摁住易中海那老贼,不信咱就走着瞧。” 何雨柱一听,立马就给他这话敲钉钻脚 。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啊! “那我可就眼巴巴在这等着,就等着,你把他跟刘海中哥俩一块发配去扫大街啊。 何雨柱话赶话,再次把整治易中海的事儿,就这么转嫁到了许大茂头上去了。 反正这也是许大茂自己想干的事。 第181章 本色出演 突然又听到前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嚷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偏头看过去,透过穿堂看到,前院真是有很多人凑在那儿。 许大茂不想跟何雨柱继续掰扯,就一招手。 “走走走,看热闹去。” 说完就屁颠屁颠往前院去了。 何雨柱先回屋瞅了一眼,进到西屋,见刘玉华正蹲在衣柜后面,不知道在干嘛。 他这次学乖了,先在门口就叫了一声。 “媳妇儿,你在这儿捣鼓啥呢?” 这次离得远,刘玉华没什么应激反应,扭头瞅他一眼,举起了手上的一把小刀。 “我在刨坑儿呢,快把门带上,别让人看见了。” 何雨柱见媳妇自个正玩得起劲儿呢,也就没招呼她了。 把西屋的门给带上,又把外面的房门也给带上,才施施然往前面去看热闹。 出了穿堂,站在台阶上一看。 七八个邻居在外边看戏。 当间是贾张氏,她正领着两个小孙女,堵在阎埠贵家门口,拍着大腿叫骂呢。 “阎老抠,你他妈活该发配扫大街!看看你下了一窝什么玩意儿!” 这时正是各家各户下班回家的时候,阎家除了老二老三,都站在那了。 算盘精扶着眼镜的手都在那抖。 虽然他被发配扫大街了,但长年维持着文化人的体面。 这样当街跟老寡妇吵架,真不是他擅长的。 可都被人堵上门来骂了,算盘精不肯跳出来和老寡妇对骂,那只能是他老婆杨瑞华站出来了。 同样也是在那拍着大腿叫嚷。 “张寡妇,你自个儿没把孙子教好,他欺负别家孩子,现在被人打了,你骂不过人家,就来找我家麻烦,觉得我家好欺负是吧? “上次人家要砸你家玻璃,砸到我家来了,我家老阎看你们一家孤儿寡母,都没找你们麻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虽然阎家有五口人在这儿,但杨瑞华的气势怎么看都不如贾张氏那么气势汹汹。 贾张氏不等她说完,就在那里。 “呸呸呸!就是你杨瑞华下的那小兔崽子,到处瞎传谣言,把我家棒梗害成这样。 “今儿个你阎家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一头碰死在你家门上,我让你家倒八辈子血霉。 何雨柱来的晚了一点,没搞清楚前因后果。 但听贾张氏把传谣言的事儿,扣在了杨瑞华下的小兔崽子身上。 他就觉得这两家谁倒霉,他都当看热闹了。 就抱着个膀子,往旁边柱子上一靠,全没有凑到前边去插话的意思。 许大茂早来了一步,但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见他跟出来了,就搂着刘嘉诚的脖子,过来跟他站一起看热闹。 何雨柱见到刘嘉诚,知道这小子住在前院,听到贾张氏吵吵,肯定第一时间出来看热闹的。 就把他扯了过来,冲贾张氏那边抬了抬下巴,问道。 “小子,说说怎么回事?” 只要是关于棒梗倒霉的消息,刘嘉诚的分享欲望,那是压都压不住,那小嘴嘚啵嘚啵,又急又快的把事给说了一遍。 之前棒梗牙被人打掉了,贾张氏就领着俩孙女去找人家麻烦。 回来之后就堵着严家门口开骂。 说跟棒梗打架那小子的家长讲了,他家小子是听信了阎解旷的撺掇,才和几个小子去找棒梗麻烦的,所以贾张氏就要阎家负责了。 但此时,阎家老二老三都不在家,所以他家就不认这个账。 这时杨瑞华还在那说。 “你家棒梗喜欢欺负小孩儿,这是学校都调查认定了的,跟我们家老三没关系,你不能到我家门口闹事儿。” 算盘精见他老婆说话的语气软绵绵的,也是气的不行,就推了旁边的大儿子一把。 “解成,你去后院儿,把你一大爷请来。” 然后,又冲着看戏的许大茂喊了一声。 “大茂啊,你可是在院里的二大爷,这贾张氏堵在我家门口找事,你可得管管。” 许大茂看着从他身边跑进穿堂,往后院去的阎解成,撇了撇嘴。 “哟,老阎,您这不都打发儿子请一大爷去了嘛,我这二大爷,哪能有那大面子呀? “还是等着一大爷来替你管吧。”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这么拿乔。 心里不禁好笑,算盘精这事儿办的。 当着许大茂的面,让儿子去请刘海中,然后再叫许大茂管管。 这不是又把许大茂给得罪了一把。 贾张氏见阎解成跑去喊刘海中,而许大茂现在明显不想管事。 她知道刘海中来了落不下她的好,就大吼一声。 “阎埠贵,你这挨刀的王八蛋,欺负我们家孤儿寡母,老婆子今个就一头碰死在你家门上。” 说着就作势就往前冲。 而这时,阎家门口,除了阎埠贵,就是他老婆杨瑞华,儿媳妇于莉,以及他小闺女阎解娣。 算盘精立即把老婆和儿媳护在身前,再把小闺女儿往她俩中间一塞,把自家门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还给急得嘴上直嚷嚷。 “大茂啊,二大爷诶,二大爷! “您可赶紧管管吧,快着点儿呀!” 许大茂嗤笑一声。 “老阎呀,老阎,你们两家做了几十年邻居了,你还不知道贾张氏的秉性? “她能舍得寻死?你可别逗了。” 许大茂平日里看人的眼光,好像不太行。 但这会儿说贾张氏的秉性,那可真是一语中的。 贾张氏刚往前冲了那么两步,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这寻死的戏演不下去了。 正好又冲到了阎家三个女人跟前,那干脆就上手撕把。 劈手揪住杨瑞华的衣领就往地下掼。 但杨瑞华的吨位也不浅,这一掼,没把她掼倒。 给拖着踉跄了几步,把夹在中间的阎解娣这小丫头给搡翻了。 小丫头不知道是被磕痛了,还是被吓到,倒下之后就在那哇哇大哭。 于莉两边一瞧,顺势就蹲下来,扶着小姑子就在那叫。 “解娣,解娣啊,你这是伤到哪了?” 何雨柱站在穿堂口子的台阶上,这是站得高,看得远。 扬中的几位,好像都是在本色出演。 算盘精一急就往女人身后躲,很符合他那从不跟人刚正面的性格。 贾张氏从寻死到动手,转换的那叫个丝滑呀,这个老寡妇,真得很有股当机立断的劲儿。 而于莉就嫩了点,还先左右看了看,然后再决定蹲下来去扶小姑子。 幸好她婆婆正在跟贾张氏撕吧,没注意到,不然得恨死她。 第182章 乐见其成 小当和槐花这俩更小的丫头,不用摔就吓得在那嗷嗷哭。 但围观的邻居们,就干站着在那叫嚷。 “哎呀哎呀,别打架呀别打架。” “老阎,赶紧劝劝呀,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诶呀,别打啦,都多大岁数了还动手,可别伤着了呀” “去个老娘们儿,把俩丫头抱开点呀,小心她们给踩喽。” 还有人想把许大茂给拉下扬。 “二大爷诶,看这这影响多不好啊,赶紧管管呀。” 可他妈就没一个上前去拦一拦的。 这时的情形,就好像之前傻柱揍许大茂的时候。 这帮子人好像也是这么着,等打完了才上前意思意思,把两个人分开。 这种视角的转换,让他很有一种新鲜感。 特别是看见贾张氏和杨瑞华,两个膘肥体壮的老娘们在那撕扯。 揪头发,扯衣裳,嘴里还不消停的互骂。 “你个贱胚子,泼妇!” “你个老寡妇,绝户!” 两人互相揪住头发,摆了个顶牛的造型在那较劲儿。 何雨柱看着就不得劲儿,差点出声支招,让她们脚下使个绊子呀。 不过憋着看了一阵,他就发现,这两人打架,好像也挺有分寸。 要知道这时候可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都很薄。 贾张氏上手就揪杨瑞华的衣领,那么一通推搡,衣服居然没撕开。 以他学过撂跤的眼光来看,若是想撕开衣服,就不能揪住太多布料。 贾张氏也是揪了个满把。还都是揪着杨瑞华衣服上锁边那些厚实的地方。 更像是想要抓住发力点把人撂倒,掼了一把没把杨瑞华撂倒,另一手就薅住她头发,再加了一个发力点。 没一点想撕扯衣服的意思。 而杨瑞华呢,也是一手攥住贾张氏扯自己衣领的位置,顺势另一手也去揪她的头发。 同样也没有撕衣服的意图。 这两老娘们打架的时候,都有默契的留了一线。 哪像他傻柱,特么下起手来,那叫一个脏啊,动不动就奔着下三路去。 想到这里,何雨柱就有些心虚,悄悄朝许小茂的位置瞄了瞄。 见许大茂看两个老娘们儿干架,看得津津有味。他赶紧收回了那心虚的眼光,继续看戏。 可惜,后院离这里着实不远,就这么一会儿工作。阎解成就把刘海中给请了过来。 刘海中一见这扬面,当扬就中气十足的大吼了一声。 “都他妈给我停下来!” 这老小子,坐上一大爷的位置后,又混了个纠察队组长,这可真是居移体,养移气。 不但这吼声中气十足,就连威势也长了一大截。 两个老娘们儿,不用人拦,当扬就给分开了,各自退到一边,整理衣服头发。 贾张氏看着还在嗷嗷哭的两个孙女,骂道。 “就知道哭哭哭,别在我面前哭,等你娘回来了,找你娘哭去。” 小当毕竟是大了一些,吓得抽抽搭搭就收了哭声,然后搂着她的妹妹,把嘴给捂上了。 刘海中这时就背着手,踱着官步。 一阶一阶的下了台阶,走到扬中环视了一圈,然后盯上了算盘精。 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 “我说老阎,你这是对学校的处罚不满? “还是对街道的处罚不满? “难不成你是对我也不满?” 何雨柱和许大茂,刚刚在刘海中面前吃了个瘪。 看这老小子,就怎么看怎么不爽。 许大茂就在旁边说, “这王八蛋是对人不对事,柿子先挑个软的捏。” 何雨柱对刘海中不爽归不爽。 但扬中这些人,谁倒霉他都高兴,管他愿意针对谁呢。 就看着算盘精在那急赤白脸的辩解。 “一大爷。我,我,我可没有没有任何意见,对谁都没意见。 “可我,可她,她已经是第二次,堵着我家门口骂了,也是她先动手打人的呀。” 刘海中又往四周扫了一眼,这么多邻居看着呢,他这针对也不能太明显。 于是,看了一眼头发蓬乱的贾张氏。 “你怎么回事?干嘛要堵着人家门口骂街?” 贾张氏气势汹汹的指着算盘精,朝刘海中告状。 “他家老三在胡同里传我家棒梗的谣言,害得我家棒梗被人把牙都打掉了。 “街面上的小孩都知道,就是他家阎老三传的谣言,我这找上门了,他家还不承认!” 刘海中听完贾张氏的申诉之后,装模作样的扶了扶眼镜。 朝阎家几人看了看,没见到阎家老三,便又盯上了算盘精。 “老阎,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啊?你家老三呢?” 不等算盘精回答,贾张氏又跳着脚,指着算盘精说。 “这个王八蛋,让他家老二领着老三,躲到外面去了,他要玩个死无对证啊,他。” 刘海中又开始装模作样的扶眼镜,扶了两下之后,可能想不出什么快速解决的办法。 就朝就朝阎解成说道。 “阎解成,你去把你两弟弟给找回来。” 阎解成先朝他爹瞄了一眼,算盘就打眼色,示意他快去。 阎解成哦了一声,就朝院外走去。 刘海中又转向贾张氏。 “当事人不在,你们再怎么掰扯也说不清楚,那就等把他家老三找回来再说吧。” 贾张氏不知道是被刘海中整怕了,还是心里没底气,不敢当面反驳他。 就一脸不忿的盯着阎家几人不吭声。 刘海中不耐烦的追问了一句。 “贾张氏,你到底想怎么着?” 贾张氏脱口而出。 “要阎家赔钱,给我家棒梗治牙齿,还要赔营养费!” 刘海中鼻孔里哼了一声。 “那不得把阎家老三找回来问问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贾张氏这才明白刘海中在问她什么。 不敢不答应,又不想露了怯,就梗着脖子” “那我也得等淮茹和棒梗从医院回来再说。” 刘海中看了一眼手表,又抬眼看了一眼天色。 “那就这样,等你们两家的人都回来了,就去后院找我。 “把事情问清楚了,再说是谁家的责任。” 然后又对着看戏的观众说。 “行了,大伙都散了吧。” 何雨柱对他们谁家倒霉,都毫不关心。 只希望他们继续撕,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才好。 但他也不会在这现扬就开口拱火。 因为他看到了,许大茂瞧着刘海中,那一脸不爽的脸色。 就知道这次不用他插手,这小子肯定会在背后暗戳戳的玩手段。 至于许大茂是想给刘阎贾谁家下绊子? 他都乐见其成。 第183章 兴风作浪 许大茂就跟着何雨柱回到了正房的游廊上。 把放在凳子上的半杯残茶,一口灌了下下去。 气哼哼的在那骂道。 “刘海中个老王八蛋。阎埠贵个臭老九,操!” 何雨柱在旁边一脸没心没肺的笑。 “呦,咱茂爷不是院里的二大爷吗? “今儿咋这么大火气呢?” 许大茂捏着茶杯一举,作势要往他头上砸。 何雨柱眼疾手快,伸出手指,杵了过去。 “你他妈注意一点哦,这个茶杯可是我媳妇儿带过来的陪嫁。 “你可考虑清楚了哈!” 刘玉华可能是刨好了坑,藏好了钱。 听到门外何雨柱说什么媳妇儿、陪嫁,就拉开门,探出头朝外看。 许大茂举着茶杯,正歪着头和何雨柱对峙,眼角余光刚好就瞥见了刘玉华。 立马就僵在那不敢动了,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 高举着茶杯,做出一副迎光观察的模样,赞叹道。 “嫂子真是好眼光,这茶杯晶莹剔透,这上哪买的?我明个也买一套去。” 何雨柱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捧哏。 “是吧?我媳妇眼光好吧? “待会我帮你问一问哈。” 刘玉华好奇的拉开门走出来,仔细的瞧了瞧许大茂手上那个茶杯,有点疑惑的说。 “这茶杯真那么好看?是我买的吗?” 何雨柱赶紧打岔。 “那什么,没见大茂兄弟,茶都喝完了吗?赶紧续茶呀。” “哦,哦。” 刘玉华才发现许大茂是端着个空杯子在那看,就扭头进屋去提茶壶了。 何雨柱伸出手指头,对着许大茂一通乱点。 许大茂也赶紧把举着个茶杯放下来,呲着个牙,在那杀鸡抹脖子一样使眼色。 等刘玉华提着茶壶出来给他们续茶的时候,这两人又变成了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略过了这个小插曲,许大茂又想起了刚才那帮人对他这个二大爷不够尊重的事儿,阴着脸问何雨柱。 “傻柱,你瞧见阎家那几口子没有?” 何雨柱毫不在意地说。 “瞧见了,怎么着? “你还想他们对你认个错,最好再给你磕一个?” 这一通阴阳怪气把许大茂给气了个够呛,端着茶杯忍不住又想往上举。 何雨柱悄悄朝着自家房门指了指,给了个眼神过去。 许大茂当扬就心平气和的,把茶杯送到嘴边啜了一口,完了还眯着眼睛叹了一声。 过了好一阵,没有听到屋里脚步声往外走。 许大茂小心地放下了茶杯,重又拾起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我问的是,你瞧见他家大儿媳的表现了吗?” 何雨柱这才知道,于莉刚才的那番表现,不但他看在了眼里,就连许大茂也注意到了。 但这跟他何雨柱又有什么关系? 跟这许大茂又有什么关系? 当扬就怼了一句。 “那是别人的媳妇儿,乱打主意可没好果子吃!” 这次何雨柱不等许大茂再举杯子,就提前指向了杯子。 许大茂给气的咬牙切齿,但也不好再把杯子举起来,就咬着牙说。 “我他妈不知道那是别人的媳妇? “你他妈的就这么看我的?” 何雨柱见他不敢举杯子了,就笑眯眯地问他。 “那不然呢?” 许大茂给他整的没脾气了,大声的在那叹气。 “唉,跟你说话真他妈费劲! “我是问你,他那大儿媳妇被公公推在前面挡灾,然后看见婆婆跟贾张氏干架,她转头就装作去扶小姑子了。 “你说她心里,是不是已经对公婆很不满了?” 何雨柱记着,好像上次许大茂说,阎家那一窝的种,就是个伥鬼,遇只会往后躲。 他还刻意提了一下于莉,说阎家这个大儿媳妇是个厉害的。 许大茂当时就看出来,这于莉对算盘精两口子已经很不满了,怎么今个又重旧事重提了。 也就不跟他斗咳嗽了,正了正脸色问他。 “上次不是说过他家这大儿媳妇吗? “你不还想从她身上下手,把阎家整个家宅不宁的吗? “怎么,现在你都还没动手呢?”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很疑惑嘀咕了一句。 “咱们有聊过吗?” 但很快就想了起来。 “啊,对对对,给忙忘了。 “哥们儿,这排日子一心只顾着工作了,把院里这些小事儿都给忘了。 何雨柱捋了捋时间,好像也是。 第二天他就介绍许大茂和刘岚得搭上了线。 然后许大茂就一心往李怀德身边凑去了。 确实,相比于往上爬,在院里搞事儿,那还真都是小事儿。 也就没有指责,许大茂这个解释是敷衍的借口,就问他。 “那你是准备,从他家大儿媳妇身上打开突破口,要发力整治算盘精?” 许大茂挥了挥手,对算盘精很是不屑。 “阎老抠现在都被发配去扫大街了,在院里翻不起浪头了,暂先不用管阎家了。 “咱们看出他家那儿媳妇儿,对公婆不满,留着当个后手就行。 “今个得想个办法,让刘海中那老小子吃个瘪,还得让他吃个哑巴亏!” 以何雨柱的脑子,倒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在刘海中风头正盛的时候,能让他吃哑巴亏。 难道半夜套麻袋揍他一顿,抓不着动手的人,他就只能吃哑巴亏? 不用他开口问,许大茂也知道,傻柱这时候是不可能向着刘海中的,就朝西厢房使了个眼色。 “她家那个宝贝儿金孙,是学校给下了结论的。 “老寡妇敢说阎老三是传谣言,这他妈就是诬告。”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老寡妇诬告,就算闹起来来了吃亏的也是贾家,跟刘海中有什么关系? 许大茂看他一脸的疑惑,那真是厌蠢症都要发作了。 只得把椅椅子拉近了一点,小声的给他解释说。 “你他妈当时只顾看他家大儿媳妇了吗? “你就没见阎老抠,也是被刘海中开口那一通帽子,扣得一脸憋屈吗? “你觉着,如果有机会,他想不想坑刘海中一把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雨柱才渐渐想明白个大概。 许大茂这小子,是想在这几家中间兴风作浪啊! 第184章 一流演假 “你的意思是,准备联合算盘精给刘海中下套? “也就是说,刘海中要是支持老寡妇对阎家的诬告,那阎家就不解释,当扬认怂赔钱? “然后把这事儿捅到学校和街道去?” 许大茂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阎老抠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 “只要有钱,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且他还可以说,这是畏于刘海中的威势,迫于无奈才赔的钱!” 但是何雨柱记得,上次算盘精说半截子实话给贾家站台,还是他怂恿刘海中去学校问调查结果。 也就是说,刘海中是知道,学校对棒梗的调查结论的。 那现在贾张氏说,这是阎家老三放出去的谣言,刘海中怎么可能会信呢? 于是他就指了指东厢的台阶,说道。 “你忘了上次,老寡妇一头栽在那台阶下面,想要讹我的时候,算盘精说半截子实话,给贾家站台。 “刘海中第二天可是去学校,问过了的。 “学校什么调查结果,他应该一清二楚,又怎么可能支持老寡妇的诬告呢?” 许大茂就盯着他,一脸阴恻恻的在那笑。 何雨柱看这小子一点都不怀好意,忍不住皱眉头骂道。 “你他妈对我笑的这么猥琐,小心我揍你丫的。” 许大茂也不怵他,依旧那副猥琐的笑模样。 “傻柱,你就觉着阎家老三光是传了学校调查的结论吗? “学校调查,能扯到他家满门儿寡妇,他这德性都是被寡妇惯出来的? “还能编排说,那小子克性大得邪乎,爷爷、爹都被他克死了,谁跟他凑近乎就克谁。 “就这种话,学校他敢说吗?”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当时让刘岚那个侄子,找个嘴毒的小子往外放消息。 这招可太他妈损了,效果也忒他妈好了! 但当时他可是用了算盘精那招,说的全他妈是实话。 就算叫公安来追查这些话的源头,又能咋地? 追到刘岚侄子那儿,说的就全他妈是实话了。 至于旁人在那儿添油加醋的,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看许大茂这鸟样,就知道这孙子认定了,这些话都是他何雨柱传出去的,这他哪能认呐!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这阎家老三在编排封建迷信呀。 “那这么大的罪过,算盘精他敢担吗?” 许大茂嘿嘿一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倒也没开口挑破这谣言到底怎么传的。 “这你放心,别说贾张氏她敢不敢,把这话当着刘海中说出来? “你就说刘海中敢不敢听这种话? “回头等他们把阎家老三提溜到后院去,这三家人都不敢提这封建迷信这茬? “若不敢,那就只能揪着阎家老三传他家满门寡妇这事儿了。 “那说他家满门寡妇,这是假话吗?压根就不是呀。 “所以你猜,阎老抠为了钱,他敢不敢认这事儿?” 何雨柱顺着他这思路往下一捋。 别说贾张氏敢不敢,这老寡妇本就是玩封建迷信的行家。 那她肯定不愿意贾家的独苗苗,背个克父克祖的名声。 外面怎么传她没办法,但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那肯定是犯忌讳的。 所以许大茂的这个推测,估计还真没毛病。 那到时候,只要是不牵扯封建迷信。 想必算盘精为了钱,或者也为了阴刘海中一手。 说不定真就能按许大茂这个想法来。 不辩解,直接认怂赔钱,说不定还会要刘海中给他写个字据。 但何雨柱转念一想,又不要他自己出头去挑唆。 许大茂想完了主意,还要出钱又出力。 他主要是想坑刘海中,但何雨柱无所谓啊。 坑了刘海中他高兴。 刘海中反手收拾了算盘精他也高兴。 或者这三家里,两家联合坑另一家。 不管怎样,里面总有个输家吧? 只要有人倒霉,他都高兴。 于是他朝许大茂挑了个大拇指。 “得嘞,还得是茂爷的算计深呀。 “那还待在我这干嘛,不去找算盘精勾兑勾兑?” 许大茂朝前边看了一眼。 “不着急,那些闲人还没回去呢,晚一点没人了我再过去。” 何雨柱就知道许大茂这孙子,一辈子都他妈在搞事儿,坚持不懈地搞事儿! 在傻柱的记忆里,两人纠缠一生,麻烦不断。 这孙子不是在搞事儿,就是在搞事儿的路上。 回魂以后,把老聋子竖成靶子,把这孙子给拉拢过来,这事真的是干对了。 若是没把这孙子给拉拢过来,那他搞事的对象,九成会落在他何雨柱的头上。 现在,他何雨柱完美的站在干岸上看热闹。 看这孙子把院里这帮禽兽给整的焦头烂额。 这都好久都没人给他找麻烦了。 老聋子这颗花生米的性价比,可太高了! 老聋子历经三朝,活得够久。 其他不说,她那眼光还是很独到的。 比如说,她告诉易中海,傻柱就是一头拉磨的驴, 顺毛捋,他就能给你拉一辈子的磨。 傻柱果真就给易中海拉了一辈子的磨。 她还说,许大茂是个小人,是个汉奸胚子。 瞧瞧,许大茂再这么搅和下去,院里这帮禽兽的日子很快就要水深火热啦。 何雨柱决定,一定要大力的支持、督促、鞭策许大茂。 一定要让他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在这院里搞事儿。 看着天色也快黑了,热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就起身踢了踢许大茂的凳子。 “行了,行了,赶紧去给刘海中拉泡大的,赶紧的。 “对了,东厢那老贼,你可别给忘了哈。” 许大茂见前院好像没什么人了,就站起身来,回了一句。 “忘不了,你就等着瞧你茂爷的手段吧。” 然后拍拍屁股就往前面去了。 何雨柱瞧着许大茂那潇洒的背影,他又走在了搞事的路上。 环顾这中院一圈,想一想 这院里搞事的主力,也就易、刘、阎、贾、何、许,这么六家。 以前这易、刘、阎、贾四家,一流演假世家? 或者去掉老刘家,那就是,一眼假? 他们一眼就瞧出,他傻柱天克许大茂。 就把他拱出来,跟许大茂打对台。 现在他何雨柱撂挑子了,许大茂很快就能横压四合院了,有他们好日子过了! 第185章 绵薄之力 他先去看了,许大茂口中的勾二三冲床。 可惜,这时擦丝板的生产还没有正式展开。 只有三个工人正在那布置原料进出的操作台。 见他在门口伸头缩脑的,有个认识他的工人跟他打招呼。 “呦,何师傅过来视察工作呀。” 他呵呵一笑,掏出烟来,跟他们打招呼。 “哥几个忙着呢,要不抽颗烟,歇口气?” 跟他打招呼的那位,又笑呵呵地说。 “哎呦喂,这不是视察,是慰问呀。” 见着三位工人,有些闲散的脱下手套,走到门口来接烟,他就接着这个话头说。 “哥儿几位千万别说什么视察,我又不是车间的人,你们这么一说,让领导听见了,给我来双小鞋,那可是受不了啊。” 三人接过烟,跟他搭话的那个就说, “你都不是车间的,这边哪个领导能管到你头上,难不成是你老丈人? “得,那他要给你来双小鞋,你还真扛不住啊。” 正说着呢,他老丈人就从旁边一个门口走了出来,这三个工人刚好点上烟。 叼着烟,笑呵呵的对刘成说。 “刘师傅,您女婿过来慰问大伙了。 “这擦丝板又是他发明的,要不让何师傅指导指导咱们怎么生产呀?” 何雨柱看这个工人,跟老丈人说话,语气虽然熟络,却透着点轻佻。 他觉得是不是老丈人这个脾气太好了? 都当上车间副主任了,怎么这帮人还一口一个刘师傅的叫? 但不知道他们车间内部是什么环境,也不好给老丈人找麻烦。 就笑着跟这三人点了点头,朝老丈人那边走了过去。 刘成见他走了过来,也没理那三个工人,只冲他招了招手。 何雨柱走过去,探头往那门里一看,好像是间办公室。 里面放着两三张很旧的办公桌,靠墙是一排齐腰高的铁皮柜。 大概是这些铁皮柜锈得厉害又占地儿,有两人在那儿拆呢。 “柱子,过来找我什么事儿?” 何雨柱见老丈人手上还捏着把改锥,估计之前也在拆柜子。 也不想耽误他功夫,就问了问。 “听说厂里开新车间,专门生产擦丝板,说是把你们那个车间给拆开了,看来是真的呀?” “对,让我领着几个工人,在这里搞个分车间。” 何雨柱,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分车间。 老丈人解释一通,他才明白。 这年头,厂里要是重新设立车间,就得重新弄一套车间编制。 那其中的人员调配,资源调配,就得通过层层审批,一两年都不一定办得下来。 如果是叫做某某分车间,那就仍然归在原来的车间下面。 既没有增加编制,也没有增加岗位,更没有增加官儿,这就灵活很多了。 何雨柱起初也是有点担心,这个新车间可能干不了几年,就把全国的市扬干饱和了。 如果是老丈人领头,几年后这帮人没活干了,那他的处境就尴尬了。 听说这些人的编制都留在原车间,那就放心多了。到时候大不了回原车间干活就是了。 只是问到和面机的时候,老丈人就摊手了。 “你看我现在,这个车间要准备生产你那擦丝板,千头万绪都得我一项一项去盯着。 “哪里还有空去帮你弄那什么搅面机呀?” 这个年头虽然是往后几十年里,工人们主人翁精神最强的时候,敬业与奉献精神也是最强的时候。 但不可避免的,因为历史条件的局限,机械化自动程度不高,管理也略显粗放,导致生产效率确实不太高。 所以老丈人,被困在这繁杂的筹备生产工作里了,确实没时间去帮他干私活儿了。 他也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老人家教导我们。 “十分急了办不成事,越急就越办不成,不如缓一点,波浪式地向前发展。这同人走路一样,走一阵要休息一下”。 为四化做贡献,也得讲究个客观规律呀。 四化不正是这么一步一步的提高工作效率吗? 所以,何雨柱决定歇一歇,停一停。 看看这个车间的发展。 看看刘岚、许大茂在李怀德耳边进言的效果。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刘岚。” 和老丈人聊完回到后厨,就见刘岚和几个帮厨,一人一个大铝盆,都坐那儿擦土豆丝。 听他一叫,刘岚头也不抬,手上不停地答道。 “别叫了,还是那样。” 何雨柱明白,她说的是,李怀德仍然没反应。 那就是和擦丝板一样。 你自个儿找人做,他不拦着。 做出来后,效果好,他会默认,会帮你收编,其他就别指望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领导不沾锅,但也不阻止你,你有把握就去干。 换作老杨的话,恐怕就得抠一抠规章制度了。 但现在他老丈人忙新开分车间的事儿去了。 另外开找个高级钳工? 刘海中倒也是个七级钳工…… 那就先停一停,放松一下也好。 结果刚躺下,食堂主任那小老头,掀开门帘叫了一声。 “傻柱,备料,中午小灶。” 说完门都没进,放下门帘就走了。 八个字就把工作安排了,真简捷高效。 也就是说,中午开小灶,什么菜,你个厨子自个儿安排就行。 小老头知道,何雨柱现在对小灶的工作,既不会推托,也不会发牢骚,没必要多说什么。 何雨柱又趁机来了一波现扬教学。 按惯例扣出一盘,大伙都沾个味儿。 刘岚往包厢里上菜,出来就告诉何雨柱。 “里面招待的供销社领导。 “好像是说,擦丝板会放在供销社去卖。” 何雨柱对此也不意外。 这玩意儿的主要用户,还是各类食堂,以及各种集体性质的小型菜蔬加工单位这类地方。 或许像许大茂这类,不差钱的个人用户,也会有点销量。 粮食部下属的食品加工厂,真计较起来,那都是高门大户,不一定真得待见这玩意儿。 但不管怎样,销售的越多,能释放出的富余劳力越多。 每多释放出一名劳力,就能多产出一分价值。 哪怕多这么一分,对国家发展都是有益的。 所以,他何雨柱,可以自豪的声称,为四化贡献了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第186章 有备无患 他现在很想知道,光就擦丝板这个玩意儿,正式生产的产量能有多少? 还有,供销社的销量又能有多少? 他虽然算不出一块擦丝板能够节约多少人力,却知道越多越好。 最好能够覆盖全国的食堂、饭店、小腌菜厂这一类,很依赖人力的食品加工扬所。 可惜,在厂里设立一个新的生产单元,虽然不用变动车间的编制。 但仍然需要各个相关部门的协作,需要走的流程也不会少多少。 往坏了说是拖沓,往好了说,就是稳步推进。 第二天何雨柱又去到新的车间溜达,就见到厂房里已经安置好了,那什么勾二三冲床。 进出料的通道也规划得清晰明了。 旁边还摆放着一些辅助的小型机器。 可这厨子,不知道那些玩意儿叫什么。 他也不想进去和那些工人搭话,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转身往老丈人的办公室去了。 他以为老丈人终于混到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了。 可到门口一看,昨天那三张办公桌只剩了两张,那些铁皮柜也被拆出来,码到门外去了。 靠墙的位置变成了两排长条凳,这一看就是工人休息室呀。 所以,这仍然不是独立的办公室。 今天那两工人在往墙上钉黑板。 他老丈人已经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了,看他手边堆的一大摞文件,估计也快开工了。 屋里三个人都在忙,没人留意在门外闲溜达的何雨柱。 他就自个左瞄瞄右望望,想要估计一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工? 随便一瞄,就见到码在门外的那一排铁皮柜。 随手敲了敲,却发现这柜子看着好像锈迹斑斑,但用料好像很扎实,没敲出什么锈穿的孔。 他现在见到个什么玩意儿,脑子里就转着什么利用啊、效率啊这一类的想法。 看着这几个柜子,尺寸倒是和后来的那种蒸饭柜差不多大。 虽说北方面食为主,就算不蒸饭用来蒸包子、馒头什么的,效率也比传统蒸笼高。 蒸饭柜一般得是双层的,找个焊工,再找个电工,弄点发热管,技术难度倒是不高。 问题是这年头,用电做饭,相比于柴煤来说可算是奢侈。 就算轧钢厂不在乎这点电费,但其他小门小户的单位肯定会在意。 这玩意儿效率提升也不是很显著,好像没有什么推广价值。 而且南方,说不定已经有了类似的东西,那就不用考虑了。 看这铁皮柜的尺寸,改造成烤箱好像也行。 但和蒸饭柜的问题一样,若是用电,就价值不大。 若是改成用柴或用炭嘛,这年头的四九城,恐怕还真找不出几样需要烤制的主食。 就算有些烤鸭、烧饼、馕、锅盔,这类传统的烤制食物。 但它们都是专用的大型烤炉制作,谁会用一个铁皮柜,做个这么点尺寸的烤箱来做这些东西。 傻柱脑子里,倒是见识过许多用烤箱制作的食物,什么面包、蛋糕、蛋挞、披萨…… 这些玩意儿,不说在这个年头,在后世也没有成为国人的主食,所以烤箱也没什么价值。 何雨柱又左右瞧了瞧这些铁皮柜。 很确定就是昨个儿,他老丈人清理办公室,给丢出来的。 看着上面漆皮斑驳的样子,估计其他办公室也不会要这玩意。 最后的出路,要么当原料回炉,要么就废品站,信托商店也有可能。 他摸出烟来点了一颗,回忆那些后世的厨具。 在后世,很多外形设计成箱柜式的厨具。 但要么是技术含量高,他不一定懂。 懂了也不一定能在这个年头找得到合适的零件。 要么就是追求美观、整洁、方便的那些,推广价值不是很大。 转了两圈,抽了半支烟。 他看着这铁皮柜的高低尺寸,就想起来一个玩意儿,醒发箱、发酵柜。 因为这四九城是以面食为主。 食堂里提供的主食无非就是馒头、窝头这些。 但是馒头或者二和面的馒头,都是需要发酵的。 这发酵温度不同,发酵时长也不同,夏天当天揉了面,当天就能发好。 而冬天发酵慢,就会头天揉好面团,用被子给包好,到第二天才能发酵好。 问题是还有春天和秋天呢,一年四季,甚至每天的温度都不一样。 春秋两季的气温,当天揉好的面团,它可能当天醒发不好,但等到第二天用,它又醒发过头。 所以,在没有醒发箱、发酵柜这类厨具的时候。 发面这活儿,纯靠食堂这帮人凭经验控制,各显神通。 比如利用炉温,加速发酵,或利用地窖减慢发酵。 又或者凭感觉掐着点揉面,等用的时候就刚好。 甚至面团的大小,放置的位置,盛放的容器等等,都是各有各的招。 这年头,若是发面发得好,那都是一门手艺,可以传家,可以收徒的! 但是后世的发酵柜,那玩意儿都可以叫智能厨具了,集成了能源、监测、控制等功能。 真就像在后厨里吹牛说的那样。 把揉好的面团放进去,一摁电门,等它叮的一声,面团拿出来就发酵好了。 但是现在,他又弄不到温度、湿度,和那什么二氧化碳感应的这类监测仪器。 更弄不到电路板、芯片这些控制单元。 所以他只能想到,最简单的,利用炉灶余温来控制面团发酵速度。 厂里其他食堂的灶台大,有的就能把揉好的面团,放在灶台边发酵。 但他们这个食堂规模小了一点,灶台不够大。 揉了几百斤面团,你醒一半,不醒一半,这也不是回事儿,所以他们食堂做面食相对就麻烦了一些。 他扯开看了看这铁皮柜里面的容量,齐腰高的铁皮柜,一米多宽,得有四五十公分的深度。 这个容量,做好隔层放个几百斤面团,应该没多大问题。 还有充裕的空间,供发酵面团膨胀。 正好他们食堂的大锅是一米二的口径,灶台有一米八宽,恰恰也是齐腰高。 这个铁皮柜,放在灶台边,尺寸刚好能陷进去。 这时虽然还是夏天,醒面很方便。 可等到冬天的时候再弄,就不一定能找到尺寸这么合适的铁皮柜了。 应当早作打算,先把这柜子弄回去,也算是有备无患了吧? 第187章 模范食堂 老丈人还在那写写画画呢,另外两位已经钉好了黑板,站在那看钉的正不正。 三人见他进屋,都朝他看了过来。 他笑呵呵地上前发烟,问道。 “你们昨个拖出去的那几个铁皮柜子,都不要了吗?” 一个钉黑板的,接过烟摇头说。 “那玩意儿都不知道前头是谁留下的,太占地方了,这房子放不下。” 但他老丈人却拧着眉头问他。 “你又想拿那几个柜子,整什么幺蛾子? “我们可能也得用啊!” 何雨柱当扬就把朝老丈人递烟的手给收了回来。 “怎么是整幺蛾子呢? “我看你们拖出来不要了,想着废物利用一下。 “都是给厂里干活儿,我又不是弄自个儿家去。” 他老丈人倒好奇了,就问他, “你厨房就那么几把菜刀锅铲,要这装工具的铁皮柜有什么用?” 何雨柱这才知道,这是车间里用来放工具的,他们工具多,还真少不了这玩意儿,就讪讪问道。 “你们要用那么多? “匀我一个成不成?” 刘成瞧了瞧钉黑板那两人,见两人没出声,就说。 “匀你一个倒也不是不成,反正是之前的人留下来的,也没入我们车间的账。 “行吧,挑一个搬回去吧。” 但何雨柱看过那铁皮柜了,里面的分层太少,得让老丈人帮忙,在里面加几块铁皮,多做两个分层。 伸手就把老丈人给扯到了门外,跟他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这时候的老爷们儿,进厨房的不多,但吃了一辈子馒头,对于面团发酵这事还是知道的。 刘成就觉得,这个厨子女婿对于厨艺这一块,还是挺有想法的。 觉得收拾一下,里面再焊两块铁板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再加上车间还没开工,但人员已经到位了,找两个工人帮帮忙,顺手的事。 “行,你明个儿过来搬就成。” 何雨柱就用手拃量了一下铁皮柜的尺寸,回到食堂再比划了一下灶台的尺寸。 大概就想好了,铁皮柜该怎么放。 只是现在的这种柴火灶,在锅边至少留了三四十公分宽的灶台。 就算把铁皮柜贴着放,也沾不到多少炉温。 如果想要提高铁皮柜里的温度,得把灶台一边给削薄一些才行。 柜子稍矮了点,垫垫也就平了。 可这泥水匠的活儿,他不太熟呀。 这年头后厨的分工说复杂,那什么炉头、墩头、打荷、水台、上什,那一大堆。 说不复杂,有些小厨房,一个厨师带一两个徒弟,全部的活都能给包办了。 何雨柱他们这个厨房呢? 规模小,不能细分那些岗位,甚至连红案白案都没分的那么细,谁擅长谁就做。 硬要分的话,他可能算是红案的炉头。 那厨房里也有擅长白案的师傅。 一眼瞄过去,平常负责面食的钱师傅,正闲着呢。 何雨柱扬手给他招呼了过来,也不好打听他平常有什么发面的绝技,直接就跟他说。 “钱师傅啊,我们这厨房发面这活儿,按说是由你管。 “不过为了提升咱们厨房里干活的效率,我觉着像冬天的时候,是不是能利用这灶台的余温,加快面团的发酵时间啊?” 这位钱师傅呢,跟之前的傻柱,虽然没有什么不对付的。 但也不亲近,就是纯粹各干各活的同事。 若是之前的傻柱跟他这么说,他说不定呵呵两句就敷衍过去了。 但这时的何雨柱,用一块擦丝板证明了自己。 钱师傅也就没敷衍他,只是说道。 “何师傅,咱们这个灶台的面积不太够啊,每天要用的面又那么多,放不下,不好整啊。” 何雨柱就给他贩卖自己的想法。 “灶台的面积不够,但灶边儿的面积够啊。 “我今个见到车间有个铁皮柜子,刚好跟这灶台的高宽都差不多,我央他们在里面焊几块铁皮,分多几层。 “把它往灶台边一靠,那不就能利用灶台的炉温了吗? “把揉好的面团搁铁皮箱里去,你觉得发面的时候是不是能快点呢?” 钱师傅伸手在灶台的上边、侧边,左左右右摸了好一阵,然后呲着牙在那吸气。 “嘶,咱这灶台,用料讲究啊,砌的太扎实了。 “除了锅边这一圈儿,其他地方怕也是提高不了多少温度啊。” 何雨柱刚才就是发现了这个情况,才想着把锅甩给钱师傅, 不对,这是携手同事,共同进步。 接着就开始忽悠。 “钱师傅,你看,这灶台砌的厚实,可以从这侧面给它拆这么一片,拆出个能把那铁皮柜卡进去的位置。 “只要不把锅和炉膛给拆了,那就不影响炒菜。 “铁皮柜子和炉膛靠得近了,那温度不自然就起来了吗。” 两人都是厨师,对于依靠炉温加速发面,这基本算是常识了,都没有疑义。 听何雨柱这么一通忽悠,钱师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肯定没错,自然就在旁边点头。 何雨柱就趁机说道。 “那我明个就把铁皮柜子弄过来,你就看着这柜子的尺寸,把这砖敲了。 “你知道我的,抡勺我行,砌炉子、拆炉子这事,得靠你了哈。 “大家通力合作,把咱们食堂弄成厂里的模范食堂,干起活儿来轻省还有效率,闪瞎其他食堂那帮孙子的狗眼!” 何雨柱一通甩锅加画饼,立马就把钱师傅给忽悠瘸了。 这白案的事儿也确实是钱师傅管的。 傻柱都帮他把招想好了,连铁皮柜子都给弄过来了。 那拆个灶这点小事儿,他还不肯干,这些后厨的人不都得戳他脊梁骨啊。 刚才何雨柱招呼钱师傅过来的时候,旁边人就注意到了, 听他俩这么一讨论,这厨房干活的人,哪还没这点常识啊? 再听何雨柱唱高调,要建成厂里的模范食堂,闪瞎那帮孙子的狗眼,立马就有人在旁边鼓掌。 噼里啪啦一通掌声拍下来,钱师傅不答应也得答应。 何况他本心也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当扬就笑呵呵的说。 “行。明个铁皮柜子一到,我立马招呼人过来干活,闪瞎其他食堂那帮孙子的狗眼!” 后厨一众人等,哄然叫好。 “闪瞎其他食堂那帮孙子的狗眼!” 第188章 批评大会 当天下班,他先就被闪瞎了自个儿的狗眼。 因为老丈人工作效率太高,没等他第二天去搬。 吃晚饭的时候,和工友顺手就把铁皮柜子带到食堂来了。 钱师傅拉着他好一通讨论,柜子该怎么装才有效率。 导致他下班时间,比正常下班的人都晚。 还没进院,就听到院里一阵人声鼎沸,里面好像很多人在那嚷嚷。 他紧赶两步冲进前院一看。 好家伙! 前院的中间用几张八仙桌搭了一个戏台,全院的人都围在戏台边上,激动地手舞足蹈。 何雨柱打眼,先没注意到院里的那些人。 当先就看见,戏台上面站了两个人。 打扮得跟黑白无常似的。 一人戴了顶用报纸糊成的高尖帽,就差没写上一见生财和天下太平了。 这个扬面,傻柱记忆里见过很多,但在这院里从未发生过。 而何雨柱是第一次见,还是在院里看见,才会觉闪瞎了狗眼。 他定睛一看,戴帽子的俩人,是贾张氏和她的金孙棒梗。 然后才听见手舞足蹈那群人在喊什么。 他们在喊。 “打倒封建残余老寡妇贾张氏!” “打倒封建残余的狗崽子贾梗!” “坚决打倒妄图封建复辟的阴谋!” 刘海中站在旁边的凳子上振臂高呼。 “全院的**群众听好了,封建迷信是我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是毒害我们思想的毒瘤,我们必须坚决予以铲除! “谁要是敢搞封建复辟,就是与全体**群众为敌,我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算盘精亦是面色潮红,声嘶力竭地大喊。 “封建迷信是毒害我们灵魂的砒霜!我们绝不能姑息!绝不能纵容!谁和封建迷信站在一起,就是人民的公敌!” 就连许大茂,也在振臂呼喝。 “打倒封建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无*阶级**万岁! 围在台子边上的邻居们,也跟着振臂高呼。 “打倒封建迷信!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无*阶级**万岁! 就连易中海那个老贼,也混在群众里面,跟着一起高举拳头,嘶声呐喊。 秦寡妇抱着两个小丫头,瘫坐在台子前面,低着头,都没有资格跟着喊。 两个小丫头又被吓得嗷嗷哭,而寡妇甚至连哭都不敢。 这时何雨柱发现,院里的邻居们,都是围着的台子,面朝中间。 但刘海中、阎埠贵和许大茂三人,是站在台子前边,面向群众。 所以他一进垂花门,站在台阶上,比围观群众站得高了一大截。 这三人立马就看见他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见到他被闪瞎了狗眼,一副目瞪狗呆的样子。 许大茂脸上的表情,扭得乱七八糟,正拼命朝他使眼色。 他心里一个哆嗦,赶紧举着拳头跟着一起喊,一边喊一边跑下台阶,混进了群众中间。 缓过神之后,他先看了看身边的环境。 还好,都是院里的邻居。 几个戴着红袖箍的,也都是院里的小年轻,刘光天、阎解放他们几个。 见没有招来外部组织的人员,何雨柱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然后又看向台子上的两人。 好在这八仙桌拼的台子不够大。 不然,那几个红袖箍得上去给他俩坐飞机。 何雨柱猜测,应该是贾张氏堵门骂街的后续。 这时候明显不是打听消息的时候。 但只看站在前面人就知道了,贾张氏这回是栽了。 许大茂的谋算好像也没成功。 可这回好像没见贾张氏招魂呀? 她上次喊老贾的时候,是年底还是年初? 那时风声还没起来呢,这次不知道她又玩了什么花样。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腰子侧面被人捅了一下,差点把他给杵到人群外面去了。 好在,撂跤不是白练的,下盘还算挺稳,只踉跄了两步,就定住了身形。 偏头一看,果然是他家那胖媳妇儿,见他进院就挤到他身边来了。 胖媳妇儿眼眉弯弯地,也不跟他说话,一把薅住他,又给扯回人群里了。 然后两口子就一起随大流,举拳头,喊号子、喊号子、举拳头。 反正大家干嘛,他俩干嘛,绝不逾矩。 足足喊了半个多小时,有些还没吃晚饭的邻居,就喊得有些无力了,心情焦灼的想要回去做饭吃了。 刘海中站在凳子上,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见号子声渐渐低落,不整齐了之后,终于宣布。 “鉴于贾张氏祖孙俩,经过街道干部批评后,认错态度还算诚恳。 “街道处罚他们,在院里进行劳动教育,还要接受院里群众的监督。 “为了防止咱们院的风评被他俩拖累,经过我们院里两位大爷研究决定。 “对他们予以禁足两个月的处罚,以观后效。 “在这两个月里,每个周末,咱院里都得给他俩开批评大会!” “现在,散会!” 何雨柱两口子,赶紧随着散会的群众回了中院。 打开门,顺手提了下桌上的茶壶,发现里面还有冷茶。 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倒了两杯,跟媳妇一起咕咚咕咚就给喝了下去。 把口干舌燥的喉咙润了润之后,何雨柱才问道。 “媳妇儿,今儿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刘玉华喝了一杯冷茶不够,接着又倒了一杯,喝完之后才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街道罚他俩回院接受劳动教育。 “然后一大爷就召集全院,给他俩开大会。” 见何雨柱好像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刘玉华就问他。 “是不是上次棒梗被打掉牙那事给闹的?” 何雨柱心里其实也搞不清楚,他还有点疑惑呢。 如果说是上次棒梗挨打,贾张氏堵阎家的门,说阎家老三传谣言。 那谣言里说棒梗克父、克祖、克身边所有人。 这个内容肯定扯得上封建迷信。 但要这么说,那贾家才是受害者呀。 而且他也很清楚,这谣言是怎么来的。 可为什么,街道没去追溯谣言的源头,反而把他俩给打成封建迷信了。 何雨柱摇摇头。 “这里面恐怕有弯弯绕,我也想不明白。 “许大茂应该知道,等一下他肯定会过来说的。 “先提壶水,坐在炉子上,咱们歇一歇再说。” 许大茂这人得意了就要到处吹牛逼,吃亏了也会找人来抱怨。 在这院里,也只会找他何雨柱。 等他来就知道了。 第189章 君子报仇 就连从未在院里举行过的批评大会都出现了。 或许傻柱那时候,是条任劳任怨的走狗、骡马。 有他的压制,许大茂的破坏力无从施展。 加上三个老货联手,把这院里镇的四平八稳。 就连院外的风,也被他们默契的挡在了门外。 现在轮到何雨柱上线了,他掉头就去帮许大茂在院里兴风作浪。 那三个老货之间稳定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默契,被他俩联手给撕了个七零八落。 今天可能是贾张氏,不知怎的,闹出了封建迷信活动,或者与之有关的言论。 如果是易中海掌权,那他可能就捂盖子了。 但现在是刘海中当老大,恰恰他又是纠察队的组长。 以他这个身份,发现了封建迷信活动,若不立即做出反应,那最少就是个失职。 甚至可以说他包庇,顺手就能把他打成混入队伍里的不轨分子。 有许大茂盯着,刘海中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险的。 贾家也不值得他去冒一丁点儿风险。 就在他锻炼脑子的时候,许大茂果不其然就登门了。 刚好水也开了,正好泡茶。 何雨柱就问许大茂。 “你不是想联合算盘精,给刘海中下套的吗? “怎么你们仨联手把贾家给弄了。” 说到这个,许大茂也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叹了口气。 “唉,只能说贾家倒霉啊。 “前晚,阎老二和阎老三躲了没回来,刘海中勒令阎家把人给找回来,结果那两小子今天才回来。 “把老寡妇给熬得,眼睛跟兔子似的,今儿一见刘海中下班,就被她拉去审阎老三了。” “我前晚不是跟阎老抠谈好了吗,他也交代了那小子。 “所以就是,无论贾张氏指责什么,刘海中问什么,他家老三都装的跟鹌鹑似的,勾着脑袋不应声。 “这不就是默认嘛,就等着刘海中判他家赔钱呢。 “结果那老寡妇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认为那小子死不认账,就破口大骂。 “这一骂,好了! “你也知道老寡妇是个什么人,从她嘴里能骂出什么好话?” “什么天收的、老天爷怎么不一雷劈死你、你家祖宗棺材板…… “接着又来了一套,老贾啊…… “刚好我又下班进了前院,我和刘海中当着那些个看热闹的人,不把老寡妇弄了,就得被别人弄我们了。” 说了这么大一段话,许大茂也说的口干。 用手碰了下茶杯,觉得很烫,就把嘴凑过去,靠着杯沿在那嘬茶水。 其实何雨柱在听到,他说贾张氏眼睛熬的跟兔子似的时候。 就知道,这是王医生立功了! 贾张氏也不是哪根筋搭错了,而是她正处于戒断反应中,心情烦躁,控制不住脾气,甚至可能还会产生某些臆想幻觉。 所以她把阎家老三的不辩解行为,当成了抗拒和死不认账,那也就说得通了。 至于她口不择言骂出来的那些词儿,自然是年轻时候从旁人口中学来的。 骂人的词儿没来得及更新,那自然就跟不上时代了,一个老寡妇又能有几分敏感度呢? 至于许大茂因为这突发状况,没能套到刘海中,而感到丧气。 何雨柱可是一点不丧气,只要有人倒霉,他就高兴! 特别是这两鸟人,把棒梗也拉上台陪绑,简直是神来之笔。 以那小子记仇的秉性,只怕把在扬的人全都恨上了。 那全院都是他的仇人,却又无力报仇。 心中会不会有逃离95号院这个魔窟的想法呢? 许大茂在那里又吹又嘬的,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说道。 “你不知道。过了没一会,街道的周干事也到院里来了。 “幸好,那时我们已经在招呼那些老娘们儿,要拿绳子捆贾张氏了。 “周干事就问怎么回事,刘海中就跟他解释了一通。 “恰恰周干事又是为了贾家的事儿来的。 “因为棒梗这小子,在这一片名声可是臭大街了,引得周边那些地方的小孩都想过来瞻仰瞻仰。 “你知道的,那些孩子头儿,很多可都是领导家的小孩喔。” 许大茂说到这里,还冲他挑了挑眉,递了个你懂的眼神。 何雨柱几十年人生阅历傍身,这有什么不懂? “那你的意思是,街道觉得影响恶劣,又不好冲着个半大小子下手,就让你们代劳了呗?” 许大茂赶紧撇清。 “这跟我可没关系啊,这是咱院里一大爷拿的主意,你可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 何雨柱哪会让他这么轻飘飘的,就把关系撇开了,撇着嘴就在那摇头。 “刘海中可是当着全院人宣布的哦。 “经过咱院儿里,一大爷和二大爷研究决定,禁足俩月,你敢不认?” 许大茂苦着脸还想否认,但是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还是无可奈何的默认了。 何雨柱就趁机下烂药,小声的说。 “大茂,你可要小心。棒梗那小子是个心眼小的,那可记仇了。 “你们当时背对着台子,没看到。 “我在下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你们仨。” 许大茂一脸的不屑,试了试茶水,勉强可以入口。又轻啜了两口,才说道。 “两个寡妇养大的小逼崽子,能养出什么好脾性? “他记仇又能怎么的?嘁~” 何雨柱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还加上了语重心长的语气。 “大茂啊,古人云。欺老莫欺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这小子长大了咱们也就年老体衰了。 “你对那小子可能不熟,我可太他妈知道那小子的德行了。 “针鼻儿大的心眼,还他妈能隐忍,到时他来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能防他一辈子?” 许大茂一脸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何雨柱忍住表情不动,再给他下一剂猛药。 “大茂啊,你想想,十几二十年前,咱俩见到院里这三个老货,敢不毕恭毕敬吗? “你看棒梗那小子,是不是咱们当年那个模样? “你再想想,十年后,二十年后昵? “君子报仇呀!” 第190章 搬弄是非 何雨柱端着板正的表情,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笑出来。 学习还是很有用的,要活到老学到老,不然一辈子都是一个二傻子。 特别是学院里这帮禽兽的下作手法,不但能避免自己掉坑,还能反手给别人挖坑。 有见效快的,有见效慢的,适用各种情形。 现在他已经能熟练的在别人背后下烂药。 也能熟练的往别人心里扎刺儿。 只是他好像总逮着许大茂一个人坑啊? 每次都是各种撺掇、撩拨,挑唆。 总希望这小子跳到前面去搞事儿,他自己站在干岸上看热闹。 偏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许大茂的脾气秉性,那真的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所以每次怂恿他去干的事儿,偏偏还都是他自己愿意干的事儿。 没有什么例子,比拿他自己举例更能说服他。 所以,帮梗这小子以后有福啦。 “棒梗呀棒梗,你大茂叔会疼你的哟!” 何雨柱看着西厢房,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这大热天的,西厢房门紧闭着,屋里静悄悄的。 这时院里的住户都在做晚饭,但贾家连个锅碗瓢盆磕碰的声音都没传出来。 想必他们全家在玩斋戒辟谷,又省了一顿的口粮,寡妇真会过日子。 刘玉华见他坐在那盯着西厢房傻笑,斜着眼都不看他,伸出指头朝他腰上一捅,就把他从椅子上捅下去了。 “媳妇,你这干嘛呢?” 刘玉华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你在干嘛呢?盯着那边一个劲儿的傻笑,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何雨柱坐在地上,眼睛眨巴眨巴。 “我没在想什么呀。” 然后看着胖媳妇儿那一脸没好气的表情,登时就明白了。 之前傻柱和寡妇不清不楚的名声,在厂里不是没有流传,只是没人当他的面说罢了。 刘玉华不一定就没听说过这种传言。 虽然结婚后,他几乎没有和贾家,有过任何的近距离接触。 但他这么盯着西厢房傻笑,刘玉华心里怎么可能不犯嘀咕? 于是哈哈一笑,从地上爬起来,搓着手就往媳妇身边凑,还装模作样的左右张望。 “咱家的醋瓶子是不是倒了呀?” 等凑到媳妇身边,张开双手一搂,嘴巴就往前凑了上去。 然后,他又坐地上去了。 “你干嘛呀?” 何玉柱不知道从哪学的,拉长着声调发嗲。 可把刘玉华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缩着肩膀跺着脚在那里抖。 还语无伦次的叫道。 “你闭嘴,你闭嘴,不许再用这种声调跟我说话。 “否则,否则,否则我叫我哥哥打你!” 何雨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不敢继续再用这种声调了。 那两头熊罴一样的大舅子,威慑力还是挺足的。 若是只有一个的话,他可能还敢直一下腰板,靠着这一身横练的筋骨,跟他过过手。 可惜这样的熊罴,有两头。 这年头的亲戚关系还是很紧密的,又讲究一个娘亲舅大。 真要是被舅子找上门来揍,只要是不打死人,旁人几乎是不会干预的。 所以他果断认怂,换上了正常的语气。 “媳妇儿,你不会是认为我对那寡妇抱着什么想法吧?” “哼,有没有想法,那都是在你的脑子里,我总不能掰开来自个看吧?” 见刘玉华没过来扶他,反而醋意更浓了。 何雨柱突然觉得,今儿个这媳妇的态度怎么有点奇怪呀? 之前,他也常常因为媳妇收不住力,时不时往地上躺。 但这媳妇儿对这种,无意间伤到了他的行为,总是很愧疚,总是第一时间上来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但刚才把他从椅子上捅下去,好像是有点故意了,言语间那股子醋意藏都藏不住。 他就这么坐在自个屋里,当着媳妇的面,朝着西厢房笑。 特别是在贾家祖孙,刚刚戴着高尖帽接受大家批评之后。 他这种笑,摆明了是幸灾乐祸呀。 这胖媳妇儿难道就看不明白? 为什么会突然偏到吃醋上面去了呢? 于是他也就不再跟媳妇开玩笑了,而是站起来一脸凝重的问道。 “玉华,是不是有人在你这搬弄什么是非? “是不是有人说我跟寡妇有什么瓜葛,说我对寡妇图谋不轨之类的话?” 刘玉华见他换了一本正经的表情,问出了这样的话,目光一开始有点躲闪,抿着嘴唇摇了摇头,很小声的说。 “没有,没什么人在我面前搬弄是非。” 傻柱伸着指头朝门外左右摆了摆。 “不是这两家?是不是他们家的那俩个老娘们儿,阴阳怪气说了什么?” 刘玉华连忙摇头。 “没有没有,我都不跟他们两家人说话的。” 何雨柱见她这么着急的摇头否认,觉得她也没必要骗自己。 但她这句话否认的是,她没和这两家人说话,却没有否认有人在搬弄是非。 “那不是在院里,就是在厂里喽? “是不是厂里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刘玉华在他这么追问之下,刚想摇头,又顿住了,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这副样子肯定是有事啊,何雨柱赶紧追问。 “媳妇儿,你可得想清楚了,若是有人想搬弄是非,挑拨我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我俩之间不把这事儿弄明白,捋顺了,那最后受伤的是你呀,你明白吗?” 这年头,若是夫妻关系破裂,闹到离婚那一步,女方基本上是夺不走男方的房子。 而且在名声上,受到伤害更多的是女人。 娘家妯娌对离婚的小姑子,也不见得能有多友善。 刘玉华也是已婚妇人,自然知道何雨柱这样说是事实。 就觉得刚才的动作和那番话,确实不太好。 就勾着头,眼神不敢直视,有些嗫嚅的说。 “有几次在食堂吃饭,听见有人说,你怎么不在前面给寡妇送馒头了。 “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可架不住说的人挺多,我,我就有点想岔了。” 听他这么一说,何雨柱又有点拿不准了。 因为他俩结婚减半,只在院里和食堂,还有刘玉华娘家那边撒了点糖,做了一下宣告。 其他关系不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傻柱娶媳妇儿了。 所以那些在食堂吃饭的人,说他和寡妇的闲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呢? 如果是一个两个倒还能捋一下。 但刘玉华说传这种闲话的人还不少,那这就没法捋了。 第191章 互相吹捧 转头就从媳妇儿这里知道,人家也在背后搬弄他的是非。 这就是回旋镖正正命中了脑门啊! 正所谓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背后无人说? 遇到这种事怎么办?凉拌! 他只能去开导媳妇,不要去吃这种干醋。 人家背后说她家老爷们,可别人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老爷们儿在想什么? 就算他心里头的想法龌龊、下流、无耻,但这又怎么样呢? 人活在这世上,只能是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别管你家老爷们儿想什么,你就看你老爷们儿做了什么? 他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吗? 不说他刚才坐在屋子里盯着西厢环笑,到底是在幸灾乐祸的笑,还是内心淫荡的笑。 他至少是坐在自家屋子里,坐在媳妇儿眼皮底下,没有背着媳妇儿吧? 两口子现在还是新婚不久,感情正浓。 之前也从未吵过嘴,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不和。 何雨柱这份解释说的是既直白又诚恳,很快也就把媳妇儿给哄好了。 见到刘玉华又如往常一样,勤快的开始收拾家务,又催他去洗澡,好把衣服换下来拿去洗。 何雨柱就觉得,也就是刚才那个批评大会上的气氛,让刘玉华的心情浮躁了起来。 加上刚才那样子让她产生了误会,并且联想到了厂里听到的那些闲话,心中生了醋意,才会说话酸溜溜的。 见媳妇恢复了正常,他也就听话的,脱得只剩下大裤衩,提个桶去水管边上洗澡。 这年头没几户有室内卫生间的,早上洗脸刷牙都是在公共水管边上搞定。 在这炎热的盛夏,石板上都能摊鸡蛋了,自然都想冲个凉水澡。 家里没地方,当然是在水管边解决。 没有什么说光着膀子,穿个大裤衩,就有碍观瞻,就有猥亵嫌疑的。 这年头没那回事儿,大家心里都干净。 洗了澡,又坐在游廊下乘凉,抽烟、喝茶、看红本本。 学习总是有益处的,学了院里这帮禽兽的招数,都能搅风搅雨。 那学习老人家的思想,肯定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过上幸福生活。 何雨柱其实也知道,以他的这智商、学习天赋肯定是不高的。 但能让他看的清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有多大肚子,能吃几碗干饭。 他只是有点被刚才的扬面给吓到了。 傻柱记忆中没出现的事儿,已经在眼前发生了。 之前就明白,傻柱的记忆只能当做参考,现在看来,参考的价值也越来越低了,以后的路得靠他自个了。 看着东西厢紧闭的房门,和安静的中院。 他也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不光他拿不准,其他人心里只怕是更加的惶恐。 他有大领导当护身符,还能硬挤到李怀德这棵大树下面,又有生产能手这么个小光环,还有后厨里那一帮拥趸。 他现在的处境,比之傻柱是一点也不弱。 对了,还有傻柱记忆中那些大事件的走向。 让他能够规避一些,逆潮流而动的作死行为。 肉眼可见的前路,虽不能说是康庄大道,但也算是一条平坦小路了。 路上的荆棘障碍,拦路石块,都已被他逐个的剪除踢开了。 只要不作死,那基本就不会死了。 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何雨柱对上班也多了几分热情。 一进后厨,就看见钱师傅,正领着两个人在灶台边忙碌。 他凑过去一看,灶台边上拆开的缺口,位置刚好。 缺口的三面,也都用水泥砂浆给批荡的平平整整,等砂浆干了,就可以把柜子推进去了。 但这时他们三人好像还没完工,蹲在那摆弄几根三角铁,他就问了一声。 “钱师傅,下面铺一层砖头,不就把柜子垫平了,放三角铁能稳当吗?” 钱师傅抬头一见是他,就站起来掏烟,还跟他比划。 “我觉着这个柜子卡在里面不动,那个温度可能不好控制。 “周师傅说,下面焊几条三角铁,又能把柜子垫到和灶台一样高,还能让柜子前后滑动。 温度低了,就推到紧靠着灶膛,温度高了,就把它拉出来一点,就能稍微调节一下柜子里的温度了。 “何师傅,您觉着这个设计怎么样?” 何雨柱知道,之后的那些发酵柜,是有温控功能的。 但现在就这么简陋的条件,人家只用几根三角铁,就实现了部分的温度控制。 这脑子,比他这厨子可强多了。 当扬就大声的赞赏。 “嘿,您还真别说,这位,这位周师傅的脑子真是绝了,这么简单就能实现手动温度调节,没的说,绝了!” 旁边跟钱师傅一起干活的两人,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钱师傅给大家发烟,有一位摸出了火柴,擦燃了给大家点烟。 听何雨柱这么一夸,就接口说道。 “何师傅,您过奖了,这其实都是跟您学的。 “老人家不是说了吗?抓住主要矛盾,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您见着帮厨们用刀切菜,又慢又累,您就抓住效率这个主要矛盾,弄出了擦丝板,这种既简单又能极大提高效率的工具,咱们全厂都在跟您学呐。 “钱师傅想要,能自由的控制这铁皮柜里边的温度。 “那温度就是主要矛盾嘛,离火源近温度高,离火源远温度就低,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何雨柱知道这位就是周师傅了。 又听他这番话的水平很高啊,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继续捧。 “有人说把简单的事儿给弄复杂,很简单。但是把复杂的事给弄简单,这就很不简单。 “周师傅您呐,是真不简单啊。” 两人在这互相吹捧,钱师傅和另一位就在旁边哈哈笑着捧扬。 钱师傅对他俩说。 “这柜子,是何师傅给弄来的,这主意也是何师傅给出的。 “周师傅说的对,咱们何师傅就紧紧抓住生产效率的这个主要矛盾,一门心思要把咱们食堂打造成全厂的模范食堂。 “你们瞧瞧,等这个柜子弄好了,那醒面的活儿,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周师傅立马就摆出一副苦脸。 “哎呦。那钱师傅你这么说,我们后勤搞基建这班人,麻烦事可就多喽。 “你们弄了这个柜子,那其他食堂不得有样学样?这事又得落到我们头上喽。” 何雨柱见他面上叫苦,实则吹捧的话。 就觉得这人太厉害了,他有自知之明,不想和聪明人走得太近。 第192章 低温烘焙 “何师傅,来瞧瞧,就做了一顿饭的功夫,炉膛温度就把水泥烘干了,可以把柜子塞进去了。” 何雨柱过去,也伸手敲了敲,水泥确实干了,虽有几条裂纹但不碍事。 顺手抓了俩路过的学徒,四个人把铁皮柜抬起来,从上往下塞了进去。 上午那两人做事细致,在底下焊了几根三角铁当滑轨,还在外面焊了个框。 让开了柜门,还限制了柜子的滑动距离,不让柜子被拉出来太远。 装好铁皮柜后,钱师傅转到已经熄火的灶口,伸手探了探灶膛的余温。 扭头出去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根尺来长的温度计。 先伸到灶膛里面,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又伸到铁皮柜里面去看。 何雨柱看着好笑,在那说。 “钱师傅,您还用要这玩意儿的吗?手伸过去试一下,不就大概知道有多高温度了吗?” 钱师傅在那嘿嘿一笑,说道。 “咱们不是奔着模范食堂去的吗?怎么能不正规一点呢? “万一有人来参观,见我们随便伸伸手,就说温度合不合适,人家也不信呀。 “得,还是等灶膛生火了再来测吧。” 听到钱师傅给出的这个理由,何雨柱都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他们这帮做白案的,对于面团发酵所需温度,基本全靠经验,拿手一摸就知道温度是否合适。 具体要说出多少度,可能很多人都说不出来,但只要上手一摸就能心里有数。 要真有人来参观,领导不会关心面团发酵的温度,而同行伸手往柜子里一探,就知道有没有效了。 所以钱师傅弄这么长一根温度计,纯粹是个摆设。 既然钱师傅愿意做这些门面功夫,何雨柱自然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只能竖起大拇指。 可现在正是三伏天,面团发酵快的很,哪里还需要什么发酵柜。 钱师傅只能干看着,没法用得上啊。 弄得他心里猫爪挠似的,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 好容易等到灶台开火炒菜了,钱师傅也忙完了手头的事儿。 他伸手往铁皮柜里探了探,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把铁皮柜推到底,把温度计伸进去测量。 还拿了个破铅笔头,弄了张纸在那做记录。 记完了,又把柜子往外拉一点,再测一遍。 然后又往外拉一点,又来一遍。 往外拉了好几次,也记了几遍,然后又推到底,又重新来一遍,何雨柱看着都替他累。 就打趣他。 “钱师傅,你在这玩儿刻舟求剑呐,三伏天测的温度,三九天能一样?” 钱师傅在那忙得不亦乐乎,头也不抬的记数,嘴上回答他。 “我这是测它的温度调整范围呢。” 等记好之后,他就让何雨柱看。 指着上面的数字给他解释。 “你看,这最贴近灶膛的位置。柜子里得有个 70 度左右。 “把柜子往外拉开一指宽,有六十几度,拉开两指,还有将近六十度。 “我干脆给它拉到底,这时候就降到四十度上下了,但这个温度发面还是有点高了。 “估计冬天气候冷了,能再降个十度左右,那就刚好了。” 何雨柱看了看,周师傅给这柜子留的滑动距离,大概就一拃左右,这已经拉到底了。 他对于发面并不擅长,只知道发面的温度,得比人的体温低那么几度才好。 但他对这玩意不关心,只要这发酵柜有用就好,质量把控自有钱师傅负责。 只是听到钱师傅说,铁皮柜最贴近灶膛,得有个 70 度的时候。 他心里一动,昨天还说天气热的,石板上都能摊鸡蛋。 那这柜子里 70 度,摊个鸡蛋肯定不在话下。 那么,换成其它东西,比如,蔬果肉类,乃至鱼虾贝壳? 当然也行啊! 有种食品制作工艺,就叫做低温烘焙。 这个低温是相对于,烘烤面包、饼干之类食品,所需的温度而言。 这种工艺的源头,应该就是古人为了延长食物储存时间,而把食物放在太阳下暴晒风干。 只是后来人们发现,这样处理的食物,会产生与烹煮煎烤截然不同的风味口感。 于是就出现了多种多样的晾晒制食品,比如萝卜干、梅菜干、葡萄干、牛肉干,等等等等。 而夏天正是晒制果干、菜干、肉干的好时候。 之前提到过,前院那些杂物里,就有晒咸菜的那些竹匾、藤框之类的工具。 入夏以后,天天都有人拿来晒些菜干、萝卜干、之类的。 只是利用阳光晾晒食物,虽然经济,但是受到的制约也很多。 比如扬地、天气,以及虫、鸟、风沙等等 特别是这四九城的风沙,只要是在室外,躲都躲不掉。 那玩意说是沙尘,其实就是那种极其细腻的土面儿,被风吹起来,那是真正的无孔不入。 附着在晾晒的食物上面,那是洗都洗不干净,吃到嘴里那嘎吱嘎吱的咬沙感,谁吃谁知道。 于是人们又总结出,晒制食物,其本质上就是利用,这相对于高温烘烤而言,比较低的温度,使食物慢慢的脱水。 那么把烘烤的温度降低,就能达到这种效果,于是就有了低温烘焙。 进入机械化生产之后,更是就有了大型的烘干设备。 所以后世的商扬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温烘焙食品。 所谓的果干、肉干、菜干、菌干,乃至脱水蔬菜,大多是由这种大型烘干设备制作的,而非真正的晾晒。 那么理论上,这个原本想用来做发酵柜的铁皮柜,也可以视为一个小型的烘干箱。 想到这里,何雨柱脑子里一下冒出十几种低温烘焙的食品。 这时候柜子装好了,钱师傅暂时又用不到,正好利用一下这个闲置设备,说起来又是一个亮点。 就跟钱师傅这么一说。 这钱师傅虽然擅长白案,但怎么样也是一个持证厨子,一听就懂。 拍着手哈哈大笑。 “正愁这玩意儿装好了却用不上,还得是您何师傅脑子活泛啊,一物多用,极致利用啊!” “要不咱们试试,看能烘点什么出来?” 说话间,就在后厨扫视了一圈。 又走过去想要找点,容易烘焙的食物原料。 第193章 气极败坏 这年头的食品供应仍然不丰富。 夏天还好,蔬菜种类多一些,什么黄瓜、茄子、西红柿、豆角这些都有。 到了冬季那就是萝卜、白菜、土豆轮番着来。 但何雨柱发现,夏天的蔬菜都富含水份,而低温烘焙本就耗时,水份多了就更加耗时。 若是现在弄点东西烘制,下班前肯定搞不定,就得放在里面过夜。 晚上又没有灶火持续提供热量,一夜过后,大概率会腐败变质。 按说最适合拿来做试验的,应该是红薯,这玩意糖分足,把水分烘干之后又有嚼劲,又甜。 而且放在柜子里,就算没烘干,放个一两天也不会坏。 但是红薯要等到秋季才上市,食堂里现在还真没这玩意儿,都是一堆一堆的土豆。 土豆本也应该是秋季上市。 奈何土豆这玩意,产量高,不挑地,耐储存。 对气候的适应也很强,北方一年一季,可到了中原,它就能一年两季。 除了口感外,简直浑身优点,粮食部门可太喜欢这玩意儿了。 往四九城里全年大量的供应这玩意儿。 可这玩意儿,本身糖分又低,味道寡淡。 大家又吃得太多了,没人会对这玩意儿有兴趣。 然后就见钱师傅左手一颗西红柿,右手一根黄瓜。 两手托在眼前,看的是愁眉苦脸。 他一个老厨子,能不知道这俩玩意儿含水量有多高吗? 只怕放进柜子里,没烤成黄瓜片,先就得长毛了。 何雨柱想了想,这夏天气温高,蔬菜不好保存,那干嘛要跟它硬磕呢? 像那些花生、黄豆什么的玩意儿。 可以煎炸烹炒,自然也能玩个低温烘焙呀。 就算柜子里温度波动大,丢在那里又不会坏,怕什么? 就让钱师傅把手上的玩意儿丢了,弄两碟花生塞进柜子里。 就算没烘好,半生不熟的也不是不能吃,绝对不会浪费,老杨肯定不嫌弃! 钱师傅听他说先弄点花生试试,想想也对。 这玩意生的能吃,半生不熟的也能吃,就算烤糊了,只要不烤成炭,它还是能吃。 转头就从小仓库弄了一斤花生出来,找了个小簸箕就在那里簸。 几颠几簸,就把那些石子、土粒、花生壳、瘪花生之类的给分离了出来。 再把选好的花生洗好,放在那沥水,对何雨柱说。 “现在菜都快炒完了,今个是用不成了,正好今把花生筛好,沥干。明个上班就可以开搞。” 何雨柱也笑呵呵的点头。 “这往后啊,咱们食堂里,花生米除了煎炸,又能多一道烘花生。 “明个就劳烦钱师傅盯着,看什么样的温度,火候最好,到时候把它弄成咱们模范食堂的招牌菜。 “欸,钱师傅,您就有了一道拿手菜!” 钱师傅,一个主攻白案的厨子,听何雨柱这么画饼,笑得见牙不见眼。 因为他这说法没问题呀,什么菜弄好了都是拿手菜,只看你自个本事呗。 何雨柱这纯粹就是懒。 他知道这玩意依靠炉膛的余温做烘干,这温度又不稳定,就连供热的时间都不稳定。 炒菜的时候生火,不炒菜的时候,谁往炉膛里面生火呀? 所以想要掌握火候,那得磨死人。 既然钱师傅这么有兴趣,那就让他上。 出了成绩,难道没有他何雨柱的一份吗? 难道他钱师傅敢不领这个人情,大伙可都眼睁睁看着的。 下班,和媳妇儿一起骑单车回家。 出厂没多远,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见着有个人面前放着两筐莲蓬,正支着扁担,在那做出一副歇脚的样子。 何雨柱知道这肯定是拿出来卖,只是不敢叫卖,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 只能装作要挑在路上累了,停下来等人主动上前询价。 刘玉华骑着单车远远的瞥了几眼,然后又把头扭回来,若无其事的继续骑车。 等两人单车都过了那个巷口了,刘玉华还回头瞥了一眼。 但何雨柱觉得,她可能有点馋。 就招呼刘玉华。 “媳妇儿,你想吃莲子吗?” 刘玉华摇了摇头, “花那冤枉钱干嘛呀?又不能当饭吃。” 何雨柱听她这言不由衷的话,知道她不是不想吃,只是觉得买这玩意儿是花冤枉钱。 消费观念,还是想着勤俭持家。 他自然不会觉得这种想法不好,就找了个由头。 “上次发了奖金,咱俩还没庆祝一下,不如我们买点莲蓬回去,坐在那吹风剥莲子吃,多惬意啊。” 见刘玉华脸上有点意动,就不等她反驳,捏下刹车,把单车掉了个头,留下一句。 “你先慢慢往回走,等我买好了来追你。” 就冲巷子口骑了过去。 何雨柱还刻意看了看路上的人,大多都是轧钢厂的职工。 发现并没有纠察队的人,才放心的跟那挑莲蓬的人搭话。 因为莲子不是主食,而且北方的产量又不大,很多都是当做药品、补品来用的。 这莲蓬是按个卖,那人家三分钱一个。 何雨柱经历过价格闯关,钞票发毛,加上他本身对钱看的不是很重。 觉得这莲蓬三分一个也不贵,一块钱就能买三十几个。 可等他说要买一块钱的,卖莲蓬的人脸色怪怪的。 “一块钱,我给你35个,但你怎么装呀?” 莲蓬个头比馒头还大,35 个馒头都得装一面袋子,这 35 个莲蓬,得用麻袋来装。 这大热天,穿的又单薄,何雨柱身上无论如何也不像能摸得出一个麻袋的样子。 没奈何,他又飞车赶回食堂弄了个麻袋。 刘玉华其实只想尝尝味儿。 见他买这么多,刚想抱怨他花冤枉钱。 他一句,买都买了,就成功让媳妇儿妥协了。 两口子在游廊下剥莲蓬,引来刘嘉诚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围观。 这些小孩的家教都挺好,知道不能开口朝别人要吃的。 何玉柱瞥见西厢玻璃后面,有几个小脑袋躲在窗帘后面看。 不用猜,那是禁足的棒梗,领着两妹妹躲在屋里,学他奶奶的绝技呢。 就大方的给三个小孩每人发了一个莲蓬。 可以想到那小白眼狼,躲在窗帘后气急败坏的样子。 棒梗肯定是打掉牙也没想明白,原来都是他的东西,怎么突然之间,都不是他的了? 第194章 始料不及 把莲子外面那层绿色的种皮剥开,里面就是白色的莲子了。 这玩意和花生一样,也是两瓣合拢在一起,还得把它分开,挑出中间的莲心才能吃,不然吃到莲心就苦的很了。 何雨柱看着剥出来的莲子,为了抠掉莲心,全部给剥成一瓣一瓣的了。 他就觉得,肯定有什么专用工具挑莲心? 不过分成两瓣也不妨碍生吃,新鲜的莲子口感粉糯,且带有一股清甜。 刘玉华就吃的眉开眼笑。 何雨柱告诉她,中间的莲心是一味药材,可以清心降火。 焙干了之后还可以当做茶来喝,味苦但有回甘,还有草木香气清心入肺。 刘玉华知道莲心是苦的,也知道苦味的食物基本上就和什么清热降火、消暑祛湿之类的药用功效联系在一起。 她还没喝过这种茶呢,就很期待的问。 “晒干行不行,现在太阳老大,一两天就能晒成茶了吧?” 何雨柱跟她说,食堂有个铁皮柜,烘干这玩意儿快得很。 于是刘玉华就拿个小碗,把每一枚挑出来的莲心都攒起来。 两人在廊下惬意地吹着风吃莲子,没一会儿就攒了一碗底莲心。 只是新鲜感过了之后,剥莲子的速度很快就慢吞吞了。 一颗莲子从莲蓬里抠出来。要先剥掉它的外皮,然后再掰开两瓣莲子,抠掉莲心,才能吃到那点莲子肉。 特别是要用指甲把莲子抠开,再挑去莲心。 抠得多了指甲痛,所以两口子吃了七八个莲蓬之后就没那新鲜劲儿了。 最后,草草把莲蓬里的莲子抠出来,就算完事儿了。 他准备明天拿去食堂,让大伙尝尝味。 然后大家把抠下来的莲心都给交上来,放到铁皮柜里面去烘干。 让媳妇儿尝尝莲心茶的味道。 第二天,等他进到后厨的时候,大伙都还在做准备工作,得等到九点多才会生火炒菜。 他一眼就看见灶台边的铁皮柜上,放着一个铝制的托盘,花生米都在上面摊好了。 看来钱师傅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始钻研他的拿手菜了。 现在的何雨柱,已经跟食堂主任那小老头一样了。 基本上不动手,主要职能就是监督别人干活儿,顺便再指导别人干活儿。 他那个灶台也早就交给马华继承了。 等到马华让人生火之后。钱师傅就拿着他那根温度计守在边上了。 这是因为要等铁皮柜里预热,所以钱师傅就有空拿着他那根温度计左伸一下、右伸一下。 把铁皮柜里面各个角度、各个位置都给测了一遍。 然后拧着眉头过来找何玉柱。 “何师傅,你来瞧瞧,我觉着这个铁皮柜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何玉柱有些不解,反问他。 “如果这个铁皮柜它不够大,那你每天需要发那么多的面,怎么装得下呢?” 钱师傅摇了摇头说, “我昨个测的那个温度,是盯着一个点测的。 “刚才我闲着没事,把上下左右各测了一下,发现这柜子里面的温度差别有点大。 “特别是靠近柜门这里,离灶膛足足得有半米多,跟贴着灶膛那位置,得差了三四十度,这可就麻烦了。” 何雨柱只觉得离灶膛近热一点,离灶膛远冷一点,这不是很正常,他没想出麻烦在哪。 钱师傅就给他解释。 “昨个我测的时候,只是盯着中间一个位置。 “然后我一路向外拉。拉到底,测得了40度左右,我就觉得,冬天再降个几度,就适合发面了。 “但是我忘了这个铁皮柜的进深就半米了,中间40度,那最里面只怕得有60度,而柜门这边儿,恐怕就只剩点热乎气儿。 何雨柱这才明白问题所在。 也就是说,中间向面团发好了,最最里面的就糊了,而最外面的还没动静。 他对这种情况也是始料不及,就问钱师傅。 “那这样,安排个人守着,勤调换位置不就行了? “多调换几次,不就差不多一起发好?” 钱师傅点点头,这倒也是个解决的办法,但随即他又开始摇头,说。 “这不太保险,万一这人走神了或者怎么着了,把面团给发坏了,那天这主食可就供不上了,这就是生产事故了呀。” 何雨柱大腿一拍。 “那还不简单?加人呐,两个人、三个人盯着。” 但是说完之后,又觉得,这安排两三个人盯着。 那这发酵柜的效率又体现在哪里呢? 万一别人学过去,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搞出了生产事故,引发工人不满。 追根溯源,不还是得追到他这儿呀。 那要么就请人来改进,改进到,只用一个人,或不用人盯着,也能完成发面。 要么就干脆把它拆了,就当没这回事儿。 不过花了这么多心思,就这么拆了,好像又有点舍不得。 但是他又明白,发酵柜这个思路肯定是正确的,只是限于条件,暂时实现不了,那些监测和控制的功能而已。 钱师傅觉着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往好处想了,叹了几气,说道。 “多安排两个人也好,起码当天就能把面醒发好,不用担心第二天发现,那个面醒发过头了。 “现在气温这么高,也许测得不准,等天气凉下来,再测一测。” 说完之后,转头把温度计伸到柜子最里面,停了一会拿出来看了看,摇头说道。 “果然是这样,昨个儿我盯着柜子中间,测得七十几度,现在测了最深处,也就是最靠近灶膛的地方,都快有九十度了。 “把面团放这儿,这不是烤死面饼,就是在烙锅盔,发面就别指望了!” 钱师傅摇着头把温度计收了起来,把放在柜顶上的花生端起来,继续朝何雨柱说道。 “能烤死面饼,那烘个花生肯定没问题。” “反正现在发面也用不上它,咱们先拿它做烤箱用用,不然就白忙活这半天了。 何雨柱点头赞同。 “没错,发不好面就先当个烘干箱用用。” 第195章 满口生香 他觉着若是有90度,那有个把小时,应该就能把花生烘熟了。 但是柜子里面空间大,热量分布不均衡,那就多动手翻一翻,花它两个小时,怎么也能把它给烘熟了。 他觉得这90度,花生肯定是受的了,莲子可能也受得了。 但莲子心肯定受不了这么高温,很容易烤糊了。 昨天两口子剥出来的那点莲子心,就不去凑这热闹了。 就拎着个小布袋在后厨里,见人就发一把莲子。 还拿了个碗放在不碍事儿的地方,让他们吃完了莲子,把莲心给丢碗里去。 当时买莲蓬的时候,不觉得很贵。 把莲子剥出来之后,就发现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三十几个莲蓬,一个莲蓬有十几二十粒莲子,估摸着将近两斤上下。 算下来就是五毛钱一斤,都够买几斤面粉了。 大家也知道这新鲜莲子不便宜,还不好买。 听他要莲心,都知道他想干嘛,不是为了弄点药材,就是为了弄点莲心茶。 也没人白得的东西,还驳他这点小面子。 反正一人一把新鲜莲子,也就是个小零嘴,干活儿的空隙随便就给它剥了。 然后还没到中午开饭,就得了小半碗的莲子心,何雨柱拿手抓了抓,估摸着也就个一两左右。 要是再给它焙干,能剩个三钱就不得了了。 辛辛苦苦就弄个三钱的莲心茶,那才能泡几次啊? 看这性价比,何雨柱决定,下次再不玩这种花活了。 他见钱师傅又去把铁皮柜门拉开,拿个小锅铲在那翻花生。 就走过去问他,花生烘干了没有? 钱师傅一脸笑嘻嘻的,拈出了几颗花生递给他。 “快了快了,我估摸着等下菜炒完,灶堂里熄火了,这花生的火候也就差不多了。” 何雨柱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嚼了嚼,真是差不多熟了。 就是还不够酥脆,有点粘牙,估计等摊凉了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玩意儿发挥作用了,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反正这灶台已经改造成这样了,如果不利用起来就可能变成一个笑话。 现在钱师傅的烘花生,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拿手菜,但至少这玩意儿烘熟了,没失败。 现在连花生都能烘熟了,那其他的就不在话下。 就算最终这个柜子做不了发面柜,拿来当个烘干箱,这低温烘焙也能玩的出花的。 他们这种老派厨子,通常都是从小跟师父学艺,普通文化不高。 不像后来那些在学校学厨的,那些厨子就得学食物是由多少种东西组成的,这些成分遇到什么温度会发生什么变化。 所以他们就有理论知识,而何雨柱他们这种老派厨子就不懂这些了,只会凭经验干活。 就好比他知道有温泉蛋这么个东西,同时就知道,煮鸡蛋并不一定要把水烧开,只要六七十度的水温,就能把鸡蛋煮熟了。 那么同理,这个铁皮柜里最高能有九十度,那肯定也能把鸡蛋给弄熟了。 也就是说,弄个鸡蛋放进去。 也就和钱师傅一样,不管做的好不好吃,肯定能做熟,肯定不会失败。 那么他转念就想了想,把这柜子架在这儿,是他出的主意。 只要能弄出东西来,就跟他有关。 钱师傅弄了花生,他就准备让马华去弄鸡蛋。 等这两人把东西弄出来了,其他几个厨师会不会也有想法呢? 众人拾柴火焰高,朋友多多,敌人少少嘛。 眼看着大锅菜快要炒完了,再去弄鸡蛋也来不及了,那就先看钱师傅这个花生,最后能烘出个什么样。 钱师傅的花生出炉之后,他又请何雨柱尝一尝。 两人都觉得这烘花生,成功肯定是成功了。 但至于味道有多好吃,有多独特,能不能拿得出手,暂时就不好评价。 等食堂开过中午饭,大家忙完休息的时候。 钱师傅的花生基本上也摊凉了,他就学着何雨柱的做派,把大伙都给招了过来,让大家都尝一尝这个花生,给点评价。 这时的后厨,最大的刺头,傻柱,改过自新了。 还把那些喜欢扎刺的,都给弄到纠察队去了。 所以剩下这帮人的整体氛围,在几个食堂中间算是最好的了。 大伙都上去捏了几颗花生,细细的品味,然后再各自给出评价。 除了少数人觉得稍微不够酥脆,有点粘牙之外,大部分人的反馈还是比较好。 “香!” “酥脆!” “花生味好浓啊!” “一咬下去,满口生香呐!” 一大堆的好评,总结出了主要优点就是。 这样烘出来的花生,在保持花生原味上面特别突出。 一口嚼下去,满口的花生香味,味道纯粹而没有其他的杂质,更不需要什么加盐加糖之类的。 完全有别于通常的煎炸口感,突出一个纯粹。 钱师傅听到这样的评价也是喜不自胜。 这些评价至少说明,这样制作的花生,是有其独到之处的。 他又在盘中剩下的那些花生里挑挑拣拣,又挑了一些出来,给刚才说有粘牙的那几个同事,让他们再试一下。 这次的反馈又好了一些,让钱师傅充满了信心。 他把问题全部归咎于自身,跟何雨柱说。 “这肯定是我刚才翻的不够勤,可能会有一些花生没有烘透,下次我得勤快点,让这火候更均匀一些。” 眼见钱师傅的花生反馈很不错,何玉柱信心就足了,把马华给招了过来。 “麻花呀,你瞧瞧,就在你的灶台旁边儿,钱师傅已经弄出了风味儿这么突出的花生米,你看着就没点什么想法?” 马华悄悄地往躺椅那边瞥了一眼,小声的说道。 “师父,您昨个才在灶台边装了这么个柜子,您又和钱师傅在这捣鼓新玩意儿。 “您没教我,我也不敢问呐。 “这别人的手艺,我也得避着点不是?” 何雨柱这才明白。 怪不得他俩在这捣鼓了两天,其他厨师包括他徒弟,都乖乖的自动避嫌了。 之前准备在后厨里,玩有教无类的时候,其余几位厨师都是不赞成的,也包括了这位钱师傅。 第196章 风味小菜 钱师傅见这两师徒的作态,生怕把傻柱给得罪了,就赶紧解释。 “马华,你可别多想,这柜子是你师傅弄来的,主意也是你师傅出的,我在这儿占何傅便宜呢!” 何雨柱知道这时候,人们把手艺看得紧,包括他之前也这样。 只是眼界略有提升,想法才有所改变。 他干脆就趁大伙都在,向他们介绍了一下什么是低温烘焙。 拿太阳底下晒的概念比喻了一下,大多数人就听明白了,然后他就说。 “这柜子弄到厨房来,就是为了方便大伙干活的。 “谁有好的想法,都可以上去试试。 “你们看钱师傅,这么顺手一试,就弄出了这么一盘味道独树一帜的花生米。 “咱们其他师傅的手艺也不差他什么呀,不能光让他这么得意吧?” 这番略带调侃的话,一是让钱师傅明白,他没往心里去。 二是让其他师傅知道,这玩意儿并不专门给谁用的,如果你不服气,你也可以上去试。 也算是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吧。 然后见着其他几位厨师,包括杨师傅都有点意动。 何雨柱就准备把马华提溜到一边教徒弟。 钱师傅又站出来说了。 “既然何师傅都这么夸了,那咱们得用心啊。 “我老钱下午再弄两斤花生,完了再请大伙品鉴。 “可不是我老钱小气哈,这玩意儿的火候,我还有点拿不准,得慢慢摸索,明个咱们还继续。” 见钱师傅说得大方,后厨这伙人有得吃,也不吝于捧扬,就噼里啪啦给他鼓掌。 等掌声稍歇,老钱又继续说。 “还有各位师傅啊,何师傅弄的这个铁皮柜子足够大,我就厚着脸皮先占了个地儿,其他位置呢,您几位如果有想法就尽管挑。” 他这话就算说的敞亮了,其他几位厨师也就围着那铁皮柜开始研究了起来。 何雨柱扬声说了一句。 “嗨,各位,给麻花留个一尺见方的地儿,劳烦几位了嗳。” 然后也不管他们在那边怎么研究,把马华领到一边,跟他说柜子里的温度足够弄熟鸡蛋了,问他有什么想法? 马华认为师父在考教他呢,就在那想,最简单就是把鸡蛋整个放进去,就像烤鸡蛋一样。 但作为一个持证厨师,这样说出来肯定要挨师父的条子。 他就想了一些,比如摊鸡蛋饼,做鸡蛋羹,鸡蛋松这一类,制作稍微复杂一点的东西。 何雨柱听他有想法,你跟他说。 “已经让他们给你留了一尺宽的地儿,你自个看着办吧。 “反正下午生火做饭的时候,那柜子就在你的灶台旁边,随你怎么弄,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然后,这帮厨子为了尽早试试这种低温烘焙。 就把烧水的活儿,也给弄到这个灶台上来了。 下午一上班,就在灶膛里升起了火,然后手头没事儿的人,就凑在柜子前面,用温度计去测各个位置的温度。 最后得出结论,越靠里,越是高处,温度就越高,越靠外,越是低处,温度就越低。 这样一来。需要温度高的,就可以放在里面,上面。 需要温度低一点的,比如何雨柱那半碗莲子心,就可以放在下面、靠外的地方。 何雨柱让马华找个碟子装了,放在柜门边,让它慢慢地焙干水份。 然后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除了大锅菜之外,大案板上又摆了几个碟子。 当间的自然是钱师傅的花生米,旁边是一个双耳碟,这是一碟鸡蛋羹,也就是蒸水蛋。 然后是几颗形状都不完整的鸡蛋,看那散开的蛋白都没有完全凝固。 有点像果冻微微透明的样子,与水煮蛋那全白的蛋清差别很大。 估计是马华直接放鸡蛋进去,烘得时间不够,剥不出一个完整的鸡蛋。 另外还有一碟番茄、一碟茄子、一碟洋葱,全部都给烘的半脱水的状态,皱巴巴的样子, 还都给切成了各种形状,切片、切条、切丝、切块、切丁,只差没雕花了。 可以说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帮人在试验什么形状最适合放进去烘制。 东西不算多,要是让后厨的人都尝尝,那一人一筷子没了。 所以就是几个厨师在案板边上,连学徒都没资格站过来。 这时大伙都默认了何雨柱的地位,请他先试一试这个玩意,让他做点评。 “钱师傅的花生没什么好说了,只等您能精准把控了火候,那肯定是一道招牌菜。” 那几颗不成形的鸡蛋也没什么好说的,让马华下次烘的时间长一点。 再把蛋壳敲裂泡凉水,看能不能剥出完整的鸡蛋来。 鸡蛋羹倒是意外的嫩滑,而且一勺?下去居然一个气泡都看不见,可见火候。 “这碟鸡蛋羹,若是能保证每次都有这般水准,就可以直接上席了”。 对于三道半脱水状态的蔬菜,何雨柱每样都试了一下。 在这种状态下的蔬菜,它本身的风味经过脱水浓缩之后,那味道就更足了,每一种都有上席的潜力。 当然他这个上席不是说上得了台面,而是指把它当做小灶食堂的一道特色小菜,上到轧钢厂的招待席面上去。 比如这时候有道比较时兴的凉菜,就叫做糖拌西红柿。 生的西红柿切十字刀或米字刀,摊在盘子上,撒上绵白糖,这就可以上桌了。 那么给它加一道烘干脱水的工序,本身糖接触到汁水会慢慢的融化,在烘干箱里面,这个融化的速度就加快。 西红柿的脱水过程中,糖分也会加速渗入进去,这个酸甜的风味肯定比之前要强得多。 “下次西红柿撒点糖再去烘一次。 “茄子和洋葱得有油,不然就太干巴。 “茄子上面再来点蒜蓉试试。” 唯一的缺点就是,以他这厨子的舌头和鼻子,尝出有那么一点点串味儿。 一问,这几样都给摆到同一层了。 何雨柱就建议道。 “既然柜子里已经分好了层。如果温度合适的话,就不要凑在一起。 “这年头的领导里面儿,吃家可不老少,舌头那是一个赛一个的挑剔。 “或许有人不喜欢这种半蔫的味道,但千人千面,备不住就有人喜欢呢?” 等他点评完了,几位厨子也挨个尝了尝,一致认同他这个点评。 何雨柱不失时机的给他们打鸡血。 “有了新工具,大伙也有新想法,那就争取做出轧钢厂独家的风味小菜!” 几个厨子的积极性就这么被调动了起来,哄然叫好。 动手的几位就准备按他的建议改进。 今个没空动手的,也是摩拳擦掌,准备试一试新工具、新菜品。 第197章 当面嘲讽 何雨柱捏了一撮刚刚焙好的莲心茶,拿开水冲了,准备试下味道。 可是入口的那股苦涩,简直像黄莲一样,让他极不适应。 他都怀疑这种低温烘焙的方式给莲子心脱水,是不是制作莲心茶的正确方法? 吐掉口里的茶水之后,他都想把整缸茶给泼掉。 但是茶叶的制作方式虽然各种复杂,各种工艺。 但终归都是把嫩芽脱水,无论是晾晒、炒制,还是烘焙,都是为了达成脱水的目的,这工艺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正在他怀疑的时候,舌根传来了丝丝的回甘。 这就与他所知的莲心茶,味苦有回甘,就一模一样了。 所以,工艺、材料都没问题,这就是莲心茶。 他又喝了一口,觉得还是太苦。 他先是皱了皱眉,但马上眉头就松开了,转而开始得意起来。 他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他的口条太过于敏感,所以这个苦味在他嘴里给放大了。 这对旁人可能是个苦恼,但对他一个厨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觉得太苦,就把这一缸子水倒掉,另外再冲一次,苦味就应该淡一些了。 第二缸茶水果然就苦味淡了很多,回甘的味道也更甜了一些。 本来想着,若是这玩意儿味道好,也有多的,就拍一拍李怀德的马屁。 但味道太苦,就不要让领导没苦硬吃了。 于是他开心的找了一个小纸袋,把这几钱的莲心茶给包了起来,带回去让媳妇儿吃吃苦头。 喝完一缸子茶水,见前边开饭的活儿也干的差不多了。 估摸着媳妇也快吃完饭了,他就出了后厨,等媳妇一起回家。 站在食堂外的台阶下,就见到吃完饭的工人们,乌泱泱往外走。 花姐也和她们车间的女工吃完饭出来。 何雨柱还想和她们打招呼呢。 花姐她们却站在食堂门口台阶上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上上下下给他打量了一番,把他给看了个莫名其妙。 还没等她发问,花姐就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跟旁边几个人说。 “傻柱这老小子,艳福不浅呐! “这头甩了个寡妇,转头就娶了个黄花大闺女。” 何雨柱听她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心说跟这花姐平常关系处的也挺好,好像也没得罪过她呀。 还没等他想明白呢,花姐旁边这女工就有人接话了。 “说不定人家有驴大的行货呢,那可不就艳福不浅了吗?” 然后几个女工就嘻嘻哈哈在那笑,有人说的更露骨。 “说不定寡妇消受不起呢,可不得找一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黄花大闺女吗?” “哈哈哈,怪不得寡妇整天愁眉苦脸呢,原来丢了根驴大的行货!” 这几个女工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边笑边说什么。 “哦。要是你丢了,你也得愁眉苦脸呀。” “要是我有这么个玩意,我才不会让别人沾边呢。” 何雨柱刚听到两句,就觉着,这几个女工今儿个是不是是有毛病。 平常就算她们说话荤素不忌,但也没这样,直接跳脸在当事人面前,指桑骂槐的。 更何况还直接提了他傻住的名字,根本就是指着他鼻子,当面开嘲讽啊。 当扬就让他气的七窍生烟,攥着拳头在那儿,想冲上去打人。 只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食堂门口,一个大老爷们儿若是对几个女工抡拳头。 那不用想,都不用等到明早上,今个晚上他就得进纠察队,名声当扬就要臭大街。 正在他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就看见说的最露骨的那个女工,原地起飞,隔着四五个台阶,冲他飞扑了下来。 吓得他赶紧连撤几步。摆了个防御的架势。 然后就见那女工吧唧一下,给扑到他面前了,结结实实摔了个恶狗扑屎。 紧接着就是第二个,这个直接在台阶上就扑了,然后顺着台阶滚到他面前。 那这肯定就不是主动来打他的,何雨柱赶紧抬眼往台阶上一看。 就见刘玉华正气得满脸通红,揪住另一个女工的头发,劈手就要往台阶下掼。 虽说这帮子女工天天在车间里玩铁,个个身大力不亏,盘许大茂像盘小鸡仔似的。 可是遇上了更加身大力不亏的刘玉华,那她们就成小鸡仔了。 这第三个女工有了防备,虽然抗不住蛮力,倒是要倒的,但也护住了头脸,只是顺着台阶滑了下来。 这时候,旁边的人就反应过来了。 当扬就有人在旁边大声开骂。 “刘玉华,你他妈在干嘛? “刘成,刘成,你他妈还不管管你女儿? “你他妈不管,可别怪老子要动手了!” 何雨柱循声望去,反正这帮工人个个都看着脸熟,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他马上就看见,正从食堂出来的人群里,有个男工正在那跳脚大骂。 他正好还知道,这个男工,他家两口子都是厂里的职工。 听他说要动手,那就不用怀疑了。 刘玉华打翻的那三个女工里,肯定有他老婆。 他这么喊,不过就是为了找个对女人动手的理由而已。 何雨柱被那群女工的阴阳怪气,给气了个七窍生烟,也没敢对女人动手。 见这人在这找理由,想打的还是自己媳妇儿,那这就不能忍了。 只要不把人打去抢救,也就在厂里处理了,顶多也就关几天禁闭。 真要让媳妇儿当面被人家男人打了,还是在他地盘上被打了,那他傻柱也就直接社会性死亡了。 再加上他正憋着一肚子气呢,不好打女人,那打女人的老公效果也差不多。 当扬抬脚就冲了过去,一个电炮就把那男人给打翻在地,随后抬脚就踩,边踩还边骂。 “你他妈想跟谁动手呢? “孙子,想动手冲你柱爷来。” 说完,脑子灵机一动,又加了一句。 “你他妈破坏食堂秩……” 可惜话音未落,柱爷眼眶上也挨了一电炮。 踉跄了两步,腰上也被人踹了一脚。 这小子旁边好几个工人,见他突然被人打翻在地,想都没想就动手帮忙了。 何雨柱一看,起码有十七八个人,正朝他这边涌来。 他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下莽撞了。 食堂算是他的地盘没错,可食堂的人,都在在后厨里忙活儿呢。 他这是被人打了个局部优势? 第198章 群架斗殴 “柱子!” “傻柱!” “何师傅!” 听到这些喊声,他就知道,不用再往后跑了。 无论是谁在喊他,都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只要在食堂门口冲后面喊一声,后厨那帮人一定会抄家伙往外冲的。 若是之前的傻柱,可能不好说。 但他何雨柱在后厨深耕了几个月,知道他挨打都没人帮忙,那真就白活了。 那就不用再玩什么战术撤退了。 干脆顺着别人踹他的力道,倒地卸力,双脚朝上一个乌龙绞柱,缠住了踹他的那条腿,拧身一转,就把那人给拖进了地面。 这人没有功夫底子,被他一绞就倒,倒的时候还抓住了旁边人,给带翻了一个。 加上他和被电炮放倒的,地上总共就躺下了四个人,围上来的人被阻拦了那么一下子, 他这顺势倒地,也是因为在学撂跤的时候,就知道有门功夫叫做地躺拳。 这功夫跟人单挑的时候,别人手上但凡有根棍子那就得被人当死狗打。 但是打群架、打烂架的时候,只要对方手上没家伙,就能滚翻一群人。 撂跤自然也有一堆跟对手在地下滚的招式。 他从小打烂架,被人圈踢的经验也多,这这滚地招式自然也熟练得很。 他更知道,只要拖一会儿,就有人来帮忙了。 于是他不管不顾,只要旁边有站着的腿,远的就连踢带蹬,近的就连绞带绊。 更近的就用手去扯,务必要把这帮人尽量拖到地上。 等后厨那帮人出来之后,躺在地上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能被打成死狗。 他这正在地上挨踢和踢人,玩得不亦乐乎。 就见到头一个被他打翻的那人,一只脚伸到了他手边。 他想都没想,伸手就抱住了那人的小腿,把那人脚掌夹在自己腋窝下面。 正好上边又有人踹他,他就轻轻地借势一滚。 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要夹人家脚掌? 随即腋下就传来咔吧一声响,他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干嘛。 赶紧卸了胳膊上的劲,只是打个架而已,没必要象对易中海下手那么不留余地。 松手之后,发现后厨里的人还没冲出来,被他缠到地上这伙人,却已经被人跳起来踩了。 原来刚才涌上十几个人,并不全是来揍他的,也有来帮他的。 