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黑心莲，横冲直撞整顿豪门》 第61章 告诉裴远山，你被宋青兮利用了 看到是江瑶在外面按门铃的时候，裴远山本来不想开门。 因为裴夫人非逼他和江瑶订婚，就算江瑶一开始就跑来跟他解释过，这件事她从头到尾不知情，是和他一样身不由己的。 可裴远山还是难免对江瑶生出不满。 直到江瑶在门外说，自己今天听说了一些事情，和宋青兮有关，裴远山这才把门打开。 江瑶直接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手机对面准备告状的杨千千。 裴远山将信将疑按在耳朵上。 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可能！”他气得挂掉电话，声音激动，“胡说八道！青兮不是那种人！是不是你让她故意跟我这么说的！” 江瑶一脸无辜：“我也是今天替青兮去道歉才知道的这件事，我也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可是杨千千和青兮素不相识，她没有理由编造这种谎言来中伤啊。” 裴远山胸口起伏，死死攥着拳头。 江瑶观察着他的神色，知道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用委屈又倔强的语气开口。 “远山哥哥，你不用怀疑是我故意离间你们两个，我也有我的自尊，你为了抗拒和我结婚，都不惜离家出走，我也不会上赶着黏住你不放，我今天来跟你说这些，不过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不忍心你被骗了而已。” 裴远山看着江瑶坦诚的神色不像伪装，胸腔涨满的怒气被犹疑代替。 看到裴远山的神色有所松动，江瑶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我知道远山哥哥现在不待见我，我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只是有一件事，我前段时间刚刚查明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裴远山心头一跳，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什么了？” “几个月前裴老夫人晚宴，就是青兮刚刚回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那一次，远山哥哥还记不记得。”江瑶问。 裴远山哪里能不记得。 就是那天，他突然知道原来宋青兮早就对自己芳心暗许。 本来打算和清纯少女共赴巫山云雨，结果被江玉玲那个老货截了胡。 一想起来，裴远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记得，怎么了，还记得你妈对我心怀不轨，趁机爬了我的床。” 江瑶面色一僵，咬了咬后槽牙。 她最讨厌别人提起江玉玲是她亲妈，偏偏裴远山混不吝，专门往她雷点上踩。 江瑶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找回理智。 “这一切都是宋青兮的圈套，她从一开始就把我们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什么？”裴远山诧异，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故意把你和江玉玲引到房间里，又让谢允儿紧跟着我，见证了这一场‘捉奸’。谢允儿从我这里拿走的店铺成了S&X的第一家线下门店，她们两个早在捉奸之前就商量好了，谢允儿就是个幌子，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是宋青兮。” “你说是就是了吗？总得拿出证据！” 裴远山是真的生气了。 按照江瑶的说法，那天的寿宴上宋青兮对他诉衷肠是别有所图，江玉玲爬他的床是中了算计。 没有一个是因为看上了他。 怎么可能。 宋青兮那天的话说得那么情深意切。 她为他害羞红脸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装出来的。 “这件事情，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江瑶叹气，面露羞愧，“江玉玲和我爸爸......有些私下的交情，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别人都不知道，那天，江玉玲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是去见我爸爸的。” 江玉玲和宋诚的关系上不得台面，但江瑶也顾不得那么多，这一次想让裴远山相信自己，只能把江玉玲卖了。 她从自己的手机上调出资料，递给裴远山。 “这些都是我找人调查出来的，你自己看看吧。” 裴远山被那条消息里“亲亲宝贝”的称呼油的一个激灵，紧接着就看到陌生号码的机主信息。 是宋青兮。 这个陌生号码居然是宋青兮的？ 难道一切真的像江瑶说的那样。 江瑶看着裴远山惊成一尊雕塑，开口：“青兮那个时候刚刚回家，什么人都不认识，只能用自己的身份登记手机号，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儿纰漏，恐怕我们都要被蒙在鼓里了。” 裴远山已经听不到江瑶在说什么了。 他拿着手机，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信息，仿佛要把那几个字看出个窟窿来。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如果这是宋青兮的算计，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他岂不是成了笑话。 裴远山有点儿语无伦次：“赛马会上，她让我穿着她的衣服，她说这样，就知道我心里有她。” 江瑶：“她那是为了拿你打广告。” 裴远山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前几天，我准备继任副总裁的晚会上，她知道我要和你订婚了，她那么难过......” “她要的就是你拒绝订婚，和裴夫人反目，离家出走。” 江瑶靠近一步，用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的眼神看着裴远山，像是在看一个被蒙蔽的孩子。 “她骗了所有人，她谁都不爱，青兮和我们不一样，她小时候太穷了，所以现在贪得无厌，为了钱可以背刺出卖所有人。你是不是不知道，她从一开始，就和裴妄搭上了线，他们是一伙的，让你和家里决裂，自己跑出来创业，就是在帮裴妄铺路，你想想，自从你创业以来，亏了多少钱。” 裴远山表情瞬间有些僵硬，尴尬地抓了下头发。 他确实亏惨了。 明明看着裴妄创业那么容易，轻轻松松就赚了大钱。 怎么轮到自己就变得这么困难。 难道他还能比不上裴妄。 “我创业和裴妄有什么关系，什么叫给他铺路。”裴远山现在不是很想听到裴妄的名字。 江瑶放低声音，循循诱导：“他也是裴家的儿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难道对裴家偌大的家产，他就没有一点儿野心？” 裴远山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裴妄就是他的ATM机。 裴妄自从回来，也从未向裴家要过什么东西。 “如果他没有野心，当初就不会离开裴家一个人出国读书，如果没有能力，他就不会短短几年创业有成。一个既有野心，又有能力的人，现在回来了，什么的都不求，成为你，成为裴家，予取予求的血包，怎么可能呢。” “他越是表现出什么都不要的样子，他心里实际上想要的东西，就越是多到吓人，你这样和家里赌气，是正中裴妄下怀。” “宋青兮和裴妄是一种人，他们野心勃勃，你从一开始就被他们两个利用了。” 裴远山只觉得头顶像炸了个响雷，呆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江瑶看着裴远山的反应，知道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她拿回自己的手机，转身走到门口。 “你自己想想吧，但是不要想的太久，等到裴氏成了裴妄的囊中之物，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第62章 裴妄吃醋 “什么？你答应和宋家订婚了？”裴夫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裴远山深吸一口气，看着裴夫人震惊的表情，缓缓点头。 “妈，我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太任性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您说得对，我应该听从家里的安排。” 裴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几天还因为订婚的事情和她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的儿子，怎么突然就想通了，不会是骗她的吧。 “远山，你...你真的想清楚了？”裴夫人小心翼翼地问。 “想清楚了。”裴远山的语气很平静，“妈，我想尽快进入裴氏，接任副总裁的职位。” 他抬起头看着裴夫人，“我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好，好！”裴夫人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妈这就去和你爸说，让你明天就进公司。” 说着抱住儿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裴远山任由母亲抱着，什么都没说，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把他当傻子，把他耍的团团转，好大的胆子。 那他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裴妄，宋青兮，你们等着吧。 —— 虽然拿到了宋氏的股权，但宋父说什么都绝对不同意宋青兮参与管理，只答应每年按照比例给她分红。 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把对手逼的狗急跳墙也没有好处。 宋青兮要的是用最小的代价达到最大的结果，因此也没有强求。 这一段时间依旧以实习生的身份混在公司里，把公司各个部门的情况和盘根错节的人脉网摸了个一清二楚。 三天后，宋氏迎来了今年很重要的一场竞标会。 价值八千万的外贸订单，如果能够拿下，说不定能让宋氏今年扭亏为盈。 公司上下都很重视这次机会。 “竞标团队名单确认了吗？”宋青兮走进李经理办公室，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一点儿不见外，人憎狗嫌富二代人设拿捏的十分到位。 李经理抬头看见她就是一阵头疼。 这位大小姐来实习这段时间，表面上乖巧听话，但总是能用各种理由出现在不该她出现的地方。 他干笑两声：“宋小姐真是爱开玩笑，今天下午就要去参加竞标会了，名单当然早就确定好了。” “我听说这个项目很重要，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宋青兮翘着二郎腿，“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宋小姐，这次竞标主要是投资部和商务部负责，咱们营销部——” “我知道营销部不负责竞标。”宋青兮打断他的话，“但我想去观摩学习，我就在旁边听着，又不说话，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宋氏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 李经理被宋青兮呛得哑口无言，心里暗自叫苦。 牛马命真不是命，不光要给资本家打工，还得被资本家的小孩折腾。 明明知道带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去竞标现场不合规矩，但人家顶着宋家小姐的头衔，自己这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哪敢真的拒绝。 经理硬扯出一个笑：“是我考虑不周。既然您想去学习，那当然没问题，那我现在就去沟通一下。” 宋青兮满意点点头。 两小时后，就如愿以偿跟着竞标小组一起出发了。 宋青兮在车上看了这次竞标的资料，招标的联拓集团是一家跨境贸易公司，裴妄手下产业之一。 竞争激烈，宋氏的赢面并不大。 宋青兮轻轻碾着资料的边缘。 宋氏的问题不止是资金链紧张，还有整个公司架构臃肿，人员冗余，效率低下。 等她把宋氏拿到手，改革重组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还要和老员工明争暗斗。 想想就头疼。 不如直接卖了省事。 另起炉灶，岂不是比在宋氏这个泥潭里挣扎要轻松得多。 心里慢慢盘算着，车子缓缓停在联拓集团大厦门口。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开会时间。”竞标小组组长看了看时间，“大家再最后检查一下资料。”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几个参与竞标的同事都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神色凝重。这个项目对宋氏太重要了，成败在此一举。 同样气氛凝重的，还有大厦顶层的会议室。 联拓的总经理王兴悄悄抹了一把冷汗，问旁边的秘书：“裴总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你去他助理那打探一下口风，是不是我们最近犯什么错误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竞标会，参与的都是中小型贸易公司，按部就班走个流程就行。 谁能想到，大老板居然临时决定要亲自出席。 