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洪荒大佬的穿越日常》 藏海传(藏海)49 殿外秋风乍起,吹得窗棂咯吱作响。 贞顺帝望着女儿在烛光下明艳的侧脸,恍惚间又看到了当年那个站在殿门口,执意要救蒯家遗孤的小女孩。 他伸手抚过芙蕖的发顶,就像多年前那样,“你啊...比你父皇有魄力多了。” 一滴烛泪悄然滑落,在龙案上凝固成琥珀色的印记。 父女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与那些未完工的木玩具交织在一起,在秋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 秋日的暮色如血,平津侯府四周的梧桐叶无风自动。 几个卖糖人的小贩在街角支起摊子,他们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扫过侯府那对鎏金铜狮。 对面茶楼二层,说书人今日讲的格外卖力,却遮不住雅间里时隐时现的铜镜反光。 芙蕖站在摘星楼顶,九重纱衣被西风吹得衣炔飘飘。 她指尖把玩着一枚黑玉棋子,望着远处侯府屋檐下新挂的一排红灯笼。 那是平津侯生辰的装饰,此刻在暮色中红得刺目。 “殿下。”秀栀无声地出现在身后,“钦天监的星象图已呈给陛下,说是荧惑守心,主……兵戈之灾。” 棋子“嗒”地落在琉璃棋盘上。 芙蕖轻笑,“告诉藏海,明日早朝……” 她突然顿住,目光凝在棋盘某处。 不知何时,一枚白子悄然出现在黑子包围中。 与此同时,藏海正在钦天监整理星图。 烛火突然摇曳,他抬头时,看见铜浑仪的阴影里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脸上的面具泛着冷光,上面刻着的纹路在火光中栩栩如生。 “十年布局。”面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你就甘心做她裙下之臣?”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将藏海的面容映得明灭不定。 他指尖的朱砂在星图上拖出一道血痕,正落在“荧惑守心”的星象标记上。 那里新点的朱砂还未干透,沾在他指尖,像极了芙蕖今晨涂的蔻丹。 “她可以帮我以最快的速度除去平津侯。” 藏海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目光却死死盯着面具人。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面具人的影子投在星图上,恰好遮住了”天枢”的位置。 面具人突然长叹一声,“那你可知,你的仇人,不止平津侯一个,还有其他人呢?” 藏海手中的茶盏微微一倾,碧绿的茶汤在墨蓝官袍上洇开一片深色。 他佯装震惊地抬头,眼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茫然,“恩公的意思是?” “十年探查,”面具人突然俯身,青铜面具几乎贴上藏海的脸,“当年参与蒯府血案的,除了平津侯,另有两人。” 他轻轻拍了拍藏海的肩膀,“为的,就是蒯大人从冬夏带回的那件东西。” 藏海回想起芙蕖曾经说过的话,“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你确定你的仇人只有平津侯?” 一想到这里,他指尖轻颤。 想起昨夜芙蕖手中把玩的那枚铜鱼。 她当时漫不经心的模样,与眼前面具人凝重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恩公,公主的人在平津侯密室……”藏海声音渐低,像是难以启齿,“发现了一条铜鱼。” “什么?”面具人面具下的呼吸突然急促,“铜鱼?”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0 藏海点了点头,“听公主的那个探子描述,很像是十年前我亲眼见到平津侯从我父亲身上拿走的。可是在我的记忆里,有三条这样的鱼,连成一个环。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他们三人,一人拿走了一条?” 他继续追问面具人,“他们是谁?” 面具人突然背过身去,面具映着烛火,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一个是当朝司礼监掌印太监,曹静贤。”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至于第三人,他藏得太深,我也没有找到有关他的线索。你方才说的铜鱼,倒是验证了他的存在。” 