还接连有人倒翻进人堆里挨踹。 然后他又拽住了一条手臂,正准备往下拉的时候,却被滴溜着站了起来。 不用看了,凭手感就知道,肯定是他媳妇儿。 进去挨踹的人,自然也不是自愿的了。 于是他顺势站稳了身子,一个正蹬,把对面又放翻了一个。 松开媳妇儿冲上去,连绊带掼又放翻两个。 就见到老丈人,领着他那新车间的几个人,围着倒地那些人一通乱踹。 随后才看见后厨那头,呼啦啦地冲了一群人出来。 马华拎着把斩骨刀举得高高的,边跑边骂。 “哪个狗日不长眼的,敢在食堂门口动我师父,老子砍死你。” 这个打架归打架,动了家伙那性质就不同了。 何雨柱再一看马华身后那群人,拎着擀面杖的,拎着炉钩子的,连擦丝板都有人举得高高的。 他赶紧指着那伙人,大声的喝道。 “都他妈把手里的家伙给放了,别拿家伙,都别拿家伙呀。 “杨师傅,钱师傅,赶紧拦着,拦着,别让他们拿家伙过来呀。” 杨师傅是后厨年龄大资历老的了,本来就在拽后面一个拿铡刀的愣头青。 听到他这么一喊,赶紧招呼几个师傅把手上拿家伙的都给拦了下来。 想要上前,空手就行。 这一下子,食堂门口就打成了一锅粥。 后厨一帮人,老丈人车间又是一帮人,这都是来帮他的。 更多的还是来劝架的,一时间人头涌涌。 之前跟他动手的那伙人,被围起来圈踢。 剩下几个还能站着的,见机不妙,借着有人劝架,撒腿就跑了。 然后被放倒在地上的那些就倒霉了,被踢的爬都爬不出来。 保卫科跟纠察队的人,自然也要吃饭,冲突就直接发生在他们面前,自然当扬就要阻止。。 但何雨柱错眼间,好像看到几个纠察队的,也在那儿下黑脚呢。 但也算是及时制止了斗殴,并阻止了斗殴扩大化。 何雨没空细想,先是急急忙忙地看了一圈。 后厨这帮人是过来打落水狗的,一个个都没事儿。 他老丈人,新车间的那几个,也算是从背后偷袭,除了有个挨了乌眼青之外,也都没事。 这才松了口气,再去看挨打的那伙人。 被圈踢的一伙,陆陆续续也爬了起来,只有两个人实在爬不起来。 一个是被他卸了踝关节的,坐在那使劲嚎。 另一个就倒霉了,抱着小腿在那打滚,哭喊着说被人给踩折了。 保卫科的人怕给人抬坏了,又见这两人叫得中气十足,现扬也没流血,就让人去卫生所找医生过来看看再说去。 刘海中也挺着个大肚子过来了,听到纠察队的人粗略的这么一说,盯着何雨柱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然后呼喝着,把动手的人,都给弄到纠察队那个空仓库去。 何雨柱怕栽到刘海中手上,让给他帮忙这伙人,跟他吃瓜落,就拦在前面,说。 “刘组长,这事是我起头的,把我抓起来就行了。 “其他这些人,都是来劝架的。” 他本是想给对方扣一顶,破坏生产秩序的帽子,但对刘海中,还是先别说为好。 刘海中冲他扬了扬眉毛,大喝一声。 “你闭嘴,有什么事,纠察队会调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你老老实实跟过去接受调查就行了。” 何雨柱怕刘海中会偏帮对方。 就梗着脖子一口咬定,这些动手的人都是过来拉架的,要抓就抓他一个。 刘海中却突然小声骂了他一句。 “你他妈傻呀!一定要在这大庭广众下把这事儿掰扯明白吗?” 何雨柱被他骂懵了,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个意思,难道不是想要偏帮对方吗? 左右望了望,看见许大茂又领着几个人匆匆往这边走过来。 后厨门口,马华拎着菜刀,刘岚拎着个擦丝板,被杨师傅堵在那往门里推。 他知道,在厂里打群架斗殴这种集体事件,肯定是瞒不过厂领导的。 那许大茂过来了,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倒霉。 刘岚也不用被拉去调查,只看她手上拎着那块四五斤重的擦丝板,就知道她的立扬了。 而且这事儿的由头,还是那帮女工嘴贱。 己方不但手捏一顶大帽。 还有枕头风这个大杀器,优势在我! 于是他又转头看了看,想看看己方这伙人,有谁会被带走? 一扭头才发现,人家可比他聪明多了。 还站在原地的,加地上两个爬不起来的,拢共才八个人。 还刚好一方四个人。 其他所有人,都化身围观群众,若无其事站在一旁当观众。 第199章 五十大板 就刘成带着他那乌眼青的同事,还有后厨两个膀大腰圆的老娘们儿,还站在原地。 这四位算他这边的人,其他人全溜了。 就连最先出手的刘玉华,也被她爹给踹进食堂里去了。 对方那伙人也不遑多让,除了两个实在爬不起来的。 另外就是两个,最先被刘玉华扔下台阶的女工,给撞了个鼻青脸肿实在躲不了。 其他只要脸上没伤的,全他妈不见了。 这些人全数化身成了围观群众。 特别是第一个踹他,反被他拖进地面那小子。 正站在围观群众前面,一边抖脚,一边对他们指指点点,演得那叫一个煞有其事。 而后面赶来的那些保卫科、纠察队的人,对此却完全视而不见。 好像打架的就那么几个人一样。 这些人本来就遇上突发状况,本能的出手帮忙,两边冲上来的人都一样。 何雨柱也不会多此一举,拉别人下水。 这次打群架就在食堂门口,又正是大伙吃完饭,都往外走的时候。 路过的人那么多,事情原委瞒都瞒不住,动手的当事人更是心知肚明。 整个过程稍微一问就明白了。 最倒霉的那个,就是帮忙打架,却被踩断了腿的。 现扬人多腿杂,这人也不知道是被谁踩的。 而当时,傻柱也躺在地上了。 这就赖不到傻柱头上,只能说,他看到傻柱和他工友打架。 好心上去劝架,不知怎么的就被人推倒在地,然后七八十条腿踩来踩去,也不知道被谁踩了。 被卸了踝关节的那家伙躺在地上,同样不知道是谁卸的。 只能推脱,说看见刘玉华打他媳妇。 他就让刘成出来管他女儿,谁知道傻柱跳出来就给了他一电炮,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被打倒之后的事儿,他更是完全不清楚。 何雨柱就简单了,只说有人骂他老丈人,还要揍他媳妇儿。 那他上去保护老丈人和媳妇,有什么问题? 甚至可以追问句。 “有人在我的工作扬所,闹事扰乱生产秩序,这是不允许我们职工维护生产秩序吗?” 只是他不愿对刘海中说而已。 刘成就问:“那我女婿都在挨打,我上去拉个架还有问题了? “我同事帮忙拉架,还被人揍了个乌眼青。” 两个食堂大姐更是蛮横。 “一帮人跑到我们食堂门口打架,老娘上去劝架,你还敢把老娘抓来当坏人审? “信不信,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以后都别想在厂里吃到一顿饱饭?” 两个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女工,她们有脸说什么吗? 当着别人老公的面说这些荤话,被人媳妇儿当扬抓住了,还想有什么好结果吗? 地上两人留在原地等医生。 能动的人,连带何雨柱总共七个,都被带到纠察队的空仓库里面,两边隔开一问。 不到一个小时,刘海中就出面调解。 “你们看是要把这事儿,送到厂办研究。 “还是你们两边各顾各,互不追究之后,等厂里各打五十大板?” 何雨柱一瞧,自己这边都没事啊。 主要是刘玉华先动手,为了减少媳妇儿的责任,那五十大板就五十大板嘛。 就算放弃给对方扣帽子也无所谓了。 对方两个女工看着鼻青脸肿,也就摔了一下,伤得没多重,也觉得说出去没脸。 其中一个就默认了。 恰好,另一个女工是被卸了踝关节那人的老婆,她想要先去看她男人。 受伤两人,卫生所处理不了,转到医院去了。 纠察队觉得都是厂里的人,又没动刀子见血,反正跑不了,挤眉弄眼地就先把人放了。 何雨柱一看是几个之前的学徒,就冲他们挑了挑眉,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几人从空仓库出出来,见到斜对面车间门口,那排工人休息的长条凳上,坐了几个人。 何雨柱头一个就看见自家胖媳妇儿。 然后是,刘岚、许大茂、钱师傅,还有自己那俩徒弟。 挨打的那两女工,看对面一溜都是食堂的人。 吓得脚底抹油,从仓库另一头撒丫子跑了。 食堂这两大姐,哈哈大笑着走过去。 “哎呦喂,劳烦大伙都在这儿等呢。 “没事儿,没事儿,他们敢难为咱食堂的人嘛?” 何雨柱也赶紧掏烟就发,嘴上说着客气话。 “可是麻烦大家伙儿了,劳各位下班了,都还惦记着,可真是对不住了。 “过几天,等厂里的处理下来了,一定请哥几个喝酒。” 他这把烟发给了个男的,又抖出一颗正要往自己嘴上叼呢。 刘岚劈手从他嘴边抢过了烟,阴阳怪气地怼他。 “喔,光请哥几个喝酒,姐们儿几个就不请了? “亏得陈姐、李姐还陪着你进去一趟,你让人寒不寒心呐?” 何雨柱知道跟她掰扯没好处,当扬照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指着脸问道。 “陈姐、李姐,你们听听,脆不脆? “弟弟刚刚说错话了,来个脆的,给俩姐姐赔罪。 “等这事儿告一段落,弟弟请大伙喝酒,俩姐姐和我老丈人一起坐头席,成不?” 这陈姐、李姐,还没被刘岚撺掇出脾气,就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模样给整笑了。 何雨柱再不敢让刘岚抓话柄了,连忙给两位大姐上烟、点火。 这年头女人抽烟的也不少,李姐还真就接了。 就着火柴点上,从鼻孔冒了烟出来,说道。 “这年头,非亲非故的,还没听说谁家请老娘们儿坐头席的呢。 “有这份心就行了,可别听刘岚这疯娘们儿胡咧咧,别让外人说我们食堂不懂规矩。” 何雨柱机灵极了,立马接茬捧着。 “哎哟喂,姐介,列位可都是我亲姐介。 “见着亲弟弟挨揍了,拎着擦丝板,就要把人当萝卜丝儿给刨啰! “介还不是亲姐介,嘛叫亲姐介呀?” 刚才他就瞄见刘岚拎着擦丝板,顺嘴就把她也捧了一句。 许大茂在后面对着他,朝刘岚使眼色。 何雨柱虽不清楚什么个意思,但他也乖觉地拉着刘岚叫姐介。 给她也预了个头席位置,才熄了她继续作妖的心思。 只见她也接了个火,把手上的烟点着了,鼻孔往出冒着烟,还能冷哼一声。 何雨柱才得以继续寒暄,感谢各位帮忙。 还说了厂里准备各打五十下板的处理意见。 对方两人伤了腿,己方最严重就是个乌眼青,这样要是能各打五十大板,也不能奢求更多了。 大家一听这样处理,当事人都觉得占便宜了,自然也就不需要什么声援了。 嘻嘻哈哈说等着喝他一顿,也就各回各家了。 俩徒弟见师父毛都没多掉几根,慰问了两句,也自觉的跟着钱师傅走了。 第200章 御下之术 朋友多多的,遇上事了,真有人帮自己。 老丈人带的那几个人,可能只是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 但后厨这帮子人,那肯定是看在他何雨柱的面子上,才呼啦啦的涌出来。 等明个,还得去问问拎着铡刀的那小子是谁? 马华拎把斩骨刀,因为外面挨揍的是他师父。 这小子拎把铡刀,属实有点愣了,得好好教一教,别让他在这几年栽进去了。 按说后厨里的刺头,都被他塞纠察队去了,怎么还有这么个愣货藏在后厨里? 说到纠察队的人,他就想到了,那帮人过来的时候,好几个在那里下黑脚。 应该就是他和刘岚塞进去的人。 搞不好被踩断腿的那个,就是他们下的黑手。 何雨柱想到这里人都麻了,这帮子人可真是刺头啊,下起手来都这么黑。 但是你让他去举报,那是万万不干的。 人家下黑手也是为了帮他,也是为了感谢他呀。 说不定这后面,各打五十大板的结果,也有他们在中间争取。 这是什么? 这是多栽花,少种刺,留得人情好办事啊。 与老人家的话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践行了老人家的指导,有了回报呀。 许大茂因为跟他同路,也就没跟其他人走。 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就跳出来表功。 “傻柱怎么样,茂爷说罩着你就罩着你,这个处理结果满意不?” 但何雨柱有点不信。 因为刚才刘岚抓了他一点点小话柄,就没头没脑的朝他开怼。 他跟刘岚做了这么久的同事,对她这脾气熟悉得很。 一定是因为她在李怀德面前吹了风。 心想,我都把你傻柱给弄出来了,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感谢我,没有第一时间来吹捧我,那我就要发点小脾气了。 所以这事儿,大概率是刘岚那里发力。 许大茂这是在冒功邀赏。 不过想到李怀德的手段,他又不敢确定,到底是谁发的力。 可能他俩都认为,自己在李怀德那里面子大。 李怀德是给他(她)面子,才来了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处理意见。 都认为是因为自己,傻柱才逃过这一劫。 但傻柱要想的就多啦。 李怀德难道不可以,看在他老丈人这个新车间的面子上? 或者看着他傻柱刚刚受到表彰的面子上? 抑或是,听到刘岚说,他傻柱又在食堂里搞了个什么新玩意儿的面子上? 那就等老丈人见过李怀德之后。 看李怀德会不会,让老丈人也觉得自己面子大,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反正不管老李怎么处理,他手上捏着个′正确′。 他相信以老李的官扬智慧,是绝对不会说,食堂职工制止别人破坏食堂生产秩序的行为不对。 他这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大可放松心情。 但不能再犯对刘岚的那个错误,要应吹尽吹,应捧尽捧,便当扬就开捧。 “那是,咱茂爷是谁呀? “这点小事儿还不是茂爷你一句话的事儿? “得嘞,请您喝酒,头席啊,头席肯定有你一个位置。 “怎么样?你柱爷不是个知恩不报的白眼狼吧?” 转眼间,头席的位置就送了一大半出去了。 何雨柱这是在学李怀德呢。 让他们一个二个都认为,自己才是该坐头席主位的那个。 只是因为刘成是他傻柱老丈人,谦让一下,所以头席主位让给刘成坐了。 其余那些坐头席的都是来沾光的。 最好让他们个个都这么认为。 何雨柱把老丈人送到岔路口,然后一路吹捧着许大茂回到了院里。 想着口袋里揣着一小包莲心茶,给许大茂分了一撮,就把他哄回去了。 让媳妇烧水。先让她吃点苦头。 然后再聊聊她今儿个揍人的事儿。 但没过一会,刘海中也推着自行车进院了。 到了中院正房门口,刚要拐弯,见到何雨柱站在门口。 就停在那里,然后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 “傻柱啊傻柱,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也娶了媳妇儿成了家,怎么脾气还这么火爆呢? “得亏你一大爷在纠察队还有点话语权,不然今个,你吃不了兜着走啊你。” 何雨柱本想刺他一句,说什么你一个小组长,哪来的话语权? 但是想到许大茂,刘岚。 他们都认为是自己在李怀德那面子大。 现在刘海中也是这么认为,觉得若不是他,这傻柱就得倒大霉了。 都不用等老丈人去见李怀德了。 李怀德这个老阴币,肯定是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个在领导那儿有面子。 这御下的手段,不服不行啊。 而且,他还笃定,不会有人敢戳破这事儿。 就算他傻柱看不清眉眼高低,对这几人说破了。 这几人是信他傻柱,还是信领导呢? 何雨柱想了好一阵,简直毫无胜算。 他敢戳破这事儿,只会和这几人坏了情谊,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所以,刺刘海中一句,毫无意义。 后世那些社交鸡汤不是说了么。 愿意帮你的人,下一次大概率还是会帮你。 倒不如领了他这份情。 既然刘海中自认帮了忙,那就希望他下次还帮。 于是何雨柱换上了一脸谄笑。 “哎呦喂,得亏跟您住一个院啊,不然被人坑了都没人说一声,真得多谢一大爷喽。” 刘海中自得的点了点头。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这事啊,好像还是没完。 “在医院的那两人,互相给咬上了!” 何雨柱一见,认下这个人情还有用哈。 刘海中这就跟他透露消息了,就赶紧追问道。 “那两家伙不是一伙的吗?怎么就给咬上了?” 只是刘海中没有答他的话,把自行车前后推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何雨柱知道这老小子在拿乔。 装模作样一拍脑门。 “哎哟呦,看我这脑子。 “一大爷,您先把自行车架起来,我这今个刚弄出了点莲心茶,本想给您送点过去。 “但您肯定知道,昨个儿我和媳妇儿在这剥莲蓬,剥了三十几个,里面拢共也扒拉不出一两莲子心,只能请您试试味儿了。” 昨个他两口子又不是躲在屋里剥腊莲蓬,所以肯定瞒不过刘海中。 这老小子几十岁人了,也不会不知道莲蓬是个什么样,里面能剥出多少莲心,想都想得到。 所以何雨柱说,只能请他尝尝味,他也没有什么不高兴的。 第201章 自我贬低 刘玉华给他俩冲了一壶莲心茶放在桌上,自个拿个茶缸也冲了一缸,就准备进西屋里去。 何雨柱劝她。 “媳妇儿,这茶可苦了,你得把刚泡的这一缸子茶水给倒了,留着里面的茶叶,冲第二遍才不会那么苦。” 刘玉华勾着头没理他,自己进了西屋。 刘海中好奇的倒了一杯,看着茶汤也不那么浓,就问他。 “这玩意真有那么苦?” 何雨柱嘿嘿一笑。 “良药苦口嘛,越苦这玩意才越正宗嘛。” 刘海中听他这么一说,端起茶杯吹了两下,然后浅浅的啜了一口。 接着就苦的眼睛眉毛挤成了一堆,好半天才咂巴咂巴嘴说。 “真的是苦啊,但是苦过之后有一点点的甜味,这味道很特别啊。” “是吧?特别有味道吧?” 两人就着莲心茶的味道,聊了几句闲话之后,刘海中才算进入了正题。 “被你打的那个,是因为他老婆嘴贱挨打了,他骂你丈人,想动手打你媳妇儿,旁边人都见着的。 “这就等于他堵着你家门骂,还要冲进来打人了,你上去捶他,他活该,他两口子也不敢说要你赔钱什么的。 “厂里也不敢这么判,一旦这么判了,保卫科和纠察队都得撂挑子。”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也是点点头,因为,傻柱晚年记忆里,保安撂挑子的事儿已经有了苗头。 他也不担心这个,手握′正确′随时可以给对方扣帽子,到那一步,对方只会更伤! 他猜测断腿的那个,是不是觉得自己上去帮忙却被踩断腿,这他妈还不是工伤,厂里不负责。 想要受帮忙的那人负责,那人或他老婆,是不是来了一句,“我又没请你帮忙。” 一拳下去给干懵了,所以才会咬起来。 就听刘海中继续说。 “被踩断腿的那个,刚开始还咬定说,他是好心上去帮忙劝架的。 “但听说这事儿与你没什么关系之后,他这又算不上工伤,找不到人给他负责。 “而他那工友,只是脚踝脱臼,接好了养几天就能上班,他得养几个月才行。 “他一下就傻了,想要那两口子负责,可那两口子抓住他之前劝架的说法,接上脱臼的脚就跑了。 “然后那小子就崩不住了,说是在医院要死要活的,我为了避嫌,就没跟去看。 “所以说,这事儿可能还有的闹。” 何雨柱一听,果然和他料想的差不多,不禁哈哈一笑。 “那小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下好了,四六不靠了。” 但刘海中却摇了摇头,说。 “你自个没觉着,这事儿里头,是不是有人在后边撺掇呢?” 何雨柱开始也觉得,花姐她们这伙女工,说的那些话就很不正常。 但是紧接着就打起来了,还没来得及细想。 听刘海中这么一提醒,想想也是啊。 那个花姐,很明确知道他娶了媳妇儿的。 另外还有个女工,也说了他娶了一个壮的像牛犊子一样的媳妇儿。 所以至少有两个女工知道他结婚了。 但是挨打的那个夯货,敢在在食堂门口,当着他的面儿,骂刘成,还要打刘玉华。 对他冲过去兜头那一电炮,也毫无防范。 说明那夯货,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刘玉华结婚了,不然怎么敢这么当面在他的地头上挑事儿? 所以,这个夯货,是正赶上了,还是被人撺掇了,他不知道。 但这事儿的源头,肯定是花姐没错了。 可之前他跟花姐她们的关系处的还不错呀,那这花姐又为了谁来挑事儿呢? 说是为了寡妇也不太像,她们那言语之间把寡妇也贬的像个娼妇一样。 他这下子就想不通了,就看着刘海中。 这老小子在这事上面,好像是站在他这边的。 好像是,大家在一个院里做了几十年邻居啊,再怎么互相有龃龉,那也比陌生工友的关系近。 只是这老小子,上次瞒着他和许大茂调查他老丈人,这又不太像是很看重邻里关系的人,何雨柱不太敢信他。 但听刚才话里的意思,纠察队想来也调查的差不多了,那就没什么好瞒的了。 于是就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刘海中说了一遍,然后自我贬低,说。 “一大爷,你也知道,连我爹都叫我傻柱,照我这脑子,哪里知道这事后面还有什么弯弯绕啊? “还得是您,才有这丰富的阅历,抽丝剥茧,抓住了蛛丝马迹呀。 “这种在背后撺掇工人打群架,您说他的本意是不是想破坏厂里的生产呀? “按说你们纠察队,防的就是这种事儿啊!” 何雨柱这番话刚说完,就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好像上次对许大茂也说过类似的话。 跟许大茂说这种话,是想让他去对付棒梗和易中海。 今个对刘海中也在说这种话,同样也是想让他去对付,可能的幕后黑手。 刘海中听到他这番吹捧,很是自得。 觉得手上茶杯稍微凉了一点,一口闷了半杯下去。然后眼睛眉毛又皱到一堆里面去。 慢慢的缓过苦味之后,就说, “傻柱啊,你这么分析,大方向是对的。 “所有想要破坏生产的行为,都是我们纠察队要严加提防的。 “你放心,既然今个的事里有猫腻,那我们就一定会把这事儿给调查个清清楚楚!” 这么容易就把这事儿给转嫁出去了? 何雨柱顿时就觉得,自己好像变坏了! 随之立刻奉上滚滚马屁,什么爱岗敬业、精明强干、雄才大略、远见卓识、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明察秋毫、洞察一切、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德才兼备、博古通今、才华横溢、豁达大度、宽宏大量、励精图治、独具慧眼…… 不管有用没用,合不合适,反正就硬拍! 连李怀德,柱爷无论隔空还是当面,都能硬拍,拍个官儿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刘海中这老小子当扬拍着胸口打包票。 “咱们纠察队,绝不容忍,任何对厂里生产造成破坏的行为!” 第202章 最大恶意 “柱子啊,是不是背后真有人在刻意针对你啊?” 刘玉华一直待在西屋,房门又不隔音,所以两人的对话被她听得一清二楚,就很担心。 何雨柱虽然觉得不像是寡妇在后面搞事。 但他自年前开始,就已经与人为善,也没有什么仇人。 整个院里,真与他有仇的也就贾易两家。 刘阎两家,好像也没什么针对他的理由。 所以没头绪的事,直接记到贾易两家账上就好。 但为了不让媳妇儿担心,何雨柱轻描淡写的摇摇头说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老爷们儿一向与人为善,哪里会得罪人呐? “估计就是那帮老娘们儿嫉妒你,又知道这年头男人打女人丢脸,就故意在我面前说酸话。” 刘玉华想了想,那些女工嫁的男人,家庭条件跟他家老爷们儿还真是没法比。 真有可能,在家里受了婆婆的磋磨,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儿撒。 见她刘玉华本来也是个车间工人,结果嫁了人不用在车间干活了,甚至连公婆也不用伺候。 那同为车间女工,不嫉妒她,难道去嫉妒那些本来就坐办公室的吗? 想到这儿,刘玉华就一脸歉疚的看着何雨柱。 “柱子,这回真的是我连累你了,我没想到……” 何雨柱眉毛一挑,拦住媳妇的话头。 “不用理那帮子红眼病,她们自个眼光差,没嫁到个好男人,凭什么嫉妒你呀? “咱两口子。日子过得越好,她们心里就越会不痛快。 “那你觉得,为了她们心里痛快点,就要我俩过点苦日子吗?” 刘玉华双眼立马就睁圆了。 “凭什么呀?我嫁了个好男人,我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又没靠她们出一分钱,关她们什么事儿?” 何雨柱我双手一拍。 “这就对了嘛,咱俩过日子,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人家嫉妒,咱俩就不过日子了?那不可能嘛!” 刘玉华见自家老爷们儿这么赞同自己的想法,就满脸的高兴。 可高兴了不一会,又很沮丧的问他。 “柱子啊,那帮老娘们儿说的实在太过分了,平常我都不理她们,结果今儿个她们当着你面这样说,我实在,实在是没忍住。 “你说她们会不会到厂里去闹呀?” 听刘玉华这么一说,何雨柱当扬就愣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 何雨柱想起来了,上次,他对着寡妇家幸灾乐祸的笑,刘玉华就吃了一回飞醋。 但他立马按住了情绪,轻声安抚道。 “媳妇儿,结婚之前我就跟你坦白过,你这一膀子力气也是我喜欢的。 “你看那几个老娘们儿,在我面前跳的那么高,我还得忍着不能动手,但你上去一巴掌一个,一巴掌一个。 “你这是替你家老爷们儿出气,事后自然有你家老爷们在前面扛事儿啊,不然找个老爷们儿是干嘛使的?” 这话够爷们儿,立马就引来了小鸟依人! 然后,老爷们儿又被老娘们儿端回屋去了! 何雨柱躺在屋里,细想这事儿里的猫腻。 媳妇儿说厂里有人在传他的闲话,他当时没太在意,只以为是长舌妇嘴上把不住门。 但看这样子不是单纯的长舌妇,她们在刘玉华旁边说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还一次比一次过分,这是想激怒刘玉华动手打人吗? 那今儿个已经把玉华激怒了,也激得她动手打人了。 若背后有人搞事,那就应该出招了呀。 难道是因为刚好他也在那儿,把本来应该是几个女人撕扯的事儿给升级成打群架了,所以幕后黑手缩头了吗? 又或者说,单纯就是那帮老娘们儿嫉妒刘玉华,然后在她旁边阴阳怪气。 见刘玉华不搭理她们,以为刘玉华好欺负,就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甚至跳到刘玉华男人面前继续搞事,最后引得一群男工在那儿打群架。 何雨柱绞尽脑汁的想,也没想出来除了贾易两家之外,他还有什么仇人? 而那帮女工言语间,对寡妇也一样不客气,那寡妇在背后挑事的嫌疑就小了很多。 寡妇卖俏扮惨,拿捏傻子就拿手,扮幕后黑手,她应该还差点火候。 那如果这背后是易中海呢? 他跟花姐她们那帮女工也很熟,工作、休息时相处时间也多,有挑唆的条件。 但如果是易中海那这个老贼,行事恐怕就不会落人话柄。 也许就是那些个女工,聊到什么羡慕、嫉妒刘玉华的话。 这老贼在旁边,说那么一两句不痛不痒,但能撩拨她们的情绪话,让她们的情绪从羡慕到嫉妒,进而发展成恨! 以那老贼的话术手段,有三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把那些没多少见识的女工,引导出阴暗的嫉恨情绪了。 甚至都不需要说什么有挑唆意味的话。 只要实话实说,说刘玉华有多少彩礼嫁妆,说她不用侍候公婆,说她进门就管家,说她顿顿能吃饱吃好,说她…… 句句都能戳中那些女工的痛点,自然会有嫉妒心强的女工跳出来说酸话,自然也就能引导小团体的集体情绪。 这种情绪酝酿久了,就迟早会炸。 一旦炸开,自然就会沾染到被嫉恨的源头。 到时候就算有人去查,也只会查到这帮子女工,最初是羡慕刘玉华嫁得好。 然后又嫉妒刘玉华日子过得好,进而产生一种嫉恨的情绪。 说起话来就会阴阳怪气,嘴上不把门。 这种说的多了,自然就会传到当事人耳朵里去。 当事人忍一次、忍两次,还能忍三次四次,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忍不住了就会发生冲突。 女人撕扯起来,自然就会把背后的男人一起搅和进去。 当男人搅和进去了之后,要么很快平息,要么迅速激化。 男人们平息了事态,那女人被压制了,她们口服之后,会心服么? 那不就更适合继续酝酿下一波更大的情绪? 如果事态激化了,那更好。 无论是他傻柱伤了别人,还是被别人伤了,岂不都是他所乐意见到的吗? 所以他只要前面稍稍引导一下,就可以完美隐身了,根本不需要下一步的出招了。 到了这一步,最次最次,也得给你在厂里招出一波仇家了。 有了傻柱悲惨的一生经历做参考,何雨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易中海那个老贼。 第203章 瓷器瓦罐 因为那个老贼,就是能够数十年如一日的,从各种微小的点滴方面入手,持之以恒的对傻柱进行洗脑。 每次只对他进行一些,不易察觉,不易反感,不会引起警惕的,细微的推动。 如此长年累月的坚持下去,自然就能积沙成塔,积水成渊,之后水到渠成。 最终把傻柱规训的,按照他所设计的道路一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所以,他相信,这是那老贼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怪不得他结婚这几个月以来,那个老贼一直藏头缩脑,从不与他对面。 原来他把行事的重点放在了厂里。 又或者是这个老贼,看清了他何雨柱的性格立扬,转变的与傻柱是判若两人之后。 明白了他的养老大计,在何雨柱身上是破产了。 不值得再继续花费心血挽回了。 也不值得当面硬碰硬,以防最后玉石俱焚。 所以就用这些,抓不到把柄,甚至让人察觉不到他存在的方式,毁了他傻柱。 无论傻柱是伤了、残了、死了,又或是进去了。 那老贼都能片叶不沾身。 踢开了傻柱这块绊脚石,再来重新收拾四合院的局面,院里还有谁能阻挡他吗? 何雨柱想到这里,又再度认识到。 那就是,人要不断的学习,才能不断的成长。 想他回魂之初,自以为看清了傻柱悲剧的一生,就能避掉傻柱踩过的坑。 却仍然被这帮禽兽各种拿捏揉搓,逼得他不断的学习这帮禽兽的招数,不断的努力挣脱泥沼。 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也拔高了自己的眼光,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又重新审视了一遍这帮子禽兽,认为已经摆脱了傻柱的悲剧人生,就放松了警惕。 但那只是略微看清了自己而已,仍然没有看清别人。 别人不是傻逼,别人先天的智商就比傻柱强! 别人踩了坑,上了当,也会吃一堑长一智。 不是你傻柱会学习,人家也会学习,而且学习成绩只会比傻柱更好! 易中海那个老贼,看似被掰掉了八级工的大拇指,看似被抢走了一大爷,看似在院里过得藏头缩尾。 但真正伤到了他的根基吗? 没有,人家依然是国营大厂的老职工,依然是生老病死由工厂一条龙包办。 也就是说,即便他绝嗣无后,但是仍然有工厂给他托底。 他所图的是,在这个基础之上,要在院里过得有尊严,有人伺候,有人恭维的好日子。 就算没有这些,人家依然比厂里过半的职工日子过得好。 相比之下,他在这院里算是一块瓷器,而其他人通通都是破砖烂瓦。 他低调,是不愿跟你们这些瓦片硬碰。 把你碰成渣了,他崩块瓷片都是亏。 何雨柱这时的眼光算是又进了一步。 之前他是以自己的视角去看别人。 现如今才想到。 每个人心里都会认为,自己才是那块瓷器,除己以外,都是些破砖烂瓦。 每个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所有的坏都是别人的。 就算蹲在那拉不出屎,都是他妈地球引力不够。 所以他何雨柱,自回魂以来,怨天尤人,错都是别人的,自己没一丝错。 这个观念就他妈是————对的! 就该这样想,越他妈往自己头上揽责任,就越他妈的会吃道德绑架那一套。 当把过错都推到别人头上去,你看看,现在的何雨柱,日子就过得就比那傻猪好。 怪不得后世,大伙都用去责任化来自保了。 想来,后世越来越发达,必然是文化、科技、教育、医疗等等全方位都在进步。 那么此思想必然是优秀的,至少何雨柱实践后,他的生活确实变好了很多! 现在他何雨柱也认为自个是瓷器,所以一直在这里暗戳戳的,把对他有威胁的人和事推到别人头上,妄图让别人去解决。 一天到晚把许大茂、刘海中这些人往前拱,让他们去做恶人。 自己就在那儿扮白莲花,天天多栽花,少种刺,哎,玩朋友多多,敌人少少。 恰好,易中海那个老贼也是把自个当瓷器,把别人当瓦砾。 也是在那暗戳戳的,拱着别人出去当恶人,自个藏在后面扮无辜。 这他妈是什么缘分呐? 他觉得这肯定是傻柱记忆,对他造成的影响。 让他在下意识的慕强。 也许不一定是慕强,但他想不出什么更贴切的词。 他在上一次审视这帮人的时候。认为易中海不过就是一个绝户的糟老头子。 过于看扁了人家,也许是一种逆反的心理。 因为傻柱记忆里的易中海,一直是那么德高望重,那么严肃,那么高大。 完全替代了他父亲的形象,心底对他既有崇敬,也有畏惧。 如果傻柱的最后记忆,是躺在榻上从容的死去,而不是那个挂满了冰凌的桥洞。 他或许直到死去的那一刻,对易中海仍然充满了崇敬。 只是他何雨柱看到的,只有那个挂着冰凌的桥洞。 逆向梳理记忆,就很容易看清了易中海的本相。 所以这是傻柱,被他们玩弄了一生的那种无力感,让他潜意识的就觉得,易中海的这种手腕很高明,很值得学习。 再加上都有那种惜身自保的想法,才让他们的行为方式这么趋同。 两人的孽缘是两辈子都斩不断呀。 何雨柱就想,很有必要努力把许大茂往上拱。 至少要拱到傻柱记忆里,那个许副主任的位置上去。 许副主任同志自小受易中海的压迫。 那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想必许副主任同志,绝对不会对这老贼手下留情的。 一定会…… 发配他去扫大街??? 何雨柱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原来只是扫大街。 这么挖空心思、绞尽脑汁、费尽心机,最严重不过是发配他去扫大街? 那这有什么搞头啊? 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就只能借助时代的大潮。 可万一被那老贼垂死挣扎,一块拉了进去。 在这大潮洪流之下,他不觉得他能是个特例。 易中海自认瓷器,不愿与瓦罐碰。 他何雨柱何尝又不是这样想的呢? 第204章 不能请酒 只要手头不忙的,都会过来说几句关心的话,把他着实感动了一番。 他先是跟大家解释了一下,说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维护老丈人和媳妇儿,其性质跟在自家维护家人有相通之处。 另外,维护本单位的生产工作秩序,跟保护国家财产也有相通之处。 这事儿厂里就算打板子,也不会打得很重,让大家放心。 其实在食堂的员工们看来,有人在食堂门口打架闹事。 他们出去维持秩序,那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更别说,对方打的居然还是食堂大厨。 这样他们都还不出去把那帮人给干翻了,以后大家伙也别出去见人了。 何雨柱心里领这份情,解释完了后,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很感谢大伙仗义相助,等这事儿平息了,我高低得请大伙喝一顿。” 刘岚得意洋洋地拉着陈姐说。 “我和陈姐李姐,咱们姐儿仨,可是说好了,都得坐上席哈。” 杨师傅听他们这么一说,赶紧站出来拦住话头,并提高音量说道。 “何师傅,若是为了昨个那事儿请酒,恐怕有点不合适。 “咱们后厨的人,对外那可都是一体的,不管谁碰上事,大伙都会帮忙,这是咱们的情谊,更是大伙的本分,可不是冲着一顿酒去的。 “要是因为这个就要请客,那往后是不是就成了,不请客就不帮忙了? “您做为班长,可不能把风气带歪了哈!” 何雨柱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他只是单纯的想感谢大伙而已。 可听杨师傅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道理。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他一个六级厨师,请大伙喝一顿,倒是压力不大。 但要是换做其他人,比如那些没转正的学徒,要养家的帮厨,他们每个月有没有余钱都难说。 若是因为得到大伙帮助,就要请一扬酒,那压力可就大了。 要是因为他这一次带头请客,让这种纯粹的互助沾上了铜臭味,那他可就真的带歪了风气。 这时刘岚也反应过来了,悻悻说道。 “杨师傅说的没错,咱们后厨都是自己人,你有这份心就行了。 “我们姐们儿几个算是领情了,就这么着吧。” 陈姐和李姐也在那点头附和。 “那是,那是。有这份心就行了。” “你真要把我们弄到头席上去,我们也不敢坐不是。” 大伙纷纷出声支持杨师傅的说法,七嘴八舌的表示,这酒真不能喝。 何雨柱见状,赶忙拱起手,原地打转行了个罗圈揖,诚恳说道。 “列位同仁,今个是我考虑不周,这事办得确实不妥当,请酒的事不合适,先给大伙赔个不是。 “再次多谢大伙的帮忙,往后啊,咱们后厨还得是继续保留,这种纯粹的互助好风气。” 杨师傅见他说到这了,也就挥手赶人了。 “得了得了,那么多活儿要干呢,大伙赶紧忙去吧,别耽误了工人师傅吃饭。” 大家也确实很忙,杨师傅作势挥手赶了两下,大家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有活干活,手头暂时没活儿的,就去捣鼓那铁皮柜,准备开发点特色小菜。 何雨柱对打架这事儿的处理结果,虽然心里有底,但为了防止出岔子,觉得还是得去打听打听。 看刘岚在干活儿,也不好耽搁她,就往外走。 可出了食堂左右一望,一时不知道该去找谁。 昨个刚打了群架,今个就去办公楼的话,好像有点招摇了。 远远望见老杨,在工人俱乐部那边扫马路呢。 这不巧了吗? 这些当官儿的,只要不涉及帽子。 若仅仅是在规则内公事公办,他们的想法应该不会差的太多。 可以先跟老杨聊聊,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波折。 好几天没给老杨带酒了,也该联络联络感情了。 他折回后厨里,把那小瓶的酒先塞裤兜里,又凑到铁皮柜旁边,问他们里面有什么玩意儿。 钱师傅拿着他那支温度计,边捅边说。 “这才刚生火没多久,花生鸡蛋菜饼子,黄瓜茄子西红柿什么的,全都是生的。” 何雨柱想了想,撕了半张旧报纸,把刚刚烘的有点蔫的西红柿取了一个出来,用报纸一包,跟钱师傅说。 “这谁弄的?让他补一个进去吧,我先借去用用。” 老杨也是好几天没得他这一口酒喝了,见他若无其事的溜达着过来。 也不动声色的,拎着大扫把往僻静处扫。 然后看着那破报纸里面包着的,半蔫不蔫还被切成了四瓣的西红柿。 “柱子啊,你就拿这放了十天半个月的西红柿来糊弄我? “连个整颗的你都不愿意拿,这是你哪个徒弟练刀工给剩下来的吧?” 当初何雨柱求老杨保媒,两人关系略算亲近。 后面老杨沦落之初,心态消沉。 何雨柱常以大领导的名义,悄悄给他打鸡血。 还给他带散酒、花生、黄豆、卷烟之类的玩意儿。 现在两人说话,比之最初已经随便了很多。 何雨柱知道他这是故作抱怨,也就拿出一副看土老帽的表情,对他嘁了一声。 “没见识了吧,您家里放了十天半个月的西红柿,里面还有这么多汁水呀? “您在家练刀工还往上面撒绵白糖啊? “这是用船新工艺,低温烘焙法,制作出来的新款菜式。 “别说您了,连那谁,就连老李都还没尝过味儿呢,赶紧试试,试完了再抱怨成不?” 这时候的老杨应该是属于监管劳动的状态。 只不过因为是在厂里劳动,不允许出厂,所以没有安排专人监督,多少有些自由活动的余地。 但是伙食质量,那就不要奢望了。 所以老杨也毫不犹豫的,把破报纸包的西红柿往嘴里塞。 三两口就吃了半个西红柿,然后咂巴咂巴嘴,评价道。 “这西红柿的味儿还挺浓的呀,绵白糖也融进汁水里去了,果然是新工艺,滋味还是很足呀。 “酒呢?我看你裤兜鼓鼓的,赶紧把酒拿出来呀。 “有好菜没好酒,你这不是馋我吗?快着点!” 何雨柱还想等老杨翻身,接着罩他呢,自然不会对个时候拿乔。 很顺从地掏出小输液瓶,拔掉橡胶塞,把酒递了过去。 第205章 以儆效尤 老杨也不嫌脏,把破报纸揉了揉,直接拿来擦嘴,完了就问他。 “昨个儿你们食堂门口干架,你也有份吧?” 何雨柱点头,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跟老杨说了一遍之后,问他。 “如果是您来处理这事儿,会怎么样? 老杨摇摇头。 “如果我还是厂长,这事不需要我过问。 “如果捅到我那去了,你们都得倒大霉!” 何雨柱就有点不明白了,因为这事儿很明显已经捅到李怀德那去了。 而从刘岚、许大茂、刘海中这三人的反馈来说。 李怀德的意见可能只是轻拿轻放,为什么换成老杨就都得倒霉呢? 老杨看着一脸不解的何雨柱,好心解释道。 “打架这种事儿,要是没出人命,一般保卫处控制了扬面,通知你们所属领导。 “大家一合计,要是觉得事儿不大,无需上报,就会叫上工会,讨论出处罚意见。 “完了形成文件,留档、通报,对你们的处罚也就算落定了。 “但要是出了人命,或者影响恶劣了,那就是生产事故,他们不够级别处理,就得捅到我这儿。 “像你说的,才伤了两个人就得捅到我这儿来,那自然是性质恶劣了。 “我哪有那个闲功夫去给你们断案,按照报上来的处理建议,随便加点码,双方都狠狠惩罚一番,以儆效尤。” 何雨柱明白了,老杨说的是按正常流程往上报,还得看最大那个的心情。 但李怀德这儿不同,刘岚、许大茂、刘海中都有因公或因私的渠道,直接报到他面前。 所以才会流出他对这事的处理意见。 但何雨柱也不能在老杨面前,把自己关系网给摊开呀,所以就换了一个问题。 “那杨厂长您看啊,我是食堂的职工,那伙人在食堂门口闹事,我这是去维护生产秩序啊,才和他们打了起来。 “那不应该是处罚他们,表扬我吗?” 老杨看着他,眨了眨眼,突然就笑了起来。 “哎,我说你个傻柱,脑子挺活泛呀! “这个理由不错,你把这个理由报上去,捅到李怀德面前,他应该不敢太过为难你了。 “但是你想从他手上得表扬,恐怕也挺难。 “行了,最后你肯定屁事儿没有,就别耽误我扫大街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事儿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了。 正准备走,但是想到易中海那老贼的手段。 赶紧就扯住了老杨。 “您还别说,真有个事儿。 “那个刘海中,现在是纠察队的组长,也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 “他昨个问我,有没有觉着,这事儿后面好像有人在煽动啊?” 老杨想了想,名字有印象,没对上人,但也不在意,就问他。 “是不是你也这么觉得,所以你认为那个什么刘组长说的有道理,可你又拿不准?” 何雨柱赶紧点头,把这事儿的疑点说给老杨听。 那帮女工,专门针对刘玉华说闲话已经很久了。 那帮女工里,至少有两人知道他跟刘玉华结婚了,但挨打的那个男工很明显不知道这事儿。 而且这帮女工,当着他面说这些闲话的行为,也太过于刻意了。 老杨想了想,摇了摇头。 “如果是厂里或者公安,把这事儿当一件案子来办,那你这些怀疑没什么用,没有实证就不能定罪。”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除非他们愿意替你上手段去审。”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不觉得自己有那面子和能力,让别人替他做这些违规的事儿。 老杨见他这副死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些怀疑只是不足以摆上台面当证据而已,但你又不是办案人员,你可以自由心证啊。 “你认为有人在煽动,那就一定有人在煽动,你自个把这人挖出来不就行了?” 何雨柱无奈的笑了笑。 “瞧您说的,若是能自由心证,我也不用去挖了,我知道背后煽动的人是谁呀。” 老杨拧着眉头看着他。 “你和那刘组长,都认为这事背后有人在煽动,而你心里也清楚这人是谁,只是拿不出证据? “那就盯着他,找出证据来,拿到李怀德面前。 “他也不会放过这种煽动工人斗殴,破坏生产秩序的人呀。” 何雨柱可太清楚易中海的手段了。 他那么老奸巨猾的人,连话柄都不可能留下,又怎么可能留下能指证他的证据呢? 还是无奈的摇头说道。 “还是找不出证据,因为这人我说出来,连您都不会信。” 老杨哈哈一笑。 “照你这么说,你怀疑的这人,我肯定认识,说出来看看?” “易中海!” 老杨听到易中海的名字,只是挑了挑眉。 并没有如何雨柱认为的,露出诧异和惊奇的表情,而是反问道。 “你不会是因为跟他结了仇,才这么怀疑的吧? “不过,你把他大拇指废了,他若是存心报复,这也说得通。 “但是老易在这厂里可算是元老工人了,这十几年的表现一向是循规蹈矩,也从未行差踏错。 “你这怀疑说出去,还真不会有多少人信你。” 何雨柱一听,他这是话里有话呀,就问道。 “瞧您这意思,您是那些少数肯信的人?” 老杨自得的点了点头,说道。 “怎么说我也在这轧钢厂当了这么久的厂长。 “你看我都落魄到这个模样了,李怀德为什么,不敢把我拉出去批?” 何雨柱之前以为,李怀德是在把控斗争烈度,玩了一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听老杨这么一说,好像没这么单纯。 但他知道,这种事儿,以他的身份,是绝对不能问出口的。 就算老杨肯说,他也最好别听。 所以他当扬疯狂的摇头,打断老杨。 “厂长,您千万别说,我可不敢听。” 老杨见他这么回答,反而有点欣慰的点了点头,夸奖道。 “不错不错,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真就是只管做菜,不问来客,你师父教的好啊! 第206章 保密等级 何雨柱见机,赶紧把烟掏出来,给老杨点了一根。剩下的全塞他兜里去了。 老杨嘬了两口烟,缓缓说道。 “但是易中海的事儿,还可以给你透露两句,他作为厂里的高级技工,参与过不少涉密项目。 “他的底细我是肯定要知道的,所以你说他为了报复你,在背后耍手段,我当然会信。”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叫一声,完蛋! 怪不得,之前老杨那么维护他。 那天张所长只差一步就能把这老贼抓走,也被保卫科的给截了下来。 之后还得以敌特的嫌疑,更是在厂外秘密抓捕,才能把这老贼给弄到局子里去。 怪不得张所长,只担保易中海没有干过犯法的事,其他的多一句都不说。 就连老杨垮台后,许大茂那么三番五次的对易中海下绊子,都没能绊倒他。 原来根子在涉密两个字上。 老杨见他的脸色开始沮丧起来了,就笑呵呵的冲他一弹烟灰。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你小子把易中海的大拇指给废了,这往后啊,他是接触不到涉密项目喽。” 何雨柱心中一喜,脸上的沮丧立马就不见了,急切的问道。 “那您的意思是……” 老杨又把他当烟灰缸弹了一下。 “你这小子,都娶了媳妇儿还这么不稳重,你看李怀德上台这么久,动他了吗?” “啊?” “啊个屁啊,涉密了自然就有一个脱密期。 “我本来想着让他每年降一级,降到五级也就差不多脱密了。 “让他去培训那些中级工人,也是让他积攒一些人情。 “但这人呐,思想方式太过于陈腐,已经干不了八级工的活了,还死攥着那点经验不放。 “倒把那些中级工都给开罪了,他也不想想,这帮子三五级的工人都是厂里的中坚力量,得罪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老杨几句话就把他给搓圆揉扁,让他忽喜忽忧。 然后他琢磨了一下,脱密,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脱离了秘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邱小姐! 就在前年,犹如一道晴空霹雳,国家向全世界宣布了邱小姐盛装出嫁的消息。 刹那间,举国欢腾,全国上下欢欣鼓舞。 无论是城市、农村,还是工厂、学校、机关、大院,甚至在马路上、田埂边。 不知道多少人,在听到喇叭里广播时,激动的抱头痛哭。 单就是邱小姐这个名字,也得在几十年以后,才能被大众所知。 这就是一个典型脱密的过程。 所以杨厂长的意思是,三年后,易中海所涉及的秘密也就走完了脱密的过程,不再是秘密了。 李怀德也不会如老杨这般全方位的维护他了。 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这意思是从他做不了八级工的活开始,他就没机会接触涉密项目了。 “然后。等到他所涉及的那些项目逐渐脱密之后,这人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了。” 杨厂长点点头。 “这么说的话,也差不多吧。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了点信心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是又喜又忧。 虽然说,脱密之后这老贼就没人护着了。 只是在这期间,这老贼身上有一层金钟罩啊。 他打得到别人,别人打不到他,这就太难受了。 这一下,就给急得抓耳挠腮的。 老杨看他这样子,不禁好笑。 “你傻柱现在不过三十,你就算跟易中海比命长,也熬死他了,这两三年你都熬不住?” 何雨柱在那唉声叹气的说。 “唉,厂长啊,你是不知道哦,那个老贼心思阴毒的很呐。 “就按您这说法,这两三年里,他就等于穿了一件铁布衫在身上,我就只能干挨打。 ”这次他挑唆那些女工,没整死我,下次不知道他又会耍什么阴招啊。” 老杨看他这个怂样,气的给了他一脚,骂道。 “你这个怂包蛋,他不过就是一个技术工人,就算涉密,他那个密级能高到哪去? “能扛得住破坏生产这顶帽子吗? “你只要抓住了实证,李怀德就必定要处置他,明白吗?” “但是,但是……” “但是个屁啊但是!” 老杨气得又给了他一脚,看着手上的烟,又嘬了一口,把烟头摁灭放进口袋后,继续说道。 “为什么我说相信你的判断,就是因为,参与涉密项目,必定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那审查档案就必定要过我的眼,所以我知道,这人在建国前,确实做过一些比较丧良心的事儿。 “只是看他在厂里十几年都老老实实,也确实需要他的技术,才给了他一条路。 “而李怀德和他可没什么交情,只要看过他的资料就必然不会尽力维护他。” 何雨柱这才明白,保密还分级的。 那照他这么说,普通打架,就比如上次在他屋里那事儿,厂里会维护他。 但涉及到敌特或者破坏生产这样的罪名,他那个秘级就护不住他了。 但是马上又注意到,老杨说他在建国前干过丧良心的事儿,那何不把他这事儿翻出来。 于是何雨柱就涎着个老脸问老杨。 “厂长,你不是说他之前干过丧良心的事吗? “严不严重啊?” 说着还用手指比了个八,往前捅啊捅。 老杨都给他气笑了,干脆拿起扫把抽他。 “你这个怂包蛋,还想要我给你提供弹药?” 说到这里老杨突然停了一下,眼神有点古怪的看着何雨柱,一脸叹息地说道。 “这事儿啊,牵扯的人就有点多,真翻出来啦。 “估计也不够他蹲进去,但是某些人,可能得进去啃两年窝头,你确定想把它翻出来?” 何雨柱看见老杨的这个眼神、表情,还有他的语气,突然灵光一闪。 这个某些人,意有所指呀。 他就盯着老杨在那想。 老杨这时倒也不气了,反而好整以暇,一脸戏谑的和他对视。 何雨柱这时对那个某些人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了,就小声的问了一声。 “何大清?” 老杨表情不变,依然戏谑的看着他,轻飘飘回了一句。 “不止!” “刘海中?” “没印象!” “阎埠贵?” “小角色!” 他爹连同院里三个大爷的名字都问完了,只确认了何大清一个名字。 怪不得,建国之初,何大清就抛子弃女,惶惶如丧家之犬逃离了四九城。 接着他又问了一个名字。 “许富贵?” 老杨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但还是回了两个字。 “不止!” 这下何雨柱就想不出还应该有谁了。 老聋子不像,她已经领了花生米,不可能再去啃窝头了。 此时老杨突然装模作样开始扫地。 他扭头一看,外面有几个纠察队员正在巡逻。 就听老杨低着头说。 “行了,问这些陈年旧事对你于事无补,滚蛋,别耽搁我扫大街!” 第207章 管中窥豹 也就假作路过往食堂走去。 进了后厨,往躺椅上一瘫,就开始琢磨老杨的这些话。 老杨先是以管理者的角度,告诉他这种事儿一般会怎么处理。 接着又肯定了那顶帽子的正确性,足以庇护他在这事儿上不会被为难。 还教导了他,什么身份可以做什么样的事。 让他以自由心证的方式去找证据。 并且耐心的帮他剖析了,易中海身上那层光环的成色。 也就等于说,老杨很委婉的在跟他解释。 他之前庇护易中海的行为逻辑。 以及庇护的力度在哪里? 怎样才能消磨这种力度,或者更进一步让易中海失去这种庇护。 直接就消弭了,他心底对易中海那隐隐的畏惧心理。 甚至只用一句反问,就破除了李怀德之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之前他以为李怀德这人斗争手腕高明,还能在斗争之中控制烈度,甚至还有一点底线。 但老杨只是一句反问,就让他明白。 李怀德的这些行为,并不一定全部出于本意,很有可能是迫于形势而选择的一个,折中或是最优方案。 让他这个厨子,得以管中窥豹似的,窥见了轧钢厂上层斗争的一点点影子。 最后还向他透露了一点陈年旧事。 只用了两个不止,就让他明白,四合院里老一辈的关系,不象看上去那么简单。 老杨说的那些丧良心的事儿。 易中海有份,何大清有份,许富贵也有份。 说明他们仨,在建国前,肯定是个小团伙。 嗯? 在他数名字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念头闪了一下。 想了一阵,他突然一拍大腿。 好像忘记问贾张氏了。 不知道那些丧良心的事儿,贾张氏有没有参与? 说不定贾张氏也是这个团伙成员哦? 三男一女?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记得下次送酒的时候,再问问老杨。 顺便把杨瑞华她们几个老女人也问一问。 这个思维一发散,就开始胡乱联想了。 他很快就意识到,在建国前,女性的地位可不是能顶半边天。 所以该问的应该不是贾张氏,而是老贾。 这么一想的话,那老贾,小贾…… 想也没用,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大家也早就习惯了贾家一门俩寡妇。 那有没有疑点,靠他何雨柱也找不出来。 而且老贾小贾冤不冤,关他什么事儿? 那姑且就把老贾也算成他们这个小团伙的一员。 这么一看现在四合院里只剩易中海一个了。 老贾早早没了,何大清早早跑了,许富贵也早早搬了。 这是不是说,这个团伙内部分裂了? 最后易中海技高一筹,把同伙都挤走了? 那么,许大茂说,从他爹那儿问到了易中海要命的把柄,那是不是就是这个小团伙的事儿呢? 许大茂说是要命的把柄。 而老杨说,这事可能还不够把易中海弄进去啃窝头,倒是能把何大清和许富贵给弄去啃两年。 那这是两件事,还是同一件事? 又或是,在不同人眼中的严重程度也不同呢? 在年三十那晚,他拿酒灌许大茂,想要套话。 可都快把他灌断片了,都没套出来。 老杨也没有具体说,易中海到底是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 所以就算他把许大茂捆起来严刑拷打,问出了那个把柄,也还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件事儿。 也许他们四个,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团伙。 也可能互相有仇,又或者这四个人里,有五六伙人呢? 这各种的可能性就太多了,以他何雨柱现在的脑子,既然分析不出来,那就只能当他们都是一伙的了。 这想到了许大茂、易中海、贾张氏,他又想起一件事儿来。 老杨说易中海,建国十几年都能循规蹈矩,安安分分。 在傻柱的记忆里,易中海到死那天,都还是一副道德君子的好人模样。 傻柱这一辈子,只见过一次,易中海暴怒到要拿刀砍人。 而起因,就是因为许大茂酒后骂了贾张氏,继而引发了一扬大乱斗。 他这条好狗,甚至在不知道许大茂骂了什么的情况下,就把这小子在廊柱上捆了一夜。 之前的傻柱脑子不好用,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稍微撩拨一下,他就跳出来当打手。 现在回想一下,这里面也满满都是疑点。 当时全院的老家伙,都在许大茂家里吃饭。 结果一扬混战下来,把许大茂家都砸了。 但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酒桌上面许大茂到底说了什么,才使得易中海那么暴怒。 甚至许大茂本人,在被他抓住之后,也只是一味的求饶,也不告诉他,当时说了什么。 当时两人关系恶劣,许大茂不说,自有他自己的考量,不能苛求什么。 但当时那群老家伙,可都指着他傻柱一个人养老的,这么齐心的瞒着他,那就很有问题了。 虽然事情还没发生,但他只要从这一点出发。 也能管中窥豹看到一些东西了。 第一,那群老家伙,在那时已经抱团成一体了。 即使要依赖他傻柱养老,但仍然把他排斥在他们的小团伙之外。 第二,易中海为了贾张氏而暴怒到要拎刀砍人。 这完全违背了他数十年的行为方式,就显得极为不寻常了。 这两人,一个鳏夫,一个寡妇,说他们有奸情? 可是傻柱平日所见,却又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也可能是他傻柱平日里粗枝大叶,而许大茂心思就比他细腻。 所以是许大茂发现了他俩的私情,然后酒后失言,给捅破了? 但鳏夫、寡妇,想玩个什么夕阳红。 以那时的社会环境而言,旁人不但不会非议,多半还会送上祝福,应该不是这个问题。 所以,他就不得不联想到,易贾何许的这个小团伙了。 进而联想到,傻柱拉一辈子的磨的因由。 之前他认为,易中海是看中了寡妇在贾东旭死了之后,仍然对贾家忠心耿耿的这种秉性,才把寡妇列为了首选养老人。 但现在细细一想,以易中海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寡妇只对贾家忠心,对外人却是一条蚂蝗精。 那他凭什么能笃定,寡妇不会违逆他,不会反过来吸他的血呢? 就凭他的道德说教手段高明? 这套手段对付傻柱倒还行,可寡妇她有道德吗? 寡妇的吸血手段何尝又差了呢?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了。 那就是易中海和贾张氏,联手压制住寡妇。 不然他宁愿破坏自己数十年来维持的形象,也要维护贾张氏的行为,就说不通了。 而刘阎两家,定然是被他拉拢,组成了养老团伙,压制寡妇,啃食傻柱。 所以他们默契的在傻柱周围,编织出种种信息的茧房。 乃至后面娄晓娥找来了,他们轮番的各种绑架说教,也要把他捆在寡妇腰带上的行为,也就能说得通了。 分析至此,何雨柱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老杨提供的这条信息,让他得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四合院儿内的人际关系。 又结合了傻柱的记忆,重新分析了一次,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他又前后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了。 于是再次自得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脑子是越用越活了呀! 先是管中窥豹,进而抽丝剥茧,得出了一个勉强合乎情理的结论。 真是一扬酣畅淋漓的剖析推论呀。 第208章 知情识趣 只是这绞尽脑汁和榨干那个汁效果居然差不多,都是让人疲惫,只想来根事后烟。 伸了个懒腰,走出后厨,一摸口袋才想起,整盒烟都塞到老杨口袋里去了。 正想从哪弄颗烟出来,远远就看见许大茂送上门来了。 等许大茂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先从他兜里把烟掏出来,点上之后才问他的来意。 许大茂对他直接伸手掏烟的行为,也没太在意。 两人早已重拾了发小的情谊,谁会反感发小从自己兜里掏烟呢? 所以他也点了一颗烟,才道明了来意。 他这是过来跟何雨柱通气的。 厂里的意思,是不想把这事儿弄得沸沸扬扬的,要尽量低调处理。 何雨柱就问他,怎么个低调法? 许大茂就小声的跟他说。 “只要你不去嚷嚷什么破坏生产秩序。 “那你媳妇儿先动手,以及他们伤了两个人的事儿,就都跟你没关系了。 “也就是说派我过来安抚你的,懂了吗?” 这有什么不懂的? 何雨柱刚得到了老杨的教诲,套用一下他那个思路就明白了。 在李怀德那儿,工人打架斗殴,都是小事儿,都无需他出面处理。 上升到破坏生产秩序,才会通报到他那儿。 如果不传出去,也就是个厂内事务,怎么处理也由他说了算。 但若是把这话嚷嚷出去了,可能会对他造成不良影响,这才算是大事儿。 所以派了许大茂来安抚他。 如果他傻柱识相闭嘴,那就不会有什么惩罚落到他头上。 至于对方两个受伤的人,肯定也会派人过去,至于是去安抚,还是怎么样,也就不关他的事了。 既然他这边没人受伤,厂里也不会作出什么惩罚。 傻柱自然会很知情识趣不给老主任找麻烦。 许大茂当然也知道现在的何雨柱,不是之前那个一根筋厨子,对他的选择毫无意外。 所以也就在门口抽了一根烟的功夫,安抚工作就圆满的完成了。 就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 “你茂爷不会害你的,等好消息吧!” 何雨柱还想问一下对面怎么处理。 许大茂说:“得等派去医院的人回来才知道,下班回去再细说。 “放心,你今儿个听了茂爷的,茂爷包你无事。” 见许大茂大包大揽,一副为你好的样子。何雨柱想想,那就承了这份人情呗。 回了后厨,就快到开午餐的时间了,后厨的人又聚在一起先吃饭。 钱师傅他们,又弄了一堆铁皮柜里做出来的特色小菜。 但何雨柱用脑过度,没什么精神去品鉴,大伙也看出他精神不太好。 让了一下,见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就几个师傅自个儿换着尝味儿去了。 何雨柱干啃了两个馒头,打发了肠胃,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他一觉醒来,大伙都开始在准备晚饭了。 他伸手拎了下旁边的茶缸子。 两个徒弟早就给他泡好了茶,正是温热的时候。 灌了半缸子酽茶,醒了醒脑子。 朝后厨打量了一圈,大伙都在井井有条的干活。 他这个班长,这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放下茶缸突然想起,昨天还有个拎着铡刀,要出去帮他砍人的的愣头青。 就转头拉着杨师傅悄悄的问了一声。 杨师傅笑了笑,伸手就点了一个学徒。 “就是那个二愣子,怎么着,看上了?” 何雨柱朝杨师傅嘿嘿一笑。 扭头把脸一板,拎着藤条过去,二话不说就是一条子。 这小子无缘无故挨了一藤条,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一脸大喜过望。 这小子愣归愣,但他上次是亲眼见着何雨柱是怎么收徒弟的。 也是见着杨师傅那徒弟方脸,是怎么做的。 立刻就咧着个大嘴,转身撅起了屁股,好让何师傅抽的顺手一点。 何雨柱狠狠的往他屁股上抽了三条子。 正准备骂他一句。 下次再想拖着铡刀出门,就记住这三条子。 但想想,不能当众这么骂。 要是当众这么骂出来了,下次那帮没师父的学徒还不得藏把关刀在后厨里啊。 就转过头准备叫马华。 可马华见到师父又拿着条子抽学徒,知道又得有个师弟了,早就在旁边等着了。 何雨柱顺手把藤条丢过去。 “这是你师弟了,先给他教教规矩。 “看紧点,别让他惹事儿。” 马华算是大师兄了,从年初带眉毛开始,也算有了带师弟的经验了。 顺手给这了二愣子一条子,然后就问这小子现在干什么活儿。 准备给他换一个活儿,正式做一个有师父的学徒。 那些个没师父的学徒,在旁边一脸的羡慕。 就是这何师傅收徒弟像抽风一样。 拎着根藤条没头没脑的就上去抽,抽完了,徒弟也就收完了,一点摸不清他的套路。 何雨柱对马华放心的很,抽完就不管他们了。 手伸进口袋才想起,整包烟都塞给老杨了。 左右一看,见杨师傅闲着,笑呵呵的在那看他收徒弟。 上去就揽住了杨师傅。 “杨哥,哥儿俩出去嘬一口去。” 杨师傅被他揽着出了门外,见这老小子从裤兜里摸了一盒火柴出来,只能哭笑不得的把烟掏了出来。 两人点上烟之后,杨师傅冲后厨指了指。 “里面那小子平常干活好像有点愣,不是个学厨的料,干嘛不把他塞到纠察队去?” 何雨柱点了点头。 “这种愣头青,给塞到纠察队里去,万一干点什么事儿,收不住手了,那就害了他的小命。 “先让马华天天拿条子抽着,学不出来,让他窝在厂里炒大锅菜也就是了。” 杨师傅微微抬头,眼神望向了碧蓝如洗的天空。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呼,你说的对,这种脑子里缺根弦的愣头青,还是把他圈在厨房里吧。” 何雨柱知道,杨师傅年纪大经历的事也多。 他这一声叹气,恐怕也是看不清眼前的混沌。 但何雨柱知道大势的走向,所以也没有什么惆怅之类的情绪。 但也不会在这方面多口舌,只是默默地陪着杨师傅抽烟 是非功过,不是他这么个半文盲的厨子能看得懂的。 他觉得老天爷给他这么一个死后回魂的机会,也没指望他能对国家做出什么贡献。 只要他摆脱了傻柱那悲惨的命运,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算没辜负了老天爷的垂青! 第209章 官场手段 对着东西厢房左右来回的看,越看就觉得分析的对,这两家定然是早已勾结在一起了。 易中海老婆拎着菜篮进了中院,见他坐在游廊下,就赶紧勾着他头三步并作两步,窜回东厢房。 没一会,又提着个桶出来接水,也是偏着个头,不往他这个方向看。 接了一桶水,同样是紧走了几步,就回屋了。 何雨柱见她提着桶水,也跟提着菜篮那样,三两步就窜了回去。 何雨柱心想,这老太婆提水的速度,比他家的胖媳妇也不太逊色,看上去这身体强健的很呐。 可易中海却把无后的原因,归咎于他老婆身体差。 但又没见这老太婆天天吃药,看她刚才进出的那个速度,也不像个身体差的。 何雨柱又扭头看向西厢房,老贾死的时候,他年纪还小,不知道背后有什么名堂。 他开始回想,易中海老婆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傻柱记忆里的那一段,纯粹就是在当孝子一样,前后忙活。 对于这个老太婆的死因,易中海说她是心脏病,也没人去看病历、死亡证明之类的东西,全院都没人怀疑过。 何雨柱左右扫了两眼之后,把探究的想法给摁了下去。 这种旧社会过来的妇女,多半也是守着那种旧思想,一辈子都是以夫为天的人。 跟易中海一个被窝睡出来的人,坑傻柱养老这件事儿,她会不知道? 如果真是死于非命,那也是她的命,跟何雨柱搭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这时他又看见西厢房门给打开了,棒梗领着两妹妹在门口探头探脑往对面看。 正好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穿堂出来,见到棒梗站在门口。 当扬沉下脸,伸手一指,喝道。 “棒梗,你他妈就是这样禁足的啊?滚回去!” 许大茂一声喝,把何雨柱都搞懵了。 他以为那天,说要贾张氏祖孙俩禁足,是不让他们出院门,哪曾想是不让他们出家门。 这俩个老小子,当官之后学会了官扬手段呀。 古人曰倍之,今人言层层加码! 对此何雨柱表示,这种手段玩的好。 等许大茂走到近前,就招手让他过来坐,还指了指西厢,拿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许大茂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架,朝他挑了挑眉,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样。 何雨柱笑着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许大茂得意洋洋的上了台阶,牛逼哄哄的说。 “你二大爷,还治不了他一个小逼崽子,关俩个月就能把他关废喽。” 但是何雨柱不太信,多少劳改犯关一二十年也没关废。 他还是比较喜欢物理方式的废。 就冲许大茂摇了摇头。 “你们这纯粹就是,变相的把他保护了起来呀。” 许大茂就有点尴尬,只好说实话。 “没办法。街道的意思就是,别让这小逼崽子跑出去丢人现眼。 “那不干脆就给他在家里关起来,连房门都不许他出来。” 既然是街道的要求,那其辖区内的这些什么居委会、联络员,基本上是没法违抗,只能在这个要求里面灵活一点。 把棒梗拘在屋子里,这恐怕是刘海中和许大茂能做的极限了。 那再说也无益,何雨柱就不扯这事儿了,转而问起许大茂,受伤那两人是什么个情况? 许大茂嘿嘿一笑,幸灾乐祸的说。 “他们还在那互相推诿攀咬呢,但这事跟你们这边无关了。 “你这边闭嘴了,厂里把它当成两件事儿办了。 “在食堂门口的事儿已经下了定论,就是女工发生口角,然后你们食堂的员工去维护秩序,大家发生了误会,才起了肢体冲突。 “他们俩若也认同这是误会,那么所有参与者就不会受到厂规的处罚,他俩之间的攀咬就是另一回事了。” 何雨柱一看这捂盖子的水平,估计就是李怀德下的指示。 先给食堂这边下了定论,是出去维护秩序的。 他俩若是不认,那给他俩帮忙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倒霉。 起手就把那伙人搞了个内部分裂。 就问许大茂:“那他俩认不认呢?” 许大茂嘴角一撇,很是不屑。 “他俩倒是不想认呐,但茂爷把事儿都算到前面儿了,他俩敢不认,以后在厂里就别做人了。 “去医院那个干事,也是个狡猾的,先是跟断腿那货说,他这不是工伤。 “不认,那就一切按厂规厂纪处理,若是认了,那就会帮他向挑事那傻逼索要赔偿,轻松就把他搞定了。 “然后又找到被你一锤放倒的那傻逼,问他是愿意先受处分再赔钱,还是愿意单纯赔钱? “而且这钱还可以,从那帮挑事儿的女工那里掏一部分出来。” 何雨柱虽然在问之前,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但没想到他们在搞分裂,是要把那帮人给分裂成一个一个的,还要让他们互相掐起来。 玩政治的,心都脏得很呐。 还好他投的快,不然的话,后厨这帮子人也得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他也知道许大茂想听什么,那就遂了他的意,张口就捧。 “还得是咱茂爷,三两下散手就把对面给摁住了。” 只是想到请酒的事儿,又追加说道。 “对了,食堂的同事不能请了,干脆明个咱哥俩单喝一顿完事儿。” 许大茂听他一说不能请的理由,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得嘞!咱哥俩谁跟谁呀,明个儿老规矩,你出菜,我出酒,咱哥俩单喝!” 何雨柱见许大茂听完了奉承话就想走,想了想又把他拦了下来。 虽然他从这打架的事里面脱身了,但是这事儿很明显,有易中海在背后挑唆的影子。 虽然老杨的关系不能暴露。 但不提老杨的名字,单说易中海的情况,以及他自己的分析,应该没问题。 得让许大茂重视起来,防备以后朝易中海下手时踩坑。 许大茂的脑子比他傻柱强的多,听他详细的说完之后,就明白问题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小打小闹,都得被他这层涉密的光环给挡回去? “要弄他,就得找点他这层光环挡不住的大事? “还得拿到实证,否则就像上次那样,聋子都打靶了,他也没事。 “不然就得等他身上没有涉密的事了?” 何雨柱明白,易中海通过了厂里的涉密审查,又从张所长手里过了一遍。 说明这人身上没背什么大事,想要找出什么实证钉死他,凭他和许大茂,恐怕是够呛。 但该弄还是得弄,给那老贼找点麻烦也是好的。 “你找人悄悄给那俩男工传个消息,说那帮女工是被人挑唆的,让他们去追索。 “追出来了,他们自然去咬。 “追不出来,咱们也不损失什么。” 许大茂一听,就满脸奸笑地伸出食指,朝何雨柱一通乱点。 第210章 揣测联想 见他坐在那,就走了过来。 “傻柱啊,今儿我领着卢干事去医院,把对面受伤的那两人给安抚好了。 “食堂门口打架的事儿,厂里就给你们定成是一扬误会,你这边没事儿了啊。” 这又一个来表功的,何雨柱能怎么办? 心中在腹诽这老小子,当时说要调查幕后黑手的事儿,这时提都不提了。 但动作上却没有怠慢,作势就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掏出刚买的烟。 给刘海中递烟,点火,开捧。 “还得是一大爷向着咱院儿里的人啊。 “要没一大爷,那两货的医疗费,恐怕就得落到我头上了,感谢,感谢!” 当然,不要钱的好话可以使劲说,烟也可以随便递几根。 但是其他什么请喝酒、送点礼之类的事儿,何雨柱是不干的。 好在刘海中只是权欲重。 虽有贪欲,但没那么大。 像这种事儿,摆一个恭敬的态度,说两句好听的话。他也就挺乐呵了。 把刘海中恭送回去之后。 何雨柱觉得,刘海中和许大茂这两人,或许是真心的以为,正是因为他们出了大力,傻柱才能这么轻易的脱身。 想必等周一上班的时候,刘岚也会来这么一出,甚至他老丈人可能都有份。 这李怀德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收揽人心啊。 三言两语之间,就让这些人觉得,他们在领导面前是有面子的。 但是老杨给他透露了领导处理事情的思路。 也即是,领导的眼光,从不拘泥于是否正义,是否合理,他们只看利弊。 那么就可以试图猜测一下李怀德的思路。 第一,他肯定不愿意这事影响到自己。 那么傻柱在那里嚷嚷什么破坏生产秩序,这肯定不行,必须让他闭嘴。 然后许大茂就来了,傻柱也识相闭嘴了, 于是事情回归到本质,无非打架斗殴而已,厂内处理即可。 那么继续派卢干事去给斗殴的另一方施压,事情就更进一步,弱化成了误会冲突,调解一下就完事儿。 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理的无声无息。 顺带只要稍作暗示,就能让这些期望参与到事情解决的手下们,都认为自己在这中间发挥了关键作用,自己是受重视的。 所以他这波收揽人心,完全就是顺手为之,习惯性的做法。 至于为什么傻柱能轻易脱身,也很容易理解。 自然是在李怀德的心目中,傻柱比那几个女工男工的分量要重。 傻柱弄出来的擦丝板,给他长了面子。 傻柱又有一手好厨艺,能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那些男工女工,不过是厂里的螺丝钉而已,换谁上去都行,有必要重视么? 再加上傻柱知情识趣,派许大茂一说,傻柱就乖觉的闭嘴了。 这种有点真材实料,还肯乖觉听话的手下,谁又会嫌多呢? 何雨柱以自己的小心思,揣摩了一下李怀德,但他明白,这种揣摩有可能搭到一点边。 但绝不可能,真正能揣摩出,李怀德这种级别高官的心思。 但只要搭到这么一点边也就够了。 起码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李怀德多少是对他有一点偏心的。 能大概清楚自己的位置,就已经胜过了大多数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也可以籍此再微调一下自己的位置。 从而他也可以预估一下,李怀德对于易中海的看法。 在其参与的涉密项目没有脱密之前,李怀德或许会迫于形势规则,做出一定程度的维护。 但只要易中海脱密之后,那么一个废掉了拇指的八级工。 在李怀德的眼中,也不会比一颗螺丝钉重要多少,到了那时,就是局势反转之时。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在这几年里,他和许大茂没人挖出易中海做过什么,能抵消他那涉密光环的事儿。 那基本上也就奈何不了那个老贼,他还会在四合院继续逍遥下去。 有那么三五年的缓冲,说不定易中海就看清形势,不与他们纠缠,转而去物色第二个傻柱出来。 寡妇虽然生了三个小孩,但是不得不承认,她那一身皮相,无论在锣鼓巷还是在轧钢厂,都还是拔尖的。 垂涎寡妇的人可不少,以易中海的眼光,挑一个傻柱第二,也并不是没有希望。 到时继续如傻柱记忆中那般,把院里这几个老家伙拉拢到一起。 那么他和许大茂就没有什么优势了,到时又是一个互相拉扯的局面。 得趁着刘海中这老小子手上有权的时候,让他狠狠的把易中海给整治一回,要让他俩结下点化不开的仇怨才好。 只是刘海中当上了一大爷,在院里的地位已经是无可提升了。 易中海对他退避三舍,已经让他心满意足了。 多年被压制的郁气一朝消散之后,这老小子现在瞄上的是厂里的地位,没心思盯着院里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儿了。 想不出该怎么不动声色、不露痕迹的撺掇刘海中的方法。 这就让他很羡慕易中海那一手,润物细无声的挑拨洗脑手法。 只是这套手法首先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其次还要有细腻的心思。 才能精准捕捉到别人的情绪,从而恰到好处的,用轻描淡写的话撩拨别人的情绪。 有的时候,明明看到了别人的长处,但是限于天赋和某些客观条件,那学不来就是学不来。 这同样需要看清自己,需要扬长避短。 那么他的长处就正如老杨说的。他比那老贼年轻,耗也耗死他。只是耗死那个老贼,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呐。 可是让他来点什么违法的手段,他又不愿意。陪着那个老贼玉石俱焚。 谁还不认为自己是个瓷器了? 可他何雨柱又没有一个做官的脑子,看样子只能去鞭策许大茂了,让他赶快爬到许副主任的位置上去。 可惜许大茂那王八犊子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等他当上许副主任之后,整个人就会飘上九重天了,离着李怀德要解决他的时候也就不远了。 第211章 东床娇客 上午先陪着媳妇儿回一趟娘家。 可见着媳妇儿,光就给侄子们准备了一点糖果糕饼,就要出门。 他就有点看不过眼,搜罗了一堆吃的喝的,用包袱皮卷了,让媳妇给放在单车上。 结果胖媳妇儿看的眼角直抽抽。在那低声的骂道。 “你傻柱子,每次回去都给弄这么一大包,自家日子不过啦?”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每次都要弄那么些东西,去拍丈人、丈母娘的马屁。 他就是想看胖媳妇儿这小气巴啦,舍不得的样子。 然后看她一路念叨,直到到老丈人家胡同。 再看她,自行车上驮着一个大包袱,脑袋昂得高高的,在院门口就开始喊。 “妈,妈,快出来帮我接下东西。” 估摸着把院里的邻居都惊动之后,再磨磨蹭蹭的把车推进院子。 又会正好遇上迎出来的丈母娘。 然后就是老丈母娘装模作样拍打她几下,再炫耀似的开骂。 “哎呀呀,你这个死丫头,又乱花姑爷的钱,天天大包小包的往娘家薅,哪有你这么做媳妇儿的? “都说了上次送来的还没吃完,你又买买买,两口子日子不过了?” 然后又会在一众邻居羡慕的眼神中,推开闺女,热情地过来接姑爷的单车。 “哎呀,姑爷来了,赶紧进屋,赶紧进屋!” 接完姑爷,又要朝着屋里大吼一声。 “你个死老头子,姑爷来了,不出来迎一迎,摆什么臭架子?” 直到刘成一脸无可奈何的站到了门口,这扬迎姑爷的戏码才算完成。 这两翁婿都知道,之前他们院里的邻居,背后说他家闺女的闲话,都认为他家胖闺女嫁不到好人家。 现在这闺女三天两头往娘家薅东西,每次都大包小包的。 这两母女,没有直接贴着别人脸去嘲讽,都算是脾气好的了。 何雨柱和他老丈人对视了一眼,又望了望两边的房门,都关着的,两个大舅子好像不在家。 要是两个大舅子也在的话,早就跟着老娘迎出来了。 两头熊罴一样的大舅子,见到妹子结婚后日子过得好,对他这个妹夫都很满意,每次见面都热情的很。 丈母娘抢过姑爷单车推到门边架好之后,又指使老丈人。 “老头子你愣在这干嘛? “赶紧烧水泡茶,你先陪着姑爷喝点茶,我领着闺女出去买点菜,马上就回来,啊。” 两翁婿站在门口恭送丈母娘出门。 老丈人给姑爷递了一根烟,说。 “老大老二领着孩子去公园,中午不回来吃饭。 “本想简单糊弄一顿呢,你两口子又来了。 “行吧,由着你丈母娘操持,咱俩等着吃就行了。” 进屋坐下之后,扯了两句闲话,就说到打架的事儿了。 刘成说他昨天已经拜托车间主任,去找李主任说好话了。 想必李主任多少会给点面子,最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何雨柱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感谢老丈人帮他操心了。 完了再稍微提一提,他们院里也有俩邻居在帮忙使劲。 最后肯定是如老丈人所想的那样,不会有什么大板子拍下来的。 聊完了这件事,何雨柱本想向老丈人打听一下,易中海在他们车间,平日的表现以及跟那些女工的交流内容。 但他到现在也不敢确定,在老丈人的心目中,他和易中海,谁能让老丈人高看一眼。 所以预防某些猪队友的事件,就只能先侧面打听一下。 然而,他刚提了一下易中海的名字,刘成却开始说起新车间的事儿。 “生产擦丝板所需要的机器,已经全部安装调试好了,模具送来了,技术科把工艺流程也制定好了。 “分来的都是老工人,前几天试生产,各项验收都没问题,下周就要开始正式生产了,到时你要不要去看看?” 何雨柱马上就明白,易中海在厂里的名声比他强太多了。 老丈人都不愿意为了女婿,去针对易中海。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人家至少做了十几年的工友,多年的交情了。 他才娶了刘成女儿多久?还不够一年。 能够两不相帮已经是看在女婿的份上了。 那既然老丈人都这么刻意的回避了,那也就没必要在他面前说那么多了。 那就陪老丈人随便聊聊,就当正常陪媳妇儿回娘家就行了呗。 考虑了一下,新车间正式投入生产,恐怕厂里的领导也会到扬。 既然领导没让他去,那他就要懂事一点,不要以什么发明者的身份去碍眼了。 就摇摇头说道:“后厨天天也是一堆事。 “我又不懂车间里的生产,过去也是碍事,干脆就不去了。” 两翁婿在厂里的交集也不多。除了这擦丝板,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他一说不去,那就没什么话题可聊的了。 两人抽了一会闷烟,刘成像是为了打破沉默,突然说道。 他准备请帮忙的几个工友,找个时间撮一顿。 说什么正好借这个由头,一是为了表示感谢,二是为了以后工作好展开。 何雨柱也差点在这个问题上踩坑,赶紧就拦住老丈人,把杨师傅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下,就劝他。 “如果你们车间,刚开始就把这种互帮互助,以及正常的工作都标上了价。 “那在这之后,只怕你以后的工作更加不好展开了。” 若在后世,打工只为了钱,怎么做可能有点用。 但在当下,工人们还是有主人翁精神,有奉献精神,有团结精神,有…… 这么做只怕会起反效果。 杨师傅是个老师傅,他老丈人刘成也是车间里的老师傅。 所以把杨师傅的道理拿出来一说,老丈人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老丈人又点了一根烟,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等到丈母娘两母女买菜回来做午饭。 丈母娘明知道姑爷是个厨子,但在她家里,姑爷是东床娇客,是万万不准他去掌勺的。 丈母娘把老丈人呵斥的团团转,但就连收拾桌子、端菜这一类的小事儿,都坚决不许姑爷沾手。 这虽是一种老规矩,但真有这待遇的,可越来越少了。 这也是他老愿意陪媳妇儿回娘家的一条原因。 像个甩手老爷一样,吃了一顿午饭。 丈母娘又另外收拾了一堆吃的喝的,让刘玉华拎回去。 第212章 祸水东引 刚进前院就看见,刘光天领着几个年轻人在那搬桌子,好像又要开大会还是怎么的? 两口子赶紧把车推进了中院。 一过穿堂,就见着刘海中、许大茂,还有两三个戴着袖箍的小年轻,站在西厢房门口。 贾张氏领着棒梗,勾着个脑袋正往出走。 何雨柱让媳妇儿先把鱼放屋里,他自个站在旁边看热闹。 许大茂见到他两口子买菜回来,朝他挑了挑眉,又扬声喊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去前院开批评大会啊! “家里男女老少全部都要来啊。” 何雨柱才记起来,上次说每个礼拜都要给贾张氏和棒梗进行思想上的批评教育。 让他们俩戴着高尖帽,站在桌子搭的高台上,接受大家的批评。 然后刘海中领头就往前院去,贾张氏和棒梗勾着头跟在后边,有个戴袖箍的就朝屋里喊。 “秦淮茹,带着你家另外两个小崽子,出来!” 随即秦寡妇头发蓬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手牵着一个吓得像鹌鹑一样的小丫头, 也是勾着头,跟在那棒梗后面,在大伙的监视下往前院走去。 何雨柱也跟着往前面去,就见两张八仙桌已经排好了,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都戴着红袖箍,手上还各拎着一顶用报纸糊的高尖帽等在那了。 见人来了,刘光天上手就往棒梗脑袋上扣了一顶高尖帽,然后抓着他的肩膀往上一举,就把人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又拉了一张凳子放在桌边。 等刘光福手上的高尖帽扣到贾张氏头上之后,两兄弟居然扶着她,踩着凳子上了桌面。 等寡妇领着两个小的蹲在了桌子前面之后,刘海中才走上前去,开始发表讲话。 何雨柱没关心刘海中在讲什么,只是觉得这套流程,好像挺不对味儿的。 贾张氏祖孙上台接受批评,只戴了个高帽,既没给他们来个背绑,也没给他们挂个牌子。 不说细铁丝、实木牌,连纸牌子都没挂一个。 刘家两兄弟,居然还扶着贾张氏上台。 这他妈是批评大会? 刘海中都不回头,看一眼棒梗那狼崽子的眼神吗? 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想,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看到刘海中站在前面,穿个白衬衫,梳个大背头,还戴上副眼镜,在那摆官架子。 说起话来还是那么吭哧吭哧的,还是上次那一套批评封建作风的陈词滥调。 他发现这人权欲重,爱钻营,也爱学习,但是学的不到家。 学习了广播中的精神,领会了正确的风向,也做出了迎合潮流的事。 但也就仅此而已。 李怀德仅仅是吊起了一根胡萝卜,他马上就转头抱上去舔了。 这个年头,依靠正确把厂里一众领导扫下马,以一介工人之姿坐上某委会宝座的人,简直如过江之鲫。 偏偏刘海中发起了正确的行为,却又不敢坚持到底,根本没有与李怀德对抗的胆气。 诚可谓是,色厉胆薄,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这又学起了李怀德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手段。 可李怀德,一是迫于形势做出的折中选择。 二是留的这一线,都是配得上这一线的人。 刘海中,他居然敢给狼崽子留一线,学成了东郭先生。 何雨柱看着台上的棒梗,在那勾着头,咬着牙关,强忍着刘海中的大声批判。 肯定是俩寡妇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教过了,让他一定要忍。 但这条狼崽子毕竟年纪小,收敛不住情绪,那怨毒的眼神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他想了想,顿时计上心来。 悄悄挤到许大茂的身后,捏着他的后脖梗拧向棒梗的方向,小声的在后面说。 “大茂,注意一下棒梗的眼神。” 许大茂也快三十的人了,人也足够精明。 只要稍微留意一下,棒梗那狼崽子满脸的戾色,哪能瞒得过他的眼睛? 只是扫了那么两眼,许大茂就在那低声的骂道。 “操。真他妈是条狼崽子,这么小就想吃人了。 “等他大了,台下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他扒皮拆骨! “老子哪天得找个机会一把摁死他!” 何雨柱听许大茂发狠要摁死棒梗,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祸水东引的说法,他还是知道的。 马上又一把捏住了许大茂的后脖梗。 “你他妈傻呀?现在这个扬面是谁弄出来的? “你又不是个高的那个,你他妈就不会…… “就不会,找个人提醒一下刘光天那小子? “那小子年纪不小了,不会看不懂棒梗那眼神的。” 许大茂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对呀,刘海中那老小子心慈手软,但刘老二刘老三可是愣头青。 还正好大棒梗那么几岁,能把他拿捏的死死的,到时候下手万一没个轻重…… “得嘞,等我会儿,马上就成。” 说完就转头去瞄院里参加批判会的那些人。 然后瞄定了一个方向,就悄悄摸摸的往那边慢慢的挪。 何雨柱不动声色站在原地,跟着大伙鼓掌、喊口号、举拳头。 反正大家怎么干他就怎么干,一点都不显山露水。 然后就看着许大茂,悄悄地挪到了一个半大小子的身后。 学着他的样子,捏着那小子的后脖梗,不让那小子转头。 还贴在那小子的耳边,在那嘀嘀咕咕的说话。 那小子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 两人在那勾兑了好半天,何雨柱眼尖的从人缝里看见,许大茂往那小子手上塞了一张钱,又悄悄摸摸的撤了回来,他就知道事情肯定妥了。 果不其然,那半大小子收了钱,就慢慢的钻到了刘光天的旁边,贴着他耳朵说悄悄话。 刘光天就开始盯着台上的贾家祖孙了。 何雨柱看着他没盯了多久,脸色就开始慢慢的涨红了起来,并且在那攥着拳头,开始咬牙切齿。 隔着没多远的许大茂,也时刻关注着那边呢。 看到刘光天的表现之后,就和何雨柱对了个眼神。 两人心照不宣的使劲儿抿着嘴唇,生怕露出什么得意忘形的表情来。 第213章 加强改造 刚把鱼拿出来收拾,许大茂就过来了。 这小子笑的一脸猥琐,但又默契的不提刚才干的事,只是夸道。 “今儿这条鱼可是够肥的呀,等会我就拎酒过来开吃啊。” 何雨柱一个老厨子,三两下功夫刮鳞去鳃开腹,就把鱼就处理好了。 刘海中这时也领着俩儿子往后院走,刘光天见他拎着处理好的鱼,嘴又开始发贱了。 “呦,傻柱,你们当厨子的,这伙食水平可真就不是一般的高啊!” 何雨柱还盼着他去弄棒梗呢,也不想先跟他对上,就呵呵一笑,也不理他,只朝着刘海中问道。 “一大爷啊,您老人家每个月的工资,起码顶三个我这种厨子,怎么光天他……” 刘光天见何雨柱不搭理他,心头不爽,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他爹黑着脸瞪了他一眼。 皮带的阴影瞬间让他成了一只缩头的鹌鹑,可是胳膊上的袖箍又给了他勇气。 心里稍做了一番斗争,脖子一梗就要展现一下小将的威风。 然而他爹,瞪完他之后,早就自顾自的走了。 何雨柱也拎着鱼进了自家屋子。 刘光天梗着脖子的不屈形象,只能展示给自家老三看看,没人把他当盘菜。 许大茂拎着一瓶酒走出月亮门,看见刘光天站在中院摆造型。 虽有点疑惑,他为何对着西北角,而不是朝着贾家的西厢摆这么个造型。 但许大茂是个奸滑的,朝刘家两兄弟笑笑,直接上了正房的游廊。 刘家两兄弟在中院站了一会,没人搭理,也就没意思了,臊眉耷眼的进了后院。 何雨柱这边鱼还没炖熟。 刘家两兄弟又从后院窜了出来,站在西厢门口,大喝了一声。 “封建余孽贾张氏,你们给我出来!” 这一声吼,把中院的住户都给招了出来。 何雨柱和许大茂对了个眼神,没想到效果这么快,就一起出门看怎么回事儿。 他俩出门后,等了好一阵,才见西厢房门打开。 就见到贾张氏红着个眼珠从屋里出来,皱着眉毛,脸上横肉哆嗦,一脸的凶相。 可是看见刘家兄弟,和他俩胳膊上的袖箍。 也只得无奈的勾下了头,站在那一声不吭。 刘光天见贾张氏出来了,中院的住户们也都看了过来。 便一脸骄横的大声宣布。 “贾张氏你领着孙子搞封建迷信活动,街道要求你们进行劳动改造,加上禁足的处罚。 “但是你们思想不端正,经过一周的改造,仍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从明天开始,要加强你们的改造速度。” 刘光天停下来,等着贾张氏问怎么个加强。 可贾张氏就勾着头站在那里。 刘光天等了一阵,贾张氏还是不出声,只好继续宣布。 “从明天开始,你领着棒梗去东跨院,整理那些破砖烂瓦。 “两个月之内,不,一个半月之内,就要把东跨院整理出来,明白吗?” 可贾张氏继续像根木桩子一样,就是不吭声。 这就把刘光天的脾气勾起来了,大声喝问道。 “贾张氏,你明不明白?” 许大茂听到刘光天这么一宣布,还大声逼问贾张氏,就嘬着牙花子朝何雨柱说。 “这小子真行啊!东跨院那破房子倒了半拉,让这祖孙俩进去收拾,是等着房梁砸下来吗?” 像95号院这种中大型的四合院,要是没有东西跨院的话,就这么一长条排进去,会显得很突兀。 也不符合老式建房的范式,和风水布局。 依照传统风水说法,东方属木,主生发;西方属金,主肃杀。 按照这种观念,房主通常会把东跨院打造成小花园之类的空间,在其中建一些亭台楼阁,作为休闲娱乐的扬所。 所以东跨院的建筑,居住功能就比较弱,若是有了毁坏的情况,房主又没钱修缮的话,那大概率就会闲置。 四九城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乱变迁,到现如今,颓败毁坏的四合院,那可是不老少。 加上如今国家也没钱,有限的资金都要集中保障居民基本住房的修缮。 而主院和西跨院的建筑,居住功能比较强,修缮之后可以作为住房分配。 所以无力修缮而破败闲置的,大多都是东跨院。 里面那些亭台楼榭,这么多年无人维护修缮,可以想见是个什么状况。 梁柱朽烂,砖石倾颓这些都不用多说的。 把人弄到这里面去,还要去清理破砖烂瓦,随便掉根梁下来就能取了他们的小命。 何雨柱对此毫无一丝同情,反问道。 “这跟我俩有一毛钱关系?” 许大茂摸着下巴,沉吟了一阵,说道。 “棒梗这小子手脚伶俐,就怕到时那些破房子倒了,让他逃了出来,反而把贾张氏这个老虔婆给埋里面了。 “咱们费了这么大功夫,这他妈不是给寡妇帮了个大忙?” 何雨柱冷笑一声。 “帮什么大忙? “这他妈只要埋一个进去,他两家就是个死仇,刘家爷儿几个,只要不傻,就得想办法斩草除根! “就算他家一窝傻蛋,你茂爷是干嘛吃的?” 许大茂眼睛一亮,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没人,就偏过脑袋,小声问道。 “那是不是去找个木匠,把几间破房子的要害地方动点手脚?” 何雨柱也左右看了看,甚至还回头看看妇儿在干嘛。 发现媳妇儿没出来凑热闹,而是在照看着炉子上炖的鱼。 才回头盯着许大茂的眼睛,很严肃的跟他说。 “大茂。我也恨不得他家死绝,有些事儿咱们可以在背后算计,甚至暗地挑唆。 “但千万不能亲自动手,绝对不要藐视张所长他们这种专业人员的能力!” 许大茂眼珠一瞪,习惯性的就要驳嘴。 何雨柱不等他开口,拧着眉毛骂道。 “你他妈是不是傻,瓷器不和瓦罐碰的道理你他妈就不懂? “玉石俱焚,你觉得谁他妈吃亏? “你认为你是瓷器还是瓦罐?就为了一个小逼崽子把自己陷进去?” 好赖话许大茂还是听得懂的,只得偃旗息鼓的闭了嘴。 第214章 风水杀气 “贾张氏,你他妈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原来贾张氏就杵在那,勾着头,任刘光天怎么说都没反应。 刘光天本来就带着恶意过来的,但贾张氏摆出个老实恭敬的态度站在那里,可就是不应声。 其实这种态度,你说她她老实服从也好,还是说她以沉默对抗也好。 反正吕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对。 但刘光天太年轻,不会玩这一出,要不说他愣头青呢。 遇上这一招,换做许大茂或者现在的何雨柱,可能就丢下一句。 反正通知已经传达到了,你想干就干,不想干,你扛得住就行。 但贾张氏越沉默,刘光天就越发暴躁。 气的攥着拳头,就要上前打人了,刘光福赶紧拉着他。 这时寡妇也赶紧从门里出来,带着哭腔求情。 “光天啊,我婆婆和棒梗,一个这么大年纪了,一个还是小孩,让他们去收拾那垮掉的房子,他们可怎么干得动啊? “让他们每天早晚打扫院子,每天不许出门,他们可都老老实实的照做了呀。 “街道的干事也没有要求加大他们的劳动量,咱们一个院几十年的邻居了,你们可不能这样啊。” 何雨柱听着寡妇这话里,只是一味的卖惨,都不敢多做质疑,也不敢理直气壮的拒绝,更不敢阴阳怪气。 不禁就想到她对傻柱说话的态度,那是不管有理没理,都是理直气壮,颐指气使。 就算偶尔卖卖惨,也只是拿捏傻柱的手段,哪像现在这种态度。 许大茂却在旁边一惊一乍的说道。 “我操,这俩寡妇手段下作啊,刘光天这小子只怕要遭!” 何雨柱被他一提醒,才看出来老寡妇是在刻意激怒刘光天这愣头青,小寡妇在旁边卖惨敲边鼓。 刘光天这若是真动了手,那名声就完蛋了。 但刘光福就比他哥精明一些,死拽着他哥不敢放。 刘光天没理寡妇,只是一边想挣脱弟弟,一边继续朝贾张氏大喊。 “我问你他妈听到没有?” 这时何雨柱又看见贾家的窗帘给掀开了,棒梗出现在玻璃后面,一脸怨毒的表情毫不掩饰,死死盯着刘光天。 在他旁边,小当也凑了上来,还做出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如果说棒梗那一脸的怨毒,是他的真心表达,可他之前都学会了掩饰,这时躲在屋里却偏偏要把窗帘掀开。 这不是想要给刘光天看到,好进一步激怒他,才有鬼了。 必定是俩寡妇出门前做过了交待。 何雨柱赶紧跟许大茂说。 “大茂,赶紧上去拦一下,别让刘光天真个儿动了手。” 许大茂不屑地摆了摆手。 “我拦他们干什么?看狗咬狗不好玩吗?” 何雨柱语速极快的跟他解释道。 “若真打起来了,他两家就得为这事儿掰扯个没完没了,那东院的破房子就埋不了人啦!” 许大茂一听,立马就反应过来了。 三步两步就冲到刘光天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一边和他对视,一边叫道。 “光天,先别激动,有事好好说。” 寡妇见许大茂出头了,就一脸幽怨的叫他。 “大茂,他二大爷啊,您帮忙你求个情吧。” 许大茂用眼神,把刘光天给逼消停了一点之后,才转过身朝寡妇说道。 “那个,那个贾家嫂子啊,光天是过来给你家下通知的。 “虽然这事我不知道,但我觉着,你婆婆接到通知之后总得应一声吧。 “不过你婆婆可能年纪大了,反应不过来,你这儿知道了也成啊。” 说完不待寡妇回答,又扭头朝刘光福问道。 “光福,一大爷让你俩通知贾家,没说要让他们签个回执什么的吧? “你俩在这儿当面说了,他家也听到了,这不就成了吗,是吧?” 刘光福赶紧点头。 “对对对,就是先跟他家说一声。 “然后还要通知解放他们几个,我爹说让我们几个年轻人监督贾婶子他们劳动。” 其实刚才刘光天大声的吼叫,把前后院喜欢看热闹的邻居也差不多给引过来了。 阎家兄弟自然也来了,听到刘光福提及自己,马上就答道。 “知道了,我们一定会严格监督的!” 许大茂这时候就朝刘光天摊了摊手。 “就这么个简单的事,瞧你这给弄的?” 然后又转向寡妇说道。 “这事儿呢,我事先并不知道,也帮你求不了情。 “一大爷都这么决定了,我就不插嘴了,你们自个看着办吧。” 许大茂就这么三两句话,就搅和了俩寡妇的图谋,顺手还把自己给摘了出去。 当着全院的人说了,他不知情,也不插嘴。 那么之后,这事儿无论出了什么麻烦,也都跟他没关系。 许大茂说完掉头就走,根本不理寡妇在后面叫二大爷。 刘光福机灵地拽着他哥也跟着走了。 剩俩寡妇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何雨柱看着玻璃后,棒梗那张怨毒的脸,闪过一丝迷惘后,又恨恨地盯在许大茂身上。 就朝许大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棒梗那一脸恨色。 两人的眼神对了一个正着。 棒梗神色一滞,又慢慢扯着嘴角,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脸出来。 许大茂的眼神,慢慢地冰冷了起来。 何雨柱朝他招了招手,转头进屋。 炖好的鱼端上了桌,杯里也斟满了酒。 何雨柱问道。 “狼崽子那眼神盯在你脊梁上,感觉如何?” 许大茂端起酒杯,仰头闷了一口。 哈出一口酒气,叹道。 “后心发凉啊,要是这条狼崽子再长个十年二十年,我们俩的骨头只怕都得去敲鼓了!” 何雨柱陪着喝了一杯,碍于媳妇儿在边上,不好说什么恶毒的话,转而说起了风水。 “老辈人讲究风水,东方属木,主生发,西方属金,主肃杀。” “也许贾家那西厢,风水不好啊,老贾、小贾,一个比一个走的早,杀气忒重了,小小贾恐怕……” 许大茂一听,咧着嘴嘿嘿一笑,然后突然就愣了一下。 “呸呸呸,我他妈的也住西厢房。” 第215章 收拢情绪 他准备问问老杨,易中海那个小团伙里面有没有老贾的一个位置。 但上班路上没遇见,就先去了后厨。 一进后厨,刘岚就跳出来表功了。 “傻柱,跟你说一声啊,打架那事,老李给摁下去了,就这么了了哈。” 何雨柱听她说的轻描淡写,装的味儿也太浓了,就应和道。 “对对对,都是误会嘛,咱们食堂的都是去维护秩序的,他们受伤的都是误伤,跟咱们没关系。” 