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兴在脑子里疯狂回放着最近的工作，越想越慌。 是公司的经营业绩不够好？还是账目出了问题？或者是自己在应酬上喝多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大老板耳朵里了？ 大老板突然空降基层会议，要么是视察工作，要么是...准备换人。 自己不敢说是股肱之臣，好歹也算是裴妄身边的老员工，跟着他从国外到国内，没想到还是有这一天。 房贷还剩两百万，车贷还有三十万，孩子明年要上国际学校，老婆刚办了张百万额度的信用卡...... 王兴越想越是面如菜色，只觉得坐在会议桌最中间的裴妄像一尊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我是不是要失业了，裴总一定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您想多了，裴总要是对您不满意，早就直接找您谈话了，哪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秘书靠近低声说，“而且裴总看起来心情不错，应该不是来炒人鱿鱼的。” 王兴将信将疑。 十几分钟后，竞标会正式开始。 会议室里坐了五六家公司的代表，按照抽签顺序轮流进行陈述。 宋青兮因为是来旁听，坐在最边缘，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主席台，裴妄坐在那里，端正低调，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你好，是宋小姐吗？” 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宋青兮转头看去，是个戴着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 “你是？”宋青兮压低声音问道。 “我叫纪昀，允儿的表哥。”男人友善地笑了笑，“允儿跟我提过你，说你们是好朋友。” 宋青兮礼貌地点头，当做打招呼：“你也是来参与竞标的？” “嗯，我们公司也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纪昀看了看正在台上陈述的代表，“不过竞争挺激烈的，各家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说着偷偷瞄了一眼裴妄，小声说：“没想到裴总会亲自出席，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看来这个项目的重要程度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是吗？”宋青兮装作不太了解的样子。 “当然了。”纪昀压低声音。 台上的陈述还在继续，纪昀忍不住低低感叹：“说起来，裴总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差不多年纪，他已经功成名就，我还在为一个小项目奔波，跟他比起来，我算得上是一事无成了。” 宋青兮顺着他的话又看了看台上的裴妄。 “对了，听允儿说，S&X是你一手创办的，她只是跟着你打打下手，说起来，你比我们都要厉害。这么年轻就能白手起家，实在让人佩服。” 宋青兮摆摆手：“运气好而已。” “哪里是运气，明明是实力。”纪昀真诚地说道，“说实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请教一些生意经。不知道宋小姐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当然，也叫上允儿一起。” 宋青兮出于礼貌笑了笑：“有机会一定。” 会议桌对面，裴妄的目光有意无意几次扫向角落里的两个人。 看着两个人窃窃私语，相谈甚欢的样子，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的节奏明显加快了。 第63章 备胎？! 会议不过进行到一半，裴妄的目光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落在宋青兮身上。 只见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偶尔轻声回应着纪昀的话，专注听一轮轮台上的发言。 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这边。 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裴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越来越重，王兴在一旁察言观色，只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凉了。 搞不好，会议已结束，就得卷铺盖走人。 台上还在进行陈述，但裴妄听得心不在焉，想了想，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用不用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消息发出去，角落里的宋青兮低头看了看手机。 很快，裴妄就收到了回复。 【不用，让别人看到不好解释。】 裴妄眉心跳了跳，眸色沉下去。 她能跟别的男人当众头碰头说悄悄话，轮到他又顾忌起地下关系，不能让人看见了。 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王兴偷偷瞥了一眼裴妄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比刚才更加阴沉了，心里的鼓打得更响了。 一场竞标会终于结束，各家公司的代表开始收拾资料准备离开。 宋青兮站起身来，和纪昀一边说话一边往门口走，从头到尾连余光都没有偏一下。 裴妄坐在原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指在桌面上重重敲了一下。 会议室里其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裴妄还阴沉沉地坐在原位，面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兴站在一旁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过了好一会儿，裴妄忽然起身：“王兴，你跟我来一下。” 王兴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跟在裴妄身后，走向隔壁的小会议室。 裴妄在窗边站定，背对着王兴沉默了片刻，忽然很严肃地问：“王兴，你有女朋友吗？” “？！” 王兴瞬间瞪大眼睛，懵在原地。 女朋友？什么意思？裴总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还是，裴总自己看上他...... 王兴疯狂摇头，甩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离谱念头。 “没有？”裴妄看见王兴摇头。 王兴刚摇完头又赶紧点头：“有！有的！” 裴妄沉吟了一下，神色有一丝不自然，清了清嗓子才说：“如果一个女生，答应和你交往，但又不愿意公开你们的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王兴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这是送分题，拿那男的当备胎呢。” “备胎......？” 裴妄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眉头紧皱，眼神冰冷得能冻死人。 “好，我知道了。”他声音低沉，转身就往门口走。 “裴总？”王兴愣愣地叫了一声。 看着裴妄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的脑子慢半拍地转过弯来。 等等—— 备胎？裴总？不会吧...... —— “备胎？！” 坐在副驾驶的沈遇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万年不开花的铁树，一开就开了朵霸王花。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这才几天没见，我就跟不上版本更新的速度了？” 沈遇啧啧称奇，絮絮叨叨，一看见裴妄的冷脸后识相地闭嘴。 “没想到还有你找我咨询情感问题的一天，不过咱们先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们两个这个情况，是准备谈婚论嫁的，还是......玩玩而已？” 裴妄闻言怔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 “我——”裴妄皱了皱眉头，停顿了半天，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认真的。”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沈遇一拍手：“那你现在的路线就大错特错了！” 裴妄挑眉。 沈遇一脸的语重心长，“感情这种事，一定要掌握主动权，不能坐以待毙。”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路边等着别人来摘的野花，再娇艳，也会有被看厌的一天。以色侍人，色衰爱弛，不主动出击，迟早会被新人取代。” 裴妄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思考。 “你看那个什么纪什么昀，人家多主动，当众就能聊得热火朝天，可你呢，只会坐在那里干瞪眼，把眼珠子瞪出来了都没用！” 沈遇看裴妄还是没有表示，简直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前者不争不抢啊！别等到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才反应过来，那时候你就真成苦情剧里的悲催男二了！” 第64章 约会 裴妄听着沈遇的话，陷入沉思。 “你说的有道理，我是该主动一点。” 沈遇默默挺起胸膛 还得是他。 没了他，这恋爱，这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根本谈不明白！ —— 宋青兮回到公寓没多久，手机就响了一声。 是裴妄发来的消息。 【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吃个饭？】 宋青兮看着消息想了想，明天晚上也没什么安排。 很快回复：【好啊。】 过了一会儿手机上就收到了一个定位。 宋青兮随手点开导航软件，输入了餐厅的名字，准备看看路线。 然后就看到餐厅的介绍—— 烛光摇曳，私密包间，在这里，每一个细节都诉说着爱的语言，为您打造最浪漫的用餐体验。 这是，情侣餐厅？ —— 第二天宋青兮照例去宋氏应卯，意外碰见了江瑶和宋夫人。 江瑶打扮得格外光鲜亮丽，一身职业套装，精致得像是刚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模特。 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格外显眼。 江瑶看见宋青兮，甜甜一笑：“妹妹，真巧，在这遇见你了，我刚刚还想去找你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远山哥哥订婚了，下个月一号的时间一定要空出来，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话里带着隐隐的挑衅和炫耀。 宋夫人也在一旁适时开口：“以后阿瑶也要进公司了，你父亲说了，未来宋氏和裴氏之间的所有合作项目，都会交给阿瑶全权负责。” 江瑶因为订婚的事情，这些天来积攒的郁气一扫而空，在宋青兮面前，也终于觉得能挺直腰板了。 她轻抚着手上的钻戒，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优越感：“说起来，我之前还挺担心的呢。远山哥哥一直对订婚这件事有些抗拒，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人从中作梗。” 她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青兮一眼。 “妹妹放心，我现在也没精力计较这些小事了，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以你的身份，就别再想攀高枝了。” “我的身份。”宋青兮笑了笑，“我什么身份，宋家的亲女儿吗？” 她把“亲”字咬得格外重。 宋夫人为江瑶骄傲的笑容瞬间有些僵硬。 宋青兮没再理会她们，绕过两个人，离开了宋氏。 —— 晚上七点，宋青兮按照导航找到餐厅。 餐厅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商业区，低调精致，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温暖的灯光。 服务生引导着宋青兮来到预定的包厢，推开门的瞬间，她脚步顿了一下。 包厢里被精心布置过，雪白的桌布上洒了鲜艳的玫瑰花瓣，两侧点着香薰蜡烛，烛光摇曳。 一个服务生抱着一大捧玫瑰花走过来，笑意盈盈送到宋青兮面前：“宋小姐，这是您的玫瑰花。” 裴妄已经坐在那里了，看到宋青兮进来，他站起身来。 “这些——”宋青兮环视了一圈包厢，“是你准备的？” 裴妄的耳根可疑的泛红，但矢口否认：“不是我准备的，都是餐厅送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可能是因为今天客人比较少，餐厅就...额外服务一下。” 抱花的服务生：...... 宋青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忍不住想，按照这个古早台偶的约会风格，不会还要送她巧克力吧。 