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升仙记:我在古代搞垮暴君全靠吃》 第1章 舌尖上的穿越,开局半包辣条 意识像沉在冰冷浑浊的淤泥里,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针扎般的钝痛。苏小小是被一种深入骨髓的饥饿感硬生生拽醒的。那不是普通的饿,是胃袋在疯狂痉挛、灼烧,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消化掉的空。 “嘶……”她艰难地吸了口气,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勉强掀开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不是她熟悉的、贴满美食海报的温馨小窝天花板,而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破败。蛛网如同灰色的帷幕,从腐朽发黑的房梁上垂落,纠缠着角落。几缕惨淡的晨光,透过糊着破烂窗纸的雕花木格窗棂缝隙挤进来,在布满灰尘和不明污渍的地砖上投下几道扭曲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灰尘味,还有一种……陈年腐朽的木头气息。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她骨头生疼。苏小小艰难地扭动脖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板床上,垫着的所谓“褥子”,薄得几乎感觉不到,里面填充的干草硬邦邦地戳着她的皮肤。身上盖着一床同样破旧、散发着异味的薄被。 这是哪儿?!剧组?整蛊节目?不对!这触感、这气味、这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饥饿……太真实了!真实的令人恐惧。 就在她惊疑不定时,一股庞大而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她的脑海! **苏小小……大胤王朝……皇帝萧珩……选秀入宫……触怒天颜……打入冷宫……弃妃……** 剧烈的头痛让她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里衣。无数画面在脑中闪回:金碧辉煌的宫殿、冰冷审视的目光、太监尖利的宣旨声、还有最后被粗暴地拖进这间破屋时,那些宫女太监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 “冷宫……弃妃……苏小小?”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厉害。身体残留的酸痛和此刻的处境,都在无情地印证着这个荒谬绝伦的事实——她,21世纪的美食探店博主苏小小,因为熬夜剪视频猝死(?),穿成了一个同名同姓、被打入冷宫、无宠无势、随时可能悄无声息饿死或病死的可怜虫! 一股巨大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王妃,再不济也有个金手指空间系统什么的。她呢?开局冷宫破屋硬板床,外加一个前胸贴后背、饿得能吞下一头牛的肚子!这地狱难度也太过分了吧! “贼老天!玩我呢!”悲愤交加,她忍不住想捶床,结果胳膊刚抬起来就一阵无力酸软,反而牵动了腹中的饥饿,又是一阵猛烈的绞痛。 不行,得找点吃的!哪怕是发霉的馒头! 苏小小挣扎着坐起身,环顾这间家徒四壁、除了灰尘就是蜘蛛网的“寝宫”。目光扫过墙角那个歪歪扭扭的破柜子时,她猛地顿住。 等等!那是什么?! 在破柜子旁边,一个与这古旧环境格格不入的、深蓝色的尼龙双肩包,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那一抹现代工业化的蓝色,在满目疮痍的灰败中,如同黑暗里骤然亮起的灯塔! “我的包?!”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绝望!苏小小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下来,扑到双肩包前,颤抖着双手拉开拉链。 希望!这是她唯一的希望!里面一定有吃的!零食!泡面!饼干!什么都行! 她发疯似的翻找着。钱包(没用!)、纸巾(暂时没用!)、充电宝(空的!)、防晒霜(……)、几支用秃的口红(……)、一小瓶驱蚊水(或许有用?)……食物呢?!吃的呢?! 心一点点沉下去。终于,她的手指在夹层底部触碰到一个熟悉又令人心碎的塑料包装! 掏出来一看——半包皱巴巴、油渍已经微微渗透包装的辣条!包装袋上印着熟悉的卡通形象和“火爆脾气”几个字。除此之外,还有几包方便面里的粉状蔬菜包和酱料包,一个只剩小半瓶的老干妈豆豉辣椒酱,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一个打火机,以及她那部屏幕已经有点花的智能手机。 苏小小迅速点亮手机屏幕——电量:30%。信号格:一个刺眼的红叉。 她不死心地把背包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把每个夹层都捏了一遍。没有泡面,没有饼干,没有巧克力……只有这半包辣条是唯一能直接入口的东西。 看着手里这油亮亮、红彤彤的半包辣条,苏小小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兜头一盆冷水浇得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小火星,摇摇欲坠。 巨大的委屈和荒诞感瞬间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别人穿越是金手指,我的金手指……”她举起那半包辣条,对着破屋顶悲愤控诉,“是辣条刺客吗?!” 辛辣的香气似乎已经从破损的包装口隐隐逸散出来,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无情地刺激着她空空如也的胃袋,发出更加响亮的抗议声。 “咕噜噜……” 肚子叫得震天响。苏小小低头看看辣条,又抬头看看破败的冷宫,再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但此刻,她的身体无比诚实地给出了答案——再不吃点东西,她可能连“毁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颤抖着手指,一点点撕开了那半包“金手指”的包装。一股更加浓郁、霸道、带着强烈诱惑力的香辣辛香,瞬间在这间破败的冷宫小屋中爆炸开来! 第2章 香气勾魂,暴君迷路冷宫 那半包“金手指刺客”——辣条,被苏小小撕开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霸道辛香、油脂诱惑和某种工业时代灵魂香精的气息,如同被压抑了千年的上古凶兽,“嗷呜”一声挣脱了塑料包装的束缚,在这间霉味与灰尘称王称霸的冷宫破屋里,悍然发动了“气味政变”! 这香气,它不讲武德! 它无视物理法则,无视空间阻隔,以一种近乎“空间跳跃”的流氓姿态,瞬间填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腐朽的木头味?秒杀!陈年的灰尘味?蒸发!阴冷的霉味?直接被这股火辣辣的、带着点甜滋滋后劲的香气按在地上摩擦! “嘶……”苏小小自己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自己制造的生化武器呛到),这味儿也太冲了!比她记忆里任何一次拆封都要浓烈十倍!大概是穿越时空的震荡,让辣条里的香精分子都打了鸡血,集体亢奋了。 她的胃,这位忠诚但此刻极度暴躁的抗议者,在香气的精准刺激下,瞬间从“咕噜噜”的和平示威,升级成了“哐当哐当”的拆迁大队模式。胃酸疯狂分泌,叫嚣着要把那红彤彤、油亮亮、缠绕着可疑白色芝麻(也可能是面粉颗粒?)的条状物立刻、马上、就地正法! “管他什么金手指还是刺客,先填饱肚子再说!饿死事大,丢脸事小!”苏小小眼含热泪(一半是饿的,一半是被自己这凄惨处境感动的),以一种近乎朝圣的虔诚(或者说饿死鬼投胎的急切),拈起一根最长、最粗壮、裹着最多诱人红色油脂和香料的辣条。 她闭上眼,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将辣条缓缓送向嘴边。 * * * 与此同时,在距离冷宫破屋直线距离大概几百米(但宫廷道路七拐八绕,实际路程可能翻倍)的某条雕梁画栋的回廊下,大胤王朝的现任扛把子、以“暴戾”“厌食”“起床气能掀翻屋顶”而闻名朝野的皇帝陛下——萧珩,正烦躁地踱着步。 他今日的心情,用苏小小穿越前的网络流行语形容,就是:**暴躁.jpg**。 早朝上那群老狐狸打了一早上的口水官司,屁大点事都能扯出祖宗八代的规矩,听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只想把龙案上的玉玺挨个砸过去。好不容易熬到下朝,回到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折里,十封有九封半是废话连篇的请安折子,剩下半封是哭穷要钱的。 更要命的是,他饿了。 但这“饿”的感觉,对于萧珩来说,更像是一种生理上的空虚和烦躁,而非对食物的渴望。御膳房流水般送来的珍馐美味,在他嘴里味同嚼蜡,甚至看着那些精致的摆盘就觉得腻味反胃。这种“厌食”的毛病由来已久,御医换了一茬又一茬,药方开得能堆满一间库房,结果屁用没有,反而把他喝得看见药碗就想吐。 “一群废物!”萧珩低骂一声,一脚踹飞了脚边一颗无辜的小石子。那石子“嗖”地一声飞出去,精准地砸在回廊柱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 贴身大太监福安,像个人形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大气不敢出,心里疯狂祈祷:祖宗哎,您可千万别在这儿龙颜大怒啊!这柱子可是前朝的古董,砸坏了内务府又要哭天抢地了! 萧珩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烧得他坐立难安。这偌大的皇宫,金碧辉煌,雕栏玉砌,此刻却像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牢笼。他需要一个地方透透气,一个没人敢来烦他、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糟心事儿的地方。 “福安!”萧珩突然停下脚步。 “奴才在!”福安一个激灵,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上。 “朕……”萧珩卡壳了一下,总不能说自己是被气饱了又饿烦了想找个地方躲清静吧?他目光扫过回廊外那片明显疏于打理、杂草丛生的偏僻宫苑,眉头都没皱一下,张口就来:“朕觉得此处宫禁……似乎守卫松懈?朕要亲自巡视一番!尔等在此等候,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跟来!” 福安:“……???” 陛下,您认真的吗?那边是冷宫方向啊!荒得连耗子都不爱去,哪来的守卫松懈?您就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溜达吧!还巡视宫禁?这借口还能再烂一点吗? 但福安是谁?能在暴君身边活到现在的资深人精!他脸上瞬间堆起十二万分的“恍然大悟”和“陛下英明”,声音洪亮:“陛下心系宫禁安全,事必躬亲,实乃万民之福!奴才遵旨!奴才等人就在此恭候圣驾!陛下您慢慢巡,仔细巡,务必巡出个太平盛世来!”(内心OS:您老开心就好,只要别拿柱子撒气,巡到明天早上都行!) 萧珩满意(?)地哼了一声,甩开明黄色的龙袍袖子,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朝着冷宫那片荒无人烟的“宫禁重地”走去。背影那叫一个“忧国忧民”“勤勉克己”。 * * * 冷宫破屋里,苏小小正进行着一场关乎尊严与生存的味觉搏斗。 那根辣条入口的瞬间,霸道的辣味如同点燃的引线,“轰”地一声在她口腔里炸开!先是舌尖的刺痛,紧接着是席卷整个味蕾的灼烧感,辣椒素像无数个精力过剩的小恶魔,在她的舌头上疯狂蹦迪。紧随其后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咸香、味精带来的诡异鲜味冲击,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得发腻的后调。 “嘶……哈……”苏小小被辣得眼泪汪汪,倒抽着凉气,感觉天灵盖都要被这股混合冲击波掀翻了。这“火爆脾气”果然名不虚传,穿越了都没掉价!她一边被辣得灵魂出窍,一边又诡异地觉得……这熟悉的味道,带着一点家乡(或者说上辈子)的气息,竟然让她有点想哭(辣的)。 