刘岚在那老神在在的点头。 “嗯,没错,就是定的误会。” 可话音一落,突然又觉得不对劲儿。 “嗯?你怎么知道的啊?” 何雨柱往嘴上轻轻拍了一下,他妈嘴瓢了,就赶紧找补。 “那谁,那谁,那不是许大茂告诉我了吗,说刘姐给咱说好话了,老李在那轻拿轻放呢。” 刘岚眼珠子朝上眨了眨眼,慢慢的点了点头。 “哦,许大茂跟你住一个院的,行啊,这都是小事,咱们谁跟谁呀。” 何雨柱佩服死李怀德了。 就这么一点逼事儿,搞得这么多人,都以为自己得到了他的看重。 他以为这就完了,谁料没过一会,食堂主任那小老头也跑过来了。 “傻柱啊,你那脾气别那么暴躁了,行不行? “你知道为了给你擦屁股,咱们后勤从上到下的这些领导,费了多大的力气吗? “我跟你说啊……” 何雨柱好容易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勾着脑袋不让小老头看见自己的表情。 嘴里一叠声的是是是,对对对,好好好。 他算是明白了,李怀德这老小子,无论是谁跟他汇报,他都能让这个人认为,自己在这事儿上出了大力了。 有这种天赋,无怪得人家能爬上高位。 好不容易把小老头给糊弄走了,其他几个食堂的师傅也跑过来慰问他了。 有同仇敌忾,夸他干得好的。 有劝他一把年纪了,脾气别那么暴躁的。 还有田师傅和吴师傅,跟他说王主任帮忙说话了。 何雨柱一头雾水,这王主任是谁呀? 一问才知道,就是上次五个厨子联手请李怀德吃饭时,他带来的两个跟班之一。 这人不知和许大茂有什么勾联。 席间捧李怀德的同时,狂踩刘海中。 当时田、吴两位师傅都很有眼色的,凑上去给这人捧哏。 两位师傅求到这王主任帮忙说话,看样子他们也是勾搭上了。 不管人家出了多大力,可真真切切为你出了力! 何雨柱能怎么办呢? 这只要肯来的,都是给你面子,为了你好。 那就只能不断的发烟,不断的感谢,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咯。 好在大家也都忙,都是周一上班,抓个空往这边跑一脚,转头又得回去干活。 何雨柱应付完了大家的关心,也差不多开中饭了。 他想着下午,也要抓个空,要去找老杨。 这时钱师傅又烘好了一大盘花生,请食堂几个师傅品鉴。 几人尝过后,都认为这批花生的口味,已经能够保持相当高的水准了,完全是一项成熟的低温烘焙工艺了。 下次再来招待餐的时候,就可以上桌展示了! 大伙都知道低温烘焙的原理,也知道钱师傅为了在这简陋的铁皮柜里,想要保持均衡的火候,需要花费怎么样的心思。 所以没人对此有任何的嫉妒或不满的情绪,都是齐心的恭喜钱师傅掌握了一手独门绝技。 钱师傅笑的大牙都露出来的同时,仍不忘感谢各位同事的协助。 更是感谢何雨柱提供了铁皮箱以及借用炉火余温烘焙的这个思路。 还提出来,想要请大伙喝酒。 这又是如他上次一样,只想表达感谢和高兴,没有想太多,说话没过脑子。 何雨柱不让其他几位师傅难做,伸手在大铝盘里抓了把花生。塞进兜里,说道, “钱师傅的感谢我揣兜里了,酒就不喝了。” 其他几位有样学样,一人揣了一把花生。 “钱师傅,心意揣兜里了,酒就不喝了。” 何雨柱见他这一大盘花生还剩很多,就招手让准备吃饭的帮厨、学徒们都过来。 “今个钱师傅的花生,经过咱们食堂的几位师傅评定,已经够上桌的水准了。 “来来来,大伙,上手每人抓一点,咱们恭喜钱师傅,掌握了独家秘技。” 大伙很给面子的一起鼓掌,然后嘴里喊着恭喜钱师傅。就上手抓几粒花生。 一个大铝盘里面,一次性也就烘个一两斤的花生。 后厨这么多人,每人分不到一两,纯粹就是尝个味儿。 但这么多人的齐声恭贺,也让钱师傅很激动。 他高高的拱起手,转圈的打着罗圈揖,嘴里不断的感谢。 “感谢列位同仁,感谢各位兄弟姐妹,感谢各位前辈。” 最后他还振臂高呼。 “感谢老人家的教导!” 大伙齐声呼应,连续举臂连声高呼。 “万岁、万岁、万岁!” 现在全国上下的精神激昂向上,战斗精神高涨。 到处都是这样的口号扬景,钱师傅这带头一喊,大伙积极呼应。 但何雨柱觉着,食堂不可一日不开,若大伙被这种情绪带动,跑去参与什么活动。 一但伙食供应不能保障,全厂上下会一起朝食堂发难,大伙都得倒霉。 而这种情绪又不能公然阻止,那就得想办法拢一拢才好。 他若不是班长,若不是大伙肯维护他,若不是想要有个集体庇护,他早就随波逐流了。 等大家情绪稍稍缓和后,何雨柱不失时机的说道。 “钱师傅感谢大伙,感谢老人家,是因为大伙给予了他帮助,老人家给予他教导! “老人家多次强调过,团结就是力量,同志们团结起来互相帮助,就能加强我们的战斗力! “大伙齐心协力,咱后厨的兄弟姐妹团结起来,把咱们食堂建设成轧钢厂最团结,最有战斗力的单位,好不好?” 大伙纷纷鼓掌,轰然叫好! 何雨柱趁大家被引导向工作之时,又叫了一声。 “好了,大家赶紧吃饭,先把我们的本职工作做好,不能耽误了给工人师傅们开餐!” 第216章 为了你好 何雨柱不会自讨没趣,在下班休息时找过去。 等到下午上班后,在厂区溜达了一圈,窥到老杨附近没有监管人员才凑了过去。 这主要是为了不让监管人员难做。 老杨把散酒一口闷了,花生揣兜里了。 等何雨柱再说到易中海干的丧良心事儿,他来了一句。 “这种陈年旧事,你就算翻出来了,也治不了他的罪,反而会害了旁人。 “我不跟你细说,是为了你好!” 神他妈为你好! 在傻柱的记忆里,各种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得人有苦难言的事儿,那真是不要太多。 大约就是,我们知道,他们在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你; 他们自己也知道,在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你; 他们也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你; 我们也知道,他们知道,我们知道,他们在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你。 但是他们依然在打着为你好的幌子坑你。 因为他们知道,你就算知道他们在坑你。 你也毫无反抗之力,毫无发声渠道,毫无解决办法,毫无逃离途径,毫无申诉机会。 遇到这种还算好,即便你明知自己如何的无力,但你心里清楚,他们是在坑你。 然而还有一种为你好,却真假难辨。 正如眼前老杨的这句,为了你好。 你不知道他是真心实意地为你好,还是打着为你好的幌子,想要糊弄你、算计你、操控你、利用你、误导你…… 甚至有可能是,一半真心为你好,一半却暗藏另外的想法。 但他还期望老杨翻身之后继续罩着他。 所以他还不能追问,更不能当扬露出不信的样子,以免得罪老杨。 就只能按下探究的心思,嘴上还得感谢老杨。 “那厂长您都这么说了,我不问就是嘛。” 接着就转移话题,说起了闲事儿。 “对了,上次那个西红柿,您觉得味道还行。 “这次的花生也是用低温烘焙制作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提提意见。” 老杨从兜里摸出两粒花生,丢进嘴里这么一嚼。 还没及咽下去,就出声夸赞。 “不错,真不错! “酥脆,花生本味浓郁,和你那道椒盐香酥花生各有千秋。” 何雨柱也不管他说的是不是客气话,顺着他这个话题就往下扯。 “厂长您也觉得好吧,还有上次那个西红柿,现在咱们厨房里那帮厨师个个都来劲的很。 “什么茄子、黄瓜、土豆、鸡蛋都拿来尝试,看能不能用低温烘焙的方式弄点特色菜出来。” 老杨把嘴里的花生细细的嚼了嚼,咽下去之后问道。 “这玩意这是你弄出来的新工具吧,和你那什么擦丝板一样的思路?” 老杨虽然是处于监管劳动的状态,但是他没有被下放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这轧钢厂虽然变天了,但他之前多少还是有几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还有像何雨柱这样的烧冷灶的投机者。 所以他的消息虽然有点滞后,但绝不至于耳目闭塞。 何雨柱听他提起擦丝板的事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就点头道。 “我这不是见着咱食堂切菜的工作量大嘛,想了好久才想了出擦丝板这么个玩意。 “本来只是想让我老丈人做几块,放在厨房用,谁知道这玩意居然受到了粮食部门的重视。 “我一看,原来咱们这种文盲厨子也能搞发明创新啊,这不我就天天在食堂里琢磨嘛。 “就想着咱们冬天发面的时候,温度低,要发好长时间,我这天天在灶台边抡大勺,就算冬天的时候也很热啊。 “所以就想到把那个面团放在灶台边发,然后阴差阳错的弄了这么个铁皮柜。” 老杨倒也没太在乎,何雨柱不是在他的任上弄出这些玩意,而是对何雨柱的这种行为表示赞赏。 “这也是你对工作上心,肯动脑子的结果,也算是为咱们轧钢厂争了光彩。 “不过你这个低温烘焙我倒是明白了,就是用相对的低温把这些食物里的水分烘干。 “但是我记得,国外早就有脱水蔬菜加工厂,也是用机器把蔬菜里的水分烘干,想必也是用的这种低温烘焙的工艺。 “国内可能也有类似的工厂,所以你这个土法低温烘焙的铁皮柜,恐怕就没有擦丝板的前途了。 “但好就好在你这玩意儿没有多大的成本,又是利用灶堂发散的热量,算是个实用方法。 “你倒是可以让你们的后勤主任,报到李怀德那去。这种方法虽不能给轧钢厂赚取经济效益,但可以赚点名声,想必他会愿意向外宣传推广的。” 何雨柱听老杨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老杨应该是认为,他和李怀德只是层级相差太多的上下级关系。 并不知道他能通过刘岚、许大茂,只隔了一层,就能勾连到李怀德。 想想也对,他每次和李怀德的正面接触,都是公事公办的扬合。 那么老杨认为李怀德会愿意赚这个名声,想必偏差不会太大。 何雨柱弄这个铁皮柜,最开始只想废物利用,让厨房里发面的效率提高一点。 然后在轧钢厂几个食堂里推广一下,以挽救傻柱那近乎跌到谷底的名声。 之后这帮子大师傅,自然会通过什么师兄弟的关系把这方法传出去,傻柱的口碑自然会有所提升。 但若是李怀德愿意宣传推广这个法子,以他的能量,一帮厨子肯定是比不上的。 但是,老杨建议他通过后勤主任报上去。 他怕这里涉及什么政争,他可不想掺和。 就摸着脑袋憨笑道。 “我跟后勤主任没打过什么交道,怕是没那面子让他往上报。 “但我这有招,我们食堂不是要做招待餐吗? “等哪天李主任带人开小灶,把这花生、西红柿给它上两盘上去,他自然会问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不就把这事儿给捅到他面前去了? “到时再跟他一说,这玩意如果搞得好了,还能在冬天帮助发面,也就有了宣传的亮点。” 他这招比找后勤主任一步一步往上报直接多了。老杨当然没什么好反对的, 第217章 护身光环 刘岚从他旁边路过,突然就朝他躺椅踹了一脚。 “傻柱,老李知道你们在捣鼓那铁皮柜子,说过两天要开个招待餐,到时候你们若是捣鼓出来什么新鲜玩意,就端上桌让他看一看。” 何雨柱一听,这不是瞌睡碰上枕头吗? 李怀德想看,那就给他看。 朝刘岚点了点头之后,他就去找钱师傅。 问他这个花生要烘多久才能做熟? 跟他一起捣鼓铁皮柜子的几个人,弄出什么成绩没有? 钱师傅一听他问这个问题,马上就得意的说道。 “现在一天能烘熟两盘花生,也就是中午和晚上做饭开火的时候,这段时间放在温度最高的地方就可以。 “至于弄蔬菜的,也就一个蒜末茄子,一个糖拌西红柿,能在一顿饭的时间里做熟之外,其他的都还不成。” 钱师傅说完之后,又跑去铁皮柜那里,拿个小铲子在里面铲啊铲啊铲,铲了好一阵,然后捏了一颗黄豆出来,往嘴里试了一下,又对何雨柱说道。 “这黄豆比花生硬,烘的时间也要长得多,现在吃起来还是一股子豆腥味,看做完晚饭之后能不能熟。” 何雨柱发现钱师傅很有探索精神嘛,觉得花生弄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弄黄豆,下次估计是要玩绿豆了。 就给他出主意说。 “那你干嘛不把黄豆泡发了再去里面烘呢?” 钱师傅听他出这个主意,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知道磨豆腐是需要把黄豆泡胀的,胀的比花生米还大一圈。 但那里面就全是水了,想要烘干,那可得发大功夫。 但是现在不正是探索新菜品吗? 何雨柱见钱师傅在那发愣,刚好马华走了过来,就问他。 “麻花,你那个鸡蛋弄的怎么样了?” 马华苦着脸说。 “那个温度和时间很难控制。 “温度低、时间短,它会稀稀糊糊成一滩。 “或者是蛋白熟了,蛋黄它不熟。” “温度高了倒是能把鸡蛋烤熟,但那玩意又很干,比水煮蛋的味道差很多。” 何雨柱倒是知道那个稀糊成一滩的,后世被那帮茹毛饮血的杂碎,给抢了个温泉蛋的名字。 那个中间没熟的,被起了个名字叫做溏心蛋。 那也是西夷占据了港澳之后才带过来的吃法。 在这个年头,国人很少人会接受这种半生不熟的吃法。 他本人作为一个厨子,自然知道菜要做熟了才安全。 虽然有很多什么凉拌、生腌之类的菜品,但那更多的是追求美味和口感。 鸡蛋这玩意,只要没做熟,它就有一股蛋腥味,和做熟的鸡蛋比起来根本谈不上什么美味。 至于后世那么多人追捧茹毛饮血的吃法,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文化入侵了。 但他不想助纣为虐,就跟马华说的。 “既然它连水煮蛋的口感都比不上,那就没必要再试了,另外换一样就行了。” 马华听他说不用再试了,好像就舒了一口气,跟着说道。 “那个鸡蛋羹应该可以,只是还没拿捏好火候,等拿捏好火候之后,那个口感跟用水蒸应该有比较明显的差别。” 何雨柱其实也没想着,这个铁皮柜能弄出多少花样出来。 就让马华自己看着办,如果有效果,就继续钻研摸索,如果看不到希望就趁早停手。 反正他师傅的拿手菜,也会慢慢教给他的。 继续躺下之后,何雨柱就想。 这个铁皮柜子无论弄出什么花样,都只能算做是锦上添花。 他凭着擦丝板,已经在李怀德那儿,弄到了劳动能手这么一个称号。 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一道护身光环。 在李怀德治下的轧钢厂,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或者令他生厌的话。 他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威,也不会允许别人抹黑从他手上颁发出去的荣誉。 就像老杨和李怀德,貌似都在维护易中海。其实他们维护的是保密原则的权威性。 所以易中海的那道护身光环,在保密期限过了之后就会自动消散。 到了那时候,许大茂多半也会成为许副主任同志了,以他的权限应该能够调阅易中海的档案了。 他何雨柱自认是个瓷器,未来可见的好日子,还能享受几十年。 且容那老贼一段时日,不要冒险脏了自己的手。 拿定了主意之后,他又想到了易中海的一桩长处。 那就是这个老贼,很能隐忍,又极会掩饰和伪装,他的本来面目。 不但老杨愿意维护他,就连老丈人刘成都不愿意帮亲女婿对付他。 同车间的工友们都成了他的护城河,许大茂射了多少冷枪暗箭都拿不下他。 可见在这年头,一个好名声都能算作一道护身光环。 敌人的长处,那也是长处,他何雨柱也能学。 易中海能把车间的工友当做自己的护城河。 他何雨柱在后厨里的工友也不少。 并且他这帮工友,还展现出来了强烈的,愿意维护他的意愿。 那他就要加强这种意愿,把后厨构筑成一个坚固的堡垒。 让所有的明枪暗箭,在这座堡垒面前折戟沉沙。 那么光是学学易中海那种卖嘴上便宜,可能还不太够。 因为之前傻柱啊臭名声的拖累,虽然被他扭转了许多,但他的基础没那么好。 那就要做的比易中海更好才行。 那么想要走正途的话,在这年头,就不能说领着大伙发家致富。 领着大伙去投身时代浪潮。倒是有可能忽悠出一帮死忠出来,但这也不是正途。 所以还是之前的想法稳妥,让大伙爱岗敬业,积极争取把食堂建设成为轧钢厂的模范食堂。 就算达不成这个目标,也要让大伙对食堂有一种归宿感。 弄出了擦丝板,引得其他食堂的师傅都跑过来求取。 后面厂里重视到单独生产,后厨这帮人在外面提起来都是与有荣焉。 弄了一个铁皮柜过来,一通忽悠之下,钱师傅真得弄出了,味道独特的花生。 其他的厨师也在摩拳擦掌,都准备弄点独门小菜出来。 说明他何雨柱做的这些并不是无用功。 第218章 不许联想 在往后这段日子里,既能庇护自己,也能庇护后厨里这帮工友。 那他就不能天天这么瘫着混工资。 评书里面也说了,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一天累死累活,他天天躺在这混工资,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人心里不舒服。 但是让他跟着大伙一起干活,他又不太乐意。 最多以后尽量不迟到早退。 平日里再多督导一下大家干活,多在后厨里面巡视巡视,指导指导。 那这就能算成是分工不同,大伙应该不会有意见了。 帮厨的大姐大婶们不一定乐意他指导,但是那帮学徒,只要有心上进的,肯定都乐意他指导。 于是他就拎着根藤条去督导大家干活。 “傻柱,你不说要弄个一摁电门就会自己和面的机器吗? “怎么给弄了个铁皮柜回来,就忘了给我们弄那机器了?” 何雨柱刚背着手,还没巡视出十米远,就被几个和面的大姐给喊住了。 他也没敢喊什么艰苦朴素、无私奉献、之类的口号,而是说。 “各位大姐嗳,之前说摁电门,那得要有电动机,但是还有很多机器更加需要那玩意儿。 “咱们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这不正准备去找我老丈人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弄个人力搅面的机器出来。” 李大姐在旁边先是哈哈一笑,然后嗔怪的骂道。 “傻柱,你这是在点我们呢。你说的那机器,是不是我们这帮老娘们儿的两条胳膊呀?” 何雨柱赶紧撇清。 “那不能够,我的意思是两条胳膊没有两条腿儿的劲大,我想着让你们用两条腿儿和面。” 刘岚也在那和面了,听他说的不清不楚的,绕到后面,照他小腿上踹了一脚,骂道。 “你是想要厂里的工人们,喝食堂老娘们儿的洗脚水? “也不怕被人捶死? “要找你老丈人商量就赶紧去, “真弄出一个脚踏式的和面机,我们这帮子姐姐以后一定记你的好。” 其他几个在揉面的帮厨,听到脚踏式和面机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齐声的催促他。 “赶紧去找你老丈人做一个出来,大家都记你的好。” 可惜他老丈人的车间才开始正式生产擦丝板,时刻都得盯着。 让他要么去找别人,要么就等这里的生产走上正轨之后再说。 何雨柱又不急,给他们车间这帮子人挨个的敬烟,满口都是感谢他们的助拳。 这些人虽然是看在他老丈人的面子才帮忙的,但他不能装作不知道,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大家熟悉了之后,万一哪天他和易中海起了正面冲突。 这帮子人愿意跟着他老丈人来个两不相帮,那也就等于变相的削弱了易中海那个老贼。 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发几根烟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上次那个对他老丈人说话很轻佻的工人,搭着他的肩膀说。 “傻柱。一个人敢对那么多人动手,你很勇啊。” 何雨柱也不计较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反而再次朝这人道谢。 因为这人前天真的是,跟着他老丈人冲上来帮忙的,眼圈上的乌眼青还没消呢。 只要肯站在他这边,稍许的言语轻佻,完全不是事儿。 他又旁观了一会冲压机生产擦丝板毛坯之后,才悠哉悠哉往回走。 路过卫生所的时候,脚下一转,想去看看王医生。 厂卫生所的待遇是肯定不如医院的,而轧钢厂对于驻厂医生又是刚需。 像王医生这种,愿意在卫生所上班的专业人才,每一个都很金贵。 所以,厂里上层的动荡结束之后,没人敢去为难王医生。 何雨柱进去,在医务室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患者还挺多,他就不打搅王医生上班,转头回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候,王医生找了过来,问他。 “下午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哪有什么事儿,只是顺路看一眼而已。 王医生知道他没什么其他事儿之后,就悄悄的告诉他。 “秦淮茹婆婆那情况,只怕很难戒得掉了。” 何雨柱立马心领神会,王医生这一时减量,一时加量。 又减量又加量的这种手法,可能把贾张氏的药瘾加强了。 只是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傻柱虽然知道贾张氏止痛片成瘾,但他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事,也不知道她后面是戒掉了没有。 但是四合院里面的这帮子老货,贾张氏可是最长寿的一个。 直到傻柱冻死桥洞那天,贾张氏仍然活蹦乱跳的,这是个什么原因? 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 又或者是,有人想要告诉大家,药物成瘾没有什么危害?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脑门一抽一抽的痛,看来这个问题是不能联想的。 所以就赶紧收回了胡思乱想的思绪,想张嘴问一问王医生,脑仁更痛了。 于是他把快要问出口的话,就改成了。 “王医生,你看现在这局势挺乱的,要不你干脆就把她的药停了,借口也是现成的,医院动荡,没有药划拔过来。 “在这种时节,咱们得先顾着自个儿了,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给陷进去啰。” 王医生配合他调理贾张氏,本就半是受挟,半是看在攻守同盟的份上的。 见他这时候劝说,要先顾着自个儿。 虽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但心中不免高看了他一眼,朝他笑笑说道。 “行吧,您说的在理儿,听您的!” 何雨柱的目的简单的很,就是在讨好王医生。 王医生能帮寡妇找到六医院的关系,给秦京茹开出假的检查单。 不说其他,起码在医疗系统里面,那关系肯定是梆梆硬的。 他现在有了媳妇儿,将来还会有小孩。 生老病死每个人都躲不掉的。 有王医生这么个关系,指不定哪天就会求到人家,干嘛不讨好一下呢。 朋友多多,敌人少少,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笑呵呵的与王医生告别之后,他又专门到食堂门口,等媳妇儿吃了晚饭一起下班。 今天没看见花姐她们几个女工,也没看见上次跟他动手的那几个男工。 想必是去其他食堂吃饭了,他们还算有自知之明,不会来这儿接受抖勺的待遇了。 第219章 奸计得逞 何雨柱见媳妇儿那样子,比上次见到卖莲子的还要踩不动自行车。 他就拉着媳妇停下来,和那大娘对了一个眼神。 就推着自行车左顾右盼地,跟着大娘进了一条小巷子。 何雨柱问能不能先尝一个试试? 大娘只是朝巷口外张望,挥手示意他赶快。 他选了一颗在衣襟上擦了擦,就放进嘴里咬。 然后就皱眉闭眼,张着嘴在那里流涎水,这个李子简直酸倒牙。 刘玉华看他一副酸倒牙的样子,举着半颗李子想扔,又不好当着大娘的面扔。 就从他手上把那半颗李子取了过去,她也想尝一尝。 何雨柱见媳妇咬了一口,嚼了嚼,还吧了吧嘴。 然后朝他翻了个白眼,转头开始问价。 大娘手上没秤,就要五颗李子一分钱。 何雨柱随意掂了颗李子,大概五六钱的样子。 但篮子里有大有小。 估摸着一斤得有二三十颗,那顶多也就五六分钱一斤。 见着他媳妇儿准备讲一下价的样子,何雨柱赶紧把她给拦了下来。 掏了一毛钱递给大娘,让媳妇儿赶紧和大娘一起数李子,然后两个人兜里就给塞得满满的。 钱货两讫,大娘一溜烟就不见了。 胖媳妇儿一边小声嘀咕他不勤俭持家,一边挑了颗红了大半边的李子往他嘴里塞。 何雨柱吃到了一颗清甜的李子,又见媳妇儿往她自己嘴里塞了一颗青李子,心都甜了起来。 两人干脆就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回走。 路上你一颗我一颗,就算吃到了酸李子,何雨柱也得嚼得咔吱咔吱响,说一声甜。 回到院儿里,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 何雨柱心中一喜,莫非是贾家出事了? 赶紧推着自行车进院,只见前院围了一堆人在那里笑呵呵的看热闹。 这分明不像是有人出事的样子啊,那高兴劲一下就没了。 在垂花门的台阶上张望了一下。 原来是算盘精一家,在要刘海中和许大茂给他们主持分家呢。 算盘精被剥去了小学教员,和三大爷的光环之后,还被罚去扫大街。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来当门神了,对于院里的事务也没有插嘴的余地了。 看见前面的许大茂,朝他露出一个得意洋洋、奸计得逞的笑脸之后 何雨柱觉得,算盘精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了,所以他家分不分家,也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反正许大茂肯定会来得瑟,比在这儿围观知道的还全面。 就没必要留在这儿幸灾乐祸,惹人记恨了。 朝许大茂回了一个眼神之后,就领着媳妇儿进了中院。 然后就看见棒梗穿条裤衩子,在水管那洗澡,小当端着个水瓢给他冲头发。 何雨柱看着棒梗脱下来的衣服上,那厚厚的一层泥灰,和杂草叶片,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领着媳妇儿装没看见,自顾自的回屋。 直到天黑了好一阵,许大茂才跑过来嘚瑟,开口就问。 “傻柱,见识到你茂爷的手段了没有?” 何雨柱知道,除了许大茂,没人会在背后撺掇了。 也不扫他面子,问道。 “上次你不是说他阎家的种不行吗?这次把于莉给说动了。” 许大茂得意洋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尖,叫嚣道。 “你茂爷是谁? “三两下散手,就把他阎家给拆喽。 “过两天还得把易家也拆喽,你就擎好吧!” 见他这么一句话带过,何雨柱有点狐疑的问道。 “茂爷,您是怎么个拆法,说出来,让咱也开开眼界啊。 “我媳妇儿刚才也好奇的要死。” 许大茂看着旁边一脸好奇的刘玉华,脸色流露出一点点尴尬。 跟傻柱可以随便吹牛逼,但是他还不怎么敢在刘玉华面前胡乱吹嘘。 特别是知道那天,刘玉华抬手放翻三个女工,起脚又踹翻三个男工的战绩之后,心里很是有点虚。 他慢慢的斟酌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那不是之前你跟我说,阎老三的种都是一窝怂包蛋,唯有他家那个媳妇儿是个有手腕的。 “我这不是让秦京茹时常跟她念叨,不跟公婆一起过日子有多快活嘛。 “今儿个,于莉她妹妹过来想借宿,结果阎老抠要收住宿费,就这么三扯两扯给闹了起来嘛。” 许大茂一提于莉的妹妹,何雨柱就想起来了,就是到了于海棠上门借宿的时候了。 想起傻柱记忆里,于海棠借宿引发的那些闹剧。 何雨柱就很鄙视,傻柱看女人,从来只看脸。 但是又从来没看清过自己这张脸。 他现在以局外人的角度去看于海棠,就知道这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见到老杨垮台了之后,谈了几年的男朋友,说踹就踹了。 但她踹了杨为民,居然要跑到姐姐家来借宿,这就很有问题了。 老杨都垮台了,杨为民还有什么本事能逼到她有家不能归? 怕到处是红袖箍,还能怕他纠缠? 何雨柱就怀疑,是不是杨为民跟她回去见过父母了,而她父母肯定是反对他们分手的。 所以,她大概率是为了躲父母,才跑来借宿的。 来到这个院里之后,发现姐姐家住不了,才去找了傻柱。 然后为了能继续住在何雨水那间耳房里,就很暧昧的吊着傻柱。 转头又发现这院里还住着个,有钱的王老五,许大茂。 加上许大茂也看上了于海棠的这张脸,更有破坏傻柱好事的龌龊心思,主动上前勾搭。 两人十天半个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而且是在算盘精家里摆的订婚宴,两家父母居然一个都没露面。 她是不是为了摆脱刘海中的纠缠,想把许大茂推出来做挡箭牌。 但又看上了许大茂的钱,就顺水推舟了。 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跟杨为民也摆过了订婚宴,不然这么大的事,家中长辈神隐就很奇怪。 不过这次院里两个王老五都结婚了,没有她搅风搅雨的空间了。 对了,阎家请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给主持分家。现在二大爷回来了,一大爷还留在那干嘛? 一问许大茂,果然是在阎家谈好了分家的条件。 由他和刘海中做见证,签了个分家的文书,他就回来了。 刘海中不知道想干嘛,还在阎家没走呢。 第220章 无语凝噎 何雨柱心里清楚的很啊,肯定是因为他在阎家见到了于海棠,想弄回去做儿媳妇呀。 现在许大茂跟秦京茹结婚了,自然知道收敛,不可能在这年月去搞什么婚外情。 无论是挡箭牌,还是处对象都没戏了 而他何雨柱同样也结婚了,更没有傻柱记忆中的那番牵扯。 跟于海棠的关系,无论之前还是之后,都只是同一个厂工作的工友而已。 更不可能为她,去跟风头正盛的刘海中作对。 反正于海棠之后也是要离婚的,说明她在婚姻这方面看得很开。 那他就更没必要,跳出去玩什么声张正义了。 他何雨柱也会尊重他人命运的。 刘光天本来就对他爹心里有恨。 若是刘海中再用压迫的手段,给刘光天弄这么一个强势且有手腕的媳妇。 以于海棠的精明,会看不出他家父子关系? 哼哼哼,等刘海中一朝失势,手中无权了。 到时候她能让刘海中有好日子过才有鬼了! 反正东厢耳房已经借给刘媛媛了,于海棠只要问她姐一声,就知道傻柱家没多余的房子借给她。 自然不会再上门了,也就不会有之后的牵扯了。 于是他转而问起许大茂,刚才说拆了易家是什么个意思? 许大茂见傻柱不再纠缠,是不是他拆了阎家,转而问起易家,脸上的神情又开始得意洋洋了。 只是不好当着刘玉华的面说那些龌龊事,就朝何雨柱挑了挑眉,轻描淡写说道。 “那天食堂门口打架,那么多人从头看到尾,肯定有聪明人看出不对劲儿了,自然有人去提点那俩倒霉蛋。” 何雨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见到刘玉华一脸的好奇,就朝她眨了眨眼。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能当面摊开来说。 等许大茂走了之后,何雨柱才关起门来,小声的跟媳妇儿把这事里的可疑之处一一点出来。 并且跟她分析了,为什么会怀疑是易中海那个老贼在背后挑唆的缘由。 以及老杨跟他说的,易中海为什么,背后有人维护的原因。 还有刚才许大茂说了什么聪明人、提点都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儿可以不让媳妇儿参与,但不能不让媳妇儿知道。 他何雨柱看过很多那种,因为不把话说明白,而造成各种误会,甚至酿成惨剧的电视剧。 他当然明白,对于外人,能尽量造成他们的信息差,让他们形成误判,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那会是对自己有利,就肯定不会主动去说, 甚至他对何雨水,对何大清都耍过这种花样。 从而在断亲时,占领了道德高点,为自己争取了利益。 但是刘玉华已经证明了,她会是那个,要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 那么就不能,让她因为不知情而造成什么误判。 好在刘玉华正是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帮亲而不帮理的人。 对于他和许大茂合谋,想要整易中海的事儿,绝无半点反对的意思。 甚至对她爹,在明知自家女婿和工友有仇的情况下,居然还想保持中立,两不相帮的行为颇有微词。 “易中海从你十来岁就算计你,算计不成还想把咱们一起毁了! “我爹居然还认为他是一个好人,还想在你这儿劝和? “不行,我明个得回去跟我妈说道说道,我爹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何雨柱赶紧拦着她。 “这可不行,你回去告状,不是让你爹妈吵架嘛,还连累你们父女感情,这不好。 “反正咱们看破了易中海那龌龊的面目,就能防着他,许大茂也是从小受了老贼的欺压,他比我还急着要弄死那老贼。 “等着许大茂揭开易中海的画皮,你爹自然也会看清他是什么人。 “咱们站在干岸上,看那老贼多行不义必自毙,不好吗?” 好说歹说,算是劝住了媳妇儿回去找老娘告状。 胖媳妇儿也知道,自家老爷们儿不想为了这事儿,让她跟老爹有什么不睦。 于是何雨柱刚下了决定,以后尽量不要迟到早退,可第二天,他还是迟到了。 扶着腰刚进后厨,马华就跟他汇报。 “刚才主任说中午有招待餐,见您还没来,差点急的派我去您家里找了。 “我这儿先把料都给您备好了。” 何雨柱朝后厨里望了望,见刘岚对他点了点头,就知道是李怀德的那个招待餐。 这边钱师傅见他进了后厨,也赶紧凑了过来。 “何师傅,你可算来了。您看这铁皮柜弄出来的玩意儿,要不要上给领导尝尝味?” 知道马华把料都备的差不多了,何雨柱就跟着钱师傅去了铁皮柜旁边。 打开一看,最上层放着一盘花生,捏出来尝了尝,觉着火候也差不多了,就让钱师傅取出来摊凉一下,到时候正好酥脆。 第二层是几样蔬菜,他伸手进去捏了捏。 糖拌西红柿,无论几成熟都可以上桌。 那些茄子、豇豆、菜饼什么的还欠点火候。 下面不知道谁还放了一小碟鸡蛋羹,他又伸手碰了碰那双耳碟,见鸡蛋羹中间还能荡出水波样,就知道没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于是就先定了一个花生,一个糖拌西红柿,其他的到时再看。 正好这两道菜都是钱师傅做的,何雨柱让他的菜上桌。 在这个年头来看,是在抬举他的手艺,愿意让他在领导面前露脸。 当然,这个前提是领导吃了觉着好,想认识一下厨子。 就算这样,肯让你去显本事,就是在抬举、拉拔你了。 因为厨师行当也有各种各样的鄙视链,那些互相鄙视的先不提。 但公认的至少有两条,一条是高级厨师鄙视低级的厨师,一条是红案厨师,鄙视白案厨师。 再一个就是,别看工厂食堂,不太讲究厨艺,但也不是没有勾心斗角,互相拉踩的事。 这回何师傅说要团结同志,他现在就真的是在团结同志。 说这钱师傅能把这玩意火候掌握好了,就往领导桌上推荐,现在真就往领导桌上推荐。 钱师傅双手握着何雨柱的手,居然表现出了一点无语凝噎的表情出来。 何雨柱赶紧用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肩膀。 “钱师傅,咱们后厨都是兄弟姐妹,你这样子,我见着可不太习惯。” 第221章 馒头铡刀 也没有出现,钱师傅的两道新菜品大受欢迎,吃客想见一见厨子的情况。 何雨柱知道,这才是一个正常的状况,不可能一两道新菜,拿出来就惊艳四座。 没那回事,都是得慢慢改良之后才能出名的。 他还好,虽然有些许失望,但不至于沮丧。 钱师傅的情绪就管理得不太好,那一脸的丧气,连耍铡刀的二愣子学徒都能看得出来。 搞得整个后厨的人都绕着他走,何雨柱不得不上前安慰一下他。 “钱师傅啊,所谓众口难调,也就是说你无论做出多好吃的东西,都不能让所有的人喜欢。 “或许你的菜没有遇上真正欣赏他的人呢,连豆汁儿那种泔水都有人喜欢,肯定有人喜欢你这花生的,咱慢慢来,别丧气!” 说是这么说,也只不过让钱师傅稍稍收敛了他那一脸沮丧的表情,打起精神继续干活。 拿着一把刀在那切馒头剂子,但他心不在焉的,切的一个大一个小的。 这年头物资供应充沛,大家到食堂吃饭都要给钱给粮票的。 馒头是统一价格,如果说同样的钱票两个人买到的馒头大小不均,就很容易引发就餐职工对食堂的不满。 何雨柱之前还想过等和面机搞出来之后,就搞馒头机出来,以此来解决馒头大小不均的问题。 只不过就是白案师傅下刀有准头,大小不均的问题不明显,所以他把馒头机排到后面了。 但现在钱师傅因为心态的问题,导致馒头还没上蒸笼,一眼就能看出大小不一了。 那这玩意儿蒸出来之后,肯定会引发职工的不满,何雨柱作为后厨的班长,不能视而不见。 只好让钱师傅去休息一下,看另外找个刀工不错的人过来切。 或者把他的工作分摊一下,让其他白案每人多干一点。 不行的话就只能自己上手,替钱师傅把这活儿给干了。 钱师傅见何雨柱让他去休息,再一看自己切出来的那些馒头剂子,只能苦笑着放下刀,嘴上赔着不是。 “何师傅,真是对不住大伙了,这心里担不住事儿,手上我差了准头。” 何雨柱也没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把他往外推了推。 然后见着大伙手头都有事在忙嘞,就他一个没什么事儿。 若是把工作分摊出去,自己不沾手也不太像话,友爱同志的事儿不能白干呀。 切点馒头剂子也累不着,就当活动活动手脚。 可术业有专攻,他一个红案厨师,白案的活儿虽然能干,但比起专攻白案的,还是差得远。 比心不在焉的钱师傅稍微强一点,可也没强到哪去。 就在他看着自己切出来的那些馒头剂子,在那皱眉的时候,新收的那个二愣子徒弟,在边上问他。 “师父,咱干嘛不用铡刀切馒头嘞?” 何雨柱扭头看了看这小子,就想起那天他拎着那把锈迹斑斑的铡刀。 也不知这小子从哪翻出来的,但那种是铡草的大铡刀啊,能拿来切馒头? 但转瞬就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他应该是想说弄一把小铡刀,就像照相馆用的那种裁照片的小铡刀。 刀身是固定的,这样切起来,刀口是不会偏的。 但这效果其实还是一样,拿刀切剂子,刀是移动的,拿铡刀切剂子,就得移动面剂条,都是要看准头,还不如移刀方便。 他脑子里突然又是灵光一闪,那种铡刀很轻,刀头上是有铰链孔的,那么以固定的间距,穿几把刀片,这样的铡刀切下来,中间的东西不就宽度一样了吗? 于是他就偏头看着这个新徒弟,想看他会怎么说。 而这小子看他这副考教的样子,就一通连说带比划。 “师父,我的意思是找用两三根木条,上面切出口子,卡在三把菜刀的刀背上。 “然后像铡刀一样装在砧板上,往下一压就能切出两个一样大的馒头剂子了。” 何雨柱一听,这不是英雄所见略同么? 就高兴的朝这小子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不错,脑子很有想法,继续保持,多学多想,以后才能当大厨。” 他看了看案板上的菜刀和馒头剂子,就觉得用菜刀切这么软的东西,这个性能溢出了呀。 轧钢厂里什么规格的薄钢板没有啊? 再把这菜刀的尺寸缩一下,只要比馒头剂子稍微大一点就行了。 然后做出四五把刀片,可能也才一把菜刀的重量。 这个玩意儿简单的很。 老丈人车间里面裁板机、砂轮机、打孔机什么没有? 那找块废钢板,切几块刀片也就咔嚓咔嚓两下的事。 这刀片背上打几个孔,穿几根螺栓。 那玩意儿往下一压,想要切几个馒头剂子,就只看刀片的数量。 估计让老丈人动手的话,也就几根烟的功夫。 他正准备出去,想了想又掉头回来。 找了其他几个白案师傅,把小徒弟的这种铡刀的想法一说。 这个理论大家都听得懂,按说确实能切出大小一样的馒头剂子来。 于是七嘴八舌的表示,钱师傅那点活儿,大伙给分摊了。 你何师傅又有想法,又有行动力,那你先弄这么一把铡刀回来,咱大伙试试看效果。 跑去车间找到老丈人,把这想法跟他一说, 刘成一听,这又是一个跟擦丝板差不多的玩意儿。 东西简单,原料全是废品、边角料,就是费点人工。而已。 刘成听说他是拿来切馒头剂子,就给他改了一下设计。 说铡刀是从一边斜着切下来的,万一刀口不利或者粘上了面,就容易把剂子条给推歪了。 不如用铁皮做一个长条的框子,把刀片按一定的距离装在里面,从上往下直接压。 完了,招手把乌眼青还没消的那家伙给叫了过来,跟他这么一说,那小子就跟刘成讨论了一会,点头进车间了。 刘成这次就不让他进车间了,让他去办公室坐着等,或者个把两个小时之后过来取。 何雨柱一看,得个把两个小时,那拿回去,今个的馒头都上蒸笼了。 干脆又支使老丈人,吃饭的时候送到食堂来就行了。 第222章 作壁上观 何雨柱往里面一看,手柄上连着七块刀片,每块刀片的间距约一寸半左右,横着安装在框架里。 这玩意儿一看就懂,把它卡在剂条子上,抓着手柄往下一压,就是六个一样大小的馒头剂子。 把它拿给几个白案师傅一看,都不用试用,摁在案板上空压了几下,就明白这玩意儿肯定能用。 就是重量和体积比菜刀大,可能速度赶不上手切的速度。 但要论馒头剂子大小一致性的话,老师傅也有心不在焉的时候呀。 最主要的是,就算没练过一天刀工的人,都能把馒头剂子切的大小一致。 何雨柱见他们统一口径都说能用,那就让他们拿走。 清洗干净之后,明个就拿来试用,看合不合手,提点改进意见,再做他几个。 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什么馒头大小不一,而引发就餐职工对食堂的不满了。 杨师傅也是一脸佩服的,过来恭维他。 “何师傅真是了不得呀! “您说要把咱食堂打造成模范食堂。我还将信将疑。 “但看着您弄了擦丝板,弄了铁皮柜,又弄了这么个家伙,全部都是在想给大伙干活时提供方便。 “咱们食堂迟早得是个模范,我老杨是服了。” 可旁边李大姐又旧事重提,说。 “何师傅最开始是想给我们弄个和面的机器,让我们和面轻省点,结果到现在,还没弄出来呢。 “何师傅,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 刘岚倒是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弄出来,在旁边拉了拉李大姐,帮忙解释道。 “那玩意儿又没电动机,而且做起来复杂,总得先从简单的入手啊。 “您放心,何师傅这几个月,把咱们的辛苦都看在眼里了,这不在一样一样弄嘛。” 何雨柱倒是想一步到位,厨房里的活儿,都一按电门,就全由机器搞定。 但是他本身学历不高,对机械,特别是电子元件的了解有限。 甚至很多东西连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不就得从这些小东西一样一样来。 下班之后,在院里没见到什么新鲜事儿。 阎家,也就阎解成两口子给分出去了,其他三个小的,还得跟着算盘精过活。 贾家,棒梗又在水管那灰头土脸的冲洗,看样子监督劳动没敢偷懒。 何雨柱看见东边的墙头架着梯子,就爬上去往东跨院看了一眼。 这个东跨院也是分了前后几进。 后边好像是作为女眷的闺房之类,建了有厢房,现在还有人住着。 他们好像把门开在北边还是东边,跟主院进出都不是一条胡同,两边没什么来往。 东跨院的前边这两进是作为花园,中间没有隔断,只修了一些亭台水榭之类的建筑。 很早之前就已经梁倒柱倾,住不了人。 可能为了防止有人进去被砸伤,就把它给封起来了,就连四合院大门口的东边,都砌上了一道围墙。 这地方他还是小时候翻墙进去玩过,之后为了讨生活,就再也没有心情进去过了。 现在再趴在墙头一看,里面的景象更加颓废了。 就剩一个凉亭和半边水榭没倒了,但看着也是摇摇欲坠。 鱼池也早就干了,里面尽是一些破砖烂瓦,杂草丛生。 里面的花草树木无人打理,也在那肆意的生长。 前几年困难的时候,街道曾经鼓励过利用闲置土地开荒种菜。 但是主院和跨院的通道,很早之前就被人砌了墙,街道又不允许砸墙开门。 四合院里的住户大多都是职工,每天上班完成工作量就已经很累了。 那时连小孩都被要求减少活动,以降低消耗。 没人有那个精力天天架梯子翻墙。 贾张氏倒是没工作,但想要她主动去开荒,那是想多了。 这次他们祖孙被监督加强劳动,却是架着梯子爬过去的。 何雨柱看到他们祖孙两天的工作,也就是清理杂草灌木,把破砖烂瓦捡出来, 两天总共才清了十来平方的空地,离那半塌的水榭还有相当的距离。 这个加强劳动是刘海中下的决定,监督劳动是刘光福、阎解矿几个半大小子。 连许大茂都当众表示,这事儿他不知道,跟他何雨柱就更没关系了。 之前说什么一根梁砸下来,那都是信口扯淡。 这时在看那些半塌的建筑,何雨柱心想,等他们祖孙俩清理了外面的空地。 进到建筑里面去,说不定还真会倒霉。 到时,这事儿跟他何雨柱一点边都不沾,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在旁边幸灾乐祸了。 这时,许大茂下班回来了,往他家门口扫了一眼,刚好看见他趴在东边的墙头上了,就停好自行车,在梯子下叫道。 “哎呦,傻柱,你他妈爬那么高,看什么西洋景呢?下来下来,让我也瞧瞧。” 何雨柱下了梯子,隔着墙,朝那半塌的水榭方向指了指,让许大茂爬上去看。 许大茂看过之后爬下梯子和他挤眉弄眼的。 反正这事儿跟他俩都没关系,到时候他们监督的和劳动的,只要有人进去了,倒了霉了,他俩都可以坐在干岸上看。 两人都看了东跨院的状况之后。 心里也明白,那半塌的房,会不会继续塌,会不会埋人进去,那都得看天意。 许大茂冲他一挑眉毛,说道。 “白天日头那么毒,刘光福他们那些小子,去监督劳动,也不是个好活儿啊。 “等过两天,传些小话,让这帮小子心浮气躁,到时哼哼哼……” 说到心浮气躁,何雨柱就想到。 他为了巴结王医生,劝她为了自保,趁着现在的这种环境,干脆的把贾张氏的止痛片给停了。 那她这个药物的戒断反应里,心浮气躁,只怕都是轻的。 什么抑郁、焦虑、烦躁、愤怒,甚至发生什么无差别攻击性的行为,那都不一定。 特别是在这么热的天气里,顶着大太阳,在一堆残垣断壁里,被监督劳动。 这些都会放大她心里的那种负面情绪,甚至激发出某些不良反应。 那么,无论是发生意外,还是与监管的那些小子发生冲突。 都是他乐见其成的! 他很愿意作壁上观! 第223章 食物过敏 然后其他那几个食堂的白案师傅,也像闻到腥味儿的猫一样,一个个趁着开工前,都窜了过来。 何雨柱耳朵上、手指缝里夹满了烟,还不得不往兜里装。 就早上这么一会功夫,几天都不用买烟了。 吴师傅和张师傅,这两个红案师傅,也无聊的跑过来凑热闹。 见面就拍着何雨柱的肩膀,大声的夸赞。 “还得是咱们何师傅啊,刚弄出了切菜的好玩意儿,这又弄出个切馒头剂子的好玩意儿出来。 “就昨晚下班那么一会儿啊,咱们几个食堂都给传遍了,赶紧的,让我们长长眼。” 当大家见着这玩意儿,虽然切起馒头剂子来,个个大小一样,但速度确实不快。 有人就忍不住嘀咕。 “这玩意速度这么慢,只怕馒头上笼的时候,剂子还没切出来呢。” 也有看过之后不以为然的,说什么。 “咱们一二十年的刀工,切个馒头剂子还能切不均匀,趁早回去找师娘喝奶去。” 这又是之前傻柱的锅了。 这老小子,之前对厂里的那些红案师傅,都没有尊重过谁,对这些白案师傅就更不用说了。 先前弄出擦丝板来,那些红案师傅给他点面子,顾全大局,没人当面说他什么。 但他这次可以说是踩过界了。 性格好一点的白案师傅,还能客客气气的给烟,打招呼。 性格差一点的,那就别怪人家挑刺了。 但是现在的何雨柱,比之前的傻柱明事理多了。 就算有人挑刺,他也就呵呵笑着解释,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嘛,弄了这么个玩意儿备用,万一哪天有师傅状态不好,也可以暂时顶一顶嘛。” 见他没有发脾气跳出来跟人对杠。 也有年纪大脾气好的师傅,出来帮他说话。 “切的慢不怕,只要个个切的规整,让那些学徒帮厨上,他们也能干,能减少多少工作量啊?” 还有脾气爆一点的,直接开骂。 “切个馒头,在这炫耀刀工?当这一圈红案大师傅都是吃干饭的?人家都没炫耀,没脸没皮的跳出来,丢不丢人呢?” 何雨柱乖觉的出来打圆扬,说道。 “各位师傅,弄这些东西出来,只是为了帮助咱们干活儿的。 “咱们每一个食堂,最少都要供应上千的工人师傅吃饭。 “就算每人每顿吃两个馒头,就光咱这一个食堂,要切四五千的馒头剂子,切到后面难免有个忙中出错。 “馒头切大了,切小了,工人师傅花同样的钱,一个拿了大馒头,一个拿了小馒头,不就得对咱们有意见? ”弄这么个玩意儿出来,把切馒头的活交给徒弟和帮厨,咱们的白案师傅不就能有更多的心思,去研究一下馒头怎么做更好吃吗? “那工人师傅不得夸咱们的食堂,对不对?” 之前就说过了,这年头的工人是主人翁意识最强的,即便是基层的工人,也会主动思考怎么把活干得更好。 这样的例子是层出不穷的,很多劳动模范都是出自基层的。 所以何雨柱的这番话,大家听了都很信服。 之前在做擦丝板的时候,他就说过了,这不是什么独门技术,大家只要看得上眼,尽管拿去用。 这次他仍然这么说,大伙若是觉得这玩意能对我们的工作生产有帮助,只管去车间找工人师傅弄点边角料自己做一个。 虽然这玩意儿,对于白案师傅们的帮助,可能没有那么大。 但是他的表态,还是让其他食堂的那些师傅们,觉得他这人不错。 他的名声口碑又有了进一步的扭转向好。 送走其他食堂的师傅们没多久,食堂主任那小老头又过来传达任务。 “傻柱,照着昨个那一桌菜,一样都别变,今中午再上一桌。” 这可把何雨柱弄得一头雾水。 这招待餐要么就是上面点菜,要么就是让他自由发挥。 从来都没说过,给我照昨个一模一样的上一桌,一样都不许变。 他赶紧把食堂主任给拦下来。 “老头,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照着昨个上一桌,一样都别变?” 老头也很无奈呀。 “电话里就这么说的,就是跟昨个一模一样,你最好是按着昨个上菜的顺序上一桌。 “哦,对了,来的好像就是昨个那一桌客人,赶紧备菜赶紧备菜。” 老头说完就闪人了,何雨柱虽然疑惑,但也没当回事。 叫马华按昨天的菜单备菜,让钱师傅赶紧趁着生火,把花生焙出来。 那个糖拌西红柿,也按昨个那个火候备一份。 然后等到那桌客人吃完了中饭,李怀德的秘书,却领着几个人到食堂来,要查一查花生和鸡蛋的来路。 又等到刘岚出去打听了一圈,何雨柱才知道事情的缘由。 原来客人里面有一位领导,昨天在吃到一半的时候,身上起了一些红斑、风团,浑身发痒。 就匆匆结束酒席,被送去医院了。 一桌人就他一个有这个症状,自然就排除食物中毒的选项了。 医生也很快诊断是过敏,给他打了一扑尔敏针就缓解了。 医生先帮他排除了其他的过敏原,圈定了他就是在中午吃的这桌酒席上过敏的。 问清楚了这桌菜有什么之后,又给他圈定了三个怀疑对象,鱼、蛋和花生。 劝领导以后少吃,或不吃这三样东西。 为了一样过敏,就要不吃三样。 偏偏这三样,又全是酒桌上的常客,领导就不乐意了。 但因为这是个人体质问题,没办法让人代替领导去排除,确认到底哪个才是过敏源。 医生看他的过敏症状很轻微,也很大胆的建议说,把这三样食物,分次少量的摄入,就能确认过敏源了。 于是领导把这三样都吃了一遍,却一点毛病也没有。 医生就怀疑,是不是食物产地和品种的问题,如果一定要搞清楚,就只能在哪过敏就去哪试。 领导也觉得,轧钢厂的招待餐味道不错。 又怀疑导致过敏的,不一定是鱼、蛋、花生。 干脆就给李怀德打了个电话,今个中午一模一样再来一桌。 领导今天吃了鱼和其他菜,都没有问题。 那么过敏源就锁定在了花生和鸡蛋两样上面。 因为领导昨天在其他地方也吃了花生和鸡蛋。 那就确定了医生的怀疑,肯定是轧钢厂购买鸡蛋花生的产地和品种的原因。 所以就有了追查来路的事儿。 何雨柱也知道食物中毒和食物过敏。 食物中毒,那是吃了就中招,厨子要背锅的。 而食物过敏,那就要看个人体质了,跟厨子无关,所以也就没再关心这事了。 第224章 劳动模范 然后整个下午,何雨柱就在忙活,和几个白案师傅试那个切馒头剂子的工具。 想看看能不能做出什么改进。 这玩意的主要功能,就是把馒头剂子切的一样大小。 原理很简单了,把几块刀片按照固定的间距排列,切出来的馒头剂子宽度肯定是一样的。 只要剂子条的宽高一致,那馒头的大小也就一致了。 至于是竖切、横切、斜切,那都不重要。 满足了主要功能之后,重点就放在怎么让这件玩意儿减重,让人用的更顺手。 几位师傅讨论的结果,首先就是取掉那个框架。 那个框子无非就是起个定位,以及稳定刀片的作用,直接用手定位就行了。 然后就是面团那么软的东西,马口铁、镀锌铁皮,这些都能切得动。 反正不要切硬东西,刀片可以尽量做到轻薄一点。 最后得出几条改进意见。 重量最好别超过菜刀,以方便长时间手持操作。 刀片尽量轻薄,尺寸长宽比馒头剂子稍微大一点就行。 然后固定尺寸,并列安装刀片,无论是打孔装螺栓,还是直接焊接,都没问题。 最后,在上面装一个提把式的把手就行了。 何雨柱归纳了意见之后,又去找老丈人的麻烦。 但这次老丈人就开始嘲讽他了。 “你都设计的神马玩意儿? “让你看看别的大厨设计的东西。” 说着就从车间拖了一个大家伙出来。 这真是个大家伙,在一个近一米长的铁架上固定了十几把长刀片,间距一寸半左右。 每把刀片得有两尺多长,十几把刀片共用一个把手,看样子和铡刀的使用方法也差不多。 老丈人得意洋洋地,指着固定铡刀的那个铁架子说。 “看到没有,装两个固定台钳的夹子,就能把这玩意固定在大案桌上,人就站在对面操作。 “再做几块尺寸合适的案板,把剂子条在案板上排好,从大案桌的一头推到铡刀下面。 “只要一刀,整块案板上全是一样大小的馒头剂子,最少得有百把个,咱全厂每人一个,也只要切个百来下就成了。 “然后第二块排好剂子条的案板往前一推,切好的馒头剂子就被顶到案桌的另一头去了,那边的人把切好的馒头剂子收走就行了。 “看看你小气巴拉的弄了个神马玩意儿呀!” 何雨柱仔细一想,还真是哦。 而且这铡刀设计的也很好,铁架子固定的刀轴也是高出案板的。 把铡刀压下来,整个就是平切在案板上,不会贴不齐导致某些地方切不断。 这样一来的话,每个食堂配这么一架铡刀。 来那么三四个人配合,每天切三五千个馒头剂子,还真就是三五十下的事。 卧槽,格局小了! 其他食堂那帮子白案师傅,真有胆大的。 那行了,何雨柱就问老丈人。 “那个加台钳的夹子在哪?” 他老丈人笑了笑。 “咱们轧钢厂能缺这玩意吗?” 随手就从放工具的铁皮柜里,给他拎了两个出来。 何雨柱二话不说,一手抓着两个大铁夹子,一手就把那个铡刀给拎了起来。 然后撒腿就跑,嘴里还喊着。 “谢谢老丈人了,下次让玉华给你带瓶好酒回去。” 拿回后厨之后,几个白案师傅一看。 “嚯!这么大家伙,那就真厉害了!” 安排学徒工拿去清洗,得仔细的清理掉上面的机油、铁屑之类的玩意儿。 何雨柱才想到了,还得有配套的大案板。 又涎着老脸去找老丈人,但老丈人跳着脚把他给骂跑了。 “你这兔崽子,几块木板,你还想老子给你切块钢板是吧?滚滚滚!” 何雨柱心想,钢板也不是不行啊,还耐用呢。 一板传三代,人走板还在。 于是他又甩手了, 反正钱师傅是白案的头子,上次装铁皮柜,他也干得很好,想必做几块案板也难不倒他。 其实他还想问老丈人,那个人力和面机的事来着,但是又不要他揉面,那就不急。 弄了个一眼就能看出效率的大家伙回来之后。 后厨里的人个个都相信,何师傅是一心为大伙着想,给大家减轻工作量,提高大家的工作效率。 因为这年头有这么个好处,不会因为你弄了一个什么小创新,小发明,提高了效率,节约了人力,就把你的岗位给砍了,让你失业。 铁饭碗在这年头就是硬道理,含金量九九九九。 所有的这些小创新、小发明,都能减轻大家的工作量,自然受欢迎,马屁自然也滚滚而来。 “咱们食堂有了何师傅,那可是逮住了一个大宝贝呀。” “谁说不是呢,咱们何师傅这脑瓜可真好使,其他食堂那帮子人,得嫉妒到眼珠子都红喽。” “要我说呀,今年咱们厂的劳动模范不给何师傅,大家可不能答应!” “对呀,今年给何师傅评个厂劳动模范。明年就得给他评部里的劳动模范!” “咱们食堂,也得评个模范食堂!” 何雨柱听到大伙对他这么一通夸,心里也清楚,大伙的真心实意是有,但更多的是,花花轿子人人抬。 这个切馒头剂子的铡刀,真要说有多了不起,那肯定谈不上。 只是背靠着轧钢厂,有这个机加工能力,有这些不要钱的边角料,能把这玩意儿给整出来。 主要就解决了一个,馒头大小的一致性的问题。 也就是他们这种,每天要做数千上万个馒头的,大型工厂食堂才有这种需求。 说那馒头店,看着整天做馒头卖馒头,其实一天卖几百上千个馒头,那就已经是很大规模了。 而且买馒头的顾客也不会扎堆一起在那吃,会互相比个大小,对于大小的一致性要求没那么严。 那些小型的食堂,白案师傅随手就给你切了,切百来个馒头手稳得很。 所以这玩意儿的应用面极其狭窄,论到通用性,那是拍马都赶不上那个擦丝板。 何雨柱装模作样的感谢了一下大伙的夸赞,也就不去关心这玩意儿了。 反正他傻柱的心意到了,以后厂里这帮子白案师傅,若是还敢在背后传傻柱什么小话,那有的是人去戳他们脊梁骨。 下班的时候,在出厂的路上,碰到其他食堂的白案师傅。 有个家伙在那酸溜溜的说,何师傅不地道,把他们定做的铡刀给抢了。 食堂里的几个老娘们儿,上去就给这家伙喷了一脸口水。 甚至跟他一起下班的同事,都在谴责他不懂感恩。 第225章 一只蝼蚁 出了厂门之后,又遇上了许大茂,一起踩单车回家,何雨柱就问他。 “你不是说,那俩倒霉蛋儿会去找易中海麻烦吗? “这都几天了,怎么没见动静啊?” 可把许大茂给气的,边踩单车边骂。 “人家脚被踩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一百天! “你他妈比周扒皮还狠呐,三两天就想让人家跳起来,帮你去找易中海麻烦?” 哦,是脚断了,不是破皮了。 何雨柱稍微有点尴尬。但转头又问道。 “另外一个不是脚踝脱臼吗?不说当天接好了就回家了吗?” 许大茂被他的无耻给惊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闷头踩单车,好一阵才骂道。 “你这催起账来比黄世仁还狠啊,好像谁欠你的一样,人家不得在家里休息几天啊?” 那俩倒霉蛋儿,伤的确实不轻。 何雨柱知道,这急不来。 就转而问起许大茂,在通向许副主任的路上爬了几个台阶。 这一问又把许大茂给问蔫了,又开始闷头踩起单车了。 何雨柱捋了捋记忆里的时间线,这时候快到许大茂举报娄家的时候了,所以还得等娄家跑路之后,他才开始发迹。 但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 许大茂举报了娄晓娥之后,她才在老聋子的撺掇之下,跟傻柱勾搭成奸。 两人又正儿八经的公开关系,谈了一阵恋爱,快要到谈婚论嫁了,娄家父母被人弄进去了。 是他领着娄晓娥求到大领导那,她父母才被放了出来。 然后才发生了两人唯一一次上床,随后就是娄家潜逃。 记忆里是娄家潜逃没多久,领导就离京了。 而这次领导早早的离京,好像也是在娄家潜逃没多久之后。 想到这里,何雨柱脑袋里一通炸响,单车都差点没把稳。 记忆里的傻柱,一辈子好像只求了大领导两件事。 一个是领着娄晓娥上门,另一个是给那白眼狼棒梗,求了一份部委开车的工作。 给白眼狼求工作,那都说得通。 因为那时候的大领导正是手握重权的时候。 而在此之前十余年里,他傻柱对大领导一直是恭恭敬敬,尽心尽力的伺候。 还帮他维系照顾着重要的手下,老杨。 那么用一份工作作为奖励也不算太过分。 可是娄家牵扯多大? 那还正是大领导风雨飘摇的时候。 他傻柱那时候才认识大领导多久? 就这么带着娄晓娥空手上门,空口白话的去求。 然后娄家才有了充裕的时间,收拢了大量的财富跑路。 傻柱听到消息赶去娄家的时候,娄家只剩一栋空荡荡的房子带不走。 能带走的东西,就连家具都给搬走了。 这是他一个臭厨子的面子能达成的效果吗? 怪不得之后那酒楼…… 多次校准过自己位置,认清自己斤两的何雨柱,背后冷汗涔涔,不敢去多想。 回到院里,又见着棒梗。在水管那冲洗。 但这次不是小当帮他端瓢,而是寡妇端着瓢在那帮他洗头。 何雨柱开始只是暗暗感叹了一句,这段时间寡妇洗衣服的场面倒是少见呀。 便也没理寡妇,领着自家媳妇回家了。 可进了屋之后,他就想到,寡妇这人做事的目的性很强。 天天在那洗衣服,无非就是表现她的贤惠,然后可能就是在钓傻柱。 继而就想到,寡妇在没和傻柱结婚之前就已经去过大领导家了,之后更是经常去,经常去伺候大领导。 寡妇那伺候人的手段,易中海直到死都没说过一句不好。 刘海中、闫埠贵以及他们的老婆,包括寡妇自己的婆婆,没人说过她伺候的不好。 想必在大领导那儿,寡妇必定是用了十二分心的心力伺候。 因为领导夫人都夸过,寡妇会伺候人! 可见寡妇这人做事目的性强,但做事也用心,只要她用心去做什么事,基本上不会办砸。 傻柱的姻缘,基本上她只要想破坏,就没有破坏不了的,除非她不知道。 还有王医生,如果不是被他傻柱要挟了,她现在和寡妇还是好闺蜜呢。 那么他刚才在路上所想的,恭恭敬敬,尽心尽力伺候大领导十几年的那个人,是他傻柱还是寡妇呢? 大领导的那张工作介绍信,是奖励他傻柱的,还是奖励寡妇的呢? 想他傻柱第一次去大领导家做菜,进门就把领导夫人噎了一个跟斗。 如果大领导不是个吃家,是个川人。 而他傻柱拿手的又正是川菜,手艺还有那么两把刷子。 只怕他想第二次跨进领导的家门都不可能。 所以他傻柱是个能细心伺候人的角色吗? 他现在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答案很明显! 何雨柱看着在屋里忙前忙后的胖媳妇,心想我这媳妇也不差呀。 老实、憨厚,最主要是心眼实诚,更兼有一膀子力气。 女人能干的活她能干,男人能干的活她也能干。 就算她没有寡妇那么多心眼,那么细腻。 但是可以让她去陪领导夫人啊,当时领导夫人可稀罕她了。 公司领导夫人带她出去逛街,拎包拎东西,那都是小事一桩,甚至连警卫员都能省了。 但是念头一转,何雨柱就给自己嘴上来了一下。 人家姑娘嫁给你,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不是要跟着你去伺候人的。 寡妇那种浑身都是窟窿眼的人,那是挖空心思想去捞好处的。 干嘛要用这实心的媳妇儿,去跟那种人比呢? 他何雨柱现在对大领导有所求吗? 没有啊! 就连傻柱,一辈子也只求了大领导两件事儿。 现在这两件事儿,跟他何雨柱一毛钱关系没有,他要求什么? 他没有当官向上爬的心思,没有做大生意发大财的心思,也没有作奸犯科的心思。 那尽心伺候大领导,对他何雨柱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可能就是,某个小孩随便找了个空地撒了一泡尿,然后边上伸根树枝过来,从尿水里捞出一只蝼蚁。 何雨柱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无论是在老杨面前,还在李怀德面前,他就是那只蝼蚁! 携带傻柱一生记忆回魂的意义在于,改变傻柱悲惨的一生。 好好的、安稳的、平静的过完这辈子。 有了回魂这么神奇的事儿,他一个半文盲的厨子,还敢不相信命运吗? 所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要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能有几斤几两,莫去奢求自己把控不了的东西。 第226章 命中克星 觉得又把自己看明白了几分的何雨柱,第二天早早的和媳妇一起去上班。 能不迟到早退,就尽量不要迟到早退,老老实实的,不要乱蹦跶。 可今天很奇怪的,又要照着昨天、前天的菜,再上一桌招待席。 还特别要求了,花生和鸡蛋的材料,还有厨子和做法都不许变。 问食堂主任这小老头,他还是那句话,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 何雨柱虽然心里好奇的要死,但也只得让马华和钱师傅开始准备。 但这次,菜上桌没多久,就知道原因了。 后厨里呼啦啦涌进来六七个人。 领头的是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脸上、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红斑、风团。 就连李怀德,进后厨时都要走在这人后面。 何雨柱见到李怀德,在自家地盘都要跟着别人后面走。 自然明白这人的地位、官职,肯定是在李怀德之上。 就赶紧让后厨的人散开,靠墙站,别挡道。 这人进了后厨之后,站定了左右一望,然后就开口问道。 “各位食堂的大师傅们,我想请问一下,今个这碟花生是哪位大师傅的手笔?” 他不是问今个这桌席是谁的手笔,而是专挑了花生问。 何雨柱脑子一闪,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就是食物过敏的那个领导,而过敏源就是这碟花生。 于是他斜眼看了一下钱师傅。 接着所有知道花生是钱师傅做的人,都悄咪咪的看向了他。 这下可把钱师傅给紧张的。腿都开始抖起来了。 这就不用回答了,那位领导一看就知道是钱师傅做的。 再看钱师傅紧张的都快哭了,于是他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钱师傅的肩膀说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我的,我的……” 这领导一时说不出我的什么,卡了一下,又换了一个词。 “我就是想来看看,到底谁是我的对头?” 可这个词加上他拍肩膀的手,把钱师傅吓得差点给他跪下。 好在这领导眼疾手快。双手扶住了钱师傅的肩膀,快速的说道。 “哎,师傅师傅,你别紧张别紧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何雨柱在旁边倒是想明白了,这领导肯定是想说,来看看他的命中克星。 但是这种封建意味很浓的词,又不好说出口,就改成了对头。 想想也对,钱师傅还真是他的命中克星。 这领导前天吃了花生过敏。 昨天没吃花生,没事。 今天他居然又来吃花生,又过敏。 这领导也是闲的。 这时从李怀德旁边又走出来一个人,温言细语的问钱师傅。 “这位师傅,您在做这道花生的时候,有没有往里面加什么东西呀?” 这他妈的一堆人围着厨子问,你做这道菜的时候有没有往里面加什么东西啊? 这他妈哪个厨子扛得住啊? 钱师傅当场就软了,那领导拉都拉不住。 钱师傅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大叫。 “没有没有,我没下毒,我真的没下毒。” 何雨柱明白,钱师傅误会了,给吓成这样。 而他是厨师班长,更是这桌菜的主厨,就赶紧站出来,帮钱师傅证明。 “领导,我能证明钱师傅做这道花生的时候,除了用水洗过之外,没有往里面掺任何东西,连盐都没有,纯纯的原味儿花生,绝不可能有问题。” 后面问话的这个人也赶紧解释。 “没说下毒,没有说下毒! “师傅您别紧张,我是医生,我能证明你这花生里面不是下毒。” 可钱师傅被吓得肝颤,哪是这么容易好的。 在地上蹬着腿往后退,嘴上继续辩解。 “我没下毒,不是我下的毒!” 何雨柱只得过去蹲下,把钱师傅箍着,朝那领导和医生问道。 “您几位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 “咱们食堂一直在争做模范食堂,做出来的饭菜也算是有口皆碑了。 “你们这么大阵仗的过来问,有没有往菜里加东西,这话就……” 这位领导和医生对视了一眼,然后是医生出来解释。 意思就是,领导前天在这吃的花生过敏,然后就排查过敏原。 昨天就确定了,是轧钢厂的花生和鸡蛋之一。 结果把样品拿回去之后,检查不出问题。 因为本来就没问题,是领导过敏体质的问题。 然后领导又吃了用这些蛋和花生做的菜。 奇怪的是,居没有发生过敏现象。 于是,领导干脆带着医生再到轧钢厂来吃一顿,然后一吃就出问题了。 所以医生怀疑,是厨师做菜的时候,往里面加了什么佐料,那才是领导的过敏源。 何雨柱也能理解,平常人要是吃的什么过敏了,那下次对这一类的东西都不吃就行了。 但是为了领导的身体健康,就必须要知道,他的具体过敏原是什么。 而且这位领导之前吃花生没有过敏,把同一批花生拿去其他地方做了吃,也没有过敏。 偏偏在这轧钢厂一吃就过敏,这种事儿不给查个底朝天才怪呢。 还好,这是钱师傅做的烘焙花生,而不是他何雨柱秘制的椒盐香酥花生。 他那道秘制的椒盐,里面杂七杂八的佐料那可就多了。 于是他就配合的,把钱师傅从取花生到洗花生,再到烘焙,拿出来晾凉,到上桌的整个流程,仔细的讲解了一遍。 而且上桌剩下来的花生还在那个大铝盘里。 何雨柱自己上手抓了吃,又让各位随便吃,看是不是跟上桌的那碟有什么不同。 甚至还表示,可以让厨房里的人全程不沾手,光是张嘴指导,让医生自己动手做一遍出来,看看是不是一样的效果。 这下医生也麻爪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厨子没必要骗人。 这玩意儿这么多人吃了都没事,领导过敏纯纯是因为体质的问题,而不是他们厨师做菜的问题。 偏偏这过敏的是领导,而且领导之前没有花生过敏史。 更奇怪的是,同一批花生,拿到外面去做,领导吃了就没事。 就是在轧钢厂吃了就过敏,简直古怪的要命。 第227章 一派祥和 那医生正不知所措时,领导突然问了一句。 “你这同批的花生还有没有?” 何雨柱赶紧点头。 “有!” 又招呼马华,赶紧去小仓库里拿点出来。 花生拿出来后,领导捏着一颗生花生,张嘴就往嘴里丢,那医生拦都没来得及拦, 但是过了好一阵,领导脸上的红斑、风团都开始慢慢消退了,明显没有过敏。 领导噼里啪啦又吃了几颗,仍然没事,他就问医生。 “是不是我刚才吃药了,现在药效还在,所以就不会过敏?” 那医生赶紧摇手。 “不会的,抗过敏药只是治疗过敏症状,而不是治疗过敏体质。 “所以您只要接触了过敏源,该过敏还是会过敏。” 这时李怀德出声问了一声。 “是不是这个,所谓的低温烘焙有问题?” 那医生倒也耿直,摇头说道。 “厨师的制作方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么多人吃了,都觉得花生味浓郁,也很酥脆,顶多算是一种新型的制作工艺。” 李怀德没有和他争辩,而是看着领导手上捏着的花生,问道。 “何主任,昨个从这拿走的花生,是用什么方法做的?油炸还是水煮?” 这位姓何的主任,两手一拍,说。 “还真可能是这个问题。” 然后对何雨柱招手。 “来,这位师傅,麻烦您帮我炸几粒花生试一下。” 何雨柱也突然想到了个事,那是何晓在聊天时当趣事说的。 说他有个内地同学赴港读书,经常会发生过敏。 然后求医,筛查过敏源,发现是花生过敏。 问题是他在家时,从来没出现过花生过敏。 他又很爱吃花生,所以他为了锻炼自己,就少量多次的吃,以期望能够脱敏。 然后就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他吃花生得挑牌子,有些品牌的花生制品就不过敏,有些就会过敏。 那就不用锻炼了,挑那些吃了不过敏的牌子就行了嘛,没必要硬和自己过不去。 见到这位何主任吃花生挑地方,同样的花生在外面吃就不过敏,在轧钢厂吃就过敏。 跟何晓的那个同学,很有些相似。 他就猜测,是不是因为不同牌子的花生制品,因制作工艺不同,而导致某些体质的人群,会发生有的过敏,有的不过敏的现象。 就像轧钢厂的花生是低温烘焙工艺制作的,而何主任拿回去的花生是用油炸或水煮制作的。 因为工艺不同而导致过敏或不过敏? 于是他当即就趁着炉火还没熄,赶紧给炸了一把花生,接着又煮了一小碗花生。 这何主任也不怕烫,捻起一粒刚炸好的花生,在手指尖搓了搓就丢进嘴里。 然后所有人都在看他的脸和脖子。 大家好像都在等着看,何主任会不会再次过敏。 何雨柱对此也没有什么压力,就算他过敏了,也是他的体质问题,而不是厨子投毒。 何主任好像没什么感觉,不紧不慢的又捻起一颗花生搓了搓,丢进嘴里继续嚼。 好像觉得没什么味道,就指使何雨柱。 “哎,这位师傅,麻烦给来点盐。” 何雨柱伸手去拿盐,他想了想,转身到旁边的柜子里翻了一阵。 从里面翻出个玻璃药瓶,拧开盖子,里面是他上次炒制的椒盐。 把手指头进去沾点盐,在嘴里尝了尝,很好,没受潮。 拿个勺子舀了适量的椒盐,把刚炸的那把花生米拌了拌。 这何主任又拈了一颗花生往嘴里一丢,然后眼神一亮,边嚼边夸。 “咦,这椒盐的味道不错哎。” 完了他还客气的,朝跟来的几人让了让。 “哎,你们都来尝尝,这位师傅调的椒盐真的很不错哎。” 然后又朝着李怀德,做出一副懊恼又无奈的表情,叹道。 ”唉,你那天若是让这位师傅,给我炸盘椒盐花生米,我也不用来来回回受这么多罪呀!” 李怀德见何主任做出这种姿态,等于是认定了,过敏的原因就是这个低温烘焙,同时也没有太计较这事儿。 又见那医生也没对此表达什么不同意见,也就陪着笑脸说。 “何主任啊,实不相瞒,这种什么低温烘焙的花生,我也是那天才第一次吃到。” 说着,摊开手掌朝何雨柱一比。 “我们这位何师傅是咱们食堂的班长,从小学艺,在厨师领域深耕了二十多年。 “我们厂新开了一个生产擦丝板的车间,您是知道的。 “擦丝板就是我们这位何师傅发明的,利用的还是车间的边角料! “然而不仅如此,何师傅还考虑到冬天气温低,发面比较困难,就想出了利用灶台炉温余热,来帮助发面的方法。 “又弄了一个废弃的铁皮柜子,镶嵌在灶堂旁边。” 说着又朝那个铁皮柜比划了一下,继续说。 “只是因为现在是夏天,用不上它来帮助发面。 “但我们何师傅对厨艺那真是有天分,就用这种相对低的温度,来制作菜肴。 “比如那看着蔫巴巴的,但吃在嘴里风味浓郁的糖拌西红柿,就是用这个柜子制作出来的。” 李怀德这一番话把事情说清楚了,把食堂赞扬了一下。 还把过敏这事儿,给消抹的无影无踪。 反正主打一个八面玲珑,一片向好,无事发生! 何主任听他这么一介绍,果然来了兴趣,朝何雨柱伸出手,说道。 “呦,这位师傅,咱俩还是本家呀。” 何雨柱老老实实的伸出双手,跟这位何主任浅浅握了一下,很恭敬的回了一声。 “荣幸,荣幸。” 何主任收回手,矜持的笑了笑,夸道。 “你发明的那个擦丝板我是知道的,东西虽然简单,但很有巧思呀。 “看看你们李主任,还单开一个车间专门生产擦丝板,说明对你很是看重呀。” 说完,不待何雨柱谦虚,又朝那个铁皮柜子指了一下。 “那本家的小兄弟,给介绍介绍你发明的这玩意儿怎么样?” 何雨柱赶紧把铁皮柜子打开,让何主任看清楚里面的牛黄马宝。 然后开始介绍起自己当初的想法。 当然,主旨不能偏离,领导关怀、组织培养、同事帮助、同行帮衬…… 学不来李怀德的八面玲珑,那就学陈小二的获奖感言。 只说正确的话! 正确的废话也是正确的话,大家就会露出正确的表情,所以后厨里是一派祥和。 第228章 不吝夸奖 等何雨柱的这番废话讲完之后。 何主任稍微弯腰往铁皮柜里一瞄。 最上面一盘花生,他伸了伸手,但是顿了顿,又缩了回来。 再看下面,有切开的西红柿,剖开的茄子,以及葫芦丝、黄瓜片,还有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菜梗子。 何主任直起腰朝李怀德一笑。 “李主任你还别说,这西红柿真的是从这里面弄出来的。 “还别说,我吃着,觉得味道还怪好的嘞。” 接着,又转头指着那盘剖开的茄子,问何雨柱。 “这茄子也可以这么吃吗?” 何雨柱看那盘茄子用刀剖开了,还在上面铺了一层蒜末。 他左右瞄了瞄,扯了根筷子,捅了捅,感觉是熟透了,就朝何主任点头。 “对的,茄子也可以这样吃。” 但是他不知道这是谁做的,里面有没有放盐也不知道,于是他又朝后厨那帮厨子问了一声。 “这茄子是谁放的?” 一个姓乔的厨师,赶紧举手。 “我,我,是我放进去的!” 雨柱又问他:“揉过盐了吗? 乔师傅赶紧点头:“都按您上次教的那样做的。” 何雨柱还得想想,他当时都跟这帮人说了什么玩意儿? 想不起来,又不好当面问,只得把那盘茄子给端了出来,跟何主任说。 “您稍候一会,还得加点佐料。” 何主任就很有兴趣的看着旁边那个药瓶子。 “是不是得往里面加点椒盐?那应该也好吃。” 何雨柱摇头,拿筷子挑了点茄子放嘴里尝一尝,觉得盐味是有点淡,就跟何主任说。 “您等我一分钟,一分钟就完事儿。” 赶紧叫马华烧一小勺热油。又让那乔师傅切一点葱花。 他自个拿个小碗,往灶台上看。 这时候在北方还没有分什么生抽老抽,就是酱油,很浓的那种。 往小碗里倒一点酱油,加点白糖,加点味精,然后开始往里面加温水搅和。 这意思就是把酱油稀释了冒充生抽。 等搅和的差不多了,马华和乔师傅也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何雨柱把那细细的葱花在茄子上撒了半边。 再把这调制的伪生抽淋了上去,最后再用热油一激,把蒜香给激了出来。 刘岚那边很机灵的,拿了一把筷子过来。 何雨柱朝这盘茄子一摊手。 “主任,您尝尝。” 何主任鼻端闻到了蒜香味,还有那茄子味,也没计较何雨柱省略了姓,直接叫他主任。 从刘岚手里接过一双筷子,夹住了一点茄子,筷子稍微那么一抖一抖,就把茄子皮给分开了。 扯出了一条裹着蒜蓉,沾着酱油的茄子肉。 夹到嘴边吹一口气,然后再往嘴里一送。 一股蒜香、茄子味,以及的酱油的咸鲜,就充溢了口腔。 再那么一嚼,软糯绵柔的茄子肉,以及稍硬的蒜米,互相交织的这种浓郁的味道。 这是一种与各种煎炸烹煮完全不同的口感。 何主任一边抽着气,一边快速的把嘴里的茄子嚼完之后咽下,朝何雨柱伸了个大拇指。 “何师傅这盘茄子味道绝了。” 话没说完,又扯了一条茄子肉出来,还无师自通的,在酱油蒜蓉里面裹了裹,再塞进嘴里。 吃完了第二块,他好像才想到什么,停下来朝李怀德问道。 “李主任。刚才你好像说,前天你也是第一次吃到用这个做出来的花生,那这茄子你吃过了吗?” 李怀德在那摇头说。 “我还真没有吃到过,这么做出来的茄子。” 刘岚赶紧给李怀德递筷子,给他俩解释。 “这个柜子才装好没多久呢,何师傅他们这些厨师,只能在工余时间研究,什么菜要什么样的火候才好吃? “钱师傅第一个把握了花生的火候,其他这些,食堂几位师傅都觉得,还没有上桌招待各位领导的资格呢。” 一句话先把食堂里的厨师吹了一通,再给李怀德和钱师傅都说了好话。 何雨柱听到刘岚说出这么讨巧的话,心里在那乱骂,这个大嘴巴原来也会说人话啊。 何主任听了,就拿着筷子朝盘子一指,招呼李怀德。 “来来来,李主任你也来尝尝,味道真不错。” 李怀德从刘岚手上接过筷子,也扯了一条茄子肉,学着何主任的样子,在蒜蓉酱油里面裹了一圈。 吃完之后,也点头附和道。 “确实别有风味呀。 还得是咱们何家出人才,做一行爱一行,爱一行专一行,把做菜都玩出花来了。” 何主任笑了笑,放下筷子,拍着铁皮柜子说道。 “确实是爱一行专一行呀,就利用咱们厂里的边角、废弃资源,做出了对生产效率产生正面影响的创新发明。 “赞一句爱岗敬业,那是一点不夸张呀!” 两位领导在那说话,何雨柱和那医生,以及后面的几个跟班都没敢出声。 偏偏贴墙围观的人群里,冒出一句。 “那可不是,我师父昨个还发明了一个,切馒头的好东西呢。” 何雨柱不用转头,就听出是他那新收的二愣子徒弟的声音。 这个愣头青,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 好在这位何主任的脾气还不错,朝发声的二楞子看了过去,笑着说道。 “哦?何师傅还有新发明啊? “来来来,小同志,你来给我们介绍一下。” 这二愣子也不怯场,指着装在大案台那头的铡刀说道。 “就是这个东西,那天,钱师傅切馒头剂子一个大一个小的。 “我师父就说,馒头大小不均匀,工人师傅们心里会不乐意的。 “所以得想个法子,把所有的馒头都做的一样大小,让大家花一样的钱,买的馒头都是一样大,就不会对咱们食堂有意见了。 “然后,我师父就弄了这个好东西回来了。” 何主任和李怀德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道理,就好奇的过去看那铡刀。 当官的都是聪明人,这么简单的机械原理自然一看就明白。 何主任左右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 “还真是有想法,这玩意儿得是奔着解决实际问题去的,工作中,最重要就是解决实际问题啊!” 李怀德很赞赏的看向了何雨柱,不吝夸奖。 “古人云不患寡而患不均,馒头大小不一就是不均。 “你看到了问题,又想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这最少都是一个防患于未然。” 何主任在旁边轻轻的鼓掌,大伙赶紧跟着一起呱唧呱唧鼓掌。 等掌声停了之后。何主任叹道。 “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呀。 “食堂是工厂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单位,但却是最重要的保障单位。 “你们能把工作做得如此细致而认真,这很了不起呀。 “李主任,你把轧钢厂带领的很好啊。” 第229章 讨论过敏 两位领导又发表了一番高屋建瓴的讲话,引得大家连番的鼓掌,把手掌都拍红了,才尽兴的离开了食堂。 何雨柱就觉得这两人有时说话好像并不是说给他对面的人听的。而是说给旁人听的。 那具体有什么含义,他好像有点懂,但又好像完全不懂。 就比如李怀德说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适合这种场合的话吗? 这是说给他何雨柱听的吗? 他觉得这是李怀德在跟那何主任打机锋。 问题是,主任这个官职,在国内就很可怕。 你说他大呢,他能是顶层的大佬。 你说他小呢,小到居民小组他都能安一个主任。 李怀德也是主任,一个厅级的主任,怎么样也算得上是高官了。 但他在这个何主任面前,明显就低了一头。 这两人的层级,跟他这个厨子,真正的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不管他们打什么机锋,也跟他一个厨子没关系。 唯一可惜的是,自偷鸡那天开始,他一直努力学习别人的长处。 这么两个高官,就在他面前打机锋。 他也明知是很高层次的说话艺术,可居然连学的门槛都摸不到。 不过,他还是看出来了,李怀德有刘岚这么个耳报神。 对于他们食堂的事,简直是了如指掌。 所以对他傻柱表现出来的意图,应该也能洞若观火。 好在他从没在刘岚面前说过李怀德的坏话。 外在的表现也是团结同志,努力生产。 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想弄一个厂级的劳动模范,或者说弄一个厂级的模范食堂。 那么在李怀德的眼里,能不能算一颗稍微有用一点的螺丝钉呢? 大概能算得上吧! 这样就很好,在一颗稍微有用一点的螺丝钉和一颗普通的螺丝钉之间,只要李怀德能做出正常人的选择。 那么何雨柱就会在他的治下,过得安稳而平静。 不去猜那位何主任是哪路神仙之后,何雨柱发现自己又可以瘫在那领工资了。 可还没等他瘫下去,他就发现钱师傅坐在一张小马扎上,缩在一个角落里,在那擦冷汗。 他才想起,钱师傅今个被吓得挺惨。 那么他无论是作为厨师班长,还是鼓励钱师傅弄那道花生的罪魁祸首。 又或是团结群众、爱护群众的何师傅。 他好像都有义务过去安慰安慰钱师傅。 今个这事倒霉就倒霉在,人家领导是过敏体质,还是这种奇葩的隐形过敏体质。 你要说这领导很明确的对花生过敏,那倒也罢了。 他知道过敏了,就不会去吃花生了。 或者说这种奇葩的过敏体质,换到他后面的某一个跟班身上,钱师傅也不会受这么一番惊吓了。 何雨柱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过去把钱师傅拖到门外。 往他嘴里塞了支烟,给他点上之后,开始劝他看开点,不过是虚惊一场。 钱师傅一脸的苦相,叼着烟嘴唇都还在那抖。 好容易平静了一点,才语气无奈的说道。 “我也知道是虚惊一场。可人家是李主任都只能跟在屁股后面的大人。 “万一真吃出毛病来了,你觉得他家里人会管我是有意还是无意呀?” 钱师傅这么一问,何雨柱也没有什么大道理能劝慰他了。 想了好一阵,才打了一个粗糙的比喻问他, “那么你撒尿的时候,会注意你尿到了一个蚂蚁窝吗? “在那儿做窝的蚂蚁,明知道可能天上突然来泡尿,就把他灭门了,那他们就不要过日子了?” 他这个比喻,钱师傅也无力反驳,两人只能沉闷的在那儿抽烟。 然后钱师傅突然说。 “我还是专心的做我的白案师傅吧,起码没人会吃馒头过敏。” 何雨柱听到这里哈哈一笑,因为他知道,真有那种奇葩的,对面食过敏的人。 这种人不但不能吃馒头,只要是面粉制作的食物,吃了九成九会过敏。 而且据说这种人还不少,好像是几百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 也就等于说,全国至少有几百万人对馒头过敏。 他把这个说法跟钱师傅一说,钱师傅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然后就觉得他在扯淡,根本不愿意相信有人对馒头过敏。 看到钱师傅稍稍摆脱了那沮丧的情绪,何雨柱就用扯淡的口气跟他说事实,他说。 “我告诉你哦,这世间万物,无论是草木竹石,金木水火土。 “只要它是个玩意儿,就会有人对它过敏。 “那些野外的玩意,稀有的玩意,可能有些人对它过敏,自己都不知道。 “但要说到吃的东西,这些玩意儿是咱们接触最多的,还要进嘴巴的,所以这就是过敏的重灾区。 “无论哪一种吃的东西,就算大米、小米、鸡、鸭、猪、羊,都有人对这些玩意儿过敏。” 见何雨柱越说越玄乎,钱师傅越发的不信,反驳道。 “什么玩意儿都不能吃,那不饿死个球了?” 何雨柱还记得有新闻说,有人对水都会过敏。 于是他就更加故弄玄虚的对钱师傅说。 “鸡不能吃可以吃猪嘛,猪不能吃还可以吃羊啊,这样不能吃,可以吃那样呀。 “但是我问你,是人就不可能不喝水,对吧?” 钱师傅现在连一个字都不肯信他了,反问道。 “你可别告诉我,有人连喝水都会过敏吧?”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自己也对那个新闻没把握了。 按说水是生命之源,一个人饿三五天不至于会死,但一个人渴三五天就很可能会死。 所以一个人对水过敏,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许是过敏轻重的问题。如果过敏严重,那生下来喝水就死了。 如果过敏不严重,像那个何主任一样,只是起风团骚痒的话。 那喝一口水浑身痒,渴了再喝一口又浑身痒。 反正痒,又不会死人。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答案了。 于是他就言之凿凿的对钱师傅说, “没错,就是有人喝水也过敏。 “你见着刚才那何主任过敏的程度了,吃花生过敏,严重的会要人命,轻的就像何主任那样,起个红斑,起个风团,抠一抠,抓一抓,忍一忍就过去了。 “喝水过敏也是一样,严重的,一生下来吃他妈一口奶,当场嗄巴就死球了。 “不严重的,从小就他妈的一身的风团,渴的受不了了,喝一口水然后浑身上下一通挠。 “就这样要被折磨一辈子!” 钱师傅听得瞠目结舌,脱口而出。 “这他妈的,那人上辈子到底是干了多少缺德事儿啊?” 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不顾嘴上叼着烟,一巴掌就蒙在嘴上,然后烫的在那跳脚。 何雨柱也是提心吊胆的四处张望。 这一望,就看见李怀德的秘书朝这边过来了。 还好,离得还挺远。 他就赶紧给钱师傅使了个眼色。 钱师傅二话不说就退回了后厨里。 第230章 精制椒盐 李怀德的秘书远远见着,何雨柱和钱师傅在门外抽烟。 等他走近了,那个钱师傅就很自觉的,回到后厨里去了。 于是他就冲何雨柱说。 “正好何师傅你在,刚才那何主任不是连你那个什么椒盐的味道好吗? “现在食堂里还有多少?” 何雨柱一听,这是想拿来给何主任送礼吗? 就一点椒盐,能送的出手吗? 但他跟李怀德的秘书,也仅仅是个互相认识,还没有跟老杨的秘书熟。 也不好跟他打听,就实话实说。 “食堂里顶多也就一二两吧,这玩意又不常用。” 听他这么一说,那秘书上手就揽住他的膊头,把他往后厨里推。 “赶紧的,先弄个一两斤。 “我说何师傅你也是,何主任都夸你那椒盐两三次了,你也不赶紧多做一点。” 原来李怀德真的是想拿椒盐送给何主任。 何雨柱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他也无所谓,就是炒一两斤椒盐嘛。 就顺着秘书的力道往后厨里进,到小仓库里,把炒两斤椒盐的香料给捡了出来。 这秘书也不走,看样子是想等他把椒盐炒出来直接拿走。 何雨柱一边干活就一边跟他搭话,问他。 “刚才那何主任是……” 可这秘书张口就把他打断了。 “不该打听的事儿,你就别打听,该干活儿,就干你的活儿。” 何雨柱看了一眼这家伙,人说宰相门房七品官。 这秘书好像得是个科级干部,实打实的官儿呀。 既然人家不好说话,那他也就不去涎着脸套近乎了。 不是一个圈层的人,那就各干各的就完了。 炒制椒盐的香料,也没什么复杂的,无非还是那老几样。 先用慢火,耐心的把香料焙干,待其颜色变得焦黄而不糊,锅铲轻压有酥脆感时。 各种不同的香料,其香味就开始逸出、混合。 这时就可加入精盐,转小火慢慢翻炒。 到盐粒微黄,锅气升腾,香味四溢之后,就可以出锅了。 两斤椒盐炒出来了,何雨柱又让人取了细筛网和擂钵过来。 先过一遍细筛,把盐粒先筛出来。 那些炒的焦黄干脆的香料就放进擂钵里,细细的研磨。 再继续过筛,继续磨,得要弄一个三五次才能把香料粉基本过筛。 最后和过筛的盐充分混合后,一份精制版椒盐才能算完成。 之前省了这过筛的工序,直接把盐和香料一起研磨,那是因为一般人感受不到其中细微的差别。 过筛的好处,第一是保持了盐粒的完整度,和它的质感。 第二是香料更加细腻,香味更浓郁。 那些口条足够敏锐的吃家,往往就是以这么一点细微的口感差别,来评判厨子的手艺。 既然这份椒盐,是李怀德准备拿来送给何主任的。 而那位何主任貌似也是一个吃家。 那他何雨柱此时不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等什么时候再展示呢? 那秘书见他反复的筛,反复的磨,就有点不耐烦在那催。 “我说何师傅,这玩意儿差不多就得了,就是一点调味品,别浪费时间了。” 何雨柱本想噎他一个跟斗,说些诸如,我负责做,你负责吃…… 但一想,这玩意儿也吃不到这秘书嘴里去,心里莫名也就平衡了,就淡淡的答道。 “领导要求我们爱岗敬业。 “那我们厨子的爱岗敬业就是提高厨艺。 “而厨艺就藏在这些细节里,所谓精益求精。” 当秘书脸色一板,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何雨柱就抢先出声打断了他。 “听你的意思,这玩意儿是李主任,想送给何主任的东西,如果做的不够精细……” 能做领导秘书的人,就没有几个蠢的。 李怀德的这个秘书,在这轧钢厂算是大秘了,自然也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立马就把脸色缓和了下来,赶紧点头附和道。 “对对对,要精益求精,一定不能砸了咱轧钢厂的名声!” 何雨柱也不再多言语,仔细的把这活干完了。 然后一看后厨里的这些容器,就没一个精致的,只得拿了个海碗装了。 指着这一海碗的椒盐,问这秘书。 “您看这?” 这秘书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赶紧点头。 “行,我端走,另外找个精致一点的罐子。” 说完还主动抓着何雨柱的手握了一下,之后才端着海碗出去了。 何雨柱看着秘书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何年何月,食不厌精,烩不厌细,描述的都是天上。 他一厨子,位列八大员之一,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个伺候人的行当。 难道说他追求厨艺,是为了展示给平头小老百姓的? 在这里炒小灶,是为了服务工人兄弟们的? 他开始有点迷茫了。 上次炒椒盐,他很明白,会吃到哪些人的嘴里。 所以稍稍展示了一下厨艺,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大伙还夸他的厨艺好。 这次同样也是明白,这份椒盐有可能进到谁的嘴里去。 立马就打出十二分的精神,精益求精的制作了这么一份精致椒盐。 这是他的主动行为,更是他下意识的想法。 看他的表现好像是个团结同志、爱岗敬业的好厨子。 撕开那层面皮,其实也是个媚上欺下、趋炎附势的小人。 这时刘岚凑过来问他。 “上次你不是让我直接倒在擂钵里面磨吗? “今天你怎么又筛又磨,反复弄了这么多次?” 这一句就把他问尴尬了。 但是突然又想到,这老娘们儿是李怀德的耳报神,就一正脸色说道。 “上次是咱们后厨自个吃,若是你在椒盐里面嚼到一块花椒皮,你会跟我发脾气吗?” 刘岚眉毛刚刚一拧,何雨柱就指着她的鼻子说道。 “那可是你磨的哦! “今天这是老李的秘书过来,老李要拿去送人的,我他妈敢不尽心尽力吗?” 刘岚摊了摊手,没话说了。 何雨柱就走到门口去抽烟,一根烟抽完了,他也想明白了。 没有什么好迷茫,也没有什么好郁闷。 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顺应潮流而不逆势而行。 真能做到心口如一的,那就是圣人! 第231章 技术支持 丢掉了烟头,何雨柱回到后厨,见大伙开始忙碌晚饭了。 钱师傅的心情也调整过来了,领着几个人在那切馒头呢。 走过去一看,他发现钱师傅这人,虽然心理素质差了一点,但执行力真的是不错。 昨个说切馒头的这铡刀,要配几块尺寸合适的案板,今个钱师傅就给弄来了两块。 不过两块案板明显是少了。 那铡刀摁一下,整块案板上的馒头剂子就给切好了。 第二块案板推过来,把前面的案板顶出去,再切一下,又全部切好了。 还得等前面的人,把馒头剂子一个个拿出来,放进蒸笼里,把案板给空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铡刀的效率太高了,配套设施的速度跟不上。 钱师傅有点尴尬的跟他解释。 “这个案板,木工做的没那么快,还有其他食堂的在跟咱们争,就只能抢了两块先用着。” 其实,只要取馒头剂子的人手脚快一点,能让这两块案板尽快的替换,那速度也不慢。 若是再来几块案板,两头码剂子条和取馒头剂子的人多安排两个,那一天切几千上万个馒头剂子跟玩儿一样。 那现在这玩意儿只要有效果就好。 何雨柱也不打扰他们干活,随意点点头,就背着手走了。 在后厨里转了两个圈,想再看看什么地方能用简单的方法加以改进,减轻工作量,提高效率。 只是看来看去,要么就要大费周章,要么就是效率不明显,对比人工没有优势。 若是能把和面机弄出来,那效果就立竿见影了。 只是想着老丈人那里,可能还得帮每个食堂做一套铡刀。 他就又偷懒了,想着过几天再说。 于是他又心安理得的往躺椅上瘫了。 正瘫的四仰八叉的时候,有人到食堂来找他。 走出后厨一看,是两个穿四个兜的中年人。 两人自我介绍,是技术科的。 受李主任指派,过来看一看那个利用灶膛余温的铁皮柜子。 何雨柱在轧钢厂当了这么久的厨子,那还不知道技术科是干嘛的? 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厂里的机器,厂里的生产技术全部归他们管。 要是没有他们,那偌大个轧钢厂用不了一个月就得瘫痪喽。 有刘岚盯着食堂,李怀德早就知道食堂在干嘛,也知道他弄这个铁皮柜子过来的初衷。 甚至连温度控制不好,才退而求其次,把它当成低温烘焙箱来用,都瞒不过他。 但就像擦丝板一样,你弄出成绩了,他就给你发奖励,收编。 你没弄出成绩,只要你没整出什么麻烦事儿,他就装不知道。 所以,这是在那何主任面前亮相了之后,就送来技术支持了。 何雨柱赶紧给两位工程师发烟,招呼马华快去泡茶,把钱师傅给喊过来。 这两位一个自称姓吕,一个姓涂。 何雨柱把两位引进后厨里,指着铁皮柜给他们介绍。 “吕工、涂工,当初弄这个是想……” 何雨柱给两位工程师介绍了他最初的设想,以及为何会退而求其次。 然后又把主要的使用者,钱师傅给叫了过来。 “来,钱师傅,你跟两位说说。” 钱师傅也巴拉巴拉说了一通。 两位工程师听他俩前后一通介绍,又仔细把铁皮柜子里外前后的打量了一番。 还前后推了推,对他们这个利用距离远近,调节温度的想法,给予了肯定。 然后又问了他俩一些热辐射、传导、对流、梯度、比热之类的概念。 这傻柱是个半文盲,这钱师傅好不到哪去。 那位吕工看见他俩大眼瞪小眼,就知道他俩什么水平,于是就笑着安慰他俩。 “两位师傅用多年的实践经验,想出了利用灶膛余温辅助发面的方法。 “进而又开发出低温烘焙的食品制作工艺,这种钻研精神今人佩服。 “现在你们遇上了些许的技术阻碍,那我们技术科,就是要为了厂里的生产提供技术支持的。” 何雨柱和钱师傅听这位吕工说话又客气又好听,都是脸色一喜。 但是那位涂工就接着说道。 “只是你们食堂加工设备,并不是我们厂技术科所擅长的。 “而且你们这是利用灶膛的余温作为能源,那么我们只能尽量在这个基础上做一些改进。 “至于效果嘛,可能比较难说。” 何雨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他打预防针呢。 无非就是老李安排了,那我们就帮你做点改进,你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他知道老李不是搞技术出身的,想来这两位不可能是老李的班底。 那很有可能是老杨的余孽! 迫于老李的淫威,而不得不来。 他本身对这玩意儿,也没抱太高的期望,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发面这活儿又不是他的,搞这么个玩意回来,心意尽到了,大伙对他口碑有所改善,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老杨的余孽嘛,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打交道? 于是就很客气的对这两位表示感谢。 “您二位肯帮忙来看一看,就是给我们食堂最大的支持了。 “至于能不能成,您看我们都已经把它当做一个烘焙箱了,是吧。” 那位涂工见他这么一说,马上就给他拍板。 “那行,等一下我们就安排人,把这柜子弄到车间去,看看能怎么改。” 何雨柱心想,人家怎么也是个工程师,就算敷衍帮你改改,至少不会比你现在更差。 就赶紧答道。 “我们食堂搞技术不行,那出力气的人多得很,您二位只管安排,要把这玩意弄到哪去,我马上叫人给弄过去。” 又一拍钱师傅。 “赶紧叫几个学徒过来伺候着。” 两位工程师见他态度还算殷勤,也没拂了他的面子,吕工就说。 “那行吧,你安排两个人把这柜子抬出来,跟我们走就行了。” 那边钱师傅叫来了几个学徒,把铁皮柜子又给端了出来,安排两个人抬着柜子跟着去了。 钱师傅对于何雨柱描述的,用这铁皮柜在冬天,利用灶膛余温做发酵柜还是很期待的。 因为理论上,完全说得通,他这个白案师傅一听就懂。 “李主任,真的是肯为咱们解决实际问题呀,派了两个工程师,肯定能把温度的问题解决了!” 何雨柱就笑笑,不去打击他。 第232章 十年之后 下班路上又遇到了那卖李子的大娘。 刘玉华就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何玉柱。 何雨柱觉得大娘那李子太酸了,上次买的那些,除了硬塞进嘴里那几颗,他基本碰都没碰。 但是媳妇既然喜欢,他也不想扫兴,朝媳妇儿笑了笑,两人就默契的下了单车。 正准备去追大娘的时候,脑子里叮的一声。 没吃过猪肉,他见过猪跑呀。 都说女人突然想吃酸,或者想吃酸的时候,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两人结婚也几个月了,如果怀上了,那也很正常。 他不由得就朝媳妇儿的肚子瞄了过去。 可是这胖媳妇的身材,实在看不出那是小肚子还是显怀。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刘玉华小声的催他。 “那大娘拐进胡同啦!” 他决定明天带媳妇去找一下王医生,现在还是先给媳妇儿买两斤李子吧。 于是两口子推着单车,就朝大娘拐进去的胡同追了上去。 快要走到了另一条街,才追上大娘,然后两人又满兜的李子。 回去路上,何雨柱一直在偷偷瞄媳妇儿的肚子。 刘玉华倒是没感觉,从兜里掏出几颗李子,选红一点的塞进他嘴里,自己选一颗青皮李子吃,吃得很是开心。 快转回原先那条路时,她突然指着斜对面说。 “诶,柱子,看见没有?那里有个邮局哎。 “啊,原来邮局就在我们下班的路上啊。” 何雨柱往前一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邮局在这里十好几年了吧? 看了看两人钻出来的胡同才发现,他俩平常上下班是走隔壁那条街。 追着大娘买李子,才穿到了这条街上来。 那刘玉华不知道倒也正常,就问她。 “你是想要给谁寄信吗?” 刘玉华却摇头说。 “我们结婚的时候,想给我外地的同学写信,结果没找到邮局。 “最后还是回娘家的时候,才买到了邮票,今天才发现我们家附近就有邮局。” 何雨柱也没太在意,只是两人走到邮局对面的时候。 他想到上次收了许大茂的大黑十之后,也曾注意过邮票。 但因为不知道哪个值钱,又怕被人扣个封资修的帽子,就放弃了。 但是这时走到邮局门口了,他就想着一个时间节点,十年之后! 那时候,他可能会需要大量的邮票。 但邮票这玩意儿比较坑,好像是从建国初年定下了邮资标准之后,直到九零年代才开始涨价。 也就是说现在,本埠邮资 4 分,外部埠8 分,这个标准沿用了几十年。 所以在这年头,邮票可不便宜,一张八分邮票,和一斤玉米面几乎是等值的。 若是某人突然购买大量的邮票,那可算是一种很反常的行为了。 就算你分散去各个邮局购买,也有可能被人记住你的样貌。 那还不如从现在就开始,每个月零散买个十来张邮票,块把钱的事,不会太过于招眼。 这样连续买十年,到时怎么样也够用了! 而且邮票在九零年代的时候,好像还没崩盘。 那么每次都买不同图案的邮票,买个十年下来,应该也能了解一点邮票的价值了吧? 到时候把有价值的邮票留下来,存到八九十年代,也是一笔可观的资产了。 于是他就接着刘玉华的话头,调侃道。 “哎呦呦,可把我媳妇儿累着了,就为了这么两张邮票,那可不值当呀。 “这样,咱们买点邮票、信封放家里囤着,我媳妇儿想哪天写信就哪天写信,怎么样?” 刘玉华捏着一颗李子,正准备塞给他呢。 听他这么调侃,就一脸的甜蜜,顺手往他膊头上推了一下。 “人家哪有……” 话音未落,何雨柱连人带车瘫在了大马路上。 “柱子!柱子啊……” 这可把胖媳妇儿给吓着了。 “你干嘛呀……” 见到何雨柱熟练的一个乌龙绞柱就站了起来。 胖媳妇儿提着沙煲大的小拳拳,当场就要给他胸口来两下。 何雨柱一见沙煲大的小拳拳直袭胸口,条件反射地就来了一招怀中抱月。 本来这一招是左手擒敌手腕,右手拿敌臂肘。 之后或摔、或拿、或别臂,都可以顺势接上。 但他闪眼就见到,小拳拳后面,是一脸娇嗔的胖媳妇儿。 手上的动作,立马就丝滑的转换为西子捧心。 很顺利的用双手捧住了袭来的小拳拳,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两口子四目相对,眼神开始拉丝。 可是两人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哥们儿,好身手啊!” 原来何雨柱连人带车躺下的时候,对面有个骑车的差点被他绊倒。 那小子本来在就骑得快,被突然挡住了去路。 一把捏死了前刹,后轮马上就来了个大甩尾。 眼看后轮快撞上正在乌龙搅柱的何雨柱。 他把刹车一放,猛踩脚蹬子,车子横着窜出去了两三米。 接着这小子又猛捏前刹,把后轮又反向甩了一下,再松刹车继续蹬脚蹬子。 划了个漂亮的之字形,绕过了障碍。 你说都绕过去了,你就走呗,可这小子还扭头,大声朝何雨柱喝彩。 “哥们儿,好身手!” 也不知道是在夸谁。 惊得刘玉华赶紧把手抽了回来,带得何雨柱一个踉跄。 他只得尴尬的转头,朝耍杂技那哥们儿,潇洒远去的背影,说道。 “那小子单车骑得真好。” 刘玉华见到他,拼命给自己圆场的拙劣表现,噗嗤一笑,说。 “好吧好吧,那咱们就买点邮票、信封囤着吧。” 进了邮电局以后,何雨柱为了不惹人注意。 特别是刘玉华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他可不想做出一点点不正常的事,让工作人员留下了什么印象。 就只当做一个正常的,有寄信需求的顾客,买了两张邮票,两个信封。 回家之后,他小心的问了问媳妇儿,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最近是不是胃口见涨? 刘玉华开始还不懂他什么意思,但是注意到他老是往自己肚子上瞄。 然后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随即双颊变得酡红,有点羞愧的说。 “我,我上个礼拜才那个才走。” 何雨柱也是想了好一阵,才明白她说的那个是什么。 虽然没有太过于失望,但何雨柱的神情还是稍有低落。 结果就是,说了尽量不迟到,尽量不迟到,第二天他还是迟到了。 第233章 撂跤圣体 迟不迟到的,何雨柱身扫班长,工友关系又处得好,后厨里反正没人说他。 只是他进门的时候,不经意的扶了一下老腰。 立马就引来了,那帮荤素不忌的老娘们儿,一通直奔下三路的嘲讽。 “哎呦喂,何师傅昨晚是推了多久的车呀? “哎呦呦,他这可不像光是推车的样子喔! “哎呀呀,难道何师傅昨晚是被车推了么? “呦呦呦,这可是铁打的遇上了打铁的呀! 这帮老娘们聊起下山路,那个兴致盎然啊,说出来的话那是一个比一个露骨。 吓得何雨柱一个骨碌,当场就落荒而逃。 等他扶着老腰站在食堂外边,一下居然没地方去了,就在厂里无聊的溜达。 远远看见一帮小年轻,个个穿着绿军装,戴着红袖箍,在那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 就想到傻柱被弄到下车间的起因,好像就是因为,看不惯阎老三的儿子嚣张跋扈,把那小子揍了一顿。 然后就被刘海中抓住机会,串联他们一帮人,以他年前揍过李怀德的罪名给整的。 那老小子也会借力打力,既整了傻柱,又拍了李怀德的马屁。 个个都是聪明人呐。 可惜这回,他何雨柱知道大势所趋,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跟你们玩了。 远远的看着那帮人朝办公楼去了,他过了过脑子,那楼里面应该没有和他有关系的,毋需他关心。 知道眼前这帮小子,想干什么都与他无关,他也懒得去看他们要干嘛了。 眼不见为净,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缩在食堂后厨的这个安全的堡垒里。 只现在不能回去,省得那帮老娘们儿拿他开涮。 于是他溜溜达达,就逛到了卫生所门口。 他昨个想着带媳妇儿来见见王医生,后来发现只是一场误会。 但是娶了媳妇儿总得生儿育女,反正没地儿去,那找王医生问问这方面的知识,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当王医生得知,他跑来卫生所,是想来请教备孕,以及照顾孕妇,还有育儿的医学知识的时候。 除了有稍许的诧异之外,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很多。 刘玉华那个身体素质杠杠的,从来没有进过卫生所。 所以王医生之前也是不认识刘玉华的。 但她知道何雨柱娶的媳妇儿是谁,自然也就知道他媳妇儿长什么样了。 第一个建议就是让他媳妇锻炼一下身体,把体重稍微降一降。 日常的膳食结构也要适当的调整一下,多吃蔬菜水果,少吃点肉。 若是怀上了,还得让她忌口,不能由着她的胃口。不节制的吃。 若是把小孩在肚子里养的太大了,到生产的时候,不光遭罪,还有风险。 还郑重地告诫他,别听一些老人说,生个十斤八斤的大胖小子是福气。 那根本不是福气,反而会给娘俩制造生命风险,大人小孩都危险。 若小孩太胖,可出口就那么点大,生的时候就会特别费劲,特别容易造成撕裂大出血,进而危及性命。 而且小孩要是半天都生不出来,就很容易缺氧,影响了大脑发育,那爹娘得受一辈子的罪。 何雨柱听王医生说的郑重,特别强调了出口就那么大。 这个逻辑,一听就懂。 虽然他也知道,那些难产的小孩,不好生的小孩,能用剖腹产。 不过若是能顺利的生产,又何必要让媳妇儿挨那一刀呢? 于是他也郑重的谢过王医生,决定回去之后就得给媳妇儿制定锻炼计划。 只是对锻炼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练撂跤,就是他最熟悉的锻炼方式了。 不过撂跤这玩意儿,好像练出点名堂的,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这能减肥? 不过他这胖媳妇本来就膀大腰圆的。 他想到那天在食堂门口打架,媳妇儿把那三个女工往台阶下掼,那个手法,那个力道。 还有,在隔着他的情况下,把那三个男工一脚一个的踹回人堆里,那个脚法,那个力道。 以及平常跟他打情骂俏的时候,稍微没收住力道,他不是躺地上,就是地上躺。 难道他娶了一位撂跤圣体回家了? 要说他娶的不是个撂跤圣体,那他这个打遍四合院无敌手的练家子,又算个神马玩意儿呢? 练,必须给她练出来! 至少得练到,她对自个的力道收放自如,他平日里也能少躺几回。 可一想到要让媳妇儿锻炼了,之前傻柱做的那些蠢事,又一恶果显现出来了。 之前年少恨何大清,信了易中海那个老贼的挑唆,不但跟厨艺师父断了来往,跟撂跤的师父也断了来往。 可恨那时年少无知,说话说的太绝、太狠。 就算上门磕头,磕到两位师父愿意原谅他,那些曾经的师兄弟仍,也会乱棒把他打出门去。 此时,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只能受着。 那这个媳妇儿,自己教教就得了。 撂跤的训练器械也不复杂,也没想把媳妇儿练成多大的高手。 练力气的那些就省了,先弄根皮条让她抖抖,再弄几块砖推推也就差不多了。 这些练习,都不用多大地方,在门前游廊上就能施展得开了。 只是这年月,想要弄根好的牛皮大带也不是那么容易。 也不一定需要牛皮带,弄块帆布,找街上修鞋的,用他那绱鞋机,给缝两根带子也不难。 反正他今个是不怎么想进后厨的了,旷工就旷工嘛。 他就想着到哪里去踅磨那么两三寸宽的帆布条,到时候折成一寸左右,缝起来就差不多。 他媳妇儿就在做仓管,仓库里帆布多的很。 只是他已经改了占公家便宜的毛病。 跑去仓库,把他媳妇儿的手臂展开,比量了一下尺寸。 这玩意没有什么很严格的尺寸,大约就是量一下使用的臂展。 然后对折起来,就是练习抖皮条的合适尺寸。 又跑到食堂主任那小老头办公室里,问他今个有没有招待餐,没招待餐的话,他得出去办点事。 这小老头都快退休了,基本上不怎么管事儿,约等于守着个电话,喝茶看报纸,做个传达员就完事儿。 老头头都不抬,挥了挥手,他就懂了。 于是闷声不响,就自个出去了。 去供销社买了点帆布,找到修鞋的铺子,要修鞋师傅拿绱鞋机,用尼龙线给缝了四根帆布带。 尺寸自然是比照他和媳妇儿的臂展,各自缝了两条帆布带子。 他也得陪着一起练,省得天天往地下躺,媳妇儿洗衣服也怪累的。 第234章 趁手砖头 弄好了帆布带子,何雨柱踩着单车往回走。 下面再弄点砖头,弄两根大小棒,训练器械就齐活了,其他太复杂的也没必要。 大小棒简单,到时候去木工班找两根好的硬木。让木匠师傅帮忙做个造型就完事儿。 砖头那就更简单,从那姓郭的要把四九城拆了开始,陆陆续续拆了十几二十年,才算把四九城的内外城墙给推平了。 就离锣鼓巷不远,在那东皇城根,还在拆呢。 那地方后来好像给弄了个皇城根遗址公园。 按他的想法,这个四九城的内城墙,那可是皇城,这个砖头的用料应该比外城的砖头好,所以他想都没想,就奔东皇城根去了。 这年头干那些土建这活儿,大多还是依赖人力。 而且这拆城墙,除了那些挡住交通要道,或者地铁、火车通道的城墙,得尽快拆除之外。 其他不太挡道的,那就慢慢拆,所以前前后后拆了一二十年呢。 更别说现在大伙都忙于参加活动了,这些不太紧要的工程,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拆了一半的废墟丢在那儿,得等上面拨下来钱粮,才能再召集人干活。 很多家里要用砖头的人,赶着驴车过来拉砖头,也没人拦着。 有的人家翻修房子,更是全都用老城砖来砌,等过个几十年,这种房子还会变成旅游景点。 那时候,政府想要修复内城残存的一截城墙,还得号召市民,把以前捡的那些老城砖给捐出来。 一通热热闹闹的,捐城砖爱京师的活动下来。 修了那么一截子明城墙,加上一栋大箭楼,城里又搞出了一个遗址公园。 不过这时候,那些拆下来的城砖,没人在乎。 如果是完整的呢,就会被拿去废物利用,去修些地基、站台、下水道、仓库、厂房什么的 剩下的可不就是建筑垃圾了,还得花费人力物力运到城外去处理。 所以老百姓在这些垃圾堆里,把那些破砖烂瓦捡走,还能给清运垃圾减轻点活儿呢。 就算你爬上了那些还没拆完的城墙上面,把那些砖头给扒拉下来。 那都能算你是在学习,在义务劳动。 雷同志还没走几年呢。 正是因为没钱迅速清理拆下来的城砖,所以拆墙工程迁延了十几二十年! 有建材需要的单位,也用不完这么巨量的城砖。 所以,负责拆墙的单位,对于民众把这些砖拿走的行为。 不好公然鼓励,而实质上,可能是乐于见到的。 等何雨柱到了皇城根儿,那半截子城墙废墟下边的时候。 也看见有几个人在里面扒拉,应该也是想翻几块完整点的城砖。 这可不算占公家便宜。 他同样也毫无心理障碍的一起去扒拉。 想找几块规整点、大小合适的城砖。 撂跤里除了推砖之外,还有种霸王砖的练功方式。 推砖是双手各持一块,得用小砖。 霸王砖则是双手握持,可大可小,量力而行。 但这玩意儿,最初用的就是城砖。 这个练法好处多多,就端块城砖站那儿扭,全身上下,指尖、脖梗,甚至头皮都得使劲儿。 从头发根到脚趾头,都能给你练得透,还比练抖皮带占的地方都小。 只是这砖头得挑,首要它的厚薄便于手掌的抓握,还要它的重量和重心,拿在手上觉得舒服。 所以并不是一块砖头就能合适所有的人。 他先给自己挑一块,等媳妇儿下班了,也得领她来挑一块,她拎着觉得趁手的。 于是,他就从那些砖石堆里,翻找一些外形大致完整的城砖,拎在手里左右一通盘玩。 反正这里砖头那么多,稍微有点觉得不合适,也就顺手把它给丢了。 外人看起来,他好像是在左右上下的反复观察城砖,在那挑挑拣拣。 就这样东游西窜的挑拣,他又扔了一块砖头。 刚好旁边有个半大小老头,也在那捡砖头,看到丢下的那块砖头,凑上去瞄了一眼,就很疑惑的问他。 “嘿,爷们儿,我看你在这儿选了半天了,没找着合适的?” 他也随口就答道。 “是啊,这里的砖太破了,没几块完整的,都选不出一块合心意的。” 他这么说就很明显,不是来这捡建筑材料的。 小老头听他这么一说,就来兴趣了。 “莫非你还想在这堆破砖里面,找出两块完整的洪武或永乐城砖?” 傻柱上下打量了这小老头一番,疑惑地问道。 “这说的什么玩意儿,洪武我知道哇。 “不就是刘伯温保着洪武大帝建大明朝嘛! “可您说的这永乐,哦对,想起来了,朱三太子他叔叔! “夺了侄儿的皇位,还把侄儿追得满世界逃命,听说杀了几十个朱三太子,也没把真的给抓出来。 “您老提这几位,跟我找砖有啥关系?” 老头听他这么一顿胡咧咧,差点被口水呛死,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了一句。 “这是遇到一个棒槌了?” 虽然皱了皱眉,可还是耐着性子纠正。 “爷们儿,您这可说岔了。 “这永乐大帝啊,是洪武大帝的四儿子,这皇位也确实是从他侄儿手上抢来的。 “但朱三太子,定王,算起来是永乐大帝第十二世孙了,追杀他的是鞑子!” 说着这老头,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一脸懵逼的何雨柱,把话题转向了他想听的。 “至于跟您找砖有啥关系呢? “你想啊,这父子俩都被后人尊称为大帝,那时候的大明朝可是国力强盛,四夷宾服。 “当年做出来的砖头,工艺讲究的不得了,别的年号砖头拍马都赶不上。” 何雨柱哪知道一块砖头有这么多讲究,挠了挠后脑勺说。 “老爷子,我只是过来找块砖头,回去用来练撂跤的,跟这洪武、永乐可没什么瓜葛。” 老头听他这么一说,抬眼瞧了瞧他的身板,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道。 “我还以为你专门找有说道的砖呢,原来是玩撂跤的,是练霸王砖吧?” 前几年粮食供给困难,这帮练武的大肚汉,都遭了老罪了。 这几年练武的风气,都低迷了很多。 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他也就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 老头想了想,又说。 “那可能还真有点瓜葛,您若是想在这儿找块趁手的砖,还真得留意留意明代的城砖。 “至于鞑砖,那些破烂就算了!” 何雨柱挑了挑眉,这老头挺有意思哈。 第235章 禁忌话题 老头说完,就拿着手上一根小铁棍,猫着腰,对着地面上那些残砖一通敲。 等敲到一块破砖头的时候,发出了清脆的类似金属一样的回声,一听就很硬! 老头把这小半截残砖,用小铁棍撬出来,左右翻了翻,然后朝何雨柱招了招手。 “您听听,就冲这声音,这块砖,比旁的砖头强了不知多少。 “这块砖虽然残破,也没有铭文款识,但我告诉你,这若不是永乐砖,那也得是嘉靖砖。 “您上手试试,就知道是个什么手感了。” 何雨柱伸手把那块砖抓起来掂了掂,感觉略微有点坠手。 除此之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好奇的问了一声。 “为什么这不能是洪武砖呢?” 那老头哈哈大笑,给他解释。 “按理儿说呢,这四九城,洪武大帝也是派人修过的,可惜只在九年前德胜门出了一块,洪武二十九年的残砖,之后再也没见过洪武砖了。” 何雨柱并未觉得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只好奇的借过老头手上的小铁棍,对着手上这截子砖敲了敲,叮叮叮的声音很是清脆。 又敲了敲旁的烂砖头,那声音就很沉闷。 就觉得这老头说的,还真是有那么点道理。 老头在一旁用脚扒拉那些残砖,又踢出来一块砖头。 “瞧瞧,看这上面的铭文。” 何雨柱凑上去一看,还好,他还认识几个繁体字,上面是,萬歷二十九,然后就断了。 他打小在四九城长大,老城墙上上下下也没少爬,当然也知道,那些城砖上面有字,还有花纹。 什么花鸟鱼虫、龙凤麒麟、饕餮狻猊…… 但这玩意儿到处都是,太常见了,他从来也没有关注过这些内容代表了什么。 听这老头一说,才知道这些就是那什么铭文款识,表示了各自的年代,还能以此分辨这些城砖的质量好坏。 所以这块残砖也是明代的城砖? 他又拿着那小铁棍敲了一下,也是叮叮叮,但是稍微有那么点闷。 明显质量是差了一点,但比其他声音沉闷的烂砖又强了一筹。 这老头肚子里还真是有货呀。 对于有本事的人,何雨柱马上就掏烟、点火。 老头瞧他挺识趣儿,也不吝指点,就告诉他。 “这四九城的城砖呐,若是要按质量来选,首推永乐! “其下是嘉靖、万历、宣德,你选这四个年号的就行了,在往下的,通通都是破砖烂瓦,瞄都不要多瞄一眼。” “若是按文物珍稀属性而言,这几种砖用量太大,在这里就不算稀缺了。”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反而心中一喜。 他分不清这个城砖的文物稀缺性在哪里? 藏起来放到后世又能卖多少钱? 但这玩意儿,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太值钱。 四九城的城墙,哪怕只是夯土包砖,数量也得以亿来计算。 这么多的砖头,它再稀缺又值多少钱? 至于文化属性,他一个半文盲,让他研究文化,那不是搞笑嘛。 所以这老头说永乐砖质量好,而且还不少,这不就正合他意。 朝着老头哈哈一笑,说道。 “那感情好,我就只想找几块质量好点的砖头。 “至于那什么稀缺性的文物,咱也不敢打那歪主意不是?” 老头看着眼前的城墙废墟,摇了摇头。 “这些城砖砌在城墙上留存下去,那才真正是有底蕴的文化遗产。 “把它拆了,让这些城砖流落四方,那再稀缺也就那样了。” 何雨柱觉得这老头可能是个文化人,在这伤春悲秋呢。 他肚子里没一点文化修养,跟这老头完全共情不了,就问这老头。 “老爷子,那您觉得,我想找几块永乐的城砖,好不好找?” 老头收了那股子感叹,又看了看那半截城墙。 “这四九城的城墙啊,那是万历满墙皮,嘉靖撑腰脊,永乐埋地底,鞑…… “算了,不提,脏嘴!” 何雨柱知道这老爷子什么意思,这四九城毕竟腥膻了近三百年。 他要是把话说得太浅白,会有人隔空受连累。 见着这老爷子一脸的萧索,何雨柱也只能朝景山方向拱拱手,说一句。 “老爷子通透!” 老爷子见了他的动作,知道这人对文化是个棒槌,但在其他方则不一定。 叹了一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又指着城墙被完全拆掉的那边说道。 “你去看看那些挖开的墙基,里边说不定还有些,完整的永乐砖。 何雨柱听他这意思,是说万历砖包在外面,嘉靖砖夹在当中,永乐砖拿来做地基? 正想要问问清楚呢,老头夹着烟朝他挥了挥手。 “眼看着日头越来越毒了,老头子我经不起晒,就先走了,爷们儿您就慢慢找吧。” 何雨柱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知道不能和这老头多打交道。 要不然,聊着聊着,就会扯到犯忌讳的话题了。 可是手上的那只小铁棍,还没还给人家呢。 仔细看了看,好像也就是一节旧钢筋,上面也没什么花纹,机关什么的。 还好,不是什么古董、信物之类的玩意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后患。 一支烟换一根小铁棍,这还赚了。 用这玩意儿去敲砖,听声音就能节省好多时间。 他就闷声不响的,朝着老头指的方向过去了。 然后果不其然,在那已经拆完的城墙下的,那地基里。有很多带着永乐铭文的残砖。 而且,那工人干活也挺糊弄,下面的砖并没有全部抠出来。 上面的浮土碎砖多了,他们也就没继续往下抠了。 他拿着一根小铁棍,自然也是抠不出下面的砖。 抬头瞄了瞄当空的烈日,这日头渐渐的毒了起来,还是等媳妇儿下班,去弄把镐头再过来挖吧。 于是,他挑了一些带着永乐铭文,以及一些有款识花纹的残砖。 准备拿回去,等有空的时候把它给凿得规整些,用来练习推砖。 把上面的砖铭、款识留下来,还带着一点古风韵味呢。 再放个三五百年,那就有文物的珍贵属性了! 第236章 疏不间亲 何雨柱单车后面,用帆布带捆着几块残砖,只能慢悠悠的骑着单车往回走。 快到院里的时候,远远好像见着寡妇和秦京茹一块进了院门。 这是什么情况? 记得上次许大茂就是因为,秦京茹跟寡妇走的太近,把她赶回娘家去了几天。 难道这小娘们儿故态复萌,背着家里的许大茂,又跟寡妇走在一起去了? 这寡妇也不对劲啊? 他何雨柱能随便旷工,寡妇也能随便旷工? 何雨柱,我脑子里蹦出的头一个念头,就是举报她,让这个恶毒娘们儿丢了这份工作。 但是想想,这年头,旷工开除不了工人。 而且要是把迟到、早退、旷工这些小错误给上了纲线,那头一个倒霉的,得是他自个。 反正有人在给贾张氏和棒梗上强度,这个强度最后还是要落在寡妇头上。 三条小白眼狼还没长大,有得是时间让寡妇吃苦头,不要急,慢慢来。 至于是不是要在许大茂面前搬弄一下是非? 他自从知道亲疏远近这四个字之后,就不会往这方面去想了。 只要想想,若是许大茂在他面前,说刘玉华的是非,他会怎样? 就会明白什么叫做疏不间亲。 所以他就准备当做没看见。 到门口下了单车,扶着车架子要进门的时候。 刘嘉诚领着他的几个小伙伴,呼啸着从外面跑进巷子。 见到他车架后面驮着东西,就跑过来帮忙。 几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帮他抬单车,力气没出几分。还得他拖着往里推。 还好没帮倒忙,倒是把车推了进去。 进了大门还没完,还得进一个垂花门,才到前院。 过了前院,还要过一个穿堂才到中院,每一道门都有台阶。 几个小孩硬是热情的,一个门一个门帮他把单车推进了中院,然后装模作样在那抹汗。 这帮小兔崽子在胡同里那么疯跑,早就一身汗了,这是在演他呢。 明知道在演他,他也不会去揭穿。 把自行车架好,就对他们说。 “你们几个小子,学雷同志学得好,给你们冲橘子粉怎么样?” 几个小子在那互相挤眉弄眼的,齐声叫好。 何雨柱开门,让他们进去,把凳子都搬出来,放在游廊下。 等冲好了橘子粉,大家都在游廊下坐着吹风,喝饮料。 他正在屋里取杯子的时候,就见着秦京茹鬼鬼祟祟的从西厢房出来,贴着墙边往后院溜。 何雨柱心里暗暗嘲笑,这小娘们根本不知道,他如今隔窗窥院的技能等级有多高,以为这样就能瞒过他的眼睛? 但是看破不说破,朋友继续做。 等他让那帮小子进来端橘子水的时候,刘嘉诚很得意的悄悄跟他说。 “柱子哥,你知道吗?棒梗躲在家里,躲了好多顿打哦。” 何雨柱当时就说许大茂,玩这种禁足的花样,其实就是变相的保护了棒梗。 但这也是街道不想让他出去丢人现眼,附带的一个效果。 他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撇撇嘴,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刘嘉诚对于棒梗的因祸得福很是不忿,但他同样也没办法。 几个小子一人混了一杯橘子味饮料,喝完之后,又撒着欢的往外跑。 他们这种撒欢的日子还有很多,起码还能撒欢个一两年的。 何雨柱不知道是该恭喜他们,还是该替他们感到可惜。 但这是时代的大势,哪是他一个蝼蚁能够动摇分毫的?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事。 跑到隔壁院,找人借了一把镐头,和铁锤、錾子等工具。 回来坐在游廊下,拿着錾子修整那几块残砖。 这永乐年的城砖,那质量还真是杠杠的,敲上去有金铜之声。 拿着錾子用锤子去敲,那硬度也像金属块一样。 只能一点一点的凿,这砖头才开始崩出一些小碎渣出来。 凿了好一阵,连一块残砖的破损面,都还没能给修平。 他还以为这城砖修整起来简单,就像那些泥水匠修红砖那样,随便砍砍就能修的整整齐齐的。 看来那老头真没吹牛,以质量来论,这永乐砖的质量都超出他的想象了。 那这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何雨柱拍拍屁股,跑外面吃午饭去了。 厨子可不耐烦自个儿做饭吃。 傻柱记忆里还有个同行的趣闻,说一同行娶了媳妇儿。 但结婚第一天,他就憋着不去做饭,他媳妇儿主动开始做饭,他就主动去洗碗涮锅,就这么定下了默契的家务分配。 有了孩子之后呢,那孩子从会讲话那天起,就没完没了的吐槽他妈手艺差劲儿,可那同行就憋着不吭声,照吃不误。 直到搬家,他媳妇收拾屋子的时候,把他的一级厨师证给翻出来了,那真是一顿好打呀。 可惜娶刘玉华的时候,都知道他是个厨子。 所以他才那么愿意,陪媳妇回娘家。 吃了中饭回来继续盘那几块破砖头,看厂里快下班了,又跑出去解决了晚饭。 然后就等到了媳妇儿下班回家,就要带她去挖城砖。 刘玉华对他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感到很不解,伸手就朝他额头上摸了一下。 “你也没发烧呀。挖些城砖回来干嘛?咱家也没地方盖房子呀。 何雨柱才想起,这些全部是他自己的想法,还没跟媳妇儿商量呢。 于是就把王医生传授给他的那个备孕知识,给媳妇儿复述了一遍。 这年头虽然国家大力的建设医院,努力提高医疗保障。 但是就算在四九城,因为难产而导致孕妇死亡的事儿,还是不在少数。 更别说现如今的育龄妇女们,基本都是建国前出生的。 她们的母亲在生她们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在过鬼门关。 所以,刘玉华听他直白的转述,出口就那么大。 只要智商正常,就不敢不重视这个事。 对于何雨柱想要陪着她一起锻炼的建议,更是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想法。 听说自家老爷们准备了帆布带子,还准备领她去找趁手的城砖,当场拎着镐头就要出发,还说。 “明个正好是休息,咱们把砖头挖回来,明儿就开练吧!” 何雨柱听,明个星期天,那正好,有时间慢慢去找趁手的城砖。 现在去的话,过不了多久就天黑了,谁还能摸黑去找? 第237章 邻里交际 第二天一早,刘玉华做好早饭之后,就把何雨柱给滴溜了起来。 催着他打仗一样的洗漱,吃饭。 然后两口子拎着镐头,揣着小铁棍,又到了东皇城根的坼墙现场。 那老头说的没错,万历砖铺墙皮,嘉靖砖做脊骨,永乐砖做墙基。 带这三个年号的残砖是真不老少。 但开挖过的墙基,整砖基本上都被人弄走了。 没开挖的墙基,凭他两口子手上的镐头,也挖不出来。 最后刨了差不多一上午,才刨出两块带有永乐砖铭的城砖出来。 还刨出了五块没有铭文,也没有花纹的整砖。 何雨柱拿着那根小铁棍,反反复复的一通敲。 估计里面可能有一块是永乐砖,其他几块听着声音也不错。 两口子干脆把这七块整砖,都给捆到自行车架上去了。 这些整砖一块大约28斤半,7块砖200斤了,但是两架单车一分,很容易就给弄回去了。 这么重的一块砖,单手端着稍微有点费劲。 双手端的话,何雨柱觉着,他勉强能比较自如的,做出各种盘旋、扭转的动作。 只是坚持的时间不可能太久。 换作他家这胖媳妇儿,应该能玩得很自如吧? 嗯~肯定能! 但他还是让媳妇儿先学一些,徒手的基本动作,如抽腿、踢腿、盘腿之类的。 首要目的是让她控制、减轻体重,若是能练出点撂跤的本事,那是纯附带收益。 今儿正好是星期天,除了贾张氏祖孙,被监管劳动没得休息之外,院里人基本都放假在家。 其他邻居见着这两口子在院里蹦跶,顶也就多看两眼的事儿。 可这许大茂的嘴,不贱一下他不舒服啊,张嘴就是。 “哎呦喂,傻柱啊,你是想教我嫂子跳皮筋吗? “那你可迟了十来年了吔。” 何雨柱朝他勾了勾手指。 “来,你小子过来,我给你跳一下。 “就跳一下,让你知道知道这皮筋怎么跳,以后你跟人喝酒的时候就有得吹了。” 许大茂哪会上他这个当? 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贴着墙边就溜了。 倒是刘嘉诚几个小孩,围在旁边看。 但是见他俩就这么来来回回几个动作,看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了。 整个下午,两口子就在院里,一个教学,累了就在走廊上歇会儿。 这样一来,从中院路过的人,就都在何雨柱的眼皮子底下了。 他就发现,这院里的邻居互相之间交际,好像很频繁。 不像他,几乎不跟邻居来往。 就连搬进聋子那屋的五口人,都已经融入了四合院的生活。 而他除了那家人姓张之外,互相之间也从未打过招呼。 之前的傻柱好像也是,除了跟轧钢厂的几户都有来往之外,跟其他人基本不打什么交道。 这个人际往来好像就是这样的,你不愿跟别人打交道,人家对你没抱着什么目的的话,基本上也不会愿意跟你打交道。 那些家庭妇女们,比较喜欢待在前院,那里有桌子,有凳子,方便坐在一起瞎聊。 平日要上班的,在周末的时候就会互相串门。 就比如,阎解成就去易中海家串门了。 等等,阎解成去易中海家串门? 不是阎埠贵去易中海家串门? 这不对劲儿啊? 平常,这院里的小辈见到易中海,不说像老鼠见猫。但也没差多少吧。 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单独去易中海家串门,这一进去得半拉小时了吧。 何雨柱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阎解成从东厢房出来。 刻意朝他这边瞥了一眼,嘴角翘的半天高,不紧不慢的一下一下拍着大腿,往前院去了。 这信息太少了,他这脑子转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那就只能略过了。 然后又看见秦京茹,和她隔壁张家的媳妇儿,牵着张家的小孙子,从后面走出来。 两个小少妇,带着一个奶娃娃,一路说说笑笑的,也往院外去了。 刘海中的老婆挎着个菜篮,从后院月亮门转过来,一脸的不耐烦。 后面跟着她二儿子刘光天,在那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当妈的好像很嫌弃这儿子,加快着脚步往外走。却甩不开比她高了一头的儿子。 快走到穿堂的时候,正巧碰到刘海中从穿堂往里走。 他老婆停下来,好像在在那儿告状,然后刘海中抬手就甩了刘光天一耳光。 刘光天脖子一梗,又挨了一个耳光。 然后立马就萎了,乖乖的跟着他爹转头回后院。 何雨柱坐在他们正对面的游廊上,只好装作没看见。低着头摆弄地上的半块破城砖。 本来别人当做没看见,大家各走各的,那刘光天挨他老子耳光这事儿,也就可以当没发生。 偏偏刘海中走到正房门前,却没有往左边拐过去。 而是驻足看了一下何雨柱脚边的几块残砖,问道。 “傻柱,弄这么些砖头回来,当磨刀石吗?” 刘光天没反应过来,跟着他爹也停了下来。 随即挨了耳光的半边脸,就涨得血红。 盯着他爹背影的眼神,那一股怨毒都快要溢出眼眶了。 何雨柱才不想这愣头青,把那一股怨毒波及到自己头上呢。 装作才发现刘海中走到近前的模样。 抬起头,眼光看都不看刘光天,随口就答道。 “啊?喔,对对对,一大爷要不要挑一块回去用?” 他就这么随口一个敷衍,谁料刘海中好像真的有点这意思。 踩着台阶上了游廊,随手掂起两块破砖,对敲了一下。 听得两块残砖互磕发出金铜之声,刘海中赞了一句。 “好砖!你们厨子磨刀也讲究个精细,挑这城砖是老辈人传下来的经验吧?” 何雨柱指着残留的半截带永乐字样的砖铭,随口就卖弄。 “一大爷瞧着没?这砖可是永乐大帝在位的时候烧的,选材和工艺,在四九城城墙上的砖头里,质量那可是最好的。” “喔,还有这种说道?” “那是!我跟你说啊……” 反正周末休息,何雨柱陪刘海中闲聊一会儿也无所谓。 第238章 营养健康 接下继续上班,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食堂就像一个安静的港湾。 喜欢参加活动的人们,也都知道食堂关系着他们的肚皮。 也都很有默契的,活动尽量不波及食堂。 何雨柱只要不自己跳出去作死,那日子还是过得很平静的。 刘玉华也不过是一个仓管员,成天老老实实缩在偏僻的仓库里,同样也碍不着别人的眼。 何雨柱为了让媳妇儿减肥,把生活作息都改了。 每天早起半个小时,趁着凉爽做早练。 晚上也不在食堂吃饭了,而是回家自己做,把媳妇的膳食结构,尽量改的像减肥餐一样。 然后再练半小时,循序渐进。 他还准备,等那个铁皮柜改造好之后。 趁着夏秋蔬菜多的时候,把那些蔬菜尽量多做一些菜蔬瓜果干。 在后世,那些琳琅满目的,什么蔬果干、瓜菜脆片这一类玩意儿。 个个都是号称,能补充各种维生素,营养又健康。 而相对于他们常用的真空脱水工艺。使用低温烘焙,在保存各种维生素方面反而效果更好。 那今年冬天的时候,就能摆脱天天萝卜、白菜、土豆老三样了。 那两位工程师,也是到了周四,才由吕工带着工人,把改造完成的铁皮柜给送了回来。 首先就是铁皮柜顶,靠近柜门的一个角上,多了一个像摇把一样的小玩意。 伸手上去试一下,能摇得动,就是得费点力。 吕工说,虽然有一种很小的直流电机,可以往那儿装个小风扇。 但是这个铁皮柜的改造既没有批经费,也没有下计划。 所以弄了几个齿轮,在柜顶的角落里做了一个变速装置,再加上用铁皮剪的风扇叶。 上面装个把手,用人力摇就行了。 打开柜门,里面也是大变样。 先是在柜内两边,盘了几根用镀锌铁皮卷的管子。 一看它的走向,这不就是想把靠近灶膛那个位置的热空气,给抽到靠近柜门这边来了。 再看摇把下面的位置,一个铁皮盒子,给连着铁皮管。 这是想让学徒们大力出奇迹呀! 铁皮柜里面也有改造,除了背面以外,其他三面都给贴上了铝箔。 说是可以防止热量流失,并且把温度都向柜子里面进行反射。 柜子的每层隔板,甚至顶上开了几个小孔。 说是有利于柜子内的热空气进行循环,还可以把柜子里的水蒸气向外排放。 然后柜子里面,还被人随手丢进去了几个,直径得有半尺往上的大轴承。 伸手掏了一个出来,拿在手上就觉得,这轴承松旷的很,好像是个报废的玩意儿啊。 就问吕工,这是谁把这铁皮柜当废品箱啊? 吕工笑眯眯的接过轴承,哐当一下放在铁皮柜上,然后两指撑开,顶住内圈,左右一转。 “你不是跟刘师傅很熟吗? “你跟他说这是个6318的轴承,他知道尺寸的,让他帮你切一块圆铁盘,下面焊几个支脚,卡到这个轴承的内圈里面。 “再把它放到这个柜子里,当一个转盘呀。” 何雨柱一听就明白了,这两工程师在敷衍李怀德呢。 在柜子里面加通风管道、加手动风扇,还糊上了铝箔,按说是做了很多优化改造。 但里面的温度,肯定是做不到均匀分布,所以又加上这个手搓转盘。 反正手摇风扇、手转盘子,都是钱师傅他们去干,何雨柱对此是无可无不可。 吕工又对他说。 “你们如果想把热源的温度再提高一点呢。 “就把你这灶台,正对着灶膛的位置给它挖通,往上面糊一块铁板。 “这样不影响你灶膛的使用,不会往外面倒烟,而铁板的热传导比砖头水泥强很多。” 现在这口灶是马华在用,这个铁皮柜以后应该是钱师傅用。 何雨柱把这两人提溜到吕工的面前。 “你们三位商量,我不懂这玩意儿,我也就不插嘴了。” 但是这两人胆小,生怕把这口灶给弄出问题,那何雨柱也由他们。 把铁皮柜子卡回去之后,钱师傅又把那根温度计给摸出来了。 是左测、右测、上测、下测,给测了好一阵,然后跑过来跟何雨柱说。 “何师傅,你还别说嗨,工程师还真就是厉害。 “现在这柜子贴紧灶膛之后,温度得提高一二十度了,到时候烘焙这些东西的速度就快多了。 “虽然还是靠近灶膛温度高,靠近柜门温度低,但比之前强多了。 “再加上那吕工说的转盘,说不定等天冷的时候,这玩意儿还真能帮着发面。” 何雨柱一脸替他高兴的样子说。 “那要是真能成,以后大家干活也轻省些。 钱师傅也在高兴的畅想,利用这些便利的工具,让工作更轻省。 然后过了没一会,他又开始旧事重提,他说。 “何师傅,你看咱们以后是不是,就别用这玩意儿弄花生了? “万一又碰到那天的事,后怕呀!”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 “怕什么?这是他自己吃不了,又不是咱们下毒。那何主任也没找你麻烦呀。 “下次咱们可以来个免责声明嘛,上桌就先说好,这玩意儿有可能会让人过敏,大家自个斟酌能不能吃。” 钱师傅听到这么一说,在那不断的点头。 “也好,也好,多说这么两次,人家也不会点这道菜了。” 何雨柱把钱师傅忽悠住了,又开始蛊惑他。 “钱师傅啊,你看咱这玩意儿得将近有100度了,是不是弄点菜干什么的,总比在太阳底下晒得快吧? “你看咱们冬天的时候,天天翻来覆去就是白菜、萝卜、土豆。 “要不您趁着现在蔬菜瓜果多,试试把这些玩意儿弄成菜干、瓜果干,等到冬天的时候,大家就有口福了。 “至少咱们食堂这帮子兄弟姐妹,冬天时能改善改善伙食是不?” 钱师傅又开始点头。 “没错,在太阳底下晒个三五天,才能晒干的玩意儿,搁在柜子里,可能一天就干了。 “在太阳底下晒不干的,咱们这柜子也不一定就不行。” 何雨柱趁机给他打鸡血。 “行,那这事就拜托钱师傅了,待您功成之日,咱们这帮兄弟姐妹,个个都要托您的福啊!” 第239章 军事属性 何雨柱本想弄点厨房加工设备出来。 既能让食堂的工作效率提高那么一点,能让大家的工作强度减少那么一点,以期能收揽后厨人心。 结果和面机没搞出来,先搞出个擦丝板,反而让他吃到了一大波的红利。 接下来的铁皮柜,切馒头剂子的铡刀,未尝没有再接再厉的心思,却连个泡都没冒起来。 何雨柱觉得,李怀德虽然说了些漂亮话,但并没有多重视。 让技术科帮忙来看看,大概率和那位何主任到食堂视察有关。 因为他见多了,因为领导随口的一句话,下面人各种重视,各种逢迎。 同样也有各种跟上面斗法,把一些场面话、客气话,当成重要指示,督促全力落实。 各种正话反听,反话正听,就是为了让你觉着不爽,还找不出理由来指责,甚至还得表示赞扬。 但何雨柱觉得,李怀德应该是更偏向后一种。 应该也没抱多大期望,属于有枣没枣打一竿的那种。 而且李怀德现在的工作重心,也不像是全力扑在生产上。 因为他老丈人的车间,虽然已经开始正式生产擦丝板了。 但是据他老丈人说,计划科下的生产指标,根本没有把新车间的产能发挥出来。 他们下的那点生产计划,反而像是在尽力配合厂里的革委,让工人有点活干,但更有时间去参加各种活动。 何雨柱闲着的时候,就去厂里其他的车间、科室之类的地方瞄了瞄。 发现很多人的打扮,都换成了各种绿军装、红袖箍、武装带。 出入成群结队,风风火火。 说活必定高声,劲辄奋臂。 远远看他们的状态,就能感受到那种亢奋的情绪。 他都不用去搜刮傻柱的记忆就明白,李怀德现在的主要精力,只怕都是在各种搞平衡。 搜刮了傻柱的记忆之后,就更明白李怀德的精力都扑在了什么地方? 轧钢厂作为京畿地区的大型国有企业,职工上万人,这种体量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不仅配保卫处这样的准军事单位。 更拥有人数上千,武备更强的的民兵组织。 各式轻重机枪、高炮、迫击炮,那都是标配。 虽然说这两个武装组织,都会受到多重的交叉管理。 李怀德即便作为一把手,对于这两个组织也不能说是一言九鼎。 平日里倒也罢了,对于一个重工业生产企业,这两个组织在厂里的权重很靠后。 但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它的准军事属性就凸显出来了。 特别是轧钢厂地处京畿腹地,距离心脏也就是咫尺之间,稍有不慎就是弥天大祸! 李怀德作为轧钢厂的一把手,对于厂内的这种强力准军事组织。 不论其他的主管单位,有没有严密控制其人员和武器的安全。 他有责任对其严加监督,有义务对其善加安抚,必须确保他们是受控的,是安全的! 特别是民兵里面的人员,都是由厂里的职工组成。 而这些职工,很多又同时拥有其他身份。 分别隶属于各自的科室、车间,以及活动开始之后,各种自发的红袖箍组织。 其不可控的危险性,可谓与日俱增。 若一旦被某些野心家,略微篡夺到了民兵组织中的一丁点权利。 再被有心人喊出什么,文武攻卫之类的口号。 只要一声枪响,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这可不是什么危言耸听,傻柱记忆中,那个所谓的什么五道口学院就干过这事儿。 而且那只是一帮学生,受伤人数都上千了。 要是换做轧钢厂这种单位,拥有诸多经历过实战的退伍军人,以及常年做战备训练的民兵,想想都令人胆寒。 但若能把他们控制好了,他们的这种强力武装属性,又能作为轧钢厂这艘大船的压舱石。 从而能够确保,厂里的各种活动,都能做到有序、可控。 相较而言,什么生产松懈,什么活动频繁,在李怀德那儿,恐怕都是次要问题了。 所以何雨柱一直都挺佩服李怀德的。 虽说在他治下的轧钢厂,在这段时期,不算做的有多好。 但至少方方面面都被他摁的四平八稳,没有出过什么恶性事件。 看清风头之后,就很容易明白,这个时期,搞再多的所谓发明创造,上面也没有精力给予关注,那他也就不添乱了。 他作为食堂的班长,也要尽力的安抚和督促大家,做好饮食保障。 也就等于在助力安抚,厂内那些准军事人员的情绪了。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他们食堂,为何能在这种风起云涌的大潮之下,还能正常工作了。 国人不用读兵书都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但凡听过一部跟战争有关的评书,就更知道,计毒无过断粮。 偏偏这食堂是一视同仁的全体供应。 弄了食堂,那是既断敌粮,也断己粮。 粮食乃是军心命脉,肚中无食什么活动都干不了。 所以,各方人员都能默契的,不对食堂工作做出干扰。 同时,这又能说明,为何易中海明明恨他恨得要死,却又不敢对他使出什么激烈的阴招。 那是因为,他一向遵纪守法,对于厂规厂纪也尽量不去违反。 再加上他倾力营造的,食堂这条护城河的保护,让他几乎没有破绽。 说不定那个老贼出的其他招,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就被护城河给挡在外面了。 经历了不断的反省、学习、思考。 他知道,规则是倾向于维护所有遵守规则的人。 好名声,是有助于搞朋友多多,敌人少少的。 就像许大茂,也对那个老贼射了很多冷箭,却也是伤不得他分毫。 可能他一样也不知道被人射了冷箭。 正是他多年营造的好名声,以及社会、工厂的各种规章制度,为他构筑了一条护城河。 很可惜,他俩都不是跳出规则之外的人。 都遵守规则,那都受到规则的保护,也都只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攻击对方。 易中海十余年来,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步。 他又怎么敢逆势而为,使用跳出规则之外的招数? 大势洪流对于顺势而行的人是助力,对于逆势而为的人,就是灭顶之灾。 第240章 致命死穴 何雨柱知道,他在院里各种离间,借势打压易中海的党羽。 以及各种撺掇许大茂,针对易中海的冷枪暗箭,都对其形不成致命的威胁。 同样,易中海各种挑唆贾家、阎家,以及厂里那些女工,所有针对他的各种小动作,对他也没多大的伤害。 两方互相的针对、算计,给对方造成的伤害,都只是刮痧级别,他也觉得挺没劲儿的。 但是他也知道,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他只会越过越好。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易中海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顺心! 因为他这段时间,每天要陪着媳妇儿锻炼,基本都是在院子里活动。 对于中院邻居的活动,比隔窗窥院看得更清楚,也能了解更多细节。 特别是更容易看清别人的脸色和神情。 偶尔还会听到一些不经意的,没有刻意压抑的说话声。 从而对院里各种细微的风向、变化做出更合理的判断。 就比如阎解成很突兀的和易中海有了交往。 从他家出来之后,又洋洋自得的拍着大腿。 初见,只觉得突兀、疑惑。 待他见到刘光天,也如阎解成一般去易家串门,出来后也是一脸的喜气洋洋。 他以为是易中海,是在拉拢院里的年轻人。 又因为这俩货,各自都有爹妈,所以应该不是在筛选傻柱第二。 那么很可能就是在拉小团伙,搞小山头,来对付傻柱第一。 但是他却发现这两小子,对他的态度没有多少变化。 碰面了,该打招呼也打,该露个笑脸也露。 但很多时候,他们那脸上的表情更像是炫耀,而没有带着很大恶意。 易中海则每天保持着,他那垮着脸的表情,在院里深居简出,低调的过活。 但是他老婆的动作表情就把控的没那么好。 偶尔和何雨柱遇见的时候,就流露出一点哀怨和不舍的样子。 幸好不是秦寡妇摆出这表情,否则他都怕自家胖媳妇儿,和他搭手时收不住劲儿。 直到许大茂一次不经意的提及,阎解成分家后,往家里倒饬了挺多新东西。 这也很正常,毕竟小两口分家单过,那些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总得备置齐喽。 但问题是,他两口子不是在分家之初,就开始添置东西。 而是在分家之后,过了一段比较窘迫的日子,再突然大量的往家里添置东西。 许大茂就觉得,这小子要么是发了一笔横财,要么就是找到了什么财路。 完了他还感叹了一句。 “这帮小子真他妈碰到好时候了,带上个红袖箍,就能哐哐往家里进钱。” 何雨柱自然知道,这帮小子干过抄家的勾当,吃到一些黑钱也不奇怪。 但第二天他下班的时候,刚进大门就听见,刘阎两家的小子在垂花门后边说话。 刘光天的声音在那说。 “听说北新桥那帮孙子,在他们那片儿抄了一家资本家,可弄了不老少的好东西,你们说咱们是不是……” 接着就是阎解成的声音,不屑的反驳道。 “你可歇了吧,他们上面有人,去抄家,公安和街道都不敢拦着的,咱们上面有谁,你爹吗?” 然后就是刘光福不忿的声音。 “我爹,我爹怎么了? “我爹马上就是纠察队队长了,以为跟你爹似的,一个被发配扫大街的!” 再接着就是闫解放,在那讥讽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俩兄弟不是说你爹想揍你,就准备拉咱们红袖箍的兄弟们,给你爹点颜色看看嘛。 “那咱们都能给他颜色看了,你猜公安和街道,能不能给他座开染坊?” 但是随着何雨柱两口子,把单车推进了垂花门,那几个小子就闭嘴不再讨论了。 何雨柱推着单车,穿过前院进了穿堂才想到。 他们讨论刚才的内容是,看着别人抄家,开始眼红了,想要有样学样。 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点,他们还没有学会这个技能。 也许他们之后的抄家行为,就是从这天眼红之后才开始的。 接着从穿堂进到中院,远远又见着棒梗在水管那里冲冼。 路过厢房的时候,听到易中海媳妇儿在屋里跟人说话。 “哎呀,是真没有啊。老易这个月的工资,都被那帮小子借走了呀。” 何雨柱推着单车缓了一缓,脚步也放轻了,然后就听见了贾张氏的声音。 “您也看着了,棒梗这么小的孩子,被逼着去干活。整个人都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我想买点东西给他补一补,但他妈每个月就那么点钱,月月打饥荒,只能厚起脸皮求您来了。” 说话间,何雨柱推着单车就到了自家门口,东厢房里的话也听不真切。 但他把这些事儿前后一串联就明白了。 许大茂说闫解成发了横财,有了财路,这条路就是找易中海借。 而且刘光天也有样学样,也上门去借了一笔钱。 至于这借的钱还不还? 想想之后,他们对亲爹娘的嘴脸就知道了。 何雨柱都不用过脑子,就能想清楚大概的脉络。 这上门借钱,难道不是吃绝户的起手招数? 难道不是在投石问路? 阎解成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行动力的人吗? 不太像。 那么他为什么会瞄上易中海的钱,并且学会上门借钱呢? 并且还能轻易的,从易中海这个老奸巨猾的老贼手里,把钱借了出来。 何雨柱不觉得阎解成有这份心机和手腕。 那就很简单了,他背后有人给他支招,这个人要么就是他爹,要么就是他媳妇儿! 而于莉这时候还很年轻,心思和手段都还没磨练出来呢。 所以,幕后黑手呼之欲出! 算盘精这个老家伙,果然就看出了易中海的死穴。 他没有儿子! 而他豢养的走狗、打手,傻柱也和他决裂了。 一块白花花的肥肉,之前那条守护的恶犬跑开了,那么饿狼们会忍得住,不往上扑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这算盘精想吃肥肉,都还习惯性的小心谨慎。 所以刘光天也上门去借钱,这定然是算盘精的一道保险。 他是要拉刘海中下水,让这高个的,被动的替他抵御风险呐! 那么贾张氏上门借钱,又有没有他的手脚呢? 第241章 清清白白 何雨柱明白,他之前的各种离间、剪除易中海羽翼的手段,并不是毫无作用。 联合许大茂送老聋子归西,就已经沉重的打击了易中海的威望。 又趁机挑起刘海中,这万年老二心底的那份不甘。 让他看到了,翻身踩到易中海头上的可行性,从而诱使他篡班夺权。 于是刘海中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心满意足了。 何雨柱相信,他应该是没有打过吃易中海绝户的主意。 但是算盘精数次给易中海站台都吃瘪,甚至把自己都给折进去了。 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有点严重。 但是家散了,人心也散了,连他自己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了。 若说他心中毫无怨言,那是看不起他的秉性。 像他这种不占便宜就是吃亏的秉性。 吃了这么大的亏,不从别人那里找补回来,只怕他每天窝头都要少吃几个。 所以当他看出了易中海的虚弱,露出了死穴之后。 他能忍得住,不扑上去撕扯两块血肉,回去填补自己的亏空吗? 算盘精明显不是那种人嘛。 只是因为他色厉胆薄,毫无血气的本性。 才一直潜藏观察、谋划,隐忍到这时候才开始出手试探。 而且出手即中! 那么下一步,自然就是步步蚕食。 所以,易中海的好日子到头了。 所以易中海他老婆,那幽怨和不舍的样子,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条用几句好话就骗回来的,恶犬兼骡马,突然之间转头舔别人去了。 能不幽怨、不舍吗? 何雨柱准备坐看,算盘精和易中海的斗法。 还琢磨着,要不要把算盘精怂恿刘光天的事儿,捅给刘海中。 但想了想,让刘海中进场,不知道他会帮谁,那干脆就顺其自然罢了。 正巧,许大茂也下班回来了,何雨柱招手把他叫了过来。 把刚才看到听到的事儿,以及之前的那些信息,嘎嘎一通分析。 因为他俩在对付易中海这事上,两人是一点分歧没有,所以何雨柱毫不瞒他。 许大茂被他这一通脑补,惊得目眩神迷。 “你的意思是,算盘精在怂恿院里这些几个年轻的,结伙去吃易中海的绝户?” “难道你觉得算盘精没找你,让你损失了一大笔钱吗?” 许大茂连忙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都新社会了。他们还敢玩吃绝户这种花活吗?” 何雨柱能告诉他,那帮人有前科,他们联合起来把傻柱吃了个毛干鸟尽吗? 那必然不能呀,所以只能说。 “新社会和不吃绝户,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还能为了一点欠钱的事儿,把他们抓起来? “就不怕他们反咬一口,说这些人都是黄世仁的家丁吗?” 黄世仁是谁? 家丁又是什么角色? 这话就有点犯忌讳了。 许大茂赶紧举起巴掌在他面前扇风一样,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傻柱,你他妈,千万管好你这张破嘴,这几天管不住嘴倒霉,那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这人,除了跟傻柱斗气之外。 做事目的性很强,那就是趋利,无利不起早! 只要跟他没有利益冲突的,他基本上也不会随便就坑人。 但凡被他坑过的人,要么是挡他财路,要么是挡他权路。 他才不会闲得,见到街边的狗都要上去扇一巴掌。 若是抓条狗扇巴掌有人给钱,那就另说。 所以也没理他那神情紧张的劝诫,转而说道。 “你没发现,在这事儿里面,有两个对咱们有利的点吗?” 许大茂想了想,问道。 “一个是他们出头去对付易中海了,那另一个呢?” 何雨柱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的在厂革会里,也待了这么久,也在一心往上爬。 “难道你就没听我刚才说,那几个崽子要去抄别人家吗?” 许大茂有点没懂他想说什么。 “现在这世道,抄家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莫非,你想我悄悄找人,引他们去抄一户,他们得罪不起的人家?” 何雨柱听他这个想法,好像还不错啊。 这帮崽子去抄家,结果踢上了钢板。 但想想又觉得不妥。 “你好像搞错了对象,若是他们去抄了一户得罪不起的人家,倒霉的是他们几个小崽子,你跟他们几个有仇吗? “再说了,你悄悄找人引路,能保证不被人掉头追查到你身上吗?” 许大茂想想也对,若那户人是块钢板,那必然能查出,为什么会有人去抄家。 若是查不出,那就不是钢板,反而便宜了那几个小崽子。 这时何雨柱就把他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觉得那帮小崽子抄出了东西,他们会老实全部上交吗? “会不会往家里藏点儿,甚至分出一点,孝敬他们的老子?” 许大茂眼珠一亮。 “没错!不管他们是不是拿回来孝敬老子的,只要藏在家里,那就是孝敬他们老子的。 “所以刘海中就快要倒霉了,哈哈哈!” 其实在刘海中和阎埠贵之间,何雨柱觉得刘海中这人其实还行。 这人除了好面子,喜欢摆个官架子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令人恶心的习性。 偏偏在许大茂眼里,刘海中住他对门,天天朝他摆官架子,让人恶心又躲不开。 在厂里又是跟他争宠的对手,所以他第一个想扳倒的就是刘海中。 但刘海中倒不倒台,跟那何雨柱关系也不大。 反正刘阎两家的儿子天天混在一起。 刘家儿子干了,阎家儿子也不会不干。 到时候许大茂搂草打兔子,把他们一勺都烩了! 他何雨柱清清白白的一个干净人儿,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只是这样会不会太便宜易中海了? “那个大茂啊,要不你悄悄盯着,先别急着发难。 “等他两家把易中海啃个五痨七伤,最好是直接啃死之后,再把他们来个卷包烩!” 在许大茂眼里,易中海和刘海中这俩都是他想要踩在脚下的老贼,一时居然不好取舍。 但他知道,傻柱只想易中海去死,跟刘海中倒是没多大仇怨。 就点头应道。 “那我就先找人盯着那帮小崽子再说吧。” 第242章 一语成谶 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这天又到了周末,何雨柱两口子在院里练抖皮条。 一人拿根帆布带子,在那抖得啪啪作响。 正练得起劲呢,突然听到东跨院,传来一阵轰隆巨响。 两口子都愣了一下,然后正在判断声音来源的时候,又听到东跨院传来了一阵,啊啊啊的大叫。 继而才听见有人喊。 “救命啊!房子倒啦!快来人呐!救命啊……” 声音从东跨院传来,喊的还是房子倒了。 何雨柱瞬间就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时和许大茂的戏言,一语成谶了,哈哈哈! 刘玉华悄悄的问他。 “是不是棒梗和他奶奶在……” 他扯了扯媳妇儿的手,不让她出声,小声的说。 “大伙怎么做,咱就怎么做,别积极,也别落后就行了。” 于是两口子没有急着跑去救人,而是等到院里人都出来之后,也装模作样的朝东边望。 邻居们跑出来后,就在那着急忙慌的问。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 “啊?从哪传来的?是不是东边啊?听着好像是东边啊。” 就像呼应他们的话一样,东边又传来了,嗓子都破音了的呼喊。 “救人啊!快来人呐!救命啊!”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从西厢房出来的寡妇。 她下台阶的时候,刚好听见东边传来的呼救声,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到院子里。 然后就是一声凄绝的高呼。 “棒梗呀!我的棒梗呀!” 这时候邻居们才醒过味儿来,贾张氏祖孙被安排了强制监管劳动,就是清理东跨院。 然后人群就轰然炸开,有的着急忙慌的开始准备要去救人。 而易中海老婆,和两个女的,就去扶寡妇。 还要安抚跟寡妇出门,却被吓愣的小当和槐花。 中院跟东跨院最接近的地方,就是西厢北耳房,跟正房东耳房之间的夹道。 以前这里是通向东跨院的月亮门位置,但很早之前就已经封闭了,街道也不允许居民私自在院墙上开门。 所以贾张氏祖孙,去东跨院监管劳动,是在这个位置架梯子爬过去的。 院里的人也知道,他们是从这个地方过去的,所以大家都朝这个位置赶去。 何雨柱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喊。 “傻柱,赶紧的,赶紧去救人呐,你还愣在那儿干嘛呢?”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对上了易中海那着急忙慌的神情。 他脸色一沉,拧着眉毛盯着易中海的眼睛。 易中海才突然醒悟,情急之下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做派,习惯性张口就对傻柱下命令。 但是这时在中院里的邻居们,都是一群老弱病残,年轻力壮的还真就只有傻柱一个。 于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傻柱冷着脸看他,他还是继续叫道。 “现在是人命关天呐,傻柱你在还想什么,赶紧救人要紧呐。” 何雨柱本心里,是肯定不愿去救贾张氏和棒梗的。 但是在这个当口,易中海又以救人要紧为名,这么大声的喊出来,这就让他觉得很刺耳。 之前傻柱的性格虽然有点混不吝,但本性还算是个热心肠的人,就很吃他这种,以道德为名的绑架说教。 但是获得了傻柱惨死记忆的何雨柱。 经过不断的反省,不断的自我心理建设,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后世所流行的去责任化,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 同时他也知道,在这年头,这种程度的道德绑架,大家都觉得这不算道德绑架,现在这还叫作社会公德。 凡是遇到救人的事儿,大家想到的第一个榜样,是全国皆知的罗盛教 若在这个当口表现的过于自私,那就会很坏名声和口碑的。 所以,易中海的这种招数确实不好破。 就算拿出那些所谓的,救援是很专业的事,不懂救护知识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的这种借口。 也糊弄不了大家真正淳朴的认知,那就是救命才是第一位,其他所有的通通是借口。 所以何雨柱被逼无奈,跟着大伙进了夹道。 然后就发现,因为只有一条梯子,所以他们之前,是先爬上墙头之后,把梯子放到对面,再从梯子上下到东跨院。 所以现,梯子是被他们架在了墙对面。 而想要救人的邻居们,在封堵夹道的这面墙下束手无策,甚至还有人在那试图搭人梯,爬上墙头去看。 这堵墙对于这些老弱病残而言,或许是一堵天堑。 但何雨柱多少也算是个练家子,这么点高度对他没什么难度。 只是今天没难度也要变得有难度,所以他赶紧对着大伙喊道。 “没有梯子过不去呀,大伙赶紧绕到对面巷子去看一看,看有没有门进去。” 把大伙从夹道里喊了出来,到了院子中间,问易中海。 “易师傅呀,梯子被他们抽到那头去了,大伙翻不了这堵墙,您家有梯子吗?” 易中海表情又换上了道貌岸然。眉毛一皱,说道。 “你不是练家子吗?这么一点墙,你翻不过去?” 何雨柱撇了撇嘴。 “我是练家子啊,但我练的是撂跤,又不是跟燕子李三学的飞檐走壁。” 易中海被他怼的一脸的不爽,又开始说教。 “这都是人命关天的关头了,你还在这跟我说你练的是什么? “就算你不会飞檐走壁。你从家里搬两张桌子架起来也能翻过那墙头了。 “你在这跟我掰扯,每耽误一秒钟,就耽误了一秒钟救人的时间,你知不知道?”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二话不说冲进东厢房,游目一扫,就把他家柜子给搬了起来,嘴里还喊着。 “大伙赶紧的,救人要紧,先把桌子柜子搬出去,垫着让咱们易师傅过墙头!” 这越是忙乱慌张的时候,只要有人站出来发号施令,而这个命令只要不是让人去送驰,大伙都会倾向于听从。 于是就有人跟从他进到东厢房,把桌子椅子都往外搬。 何雨柱扛着柜子出门,朝易中海喊道。 “易师傅,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站在那干嘛呢? “赶紧到墙边去,我们把桌子柜子架上,你先过去看看情况,快快快,别愣着了。” 第243章 先发制人 何雨柱这手先发制人,把易中海给搞懵了。 为什么这傻柱脑子变得这么活络了呢? 为什么他没有,直奔他自己屋子里搬桌子? 反而一头扎进东厢房去搬桌子。 他还说什么,让我去墙下爬桌子? 这难道不应该是我安排给他的活吗? 就在易中海脑袋上有很多很多问号的时候,墙那边又传来了声音凄惨的呼救声。 而寡妇摔在院子中间,刚被人扶起来,听到墙那边叫的凄惨,腿一软,又给瘫坐在地上了。 然后哆嗦着伸出手,伸向了何雨柱,那眼泪未语先流,嘴唇哆嗦就要开口。 何雨柱又继续大喝一声。 “易师傅,你都说了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候,那还愣在那干嘛呢? “你愣一秒,就耽误一秒救人的时间呐!” 寡妇伸出的手,茫然无措地,顺着何雨柱大吼的方向,偏了一个角度。 “一大爷啊,求求你,赶紧救救棒梗吧,哎呀,一大爷呀……” 好了,这下易中海被架起来了。 迫于无奈,只好跟着大伙到了夹道的院墙下边。 两个邻居抬着他家那张桌子往墙边一摆。 何雨柱观察了一下手上抱的这个柜子,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 打横就举起来,作势要往桌子上放。 然后,一通稀里哗啦,柜子上的抽屉就往下掉,里面的乱七八糟的牛黄狗宝,撒了一地。 好像只是一些杂物,没什么犯忌讳的。 何雨柱这才把柜子放在桌上,大约是做出了两级台阶的样子。 反手抓住易中海的胳膊,还叫旁边的邻居。 “赵叔,赶紧,赶紧帮忙,把易师傅送上去!” 那邻居也是没多想,也从另一边扶住了易中海的胳膊。 两人合力要扶易中海上桌子,其他人见状,纷纷在后面搭手往上推。 易中海拼命扭头,看着从柜子抽屉里面掉出来的那些物件。 他老婆在后面,也见着了何雨柱刚才举柜子的那一下子,赶紧就冲上来捡东西。 把易中海放在桌子上站稳之后,何雨柱和那位赵叔,举起手臂在两边虚扶着,嘴里还在催。 “易师傅,赶紧的,再爬上柜子就能扒上墙头了。” 而这时,却听到正屋东耳房的后边,也就是刘海中家南边那墙头。 地窖入口的位置,有人在那喊。 “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谁在喊救命啊?” 听这话是冲着东跨院那边喊的。 “那,那,那房子突然就,突然就塌了。” 听这破了音的公鸭嗓,东跨院回话的,很可能是阎解旷。 然后又听到许大茂的声音,在墙头那叫起来了。 “哎呀呀,哎呀呀,我嘞个亲娘嘞! “这半边房子真的垮了耶! “咦,啊咦,解旷,那谁,他俩埋进去了吗?” 这幸灾乐祸的语气,许大茂是一点没打算掩饰呀。 这是易中海从桌子上踩着柜子,也扒到了墙头上,在那急声的问道。 “解旷,解旷呀,你张婶儿和棒梗呢?” 阎解旷在那边哆哆嗦嗦的回答。 “他,他,他们都在屋子里,光光光,光,光福哥也,也在里面儿。” 然后就听后面许大茂又在那叫。 “光天,光天,赶紧,赶紧,你弟弟也被埋进去了。赶紧啊!” 接着就是一声闷响,应该是刘光天从后院翻墙跳进了东跨院里。 这边易中海爬上了墙头,扶住了靠在对面的梯子,往东跨院下了两步,又对这边喊道。 “这边有梯子可以下去,大家赶紧过来救人呐。” 那位赵叔就想过来扶何雨柱上桌子。 但何雨柱一把托住他的手肘,轻轻一带,就把他转了一个方向。 让这赵叔面向着桌子,又朝旁边一招手。 马上就有人热心的上来帮忙,又合力把这赵叔给抬上桌子了。 然后这位热心人,又想上来扶何雨柱。 何雨柱故技重施,把这位也给推上去了。 再一看,中院只剩下些女的了。 寡妇手脚发软,在旁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她也想朝桌子上爬,嘴里还念叨着。 “棒梗呀棒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呀,我嘞个棒梗呀。” 然后就和还在地上捡东西的,易中海老婆给撞到一起,两人滚作了一团。 何雨柱抽身往后一跳,给自家媳妇儿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的喊道。 “今儿个不是星期天吗?怎么院里才这几个男人? “媳妇儿,你赶紧去街道报告,我,我,我去派出所报告去!” 耳房后面的许大茂听见了他的声音,也跟着在那叫。 “傻柱,别忘了,还得去厂里报告一声呀。 “啊,算了,算了,我去厂里报告!” 何雨柱也不等他,拉着媳妇儿就往外走。 遇上了前院儿过来的人,刘叔就问他怎么回事? 何雨柱朝东边一指。 “东跨院那破房子倒了,把人压下面了,我去街道、派出所报告去。” 这一耽误,许大茂推着单车从后院给追上来了。然后三人一起出了院子。 何雨柱就使劲儿的朝他单车上瞄。 许大茂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再看他两口子是走着出来的。 立马张大嘴,无声的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低头在地面一通乱看。 又鬼鬼祟祟的回头朝院里看了一眼。 然后把自行车前轮,对着宣传栏那个铁架,地面稍微凸起来的一点点的角铁,怼了上去。 随着哧的一声,自行车胎就给干爆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何雨柱两口子。 许大茂一脸鄙夷的说。 “你装个屁呀装! “街道和派出所离得近,但分了两头,可你俩慌里慌张,没想到分开走。 “我呢,踩着单车,就去厂里,半路上……” 何玉柱一本正经的在那点头。 “没错,我媳妇儿胆子小,她给吓着了。 “出门就抓着我的手,我就没挣得开。” 然后许大茂就踩着瘪了前胎的单车,潇洒的朝轧钢厂方向去了。 何雨柱装模作样的在那赞叹。 “厂里配的单车,用起来就这么得劲。 “诶,媳妇儿你说,这小子都没做放映员了,厂里怎么没把他单车收回去?”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把台钳给夹住了,使劲儿的挣都挣不开。 等他讪讪地把头扭回来,就见着媳妇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第244章 唯我独尊 等何雨柱两口子,把街道、派出所的人领过来的时候。 就见着,中院原来通向东跨院的,那个早就用砖封死的月亮门,已经被砸开了。 院里的邻居们几乎都到东花园来了。 凡是年轻力壮的男人,都在倒塌的破房子那儿,小心的移除那些破砖烂瓦、房梁檩条。 易中海站在那指挥,说什么地方不要踩,不要挤太多的人。 让他们把那些杂物往外面传,丢远一点。 刘海中则一脸煞白满头大汗,在那不知所措。 反正前边已经挤了太多的人,何雨柱把干事和干警往东跨院里一让。 就拉着媳妇儿,完美的隐身在那些,帮不上忙的妇孺后边。 这时候派出所的职能,几乎都被各种革委抢完了。 还在坚持值班的几个干警,给派了两个出来。 但是街道这边人还挺多。 听说是房子塌了,压着人了,还一下压了三个。 街道派出三个年轻力壮的干事,不知从哪又招呼了十来个青壮,一路跑着过来的。 何雨柱跟他们说的是,他们东跨院一所废弃的房子塌了,里边好像压了三个人。 因为急着来报告,所以他也没看见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要进那所废弃的房子? 见这个干事,和派出所的干警,全都是生面孔。 他就装傻充愣,说自己不清楚,你们到时候问院里的管事大爷呗。 那几个生面孔的街道干事,进了东跨院里一看,就奔着正在指挥的易中海过去了。 何雨柱躲在人群后边,隔得远,人声嘈杂,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想来也就是询问现场情况。 就在这时,前边有人喊。 “挖出来了挖出来了,看见人了!” 然后大伙都往那个地方涌过去。 急的那几个干事赶紧招呼带来的那些人,把人隔开,在那大声喊道。 “不要涌上来,不要发生踩踏,全都退出去!” 然后所有的妇孺,以及凑不到前面参与救援的人,全部被赶出了东跨院,省的在里面碍手碍脚。 何雨柱乐的轻省,反正砸开的月亮门,就在他家东边,里面人只要出来都得经过他家门口。 埋在房子下面的人死没死,死几个? 抬出来经过他家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了。 闲杂人等刚出来,一个街道的干事就领着三四个青壮从月亮门出来。 走到院里,刚好站在他门口,往他家门上看了看,再往东西厢房看了看,就问他。 “这院儿里,谁家的门板是实心的呀?” 何雨柱回头看了一下自家的房门,上半截镂空镶玻璃的。 就明白这几人想干嘛,这是要拆门板抬人呐。 就让他们去前院找找,那里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对了,还有辆三轮车,周末好像也没出去,正好可以拉去化人场! 第一个抬出来的是贾张氏这个老寡妇。 直挺挺的躺在那个破门板上,四个壮小伙抬的吭哧吭哧的。 何雨柱凑上去看了一眼,看不出死活,就问了一声。 “死了没有?” 抬人的小伙没做他想,答了一句。 “还有气儿呢,得赶紧往医院送!” 他们把人抬出去之后,前院又呼啦啦进来了十几个人。 何雨柱抬眼一看,个个都是熟面孔。 这厂里保卫科和纠察队,周末值班的人。 领头的那个,见他站在中院里,远远就很客气的问了一声。 “何师傅,那垮掉的房子在哪?” 何雨柱朝东边指了指,说。 “在东跨院,街道和公安的人都到了,正在里面挖人呢。” 那人一看,他东边有条夹道,就朝他点头,脚步不停的说道。 “行,那我们先去救人!” 领着一群人,就呼啦啦往东跨院去了。 没一会儿许大茂推着他那,前轱辘都不圆了的单车进来了,朝他挤眉弄眼。 等走近了,就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 “刚才那老寡妇被人抬出去了,看着像是有出气没进气的样子,恐怕得死在医院里啰。” 何雨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乌鸦嘴呀,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老寡妇死掉了,那小寡妇就快活了,这他妈叫什么回事呀?” 许大茂这才想起上次说过,老寡妇死了,小寡妇快活,但随即又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说。 “急什么嘛,这老寡妇是第一个挖出来的,说明她那宝贝金孙被埋在更里面,死定了!” 接着,第二个抬出来的是刘光福。 满脸满身的血,在那哎呦哎呦的叫。 听着他叫的中气十足的样子,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人都在那暗暗摇头。 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跑不了刘海中和这小子。 许大茂简直是喜上眉梢。小声的说道。 “这事儿可是刘海中那老小子独断专行,都不用等到咱们抓他的把柄,他今个就得倒霉!” 何雨柱本来是谁倒霉他都高兴,但是刘海中倒了霉的话,就没人在院里压制易中海了。 然后他又把眼光又盯向了许大茂。 “那照这么说,阎老三早就被踢出了大爷的行列,现在刘海中的位置眼看不保。 “行啊,茂爷这回要在院里唯我独尊了呀。” 许大茂顿时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得意的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傻柱,茂爷的运道不错吧? “跟茂爷混,赏你一个二大爷怎么样?” 何雨柱不屑地笑了笑,还记得傻柱在养着这帮禽兽的时候。 被这帮禽兽哄着,当了回管事大爷。 但其实这玩意儿,纯粹就是他们拿来糊弄他这头驴的。 所谓管事大爷,官方从来就没有承认有这个职位,就算有那也是联络员之类的名头。 这次给刘海中拉了这么一坨大的,街道还会让这院里有什么管事大爷,那才有鬼了。 既然许大茂觉得他是硕果仅存的大爷,那就不要打碎他的美梦,由着他高兴就是了。 跟着没多久,棒梗也被挖出来了。 看着被抬出来的时候,那脸色煞白。 寡妇跟在旁边,几乎走都走不动了,还得人扶着,那哭的一个叫哀哀欲绝呀。 两人都以为这小子玩完了的时候。 那些参与救援的人,也跟着后面出来,一个街道的干事在那叫。 “快点,赶紧往医院送。小心路上失血过多。” 两人对了个眼神,那意思都是一样。 白他妈高兴了! 第245章 大事化小 参与救援的人,前前后后起得有三五十人,乌泱乌泱往外走,就显得声势挺浩大。 好多隔壁院的街坊也跑过来看热闹,都在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听说荒废的房子压了人,都先不管那些人为什么要跑去那荒废的院子里,反而个个都在打听死了几个。 听说被压的三个人都送医院了,个个生死未卜。 这帮子人脸上又是悲切,又是同情,又是哀叹。 但那眼神是瞒不住人的,个个都是来看热闹的。 何雨柱本以为街道、公安和厂里的人都在,而这事的前因后果也一目了然。 他们会不会联合召开一个全院大会,给大家敲一敲安全的警钟什么的。 然而,公安认为这不是什么刑事案件,他们没必要掺和。 厂里又认为三个伤者只是职工家属,有街道管辖处理足够了,他们也就不越权了。 虽然这件事情的脉络很清晰,但是街道干事还是把院里,现在以及曾经的所谓管事大爷,通通给带到街道去调查。 许大茂,这是现今院里的二大爷,不管有没有他的事儿,也要先跟着走一趟。 还有唯一在现场的全乎人儿,阎解旷,也得跟着走一遭。 至于何雨柱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他什么事儿,街道的干事也没把他当回事儿。 刘玉华早知道他与院里邻居的恩怨情仇,对那三人是死是伤自然也没多少关心,只是问他。 “这贾家祖孙一起进了医院,那可是一笔大开销,他们不会又让你来做这个冤大头吧?” 何雨柱冷笑一声,恨恨的说道。 “这帮人向来乐意慷他人之慨,到时就看谁先开这个口,咱就让他自食其果! “我都娶媳妇儿了,若还有人敢乱攀咬,咱就把他全家都揍一遍! “只是这事儿有刘海中兜底,应该没人那么蠢,跳出来牵扯旁人的。” 刘玉华听他这么回答,笑的眼眉弯弯。 “对!你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别人家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若还有人敢把你和寡妇扯到一起,你若揍他家男人,我就帮你揍他家女人! “就算他家男人多,我练了这么久的撂跤,一样能帮到你!” 这句话可把何雨柱给感动坏了。 许大茂娶秦京茹之初,那可谓是你要杀人我递刀。 你说他没那么点嫉妒,那可能吗? 谁不想娶这么个,不问青红皂白,只管站在丈夫这边的媳妇儿呀? 现在他娶的媳妇儿,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都不是递刀了,这是直接提刀上了! 何雨柱上前就抱住了胖媳妇儿。 这肩宽背厚的媳妇儿,他一把都搂不过来。 那安全感,杠杠的! 胖媳妇一只手就把他给推开了,嗔骂道。 “都老夫老妻了,你不要这么矫情行不行?” ………… 直到下午,被拉去街道的许大茂才回了院里。 往何雨柱门前的椅子上一坐,狠狠的朝外啐了一口。 “呸,又让刘海中那老小子逃过了一劫!” 何雨柱只是递了个疑惑的眼神过去,这小子就把去街道之后的事,给和盘托出了。 事情很清楚,起因就是街道授意刘海中,把贾张氏和棒梗拘在院里,别让他们出去丢人显眼。 然后刘海中揣摩上意,给玩了手层层加码。 先是把这祖孙俩拘在院里,改成拘在屋里禁足。 一周之后,又开了一次批评大会,觉得这祖孙俩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仍然死不悔改。 就让他俩,增加了一项强制劳动。 当然,这层层加码是刘海中主动的体会上意,其本心是想要让这祖孙俩得到积极的改造。 这其中,许大茂在背后的奉献就不值一提。 大伙谁也没觉得,许大茂或其他人,在背后干了什么。 这监管劳动的事儿,许大茂都是不知情的,他只不过是没有反对而已。 但这年头,被监管劳动的人多了去了,这只是一项很正常的惩罚教育措施。 所以他不反对,这也是正常的,完全没有错误。 就连刘海中给贾家祖孙下了这样的惩罚措施,也没有人觉得,这种措施有什么不对。 这年头,也没人敢对监管劳动这种措施提出反对意见。 特别是,送人去医院的街道干事,回来通报情况。 贾张氏是被吓晕的,身上只有点擦伤、挫伤,涂点药下午就可以回去了。 棒梗小臂骨折,算是痛晕了吧。 反倒喊的中气十足的刘光福伤的最重。 小腿骨折,左手骨折,肋骨也骨折,但没有生命危险,若救治得当也不会有残疾风险。 这下街道的干事们,包括刘海中,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于是层层加码这事儿,稍微对政治有那么一点点认知的人,都会默契的绝口不提。 这四合院没有所谓的管事大爷制度,大伙儿也闭口不提了。 由此而来的,管事大爷有没有权利,强制居民进行劳动? 以及一大爷不通知二大爷,算不算程序不合规,这些自然更加不需要提了。 所以这事的出发点也没错,给予的惩罚措施也没错,执行也没错。 至于选择的地点? 这四九城荒废的院子多了,待拆除的危房也多了。 难道就因为这次伤到了三个人,以后这些危房都不要拆了吗? 那么这选择的地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在某一个干事把刘海中领到另一个屋里,单独谈话。 刘海中出来表示,一力承担医疗费用,以及后续对伤者的安抚之后。 所以这事儿就是个意外,连生产事故都算不上。 在公安不管,厂里不插手,连街道也给定性成意外之后。 刘海中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花钱就能把这问题给抹过去了。 许大茂在那愤愤不平,觉得这伙人都在齐心合力的捂盖子。 何雨柱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想法。 这些当官儿的捂盖子,难道不是政治本能吗?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道不是常规手段吗? 这不是所有人都所乐见的结果吗? 只是,那吸血寡妇的胃口可不小,刘海中这把要大出血了! 不过刘海中若能靠撒钱大法,屹立不倒,那易中海在这院里就别想冒头。 第246章 小事化了 何雨柱劝许大茂往好的地方想。 “这事儿看似给刘海中抹过去了,但是贾家能不恨刘家吗? “棒梗那狼崽子能咽下这口气去吗? “茂爷你,肯定有办法不动声色的,给刘家父子提个醒,你猜他们父子敢养虎为患吗?” 只要这傻柱,愿意在傻茂面前,稍微有那么点伏低作小的样子。 许大茂心里就会觉得暗爽。 既然傻柱都这么捧着说话了,那茂爷会说自己做不到吗? 自然要摆出一副,这还不是小菜一碟的架势。 于是牛逼哄哄的说道。 “这还用茂爷出手? “等刘光福伤好了,他第一个就不会放过棒梗那小子!” 何雨柱抬眼看了许大茂,这小子又掌握了什么信息? 许大茂也不含糊,继续说道。 “本来他们在东跨院干活,没准备进那快要倒的破房子里去……” 刘海中在厂里做了一辈子的钳工,要没点安全意识,他活不到退休。 所以他的安排的监管劳动,无非就是让贾家祖孙在日头下面晒几天。 其目的不外乎,展示一下自己的权威,磋磨一下那小白眼狼,震慑一下院里的其他邻居…… 至于让刘光福领着阎解旷一起去做监督。 有没有让儿子收个小弟,或者上拉阎家,给那小白眼狼多立一个靶子的心思,就不一定。 反正他俩已经监督贾家祖孙,安安稳稳在东跨院干了两礼拜了。 但今儿个不知道怎么的,有几个小孩扒在东边的墙头,嘲讽棒梗那小子。 棒梗那小子也挺贼,知道有刘光福和阎解旷两人在旁边。 那些小孩不敢跳进院子里来打他,就抓起泥巴、石子去砸人家。 那几个小孩都敢爬到墙头来嘲讽他了,会是什么老实小孩吗? 不知从哪弄了几张弹弓,互相就干起来了。 贾张氏护孙心切,就骂那些小孩,可人家哪会惯着她,就连她一起打。 而刘光福觉得他爹是领导了,他也跟着哥哥加入了红袖箍组织,也是个牛逼人物啦。 呵斥起那些小孩,那语气自然也是牛逼哄哄的。 于是这三人就被弹弓给逼进了那破屋子里。 然后借着破屋子的遮掩,跟墙头的小孩打攻防,后果就是一起被埋了。 这一来,说破天去也是棒梗先的动手。 二来,这些小孩敢做这种事儿,能是普通家庭的小孩吗? 于是,街道在搞定了刘海中之后,就很默契的,没人提这茬儿了。 那么想必刘海中在刘光福伤好之后,也会让他明白事理的。 所以刘光福受了这么老大的罪,那一肚子的怨气会往哪撒,就不言自明了。 许大茂说这事儿,说的是笑言晏晏,根本没有之前。对那帮人捂盖子的行为愤愤不平的样子。 何雨柱才知道,那边塌房还有前奏。 应该是他俩口子抖皮带的响声太大,没注意那边吵嚷的声音。 他就很合理的猜测,许大茂这小子肯定知道那帮小孩的背景。 这小子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世上的事儿,并不是什么非黑即白、非错即对。 是非对错并不是评判处理事情的标准! 他何雨柱也想往这事里面下烂药呢,也不会去管他什么是非曲直。 任何事情的判断,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只看对自己有利与否 所有接受对自己不利结果的原因,都是迫于无奈,无力改变而已。 在这事儿里,刘海中愿意出钱,那是他愿意吗? 那是他胳膊掰不过大腿! 他肯定还会找一些理由自我安慰。 比如说这是他层层加码塞私货。 独断专行没拉人一起背锅。 或者太过于相信刘光福能监管好等等。 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已! 只要刘海中心中有怨,就有操作空间。 他傻柱文化水平不多高,历史水平也不多高。 奈何这四九城的文化底蕴实在是太他妈的厚了! 随便街头抓个老头,他就能跟你谈政治、谈政策,谈王朝兴衰变迁。 就算是文盲的老太婆,她也能跟你扯几个成语,聊几个典故。 更别说那些评书里,有大把的历史故事、典故。 遇上什么事儿,都能找到历史上的模板,让你往里套。 就算他一个半文盲的厨子,找不出具体的模板,他也知道几个成语。 什么什么煽风点火、浑水摸鱼、挑拨离间、借刀杀人…… 只要相信人性,只要在他们心里种上一点种子,它就会发芽! 他何雨柱耗费了诺大的心力,各种处心积虑,各种挑拨离间。 之前的种子开出了他所希望的花儿,终于让刘海中自绝于养老团了。 经过了这事儿,刘贾两家还能和平共处吗? 还能再如傻柱记忆中那样,齐心合力的啃食那头傻猪吗? 只是在形势和规则的约束下,刘海中应该没有胆量去突破规则。 所以两家就算势同水火,也不会玩什么盘外招。 当然,他何雨柱也不会玩什么盘外招。 之前在背后建议许大茂,让他去提醒刘光天, 现在仍然是在背后建议许大茂去给刘家父子提醒一下未来的风险。 这难道不是友爱邻里,做好事不留名? 他何雨柱现在遵纪守法的很。 以前还可以指责一下他浑不吝,喜欢跟人动拳头,他现在小指头都不动。 再说现在也不需要他去赤膊下场了。 刘家自绝于养老团,那边的阎家也不遑多让。 他家大儿子再去跟易中海借几次钱。 就能看清楚那老贼的虚弱,以及在院里孤立无援的处境。 很快他就会敢于大口的撕咬那老贼了! 这么一看,现在那老贼能倚仗的,居然只有秦寡妇了。 那么寡妇没有傻柱这条恶犬撑腰,她又能玩出什么花呢? 何雨柱眼珠一转,又对许大茂说。 “这次东跨院四个人就阎解旷一根毛没掉,可能你还是得去提点一下算盘精。” 许大茂是个聪明人,对他这跳跃的想法也接得住。 “你的意思,算盘精以前是易中海的走狗,你想让他转而去攀附刘海中吗?” 刘阎二人在养老团里的地位,无非就是个为虎作伥,跟着喝汤。 只要他俩跟易中海决裂,他们各自有三个儿子,是不会想到往其他人头上动脑筋的。 再说了,等刘海中垮台之后,他们组成扫地二人组,难道不般配吗? 只是这些考量没必要跟许大茂细说,就让他认为是为了对付易中海就行了。 第247章 一饮一啄 到何雨柱两口子开始做晚饭的时候。 易中海老婆带着小当、槐花也出来接水,洗菜做晚饭。 何雨柱往东边的夹道看了一眼,通向东跨院的月亮门,已经重新打通了。 之前以救人为名,从易家搬出来的桌子、柜子,好像又给搬了回去。 这么好的机会,没从他家柜子里倒出点犯忌讳的东西,也没能给他家造成什么损失。 反正是顺手而为,没效果就算了,何雨柱也不纠结。 反正只要刘海中开始针对贾家,易家迟早得被拖下水。 等他家开始吃饭的时候,其他那些去街道的人也回来了。 先是刘海中两口子一脸黑黢黢的往后院走。 然后是易中海和寡妇一起进了东厢房。 这下好了,易中海他老婆除了伺候易中海,还得帮寡妇带小孩儿。 可能连寡妇一家的三餐也得一块儿做了。 何雨柱现在也不恨这老太太,同样也不会同情这老太太,各人有各人的命数。 他现在就想,秦寡妇会不会,也加入到吃绝户的队伍里去。 他对四合院老一辈这些人的关系看不太清。 不知道易中海有没有什么法子钳制寡妇。 要是刘、阎、贾三家,合伙去吃易家的绝户,那是个什么画面啊? 那画面想想就能让他开心半宿! 没过多久,寡妇提着她那帆布兜,从东厢出来就匆匆往院外走去。 这肯定是给她婆婆和儿子送饭去了。 然后又过了好一阵,刘海中的老婆也提着个兜往外走。 何雨柱就朝屋里喊了一声。 “媳妇儿,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去溜溜腿,消消食呀。” 这为了帮媳妇儿减肥,他是主动把那根懒筋给抽了。 两口子走出胡同没多远,就遇上在外面疯玩的刘嘉诚。 这小子远远看见他两口子,就鬼鬼祟祟的躲在一个墙角朝他招手。 何雨柱这小孩的包容心特别强,也没觉得这小子行为有多不尊重,笑呵呵的走过去问他。 “小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 可刘嘉诚却哆哆嗦嗦的问他。 “柱子哥,听说棒梗和他奶奶,被那破房子给砸死了是吗?” 何雨柱就知道这些闲话会越传越离谱。 不过救人的时候他爹也往那边去了,这小子怎么会信这种鬼话呢? 难道这小子一天没着家? 何雨柱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嘉诚,看他灰头土脸的。 平常这小子在外面玩的疯,也是这么灰头土脸的,看不出个什么端倪,就问他。 “你今个中午没回去吗?他们三个都在医院呢,没砸死人。” 听到说没砸死人,刘嘉诚这小子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然后在那儿故作轻松的说。 “哦,原来没砸死人。我以为呢。” 何雨柱觉得这小子说话表情有蹊跷。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猜测,就拎着他的胳膊问。 “你告诉我,你今个中午回家吃饭没有?” 刘嘉诚梗着脖子正想否认,看到何雨柱盯他的眼神挺严肃的,就一脸沮丧的摇了摇头。 何雨柱继续问:“你到现在还不回家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不敢回去?” 刘嘉诚继续摇头,眼珠子乱转。 ”我中午没回家,怕我爹揍我。” 七八岁的小孩说谎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是瞒不住人的。 何雨柱一眼看出他在狡辩,想了想,就把他拉的远了一点,还让媳妇儿不要跟过来。 然后小声问刘嘉诚。 “爷们儿,跟你柱哥说实话,你今个到底干了什么事儿? “你看,你嫂子都听不着,你跟我说了,我或者还能帮你圆一下,不说的话,那你爹这顿揍你是跑不掉的。” 刘嘉诚满脸的纠结,左右扭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何雨柱就盯着他,看他扭到什么时候去。 扭了一阵,刘嘉诚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就小声的说。 “他们这俩礼拜找不到棒梗,是我悄悄告诉他们,棒梗在咱们东跨院干活,然后……” 明白了,怪不得他们干了两礼拜,安安稳稳的,结果这个周末就出事了。 何雨柱一拍刘嘉诚的小肩膀。 “爷们儿,我不能夸你说干得好。 “但是呢,今个你可以回去跟你爹说,你在柱子哥家吃的晚饭,然后你又跟着我们出来遛腿。 “走,带你吃东西去。” 何雨柱还记得这小子曾经跟他抱怨过,棒梗被关在院子里躲过了好几顿打。 然后就因为这小屁孩儿,闹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又被那帮子人联手给摁了下去。 棒梗欺负小孩,让人给记恨。 这小子也是知道何雨柱不待见贾家,才敢在他面前吐露心声。 然后又因为何雨柱能少挨一顿打。 这一饮一啄,真是天意呀。 一大碗炸酱面,把刘嘉诚的肚子撑得鼓鼓的。 再听到棒梗被砸断了腿,那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回去路上,遇到拎着一根竹条四处找他的姐姐。 就算有刘玉华上前帮忙拦着,他屁股上还是挨了两条子。 这时候的孩子,童年基本都是完整的,都是被打皮了的。 早就学会了什么叫小杖受,大杖走。 挨了这么轻飘飘的两条子,也就说明回去他爹不会再打了。 四个人一起往回走,刘媛媛还时不时的扯着弟弟的耳朵训斥,这小子也毫不在意。 心里的高兴劲还没过呢。 遇上了从医院送饭回来的寡妇,四个人也很有默契的,视而不见,形同陌路。 刘嘉诚是因为从小被棒梗欺负,加上何雨柱又不待见贾家。 可能抱着点同仇敌忾的心思,学着何雨柱,对棒梗他妈视而不见。 刘媛媛比弟弟大了十来岁,就算见着弟弟被棒梗欺负,也没法动手教训棒梗,心里自然不可能对贾家有什么好感。 他们老刘家一向就是在院里当小透明,跟谁走得近,自然就站谁的立场。 何雨柱估计,刘阎两家,跟易贾两家斗起来。 他和许大茂带头旁观,其他人多半也是不会胡乱伸手的。 所以他对自己殚精竭虑,在院里营造出这样的形势,虽然没有那么骄傲自得,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窃喜的。 第248章 维持现状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照例摸鱼。 结果许大茂兴冲冲地跑过来,要跟他分享了一个好笑的事。 因为这年头,国营工厂的福利涵盖范围太广,荫及家属。 正式职工是免费医疗,职工家属则可以享受一半的报销。 因为刘海中在街道承诺会承担医疗费用,但他又想钻这个空子,想要厂里给他报销一半。 但是厂里偏偏又知道,这个医疗费是因为什么。 所以就跟他说,如果这事儿是街道处理呢,那厂里就不插手。 如果想要厂里报销这个医疗费,那厂里就很有必要审查一下这个事儿。 “你是没看见,刘海中那一副吃了屎的模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可他妈笑死我了!” 许大茂对这事乐的不行,都等不及下班就要找人分享一下。 何雨柱一听觉得不对劲。 “这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按你说的这意思,他只要不找厂里报销要钱,厂里就当没这回事儿。 “那他不还是稳坐纠察队组长的宝座吗?” 许大茂也无奈呀。 “这些当官儿的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这世道乱糟糟的,谁他妈知道多事会不会扯出更麻烦的事来呀? “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陷进去了,那才他妈倒霉呢!” 何雨柱对此见惯不怪,这些吃的脑满肠肥的,都这副德行。 他们只想维持现状。最好是世代维持这个令他满意的现状。 只有那些饿得瘦骨嶙峋的饿狼,才有动力拼命搞事儿。 所以这年头的那些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何雨柱他是不知道,也不敢说。 就乖觉的换了一个话题。 “如果这事儿落在算盘精头上,只怕他会心痛的抽抽过去,那才算可乐呢!” 许大茂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这事若落在算盘精头上,那老小子会是个什么表情。 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出馊主意。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撺掇一下刘海中,把这事的责任往阎解旷头上摊一点儿。 “四个人在场,躺下了三个,凭什么就他一个能活蹦乱跳的?” 何雨柱啐了他一口。 “呸!你就损吧你,你干嘛不告诉刘海中,算盘精在易中海那咬了一坨肥的。” 许大茂开始一愣,然后伸出手指头朝着何雨柱一通猛点。 “你个王八蛋,居然有脸说我损? “你他妈看见阎解成去了易家。又看见刘光天也去了易家,你就闭着眼睛猜他俩从易家弄到钱了。 “把这事儿捅给刘海中,等他找到阎老抠,你猜阎老抠会不会把刘光天给卖了?” 何雨柱不屑的拍开许大茂的手指头。 “那你猜猜,我见着他们转着圈的狗咬狗,我会替他们心痛吗?” 许大茂也是哈哈一笑。 “那你猜我会心痛吗?” “那还猜个屁呀!只管把这些事儿,都捅到该知道的人面前去嘛。” 两个人发出了一通狼狈为奸的阴笑。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又说道。 “我发现你这孙子行事是越来越阴毒了哦,把这事捅到该知道的人面前去。 “那你觉着寡妇应不应该知道,他们两家都在易中海身上咬了一口肥的?” 许大茂这孙子这么好用,何雨柱怎么会愿意自己冒头去沾这个手呢? 这小子搞事儿的心情这么热情,他都不用再去找旁人。这小子一人就把所有的事都给包揽了。 当然要捧着、哄着这小子去干活呀。 “瞧您这说的。这种事儿,当然是咱茂爷,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传到什么人的耳朵里。 “才能让这些狗子们咬的更有观赏性呀。” 许大茂摸着小胡子,笑的一脸得意。 “算你小子有眼光! “得,你就擎等着看吧,你茂爷我让他们什么时候咬,他们就什么时候咬。让他们什么时候停,他们也得给我什么时候停!” 有人愿意干活,何雨柱当然不会吝啬一个大拇指给他。 许大茂屁颠屁颠回去,准备撩拨狗子们开咬。 ………… 食堂主任那小老头又来通知开小灶。这次就说的多了一点儿。 主宾是上次那位何主任,花生换一个做法,茄子上两盘儿,其他菜主厨看着安排。 那位何主任的体质特殊,只对烘焙花生过敏,其他的煎炸烹煮都没事儿。 那何雨柱直接给他上椒盐香酥花生就完事儿。 看小仓库有什么材料,直接照拿手菜上就行了,招呼马华备菜。 另外那个茄子好像是乔师傅的手艺,何雨柱也不抢人家的菜,也招呼乔师傅准备起来。 炒菜的时候,除了徒弟站在灶边伺候,何雨柱也不吝于让其他人过来学。 只要手上的活儿干完了的,谁都可以过来看,过来学。 还好心的劝诫大家,说你们都不是专业厨子,以后也不一定靠这手艺吃饭。 那么最好挑着可能会在家里做的菜式,先专心的学一道菜。 能在家里做,就有练习的机会。 能把这道菜练熟了,无论是自个在家吃,还是招待客人,至少能饱个口腹之欲。 何雨柱很明白这个等级考试会停多久。 这个工资的提升,在未来十几年,也只有那么两三次机会。 这些人如果肯一道菜一道菜的认真学。 学个十来年,到时候开个夫妻小店肯定是没问题的。 在改开之初,能开个夫妻店,还是自己有手艺的话,那再次也能混个半小康。 在这一点上,就算这些人知道他何雨柱有私心,以后也会记他的好。 这一桌招待,都是做惯了的席面,三两下就给菜上了上去。 只是这次他们吃完就走了,没人到后厨来视察,乔师傅略有失落。 何雨柱为了团结后厨的同事,就好心的开解他。 说些什么,这么大的官儿,上次吃了你的茄子都念念不忘,今个还要上两盘儿。 这就已经是对你的菜表达了赞赏。 以后你再精益求精,很快这就是你的拿手菜了。 什么别人没有这个铁皮柜子,就算知道你这道菜的做法,他也模仿不了。 一管鸡血打下去,不但乔师傅深受鼓舞,后厨的其他同事,对何师傅自然也是愈发的钦佩。 第249章 自力更生 下班之后,小耳报神刘嘉诚,迫不及待的就钻到何雨柱家里报信。 “柱子哥,柱子哥,我跟你说哦,棒梗的手断了。下个月开学,他没法去上课啦,哈哈,哈哈哈!” 何雨柱看着这孩子,不知道替他高兴,还是替他难过。 这小子还以为下个月会开学呢。 他根本就不会想到,他们这个暑假一放,最少得放两年。 至少他以后可以跟他的孩子吹牛,说他过了一个全国最长的暑假,以后几十年都没有学生享受过这种待遇。 何雨柱也不好打击他的学习积极性。 从橱柜的角落里翻了一颗糖出来,把他打发出去玩儿了。 把刘嘉诚哄出门,就看见刘海中拎着皮带跟在刘光天后边,从后院转了出来。 但这父子俩没往前边走,而是直接上了他家的游廊,朝着他家门口走了过来。 见他站在门口,刘海中一皮带就抽到刘光天的腿上,大声的喝骂。 “你说不说?现在当着傻柱的面,你再狡辩?” 刘光天抱着屁股,嗷嗷跳。 但何雨柱一听,这刘海中打儿子还跟他有关。 那装作无视也不行了,就上去拦了一下。 “一大爷,你们父子俩的事儿,不用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吧?” 刘海中就问他。 “傻柱,你是不是见着刘光天,和阎解成跑到易中海家借钱?” 刘海中这么一问,何雨柱就明白了,许大茂这小子办事办劈叉了,把他给漏了出来。 但是他不能认啊,这种事儿怎么可能认? 而且这装傻充愣也不行,那就只能反问。 “一大爷,这种蠢话您也信? “就算他俩去易家,被我瞧见了又怎么着? “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俩是去干嘛的呢? 刘海中不禁咦了一声。 “不是你见着他们去易中海家借钱的吗?” 何雨柱看着刘光天那愤恨的眼神,虽然不惧这个愣头青,但也不想多一个仇人。 “一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易中海现在什么关系,您觉得我会进他家门儿吗? “那我连门儿都没进,我又怎么知道光天去他家,是不是去借钱呢? “您拉着光天到我面前,要我证明他跟易中海借钱,您这是让我从哪儿论呀?” 何雨柱这么连问了两遍,刘海中才算是反应过来了,拍着大腿骂了一声,我操。 他居然也没注意到是谁跟他说的这事儿。 只是知道阎解成和刘光天都发了一笔横财,回家到他儿子的房间一搜,果然搜出钱来了。 问这小子,这小子还狡辩说是工作攒的钱。 他这个当老子的,哪还不清楚这儿子正经做过几天工,怎么可能攒得下钱? 然后又想到人家说,傻柱天天跟他媳妇儿在中院练功。 肯定知道,这两小子是怎么从易中海家弄出钱来的。 听到何雨柱这么有理有据的反驳,才知道他被人忽悠了。 于是脸色就一阵青一阵白的。 这事儿如果傻柱给他说出去了,那人家就会说他刘海中? 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信什么,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 手上拎着皮带又开始痒了,痒起来又要抽儿子。 何雨柱站在旁边也不好不拦,只能虚拦了一下,问道。 “一大爷,就算光天跟人借点儿钱,这也没多大点事吧?” 刘海中的皮带又落在了刘光天的腿上,打的这小子嗷嗷叫。 不过他居然还不如刘嘉诚精,还没学会小杖受,大杖跑嘞。 但话说回来,也是得你爹愿意让你跑,你才跑得了。 否则跑了回来,又是一顿狠的。 再跑? 还有一顿狠的等着! 多来几次,就会知道,打一顿,无论多狠,一顿就完事儿。 敢跑的话,那这顿打就没完没了。 只要跑出去养不活自己,那自然就不敢跑了。 阎解放不是说,他两兄弟想拉着红袖箍的兄弟们,给他们老子一点颜色看看么? 看样子,就是打个嘴炮而已呀。 就听刘海中在那骂道。 “这兔崽子,年纪轻轻就学会借钱吃喝玩乐,到时候我还能靠得住他?” 这话明显就是对着何雨柱说的。 虽然他不想搭理这老小子,但又不好不答,只能毫无诚意的劝道。 “都说新人新事新国家,自己赚钱自己花。 “光天他有这本事弄到钱是好事儿呀,至少不用从您口袋里挖不是?” 刘光天听何雨柱这么说,也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呀,至少没从您口袋里挖钱不是?” 刘海中气的又拎着皮带抽,边抽边骂。 “你他妈背一屁股债,你还得起吗你?还不是想要抠老子棺材本给你还?” 何雨柱听刘海中的意思,居然没想赖账? 那这人的道德情操,可就真不错了。 不过在坑易中海,还是看刘海中揍儿子,何雨柱还是倾向于前者,于是又开始劝。 “一大爷啊,您这思想就有点落后了。 “现在讲究的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光天他有本事借来钱,他就得有本事还! ”就算他还不起,他也只能去求债主容他宽限几日,而不能抠摸爹娘的!” 