念头刚起，就见裴妄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宋青兮：...... “这些套路，是你——”宋青兮顿了一下，“是这家餐厅，从哪里学来的？” “可能是，电视剧里吧。”裴妄语气不太自然。 “是二十年前的电视剧吧。” 裴妄听出宋青兮的调侃，抿了抿唇，捏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沈遇那个没安好心王八蛋，出的都是什么鬼主意！ 就不该听他的！ 宋青兮接过了那束玫瑰花，轻轻闻了一下。 “谢谢你。”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花很香，装饰得也很漂亮。” 烛光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鲜红的玫瑰衬得她笑意明艳。 裴妄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一种轻微的酥麻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他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忽然又觉得，沈遇那个王八蛋，还是有点儿东西的。 服务生陆续上菜。 “联拓那个项目，你觉得怎么样？” “嗯？”宋青兮正在切牛排，听到这话微微抬头，眉梢轻挑。 “竞标的结果明天出来，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让联拓把项目给宋氏。” 宋青兮随意摇头：“不用，宋氏救不活了，况且，我也不想让宋氏被救活。” “那你的打算是——” “救不活，就让它死得彻底一点。”宋青兮勾唇，“宋氏的情况我已经摸清楚了，有价值有技术的人才，我打算挖到我这里，还有几个优质的大客户，我在和他们接触，只不过他们比较犹豫，还需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裴妄挑眉。 宋青兮神秘一笑：“你等着看吧，很快就会知道了，就在江瑶和裴远山的订婚宴上。” 第65章 你到底有几个宝贝！ 从订婚消息确定的那天起，宋夫人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筹备工作。 几乎每天都要跑三四个地方，从宴会策划公司到酒店，从礼服店到珠宝店，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 按照习俗订婚宴一般由男方准备，但宋夫人生怕裴家因为宋家的家底薄，门户低，连带着看轻江瑶，订婚宴准备得不用心。 自从宋青兮回来，江瑶已经接二连三吃瘪。 好不容易高嫁，正是扬眉吐气的时候，她一定要让江瑶有一个最出风头的订婚宴，把之前因为卖假包丢掉的面子全都捡回来。 唯一麻烦的是自己的私房钱已经全赔光了，现在想干什么都有点儿捉襟见肘。 没办法，还是找到宋父跟前。 宋父一听就摇头：“订个婚而已，花那么多钱干什么，现在哪还有那个闲钱。” 宋夫人不高兴。 “你别光想着眼前的那点钱。阿瑶嫁过去了，以后宋氏和裴氏的合作还愁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裴氏要把所有合作项目都交给阿瑶负责吗？” “如果订婚宴寒酸，外人会怎么想，肯定都觉得是裴家瞧不起我们，你就当是投资，为了阿瑶的未来，也为了我们宋家的未来。” 宋父架不住宋夫人的软磨硬泡，万分不情愿，还是点了头。 江瑶订婚宴当天。 宋夫人到的最早，穿着一身定制礼服，满面红光地在会场里来回走动，时不时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细节。 宋父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两个女孩都二十出头的样子，妆容精致，身姿窈窕。 宋夫人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里升起一丝本能的警惕，快步走过去，问：“这两个是什么人？” 宋父脸不红心不跳：“她们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秘书，小刘和小王。” 指了指宴会厅，“刚入职不久，正好需要多锻炼锻炼，阿瑶的订婚宴，宋家这边的工作就是交给她们负责的。” 宋夫人一听，疑心顿消。 今天订婚宴的排场气派十分让她满意，连带着对这两个女孩都有不少好感。 宋夫人挽着宋父的胳膊，满面春风地朝主桌走去。 两个美女秘书识趣地落在后面几步。 宋青兮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礼服，干练利落，两个美女路过她身边时，若有若无都朝她看了一眼。 几道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小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宋青兮唇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另一边宋夫人刚在主桌落座，就有不少贵妇主动过来寒暄。 宋夫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里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这些太太们，之前因为她卖给她们假包的事情，一个个都对她避之不及，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段时间，她在贵妇圈里几乎抬不起头来，每次参加聚会都感觉别人在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但是现在呢？ 因为江瑶和裴家订婚，她们一个个都围过来恭维，语气里满是羡慕和讨好。 果然江瑶才是她的福星，能帮她挣脸面，宋青兮只会让她丢人。 宋夫人又记起前几天，陪着江瑶第一次去宋氏，狭路碰上宋青兮的情景。 忍不住想，如果她的亲女儿，真的是江瑶，该有多好。 宾客们陆续到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 宋夫人左右环顾，想要寻找宋父的身影，准备一起上台致辞。 扫视了一圈，都没找到，她皱了皱眉。 旁边李太太注意到，笑着调侃道：“怎么了宋夫人？找老宋啊？不会是跑去偷腥了吧？” 周围几个太太都笑了起来。 虽然是玩笑话，但宋夫人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立马在人群里搜索宋父带来的那两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 都还在。 一个在门口帮忙引导刚来的宾客入座，一个在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调试等会儿仪器要用的设备。 宋夫人松了一口气，暗暗怪自己多心了。 —— 整个大厅里，觥筹交错，笑语盈盈。 另一边的小刘听着耳机里终于传来动静。 好激动！ 她搓了搓手。 马上就要干一票大的了！ 很快支开工作人员，小刘把自己的手机接到音响上。 音响先是“滋滋”响过几声电流声，紧接着传出一阵暧昧的喘息和呻吟，听起来状况十分激烈。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很懵逼。 宋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出录音里的声音是谁，只感觉好像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 她头脑空白了一瞬间，立马就转头看向宋青兮，眼睛里像藏了一把刀子。 一定又是这个野丫头！ 一定是她见不得阿瑶风光，用这么下流的手段，想要毁了阿瑶的订婚宴。 宋夫人额头青筋跳了跳，几乎是冲到宋青兮面前，抬手就想打她。 宋青兮一抬手轻轻松松捏住了宋夫人的手腕。 “你这个讨债鬼——” 话还没说完，接着就听见录音里传出了清晰的说话声。 “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今天是咱们俩的女儿订婚，凭什么跟你一起坐在主桌上的，是我姐那个老黄瓜瓤。” “计较那个做什么，我人都是你的了，你才是我的亲亲宝贝。” “你答应了要娶我的，等咱们的阿瑶出息了，你就跟那个老黄瓜瓤离婚，让我当你老婆。” “离，离，我什么都听你的。” “......”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脸色煞白，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嘴唇颤抖半天都没说出话，另一边两个跟着宋父一起来的美女秘书霍然站了出来。 “什么！宋总明明说了离婚以后要娶我！”小刘一脸愤怒大声说。 小王也不甘示弱站出来：“胡说！明明是要娶我！” “该死！我们都被骗了！我今天非得和他要个说法不可！” 两个美女怒气冲冲地离开宴会厅，直奔楼上。 众人一看有热闹可瞧，纷纷跟了上去。 宋夫人整个人像丢了魂，还没有从自己丈夫和妹妹偷情的巨大冲击里缓过来，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上了楼，跟着两个美女准确找到了包厢。 小刘和小王穿着高跟鞋，一人一脚踹了上去。 “砰！”一声响，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的宋父正到了兴起的时候，浑然忘我时猛地听到一声巨响，门霍然打开，露出外面乌泱泱的人群。 宋父魂飞魄散，家伙事儿吓得瞬间不支棱了。 江玉玲尖叫一声，慌忙推开宋父，两个人顾不上问怎么回事，手忙脚乱穿裤子。 小刘指着宋父破口大骂：“宋诚！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说要娶我的呢？” 小王也冲了过来：“还有我！你说过我是你的亲亲宝贝！你到底有几个宝贝！” 宋夫人看到这一幕，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晕过去。 包厢里乱成一片。 江玉玲狼狈的无处躲藏，两个美女秘书咄咄逼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宋父在外面拈花惹草的老底掀了个干净。 围过来看热闹的客人越来越多，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偷偷拿出手机录像。 宋夫人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忍无可忍。 “宋诚！” 她尖叫一声，抓起桌上的青花瓷花瓶，狠狠朝宋父的头上砸去。 第66章 丑闻败露，江瑶要跳楼？ 宋青兮慢悠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片混乱景象。 宋父衣衫不整，头破血流，江玉玲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 宋夫人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气得快要晕过去。 一屋子的人八卦的八卦，看热闹的看热闹，有人好心帮忙打了120，怕这场订婚宴真把喜事办成丧事。 小刘和小王看见宋青兮，偷偷冲她眨了眨眼睛。 录音笔就是她们两个人事先偷偷放到宋父身上的。 江玉玲被宋父冷落久了，一定会找机会干点儿什么，今天一进来，小刘小王各自去忙，宋父身边好不容易有了空档，江玉玲看准时机立马出手。 宋父一大把年纪，也是宝刀不老，能在自己亲女儿的订婚宴上悄悄办起事来。 不知道经过这么一吓，以后还能不能成事。 裴夫人和裴远山也前后脚赶来。 看见包厢里一片狼藉，宋家三个人丑态毕露，裴夫人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太不像话了。 宋家的水准本来就远远配不上裴家，她选中江瑶，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受她摆布，好拿捏的儿媳。 可在订婚宴上闹出这种丑闻，简直是把裴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这种人家，这种门风，怎么配得上自己儿子。 裴夫人越想越觉得恶心。 “宋家的家风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们裴家实在是高攀不起。” 她顿了顿，声音冷硬，“这门婚事，到此为止。这样的媳妇，我们裴家不敢娶进门。” 宋夫人下意识想要挽回。 “这...这都是误会，跟阿瑶没关系，阿瑶她——” 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 她忽然想起来，江瑶是江玉玲和宋父的孩子。 刚刚才录音里听到的对话，此时盘旋在她脑海里，像针一样一下又一下扎她。 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她视如珍宝、倾尽心血培养的女儿，是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她的结果。 宋夫人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涌上心头。 裴夫人见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宋夫人，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宋家的这些龌龊事，还想让我们裴家跟着丢脸？事已至此——” 话没说完，忽然听见有人急匆匆跑来说—— “糟了，江小姐要跳楼！”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万万没想到今天这场订婚这么精彩。 这边的戏刚刚落幕，那边又开始了。 来不及多说，众人赶场似的又急匆匆从包厢赶往天台。 上了天台，就看见江瑶一身白色礼服，扶着栏杆站在天台边缘。 楼顶的风很大，把她的裙摆和长发吹得飞舞，看起来弱不禁风，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落下去。 