藏海起身,郑重其事地拱手行礼,“请恩公指点迷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面具人沉默良久,袖中的手微微发抖,“如果是我,我会蛰伏,静待时机。” 他突然压低声音,“就算你有公主相助,你又怎知那第三人与她没有关系呢?所以……” 话未说完,窗外一阵夜风突然卷入,吹灭了最近的一盏灯。 他语气低沉,“平津侯此刻不能死。” “恩公,来不及了,公主已经调集北衙六卫……” 藏海急切上前,却见面具人已退至门边。 面具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无论如何,你要尽快打消公主杀平津侯的念头。不过,你记住,要借公主之势,查清各家底细。” 话音刚落,人影已消散在夜色中,唯余一地飘摇的灯影。 …… 面具人与藏海之间的每一句对话,都被暗探详尽地记录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芙蕖的手中。 此次面具人的现身,也证实他的身份。 就是户部尚书,内阁次辅大臣,赵秉文。 暮色沉沉,海棠苑的书房里,鎏金烛台上的火光将芙蕖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贵妃榻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案几上的密折,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 “殿下……” 姜月华捧着软枕轻手轻脚地走近,动作轻柔地将它垫在芙蕖腰后。 她今日特意换了身杏色襦裙,发间的簪子还是芙蕖送她的及笄礼。 芙蕖抬眸,看见姜月华眼底复杂的情绪,不禁轻笑,“怎么?你的仇人之一,马上要死了,怎么反而不开心了?” 姜月华指尖微颤,将茶盏轻轻放在案几上。 茶汤映出她微微发红的眼眶,“属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窗外一阵秋风掠过,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粘在窗纱上。 芙蕖伸手拂过姜月华的发梢,替她理了理有些松散的鬓角,“快吗?傻丫头,都已经十年了。况且本宫不在乎平津侯的死亡……”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让室内温度骤降,“本宫在乎的是,如何让一个人的死成就本宫的利益最大化。” 窗外一阵秋风掠过,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姜月华垂首而立,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暗色劲装,腰间配着公主昔年赠她的短剑。 秀栀无声地出现在珠帘外,手中捧着几封火漆密函。 她今日脸色格外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作者有话说:" 原先看剧透,以为是首辅石一平。追剧没有追到最后,看了热搜后,天崩地裂啊,第一时间半夜就在改文了。面具人是赵秉之,我居然是高兴的,高兴也许结局和网传的不一样。也许,女主香暗荼不用那么虐,最后会有个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话本可以随意改动,洋柿子那边我改不了。所以,那边的读者,就很抱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1 “那些密信都藏好了吗?都安排妥当了?” 蕖接过密函,抬眸望去,烛火在她眼中跳动,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谋算。 只不过,她的指尖在秀栀腕间一搭,眉头微蹙,“手这么凉?” 秀栀连忙低头,“回殿下,蒋夫人与临淄王的密信已仿制完毕,已按计划藏在平津侯府的……”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况且,蒋夫人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本就与临淄王的人牵扯不清。我们在其中安插的人手,随时可以坐实他们谋反的证据。” “本宫问的是你。”芙蕖突然打断,从案下取出个鎏金手炉塞进秀栀手中,“秋深露重,也不知道添件衣裳。” 秀栀捧着暖炉怔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 姜月华突然跪下,“殿下,属下请命亲自去盯平津侯府。” 