她正龇牙咧嘴地跟辣条搏斗,试图用意志力驯服这头“味觉野兽”,同时还要拼命压制住想咳嗽的冲动(怕把房顶的灰震下来把自己活埋了),全然没有察觉到—— 那股子混合了现代工业精华的、特立独行的、在古早宫廷空气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霸道辣条香,它!没!有!停!止!扩!散! 它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香氛特种部队,狡猾地顺着破窗的缝隙、门板的裂缝,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然后,它开始在这片荒凉的冷宫区域进行“空投”。微风?不,此刻它就是辣条香气的顺风车!空气分子?都是它的带路党! 这股奇异、刺激、带着点“危险”诱惑力的味道,就这么飘飘荡荡,如同一条无形的、带着钩子的丝线,精准地、跨越了杂草丛生的小径、破败的月亮门,一路蜿蜒……最终,轻轻地、却无比执着地……勾住了正在“巡视宫禁”的暴君萧珩的鼻子尖。 萧珩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正沉浸在自己“微服私访”(自封的)的伟岸形象中,思考着待会儿回去是继续看奏折还是找个由头再骂一顿大臣解解闷。突然,一股极其陌生的味道,蛮横地撞进了他的鼻腔。 不是宫中常用的龙涎香、沉水香那种温吞的、厚重的味道。 也不是御膳房飘出的、精心烹调的、却让他毫无食欲的油腻香气。 更不是这冷宫区域该有的腐朽和荒芜的气息。 这是一种……炽烈的、带着侵略性的辛香!它像一团小小的、看不见的火苗,猝不及防地燎过他的嗅觉神经,带来一种微妙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勾魂摄魄的诱惑? 萧珩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死结。厌食症让他对大多数气味都本能地排斥,但这股味道……不一样。它太特别了,特别到……竟然让他那死水一潭的胃袋,极其轻微地、极其不情愿地……蠕动了一下? “何物?”他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困惑和……该死的好奇心。他停下“巡视”的脚步,如同最精密的猎犬,微微侧头,鼻翼轻轻翕动,努力捕捉着空气中那缕奇异的、时断时续的香气来源。 福安那番“守卫松懈”的鬼话,此刻竟歪打正着。萧珩下意识地认为:这偏僻之地出现如此异常的气味,莫非真有宵小之徒潜入,在此生火造饭?或者……在炼制什么古怪东西?毒药?巫蛊? 暴君的疑心病瞬间被点燃,混合着那股奇异香气带来的、从未有过的生理刺激(主要是饿和好奇),他眸色一沉,循着那越来越清晰(对他而言)的霸道香味,偏离了原本漫无目的的“巡视”路线,目标明确地朝着苏小小所在的破屋方向,大步走去。 * * * 破屋内,苏小小终于艰难地咽下了第一根辣条。口腔里还残留着灼烧感,但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入胃袋,奇迹般地稍稍安抚了那闹腾不休的胃。虽然这点能量杯水车薪,但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慰藉——至少证明她还活着,还能吃东西! 她舔了舔沾着辣油和香料的手指(动作无比自然,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弃妃”身份),意犹未尽地看着油纸包里剩下的几根宝贝,内心天人交战:是省着点吃,细水长流?还是趁着这股劲头,再嗦一根,享受片刻虚假的饱腹感? 就在她伸出罪恶(饥饿)的小手,准备向第二根辣条发起进攻时…… “吱呀——嘎……” 一个极其轻微、但在极度寂静的冷宫里显得无比刺耳的木头摩擦声,从破败的门口传来! 苏小小浑身的汗毛瞬间集体起立敬礼! 她猛地抬头,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骤然停跳了一拍! 那扇勉强能称之为“门”的破烂木板,正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清晨惨淡的光线,被一个高大、挺拔、穿着明黄色刺眼龙袍的身影,堵得严严实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小小保持着伸手去抓辣条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蜡像。她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放大,清晰地倒映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立的身影——那身象征着无上皇权的明黄龙袍,在昏暗的室内,如同自带发光特效,刺得她眼睛生疼。 来人背对着光,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冷硬如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轮廓。但那股子扑面而来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和睥睨天下的气场,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过境,瞬间将破屋里仅存的一点暖意(辣条带来的)驱散得干干净净! 空气仿佛被冻结了,只剩下那股霸道辣条的香气,还在无知无畏地、固执地在两人之间盘旋缭绕,显得格外……突兀且不合时宜。 苏小小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宕机了! 记忆碎片如同海啸般翻涌上来:龙椅上冰冷的目光、太监尖利的“打入冷宫”、宫人鄙夷的唾弃……眼前这个身影,与记忆里那个主宰她生死的、名为“萧珩”的暴君形象,完美重合! 陛…陛下?! 他怎么会在这里?!冷宫?!这个鸟不拉屎、鬼都不来的地方?!今天是黄历上写着“暴君迷路日”吗?!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饥饿感。苏小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弹幕在疯狂刷屏,加粗飘红,还自带音效: **完!犊!子!了!被!抓!包!了!** 她手里还捏着那半包散发着“罪证”气息的辣条!这玩意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冷宫弃妃该有的东西!私藏外物?行巫蛊厌胜?(辣条诅咒?)或者……更可怕的,他会不会以为这是毒药?!毕竟这味道这么冲! 电光火石之间,苏小小那被辣条刺激过、又被恐惧逼到绝境的脑细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潜能! 藏起来!必须藏起来! 她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将抓着辣条的手缩回身后,试图把油纸包塞进那硬邦邦的“褥子”下面。动作之慌乱,幅度之大,差点把旁边的破陶罐带倒。 然而…… 那股子浓郁的、极具辨识度的辣条香气,是她想藏就能藏得住的吗? 它就像个顽皮的熊孩子,刚才还在屋里横冲直撞,现在一看来了“外人”(还是个气场两米八的),更是人来疯一样,欢快地、加倍努力地朝着门口那个高大身影的鼻子里钻!似乎在热情地打招呼:“嘿!大个子!看这里!香吧?就是我!快看我主人手里!” 萧珩已经完全推开了那扇破门,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如同山岳般投下巨大的阴影,将缩在床边的苏小小完全笼罩。他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精准地落在了苏小小那只藏在身后、还露着一点油纸包边角、并且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上。 空气中,那股奇异的、炽烈的辛香源头,昭然若揭。 冰冷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从苏小小慌乱惨白的脸,缓缓移向她那只“做贼心虚”的手。 死亡凝视! 绝对的死亡凝视! 苏小小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这目光冻成冰雕,然后被他一脚踹碎! 脑子里的CPU(虽然现在可能叫脑仁)在超频运转,几乎要冒烟。求饶?不行!暴君不吃这套!装死?更不行!解释?怎么解释?说这是家乡特产?会被当成疯子砍了!说捡的?谁信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之际,苏小小那被逼到极限的脑回路,突然灵光一闪,如同黑夜中划过一道惊天动地的……呃,歪门邪道的闪电!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吸进去的全是辣条味,呛得她差点真咳出来),用尽全身力气,克服着喉咙的干涩和恐惧的颤抖,在暴君那冰冷的目光彻底将她冻结之前,以一种破釜沉舟、豁出去了的气势,高高举起了那半包皱巴巴、油亮亮的辣条! 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拔高,甚至带着点破音,在寂静的破屋里显得格外尖利: “陛…陛下!刀下留人…啊不是!陛下息怒!此…此乃仙界秘制‘龙息丝’,珍贵无比!凡人…凡胎□□,不可轻尝啊——!!!” (内心疯狂OS:金手指!对不起了!只能把你包装成“仙界土特产”了!陛下您老人家见多识广,给个面子信一回成不?!信我啊!这玩意儿真不是毒药!顶多算…味觉炸弹?) 空气,再次凝固了。 只有那包被高举的“仙界龙息丝”,在透过门缝的光线下,油汪汪、红艳艳地散发着它那“凡人不可轻尝”的、霸道又无辜的香气。 萧珩的目光,从苏小小那张写满“我在胡说八道但我必须演下去”的脸,缓缓移到了那包造型奇特(塑料包装)、颜色诡异(红得发亮)、散发着可疑刺激性气味的“龙息丝”上。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眉头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仙界?秘制?龙息丝? 呵。 第3章 辣条外交,忽悠进行时 破败的冷宫小屋,空气凝滞得能直接切片当砖头砌墙。苏小小高举着那半包油光锃亮、散发着“仙界诱惑”的“龙息丝”(aka 辣条),手臂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颤抖,感觉自己像个在暴君雷区里跳踢踏舞的杂技演员,还是没系安全带那种。 那句“凡人不可轻尝”的余音,还在漏风的破屋里可怜巴巴地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碎成渣渣。 门口,逆光而立的暴君萧珩,身形纹丝不动,如同一尊镀了金的煞神雕像。他脸上那丝极细微的挑眉动作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审视和……一种让苏小小灵魂都在尖叫的冰冷玩味。 他那双眼睛,深得像是两口千年寒潭,此刻正毫无波澜地落在苏小小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死物最后的挣扎表演。那目光,比X光还犀利,苏小小感觉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被扫描了个遍,连带着她肚子里那根刚咽下去的辣条都无所遁形,正在瑟瑟发抖。 时间,一秒,两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苏小小高举着“龙息丝”的手臂开始发酸,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痒痒的,她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脑子里的小剧场已经演到了“秋后问斩”、“午门凌迟”、“挫骨扬灰”等十八种死法大全。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因为举包时间过长而英勇就义(累死)时,萧珩终于动了。 他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那身明晃晃的龙袍仿佛自带光源,将破屋的昏暗又驱散了几分,也让苏小小更清晰地看到了他紧抿的薄唇,和那线条冷硬、写满了“朕很不爽”的下颌线。 “哦?”一个单音字节,从他喉咙里滚出来,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苏小小的鼓膜上。 