宋青兮混在人群中，不紧不慢跟上来，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幕。 裴远山最先冲了过去，声音紧张：“阿瑶，你在干什么？快下来！” 江瑶回过头，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远山哥哥，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绝望，“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你胡说什么？”裴远山想要靠近，但江瑶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几乎悬空，吓得他不敢再动。 江瑶凄美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我没有脸再嫁给你了，我...我配不上你了。” 裴远山刚刚心里的一点儿不满现在也烟消云散，心疼地看着她：“阿瑶，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江瑶倔强打断他，“是我的存在让你为难，让你在我和伯母之间难以选择。” 她深深地看了裴远山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痛苦。 “远山哥哥，我们分手吧。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与家人反目，不能让你因为我而承受这些非议。” “我爱你，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不能自私地拖累你。不能让你在我和家人之间痛苦选择。” 江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在风中摇摇欲坠。 “让我就这样结束吧，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裴家也不会因为我而蒙羞了。” 说完，她做出要往前跨步的姿势。 裴远山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急得大喊：“阿瑶！你干什么？！快回来！我不会和你分手，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一直把江瑶当成他向宋青兮和裴妄复仇的战友，没想到江瑶居然为了不让他为难，就能献出生命。 裴远山感动的一塌糊涂。 只恨自己以前是块木头。 竟然不知道江瑶从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如此用情至深。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说：“我根本就没有在家人和你之间犹豫过，一点都没有！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江瑶听到这话，迈出去的脚步停住了，缓缓收了回来，转过身看着裴远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不敢置信的神色覆盖。 “可是伯母她——”江瑶声音哽咽。 “我不管她说什么！”裴远山热血上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道，“阿瑶，相信我，我一定会娶你！就算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你！” 江瑶看着他伸出的手，眼中的泪水更加汹涌。 她声音颤抖，“你真的不会后悔吗？真的愿意为了我和家人对抗吗？” “我不会后悔！”裴远山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就是我的命，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江瑶终于完全转过身来，朝着裴远山走了几步，离开了危险的边缘。 “远山哥哥......”她扑到裴远山怀里，紧紧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我就知道......” 两人像演电视剧一样在天台上紧紧相拥，宋青兮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围观的人群里议论声此起彼伏。 裴夫人站在人群后面，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来。 在这种时候，这么多人围观录像，她也不能冲上去硬把两个人分开，那样只会让裴家更加丢脸。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违逆她的意思。 裴夫人越想越气，恨自己真是看错了人。 宋夫人把江瑶说得那么单纯温婉，让她以为是一个好拿捏的丫头。 现在看来，分明是个心机深沉的小狐狸精。 一出跳楼的戏码，演得惟妙惟肖，把裴远山骗得团团转。 裴夫人暗暗咬牙，心里恨得要死。 果然是宋家歹竹出不了好笋，不管是宋青兮还是江瑶，一个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67章 被亲儿子背刺，活得像个笑话 宋父被紧急送往医院。 除了忙着和裴远山联络感情的江瑶，事不关己的宋青兮，和心虚的江玉玲，一家人都匆忙赶到急诊科。 宋夫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依然惨白如纸。刚才在订婚宴上受到的冲击太大，她到现在还没完全缓过神来。 走廊里陷入了沉默。 宋之文的手机响起来，是宋父助理的电话，联系不到宋父，只能打到她这里来。 “大事不好了！”电话里是助理焦急的声音，“网上到处都是今天订婚宴的视频和照片，微博热搜已经炸了！现在公司外面全是记者，公司股价已经开始跳水了！” 宋之文心了沉了又沉，面色凝重，压低声音：“我知道了，你先稳住局面，我一会儿回来处理。” 挂了电话，急救室的门就打开。 宋父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地被推了出来。医生跟在后面交代着注意事项：“脑震荡，需要观察24小时，这几天要小心——” 没说完，宋夫人从椅子上猛然起身，几乎是冲到了宋父面前。 还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她抡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宋父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所有人都愣住了。 “宋诚！”宋夫人委屈又愤怒，声音颤抖，“你不要脸！你跟江玉玲两个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宋父被这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看到妻子愤怒到几近癫狂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真是引狼入室，当年我可怜她孤儿寡母，把她接到宋家，没想到是便宜了你！你们这么多年背着我，背着我——” 宋夫人说着说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宋之文连忙上去扶着，却被宋夫人一把甩开。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帮你打理家务，陪你应酬，为你生儿育女，我把江瑶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倾尽心血培养她，给她最好的生活，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背着我偷情，生下孩子，还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养了二十多年！” 宋父被骂的臊眉耷眼，动了动嘴唇想要解释，但宋夫人根本没给他机会。 “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什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你们背叛我的事实！我要离婚！现在就离！之文，你去帮我找律师，我在这个家里当家庭主妇当了二十多年，帮他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还养大了他的私生子，该分给我的财产，我一分不让都要带走！” 宋之文听到母亲的话，却没有动作，只是为难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之文，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帮我联系律师啊！”宋夫人见儿子没动，瞪大眼睛催促道。 宋之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他犹豫了一下，狠下心来，还是开口：“妈，您先冷静一下，这个时候离婚真的不是明智的选择。” 宋夫人愣了一下，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说什么？” “妈，您听我说。”宋之文压低声音，“刚才助理的电话您也听到了，现在网上全是今天订婚宴的视频，公司股价已经岌岌可危，宋氏现在被架在火上烤，如果这个节骨眼上您再闹离婚，那就是要彻底毁掉宋氏。” “公司现在需要稳定，需要团结，如果连家都散了，那宋氏真的就完了。到时候不光是爸，我们所有人都要跟着遭殃。” 宋夫人听完这番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大儿子，声音颤抖：“宋之文，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让我忍气吞声？为了公司，为了宋氏，我就该继续当个傻子，继续被人背叛？” 宋之文面色难堪：“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宋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毁掉宋氏的是谁？是我吗？是我在自己女儿的订婚宴上和别的女人偷情吗？是我做出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吗？你不去怪罪始作俑者，反而来劝我忍耐？你还是我亲儿子吗！” 宋之文被母亲骂得无言以对，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妈，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止损。” 宋夫人看着宋之文的态度，知道他是认真的，只觉得一阵绝望。 她的大儿子，从小到大她花费心血最多的孩子。 她曾经以为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如今却为了利益，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不在乎。 宋夫人看了一眼宋父，忽然觉得遍体生寒。 她竟然养出了一个和宋诚一样唯利是图，连家人都可以出卖的儿子。 她转过头看向宋之珩和宋沐阳，眼中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们也是她的儿子，他们会站在她这边。 可宋之珩和宋沐阳对视一眼，都没有立刻开口。 走廊里的沉默让宋夫人的心越来越凉。 最终，宋之珩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我觉得...大哥说得也有道理，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太适合闹离婚。” “爸他确实做错了，但是错误已经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补救，不是把事情变得更糟，不如先忍一忍，等风头过了，再慢慢计较也不迟啊。” 宋夫人听着两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只觉得心如死灰。 眼前这几个儿子，都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如今为了各自的利益，劝她忍气吞声，劝她原谅背叛。 在他们眼里，她的痛苦和屈辱，都不如公司的股价重要，都不如家族的脸面重要，都不如他们自己的前途重要。 宋夫人苦笑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过得像个笑话。 第68章 宋夫人认清江瑶真面目 三天后，咖啡厅。 宋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咖啡早已凉透，律师刚刚离开，桌上还留着几份文件。 刚刚的谈话在脑海中反复盘旋，她怎么也没想到，宋诚竟然这么狠心。 “......经过我们对宋先生名下资产的初步调查，情况比您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这些年来，宋先生将大部分资产都做了风险隔离，现在他个人名下的资产其实并不多，这些在婚姻期间转移的财产，在离婚时很难被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 “更棘手的情况的是，宋氏集团目前的负债情况相当严重。如果现在提出离婚，您不仅分不到什么财产，还要承担一半的婚内债务，粗略估算，不少于两千万左右。” “从法律角度来说，现在离婚对您极为不利。如果我是您，我会建议您暂时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宋夫人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 她的丈夫和她的亲妹妹背叛她，儿子们可以为了利益劝她忍气吞声，二十多年的付出，到头来不仅一无所得，还要背负巨额债务。 