她抬头时,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毕竟这些年……属下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那里。” 芙蕖凝视她片刻,突然从腕上褪下个翡翠镯子,“过来。” 她拉过姜月华的手,将镯子套上去,“这是西域进贡的暖玉,戴着它……” 她的指尖在姜月华掌心轻轻一划,“就当是本宫陪着你了。你想去就去吧,注意安全。” 芙蕖满意地点头,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很好。”芙蕖的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务必做实他们造反的罪名。” 她突然伸手,替姜月华拂去肩头的一片落叶,“到时候,借此事铲除异己,再将我们的人安排上去……” 秀栀无声地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捧着一盏新沏的君山银针。 茶香氤氲中,她恭敬地应道:“是。” 芙蕖接过茶盏,却没有立即饮用。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最得力的心腹,突然柔声道:“月华,你今日又没用晚膳吧?本宫让厨房温着银耳羹。” 转头又对秀栀说,“你眼下的青影这么重,可是昨夜又熬夜了?” 姜月华眼眶微热,秀栀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窗外,一片梧桐叶终于挣脱枝头,在秋风中打了个旋,轻轻落在窗台上。 芙蕖的目光追随着那片落叶,轻声道:“等这件事了结,你们都好好休息几日。” 夜风渐起,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三个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织,宛如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缓缓收紧。 …… 不久之后,临淄王与平津侯相互勾结、意图谋反的铁证便被呈递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览毕,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抄没平津侯府。 真真是……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当天五更时分,第一队玄甲卫已经踹开了平津侯府的朱漆大门。 门环上鎏金的狴犴兽首在火光中狰狞可怖,却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官兵。 老管家提着灯笼前来应门,还未开口就被长枪贯穿咽喉,鲜血喷溅在影壁那幅《松鹤延年》图上,鹤的眼睛顿时成了血红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宣旨声穿透雨幕,惊飞了侯府后院饲养的孔雀。 那些华丽的尾羽在雨中狼狈地拖曳,沾满了泥泞。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困了。就更到这里了。欠下的几章会员加更,明天还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2(会员加更) “搜!一寸地皮都不许放过!” 校尉的吼声惊飞了檐下的铜铃。 几个婆子慌不择路地往后院跑,绣鞋踩碎了满地的琉璃盏。 昨夜宴席上宾客们用过的酒器,此刻浸泡在泼洒的琼浆玉液里,映着火光像一滩滩凝固的血。 西厢书房里,平津侯世子庄之甫正在焚毁不知道是什么内容的纸张。 火盆突然被踢翻,烧着的纸飘到紫檀书架上,瞬间引燃了满架的珍本。 他瘫坐在太师椅上,眼睁睁看着手中的账本化作飞灰,忽然大笑起来。 笑声戛然而止,一柄绣春刀已从后背穿透前胸,刀尖上挑着半张没烧完的纸张,辨别出来应该是账本。 后院水井旁,几个粗使丫鬟被按在青石板上。 官兵的靴底碾着她们的脸,强迫她们看着夫人被扒去诰命服饰。 那件绣着金孔雀的朝服被撕成布条,用来捆扎抄没的珠宝。 蒋夫人发间的点翠凤钗被人粗暴扯下,连带着一块血淋淋的头皮,她竟不哭不闹,只是死死盯着祠堂方向。 那里,她偷偷埋下的密匣正被铁锹掘出。 晨曦微露时,三百余口人像牲口般被铁链拴着押出府门。 庄之行的手臂被人硬生生拽断,留下一圈血肉模糊的伤痕。 他回头望了一眼,正看见家祠的匾额“忠孝传家”被扔进粪车。 午门的血一直到未时才冲洗干净。 