苏小小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感觉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表演个自由落体。 “仙…仙界秘制?”萧珩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龙息丝?”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包塑料包装上,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大字:**你逗我?** 苏小小头皮发麻,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忽悠大业,生死在此一举! 她深吸一口气(差点又被辣味呛到),调动起前世做美食博主面对镜头胡说八道的全部功力(划掉)……是调动起面对甲方爸爸时舌灿莲花的专业素养,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混合了“虔诚”、“敬畏”以及“我绝对没撒谎”的复杂表情。 “回陛下!千真万确!”她的声音因为用力过猛而有点劈叉,听起来更像是在赌咒发誓,“此物乃九天之上,太上老君他老人家…呃,座下…那个…专司人间烟火(编不下去了)的仙童,于炼丹炉旁偶得灵感,采集日精月华,辅以…呃…九幽地火(打火机?)之精粹,佐以…嗯…瑶池仙露(老干妈?)之琼浆,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工厂流水线?),方得此神物!因其状若游龙之须,食之如真龙吐息,灼热霸道,故名曰‘龙息丝’!” 苏小小一口气说完,差点没背过气去。内心疯狂吐槽:太上老君要是知道我这么编排他老人家和辣条,估计得从三十三重天一道雷劈死我! 萧珩听着这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的“仙界说明书”,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苏小小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那抹嘲弄似乎更深了,还夹杂着一丝…看猴戏的兴味? “凡人不可轻尝?”萧珩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向前踏了一步。 仅仅一步! 那无形的帝王威压瞬间暴涨,如同实质的海啸,朝着苏小小兜头压下!破屋里的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十度。 苏小小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给这位祖宗表演一个五体投地。她死死咬住后槽牙才稳住身形,高举“龙息丝”的手臂抖得更厉害了。 “是…是的陛下!”她声音发颤,但忽悠不能停!“此物蕴含一丝…一丝真龙之气(辣椒精?),过于霸道!凡人之躯,若无仙缘护体(铁胃?),贸然尝试,恐…恐有灼心焚肺、五内俱焚之危啊!”(内心OS:辣死人不偿命,我这是实话!)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瞄萧珩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被唬住”或者“有点信了”的迹象。可惜,暴君的脸如同万年玄冰雕琢而成,除了“朕很不爽”,啥也看不出来。 就在苏小小感觉自己即将被这无声的压力碾成齑粉时,萧珩又开口了。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冷,带着一种冰锥刺骨的寒意,直接给苏小小判了死刑: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如同毒蛇吐信。 “巧舌如簧,妖言惑众。”八个字,字字如刀。 “私藏不明外物于冷宫,形迹可疑…”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苏小小惨白的脸,和她身后那破败的环境,最终定格在那包“龙息丝”上。 “此物…”他缓缓抬起一只手,那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指向苏小小高举的油纸包,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 “——是毒药?!” 轰!!! “毒药”两个字,如同两颗精确制导的炸弹,在苏小小脑子里轰然炸开!炸得她魂飞魄散,三魂七魄集体离家出走! 完了!芭比Q了!真被当成投毒犯了!这罪名比私藏外物严重一万倍!诛九族起步!凌迟是标配!搞不好还要株连她上辈子的小区邻居!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电光火石之间,苏小小那根名为“谨慎”的神经彻底崩断!在暴君那“取你狗命”的目光注视下,在“毒药”的死亡宣判余音还在耳边回荡的瞬间,她的嘴巴,再一次抢在了大脑前面,以超越极限的速度,脱口而出: “不不不!陛下明鉴!冤枉啊!!” 声音凄厉,堪比六月飞雪的窦娥。 “这‘龙息丝’绝非毒药!它…它是仙气!是…是提神醒脑、开启灵智的无上妙品!” 她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凭着本能瞎编乱造,“真的!它专治…专治……” 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萧珩那张写满“厌世”和“烦躁”的俊脸(虽然帅,但此刻只让人想跑),一个在冷宫八卦中听过无数遍的词,如同黑暗中的救命稻草,猛地蹦了出来! “——专治**食欲不振**啊陛下!!!”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苏小小自己都愣住了。 破屋里,陷入了一种死寂的、诡异的沉默。 风,似乎都停了。 连那霸道嚣张的辣条香气,都好像凝固了。 萧珩那双如同寒潭般的眸子,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剧烈的波动! 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那里面翻涌的情绪极其复杂,有错愕,有难以置信,有一闪而过的愠怒,还有一种……被戳中了最隐秘痛处的、野兽般的危险光芒! 食欲不振! 这四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无比地扎进了萧珩最不愿提及、也最无法摆脱的隐疾之上! 整个大胤朝,知道陛下有严重厌食症的,除了御医和心腹太监福安,绝不超过五指之数!这深宫冷苑里的弃妃,是如何得知?!是有人泄密?还是……她真的有什么诡异的“仙界”手段? 一瞬间,无数猜忌和冰冷的杀意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上萧珩的心头。他看着苏小小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而是带上了一种审视猎物、评估威胁的锐利与森寒! 苏小小喊完那句话,看着暴君瞬间变得极其恐怖的眼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卧槽!!! 我踩雷了!!! 还是核弹级别的雷!!! 苏小小啊苏小小!你这张嘴是租来的急着还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这是精准地在暴君的坟头蹦迪,还自带BGM《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不小心闯进霸王龙巢穴的草履虫,连塞牙缝都不够格,纯粹是给龙大爷送开胃小菜来了。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完了,这下彻底玩脱了。刚才可能只是被砍头,现在估计得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灵魂都得被抽出来点天灯,永世不得超生……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高举辣条的手臂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油纸包软软地掉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像是在为她敲响丧钟。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带个把门的嘴!或者……带个满汉全席穿过来?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和“拖出去砍了”的旨意并没有立刻降临。 死寂,依旧在蔓延。 苏小小闭着眼,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她能听到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能感觉到冷汗浸透后背的冰凉,能闻到那该死的、依旧顽固飘散的辣条香……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一点点眼皮缝。 只见堵在门口的暴君,不知何时,又向前踏了一步,真正地跨进了这间破败的屋子。 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布满灰尘的地面,留下浅浅的痕迹。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缩在床脚的苏小小完全吞噬。那股属于帝王的、混合着龙涎香和冰冷压迫感的气息,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让她几乎窒息。 他微微低着头,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她……以及她身边床上那包掉落的“龙息丝”。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探究,有杀意,有被冒犯的暴怒,但最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那奇异香气和“专治食欲不振”的惊人之语所勾起的……一丝极其微弱、极其扭曲的…… **好奇?** 苏小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屏住了。她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一条鱼,而拿着刀的暴君正在思考,是清蒸、红烧,还是直接切片刺身…… 终于,在苏小小觉得自己即将因为缺氧而憋死的时候,萧珩动了。 他没有暴怒,也没有下令杀人。他甚至没有再看苏小小一眼。 他只是伸出了那只骨节分明、象征着生杀予夺的手。 那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势,目标明确——直指床上那包散发着“罪恶”气息的“龙息丝”! 苏小小吓得魂飞魄散! 让他拿到还得了?!万一他真以为这是毒药,或者更糟,他自己尝一口被辣出个好歹……那她苏小小就不是简单的“谋害”罪名了,直接升级成“弑君”! 千钧一发之际! 苏小小那被死亡恐惧逼出来的潜能再次爆发!她猛地一个恶狗扑食(形象?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形象!),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床上的辣条包扑去! “陛下不可——!!!” 尖叫声再次响彻破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赶在萧珩的手指触碰到油纸包的前零点零一秒,成功将辣条包死死地护在了……呃,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下面。动作之迅猛,姿态之狼狈,活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 萧珩伸出的手,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指尖距离苏小小那沾着灰尘、因为剧烈动作而微微起伏的后背,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空气,又一次凝固了。 萧珩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 他看着那个以一种极其不雅、极其冒犯的姿势趴在床上,用身体护住那包“不明物体”的女人。