她这半辈子，到底算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宋夫人按了按湿润的眼角，看到来电显示上“阿瑶”两个字，心里忽然升起一丝希望。 对了，还有江瑶。 江瑶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么多年来，她对江瑶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对她亲生的儿女。 江瑶一定不知道那些龌龊的真相，错的是宋诚和江玉玲，江瑶是无辜的。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江瑶这么一个女儿了，江瑶一定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宋夫人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声音努力保持平静：“阿瑶？” “妈妈！”江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焦急和委屈，“你现在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听到江瑶叫自己妈妈，宋夫人的心稍微暖了一些。 至少，还有一个人需要她，还有一个人把她当成母亲。 “我在外面，怎么了阿瑶？”宋夫人温声问道。 江瑶的语气很是着急：“裴夫人现在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和远山结婚了！她说什么宋家现在声名狼藉，不适合做裴家的姻亲，要求解除婚约！” 宋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江瑶开口就是这件事。 “妈妈，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江瑶声音委屈，“当初就是您说服了裴夫人，促成了我和远山的订婚，现在您一定也有办法的对不对？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误会，只要您出面澄清，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误会？谣言？”宋夫人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正在一点点被浇灭，“那么多宾客都在场，都看见了，怎么可能是误会？宋诚和江玉玲的事情，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江瑶的声音有些不自在：“我知道这件事确实...确实有些复杂，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对错，而是想办法挽回影响。” “家丑不可外扬，只要您愿意站出来澄清，说这一切都是误会，外人就没有说三道四的理由了，到时候风头一过，谁还记得这些事情？” “我知道这样委屈您了，但是为了整个宋家，为了哥哥们，和我，您就忍一忍吧。爸爸固然有错，可您也不该因为一时冲动，把所有人都赔进去啊。您想想我们几个孩子，想想宋家这么多年积累的声誉......” 宋夫人听着电话里江瑶振振有词的劝说，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以为江瑶会安慰她，会同情她，会支持她离开那个背叛她的男人。 没想到江瑶开口就是让她顾全大局，让她忍气吞声，让她站出来为那一对奸夫淫妇辩护。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这么多年的母女情深，或许在江瑶眼里，她也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帮她铺路的踏脚石。 宋夫人苦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叫来服务生买单。 几分钟后，服务生有些尴尬地走了回来：“女士，很抱歉，您的卡里余额不足。” 宋夫人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不可能，你再试试。” 服务生又去刷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真的很抱歉，确实是余额不足。” 宋夫人的脸瞬间涨红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竟然已经捉襟见肘到了这种地步。 结婚这么多年，她太信任宋父，从不过问家里的财务状况，除了每个月拿的一笔零花钱，所有的资产都是宋父在管。 这段时间，她的私房钱大部分都被江瑶拿去投资了，江瑶说是要做生意，要投资理财，让钱生钱，她当时毫不犹豫地把钱给了江瑶，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女儿有眼光，有头脑。 江瑶的订婚宴又花了一大笔钱，从场地到布置，从钻戒到礼服，每一样都是她亲自操办，亲自掏钱。 没想到到了最后，她身上连一杯买咖啡的钱都没有。 宋夫人在包里翻了又翻，摸到了另一张卡，那是宋诚给她的副卡，专门用来给她零花钱的。 她的手停在那张卡上，却怎么也拿不出来。 用宋诚的钱，她现在只觉得恶心。 “这边的账单，一起结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宋夫人抬起头，就看见宋青兮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宋青兮的妆容精致但不浓艳，米色大衣剪裁合体，质地上乘，搭配着一条简单的珍珠项链，眉眼间有着宋夫人年轻时的影子，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宋夫人看着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想起江瑶刚刚打来电话，口口声声都是让她退让隐忍，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如果一直在她身边长大，如果她没有偏心地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江瑶，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不是就会是一个真正关心她、真正爱她的女儿。 “青兮。”宋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迫切想要抓住点什么。 哪怕是这个曾经让她深恶痛绝的女儿，只要宋青兮现在愿意理解她，支持她，她可以不计前嫌，重新把宋青兮当做自己女儿。 “妈妈现在只有你了......” “宋夫人，你搞错了，我不是来和你再续母女情缘的。”宋青兮的声音平静疏离。 宋夫人愣住了。 宋青兮语气公事公办：“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第69章 宋夫人答应合作 “合作？”宋夫人有些不理解。 “没错。”宋青兮浅浅一笑，但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我想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很清楚——宋诚已经把所有资产都做了风险隔离，现在离婚你不仅分不到钱，还要承担巨额债务，你现在进退两难，走投无路，我可以让你顺利离婚，不仅不用负债，还能拿到你应得的财产。” 宋夫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宋青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当然。”宋青兮继续说道，声音依然平静，“夫妻财产对半分是不可能了。毕竟这件事我要参与进来，我也需要分一笔钱，而且还要分最大的那一笔。” “不过给你的那一笔钱，也足够你衣食无忧好几年。你可以花这几年的时间沉淀学习，重新找到养活自己的工作。总比现在这样，什么都没有，还要背负巨额债务要好得多。” 宋青兮的话很冷漠，却也很真实。 宋夫人坐在那里，看着桌上律师留下的文件，又想起刚才江瑶电话里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恍惚。 二十多年的婚姻，她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真心，到头来却被丈夫和妹妹联手算计。 她当做亲女儿，一手抚养大的江瑶，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想的却是如何让她继续隐忍，继续为那对奸夫淫妇的名声买单。 宋青兮的话虽然冷漠，虽然现实，但至少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 宋夫人怔怔坐着，不言不语良久，沙哑着嗓音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宋青兮勾唇笑了笑，似乎对她的答案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下盒子推到她面前，凑近低声耳语了几句。 宋青兮说完，理了理衣服，离开前不忘再补一句：“对了，刚刚的咖啡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有钱了记得还给我。” 宋夫人坐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咖啡厅里来来往往的客人，心中五味杂陈。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出咖啡厅。 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穿透了她这些天来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她抬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这一刻，她才真正清醒过来，才真正看清了身边那些人的真面目。 宋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好像重活了一遍。 回到宋家，偌大的别墅里静悄悄的，宋夫人直接上了楼，走进主卧室的衣帽间。 一排排的衣架整齐划一，各种名牌包包按颜色分类摆放，首饰柜里的珠宝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宋夫人仔细清点了一遍，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能折成多少钱，心里有了底。 不能怪她心狠。 既然这个家人人人都只为自己考虑，那也不能指望让她一个人为所有人牺牲了。 宋夫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盒子，抬步往二楼走去。 宋之文的房间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宋夫人轻敲房门，听到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妈？”宋之文的声音有些意外，“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夫人推门而入，看到宋之珩和宋沐阳都在房间里，两人的脸上都还带着几分疲惫和不安。 “我想跟你们说几句话。”宋夫人在床边坐下，神情看起来比几天前平静了许多，“关于阿瑶订婚宴上的事。” 宋之文和两个弟弟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紧张。 “妈，那天的事情......”宋之文开口，声音里带着愧疚。 “不用说了。”宋夫人摆摆手，声音温和，“我想明白了，你们说得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毁了整个宋家。” 宋之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 “妈，您真的这么想？” 宋夫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我是你们的母亲，怎么会真的怪你们呢？你们也是为了宋家着想，为了大家的利益，虽然那天我情绪激动了一些，但冷静下来想想，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哭哭闹闹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想办法收拾残局。” 宋之文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他知道母亲这么说是为了照顾他们的感受，但他也知道，让母亲做出这样的退让和牺牲，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妈......”宋之文声音沙哑，“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对您很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宋夫人伸手拍了拍宋之文的肩膀，“我是你们的母亲，为了孩子们做出一些牺牲，这不是应该的吗？” “再说了，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你们父亲的错，你们只是被卷了进来，我怎么能怪你们呢？” 宋之文听着母亲的话，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强烈，但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为了整个宋家的利益，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妈，您能理解就好。”