几个小太监提着水桶来回冲刷,却怎么也洗不掉青石缝里的暗红。 一只断手不知被谁家的狗叼来,扔在刑部尚书的轿前,手指上还戴着平津侯府的祖传玉扳指。 黄昏时分,新任的京兆尹坐着八抬大轿路过废墟。 随从挥鞭驱赶着还在灰烬里翻找遗物的老仆,却不慎打翻了轿边灯笼。 火苗窜上轿帘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初入仕时,平津侯在琼林宴上拍着他肩膀说“后生可畏”。 入夜后,更夫路过空荡荡的侯府,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 他壮着胆子从门缝张望,只见一轮血月映照下,那株被雷劈过的老槐树上,密密麻麻挂满了上吊用的白绫,随风飘荡如百鬼夜行。 …… 烛火摇曳间,贞顺帝手指突然攥紧了案头的和田玉镇纸。 那方雕着蟠龙献寿的玉镇纸”砰”地砸在《百官谱》上,碎玉飞溅,恰将“平津侯”三个鎏金小字拦腰斩断。 一块锋利的碎片划过皇帝的手背,血珠滴在“临淄王”的名字上,晕开一朵妖冶的红梅。 “阿蕖……” 皇帝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 他颤抖着将朱笔递出,笔杆上缠绕的金丝映着烛光,在芙蕖掌心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殿角的青铜鹤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惊得侍奉的太监们齐齐一颤。 芙蕖屈膝接过御笔时,袖中滑落的名单“沙”地展开。 羊皮纸卷滚过御案,惊起一缕沉水香的轻烟。 纸卷上密密麻麻的新任官员名录里,每个名字旁都用胭脂点了朱砂。 那是她昨夜用指甲蘸着,在藏海怀里勾画的。 “这些空缺……”皇帝的目光扫过名单,“你看着办。” 作者有话说:" 目前看到的剧情里,不太喜欢庄之行,所以,一直没让藏海和他有交集哦。大概率,以后也不会让他们有交集。芙蕖会的武功,超出这个位面范畴,因此,她手下不缺高级武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131***122_08178…的季度会员,加更三章,这是第一章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3(会员加更) 芙蕖执笔蘸墨时,一滴墨汁坠在“永容王爷”三字上,很快被新添的朱批覆盖。 青铜鹤灯的火焰突然窜高,将父女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宛如两条纠缠的龙。 …… 九月初九的朝阳刚爬上朱雀门,吏部衙门前已跪满了被革职的官员。 他们的绯袍铺在青石板上,像一片片凋零的枫叶。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为首都察院御史崭新的官靴踏过某位前侍郎颤抖的手背,连个眼神都欠奉。 “快看!那不是翰林院的抄书吏吗?” 人群里突然爆出惊呼。 只见一队青袍官员策马而来,腰间银鱼袋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为首的年轻人背挺得笔直,手持凤凰令,太仆寺少卿的补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鸂鶒?(xīchì)。 茶楼“醉仙居”的雅间内,藏海指尖一松,湘妃竹帘轻轻晃动。 帘外秋光明媚,帘内博山炉吐出的青烟却将他的面容笼得晦暗不明。 新任鸿胪寺丞推门而入时,带进的风吹散了案上几片金菊。 “大人。”年轻官员行礼时,袖中密函露出凤凰纹的一角,“殿下问,永容王府的赏菊宴……”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据说王爷特意派人从岭南运来了绿菊。” 藏海忽然轻笑,伸手拂去对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动作让年轻官员浑身紧绷。 三日前他还是个九品主事时,曾亲眼看见藏海这样拂过某位侍郎的衣领,当晚那人就进了诏狱。 “去啊。”藏海摩挲着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为什么不去?” …… 秋风卷着细沙掠过校场,藏海疾步穿过辕门时,正看见高台上那抹熟悉的红影。 芙蕖一袭窄袖骑装立于箭台,孕肚尚不明显的身姿在秋阳下如利剑出鞘。 她手中那把鎏金大弓在日光下泛着冷芒,三支白羽箭已然搭在弦上。 “嗖——” 破空声撕裂秋风,三箭齐发。 藏海瞳孔骤缩。 箭靶旁那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不正是平津侯庄芦隐? 