他这所谓的求债主宽限,纯粹就是在点刘光天。 你这借的钱都不想还了,你还跟你爹扯什么还钱不还钱? 刘光天被抽的嗷嗷叫,不敢躲,又不敢还嘴。 他也只能冲刘光天问了一句。 “光天,你说我这理儿对不对? “对的话你就跟你爹保证一个啊,就说你借的,你还,还不起你自个儿去求债主,也不会去抠摸你爹娘的钱,你爹不就放心了?” 刘光天,愣头青归愣头青,但他没傻到底,这回终于是听懂了,赶紧点头朝他爹保证。 “爹,这钱我借的我还,我不抠你您一个子儿,成不成?” 可惜刘海中怎么会听他的?手上抽的更狠了。 啪,啪,啪! “你个兔崽子,还敢跟老子犟嘴? “你犟!我看你犟?” 啪,啪,啪,啪,啪,啪…… 这顿抽,把刘光天抽的原地一蹦三尺高,一蹦又三尺高,还只敢蹦高还不敢蹦远, 看得何雨柱都不落忍了,又给刘光天出主意。 “光天啊,你赶紧对着老人家,给你爹做个保证! “你爹不信你,他还能不信老人家吗?” 刘光天赶紧嚎啕着大喊。 “爹呀爹,我对老人家发誓……” 何雨柱在刘光天后边,小声的念叨了一句。 “自力更生,凭本事借来的钱,我凭什么还?” 把刘光天听得一激灵,连发誓都卡壳了。 第250章 复辟夺权 何雨柱暗搓搓的,又给易中海下了一颗烂药,高高兴兴的把刘家爷儿俩给劝走了。 虽然知道这刘光天肯定是受了阎解成的怂恿。 准备借了易中海的钱,然后拖着不还。 但他这次借钱的事被刘海中发现了,那么这笔钱落在谁手上就不好说了。 正所谓堤内损失堤外补,刘光天既然有了现成的来钱路子。 那就给他一个理论支持,帮他坚定一下信心,那易中海恐怕又得放一波血。 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他何雨柱向来是遵纪守法,循规蹈矩。 他又没欠人钱,关他什么事呢? 刘海中领着儿子刚走没多久,他老婆拎着个兜子就进了中院,看这时辰应该是从医院送饭回来。 何雨柱等人走到他家门口,就堆着一脸假笑打招呼。 “一大妈诶,这是给光福送饭回来呀? “哎呦呦,光福这可是被连累惨了呀!” 刘海中他老婆眼珠一瞪,质问道 “你说什么?你说我家光福被谁连累了?” 何雨柱虽然腹诽,要连累还不是被你家男人连累的。 但嘴上不能这么说,只拿眼神朝西厢房扫一眼,又朝东厢房扫一眼,再远远的朝前院又瞟了一眼。 刘海中老婆见他眼珠子一通乱转,顺着他的眼神扭头看了一下。 刚好看到寡妇领着两个小孩,已从东厢房出来,往西厢房走。 她的鼻孔,不禁哼了一声,恨恨的骂道。 “没错,就是那个小兔崽子,朝别人扔石头,把我家光福给连累了。 何雨柱就觉得这老太婆有点看不清形势呀。 街道要把这事摁平了,就得把伤者家属安抚好了。 只能让刘海中,被自愿的搞好这份安抚工作。 他自家儿子,自然能安抚好 现在贾家也躺了一个。 不对,贾张氏也还赖在医院里呢。 现在贾家在医院里是躺了两个。 若是不安抚好,只怕要闹到厂里去。 厂里难道又愿意出这冤枉钱? 肯接手做这份冤枉的安抚工作? 最简单的不就是找颗粮官的脑袋砍一砍,那谁的脑袋长得最像粮官嘛。 这老太婆是真没一点儿眼色呀。 正好,她这话又让寡妇给听见了。 寡妇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听不懂她骂的兔崽子是谁呢? 就在后面接口问道。 “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说谁连累谁呢?” 刘海中老婆,光看那一脸的刻薄相,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转身指着寡妇就开喷。 “就说你家那个小兔崽子呢,若不是他,名声臭了大街,惹得别的地方小孩都看不惯。 “我家光福不是被他连累,还能是谁?” 何雨柱不想参与两个泼妇之间的骂街。撒腿就往后院跑,冲到刘海中家里就叫。 “一大爷,一大爷,一大妈在中院跟秦寡妇吵架呢,你得赶紧去看看啊!” 等他跟着刘海中回到中院的时候,就见这两泼妇,被易中海老婆,以及刚刚跟许大茂回到院里的秦京茹隔着,说不定早就上手撕了。 秦京茹在许大茂面前,不敢表现的多偏向她这堂姐。 只能装着一个热心劝架的邻居,插在中间,把两人隔开。 两个泼妇被人隔着,反而又蹦又跳喷得起劲。 只是见到何雨柱又出现了,寡妇马上就掉过枪口,指着何雨柱骂道。 “傻柱,你为什么要挑拨这个老太婆,说我家棒梗连累了他儿子?” 何雨柱在那两手一摊,反驳道。 “我有提到你家那小崽子吗? “光福接受一大爷的指派去监督劳改犯,他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呢? “不是被人连累,难道还是他连累别人不成?” 刘海中老婆在旁边帮腔。 “就是!我家光福什么都没做错,就是被你家那小王八蛋给连累的。 “大家都知道了,还敢在这反咬一口,你这寡妇的心可真毒啊!” 刘海中不知花了多大代价,才搞定这个贪婪的寡妇,谁知道自家老婆又跳出来撩拨寡妇。 这可把他气的,在那大吼一声。 “都他妈给我住嘴!” 到底是院里的一大爷,威望气势还是有的。 吵吵嚷嚷的几个人,都闭嘴了。 见争吵停了下来,刘海中清了清嗓子,说。 “街道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就是一场意外,没有谁连累谁,他们仨都是在意外中受伤的。 “组织已经下了定论,任何人不许再对这件事发表不同意见,听明白没有?” 神奇的是,寡妇没有继续指责他老婆。 他老婆见他说的声色俱厉,也在那蔫头巴脑的不吭声了。 何雨柱在那装傻充愣。 “原来街道已经调查清楚了,怎么没派人到院里宣布一声啊,你看搞的这,这不就误会了嘛?” 他这理由说出来,刘海中一时居然不好反驳。 许大茂也跟着装傻,大声呵斥。 “傻柱,你只是一个群众,搞清楚自己身份! “该通知你的,院里的大爷会通知,不该你知道的,你不要乱打听,听明白没有?” 何雨柱朝他翻了翻白眼,突然就想到这街道对他们 95 号院好像有点避如蛇蝎的意思。 从老聋子被抓开始,那些街道干事没有必要,绝不到他们院里来。 就连这管事大爷撤销或保留,他们也没表态。 想到这里何雨柱突然明白了,什么管事大爷嘛。 根本就没有这管事大爷的制度,那何来撤销或保留呢? 所以刘海中和许大茂这两王八蛋是僭越啊。 这也不对,贾张氏祖孙俩被拘在院里,不让他们出去丢人。 这个很明白,是街道授意刘海中执行的,不然他没这么容易从这事故里面脱身呢。 所以这两王八蛋到底什么身份? 何雨柱一头雾水。 他相信,如果跑到街道去问,四合院有没有管事大爷这项制度,肯定不会有街道干部说有。 那么,街道不承认有管事大爷,却又让他帮街道做事,还肯给他背书,这就很奇妙了。 不过他俩还是披着这身,街道从来就没有承认过的虎皮。 在院里还能耀武扬威,把易中海压的屁都放不出来。 而易中海是肯定知道,没有管事大爷这回事儿的。 但他偏偏又一直忍着,不戳破刘海中和许大茂的这块画皮。 难道这个老贼还妄想着咸鱼翻身、卷土重来。 进而达成复辟夺权的图谋? 第251章 时间节点 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都说了,这事街道已经下了定论。 你们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乱说。 刘海中的老婆被吼的不敢继续再骂,而寡妇也没纠缠不放,那这架自然就吵不起来了。 何雨柱知道这两家的仇已经结下来了,那他也就不需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继续撩拨。 他只想完美隐身,躲在一边看热闹,可不想下场去掺和。 等这些人开始散去,他朝许大茂使了个眼色。 许大茂就让秦京茹推着单车回后院,自己在游廊下扯条凳子坐了。 等人走完了之后,他就得意洋洋的问道。 “怎么样?茂爷只是一句话,就把这帮人的嘴全给堵死了吧?” 气的何雨柱拼命在那翻白眼儿,懒得跟他掰扯这个。 就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你这孙子,你他妈撩拨他们狗咬狗,干嘛把我给了捅出来? “刚才刘海中当着我的面儿,使劲的揍刘光天,说是我见着他们去易家借钱了。” 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有点疑惑的说道。 “我没让人把你捅出来啊,我提都没提你! “是不是这段时间,你两口子天天在中院玩那个帆布条子,抽的噼里啪啦响。 “不会是有人给你上眼药吧?” 何雨柱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刘海中带着儿子过来对质的内容。 好像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 反而更像是来炫耀打儿子的手艺。 所以,是为了更理直气壮的打儿子吧? 可能还真有点错怪许大茂了。 但不管如何,是这小子把事儿办的糙了。 于是又跟许大茂强调了一遍,要在背后暗戳戳的拱火,最好别把事情粘到自己身上。 既然刘海中已经知道这事儿了,那就站在边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事情发酵就好了,千万不要再去画蛇添足了。 许大茂环视了一下东西厢房,自信满满的说。 “现在他们四家的关系错综复杂。 “但是刘海中头上有个纠察队组长的帽子,把另外三家给压得死死的。 “得想办法把他这个组长给撸了,那样咬起来,他们才会势均力敌。” 所以就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许大茂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在刘海中没垮台之前,那在这个院儿里,基本上就是他的一言堂。 等他垮台之后,这个人就换成了许大茂。 再等到许大茂也垮台之后,这院儿里也就一片死气沉沉了。 在时代大潮之中,家家都安静如鸡,小心谨慎的过日子。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的垮台,虽然主因是他爬上副主任之后,行为太过嚣张跋扈,得罪了太多人。 据刘岚说,在李怀德那的举报信足有一尺厚。 除了举报他在厂里的事儿,举报他在院里的事儿,也占了一半以上。 也就是说,院里那三个老货也出了不少力。 但最后一击,却是他傻柱下的黑手! 他求着大领导的秘书,见到了呈批件的格式。 在李怀德面前故弄玄虚,让他对许大茂起了忌惮之意。 才最终导致许大茂彻底垮台! 而这一次,他没必要对许大茂下黑手了。 让这小子在许副主任的位置上坐久一点,对他肯定是有好处的。 最少那三个老货,屈于许大茂的淫威,那日子肯定过得煎熬。 于是,何雨柱想计算一下时间节点。 可惜傻柱日子过得昏昏噩噩,很多时间点都是模模糊糊。 只有老人家去世那一年,他不可能记不住。 那一年全国发生了很多大事,很多…… 那些大事他都故意忘记了,只能说说身边的一些小事儿。 比如,那年棒梗那条白眼狼下乡回城了。 小当说了一句,这小白眼狼8年都没搭理过他。 而起因就是许大茂花10块钱,送出了一双破鞋。 眼看馋了十几年的寡妇身子就要到手了。 结果许大茂就这么轻飘飘地,就把他傻柱的美梦给毁了。 于是傻柱气急败坏之下,狠狠的给许大茂来了一记大黑手。 那么倒推一下,就知道许大茂垮台的时间应该是在68年。 至于许大茂是怎么把刘海中搞垮台的? 傻柱这货,居然只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却不知道具体缘由。 不过,他何雨柱已经把四合院的形势,给搅得乱七八糟了,那知不知道缘由也不重要了。 甚至这回,许大茂能不能如傻柱记忆中那般,坐上许副主任的位置都不一定。 所以,傻柱记忆中的时间点,只能做一个参考。 那就是,尽量在69年之前,借许大茂的手,把易中海彻底解决! 不过,看着眼前的许大茂,自信满满地说什么,把刘海中组长位置给撸了,他们才能咬的势均力敌。 说不定这鸟人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 想来无非就是挖坑、埋雷、下烂药,这些龌龊手段。 他对许大茂搞烂事儿的手段,还是比较相信的。 也就不打听这小子具体干了什么龌龊事儿,只是一味的捧着他。 因为许大茂这小子,就乐意看到傻柱这个发小老对头,在他面前伏低作小。 只要满足他这点儿虚荣心,那一切都好说话。 何雨柱多番的自省,努力的学习,早就没把面子太放在心上了,奉承话张口就来。 “现在你算是入了李主任的眼了,以茂爷你为人处事的手段,想必已经在李主任的提拔名单上了吧?” 搔到了痒处,许大茂脸上一通眉飞色舞。 “那是,也不看看你茂爷的心眼儿多活泛。 “你茂爷想要巴结谁,就没有巴结不上的!” 何雨柱知道,李怀德那人看似好说话,容易巴结。 但他那其实都是把别人当做工具人。 那是他觉得,你能给他当工具,他当然不吝于给你好脸色。 只要对他有用,就算得罪他了,他都肯用你。 谁会因为切菜时划到手,就怪罪菜刀呢? 所以,在李怀德手下混,那你就要当一把合手的工具。 当然,如果遇到另外一把更合手的菜刀,那就别怪用刀的人换一把了。 何雨柱做了这么多年厨子,对怎么换菜刀,因为什么原因要换菜刀,那是熟悉的很! 所以,像许大茂这么好用的工具人,他也是不舍得换的。 这还得想点办法,把这把刀磨得更锋利一些。 第252章 青云之路 许大茂这把刀要怎么样才能更锋利呢? 那自然是他手上的权力越大就越锋利。 在轧钢厂的话,许副主任就是他的天花板了。 他不可能有那能力,夺了李怀德正主任的鸟位。 所以他首先,得是让李怀德用起来称手的工具。 记忆里的许副主任,能在厂里那么嚣张跋扈,是因为他在帮李怀德,整别人的黑材料。 何雨柱对政治再不敏感,也知道做这种事儿,实在是太得罪人。 说不定正是因为他在背后下黑手,把许副主任给弄垮台了,才保住了许大茂的一条小命。 如果让他一直给李怀德干这种事儿,那被整的那些人翻身之后会放过他吗? 又或者,许大茂这种得意就忘形的德行,甚至敢于觊觎李怀德正主任的位置。 就算没人下黑手,他在那个位置上也干不长。 这些事物的因果,何雨柱是没那脑子厘得清。 他只知道,现在的许大茂对他而言是助力。 至少在面对院里这帮子禽兽的时候,许大茂九成会站在他这边儿。 所以许大茂若是能在许副主任的位置上坐的久一点,对他是一种利好。 所以,他得拉着许大茂一点,别让他飘的太高。 整黑材料看似手握大权,想弄谁就弄谁。 但这其实是在给李怀德当粮官、做手套,脏了就会被丢出去。 那他现在还没爬到副主任的位置,应该还没做那种事儿。 何雨柱就想到,上次分析李怀德,当前最主要的工作。 于是就问许大茂。 “大茂,你现在在厂革委干活儿,那你有没有注意,李主任这段时间最操心是什么?” 许大茂却脸色一板,牛逼哄哄的训斥道。 “傻柱,注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群众,不该打听的事就不要打听,懂不懂?” 何雨柱气的,照着他后脖颈就抽了一巴掌。 “孙贼,你他妈怎么跟你柱爷说话呢? “这他妈的旁边都没人,你跟我拿腔拿调?” 这一巴掌把许大茂从凳子上扇了起来,险些没扑个跟斗,往前扑腾了两下才算站稳了。 伸手指着何雨柱就破口大骂。 “你个傻猪,你他妈想干嘛呢? “厂革委的事儿,是你能打听的吗? “还他妈敢跟我动手动脚。你信不信……” 何雨柱对着他伸出来的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低声骂道。 “你这个傻逼,厂革委是你家的?是你能做主的? “李怀德才他妈是一把手,你这碎催要巴结他,不得注意一下,他在干什么吗?” 许大茂还在那梗着脖子,不忿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巴结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注意他在干嘛?” “那你倒是说呀,我他妈还会害你不成?” 结果许大茂吭哧吭哧说不出来,无非就是开会、打电话、整材料、请吃饭。 何雨柱气的又想上手打人,但又怕把这小子重新打成冤家对头,就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个王八蛋,玩起歪门邪道,吃喝玩乐,你就起劲儿。 “还得我他妈给你操心,我还得把你爹的活儿都揽过来干了是吧?我操!” “嘿,孙贼,你他妈什么意思?占我便宜是吧?” 何雨柱气的还想骂呢,就看见刘玉华从屋里走出来,双手叉腰看着他俩。 “二位这是在干嘛呢?” 一看这架势,何雨柱就乖觉的闭嘴,许大茂讪讪的答道。 “嫂子,没事儿,我们哥俩在这聊天呢。” 刘玉华眉头一拧,眼珠左右来回的扫视这两倒霉玩意儿。 “哥儿俩聊天互相叫孙子,你们差辈儿了吧?” 许大茂一向能屈能伸的,赶紧陪着笑脸,小心的解释。 “那不能够,我们哥儿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怎么会差辈呢?嫂子听岔了吧?” 刘玉华狠狠的剜何雨柱一眼。 “柱子,跟大茂兄弟说话客气点,骂骂咧咧我以为你俩要打架呢?” 完了又朝许大茂露出个笑脸儿,招呼他。 “大茂啊,我这儿正做饭呢,留下来跟你柱子哥喝一蛊吧。” 许大茂在他家吃饭吃的多了,也没客气,赶紧点头道。 “那就麻烦嫂子了。” 等刘玉华进屋之后,何雨柱调整好了情绪,才开口说道。 “大茂,你若是想要往上爬,光是会拍马逢迎,只能做个帮闲。 “你得能做了李怀德的帮手,才有机会往上爬呀。 “等你爬的比刘海中的位置还高之后,这院儿里还有哪个老东西敢在你面前扎刺?” 许大茂还是有点不忿,问道。 “咱们哥俩认识快30年了吧,你以为我就只是个会拍马屁的吗?” “难道你不是吗?” 何雨柱这句轻蔑的反问,又把许大茂给气着了。 刚想张嘴喝骂,但眼珠子朝门口瞟了一下,按下了这口气,低声说。 “你他妈别问了行不行? “厂革委里面的活儿,那都是要命的事儿,随便一纸材料就能把人打进十八层地狱。 “你一个厨子知道这么多,扛得住吗你? 何雨柱一听,坏了,这小子已经开始替李怀德整别人的材料了。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权欲心重,做事没什么底线。 两人一直狼狈为奸,那是合则两利的事儿。 那现在还跟他合在一起,那他被人清算时,天雷劈下来会不会连累自己啊。 自己又不是他爹,更不是他保姆,有必要苦口婆心提醒他规避风险吗? 说不定他还会认为这是一条青云之路,你劝他,他还认为你是挡他道了呢。 只是拆散养老团,基本都是靠许大茂在前面冲锋陷阵。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何雨柱决定还是问清楚一点,别搞出什么误会,就追问了一句。 “你不会傻到,在帮李怀德整别人的黑材料吧?” 可黑材料这三个字一出口,吓得许大茂想要扑上来捂他的嘴。 何雨柱一把把他摁回凳子上,追问他。 “你不会真的在干这种事儿吧?” 许大茂在那手舞足蹈,像扇风一样让他别说了。 “柱爷,我叫你柱爷行不行? “这种要命的事儿,你怎么敢信口就胡咧咧嘞?” 第253章 幸进之徒 何雨柱自忖没有什么黑材料能让人整,所以没有许大茂那么紧张,只是再一次追问。 “你他妈到底做没做?” 许大茂左右张望了好一阵,才悄悄地说。 “我现在还在跑腿打杂,就是见着那些人整的材料水平很差劲儿……” 何雨柱听他这么说,都替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没陷进去。 “所以你就觉得,你的水平比他们强,你也想从这个路子往上爬?” 许大茂又是贼眉鼠眼的左右望了望,才悄声说。 “你知道现在厂里有几个副主任吗? “他们那帮人的水平,我都没眼看,但人家就是随便整几份材料就爬上去了。 “他们能行,我为什么不行?” 相比起何雨柱的智商,许大茂肯定算得上聪明人。 但他都是一些小聪明,又没有前后眼,当然不知道这大潮会在十年后原地调头。 但他也不是看不出做这种事儿的风险,只不过他觉得收益大过了风险而已。 何雨柱又不能把十年后的事儿说出来,就只能继续问他。 “那你就不能换条路往上爬?” 许大茂无奈的摇摇头。 “李怀德在厂里做了这么久的副厂长,他手下自有一班嫡系。 “像我们这种攀附裙带靠上去的,也就是古人嘴里的幸进之徒。 “你觉得,我能有哪条路往上爬呢?” 何雨柱不由对许大茂刮目相看。 不止你何雨柱能够及时的自省,多番调整定位,能尽量清晰的认清自己的位置。 许大茂同样能够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至于他后面的嚣张跋扈、狂妄自大。 每个人的定位,从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位置去看,他都不是恒定不变的。 那谁,孔老二说三省吾身,就很有必要。 自省可以避免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那么现在的许大茂,对他自己还算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那就可以聊一聊,怎么让他换条路往上爬。 “那照你说,李怀德每天就是开会、打电话、整材料、请吃饭。 “那你觉得他这些活很轻松吗?” 许大茂朝他讥讽的笑笑。 “你也不看看轧钢厂有多少人?每天千头万绪的事有多少?管这么大一个厂怎么可能轻松得了?” 还好,许大茂现在还没有膨胀到,我上我也行。 何雨柱就问他。 “那么你觉得,李怀德会不会想,第一个就要紧紧抓住保卫处、纠察队还有厂里民兵的权利?” 许大茂转着眼珠想了想。 “屁!第一当然是要抓财权呀,没有钱什么事儿都干不了。 “再说了,他弄个纠察队出来,不就是想要夺保卫处的权吗? “至于民兵,那不是武装部管的吗?他也伸不进手啊?” 现在的活动,还没那么频繁,没那么激烈。 许大茂这么想倒也是没错,但怎么提醒他呢? 纠察队倒是完全抓在李怀德的手上,可里面囤得是一群曹操的粮官啊。 好不容易跳出来了,又让他挤进去等着送人头么? 保卫处虽然是受厂里和公安的双重领导,但这时的公安有可能自顾不暇。 保卫处的人员编制关系,以及薪水福利都得看厂里的脸色。 所以保卫处说不定也抓在了李怀德的手上,那这个位置,就不可能让非嫡系染指了。 许大茂宣传科出身,裙带攀附,非嫡系,跟保卫处也不搭界。 但是他去乡下放电影的时候,是要带枪的,所以他进厂就必须接受军事训练。 那不用怀疑了,这小子肯定会编入厂里的民兵组织,问问就知道了。 “大茂,你是厂里的民兵吗? “有没当个营团长什么的?” 许大茂,听他开口就问营、团长,登时眼睛都鼓得溜圆,失声道。 “怎么可能?咱们厂的民兵班长,都得是退伍兵,就连当个排长,至少也得是个转业干部。 “想当营、团长,放在厂里,最少都得是个科长或者处长。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我身上哪根骨头长得像个处长?” 按理说,民兵组织里也有炊事班这个编制。 但实际情况是,食堂不能断顿,所以他们没时间去参加训练。 而且厂里的民兵,因为他本职工作生产任务也重,拉到郊区搞野外训练,相对也就比较少。 民兵组织里面的炊事员,反而不是厂里的这帮专业厨子。 即便偶尔民兵会拉到郊区去,那也是从食堂抽点人,临时加强一下炊事班也就行了。 以傻柱的脾气,除非他自愿,否则怎么样也抽调不到他的头上去。 所以他对民兵的组织架构,就根本不了解,才张口就奔着营团长去了。 见许大茂这副鸟样,就知道这小子可能班长都分不上,就斜着眼问他。 “大头兵?” 许大茂被他这轻蔑的语气,给撩拨得咬牙切齿。 “我他妈是个文化人儿,文化人儿! “我是团部的宣传员儿,宣传员儿!” “宣传~员儿,那也不是宣传官呀,用得着这么反复强调么?” 许大茂气的,酒都不想喝了,站起来就想走。何雨柱又一把给他摁了回去,说。 “你是不是傻?民兵里的那些官儿,他也是厂里的那些官儿啊! “你想想,厂里的那些官儿,到今天为止,给你们弄下去了多少? “那他们还能继续在民兵组织里当官吗?” 何雨柱把这话问出来之后才想到。 原来这民兵组织也在李怀德的手里了。 他在厂里排除异己的同时,把民兵组织里面的异己,也给排除了出去。 也就是说,厂里的三大武装组织都在李怀德的掌握之中了。 还是他何雨柱没有当过官的缘由啊。 他对李怀德的妄自揣测,没想到点子上。 而许大茂被他摁住,挣脱不开。 只能在那烦躁的,一字一顿的说。 “那他妈也轮不上我呀!” 这时何雨柱明白了。 这些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就算拔去一大半的萝卜,空出了一大堆的坑。 但是大萝卜旁边还有一堆小萝卜等着填坑呢。 这可是标准的萝卜坑呀! 这野生的萝卜嘛…… 第254章 有口难言 等刘玉华做好了饭菜,这哥儿俩居然喝起了闷酒。 喝的还又闷又急,结果两个人都喝醉了。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两人明白了,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含金量。 但两人同时喝醉的原因又有所不同。 无论是之前的傻柱,还是现在的何雨柱,都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厨子。 傻柱被寡妇勾着,做了一辈子拉磨的驴,根本没空去想什么权欲。 何雨柱则一心想摆脱傻柱的惨剧。 不断的自省和学习,知道了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敢奢望什么权欲。 看似这什么萝卜坑,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傻柱经历了一次大潮,毫无触动。 偏他何雨柱也要经历一次,还学会了思考。 可是他又有口难言,只能和着酒往肚里倒喝醉了事。 而许大茂,说他权欲心重,那换个好词儿,也可以说他是有上进心。 一个有着积极向上精神的大好青年。 眼前看似条条康庄大道,然而他只余一条细如羊肠的险径可供攀登。 那么他不以酒浇愁又能如何? 何雨柱其实在见他灌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你说同情,倒也没多少同情。 只是隐约有些理解了,许副主任为什么会那么飞扬跋扈。 直至近乎癫狂的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妄图想取李主任而代之。 何雨柱想到了一个成语,蚍蜉撼树。 之前的理解都是这只蚍蜉自不量力。 但是反过来一想,那如果这只蚍蜉,他去撼树时,明知道自己很渺小呢? 这又是不能深想的事儿,所以就只能快快速速把自己灌醉。 酒醒之后,还是继续之前的生活节奏。 该上班上班,该摸鱼摸鱼,该给食堂的同事们打鸡血就打鸡血。 当然,该站在干岸上,看院里这帮禽兽互相咬的一嘴毛,那也是要看。 刘家兄弟声称要拉着红袖箍的兄弟们,给他们老子一点颜色看看,好像是放嘴炮。 但是拉着红袖箍的兄弟们,去给别人一点颜色看看,好像还真有那胆子。 何雨柱的专属耳报神,刘嘉诚小同学,就给他传了一条小道消息。 刘阎两家的几个崽子,伙同他们红袖箍的兄弟们干了一票大的。 听说抄出了一大堆的古玩、字画、锦被华服、奢靡家具,堆在街道上烧了好大一堆篝火。 刘嘉诚小同学只看到了表面,可何雨柱绝不相信,这帮人费那么大力气,就只是为了烧堆火玩儿。 没听他只提了古玩、字画、衣被、家具吗? 那家里有这些玩意儿的人,能少了金银珠宝、钱钞票据吗? 那这些玩意儿的去向…… 何雨柱往小耳报神兜里塞了两颗糖,然后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 “去,也去跟你大茂哥要糖吃。” 第二天,刘海中他老婆,往医院送饭的时候,就改用网兜装饭盒了。 饭盒上面是明晃晃的一罐麦乳精! 这玩意儿在后世几乎没什么人喝了,不是那些很大的商场,都几乎见不到它的影子了。 但在这年头,它是妥妥的高级营养品,是奢侈品! 光是本身的价格,都将近是刘海中月工资的一成了。 但它贵的不是价格,而是那张票!是他的购买资格! 就算去黑市也得碰运气,说不定蹲几天都不一定蹲得到。 想想刘家两口子,对三个儿子的态度。 除了他家老大,何雨柱不觉得,这两口子舍得给后面两个儿子弄这么奢侈的玩意儿。 所以他很笃定,这罐麦乳精,九成九是刘光天给弄回来的。 然后他又见到一次刘光天上易家的门。 那这回精神状态就完全不同了,走起路来都趾高气昂的。 也学了易中海的好习惯,直接推门而入。 甚至从易家出来之后,路过正房门口。 见何雨柱在游廊下面歇凉,这小子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牡丹,随手整包就丢了过来。 还朝他耸了耸眉毛,递了了个你懂的眼神。 何雨柱当然懂了,这包烟肯定是酬谢那一句。 ′凭本事借的钱,凭什么要还?′ 然后许大茂从他家门前过的时候,何雨柱就给他发牡丹,还告诉他。 “今个刘光天那小子又发了一笔,丢烟都是整包整包的丢,直接往我这儿甩了一包牡丹。” 许大茂点上烟,喷了一口烟雾出来,点点头说。 “听说了,这帮小子玩了一把大的,搞得四邻皆知,挺轰动的。” 何雨柱朝他晃了晃夹烟的手指。 “那是另一码事。我说这小子今个发了一笔,是从那儿发的。” 说着就朝东厢房努了努嘴。 许大茂抽着烟呵呵笑。 “这帮小子胆子越来越大,玩的越来越野,先给他记上,到时候拉他老子的清单!” 何雨柱把夹在指尖的牡丹烟举起来,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划根火柴点上,来一口大过肺,叹道。 “这烟的味道真不错,得让那小子抽久一点,也好给那边放放血。” 许大茂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把夹在手指上的烟抬了起来,看着那烟丝慢慢的燃烧,他也慢慢的说道。 “没那么快,他老子是李怀德专门放在那个位置上的,等到要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祭旗。” 何雨柱的意思也就是,等到刘海中和易中海彻底撕破脸之后。 再让许大茂去拉偏架,把他们拉到同一水平,再去互相撕咬。 见他的答案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之后,又问道。 “那算盘精他们家,在中间站队没有?” 许大茂摇了摇头说。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点了刘海中,这老小子居然把三个人的医药费、伙食费这些都给担了下来,也没有去找阎家的麻烦。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几家最多也就互相下下绊子,真打是打不起来的,但翻脸是肯定的。” 这正是何雨柱所期望的。 想起这三个老货,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他们仨,就是因为合伙举报许大茂,然后见到许大茂真的垮台了。 就觉醒了联合围猎的技能,然后把成功经验套用在了傻柱头上。 一场围猎,就吃足了一辈子,一直吃到死! 第255章 继续摸鱼 这年头的通讯速度慢,生活节奏也慢。 何雨柱伙同许大茂,暗搓搓的在背后做了一大堆手脚,然而得到的反馈也慢。 于是继续上班,继续摸鱼,加上继续和媳妇儿一起锻炼。 还有,偶尔给老杨送点散酒,送点吃食的项目,也继续做了下来。 那天和许大茂聊到刘怀德的时候,他就明白,老杨做厂长的时间更长,他的嫡系只会比李怀德更多。 虽然李怀德对他的残部做了清洗,驱逐。 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何雨柱清晰的明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也很清晰的明了现实,他一个厨子,可替代性实在太强了,做不了别人趁手的工具。 所以他知道,他是不可能挤得进老杨的嫡系班底里去。 之所以继续给老杨送点吃喝,主要觉得,既然有那么一点点渊源,那这个冷灶烧一烧也无妨。 即便最后没能烧热,那这点损失也承受得起。 留一点香火情,日后纵不能受益,至少不会受罪,那也算是赚到了。 日子就在一天一天摸鱼中度过。 到了关饷的时候,这个月何雨柱,已经可以领55块工资了。 六级厨师的48块5,加上因为改良擦丝板。 李怀德亲自奖励,提升一级工资。 给媳妇儿交30块家用,其他的就自个揣兜里。 媳妇儿还怕他兜里的钱不够用,想让他少交10块来着。 这胖媳妇儿拙于口舌,嘴上没有寡妇那么会哄人。 更没有寡妇那么,精于营造对外的,贤惠、柔弱、坚韧、勤劳等等一系列好形象。 但每每在一些实际的立场和事务上,就能让何雨柱感觉到这个媳妇娶的值。 这媳妇儿很明白自己该站在哪个立场。 那就是毫不犹豫,不问是非的,坚定的站在自家男人这一边儿。 何雨柱和刘玉华共同生活的日子越久,经历的事儿越多。 就越能感受到寡妇对傻柱的虚伪。 于是他一脸宠溺又油腻的,抓住胖媳妇儿的手。对她说。 “媳妇儿,你家老爷们儿涨工资了,不用担心我兜里的钱不够花,反而是你别舍不得花钱。 “老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厨子,你该花就花,该用就用,别把钱攒着亏待了自个儿。” 刘玉华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问道。 “那要是我想天天吃零嘴儿,你也愿意让我花?” 何雨柱很豪爽的大手一挥。 “花,只管花! “只要你能把体重控制在150斤以下,随你吃随你喝,钱不够了我每月再给你加十块!” 刘玉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觉得加这么一个条件,也是为了她和以后的孩子好,于是就笑眯眯的同意了。 可是她也就是嘴上说说,并没有真的就天天买零嘴回来。 反而是何雨柱刻意和那些采购员搞好关系,经常淘换点糕点、糖果票据。 或者是拜托他们出去采购的时候,遇到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玩意儿,顺手给他带几斤。 结果就是,让他家的胖媳妇儿,每天自觉的加大了运动量。 还有那小报神,暑假怎么过都过不完完,每天就四处乱窜去打探消息。 街面上稍微有点稀奇古怪的事儿,就给报到何雨柱的耳朵里来。 但是这年头,主要就是各种活动。 这小子年岁太小,也跑不远,能打听到的,也就附近胡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但是有一天,他旁观了一次袖箍上门抄家的现场。 回来后,绘声绘色的跟何雨柱说了一遍,然后获得了糖果奖励。 再给许大茂也学了一遍之后,又获得了一堆糖果。 小孩子嘛,学习能力强的可怕。 他发现这两位邻居的大哥哥,对鸡毛蒜皮的事不怎么感兴趣。 经常是很敷衍的不愿意听,最多往他嘴里塞一颗糖,就把他打发走了。 但是一说到刘家阎家那几个小子,在外面干了些啥,就很容易获得超额回报。 于是这小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跟踪监视。 而且是大大咧咧的领着两个小伙伴,就跟在那帮小子屁股后面跑,正大光明的跟踪和监视。 这三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那年龄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 而且那帮袖箍的小子年纪也没多大,就在这胡同里,小孩子跟着大孩子玩,这简直不要太正常。 一旦这帮小子有所行动。 那么他们抄的是哪一家,抄出了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是怎么处理? 他们有没有人偷偷往自己兜里揣东西,或者往外面藏东西? 这一类的信息,柱子哥虽然也爱听,但奖励不甚丰厚。 唯有大茂哥,你说的越详细,那奖励就越丰厚。 到刘光福他们三个出院之前,许大茂已经在小本子上记录了一大串的黑材料。 这天,耳报神又来报信。 “柱子哥,柱子哥,听说棒梗他们明个就出院了。 “出院是不是治好了?然后就会继续去东院搞劳动吧?” 何雨柱就发现这小子对棒梗的怨念,那真的是消除不了了。 无论在说什么事儿,只要提到棒梗,那就希望见到他倒霉。 等见到从医院回来的三人,只有贾张氏是全须全尾的。 棒梗胳膊上绑着夹板,用三角巾吊在胸前。 刘光福就更惨了一点。手脚加上肋骨骨折。 把他弄回家的时候,背都不能背,还得他爹和他哥拿块门板给他抬回去。 刘嘉诚见着棒梗吊着胳膊的造型,就知道他是不用继续劳动了,然后心情很是沮丧。 躲在何雨柱家里,说要去给外面那些大孩子报信,告诉他们,棒梗出院了。 反正大家都在放一个超长的暑假,一天到晚没事干。 但不知道为什么,刘嘉诚就发现,柱子哥好像浑身发痒一样,左掏右摸,抠了好一阵,突然抠出了两毛钱出来。 居然说,这两毛钱皱巴巴的,边上还撕开了一个口子,拿出去花挺掉面儿的。 然后顺手就把这坨,皱巴巴的两毛钱丢在他身上,说什么,小孩拿去买冰棍,花这种钱挺合适。 刘嘉诚惊喜莫名,晕乎乎的就抓着两毛钱,就出门报信去了。 第256章 五进大宅 何雨柱知道,经过他和许大茂不懈的努力,院里如今已然暗流涌动。 只是想要等这暗流激起风浪,只怕没那么快。 之前张所长他们还能行使职权的时候,对某些事做判断,一切都要在法律和证据的框架之下。 然而,随着活动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高涨,张所长他们的职权,被压缩和侵夺都越来越严重。 这个时候对很多事情的评判角度,就越来越乱,越来越不需要通过张所长他们了。 何雨柱知道,这时候最硬邦邦的是成分,其次是名声。 所以脚上千万不能沾泥,脚上沾了泥就等于身上沾了泥,然后你这个人就不可靠了。 所以他坚决不站到台前去掺和那些事,并且一直努力在给自己打造好名声,为自己构筑护城河。 这次也是一样,不但自己不掺和,还劝着许大茂也不要掺和进去。 让他们几家水底的暗流,自己去发酵,自己去冲突。 甚至他现在和媳妇儿都不在院里搞锻炼了。 一来那帆布带子抻的啪啪的响,扰人清静。 二来,万一在院里被人扯到那些烂事里面去,不好脱身。 刚好,门口左边那院墙上,被砖石封堵的月亮门,因为救人被敲开了。 这堵墙敲开容易,那想要再次封堵起来,就没人管了。 恰好,那东跨院里面的乱石杂草,经过贾家祖孙两个礼拜的清理。已经整洁了许多。 那摇摇欲坠的破房子也已经完全垮塌了下来,整个东跨院看起来就很清爽。 所以他两口子,干脆就把锻炼地点放到了东跨院。 因为这里是作为休闲娱乐的小花园,那它的设计以及格局就跟正院不太一样。 正院讲究四平八稳,左右对称,行步有矩。 每一进,每一院都得有规矩,有范式。 而作为这种小花园、小园林。 主要讲究的是雅致,要一步一景,或者是移步换景,那地方就不能小了。 若是院主权重财厚,又贪图享乐的话。 那么基本上都会把东跨院整个前后贯通,将其打造为休闲游乐场所。 甚至打造戏台、曲水流觞,布置精巧的亭榭楼阁,以供宴饮游乐。 若是这家权贵有女性长辈,或家中女眷众多,又声称囿于礼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他们甚至会进一步向东拓展院墙,扩大花园面积,甚至超越主宅的占地面积。 他何雨柱虽然文化不高,但这年头娱乐项目不多,他的很多历史知识来源于评书。 所以据他所知,这些个权贵,从古到今,都喜欢修园子。 光光四大名著里面,就有两部着重提到了修园子。 其后果,一个是灭国,一个是破家,还有那个不能提及的老妖婆。 此外,还有许多权贵因为修园子,而导致国民不聊生的先例。 可见,修园子,实乃破家灭国的导火索呀! 就何雨柱所见的这个东跨院的小花园,其宽度跟主院差不多。 其长度,北墙跟他家正屋的后墙是平齐的。 墙后面,是与后院平齐的一个院子。 但这东跨院的南墙,比正院的大门还要靠南几米。 也就是说,从正院大门出来的东边,也就是左手边的那堵围墙。 不是封堵前院门前巷子的,而是这个东跨院把那一截地盘给包了进去。 这东跨院的面积,就是比主院的外院、前院、中院加起,还要大那么一点。 怪不得老聋子家败落的那么快啰。 反正在何雨柱年少的时候,这个东跨院就已经是荒废了的。 他小时候翻墙进来玩,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居然有这么大。 而且他还记得,这东跨院北边的那个小院。 这个院儿的北边是一道水渠,没法朝北开院门。 东边是一条胡同,他们却没朝东边开门,反而是朝西开门。 老聋子屋后,离北边的水渠有两三米,他们就走这条路进出。 傻柱从后墙跳出去堵冉秋叶,也就是跳到这个地方。 那时候的傻柱对这些事儿是一点不关心。 但现在何雨柱想起来了,就觉得挺奇怪。 这岂不是说东跨院的东墙,前后都比正院要长,所以这个院子的规制就很奇怪。 他就好奇的爬上墙头,朝北望了望。 确定了,东跨院北边的这个院子,它的长度,果然比正院的后院要长出一截。 而据他所知,这四九城的四合院,基本都是坐北朝南,而且规制严谨四平八稳。 有多少进院,都是论墙算的。 一进的四合院,它的围墙就是个口字形。 这个四边围墙之内,每多一道墙,就多一进院。 加一道墙,成日字形就是二进院。 加两道墙,成目字形就是三进院,并以此类推。 他之前跟许大茂分析这个院的规制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 因为这个院进了大门,到垂花门之间。 这中间是有一排倒座房的,闫解放两口子,就住在其中。 院里这帮人却无视了这个小院落,而是称呼进了垂花门之后的这个院子叫前院。 他当时就觉得,他们这个院儿,无视了第一进的小院儿。 直接叫成前中后院,号称是三进院,这里面他妈有猫腻。 这时,他又想到了所谓的后院,居然有东西厢房,这跟规制严谨的四合院是对不上的。 正规的四合院,它的一进院房子是倒座房,它的最后一进,也是只有一排后罩房。 都是只有一排房子,不可能给他东西两边再修什么厢房。 此时看了东边这个小院,它北边的这条水渠,想想明就白了。 建国后,市政当局做出的第一项重大民生工程,就是把这座脏污的城市打扫干净。 耗费了偌大的人力物力去清运垃圾、疏通沟渠,让大家不用在垃圾堆里面生活。 其中最出名的就属龙须沟了,因为它拍成了电影嘛。 但这四九城并不仅仅只有一条龙须沟,当时是全城都在做这项工程。 所以北边那条沟渠是扩建的,把这座院子真正的后罩房给挖掉了。 于是老聋子那排房子旁边,通向真正后院的门,就给封堵了起来。 得把这座院子跟东墙拉齐,才是一座真正符合范式的四合院, 那就是一座规整的,五进大宅! 或许老龙子觉得四进的大院仍然会惹人注目,干脆把倒座房的那个院子也给剔除了出去。 自称前中后三进院,就不会有人注意,什么前朝权贵才能住得起五进院! 可惜老聋子机关算尽,照样是误了卿卿性命。 第257章 遥想感叹 何雨柱此时站在墙头,再看这一座院子。 东跨院,荒颓了大半,入目尽是破败荒凉。 而中院,一群平头小老百姓,住进了昔日那些高官权宦、王爷大臣们才住得上的院子。 西跨院也给隔成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住得同样是一群平头百娃。 何雨柱对这种对比,全无伤春悲秋的情绪。 只觉得这是一个,对于他这种阶层而言,最好的时代。 也唯有在这个时代,工人,一群普通工人,能住得进四合院。 反正,在傻柱最后那段时光的记忆里,这么建制规整且完整的四进四合院,价格就奔着千万去了。 而那时候,仍然住在四合院里面的工人。 除了继承祖产之外,是绝无可能买得起四合院里面的房子。 哪怕是大杂院里面的倒座房,也不是一般工人可以肖想的了。 所以傻柱能以养老院的名义,收购了整个主院的产权,那简直比天天踩狗屎还要侥幸。 但现在的何雨柱,是绝不可能去给那帮禽兽养老的。 自然也就没有寡妇这么个眉眼通透的人精,去各个衙门疏通关节。 所以这个四合院,在改开后,要么变成大杂院,要么被哪位先富给整体收购。 对此,他也并没有什么遗憾。 四合院听着好像很高大上,其实住着并不是很方便舒服。 上个厕所还要跑到院外去,要是肾不好的话,晚上还得用尿盆。 冬季取暖还得自家生炉子,每年冬天总得送走一些煤气中毒的。 若是想要住有独立厨卫,集中供暖的房子,只怕得等到改开,甚至得九十年代。 那个时候,他都五六十岁了…… 他站在墙头遥想感叹呢。 刘玉华见他爬上墙,朝四面打望,以为他在看什么呢。 却只见他在那愣神,就忍不住问他。 “柱子,你爬上墙头看什么呢?” 何雨柱回过神来,手撑墙头就跳了下去。 “看看这院子的格局,我跟你说啊,咱们这院子以前…… “你看看这院子的大门…… “最后那老聋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被……” 他刚刚看出老聋子的花招,正好向媳妇儿炫耀一下自己的脑子。 就把疑点和推测一一道来。 从这院子的广亮大门开始说起。 吹他从那时就开始怀疑,这院子有问题了。 两口子一边聊天,一边拿着帆布带子在那练。 刘玉华也是胡同长大的孩子,对四合院熟悉的很,一说就懂。 “还得是咱家柱子眼神儿真好,从一个狮子抱鼓的门墩,就看出这么多东西。 “还好,那老聋子被正法了,不然还得在这院里祸害多人。” 何雨柱手上把帆布带子抻得啪啪响,嘴里吹得口沫横飞。 媳妇儿也不吝送上了夸奖, 两口子一边聊天一边练功,倒也不觉得累。 只是这时候,就突然看见刘海中老婆,拎着一把锄头,从月亮门穿了过来。 见他俩凑在一起那蜜里调油的样子,就笑眯眯的调侃。 “远远听见这东院里啪啪啪的响,就知道你两口子跑到这边抖那带子来了。 “我进来一看,你们小两口是躲在这练功呢,还是躲在这谈情说爱呢?” 何雨柱之前跟这老太婆关系不好不坏,就普通邻居而已。 那天站在同一边怼过寡妇之后,这老太婆见到他也多给了点儿笑脸。 刘玉华嫁进院里之后,何雨柱跟她详细分析过了院里的人,以及亲疏远近。 所以她跟这关系不太好的几家人,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听到这调侃,脸色红红的,也没有接话。 何雨柱也不想聊这些,就问她。 “一大妈您这拎把锄头过来,莫非是来帮他们干活的? 说着下巴冲西边摆了摆。 刘海中老婆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把锄头往地下一杵,啐了一口。 “呸!帮他们干活,他们想得美! “把我家光福……” 提到她小儿子的时候,突然又不说了,转而提了提锄头。 “这不是看着这东院这么大块地嘛,我寻思着,刨一块地出来种点儿菜,能省不老少菜钱呢。” “哦~” 何雨柱明了的同时,朝这片荒废的院子看了看。 除了这垮塌的,貌似水榭的破房子之外。 前边只有干涸的鱼池水渠边,几个只剩框架基座的小亭子。 这里本来就是个小花园,想来之前肯定是种了各种名贵的花卉树木。 除了一些耐活的树木外,那些娇贵的花儿,早被野草挤死了。 贾家祖孙干了两个礼拜,也算是把破砖烂瓦、杂草灌木给清理的差不多了。 稍微把土地整翻一下,开几块菜地倒也不难。 “哎呦,您还别说,这东跨院,是以前那帮权贵老爷赏花、嬉戏的小花园。 “可到咱劳动人民的手里,它就得变菜园。 “要说咱院里勤劳朴实不忘本的,还真就得是一大妈您呐。” 何雨柱这马屁张口就来。把刘海中老婆那张刻薄脸,都给夸的笑起了褶子。 “那是,这劳动人民可不能学……” 这老太婆,不愧是陪着刘海中听多了广播,那些只能用省略号代替的词儿,那是一套套的。 说了好一阵之后,才算把话题又拉回来了。 “好了好了,不耽搁你两口子锻炼了,我得找块好地方种菜。”。 何雨柱口中敷衍着说。 “那行,一大妈您先忙着。 “赶明儿我也在这边弄块菜地。” 他这是想到了,十年后的那个防震棚。 当时那几家,都搭在了自家门口。 后面又改成了砖瓦结构,算是把公共的地方给圈成了自己的。 虽然这玩意儿是违建,也很难拿到房产证,但这玩意儿居然有合法使用权。 记忆中那些人没把主意打到东跨院。 估计要么是没想到,要么就是只敢窝里横,不敢朝院外的公家地盘伸手。 那这次因为救人,把这原本封门的墙给拆了。 何雨柱估计一二十年之内,公家是没有那个闲暇和余钱,派人来重新封堵。 这院儿里也不会有人多那事儿。 所以等到要搭防震棚的时候,那这东跨院肯定是首选的地方。 既然院里的事儿没那么快出结果,那倒不如为以后的日子占点便宜。 第258章 抢占地盘 何雨柱知道,拖到改开以后的防震棚,那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了。 虽然很难获得房产证,但他有个合法使用权的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拆迁或者转让的问题,那黑不提白不提,就能一直住着。 就算有拆迁转让的时候,那收购方就得出一笔钱,用叫赎买这份使用权。 因为傻柱在收购院里房产的时候,对那几家搭建的防震棚也是给了钱的。 那现在刘海中老婆跑到东跨院开一块菜地,种了十年之后,借着搭防震棚的机会,在上面盖起了房子。 到时候,就算有人拿着地契房本来收回这块地,那不给钱都不好使。 虽然现在院里的这些人,可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但是占便宜成性的这些人,见到有人进来开菜地了。 只要三两个礼拜,街道没人来阻止的话,那肯定会有人来跟风的。 等到大家都种了十年后,那每一块菜地都是默认有主的,到时在这些菜地上盖防震棚,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他刚才对刘海中老婆说,赶明也弄块菜地,那意思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反正这块空地,你不划一块圈起来,也会被那帮子人圈走。 而且他还想多了一层,那就是十年后,在东跨院里肯定是一片防震棚。 等到改开之后房产确权,就算都拿不到房产证,也不会有人肯白白出让的。 到时候,就算那些先富想要收四合院,或者收地皮自个盖四合院,面对这么一片密密麻麻的防震棚也会头痛。 而那时四合院的价格还没开始起飞,先富们还不如去收那些产权明晰的院子。 那时他作为本院的地头蛇就有机会了。 找房产部门,把这东跨院的地皮弄下来。 再花点钱把这一片防震棚给收了,就可以在上面盖房子了。 只是到那时候恐怕都得小二十年了,那时候他两口子都得五十上下了。 刘玉华听他说,赶明儿也弄块菜地,想想也觉得挺合适的。 就在那左瞄右瞄,然后指着鱼池和南墙之间那块空地问他。 “柱子,你看那一块怎么样? “以后每天的锻炼改成种菜,还能给家里省点菜钱。 “就算要练,旁边有块三合土地面也方便。” 何雨柱知道,那里应该是鱼池的进水口或排水口,反正他小时候进来也没见过水。 只知道南边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渠,在距南墙大概有十几米左右,就弯到东墙外了。 在鱼池边有一个亭子的石头基座,旁边是一大片三合土的地面。 走过去一看,水渠南边直到南墙的位置,能开垦的也就两三分土地, 刘海中老婆没看上这里,但何雨柱看上了。 因为这块地的西边,就是四合院出门左手边的那堵墙。 若是沿着水渠的最南边,东西向砌一道墙,就把那个亭子的基座,和那块三合土地面,包了一大半进去。 那么这堵墙和东跨院的南墙中间,大概就囊括了七八分地的面积了。 若是把那两三分地开成菜地,到时种出来的菜,两口子都吃不完。 再把那块三合土的地面,收拾一下做训练场,根本没人会来跟他们争。 十年后,在那三合土的地面上搭起防震棚,自然而然就把南边这点地方给占了。 等到改开后,就算北边这些地方弄不下来。 前边四五百平的地面,也足够弄个小院了。 在四合院正门的东边,单独开一个门,甚至还能进车。 在四九城二环里面,一家三五口人,有这么个小院儿,那日子过的。 说干就干,两口子从那垮塌的废墟里,找了一些砖瓦木头,先就把那块地给围起来了。 两口子都是身大力不亏,光是利用下班后的那点时间,两天就能把菜地给开出来。 他们进出东跨院,那是出门左转就到,不显山不露水的。 但刘海中老婆,天天扛把锄头来来回回,邻居们很快就会知道这回事儿的。 何雨柱就炫耀式的跟许大茂提了一嘴。 省得以后这孙子报怨,有好事儿不跟他说。 秦京茹在家没事干,不如丢去种菜,反正她在娘家也是做惯了的。 这年头,没人敢说这是在苛待她! 于是乎,东跨院的空地很快就被瓜分完了。 这就是手快有手慢无,动手晚了的,再进来就没地方了。 那块三合土的地面种不了菜,果然没人去占。 更没人愿意花那么大功夫,把那块十几公分厚三合土给挖掉,再去开菜地。 先不说三合土里面它是有石灰的,会把下面的土变成盐碱地。 就说它本身起码打了十几公分厚,光是挖出来运出去,这个人力就不是哪一家能扛得住的。 于是有人就阴阳怪气,说之前抢到地的那些人多吃多占。 都不用等他撺掇,刘海中和许大茂,就不得不开了一场全院大会,讨论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没觉得,把这些荒地开垦出来有什么问题? 之前砌上了围墙,那么大伙默认,这是有人宣示了主权,不是公共场所。 但是现在开了门,却又没人来堵上,那大伙就会很灵活的默认,这是公家地方。 所以,他们才敢光明正大的开会讨论! 因为在困难那几年,虽然上面没有明确发文,说鼓励大家利用空闲地块,种植蔬菜粮食。 但是明确提出过,′低标准,瓜菜代′的口号。 也就是降低口粮标准,大搞瓜菜,大搞副食品,大搞代食品。 也有正式的发文,号召大规模采集和制造代食品。 全国的工矿企业、单位学校、街道社区,也确实是想尽办法,鼓励大家各显神通弄吃的。 至于说去野外采集野菜野果,捕捞鱼虾。 其他地方好说,以四九城里的人口密度,那还是歇了吧。 有钱有闲的单位企业学校,组织点响应号召的活动,展示一下精神风貌就行了。 城里面能采集的,早就采完了。 出城去郊外,那纯粹是吃多了想消食儿呢。 采一天回来,还不够路上消耗的。 所以居民们,大多是利用房前屋后的空地,甚至在阳台上用花盆种点瓜果蔬菜。 这些行为,实际上都是会得到鼓励的。 现在大家都惯性的认为,利用这种空闲的地块来种菜,那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59章 占地依据 于是在全院大会上,就有人就提议,按家里的人口比例,来确定每家可以占多少地开菜园。 并且把秦京茹给扯出来了,说她是刚从村里嫁过来的,问问她农村的自留地是不是这么分的。 但这项提议,当场就被二大爷许大茂同志,给一票否决了。 因为秦京茹不用上班,可以整天去开菜地,仗着先发优势,都已经开了一亩多地了。 一句自力更生,不能侵占别人的劳动成果,除非给予补偿,就把别有用心的人给堵回去了。 秦京茹帮腔说,村里的自留地,那是根据生产队总耕地数,按一定比例留出来的,那是全体村民的地。 而隔壁东跨院的地,跟在座的没一毛钱关系! 于是又有人提出,按每家的房屋面积比例,来确定圈占菜地的比例。 这一看就是家里房子比较多的,这条提议对何家有利。 何雨柱大声表示赞成。 其实他对这帮人怎么争都没什么所谓。 反正无论争出什么标准。 就算一间房,或一口人,只能占一分菜地的,他家开的那点菜地也不会超标, 就算边角多出来那么一点点,又跟旁边的地连不到一起去,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主要就是开这么一个全院大会之后,在里面占了地的人家,在这事上面就绑在一起了。 到时那就真的法不责众了。 到时刘海中老婆,得有七八十了,又是一身的病,还偏瘫,往那一躺,谁敢动她? 只是他们争着争着,秦京茹不知怎么就说了一句。 “前几年村里吃食堂的时候,那就是把自留地给收回去了的,后面食堂垮了才把地给还回来。” 何雨柱就突然想到一个口号,割尾巴。 在那个时候,农村别说自留地了。 就连养鸡鸭都得严格限制数量,鸡蛋也只能卖给供销社,敢私自倒卖鸡蛋的,都通通视为投机倒把。 不过城市里面好像只是限制个体经营,不许私人做买卖。 就算,像他这种厨子,在外面接活帮人做席,涉及到钱财交易,都很危险。 但那割尾巴,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傻柱就没太关注过。 看样子,至少秦京茹嫁进来之前,农村还是有自留地的。 不过这东跨院的出入口在中院,外人应该很难注意到。 若是大家种出来的菜,自个吃或者送亲戚朋友,不去外面倒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何雨柱觉得,还是先去打听打听,农村的自留地还有没有。 等到哪天农村开始收缴自留地了,那就说明政策收紧了。 到时,也别到时了。 等散会了就得叮嘱许大茂,让占了地的人,都把住嘴,别到外面胡咧咧。 好在算盘精的老婆也是个没上班的,领着她小女儿,在东院扒拉了半亩多菜地。 否则第一个写举报信的就是那个老货。 最后,会上讨论的结果就是,这东跨院的地是天上掉下来的。 先到先得是没错,但也不要多吃多占。 同样也不能侵占别人的劳动成果。 就以每人一分地为基础,没有占到地又想要的,那就去跟占地多的商量,怎么补偿他们的劳动。 这个补偿标准又给吵吵嚷嚷了好一阵,最后以全院最高工资的日工资为标准,进行补偿。 如果不愿意进行补偿,那就别怨什么多吃多占了,人家付出了劳动。 这时候,易中海已经从八级工降到五级工了,没他什么事儿。 刘海中以87块每个月的工资拔得头筹。 许大茂就很鸡贼的说。 “咱们一大爷每周休一天,每月实际上班26天,所以每天的工资是3块3毛5。 “那么想要转让菜地,那每分地的劳动补偿标准就得是3块3毛5。” 有人就嚷嚷,这标准太高了,都够买100斤大白菜了。 刘海中老婆马上就跳出来反驳。 “一分地种一季的大白菜就不止100斤了,你居然觉得贵,那你就上街去买呀。” 在这个补偿标准下,想要菜地的,还是会出钱。 但也有不要菜地的。 比如易中海,从一开始就不让他老婆去。 还有刘嘉诚他妈,那是真的身体不好,干不了。 还有贾家,贾张氏自己说,她进到那院子里腿就发软。 何雨柱觉得这老虔婆是在躲懒,或者是怕有人以她还在受监管为由,不许她去占地。 于是每天下班后,东跨院就很神奇的成了全院邻居,集中搞劳动的场所。 在菜地开好了,种子也撒下去了之后。 何雨柱两口子每天下班,又多了一项活动 那就是骑着自行车绕一点路,跑到城墙根下边去捡城砖。 他媳妇也觉得这也算是一项锻炼活动,于是就这么蚂蚁搬家似的,每天用自行车驮几块砖回去。 有人就问他。 “你两口子每天驮这么些砖回来,是准备盖房子呀。” 他就回答。 “对呀,你要不要也弄点砖头来盖他一间啊?” 那人就呵呵笑,不接话了。 何雨柱还真准备盖房子。 他见着那帮种菜的,嫌工具上的泥巴多,就把工具放在东院,不往回拿了。 他就准备攒点砖头,沿着那水渠,东西向的修一排工具房。 先期都不用修多高,齐腰高、齐胸高就差不多了,用成砖垒的话,连水泥砂浆都不需要。 到时候就声称,这是让大家放工具的。 只要有人愿意放,那么放习惯了之后,就会默认这是工具房。 他就可以不紧不慢的,一步步改建加固。 这就约等于,变相的在他的菜地北边,砌上了一堵边墙。 等到76年,就可以直接改建成防震棚。 这玩意儿搭起来容易,拆起来就难了。 到时候,说起这工具房的来历。 好嘛,66年的古建筑! 而且建造者、见证者,全部在世一个不缺,建设历史清晰明了。 到时候,一个合法的使用权是跑不掉的。 然之后,无论是别人来收购。 还是他再去想辙拿地皮,多少是有个依据了。 说不定到那时候,只需要求到老杨那儿,也就几通电话的事儿。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60章 搬起石头 这天何雨柱两口子照例拉着砖头回院里。 刘嘉诚那小子,远远在巷子口见着,就屁颠屁颠迎上来,很殷勤的帮他在后面扶着车。 这小屁孩,肩膀才有车座子高,只怕还没两块城砖重。 何雨柱生怕砖头掉下来把他砸出个好歹,赶紧挥手让他闪到一边去。 两口子轻轻松松把单车推进了院门。 看着这小子滚得泥猴儿一样,但却一脸笑的稀烂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好事。 还没等他开口问,这小子自己就嘚啵嘚啵的开始说起来了。 “柱子哥柱子哥,棒梗今个又挨揍了。” “谁揍的?他妈?” “不是的,不是的,是被外面大孩子揍的!” 这说得刘玉华都好奇了,问道。 “他不是被禁足了吗,那些小孩还敢冲到院里来揍他?” 何雨柱帮她抬了一下车架,过了垂花门,顺手指了指前院的西厢房。 “上次不是有一帮小孩儿,冲到院里要砸他家玻璃吗? “结果这破院子,对外声称前中后院,把那些孩子给误导了,砸了算盘精家。” 刘嘉诚也在旁边接口说。 “对呀对呀,别的院子一进大门就是前院,偏偏我们院子还要再进一个门才是前院。 “我跟同学说,我家住在前院东厢房,他们都说我撒谎。 “要不是豆子和小军帮我作证,他们都会叫我撒谎精了。” 他两口子聊过这院的规制,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但跟这孩子三两句话解释不清,何雨柱就问。 “真是别的小孩,冲进院子揍棒梗吗?” 小孩儿的注意力转移的很快,马上就说。 “不是的,他们是在外面揍的。” “他不是还吊着胳膊的吗?这样也挨揍啊?” 刘嘉诚在那哈哈笑着说。 “他昨个把夹板拆了,今儿出去就挨揍了。 “他奶奶也不敢,去人家家里找麻烦了,揍了白揍,哈哈哈!” 何雨柱心说,这小子不是被禁足了吗? 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刘海中为了安抚贾家,取消了禁足。 棒梗那小子又出去炫,那挨揍还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当时让刘岚把她侄子,揍棒梗的任务改成放流言,这招性价比还真高。 回到中院,放好砖头之后,就逗刘嘉诚。 “那你见着他挨揍,今个是不是饭都要多吃一碗啊?” 刘嘉诚在那嘎嘎乐,把他姐从东厢耳房给引了出来。 见到他们三人,先叫了一声。 “柱哥、嫂子,下班啦。” 然后见到脏兮兮的弟弟,上前就揪他的耳朵。 “看你这像泥猴一样,又疯疯癫癫跑去哪里打滚了?” 刘嘉诚捂着耳朵在那叫。 “痛痛痛,姐,姐你快松手啊。” 刘媛媛反而提得他脚尖都踮了起来。 “天天回来都滚的这一身,让妈一天天净给你洗澡洗衣服了。 “来,今儿个我来给你洗!” 说着就一边扒他衣服,一边把他往水管那推。 正巧许大茂从后院走了出来,见这小子被他姐拎着耳朵教训。 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嘲笑。 “呦,我说嘉诚啊,今儿个又犯事儿了?” 这小子被他姐姐扒的只剩一条小裤衩,拿水瓢接水往他头上淋。 这小子双手胡乱的在头上一通乱抹,一边还嘴硬。 “我今儿啥也没干呀,我姐她就是看我不顺眼,就想欺负我。” 刘媛媛一手拿瓢往他头上淋水,另一只手照他脸就是一通呼噜,把他的屁活全给摁回去了。 “好好把自个儿搓干净,大茂哥才不是跟你这小泥猴子说话呢。” 许大茂也不逗小孩了,脚下一转,就走上了正房的游廊,扯条凳子坐下,就问何雨柱。 “你们食堂小灶名声在外呀,你弄的那个铁皮柜子真那么好使?” 何雨柱朝他翻了翻白眼。 “你又不是没吃过,就是你们这帮人。天天招一些牛鬼蛇神跑来轧钢厂吃小灶,搞的我现在一天天的尽是活儿。” 食堂有了新的加工设备,又有钱师傅的花生,乔师傅的茄子,受到领导赞扬的成功先例。 大伙对于利用新设备,制作新菜品的热情还是挺高的。 已经不限于各种果蔬,这种低温慢烤的肉菜,他们也在慢慢的摸索。 其实低温烘焙的好处在于,很难失败。 这里的失败,不是说不好吃,或口感达不到一定的高度叫失败。 而是说要达到让人入口即吐,那才算失败。 这年头如果不是东西难吃到极点,那么极少会有人愿意去浪费粮食。 果蔬基本上都可以生吃,那么你无论让它脱水到什么程度,每一个不同的阶段,它都有不同的风味。 肉类也是一样,你把它烤到三分熟,就算里面还有血水,你可以狡辩说是西餐就是这么干的。 当然这个年头就别这么说,可以说是少民的特色吃法。 若烤的干巴焦了,那不用狡辩,这就是肉干。 反正此时吃客们的眼界没那么广,对于吃的东西又足够包容。 就算你做的没那么成功,他们也会觉得吃了个新鲜口味,不会过于苛责。 若是对上胃口了,他们还会觉得,厨子手艺好,又有探索精神。 加上他为了使得夏秋的果蔬能够保存到冬天,让两个小徒弟尝试利用低温烘焙,制作后世的那种蔬果脆片。 虽然那个铁皮柜子经过了工程师们的改进,但仍然很简陋。 制作出来的成品,根本达不到后世那种商品化蔬果脆片的口感,顶多叫做蔬果干片。 但只要果蔬的水份含量足够低,其保存期限就会得到大幅的延长。 同时其口感也会有显著的变化,让人产生一种新鲜感。 就算有些许焦糊,或者不够酥脆。 但是当做小吃上桌之后,仍然广受好评。 然后他觉得,可能搬起石头砸了脚! 因为这年头,冬天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蔬菜。 他想在冬天吃点其他味道的蔬菜,那别人就不想了么? 冬天的时候桌上若是有一碟黄瓜片,或者菜上撒了一小撮香菜碎。 不管好不好吃,就让他闻到这个味儿,那轧钢厂的门槛都得被这帮人给踩平喽? 第261章 无奈之举 听到何雨柱的抱怨,许大茂在那得意的笑。 “我告你傻柱,我们招待的那可是都是各个单位的领导,你只是个厨子,你的工作就是做招待餐。 “把大爷伺候好了,有好处不会忘了你的!” 何雨柱白眼都懒得翻了,啐了他一口。 “呸,等哪天,你把东厢那老贼收拾了,我就认你没忘了我的好处。” 提到易中海,许大茂也是一脸的讪笑。 “哥们儿这不还没爬上去嘛,你急什么呀。 “咱们得把后面那个老贼先收拾了,再慢慢收拾前面这个呀。” 说到后院的刘海中,何雨柱其实跟他没多大仇怨。 觉得留着他,反而能压制和膈应另外两个老贼。 但许大茂觉得,他挡道了,一门心思的想要搬开他。 何雨柱自己不想跳出来,只想在背后撺掇许大茂干脏活,那自然不能提出什么强硬的要求。 若是提出什么不合情理的要求,很容易破坏两人这良好的合作氛围。 单靠他一个厨子,还真不能拿易中海怎么样。 所以还是得等到许副主任同志上位,到时候整点黑材料,让那老贼去找个牛棚住一住,更好一点。 许大茂又说道。 “那帮小子尝到甜头了,就这段时间又抄了几家。 “那老贼家里藏了不少好东西,等哪天让李怀德派人一搜,他就得玩儿完。” 何雨柱自然不会阻止他往许副主任的位置上爬。 只是颇为遗憾,没见到三条老狗互相撕咬的场面。 于是他下巴朝西厢抬了抬,问许大茂。 “那家小子拆了夹板,在院外嘚瑟了一圈,被人打回来了,刘家老三是不是也快好了?” 许大茂笑咪咪地摇头。 “刘老三伤的最重,还天天在家躺着呢。 “他老娘天天伺候的烦躁,整天摔盆打碗的。 “他爹虽然没抽皮带,但也是见天没个好脸。 说着,许大茂也朝西厢努了努嘴。 “为了安抚他家,刘家可是狠狠的出了一波血。 “等着吧,这两家迟早得咬起来。” 何雨柱眼睛一亮,看看许大茂。 “你是不是又在中间下了什么蛆呀?” 许大茂嘴角翘的老高,得意洋洋的,正要开口,却突然把嘴闭上,朝东边使了个眼色。 何雨柱扭头看去,刘海中老婆正拍打着衣袖,从东跨院的月亮门走了过来。 何雨柱等她走近了,笑眯眯的打招呼。 “一大妈,在菜地里忙呢。” “是呀,芥菜出苗了,得松松土、除除草啊。” 两人在这儿客气呢,冷不防许大茂也在旁边打了个招呼。 “嫂子就是勤俭持家呀,老刘一家子可全靠嫂子您操持了。” 许大茂这老小子,自从当上了二大爷,就在院里把自己辈分升了一级。 以前的那些叔婶,自动替换成了哥嫂。 刘海中老婆气得朝他使劲翻了个白眼。 但何雨柱看到她不但没有破口大骂,反而一脸的无奈。 想来他们早被喊得没脾气了。 许大茂才不管她翻不翻白眼呢,悄摸朝西厢房指了指,话题一转,说。 “嫂子,你知道吗?那小子手上拆了夹板,跑出去嘚瑟,结果被人给揍了回来。” 刘海中老婆眼睛睁大了,也不急着翻白眼,只大声的说道。 “活该!那有没有再去医院上夹板啊?” 许大茂听她这么问,就拿眼去看何雨柱。 何雨柱也不知道啊,就去看水管边,正被姐姐摁在那儿搓的刘嘉诚。 看着被姐姐搓的吱哇乱叫,使劲朝姐姐身上甩水的惫赖小子。 “就是些小孩儿打闹,应该不会下那么重手吧?” 刘海中老婆听他这么说,一脸的失望。 站在那儿,毫不掩饰声量的骂道。 “那个灾星,克爹克爷克旁人,怎么不把自个儿给克下去啊?” 两人默契的扭过头,装没听见。 这老太婆纯粹是在作死,贾张氏被扣了顶封建余孽的帽子,引出了这么多事儿。 她还敢说出这种话来,这就不怕连累刘海中啊? 还好,西厢房一直没动静,这老太婆见何雨柱两人装死不接茬,才醒悟说错话了。 赶紧闭上嘴,灰溜溜地往后院去了。 许大茂小声说道。 “你说,把这事儿写封举报信上去,能不能让李怀德派人把他家搜一遍?” 何雨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这小子还没开窍呢,无论哪个年头,一定要是事实,才能写举报信吗? 许副主任整别人的黑材料,难道是桩桩件件都事实确凿吗? 但他不准备点破,这种阴暗的事儿,当面说破之后,两人的交情就会变质了。 于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种事儿可大可小,你看贾张氏顶着这个帽子,耽误她过日子了吗? “街道、院里,有人想把她往死里整嘛?” 许大茂不屑的嘁了一声。 “嘁,那是没人把她当根葱,没人愿意费那心思,只为了去整一个老寡妇。” 何雨柱觉得,此时的许大茂政治嗅觉有点差啊。 “那不就是咯?难道李怀德又把刘海中当根葱了? “你可别忘了,李怀德把他放在组长的位置上,本来就是个储备粮官,预备背锅的人选。 “怎么可能为了他老婆的两句口舌,就轻飘飘的把他抛出去?” 许大茂琢磨了一下,也是无奈的认同了他这个说法,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是我坐在李怀德那个位置上,我也会这么用他。 “又可以放出去咬人,又可以宰了下锅,事后招招手,多得是愿意当狗的。” 何雨柱看着了许大茂眼里的不甘。 就想起上次他自认是幸进之徒,也是不甘的说出,那些好位置轮不到他。 所以,明知李怀德招手,是在招狗,他也只能往上冲,不冲上去,连狗都当不上。 那么刘海中,他有没有这一番清醒的认知呢? 何雨柱就想到,刘海中那忽高忽低的政治水平。 明明已经领会了广播里面的言外之意,也成功的组织了车间工人们停产学习。 看似已经抓住了正确的方向,只要借助这股东风,再进一步就能在厂里篡班夺权了。 可他偏偏见到李怀德招了招手,就转头跑去当狗了。 何雨柱看不出,刘海中到底是政治水平飘忽不定。 还是因为看出了,他若是再进一步,就会堕入万丈深渊。 从而在无奈之下,只能去当狗。 第262章 当机立断 何雨柱揣摩不透刘海中。 也不想跟许大茂继续讨论李怀德的手腕,就换了一个话题。 “你上次不是说,刘海中看中了阎解成的小姨子吗?怎么样?那事儿成了没有?” 许大茂听到问这事儿,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怎么不记得,跟你说过这事儿?” 何雨柱想了想,好像真是记串了。 是阎家分家的那天,请了一大爷二大爷做见证。 然后许大茂先回来,刘海中还留在阎家。 他是凭着傻柱的记忆,知道刘海中是看上了当时想在阎家借宿的于海棠。 那时许大茂根本没看出什么端倪。 但还没等他想好什么说辞糊弄呢,许大茂摇摇头,好像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说没说过,就继续说道。 “于海棠连杨为民都看不上,他会看得上二愣子一样的刘光天?” 以何雨柱对于海棠那不多的认知,知道这人性格挺强势,不是那种传统的贤妻良母型,她是不惮于离婚的。 而且她又是广播员,接触的信息面比常人要广,对于政治好像也挺热衷,反正在场里挺高调的。 其实在心里挺期望看到于海棠和刘光天成了,嫁到刘家去,把他家搅个鸡犬不宁。 不过人家小姑娘跟他又没仇没怨,而刘光天也不是什么良配。 那于海棠眼光高,看不上,也就看不上了,他也不至于去帮着撮合。 许大茂又说道。 “刘海中不过是仗着自己当了个组长,想要压迫于海棠就范,他也不看看他那儿子配得上人家吗?” “所以刘海中真是看上了于海棠,想让她当自己儿媳妇儿。” “那可不是,那老货有事没事往广播室跑。 “你说他这是想让于海棠给自己当儿媳妇儿呢?还是想让她给自己当媳妇儿呢?” 何雨柱没想到刘海中居然这么奇葩,想找儿媳妇儿,居然自己天天往人面前跑。 不过许大茂这种揣测,往刘海中头上扣没什么问题,但是牵扯到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就有点不太好。 瞟了一眼摁着弟弟猛搓的刘媛媛,杀鸡抹脖子一样示意许大茂别说了。 再用轻松的语气,转而问起算盘精家老三,有没被刘海中迁怒。 许大茂也意识到,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的话,会对于海棠的名声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也就顺着他的话风,说起了算盘精家的情况。 他确实让人撩拨过刘海中,说什么那帮小孩把三个人都用弹弓给逼进屋子里了。 偏偏阎解旷就站在旁边,却一根毛都没掉。 什么在墙头打弹弓的那帮小孩,年纪都跟阎解旷差不多大之类的。 可刘海中硬是自个承担了全部的费用,没找阎家说一个字。 还有阎解成和刘光天,都上门找易中海借钱。 刘海中也只是揍了自家儿子一顿,同样没有说阎家什么。 何雨柱就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是说,是街道压着他收拾烂摊子的么? “吃了这么大个闷亏,他就没想填补回来?” 许大茂却说。 “你可别忘了,刘家老二最近跟阎家老大老二一直混在一起,暗地里可是捞了不少,也许把开销填平了吧。” 何雨柱觉得,这应该不是重点,他在猜测。 刘海中这人到底是没水平,生吃了一个闷亏呢? 还是看得清形势,不想节外生枝,才果断在影响没有扩大的时候,及时把贾家给安抚好了。 要知道,想让贾张氏这个老泼妇闭嘴,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他应该是很清楚,想从阎家那找补,肯定要扯皮。 但若是没有第一时间安抚好贾张氏,依那老泼妇的脾性,肯定会把这事儿闹大。 第一时间就把握到了重点,并及时付出代价,把这事儿处理的无声无息。 这种当机立断的狠劲儿,何雨柱自忖是没有的。 所以他现在是愈发看不清刘海中了。 现在也不奢望,这老小子会按他的思路,在院里狠踩其他几家了。 想了想,也就许大茂,在这院里跟他立场相近,还是得提醒一下。 “大茂,若是换做你,你能第一时间让贾张氏闭嘴吗?” 许大茂想都没想就说。 “那老寡妇早掉进钱眼里去了,只要给钱,让她闭嘴有什么难的?” 何雨柱追问。 “你也知道她掉进钱眼里去了,那让她闭嘴能是一笔小数目吗? “换着你舍不舍得,第一时间拿那么大一笔钱出来堵她的嘴?” 许大茂这时想好了一阵,揣测贾张氏的胃口。会有多大? 他自己要在什么情况下,才肯拿这么大一笔钱出来? 然后定定地望着何雨柱,好一阵才慢慢张口说道。 “刘海中那个老货,魄力还真够足的啊。” 何雨柱肯定的用了一个成语。 “壮士断腕!” 然后许大茂才开始正视,刘海中在处理这事儿时的厉害之处。 “虽说这是厂里和公安都不愿意沾麻烦,街道也想捂盖子,但他若不是及时搞定贾家,这事儿不会这么无声无息就了了。 “若是这事传到李怀德那去了,说不定就会对刘海中高看一眼,那想动他不是更难了?” 何雨柱赶紧给他吃定心丸。 “不会的,刘海中当时组织工人停产学习,本来是一招好棋,但是他转头就背叛了自己那帮工友。 “不管他是出于无奈,还是出于对李怀德的忠心,那都没有用。 “你若是李怀德,你会把一个有背叛前科的人,引为心腹吗?” 许大茂闻言哈哈一笑,接口说道。 “所以,他在李怀德手下终究是一条走狗。 “狡兔死,他就得烹,即便狡兔不死,反正狗多,他也随时挨烹!” “对啰!只要轮到他挨烹的时候,他就得玩儿完!” 那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对视之间仿佛就看到了刘海中的下场。 接下来两人又小声讨论了一阵,确认了只有一条关键。 那就是,何时烹刘海中这条走狗,完全只看李怀德的心意。 许大茂无论用什么招,都不管用。 什么举报他老婆封建迷信,他儿子藏匿财物,这些事儿都不足以踩死刘海中。 只有在李怀德起心要烹了刘海中的时候,这些事儿才可以往上加一把火。 第263章 道貌岸然 两人捋清了重点之后,知道这事不能急,只能缓缓图之。 于是,该上班上班,该摸鱼摸鱼。 隐蔽自身,伺机而动。 何雨柱是从傻柱的记忆里知道,刘海中会被许大茂弄下台。 而当时的许大茂,身处是什么环境? 资本家女婿的身份,让他处处受限。 院里三个大爷联手对他进行孤立打压。 身侧还有一条恶犬,时不时就会扑上去撕咬。 可谓头上压着天花板,脚下尽是拦路石。 就算在这等逆境之下,他仍然能踢开拦路石,突破天花板。 在厂里是一人之下,嚣张跋扈! 在院里是打压不服,唯我独尊! 而现在呢,资本家女婿身份的限制,有分局给他背书了。 任何妄图从这一点攻击他的人,就是在攻击国家机构的公信力。 院里那条时刻窥视他,准备撕咬他的恶犬,已然转换了阵营。 并且联手撕裂了,那三个老贼组成的小团伙。 还通过裙带关系,攀附到了李怀德的身边。 此时许大茂身处的环境,比傻柱记忆中,那可是宽松了太多,足够让他肆意的大展拳脚。 所以何雨柱对他登上许副主任的宝座,比他自己的信心还足。 也有足够的耐心,等他登上宝座那天。 ………… 这天何雨柱两口子下班后,照例驮了几块城砖,在回院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傻柱,傻柱!” 他循声望过去,见一个刀条脸的瘦高个,站在前边一个院子门口朝他招手。 看到这张刀条脸挺眼熟的,他就捏着车闸,缓缓把单车溜到院门口。 撩腿下车的功夫,他就记起来了。 当初他跟老陈抓捕易中海的时候。 这人还有刘海中,是和易中海走在一起。 他和老陈突然动手抓捕吋,这人第一时间就想动手帮易中海。 一个屈膝飞扑就奔他来了,结果人在空中,看见老陈掏出了手铐。 这人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间,玩了一手高难度的空中拧腰转向。 硬生生把扑向他何雨柱的落点,给错开了一尺,变成了协助捉拿易中海。 等到老陈的同事们赶上来,把易中海拉走后,这人后怕的脚都软了。 还是他扶着这人一起到所里去的。 不过在路上聊天时,有点话不投机。 这人觉他傻柱名声臭,挺看不起他的样子。 事后何雨柱跟这人也没什么来往。 一时搞不清这人在路上喊住自己想干嘛,但何雨柱现在是与人为善。 只是觉得你名声臭,看不起你,这也不是多大的仇怨,互不往来就是了。 但人家先找你搭话,那不理也不好。 所以还没想起这人叫什么呢,就先给人露了个笑脸,然后才隐约想起这人好像是叫做陈三。 但两人之前不熟,上次聊过两句也话不投机。 这人也是开口就喊他傻柱,他也就懒得叫什么陈三哥、陈三爷之类客气的称呼。 就扶着单车应了一声。 “呦,陈师傅啊,您这半道叫住我,是……” 这陈三咧了咧嘴,却又看了看他旁边,跟他一起停下来的刘玉华。 何雨柱看他这样子,好像不是单纯见面随口打个招呼,像是真有事要跟他说。 于是就跟刘玉华说。 “媳妇儿,你先回去,我跟这位聊几句。” 等刘玉华骑上单车往前走了之后,何雨柱就看着陈三。 “得,我媳妇儿走了,有什么事您说。” 陈三望着在前面拐弯的刘玉华,嘴里啧啧了两声,说道。 “没想到你傻柱居然娶媳妇儿了。” 这当着别人的面,看着他媳妇背影,嘴里啧啧有声,说出来的这个话,好像也有点阴阳怪气。 要依着傻柱那个脾气,自行车后架上的城砖,就得糊这小子脸上去。 但何雨柱稍微忍了忍,只拧着眉毛问他。 “我说陈三儿,你这半道把我拦下来,就是想跟我找不痛快是吧?” 但这陈三好像有点二皮脸,见到何雨柱,眉毛拧了起来,语气也冷了下来之后。 马上就堆着一副笑脸说道。 “没,没,傻柱,您可别误会。 “我的意思是说,您娶了媳妇儿是好事儿。” 何雨柱想着,与这陈三本就没什么交情,这人还老拿他媳妇儿说事儿,这就很让人膈应。 便也不惯着他,一拉单车后架,把单车给支了起来,语气更冷了一点。 “我娶媳妇儿碍你事儿了? “你今个一定是想跟我过不去是吧?” 陈三见他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赶紧摆手。 “真没有,真没有,我只是想说,您如今娶了媳妇儿,那之前有人说你想爬…… “我是说,之前那些人肯定是在编排你。” 何雨柱这时突然想到,他是怎么知道这人叫做陈三的。 那是他和许大茂联手,把老聋子连带易中海送进去之后。 寡妇撺掇何雨水来找他麻烦,要他去派出所承认,是他诬告老聋子和易中海的。 给他反将一军,说要让那片警在单位待不下去。 说她们是老聋子的同伙,要去派出所告发她们。 然后寡妇当场就把这陈三给卖了,他才知道这人叫做陈三。 所以说这个陈三儿不单跟他毫无交情,甚至在背后坏他名声的,也有陈三一份。 搞清楚状况之后,何雨柱再看这陈三,就不太顺眼了。 鼻孔里冷哼一声,没个好声气的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背后毁我名声的,也有你一份儿。 “如今见到老子娶媳妇儿了,你们还想在背后嚼舌头怎么着?” 陈三大力的一挥手。 “不可能,我陈三儿,坐得直行得正,绝不在人背后嚼舌头,要嚼我都当面嚼了!” 何雨柱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被他逗笑了。 “呸!你他妈跟秦寡妇说,是我诬告易中海,还他妈有脸在我面前说,绝不在背后嚼舌头? “我可去你妈的吧!” 陈三听他这么说,也是脸色一板,大声辩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绝对没说过这种话!” 何雨柱见他把寡妇都说出来了,这陈三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就觉得,怪不得这人会连易中海混在一起,都他妈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第264章 含情脉脉 何雨柱心底最恨的就是易中海。 连带所有被他打上道貌岸然标签的人,他都是极度厌恶的。 那么这个陈三被他归类成道貌岸然了,也就懒得跟这种人打交道了,就连揍他一顿,都嫌会被弄脏了手。 于是就朝着陈三儿轻蔑的一笑。 然后扶着单车龙头,一脚把车撑子给踢了起来,推车就准备走。 谁料这陈三儿居然不依不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单车龙头,大声问道。 “傻柱你他妈什么意思?骂完人就想走?” 何雨柱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陈三,冷声说道。 “老子懒得跟你废话,你他妈撒手!” 陈三儿看何雨柱这样子,真的是要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他虽然也是个练家子,个头也比何雨柱高一点,但他瘦啊。 武行里面都知道一个道理,身大力不亏,一力降十会。 这傻柱,五大三粗的身材,还他妈是个练撂跤的,最擅长的就是街头徒手对抗,打烂架。 练家子之间,平日里放放狠话,吹吹牛逼,那都无所谓。 但招子一定要亮。 要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动手? 自己有没有把握打得赢对方? 这场烂架有没有必要打? 陈三儿招子就很亮,不然也做不出凌空转向的高难度动作。 所以他看得出,如果他不撒手,这傻柱可能真会动手。 他嘴上是吹过,要打的傻柱满脸桃花开,但真动起手来还真没把握一定能赢。 而为了两句口角,打一场烂架毫无必要。 于是他撒开手,急声解释道。 “傻柱,我他妈真没跟秦淮茹说过,是你诬告易中海啊! “你们后院那老太太,都被枪毙了。 “我他妈头上长两个脑袋,敢说你们是诬告?” 何雨柱一听,说的有道理啊。 这陈三儿是亲手帮着抓易中海,还一起押送进所里去的。 在所里,老杨已经严肃的叮嘱过了。 那在易中海没出来之前,他应该没那个胆子在背后乱造谣。 易中海虽然出来了,但老聋子领了花生米,他应该就更没胆子,乱编这种谣言啊。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陈三儿继续说道。 “我顶多是在秦淮茹面前吹点牛逼,说是我帮着你和那位公安同志一起抓住了易中海。 “后面易中海放出来之后,我都不敢跟他走的近了。” 何雨柱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天寡妇是怎么卖陈三的。 好像真的是说,陈三告诉她,是傻柱领着公安亲自去抓的易中海。 难道真的错怪这陈三儿了? 错怪就错怪嘛,所有的错都应该是别人的错! 干嘛要内耗自己呢? 他跟陈三又没什么交情,这陈三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难道还要向他认错,给他磕一个? 于是继续朝陈三儿不屑的冷笑。 “你他妈跑到寡妇面前吹牛逼,老子会信你会说我一句好话? “老子懒得和你废话,别他妈挡道了!” 陈三儿讪讪的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辩解。 “我吹牛归吹牛,但我也没说你什么坏话呀。 “今儿就是想跟您打听点事儿,你那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躁呀?” 嘿,这还委屈上了,赖上他脾气暴躁了。 这他妈也是一个错处不往自己头上揽的货色。 何雨柱呸了一口。 “就你他妈会找人打听事儿? “张口傻柱闭口傻柱,这他妈是找人打听事儿? “滚滚滚!” 说完也懒得理他,踩上单车就走了。 回到家,刘玉华问他。 “那人是你朋友吗?你俩说什么悄悄话,还要避着我呢?” 何雨柱听媳妇这么一问,才想到光跟那陈三吵架了,根本没容他开口说什么回事。 就跟媳妇儿说。 “那可不是我朋友,他想跟我打听什么事儿来着。 “可那小子张口傻柱闭口傻柱的,我都没让他开口,就把他给撅回去了。” 可是等他话说完,就见着媳妇儿那幽怨的眼神,明显是不信他这番说辞。 他俩结婚以来,何雨柱除了脑袋里多出傻柱的记忆没说之外。 就连床底下埋的那个铁盒子,都跟媳妇儿提了一嘴。 其他的事儿,更是一件都没瞒过媳妇儿。 跟院里这班禽兽的恩怨,更是细细的分析解说,点出那帮人背后的险恶用心。 就怕这媳妇搞不清状况,产生什么误判。 而他这媳妇儿,对他抽烟、喝酒、与人交际这些事儿,通通都没有阻拦过。 甚至还怕他兜里的钱不够花,让他每个月工资多给自己留一点。 可以说,两口子之间的互信,比别的夫妻那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突然,莫名其妙冒了一个人出来,几乎是当面明示,他要说的事儿,要避着媳妇儿。 所以刘玉华才会对这事好奇。 偏偏何雨柱的这番说辞,就好像是在配合陈三,不能让媳妇儿知道。 这大胖媳妇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再摆出一双幽怨的眼神。 眼看接下来的戏码,就是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何雨柱赶紧举起三根手指,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向老人家保证,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真没给那孙子开口的机会! “媳妇儿,你一定要信我啊!” 他一边说,还一边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神保持清澈。 并且含情脉脉的,毫不躲闪的,跟媳妇儿来了个深情的对视。 刘玉华被他这不要脸的眼神,看的是含羞带嗔,耳根都泛红了。 最后哼了一声,就放过他,不再追问了,但是却要拉着他练功。 然后从屋里拿来一块,完整的,带着砖铭,还有雕花款识的永乐大城砖。 美其名曰,让他再教一遍,怎么练霸王砖。 要知道,虽然这永乐砖在城墙里数量不少。 但完整的不算多,其中带有铭文的就更少。 同时有铭文还有款识的,那更是少上加少。 这还是他当初去东皇城根捡砖头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学识渊博的老先生教给他的知识。 他好不容易给刨出来一块,既完整又有铭文,还有花纹款式的。 他还专门当宝贝一样,深藏在柜子里的。 媳妇儿专门把这块砖翻出来,这是让他教怎么练霸王砖的吗? 第265章 心花怒放 何雨柱抱着他那宝贝的永乐大城砖。 像捧着一件薄胎瓷器一样,小心翼翼的给连续练了三趟霸王砖。 连晚上睡觉,都没让他睡得安稳。 第二天,那个腰酸背痛,五肢发软,差点都没爬起床来。 上班路上踩着单车,脚都是飘的。 他心里咬牙切齿,想要去揍那陈三儿一顿。 不过,看陈三儿,长得跟竹竿儿一样的体型。 那腰细腿长,跟只蚂蚱一样,一看就是能蹦跶的。 不知道那小子,练的是潭腿还是戳脚。 只能劝了劝自己,昨个练霸王砖给练伤了。 只怕是三两下扑不翻那小子,算了,等有把握了再去找麻烦,省得吃亏。 等进了食堂,整个人还是软的,又是被迫摸鱼的一天。 食堂那帮老娘们儿,见他像条鼻涕虫一样在躺椅上瘫了半天。 居然毫无廉耻的,跟他开起了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 刘岚甚至拿着那根藤条,对他东戳西戳,嘴里不不停的啧啧啧。 要不是腿软的走路打闪闪,他早跑了。 真是,上班连摸个鱼都没得个安稳。 好在这天没有招待餐,容他躺了一天,才稍微缓过气来。 下班之后,固定的捡砖头项目,他都没力气去参加了。 结果两口子踩着单车,路过昨天那个院门口,又遇见了陈三儿。 这孙子学乖了,开口就叫柱哥。 然后,刘玉华偏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了何雨柱一眼。 脚上一个加力,她的单车就冲远了。 何雨柱知道现在脚还是软的,追也追不上。 只能无奈的,又把单车溜到了那个院门口。 “陈三,你他妈最好是真的,有正经事找我打听。 “不然柱爷,不撂你十八个跟斗就不算完!” 陈三儿见他停了下来,赶紧堆起笑脸迎过来,嘴里一叠声的应道。 “正经事,正经事,保证是正经事!”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脸色才缓了缓。 真要有正经事,那回去跟媳妇儿也有个交代了。 “行,你说说看。” 但他让陈三儿说,陈三这孙子却又变得期期艾艾。 “你他妈有正经事儿,那你倒是说呀!” 等他催逼了两次,陈三儿才吞吞吐吐地说。 “我前段日子,见您经常跟一位,一位姑娘,一起上下班,后来才知道您娶媳妇儿了。” 气的何雨柱又呸了他一口。 “我他妈娶个媳妇儿,碍着你什么事了? “从他妈昨个开始,你就老是提我媳妇儿,你他妈的到底想干嘛?” 然后突然两眼圆睁,喝道。 “你他妈别告诉我,你也是个光棍。” 这时陈三儿也反应过来了,他还真是说了几次,傻柱娶媳妇儿了怎么怎么的。 这年头可不像后世,觊觎别人的媳妇,那真是挨打了都没人帮说话。 公安知道了,都得把你逮回去关几天。 而不是后世…… 陈三赶紧摆手解释。 “不是,不是。只是我媳妇儿走了四五年了,我这不是带着个儿子,日子过得凄惶嘛。” 刚说完,又发现不对劲。 这还不是觊觎别人媳妇儿嘛? 眼看傻柱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了。 只得咬咬牙直接坦白。 “我,我,我,我看上秦淮茹啦!” 这时何雨柱才明白,这孙子到底想干嘛,于是哦了一声。 “原来是鳏夫看上了寡妇,好好好! “那你是想跟我打听寡妇家的事,是吗?” 陈三儿这时就搓着手嘿嘿笑。 “以前不是误会您了嘛,加上那帮老娘们儿在背后胡乱嚼舌头,搞得我都以为您,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何雨柱这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陈三儿,想着这孙子是能不能降住那个毒寡妇。 不得不说,寡妇的那身皮相,加上她那刻意营造出来的,贤惠呀,坚强之类的一系列好名声。 对周边的这帮子光棍儿、鳏夫的吸引力还真是很大。 至少,傻柱就馋的天天晚上上下一起流口水。 这个陈三儿媳妇走了四五年了,也算是个资深老鳏夫了。 离 95 号院也就是隔了一个院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寡妇的名声。 那么他对寡妇有那么点非分之想,那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何雨柱从接收到傻柱的记忆之后。 第一,是想摆脱一辈子拉磨的悲惨命运。 第二,是想看到易中海晚年的凄凉。 第三,就轮到寡妇以及她家那三条小白眼狼了。 那么现在有了陈三儿这条自动送上门的驴。 那岂不是说,他将会替代傻柱去给贾家拉磨。 让寡妇全家,继续过上傻柱记忆中的好日子吗? 何雨柱起心想要破坏这桩好事, 但是看着陈三搓着手,一脸的娇羞,满眼的期望。 他仿佛看见了之前的傻柱。 老聋子曾经劝过他,说那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大茂也曾经嘲讽他,会被寡妇吃干抹净。 可那傻柱能听得进一句劝吗? 他听不进啊! 也有可能是易中海两口子经常对他念叨,寡妇多么孝顺,多么贤惠。 何雨水也拼命的撮合他和寡妇,甚至不惜以不认他这个哥哥为要挟。 肯定是他们,长年不懈的洗脑。 他也是个耳朵软,珍惜亲情的人。 所以,是易中海和何雨水这两人,利用他的性格,坑了他! 他傻柱才是受蒙蔽、受坑害的那个人。 他傻柱少年慕艾,又有什么错呢? 对,就是这样,错得一定是别人! 所以,他现在应该也是劝不动这陈三儿的。 若是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寡妇的坏话,说不定会当场打起来。 而他现在手酸脚软,打起来一定会吃亏。 那么好汉不吃眼前亏! “看不出来呀,你陈三眼光还怪好的嘞。 “这秦寡妇可是咱锣鼓巷的一枝花,就算在轧钢厂这个万人大厂里,也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了。 “她不但漂亮,还贤惠,她公公和男人都死的早,就这么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扛起了整个贾家。 “你看他家那棒梗,养的白白胖胖的,整个锣鼓巷你瞅一瞅。哪家的崽儿养的比她更好? “你那儿子又是个小可怜,若让寡妇来养肯,定比你这个糙爷们儿养的好! “没得说,绝配!” 何雨柱这番不要脸的违心话说的,这陈三是心花怒放。 第266章 借您吉言 陈三儿笑的小舌头都翻出来。 等何雨柱不要脸的话说完之后,就接口说。 ”柱哥这番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 “不是,那什么,主要就是见她把三个孩子都养的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 “我就觉得,糙老爷们儿养孩子,真是不如女人心细,若是我家那个小可怜,能有这么一个妈就享福喽。” 何雨柱见他说的口不对心,也懒得揭穿他,只随口的附和道。 “没错,那寡妇是真会养小孩,总是千方百计的给小孩补充营养,这一点,那真的是没话说。” 反正今个何雨柱是打定主意,顺着这孙子的话,使劲儿的捧寡妇。 他就不信,这陈三儿有自己的儿子,还能像傻柱那样,毫无底线的舔寡妇。 果然,陈三儿很快就开始打听他关心的事。 “听说秦淮茹她那婆婆脾气不太好,你们两家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你觉着她肯让这个前儿媳妇改嫁吗?” 何雨柱装模作样的思索了一阵,摇摇头。 “您这个问题是问到点子上了,贾家那个老寡妇,那可是我们院里的头一号泼妇,难!” 陈三儿闻言也点了点头。 “没错,那贾张氏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不过现在都新社会了,婚姻自由,改嫁也自由,她还能跟法律对抗吗?” 何雨柱就问他。 “你是准备让寡妇改嫁到你这来?还是你入赘到贾家去?” 陈三儿头一昂。 “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去入赘?当然是想让她嫁到我们院里来呀。” 何雨柱:“喔,那她三个崽儿和她婆婆,你准备怎么办?” 陈三儿这时候眼神闪烁,鬼鬼祟祟的左右望了望。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何雨柱递了一支。 何雨柱撇了撇嘴,觉着这个陈三儿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就他何雨柱,跟街边的老头搭话,都会先给人递根烟。 陈三儿这个孙子,找人打听消息,昨个儿开口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 被呲了一顿之后,今天才知道叫人了,然后到了现在才想起递烟。 但转念一想,这也挺好,这人小气,寡妇才从他身上吸不到血。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做恶人。 陈三儿接着划火柴给他点烟,凑近了小声的问道。 “柱哥,你觉着这样行不行。 “让秦淮菇那儿子跟着他奶奶过,她就带着俩丫头。嫁过来。” 何雨柱被他这无耻的想法,惊得烟都忘了抽了。 虽然心底也暗暗叫好,但这明显不现实。 在寡妇的心里,棒梗就是她的命根子,想让她放弃命根子。 除非你陈三儿的命根子能盘腰三圈! 何雨柱定了定神,就着陈三儿递到眼前的火柴把烟点着了,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个想法好,对你家那小可怜来说,那真是不二的选择! “对了,你家小可怜几岁了?” 陈三儿把火柴移回去给自己点烟,空着的手把大拇指、食指、中指凑一起捏了捏。 “七岁呀,那还真不能让寡妇带儿子过来。 “她那大女儿也七岁了,到时养大了……” 陈三儿乐的烟都差点没叼住,挥着火柴棍把火灭掉,一叠声的掩饰。 “孩子还小,还小,到时再看,到时再看。” 何雨柱觉得这孙子在发梦,简直痴心妄想。 但是这孙子发了这种美梦,那就不可能任由寡妇吸血,反而可能在想着怎么吸寡妇的血。 那这样就很好了,简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嘛。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他扯闲淡。 “那什么,这个想法是你剃头挑子一边热呢?还是说你已经跟寡妇看对眼了?” 陈三儿翻了翻眼珠子,想了想,斟酌说道。 “虽然吧,没有把窗户纸捅破,但是呢,我觉得我俩应该是有感情基础了。” 一听都他俩到这一步了,把何雨柱又惊了一次。 “呦,这都只差一层窗户纸了,你俩什么时候对上眼儿的?我们院里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嘞?” 陈三面带自得的说。 “从年前到现在,算是很慢的了,是淮菇叮嘱我别到处嚷嚷,所以你们才不知道。” 听陈三儿说,从年前开始,何雨柱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寡妇从年后,特别是聋子领花生米的消息确定了之后,就开始不再招惹他了。 直至他娶了刘玉华,两家已经连话都不说了。 想想也不难理解,寡妇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在傻柱这棵树上吊死? 明知道在他这没机会了,自然会选择新的目标。 至于陈三儿自认为从年前开始,恐怕也就是他自认为了。 寡妇钓着别人的技术,只要翻看傻柱的记忆,就能知道功力有多高了。 别说这陈三儿,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捅破。 寡妇那时候可是明明白白,跟傻柱说的清清楚楚,那是非你不嫁。 这样都能把傻柱钓在半空十几年。 不过这陈三儿应该没傻柱那么傻,不知道寡妇能钓他多久。 于是他就假惺惺的朝陈三儿拱了拱手。 “那就预祝陈三哥你心想事成了。” 陈三儿笑呵呵的接受了他的祝贺,然后把话题又扯回去,继续问他。 “你觉着她那婆婆能不能好好谈一谈? “大家和和气气的把事儿给办了,不要真闹到去对簿公堂。” 何雨柱心说,你他妈在想屁吃。 贾张氏会跟你好好谈谈? 她只会让老贾、小贾组团上来和你好好谈。 但他又不能未卜先知,也不愿意做恶人。 所以他又装模作样。在那想了之后才说。 “你不是跟易中海很熟吗?他在院里德高望重,你央他去给你做个中人,或许有机会谈。 “但我事先跟你说明白啊,你也是和我一样帮着公安抓过他的,现在他对我是恨之入骨,连带贾家对我也是极不待见。 “你但凡在他们面前提及是从我这打听消息,那你包准没戏。” 陈三儿听他这么交待,就得意的说道。 “哈哈,你们院里的一大爷,知道我本来是想帮他的,我和你们那二大爷都是被逼无奈的。 “只有你,是主动领着公安去偷袭他的,所以他恨的也只有你而已哉!” 何雨柱点点头。 “行,你明白就好,那就等着喝你的喜酒啦。” 陈三儿朝他拱了拱手。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第267章 顺风顺水 何雨柱回家之后,如此这般,一五一十的把陈三的美梦,跟媳妇儿说了一遍。 刘玉华虽然嫁进这院里之后,虽从没有展示过武力,何雨柱娶她的初衷,也仅仅是个备用选项。 但是她对贾家的情况也是有相当的了解。 