宋之文握住母亲的手，“我保证，等风头过去了，等宋家渡过这个难关，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您的。” “不用补偿。”宋夫人笑了笑，“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看到你们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她站起身，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宋之文。 感受着儿子身体的温度，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忍不住又是复杂，又是酸涩。 这是她的孩子，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曾经那么爱他，那么为他骄傲。 可是现在，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所谓的大局，他可以让她继续忍受屈辱，让她为那对背叛她的人辩护。 宋夫人的手轻轻拍着宋之文的后背，悄无声息地将小盒子里的东西，滑进了宋之文外套的口袋。 第70章 卖掉公司，宋父气到昏倒 宋夫人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宋之文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刚才宋夫人又变回了一如既往的温和体贴，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大哥，你觉得妈真的想通了吗？”宋沐阳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宋之文收回思绪，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公司的危机，妈的情绪稳定了，至少我们可以专心处理外面的事情。” 宋之珩坐在椅子上，忧心忡忡：“现在外面的传言根本控制不住，爸一个人的丑闻引起公司的危机，董事会那些人本来就对爸的一些决策有意见，现在正好借机发难。”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宋之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犹豫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不能再犹豫，只能这么办了，否则让宋家就要这么垮了，等这次危机过去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补偿她，但现在，必须先保住这个家。” —— 宋之文匆匆离开宋家。 另一边宋青兮的手机立马响起来，她很快接通。 “宋之文已经出发了。” “好，把实时定位发给我，我晚一点儿到。” 宋青兮挂了电话。 —— 御景会所。 宋之文熟门熟路地走向电梯，按下了十八楼的按钮，这里是会所的VIP区域，只有会员才能进入。 十八楼的走廊铺着厚重的波斯地毯，宋之文在包间门前停下，整理了一下衣领，深吸一口气后推门而入。 包间内古色古香，紫檀木家具配着青花瓷茶具，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正冒着袅袅热气。 齐传志已经在里面等候，见宋之文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宋总这么快来见我，是已经想好了。” 宋之文神色凝重，坐在桌子另一侧，先发制人：“齐总，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你把那个项目给S&X，这不太仗义吧？” 齐传志轻抿了一口茶，淡然一笑：“小宋总，做生意嘛，哪有什么仗义不仗义的。再说，你们宋家一碰上事儿就把女儿推出来顶包，这难道就仗义了？” 宋之文被这话刺得脸色一变。 齐传志精明地笑了笑：“都是商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们现在是内外交困，找个替罪羊出来，起码能先解燃眉之急，堵住那些虎视眈眈的大股东的嘴。” “我可以帮你们一把，拿那个项目做文章，说宋青兮是泄露了宋氏的商业机密，有她出来转移视线，说她是竞争对手的商业间谍，故意做局陷害，老宋表面上就摘清了，但说实话，讲这种话，我也要承担很大风险的，我也知道你们最近困难，拿不出真金白银来，老宋去年不是在南城买了块地，我也不要别的了，把那块地给我就行了。” 宋之文听到齐传志的条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齐总，你这是趁火打劫啊。”宋之文咬着后槽牙，“那块地的价值你心里清楚，你一句话就要走，这代价也太大了。” 齐传志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神情从容：“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是你来求我，不是我求你。” 他前倾身子，压低声音，“小宋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我这是帮你们做假证，万一被查出来，搞不好咱们两个都得吃牢饭？我伸出援手，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价格低了，对我来说划不来啊。” 齐传志心里盘算得很清楚，S&X虽然现在发展势头不错，但毕竟是个黄毛丫头在经营。 女人做生意，能红火一时，但长久不了。 相比之下，宋氏虽然现在遇到麻烦，但底子还在，根基深厚，这个时候押宝宋氏，将来收益会更大。 宋之文紧握双拳，心中天人交战，那块地确实价值不菲，但现在公司危机四伏，如果不尽快处理，损失只会更大，而且趁着这次的机会还能把宋青兮手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要回来。 反复权衡半天，宋之文终于狠狠心，重重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是齐总，你得保证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齐传志满意地笑了：“这个你放心，我齐某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敲了敲，服务生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宋先生，您的妹妹来了，想要见您。” 宋之文闻言脸色骤变。 屋里的人还没答话，包厢的门就被推开，宋青兮越过服务生进来。 齐传志看到宋青兮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作为商场老狐狸，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宋青兮肯定不是碰巧出现在这。 “哎呀，这不是宋小姐嘛。”齐传志撑着笑容站起身来，“真是巧啊，我正好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就先走一步了。” 他匆忙拿起桌上的公文包，一溜烟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兄妹二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宋之文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宋青兮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心里打鼓。 “青兮，你怎么来这里了？”他主动走向宋青兮，声音里带着兄长的温和，“这段时间你都不回家，家里人都很担心你。” “担心我？”宋青兮笑笑，“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人背黑锅？” 宋之文脸色瞬间一变。 只见宋青兮把手机拿出来，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有她出来转移视线，说她是竞争对手的商业间谍，故意做局陷害，老宋就摘清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但是齐总，你得保证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录音清晰地播放着刚才两人的对话，宋之文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宋青兮平静看着宋之文：“大哥，这就是你说的关心吗？” “这...这怎么可能？”宋之文终于找回了声音，声音颤抖着，“你是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西装的内侧口袋，手指碰到一个小小的硬物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是一个微型窃听器。 宋之文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刚才在家里的画面宋夫人拥抱他的画面， “妈...妈她...怎么可能？”宋之文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口袋，整个人摇摇欲坠。 宋青兮一笑：“你为了利益出卖家人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宋之文脸色变幻莫测，震惊过后，他似乎很快找回了平时的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宋青兮，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青兮，你听我说。”宋之文的声音重新变得沉稳，带着长兄的威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你要明白，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宋家。” “我承认，让你承担这些确实委屈了你，但是青兮，你要以大局为重，你这次受点委屈，外人不懂，可是家里人都知道，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可是如果宋家真的倒了，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宋青兮的肩膀，却被宋青兮轻巧地躲开了。 “是以大局为重？还是以你们的利益为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宋之文的脸色僵了僵。 宋青兮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屏幕在灯光下反光：“如果我把这段录音公布出去，你猜猜媒体会怎么报道，宋氏集团创始人深陷桃色丑闻，长子为了自保竟然联合外人栽赃亲妹妹，你觉得那些本来就蠢蠢欲动的董事会成员还会给宋家留什么颜面？” 宋之文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宋氏就像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大厦，再来这么一击，恐怕真的要彻底垮了。 “你想怎么样？”宋之文的声音有些颤抖。 “既然你这么在乎大局，那我们就来谈谈真正的大局。” 宋青兮浅浅勾唇，“把宋家所有的股份都转给我。” “什么？！”宋之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疯了吗？” “我疯了？”宋青兮轻笑一声，“刚才还在说为了大局可以牺牲我，现在轮到你们牺牲了，就不行了？” 她走近宋之文，“我会给宋家一个好结局，既能保住宋家的颜面，也能让那些员工和合作伙伴有个交代，这不正是你刚才说的大局为重吗？” 宋之文气得整个人都有些眩晕：“你这是在趁火打劫！你和齐传志有什么区别？” 宋青兮笑了笑，“区别就是我光明正大，不搞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宋之文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怒火，试图保持理智：“就算你拿到了股份，你能做什么？宋氏现在的情况都已经糟糕成这样，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宋青兮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宋之文面前，“你看看这个。” 宋之文低头一看，脸色再次大变。 那是几份收购意向书，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知名企业的名字。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这几天。”宋青兮淡然说道，“当然，现在的宋氏价值已经大幅缩水，但如果操作得当，至少能保住核心资产和大部分员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你按照原计划陷害我，然后我公布这段录音，大家一起死；要么，你把股份转给我，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起码让在宋氏打拼大半辈子的老员工们，还有一份糊口的工作。” 宋之文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发白：“我不同意，父亲也不会同意。” “别这么急着下决定，先好好考虑一下吧。”宋青兮耸了耸肩，“等这段录音曝光，等媒体和公众彻底撕烂宋家的脸面，等以前的合作伙伴都来讨债，你看看还能剩下什么，到那时候，别说体面的收购了，就是贱卖都没人要。” “还是那句话，大哥，你要以大局为重，现在是你为了大局牺牲的时候了。” 