每次看到平津侯的瞬间,他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三支箭分别钉入他左右肩头的囚衣,第三支擦过脖颈,在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将人死死钉在刑架上。 “殿下!” 藏海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高台,却见芙蕖反手将长弓抛给侍卫。 她转身时,腰间金丝蹀躞带上的玉佩轻晃。 “仇人就在眼前。”芙蕖冰凉的指尖划过他掌心,在腕间轻轻一捏,“想剜眼还是剖心?本宫都准。” 平津侯突然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昭阳!你为个面首戕害功臣——” “庄芦隐。”芙蕖缓步上前,绣着金凤的靴尖碾过地上的箭羽,“十年前边关缺不得你,如今边关十二卫,哪个不是本宫的人?” 话音未落,芙蕖广袖翻飞,一掌击在他丹田处。 骨碎声清晰可闻,庄芦隐喷出的血溅在她裙摆的金凤纹上,竟似凤凰泣血。 “况且……”芙蕖停顿了片刻,“你做了什么,当真心里没数?这些年,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死在你手中的无辜百姓无数……”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131***122_08178…的季度会员,加更三章,这是第二章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4(会员加更) “那些不过是贱民!” 庄芦隐愤怒地喊了出来。 芙蕖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本宫父皇的子民……” “你口中那些‘贱民’的命……”她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本宫今日便替他们讨回来。” 庄芦隐口中吐着殷红的鲜血,颤声道:“臣真想不到,往日里总是装出一副寻欢作乐,沉溺欢愉的公主殿下,竟然有这般厉害的武功。” 芙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微妙地掠过藏海,“你说本宫耽于逸乐,倒也算贴切。” 这话语间流露出的暧昧情愫,令庄芦隐心头如刺梗喉,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鲜血再次溅落。 随后,芙蕖轻抬玉手,向藏海温柔招唤,“稚奴,过来。本宫当初对你的承诺,自是字字千钧,绝不食言。” 待藏海依言走近,芙蕖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匕首,“你和月华一起,是时候报当年的仇了。” 藏海握紧匕首的指节发白。 姜月华不知何时已立在身侧,手中短剑映着秋阳,寒光凛冽。 “哥哥。”她声音轻得像片落叶,眼底却燃着焚天的火,“我们一起动手,报了十年前的杀父杀母之仇!” “十年前?”庄芦隐浑浊的目光在藏海和姜月华的脸上逡巡,突然凝固,“你们是……蒯铎的那双儿女?” 藏海面容扭曲着,恨意盎然,“没错,整整十年了!我来这京城,就是为了取你性命!” 姜月华眉头紧锁,不耐地催促,“哥哥,还与他废什么话啊,赶紧动手!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在匕首刺入血肉的闷响里,藏海听见芙蕖在哼着小调。 那是昨夜里,他在芙蓉帐中哄她入睡时唱的江南小曲。 姜月华的声音将藏海从恍惚中拉回,“哥哥,你是真的筋骨疏远,竟是这般无力?” 她有些嫌弃地推了藏海一把,“我来!” 平津侯的惨叫渐渐微弱,最终化作一声呜咽。 当姜月华割下他头颅时,藏海使出浑身的力气,剜出那颗仍在抽搐的心脏。 原来恶人的心,也是温热的。 “殿下。”藏海捧着心脏跪在芙蕖脚边,血顺着指缝滴在她绣鞋的南珠上,“臣……终于大仇得报。” 芙蕖伸手抹去他颊边血渍,染了蔻丹的指甲在苍白的皮肤上划出红痕,“脏了。” 她突然拽着藏海的衣领迫他抬头,“今晚……本宫亲自给你沐浴。” 秋风卷着血腥气掠过校场,惊飞了刑架上栖息的寒鸦。 尽管四周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氛围,但一股微妙的暧昧气息仍旧渐渐升起。 姜月华将庄芦隐的头颅装进包袱里,“殿下,我哥这点子力气,真的能够服侍好您吗?要不您多找几个面首吧?” 言罢,她不容分说地将藏海一把拽起,“跟我回家。” 