她像只受惊的刺猬,蜷缩着,颤抖着,却偏偏透着一股子豁出命去的倔强。 他的眼神,从错愕,到冰冷,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和……**兴味?** 这女人,胆子是真的肥?还是脑子是真的有问题? 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为了这么一包……散发着古怪气味的玩意儿? 萧珩的嘴角,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弧度微小得几乎看不见,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被彻底挑起兴趣的、危险的信号。 他缓缓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床上装死的苏小小,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苏氏。” 两个字,如同冰珠落地。 苏小小身体一僵,连抖都不敢抖了。 “你方才说…”萧珩的语调慢悠悠的,像是在品味着什么,“此物…专治食欲不振?” 苏小小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完了,还是绕不过这个死穴! “是…是仙气…提神醒脑…”她闷在床板里,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弱化“食欲不振”这个敏感词。 “呵。”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朕,给你一个机会。”萧珩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苏小小头顶响起,“证明给朕看。” 苏小小茫然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露出一双惊恐又带着点懵懂的眼睛。 证明?怎么证明?现场写一篇《论辣条对厌食症的临床疗效观察报告》吗? 萧珩的目光落在她那张沾了点灰尘、因为紧张和之前的辣味刺激而微微泛红的小脸上,又缓缓移向她紧紧护在身下的那包东西,唇角那抹危险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点点。 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最终的判决: “现在。” “你,吃给朕看。” 第4章 陛下的味蕾,颤抖吧! “现在。” “你,吃给朕看。” 萧珩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扎进苏小小脆弱的神经末梢,让她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危!!!”。 证明?证明个锤子啊证明!这玩意儿除了能证明她上辈子可能是个无辣不欢的勇士(或者傻子),还能证明啥?!专治食欲不振?她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的时候嗦一根都辣得灵魂出窍,这暴君看着就一副“胃比针眼还小”、“脾气比火山还爆”的厌食晚期患者模样,万一吃出个好歹…… 苏小小趴在冰冷的硬板床上,脸贴着粗糙的布料,感觉那半包被自己压在胸口的“龙息丝”像个即将引爆的微型核弹。暴君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让她连装死都装不下去了。 “陛…陛下…”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闷在床板里,带着绝望的颤音,“此物…仙气过于霸道,需…需沐浴焚香,斋戒三日,择良辰吉时,方…方可…” “嗯?”一声冰冷的鼻音打断了她拙劣的拖延战术。 那声音里的威胁意味浓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苏小小毫不怀疑,她要是再敢废话一句,下一秒暴君就能亲自动手,把她连同那包“仙界违禁品”一起捏成齑粉。 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小小一咬牙,一闭眼,心一横:死就死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呸,好姑娘!说不定还能穿回去继续剪视频! 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动作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风姿了(冷宫弃妃本来也没有),一把抓起那包“催命符”,视死如归地撕开一个更大的口子——浓郁的、极具冲击力的辣条香瞬间加倍爆发,如同在破屋里投下了一颗味觉烟雾弹! 苏小小用两根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仪式感,从油纸包里拈起一根最长、最粗、裹着最多红油和可疑香料颗粒的“龙息丝”。那红艳艳、油汪汪的条状物在她指尖微微颤动,像一条来自地狱的诱惑之蛇。 她深吸一口气——很好,吸进去的全是辣味分子,呛得她眼泪差点提前就位。然后,在暴君那冰冷如刀、毫无波澜(至少表面如此)的注视下,她张开嘴,以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嗦条不复还”的决绝姿态,将那根“地狱火索”缓缓送入口中。 **第一秒:** 舌尖触碰到辣条边缘的瞬间,熟悉的、如同电流般的刺痛感猛地窜起!苏小小浑身一激灵。 **第二秒:** 牙齿咬合,辣条的韧劲被撕裂,蕴藏在其中的、浓缩了现代工业精华的霸道辣味、咸鲜、味精冲击波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席卷整个口腔!辣椒素小恶魔们瞬间占领高地,开始群魔乱舞! **第三秒:** “嘶…哈…” 完全不受控制的倒吸冷气和呼哧声从苏小小的喉咙里迸发出来,眼泪瞬间飙飞!太辣了!比她记忆中的还要辣十倍!绝对是穿越让辣度变异了!这哪里是“龙息丝”,这分明是“三昧真火浓缩精华”! 但!不能停!戏要演足!为了小命! 苏小小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行压下喉咙里想咳嗽喷火的冲动,硬生生扭曲着被辣得快要痉挛的脸部肌肉,努力向上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享受”、“飘飘欲仙”的表情。 于是,在萧珩眼中,就看到这样一幅极其诡异又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这个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女人,死死闭着眼(辣得睁不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哗啦啦往下掉(生理反应),鼻尖通红,小巧的鼻翼因为急促呼吸而剧烈翕动(辣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辣 恐惧),但那张沾着油光和泪水的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扭曲到变形的“笑容”!嘴里还发出“嘶哈…嘶哈…”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声音,伴随着极其艰难的咀嚼动作。 这表情…这声音…这姿态…… 萧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女人…是疼?是爽?还是…在作法?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以形容的吃相。宫里的女人吃东西,哪个不是小口轻抿,细嚼慢咽,姿态优雅得能入画?眼前这个…活像在生吞烙铁!还吞得一脸“幸福”?! 苏小小内心弹幕已经炸了屏: 【救命!我的舌头!我的舌头是不是熟了?!】 【太上老君!您炼丹炉温度都没这辣条高吧?!】 【暴君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吃得多“享受”!快信我啊!信我啊!这玩意儿是“仙品”!(虽然能要仙命)】 【不行了不行了,水!给我水!不然我就要表演原地喷火了!】 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食道、乃至整个上半身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灵魂都在辣椒素的海洋里挣扎沉浮。但她不敢停!只能一边“享受”地扭曲着脸,一边加快咀嚼速度,只想赶紧把这根“刑具”咽下去结束酷刑。 终于!在她感觉自己即将因为缺氧和辣度双重打击而厥过去的前一秒,她脖子一梗,眼睛一翻(辣的),硬生生把那根混合了眼泪、汗水、和求生欲的“龙息丝”给囫囵吞了下去! “嗝……”一个响亮的、带着浓郁辣味的饱嗝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在寂静的破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小小:“……” 完了,形象彻底碎成渣了。 萧珩:“……” 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嫌弃? “陛…陛下…” 苏小小辣得嗓子都哑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艰难地开口,“您…您看到了?仙…仙品滋味…妙…妙不可言…嘶哈…” 她一边说,一边还试图维持那个扭曲的笑容,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到了极点。 萧珩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精彩纷呈、如同打翻了调色盘的脸,看着她因为辣味刺激而泛红的眼角和鼻尖,看着她微微张着嘴“嘶哈”吸气的狼狈模样。 空气中,那股霸道而奇异的香气混合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被辣出来的汗味(?),形成一种更加古怪的气息。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终于投下了一颗名为“好奇心”的石子,漾开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妙不可言”?能让一个人露出如此……复杂(痛苦?)又沉醉(?)的表情? 厌食症带来的对食物的极度排斥,与眼前这女人“以身试法”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以及那股始终萦绕不散、不断撩拨他麻木嗅觉的奇异香气,在他冰冷坚固的心防上,撬开了一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缝隙。 他负在身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捻动了一下。 然后,在苏小小惊惧交加(还夹杂着被辣懵)的目光中,这位大胤朝最尊贵、最挑剔、最厌食的皇帝陛下,缓缓地、带着一种纡尊降贵般的姿态,向前伸出了那只象征无上权力的手。 目标,直指苏小小手里那包打开的、散发着致命诱惑(或致命威胁)的“龙息丝”。 苏小小吓得差点把油纸包扔出去!他他他…他真要尝?! “陛…陛下!三思啊!”苏小小下意识地想把油纸包藏到身后,声音都劈叉了,“凡…凡人之躯,恐…恐难承受仙气灌体之威!您…您看看我就知道了!” 她指了指自己那张还在流泪流鼻涕的惨状,试图用自身案例劝退这位作死的祖宗。 萧珩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苏小小狼狈的脸,那眼神仿佛在说:**你都能吃,朕不能?朕还不如你?** 苏小小读懂了!她瞬间闭麦。再劝下去,就不是试吃辣条的问题了,是藐视君威的大不敬之罪!她默默地、颤抖着,将油纸包往前递了一点点,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萧珩没有直接去拿整包。他那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掌控感,精准地伸入油纸包中,在苏小小惊恐万分的注视下,拈起了一根。 一根! 苏小小心中疯狂呐喊:他拿了!他真的拿了!他拿了一根!还是里面看着最红最油最“凶残”的那根!暴君陛下,我敬您是条汉子!但您一会儿要是被辣得原地升天,千万记得留个遗诏证明我是无辜的啊! 