宋青兮说完，就拎了包走出包厢。 —— 宋之文不敢自己拿主意，急匆匆赶回家，把今天在包厢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告诉宋父。 “什么？！你说什么？” “她就在御景会所等着我们，威胁要公布录音，除非——” “除非什么？”宋父的声音颤抖着。 “除非我们把所有股份都转给她。” 啪！ 宋父狠狠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混账！”宋父怒吼道，声音在客厅里回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家的基业是我一砖一瓦建起来的，我死也不会便宜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宋之文看着宋父暴怒的样子，急忙上前想要安抚：“爸，你先冷静一下，现在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宋父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她自从一回来，要钱要车要股份，现在呢，翅膀越来越硬了，就想要我的命了！白眼狼！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把她接回来，把她扔到外面饿死就好了......”宋父越说声气越弱，话还没说完，人就直挺挺朝后面倒下去。 “爸！”宋之文连忙扶住宋父，“你怎么了？” 宋父的眼神开始涣散，嘴角歪斜，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我...我...” 宋之文慌得又是喊人又是打120。 宋之珩，宋沐阳和家里的保姆听见声音都冲过来。 救护车很快赶到，一群人手忙脚乱把宋父抬上担架，一起赶往医院。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宋夫人才走出房间，看到偌大的客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她只犹豫了片刻，很快清醒过来，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 衣帽间里每一件衣服都叠好放进行李箱里，珠宝首饰用软布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首饰盒。 梳妆台上还放着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她和宋父的合影，两个人笑得很甜蜜。 宋夫人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毫不留恋放回原处。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她拖着行李箱走下楼，客厅里还残留着刚才混乱的痕迹，宋夫人脚步不停，径直走向门口。 第71章 良辰美景，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干杯！” 谢允儿激动地端起酒杯和宋青兮碰杯。 “青兮，你真的太厉害了！”谢允儿眼中满含崇拜，“我就知道，宋家所有人的脑子加在一起都没有你的好用。” 宋青兮弯弯唇，抿了一口酒，难得的放松。 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和香水味，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墙壁上投下迷离的光影，音响里放着爵士乐，混合着人们的谈笑声和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谢允儿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因为喝酒，两颊飞红，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宋青兮：“我表哥最近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提起你呢，总是问你最近怎么样啊，工作忙不忙啊什么的，我看他对你很有意思呢。” “你表哥？”宋青兮一时没想起来。 “纪昀啊，你们前不久才在竞标会上见过呢！” 谢允儿兴致勃勃，“要不要试试，给我表哥一个机会，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说不定你以后就是我亲表嫂了呢！” 宋青兮挑眉：“可惜了，我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 谢允儿摆摆手，毫不犹豫把自己表哥卖了：“哎呀，这有什么关系？成功的女人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男人呢？我表哥可以做小。” 宋青兮眨了眨眼，缓缓开口：“我交往的男朋友是裴妄。” “裴妄......裴妄？！”谢允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中的酒杯差点掉到桌上，下巴都要惊掉了，“裴、裴妄？哪个裴妄？！” “就是我们的财神爷，会爆金币的那个裴妄。” 谢允儿瞪大眼睛，惊讶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就说嘛！我一开始就看着你们俩不对劲！你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结果背着我偷偷搞到一起了！” 宋青兮正经：“只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而已。” 谢允儿眯起眼睛，一脸狐疑：“又在骗我，我看裴妄可不像随随便便的人，他要真有需求，有的是主动贴上去的漂亮女孩，还用得着和同事搞暧昧。” 她靠近一些，“何况这个同事，还不把他当回事，只当成各取所需的工具，啧啧啧，堂堂裴总沦落到这个地步，多少有点儿可怜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少女芳心碎一地。” 宋青兮被谢允儿啧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酒吧里音乐震天响，谢允儿勾着宋青兮的脖子，身份已经流畅从表哥的红娘切换到闺蜜的爱情军师。 还没开口，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宋青兮！”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齐思远满脸通红地朝她们走来，身边跟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拉着他的胳膊试图安抚他。 “是不是你！”一段时间没见，他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声音颤抖着，“是不是你一直在整我？！” 酒吧里的音乐声掩盖不住他的怒吼，周围的客人都开始侧目看向这边。 宋青兮放下酒杯，表情无辜看着他：“齐思远，你在说什么？” 齐思远气得指着宋青兮的手指都在发抖：“那两个女的，那两个杀千刀的女的是不是你派来的！我真是没看错你，你蛇蝎心肠啊！” 齐思远话音还没落，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踩着细跟高跟鞋快步走来，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狠狠扇在齐思远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酒吧里格外响亮，齐思远被打得头偏向一边，脸上立刻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齐思远！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美女声泪俱下，眼泪瞬间涌出，“我妹妹还没成年，你怎么能那么对她？！” “她才十七岁！十七岁啊！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子？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不敢一个人待着，见到人就发抖！” 周围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这边。 齐思远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我没有！你胡说！又是你，我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你是不是这个姓宋的派来的！别想再污蔑我，我已经看穿你们的把戏了！” 美女丝毫不受影响，眼泪如雨下：“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从小父母就去世了，是我一手带大的！她那么乖，那么听话，从来不跟陌生人说话，你却...你却毁了她一辈子！” 说完看向齐思远身边长相甜美的年轻女孩。 “姐妹，你赶紧跑吧，我知道你和当初的我一样，跟这种恶心人的禽兽在一起，就是为了他的钱。” “我就是前车之鉴，相信我，你最后的结局被他传染一身病不说，花在你身上所有钱都要连本带利要回去，饺子八毛一个，看你还不还得起吧。” 女孩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思远，缓缓松开了挽着他胳膊的手。 “小丽，你别听她胡说！”齐思远慌了，连忙转身想要抓住她的手，”她们是一伙的，专门来陷害我的！你相信我啊！” 看看一脸慌乱的齐思远，又看看另一边泪如雨下苦口婆心的美女，女孩下一秒头也不回跑了。 齐思远看着消失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和愤怒。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他数都数不清，从他好不容易能重新出门，重回夜场开始，每次刚刚交往到新的女朋友，就会有两个女人跳出来搞破坏。 他以前确实欠过不少风流债，但是天地良心，这两个女的他真的不认识，每一次她们出场，剧本花样翻新，但结果都一样，他身边的女孩被吓跑。 没想到他风流二十多年，现在居然要被迫当和尚。 除了宋青兮，还有谁能这么搞他！ 齐思远红着眼睛转向宋青兮，刚想要冲过去理论，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酒吧保安已经围了过来。 “你们抓我干什么！抓她啊，她才是最该被抓起来的人！”齐思远无能狂怒。 “先生，您刚才的行为已经影响到其他客人了，请配合。”保安不容拒绝地架起齐思远的胳膊，“请您到一边冷静一下。” 齐思远被保安带走的时候，还在回头怒视宋青兮，眼中满含不甘和愤怒。 谢允儿看着齐思远被保安带走的狼狈背影。 “来来来，干杯，为成功挽救一个失足男青年免于继续祸害良家少女干杯。” 宋青兮也拿起酒杯和她碰杯。 谢允儿兴致高涨，喝了不少酒，醉得晕乎乎的，打电话回家叫司机来接。 酒劲儿上来，摇摇晃晃地靠在宋青兮身上，宋青兮只好扶着她往酒吧外走。 走到门口，眼熟的黑色奔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 “表哥？”谢允儿醉眼朦胧地看着来人，“你怎么来了？” 宋青兮这才认出是纪昀，他穿着一身深蓝色休闲西装，即使是半夜来接人，依然打理得一丝不苟。 “允儿打了电话要人接，司机刚刚送姑父出门了，凑巧我在姑姑家，正好来接表妹。”纪昀走过来，温和地笑了笑，“宋小姐，又见面了。” “纪先生。”宋青兮很客气点头致意。 纪昀扶着谢允儿，让她靠在车门边，然后转向宋青兮：“这么晚了，我送你一起回去吧，正好顺路。” 宋青兮想起刚才谢允儿说纪昀对她有意思的话，下意识保持几分距离，她并不想给别人什么没必要的幻想：“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天都黑了，这么晚，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太安全。”纪昀却很坚持，“而且我确实顺路，不会有什么不便的。” 宋青兮正在想怎么再次拒绝，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不用了，我送她回去。” 宋青兮回头，看见裴妄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走到她身边，不等她回应，直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黑色的大衣被夜风吹得猎猎翻飞，他浑身带着点儿很有距离感的冷冽气场。 裴妄看都没看纪昀一眼，拉着宋青兮就往路边走去。 “诶？你——”宋青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到了一辆黑色轿车旁。 宋青兮挑了挑眉，裴妄在她面前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她有点儿稀奇，索性任由他拉着上了车，还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条。 车子发动，车内的氛围有些微妙的紧张感，有什么情绪在暗流涌动。 两人都没说话，宋青兮靠在副驾，浑身的神经放松下来，被车里的香氛熏得有些昏昏欲睡。 开了一段路后，车子在一家24小时药店门口停下。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裴妄下了车，走进药店，背影在霓虹灯下显得有些孤冷。 几分钟后，拿着一盒醒酒药回来，发现宋青兮已经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酒精的作用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淡的阴影，呼吸很轻很浅，平时那种锐利的气场完全消失了，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放松和安静。 