知道了陈三儿的这番痴心妄想之后,也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对于何雨柱在那一个劲儿的说寡妇好话,拼命的恭祝陈三儿心想事成的做法。 也是一阵无语,憋了半天,才骂了他一句。 “您就损吧你!” 骂完还伸手捏了捏他胳膊,见他咧着嘴喊痛,就笑眯眯的松了手,转身做饭去了。 两口子吃完了晚饭,何雨柱也没那力气去练功了,就坐在游廊下吹风。 没过多久,刘家应该也吃过了晚饭,刘媛媛从穿堂进了中院。 何雨柱见到刘嘉诚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姐后面。 想到陈三儿说他儿子七岁,那跟刘嘉诚也差不多大。 还就住在附近,说不定这小子认识,就招手把刘嘉诚叫了过来。 这小子这段时间过得很惬意,棒梗挨打了,而他的暑假还没有结束。 见到何雨柱朝他招手,他是一路蹦蹦跳跳的冲了过来。 问他认不认识隔壁院陈三儿的儿子,他想都不想就说。 “豆子呀,豆子就是隔壁院的,他爹也叫陈三啊。” 何雨柱想了一阵才把人对上号。 那个豆子和一个叫小军的,加上刘嘉诚,他们仨都差不多大,天天混在一起玩。 他们这三人小团伙都是饱受棒梗的欺凌。 怪不得陈三儿想娶寡妇,却不愿让他带儿子。 刘嘉诚问他。 “柱子哥,你是找豆子有事吗?我去他们院把他给你找过来?” 何雨柱不想过早的,把陈三儿的心事,在院里说出去,就摆手说。 “没事,没事。” 刘嘉诚哦了一声,就转头想去他姐姐屋里玩。 看见他姐姐跟刘玉华两人,拎着两根帆布带子在夹道那儿说话。 他懵头懵脑的凑上去,却被他姐姐一把薅住了脖领子,对何雨柱喊道。 “柱哥,您教给我嫂子那个抖皮带,这个皮小子能学吗?” 何雨柱斜眼望过去,看见是刘玉华拎着帆布带子去东院练功,知道他浑身酸软,就没叫他。 在夹道那儿遇上了刘媛媛,两人可能在聊练功,刘嘉诚刚好撞了上去。 不过这么小的小孩儿,筋骨都没长开呢,太早练这些会伤身体的。 就对刘媛媛说。 “你学就可以,这小子太小了,等他什么时候变公鸭嗓了,再让他学这玩意儿,不然会伤身体的。” 刘媛媛听他这么一说,远远应了一声。 “知道了,柱哥。” 然后就嫌弃的把弟弟丢到一边。 “行,算你小子运气好,不要往我们跟前凑了。” 刘嘉诚见姐姐不愿带他玩,也不是很生气,只是冲姐姐喊了一声。 “哼!谁要和你们女孩儿玩,我找豆子和小军去。” 说完撒开腿就往前面跑了。 何雨柱想到,前几天,刘嘉诚还说,他在学校里说他家是住在前院的东厢房。 其他小孩儿觉得他骗人,还是那豆子和小军极力帮他证明,才没被扣上撒谎精的帽子。 还想到更早之前,有次回来晚了,在前院遇上一群小孩儿在月光下躲猫猫。 刘嘉诚突然跳出来和他分享,棒梗又被隔壁胡同的大孩子揍了的好消息。 他就撺掇这些小孩儿,把棒梗喜欢欺负他们的事往外传。 并且在前院西厢房的门口暗示他们,说电影里的反动派特务喜欢偷听,让他们去旁边院子里商量。 结果有几个小孩儿都举手说。 “叔叔,我就是隔壁院儿的。” 结果这帮小孩儿把棒梗的名声传的臭不可闻,直到现在,还有大孩子要堵着揍他。 但是他就在前院西厢房不远的地方,暗示这帮小孩儿,电影里面的反动派特务特别喜欢偷听。 这帮小孩儿实在是太小了,听不出他的暗示。 等到算盘精都被发配去扫地了,也没传出什么反动派特务的流言。 看来以后想让这帮小孩传点什么流言,最好还是得说清楚,不能跟他们玩儿暗示。 没一会,东跨院那边隐隐传来有节奏的啪啪声。 他朝着西厢房瞄了两眼。 想到傻柱记忆里的贾家,那就是这院儿里最大的赢家。 除了许大茂出手,让棒梗挂了一回破鞋之外。 他们一家五口,简直是一生都顺风顺水。 再看如今的贾家,贾张氏被王医生两下散手,就给玩的欲仙欲死。 常看见她双眼充血,嘴角挂着涎水。 明明戒断反应让她心情烦躁,脾气暴躁。 可在这院儿里,她偏偏又是受监管的人员,偏偏王医生又没彻底断了她的药,连丧失理智都办不到,搞得有脾气都不敢发出来。 棒梗那小白眼狼,从眉毛的堂弟碰瓷开始,顺风顺水的日子就离他越来越远。 牙也掉了,手也骨折了,看这趋势,这种好日子还有的享受呢。 还是寡妇精明啊,知道傻柱娶回来一个壮实的媳妇儿。 她是没机会了,所以直接放弃傻柱,去外边钓鱼去了。 若是那陈三儿是傻柱第二的话,说不定他们一家五口,还会继续过上顺风顺水的好日子。 可惜傻柱这种绝世大冤种,哪是那么容易找到平行替代的? “傻柱,你在那眯着眼睛瞄什么呢?小心挨揍哦。” 他循声转过头去,就看到许大茂一脸的戏谑。 朝许大茂啐了一口。 本想把陈三儿的事儿跟他说一说。 但还是顾及到这小子是寡妇的堂妹夫。 他虽然不许秦京茹跟寡妇走的太近,但他的本意只是不想让寡妇占他的便宜而已。 但若是寡妇要去占别人的便宜,那么在这小子心里排个亲疏远近的话。 那么陈三儿在他这儿,拍马都赶不上这实实在在的亲戚关系。 所以随手甩了一根烟过去,就当他是正常的邻居来串门儿,随便找个话题聊聊打发时间。 “你这一天天的,像个甩手老爷一样,你家那么多菜地,就让你媳妇儿一个人干呀?” “她又不上班,种点菜那又怎么了?” 第268章 风平浪静 继续上班,继续摸鱼。 第二天何雨柱身体好了很多,所以他也就不用瘫在后厨里,忍受那帮老娘们毫无底线的调笑了。 上个礼拜没有陪媳妇儿回娘家,他决定去车间看看老丈人。 但是到了老丈人车间之后,他却发现车间里的生产氛围不是很好。 车间的工人们,也像他一样,干起活儿来都在那摸鱼。 之前在他这儿看的时候,那个冲压机哐当哐当,那声音就很有节奏感。 但是现在那个冲压机是干一会儿,停一会儿。 等他进到老丈人的办公室,发现老丈人正百无聊赖地拿着几张单据翻来覆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连眼神都不聚焦。 等他摸出烟递过去,老丈人才察觉到有他进了办公室。 老丈人接过烟,问他。 “你们食堂都不忙啊?怎么一天天这么闲呢?” 何雨柱装模作样地叫起了撞天屈。 “食堂哪有个不忙的时候呀! “这不抽空过来看看您老人家嘛,我到车间才发现,您这儿才叫闲呢。” 老丈人慢吞吞地抓起火柴,又慢吞吞地把烟点上,才慢悠悠地说。 “是啊,闲得很啊。没有生产任务指标下来,就那么点活儿,不得干一干,停一停。不然一天天让他们闲着,到时候心都野了。” 何雨柱有点疑惑的问道。 “不是说这玩意儿粮食部门还挺喜欢的吗?怎么会没有生产指标呢?” 老丈人叼着烟,很有闲暇的在那吐了个烟圈,继续用他那慢悠悠的语调说。 “粮食部门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呀,保障粮食供应都来不及,哪还有空给这玩意儿下指标,车皮都凑不足,怎么往外运?” 何雨柱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受运动的影响呗。 这样也是没办法,不过老丈人用这种方式把工人们拘在车间里,这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他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没话找话的转而聊起家事。 得知老丈人家里一切都还好,他家全职工,虽说粮食供应紧张,也饿不着。 陪着老丈人抽了一支烟,也算是表达了关心。翁婿俩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 本来想说一说那手动和面机的事儿,但是看这个氛围,还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吧。 从老丈人那出来,他又溜溜达达,在其他车间门口瞄了瞄。 发现除了重点保障的几个车间,其他车间都有开工不足的情况。 但是还好,工人们虽然干起活来很懒散,但没有聚在一起搞什么活动。 所以整个轧钢厂仍氛围也算是风平浪静。 何雨柱越看就越觉得,这肯定是李怀德的手段。 他朝刘海中招手,收他当狗,这一手简直是釜底抽薪。 都说蛇无头不行,无论搞什么活动,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带头的。 现在李怀德把这些冒出来带头的,都随手给招安了。 当个什么组长、班长的,转头过来钳制厂里的怠工现场象。 那其他人一看,这不是是拿大家伙做垫脚石嘛? 李怀德只要把最开始冒头的几个拿下了,那再往后有人想有样学样,工人们也不会再信他了。 这简直就是一个阳谋,这手段简简单单,是个人就看得懂,但是就是拿他无解啊。 许副主任那套整人黑材料,想把谁弄下去就把谁弄下去的阴谋手段。 那简直给李怀德提鞋都不配呀! 不知道这算不算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果然,能在之前严格的组织制度之下,都能爬上高位的人,必有其过人的心机手腕。 何雨柱知道李怀德这人贪权好色,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干部。 但他却又很庆幸,在这个关头,是李怀德在轧钢厂做大当家。 在这风云激荡的大潮之下,依然把轧钢厂摁得四平八稳。 让他们这些依附于轧钢厂的工人们,能够安生的过日子。 而老杨就只是个抓生产的好手,以他那连自身都保不住的权术手段。 若是还坐在大当家的位置上,只怕现在的轧钢厂已经风起云涌了。 这两位的关系好像是政敌,之前那是斗得不亦乐乎,但人家只分高下,不分生死。 老杨倒了,老李把他安置在厂里,变相的保护了起来。 等到老李倒了,老杨又重拿轻放,不玩秋后算账那一套。 以何雨柱的眼光和脑子,是看不清这两位相爱相杀的高管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虽然敢在背后腹诽,老杨的权术手段连他自身都保不住。 但人家老杨也是在严格的组织制度下,在轧钢厂登顶的高官。 即便下台沦落到扫大街了,也不是他区区一个厨子可以胡乱揣度的。 他还期望日后,在老杨这棵大树底下乘凉呢。 所以,感情投资还是不能断的。 不能聊时局,那不还能聊聊工作、家常嘛。” 于是,他又揣上小瓶散酒,抓了一把烘的半蔫不干的黄瓜片,去找老杨联络感情。 老杨抿了一口散酒,然后嚼着那口感蔫吧的黄瓜片,一脸的无语。 嚼了好一阵,才装模作样的,抻着脖子强行给咽下去。 又用舌头在嘴里搅了好半天,在那吐槽。 “好好的黄瓜,给你弄的这么蔫了吧唧的,吃在嘴里简直在嚼破布头!” 何雨柱嬉笑着朝他嘴里塞了一根烟,把剩下的大半包塞进他兜里。 划上火柴,把烟给点上,再开口解释道。 “厂长唉,我这已经是挑了品相最好的一把黄瓜片了,你是没见其他的那些,就我都咽不下去。 “但是您换个角度想一想,如果今个是寒冬腊月、数九寒天,我再给您递这么一把黄瓜片,您还觉得他是破布头吗?” 老杨眼睛一亮,就问他。 “听你这意思,把黄瓜片这么一处理,就能留到冬天,还有这味儿?” 何雨柱得意洋洋的冲老杨挑了挑眉毛,做出一副邀功的模样。 “厂长,您又不是不知道傻柱的手艺,不然,您敢把我往大领导家带? “放心,等下雪的时候,我三五不时就给您弄几片破布头磨牙。 “我媳妇儿还是您给保的媒呢,我记着您的好呐!” 第269章 天经地义 何雨柱讨好老杨的话也不是信口开河。 他有着傻柱的记忆,他知道维生素这个东西。 在这年头,维生素的生产成本高昂,价格不菲,是在医院里面用来治病的处方药。 这年头,大家获取维生素的途径,主要还是依赖各种菜蔬瓜果。 春夏秋三季都好说,但在冬天,每个人的身体都缺乏维生素。 这年头的人们,对于冬季绿色菜蔬的渴望,后世受惠于菜篮子工程的人们,是想象不到的。 而菜篮子工程的出台,这种渴望也是一个主因,但还得等二十年呐。 所以后世,哪怕一个平头百姓,在冬季都能吃到反季节蔬菜。 这时虽然也有反季节蔬菜,但就算是李怀德这个级别,也不是那么容易大量获取。 虽然有冬储白菜萝卜,也有各种咸菜、干菜,但这些玩意,大家年年吃,都吃腻了。 试想一下,在寒冬腊月的时候,端上一盘蔫拉吧唧的黄瓜片、芹菜梗之类的玩意儿。 就算它卖相不好,就算它口感像嚼破布头。 但来自于身体对维生素的渴望,和那与众不同的口味,谁又能抗拒得了呢? 他之前就觉得把这玩意端上招待餐桌,可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时看到老杨那发亮的眼神,就知道石头真的砸在脚背上了。 之前吃过招待餐的那些食客,等到了冬天的时候,一定会怀念那蔫了吧唧的黄瓜片儿。 鸡鸭鱼肉人家不在乎,那蔫了吧唧的黄瓜片儿,他们一定会在乎。 就算食堂从现在开始储备烘干的果蔬片。 以那个小铁皮柜的体积,就算能稳定的控制温度,保证每一批的生产质量。 在冬季来临前,它又能烘出多少呢? 到时来吃招待餐的人,都要求上一盘,又能供应多少? 给谁上?又不给谁上呢? 虽然他作为厨子,来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板子就打不到他身上。 但这可能会让李怀德,或负责外联头头们,的产生那么一点困扰。 万一有人迁怒呢? 所以,很有必要事先打个补丁。 而且,把这事儿推上去,也不是没好处。 他的三个徒弟,马华拿到了厨师证,这往后十来年日子不会太难过。 但新收的两个小徒弟,那个眉毛和他二愣子,要做十几年学徒啊,那日子有得熬。 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帮他们谋点好处。 告别了老杨之后,何雨柱回到食堂。 “刘岚,跟你说个事儿……” 把他的想法和担忧一说,刘岚就明白了。 因为她就是负责上菜的,她能听到那些食客的反应,也能想到这玩意儿在冬天会有什么效果。 “你的意思是以后这玩意就不上了,再给那些人说一说,这玩意儿做不出来了?”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又摇头说。 “这玩意儿从今儿开始,就不往招待餐上端了。 “但也别说做不出来,至少我就要往家里囤一些,留到冬天吃。 “别说你不想要,食堂里谁不愿弄点回去? “这能瞒得住别人,瞒得住那些头头吗?” 刘岚当然也想要啊。 食堂这帮厨师捣鼓那个铁皮柜子,所有的不够格端上餐桌的东西都是大伙分着吃了。 她当然也能看得出来,这些果蔬脱水之后能保存多久? 光是一想到在冬天的时候,能到吃一口往常吃不到的蔬菜,就没人他抗拒得了。 于是不由得肩膀一垮。 “那你说怎么办吧,到时那帮头头脑脑,冬天想到了这玩意儿,咱们真给他端上去啊?” 李柱瞪了刘岚一眼, “你傻呀,把这事跟老李说一说呀,就这么小一个铁皮柜,能做出多少来啊? “要么,冬天谁来都不供应,要么让他想办法扩大产能! “上次不是派了两个工程师过来帮忙改进吗? “以轧钢厂的技术能力,生产一台专用的烘焙机器不就完了?” 刘岚一听,他又撺掇着要弄新机器,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 “新机器,新机器,你那和面机还没弄出来呢,还新机器。” 何雨柱伸出手指,朝刘岚一通点。 “我把傻字儿让给你吧,以后叫你傻岚,和面机跟老李有关系吗?有没有和面机,耽误老李吃馒头了吗? “但这烘焙机就跟他们有关系了,没有专用的烘焙机器,冬天的时候,那些吃过这种烘干果蔬的客人,想再来这儿吃,那就吃不到了。 “你觉得来这儿吃招待餐的,都是些什么人?” 刘岚气的在那仰着鼻孔朝他喷气,哼哼哼哼了好半天,也只能无奈的说。 “那行吧,找空跟他说一说呗。” 那刘岚愿意去跟老李说,何雨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说了之后,若老李无动于衷,那到时候就不要再提什么,冬季供应这些蔬果了。 要是老李真的让那两工程师,去制作一个专用的烘焙机器。 那他这两小徒弟至少就能转正了。 因为这个果蔬含水量高,想要脱水干燥,不但工艺有要求,对技巧也有要求。 若是使用真空脱水的工艺,那还算简单。 但是想要靠低温烘焙脱水,那就复杂多了。 特别是这个铁皮柜,靠着钱师傅的那一根温度计,这个温度的控制,就是一个大麻烦。 根本没有控温设备,全靠操作者的经验。 就比如黄瓜,它那含水量贼高,你直接放进去烘焙,那一个是时间长,再一个就是口感差。 老杨就吐槽,在嚼破布头。 但何雨柱给它加了一道预脱水工序,就能使它烘焙的时间减少,口感也能得到改善。 那就是先用盐给它腌一遍。 再者,在黄瓜片上面抹一点点淀粉,这样烘焙出来的黄瓜片就会有一点酥脆的感觉。 就这么简单的技巧,传给徒弟,那就是独家秘技。 就算别人摸索出来了,但他两徒弟占了先手啊。 而且他懒,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光动口,让徒弟动手的。 到时新的烘焙机器做出来了,选操作员,他们自然就能拔得头筹了。 到时这两徒弟不就跟马华一样忠心耿耿。 以后要做什么事,招呼一声,那不是挥之即来? 虽然他这些想法做法都有些功利。 但是这年头,教徒弟仍然是,教他安身立命吃饭的本事。 仍然是传统师徒关系的延续,还没有彻底瓦解为师傅和学徒的单纯学习的关系。 所以旁人,以及学徒自身,都会认为孝敬师父,是天经地义、天公地道的事。 第270章 联络感情 把事情推给别人之后,何雨柱又无所事事了。 他想了想,看望了老丈人,又探望了老杨,这都是在联络感情。 那厂里还有一位,也该去看望看望。 平日里多走动,就省得有事求人的时候,会显得突兀,让人觉得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是他又挑了一些品相比较好的,黄瓜片、芹菜梗、胡萝卜条,拿油纸包了一大包。 就拿着这么一包不值钱的玩意儿,往卫生所去了。 王医生见到他,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呢。 谁知道他就是单纯过来瞧瞧,联络一下感情。 特别是还带了礼物,这就很有心意了。 就笑眯眯地,把油纸包打开一看。 “呀,你们食堂用了什么办法,把这些黄瓜芹菜都弄得这么干,闻着味道还有一股清香哎。” 说完,拈起一根看起来很漂亮的芹菜梗,就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结果一下没咬动,再咬还是没咬动,从嘴里拿出来一看,芹菜梗上只留了两个浅浅的牙印。 王医生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问何雨柱。 “我说何师傅啊,你这是拿这东西让我练牙口的吗?” 何雨柱在旁边也看的笑嘻嘻,跟王医生解释。 “这些玩意儿是烘焙脱水的,如果您要当零嘴吃嘞,就吃这黄瓜片和这胡萝卜条。 “芹菜这玩意怎么烘它都不脆,你就把它当成一根芹菜干,用水把它泡发起来,炒着吃。” 王医生信手丢下芹菜干,捏起一根细细的胡萝卜条嚼了嚼,咽下后才说道。 “还不错哦,何师傅的手艺还真是厉害哈。” 何雨柱得意洋洋的对王医生说。 你看我给你包的这三样,胡萝卜和黄瓜,可以当零嘴吃,也可以留着冬天的时候炒菜吃。 “但要说最得意的还是这芹菜干。” 王医生闻言,又把那根芹菜干拿起来,用指甲掐了掐,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若有所思的看着何雨柱。 “能把这些烘的这么干,要是保存的好,真是能留到过冬啊。 “那这东西就厉害了,冬天有这么些干菜,那饭桌上就丰富多了。” 何雨柱就问他。 “那王医生,你有没有见过有人把芹菜腌起来留着过冬吃啊?” 王医生歪着头想了想。 “好像真没有吃到过用芹菜腌的咸菜喔,所以这旦你专门弄的?” 何雨柱笑的越发得意,说道。 “这芹菜梗啊,这皮又厚又韧,用盐来腌,那就外面齁咸,里面没盐,本身的香味儿也留不住。 “我这样给它脱水,弄成菜干,到时用水一泡,虽然口感也发柴,但是他那芹菜味可是留下来了。 “等到冬天,做配菜去炒个肉。那简直绝了。” 王医生就在那使劲的点头。 “啊对对对,没错没错。在冬天想在桌上见点绿色,闻到点蔬菜的清香,那可难了。” 然后两人又扯了一点闲话,聊起来就越发熟络。 直到有人来看病,何雨柱就以不打搅王医生工作为由撤了。 他这番联络感情,至少能达成两个目的。 就凭这王医生能给寡妇开出假的化验单,就说明她在医疗系统里很有人脉。 到时他媳妇儿怀孕,生孩子,以后小孩有个头痛脑热什么的。 只要找到王医生,就能找到最好的医疗门路。 再一个就是无需明言都能达到默契的,让贾张氏那个药瘾一直吊在那儿。 反正现在医疗系统也挺乱,她只要来一句药品供应紧张。 然后偶尔给一点,那寡妇要承她的人情,何雨柱也要承她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吊着贾张氏的药瘾,也至少能达成两个目的。 第一,傻柱与贾家的仇怨,说一句,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也不为过。 所以,贾张氏受罪,是他很乐意见到的。 第二,虽然知道寡妇已经转移了目标,基本上不可能再打他主意了。 但是陈三儿很明显在跟寡妇斗法,那么让贾张氏拖一拖寡妇的后腿不好吗? 而且贾张氏这个人,很明显不是表现出来的泼妇那么简单。 万一她把药戒掉了,帮助寡妇逮住了血包,岂不是便宜了贾家? 所以何雨柱觉得,今天这一连番的和人联络感情,是很有必要的。 那既然都做到这份上了,那其他食堂也走一走。 什么田师傅、张师傅、吴师傅……。 之前无论是为了擦丝板,还是弄馒头铡刀,其他食堂的那些师傅,都跑到他这儿客客气气的向他请教。 他们还攒局,请李怀德喝了一顿酒,争相以老主任的旧部自居。 虽说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心思,但这世上又有哪个人是纯粹的呢? 有渊源有交情,那处着处着,感情不就来了吗? 在这个年头,这个时局,名声、风评对个人的影响很大,甚至有可能关乎性命。 虽然到处与人联络感情,不一定能让你的名声变得更好。 但至少可以让背后说你坏话的人少一点。 傻柱就是性子独,嘴也毒,朋友不多,但得罪人多,名声才臭不可闻。 何雨柱一直都在致力于改善名声,这一天就到处找人联络感情了。 就光凭擦丝板和切馒头铡刀,他在轧钢厂的这些食堂里头,那不管之前的名声怎么臭,这两样东西都把他的臭名声给挽回了不少。 现在他无论去到哪个食堂,都有食堂里的大师傅,来跟他客客气气的递烟打招呼。 而他也能管住嘴,对那些年纪大的前辈老师傅,说话恭敬客气。 对于年龄相仿的,就称兄道弟,热情熟络。 一圈逛下来收获满满,到处是嘴上的兄弟哥们儿。 临下班的时候,又打电话问许大茂,晚上要不要喝顿小酒? 许大茂当场答应,他负责酒。 何雨柱又问他,要不要把刘海中叫上,许大茂想了想,回了一句。 “今儿个让他出盘卤肉才行。 到下班的时候,何雨又用油纸包了一包蔬果干片。 回到院里,叫住了在胡同里疯玩的刘嘉诚,抓了一把胡萝卜条塞给他。 “叫你爹端盘菜去我家喝酒。” 看来当日的谋朝篡位四人组,又要再聚一次了。 第271章 先抑后扬 何雨柱还以为,谋朝篡位四人组能再聚一次。 结果许大茂拎着瓶酒,进门就气哼哼的说。 “刘海中那个老货,居然说他身为领导干部,不能接受群众的请吃。” 何雨柱想了想,刘海中如今,工装已然换成了白衬衫,不近视也要架副眼镜装斯文的模样。 恐怕这人是想要,把之前的身份给切割下来。 那么之前能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已然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了。 “一个死期将至的蠢货,你看等他滚下台之后,我他妈怎么整治他。” 许大茂越想越气,咬着牙在那咒骂。 何雨柱笑了笑,安慰他。 “这人以为自己已经一步登天了,我们这些地上的凡人不配和他坐一桌上喝酒的了。 “只看哪天被打落云头,他就能体会,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了。” “打落云头?他也配?我告诉你,那个老货就快要倒霉了,估且再忍他几天,到时就让他和阎老抠做伴去!” 许大茂可不爱听什么登天、云头,满脸不忿的继续咒骂。 但何雨柱听他重复说刘海中要倒霉了,这好像不是发泄似的咒骂。 就接过他手上的酒瓶放到桌上,倒了两杯茶,让他坐下慢慢说。 许大茂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说道。 “反正你也不会去告密,我告诉你,那帮整黑材料的已经盯住了那老货。 “以那帮孙子的尿性,刘海中肯定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在傻柱的记忆里,肯定是许大茂耍手段把刘海中给整下台的。 但这次他却说是其他人想动手,那就无从参加了。 但是刘海中下不下台,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叫那老货来喝酒,不过是今天到处联络感情的惯性罢了。 不过是想着,他若是肯来,那就酒桌上说点撩拨的话。 撺掇他去打压那三家,他不肯来也没什么损失。 那现在,他都快倒霉了,那不来更好。 何雨柱就让许大茂先坐着喝会茶,他去炒俩菜,等会儿前院的老刘也会过来。 许大茂在他家喝酒的次数也多,也不跟他客气,挥挥手,让他赶紧的。 没一会,老刘拎着瓶酒,端着一碟豆腐丝,边上还拼了二两熏肝。 这凉拌的豆腐丝还好说,但这熏肝可难买了,还提着一瓶酒来,这老刘也太客气了。 许大茂赶紧迎上去,接过酒菜,客气的招呼。 “刘哥来啦,来来来,赶紧坐,赶紧坐。” 这一句刘哥,听的老刘站在门口,朝着何雨柱大眼儿瞪小眼儿。 许大茂见他俩愣着不落座,就再叫了一声。 “刘哥,坐呀,在傻柱这儿还客气什么呢?” 谁叫这孙子是院里的二大爷呢? 老刘抓着脑袋,愣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闷声坐下了。 何雨柱攒这场酒,也只是临时起意。 拉上老刘也算是联络一下感情。 又看上他跟刘海中又是本家,年纪差不多,平常关系也挺好,在这坐着就能起个润滑作用。 现在刘海中不来,就不好在他面前聊刘海中的事儿了。 但喝酒总得聊天呀,何雨柱把酒给倒上之后,想了想找个什话题。 正准备装模作样,关心一下刘嘉诚的学习呢。 但酒桌上,只要有许大茂在,他就不会让气氛冷下去。 见何雨柱在那倒酒不开口,他张口就问。 “刘哥呀,我媛媛大侄女儿,她那男朋友听说是提干了是吧?” 何雨柱没学他老丈人家,男人喝酒女人不上桌这一套。 刘玉华也在桌上,觉得大茂问的冒昧,就瞪了他一眼,斥道。 “我说大茂你怎么回事儿?小姑娘家家的事儿,别乱打听啊。” 老刘却一扫刚才许大茂叫他刘哥的郁闷,露出了笑脸,劝道。 “没事儿,没事儿,大茂是院里的二大爷,这是关心我家媛媛呢。 “媛媛男朋友还真是在部队立了功,也提了干,在当时就给她写了信。 “街道也往她男朋友家里送了喜报,这一片儿很多人都知道的啦。” 然后老刘就满脸的喜色,美滋滋地喝着小酒,滔滔不绝的开讲。 讲他这个准女婿,小时候就是乖孩子,在学校成绩多么好,在部队又是多么优秀,对他家媛媛又是多么情深意重…… 许大茂这时却没说什么话了。 只在老刘话语的间隙,适时发出几个,咦、喔、呀、啊之类的叹词。 然后听老刘吹了好一阵,仍然一脸的红光满面,还在滔滔不绝。 何雨柱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家媳妇儿,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许大茂。 这孙子还真是个酒桌搞气氛的高手,这个问题看似问的冒昧,但这恰恰是老刘得意的事儿。 一句话就挠到巷刘的痒处,戳中了爽点。 然后几句咦、喔、呀、啊,托着,就让老刘在这儿吹得停都停不下来,越吹越爽, 何雨柱也不插话,就看着老刘在那吹嘘,许大茂用简单的几个叹词在那捧哏。 然后就突然觉得许大茂在老刘进门的时候,张口就叫刘哥,看似是耍二大爷的威风, 他在院里一向也都是这样,院里的老货们,也通通都吃过这个瘪。 但他转头就精准的搔中老刘的痒处,这分明就是先抑后扬啊。 但这老刘不过院里一个普通邻居,许大茂这么捧他,有什么意义? 难道是这孙子,在招待餐上做陪客做习惯了? 就那么几句话,就能让老刘嗨到停不下来。 那这孙子在酒桌上真正发力的时候,得是什么效果? 何雨柱不禁又开始,转动他那比之前好用了点的脑子。 他想学许大茂的这手本事。 然后他就开始想,这个酒桌气氛该怎么搞? 许大茂之前说什么一大三小,一五一十,什么玩意的,难道光给别人敬酒就行了吗? 好像也不对呀,你再怎么敬,那些当官儿的也就酒杯沾沾嘴唇。 上次他们几个厨子联合请李怀德喝酒,不就是这样子吗? 但那次酒桌上的气氛好像也不错呀? 难道是五个厨子联手端出各自的拿手菜,能让他一饱口福之欲。 何雨柱在这儿,居然开始思考起了酒桌文化。 第272章 酒宴逻辑 (奉上满满的私货,因为追读到这儿的读者大爷,必定都是爱我的!) 何雨柱开始思考起了酒桌文化。 还调用了傻柱的记忆内容,对比了一下当前和后世的酒桌,有些什么不同之处。 结果想来想去,后世这酒桌上,除了菜品更丰盛一点,好像也没看出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于是他就一边看老刘和许大茂两人之间的互动。 一边思考,既然酒桌没有太大的不同,那它们的共同点又在哪里? 想了一阵,他帮人做了不少席,也吃了不少席,却又没什么头绪。 然后他就想,酒宴有多少种? 那酒宴的种类可就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但他细细一想,以他的见识,大约可归为三类。 第一类,姑且称为,仪式类宴席。 比如红白、寿诞、节气、庆功等等一系列带有仪式性质的酒宴,都可归为这一类。 他在外面接活儿,大多就是这些席面了。 第二类,也姑且称为,小聚类宴席。 这一类就私人性质比较重,多是熟人之间,比如朋友、同事,亲戚,仪式性较少,场面不大。 比如正在喝的这桌,以及去大领导家做的席,大约可归为这一类。 第三类,也姑且称打请吃和吃请,或者叫功利宴。 这一类,请客的叫请吃,这是求人的一方,被请的就是吃请,大约是被求的一方。 就是功利性、目的性很强的宴席。 他天天在食堂做招待餐,基本全是这种。 当然,这三类宴席的形式与目的性,又常常互相混杂,所以只能姑且分成这么三类。 暂且有了这么三个分类之后,就能分析他们的共通点了。 那就是设宴一方必定是有所求,无论是求名求利,求开心求情谊,他终归是有所求的。 仪式宴多为求名声面子,功利宴多为求利益,小聚宴求情谊。 就连看似跳出这三个归类的鸿门宴,设宴方也是有所求的。 而只要有所求,最后都要落在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求人。 当然,若是以地位、武力、把柄之类的,压迫对方,要挟对方。 甚至来一个摔杯为号,令对方答应你的所求,这应该不能算是求人吧? 求人,无论是以名声、情谊、利益去求对方。 总归是想和和气气、皆大欢喜的收场 那么这又落在了一个共同点,按后世的说法,那就是情绪价值,就是让被求方心里爽! 那么只要对方肯来,那无论是吃的爽、喝的爽、拿的爽,或者拍马屁拍的他爽。 只要让被求的一方爽了,那么所求的事儿,基本上也就成了大半了。 于是,何雨柱搜刮着记忆中的宴席,和许大茂的酒桌表现,试图分析出他的手段。 办宴席的头一条,那就是好酒好菜的招待。 在这年头,物质供应不丰富,弄点好酒好菜,就有可能让对方吃的爽喝的爽了。 在后世物质充裕了,那时候的宴席,就开始追求鲍参翅肚、山珍海味。 这就是那什么,爽的阀门提高了。 而被求的一方,通常是达官显贵,或手眼通天的人物。 这些人都是吃过、见过的,他们的那什么阀门就更高了。 那么口腹之欲打不开对方爽的阀门,该怎么办? 那就拍马屁,拍到他爽。 许大茂就是这么干的,什么一大三小,一五一十,全部都是在伏低做小,捧着对方。 但是上次请李怀德吃饭的时候,他身边那两个跟班,整场下来都是逗哏捧哏的妙语连珠。 又是说什么万人大厂,大事小情,李主任日理万机,为了你们怎么怎么地。 你们得记情感恩,怎么怎么地。 顺带还把刘海中给踩了一脚。 在那两人面前,许大茂都显不出个儿来。 李怀德身边,都有这种人精而似的跟班,整日围着他阿谀奉承,拍马逢迎。 那其他更高阶的官员,身边的人水平只会更高。 那低阶的官员,会不会有样学样呢? 看看张所长身边的老陈。 或者再往前想一想,那些衙役身边都会带两个白役帮闲,那么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那么这些人接受拍马屁的阀门,肯定也是水涨船高。 何雨柱想着想着,脑门上就冒了一层细汗。 这门手艺真他妈难学呀! 但是看着老刘喝的满脸通红,舌头都快打结了,但仍然在那吹的兴致盎然。 这明显是喝爽了嘛。 许大茂仍然在旁边,除了陪酒,再偶尔接几句话之外,仍然在那用咦、喔、呀、啊,托着老刘。 何雨柱突然就醒悟到,许大茂这孙子在拿老刘练手呢。 他在这冥思苦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两层。 第一层是满足对方的口腹之欲,让对方口腹爽。 第二层是曲意逢迎,让对方心里爽。 这两层都会因为对方吃过、见过,而导致阀门太高打不开。 许大茂这孙子,如今已经在第三层了。 他现在在玩投其所好! 首先一把搔到对方的痒处。 然后,看对方的反应,做出针对性的应对。 而这老刘,明显是个倾诉欲,炫耀性,都很高的人。 那么,许大茂的针对性就是,让他说,说到他爽为止! 反正,拿住了重点,让对方爽! 至于用什么方式就不重要了。 这时,何雨柱,以超出自身的学识水平总结出了,一些比较底层的逻辑。 那就是(私货)。 古今中外,但凡设宴,必有所求。 欲得所求,归根结底,必要求人。 但凡求人,无论方式,皆是讨人欢心,让人爽! 那么在酒桌上求人,可分三层。 并且可以和那马斯洛生存需求层次,无缝嵌套。 一,口腹之欲。 这是物质层面的,可以直接对标生理需求。 主家通常会招呼客人,吃饱喝好,这是最基础的,也最容易满足的。 即便客人爽的阈值提高了,这一层也是必不可少的基础。 二,曲意逢迎。 就是阿谀奉承,拍马屁,让客人心情舒爽。 这就是精神层面了,对标那个尊重需求。 三,投其所好。 精准的搔对方痒处,尽量诱使对方自吹自擂。 让他自己把自己吹个爽,明显比旁人拼命拍马屁更爽。 这就是丐版的,自我实现需求。 这还不是一个层层递进的关系,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把握了这个逻辑,其他繁文缛节,都是次要的点缀。 若是觉得自口条利落,甚至可以直接三层起手。 纵横酒桌,无往而不利! 第273章 胡说八道 何雨柱大致理清了酒宴的逻辑之后,就兴致勃勃的看许大茂拿老刘练手。 看许大茂怎么诱使老刘,在这滔滔不绝的,自己把自己吹爽。 然后就发现这其实需要很高的说话技巧,和足够见识。 技巧就是要会适时的捧哏,知道在何时,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捧哏。 那么见识就很重要了,要知道对方在吹什么,吹的重点是什么,才知道在什么节点,该怎么接话。 就比如老刘那准女婿在部队提干,要按何雨柱的见识。 顶多就知道,从排长往上爬,是连营团。 许大茂就能跟得上,指导员、教导员、政委,跟连营团的级别对应关系。 同时,许大茂还知道,老刘那女婿若是想要带刘媛媛随军的话。 级别要到副营,或军龄15年,或年满35,这三条至少得达到一条才行。 所以无论老刘吹什么,许大茂都能让这话不掉地上。 一顿酒喝下来,他攒这局。 也算是拉近了几人的感情。 许大茂也拿老刘练了手。 老刘吹牛逼也吹爽了,可谓是皆大欢喜。 晚上的时候,刘玉华问他。 “听你们在酒桌上说的,那媛媛想要随军的话,不得在这等个十年八年啊?” 何雨柱想了想八年后是什么样? 那时候傻柱的工作还是在厨房里抡大勺。 厂里还是在按照上面的计划来生产。 院里这帮人还是鹌鹑一样,紧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儿,老老实实过活。 生活的方方面面,还是样样要靠票据, 变化应该定是有的,但是傻柱这个厨子却总结不出个一二三。 即便十年后,上层风云突变。 但对他的生活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刘玉华应该是不知道这往后的变化。 这么问,可能是担心以后有了小孩住不开。 于是就安抚她说。 “且不说刘媛媛结婚后会不会搬去婆家住,就算她还住在这儿。 “就算咱俩从现在开始一连串的生孩子,要等到咱们老大十岁的时候,刘媛媛怎么样也能随军啦。” “要死啊你!什么一连串的生孩子?你怎么不说我一窝一窝的生孩子呢?” “哎呦呦呦,疼疼疼,媳妇儿,你松手松手,哎呦呦我嘞个亲娘嘞!” 自从何雨柱往床下掉了几次之后,刘玉华知到动起手脚,自家老爷们儿顶不住。 不知道从谁那里,学会了拧腰间的软肉了。 ………… 没过了两天,院里就有人看见,有媒人登了贾家的门了。 这猜都不用猜,贾家就这五口人,这媒人总不可能是盯着老寡妇来的吧? 当天院里人都知道了这事儿。 然后一大堆无所事事的老娘们儿,就把乘凉的地方换到了何雨柱家的游廊下。 全院人都知道贾家这情况,没有一个人能看好,会有什么绝世大冤种会接这口锅。 都在猜媒人会跟贾家说什么条件。 “贾张氏绝不可能让棒梗跟寡妇改嫁!” 许大茂张口就给下了一句定论,那帮老娘们儿一个个都没反驳他这个说法。 “那要是秦淮茹自己,或者带着两个小的改嫁出去了,那贾家可怎么活呀?” “那贾家就不可能让她改嫁,街道都不敢,除非那男的愿意入赘。” “说不定,真有人馋寡妇的身子,愿意入赘去拉帮套呢?” 有人这么一说,几个老娘们儿就悄悄的往傻柱身上瞥。 只是看到他旁边,仿佛毫不知情的刘玉华之后,又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敢挡着寡妇改嫁?就不怕那帮子红袖箍,把他们拖出去游街呀?” “哈哈哈,没人挡着寡妇改嫁呀,就看谁敢鼓励这秦寡妇改嫁,那他就得把贾家给养起来,你以为红袖箍傻呀?” 这里好几个年轻小伙儿,胳膊上都戴上了袖箍,就没人愿意接这话。 “那秦淮茹的工作可是贾家的哦,贾张氏先去干几年,等棒梗十六岁就可以接班了啊。” “嘿嘿,你觉得那老寡妇是个肯上班的人吗?” “哼,等逼到那个份上了,你看她上不上?” “哎,我说你们,怎么就觉得秦淮茹她又愿意改嫁呢?” “对呀,秦淮菇若自己不愿意,谁还敢逼良……呃,逼她改嫁?” 一帮老娘们儿讨论的热火朝天,何雨柱就坐在门口看热闹。 反正,这事无论是什么个走向,都不会有好结果,所以他才不会闲的把陈三儿给说出来。 只是他有点奇怪,这种事儿,贾家自然不会出来对外人解释说明。 但这帮老娘们儿只会在背后议论,就没一个人去贾家问问吗? 许大茂甚至把秦京茹赶回去,自己留在这儿,也不让她掺和这些人的议论。 何雨柱就问他。 “怎么不让你媳妇儿,去关心关心她堂姐呢?” 却迎来了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目光。 “去问了又怎么样呢?是赞成还是反对呢? “是不是还要帮寡妇送点儿嫁妆啊?” 何雨柱一本正经的说。 “你难道不应该赞成吗? “出一份儿嫁妆,让寡妇嫁的远远的,就不会带坏你媳妇儿了呀。” 许大茂一脸嫌弃的啐了他一口。 “我呸!要给寡妇出嫁妆,难道不应该是你先凑一份儿吗?” 还没等何雨柱反驳他呢,后边就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 “大茂,说话的时候嘴上把点门哈。” 许大茂立马收敛起来那嫌弃的表情,抬手在嘴边一拍。 “呸呸呸,童言无忌,胡说八道,嫂子啊,您别往心里去。” 等到天黑了好一阵之后,这帮闲人也散了,刘玉华就问他。 “这个媒人,是那陈三请来的?” “是那寡妇不知道用了什么甜言蜜语,钓着那陈三儿。 “陈三儿可能还真以为寡妇看上他了。” “那她就不怕别人受骗了闹上门来?” 何雨柱想了想,跟媳妇儿分析说。 “寡妇可能还真不怕。 “一来,以寡妇的精明,最喜欢玩的就是暗示,绝不可能给陈三留下什么确切的话柄。 “二来,这院里有一帮带着袖箍的年轻人,他们可容不得外人在自己院子里耀武扬威。” 当然,这第二条本来应该是,有傻柱这条恶名在外忠犬守护,没人来自讨没趣。 现在这条恶犬,给自己拴上了链子,那之前那些觊觎寡妇的阿猫阿狗,都忍不住跳出来了。 第274章 全力储备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又去找人联络感情了。 这次的目标是食堂主任那小老头。 又抓了一把烘干的黄瓜片儿,去到小老头的办公室里,往桌上一丢。 “来,尝尝这玩意儿。” 小老头是食堂主任,就算不怎么管事,但食堂里的事儿也不会瞒过他去。 看着桌上,何雨柱随手丢过来的黄瓜片,老头撇了撇嘴。 “你自个儿吃吧,我现在牙口不好,过几个月再吃吧。”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这老小子有眼光啊。 “老头儿,你是不是早打上这玩意的主意了?” 小老头端起他那大茶缸,啜了一口茶水。 放下茶缸后,才老神在在的说道。 “现在急什么?等秋末的时候,末茬的青菜下来了,再慢慢拾掇,现在这蔫吧的样子,怕是放不到开春啊。” 何雨柱不由疑惑的问道。 “你是怕保质期没那么长,所以想等到末茬的青菜下来了,然后你再让人给你弄?” 小老头在那得意的笑。 “你也觉得是吧?到时就能吃到开春了。” 何雨柱想起之前为什么不是很待见这老头了。 老头觉着快要退休了,对食的事儿就不那么上心了,开始变得小气、自私。 有机会就自顾给自个儿捞好处,不太在乎工友们的风评了。 现在这种表现是愈发明显了,而且反应也迟钝了很多。 何雨柱看他这样子,大约是想,在退休后不愿和食堂这些有瓜葛。 他就不想退休以后,冬天也能有这玩意吃? 不过转念一想,食堂主任也不是多大的干部,更别说退休以后的食堂主任了。 估计这老小子也明白,退休以后,恐怕没人会把他当根葱。 很现实功利,也很清醒。 这也是一个,对自己身份定位看得很清的。 那他只信功利而不信情谊,对别人应该也没什么情谊可言。 那就没什么联络感情的必要了,也就不和他客气,张嘴就怼。 “你想屁吃呢,等到那时候,知道咱们食堂能弄出这玩意儿的人,只怕会挤破头,都想要弄几斤回去,还轮到你?” 这老头反而开始数落起来。 “傻柱啊傻柱,你一天天的正事不干,不是躺着,就是四处溜达。 “还得我去叮嘱大伙,别把这事儿乱传,现在也叮嘱一下你,都不去外面瞎说,那知道的人不就少了么?” 何雨柱不禁笑了出声,这老头还真是顾头不顾腚啊。 “那现在李主任知道,李主任下边的那些头头脑脑们也知道,你觉得到时候你能争过他们?” 听他这么一说,老头手指在办公桌上笃笃笃一通乱敲,然后又继续数落他。 “你说说你,让你管食堂,你弄了个这么个玩意儿,也不来跟我汇报,就这么直愣愣的往招待餐上面端。 “那既然瞒不住,到时候他们想要,你就跟他们说,做不出那么多,一人给个一两斤打发了就是。” 何雨柱这时,真的是被这老头的无耻给气笑了。 真是好盘算,让他这个厨子出头去得罪人。 那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本想从现在开始,把那铁皮柜专门用于烘焙果蔬菜干。 哄着老头来牵头,让采购员每天多买一点蔬菜瓜果,用于烘焙。 核算成本之后,大伙出钱,把这笔账给填了,然后把烘焙的成品分一分。 大家过冬的时候,都能在桌上多点菜味儿。 因为这铁皮柜是厂里的资产。 采购员买回来的菜也是要做账的。 这老头管着小仓库的账,如果没他配合的话。 挪用菜蔬的数量多了,就很容易被扣上盗窃国有资产的帽子。 若是说让大家自个买了菜,带到厂里来制作,那也是不现实的。 本身购买蔬菜就限量,从牙缝里也抠不出多少。 所以他才把主意动到这老头身上。 既然这老头不识抬举,那就叫刘岚来牵这个头,她也不是压不住秤。 回到食堂,找到刘岚。 刘岚却先告诉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李怀德对他提议,请工程师另外设计制作一台,专用烘焙机器的提议不置可否。 对食堂制作的这些果蔬菜干,给了个评价。 鸡肋! 何雨柱从刘岚嘴里听到这么个评价,刚开始是有些愤愤不平。 但他现在学会了用脑子想问题,他就想李怀德为什么给出了这么个评价? 他之前分析过,四九城周边有出产洞子货,有利用温泉地热种植的反季节蔬菜,有利用温室大棚种植的反季节蔬菜。 他觉得即便以李怀德的级别,也不是那么容易大量获取。 他这鸡肋的评价一出来,他就明白了。 李怀德虽不易大量获取,但是他应该不缺那口吃的。 比他级别高的,自然就更不缺了。 那比他级别低的缺不缺,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用得着替那些人着想吗? 所以,在他眼里,这玩意儿可能有点价值,但没有想象中那么高的价值。 所以,这玩意儿有也好,没有也无伤大雅。 还是对擦丝板的态度,你弄好了,我给你收编。 你没弄出来,只要没惹事儿,那我就当不知道, 想明白这一层,何雨柱也能理解这些当官的,在这种时局之下求稳的心态了。 但李怀德不希罕,他何雨柱,还有食堂的人,以及级别不够高的人都希罕呀。 算算日子,现在也已入秋了,再不筹备的话,等到入冬的时候也囤不了多少果蔬菜干了。 于是他就把希望刘岚牵头,每天多弄点菜蔬,用以干制保存的想法,对她说了出来。 刘岚同样也希望,在冬天的时候多吃那么一口。带绿色的玩意儿。 立即就开始发挥主观能动性。 然后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食堂主任那个小老头黑着脸,拿着账本,跟刘岚进到小仓库里去做盘点、交接。 何雨柱不用凑近就知道,小仓库的管理权易主了。 他马上就把钱师傅,还有自己的三个徒弟就叫了过来。 让钱师傅领着眉毛和二愣子,从明儿开始,全天全力制作各种瓜果蔬菜干片。 又叮嘱马华,从明儿开始,这口灶尽量全天不熄火。 就算闲着,那就干脆烧水也不能让它熄火。 第275章 内部消化 把事情都丢给别人做之后,何雨柱又跑去其他食堂。 开始拿黄瓜片、芹菜梗,去怂恿他们也去弄些铁皮柜子。 让他们去请教,技术科那位吕工程师,该怎么改造、安装。 又承诺派人来做技术指导,让大家今年冬天,桌上都能添一口带绿色的。 多亏了之前擦丝板和馒头铡刀。给他扭转了好名声。 加上这些大师傅们,都去他那参观过那铁皮柜,了解过原理,知道不是什么很复杂的事儿。 见到了成品之后,没人会拒绝冬天的绿色儿。 反正把这技术扩散之后,以后再有人找到他们食堂,就可以委婉的把人推到其他食堂去。 并且他毫不讳言的,把自己的这番打算,跟其他食堂的这些大师傅们说清楚了。 那么有门路找上门来的,要么给好处,要么给人情,反正不可能白拿。 这帮子大师傅同样也不会拒绝。 并且把话说开了之后,更显得他何雨柱这人仗义,坦荡。 然后自然是称兄道弟,一团和气。 何雨柱知道,他们食堂不用再承担这玩意儿的生产压力之后。 回去就和大伙商量,准备把所有的产出都内部消化。 也就是让钱师傅算出产量和成本之后,大家凑份子出钱,把小仓库的账填平,然后按出资金额,获取相应分量的成品。 这个提议自然是全体人员一致同意,就连那些学徒,都声称能从家里拿到钱出来凑份子。 但是这个铁皮柜,毕竟不是专业的烘焙箱,成品质量堪忧。 但是好在大家对产品质量的要求也不苛刻。 即便有稍许焦糊,只要不是烤成炭,无法入口,大家都认为这是合格品。 反而觉得这种水分烘的够干,保质期会更长。 去掉少许实在无法入口的,还有许多因为脱水不够需要二次加工的,所以日产量其实有限的很。 而食堂里面,即便是老厨师,养家糊口的压力也挺大,更别说帮厨、学徒们了,所以大家的出资其实也很有限。 这就便宜了手头宽裕的几个人。 周末的时候,何雨柱往丈母娘家带的礼物就成了,用塑料袋密封包装的,各式果蔬干片。 正巧在巷口遇到了丈母娘。 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喜欢。 特别是愿意让媳妇儿大包小包回娘家的女婿。 当丈母娘听说这玩意儿可以保存到冬天,到时或直接拿出来吃,或泡发之后炒来吃。 冬天的时候,桌上就可以多一些蔬菜之后,立马就喜不自禁,那笑声院墙都挡不住。 抱起袋子就要高调的在邻居们面前炫一炫。 刘玉华赶紧拦住她,扯着她的衣襟在那叫。 “娘哎,娘啊,我嘞个亲娘嘞。 “这玩意儿你藏在家里,等冬天拿出来,悄悄的吃行不行? “您这嚷嚷的全院都知道了,那冬天的时候你是不是得每家都分一点啊? “本来就没多少,你到时候分的少了,人家还说你小气!” 丈母娘闻言,笑声一滞,嗫嚅道。 “我这不是,这不是想夸夸咱们家姑爷嘛。 “那,那就先放家里藏起来,等冬天的时候,再给其他几家多少分一点?” 刘玉华从亲娘手里夺过塑料袋,又给塞进布袋里,抱怨道。 “柱子他们食堂一天也做不出多少来,还要那么多人分,他给同事许了多少好处才弄了这么一包,全给送过来了。 “愿分你就分吧,到时的家里没了,是不是要从你闺女儿嘴里抠出来,继续分?” 刘玉华结婚后,每次回娘家都大包小包的不空手,两个嫂子对她的态度客气多了,就连亲娘都得哄着。 这年头生活物资全都凭票供应,给别人送一口,自家就得少吃一口。 她干脆就做点发小脾气的样子,拿捏老娘。 丈母娘听她这么一说,就再不敢提给邻居分一点了。 感觉又拉不下脸,跟女儿道歉,就转头接过何雨柱的单车。 “真是得亏姑爷了,这么好的东西都让这丫头往娘家拿,赶紧进屋。” 丈母娘能养大两头熊罴,和刘玉华这么个膀大腰圆的闺女儿,自己那身板不壮都不可能。 每次来这,她老人家都是抢着把姑爷的自行车推进院子。 反正也累不着,何雨柱也不拒绝她的热情。 松开单车,就装模作样的训斥媳妇。 “怎么跟妈说话的?孝敬老人家的东西,怎么开心就怎么分,你想妈多留着吃,就好好说话!” 刘玉华知道他是在丈母娘面前讨巧卖乖,也不理他,自顾自推着单车就上了院门的台阶。 何雨柱留在后面,帮丈母娘托车架。 进院之后,丈母娘又大喊一声。 “老大,没见你妹夫来家了?赶紧麻溜的去买酒,买菜。” 大舅哥刚好待在院里,当场就被老娘派了差事。 何雨柱娶了刘玉华之后,连重话都没敢跟她说过两句,每次她回娘家也是大包小包的给她准备。 他们全家都知道这个姑爷算是捡到了,所以两个舅子对他都很客气。 大舅子很亲热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匆匆出去买酒菜去了。 紧跟着二舅子就从屋里冒了出来,然后是刘玉华的嫂子还有侄子,全家都迎了出来。 丈母娘一脚一个拨开孙子,像抱着宝贝似的,把布口袋抱进屋里。 吩咐媳妇儿们赶紧烧水泡茶,小儿子赶紧把姑爷请进屋来坐。 反正每回来这儿,何雨柱都是东床娇客的待遇,所以他也挺愿意来。 吃饭喝酒,就是老丈人领着俩儿子陪姑爷。 女人、小孩,通通在另一边吃。 不管这规矩封不封建吧,反正何雨柱觉得还好,至少面子上有了老爷们儿的地位。 因为他要骑单车,所以老丈人和两个舅子,就再也没有像第一次上门那样拼命灌酒。 老丈人又抱怨他说。 “你整天在食堂里捣鼓,这回我们那车间的铁皮柜子,被那帮食堂的大师傅死皮赖脸的全弄走了。 “你就是用那玩意儿做的那些瓜菜干,然后他们就有样学样是吧?” 这本来就是何雨柱撺掇的,他当然不会往自己头上搅,三言两语就把老丈人给糊弄过去。 第276章 大山重压 从老丈人家回去的时候,路上遇见了很多操着外地口音,一路高谈阔论的青年。 刘玉华就挺奇怪的问何玉柱。 “怎么最近,好像来了好多外地的小年轻啊?” 何雨柱刚想回答,8 月 18 号,老人家会在城楼上接见群众。 他马上就意识到,这事儿按理说他是不知道的。 万一说出来了,问他从哪知道的,他就答不出来,所以只能敷衍说不知道。 但他从傻柱的记忆里知道,从 18 号这天开始,在随后的两三个月,老人家多次在城楼上接见群众。 于是全国各地的群众纷纷赴京,都想要亲眼见到老人家。 而这其中,大多是青年、学生。 这时候赴京的火车都不用买票了,很多人挎包里装两个馒头,就踏上火车,只想要来看老人家。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腔热血,是抱着一种朝圣的心态来的。 但人数实在太多,其中不免就掺杂着一些心思不纯的人。 何雨柱知道往后这几个月,这四九城的治安就有点差了。 于是,他敷衍过媳妇儿之后,就叮嘱她,这段时间下班之后就少出门。 倒不是担心媳妇儿被人调戏,只是怕出门多了,可能与人起冲突。 对方人少的话,怕媳妇儿失手伤人。 对方人多的话,又怕媳妇儿吃亏。 就只能拘着媳妇儿少出门了事儿。 他记得老人家这几个月多次接见群众。 光十八号那天,就有百万群众通过广场,受到老人家的接见。 老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 想一想,一百个无边无沿,通过广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宏大场面? 只要想一想,就能让人心潮澎湃。 他记得轧钢厂也组织了干部职工,参与了这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集会。 只是厂里的这些活动,很少让食堂的人员参加。 而且,接见的时间都没有安排在周末。 所有能走进广场的人,都是被组织好了的。 除非他能加入到轧钢厂参加活动的队伍里,否则他是走不到广场上的。 但是想了想,老人家是天上的太阳,他傻柱只是地上的一只蝼蚁。 阳光慈爱众生,泽被大地万物,他这只蝼蚁已经承蒙了阳光无私的泽被。 这已是莫大的幸运,两世的福分了,不可奢求更多了。 最主要是,他脑中多了傻柱几十年的记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傻柱因为惨死,而化作厉鬼回魂。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所谓的魑魅魍魉。 有了这份经历之后,即便心中再如何崇敬,他也万万不敢,去站在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 心中不由暗恨,之前的傻柱,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去到广场上,能亲眼见到老人家,他却偏偏不去。 他想了想,当时傻柱在干嘛? 是在忙着与娄晓娥谈情说爱? 还是说娄家已经跑了,他在沉溺于情伤之中? 好像自从赶走娄家之后,他对那个女人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了。 但此时想来,当初赶走娄家的动作,肯定是受了傻柱那段记忆的影响。 还安慰自己说什么,没让娄家从容收拾财物潜逃,已是为国家减少了损失。 现在看来,他当时的行为,简直是对老人的背叛! 就该让娄家把所有的民脂民膏,全给吐出来才对。 就不能给他们这种资本家卷土重来的机会! 何雨柱学习过红本本之后,结合了自身所经历的,建国前三个历史时期。 再联系傻柱死前,那时…… 他已经初步的认识到,大山的沉重和顽固。 想到这里,何雨柱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儿。 甩了甩头,把这些本该与傻柱无关的思想,从脑袋里甩了出去。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傻柱的看法不应该是。 娄家,那可是爱国的民族资本家。 娄晓娥,那可是用整院的禽兽们衬托出来的,人美心善傻白甜呀。 她是傻柱心中的白月光,白莲花! 她本该是傻柱自我救赎的锚点啊! 没有了娄晓娥的自我牺牲奉献,又怎能衬托出禽兽们的恶,和傻柱的活该呢? 傻柱可真该死呀! 这满院的禽兽,每一个都罪无可恕! 但这仍然不对劲呀? 何雨柱躺在游廊下的躺椅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四合院。 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不对劲儿。 他通学习,并结合了自身经历分析。 虽没有太过幼年时记忆,但45年时,他已然 10 岁了。 他亲眼目睹,并亲身经历了沦陷于异族铁蹄之下,民众朝不保夕的艰难生活。 年少懵懂的他,虽然不知道什么理论,但他已经知道了,第一座大山是如何的残酷。 然而光复之后,胜利的曙光并未立刻驱散黑暗。 在此后的四年中,他又见证并亲历了后面两座大山,是如何压迫民众的。 按理说,有如此经历的人,即便没有文化,没有理论指导。 但在他的眼中,娄家就是大山的具象化代表。 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娄家有好感的? 这说不通呀! 说他垂涎娄小娥的美貌? 那大鹰钩鼻,能和寡妇比美? 这也说不通啊! 难道是想给许大茂送顶帽子? 算了,何雨柱有媳妇儿了,不去想别的女人。 继续思考大山。 他又从傻柱的记忆里,有了到那种妖雾重来的感觉。 现在,他觉得以老人家,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智慧和长远眼光。 定然是看到了很不好的苗头,以及由此带来的后果。 拿出破釜沉舟的气概,不惜打烂重建,也想要让他所爱的民众,永远不用背负大山! 但是他何雨柱一只小小的蝼蚁,一条不知从何处游荡而来的孤魂野鬼。 整日活得小心翼翼,惶惶不安。 生怕不知哪个顽童,无意间撒了一泡尿。 又或是那天冒出个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一条铁链把他拘了去。 虽说此时人道横压一切牛鬼蛇神,他不敢说,也不敢提,但不代表他不怕。 所以,他怕了! 他想都不敢想! 身处如此大潮之中,他可耻的龟缩在院里,甚至怕媳妇儿闯祸连累他,要把媳妇儿拘在家中。 果然大山重压的威力,无远弗届,直直穿透时空和第四面墙。 第277章 固若金汤 很多犯忌讳的事儿,何雨柱是不敢想,也不愿想。 但身处这时代大潮之中,又怎么可能不想? 就这么浅浅的一想,就已经让他心惊肉跳。 他隐约有点明白了,傻柱虽然一辈子过得浑浑噩噩,被人算计到死。 但总算还是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 加上他何雨柱拼命的学着动脑子,又买了红本本回来学习。 这是互相印证之下,潜意识中对自己发出的警告。 一定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一定要明白自己的能力! 一定要看清自己的前路! 这应该能算是,努力学习的成果吧? 不要妄图去掺和自己没能力掺合的事儿! 那么位置,一个厨子就该有厨子的觉悟。 能力,能赚钱养家,娶妻生子,最后手上应该能略有余钱。 至于前路,他既没有权欲,财欲也不高。 在傻柱回魂之前,过得浑噩,受人算计摆布而不自知。 而回魂后,他的初心,不过就是为了扭转,傻柱那悲惨的人生而已。 这才是他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儿,并且现在来看,基本上也可以宣告成功了。 他对未来生活的期望,也不过就是安安稳稳,衣食无忧,最后能寿终正寝的死在床上。 这些都是认清自己,依据自己能力定下的目标。 可以说,这也算实际,没有异想天开。 并且可以预见,只要不作死,这目标就不难达成。 除此之外,就是想报复,想那帮坑害他的禽兽,过得越凄凉越好。 这个标准也算是灵活,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尽可能的宣泄心中的愤懑。 又不至于被仇恨冲昏头脑,行为过激把自己折进去。 经过刚才的一番思考,可以说发现自己的眼光又拔高了那么一点点。 之前认为,自己都是死过翻身的人了。便可以无所畏惧。 但不知何时,这种想法又慢慢的发生了改变。 正是有了那种惨死的经历,才更想珍惜生活。 而且可以预见到,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生活会越来越幸福,就更想去体会一下,傻柱没有享受过的好日子。 之前的心态好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慢慢又觉得自己已经,或者有望穿上鞋了,所以就开始惜命。 把自己当作瓷器,不愿意和瓦罐硬碰了。 觉得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瓷器。 所谓投鼠忌器,顾忌的正是自己的瓷器,而不是他人的瓷器,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他一直暗戳戳的,躲在背后怂恿别人上,就是出于这个心思。 此时眼光再度拔高之后的何雨柱,愈发觉得四合院里尽是些蝇营狗苟之辈。 之前忽尔觉得他们个个老奸巨猾,忽尔又觉得他们个个土鸡瓦犬。 那是看不清人性的复杂,他们既有老奸巨猾的一面,同样也有土鸡瓦狗的一面。 当他们觉得你好算计,算计你有利可图的时候,就个个老奸巨猾、如狼似虎了。 当他们觉得你不好算计,算计你会得不偿失的时候,就个个成了土鸡瓦犬、胆小如鼠了。 傻柱人蠢,好算计,被他们围猎吃了一辈子。 而他何雨柱,除了回魂之初,在努力反抗,抵御这帮禽兽的觊觎之外。 就一直在倾力扭转之前的坏名声,竭力给自己打造护城河。 时到如今,他这条护城河,在这帮禽兽面前,差不多可算是固若金汤了。 照这么一看。 自老聋子死了之后,易中海一直在做缩头乌龟。 寡妇见他娶了媳妇儿之后,便当机立断的转换了目标,再也不浪费时间继续纠缠。 算盘精,则装作对他视而不见,敬而远之。 算盘精是个伥鬼,没人领头,他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 况且他已经被,刘海中和许大茂联手,给踩进泥坑了,至少在改开前,应该是翻不了身。 刘海中与养老团有了裂隙,即便再加入,也容易离间,威胁同样不大。 易中海妄图龟缩自保,可他不知道,等许副主任上台之后,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 何雨柱什么也不用干,只需要静等着许大茂往上爬就行了。 寡妇转换目标,但别人可不是傻柱那么好糊弄的。 所以何雨柱还是什么都不用干,静等看戏就行。 说看戏,这戏就来了。 远远的看见穿堂那儿,刘嘉诚领进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何雨柱见那女人好像有点面熟,以为是来找他的,就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谁知道刘嘉诚把那女人领到院子中间,朝西厢房一指,对那女人说。 “棒梗家就是这里了。” 那女人笑眯眯的说了一声。 “谢谢小朋友啦。” 然后就径直朝贾家走了过去。 刘嘉诚也看见,何雨柱在他门前的游廊下坐了起来,就一蹦一跳的朝他跑了过来。 刘嘉诚跳到他面前之后,从兜里掏出了两颗糖,分了一颗出来说道。 “柱子哥,我请你吃糖。” 何雨柱这时想到,为什么觉得那个女人面熟了? 这是他之前找过的媒婆,这个老女人嫌他名声臭,不愿给他介绍好姑娘。 他把刘嘉诚递过来的糖给挡了回去,问他。 “你认识刚才那个媒婆?” 刘嘉诚还真心是想请他吃糖,把那颗糖硬塞到他手里,才答道。 “不认识啊,她给了我两颗糖,问我棒梗家住哪里。我就给她带进来啦。” 这么一说,何雨柱心里就有点泛起了嘀咕。 上次院里说,有媒婆上贾家了。 那应该不是这一个,前一个媒婆来过一次了,哪还要找小孩打听。 那怎么会有两个媒婆,前后脚的上门? 陈三儿不是自信满满的说,他们早有了感情基础,只差捅破窗户纸了么? 难道说,寡妇在外面广撒网? 那这是玩砸了,还是真的想改嫁? 这可把何雨柱有点搞懵了,只是青天白日的,他也不好凑过去偷听。 但是看戏归看戏,不是说不能下绊子呀,有枣没枣打一杆。 陈三儿的儿子,不是刘嘉诚的小伙伴嘛。 “嘉诚啊,你怎么没去找豆子玩儿?” “我刚才就想去玩的,这个大娘拦住我问路,我才把她带进来的呀。” “那不是大娘,给你糖的人是个媒婆! “行吧,去豆子家玩去,把这颗糖分给他吃,柱哥就不吃了。” 第278章 气势汹汹 何雨柱等了好久,也没见陈三过来。 这么刻意的,两次给刘嘉诚强调,给他糖的那个女人是个媒婆,怂恿他去小豆子家分糖吃。 这都没把陈三给引来,看样子这小子的理解力,真的不怎么样。 偏偏越是这样,还越不能对他说的太直白。 算了算了,没引来就没引来。 反正两个媒婆前后脚去贾家的事儿,迟早会传出去,麻烦迟早会找上贾家的门。 他这正想着麻烦迟早会找上贾家的门。 结果没迟几分钟,麻烦真就上门了。 只听见前院突然开始闹哄哄的,好像有很多人,在那吵吵嚷嚷。 何雨柱再一次从躺椅上坐直了,听着前院吵嚷了好一阵子。 因为这才刚立秋,天气还很热,家里只要有人的,房门基本上都是敞开的。 听着前院的吵嚷声,就有人出门朝前边张望。 就连那个媒婆,也和贾张氏站在西厢门口,向穿堂张望。 贾家三个小的也出来了,寡妇好像不在家。 何雨柱正想着,要不要去前面看热闹呢,就看见穿堂那儿涌进来五个陌生女人。 然后算盘精和几个前院的邻居,跟着她们一起进了中院。 算盘精还在那喊。 “哎,我说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呀? “这么气势汹汹的,你们到底想干嘛?” 何雨柱定睛一看,那五个女人,还真是全都气势汹汹的,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样子。 外人冲进院里来干架,那本院的住户一般来说都会同仇敌忾。 何雨柱一见对方几个全是女人,就想着要不要进屋把媳妇儿请出来。 但没等起身,他媳妇儿听到院里吵吵声了,已经站在门口了。 再一看那几个女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块头也就一般人儿。 要是动起手来,他媳妇儿一轮巴掌下去,全都能给放翻了。 何雨柱底气十足的,想看这几个女人冲到他们院里来,到底是想干嘛? 就见领头的那个女人,站在院中左右看了看,把中院待在门外的人都看了一圈。 然后戟指朝着算盘精喝问。 “你说,这儿才是你们院儿的中院,对吗?” 算盘精在那点头肯定道。 “没错,这儿才是我们院的中院。 “你就说吧,你们到底来想干嘛的?” 那女人也不理算盘精,而是扭头把视线朝向了西厢,对上了站在门口的贾张氏和媒婆。 嘴里问道。 “三妹,是这家吗?” 这几个女人就一起看向了,西厢门口的贾张氏和媒婆。 何雨柱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这女人口中的三妹。 但是很明显,在这几个女人是来找贾家麻烦。 于是他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媳妇儿,来,坐下看。” 让媳妇儿坐在身边,是怕她一时冲动,胡乱上去帮忙。 这时就听到其中一个女的回答说。 “一家五口,两大三小对上了,但这俩女的,这年纪对不上呀。” 领头那女的喝骂了一声。 “年纪对不上个屁呀,就不兴是邻居呀?” 然后就冲着门口的贾张氏和媒婆问道。 “你们家是不是姓贾?秦淮茹是不是你们家的?” 闻言,那媒婆立刻就转头看向了贾张氏。 领头那女的一见媒婆这动作,马上也盯上了贾张氏,喝问道。 “你是不是就是秦淮茹的婆婆?” 贾张氏见这四个女的,气势汹汹的堵在了她家门口,这这么喝问,明显不来做客的。 她倒也看得清形势,不答那女的回话。 转而冲算盘精问道。 “他三大爷,您领着这几位是来干嘛的?” 算盘精也不蠢,早就支使了一个邻居,跑去后院请刘海中了。 这时听贾张氏向他发问,他也不想往自己头上揽事儿,就在那大声的说。 “这几人刚才冲到我家里就要打砸,见我老婆和我家解娣,也说俩女的年纪对不上,还说我家不该有我这个老头儿。 “然后问我,是不是中院儿,我说是前院儿,她们就冲您家来了,可不是我领来的。 “我还想拦来着,可您看她们都是女的,我也拦不住呀。” 领头那女的听他俩这番对话,就明白没找错了。 扭头就朝几个女的说。 “没错了,这就是贾家! “姐妹儿们,进去把他家给砸啰!” 那媒婆正站在西厢门口,听说他们要砸贾家,吓得赶紧往边上连退几步,嘴里喊了一声。 “我是东四的媒婆,不是贾家的,你们的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 那几个女的一听她是东四的媒婆,准备冲进贾家的那势头,就滞了一下。 另外那三个女的,就朝那领头的和那三妹看了看,就有人问那媒婆。 “你东四的媒婆,跑到这个院儿里来干嘛?” 那媒婆已经退开了足够的距离,从对话中也知道,这几个女的不是这院里的人。 再一见,这院里前后院都有人往这儿来了。 加上她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对方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的找他麻烦。 这院儿里的人,也不可能让外人打她吧? 于是就答道。 “我是帮前面院里的陈三儿,给她家秦淮菇保媒的来的,你们不会连媒婆也想打吧?” 媒婆的这话一出来,那几个女人愣了呀,齐齐看向了那个三妹。 何雨柱听到媒婆这话也有点愣,难怪陈三不过来,原来这媒婆就是他请的。 此时,只见领头那个女人,朝媒婆指了指,有些迟疑的问那个三妹。 “三妹,那秦寡妇,都要和别的男人谈婚论嫁了,真的是那她勾引你男人吗?” 这个三妹这时也是一脸懵逼,有些不太自信的说。 “我,我男人找茬,要跟我离婚。 “我花钱打听了,他们厂里的人就是说,他想踹了我,娶他们车间的一个寡妇。 “我还看见,他在下班后和一个女的一起走,走到没人小胡同的时候,两个人还动手动脚的。 “我又跟旁人打听,那女的就是秦淮茹,带着三个小孩儿的寡妇。” 这个三妹说完之后,一时手足无措,居然在那嘤嘤嘤的哭起来了。 领头那女的,瞬间就一脸的无语。 何雨柱听明白了,这帮人是来打小三儿的。 第279章 自证清白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来的路上,那三妹不可能,没对这几个女人说过这个理由。 若放在平时,也算有理有据。 谁敢帮寡妇说话,随便往他头上泼一盆脏水,说他是寡妇的奸夫。 让他自证清白,就能让那些人灰头土脸。 旁人听说寡妇勾引有妇之夫,被别人老婆打上门来,也不会冒着被连累名声的风险,不计后果的帮忙。 贾家就俩寡妇,欺负也就欺负了。 可偏偏打上门来时,碰到媒婆也在这儿。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人家寡妇,已经和其他男人谈婚论嫁了。 你说她在勾引你男人? 你没有捉奸在床,那别人就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是想要败坏寡妇的名声。 甚至可以怀疑,你男人想要强迫寡妇,而你在这倒打一耙。 或者,你想破坏寡妇改嫁,是因为你想自己上。 这时就轮到你自证清白了! 那带头的,让三妹当众再说一遍,不过是在强调事出有因。 但有个媒婆杵在这儿,这理由就站不住了。 她们那股气势,不可避免就萎了下去。 这几个女人的气势萎了下去,那贾张氏就开始雄起了。 “各位高邻,可要帮我们一家孤儿寡母做主呀! “我家淮如自东旭走了之后,守身如玉,含辛茹苦拉扯三个孩子,还养着我这个老婆子。 “这十几年来,可都是大家伙看在眼里的呀! “今个不知从哪个窑子里,钻出来几个小娼妇,居然空口白牙就想要污蔑我们家淮如的名声啊!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可得管管这事儿啊,不然咱们院儿的名声,可就得被这几个娼妇给败坏了呀!” 此时前院后院的邻居都到中院来了,刘海中和许大茂自然也都到了。 之前被算盘精指使着,去喊刘海中的那个邻居,跟他们说了前院发生的事儿。 这时再看到中院的现场,就大概把这前因后果给捋顺了。 刘海中作为一大爷,这时不可能退,只能当仁不让的站出,厉声喝问那几个女的。 “你们今个冲到我们院儿,是为了污贾家的名声,还要打砸他们家,是吗?” 那其中三个女人,立马就悄悄地往后缩了缩,把领头那个和那个三妹给亮了出来。 领头那女的倒是没慌,先是问了三妹一句。 “你看看院儿里这一圈人里,谁是那个秦淮茹?” 他那三妹赶紧摇头,说。 “秦寡妇不在,没有出来。” 领头那女的,还挺有担当,当场就站到了刘海中面前,语气毫不慌乱的说道。 “我这妹妹的男人,最近几个月跟一女的不清不楚,还要找茬,跟她离婚。 “然后我这妹妹花钱去调查,查出来的结果,那个女人就是你们院儿里,贾家的秦淮茹。 “今个我们来,就是要和她当面对质,如果那秦淮茹心里没鬼的话,就叫她出来当面对质。 “你也不要张口闭口就什么污蔑、打砸的,给我们扣帽子。” 刘海中看面前这女人气势不弱,说话也有条理,一时拿不准她什么身份,就拿眼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知道刘海中的那一句喝问,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他一大爷的威严而已,并不是想替他贾家出头。 她刚才说,这几个娼妇是在污蔑院里的名声,刘海中却刻意的纠正,说她们只是想污蔑贾家的名声。 这是恨不得她贾家倒霉才好呢。 于是她眼珠一转,跳着脚的喊道。 “一大爷啊,我们家淮茹守身如玉十几年,又勤快又贤惠,锣鼓巷这一片,谁不知道我们家淮茹的好名声? “前边院子的陈三,今个专门请了媒婆,就是想要求娶咱们家淮茹,难道是他眼瞎吗? “这些个娼妇,被自家男人厌弃,就因为她家男人跟淮茹一个车间上班,就嫉恨上我们家淮茹的好名声了。 “她们这是专门趁着我家淮茹不在家,冲到咱们院里来大闹一场,就是想要脏了我们家淮菇,连带把咱们全院的名声都要给抹黑了呀!” 领头的那女人也大声的驳斥她。 “你们贾家的名声,证明不了清白,也代表不了这个院子,别想着裹挟这院里的邻居。 “你说你媳妇儿不在家,正好我这妹子的男人也不在家,看着是往锣鼓巷这边来了。 “她找上我们一路追过来,你媳妇儿也不在家? “休息日放着一家老小不管,刻意挑着这时候不在家,这还真是凑巧啊!” 贾张氏继续跳脚骂道。 “你们这几个小娼妇,守不住自家男人,偏要嫉恨肯为自家男人守身的女人,你们自己犯贱,看不得别人不跟你们一样贱,娼妇!” 许大茂在旁边听着,贾张氏一心想把秦淮茹的名声跟院里的名声捆绑在一起,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见刘海中站在那儿,不知道是因为没反应过来,还是刻意装作没反应过来。 他作为二大爷,只好出面阻止。 “好了,都别吵了!” 然后指着那几个女人说。 “你们既然是来找秦淮茹对质的,那么她不在,所以请你们离开我们院。 “你们也可以在院外去堵她,院外不归我们管,但我们院儿不欢迎你们进,我说得够不够明白? “你们若有冤屈,愿意去找厂里、街道、妇联,甚至去海子里都可以,但别在我们院儿里吵。 “现在,出去,别惹得院里邻居们反感,挨打了都没地儿说理。” 领头那女的,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这人不想替贾家解决任何问题。 只要这事儿不要在他们院里闹起来,其他一概不想管。 甚至还暗示她们,备不住别的邻居可能会伸手,赶紧走省得吃亏。 她也不是头铁的杠精儿,听懂了暗示,立马就说。 “那行,既然秦淮茹不在,那放假时在家里找不到,等上班的时候,厂里肯定找得到。 “我们到时去厂里找也一样。” 许大茂伸手朝着穿堂的方向一比划。 “各位慢走,不送!” 于是五个女人,快速的就往院外走去。 第280章 命数天定 对于许大茂这种快刀斩乱麻的处理方式,刘海中继续在那儿不言语。 贾张氏知道,他俩不支持,其他的邻居多半也不会替贾家出头。 她一个老太婆,也不能拿那五个女人怎么样。 只得把棒梗三兄妹赶进了屋里,然后脚步匆匆的也往院外去了。 这时有些邻居发现了盲点,在那说。 “咦?这个媒婆不是前几天那个啊,秦寡妇怎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也有人刻意朝正房门口瞥了瞥,装作压低声音说道。 “秦寡妇一直都很吃香的好不好,只是以前没人敢来提亲罢了。” 有好事者就想过去找那媒婆打听打听。 但那媒婆左右望了望院里这些人,然后堆着一脸干笑,也脚步匆匆的追着贾张氏往外走。 这时候,院里的这帮好事之徒,就真正的压低了声音,开始互相窃窃私语。 有些人的脸色,或是不解,或是事不关己。 但是有那么几个却是一脸的猥琐。 许大茂和刘海中对视了一眼,见刘海中仍然不开口,就咳嗽了一声,对着这帮人大声说道。 “行了行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儿啊。闹这么一出,传到外面去好听啊? “都散了散了,别再背后嚼蛆了。” 算盘精这时凑上去,想跟他俩说话。 刘海中朝他眯了眯眼,背着手朝后院走去。 算盘精朝许大茂干笑了一下,就追着刘海中一起走了。 许大茂朝他俩背影啐了一口,抬脚就往正房这边走了过来。 刘玉华站起身,让出凳子,转身回屋了。 何雨柱甩了一颗烟过去,许大茂接过烟,问他。 “刚才的事儿,你是从头看到尾的,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何雨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反问了一句。 “什么不对劲儿?” “你没听他们说吗?这个媒婆不是前几天那个媒婆。偏偏今个媒婆一上门,那几个女的就跑过来捉奸,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听许大茂这么笃定,觉得事有反常。 何雨柱想了想,今天这媒婆自己承认,她是来替陈三说媒的。 那就说明之前的那个媒婆,应该是帮其他人来说媒的。 说明陈三有一个竞争对手。 偏偏这个媒婆上门之后,这五个女的就精准打上门来。 那是不是说,陈三的竞争对手在给他下绊子? 但是再深想一下,这也不对劲儿。 如果陈三的对手,能这么精准的把握他的动向,那就根本不需要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应该也不可能看得上,带三个娃,还附赠一个婆婆的寡妇。 难道真是凑巧了? 何雨柱觉得,信息不足,不好下判断。 于是他把陈三两次找他打听寡妇的事儿说了出来,并且把刚才的这番分析也说了出来,问许大茂。 “你知道前几天请媒婆上门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是不是那个三妹的男人?” 许大茂摇了摇头。 “应该不是。若她那男人离婚了,她没道理打上门来。若她那男人没离婚,就不可能敢请媒婆登门。 “肯定是另外的男人! “不过,你说的对,那人若真有那么大本事,就没必要用下三滥手段,也不可能看得上秦寡妇。 “可能真的是凑巧了吧?” 寡妇是个精明人,行事也足够隐秘,避开了院里人的视线。 若不是有媒婆连番登门,院里人包括他俩都不知道,寡妇在外面,都勾得男人要娶她了。 看这样子,她钩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两人对这方面消息知道的太少,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许大茂悄悄朝门口瞟了一眼,小声说。 “你管他那么多干嘛?寡妇一家,已经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了! “我还就不信,真有哪个大冤种为了娶秦寡妇,还能把她婆婆一起养起来。 “不肯把贾张氏一起娶回去,我就不信,有人能把这俏寡妇娶回去! “真以为这世界还就光围着她家转呢?” 何雨柱也不太相信,能有哪条舔狗,能舔得比傻柱更没下限。 但如果真有,那就证明了一件事儿。 贾家全家,都是这方世界的天命之人。 这世界还真就光围着他家转了! 他傻柱回魂,就不是得蒙老天爷青眼。 而是,老天发现他临死之际的怨气深重。 干脆让你回魂重来一遍,让你看看,这方世界离了傻柱这条舔狗照样转。 世人命数皆天定,贾家没你这条驴,也有其他的驴,照样能够一世顺遂! 那若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就从此对贾家退避三舍,想尽办法去找人换房子,逃离这座四合院。 然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魂之后的经历。 发现除了老聋子,被他和许大茂联手送下去之外。 其他的人和事儿,虽然因为他的变化出现了些许时间上的偏差。 但是,却很诡异的,其人生框架,和傻柱的记忆仍然没有脱离太远。 娄家。 之前的傻柱,因为和娄晓娥恋奸情热,从而尽力帮助娄家,使娄家得以从容的逃离。 回魂后的何雨柱,却因为受到记忆的影响,同样促使了娄家的逃离。 易中海。 身为八级工,被他废掉了最为重要的右手拇指,按理应该对他恨之入骨。 但却诡异地,没有不迫不及待,不顾一切地对他进行报复。 只躲在背后,撺掇别人找他麻烦,如同儿戏一般不疼不痒。 自己还继续低调、沉默的在院里生活。 一如傻柱记忆中,主动辞去一大爷的位置,低调而平稳的避开动荡。 许大茂。 弄死聋子,赶走娄家,还得到了分局的背书。 按理说,在轧钢厂,在锣鼓巷这一片儿,也算是个钻石王老五了吧? 可他也诡异的,遵循原来的轨迹,把村姑秦京茹给娶了回来。 贾家。 除了失去傻柱的帮扶之外,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刘家。 当上纠察组长,儿子加入红袖箍,丝毫不变。 阎家。 儿子分家、扒掉大爷帽子,除了扫大街,也是没有变化。 在厂里,仍然是老李登顶,老杨扫地。 那他何雨柱,回魂之后,如此殚精竭虑、苦心孤诣的在背后搞了这么多事儿。 除了娶个媳妇儿之外,貌似什么也没改变。 难道,这命数真就是天定。 这世界注定要循着原有轨迹前行吗? 第281章 群魔乱舞 许大茂见何雨柱愣在那里半天不语。 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傻柱,傻柱? “你不是吓傻了吧? “真以为有个天大本事的人,想要要寡妇? “怕寡妇撺掇那人来收拾你?” 何雨柱晃了晃脑袋,定定地看着许大茂。 他刚才那句,′真以为这世界就光围着她家转?′ 是他无意中脱口而出,还是,老天爷借他的嘴,警示自己别乱来呢? 他一个半文盲的混不吝厨子,为什么在回魂之后,就立马变得那么遵纪守法,对权力充满敬畏? 虽说遵纪守法,敬畏权力,是平头百姓求得安稳生活的一种保障。 但这究竟是他本心这么想,还是因为在获得傻柱一生记忆的时候,被嵌入的暗示呢? 回魂这种经历,在评书或者鬼神传说里可能有类似的事。但真正落到个人头上,这是一件很惊悚的事。 何雨柱是越想越心惊,越想越不敢多想。 有这种经历的人或许不少,但相信只要有核桃大的脑子,他就不敢跟旁人说。 特别是在这个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时代,何雨柱更加不敢对旁人吐露半个字。 见许大茂的手仍然在眼前晃,他赶紧收住了胡思乱想,干笑着说道。 ”我跟他家又没仇,寡妇真要找了个大本事的男人,想要报复谁,想必院里的一大爷、二大爷都得排在我前边儿。” 这话把许大茂气得,把在他面前晃动的手指收了起来,留着根食指指着他。 张着嘴,像是想要揭他老底,但是想了半天,还真想不出他跟寡妇哪儿有仇了。 顶多就是吵两句嘴,并拒绝再帮扶贾家而已,这从哪算得上仇怨呢? 反倒是他和刘海中,顺着街道的意思,对贾家祖孙开大会批评、禁足,乃至监督劳动。 以至贾家的金孙受伤,恐怕更能让寡妇记仇。 只得放下手,悻悻地说道。 “这寡妇虽然还算俊俏,但她又不是天仙下凡,年纪也是半老徐娘了,哪个有大本事的男人真能看得上她呀?” 何雨柱决定,暂时不在背后再做什么小动作。 也就不对许大茂说什么挑唆的话了。 也不跟着继续说寡妇的闲话,转而问起刚才,算盘精为什么跟刘海中走了。 许大茂一脸的不爽。 “你看见了呀,现在阎老抠已经成刘海中的跟班了嘛。” 何雨柱就是看见了才问,他好奇的是。 “是刘海中主动招揽的?还是那算盘精自己往上贴的?” 许大茂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没发现吗?院里这帮人不单只像以前那样孤立我,现在连你也一起孤立了呀!” 其实何雨柱回魂之后,主动的和院里的这帮禽兽做切割。 可以说他是自我孤立,或者说他在孤立其他所有人。 但在许大茂的角度上来说,他被院里的人孤立,这样也没错。 这样的好处是,那些人看清他的态度之后,不敢随便就想占他便宜。 坏处就是,消息不灵通了。 何雨柱对这个也看得开,凡事有得有失,利大于弊就行。 就安慰许大茂。 “你不是被他们孤立惯了嘛,现在我陪着你一起被孤立还不好? “你就当咱哥儿俩孤立他们,不就完了。”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一拍大腿。 “对,是咱哥儿俩孤立他们! “刘海中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既然他俩愿意抱团孤立咱们,那就让他俩抱团去扫大街!” 何雨柱一阵地无语,这刘海中扫大街,那可是傻柱记忆里的轨迹呀。 这又是在提醒他,命数天定吗? 那这老天爷,是哪一位大神呢? 刘嘉诚一阵风一样的,从穿堂跑进了中院里,冲到了他俩面前,跑得气喘吁吁的。 “柱,柱子哥,我跟你说咯,刚才刚才那个大娘,她又去,又去豆子家了。” 许大茂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俩,不知道他俩在说什么,何雨柱就跟他解释。 “他说的大娘,就是刚才那媒婆,豆子就是陈三的儿子。” 许大茂张嘴做了一个哦的口型,就问刘嘉诚。 “那媒婆跟陈三儿说什么了?” 刘嘉诚鼻子一皱,气哼哼地说道。 “那个大娘去了以后,豆子他爹把我们赶出来了,让我们去胡同里玩儿。” 许大茂看他这样子,乐得哈哈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 “所以你就跑得气喘吁吁的,这是找你柱子哥告状来了?” 刘嘉诚被他说中心思,就朝他耸鼻子。 “哼。不理你了。” 转头蹦下台阶,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何雨柱跟媒婆打交道多,就给许大茂解释。 “上门说媒,成不成先不说,但是碰上有人上门捉奸,院里人还议论说前几天有另一个媒婆上门。 “这么多事儿,那媒婆不去跟陈三儿通报一声,那也说不过去。” 许大茂哈哈一笑。 “好哇!刚才那几个女的在院里没堵到秦寡妇,肯定去外面找去了,现在陈三儿又掺和进去。 “你说,要是被他们一起把寡妇和那三妹的男人堵住了,那得是个什么火爆场面?” 许大茂可以幸灾乐祸,但何雨柱不准备再这么明目张胆地一起幸灾乐祸了。 再说,他们就算在外面堵到寡妇和那三妹的男人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顶多就是在一起逛逛街,逛逛公园,还能怎么的? 真要是玩什么火爆的场面,除非是捉奸在床。 “这有什么好笑的?男女同事在外面遇上了,顺路一起走一段,这多大点事?犯法吗?” “呃~好像真没犯法,但这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何雨柱鄙视地看了许大茂一眼,心里嘀咕,这小子真幸福啊。 他自从有了傻柱的记忆之后,很多事就幸福不起来了。 在那个时候,你想抓奸? 开玩笑,先把你抓进去再说! 名声不好?你敢乱传一个试试? 舆论扩大责任,那就是你了! 所以这个世界,一定是会遵循原有的轨迹。 就这么从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直接掉头转向,一路奔向群魔乱舞吗?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七老八十了,就算群魔乱舞,也舞不到他头上。 那时,他不躺下去舞别人,就算是道德高尚的了。 第282章 自食恶果 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的何雨柱,决定先苟起来老老实实上班。 在他看来,他回魂之后的这番折腾,虽然对其他人的人生轨迹改变不大。 但是他应该不会再走上傻柱的老路了。 所以,他其实还是得了老天的青眼,允许他摆脱了傻柱那悲惨的命运。 那么,摆正自己位置,至此他就应该知足了。 至于报复? 没了傻柱这条驴,养老团若是找不到另一条驴。 那他们就绝对过不上,有人保护,被人供养的好日子了。 易中海就得每天提心吊胆,等着别人来吃绝户。 阎解成和刘光天已经开始向他借钱,这就是在试探,他们的胃口只会是越来越大。 说不定,算盘精跟刘海中混在一起,就是在谋划怎么把易中海这坨肥肉吃干抹净。 不过这两个老货,恐怕不会想到,在他们儿子的眼中,他们也是一坨肥肉。 参考傻柱的记忆就能明白,他们养出来的这些儿子,秉性就是如此。 根本不需要别人在背后去推动,他们就会自食恶果,得到应有的报应。 而贾家,除非寡妇独力养家,否则必不得安稳。 只要寡妇改嫁,无论是钓到了陈三,还是钓到了某个真有大本事的人。 在她家那小白眼狼的眼里,这些男人所有的付出,都是他妈用身子换来的。 这白眼狼是绝对不会有一丝的感恩之心! 那么无论寡妇钓到了谁,都不可能容得下这条白眼狼。 最后,只能回到原点,由寡妇负重前行! 而以寡妇的工资想要养活五口人,又能给三条小白眼狼提供什么好的生活条件呢? 若是这世界真是围着贾家转,让寡妇钓到了另外一头傻猪。 何雨柱捋了一遍院里的人,确定,除了他自己,不可能再出现第二头傻猪。 那么按照命数天定,世界绕着贾家转的理解。 寡妇改嫁后,就会从这院里搬走,世界中心也就跟着搬走了。 他就可以安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再去想什么报复不报复了。 倘若寡妇钓这头傻猪,资产还不如他,选择了入赘,住进贾家,那这就只是一头平价替代品而已。 就说明,这世界不是光围着贾家转,而是依着它原本的惯性在转。 那么,如此一来,同样不需要他做过多的干预。 三条小白狼,就会先容不下这个赘婿。 而依照寡妇的惯性,只会拼命地压榨这个赘婿,要求他忍让。 即便这个赘婿比傻柱还能舔,还能忍,那他家的生活质量应该也高不到哪去。 而他何雨柱的报复目标,设定得也比较灵活,就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宣泄心中的愤懑。 让他们全部家破人亡,或者看着他们个个生活得凄惶,都可以看作是报复成功。 那他只要老老实实上班,把自己保护好,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达成最低的预期目标了。 ………… 周一上班,何雨柱以一种新的视角去看轧钢厂。 建筑风格处处透着一股,苏式傻大粗黑的重工业风。 上班的工人们,以前都是一身蓝色的工装,只是现在比往常,多了一些绿色配着红包袖箍的。 跟傻柱对此时轧钢厂的记忆是毫无二致。 在厂门口,和媳妇儿下了单车,推着往里走。 身边同行的工友们,虽然很多没打过交道,也叫不上名字,但面孔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这个万人大厂,依旧是沿着原有的轨迹在运转,看不出丝毫的不同之处。 两口子随着上班的人流往前走,但发现前面的人流,好像绕了一个小小的弧形。 走近了才发现,有几个人故意走得很慢,逼得脚步匆匆的人们在他们那儿绕了一下。 刘玉华突然说道。 “柱子,你看前面那几个人,是不是上次在食堂门口打架那几个?” 何雨柱定睛一看才发现,中间有一个人架着拐杖,一只脚打着石膏。 怪不得走得慢,旁人被挡道了也很宽容的绕开。 但是只见后脑勺,也不能确认是不是那几个人。 两口子随着人流绕到了前面,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被人踩断腿的那个倒霉蛋。 看样子这小子刚出院,那脚还没恢复呢,得架着拐走。 何雨柱知道这事被厂里压下来了,这倒霉蛋跑到厂里来,也找不到他的麻烦。 他就对刘玉华说道。 “没错,就是那倒霉蛋。他来厂里跟咱没关系,不用理他。” 刚好到了仓库的路口,刘玉华点点头,也没再多问,跟他摆了摆手,就朝仓库那边过去了。 何雨柱推着单车继续往食堂走,突然就听见后边有人喊。 “傻柱,傻柱。” 他扭头看过去,是架拐那倒霉蛋旁边的一个人。 那人一边喊一边加快步子,朝他这边追了过来。何雨柱看这人的相貌,好像不认识。 那人追了上来之后,就朝后边的倒霉蛋指了一下,说道:“傻柱,那是我弟弟……” 何雨柱不知道这人想干嘛,但是他不愿意跟这事后续的麻烦有牵扯。 而且这人直接喊傻柱,不像很客气的样子。 何雨柱更不想牵扯进去,连他那倒霉蛋弟弟的名字也不想知道。 但同时他又想保持与人为善,不乱与人结仇的行为方式,于是抬手打断道。 “我知道他,挺讲义气的人,运气不太好。 “但是他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说的还算客气、含蓄,但充分表明了不想挨边的态度。 这人神色一滞,斟酌了一下说道。 “你看咱们挡道了,要不咱们到边上聊聊。” 何雨柱抬起的手,也没有放下,直接摇了摇,拒绝道。 “这事儿厂里调查之后已经下了定论了,后续你们想要追究什么,应该去找正主儿。 “我这儿,食堂的工作也忙,就失陪了哈。” 说完,他便推着单车继续往前走。 那人站在原地前后看了看,没有追他,站在那儿等他弟弟几人慢慢走近。 何雨柱瞥了一眼,见那人没有追上来,知道这应该不是来找他麻烦的,也就放心了。 第283章 千奇百怪 何雨柱进了后厨,见马华正在指挥两个师弟,在灶台那儿生火烧水。 这是他之前安排好的,那个灶台不管要不要炒菜,整天都不能熄火。 那边儿钱师傅也领着人,把预先切好、又摊晾了一夜的果蔬往铁盘里摆,准备等铁皮箱的温度上来之后放进去烘干。 现在后厨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就是要在入冬前,尽力储备这些果蔬瓜菜的干片。 后厨里的人全都是凑了份子钱的,所以都很自觉地把这几个人的工作给分摊了。 何雨柱跟个大老爷似的,往躺椅上一瘫,自有徒弟过来给他沏茶。 他又是弄出了擦丝板,又是整出了馒头铡刀,给后厨大伙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提议大伙凑饯多买些菜蔬,制成干片留待过冬,也是他发起的。 他做的这桩桩件件的事儿,都是为了大家好。 所以就算他不干活,大伙都没意见。 唯独刘岚看他不顺眼,端着筐从他旁边过,都要朝他的躺椅踢一脚。 何雨柱拿腔拿调的来了句。 “你干嘛呀?” 刘岚听到他这二刈子一样的腔调,恶心的浑身哆嗦,把筐都丢了,双手在那使劲地摩擦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看着何雨柱那一脸“恶心到你了吧”的表情,气得她尖声骂了一句。 “要死啊你!” 顺手就抽过插在菜架上的藤条,要去揍他。 何雨柱从藤椅上跳起来,两步就窜到后厨门口,回头指着刘岚。 “呐呐呐,踢我椅子,还想打人?” 刘岚可不惯着他,举着藤条就追了出来,边追还边骂。 “滚滚滚,不干活,还要躺在这碍老娘的眼,滚出去!” 两人一追一逃,撵出门之后,刘岚就喊道。 “傻柱,别跑了,有事儿跟你说。” 何雨柱往后一看,见刘岚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跟他开玩笑。 这才知道踢他椅子不是看他不顺眼,而是有话不好在后厨里面说,就停下来等她。 刘岚赶上来之后,先是往他腿上抽了一条子,才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得罪周师傅了?” 何雨柱一头雾水,周师傅跟他关系不好也不坏,平时也不怎么打交道,各干各的活儿,普通同事而已。 刘岚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人了呢,就说。 “周师傅他们在背后说你酸话呢,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 “说我什么酸话?” 何雨柱是真不知道怎么得罪周师傅的,虽然在同一个后厨,平时话都没说几句的同事,怎么就会得罪人了呢? “说你多吃多占呀,那些菜干,大伙都凑了份子钱,可就属你拿的最多。” 听刘岚这么一说,何雨柱差点气笑了。 “凑份子钱是没错啊,但又不是平摊的份子钱,谁出钱多谁就拿多一点,这不是立当应份? “我当时也问过大伙了呀,可他们都觉得钱师傅他们手艺还不够熟练,还怀疑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留到冬天。 “说不好听的,他们现在做出来的,都是些练手的玩意儿,全是次品,我拿走次品还有人不乐意?拦着他们拿了吗?” 刘岚摇摇头说道。 “我也是想等他们手艺练熟了再拿,但备不住他们在背后毁你名声啊。 “是不是你只带着钱师傅玩那铁皮柜,其他几个师傅占不到便宜,心里不舒服吧?” 何雨柱起初心里很不舒服,只觉得一片好心喂了狗。 但是想到老人家也说过,派外无派帝王思想,派内无派千奇百怪。 心里便稍微有了些释然,毕竟任何一个团体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团体中间还有小团体,这是很正常的事。 “行了,不管他们舒不舒服,不是一路人就不往一处凑了。 “那什么,小仓库的账是你在管,若他们还是要在背后嚼蛆,你就把钱退给他们,空出来的份额全算我的。” 刘岚双手一拍,满脸嘻笑指着何雨柱说道。 “你说的啊,我现在就回去宣布,谁对这事有意见,就退钱给他,不带他玩儿。”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回去了。 何雨柱就有点搞不懂,刘岚专门把他引出来说这事,是为了什么? 真是在后厨里,不好当着大伙说吗? 于是,他也跟着往回走,想看刘岚宣布之后周师傅他们会是什么嘴脸? 结果等他进了后厨,看见刘岚拿着个账本,在那给人退钱,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周师傅。 她一手拿着账本,另一手拿着钱递给周师傅,可这周师傅就不愿意接。 “别啰嗦,把你的钱拿回去,你不是不乐意吗?不乐意就把钱退给你啊。” 那周师傅脸红脖子粗的在那矢口否认。 “我也没说不乐意呀,我钱都凑了,你凭什么说退就退?” 刘岚一拍账本,大声说道。 “就凭你说傻柱多吃多占,他拿的时候有问过大伙吗? “大伙都没意见,偏你在背后说他多吃多占,你这不是不乐意是什么? “赶紧把你钱拿回去,傻柱说了,不带你玩!” 何雨柱看到这场面有点懵逼,刘岚不是说回来宣布谁再不乐意就退份子钱吗? 为什么直接就开始退钱了? 他觉得好像是被刘岚给坑了,但又不知道坑在什么地方。 刘岚看见他进来,就朝他得意地一笑,然后又尖着嗓子对周师傅吼道。 “来呀!傻柱在这儿了,当着他面儿说,说他多吃多占。 “说呀!怎么,一个老爷们儿说话像放屁啊?来,当他面儿说。” 一下就把周师傅激得脸色通红,但又不敢否认,只得把刘岚手上的钱接了回去。 刘岚见周师傅收了钱,就得意洋洋地朝另外几个师傅勾了勾手。 “来。卢师傅、朱师傅,把钱退给你们。” 但朱师傅却在那摆手。 “我可没说过什么多吃多占,我一句嘴都没插,我的份子钱你可不能乱退。” 刘岚见他否认的理直气壮,就不管他,继续朝那卢师傅勾手。 “卢师傅,您可是说了的,别否认,来,把您的份子钱拿回去。” 第284章 狐假虎威 最终,刘岚只是把周师傅和卢师傅的钱退了回去。 她再朝其余的人勾手,那些人也是个个矢口否认,不承认有过什么不满。 何雨柱虽然见着刘岚当着他面,曲解他的意思,强硬的把两位师傅的份子钱给退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人际交往中要分得清亲疏远近,所以他只能给刘岚站台。 按照之前所说,别人退出的份额由他全部接手,份子钱他来补。 他就去问刘岚,这两位师傅总共退了多少钱? 刘岚却嘻嘻哈哈地把账本一合,然后一把将他推开了,嘴里还嫌弃地说。 “没你什么事儿啊,傻柱。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挡道。” 咦? 这是什么回事儿? 但是何雨柱转瞬就明白过来了,原来刘岚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些菜干在春、夏、秋三季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要放到冬天。 无论是自己吃、送礼,甚至卖给别人,那都是好东西。 刘岚这是抓住周师傅和卢师傅,在背后说酸话的把柄 然后套路他,再用他的名义,强制把这两位师傅的份子钱给退了。 然后谁补上这份钱,这份额就是谁的了。 她的目的就是,她自个儿把这份额拿走。 这是玩了一手狐假虎威呀。 这些果蔬菜干,从头到尾都是他何雨柱给弄出来的。 所以刘岚说,这两位师傅在背后说酸话,傻柱不带他们玩了。 只要傻柱不跳出来反驳,后厨的大伙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她再把住了账本,每人按份子钱,领取到了相应的数额,也不会有人不服。 就算那两位师傅想要去告状,不说李怀德会怎么打压,这两位师傅先就自绝于后厨了。 刘岚这小手段,真是给她耍得明明白白的。 虽然把他何雨柱推到前面做挡箭牌,但他觉得周、卢这二位,心性不好,不是一路人。 刘岚这点小手段无伤大雅,挡了也就挡了。 于是指着刘岚的鼻子骂了一句。 “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刘岚对他的脾气太熟悉了,当然知道他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儿生气。 见他这开玩笑的腔调,嬉笑着抬手推他肩膀。 “你该干嘛干嘛去,不许多吃多占。” 这时候,一食堂的田师傅,刚好撩开门帘进到后厨。 跟被刘岚推得,顺势转了半圈的何雨柱,碰了个正对眼。 “呦,刘姐,在这教训傻柱呢? “小心被他媳妇儿见着了,一巴掌就给你拍进蒸笼里去喔。” 田师傅自从上次拉下面子,跟何雨柱打听擦丝板之后。 