只见萧珩将那根红艳艳、油汪汪的“龙息丝”举到眼前,如同鉴赏一件稀世珍宝(或者检查一件危险武器)。他微微侧头,深邃的眼眸里映着那抹刺目的红色,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得近乎…肃穆? 破屋里落针可闻。连苏小小都忘了“嘶哈”,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暴君的动作,心脏在嗓子眼疯狂蹦迪,随时准备破膛而出。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终于,在苏小小感觉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窒息时,萧珩动了。 他动作并不快,带着一种帝王的从容(也可能是对未知事物的警惕),将那根“龙息丝”缓缓地、优雅地……送向自己那线条优美、此刻却紧抿着的薄唇。 近了…更近了… 苏小小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内心弹幕如同火山爆发: 【来了来了!名场面预警!】 【暴君VS辣条!世纪之战!】 【开盘了开盘了!赌陛下是喷火还是掀桌!】 【太上老君保佑!玉皇大帝显灵!千万别让他辣出个好歹啊!我还想多活两章呢!】 就在那红艳艳的辣条尖端即将触碰到帝王尊唇的千钧一发之际—— “且慢!”苏小小脑子一抽,再次脱口而出。 萧珩的动作戛然而止,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向她。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确:**女人,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苏小小被那眼神冻得一哆嗦,急中生智(也可能是急中生蠢),指着那根辣条,语速飞快:“陛…陛下!此物需…需细细品味!入口后…需…需用舌尖轻抿,感受其…其仙气之流转…万不可…囫囵吞之!否则…否则仙气冲撞龙体…后果不堪设想啊!”(内心OS:祖宗您慢点吃!给我点时间找逃跑路线啊!) 萧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又在耍花样。最终,他收回了那几乎能杀人的目光,重新聚焦于指尖的“仙品”。 然后,在苏小小绝望(?)又期待(??)的注视下,他微微启唇,露出一线洁白的牙齿。动作依旧带着帝王的优雅,但苏小小发誓,她看到了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那是…紧张?还是…被香气勾引的生理反应? 那根红艳艳的“龙息丝”,终于,被送入了大胤王朝最高掌权者的口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小小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死死盯着萧珩的脸,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微小的变化。 萧珩的表情,在辣条入口的瞬间,是平静的。甚至带着一丝“不过如此”的淡漠。他依言(或者只是出于本能),用舌尖,极其优雅、极其克制地…轻抿了一下。 就是这一抿! **轰——!!!** 苏小小仿佛听到了原子弹在暴君陛下口腔里爆炸的声音!虽然实际上没有任何声响,但萧珩脸上那堪称史诗级的表情变化,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味觉核爆的威力! **第一帧:** 平静→凝固。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舌尖触碰到辣味的零点零一秒后,瞬间失去了所有焦距!瞳孔先是急剧收缩,如同针尖般大小,仿佛要将那恐怖的味觉冲击隔绝在外!紧接着,又猛地放大!放大到几乎占据了整个虹膜!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那里面写满了纯粹的、未加掩饰的、山崩地裂般的——**震!惊!** **第二帧:** 凝固→崩塌。 紧抿的、线条冷硬优美的薄唇,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原本白皙如玉、自带高冷buff的脸颊,如同被泼了滚烫的朱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那红晕迅速蔓延,如同朝霞浸染了寒冰,透着一股子惊心动魄的…反差萌? **第三帧:** 崩塌→失控。 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层细密晶亮的汗珠,如同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迅速汇聚成小溪,沿着他英挺的鼻梁两侧蜿蜒而下。他英挺的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拧成了一个痛苦的“川”字。那浓密的长睫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抖着!太阳穴的位置,甚至能看到青筋在皮肤下突突直跳! **第四帧:** 失控→挣扎。 萧珩的喉结如同失控的电梯,疯狂地上下滚动!他似乎在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对抗着那股从口腔一路烧灼到喉咙、甚至直冲天灵盖的恐怖热浪!他想咳嗽!想把那团火吐出来!但帝王的尊严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地禁锢着他。他只能死死地抿住唇(虽然已经张开了一条缝),下颌线绷紧得像一块冷硬的钢铁,整个身体都僵硬得像一尊即将碎裂的石雕!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暴露着他体内正经历着何等激烈的天人交战! 苏小小在旁边看得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内心弹幕已经刷到卡屏: 【卧槽!卧槽槽槽!瞳孔地震!十级地震!】 【脸红!暴君脸红了!我的妈!这肤色对比!绝了!】 【汗!好多汗!陛下您这是蒸桑拿呢?!】 【憋!还在憋!陛下!憋出内伤不划算啊!快咳出来吧!求您了!】 【名场面!史诗级名场面!值了!这辈子值了!就算现在被砍头也值了!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快拍下来啊!(然而并没有)】 就在苏小小以为暴君陛下即将因为强行憋气而原地驾崩时—— “咳…咳咳…咳咳咳!!!” 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终于爆发!一连串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终于冲破了帝王尊严的桎梏,从萧珩的喉咙深处猛烈地迸发出来!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什么威严!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嘴(试图压制,但徒劳无功),另一只手本能地撑住了旁边那摇摇欲坠的破桌子(桌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高大的身躯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微微佝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咳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那声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眼泪!苏小小发誓,她真的看到暴君的眼角,因为剧烈的咳嗽和那火烧火燎的刺激,**逼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水光!** 虽然转瞬即逝,很快被他强行憋了回去,但那一瞬间的晶莹,如同寒冰乍裂,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感? “水…咳咳…水!!!” 萧珩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嘶哑、破碎,带着被灼烧的痛苦和前所未有的狼狈,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音里的命令意味还在,但更多的是被生理需求彻底支配的急切。 苏小小如梦初醒!水!对!水! 她连滚带爬地扑向角落里那个唯一能装水的破陶罐,手抖得如同帕金森晚期患者,差点把罐子打翻。好不容易抱起罐子,发现里面只有可怜巴巴的、浑浊的、小半罐子凉水——还是她早上从院子里那口快枯了的井里好不容易打上来的,本来打算省着喝的。 也顾不上了!苏小小抱着破陶罐,跌跌撞撞地冲到咳得快要背过气去的暴君面前,几乎是带着哭腔:“陛…陛下!水…水来了!” 萧珩根本顾不上看那水干不干净,也顾不上什么帝王仪态了!他一把夺过那个脏兮兮的破陶罐,动作粗暴得差点把罐子捏碎!然后,在苏小小震惊的目光中,他仰起头—— “吨吨吨吨吨!!!” 如同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了绿洲!这位大胤朝最尊贵的皇帝陛下,以一种极其豪迈、极其不符合他身份的姿势,对着破陶罐口,将那小半罐浑浊的凉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流过他泛红的脖颈,浸湿了明黄色龙袍的领口,留下深色的水渍,他也浑然不觉! 灌完水,他猛地放下陶罐,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红晕未退,额头的汗珠依旧密布,但那股撕心裂肺的咳嗽总算被强行镇压了下去。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残留着被烈火焚烧后的余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 他缓缓地、有些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旁边抱着空陶罐、一脸呆滞、脸上还挂着泪痕和鼻涕印的苏小小。 四目相对。 萧珩的眼神极其复杂。有被愚弄的暴怒(这TM叫仙品?),有被冒犯的杀意(这女人竟敢给朕吃这种东西!),有劫后余生的狼狈(差点被辣死/呛死),但最深处,似乎还翻涌着一丝极其诡异、极其扭曲的…**回味?** 是的,回味! 那霸道到毁灭性的辣味冲击过后,口腔里残存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点咸香、有点甜滋滋(味精?)、甚至…有点上头的麻木感?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热流在乱窜,驱散了之前批阅奏折带来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烦躁?虽然过程痛苦得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但此刻…竟然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胃里那死水一潭的空虚感…似乎…也…淡了一点? 这种矛盾到极致的感觉,让萧珩的表情管理彻底崩坏,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愤怒、杀意、狼狈、茫然、以及那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暗爽?** 几种情绪在他那张俊美无俦却此刻精彩纷呈的脸上轮番上演,最终定格成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着痛苦面具和微妙探究的复杂神情。 他死死地盯着苏小小,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又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这“仙界毒物”的真相。 苏小小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抱着空罐子瑟瑟发抖,内心哀嚎:完了完了,秋后算账要来了!是清蒸还是红烧?给个痛快吧陛下! 就在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血溅五步时,萧珩终于动了。 