庄芦隐身旁那摊渐渐凝固的血泊里,倒映着姜月华拽着藏海离去的背影,和她手中滴血的包袱。 里面装着要供去蒯家父母墓前的首级。 听说,侯府地库里的“剥皮楦草”,已经被姜月华带走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131***122_08178…的季度会员,加更三章,这是第三章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5(会员加更) 暮色四合时,藏海站在蒯府残破的门楣下。 那方“忠孝传家”的匾额斜挂在半空,被晚风吹得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坠落。 他伸手拂过门柱上那道刻痕。 那是九岁生辰时,父亲比着他的身高刻下的印记,远不及他如今的肩膀高。 “哥哥……” 姜月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怀中抱着个粗布包袱,隐约露出平津侯狰狞的面容。 藏海沉默地接过包袱,指尖触到妹妹冰凉的手。 这双手,十年前还只会摘花扑蝶,玩闹。 祠堂的废墟里,两具人偶静静立在桌后。 父亲的面容被剥去了皮肤,露出里面发黄的稻草;母亲的双手被麻绳紧紧捆着,指节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藏海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一下,两下…… 直到姜月华哭着拉住他,才发现砖缝里渗进了新鲜的血。 火光亮起时,藏海看见妹妹的眼泪滴在母亲人偶的衣襟上。 那件褪色的湖兰色褙子,是母亲最爱的衣裳。 火焰吞噬人偶的瞬间,他恍惚听见母亲在唱《捣练子》。 那是哄他们入睡时常哼的曲调。 衣冠冢前,藏海亲手埋下父亲最爱的狼毫笔和母亲绣了一半的香囊。 黄土盖上去时,他和妹妹都仿佛看到了一只金光闪闪的蝴蝶突然从香囊里飞出。 越飞越高,直到他们再也看不见…… “还有两个人……” 姜月华的声音飘在风里。 藏海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地道口上。 那个他儿时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挖的洞穴,如今爬满了野藤。 十年前那个雪夜,他就是蜷缩在那里,听着外面的惨叫,看着面具人的靴尖出现在洞口。 暮色渐浓,藏海独自坐在颓圮的墙根下。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映在斑驳的墙面上,与几道陈年的血痕重叠。 他摸出袖中的铜鱼。 是姜月华从平津侯密室发现的那条。 晚霞如血,染红了半片天空。 一只乌鸦落在焦黑的梁木上,歪头看着这个沉默的男人。 藏海忽然想起芙蕖昨夜说的话,“你以为报仇是终点?不,也许那只是开始……” 当时她涂着蔻丹的指尖,正点在他心口的位置。 夜风渐起,吹散了祠堂最后的灰烬。 藏海起身时,一片焦黑的纸灰粘在他衣襟上。 他最后望了一眼衣冠冢,转身走进暮色里。 身后,姜月华点燃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两道交错的影子,像极了他们儿时在月下玩的手影戏。 …… 海棠苑的温泉池水汽氤氲,藏海靠在汉白玉池壁上,任由热雾模糊了视线。 水面漂浮的海棠花瓣黏在他微微肿起的肩头上,像几滴凝固的血珠。 门外传来熟悉的环佩叮咚,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怎么?还没缓过来?” 芙蕖的声音混着衣料摩挲的声响靠近。 藏海透过水汽看见她赤足踏在青玉砖上,九重纱衣逶迤如云,发间金步摇垂下的珍珠扫过他湿漉漉的发顶。 “臣只是……”藏海突然抓住她探向自己额头的手腕,“在想殿下何时会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诺゛ヤ的月会员,加更一章哦!" 作者有话说:" 感谢读者宝贝们的收藏、点赞、打卡、评论、花花、金币、会员,爱你们,比心?" 藏海传(藏海)56 尊敬的SVIP用户,由于检测到您绑定设备超过 5 台,触发封禁,解封时间为:2999-12-29 16:00:00,如果需要在新设备获取下载权限,请前往用户后台清理设备后使用? 藏海传(藏海)57 尊敬的SVIP用户,由于检测到您绑定设备超过 5 台,触发封禁,解封时间为:2999-12-29 16:00:00,如果需要在新设备获取下载权限,请前往用户后台清理设备后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