两人再没有互相看不顺眼,几次来往后关系近了很多,进这后厨跟进自家后厨一样。 跟后厨这帮老娘们儿,早就熟到能开点颜色不太深的玩笑了。 刘岚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剜了田师傅一眼,冲他呸了一口,夹着账本昂着脑袋就走了。 何雨柱掏出烟来,递了一颗过去。 “田师傅今儿个大驾光临,有什么好事儿呀?” 田师傅接过烟,朝他招了招手。 “还真有事儿找你,走,出去说。” 两人在门外点上烟之后,田师傅才说。 “上次你们食堂一伙人,不是在门口把车间的几个人给暴揍了一顿嘛,那谁,我有一哥们儿,他弟弟……”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田师傅说的哥们儿,就是上班时在路上叫住他的那个人。 就问田师傅。 “不会是你那哥们儿觉得,他弟弟那条腿该算到我账上吧?” 田师傅夹着烟的手摇了摇。 “不是,不是,他那傻逼弟弟,敢朝您伸手,我有脸帮他说这个? “是这么回事儿……” 何雨柱听田师傅说了好一通才明白。 当时易中海为了报复他,就挑起了花姐她们一帮女工,对刘玉华的嫉妒心。 花姐那个大嘴巴就忍不住在食堂门口嘲讽他,然后被刘玉华教做人,结果引发了一场混战。 打架的事儿发生之后,他往对方头上扣了一顶破坏生产秩序的帽子。 然后厂里想捂盖子,就把这事拆成两件来处理。 打架的事儿,给定性成女工在食堂门口口角,食堂员工是出来维护秩序的。 只是因为人多混乱,最终造成了两人受伤。 派了许大茂来安抚他,主要是堵他的嘴。 派了另一个干事去安抚对方。 那个干事狡猾的很,抓住了他们内部的不和。 起手就把对方那伙人搞了个内部分裂。 就是因为田师傅那哥们儿的倒霉蛋弟弟。 被踩断了腿之后,厂里调查的时候,他说是因为上去劝架。 而明面上的罪魁祸首,最先动手的,是那个被何雨柱拧脱踝关节的人。 他们两口子就以这倒霉蛋只是去劝架,而非是去帮助他们为由,拒绝对这倒霉蛋负责。 于是那个干事就以帮助倒霉蛋向那人索赔为由,挑唆他们自己咬了起来。 田师傅过来的目的,是因为他那哥们儿帮弟弟去索赔,人家以他不是当事人为由给撅了回去。 现在他那倒霉蛋弟弟,已经恢复到可以拄拐走路了,就找当初答应帮助他的那位干事,向罪魁祸首索赔。 但争议的仍然是,那倒霉蛋是上去劝架,还是上去帮忙。 田师傅那哥们儿想要食堂的人证明一下,那倒霉蛋不是去劝架,而是去帮罪魁祸首的那两口子打架的。 结果在早上遇到何雨柱的时候,连话都没说完就被拒绝了。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知道到田师傅跟他关系不错,就请田师傅过来当说客。 何雨柱搞清田师傅的来意了之后,就告诉他。 “这事儿我们帮他证明不了。 “厂里已经对这事儿定性了,我们食堂的人是去维护秩序的,不是去打架的。 “如果我们去证明,说他是上去帮别人和我们打架的,那岂不是说,我们想要推翻厂里的定论?” 食堂门口打架闹事,围观的人那么多,整个过程大家都心知肚明。 田师傅又经常来这边串门,这里个个都是当事人,随口就把这事儿给说明白了。 但是厂里没发通报,没上广播,当事人对处理结果的描述也是各打五十大板。 田师傅自然也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定性。 现在他知道,若是要强求何雨柱去否定厂里给这事下的定论,那这朋友以后就没法做了。 就很尴尬地在那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285章 命运无常 只是何雨柱想到是,这事儿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易中海。 当时刘海中曾敏锐地察觉到,这事儿背后有人在挑唆。 也信誓旦旦地说,所有破坏生产的行为,纠察队一定要彻查到底,结果转头就给丢一边去了。 很有可能是查到了源头就是易中海,但他选择保下那个老贼。 何雨柱也让许大茂想办法,把这里面的猫腻捅给这帮人,想让他们顺着花姐这帮女工的线,去咬易中海。 结果这帮人不给力,到现在也没见他们咬到易中海一根毛。 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倒霉蛋,还在医院没出来,没给他们造成经济压力,才使得他们没动力? 想到这里,那就应该给这倒霉蛋一点助力,让他去咬着那帮人要赔偿。 那帮人为了减少或转嫁经济压力,必然会去找那帮女工的麻烦。 只是那帮女工脑子好像不太灵活的样子。 之前的傻柱都能撺掇她们把许大茂抓去看瓜。 但易中海出手,不着痕迹,羚羊挂角。 她们能咬到易中海头上去吗? 不管她们咬不咬得上,反正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自己又不用跳上前台去,有枣没枣打一竿再说。 就对在那尴尬搓手的田师傅说。 “田师傅,咱俩关系这么好,我也不想你为难,如果你不把我说出去,我就给你支个招。” 田师傅猛一抬头。 “啊?这事儿还有招?您说您说,我指定不会把你您说出去的。” 何雨柱笑了笑。 “附耳过来!” 田师傅赶紧把耳朵凑过去。 “你回去跟你那哥们儿说,食堂的人不能出头给他证明。 “但是当初纠察队把他们都拎过去调查,食堂那帮人明确的说过,对方所有参与打架的人,都是去给那两口子帮忙的。 “纠察队要是工作稍微严谨点,就该有笔录存档,也就不需要食堂的人证明什么了。 “纠察队要是连这份调查笔录都没有,那就是工作失职,就可以去逼着他们出头了。” 田师傅闻言,抚掌大笑。 “对对对,这事儿还真不用麻烦你们。 “若没您提醒,那倒霉孩子得被人欺负死,等他腿好,我让他来给您磕头赔罪!” 何雨柱哪会拿这话当真,摇头阻止道。 “都说了别把我给说出去,这是您自个儿想到的法子,跟别人无关。 “您要是过意不去,逮着空请我喝一顿也就完了。” 田师傅脑袋往后一仰,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就赶紧点头。 “对对对,是我老田脑瓜子开窍了,跟旁人都没关系。 “下次,下次我找个地儿,好好请您喝一顿。” 送走田师傅之后,他就想着。 以花姐她们那帮女工的脑子,很难咬到易中海头上去。 即便她们里面有人脑子开窍了,发现不对劲儿,去咬易中海,也不一定咬得住。 这事儿也就是自己不用跳上前台,就顺手而为,也没抱希望。 他目前最在意的,还是想看寡妇究竟是钓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昨天回想了一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的人生轨迹仍然是原有的框架。 今天上班又仔细看了一下轧钢厂,发现整个轧钢厂,看不出与原有轨迹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所以就要等寡妇是否改嫁的事儿落定之后,才稍稍能分析一下。 究竟是命数天定,世界围着贾家转。 只他得老天青眼,侥幸跳出了原有的命运轨迹。 还是因为他只是一只小小的蝼蚁,就算依仗老天青眼,努力挣扎也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 即便因为他挣扎的行为扰动了别人的轨迹,但仍然无法撬动他人命运走向的惯性。 更遑论对轧钢厂,这种万人命运交织的庞然大物产生扰动。 但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好像钻进了牛角尖。 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命数天定,居然会以傻柱作为标准。 想看寡妇钓到的新男人,是比傻柱血更厚的血包,还是不如傻柱的平价替代? 那如果寡妇不嫁,或者嫁不出去,岂不是没有判断标准了? 又或者寡妇嫁了,却没法像拿捏傻柱一样拿捏其他男人,甚至被别的男人拿捏。 或者坚持不嫁,但最后又扛不住贾家的重担。 会不会选择,放弃她的命根子棒梗呢? 那寡妇爱不爱棒梗?肯定是爱的,至少傻柱在她眼里不及棒梗一根毫毛。 那寡妇爱不爱她自己呢?同样是爱的。 那么她在自己和棒梗之间,更爱谁呢? 有傻柱这条驴供养,寡妇可以选择既爱自己,也爱棒梗,也爱她的婆婆,也爱她的两个女儿,甚至还可以施舍一点爱给傻柱。 那没了傻柱这条驴的供养,真到了她担不起贾家这担子的时候。 到最后的最后,只能保一个的时候,她是爱自己,还是爱棒梗呢? 寡妇是个甘于奉献、舍己为人的人吗? 是,寡妇是做过很多帮扶别人的事。 可她舍得的是真正的自己吗? 她舍得的全都是傻柱的血肉! 所以寡妇肯定不是一个,真正肯于舍己的人。 所以到了贾家真正的生死关头,只能保一个的时候。 她是愿意保她的命根子棒梗,还是保她自己,那可就不好说了。 不过现在是新社会,她有个工人的身份,就不可能把她逼到全家只能保一个的份儿上。 所以何雨柱很遗憾看不到那个场景。 然后他又设想了,这些可能性会如何发展。 发现,随便一种可能,都有无数条分枝。 即便是对贾家最好的一种可能。 寡妇钓到了一个有大本事、有钱,比傻柱还更能舔的男人,都会有无数种发展。 除非继续观察几十年,看看棒梗最后,是不是仍然能够躺赢。 不然就无从判断,到底是不是命数天定! 若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该说命运无常呢? 问题没想通,反而引出了更多问题。 这一通胡思乱想,搅得他那脑花,像放了咸甜卤汁,还加了海椒,再被人搅得稀里糊涂的豆腐脑。 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些老人说,算命先生都是五弊三缺,没有活得长的。 因为想得脑子痛,好想找一个算命先生,帮他看看面相、手相、骨相什么的。 但在这年头,算命先生们恐怕都在历劫,是指望不上了。 第286章 厂办主任 瘫在躺椅上,何雨柱怏怏不乐。 他也明白,以他那点脑花,去想什么命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但是回魂这种神奇的事儿落到头上了,他又怎么可能不想? 忍不住去想,却又没那脑子,这不就陷入了死循环嘛。 然后下班的时候,媳妇儿来找他一起回去,就看到他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踩个单车都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媳妇儿担心他,一个劲儿想领他去医院。 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事儿,强打精神朝媳妇笑笑,让她不用担心。 回到院里后,他又往躺椅上一瘫。 媳妇儿一脸担心地贴了贴他额头,虽没觉得发烫,但还是给他煮了一碗红糖姜汤。 何雨柱不忍拂了媳妇儿的好意,喝了姜汤,自觉的进屋发汗去。 没一会就躺的有点迷瞪,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听到媳妇儿在门口和刘媛媛聊天的声音。 刘媛媛在那吐槽她弟弟。 ”我家那弟弟啊,人小鬼大。 “他居然打听起媳妇和寡妇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媳妇家里有男人,寡妇家里却没男人呢? “不告诉他,他就一直纠缠,气的我妈把他摁在凳子上,狠狠抽了一顿。” 然后就是刘玉华在那呵呵呵的笑。 刘媛媛又继续说道。 “您猜怎么着?那小子从我妈那问不出来,他居然跑来问我。 “他问我是别人的媳妇,还是别人的寡妇,把我也气的要死,我又接着把他抽了一顿。” 然后,她们两人在那一起笑得开心。 何雨柱迷瞪着就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色泛白,何雨柱是被尿憋醒的,赶紧跑公厕放水。 一身轻松地回到院里,准备端着盆去洗漱。 就见到桌上用纱罩罩着的饭菜,是昨晚媳妇儿给他留的,应该是见他睡得香就没叫他。 “柱子,这么早就醒了?” 刘玉华好像是被他吵醒的,还有点睡眼惺忪的从里屋出来。 见他手上端个盆,又说道。 “那你先去洗漱,我这就做早饭,很快的。” 何雨柱端着盆出门,走到水池边,就听见西厢房的开门声。 他也没搭理,把盆放到水管下去接水。 谁知道,这时西厢房的房门却又给关了起来。 他脑子一转就知道,刚才开门的肯定是寡妇。 见他在水池边,不想和他碰面,就缩了回去。 这样最好,不管那贾家是不是世界中心,最好跟他一点瓜葛都没有。 这稀里呼噜,三下五除二,把洗脸刷牙搞定了。 回到屋里,见媳妇儿正在找旧报纸生炉子呢。 他忍不住又把寡妇和这胖媳妇比了一下,明白了古人的一句话,什么叫做娶妻娶贤,纳妾才纳色呢。 放下盆,接过媳妇手上的火柴。 “媳妇儿,你你先去洗漱吧,我来生炉子,早饭我来做。” 刘玉华也不和他矫情,递过了火柴,端个盆就去洗漱了。 何雨柱在那一边做早饭一边就想。 他已经摆脱了傻柱的命运,又娶了这么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媳妇儿。 只要再生俩三个小孩,等老了躺在床上将死的时候,床边有子孙环绕。 那么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日子基本上就圆满了。 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去纠结这世界中心是不是贾家呢? 他家是世界中心,那就会搬去更好的地方。 他家若不是世界中心,那还有什么能力能干扰到他何雨柱的生活呢? 所以根本不用纠结这些,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就算不负了这回魂一趟了。 若是傻柱记忆里仍然有报复的执念,那么躲在背后,不动声色地给他们几家下点绊子也就行了。 其实所谓的报复,在回魂之初,下定决心要摆脱命运的时候。 养老团失去了他这头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遭到了报复。 没了他割肉饲狼一般的供养,这帮人自然会晚景凄凉。 他何雨柱越是过得好,就越能衬托他们的凄凉。 所以在背后下点绊子就完全足够了,完全没必要跳到前台去正面报复。 早饭端上桌之后,媳妇见他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就比昨日好多了。 那脸上的欢喜,真正是发自内心的,一个劲儿的让他多吃点。 何雨柱知道媳妇儿食量不小,早饭就做得份量十足,也让她吃饱一点。 两口子互相关心的话,那么简单的一顿早饭,也能吃得香甜可口。 吃完早饭,媳妇手脚麻利地就把碗筷洗了,家里收拾得利利索索。 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两口子一起推着单车出门上班。 骑出不远,后面许大茂摇着车铃就追上来了。 先是客气地朝刘玉华叫了声嫂子,然后把单车和何雨柱的并齐,对他说。 “傻柱,我他妈昨晚打听到那个男人是谁了。” “哪个男人?” 何雨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许大茂倒也不避着刘玉华,直接就说。 “不是有两个媒婆去了贾家吗?后面那个媒婆是陈三请的,那前面那个媒婆是谁请的?” 原来是这事儿,何雨柱信口就问了一句。 “哦,你说那个男人啊,你知道他是谁了。” 许大茂得意的扬了扬脖子。 “那个媒婆挑上班的时候去院儿里,大家都没见着,后来才知道,就是离我们院两条胡同的那个李媒婆,你也认识的。” 何雨柱觉得这孙子在嘲讽他,瞪了一眼过去。 但许大茂没理,继续在那说。 “昨晚上在猪二家喝酒,李媒婆儿子也在,就说起了这事儿,听说是一个中人,请李媒婆上门试探贾张氏的态度。 “李媒婆没见着那个男人,也不知道叫什么,但中人说过那男人的单位和职位,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了!” 说到这儿,许大茂就不说了。 何雨柱知道这孙子的脾气,在这等着别人捧他呢。 那捧就捧嘛,于是他单手把着车把,另一只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茂爷交游广阔,博闻强识,厉害厉害!” 许大茂就喜欢他这发小老对头,对他低头服软。 得到何雨柱的吹捧之后,也就不卖关子了。 “那个男人,就是原来咱们厂的韩主任。 第287章 各安天命 “韩主任?” 何雨柱没什么印象,许大茂就提醒他。 “厂办主任呀!” “厂长办公室主任?那里面也没人姓韩呀?是更早之前的吗?” 何雨柱在老杨下台之前,偶尔会进出他的办公室,也还算熟悉,知道厂长办公室里没有姓韩的人。 许大茂听何雨柱把“厂办”望文生义地理解成厂长办公室,当场笑得差点从自行车上掉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不学无术的臭厨子,连厂办是什么都不知道。 “厂里广播天天在那播,厂部办公室,厂部,你都能听成厂长办公室? “连集体领导原则都不知道,活该你做厨子,哈哈哈” 刘玉华听不得许大茂这么贱嗖嗖地嘲讽自家男人,扭头隔着何雨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把许大茂吓得讪讪地闭上了嘴。 但何雨柱就好奇地继续问他。 “这厂部是什么意思?” 许大茂知道何雨柱是个政治小白,连厂里的组织架构都搞不清楚。 一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想了好一阵才说道。 “厂办这俩字儿,你应该把它理解成,咱们全厂的办公室,是行政管理机构,而不是厂长的办公室。 “在集体领导原则下,厂长也不能搞特殊化,就算门口挂着厂长办公室的牌子,那也是单指厂长办公的屋子,不可能是一个正式机构! “就算给厂长配了一堆秘书、干事,来伺候他,那也不是一个正式机构。 “打个比方吧,若是厂长是个土皇帝,那帮人就是天天伺候他的那群小太监。 “但厂办就不得了了,厂办至少得是个六部大堂,是一个正式们行政机构,全厂的事儿都归它管。” 这么一比喻,何雨柱就懂了。 “这不就是厂里的大管家吗?这韩主任这么厉害。” 许大茂摇头叹道。 “厉害着呢,那可是能和李主任掰腕子的人物。 “当时李主任还是副厂长,看着比他这个厂办主任级别高,但其实呢…… “还是给你打个比方吧,副厂长就相当于那些王爷,看着位高权重,但都只能各管一摊,被箍在封地上,跳不出来。 ”而韩主任,他能对所有的封地指手划脚,你说厉害不厉害?” 何雨柱撇了撇嘴,心想,连老杨都被老李赶下台了,一个管家还跟老李掰腕子。 嗯,他好像发现有点不对劲,跟老李掰腕子? 老李进厂比他还晚,那他怎么不记得有韩主任这么个厉害人物? 但转念一想,他在厂里也就是箍在食堂后厨这一亩三分地。 除了领工资,从来不去办公大楼,里面有什么厉害人物,他知道个屁呀。 但他现在关注的重点是,这位韩主任一听就是个厉害人物,至少比傻柱厉害的多。 若是寡妇失了傻柱这个血包,却钓上这么个厉害人物,是不是就说明,这世界真是围着贾家转? 你傻柱不是改天换命了吗,那就给寡妇补一个更大更厚的血包? 能跟李怀德掰手腕的人,哪怕掰输了,也不得不承认是个厉害人物。 寡妇傍上了这种人物,万一要报复他,那岂不是很危险? 不对呀! 即然这个韩主任这么厉害,他又怎么看得上带三娃,还带个前婆婆的寡妇? 而许大茂却不提这韩主任了,又说到那个三妹的男人。 “那个三妹的男人,也查出来了,是跟寡妇是一个车间的,好像叫周政,郭大撇子的跟班,你肯定认识!” 郭大撇子是寡妇的车间主任。 傻柱之前那么垂涎寡妇,对离她近的男人,哪有个不认识的? 但何雨柱现在对那些人一点不关心,也没理许大茂的阴阳怪气,只是朝他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发现陈三找媒婆去贾家,让人把那三妹引过去捉奸的,是这个韩主任? “这人都这么大官了,会看得上这么个买一赠四的寡妇?” 许大茂先是嘎嘎一阵怪笑,然后在那继续阴阳怪气。 “这谁知道呢?寡妇虽然买一赠四,但她还是个香饽饽呀。 “陈三能看得上,某些个快乐单身汉也能看得上,就不许人家韩主任看上了? “某些人,可不要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哦!” 这个某些人的指向不要太明显了。 这孙子居然还敢当着刘玉华的面说,真是找死不看日子。 何雨柱一气之下,抬脚抵上了许大茂的车架,向前用力一蹬。 “走你!” 这孙子一个不防,单车就出溜到斜对面去了。 刘玉华见他把许大茂给蹬得,在马路一通乱扭避让别的单车,就跟他说道。 “这个韩主任我知道,好像在杨厂长下去之前就调走了。 “我以前,也以为他是厂长办公室主任呢。” 何雨柱想知道那个韩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被寡妇吹个枕头风,就帮她出气。 一见媳妇也知道这个人,就问她还知道些什么。 可惜刘玉华也只是个工人,只知道有这么个领导而已。 能知道韩主任大概的调走时间,也只是恰巧听到别人闲聊提及,哪会知道更多。 这时已经远远能够看到轧钢厂的大门了。 何雨柱一想,那个韩主任在老杨下台之前不久,就调走了。 那就很明显,要么是他看出老杨即将垮台,就及时跳车。 要么就是老李剪除老杨的羽翼,把他给踢走了。 总之,他都是老李的手下败将。 而他何雨柱是谁呀?是李主任的旧部、嫡系。 还是个三代雇农出身的工人,成份邦邦硬。 那个韩主任,就算跳车跳得及时,调到其他单位当领导去了。 那他敢再把手伸回轧钢厂吗?怕老李剁不掉他的爪子是吧? 想通了这个关窍,所以就当场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 就算贾家天命所归,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对他家退避三舍。 但想来,那韩主任就算娶了寡妇,也不可能屈尊降贵住到这大杂院里来呀。 就只能是贾家搬到他那边去,那还有什么三舍可退?没必要啊。 最多,各自过各自的安生日子,各安天命罢了。 许大茂在马路上划了一个大弯,追了上来,朝他的后轮就顶了过来。 这孙子,用公家的东西一点不心疼,可何雨柱骑的是自己的车,赶紧踩着脚蹬子逃窜。 一边使劲儿蹬车,一边回头喝骂。 “许大茂你个孙子!别他妈撞到我的车啊,你都不当放映员了,还霸着放映员的车,我他妈举报你信不信?” 第288章 行为反常 无惊无险,又混了一天工资。 下班的时候,两口子又按之前的节奏,拐了道弯,捡了几块城砖往回走。 路过陈三儿他们院的时候,远远看见陈三儿和一个人在门口聊天。 何雨柱眼珠一转,这陈三儿可不就是那韩主任的情敌吗? 就把单车龙头一偏,朝他们院门口踩了过去。 可是陈三儿远远看见那两口子,又见着他的单车冲院门来了。 居然二话不说,丢下跟他聊天那人,扭头就进了院儿门。 等何雨柱的单车停到他们院门口时,跟陈三儿聊天那人还有点懵。 其实何雨柱自己也有点懵,他跟陈三儿也没仇啊,为什么陈三儿远远见到他,扭头就躲了? 然后他就和门口这人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 何雨柱还得过一过脑子,陈三儿为什么要躲他? 但这人跟他俩没什么瓜葛,也就是一愣神,立马就一脸了然的表情。 还笑呵呵的跟何雨柱打招呼。 “哟,何师傅,现在成净街虎了呀。 “陈三儿那小子不是一直不服您吗? “现在见着您就躲,您是把这小子打服了?”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呀? 但是何雨柱从这人的话里听出一件事儿。 陈三儿这孙子,一直在背后对他很不服气,甚至可能跟人说过,要找他练一练。 不然别人为什么一见这个状况,头一个就想到是他把陈三儿给打服了,所以才见着他就跑。 这个行为确实挺反常的。 何雨柱本来是见着陈三儿站在这,临时起意拐过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在跟那韩主任争寡妇。 但是见到陈三儿这反常的行为,那就很有必要问问清楚。 于是他就抬腿下了单车,把车支好,问门口这位。 “陈三儿那小子是住哪个屋啊?” 这人一见他把车支好,还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进院找陈三儿麻烦,赶紧开口劝道。 “何师傅,何师傅,不至于,不至于。 “那小子既然见着您就躲,可不就是认怂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算了呗。” 说完又掏出烟来,挡在他面前递烟。 都是这附近的邻居,就算没打过交道,看着也面熟。 而何雨柱这段时间用脑比较勤,转得比之前也快了一点。 一下就想起来,什么时候和这人打过交道。 年初的时候,他去派出所打听老聋子的下场,遇上老陈和他同事,带着一帮街坊去所里调解。 他上去给老陈发烟,顺便也给这帮脸熟的街坊们散了一圈,这人当时就在里面。 既然是熟人,人家说话客气,还主动递烟,何雨柱也就不好不给面儿。 于是顺势停了下来,接过烟问这个人。 “您刚才说陈三儿那小子一直对我不服气,我是怎么着他了?” 这人就很尴尬地看向他身后,讪讪地说道。 “你们这些破事儿,我又没掺和,你问我干嘛?” 何雨柱顺着他的视线扭头一看,刘玉华也跟着他后面把单车停了下来,心里一下就明白这人想说什么了。 于是也讪讪地摸出火柴,把两人的烟点上。 然后还是决定找陈三儿问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哪行吧,我问陈三儿去,您告诉我他住哪屋。” 这人一脸为难地继续劝道。 “算了,何师傅,陈三儿都认怂了,没必要啊。” 何雨柱见这人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进院,只一味用车轱辘话劝他。 想到他之前看着刘玉华时一脸的尴尬,想必是在自己媳妇面前有些话不好说,于是跟媳妇说。 “媳妇儿,要不你先回去做饭,我跟街坊抽根烟就回去。” 刘玉华心知肚明地点点头,踩着单车走了。 这人见单车走远了,才吁了一口气说道。 “何师傅啊,您都娶上媳妇儿了,就别再继续掺和你们院那寡妇的破事儿了,坏名声啊。 “陈三儿也被人警告了,不会去你们院碍眼的,您大人大量就别跟他计较了。” 这人虽然把话说得明白了一点,但还是有点云山雾罩的。 何雨柱弹了弹烟灰,说道。 “您都说了,我都是娶上媳妇的人了,我掺和寡妇那点破事干嘛? “但是陈三儿这孙子见着我就跑,您还说什么我把他给打服了,让人警告他了,这都哪跟哪啊? “您给我说说清楚,行不?” 这人狠狠地嘬了一口烟,喷出烟雾,叹了口气。 “嗐,要不是我在这院里管点事儿,我管他陈三儿去死呀。 “那个王八蛋媳妇儿没了之后,就没人管束了,整天儿子也不管、跟他妈游魂似的……” 这人先是把陈三儿骂了一顿,然后才把这事详细地给何雨柱说了一遍。 其实这事儿还是傻柱的锅。 之前傻柱舔寡妇,但是寡妇跟他拿乔,一直就钓着他。 不管是欲拒还迎,还是欲迎还拒,反正就是让傻柱看到点希望,又心中忐忑不敢硬来,给调教成了一条护食的恶狗。 其他那些对着寡妇流涎水的野狗,都是惧于傻柱的武力,和那护食的态度,不敢上来抢食。 这陈三儿虽自恃有点武力,但他根本没把握干挺傻柱,就只能远远的流涎水。 这种人能在背后说傻柱什么好话? 可他们院里的那些人又不傻,自然能看出陈三儿的色厉内荏。 所以这位才说陈三儿是一直对他不服气,而不是说陈三儿一直瞧不起他。 直到何雨柱娶了刘玉华的消息传开之后,各路垂涎寡妇那身皮相的牛鬼蛇神,才逐渐开始有了试探的动作。 反正明面上的就是媒婆上门,其他没摆在明面上的,何雨柱也不知道。 放在陈三儿这就是,寡妇让他以为自个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然后就信心十足的请了媒婆上门。 结果那媒婆就正碰到,上门捉奸的那几个女的,出门就跑到这院里来通报情况。 本来这也没什么,捉奸可能是一场误会,只看陈三儿要不要继续让媒婆上门。 但是第二天,陈三儿就受到了隐晦的警告。 而这警告,陈三儿又不敢反抗。 那他对傻柱吹过的牛逼,自然就打脸了。 见着傻柱过来还不跑,那不是等着嘲讽吗? 第289章 求知少年 何雨柱大致搞明白了陈三儿反常的原因。 面前这位可能是他们院管事大爷的人,又客客气气地不想让他进院儿。 他也就不为己甚,非要进院找陈三儿问个明白。 回到院里,吃完晚饭,天色还没黑。 刘玉华收拾好碗筷,给他泡了一壶茶,交代他。 “你自个儿在门口歇凉吧,天色还早,我去菜地拾掇拾掇。” 刘玉华跟着他练撂跤,也就几天的热度,她对打架的事儿,没多大兴趣。 两口子把菜地开垦出来之后,她就认为,反正都是为了控制体重搞锻炼。 那去地里抡抡锄头,效果也差不多,还能收获点蔬菜,比练撂跤光浪费粮食强。 于是就包搅了菜地的活计,不要老爷们儿插手。 何雨柱伸了个懒腰,要先出去去上个厕所。 揣着手纸出门,见媳妇儿和刘媛媛在门口说话。 回来时,两个女人不知去哪了。 他也没在意,就像个甩手大爷一样,往门口一坐喝茶、抽烟、乘凉。 刚抽完一支烟,就看见刘嘉诚那小子,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中院。 先是瞄了瞄东厢耳房,见他姐姐不在,才松了口气一样,凑到何雨柱这边来。 还远远的,刻意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阵,何雨柱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你小子今儿吃错东西了?” 刘嘉诚见他这反应挺正常,才期期艾艾地问道。 “柱子哥,我找你问个事儿,行不? “问呗,你还怕问错话了,柱哥揍你不成?” 一说到揍,这小子下意识的就捂住了屁股,一脸心虚的说。 “我都挨了两顿揍了,柱子哥你可不能揍我啊。” 看他这副心虚的样子,还说挨了两顿揍,何雨柱立马就明白这小子想问什么了。 一下就来了兴趣,坐直了,朝他勾勾手指头。 “来,你过来,你是不是想问寡妇跟媳妇有什么区别?” 刘嘉诚听他这么一问,立马朝后蹦跶了两下,离他更远了,然后一脸惊恐地问。 “柱子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问什么?” 何雨柱看他这样,就知道猜中了。 也很好奇这小子才这么大点儿年纪,怎么会想到问这种问题,就一脸和蔼地跟他说。 “你放心,你柱哥不打人。 “但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想问这种事儿?” 刘嘉诚一脸小心的跟他保持着安全距离,小心翼翼的答道。 “豆子说他爹想要娶个寡妇,我和小军都说不对,娶的应该是媳妇,不是寡妇。 “但豆子硬说,他爹就是要娶个寡妇给他当后娘,说小媳妇没经验,养不好孩子,寡妇可比小媳妇润多了。 “然后小军问他爹,寡妇是不是比媳妇润?然后被打得老惨了。 “我就不敢这么问了,就去问我妈,媳妇和寡妇有什么不一样?我妈也把我也打了一顿。 “我又问我姐,可我姐她也打我。” 这问题可把何雨柱给难住了,想笑都不好当着这小子的面笑。 甚至都不敢直视,刘嘉诚那懵懂又充满了求知的眼神。 就在他眼神躲闪间,瞥到穿堂那儿有两个小脑袋躲躲闪闪地朝他们这边望。 那两小子连玩偷窥都玩不明白,两人挤作一堆生怕看不到,只差要凑到他面前来连听带看了。 何雨柱就指着那边问刘嘉诚。 “小军挨揍了,你也挨揍了,那个豆子呢?陈三没揍他吗?” 刘嘉诚露出一脸惊叹的表情。 “柱子哥,你神了!我还没问,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我也没说豆子挨揍,你就知道他挨揍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教教我呗。” 何雨柱一脸的无奈,只能没好气的朝刘嘉诚挥手。 “滚蛋,滚蛋,小孩子家家,问什么不好,问这种事儿,赶紧滚,小心又挨揍。” 刘嘉诚却一脸不服气,离他远远地说。 “我跟小军都说娶媳妇儿好,豆子偏要说娶寡妇好。 “我说我柱子哥、大茂哥都是娶媳妇的,他们都不娶寡妇,豆子不信,要我当面来问。 “哼,你不告诉我,我这就去问大茂哥!” “行行行,赶紧的,赶紧问你大茂哥去,你们可真是一帮祖宗!” 刘嘉诚冲他哼了一声,气哼哼的就往后院去了。 看来陈三之前对娶到寡妇的把握很大呀。 不但跑到他面前炫耀,恐怕在别的地方也没少吹嘘。 甚至还当着他儿子的面说,要娶个寡妇给他当后妈。 然后他儿子,在小伙伴面前也跟着说寡妇好。 搞得几个小屁孩儿,为了知道到底是寡妇好还是媳妇好的问题,个个都挨了揍。 何雨柱叹道:“真是完美的童年啊!” 还没等他叹完,就见刘嘉诚撒丫子从后院跑了出来,冲到院里,边跑边冲前面两个小伙伴挥手。 “快跑!快跑!又要挨打了!” 跟在他后面的是他姐姐刘媛媛,手上挥舞着一把木尺,几步冲上前就捏住了弟弟的后脖梗。 刘嘉诚那两小伙伴躲在穿堂那儿,见那小子被姐姐擒住了,还大声的挥手叫他们跑。 那俩小子很从心的,一溜烟就跑了。 刘媛媛毫不客气,一尺就抽在刘嘉诚的屁股蛋上。 刘嘉诚在他姐姐手上嗷嗷叫着,一蹦半天高。 跟着从后院出来了好几个人,许大茂在那儿幸灾乐祸地叫着。 “打,狠狠地打!这种皮小子,不打不长记性!” 刘媛媛狠狠地朝弟弟屁股上抽了一尺之后,就放了手,接着又抽过去一尺。 刘嘉诚感觉后脖颈没了束缚,当场就蹦着往前窜了出去。 看着刘嘉诚一溜烟冲过穿堂就不见了,刘媛媛才转回身,朝着跟出来的许大茂和秦京茹道歉。 “大茂哥,京茹嫂子,我弟弟口无遮拦,真是对不住您二位了。” 许大茂毫装模作样地挥挥手说。 “你那弟弟一向这么调皮捣蛋,吓唬一下得了,你还真打呀?” 刘媛媛没好气地看着许大茂,秦京茹在旁边拍了许大茂一下。 “打的时候就数你叫得凶,打完了你来这充好人了。” 许大茂哈哈一笑,朝刘媛媛说道。 “没事儿没事儿,你那弟弟跟我关系亲近着呢。 “行啦,行啦,你们姐们儿几个有事儿,回去继续聊,甭理我,我去你柱哥那儿坐坐。 第290章 小肚鸡肠 刘媛媛这才看见,何雨柱笑眯眯坐在游廊下。 显然,他也是在对刘嘉诚挨揍的事幸灾乐祸。 她知道弟弟刘嘉诚,跟这两位年纪大很多的邻居哥哥关系很好。 所以这两位见到他弟弟挨揍,是毫不掩饰地当面幸灾乐祸。 关系不够亲近,人家理都懒得理你。 所以刘媛媛也毫不在意,举起手上的尺子挥了挥,朝他打招呼。 “柱哥,你们聊,我跟京茹嫂子她们去后院了。” 何雨柱奇怪,他出门的时候,刘媛媛跟刘玉华在门口说话呢。 以为她俩去东院了,这怎么从后院出来了。 刘媛媛跟他打招呼,就抬手回应了一下。 又朝西边看了一眼,见秦京茹后边还有一个抱小孩的少妇。 许大茂进了他屋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出来,往旁边一坐,说。 “他俩跟隔壁家的小媳妇儿,学做小孩子的衣服呢,怎么,嫂子没跟着去学学?” 那个抱着小孩的少妇,就是住进老聋子屋里,那家的媳妇儿。 一听许大茂问刘玉华怎么没去,就知道刚才可能是刘媛媛在邀她一起去。 她不去的原因,自然是何雨柱在结婚前,就向她分析过院里的人了。 她当然不会和秦京茹这个坑货走的太近。 但这就不好跟许大茂明明说了,便岔开话题。 “刘嘉诚那小子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跑到你那儿,问寡妇和媳妇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把大腿一拍。 “那小子也跑来问你啦? “那个小兔崽子,他跑到我门口,站得远远地问我说,大茂哥,你干嘛要娶媳妇,不娶个更润的寡妇呢? “这一下就就把我给问懵了,还没等我想好怎么答他,他姐姐在隔壁听见了,二话不说,抄起量衣尺就追着打呀。” 何雨柱这时候幸好没喝茶,不然得全喷到许大茂脸上去。 哈哈一笑,在那叹了一句。 “刘嘉诚这小子还真勇啊。” 许大茂也附和道。 “这事儿要让他爹知道了,那又是一顿好打。” 两人对视了一眼,何雨柱到底还是有点不忍心,说道。 “算了算了,那小子已经挨了三顿打了,你就别再坑他了。” 等许大茂知道了,那三个小子为了求知,而各自轮番挨打的经历之后,也跟着叹道。 “这仨小子,还真他妈头铁呀。” 闲聊了几句之后,何雨柱就想到陈三儿被人警告之后,当场就做了缩头乌龟。 许大茂早上又说,那个很厉害的韩主任看上寡妇了。 那么警告陈三儿的人,恐怕就那韩主任在背后指使的了。 于是就继续问许大茂。 “早上问你,是不是那韩主任,让人引着那三妹带人上门捉奸?你干嘛岔开不说,反而朝我阴阳怪气?” 许大茂这时却叫起了撞天屈。 “我哪知道是不是他在背后指使?路上那么多人,我敢随便说人家坏话吗?” 何雨柱哪会信他这套,当场就反驳道。 “你也知道路上那么多人啊? “你还敢在大街上说土皇帝、太监、管家,也没见你怕呀。” 许大茂梗着脖子来了一句:“那能一样吗?” 何雨柱知道他一贯是死鸭子嘴硬,也不和他掰扯,就跟他说。 “行了,现在这儿没旁人了,你可以说了。” 许大茂还装模作样地朝四周看了看,才说道。 “听说那韩主任一贯的小肚鸡肠,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他干的。”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那差不多就对上了。 就把今儿个陈三儿见了他就跑。 他们院里的管事大爷说,那小子好像是被人警告了,再不敢打寡妇主意的事儿讲了出来。 问许大茂,这会不会也是那韩主任指使的? 许大茂想了想,也不敢太肯定,说。 “人家当厂办主任的时候,我他妈还只是个放映员儿,跟人家差了十万八千里,哪里会知道人家是什么做事风格?” 既然说到这韩主任一贯小肚鸡肠,那没有别人的话,就只能当做是他指使的了。 至于会不会受寡妇的撺掇,整治院里这些对贾家不好的人? 何雨柱倒是没太多的担忧。 且不说,老李不会容他伸爪子。 就算寡妇吹得上枕头风,说刘海中和许大茂整治她婆婆和她儿子,倒也是个理由。 能说傻柱什么呢? 说之前两人勾勾搭搭,勾不上了就嫉恨? 以寡妇的精明,应该不会跟韩主任说,她以前跟别的男人怎么怎么样吧? 倒是许大茂可能有点危险。 “大茂,你可想清楚了,那几个女人上门捉奸,可能是误会,也可能是凑巧。 “但陈三被人警告,这就不可能是误会和凑巧。 “既然你都说他是小肚鸡肠的人了,你觉得他把寡妇娶回去之后,那枕头风吹起来……” 许大茂见他又旧事重提,又再强调一大爷二大爷的仇恨度,排在他傻柱的前边。 就使劲揪了揪头发,烦躁地说。 “那个姓韩的是被人下了降头吗?都那么高级别了,什么小姑娘娶不到,偏偏喜欢啃老菜帮? “他妈的,寡妇在厂里的那名声,难道姓韩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喜欢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吗?” 何雨柱对许大茂这种无能的发泄、咒骂,倒是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为什么要把寡妇在厂里名声,和绿帽挂钩? 在他以及傻柱的记忆中,寡妇在厂里、在院里,名声一直很好啊? 但他学会动脑子之后,已经见过很多千人千面,人前人后两副嘴脸的事儿。 知道从单一的角度看人看事不一定全面。 也许旁人都知道,他是寡妇的舔狗。 从而不敢,或不愿意,甚至是懒得在他面前说寡妇的坏话。 在院里,也只有老聋子和许大茂两人说过寡妇不好,但都没有提及过寡妇的名声。 其余的所有人,要么跟他打交道不多,要么就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说寡妇的好。 所以他听到、看到的,关于寡妇的消息,全部都是正面的。 而许大茂一直以来都很精明,看人看事儿都很清醍,是不是他眼中的寡妇,才是真实的呢? 至于绿帽子? 一个寡妇给自己上了个环! 何雨柱若是还愿意相信她是个冰清玉洁的话,那就真是侮辱智商了。 获得了傻柱一生的记忆,知道傻柱的悲惨命运皆源于寡妇之手,何雨柱倾向于许大茂说的是真的。 第291章 此路不通 何雨柱给许大茂出主意。 “那你何不干脆,把寡妇这名声传到姓韩的耳朵里去?” 许大茂仍然是一脸的烦躁,没好气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人家姓韩的是什么人? “在轧钢厂时,就是主要领导,我一放电影的,连他的边都挨不上。 “人家在轧钢厂混不下去了,换了个单位,还是继续做领导。 “再说了,以他的那个地位,怎么可能不事先打听清楚寡妇的名声,就不管不顾的请媒婆上门?” 看来此路不通。 但何雨柱见许大茂说,那韩主任是在轧钢厂混不下去了,才去到别的单位当领导。 先不管他是怎么在别的单位当领导的,但既然是在轧钢厂混不下去了,不就是说明他是被李怀德给排挤走的吗? “哎,大茂,你说那姓韩的跟李怀德不对付是吧?那这么说,他以前是杨厂长的人?” 许大茂脸色一垮,摇头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要问宣传科里谁是谁的人,我倒能跟你掰扯掰扯? “或者你问我现在,厂里那些副主任手下都有哪些人,我也能跟你说个一二三。 “但是之前,我在厂里连个小喽啰都算不上,他们那些高层的事,我拿头去打听啊?” 何雨柱心想,这姓韩的,身为厂办主任,跟老李不对付,总不会同时跟老杨也不对付吧。 何雨柱就问他。 “既然你说这姓韩的,身为厂办主任,跟那时候的李副厂长不对付,那他总不会同时跟杨厂长也不对付吧? “就算不是他的人,应该也是跟他一伙的吧。” 许大茂对这种说法倒是点了点头。 “他一个厂办主任说是大管家,但若是没有杨厂长的支持,他又凭什么去管那些副厂长的事呢? “就是,他能在杨厂长下台之前,能调到别的单位做领导,这就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杨厂长的人。” 何雨柱早上在厂门口就想通了,这姓韩的很可能是被老李踢走的。 他要是敢往轧钢厂伸爪子,老李肯定会剁了他的爪子,对这什么韩主任就没什么畏惧。 现在一分析,这姓韩的还有可能是老杨的人,那他更加高枕无忧了。 有老李在轧钢厂,姓韩的不敢伸爪子,等到老李垮台,那老杨又翻身了。 若那时候的老杨,连他这个小喽啰都护不住。 支使家里的胖媳妇儿,跑到大领导夫人那儿一顿哭诉,嘿嘿。 只要自己不作死,做一棵随风倒的墙头草,那简直不要太稳当。 但是看着一脸烦躁的许大茂,就觉得,这孙子还没当上许副主任呢,居然出了这么个变数,就继续给他出主意。 “你傻呀,你猜寡妇现在最恨谁?她若是吹第一股床头风,会往谁的头上吹?” 许大茂眼睛一亮,手指朝背后指了指。 “你的意思是,撺掇那老货出头。” 何雨柱理直气壮地说。 “那当然了,让她家棒梗去东院把胳膊压断的又不是你,你对贾家做过什么吗?你什么都没做啊。 “你还是寡妇的堂妹夫,她要是撺掇姓韩的针对你,寡妇还想不想回娘家了? “让你媳妇把她家砸了,旁人敢拦着吗?” 许大茂听他这么一说,缓缓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迟疑地说。 “但是他家那个小狼崽子……” 何雨柱听到他提及崽子,突然打断他。 “那个韩主任,他家有小孩吗?” 之前许大茂说那男人是韩主任,何雨柱就自动把他当成了一个,和陈三儿一样的鳏夫。 那陈三儿都有儿子,这个韩主任当那么大的官,不可能不娶老婆,不生小孩。 当然也有可能像易中海、许大茂这样的,所以得问问清楚。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突然问,韩主任家有没有小孩,两眼立马睁大了一圈,拍手说道。 “我明个上班就去打听,若他家真有孩子的话就好办了。 “就算他喜欢啃老菜帮,不在乎寡妇的名声,但是棒梗在咱们这一片可是名声在外啊。” 但也就高兴了这么一瞬,接着又开始沮丧。 “人家那么大的官,中人和媒婆敢对他隐瞒这事吗?他肯定也是知道的。” 何雨柱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就劝他。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 “把这事儿通知刘海中,让他急去。 “至于韩主任那边,反正你脸皮比城墙厚,就用你这堂妹夫的身份,死皮赖脸的往上贴就是了嘛。” 许大茂倒也没觉得说他脸皮厚是什么侮辱,反而一脸的认同。 何雨柱倒也不怕许大茂巴结上了那什么韩主任之后,转而掉头替寡妇对付自己。 他自身成分邦邦硬,食堂里面护城河又挖得好,在轧钢厂无论风往哪边倒,他都能贴得上去。 但凡许大茂自认为巴结上了什么堂姐夫,想要替寡妇出头。 只要跟刘岚说一声,许大茂巴结上了韩主任,李怀德第一时间就会摁死他。 可是想想又不对劲儿。 如果那个韩主任娶了寡妇,能瞒得过李怀德吗? 那寡妇跟秦京茹的关系又是明面上的,许大茂是她实打实的堂妹夫。 李怀德还会如原来一样,让许大茂爬到副主任的位置上去? 何雨柱从未有过当官儿的经验,哪知道那些当官的会怎么想? 但就是这么以己度人的想一想。他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看来,仍然是此路不通! 不过这事跟他关系好像也不是很大。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把问题抛给许大茂,让他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不过大茂,你得先搞清楚一个问题,那个韩主任是为什么在轧钢厂混不下去的? “你也说了,他之前可是跟李怀德掰腕子的厉害人物,而你现在可是跟着李主任混的哦。 “而且,你跟寡妇的这个亲戚关系,那可是实打实的喔。 “万一你成了韩主任的堂妹夫……” 何雨柱一脸的坏笑,明显就没憋着好屁。 许大茂伸出手指,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慢慢的眼睛眉毛就拧到一堆去了,变成了一脸的苦相。 第292章 如火如荼 何雨柱可不管许大茂怎么个左右为难。 这孙子早上当着他媳妇儿的面,朝他阴阳怪气,当他不记仇的吗? 看许大茂忧心忡忡地,跑去后院找刘海中。 何雨柱知道,那个老小子也要头痛了,反正他自己不会为此头痛就好了。 果然,躲在背后,不显山不露水,像个小透明一样真得很自在。 有什么事儿,别人也不会拿他当靶子。 眼看天黑了,刘玉华从东跨院回来,到水管那儿洗手。 何雨柱给她倒了一杯茶,嘴里在那儿卖乖。 “媳妇儿辛苦了,快来喝点水。” 刘玉华接过茶杯喝了两口,看他一脸笑眯眯的,就问他。 “今个心情怎么这么好啊?” “咱媳妇儿把屋里屋外的家务活都给包揽了,让我像个大老爷一样躺在这儿喝茶,你说我的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何雨柱先给媳妇儿上了情绪价值之后,就从回来路过陈三他们院,让她先回来做饭开始。 把之后的事情,特别是刚才,跟许大茂聊那韩主任的内容,一五一十给媳妇儿讲了一遍。 之前就和媳妇儿说过,他和寡妇的纠葛,这时自然也是毫不讳言。 虽然这媳妇儿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对他也是言听计从。 但早上许大茂在她面前那番怪话,当时若急吼吼的解释,反而像掩饰。 走好趁现在讲清楚,省得媳妇儿心里有疙瘩。 但刘玉华只是捧着个茶杯,笑眯眯的听他讲,一副全心全意相信他的样子。 何雨柱也没觉着是做无用功。 他回魂以来,学了那么多人的长处,自然知道潜移默化的威力。 反正都是手段,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为了维护夫妻感情,这肯定算是用之于正。 他每次都说的坦坦荡荡,并且把表面之下的那些牵扯,都尽量剖析得明明白白。 正因为他从结婚前就开始这样做,然后刘玉华无论从哪个渠道获得的信息,都跟他所说的没有什么出入。 这才能让媳妇儿,如今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这也是赶上了好时候,这年头的女人,绝大部分还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没有什么太复杂的想法。 另一方面就是,他把这些事情的前后内外,都跟媳妇儿剖析明白了之后,媳妇儿对这院里的人和事就不会产生什么误判。 就像刚才刘媛媛邀她去后院学做小孩的衣服,她知道秦京茹也在之后,就婉拒了邀请。 无论她是出于完全相信自家男人的分析,还是为了不给自家男人找不痛快。 何雨柱的目的,是为了彻底跟寡妇,以及与她走得近的人做切割。 刘玉华则很默契地做到了这一点。 这就说明他的手段有效,夫妻互信的程度,已经达到了默契。 自家的篱笆扎稳了之后,何雨柱就完全不惧,寡妇钓到了厉害人物之后,能把他怎么样? 但还是一个扎好篱笆、挖好护城河的问题。 不惧归不惧,若能有所防范,能做到防微杜渐,就没必要等到亡羊补牢。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在后厨巡视了一遍,见大伙都干得井井有条,不用他督促。 就揣着那一两散酒,随意地抓了一根黄瓜,出门找老杨去也。 虽然他很清楚,在老杨的这个阵营里,他最多只是一个门外角落里的小喽啰。 稍微涉及一点隐秘的消息,老杨都不一定肯告诉他。 但这个韩主任的消息,老杨就算不肯说,影响也不会太大。 但若是他肯说,那以他之前的身份地位,肯定会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事儿。 到时用于扎自己的篱笆,或帮一帮许大茂,都很有用处。 可是见到老杨的时候,就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可见地萎靡了许多。 一两散酒入喉,还被呛得咳了好一阵。 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杨也只轻描淡写地说没休息好。 看他吃根黄瓜,都吃得狼吞虎咽,何雨柱知道,这绝不是没休息好的问题,就劝道。 “厂长,身体是本钱呐,可不敢拿来开玩笑,哪里不舒服您跟我说呀,我去给您弄点药来。” 老杨一边匆忙地嚼着黄瓜,一边斜眼看他脸上的表情。 但何雨柱这么说,当然是认真的。 老杨就算再怎么把他当做,离门口还有十万八千里的小喽啰。 但如今老杨也不是当年在中堂高坐的老杨,他这个小喽啰有了这个烧冷灶的机会。 反正投入也不大,预想的回报也不高,甚至若不遇上难过的坎,这辈子都不需要什么回报。 何雨柱自然是满脸的坦荡。 老杨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太多了。 就算在老李面前败下阵来,他也不至于看不出,一个厨子的表情真假。 在狼吞虎咽地吃完整根黄瓜之后,何雨柱又适时的递上烟,再熟练地把整包烟塞进他裤兜。 老杨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萧瑟的表情,说道。 “当前的形势是如火如荼啊!” 何雨柱马上就想到,这段时间,路上遇到越来越多的外地青年,过两天就会有百万群众的集会。 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型集会活动,对社会的影响是方方面面。 影响辐射到全国的每一个角落,而不仅仅只是在广场上。 即便老杨受到监管劳动,获取外面的信息受限,但他这一句如火如荼,表明他也是感觉到了这个氛围的。 而何雨柱本身,就算加上傻柱经历的那一世,他受到的影响都很小。 没法设身处地的去感受老杨,这种自云端跌落之人的感受和想法。 即便有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都大概率和老杨相反。 但他何雨柱不是什么理想主义者,只会屈于现实,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便沉默地划着火柴,给老杨把烟点上。 老杨见他划火点烟的动作恭敬,便以为他的沉默也是一种恭敬。 点着烟之后,又忍不住叹了一句。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这纷乱的世道,才能见人心呐。” 何雨柱虽然始终只想做一棵墙头草,但仍然心中忍不住一喜,这是在说我吗? 第293章 大惊小怪 谁料老杨叹完一句之后,没有继续感叹,也没有对何雨柱表示赞扬。 而是要他,去传一句口信。 “你找个机会跟你们主任说一声,我那秘书小胡不能信了,让他另外找个人。” 何雨柱一听,只觉得有点奇怪,傻柱没遇上过这事儿啊。 但是一想,自回魂以后,他的行为方式跟傻柱完全不同,还搞了那么多事,或许在哪里引出点偏差也说不定。 不过食堂主任那小老头是老杨的人,还跟他那秘书小胡有什么联系? 那小老头一副只等退休,万事不管的样子,不像是会事的人呐,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食堂主任那个小老头,是……” 老杨一听就知道没说清楚,挥手拦住。 “什么食堂主任,是你们后勤主任。” 何雨柱心里一惊,老杨牛逼呀! 都下台了,还能在老李的根据地里,扎下这么大一颗钉子。 不敢多言,只哦了一声,答道。 “好,我现在马上去跟他说。” 但老杨又拦住了他。 “别在厂里说,等下班的时候,你在厂外面凑近了跟他提一嘴就行了。” 何雨柱这下又心里一紧,卧槽! 这政争搞得像谍战片一样。那他跑去跟后勤主任传信,会不会被人灭口啊? 只是想着老李最后平稳落地,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 于是连连点头,仍然不发表意见,只默默地陪着老杨抽烟。 一根烟抽完,老杨捏熄了烟头,揣进裤兜。 把手指上的黑灰搓了搓,才开口问道。 “柱子啊,最近食堂的粮食供应怎么样?” 何雨柱这是脑子还陷在谍战片里呢。听他开口这么亲热的叫柱子,还问食堂的粮食供应。 心里又是一惊,计毒无过断粮啊。 但这应该牵连不到他,若是要他做什么破坏的事儿,他头一个就要跳反。 于是斟酌着回答说, “还跟之前差不多,也不算太紧张,工人师傅应该还能吃得饱吧。” 谁知老杨却搓着双手,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 “那个柱子啊。既然食堂的粮食供应也不紧张,那你看下次能不能,别弄这些糊弄不了肚子的东西给我?” 何雨柱一下子张着嘴,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搞半天他在这儿,自己跟自己勾心斗角。 原来老杨这是吃不饱,想让他给弄点吃的。 于是,他小心地试探道。 “之前是你们秘书小胡,给您送……” 老杨似乎觉得没什么好瞒的,便点了点头。 “没错。我这儿还有我家里,之前都是让那小胡送东西的,可那王八犊子,唉……” 原来就这么个事,害得他提心吊胆,何雨柱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满口答应。 “您稍等,我现在就给您弄点吃食去。” 何雨柱掉头跑回厨房里,又灌了一两散酒。 裤兜里一边塞了一个挤扁了的馒头,看着不太显眼,就一摇三摆的回头去找老杨。 在两栋仓库的夹道里,老杨好像真的饿了,两个馒头三下五除二就给塞肚子里去了。 再把那一两散酒一口闷下去,那苍白的脸色就开始有了一点红润。 呃,老杨满足的打了一个嗝,然后端着手上用来装散酒的,50毫升的小盐水瓶。 “柱子呀,我知道你是厨师,刻意找这么个小瓶给我弄酒,是怕我喝多了伤身体。 “但你看这形势,我还怕伤身体吗?” 只是说到这里,老杨的神情又开始萧瑟起来。 “唉,我现在是不怕伤身体了,可若是我没了……” 若是之前的傻柱可能听不懂老杨的未尽之意,但何雨柱听懂了。 他若是没了,首先就是家里的妻儿老小,恐怕就无人照拂了,然后就是与他绑定的那些人。 但何雨柱是知道大势的走向,知道这个不会因为一些扰动而有什么大的改变。 老李终究会下去,老杨肯定会翻身! 只是给他打鸡血的话,就会涉及很多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话。 他也怕隔墙有耳,于是就转移老杨的注意力。 先是说他们食堂自制菜干很成功,今年冬天大伙都能吃点带绿色的。 等话题扯远,老杨的伤感收敛之后,他又突然转换话题。 “对了,厂长,咱们厂之前的那个厂办韩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听说他看上咱们厂的寡妇了耶。” 老杨听他第一句,问之前厂办的韩主任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皱起了眉头。 但听到他第二句说,那韩主任看上了厂里的寡妇,注意力马上被带偏,甚至有点啼笑皆非。 还不得不板着脸教训他。 “既然你说了是寡妇,那就说明她的丈夫已经过世了。 “而韩主任的妻子,也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现在又是鼓励寡妇改嫁的,那他看上了寡妇,又有什么不行呢?”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说。 “我也没说不行呀,我只是觉得,那韩主任都那么大的龄领导啦,怎么会看上秦淮茹那个寡妇? “那个寡妇您知道的吧?三个娃,还带着前婆婆,改嫁的话,就全带到男方家去了。 “那个韩主任就一点不介意?” 老杨把扫把往地上一杵,啐了他一口。 “我说你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介不介意关你什么事呀? “你是成心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把这事给传的沸沸扬扬的,连我这个扫大街的,你都要跑到我面前来传一句闲话。 “你要是闲得蛋痛,去道边捡块煤球回去洗洗白好不好?” 何雨柱从老杨的这番回话里,听不出他和那个韩主任的关系好坏。 他知道这种高官都是城府深沉的角色,习惯喜形不露于色,说话不给人留话柄,就换了一个方向问他。 “那韩主任家有小孩吗?那小孩多大了? “那秦寡妇家的儿子,在我们那片儿喜欢欺负小孩,那可是恶名昭彰喔。 杨厂长不禁失笑说道。 “韩主任家最小的儿子都快上高中了,秦淮茹的小孩能有多大,能欺负他们? “你这看热闹的心思,别这么明显行不行?” 何雨柱一点不怕他点破心事,咧咧嘴,毫不在意地说。 “厂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厚起脸皮请您给我保媒。 “现在他家有热闹看,你就不兴我在您面前传点闲话吗?” 老杨笑着摇摇头。 “行吧行吧,由得你吧,你在我面前传闲话,我也就听着了。 “可别去外面乱传哈,那韩主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别让他记你的仇。” 第294章 揣测分柝 何雨柱没能从老杨嘴里,试探出他跟那韩主任的关系,也没觉得失望。 何雨柱上班就是瘫在那儿领工资,反正没事儿,他就躺在那儿瞎琢磨,就当锻炼脑子。 首先,老杨这种政治生物,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想从他嘴里套话,就凭一个厨子,那希望是渺茫的很。 所以这次老杨透露出来的事儿,肯定都是他自己愿意透露的。 而这次老杨主动说出来的事儿有两个。 第一,他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甚至连家中的妻儿老小,都快要维护不住了,都有了点自暴自弃的倾向了。 第二,他的班底并没有被老李彻底拆散,暗处仍然有他的人。 这第一件事儿,何雨柱是亲眼见着了,老杨那苍白的脸色,以及那狼吞虎咽的吃相。 若没有真饿着了,这是很难装得出来的。 老杨也没有必要,在他这么个小喽啰面前,故意装出这副落魄的样子。 至于第二件事儿,何雨柱有点阴谋论入心。 老杨先是在他面前表示出,后勤主任是他的人,但是随后却又开口,问他这个厨子要吃食。 这前后的表现,就有点矛盾。 一个后勤主任,给老杨和他家人弄点吃穿的东西,这不是手指缝随便哆嗦一下,就能让他们吃撑的吗? 但何雨柱可以给脑补一下,这个后勤主任是颗暗子,藏得很深,要尽量隔离,不能让他暴露。 但若是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让他暴露在,傻柱这个厨子的眼前呢? 传话虽然简单,但传话的对象这么敏感,名字叫傻柱的人,会真的傻吗。 老杨不可能不知道,让傻柱去传这句话,傻柱瞬间就会意识到,这个后勤主任就是他的人。 若他的班底没被老李拆完,那就不该让一个门外的小喽啰,知道这么隐秘的事儿。 反正就是很矛盾。 所以第一个推测,老杨很可能是,手底下的班底快被老李拆完了,他没人可用了。 就只能把傻柱,这个站在门外角落里的小喽啰给拎出来。 把后勤主任这颗大钉子暴露在傻柱眼前,这就能坚定傻柱的信念。 觉得他老杨,能在老李的根据地,扎这么大一颗钉子,实力还是深不可测的,从而不敢反水。 或许反过来,把他傻柱暴露在后勤主任面前,同样也是在展示实力。 量示他老杨的触须,已经达到轧钢厂的最底层了,随便就能在你后勤主任的窝点下面,给你亮一个厨子出来。 从而让后勤主任,也产生这种想法,让他在反水之前,多考虑一下。 第二个推测,老李只是把他明面上的班底给拆了,那些暗藏在深处的,比什么后勤主任,什么小胡,还有傻柱这些人,重要性高的多。 所以让傻柱去传话,成固可喜,不成也不伤筋动骨,还可以借此甄别这几人是否可靠。 第三个推测,后勤主任保障不给力,老杨和他家里的日子可能已经快要过不下去了,他自己也真的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干脆就让傻柱传这么一句话,逼着这后勤主任好好干活儿。 还可以发散思维,列出四、五、六…… 或者,不可信的不是秘书小胡,而是老杨用这句话诈后勤主任,专门搞甄别。 或许那后勤主任就是老李的人,他们可能策动了,或者正在策动老杨的秘书小胡。 老杨绕这么大一圈传这个话,可能就是要让老李产生什么误判。 也有可能是在舍傻柱,保小胡,弃卒保車! 抛一个没进过大堂的小卒子出去,保住他身边的亲近人儿,这买卖很划算。 也许这后勤主任是个中立派,并不是谁的人。 趁着秘书小胡的事儿,让傻柱传这么一句话过去,迫使后勤主任选边站,说不定就能把他逼到老杨这边来。 可能性实在太多了! 这些当官儿的,心眼子像蜂窝煤一样,处处都是窟窿眼。 何雨柱觉得,来了这么一场酣畅淋漓的揣测,虽然没揣出什么个结果,但自个的心眼子都灵活了好几分。 因为,老杨即便真是在算计,但都漏算了一条,他何雨柱是棵墙头草! 若是真危及到他的安全,他随时会反水! 他爬起来得意的伸了个懒腰,想来根烟奖励一下自己。摸了摸裤兜才发现,烟已经进了老杨的裤兜了。 但没关系,自从上次把烟给老杨,自个没得抽之后,他在食堂里面放了存货。 叼着烟走到后厨门口,远远就看见田师傅提着个袋子,往这边来了。 见着他就远远挥手打招呼。 三两步走到近前,就把袋子往他手上塞。 “何师傅,得亏了您了,要不是您出了个好主意,我那哥们儿的倒霉蛋弟弟,就得平白吃了这个哑巴亏呀。” 何雨柱一手假作推拒,另一手指着袋子说。 “田师傅,咱们哥儿俩不需要这样吧?” 田师傅一边呵呵笑,一边使劲的塞。 “何师傅,这是我那哥们儿的一点小意思。 “您在这个左右为难的情况下,还不计前嫌的给出了这么个主意。 “不但能让他弟弟没吃了这么个哑巴亏,更是让他学会了带眼识人。 “不意思意思就显得他不会做人了,也显得我老田看不清人,拿着拿着!” 何雨柱嘿嘿一笑,稍微拉开一点袋口往里一瞧,又是两瓶烟两瓶酒。 上次老田也是给他弄了这两样,他怀疑,那哥们儿买东西的时候,老田就在旁边撺弄。 于是他就从里面拿了一条烟夹在腋下,又取了一瓶酒揣进怀里,再把袋子往老田手上推。 “那咱们哥俩就二一添作五?” 老田刚要推拒,何雨柱摁住他说。 “没您的面子,我知道他是谁呀?是吧? “您也不能白白的这么前后奔走呀!” 田师傅推了两下,感觉何雨柱手上用劲儿实在,不像是假客气。 就把袋子接稳了,另一只手竖起根大拇指。 “何师傅,您局气。 “下次有空,咱哥儿两单独喝一顿去。” 何雨柱对这些客气话,不管真假,都是满口答应,不能让别人的面子掉地上去。 现在那个倒霉蛋应该是要到了赔偿。 花姐他们那伙人就产生了经济损失。 那么,他们会不会有个聪明人,发现不对劲儿,从而把矛头指向易中海呢? 何雨柱虽然觉得,恐怕不会有这么个聪明人,但也挺期待的。 第295章 非战之罪 中午上面又来了一桌招待餐,何雨柱这算是,既活动了筋骨,又给大伙传授了厨艺。 大伙也很认可他的建议,各自都选择一些家常菜式,作为专精学习的目标。 以便在家里也能够获得原料,可供操作练习,学会之后也能够用来待客。 特别是各种豆腐的做法,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而且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而受益。 特别是陈姐、李姐这些年纪比较大的帮厨,本身在家也是负责一家老小的吃喝。 像麻婆豆腐、家常豆腐、红烧豆腐,这一系列老少咸宜的家常菜,只要掌握了诀窍上手飞快。 而且她们的厨艺不需要跟别人比,只需要比之前有所提高。 就能让全家老小都觉得,她们做饭更好吃了。 特别是在有客人上门,或是与亲戚聚餐的时候,亮出那么一两道拿手菜。 受到客人真诚的夸赞,让家里老爷们儿觉得倍儿有面子。 这些对于促进家庭和睦的效果是很显著的。 那么她们的家庭地位,自然而然也随之看涨。 所以这些帮厨大姐们,都会发自内心的感谢何师傅,这么不囿成见的传授技艺。 其他人,哪怕没有因此明显受益,但也知道,这是何师傅给大家送好处。 可能就是觉得傻柱落得那个下场,受名声之累,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何雨柱一直在报复性的刷好名声。 此时,除了那两三位横竖看他不顺眼的厨师之外,他在食堂的声望,几乎已经刷到顶了。 护城河是越挖越宽,越挖越深,安全感也是越来越足。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他嘱咐马华。 “我有事儿先走,等下你师娘过来,你让她先回去不用等我。” 马华一向听话,立马就答。 “师父您放心,我一准儿在门口候着师娘。” 何雨柱这是准备先去门口,等后勤主任下班,跟到人少的地方,传达老杨的口信。 他自忖帮老杨传个口信,不会对自身造成什么大麻烦,就没必要在这时就选边站。 他先是把缠在自行车货架上,用于捆成砖的绳子给拆了。 然后再打量一下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磕痕,看着跟其他比较新的自行车没什么两样之后,就慢慢推着往厂外走去。 路上遇到老丈人车间的几个工人,他们生产任务轻,早早的就去食堂吃晚饭。 他见其中有个戴着一顶蓝色的工帽,就问他借了过来,扣在自己头上。 后勤主任这个官儿,还不够级别配上小汽车,所以也是踩着单车下班。 何雨柱跟上之后,一路跟到周围没有厂里人了。 才踩着单车追上去,稍微超出了后勤主任单车一个身位,脖子拧向另一边说。 “杨厂长告诉你,胡秘书不可信了,让你另外找个人。” 他很确信,说话的音量,后勤主任一定是听清楚了,就也不等回话,加力一踩脚蹬子就窜了出去。 然后,他居然还比媳妇儿先到家。 等媳妇儿到家时,饭菜都快做好了。 等他两口子准备摆桌吃饭的时候,许大茂推着单车进了中院。 推到他家门口,把单车一支,就上了台阶。 何雨柱跟他假客气? “呦,茂爷,今下班这么晚啊,要不要在我这对付一口啊?” 然后许大茂一点没跟他客气,进屋就坐下了。 刘玉华见他坐下了,就给他拿来了碗筷。 许大茂倒也不是盯着这顿饭来的,不等何雨柱开口问,他就自顾自地说开了。 “今个我他妈找了很多人打听,总算是大概弄明白,那个韩主任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何雨柱从许大茂的叙述中得知。 那个韩主任,确实是个能和李怀德掰腕子的厉害人物。 他不是老杨的人,而是那位神隐的书记的人。 据说那位因为在战争年代多次受伤,所以一直身体欠佳,常年需要休养。 而老杨、老李身上都挂着副书记的职务,所以全厂的工作并不受影响。 而与其说这位韩主任是被老李踢走的。 倒不如说杨、李两位,互相分高下之前,先默契地排挤掉,神隐那位对轧钢厂的影响力。 所以,那位韩主任,看似在轧钢厂黯然退场,但却是非战之罪。 手腕再厉害也挡不住前后夹击呀! 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无论轧钢厂是老李当家,还是老杨当家,这位都别想把手伸进来。 这一点对何雨柱来说是,勉强算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但对于许大茂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以他一直以来对寡妇的态度,就不可能攀得上寡妇的这根裙带。 但是他娶了秦京茹,和寡妇往上追溯的那根脐带,却一定是明晃晃地挂在那儿。 何雨柱毫不掩饰的对许大茂大加嘲讽。 再一次报复他在刘玉华面前的阴阳怪气。 气的许大茂把筷子拍在桌上,跟他对骂。 “你他妈以为,人家手伸不进轧钢厂,还伸不进街道、派出所、粮食局嘛? “随便哪个单位出手,就能捏得你生不如死!” 何雨柱一听,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哦。 但转念一想,又哈哈一笑,继续嘲讽许大茂。 “你这孙子还有脸提街道,街道被你们这两位大爷坑的欲仙欲死,一个个都把95号院当成大粪坑,有多远躲多远了。 “他们敢来找我麻烦,信不信我把你们那些破事儿,都给捅出去? “他们那个新来的街道主任叫什么?想要步王红梅王大主任的后尘吗?” 许大茂摸着脑袋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前一位街道主任王红梅,就是栽在这个大粪坑里,被坑到大西北啃沙子去了。 前段时间街道又被迫给刘海中擦屁股,贾家那么老实地闭嘴,要说没有街道的施压? 贾张氏能唾你一脸的狗屎! 这95号院,在街道那些人眼里,恐怕跟大粪坑的区别也不大了。 何雨柱还继续补刀。 “而且,那韩主任一旦要借街道的手,想要干什么的时候。 “那个时候,棒梗已经铁铁的成了韩主任的继子。 “你猜他最想报复谁? “街道又敢去揭开这个盖子吗?” 许大茂那个郁闷啊! 第296章 以邻为壑 这时何雨柱还不放过许大茂,继续嘲讽他。 “再说派出所,张所长他们这个时候,多少有点自顾不暇了。 “张所长这个人本身就很讲规矩,就算要做什么,也会很有分寸的,不会随意逾矩。 “你说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只为了一点官面人情,对我这种良民下手吗? “那位韩主任又肯付出多大的代价?就为了整治我这么一个蝼蚁?” 许大茂脖子上的青筋,都被他气得一跳一跳的,正想要驳斥他的时候。 何雨柱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哎,大茂,你说咱们好久都没跟张所长、老陈走动了,要不再请他们喝一顿? 许大茂突然朝他呸了一声。 “呸!等你想到这一茬,黄花菜都凉了。 “甭叫了,我上周二才请过一次,也说了食堂不能断顿,帮你圆过去了。 “人家也忙,你想再请得中秋过后去了。” 何雨柱脑子一转,就明白这孙子居心不良,也偏头呸了一口。 “呸!你这孙子请张所长他们喝酒,怎么不叫我一声? “你是不是想,自个维护着这条关系,把我给一脚踢开?” 许大茂居然还振振有词的反驳。 “我他妈去食堂叫你了,结果连你徒弟都不知道,你跑哪撒野去了,你还要我怎么的?” 何雨柱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居然没想起上周二他在干嘛,马华也没提过,许大茂找他呀? 虽然许大这孙子有可能在往马华头上甩锅,但也总算是个理由。 没道理指责他了,就继续戳他的痛处。 “我说大茂啊,你就别盯着我犟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我还能怎么想?就凭我,能把这事搅黄咯?” 许大茂像个钻进风箱里的老鼠一样,搞不好就要两头受气。 何雨柱见他咋天还知道,把刘海中拱到前面扛雷,今儿个却又点乱了方寸,忍不住又提醒他。, ”把刘海中顶上去啊,他若能把事儿给搅黄啰,那不就是釜底抽薪,万事大吉了嘛。” 许大茂听他这么一说,想想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招了,就拿起筷子赶紧吃饭。 吃完了得去给刘海中通报一下这个情况,让他自个掂量。 寡妇改嫁这事儿要是让它成了,他得迎接寡妇什么样的报复。 第二天,何与柱派小徒弟把借来的那顶工帽给还了回去,然后轻轻松松的待在后厨喝茶。 到了这时候,所有那些看似与他有关的麻烦事儿,其实落到别人头上只会麻烦更大。 若是别人解决了这些麻烦,那么也就顺带把他的麻烦也给解决了。 所以他轻轻巧巧的,就把麻烦推到别人头上去了,完全是一副以邻为壑的架势。 现在,就看刘海中给不给力了。 反正他敢不出力,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何雨柱是存心缩在一边看热闹。 喝了一会茶,他又拎着那根盘的油光锃亮的藤条,在后厨里面巡视了一番。 重点是监察,钱师傅帮他带徒弟的成果。 现在的钱师傅,可算是整个食堂,乃至整个轧钢厂,低温烘焙专业的第一人,何雨柱都自认没他水平高。 他这极不负责,还极不要脸的,把两个小徒弟甩给别人带的行为,好像也是以邻为壑。 偏大家都觉得,何师傅是真性情,对自己的短板毫不讳言。 肯把自己的长处教给大家,想让徒弟学别人的长处,也做得坦坦荡荡。 田师傅多次表示,他才是低温烘焙方面的领路人,自己能在这个厨艺分支抢得先手,完全是靠他的提携。 何师傅那么放心的把徒弟甩过来,是没把他当外人,一定要用心带。 甚至在去给其他食堂做技术指导时,也带着这两人,在别的食堂师傅面前,展示两家的关系。 而俩徒弟也知道,他们师父在低温烘焙这方面,嘴上说说就厉害,动起手来确实是真不行。 把他俩硬塞到钱师傅这儿,是真心想他俩把这门手艺学出来。 他这偷懒,都能偷得出好名声,找谁说理去? 就在在钱师傅的带领下,这些果蔬菜干的质量在稳步提升。 现在后厨里,对产品质量不那么苛求的,或者性子比较急一点的人,都开始少量动用自己的份额,把成品拿回家尝鲜了。 反馈也大多是在叫好,甚至有人想要再追加份子钱,以求获取更多的份额。 可惜当初提出凑份子这个建议的时候,就让钱师傅估算了日产量和成品率,计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总产量。 让大伙凑钱,瓜分的就是这个总数,在未完成目标产量之前,是不接受额外的注资了。 唯独刘岚两头坑骗,趁机收回了周、卢两位师傅的份子,自己把钱补进去占了份额。 当初算出总额后,是让大家自愿凑钱认领份额,认领不完的,由何雨柱兜底。 现在嫌少的,只能怪自己当初出钱出少了,怪不到别人头上去。 而且,周、卢两位,就是因为在背后说怪话,被刘岚抓住话柄,退了他们的份子。 现在随着钱师傅他们几个的手艺提升,之前预估的产量就稍微有点保守。 预计到秋末,大部分蔬菜都过季之前,这总产量可能还会稍有提升。 也许还能让大家再凑一波份子钱的希望吊着。 所以食堂里,有些心眼比较小的人,都憋着不敢乱在背后说怪话。 但是对刘岚有些不满的小情绪,这是避免不了的。 而刘岚也学会用以邻为壑这招了。 她在后厨里公然怂恿大家说。 “这玩意儿也不单只是咱们食堂在做啊,没见着钱师傅领着那俩小子,经常去给其他食堂做技术指导嘛。 “大伙何不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撺掇他们也凑一波份子钱? “赶紧各显神通啊,这玩意儿放在现在不值几个钱,等到了寒冬腊月那可全都是好东西呀!” 何雨柱对她佩服死了。 一手矛盾转移大法,被她玩得是溜溜的。 好像,她上次谋算周、卢两位师傅手上的份额,也是用的这一招,把矛盾直接转移到他头上了。 难道以邻为壑这招,是跟她学的? 何雨柱又开始沾沾自喜,他现在都能下意识地学习别人的长处了。 第297章 日久生情 何雨柱以为把所有的麻烦,都推到别人头上去了之后,这段日子他会过得比较悠哉一点。 然而悠哉呆的日子总是过得比较快。 这天刘岚突然问他。 “傻柱啊,你们院那寡妇家出什么事了?” 何雨柱本来张口就想说,寡妇最近在跟男人谈婚论嫁呢。 但突然觉得刘岚这个问法有点不对劲儿,就反问她。 “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事儿?” 刘岚也不疑有他,随口就说。 “你们院儿那寡妇突然请了一个很长的病假,他家若是没事儿,请长病假干嘛?” 何雨柱估计,那韩主任可能真是要娶寡妇了。 她请这个长病假,应该是在准备改嫁。 就告诉刘岚说。 “寡妇钓上了一个金龟婿,请这个长假,应该是在准备要嫁进高官家里去了。” 但是刘岚却很疑惑地问道。 “寡妇就算改嫁,就算嫁给高官,用得上去请半年假做准备吗?” 何雨柱以为刘岚刚才说的请长假,也就个十天半个月够长了吧? 谁知道这直接一请请半年。 搞得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 “这请假一请请半年,那厂里还会给她发工资吗?” 刘岚不屑地撇了撇嘴,说。 “我劳资科的姐们儿说了,这种合理合规的请长假,是会发工资的。 “像寡妇这种工龄超过8年的,还是发全额工资,就算超过半年,那之后也有六成的工资。 “搞得我都想去请个长假了!” 别说刘岚了,就连何雨柱知道这个规定也是很心动。 请假半年内发全额工资,超过半年发60%。 这福利放在几十年后,简直是不敢想象。 就连他那小徒弟二愣子也羡慕的不行,在旁边听到了,也忍不住问道。 “刘姐刘姐,是不是所有人请假都这样啊?我,我也去请半年假,可以吗?” 刘岚打眼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这二愣子,伸手怼着他的额头往后一推。 “行啊,怎么不行? “你这种刚进厂的学徒工,半年内发六成工资,半年后发四成,只要你能有本事把这假请下来!” 二愣子一脸的失望。 “这个假还不是人人都能请下来的。 “还有,怎么轮到我就发这么少呢?” 这二愣子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刘岚刚才怼他额头,只推得他脑袋往后一仰,一点事儿没有。 刘岚不服气,连续的推他额头,推一下问一句。 “你有病啊?你有病啊?你有病啊?” 二愣子虽然有点愣,但也知道面前这刘姐跟自家师父关系好。 当着师父的面,被这么一通怼,也不敢还嘴,在那儿委屈巴巴的说。 “刘姐,我只是问一句,你干嘛骂人呀?” 刘岚气势汹汹的继续怼他。 “你没病,那你凭什么请假?啊?我就问你,你没病,凭什么请得下来这个假?” 二愣子这才明白,刘岚为什么连续怼着问他有没有病。 “哦,原来是请病假,没病的请不到这个假。” 这么一说何雨柱也挺疑惑,那寡妇看着不像是个有病的呀。 傻柱记忆里,这时候的寡妇也算身强力健呀。 但是他立马意识到,王医生,肯定是王医生! 寡妇能通过王医生,给秦京茹开一张假的化验单,自然也能再开一张假病历。 他这一想到王医生,脑子立马就豁然开朗。 之前是李怀德,把他当做一颗棋子儿,丢在王医生面前,跟王医生背后的人玩神仙局。 让他认清了自己的渺小和自己的脑子。 同时也摆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和手上的饭碗有多结实。 后来又因为和王医生达成了攻守同盟,就很默契的没有追问王医生背后的人是谁。 现在不用问了,只要一想到那个时间点,就能对的上了。 王医生背后那个,跟寡妇玩会闹出人命的游戏,的那个人就是韩主任。 之前,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那还真是脑子不够用。 可能当时误判,以为有人想借肚子。 又或许是觉得,那韩主任娶寡妇,跟他关系不大,就算有麻烦,也得先落到别人头上。 心态和想法,都没全副身心的关注,所以懒得费脑子去想。 现在,就因为寡妇请病假,一下就把这些事全给串起来了。 怪不得那个韩主任愿意娶,这个身后一堆拖油瓶的寡妇,原来是日久生情呀。 这就是那种,霸道总裁爱上,老公死球,带着三娃,加个婆婆,即将停水停电的我吗? 但这跟他何雨柱还是没多大关系。 倒是再度见识了,制度的优越性! 只要工龄八年以上,请半年病假,居然还会全额发工资。 那可不可以先请半年病假,然后上几天班,再请半年病假,快到点了,又来上几天班,然后继续请假? 这羊毛薅的,简直合理合法呀! 呃~反正吃空饷的历史,从古至今,乃至未来,貌似出现之后即从未断绝。 但是,现在的何雨柱知道,这跟他的关系不大。 以他这种背景,应该是薅不到这把羊毛的。 王医生帮寡妇开个假病历,估计也只是个拿来堵别人嘴的封条而已。 想真正想把这个假请下来,把这羊毛薅到手上,恐怕还得是因为,寡妇上面有人呐! 不过,这算不算,那韩主任又把手伸进了轧钢厂呢? 想通了这其中的勾连之后,何雨柱先挥手把二愣子给赶开。 然后小声地问刘岚。 “这事儿,老李他知道吗?” 刘岚就有点奇怪地反问道。 “这事儿跟老李有什么关系呢?” 何雨柱明白了,刘岚这消息不是从老李那儿来的。 她很可能不知道,老李跟那韩主任之间的关系,于是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把她引到门外,才问道。 “你觉得,一个普通工人,想要请半年的长假,就算有病历,但这很容易吗?” 见刘岚对此表示认同之后,再告诉她。 寡妇改嫁的对象,可能是韩主任。 而韩主任,是老李的对手。 虽然是老李的手下败将,但人家背后其实还有更高层的大人物。 就算被老李踢出了轧钢厂,但调去别的单位,仍然是当领导。 这次,寡妇这么轻易就能请下半年的长假。 老李知道便罢,若是老李不知道的话…… 刘岚跟在老李身边这么久,这点敏感度还是有的。 再跟他问了一些细节之后,便活也不干了,匆匆就走了。 第298章 不言而谕 何雨柱回到后厨里,在那沾沾自喜。 他认为刚自己什么也没干,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儿,转告给了刘岚。 至于刘岚想干什么,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算不算悄无声息的,把老李利用了一把? 只是,想到老李那尽是窟窿眼儿的心眼子,他又有点不把稳。 他有点想往卫生所走一趟,打听打听寡妇请病假的细节。 但是,他虽然跟王医生有了那么一点默契,但也不敢笃定王医生会继续跟他保持默契。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他如果是王医生的话。 一边是个大领导,而且她应该很早之前,就是这大领导的人了。 另一边,只是一个,稍微抓到自己一点痛脚的臭厨子。 那该怎么选择,不言而喻。 于是,何雨柱决定,自己不能冒这个头,得把这些麻烦事儿丢出去。 想必,许大茂知道寡妇请长假备嫁,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然后,那孙子一定也会往外甩锅,把刘海中拖进油锅里炸一遍。 但没过一多会,刘岚又悻悻地回来了。 何雨柱朝她打眼色,她反瞪了一眼,然后看到其他人离得远,才小声说道。 “等有空了再问。” 何雨柱还在想,是等她有空了,还是等老李有空了再问。 但马上就恍然,这是大白天,不好往老李办公室里钻呀。 便也就不再追问。 等下班之后,何雨柱就刻意坐在门口等许大茂。 看到西厢房,还是贾张氏带着三个孙子。 寡妇像往常一样,不知去哪了。 想必是在忙着备置嫁妆呢。 等到许大茂之后,先没跟他说寡妇请长假的事儿,而是先叫住他。 “大茂,你过来,问你点事儿。” 许大茂好像也有事说,就一边架单车一边说。 “有什么事儿,你先问。” 何雨柱就拿自己打比方,问他。 “你觉得我去医院找关系开个病例,然后去厂里请个半年的长假,这事好不好办啊?” 许大茂扶着单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他打量了一番。 “你自个儿看看你这身膘,只要劳资科的人眼睛没瞎,就不会有人信你那假病例!” 何雨柱就朝西厢努了努嘴,继续追问道。 “那若是寡妇呢?” 许大茂先是拧着眉,扭头朝西厢看了看,然后突然把头拧回来。 “你的意思是……” 何雨柱默默点头,许大茂就在那儿嘬着牙花子,吸冷气。 然后紧走两步走上了正屋的台阶,左手大拇指朝斜后方杵了杵,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的意思是?那寡妇弄了一张假病历,在厂里请到了半年的长假?” 何雨柱这时才醒悟,刚才说漏嘴了,就赶紧找补。 “你先别管她病历的真假,你就说,就凭寡妇这么个工人身份,能从厂里请出半年的长假,这事说明了什么?” 许大茂一脸急色地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说明她上面有人呐! “肯定是姓韩的帮她搞的,否则就凭她一个寡妇,怎么可能请得出半年的长假来?” 何雨柱刻意做出一脸怜悯的表情,看着许大茂,摇着头说着诛心的话。 “这说明姓韩的已经铁了心要娶这寡妇了,说不定领证就在这几天了。 “那么你和老刘,准备好迎接报复了吗?” 然后便见着许大茂在那玩儿变脸,忽儿一阵红,忽儿又一阵白,在那儿又是咬牙切齿,又是蹙额攒眉。 整个人就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恰好,这时刘海中也推着单车进了中院。 许大茂看见了甩锅的对象,当场就不再茫然,立马远远地就朝刘海中挥手。 “一大爷,一大爷,赶紧过来! “有个事得跟您说一说,赶紧,赶紧!” 等刘海中加紧脚步,把单车推到何雨柱门前的台阶下,许大茂便下了台阶,凑在他耳边低声地说道。 “一大爷,您这几天恐怕是做了无用功啊! “那寡妇,从厂里请出了半年的长假,看样子,跟韩主任领证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您家光福现在还不能下床吧?他家那棒梗,可是寡妇的眼珠子呀……” 然后刘海中也当场玩起了变脸,那张大胖脸忽儿红、忽儿又白,完美复刻了许大茂刚才的那一套表情。 就连单车也没扶稳,若不是许大茂扶了一把,都差点倒地下去了。 何雨柱此时能明显感觉到,他俩那股子恐惧情绪,心里很是不解。 就算那姓韩的想施展什么手段,要替寡妇报复他俩,难道还能把他俩抓去毙了不成? 就见刘海中定了定神,结结巴巴地说道。 “就见刘海中定了定神,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这可怎么是好?明明萧、萧、萧副主任说了,那、那个韩主任就是一条,丧、丧、丧家之犬啊!” 这刘海中平常说话,那口条也不是很利索。 但何雨柱还头一次见他这么结巴,就在旁边看着好笑。 许大茂一脸无奈地瞪了刘海中一眼。 “那萧副主任的话你也能信啊?他这整天满嘴跑火车,就是个到处吹牛逼的主儿呀!” 但这时候,刘海中好像缓过神来了,反而追问道。 “哎,大茂啊,你这,这是听谁跟你说,那寡妇请了半年的假?” 许大茂偏头朝何雨柱看了一眼,刘海中立马也跟着看了过来。 然后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傻柱? “你从哪知道这事儿的?” 何雨柱先是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这孙子当场就把他给卖了。 但是他又不想给他俩说,是从刘岚那知道的,就含含糊糊的说。 “她请假不得去劳资科呀? “那劳资科漏的跟筛子似的,你明个上班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呀。” 刘海中和许大茂对了个眼神儿,明白傻柱说的没错,明天上班一打听就知道了,没有撒谎的必要。 于是,他俩就一起坐蜡了。 何雨柱在旁边趁机问出了他的疑惑。 “就算那姓韩的把寡妇娶回去了,寡妇也在那拼命吹枕头风,要报复你俩。 “可那姓韩的又能把你俩怎么着呢?还能把你俩抓去给毙了不成?” 刘海中和许大茂又再次对了个眼神,然后两人齐齐在那摇头。 第299章 霸总串台 何雨柱见他俩默契的在那摇头,就愈发不解。 难道他说的不对吗? 难道那个韩主任,真的有那个能力,把他俩抓去枪毙吗? 刘海中摇过头之后,就无视了他满脸的疑惑,抿着嘴在那不知道想什么。 但是许大茂却无法,真的无视他的这个问题。 因为他们两个发小,现在绑定的太深了,全院的人都已经认定他俩是一伙的了。 上次虽然略微说了一下,但却是以互相嘲讽、争吵开始的。 而且话题未及深入,这傻柱的注意力,就转移到,请张所长喝酒怎么不叫他,上去面去了。 现在看来,这傻柱还真是够傻。 若是不再次解释一下,让他产生了误会,或者误判的话。 让他还是抱着这种,你能奈我何的想法,去对待韩主任这种高官。 万一引发啊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 傻柱倒霉了,很可能就会连累到他许大茂。 只是当着刘海中的面,又不好说的太直白、太露骨。 所以许大茂就说了一个成语。 “官官相护!” 何雨柱蹙起眉毛,在他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 大概是明白许大茂想说的意思了。 还是那老一套,韩主任的手伸不进轧钢厂,难道还伸不进街道、派出所? 想治你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法子多的是。 但何雨柱又没想过,去跟那些高官正面对刚。 只要他自己篱笆扎得紧,护城河挖得深,在这年头,安全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他心想,可能是刘海中和许大茂,两人在厂里都是一屁股屎,所以才这么害怕得罪高官。 于是他就不再追问,不打扰这两位商讨对策了。 刘海中抿着嘴,在那想了好一阵,才对许大茂说。 “你不是说那韩主任,是跟李主任作对,被踢出轧钢厂了吗? “要不咱们把这事儿跟李主任汇报一下?” 不待许大茂回答,何雨柱就在旁边说起了风凉话。 “李主任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男婚女嫁?” 许大茂朝刘海中摊了一下手,意思就很明显,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刘海中就不是那种有急智的人,被傻柱一句风凉话给噎了回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就一脸求助的表情看着许大茂,希望他能想出一个什么好法子。 许大茂则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看了回去,两人就在何雨柱门口,旁若无人地演起了哑剧。 何雨柱不用过脑子,就知道许大茂是怎么想的。 他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告诉刘海中,寡妇要报复,头一个报复对象就是你,你自个看着办。 两人演了好一阵哑剧,都不开口。 最后刘海中瞟了何雨柱一眼,对许大茂说道。 “大茂,要不,到我那去坐坐?” 许大茂还没回话呢,何雨柱就一脸嫌弃的朝他挥手。 “快去,快去,赶紧的,一大爷找你商量国家大事呢,就别让我一个无关群众在这儿碍眼了,赶紧去,赶紧去!” 许大茂歪嘴翘胡子的伸出手指,冲他狠狠的点了两下。 过去把他单车的车架踢起来,跟刘海中说。 “那行,一大爷,我们回后院说去。” 何雨柱见到他俩前后一起玩变脸,又一起演哑剧,就知道他俩,对寡妇改嫁给韩主任这事儿极为忌惮。 他俩肯定要在中间搅和,那就不需要他跳出来了。 只是那种霸总虐恋剧的感觉越发明显。 霸道总裁爱上,老公死球,带着三娃,加个婆婆,即将停水停电的我。 这么美强惨的寡妇,先天就集齐了各种卖惨的要素。 现在霸总剧的各种黄金配角,也悉数归位。 霸总的背景,轧钢厂真正的老大! 霸总的对手,轧钢厂台前的大哥、二哥! 霸总的情敌,陈三儿、郭大撇子! 恶毒的配角,刘海中、许大茂! 以及现在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小人,前深情男二,傻柱! 对了,小白花还应该安排一个,人间清醒的闺蜜,这个人,恐怕非王医生莫属呀! 引发冲突,表现剧情张力的要素,全都集齐了! 还他妈加上了玄幻的,男二重生黑化元素! 这种配置,不弄一部霸总剧出来,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就连他这个半文盲厨子,都能把剧情给捋出来。 霸总得到大佬的赏识,光速挤进了轧钢厂高层,结果厂长、副厂长妒贤嫉能,联手打压。 偏偏恰逢大佬身体不适,无法给予支持,霸总受挫黯然离场。 先抑后扬的经典开局套路! 霸总在轧钢厂工作期间,遇上了柔弱但坚强的美貌小白花,并被她这种特质深深的吸引。 霸总就要有霸总的特质,行事果断、霸道,那肯定是标配呀。 于是,经过一轮霸道的强制爱,有情人人不顾世俗的眼光,品尝了禁果。 厂里的厂医,受到这份惊天动地的真挚爱情感染,主动为这对有情人打掩护。 而柔弱但坚强的小白花,就一定要表现出她坚强的特质。 这份真挚的爱情,绝不容金钱的亵渎。 宁愿在家吃糠咽菜,把家里的小孩饿的嗷嗷叫。 宁愿去啃食深情男二,啃得他倾家荡产,也绝不接受霸总的任何金钱羞辱。 霸总受挫后毫不气馁,转身另辟战场。 待他得胜还朝,满心欢喜想寻回小白花时。 却发现因久无音讯、旁人撺掇等重重误会。 加上生活重压步步紧逼,小白花早已被迫委身于,一直纠缠的深情男二,傻柱! 霸总总是心高气傲的,见到小白花和深情男二木已成舟。 既不屑于用手中的权势,从一个小小厨子的手里强夺所爱,也不愿意让小白花陷入两难之境。 只会默默的祝福小白花幸福,再次黯然离去,虽然爱而不得,但体面离场。 若无其他变故,一直蒙在鼓里的深情男二,会一直用血肉和骨髓呵护小白花,一直到死! 但偏偏这个时候,深情男二傻柱,他他妈回魂重生了…… 这他妈年代剧变成了霸总剧,还他妈加入玄幻回魂,黑化,三角虐恋! 搞什么玩意儿? 傻柱那个老王八蛋,那头绿毛龟! 在他冻死桥洞之前,他都看了些什么玩意儿? 这都他妈,哪跟哪呀? 串台了啊! 何雨柱是薅住头发一直抓一直抓,抓到秃顶了,都没想明白,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这也太无聊了吧? 第300章 为所欲为 第二天上班,刚进到后厨,就被刘岚气势汹汹地,劈手揪住了衣领往外推。 他知道这应该是刘岚有话跟他说,但是这么凶干什么? 他倒也没反抗,就顺着她的劲儿退出了后厨。 等被推到门外空旷的地方,却听到刘岚恶狠狠得先骂了一句。 “那个王八蛋的李怀德,他居然知道这事儿!” 何雨柱知道她说的是,寡妇请半年长假的事儿。 就不解的问了一句。 “老李知道就知道了呗,你骂他干嘛?”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刘岚揪着他的衣领前后一通猛摇,还喷了他一脸口水。 “老娘也想躺在家里领工资啊,那个王八蛋,他居然不肯帮我也请个长假!” “破啦,破啦!我嘞个姐介耶,您给松松手呀,我衣服,我的衣服啊!” 这才刚入秋,身上穿的还是单衣,何雨柱赶紧抓住刘岚揪他领口的手,急切的叫停。 可是刘岚还是很生气地揪着他,狠狠地摇晃了一通才撒手,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那个王八蛋。 何雨柱不得不继续,姐介姐介的叫个不停,安抚她的情绪。 好不容易等刘岚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才问道。 “那你就没跟他提一下,要娶寡妇的那个人,是咱们厂以前的那个韩主任呀?” 刘岚没好气地说。 “提了,但他也知道,那个王八蛋,还轻描淡写地跟我说。 “韩主任老婆死了,家里小孩没人照顾,又不敢请佣人,这不干脆就娶一个佣人回去嘛。” 何雨柱一脸的懵逼,没想到还有这个神转折。 难道这又是什么要玩什么囚禁虐恋流吗? 有权真得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老人家仍端坐中堂,万里神州,谁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 何雨柱猛力抽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昨天被霸总洗脑了,得趁着中毒未深,赶紧从脑子里抽出去。 因为,娶个保姆回家,或娶个老婆回家当保姆,在这个年代很能说得通。 在这年头,敢往家里雇保姆、佣人,那就是妥妥的脱离群众、搞特殊化。 当然,若是达到一定的级别之后,组织上就会给你配备相关的八大员,专门提供服务。 很明显,这韩主任还远远够不上那个级别。 所以,他若敢私自雇佣,一旦被举报,就得直接去牛棚报到。 既然不能雇,那就娶一个,旁人就没话说了。 这还是娶了个,又能佣又能用的,很划算呀。 买一送四的超级优惠大酬宾,简直划算到爆! 自以为理性回归,搞懂了韩主任想法的何雨柱,又开始暗自窃喜了。 既然这位韩主任只想娶一个佣人回去,那么想必对于枕头风的抵抗能力应该很强。 而且前边还有两个高个的顶着,他这只小蝼蚁,应该入不了韩主任的法眼。 至于老李的想法,看他的政治手腕,应该是喜欢斗而不破。 就连对老杨这种生死大大敌,都能做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么对于仍在其他单位担任领导的韩主任,那自然更会拿捏分寸,留足情面了。 姓韩的,不过想从厂里弄一个基层女工回去。 对他的权力毫无威胁,卖他一个面子又何妨。 老李这个人,只要不触碰到他的权力,他还是很有肚量的。 这下,又自以为,搞懂了老李想法的何雨柱,心情松快的,就继续安慰刘岚。 “你以为低三下四的去给人当保姆,是什么好活呀,吃饭都得看人脸色! “可你在食堂,别人吃饭就得看你脸色,看谁不爽就能给他抖勺,该怎么选还用想吗?” 刘岚气哼哼地一拳杵过来,但又杵不动何雨柱。 怒气也算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得悻悻说道。 “我只是气不过寡妇能请得出长假,我又不想去给人当保姆! “算了,就这事儿,也跟你说完了,我就回食堂给人抖勺去。” 何雨柱则留在外面,在那儿想,刘岚提供的这条消息,跳出了他的想象。 那许大茂和刘海中,应该也是预料不到的。 要不要去跟许大茂说一声呢? 这时,他看见王医生远远走了过来。 开始他以为王医生只是路过,就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但没想到王医生就笔直的冲他走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的分量,也设身处地地想过,若自己是王医生,那选边站的时候会选哪一边? 结果毋庸置疑。 他都憋着没去卫生所了,王医生却跑到食堂来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何雨柱也就没动。 王医生走近以后,却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哟,何师傅今个挺闲啊,正好找您问点事儿。” 何雨柱并没跟她有什么不对付,暂时还算是互相有默契的同盟关系。 也同样笑脸相迎,答道。 “找我问点事儿?行,您直管问。” 王医生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就说。 “那我就不和您兜圈子了。 “这几天,好些人四处打听韩主任的事儿,跟您有没有关系?” 王医生这么当面说出韩主任,那就等于是明牌说了,她背后的人就韩主任。 她这么直接开口问,就表明不是来套话的,还真就没兜圈子。 既然王医生明牌、不兜圈子,那何雨柱就不好敷衍回避,两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他心里一琢磨,这韩主任娶寡妇。 对他们院里,特别是对许大茂、刘海中和他,也算是一件大事。 但对于厂里来说,调走快一年的前厂办主任,应该没多少人关心了。 那么又恰巧在这几天打听他的,应该就是许大茂、刘海中,或者和他们相熟的朋友之类。 于是有点迟疑地点了点头。 “或许跟我是有那么一点关系吧? “但跟我关系不大,他们应该是怕韩主任娶了寡妇之,被枕头风一吹,会替寡妇出手整治他们,所以……” 王医生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他说道。 “韩主任没那么闲,他也不会再回轧钢厂任职了,您让那些人别打听了,闹得沸沸扬扬不好看。” 这是不是说,韩主任在借着王医生的嘴,表示不会替那寡妇出头? 那既然连刘海中都不会被报复,他就更没事了。 第301章 实在是高 正当何雨柱点头答应会去转达的时候。 王医生见他点头,就又接着说道。 “那麻烦您可得快一点,那些人本来就在传秦淮茹的闲话,她这又刚好办了病假。 “等他们再发现这是个长病假之后,那闲话还不知要传得多离谱。 “您知道,名声、风评这些,对领导来说,是有多重要吧?” 但何雨柱听着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刘海中和许大茂,虽然手段有点下作。 