他没有说话。 一个字都没有。 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苏小小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苏小小无法解读的情绪,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然后,这位刚刚经历了一场味觉核爆、形象崩塌、龙袍湿襟的皇帝陛下,猛地一甩他那明黄色的、沾了水渍的宽大袍袖! 动作依旧带着帝王的威仪,但苏小小眼尖地发现,他转身的动作似乎…有点仓促?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哼!” 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鼻音(被辣的和呛的)和未消怒气的冷哼,如同惊雷般砸在苏小小耳边。 紧接着,那抹明黄的身影,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辣条余韵(?)和狼狈水汽,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地…冲出了破屋! 是真的冲!那速度,快得如同背后有鬼在追! 苏小小呆立在原地,怀里抱着个空陶罐,看着暴君消失的背影,听着那急促远去的脚步声(甚至有点踉跄?),大脑一片空白。 这就…走了? 没杀她?没把她拖出去?就这么…哼了一声…走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苏小小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床沿上,也感觉不到疼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低头看看怀里空了的破陶罐,再看看床上那包被撕开、还剩下几根的“龙息丝”,又回想起暴君陛下刚才那精彩绝伦、足以载入史册的表情包大放送…… “噗嗤……”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后怕和极度荒谬感的笑声,终于从她喉咙里冲了出来。 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控制不住,最后变成了又哭又笑的神经质状态。 “哈哈…哈哈哈…活下来了…靠辣条…哈哈哈…陛下…陛下他…咳咳…被辣跑了!哈哈哈…嗝…”她笑得眼泪又飙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打嗝(辣的),狼狈又畅快。 笑了好一阵,她才勉强止住。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挣扎着爬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那包“立下不世奇功”的“龙息丝”捧在手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油纸包里,剩下的几根辣条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诱人(致命)的光泽。 苏小小看着它们,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无尽感慨的叹息: “辣条刺客……名不虚传啊!” “连暴君都给你干趴下了……牛还是你牛!” 第5章 辣条征服第一步,冷宫荒地变宝库 暴君萧珩那带着一身辣条余韵(和疑似水渍)的明黄身影,如同被地狱三头犬撵着屁股般消失在破败的月亮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声未散尽的呛咳余音)也迅速远去,最终彻底被冷宫死寂的荒芜吞没。 破屋里,瘫坐在地的苏小小,维持着抱着空陶罐的姿势,足足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直到确认那恐怖的帝王威压真的、彻底、完全地消失了,她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咚”地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硬邦邦的床沿上。 “嗷!”痛感让她彻底回魂。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退潮后的淤泥,沉甸甸地裹挟着她。心脏还在胸腔里玩命蹦迪,咚咚咚地敲着架子鼓,震得她耳膜发麻。后背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贴在冰冷的床板上,激得她又是一哆嗦。 她缓缓松开紧抱着空陶罐的手臂——那姿势活像抱着个炸药包。陶罐“哐当”一声滚落在地,在布满灰尘的地砖上骨碌碌转了两圈,停在墙角,像个被遗弃的可怜虫。 苏小小没力气去捡。她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这劫后余生的、带着浓郁辣条味和尘土味的空气。活着!她居然还活着!在给暴君陛下投喂了“仙界生化武器”并成功将其“辣遁”之后,她居然还能喘气! 这简直是人类(或者说穿越者)求生史上的奇迹! “哈…哈哈…” 神经质的笑声再次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极度荒谬的畅快,“活下来了…老娘居然活下来了!靠半包辣条!” 她笑得眼泪又飙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抬手抹脸,结果抹了一手的鼻涕眼泪混合着之前蹭上的灰尘,糊成了花猫脸。 笑着笑着,视线就落在了床板上那包被撕开、还剩下可怜兮兮几根的“龙息丝”上。那红艳艳、油汪汪的小东西,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刺客”,而是金光闪闪的“救命恩条”!是她的“免死金牌”!是她的“金手指”本指!(虽然有点寒酸) 她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将油纸包捧了起来。指尖传来的油腻触感和依旧霸道的香气,无比真实地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暴君那史诗级的表情崩塌、惊天动地的咳嗽、夺罐豪饮的狼狈、以及最后那复杂到扭曲的、仿佛想把她生吞活剥又带着一丝诡异探究的眼神…… “噗嗤…” 苏小小又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捂住嘴,生怕笑声太大再把那位祖宗招回来。她缩着脖子,贼兮兮地朝门口张望了一下,确认安全,才压低声音,对着油纸包里的辣条碎碎念: “辣条兄!不!辣条大爷!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大爷!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等小弟…啊呸,等小妹我发达了,一定给您塑个金身,天天三炷…呃,三根辣条供着!”(内心OS:前提是我得先有辣条…) 劫后余生的狂喜渐渐平息,理智开始艰难地回笼。兴奋劲儿过去,残酷的现实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包围。 活着,是活着了。 但怎么活? 靠什么活? 半包辣条?省着点吃,也就够塞两天牙缝,还得祈祷它别发霉变质。 一个空陶罐?喝水都成问题。 一个打火机?暂时点不着厨房(因为没厨房)。 一把多功能军刀?嗯…削水果皮挺快,但问题是…水果在哪? 一部只剩25%电的手机?除了当板砖防身和录点黑历史(刚才没录到亏大了!),暂时卵用没有。 还有几包方便面调料和半瓶老干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亲! 哦,对了,还有这间四面漏风、摇摇欲坠、家徒四壁、除了灰尘就是蜘蛛网的“豪华冷宫单间”! “咕噜噜……” 胃袋这位忠诚的抗议者,在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和辣条刺激后,再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强烈的饥饿感如同无数只小爪子在胃里疯狂抓挠,提醒着她最迫切的需求——**食物!** 苏小小痛苦地捂住肚子,感觉前胸已经快和后背进行亲密无间的负距离接触了。刚才那根辣条带来的虚假饱腹感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更加汹涌的饥饿和…被辣得有点隐隐作痛的胃。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苏小小!你是21世纪的美食博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冷宫…那就得把冷宫吃出花来!” 一股不屈的斗志(或者说被饿出来的狠劲)猛地从心底窜起!她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第一步:环境侦查!了解自己的“领地”和可用资源! 她扶着咯吱作响的破床沿站稳,开始像只警惕的土拨鼠,一寸寸地扫视这间囚笼般的破屋。 屋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一张硬板破床(刚才体验过了,舒适度负五星),一个歪脖子破柜子(柜门半掉不掉,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团可疑的絮状物,疑似前任住户留下的“遗物”),一张三条腿(第四条用石头垫着)的破桌子(刚才差点被暴君撑塌),一个滚到墙角的空陶罐(喝水兼盛水工具,地位显著提升),角落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像是建筑垃圾的碎木头和烂稻草。 “穷!真他喵的穷得荡气回肠!”苏小小痛心疾首,“这配置,连丐帮三袋弟子的居所都不如啊!” 她不死心地又去翻那破柜子,甚至把垫桌脚的石头都搬开看了看——除了收获一手灰和几个受惊逃窜的潮虫,一无所获。 悲从中来。她靠着冰冷的土墙,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感觉人生一片灰暗。难道真要饿死在这鬼地方?或者…厚着脸皮去啃院子里那些看起来就很有“毒死人不偿命”气质的杂草? 等等! **杂草?!** 一道灵光,如同黑暗中的闪电,猛地劈中了苏小小被饿得有点发昏的脑子! 她猛地扑到那扇破窗户前,也顾不上窗棂上厚厚的灰尘和摇摇欲坠的木框,使劲儿把脑袋挤出去(小心别卡住),目光如探照灯般扫向冷宫那荒芜的庭院。 刚才只顾着害怕暴君,都没仔细看! 此刻定睛一瞧——好家伙! 这哪是什么庭院?这分明是一片被遗忘的、野性生长的、生机勃勃的…**野!菜!乐!园!** 只见院墙根下,碎石缝里,甚至是倒塌的半月门废墟上,各种形态各异、郁郁葱葱的植物顽强地占据着每一寸土地!虽然大多长得狂放不羁,带着一股子“我很野我很毒别惹我”的气质,但苏小小那双被现代美食文化淬炼过的火眼金睛,瞬间就捕捉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叶片呈羽毛状、边缘带点小锯齿、嫩生生水灵灵的…**荠菜**!虽然长得比菜市场卖的瘦小点,但绝对是它!包饺子、做馅饼、煮汤的绝佳材料!野菜中的扛把子! 还有那匍匐在地、茎秆紫红、叶片肥厚多汁、像小马牙齿一样的…**马齿苋**!焯水凉拌,酸爽开胃,清热降火!凉拌菜的灵魂选手! 墙角阴影里,那一簇簇叶片宽大、边缘波浪形的…**车前草**?呃…这个味道有点苦,但晒干了煮水据说能…算了,先待定,实在没得吃再考虑! 还有那细细长长、顶端开着小白花的…**野葱**!虽然细得像头发丝,但那独特的辛香味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调味神器啊! 苏小小的眼睛,如同探照灯接通了高压电,瞬间爆发出千瓦级别的光芒!刚才的绝望和灰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 “天!无!绝!人!之!路!啊!”她激动地一拳砸在窗框上,震得腐朽的木屑簌簌往下掉,“这哪是冷宫荒地?这分明是老天爷给我苏小小开的‘有机野菜VIP专供农场’!纯天然!无污染!还不用交租金!哈哈哈哈!”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化身人形收割机,把那些鲜嫩的荠菜马齿苋统统薅回来!但残存的理智(和咕咕叫的肚子)提醒她:光有菜叶子也不行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厨难为无油无盐之菜! 盐!油!碳水化合物!蛋白质!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像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开始盘点自己可怜的“战略物资”。 目光再次落回那个宝贝双肩包。 多功能军刀(瑞士军刀迷你版):主刀(锋利度尚可,切菜勉强)、小剪刀(剪野菜根?)、镊子(夹虫子?)、开瓶器(暂时无用)、牙签(剔牙?饿得牙缝都没东西了!)、还有…**小锯子?!** 苏小小眼睛一亮!虽然小,但锯个小树枝、处理下木头应该可以!基建神器! 打火机:火种!文明的起源!烧烤、煮汤、取暖就靠它了!省着点气用。 半瓶老干妈:油!盐!辣味!豆豉香!这是金坷垃啊!调味界的核武器!一滴入魂!必须省着用! 几包方便面调料:粉包(盐、味精、脱水蔬菜碎)、酱包(油脂、酱香)。浓缩的精华!调味界的预备役! 手机:25%电量…苏小小心痛地看了一眼,赶紧关掉屏幕。护身符 菜谱库,得供起来。 最后,是那半包“定海神针”——辣条。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动用! “有火,有刀,有调味料,有野菜基地…”苏小小掰着手指头,越盘算眼睛越亮,一股豪情壮志油然而生,“这开局,虽然地狱难度,但也不是不能玩!”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眼前黑了一下(饿的),扶着墙稳了稳。不行,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和基础建设! **目标一:简易厨房!** 墙角那堆碎木头烂稻草就是现成的燃料!三条腿的破桌子…暂时不能动,好歹是个家具。那个豁了口的破陶罐…苏小小跑过去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罐身还算完整,就是口沿缺了一大块,像个歪嘴葫芦。 “歪嘴葫芦好啊!”苏小小一拍大腿,“豁口正好当出气口!这不就是个现成的…**砂锅**吗?!还是自带复古做旧效果的!” 她美滋滋地把破陶罐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个传家宝。 **目标二:炊具!** 翻遍了屋子,只在破床底下找到一个黑乎乎、沉甸甸、边缘还带着好几个豁口和锈迹的…**铁疙瘩**?苏小小费劲地把它拖出来,抹掉厚厚的灰尘和锈迹,勉强辨认出——这似乎曾经是个…**铁锅**的残骸?锅底厚厚的黑垢诉说着它曾经的烟火气,但锅身严重变形,边缘豁口狰狞,手柄早就不知去向。 “这…这还能用吗?”苏小小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豁口太多,煮汤肯定漏成筛子。但…用来烙饼?或者当个煎烤盘?把食物放在没豁口的地方烤?似乎…可以抢救一下?她找来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疑似从破被子上撕下来的),使劲擦了擦,露出黑亮的底色。行吧,冷宫版平底锅,就是你了!赐名“黑旋风”! **目标三:工具升级!** 多功能军刀的小锯子派上用场了!苏小小跑到院子里,瞄准一棵被风吹断、倒在地上的、手腕粗细的枯树。她吭哧吭哧地用小锯子开始锯——过程极其艰辛,那小锯子对付硬木颇为吃力,锯了老半天才弄下来一截手臂长的、相对笔直的树枝。 “呼…累死老娘了…”苏小小抹了把汗,感觉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又耗尽了。她拿着树枝回到屋里,用军刀的主刀开始削——削掉树皮,把一头削尖。一把简易的…**锅铲?** 或者…**锄头柄雏形?** 先凑合用! **目标四:最重要的——食材采集!** 苏小小抄起她的“黑旋风”破铁锅(当篮子用),雄赳赳气昂昂地冲向她的“VIP农场”。目标明确:荠菜!马齿苋!野葱! 她蹲在墙角,像只快乐的小仓鼠,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有了军刀当小铲子(虽然不太顺手),效率提升不少。她专挑最嫩的植株下手,连根拔起(根也能吃),抖掉泥土。很快,“黑旋风”锅底就铺上了一层鲜嫩翠绿的野菜。那清新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混合着残留的辣条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充满希望的香气。 “荠菜…马齿苋…野葱…”苏小小一边挖,一边咽着口水,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美食纪录片:“荠菜鸡蛋饼…香煎马齿苋…野葱炒鸡蛋…荠菜豆腐羹…” 越想越饿,越饿挖得越起劲! 就在她挖得忘乎所以,感觉自己即将化身冷宫神农氏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草丛深处,一抹不同寻常的白色! 她拨开茂密的杂草,定睛一看—— 一颗圆溜溜、沾着些许泥土的…**鸡蛋**!静静地躺在一个浅浅的草窝里! 苏小小:“!!!” 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出幻觉了。小心翼翼地凑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温的?!还有点余温!不是石头! “鸡…鸡蛋?!”巨大的惊喜如同烟花在脑子里炸开!她激动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还带着母鸡体温(?)的宝贝鸡蛋捧了起来,如同捧着一颗价值连城的珍珠! “天降祥瑞!绝对是天降祥瑞!”苏小小热泪盈眶,“是哪位好心的鸡娘娘路过冷宫,给我下的救命蛋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等我有钱了,一定给您塑个金身…呃,给您搭个豪华鸡窝!” 她捧着鸡蛋,又看看“黑旋风”里水灵灵的野菜,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却充满干劲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和满足感油然而生。 什么暴君!什么冷宫!什么饥饿! 她苏小小,手握军刀(农具版)、打火机(文明火种)、老干妈(调味核武)、破陶罐(砂锅)、黑旋风(铁锅/煎盘),坐拥野菜农场和天降神蛋! 这开局,稳了! 她挺直了因为饥饿和劳作而有些佝偻的腰板,脏兮兮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充满希望的笑容,对着冷宫荒芜的庭院,发出了穿越以来最铿锵有力的宣言: “种菜!搞养殖!美食博主绝不认输!” “冷宫求生副本——正式启动!” “我的辣条帝国…呸!美食帝国!就从这颗蛋和这片野菜开始!” 第6章 破烂厨房大改造,野菜饼的逆袭 宣言是喊得震天响,肚子叫得也是真嘹亮。苏小小捧着那颗还带着点温乎气的“祥瑞蛋”,看着“黑旋风”里水灵灵的荠菜、马齿苋和几根细如发丝的野葱,豪情万丈瞬间被更汹涌的饥饿感拍死在沙滩上。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但革命前也得先填饱肚子!”苏小小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眼神变得无比坚(饥)定(渴),“苏氏野菜鸡蛋饼计划——启动!” 第一步:**厨房基建再升级!** 她抱着宝贝陶罐“歪嘴葫芦”和“黑旋风”破铁锅回到破屋。墙角那堆碎木头烂稻草就是她的能源储备库。苏小小吭哧吭哧地把相对干燥的、小臂粗细的木头挑出来几根,又薅了一大把相对蓬松的干草当引火物。 “打火机啊打火机,你可千万要给力!”苏小小掏出那个小小的塑料方块,如同捧着传国玉玺,对着它进行了三秒钟的“甲方爸爸式”虔诚祈祷。然后,深吸一口气,拇指用力一按—— “嚓!” 一小簇橙黄色的火苗,顽强地在打火机口跳跃起来! “YES!”苏小小激动得差点把打火机扔出去!文明的火焰!希望的象征!她小心翼翼地将火苗凑近干草堆。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干草看着蓬松,实则受潮严重,火苗舔上去,只冒出一缕带着霉味的青烟,顽强地挣扎了两下,就…熄灭了。 苏小小:“……” 打火机:“……”(火苗:怪我咯?) “再来!”苏小小不服输,又按了一次打火机。这次她学乖了,把干草揉搓得更碎,只挑最里面看起来干燥的部分,堆成一个小鸟巢状。火苗凑上去,青烟再次冒出,但这次,烟更浓了!几秒钟后,“噗”地一声,一小团微弱的火苗终于从干草中心蹿了起来! “着了!着了!”苏小小差点喜极而泣,赶紧手忙脚乱地把准备好的小树枝轻轻架上去。小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相对干燥的树枝表皮,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顽强地燃烧起来,总算有了个火堆的雏形。 “呼…搞定能源问题!”苏小小抹了把额头的汗(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紧张的),感觉比跑了个五公里还费劲。她把“歪嘴葫芦”破陶罐用几块石头架在火堆边缘,先烧点热水——既消毒罐子,又补充水分。 第二步:**食材预处理!考验刀工(和军刀)的时候到了!** 她将军刀(主刀模式)在还算干净的破布上擦了擦(仪式感要有),开始处理野菜。 荠菜和马齿苋需要摘掉老根和黄叶。苏小小蹲在火堆旁,借着火光,化身无情的摘菜机器。手指被粗糙的叶茎边缘划拉得生疼,泥土混着草汁沾了满手,她也顾不上了。摘干净的野菜丢进“黑旋风”里备用。 重点来了——野葱!这可是灵魂调味!苏小小捏着那几根细得可怜的小葱,比对待暴君还小心翼翼。用军刀尖(代替菜刀)极其精细地切成葱花。那动作,慢得如同在雕刻传世玉器,生怕浪费一丝一毫的葱绿。切好的葱花,像一小撮珍贵的翡翠碎末,被她单独放在一片相对干净的大叶子上。 最后,是重头戏——祥瑞蛋! 苏小小双手捧着鸡蛋,对着它进行了长达十秒的深情凝视:“蛋兄,不,蛋爹!您肩负着拯救一个穿越者于水火的伟大使命!待我功成名就,定为您树碑立传,让后世子孙铭记您的丰功伟绩!”(内心OS:快给我变成美味的蛋液吧!) 她找了一块相对平整(坑洼较少)的石头当砧板,拿起军刀,深吸一口气——敲蛋! “啪!” 一声脆响,蛋壳应声而裂。蛋清混合着金黄的蛋黄,颤巍巍地流了出来,落入“黑旋风”锅底(当碗用了)。看着那澄澈诱人的蛋液,苏小小感动得热泪盈眶——蛋白质!活的蛋白质! 第三步:**混合!调味!魔法时刻!** 她把摘洗干净的荠菜和马齿苋(为了口感,马齿苋只用嫩叶)也放进“黑旋风”里。然后,掏出了她的战略核武储备——**半瓶老干妈**和**方便面蔬菜包**! “成败在此一举!”苏小小表情凝重如临大敌。她先是用小指指甲盖(实在找不到干净工具),极其吝啬地、如同刮痧般,从老干妈瓶子里刮出来大约绿豆大小、带着红油和几颗豆豉的那么一丁点!小心翼翼地放进野菜蛋液里。 “一滴入魂!一滴入魂!”她念念有词,心疼得直抽抽。 接着,撕开一包方便面蔬菜包。看着里面那点可怜的、脱水到几乎看不见的胡萝卜丁、青豆粒、玉米粒(疑似),苏小小一咬牙,倒了小半包进去!这可是珍贵的蔬菜碎和盐分来源!剩下半包仔细封好,放回背包最深处,如同藏匿传家宝。 “盐有了,味精有了,蔬菜碎有了,油有了(老干妈贡献的),灵魂辣味有了…”苏小小看着“黑旋风”锅底那一小滩混合着翠绿野菜、金黄蛋液、零星彩色蔬菜碎和几点诱人红油的混合物,眼睛放光,“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搅拌吧,我的洪荒之力!” 她拿起那根削好的树枝(锅铲/搅拌棍),化身人形搅拌机,开始疯狂搅打。动作幅度之大,如同在跳大神,生怕那点可怜的调料不能均匀分布。 第四步:**烹饪!冷宫版铁板烧!** 火堆已经稳定燃烧,释放着温暖(和呛人)的烟火气。“歪嘴葫芦”里的水也开始咕嘟咕嘟冒起小泡。 苏小小把“黑旋风”豁口铁锅从架子上拿下来。这锅变形严重,放不稳。她只好又找来两块石头,把锅架在火堆上方,让火焰能舔舐到锅底相对平整、没有豁口的那一小块区域。 “考验‘黑旋风’忠诚度的时刻到了!”苏小小用树枝(锅铲)蘸了点唾沫(实在没水),往锅底那块“煎烤区”点了点——“滋啦!”一声轻响,唾沫瞬间蒸发!温度够了! 她深吸一口气,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野菜蛋液混合物,均匀地(尽量)铺在锅底那巴掌大的“安全区”内。 “滋啦啦——!!!” 滚烫的铁锅与湿润的蛋液野菜混合物接触的瞬间,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锅,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交响乐!