但不至于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时候,就这么大胆地去传那寡妇的闲话呀? 但听王医生继续说道。 “您让他压一压手底那些工人,别让他们再嚼舌头了,韩主任也不会计较他之前那些破事儿的。” 何雨柱越听就越不对劲儿了。 许大茂还没爬起来,手底下也没人啊。 难道是说刘海中手底下,纠察队那帮工人? 刘海中那么头铁?想发动舆论逼退韩主任吗? 这也不像他的性格和手段呀。 “不是,王医生您先等等,您说的这人,是刘海中吗?” 王医生一听他提起刘海中,脸色顿时露出几分愕然。 何雨柱一看她这表情,恐怕他俩是给说劈叉了,立马就试探问了一句。 “您说的那人是,郭大撇子?” 王医生同时也问了一声。 “您说跟您有关的那人是刘海中,纠察队的那个组长?” 然后两人同时点头,也同时都知道了,真的是说劈叉了。 何雨柱这时也避重就轻地说道。 “您也知道,之前因为那寡妇,我跟他们车间主任郭大撇子的关系很是不对付。 “而刘海中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之前街道让他,把那寡妇的婆婆和儿子拘在院儿里。 “然后他安排自己的小儿子,和她祖孙俩去收拾废弃的东跨院。 “结果全被破房子给压了,寡妇儿子手折了,但他儿子腿折了,就这么两家结了怨。 “这知道寡妇攀上高枝儿了,自然是……” 王主任这下算是听明白了,然后蹙着眉头,久久不语。 何雨柱见他不说话,估计她是在愁怎么搞定郭大撇子,就想到一件事儿。 “对了,王医生,还有个事儿跟你说一说。那郭大撇子身边有个跟班,叫周政。 这周政的老婆好像叫三妹,那天一个叫陈三的街坊……” 他把那天陈三儿请媒婆上门,又刚巧遇上那三妹领着人上门捉奸的事儿,给王医生详细的讲了一遍。 他不知道这事儿是不是那韩主任安排的? 但看到王医生听的张着嘴,一脸愕然的表情,就知道大概率不是那韩主任安排的。 这不就隔空卖了个人情过去? 王医生也确实满脸愕然,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这、这郭大撇子,真是狗胆包天呀!” 哦豁,郭大撇子要倒霉。 反正跟他关系不好,何雨柱乐得看热闹。 还在旁边追问王医生。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儿呀?能跟我说说吗?” 他本意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落井下石的地方。 但他低估了自己在王医生眼里的信誉度。 之前,他和王医生为了自保,两人默契地达成了攻守同盟关系。 而他也很有信誉,嘴上的门把得死死的,对于这点,王医生对他还是很放心的。 此时王医生不用在他和韩主任之间选边站,又以为他知道来龙去脉,所以也没防着他。 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之后,就开口跟他讲了。 “你也知道,在那时候他俩就有了那种关系,你不就是被那位踢到我这来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咱俩是守口如瓶了,但其他人,呵呵。” 王医生说话很有意思,喜欢用手势来辅助。 说到他俩的时候就捏手指,说到那位的时候就朝天指。 他俩自然是韩主任和寡妇,那位当然就是李怀德了。 王医生用一声“呵呵”嘲讽了某些人,随后继续说道。 “结果就是韩主任舍弃了很多,才得以调走,可这个尾巴,是个不小的隐患。” 王医生又用手指做出了爬楼梯的样子。 “这次韩主任很有希望,所以他得把之前在身上留下的瑕疵尽量给抹掉。” 王医生手指爬楼梯爬得飞快,还给何雨柱递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若是换成傻柱,那估计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但何雨柱就不同了,他现在对这些弯弯绕,看明白了很多。 他之可在那胡思乱想时,想出了一部霸总剧集,以为韩主任跟寡妇是日久生情呢。 刚才刘岚跟他说,霸总其实只是想娶个保姆回去,他又看到了第二层。 霸总想玩一箭三雕,娶回去既能规避政策,堵人的嘴,还能又佣又用。 现在他又看到了第三层。 怪不得,一个鳏夫娶个十八九的姑娘,就一定会有人在背后嚼舌头。 若是娶一个寡妇,那就绝没人说闲话,甚至还能获得一定的好名声。 “您的意思是韩主任要往上走,干脆就把寡妇娶了。既消除了之前的隐患,又有一个完整且良好的家庭背景,即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学着王医生往上指了指,再接着说。 “即便那位,再想要拿之前的事儿出来,想污了韩主任。 “那韩主任也大可以随口认下,承认自己自从前就倾慕寡妇的容貌和她的柔弱坚强。 “但一直按捺住心中的那一份冲动,恪守着分寸,直至调离了轧钢厂,再没了那一份上下级的关系之后,才鼓起勇气对寡妇袒露心声。 “那么这份指责,这盆脏水,就会变成赞扬和甘露。 “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 王医生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伸手朝上指了指,说。 “韩主任如今跟那位没有冲突,那位犯不着多此一举,平白得罪人。” 何雨柱是仗着有那份傻柱的记忆,才敢对老李的性格做出判断。 但王医生却一举点破了关键。 政客之间没有冲突,就尽量不会树敌! 何雨柱腆着脸喊了声“王姐”。 只朝她竖起一根大拇指,脸上摆足了崇敬的神情,再无过多的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王医生一张脸笑得稀烂,但却矜持又含蓄的冲他摆了摆手。 第302章 浅薄认知 何雨柱和王医生这番交谈的结果就是,互相的默契和交情进一步加强了。 王医生不再谈及郭大撇子和刘海中。 这两位都不是她能解决,或决定如何解决的。 何雨柱也不提及二人,反正谁倒霉他都开心。 送走王医生之后,他又捋了捋。 王医生透露出来的消息是,那位韩主任近期可能有机会上一个台阶。 而官员的提拔有固定的组织程序。 他之前的相关履历、工作成绩、群众意见以及家庭状况,都会按照程序重新审查一遍。 而他在轧钢厂任职期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吧,跟寡妇玩了一些可能闹出人命的小游戏。 这对于韩主任来说,可能不足以致命,但只要翻出来,就足以让他上不了这个台阶。 那么,按照之前的轨迹,他应该是没有这个机会,或者寡妇这个尾巴,不能形成威胁了。 所以调走之后,就对寡妇不闻不问了。 而寡妇显然也是没那个本事绑得住韩主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对身边的这些舔狗备胎挑拣了一遍之后。 发现傻柱这条舔狗,勉强能满足她的胃口,也最容易下手,于是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最后,傻柱的记忆也证明了,寡妇的选择真不能说差。 那么这一次,傻柱回魂了,不给寡妇下口的机会。 韩主任那边却因为上台阶的机会,迫使他回过头来,洗刷原本无足轻重的小瑕疵,以求这一阶走得稳当。 那么这是天定的命数,给寡妇的补偿? 或是无常的命运,让傻柱这只小蝼蚁,扰动了韩主任的命数呢? 如果是给寡妇的补偿,那应该是一条舔狗,一个大血包啊。 但从刘岚和王医生那儿获得的信息来看,这位韩主任明显不是舔狗,也不一定是血包。 他只是把寡妇当做一块擦拭瑕疵的抹布而已啊。 那若说是因为傻柱的扰动,可他连院里的其他人都扰动不了。 又凭什么,扰动韩主任这样的高级官员呢? 这种关于命数的思考,注定是无解的。 何雨柱也是毫无办法。 于是又用他那对官场浅薄的认知,试图换个角度去揣测一下。 想从官场的角度去揣度,那官场是什么? 他虽然只是一个半文盲的厨子,但他脑子里多了几十年的阅历。 那位大领导,可算是一位封疆大吏了。 杨厂长、李副厂长这二位,也是跨入高官行列的大人物了。 再往下,街道主任、派出所长,乃至食堂主任,逐级而下。 可以说,他除了没敢去广场见老人家。 官场从上往下的各个层级的官员,他几乎都有过接触。 而他打心眼里,只相信老人家,是真正一生都在践行为人民服务。 以他那点浅薄的认知看,只觉得,其他人大多都是把这当口号。 能分出三分心思在这上面的,那都算好官了。 那么再把这个很笼统的官场,缩小到具体的轧钢厂而言。 很明显,老杨或许有那么一分心思。 老李和那位韩主任估计就没多少了。 但无论他们愿意往“服务”上投多少心思,终归都跑不了的一点就是。 他们仨全都是真正的政治生物,全都是奔着权力俩字去的。 轧钢厂问题是,那位真正坐在顶端的那位大佬,一直在神隐。 这位大佬因身负旧疾,只能长期脱岗休养,这就让轧钢厂出现了某些权力的真空。 以至于老杨想独揽大权,老李也在野心勃勃地觊觎这份大权。 那位韩主任,则更像是那位神隐的大佬,安插在轧钢厂,保持存在感的一个发声筒。 何雨柱还发现那位神隐大佬,把韩主任安插在厂办主任这个位置上,着实很精妙。 老杨能统管全厂,但不可能是他的人。 老李他们这些副厂长倒是有可能,但他们都只能各管一摊,对其他事务插不进手去。 偏偏厂办主任,这个看似在各位副厂长之下的人物,却负责着全厂的协作调度工作。 如此一来,整个厂里就没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 所以,在这个三角关系中,韩主任那特殊的身份让另外两位如鲠在喉,进而默契的排挤他,寻机想要踢开他。 也许就是他在刘岚面前透露出,怀疑寡妇上环的时候。 李怀德就把他当做闲子,踢到了王医生面前。 当然,也许不是闲棋,可能老李早就掌握了韩主任的这个把柄。 但刚好他凑上了去,老李干脆用他去将军。 而他和王医生都有小人物的自觉,为了自保,搞了个攻守同盟。 但是在大人物的眼里,这可能就是一件很搞笑的事,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可能是区区两个小人物。 所以无论两个小人物如何蹦跶,老李只要把这颗子拱到了王医生面前。 在执棋者的眼里,这就是对手摆出了小鬼拍门的架势,若无什么妙招破局,就只能推枰认负。 政治人物的对局中,若是被小鬼直驱中宫,那就输的有点难看了。 两只小鬼,本就是两位大人物的马前卒。 不管他俩是否自愿当这枚棋子,或是暗自互相掩护,对整盘棋局来说都无关紧要。 老李只要能赢,对棋盘上的小卒子不会多看一眼。 韩主任就算输了,也得顾着体面,不至于去拿小卒子撒气。 所以韩主任体面的推枰认负,转调其他单位继续当他的领导。 老李赢了棋,把对手踢走也便达成了目的,并不会赶尽杀绝。 以老李的性子和政治手腕,这般见好就收、做人留一线的做法,完全不出意料。 当然,也有可能是韩主任输给了老李什么大杀器,在他调走之后,老李倾刻间就逆袭了老杨。 所以老杨会说他不是个好相与的。 反正都是政客之间,争权夺利的尔虞我诈。 政客在乎的,是上爬,爬得越高,获取的权力就越大! 而此时,想要往上爬,组织程序仍是绕不过去的硬性规定。 所以,身后的尾巴,一定要收拾干净。 娶一个能佣可用的寡妇,对韩主任而言,应该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 终归,政治生物的眼中,只有权力二字! 第303章 安静如鸡 至于为什么上一个轨迹,韩主任没有掉头回来找寡妇,而这一次他偏偏要把寡妇娶回去。 也许是上一个轨迹中,寡妇已经把目标转移到傻柱头上去了,并不会对韩主任上台阶产生什么影响。 而这一个轨迹中,傻柱提前跳了出去,寡妇或许又去找过了那韩主任。 而韩主任为了稳妥起见,干脆就当块抹布娶回去。 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何雨柱就当它是这么回事儿了。 那么下一步,韩主任肯定就是要消除杂音了! 王医生找他,不就是为此而来么? 而现在,杂音不是由他而起的。 韩主任的目光,自然会投向杂音的源头。 所以,韩主任的注意力始终是他的前途,他获取权力的途径。 至于一块抹布,之前是否被人用过?是否被人踩过? 只要能抹去他身上的瑕疵,就达到目的了。 他需要为一块抹布去复仇吗? 当然,若是顺手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替抹布复仇,那可能顺手也就做了。 或者抹布的仇人,像个跳蚤一样在他面前蹦跶,他也许会伸根手指头出来把跳蚤摁死。 所以,只要不对他跨上那级台阶造成影响,韩主任大概率是没空去碾死几个小蝼蚁。 何雨柱以他那浅薄的认知,大概预估了一下政治生物的行为逻辑。 然后认为自己只要不跳出来蹦跶,就会很安全。 王医生传达的信息,也是这么说的。 奈何,郭大撇子的行为,跟他没关系。 刘海中就算了,许大茂那儿还得通通气。 他对贾家得罪的不深,安静如鸡的待在一边就没事儿,若是上蹿下跳,说不定就会被随手摁一指头下来。 这么好的一个工具人,要是被人摁死了。 那以后有什么事儿,他不就得自己跳到前面去呜呜喳喳? 于是他又跑去办公楼,让人把许大茂给叫出来。 “大茂,你上次不是说,那个三妹的男人是郭大撇子的跟班吗? “现在你知不知道,郭大撇子在他们车间,又玩了什么花活儿没有?” 许大茂被人叫出来,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见他只问了这么个,与他俩没什么关系的问题。 脸色当场就不那么好看了。 何雨柱知道,不跟他说清楚,他就搞不懂这番话的重点。 只好隐去了王医生,以及韩主任和寡妇的瓜葛。 只是说从别处听来的消息。 糊弄他,说韩主任可能要升迁了,然后组织部门的考察内容,就包括了家庭是否完整,是否稳定。 而韩主任一个鳏夫,要照顾家里几个小孩,这就会牵扯他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家庭上。 跟那些家庭完整,有老婆照顾家庭的人相比,这就是很大的劣势。 而寡妇一个人养家,还能把她家三个小崽子养的白白嫩嫩,白里透红,很明显就是一个会养崽的女人。 所以韩主任就看中了寡妇的这一点,才想把她娶回去。 但这韩主任毕竟是个官儿,所以他的这一连串行为,都是为了增加自己往上爬的优势。 并不会为了给寡妇泄私愤,而让自己身上溅上泥点子。 现在听说有人在传寡妇的闲话,妄图往韩主任身上泼脏水。 而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寡妇那个车间主任郭大撇子。 许大茂这时候,已经可以算是站在官场的门口往里看了。 何雨柱这番糊弄人的话,对他而言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于是他一边点头一边问。 “那这跟我俩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不是车间的,你干嘛找我来打听郭大撇子的事?” 何雨柱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朝他骂道。 “你个傻逼,若换做你是韩主任,现在是你升迁的关键时刻,有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你会怎么办?” 许大茂想都不想就做出了回答。 “我他妈弄死他,我!” 何雨柱就继续问道。 “那你发现郭大撇子在那儿传寡妇闲话,往你身上泼脏水。 “旁边还有几个咋咋呼呼,煽风点火的,你又会怎么样?” 许大茂照样不假思索的说。 “我他妈把他们一块儿弄死。” 这时候何雨柱就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在旁边蹦跶的欢,四处找人打听韩主任消息的那个人,可能是你呢?” 许大茂眼珠子一瞪,抬头使劲儿抠着头皮。 “我操!还真他妈是我呀!” 何雨柱也是一串他妈的,迎头喷了过去。 “所以,你他妈从现在开始,就他妈当一只鹌鹑,跟韩主任有关的事儿,你他妈一个字都他妈别往外说,懂不懂?” 许大茂正削尖脑袋往官场里挤,自然知道韩主任那个层级,想摁死几个普通工人有多简单? 他也知道何雨柱的这番话,不是真的为了要骂他。 就在那儿忙不迭的点头保证。 “从今儿开始,跟那韩主任,跟寡妇有关的事儿,我他妈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蹦。”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一脸阴笑的压低声说道。 “我也不说,你也不说,咱俩就是两只躲在角落里的鹌鹑,让那帮蚂蚱使劲的去蹦跶。” 说完还朝许大茂挑了挑眉。 许大茂一脸心领神会,眼珠子朝办公楼一瞟,也朝他挑了挑眉。 然后两人就心照不宣的各自回去了。 回到后厨,见那班帮厨正在那揉面,看着跟平常没两样。 唯独刘岚,把那面团使劲儿往案板上砸,好像心里那股气还没泄完。 何雨柱走到旁边,贱兮兮的说。 “哟,姐介,您介劲头子是不是使错地儿了?” 刘岚沾了一手的面粉,作势就要往他脸上挠,吓得他连撤了好几步。 “姐介,您撒气儿,搞错了对象吧?” 刘岚一爪子没挠到他,就站在那指着他大骂。 “你这王八犊子,那和面机的事儿,你说了多久了,啊? “东西呢?东西在哪儿?我们这帮老娘们儿还在这儿用手和面呢!” 骂了一句好像不解气,刘岚左右一张望,然后一挥膀子叫道。 “姐妹儿们,把这王八犊子抓到小仓库里,看了他的瓜怎么样啊?” 旁边一群和面,和的腰酸手软的老娘儿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听刘岚这么那一招,立马齐声应和。 “对!老说和面机和面机,现在一个影子都没见着,抓他去看瓜!” ”看瓜,看瓜!” “看完瓜关起来,让他老丈人拿和面机来赎!” 何雨柱立马撒丫子就往外跑。 第304章 刻板印象 下班路上,何雨柱看见了易中海。 他突然发现,这个老贼现在头发已经全白了,走起路来腰也开始佝偻了。 之前那一脸正气的面相,也渐渐被一脸的愁苦所取代。 何雨柱心中哂笑,倒也没凑上前去挑衅,只是媳妇儿有说有笑地踩着单车从旁边超了过去。 回到院儿里,他发现贾家仍然是贾张氏在带着那三个小的,直至天黑仍然没见寡妇回家。 按理说寡妇请下了长病假,不需要去上班了。 她不在家里备嫁,整天神出鬼没去哪了? 但何雨柱知道,寡妇攀上了高枝儿,迟早会搬去韩家。 就算天命眷顾贾家,世界都围着贾家转,但等他们搬走了,世界中心也就转移了。 就算命数天定,让他报复不了贾家,看不到他家过得凄惶。 但世界不是围着易、刘、阎三家转啊。 至少他可以待在这院儿里安安生生地过日子,顺便看着这三家晚景凄凉。 如此又过了两天,他听到了一个挺离谱的消息。 刘海中居然领着纠察队的人,把郭大撇子给办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把他打成了走资派。 何雨柱整个人都懵了,这他妈简直荒谬。 那郭大撇子顶天了就一个科长。 他有什么权力走资?他有什么资本走资?他配走资吗? 更离谱的是,说他被关进了厂里的牛棚了。 何雨柱又懵了一次,这他妈轧钢厂里面居然有牛棚? 经过旁人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这个牛棚并不是字面意义上关牛的棚。 乡下倒是可以直接把那些人,关进现成的牛棚里去。 但城里哪来真正养牛的牛棚? 可是那些中直机关、各所大学、厂矿企业基本都有自己的牛棚。 所以,这是由关牛鬼蛇神的地方,引申出来的名字叫做牛棚。 傻柱就曾经被关过两次,一次是在破仓库里,另外一次是个小房间里。 像这种地方都可以叫做牛棚。 对了,老杨被拘在厂里的地方,那也是牛棚。 所以,在这年头,但凡不是由正式执法机构设立的监管场所。 由各单位自行设立的,同类性质的场所,通通都可以冠以牛棚的名字。 趁着别人跟他解释牛棚的时候,他也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郭大撇子给扣了个走资派的帽子。 应该是他在车间里传寡妇闲话的事儿,不好摆到台面上来讲。 而走资派的帽子,足以把他压得死死的,全家都得受牵连。 这一手,足以让韩主任泄愤之余。 刘海中这老贼,又完成了对郭大撇子全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的操作,不虞受到报复。 只是由刘海中操刀去办,很是出人意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难道,因为他只是打听韩主任的消息,并没有传闲话,所以被轻轻放下了吗? 但可以肯定,刘海中敢这么干,一定是得到了李怀德的首肯。 甚至,就是李怀德直接下的指示。 所以,何雨柱又再次警醒,他对李怀德的性情和态度,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之前判断,那位韩主任是被李怀德踢出去的,这个倒是大差不差。 但是他认为李怀德会牢牢抓住手上的权利,绝不会容忍韩主任这个手下败将朝轧钢厂伸爪子。 可从刘海中办郭大撇子这事儿来看,这是完全猜错了。 人家不但容忍了,甚至还大力协助。 他好像被傻柱的记忆所影响,对李怀德产生了某种刻板的认知。 如有城府,有肚量,有手腕,有格局。 最主要是认为,老李喜欢做人留一线。 可自他回魂以来,对于李怀德的行事逻辑,好像基本上就没有猜中过。 认为,李怀德这人有肚量,做事留余地。 斗倒了老杨,还把他名为惩戒,实为保护的拘在轧钢厂里面。 但老杨流露出来的态度却是,自有底牌在手,李怀德是不敢赶尽杀绝。 想要借李怀德的手去查寡妇上环的事儿,结果反手就被他当成棋子用了。 想要弄点厨房机械出来,心心念念的和面机,给他卡的要死,却看上了那简陋的擦丝板。 弄出了果蔬菜干,以为他会支持做一个专用的烘焙机械,结果又被他嗤为鸡肋。 以为他和韩主任成仇,结果…… 这时候,对李怀德的刻板印象,又变了。 觉得他心眼子像个蜂窝煤一样,上面全是孔,还黑乌麻漆的! 所以他指使刘海中去办郭大撇子,就不能单纯认为,他仅是为了帮那韩主任泄愤,一定还附带有其他目的。 但何雨柱也不愿胡乱去猜他还有什么深意了。 更不愿主动冒头,再被他当棋子耍了。 干脆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儿。 不闻不问,不议论,不参与! 这样又过了两天。 何雨柱发现,寡妇好像连着好几晚都没有回家了,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人影了。 这天下班后,正好许大茂从中院过,就打听了一下,发现他也好几天没见寡妇了。 但没过多久,许大茂黑着脸从后院转了出来。 进到何雨柱家里,先偏头朝西屋扫了一眼,见刘玉华不在,才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 “秦京茹那个小贱人,居然敢瞒着我。” 何雨柱只以为他们小两口起了争执,就心不在焉的问他怎么回事? 许大茂恨声道。 “秦寡妇上个礼拜就跟那姓韩的领了证,直接就住到韩家去了。 “秦京茹那小贱人,居然一直瞒着不说!” 何雨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个愣神,那韩主任手脚还真他妈快呀! “那秦寡妇,连儿女和她婆婆都不要了?” 许大茂冷笑一声。 “要,怎么不要? “那姓韩的给贾家这四个人,每人每月十块钱的抚养费,不然你以为老寡妇能松口?”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居然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 给贾家这四个人,每人每月十块抚养费。 比当初傻柱一个月挣37块5还多。 显然是个比傻柱还厚的血包,但是姓韩的这副做派,那就不像个舔狗了。 果断花钱,把贾家人隔离开了。 只是约等于,花每月四十块雇了个住家保姆。 大约是真把寡妇当保姆娶回去而己。 这么一来,棒梗也不太可能有机会鲸吞了韩家。 这四合院天命之子的命格,离了这95号院就不好使了呀! 第305章 天性使然 何雨柱发现那韩主任的操作,不像舔狗。 棒梗那狼崽子,也太像能继续躺赢的样子。 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许大茂那黑乌麻漆的脸色,也不想对他们夫妻关系指手画脚,省得猪八戒照镜子。 就语气轻松地继续用那天糊弄他的说辞。 “上次不是跟你聊过吗,人家韩主任要高升了,家庭情况也是一个考察重点啊。 “他一个鳏夫,若是娶个十八九的女学生,有害风评呐。 “但是娶个寡妇,那就全是正面名声了。 “秦寡妇家的三个小崽子,可都养得是个顶个的粉嫩,韩主任不就看中了她会照顾小孩吗?” 许大茂斜眼看着他,不屑地嗤了一声。 然后,伸头朝门外又看了一眼,才一脸嘲讽地说。 “随便换个寡妇,在别家小孩吃不饱的时候,天天有饭盒给自家崽子补油水,不都他妈能养得肥肥壮壮的?” 一句话,直戳傻柱的死穴。 气得他跳起来就薅住许大茂的衣领,咬着牙低声的骂道。 “你个王八蛋,柱爷今年没揍你是吧?自个儿在家窝了一肚子火,都敢跑到我这儿来撒气了。” 也许真的是今年没揍过许大茂了,这孙子居然不像以前一样占了嘴上便宜撒腿就跑。 也没像以前那样死鸭子嘴硬,而是脸色一垮,干脆的认错。 “是,哥们儿,刚才说错话了,给您赔个不是。 “今个确实是被秦京茹那小贱人给气的,嘴上没把住门。”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着许大茂,慢慢的松开了他的衣领,语气里带着点戏谑。 “呦,稀奇啊,你茂爷什么时候这么痛快的认怂了?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许大茂满脸的阴翳,无奈的摇摇头。 “寡妇攀上了高枝,那个小贱人也算有靠山了,一副狗仗人势的嘴脸,连这事儿都敢瞒着我。 “我他妈居然还真不敢揍她,真他妈窝囊!” 何雨柱收起了那戏谑的表情,觉得挺尴尬。 秦京茹好像还真是个狗仗人势的性格。 傻柱记忆里,他跟寡妇住进聋子那屋以后。 这小娘们儿欺负许大茂的时候,就经常是在屋里扯着喉咙喊姐夫。 但他自从明白亲疏远近这个道理之后,也明白了什么叫疏不间亲。 一直尽量不对别人的家事儿指手画脚,尽量回避这一类的话题。 偏偏这小子跑到他面前倾诉委屈来了。 但想一想,这小子也没有其他人可倾诉了。 跟他爹妈说,他爹妈只会认为他连媳妇儿都管不住。 跟其他人说,那交情也没到那份上啊。 还真只有跑到他这来说,他知道前因后果,也能明白这小子为什么委屈。 那怎么办?只能安慰安慰啰。 “不是跟你说了吗,韩主任娶寡妇并不是他有多垂涎寡妇的身子,更多是从其他方面的考量。 “说白了就是娶了个住家保姆回去,拿来当块抹布用,你担心什么呢?” 许大茂继续在那摇头,语气很是消沉。 “那寡妇挑着院里人都去上班的时候,已经回来过了。 “一身的确良面料的军便服,踩着崭新的女式单车,大包小包的挂了整整一车的东西。 “就连秦京茹,都从她那儿分到了一些,从友谊商店出来的好东西。 “这只是当一个保姆娶回去的?” 何雨柱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单车、衣服、友谊商店出来的好东西。 单凭这个,就判断这不是保姆能有的东西? 何雨柱从小就知道,许大茂这小子比他聪明。 虽然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有学历、有见识、会来事儿。 但今天一看,这小子好像也不是那么有见识啊。 他娶刘玉华的时候,带着去大领导家亮了个相。 这非亲非故的,就因为领导夫人觉得傻柱娶得这媳妇儿很朴实,就心生好感好感。 想送一对镯子给新媳妇儿添妆,可带不进刘玉华的腕子。 然后什么手表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还有那些市面上见不着的稀罕票据,足足给她塞了一沓。 出门的时候,单车上也是挂得满满当当的。 高级呢料,精美首饰盒,高档干货…… 那就只能说,许大茂只是比四合院这些邻居多点见识,那眼光其实没高到哪去。 恐怕连宰相门前七品官,的这个道理都还没有深刻的领会过。 后世那些新闻里面,富豪家里的保姆拿超跑当买菜车的新闻,他肯定是做梦都想象不出来的。 那位韩主任,之前只比老杨老李他们略低一级,现在有机会上一个台阶,这个台阶,那至少也得是个厅级了。 对厅级干部而言,自行车、好衣服、精美零食,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家中保姆,特别还是名义上的老婆,一身行头太差了,那真是会丢面子的。 可是,怎么跟他解释,寡妇那身行头,那些东西,只是保姆的标配呢? 恐怕说了他也不一定信,那干脆不说,转移话题不就完了。 “那院里总有不上班的人,前院儿算盘精老婆,刘嘉诚他妈,那么多人呢。 “寡妇这么高调的回来,就没一个人看见?” 说到这个,许大茂忍不住一阵的翻白眼儿。 “阎老抠老婆看见了,也不会专门告诉我呀。 “刘嘉诚他妈,更是从不掺和院里的破事儿。” 何雨柱抠了抠下巴,心想上次就聊过这事儿。 到底是他他俩孤立全院儿,还是全院儿孤立他俩,看来好像还真是被孤立了。 “咦?你说杨瑞华见着了,他不告诉你,那肯定得跟算盘精说吧? “那算盘精知道了,你说刘海中知不知道? “有刘海中在前面顶着,你怕什么呢? “再说了,寡妇真要对你做什么,你那媳妇儿怎么样也得帮你说几句好话不是?” 许大茂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委屈了。 “想要那小贱人帮我说好话? “那我裤衩子都得拿去当咯! “她恨不得把我全副家当,都给搂到自己兜里去。” 这就把天给聊死了。 何雨柱虽然知道,秦京茹跟寡妇是一条根儿上下来的种,搂许大茂的家产,实属是天性使然。 但这回他跟秦京茹话都没搭过几句,怎么解释他知道别人媳妇儿的秉性? 这根本说不清楚,那只能闭嘴。 第306章 不尽不实 四合院终究就这么点大,寡妇改嫁的事儿也没刻意瞒着,很快全院都知道了。 大家伙儿各自有各自的信息渠道,即便凑在一起议论,也没能把背后的弯弯绕给捋明白。 所以院里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褒贬不一。 有人觉得,寡妇攀了高枝儿,虽然给了钱,但把三个亲生孩子丢给婆婆养,自个去享福多少有点儿丧良心。 也有人认为,寡妇自个扛着一家人已然很艰辛了,这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男人,还能给原婆家这么大的经济帮助,属实是两全齐美。 有人羡慕,寡妇找的男人好,当官有钱还不小气,肯每个月给贾家四十块,简直是菩萨心肠。 更有那口无遮拦的直接表达羡慕,说要是有人每个月肯给她四十块钱,让她踹了现在的老爷们也没问题。 当然也有往阴暗里揣测的,说什么寡妇嫁的那个官可能年纪大,可能身体不好,寡妇等着把人家的家产兜回来,继续养贾家。 何雨柱不掺和别人的议论,只在晚上的时候跟媳妇儿,把寡妇改嫁这事儿背后的弯弯绕,给她捋了一遍。 在这年头,说错话很容易招灾引祸。 想要安安生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有必要让媳妇儿,了解对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了解之后也就明白,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尽量别说,什么话绝不能说。 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自觉,不要以为世界是围着自己转的。 这世界是围着贾家,或者具体说,是围着寡妇母子转的。 寡妇好像就是这个院里的风暴眼,基本上所有的破事儿,多少都跟她有点儿关系。 自她从这院里出去了之后,这院里也就平静下来了,各家都安静地过自己的日子。 老寡妇是个目的很明确的人,她这一辈子都只是为了贾家的香火,和自己的养老。 她做事儿、闹妖,通通都只为这两个目的。 在傻柱的轨迹中,只是对她喊了一声妈,老寡妇就再也没有跳出来做过妖。 这次也一样,有了每月四十块钱的保障,她就老老实实,每天守着家里三个小崽子。 除了必须出门买菜、上厕所、洗漱之外,她几乎可以连门都不出。 说不定她还暗喜寡妇改嫁,家里收入近乎翻番,还把贾家的根儿给她留下了。 她对这种结果,没什么不满意的。 可即便她如守着眼珠子一样守着她的金孙,棒梗还是又挨打了。 这一次刘光福的腿断了,许大茂也没那动机出钱,所以棒梗这小子,不知道脖子上挂破鞋是什么体验。 加上他妈不在家里住了之后,他发现上个周末,本应该给他和他奶奶上紧箍咒的批评会,不开了,就这么不黑不白的没人提了。 刘老三那腿还没好,顶多拄个拐在后院里溜达溜达。而阎老三见着他就装作跟没看见一样。 就连院里的邻居,对他三兄妹也是视而不见。 也就是说,之前说要把他拘在院里监管的事儿,也这么不黑不白的没人理了。 一个精力旺盛的半大小子,被拘在院里禁足这么久,早就快憋疯了。 现在除了他奶奶每天待在家里守着他,院里没一个人会多看他一眼,更不会多说他一句。 他能忍着不往外跑吗? 这天何雨柱下班回来,两囗子刚吃完饭,小耳报神就来报信了。 “柱子哥柱子哥,棒梗又又又又又又被打了,哈哈哈哈哈。” 何雨柱瞟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西厢房,有点好奇的问道。 “那他奶奶没去找人家闹啊?” 刘嘉诚那小脸都昂的半天高,一脸的幸灾乐祸。 “闹不了啊,棒梗是被外地小将踹了,人都找不着,他奶奶找谁闹哇?” 何雨柱这下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外地小将,很明显就是去广场的那些人。 受到老人家接见之后,大家都是情绪激昂,很多人不愿离京,想要再次参加下一次接见。 但他们跟一个在胡同里打转的小崽子,能有什么仇怨? 那小子莫非以为,他老娘攀上了高枝儿,他也跟着乌鸦变凤凰了? “这小子那么勇,敢去跟外地来的人耍横。” 刘嘉诚却一脸鬼鬼祟祟的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襟往下扯。 何雨柱看他这样子是要说悄悄话呀,就顺势半蹲了下来。 刘嘉诚就附着他耳朵小声的说。 “那些外地的小将,是跟咱们这边的那些,搞串联的。 “他们说棒梗故意挡他们道,然后一脚就把他踹到墙根儿下边去了。” 何雨柱看着刘嘉诚,那小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就知道这小子说的不尽不实。 但这小子年纪太小了,跟那些小将们应该搭不上话,那就很可能是刘、阎两家的小子在背后使坏。 但这跟他何雨柱有什么关系? 他自然是看破不说破。 刚才刘玉华炼了半斤猪油,橱柜里面还留着一小碗油渣。 他给端出来,算是和刘嘉诚一起庆贺了一下。 两人吃完了一小碗油渣,他朝后院一指,这小子立马就翘起屁股就往后面冲。 报告了一个好消息,在柱子哥这儿有油渣吃,后院儿还有个大茂哥呢,定然不会亏待了他。 像往常一样,刘玉华就去东院捣鼓菜地,不用他去掺和。 何雨柱就在门口喝茶消食。 可惜,西厢房静悄悄的,没听见捧梗那小白眼狼的呻吟,总是缺了那么一丝快意。 看他那新继父,有没有那能量,把动手的外地小将给揪出来吧。 若是揪出来了,那以后贾家就背靠参天大树了。 若是没有,那贾家的虎皮就掉毛了。 没一会,就见刘嘉诚嘴唇油腻腻的,从后院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路过他门口的时候,还高兴地招呼了一声。 “柱子哥,我去胡同玩儿去了。” 又过了不久,许大茂一脸贱笑地踱着步子,也从后院出来了。 贱兮兮的给何雨柱朝西厢房打了个眼色,然后熟门熟路的进他他屋里倒了一杯茶。 啜着茶水从屋里出来,扯张凳子坐了才说道。 “那小逼崽子又被人揍了,老寡妇可压不住场子了。” “哦?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却笑得大牙都露出来了。 第307章 啊对对对 许大茂哈哈笑了一通,才说道。 “哈哈哈,那小逼崽子被人踹了一脚,回去跟老寡妇哭诉,说看见阎家老三跟踹他的那人是一伙儿的。 “老寡妇就跑去阎家讨说法,可杨瑞华把她给撅了回去。 “说自家小儿子从旁边路过,没朝你家孙子伸一根指头,再敢胡乱攀咬,就要去街道报告,说老寡妇不玩封建迷信,改玩诬告了。 “然后老寡妇拉上秦京茹,去找刘海中的老婆,说要让一大爷给主持公道。 “刘海中老婆本就恨贾家不死,会给她主持公道? “结果又给她撅回去了,说又不是在院里,也不是在厂里,她家老刘管不着。 “等我回家之后,秦京茹那蠢货,居然想撺掇我去帮贾家出头。 “我理都懒得理她。要不是你上次跟我说,干部提拔对家庭的考察也很重要,我直接就把那蠢货踢回乡下去了。” 何雨柱对他啰里吧嗦说了这么大一堆,没什么感觉,但是注意到他说干部提拔。 “干部提拔,你?” 许大茂捧着茶杯,得意洋洋地冲着何雨柱挑了挑眉。 “没错,你茂爷我,很快就要受到提拔了。” 何雨柱捋了一下时间线,现在已经八月下旬了。 距离记忆中,许大茂发迹的时间,好像也差不多了。 只是记忆中,他是踩着刘海中往上爬的,可现在刘海中并没有显现什么颓势呀。 也许是他的回魂搅乱了时间线,但没关系,只要许大茂爬上去了,以他这种小人得志的心性。 自然会把院里的几个老货挨个的踩一圈。 于是掏出烟来,挤出一脸谄媚的表情。 “那就恭喜茂爷,青云直上了。” 许大茂哈哈大笑,然后把烟叼在嘴上抖了抖,示意他来点火。 何雨柱还等着他爬上去之后,轮番的去踩那这个老货呢,自然不以为忤,划着火柴就给他点上了。 “茂爷,那等您爬上去之后,院里这几个老货你准备怎么整治呀?” 许大茂嘴里叼着烟,一手端着茶杯,空着的手大力一挥。 “扫地,通通都他妈给我去扫地!” 何雨柱一听,才他妈去扫地,气的伸手就把烟从他嘴上拔了下来。 许大茂顿时就是一愣,然后眼睛一瞪就想发火。 何雨柱把烟一丢,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唇。 又挤出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再用沉痛的语气跟他说。 “格局呀,茂爷,您就这么一丁点格局吗? “您就没见着刘海中是怎么办郭大撇子的吗? “您爬上去了之后,让那几个老货扫个地,您就心满意足了?” 许大茂一脸忿怒地拍开他的手,本想破口大骂,但听他这么沉痛地说格局。 顿时就哑了火,有点迟疑地挠了挠嘴角,然后把手掌伸直向下一切。 “你的意思是要来一个赶尽杀绝。” 何雨柱继续维持着那痛心疾首的表情,反问道。 “不会吧?茂爷,您都即将要受提拔了,还有这种妇人之仁呢? “老话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连他妈刘海中那个文盲都明白的道理。 “茂爷,您这么高学历,不会不懂吧?” 许大茂脸色瞬间就有点涨红,被激得咳了好一阵,然后才说道。 “这当官不应该是官官相护,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得饶人时且饶人嘛? “你没见李主任对杨厂长就是这样的吗?” 这正反话说得,何雨柱都有点无言以对了。 但又再一次确认了,许大茂这小子够聪明,也肯学习。 但此时的眼界和见识,还是嫩了点。 但也许,他正是因为学了李怀德表面的这层,做人留一线。 才让没有回魂经历的傻柱,在日后觉得,这人虽然很坏,是个真正的小人。 但没有坏到无可救药的程度,才会愿意在他落魄的时候拉他一把。 这一饮一啄也算是有因有果了。 但若是他何雨柱,在这时候对他挑开李怀德那留一线的真实考量,让他见识到这底下的黑暗。 最后把这王八蛋给调教成了,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角色,到时候会不会受到反噬呢? 这时种下了因,到时收获什么果,那可就由不得人了啊。 算了算了,自己心里脏,就不要把人家也一起弄脏了。 就用一种懒得计较的语气,敷衍地说道。 “那行吧,扫地就扫地吧,你乐意就好。” 许大茂反驳了他之后,没注意他的语气,却是蹙着眉,在那想了一阵,突然说道。 “刘海中不是那么恶毒的人呀,倒是寡妇那男人,听说心胸狭隘,小肚鸡肠。 “你说,刘海中是不是受这姓韩的指使,才下了这种狠手?” 何雨柱虽然多次估错了李怀德的反应。 但也只是对于具体的事件分析不足而已。 但权力绝对是这些政治生物的禁脔。 也许愿意用自己手中的权力给予别人方便,但绝不可能让别人直接染指自己手中的权力。 所以,他不信那位韩主任可以越过李怀德,直接指使刘海中去办郭大撇子。 不过许大茂愿意这么想,他也不去纠正。 继续以那种不争辩,敷衍的态度答道。 “那你觉得是就是咯。” 这次许大茂注意到他的态度和语气了,反而不乐意了。 “什么我说是就是?他本来就是呀!” 何雨柱顺口来了一句。 “啊,对对对。” 许大茂这人吧,你若是要打他,他知道跑。 你要跟他斗嘴,他就特别来劲。 你要愿意捧他,那他就很享受。 唯独这种淡淡地无视,最让他受不了。 当场就气得他戟指要骂,但一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骂。 “你,你,你王八蛋!” “啊,对对对。” “你他妈,在这儿跟我装孙子呢?对你大爷啊,对对对!” “啊,对对对!” 连续三个对对对,激得许大茂跳起来想打人。 何雨柱这时才没有继续对了,而是指着他说。 “傻茂,你还来劲儿了是吧?可想清楚了啊,柱爷快一年没揍你了,别他妈自找没趣儿啊。” 这提到动手,许大茂当场就萎了。 第308章 智者千虑 一提到动手,许大茂当场就萎了。 但这人死鸭子嘴硬,指着何雨柱就威胁。 “傻柱,我可警告你啊,你茂爷很快就是领导了。 “你要不怕我以后给你穿小鞋,你今个动我一指头看看。” 何雨柱本来也没想揍他,见他还是这嘴硬的德性,也就坡下驴继续敷衍。 “啊,对对对,茂爷马上就是领导了,我们这种普通群众,怎么敢对您不敬呢?” 许大茂一见他自个找台阶下了,认怂了,顿时尾巴就翘起来了。 也顾不得计较,他还在继续对对对,就牛逼哄哄地说道。 “到时候先把刘海中弄去扫地,把他一大爷的帽子给摘了。 “然后我做一大爷,你就来当二大爷,往后咱俩在这院里就是横趟呀!” 何雨柱懒得吃他这块大饼,不耐烦的怼他。 “啊对对对,横趟横趟! “你先回去,把你家趟一遍,再来带我横趟全院行不行?” 这话就直戳肺管子了,当场把许大茂堵得七窍生烟。 气的把茶杯往凳子上一墩,骂道。 “你个王八蛋,想看我笑话是吧,茂爷不让你得逞,今个就把那小贱人赶回乡下去!” 何雨柱见许大茂气势汹汹的,就要回去把秦京茹赶回乡下。 觉得是不是说得口滑,把他刺激过头了。 这孙子跟秦京茹也是一对欢喜冤家。 这赶回乡下又不是直接离婚,迟早还得接回来。 到时他俩一掰扯,许大茂这小子肯定会说,是因为傻柱在后边撺掇,所以才会闹这一出。 那秦京茹可不是什么大气的人,虽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架不住她万一心里记恨,有事儿没事儿给许大茂吹吹枕头风。 到时他还想支棱着许大茂,顶在前面办什么事儿的时候,给他唱反调就不爽了。 于是一把给许大茂拽了回来。 “能耐了哈,去跟自个媳妇儿去耍横是吧? “你那媳妇不过是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几个当官儿的,被她那堂姐一忽悠,就飘了。 “等过几天你自己当上官儿了,那丫头自然就会明白,姐夫当官儿,和自己男人当官儿,哪个才是真正的依仗。” 秦京茹那小娘们儿,可能是天性使然。 这回的姐夫比傻柱可牛多了,她又仗势欺人,把许大茂压得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刚才许大茂不过是被嘲讽得拉不下脸来,就这么轻轻一拽,又被他递话架了梯子,自然就顺势下台阶。 “那是一个堂姐夫,都隔了多少层了,哪有自个男人当官儿来得实在。 “我到时候一定要让那小贱人跪下来给我洗脚!” “啊,对对对。到时候让她跪下来给你洗脚,让她跟你磕头道歉。 “那这次你就先放她一马怎么样?” 何雨柱继续给他架梯子,许大茂就继续顺着梯子下,重新端起茶杯坐下。 “哼,既然你给她说好话,那今儿就放她一马。” 何雨柱也见好就收,不跟他掰扯家庭地位了。 转而找个话头,聊起棒梗有没有可能继承他后爹的财产。 许大茂连他的问题都没听完,张口就否定。 “怎么可能?棒梗是贾家的种,他凭什么去分韩家的财产?” 何雨柱之前也这么认为的,觉着韩主任果断花钱,把寡妇跟贾家隔开,就能让棒梗没机会占他韩家的便宜。 但刚才想到,许大茂跟秦京茹是一对欢喜冤家,是因为他们离婚又复婚。 而他们离婚的时候,秦京茹生讹了许大茂一半的家产。 他俩没孩子,还没涉及到继承,否则许大茂只会损失更多! 而韩主任为了堵别人的嘴,可是把寡妇当老婆娶回去的,也就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 这在当下看来,抹去了瑕疵,应对了考察,堵上了闲话,赢得了美名,还能佣又能用,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妙招。 可他有傻柱几十年的阅历,想透了关键之后,再一印证对照。 这一眼就看出来了,韩主任这哪是妙招,简直是昏招臭棋。 这位韩主任的眼光,还是受到了时代的局限,可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 《婚姻法》虽然是第一部法律,但它对于继承的规定还是有点笼统,而且懂法的人又不多。 所以这年头,对于继承遗产,大多还是遵照当下,朴素的传统道德价值观来进行的。 简单来说就是,传子不传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在当下,几乎就是社会道德共识,就连那些外嫁女自身都是认同这个共识的。 那么遵照这个逻辑,连亲女儿都别想从娘家分到什么东西,继子继女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显然,那位韩主任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或许会给自己的女儿留一份,但绝对不会想给这三个继子女留点什么。 一个月给你们每人十块钱的抚养费,那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可能当下离婚的人少,韩主任下意识的忽略了。 寡妇跟他一领证,马上就合法地获得了他的一半身家。 要是跟他玩个闪婚闪离,在这节骨眼上,他想不守法都不可能。 但是想想又不太对,这年头想闪婚闪离爆财产,难度还挺大。 当前这一版的《婚姻法》好像还是切实承认婚前财产的,也没有知心大姐发力,应该不可能。 但若是韩主任挂了。 想必韩主任能撑到80年以后再挂! 那他的昏招就在于,他给贾家每人每月十块钱的抚养费! 到那时,继子女可就和亲子女的继承权同等了。 更可怕的是寡妇是合法配偶,得先砍走一半。 然后再和她的三个崽子,去跟韩主任的亲子女共同均分剩下的那一半。 若韩主任只有一个孩子,那可就惨了。 他奋斗了一辈子的财产,能留在老韩家的就只剩一成了,剩下的全部归了老贾家。 说不定贾张氏都能主张,那每月十块钱是给她的赡养费,她也有权利参与老韩遗产的分配。 想必那时候应该有知心大姐了! 这后果,他光是替韩主任想想,都想的汗流浃背。 第309章 法定权利 他现在有点怀疑,寡妇是不是精研过婚姻法? 棒梗套路傻柱,把房产赠与改成了房产买卖。 没有研读婚姻法二十年的功力,怕是想不出这种绝户计的。 因为赠与可以撤销。 其他继承人,也可以主张,赠与无效。 棒梗只是继子,还是在他成年后,他妈才和傻柱领证,成为合法夫妻。 而继子女想要继承继父的财产,前提是必须要形成法定的抚养关系。 傻柱只要坚持说他与寡妇结婚的时候,三个崽子已成年,不承认抚养关系。 那么在他们未成年时,傻柱天天给他们带饭盒,给他们钱,帮他们交学费等事实抚养行为。 都可以一概推之于邻里互助行为。 甚至都不用傻柱自己说,就算他死了,何晓跳出来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三个崽子成年了。 一句没有形成法定抚养关系,就能否定他们的继承权了。 所以套路傻柱,把赠与改成买卖,就能彻底堵死何晓的嘴,打官司都没用。 这要说没精研过婚姻法,鬼都不信! 所以,老韩家还是危险啊! 所以,棒梗天命之子的命格,仍然还没消失? 何雨柱现在人都麻了,一会否定,一会肯定,一会又否定,一会又肯定。 这是转着圈的烧他脑子呢。 虽然许大茂说,贾家的种,凭什么分韩家的财产? 很符合当下的社会共识,和公众道德观。 可惜法律跟道德,没他妈一毛钱的关系。 教科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法律是体现统治阶级意志的统治工具! 傻柱文化水平再低,户口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初中学历,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傻柱的记忆里,婚姻法至少改了两版。 一版比一版详细,一版比一版…… 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 但他不能对许大茂搞预言啊。 只能一脸赞同的点头表示同意。 “没错,贾家的崽子确实没资格去分韩家的财产。” 可是许大茂就是喜欢跟他抬杠,就算何雨柱赞同了他的说法。 他也要在那撇着嘴摇头,摆出一副,你个土鳖没见识的嘴脸。 “我只是说他没资格分,但我没说他分不到呀。 “你想想,就寡妇那个德行,头一次回来就给薅了这么多东西,你觉得她以后就会停手了吗?” 何雨柱虽然暗暗腹诽,许大茂小看了寡妇的胃口。但嘴上还是赞同他的观点。 “没错!以寡妇的德行,不把韩家搬空都不算完。” 两人凑在一起说寡妇的坏话,直到刘玉华从东院出来了,他俩才闭了嘴。 许大茂又转而说起,贾张氏已经往韩主任家里打电话了。 寡妇明天一定会回院看她的命根子,就是不知道韩主任会不会替她出头了? 何雨柱就劝他,多哄着一点秦京茹,让她去刺探一下韩主任对贾家的态度。 许大茂也正有此意,于是拍拍屁股,回去哄媳妇儿了。 刘玉华见许大茂走了,就皱着眉头摸了摸肚子,带着点担忧地说道。 “贾家那小子喜欢欺负小孩,现在名声臭了,外面那些大孩子看不惯,还敢揍一揍他。 “刘嘉诚他们为此,少挨了多少欺负。 “你说,要是那韩主任护着他,没人敢打他了,他会不会变本加利地欺负小孩儿。 “要是我俩孩子出生了,不得被欺负死?” 何雨柱看着自家胖媳妇儿,那微凸的小肚腩,不由得笑了出声。 然后嗷的一声,捂着腰间的软肉跳了起来,嘴里还忙不迭地问道。 “媳妇儿,媳妇儿,你这是? “是不是有了?有没去医院检查啊?” 刘玉华收回了手,轻轻哼了一声。 “我这不是担心嘛。” 何雨柱没听到想要的好消息,倒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站得远远地跟媳妇儿解释。 “你就算现在有了,那最早也得到明年才能生出来呀。 “等到能满地跑又得三四年,那小子都得十七八了,他还好意思去欺负三四岁的小孩吗?” 刘玉华也发现自己是关心则乱,剜了何雨柱一眼,扭身进屋了。 又过了两天,何雨柱在上班时,一个年轻的工人突然跑到后厨来,进门就叫。 “何师傅,何师傅,不好了,我们组长被抓去审查了!” 何雨柱见这人身穿蓝色工服上,胳膊套着红袖箍,一眼就知道是纠察队的人。 但听到他喊叫的内容,就一脸的懵圈,你们组长被调查了,关我什么事儿? 还没等他开口问,刘岚拦住了那人,先问道。 “小涂,你是……刘海中那组的? “谁把他抓去审查了?” 此时就连他的小徒弟二愣子凑了过来,好像跟这年轻的纠察队员很熟,也开口问道。 二糊涂,你们纠察队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仔细打量,觉得这年轻人挺面熟,然后马上就想到了,这是之前分配到食堂的学徒。 他当时觉得有些学徒性情比较浮躁,不是学厨的料,就让刘岚把他们塞进纠察队去了。 这个小涂虽然被他们起了个外号叫二糊涂,但为人还算是有点小精明。 知道他们能进纠察队,全是何师傅安排的,所以进门喊的是他,而不是傻乎乎的直接叫刘岚。 看样子,他是被分到刘海中那组去了。 所以是刘海中被抓去审查了,他跑到这儿是来求援的。 何雨柱伸手拦住了他们几个叽叽喳喳,都不需要问是谁把刘海中给抓了。 许大茂早就说过,刘海中要倒霉了。 “小涂,当时我和你刘姐把你们弄去纠察队之前,是怎么给你们交代的?” 这个小涂冲进厨房时,是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但被他这么一问,当时就呆愣了一下。 但马上就明白何雨柱问的是什么意思了,然后在他目光的逼视下,讪讪的说道。 “服从老主任的命令,维护老主任的威信,警惕对老主任不满的人。” 何雨柱语气平淡地继续问他。 “那你们组长被人抓去审查,你觉得这事儿老主任知道吗?” 现在这个小涂已经完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就连刘岚也听懂了他想说什么,眼珠转了转,就出声给小涂解围。 “好了,小涂,这事儿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盯着,有什么变化再过来递个信儿吧。” 小涂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偷眼看了一下何雨柱,见他没表示反对,就赶紧冲刘岚点头哈腰。 “哎哎哎。” 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第310章 用人手段 何雨柱朝小涂的背影摇了摇头,对刘岚说。 “这小子脑子活泛,但性子太过于浮躁,眼光也太短浅了。” 刘岚在何雨柱的撺掇之下,把几个学徒塞到纠察队里去,又把许大茂举荐到李怀德身边去。 也算是参与过了这些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事。 除此之外,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投资过其他人。 但她现在的眼光,就远不是之前的那个帮厨女工了。 所以她完全能明白何雨柱说的是什么,但她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傻柱,你对这些人不能这么苛刻,要求这么高的话,你很快就会没人可用了,懂不懂?” 何雨柱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呵呵一笑。 “我他妈就一个臭厨子,手下就仨徒弟,老李那套用人的法子,我可玩不了。” 刘岚也是挑起眉头看着他。 “呦呵,你还知道这是老李用人的法子啊。” 何雨柱嗤了一声,抬手朝后厨划了一个圈。 “咱们这帮子人,谁他妈真正是老李的旧部嫡系了? “但我们就是赖着脸皮这样说了,老李对此也是欣然接受啊。 “人家有大肚量,有大本事,才能玩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没他那本事,可就别乱学他的手段,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刘岚也听得明白,这王八蛋是在嘲讽他,还顺手隔空对老李拍了一记马屁。 但这话说的还真不是没点道理,所以是骂也不是,夸也不是,就只能在那嗔怒道。 “你这王八蛋,想说我看不准人,就直说。 “别在老娘面前阴阳怪气,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 何雨柱收敛了戏谑的表情,跟刘岚说。 “在之前广撒网是没错,但都这么久了,网里的那些鱼,你就应该大致能看明白,它们各自都是什么秉性了。 “这时候就应该把有限的鱼食重点投喂了,再继续雨露均沾的话,那个个都吃不饱。 “就算他们个个秉性好,那也只是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感激。” 刘岚眨巴着眼,在那想了好一阵。 “怪不得这么些年,后厨里来来去去这么多学徒,你拢共就收了仨徒弟。 “现在你让他们仨跟你去砍人,他们二话不说就会去磨刀了。” 何雨柱矜持的点了点头,摆出一副老师傅传道授业的样子。 “你看老李手握全??的大权,别说三条,三十、三百条他都能给喂饱咯,所以他就有了资本,去玩儿韩信点兵。 “咱们这种小喽啰,有他那资本吗?没有啊,所以就要精挑细选! “就说刚才那个小涂,虽然是你把他塞进纠察队的,但你看他这样子,明显已经是刘海中的人了。 “刘海中一出事儿,他想都没想就跑回来,目的就是想让咱们去救人。 “且不说你有多大本事,能今天救这个,明天救那个,就算你把能刘海中给保下来,那之后呢? “刘海中必然会感激,小涂在他落难之时奔前忙后,这是患难之交,说不定这个人情得记一辈子,而你呢?。 “他们只会觉得你本事大,两句话轻飘飘就把事给办了,能记你多久的人情?” 刘岚听了他这一顿逼叨逼,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亏我刚才还帮他说话呢,原来他心思埋的这么深。行了行了,以后他再来,我理都不理他。” 何雨柱摸了摸下巴,可惜没留山羊胡。 但这并不妨碍他装逼的说道。 “那倒也不必,小涂是你给塞到纠察队里去的,怎么样,他也得承你这份人情。 “你看他在刘海中倒霉的时候,仍然千方百计地去给他奔走,说明小涂这人骨子里面是很讲义气的。 “这种人要么运气好,跟对了大佬,那就爬得飞快;要么运气不好,跟错了大佬,那一辈子就陷在泥潭里挣扎了。 “你只要跟他说,对刘海中的事儿尽力了,但无能为力,然后维持个表面的和气就行。 “万一以后他发达了呢?万一他把你的人情记在心里了呢?” 刘岚被他这种两头堵的话术,说得昏头涨脑。 气的对着他的腰子一拳杵了过去。 “傻柱,你个王八蛋!正话也是你说的,反话也是你说的,你他妈拿老娘开涮呢!” 刘岚终究是一个,文化水平比傻柱还差点的女工,很容易被这种弯弯绕给绕晕咯。 但许大茂的文化水平,比傻柱还要高一些。 下班之后,他一副尾巴翘到天上的样子,把单车往何雨柱门前一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直接就闯了进屋。 往桌边一坐,也不忌惮刘玉华在场,直接拍着桌子对何雨柱叫道。 “傻柱,上酒,上花生米,小心伺候着!” 何雨柱知道刘海中被抓,背后可能有他的手笔,现在正是趾高气扬的时候,也不扫他的兴,把酒拎出来,就给他倒上。 许大茂三杯酒下肚,就开始口沫横飞的吹嘘。 他是如何,从进委员会办公室开始,就在背后坚持不懈地,往那些材料里塞私货。 现在他的努力开花结果了,刘海中引起了委员会的强烈不满,终于被拿下审查了。 何雨柱也趁机拿许大茂来练手,学着他那一套酒场奉承的手段。 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捧哏,用一些“咦”“啊”“哟”之类的叹词,引逗他自个在那儿吹。 然后许大茂很快就自己把自己给吹爽了。 何雨柱拿了两瓶酒出来,许大茂一个人就干下去一瓶半,居然还没什么醉意。 又让他在门口支了张小桌,喝茶继续吹。 然后就聊到了刘海中这老小子,玩起收揽人心的把戏挺有一套。 以前知道,逢年过节都有徒弟前来探望他。 在当下,仍然还有师徒如父子的这种观念。 徒弟逢年过节去探望师父,磕头拜年,这些都很正常,不算出奇。 而他在纠察队里面不可能收徒弟呀,既然也能收揽到小涂这样的人,肯为他奔走出力。 何雨柱就认为,小涂挺有义气,刘海中这人也很不简单。 但许大茂却不赞同,并给出了另外一种看法。 第311章 前呼后拥 何雨柱认为,小涂挺有义气,刘海中这人也很不简单。 许大茂不赞同,并给出了另外一种看法。 “你说的那小涂,就是个愚忠的,丢根骨头就会给人卖命的愚忠。 “你还说这人性子浮躁,那再加上愚忠,那这人跟对了大佬也很难爬得上去。 “因为在他爬上去之前,就能把先自己给玩废了。” 何雨柱一听,还真有那么两分歪理耶。 可能他自己当初也隐隐有这种感觉,就没让那小涂留在食堂。 既然小涂的义气,被许大茂驳得不值钱,那刘海中呢? 许大茂仍然不认为他有多不简单。 “不是刘海中个人不简单,而是他这人的运气不简单。” “让他走到哪,都能捡到这种愚忠的手下。” 涉及到这种所谓的运气、命数,何雨柱居然一时无从反驳。 可许大茂想了想,却又接着说。 “也许他的运气也没那么好,否则他应该就能避过这一次的劫数了。 “那就应该说,像他那几个徒弟,还有那个小涂,这种人不少,稍有点运气就能收几个。” 何雨柱觉得,他这么说居然还很有道理。 就像寡妇,本应吸血傻柱一辈子,给儿子吸出二环内一座四进大院,妥妥亿万身家。 但傻柱回魂了,不让她吸了,二环内的院子没了,儿子部委的工作也泡汤了。 你说她运气不好? 人家转头就成了高官的继弦,傻柱算个屁! 你说棒梗,本应是四合院天命之子,躺赢! 可老娘突然不嫁傻柱,嫁了一个混身长满心眼儿的高官,从开头就杜绝了他占韩家便宜的机会。 诶,这人算不可如天算! 现在占不到韩家便宜,等到那高官将死时,法律也改了! 就算他再多心眼儿,他能抗法吗? 就算他写遗嘱,做公证,他也不能违法呀! 至少得给寡妇留下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 也就是说,棒梗,他仍然是个躺赢的命格! 所以,运气、气运,或命数、命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不是以人的意志能左右的。 何雨柱现在对这些,可真是不敢不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信。 只是他记得,许大茂当上副主任后,按说比刘海中权力大多了。 可他下台的时候,也没见有人为他奔走啊。 只是这个理由不能说出来。 所以,他仍然嘴硬地认为刘海中不简单。 许大茂今天心情高兴,些许酒意也促进了他的谈兴,就继续驳斥他。 “刘海中在厂里干了几十年,你知道他收了多少徒弟吗? “收一百个徒弟,能有十个来看他,又刚巧在纠察队也收了一个跟班,你就觉得他会收揽人心? “不说远了,就说你,你那个徒弟马华,是不是在后厨一堆学徒里面挑出来的? “你明个让他揣着刀跟你出去,说要去捅个人,你觉得他会比那个小涂差吗?” 这一下扯到自己头上来了,何雨柱不管有没有把握,也不能在嘴上认怂呀。 那不认怂,不就是赞同了许大茂的观点么? 于是就转换话题,聊许大茂乐意聊的。 “这刘海中是倒霉了,下面是不是该您茂爷上位了?” 许大茂却摇头,趁着些许酒意,得意地对这个土鳖解释说道。 “他是纠察队的,空出了位置,跟我也没关系。 “但是,弄倒了他之后,管纠察队的副主任就脱不了干系,正是墙倒众人推的好机会啊! “推倒了副主任,那这整条线,至少得倒下十个八个,大伙就有猪肉分了,哈哈哈!” 何雨柱倒也不太关心,倒下一个副主任,是不是得跟着倒一串。 只继续问许大茂。 “这么说,这一大坨猪肉里,也有你一份儿? “那到时候,你是不是也能去捡几个愚忠的手下?” 许大茂酒意上来了,开始得意忘形地翘起了小胡子。 “那还用说,到时你茂爷前呼后拥,怎么样?要跟我来混吗? “只要你还能像之前,对……” 许大茂这孙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刻意停下了,然后抬着下巴朝东厢房点了点。 何雨柱一愣,然后瞬间气得满脸通红。 这不点破,他还没想到。 傻柱可不就是易中海的忠犬么? 没跟对大佬,让自己一辈子陷在泥潭里挣扎! 可这他妈被当面跳脸嘲讽,一刀扎进心窝子。 他还无法辩解,那么恼羞成怒之下,就只能动手了。 伸手揪住许大茂,提起拳头就捶。 许大茂当头就挨了一记封眼锤。 他先是习惯性地抱头往后挣扎,然后嘴里就像杀猪一样嚎叫。 “嫂子,嫂子,救命啊!” 他俩是吃完喝完,又到门口喝茶。 刘玉华正在屋里收拾呢,也听得到他俩说话,但没看见许大茂冲东厢抬下巴的那一下。 听着他俩在聊厂里的人和事儿,还聊得热火朝天的,这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就赶紧出来看。 见着两个发小在门口打成一团,桌子板凳都给踢到一边去了。 以为他俩在撒酒疯呢,伸手薅住何雨柱的后领,就给他提了起来,才算是把许大茂给救下来了。 “你们哥儿俩这是在干嘛呢?” 何雨柱哪有脸跟媳妇儿解释为什么要打人? 只是被薅住了后领,拳头打不到许大茂了,就在媳妇手上跳起来,飞脚去踢。 许大茂往后躲闪着,一手捂眼,一手指着他骂道。 “傻柱,你他妈就是个傻猪! “我他妈又没有污蔑你,你就恼羞成怒了。 “你,你给别人当得,给我就当不得了?” 这小子喝了一瓶半,但还没有彻底喝昏头,当着刘玉华的面,还是不敢把那个字给说出来。 刘玉华就听得莫名其妙,何雨柱就气得两脚腾空去踢。 要不是媳妇拎着他的后领,他这种踢法就得摔个四仰八叉。 许大茂见着他被媳妇儿拎在手上,还玩出了这种高难度的腿法。 知道他是被气狠了,生怕刘玉华松手。 就赶紧假模假式地说。 “嫂子,傻柱今个喝多了,你赶紧领他回屋歇着吧,我这儿也回去了啊。” 然后不待他两口子反应过来,撒丫子就溜了。 第312章 取死有道 刘玉华真以为何雨柱喝多了,就要把他搀进屋里。 何雨柱也知道,若是媳妇儿问起来,他还真没法解释,干脆就借酒遮脸,由着媳妇儿把他弄屋里去了。 许大茂那王八蛋也是小人得志,得意忘形。 死命地戳他肺管子,他还没脸说出去。 他这是越想越憋屈,一气之下,气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班,从刘岚那儿知道了,刘海中被办的原因。 事情的开端,就是韩主任为了应对组织程序,当机立断娶了寡妇。 却画蛇添足的要给她请长病假。 这事儿走正常程序,大家都知道挺难的。 但在韩主任和老李这个层级,就是芝麻小事。 他跟老李之前作为政治对手,分出胜负后,应该也没有撕破脸。 那么无论是他亲自打电话,还是托中间人带话,老李应该也不会为了这么点芝麻小事,拂了他的面子。 接下来就是郭大撇子在车间散布了一些针对寡妇、或真或假的流言 本来这种事儿呢,若是影响不大,或者当事人不去把它闹大,旁人也懒得管。 但偏偏这是韩主任的关键时期,针对寡妇的流言,那自然就会影响到韩主任。 王医生以为这与何雨柱有关,于是找到他,想要私下解决。 王医生认为他知道前因后果,也有小人物的自觉,双方很容易达成默契。 能够悄无声息地把这事解决了,是最理想的结果,但这偏偏这流言与他何雨柱无关。 但若是王医生想去找郭大撇子谈,既不能对他透露背后的弯弯绕,身份上也达不成压制效果。 那么,摆在韩主任面前的选择,就必须要换人来办这事儿。 问题就出在,换的这个人选,就是厂里管纠察队的那个副主任。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能像王医生那样,想要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平息下来。 反而采取了那么激烈的措施,生往郭大撇子头上扣了个走资派的帽子,硬把他给办了。 按刘岚的说法,那位副主任其实也曾找过老李,想要汇报这事儿。 但老李的信息掌控能力太强了,知道这位副主任想要说什么。 于是,不待他开口,便当场就以马上要去部里开会赶时间为由,让这位副主任,等他过几天开会回来,再来汇报。 老李的这个理由和时间节点,就卡的太好了。 刚好,就卡在关键的那几天,从而迫使这位副主任快刀斩乱麻。 于是,李主任开会回来之后,发现了这么大一件冤假错案,当即雷霆震怒,着手拨乱反正。 第一个就是把经办人刘海中,打入牛棚审查。 这一手,明眼人一看便知,剑指那位副主任! 所以,许大茂兴奋地说,墙倒众人推,大伙等着分猪肉。 这个结论是对的,但他把因果搞反了。 他以为是,是他从进了委员会开始,就孜孜不倦的给刘海中下绊子,塞私货,下烂药。 从而导致刘海中倒台,再牵连到那位副主任。 而事实恰恰相反,是因为老李剑指那位副主任,所以选择刘海中做为突破口。 但是在这场大戏里面,许大茂的那股兴奋劲就显得很讽刺。 虽然他的本意与高尚没有一毛钱关系,手段也足见龌龊。 可是还有很多,层级与他相似的小人物,怀揣着还算高尚的目的。 使用着合法合规的手段,拼尽全力想要去扳倒某些人。 最后,他们想扳倒的人,也照着这种方式倒了。 让他们认为,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然后大家聚众狂欢,兴奋地向身边所有人宣泄自己心中的快意。并且很有仪式感地服下这颗强效安慰剂。 想到这里,何雨柱觉得思路有点跑偏了,赶紧收回发散的思绪,继续捋这件事儿的本身 发现之前他猜错了某些关键。 他以为刘海中的行动,是得到了李怀德的首肯,甚至就是老李直接指示的。 还曾让他苦思,是否对老李有什么刻板印象。 但现在看来,他只是对老李的手段认识不足! 老李仍然是他所认知的那个政治生物,手上的权力,绝不容他人染指。 只要不威胁到他的权利,那么他就是那个大度的,做事有分寸留余地,而且还能不拘一格用人才的领。 所有人,只要对他有用他就敢用! 当然,你若是有助于他巩固权力,即便你对他有所忤逆,他也毫不在乎。 但你若威胁到了他的权力,那就不要怪他把你当做破抹布随手扔掉。 若是能把你当作一次性工具,解决掉一个对他权力的威胁,他同样也会毫不犹豫地用掉。 就比如刘海中。 至于老李为何要剑指那位副主任。 说来说去,还是派外无派,派内无派。 老人家早就一针见血地点破了! 总之,就是老李虽然登顶,但也还不是一言堂。 因为干倒老杨,并不是他一人的功劳,而是一个倒杨团伙合作的成果。 正如许大茂之前说的,墙倒众人推。 老杨倒下之后,自然要连倒一大串。 他那条线上的位置,自然也就空出了一大串。 然后就是大家伙,排排坐、分果果。 而这种以利相合的团伙,失去共同的目标之后,自然会开始崩裂。 比如果子分完了,有人没分到,有人分小了,有人嫌不够,这都是导致分裂的原因。 于是乎,之前齐心推墙的大伙,又以各自的利益所向,大团伙分成小团伙,或重组各自的团伙。 老李作为轧钢厂明面上的老大,自然不会让那些小团伙做大,以防出现一个倒李团伙。 这位副主任居然与他老李之前的对手有勾连,那自然是取死有道! 治不了姓韩的,还治不了你? 就是不知道这位副主任,和那位韩主任之间是什么个关系。 居然愿意为了他的升迁,冒这么大的风险。 难道,这位韩主任是学老杨,在对手的肘腋之间埋下一颗大钉子? 老李这是在拔钉子,顺便收权? 或者是收权同时,顺便拔钉子? 反正他们这些人,每做一个动作,都要玩些,一石二鸟,一箭三雕,一举数得。 都是老奸巨滑的狐狸,蜂窝煤成精! 第313章 图穷匕见 大致把这件事给捋了一遍,何雨柱觉得他这脑子真的是越用越活了。 不仅看懂了厂里的权力斗争,同时更进一步认清了小人物的能力边界。 可是在他沾沾自喜的同时,却觉得仍然没有分析透彻,但一时不得要领。 这时,他就想到了另一块,黑心蜂窝煤! 这一次的事件,虽然可以说是老李下套清除异己,但也能算得上,是在跟那韩主任在隔空斗法。 这个轧钢厂铁三角关系中的两位都出现了,另一位难道就干看着? 何雨柱想到老杨那不太对劲儿的精神状态。 以及上次莫名其妙的让他跟后勤主任传话。 他那苍白的脸色、狼吞虎咽的吃相,以及话语间的那种心灰意冷。 无不表明,他身处的环境恶劣,以及精神的重压,让他快要坚持不下去。 但是他莫名其妙的传话,却又跟他表现出来的状态截然相反。 都坚持不下去了,想要自暴自弃了,那还要传那么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 所以,这肯定是一块黑心蜂窝煤! 那么作为一个墙头草厨子,知道厂里发生了这么一件争权夺利的事儿,该不该去通风报信呢? 何雨柱压扁了两个馒头,揣上烟和酒,溜溜达达的出去了。 在厂里溜达了一圈,远远的看着老杨在办公楼旁边扫地。 那这种情况就不好凑上去了,何雨柱就他前面路过后,引起注意后就站得远远的,等他慢慢扫到人少的地方去。 远远见到老杨的脸色比上次好多了,估计给后勤主任传的那句话起效果了。 这时侯又来报信,更显忠臣本色呀。 可偏偏他站的地方不对,站到了卫生所门口。 王医生看见了他,正好又没人在看病,就从窗口向他打招呼,朝他招手。 何玉柱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这是想叫他进去,问郭大撇子那事儿。 “何师傅,那天你不是说,刘海中是你们院里的一大爷,他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一进医疗室,王医生问的果然就是这事儿。 他进门之前就打好了腹稿,连脸上都调整出了一脸惋惜的表情。 “唉,还不是因为他给韩主任办事,用力过猛了,摔跟斗了嘛。” 他本来准备是说,用力过猛扯着蛋了,但对着一个女医生,不好开这种黄腔。 虽然知道那位韩主任也是一头政治生物,不会对刘海中的遭遇有什么愧疚之感。 但王医生不是啊,万一她心软,跑去韩主任那儿说些好话。 韩主任万一也心软了一下,出手捞人呢? 无论他是否会与老李直接爆发正面冲突。 抑或是又被老李抓住了把柄,再次败北。 至少,韩主任不好过,寡妇也得跟着难受。 虽然有可能让刘海中占便宜,但在何雨柱心中的仇恨值排名上面,他跟寡妇差远了。 反正替他说几句好话,也不一定成。 果然,王医生听他这么一说,就露出了几分尴尬之色。 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是跟他那天把郭大撇子抓起来的事有关吗?” 何雨柱惋惜中又带着一点沉痛的说道。 “我们一大爷在厂里是七级工,桃李无数。 “在院里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立身持正的长者,不然咱们全院为什么要选他做一大爷? “自从他调入纠察队之后,一向都是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唯独在抓了郭大撇子之后,就被隔离审查了。 “所以,一大爷置数十年的清誉不顾,违背本心,罔顾事实,也要给郭大撇子扣一顶走资派的帽子,彻底钉死他。 “这是在给韩主任办事儿吧?” 王医生在悉知内情的何雨柱面前,对此根本就无法否认。 何雨柱见她哑口无言,于是继续渲染刘海中的悲情色彩。 “那么一大爷为了韩主任,做出了这么重大的牺牲,现在身陷牛棚,韩主任难道就这么看着吗?” 王医生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在这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刘师傅也是韩主任留下来的人呀。” 何雨柱脑子里叮的一声,王医生这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个管纠察队的副主任,是韩主任留下来的人。 想想之前,韩主任仗着最上面那位的支持,和老杨、老李三足鼎立。 想想就知道,光有上面的支持应该是不够的,下面也必须得有人支持,否则就是孤掌难鸣。 所以他自己调走了,留下来的人,或隐藏,或假意投靠,也很合情合理。 韩主任跟老李就是同一类人,为了权力把那位副主任当做一次性的工具抛出去,同样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样看来,想要韩主任心软,万一的可能都没有。 于是,何雨柱把刚才的腹案作了点微调。 这位韩主任跟老李都是政治生物,那么用老李的行为逻辑去套这韩主任,应该能八九不离十。 老李把老杨赶下去了,但又把老杨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之前以为他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但从老杨那得来的信息判断。 老李只不过是在鱼死网破和姑且容忍之间。 选择了一个,在当下局面中,对他最有利的处理方式。 说明他们会以足够的理性去权衡利弊。 所以,挑动王医生的心软,去说好话,去博那韩主任万一的心软,就没什么必要了。 既然王医生认为,刘海中也是韩主任留下来的人。 那么她见到刘海中的这个下场,难免就会兔死狐悲。 而韩主任,当时能做到与老杨、老李三足鼎立,下边的人少了能行吗? 就算被老杨清一波,再被老李清一波,也不一定能清干净啊。 就比如那个,在关键时刻,冒着风险跳出来,替他扫除障碍的副主任,以及眼前的这位王医生。 那么还有没有隐藏更深的呢? 这些人也会不会兔死狐悲呢? 相信,以韩主任的政治手腕,一定能妥善处理! 于是何雨柱图穷匕见。 “王医生,年初的时候,您劝诫我说。 “我们都是小人物,有些事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让我明白,小人物要有小人物的自觉。 “一大爷和我们一样,也是小人物啊。 “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何雨柱很冒昧的拍了拍王医生的肩膀,然后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 还尽量步履沉重,让自己的背影尽显萧瑟。 第314章 自作自受 何雨柱压抑着心中兴奋的情绪,出了卫生所,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微微侧身,用眼角瞟了一下身后,确认无人之后。 脚下不丁不八的摆了一个架势,掸了掸袖口,自夸了一句。 “柱爷,今儿个居然也他妈学会了玩弄人心!” “呦呵,你小子跑到卫生所去,是去玩弄哪位女医生的心了呀?” 何雨柱光看着身后没人,但冷不防从旁边一排绿化的万年青后面,传来了老杨戏谑的声音。 幸好他听出了是老杨的声音,吓得他赶紧把提起的脚收了回去。 将掸袖子的动作改成了拍胸口。 等着老杨拖着扫把从万年青后边转出来。 然后装出一副委屈的声调。 “哎呦喂,厂长啊,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地上,酒瓶子可抗不住这一腚啊。” 老杨呵呵一笑,一边摊开手掌朝他勾了勾手,一边说道。 “我要不躲在后边,能知道到柱爷今儿个学会玩弄人心了吗?” 何雨柱嬉皮笑脸的把酒给掏了出来,拔掉橡胶塞子,放在老杨的手掌上面。 又涎着个老脸拍马屁,生硬的想把这茬儿给岔过去。 “厂长,我瞧着您今个气色可是好多了。” 老杨仰头,一口把那一两散酒给闷了下去。 然后把瓶子塞回到他手上,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的意思,而是笑道。 “你今个还是用这屁大点的玻璃瓶糊弄我?” 何雨柱打蛇随棍上,一边掏烟,一边继续涎着个老脸说。 “我这不是为您的身体着想嘛,酒多伤肝呀。” 老杨接过烟点上,懒得跟他掰扯这些,直接就问。 “你今个来不是光为了给我弄点烟酒吧?” 何雨柱从兜里掏出两个压扁的馒头。 “我怕上次带话没结果,就跑来您这问问呀。” 老杨叼着烟,接过馒头,点头应道。 “还行,吃饱没问题,这个时节,能吃饱穿暖,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何雨柱先是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了几句,突然话头一转,压低了声音问道。 “厂长,昨个儿,厂里出事了儿,您知道吗?” 老杨嘬着烟,眼皮也没抬。 “你上回提到的那个刘海中?” 何雨柱听他说到刘海中的名字,立马就确认了。 老杨在受监管劳动的时候,消息还这么灵通,暗地里肯定还有人手。 纯纯的黑心蜂窝煤成精。 但上次好像真跟他提过,刘海中是院里的大爷。 正好借着这个由头,问问背后还有什么隐秘。 “是啊是啊,刘海中现在是我们院里的一大爷,他被抓去审查,我们院里现在都是人心惶惶啊。” 老杨却呵呵一笑,撇了撇嘴说道。 “那老小子纯属自作自受,昨儿个他就关在我隔壁,刚开始还一个劲儿地喊冤叫屈。 “然后问他干了什么事儿,就哑巴了。 “指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啊。” 何雨柱一听却懵了,这又猜错了? 还以为老杨在受监管的情况下,消息还那么灵通,原来刘海中就关在他隔壁。 但他这一愣怔,哪逃得过老杨的眼睛。 “呵呵,看来你肯定知道,那个老小子干了什么亏心事儿,说来听听。 “晚上回去怼他,也能逗逗闷子。” 何雨柱立马就感觉到,老杨可能是并不想掺和,只想当个乐子听。 三缺一,看不到三国大乱斗,还挺遗憾的。 那就不好往里面掺私货、下烂药了。 于是,一五一十把一个厨子该知道的事儿,给说明白了。 厨子不该知道的事儿,那是一句也不多说。 “你说你们院里的寡妇已经跟那韩主任领证了,然后他们车间主任却不知道?” 何雨柱听老杨这么一问,觉得这好像真是有问题哎。 这年头,结婚是需要打报告的,要经过逐级上报,审批后才能去领证。 那照这么说,寡妇的结婚申请书就绕不开郭大撇子呀。 但这对韩主任而言,也不算难办。 “那您觉得,会不会是那位韩主任,让寡妇把申请书,直接递到厂里最后审批的那个部门,找关系盖的章呢?” 老杨点点头:“很有可能! “毕竟他在厂办主任位置上坐了挺久,现在仍然担任领导职务。 “轧钢厂上上下下的这些人,不敢为这点小事儿卡他的。” 抽了一口烟之后,老杨又继续问。 “老韩娶了那秦淮茹之后,又给她请了半年长假?” 何雨柱继续实话实说。 “对!听说,可以不上班拿全额工资。 “我怀疑他想薅厂里的羊毛,一次请半年假,销假之后上几天班,再请半年假。 “一年只上几天班,但全年工资一分不少!” 因为他不敢透露,不该厨子知道的事儿,所以就开始东拉西扯。 老杨虽然觉得这里面有事儿,但何雨柱给出的信息不多,想了一阵也没想出问题出在哪儿,就告诫他。 “你们院里的一大爷可能是老韩的人,他办的这事儿,后面水有多深,暂时还看不出,但淹死你,那是足够了! “他只是你们院里的大爷,又不是你亲爹,别想着逞能去捞人,更别去掺和。 “要是你被他拖下水了,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可没办法捞你。” 何雨柱怎么可能不自量力地去捞刘海中? 若是有可能,他更想看到他们血流成河! 最好是老李大发神威,把走资派的帽子反扣到韩主任头上去,然后让寡妇陪着他一起蹲牛棚! 这样一来,贾家就断了抚养费,喔嗬嗬! 可惜,希望有点渺茫,何雨柱也不去奢想。 反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敲得到就敲,敲不到就算。 王医生那应该是敲到了,不过她也发不了多少力。 老杨倒是应该还有余力,但敲不到,那也就算了。 还是听从他的劝诫,别跳进去掺和了。 反正老李出手,韩主任不会好过,寡妇跟着难受,这也勉强能让他开心一阵了。 照老规矩,把大半包烟塞进老杨的裤兜里,维持好这棵以后的大树关系,何雨柱就撤了。 第315章 热火朝天 何雨柱和老杨分开之后,就溜达着回食堂。 但却很奇怪的看见,刘光天在食堂外面,貌似很烦躁的在那来回踱步。 他心里暗自嘀咕,刘海中被抓去审查,这小子跑食堂来干嘛? 莫非是想找自己去帮忙捞人? 随着他慢慢走近,刘光天也看见他了,然后马上就迎了过来。 “傻,柱哥,我爹被抓了。” 何雨柱一听,这小子吭吭巴巴的,在傻柱后面还加了一个哥。 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有求于人。 他才懒得去趟浑水呢,就装出一脸不知情的样子。 “啊?一大爷被抓了?公安抓的吗?他犯什么事儿了?” 刘光天急得跺脚,焦躁地说。 “不,不是公安,是厂里抓的!” 何雨柱装傻充愣,一脸疑惑地问。 “厂里?难道保卫科敢抓纠察队的人? “不应该啊,一大爷跟他们关系那么好。” 刘光天无奈,只得给他解释。 “咋晚纠察队的小涂去我家报信,今天一早我和我妈来厂里找领导。 “结果找了一圈,都说不知道为什么抓人,也不让我们见我爹。 “想着你不是在厂里做厨子嘛,认识的领导多,就来找你帮忙去问问。 “我都等你半天了,咱们赶紧去办公楼。” 解释完了,上前伸手就要拉他胳膊。 何雨柱一听,小涂去院里报信,他居然不知道? 想到昨晚酒后,恼羞成怒打许大茂,然后借酒遮脸,被媳妇儿搀进屋早早唾了。 想来,小涂是在那之后才去的。 但是,现在对刘光天装傻,没被拆穿。 那小涂应该是没在刘家说,之前到食堂求助的事儿,那就继续装傻。 又见这小子,求人的时候,说话都没多少礼貌,也不问他答不答应,上手就要来拖。 还是那副领导儿子的作派,以为院里人都受他爹的领导,说什么别人都得听着呢。 手上只轻轻用了半个别腕的动作,就挡开了刘光天的手掌。 顺势指着自己的鼻子,摆出一脸惊诧的表情。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厨子呀,你们家属都问不出来的事儿,我能有那面子问得出来? “我看你们不如去找二大爷,他在委员会,天天跟领导打照面,比找我强多了?” 可刘光天看不出眉眼高低,一边急声说道。 “我们一到厂里就找他了,我妈还在他那儿呢,咱们赶紧过去。” 一边见没抓住他的手,还继续伸手来抓。 何雨柱看这小子听不懂人话一样,心里就挺烦的。翻掌拿住了他的腕子。 “你爹这种领导的事儿,找我一厨子去问,你怕是脑子进水了吧?” 刘光天这回算是听懂了,当下脸色就从刚才的焦躁,立马变成了一脸的愤怒。 “傻柱,你什么意思? “院儿里的一大爷出事儿了,让你帮忙打听打听怎么了,你别给脸不要啊!” 何雨柱顿时一阵无语,这小子都二十四五了,还一副愣头青的作派。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掰扯的? 干脆地甩开了刘光天的手腕,直接绕过他朝后厨走去。 刘光天在后面儿,气得攥紧了拳头,但又不敢冲上去厮打,只能冲着何雨柱的背叫嚣。 “行,傻柱你行!等我爹回来了,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雨柱听到了,脚步都懒得停,只当这小子在无能狂吠。 刘海中卷进了轧钢厂高层的争斗,只要老李不倒台,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等老李倒台了,那也就是个退休老工人,能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刘光天这辈子,过得最嚣张肆意的日子,可能也就是昨天以前了。 他爹的人生顶峰,也就是在昨天戛然而止了。 咦,对了,他爹之前,不是想要威逼于海棠,嫁给他做媳妇儿吗? 没有许大茂的从中作梗,也不知道拿下了没有。 但是没听说刘家有准备娶媳妇儿的动作,那肯定是还没拿下。 这小子注定是没有娶厂花的命呀。 于海棠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居然因为老李的动作,就让她这么莫名其妙地脱身了? 难道这又是命数天定? 寡妇命里注定要改嫁一个,充当贾家血包的男人。 没了傻柱,天数就补上一个韩主任。 余海棠注定不嫁刘光天,也嫁不了帮她摆脱刘家的许大茂。 天数就补上一个,她嫁不了的李怀德? 天数总是想把这些人的轨迹,纠正到傻柱记忆里的轨道上去? 何雨柱赶紧拍了拍脑门,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拍出去。 现在但凡有什么跟傻柱记忆对上的事儿,脑子里就总是想着命数。 偏偏这玩意儿,又不是他这脑子能想明白的,想多了只会伤脑筋。 掀开门帘进了后厨,热气扑面而来。 然后就是厨房里,永远不会缺少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嘈杂的环境让说话话都要提高音量。 大锅里正在往外出菜,满满一大铝盆,几十斤的菜,冒着腾腾的热气,得两个人端到前边去。 一米多宽的大蒸笼,蒸汽缭绕,冲的人满头满脸的水汽,也得两个人踩着凳子,一起才能抬下来。 杨师傅站在灶台边,看他徒弟用大铲起菜,远远只见他嘴巴翕动,可能是在那指望。 马华那儿起完了菜之后,胡乱涮了涮,就一桶水就倒了下去。 他这口灶为了给铁皮柜供热,是整天不熄火的,不炒菜就用来烧水。 二愣子在他旁边,转动着铁皮柜上的小摇把,带动里面的小风扇做热风循环呢。 刘岚拿着小仓库的账本,在铁皮柜另一边,好像在跟钱师傅核对产量。 俩人还得时不时侧身,给端着东西走过的人让一让路。 场面看似忙乱,实则都井然有序,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 顿时就把门帘外的那些,玩弄人心、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人和事儿,给隔离在外了。 门帘外那些勾心斗角,虽然与他没多大关系,但他有些阴暗地想给寡妇找麻烦。 就主动去深入了解,还想从旁挑动。 不可避免就会感到,包括他在内,全员人心鬼蜮,整个给人一种阴蜮的感觉。 现在何雨柱就站在门边,看着后厨这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顿觉得一阵安心。 虽然身处时代大潮之中,但是一心劳动建设的人还是多数,黑暗从来也只能藏在黑暗的角落! 第316章 轻描淡写 何雨柱虽然在背后暗戳戳地给寡妇下烂药。 但是他看不清命数。 老是觉得,除他之外的那些人,好像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儿把他们推回原本的轨迹。 加上,越是揣摩那些政治生物,就越是觉得。 他若是暴露在轧钢厂铁三角的视线之中,再被他们稍微针对一下。 说不定,他自以为已经跳出的悲惨命运,就会从另一个角度,再次降临到他头上。 于是他又捋了一下,他在这背后下烂药的过程中,有没有露出什么痕迹。 发现除了在撩拨王医生情绪的时候,话可能说的有点露骨。 其他的时候,说出去的话和做出来的反应,都很符合一个厨子和邻居的身份。 即便在直接面对老杨时,也没有说过什么逾越身份的话。 更何况老李,乃至素未谋面的老韩了。 而王医生那里,若是起了什么兔死狐悲的心思,那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若她没起这种心思,那顶多就是,厨子拿了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感慨了一句而已。 觉得轧钢厂铁三角,怎么也不会把视线投向一个,与争斗无关的厨子身上。 何雨柱就老老实实上班、下班。 下班刚回到院儿里,小耳报神又来报信。 “柱子哥,今儿个下午,一大妈在院里骂人。 “我听到她骂了你和大茂哥,骂的好脏哦。”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正想问问刘海中老婆骂了些什么内容,就看见许大茂顶着一只乌眼眶进了中院。 于是拍着刘嘉诚的脑袋,把他的头拧的看向许大茂。 “呐,你大茂哥也回来了,跟他也说一说。” 许大茂家底儿厚实,出手也比何雨柱大方。 刘嘉诚立马就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许大茂推着单车往前走,他就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 其实这小子还听不懂,刘海中老婆在院里骂人是为什么。 但他听得懂骂人的话,他也会鹦鹉学舌。 原来刘海中老婆不单止骂了他们俩,这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挨个都被她骂了一遍。 挨骂的这几家,除了何雨柱家双职工,其他几家都有没工作的妇孺,留在家中。 那些人可能不知道刘海中被抓了。 也可能是知道了,但事情没明朗之前,慑于刘海中余威,也不敢出来和她对骂。 只有贾张氏出来说,寡妇早就请了病假没去上班了,让她嘴巴干净一点。 何雨柱知道刘海中这次肯定翻不了身,对他家的事儿也不是那么关心。 只是,他挨骂了,不问问好像也不合适。 就问许大茂,厂里是怎么跟家属说的,怎么刘海中的老婆和儿子还敢这么嚣张? 许大茂见他让刘嘉诚迎过来。 问话也不提昨晚的事儿,知道昨晚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虽然挨了一记封眼捶,但也知道,是自己先酒后失言,没法掰扯,便也不提了。 朝着后院方向嘿嘿一笑,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厂里那些人的德性。 “刚开始没人给他们好脸儿,把他们母子俩给吓得半死。 “后来箫副主任轻描淡写地跟他们说,只是配合调查,没什么事儿,过两天也就回去了。 “看来他们是信了,以为真过两天就回来了。” 何雨柱也是闲的无聊,就跟他磕牙。 “也不一定喔,也许他们根本就没信,但是要骗自己信。 “还要表现的比以往更加嚣张,骗别人也信。” 许大茂也不跟他抬杠,只是挑了挑眉。 “也许吧,反正这事没那么快出结果,他家还能再张狂一阵子。” 然后就拍着刘嘉诚的后脑勺,说。 “走,跟你二大爷到后院拿糖吃去。” 没一会儿,刘嘉诚捂着衣兜从后院跑出来。 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往何雨柱手上塞了一块糖,还得意的向他展示了一下鼓鼓的衣兜。 “柱子哥,大茂哥给我抓了好大一把糖,我分一颗给你哈。” 然后就跑出去找他那俩小伙伴去了。 何雨柱看着手上的糖,他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小子是在点他呢?还是单纯就想给他分糖吃? 这是见多了龌龊手段,阴谋论入脑了吗? 就在他有点哭笑不得的时候,许大茂也从后面出来了。 也没管他看着手上的糖,一脸的古怪,走过来跟他说。 “傻柱啊,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声。” 何雨柱抬眼,摆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许大茂就接着说。 “前两天寡妇儿子不是挨打了吗?” 何雨柱就问:“怎么了?” 许大茂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道。 “你记不记得贾张氏当天就给寡妇打电话了? “但刚才秦京茹跟我说,寡妇今早上才回院儿来看棒梗,见伤得不重,就让贾张氏别去闹了。 “叮嘱她把棒梗看紧啰,别让他出去惹事生非。 “还连着秦京茹一起叮嘱,让她们别打着韩主任的招牌,在院里飞扬跋扈,坚决不能让邻居说什么闲话。” 何雨柱恍然,怪不得刘海中老婆在院里骂街,贾张氏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许大茂接着又说道。 “寡妇儿子挨打了,拖到今天才回来看一眼,然后还要约束老寡妇和秦京茹,不许打她男人招牌,不能让邻居说闲话。 “肯定是像你说的那样,韩主任只是把寡妇当一个保姆娶回去的。 “不会让保姆家的这些人,仗着他的势,抹黑他的名声。” 何雨柱嗤笑一声说道。 “换你是韩主任,在你晋升考察的时候,你就敢任由秦京茹家里人,打着你的招牌,横行四里八乡吗?” 许大茂点头说。 “对呀,我这不是觉着韩主任的家风很严,过来跟你说一声嘛。 “省得你天天念叨,寡妇攀上高枝儿了,会报复我们嘛。” 寡妇做事的目的性很强,相比之下报复心倒是不太明显。 但是扛不住她家那好大儿,那针鼻儿大的心眼儿,得势之后,那可真是睚眦必报。 何雨柱看许大茂说这番话的意思,好像是在给寡妇说好话呀。 难道他真以为,堂妹夫的身份,就能顺着寡妇的裙带,巴结上韩主任吗? 估摸了一下许大茂此时心中的远近亲疏。 何雨柱识趣地闭上了嘴,做出一脸认同的表情,使劲儿点头。 第317章 循规蹈距 何雨柱已经认识到,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虽然也有很多人,有着强烈的奉献精神。 比如,先烈之于理想,父母之于子女。 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全世界只有自己个儿是瓷器,其他人全是破砖烂瓦。 那些破砖烂瓦,死上千儿八百个,都不如自己指甲尖上被刀切了一下更痛心。 在许大茂的眼里,他傻柱同样也是一块破砖烂瓦,只不过是一块关系比较好、走得比较近的破砖烂瓦而已。 只要始终坚持,自己才是全世界唯一的瓷器。 那么随着时间、环境的变化,与身边的这些破砖烂瓦的亲疏远近,肯定也是会变化的。 所以亲疏远近的关系,同样也是实时变化的。 此时,许大茂更倾向于与他有亲戚关系,背后还站着一位高官的秦家。 何雨柱心里虽然有点不太痛快,但他能够理解。 因为他自己也是这种人! 他也相信,许大茂在面对院里易、刘、阎三家的时候,会更加倾向于他这个发小。 这同样是亲远近的道理。 而此时,他已经很明显的摆脱了,傻柱那悲惨的命运。 但同时,他又担心那悲惨的命运,会从另一个角度降临到他头上。 所以,他会继续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厨子。 不会狂妄地跳出来,大喊要逆天改命。 但他心中对寡妇和易中海的恨意,并没有消除。 这就需要,借助别人的手,达成报复。 而许大茂简直就是天选的工具人。 如今,虽然不能怂恿他去对付寡妇。 但只要他肯去对付易中海,何雨柱就不会轻易与他心生心生龃龉。 把许大茂应付走了,何雨柱看着忙碌做饭的胖媳妇儿。 心想,这时恐怕是他俩关系最亲近的时候了。 等到有了孩子之后,他在这胖媳妇儿的眼里,恐怕就跟捡回来的破城砖没两样了。 于是,他壮着胆子,想上去搂一下媳妇的熊腰。 然后果不其然,被媳妇儿一把叉着脖子,给摁在凳子上了。 “老娘忙着给你做饭呢,你不帮忙,我也没说你呀,你居然还想来捣乱? “老老实实坐那儿等着吃不行吗?” 何雨柱无奈地一头扎在桌子上。 为什么,这年头无论多矜持的姑娘,嫁人之后都爱以老娘自居呢? 第二天,何雨柱又腰酸腿软的瘫在了躺椅上。 对于那帮老娘们儿荤素不忌的玩笑,也再无一丝的窘迫了。 但没躺一会儿,田师傅撩开门帘,熟门熟路的就进来了。 “呦,何师傅这么早就歇着了,昨晚下井挖了一宿的煤?” 田师傅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何雨柱坐起身给他递烟。 “倒是田师傅,看您这大清早的就满脸红光,昨晚上指定吃了三斤蜜蜂屎。 “才刚上班儿就到我这边来转悠,有什么好事呀?” “诶,还真给您说中了,这不还差您一顿酒嘛,正好明个周末,中午怎么样?” 原来田师傅是来请他去喝酒的,就是上次帮他哥们儿出了个主意。 以为他随口客气,谁料还真不是假客气。 但是媳妇几个礼拜没回娘家了,昨晚上刚好说了明儿回娘家。 他刚拿这个理由出来推脱,但偏偏田师傅认识刘成,知道他家住哪,拍着大腿说。 ““那正好,离你老丈人家不远,就有一家大众饭店。我二师兄在那儿掌厨,你从老丈人家出来往西,走一里地就到。” 又说陪媳妇儿回娘家,肯定要留饭,上桌就肯定要喝酒。 田师傅就说,那就把你老丈人一起叫上。 实在推脱不过,就只能答应,明个把媳妇送回娘家之后,就去赴约,喝完了酒再去接媳妇。 第二天去到田师傅说的那个大众饭店,果然是他那哥们儿,摆酒感谢他俩的那个主意,没让那倒霉蛋弟弟白痴那个闷亏。 何雨柱跟田师傅这个哥们不熟,此前也不认识,但至少那天在厂门口还算是说过两句话。 当时这人,张口闭口就傻柱傻柱的。 何雨柱心中不喜,又不想跟他们有牵扯,都没等这人的话说出口。 就以食堂工作繁忙为由,堵住了他的话。 好在当时并未恶言相向,所以倒也能一起坐一坐。 这人现在倒是会说话了,开口就叫何师傅。 说上次因为心里愁着弟弟的事,所以嘴上没把住门儿,对此表示抱歉。 这次又有田师傅从中转圜,所以酒桌气氛倒也不差。 因为这顿酒就是为了断腿的那倒霉蛋,所以聊的也就是食堂门口打架的那事儿。 就因为那倒霉蛋的一腔热血义气,遇上了塑料兄弟情。 这个做哥哥的,对那帮人意见大了去了。 酒至半酣之时,这人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听他那意思,一边是恨弟弟识人不明,一边又心痛弟弟脚断了,哪怕接好了,对日后的生活都有影响。 就光赔点医药费、误工费,这事不算完。 那报复的意图,只差写在脸上了。 当然,他憎恨的目标不是何雨柱他们食堂这帮人,不然也不会有这一顿酒了。 但是何雨柱觉得,无论是挑事儿的花姐她们几个女工,还是率先动手的其中一个女工的男人。 以及当时参与打架的那些人,都不是罪魁祸首。 既然这人想要报复,那么作为当事的另一方,作为恨易中海不死的人。 自然有义务,更有动机,向他阐述打架事件后边的蹊跷和疑点。 比如他之前跟花姐那几个女工的关系很不错。 为什么,她们突然有这么大的恶意,当他俩口子的面,就敢说那些不三不四的。 她们几个加一块儿,都不够刘玉华一只手捏的,她们是怎么敢的? 又比如,明明是他媳妇儿和几个女工打架。 他是刘玉华的男人,刘成是刘玉华她爹,两个大老爷们儿都没拉下脸去掺合。 但最先动手的那个男人,很明显认识刘玉华,也知道刘成是她爹。 但偏偏不知道,他何雨柱是刘玉华的男人。 所以就敢在她男人的地盘上对她动手。 要说这是一场普通的囗角,引发打架。 倒不如说,是那几个女工,刻意挑事儿。 问题是,她们明知占不到便宜,还敢这么干,那她们图什么? 何雨柱没有把易中海的名字给点出来,那这人若是能查出来,就是他自己的本事。 不可能会怀疑,何雨柱在中间下了什么烂药。 若他查不出来,何雨柱也就不期望他能对付得了,老奸巨滑的易中海。 他只是作为对面的当事人,从另一个角度提供了一点信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