一股混合着蛋香、野菜清香、老干妈豆豉咸香、以及方便面调料特有鲜香的霸道香气,如同被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 这香气,它不讲道理! 它蛮横地冲破了破屋的束缚! 它霸道地驱散了冷宫经年累月的腐朽霉味! 它嚣张地在空气中盘旋、扩散、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带着钩子的馋虫,朝着冷宫每一个饥饿的角落精准投放! 苏小小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冲击波震得晃了晃,随即狂喜涌上心头:“成了!香!真他喵的香啊!”她顾不得烟熏火燎,用树枝小心地扒拉着锅底那块逐渐凝固、边缘泛起诱人焦黄的“野菜鸡蛋饼雏形”。 蛋液在高温下迅速凝固,包裹着翠绿的野菜和彩色的蔬菜碎。老干妈的红油浸润其中,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和勾魂的辣香。方便面调料的鲜味物质在高温下被充分激发,混合着野葱的辛香,形成一种复杂而极具侵略性的复合香气! 这香气,比之前的辣条香更“正统”,更“家常”,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属于“热食”的温暖诱惑力!对于一群在冷宫常年与霉米烂菜、甚至饥饿为伍的人来说,这无异于在沙漠里投放了一颗香气核弹! 苏小小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处女饼”,用树枝尝试给它翻个面(动作笨拙得像在拆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煎饼果子来一套…啊呸,野菜鸡蛋饼来一套…” 突然! “咕咚…” 一个极其清晰、带着巨大吞咽口水的声音,突兀地在破屋门口响起! 苏小小吓得手一抖,树枝差点把刚成型的饼戳个对穿!她猛地抬头,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暴君去而复返?!被这香味勾引回来了?!不要啊!我的饼! 只见门口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挡住。不是明黄色龙袍,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甚至带着几个不明显补丁的素色宫装。来人身材纤细,略显单薄,梳着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根素银簪子,脸上带着一种长期营养不良的苍白,以及…一种混合了极度震惊、难以置信、和快要溢出来的**馋涎欲滴**的表情。 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黑旋风”锅底那块滋滋作响、香气四溢的野菜鸡蛋饼,仿佛看到了救世主降临!喉咙还在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显然刚才那声震耳欲聋的“咕咚”就是她发出来的。 苏小小瞬间认出了这张脸——记忆碎片里,和她一起被打入冷宫的,还有一位同样无宠无背景、比她早来几个月、据说进来后就彻底躺平、人称“咸鱼妃”的…**林才人**! “林…林姐姐?”苏小小试探着叫了一声,手里还捏着那根充当锅铲的树枝,姿势有点滑稽。 林才人仿佛没听见,她的全部心神都被那锅里的香气和金黄翠绿的小饼勾走了。她像梦游一样,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完全无视了屋里呛人的烟雾和简陋的环境,径直走到火堆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旋风”锅底。 “这…这是何物?”林才人的声音带着点飘忽和干涩,目光依旧黏在饼上,“怎…怎会如此之香?” 她进来几个月,天天啃着发霉的米粒和蔫吧的烂菜叶,味觉都快退化了。此刻这霸道温暖的香气,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唤醒了她身体里每一个饥饿的细胞!口水疯狂分泌,胃袋发出比苏小小之前更响亮的咆哮! 苏小小看着林才人那副“魂都被饼勾走”的模样,再看看锅里那块已经两面金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野菜鸡蛋饼,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成型——**吃货联盟,就从这张饼开始!** 她脸上立刻堆起一个无比热情、无比真诚(且带着点奸商潜质)的笑容,用树枝(锅铲)小心地将那块巴掌大、边缘焦黄微脆、中心软嫩、散发着腾腾热气和勾魂香气的野菜鸡蛋饼,从“黑旋风”的“安全区”里铲了出来,盛在一片相对干净的大叶子上。 然后,她双手捧着这片承载着希望和香气的叶子,如同献上最珍贵的贡品,递到眼神发直、不断咽口水的林才人面前,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林姐姐,饿了吧?快尝尝!此乃小妹我以仙界秘法(方便面调料),辅以冷宫灵萃(野菜野葱),引三昧真火(打火机)精心烹制而成的——**‘荠马祥云饼’**!专治…呃…腹中空虚,提神醒脑,延年益寿!”(广告词张口就来) 林才人的目光终于从那块饼上艰难地拔了出来,看向苏小小那张沾着黑灰、却笑容灿烂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困惑、警惕(冷宫生存本能),但更多的是被香气支配的、无法抗拒的渴望。 “仙…仙界秘法?”她看着那金黄油亮、点缀着翠绿野菜和零星彩色颗粒的小饼,又闻了闻那直冲脑门的霸道香气,喉咙再次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给…给我?” “当然!”苏小小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你我姐妹同处冷宫,自当守望相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姐姐快趁热尝尝!凉了仙气就散了!”(内心OS:快吃!吃了你就是我的人了!盟友 1!) 饥饿最终战胜了警惕。林才人颤抖着伸出因为长期劳作(冷宫也得自己干活)而有些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片承载着“仙气”的叶子。那滚烫的温度透过叶子传到指尖,让她浑身一颤。 她看着那块小小的、散发着惊人香气的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抗不住本能的驱使,凑近,张开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态度,轻轻地咬下了一小口。 **入口的瞬间——** 林才人的眼睛,猛地睁大了!瞳孔剧烈地震! 滚烫!第一感觉是滚烫!但那热度迅速被紧随其后的、爆炸般的味觉体验所取代! **咔嚓!** 微焦的边缘带来的酥脆感! **软糯!** 中间蛋液包裹野菜的软嫩! **咸鲜!** 方便面调料和老干妈豆豉完美融合的底味,瞬间激活了麻木的味蕾! **清香!** 荠菜和马齿苋特有的野菜清香,如同春风拂过,中和了油腻! **微辣!** 老干妈那一点点的辣意恰到好处地刺激着食欲! **还有那画龙点睛的——野葱辛香!** 如同最后的灵魂一击,将所有味道完美串联升华! 几种口感、数重滋味在口腔里轰然炸开!如同一场味觉的烟花盛宴!简单,粗暴,却直击灵魂深处对“热食”和“美味”最原始的渴望! 林才人咀嚼的动作顿住了。她保持着那个咬饼的姿势,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着,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几秒钟后,一层晶莹的水雾迅速弥漫了她的眼眶。 “呜……”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巨大委屈和极致满足的呜咽,从她喉咙里溢了出来。 紧接着,她的动作陡然加快!不再是小口试探,而是如同饿了三天的狼,对着手里那块小小的饼,大口大口地、近乎凶狠地撕咬、咀嚼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饼屑,扑簌簌地往下掉,她也浑然不觉! 太好吃了! 太温暖了! 太…太像人吃的东西了! 这几个月在冷宫啃着猪食都不如的霉米烂菜积累的所有委屈、绝望、麻木,在这一口滚烫、喷香、充满层次感的野菜鸡蛋饼面前,彻底决堤! 苏小小在旁边看得是目瞪口呆,又有点心酸。她知道冷宫日子苦,但没想到能把一个好好的妃子逼到这份上。一块加了方便面调料的野菜鸡蛋饼而已啊姐姐!至于哭成这样吗?! 林才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那块巴掌大的饼,连叶子边缘沾着的一点油渣都没放过,伸出舌头仔细舔干净了。然后,她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鼻尖通红,但那双原本带着点“咸鱼”死气的眼睛,此刻却亮得惊人,如同两颗被擦亮的黑曜石,死死地盯着苏小小…以及“黑旋风”锅里残留的、一点点饼渣和油星。 “妹…妹妹…”林才人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未散的哽咽,一把抓住苏小小的胳膊,力道之大,差点把苏小小拽个趔趄,“这…这饼…这仙法…还有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渴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崇拜! 苏小小被她抓得胳膊生疼,但看着对方那从“咸鱼”瞬间被激活成“饿狼”的眼神,心中大定——盟友,GET! 她忍着胳膊上的疼痛,露出一个高深莫测(且带着点得意)的笑容,指了指墙角剩下的野菜和那半瓶老干妈,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 “林姐姐,仙法自然是有!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看这灵萃(野菜)…这仙露(老干妈)…还有那引火的真元(打火机气)…都所剩无几了…” 林才人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目光扫过那堆野菜,又落在那半瓶红油诱人的老干妈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和…**充满干劲**! “妹妹放心!”林才人猛地一拍胸脯(拍得自己咳嗽了两声),一扫之前的颓废咸鱼状,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姐姐我在这冷宫待得比你久!哪里的野菜最嫩!哪里的野葱最香!甚至…哪条路过的野狗偶尔会丢下点骨头渣子(?)我都知道!以后这灵萃,包在姐姐身上!”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热切,凑近苏小小,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而且!我知道一个地方!每月初五和二十,会有小太监推着板车从西角门那边路过,处理各宫不要的‘垃圾’!那里面…有时候能淘到点好东西!蔫吧的萝卜头、不要的菜帮子、甚至…偶尔还能看到点肉骨头!” 苏小小的眼睛“噌”地一下亮了!如同探照灯!垃圾处理站?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生鲜配送点吗?!还是免费的! “当真?!”苏小小激动地反抓住林才人的手。 “千真万确!”林才人用力点头,眼神坚定,“以前是没盼头,懒得去蹲。现在…为了妹妹的仙法!为了这…这‘荠马祥云饼’!姐姐我拼了!” 看着林才人那从“咸鱼”秒变“战斗鸡”的状态,再看看锅里那点残留的、散发着余香的饼渣,苏小小心中豪情万丈! 一张野菜鸡蛋饼,收服冷宫第一个盟友!获得野菜采集专家 垃圾站蹲点情报! 这买卖,血赚! 她拉起林才人沾着泥土和油渍的手,看着对方同样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充满革命友谊的笑容: “好姐姐!以后这冷宫,咱姐妹同心!” “你负责采集灵萃(挖野菜),我负责施展仙法(做饭)!” “咱们的吃货…呃,仙友互助组,今天正式成立!” “目标——” 两人异口同声,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堆野菜和半瓶老干妈: “**把冷宫吃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