裴妄在驾驶座上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发动车子，尽量开得平稳一些，生怕惊醒了她。 车子开到宋青兮的公寓楼下，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到了。” 宋青兮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刚醒来的迷蒙，不知是不是夜里灯影朦胧，衬得裴妄近在咫尺的脸格外温和，宋青兮感觉自己心口扑通了两下。 良辰美景，心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没有急着坐直身体，保持着那个略显亲密的距离，微微歪着头看他，眼中的醉意让她的眸子显得格外明亮：“到哪里了？” “你的公寓楼下了。”裴妄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青兮看了看窗外熟悉的街景，然后重新把视线转回到裴妄脸上，声音有些慵懒：“我都醉成这样了，你不送我上去吗？” 这句话说得很轻很慢，带着点闲适又引诱的意思，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邀请。 裴妄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喉结轻微滚动，眼中闪过一丝悸动的暗芒：“什么？” 宋青兮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送我上去。” 四个字，简单直接，却让裴妄的心跳莫名加速。 他不再多话，生怕多说一句，宋青兮会突然改变主意，只是点了点头：“好。”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裴妄熄火后下车，绕到副驾驶为宋青兮拉开车门。 宋青兮下车时脚步有些不稳，裴妄自然而然地伸手扶住她的手臂，两人一前一后走向电梯。 电梯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宋青兮靠在电梯壁上，偶尔瞥向身边的男人。 电梯开门，是独门独户，按了密码开门进去，随手打开开关。 公寓内装饰简约现代，主色调是黑白灰，几件精致的家具摆放得恰到好处，既不显空旷也不觉拥挤，落地窗很大，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万千灯火，车水马龙。 宋青兮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走到落地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俯视着脚下的城市夜景。 从这个高度往下看，整个城市尽收眼底，车流在街道上，像一条光带在黑夜中穿梭，远处的高楼大厦错落有致，霓虹灯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芒。 这样的视角让她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好像整个城市都在她的脚下匍匐。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夜风透过玻璃传来微弱的震动，仿佛是这座城市的脉搏在她指尖跳动。 裴妄默默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宋青兮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致，泰然自若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像是真的在俯瞰自己的领地。 裴妄抿唇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青兮。” “嗯？”宋青兮转头看过来。 裴妄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滚了滚，欲言又止。 沈遇的话这几天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做等着被人摘走的野花，就会永远没名没分，要主动出击。 夜深人静的共处一室，难得的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严肃起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我们——” 话只说了一半，下一秒，宋青兮就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所有要说的都在这个吻中消散，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回荡。 第72章 被泼油漆，彻底断送江瑶嫁进裴家的念想 第二天，清晨。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金色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宋青兮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缓缓转醒，软绵轻薄的布料被阳光烘热，贴着肌肤的触感格外舒适。 她眯着眼睛适应光线，感觉到自己正蜷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裴妄的手臂环在她腰间，呼吸均匀而绵长，显然还在熟睡中。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宋青兮脑子还有些迟滞，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电话，伸手摸索着接起来。 电话对面是一个娇柔的女声，带着些许撒娇的语调：“表哥，你怎么不在家啊，我朋友从日本回来带了几盒白草莓，我想送给你尝尝。” 宋青兮愣了三秒钟：“嗯？” 电话对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娇柔的女声瞬间警惕起来，语调也不再撒娇，气冲冲质问：“你是谁？” “我表哥人呢？他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连珠炮似的问题轰炸过来，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翻找什么东西。 宋青兮这才慢半拍意识到自己拿的是裴妄的手机，推了推裴妄的肩膀，直接把手机按在他的耳朵上。 裴妄被吵醒，按了按太阳穴，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眼中的睡意彻底消散，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不用了，我的意思已经和裴夫人说明白了。”裴妄根本没给电话对面多说一句话的机会，直接按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生怕被误会，赶紧解释，“裴家想进一步拉拢我，图的事我手上的资产，裴夫人试图把她自己的侄女介绍给我，她侄女刚刚回国，我只见过她一面，连话都没怎么说，我的电话号码是裴夫人给她的。” 宋青兮对这个电话并没有多在意，一边穿起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自己处理干净就行，我可不喜欢跟别人抢男人。” 她打了个哈欠，显然刚醒来还有些困倦。 吃过早餐后，裴妄整理了一下衣服，临走前在宋青兮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我去处理一些工作的事情，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宋青兮点点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裴妄离开的背影。 阳光从窗户洒进来，整个人都显得慵懒惬意。 —— 另一边，刚刚被裴妄挂断电话的裴夫人的侄女郑诗怡，正坐在咖啡厅里，面前摆着一杯放冷了的拿铁，但她根本没有心情喝。 她紧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几张偷拍的照片是刚刚发到她手机上的—— 裴妄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出入各种各样的场所，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宋青兮。”郑诗怡眉头紧锁念出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她大老远从国外回来，就是因为姑姑答应给她介绍一门好婚事。 裴妄的资料她早就看过了。 年轻有为，勤奋上进，靠自己白手起家的青年企业家，比她身边能接触到的那一群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最重要的是手上握着让整个裴家都眼红的资产，无论是外貌还是经济条件，都让她十分满意。 她甚至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未来的生活，想象着自己成为裴太太后的风光日子。 没想到自己才刚回国，看中的未来老公就被别人截胡了！ 郑诗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她从小就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小时候抢玩具，长大了抢男人，每一次她都是最后的赢家。 “宋青兮是吧——”郑诗怡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 宋青兮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被那通电话搅了清梦，等裴妄走后她又迷迷糊糊补了个回笼觉，直到快中午时分才完全清醒过来，洗漱收拾后就出门去了恒丰的工作室。 刚进门，就听到一阵热闹的说话声。 工作室VIP试衣间里，一个年轻女人正站在三面镜前，身上穿着一件剪裁精致的香槟色晚礼服。几个工作人员围在她身边，正在仔细为她量尺寸。 女人长相不错，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头波浪卷发披在肩头，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刻意营造的优雅。 “郑小姐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款礼服简直就是为您这样的身材设计的。”工作人员边量尺寸边恭维。 “那当然。”郑诗怡很满意地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余光终于瞥见走进来的宋青兮，扬着下巴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对了，这套礼服多少钱？” “您眼光好，看上的这套是我们的限量款，加上定制费用总共十八万。” “十八万？”郑诗怡挑了挑眉，“就这个价格？我还以为会更贵呢。刷卡吧，再给我看看其他的新款，我准备多买几套。” 郑诗怡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在暗自心疼。 十八万！简直是抢钱！ 就算是国际知名的一线奢侈品牌，一套高级定制也不过十几万，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鸡品牌，凭什么要这个价格。 但是看到宋青兮就站在不远处，她绝对不能露怯。 这是她和宋青兮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一定不能被比下去。 工作人员满面笑容接过信用卡去买单，郑诗怡朝宋青兮抬了抬下巴。 “去给我倒杯水，试衣间太热了，还有，帮我把包拿过来，我要补个妆。”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她命令宋青兮，连忙要开口解释：“郑小姐，这位是我们老——” “没关系。”宋青兮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客人的需求最重要。” 不管郑诗怡的目的是什么，花出去的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送上门的业绩，哪有不要的道理。 宋青兮很快给郑诗怡倒了水，还贴心地拿来了小点心，郑时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享受着宋青兮副服务，心里得意。 宋青兮转身对工作人员说：“把我们这里最新款的礼服，全部都拿来给郑小姐试穿。” 她笑容温和，“像郑小姐这样的顾客，一定需要不同场合的礼服，毕竟以您的社交圈子，肯定经常出席各种重要活动，总不能老是穿同一套吧？" 郑诗怡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不过是个拿着父母给的零花钱游手好闲，挥金如土的富二代，哪儿有什么重要活动。 但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在宋青兮面前装个大，现在怎么可能露怯。 “当然。”郑诗怡哼了一声，“不过你们这里的礼服，我刚刚都看过了，也就那一件还可以吧。” 话落谢允儿就从里间抱着几套用防尘袋包装精美的礼服走出来。 “这些都是我们只为贵宾提供的定制款，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虽然郑小姐的消费金额暂时还没达到贵宾客户的门槛，但以您的实力，我们完全相信您有这个资格。” 谢允儿说着朝宋青兮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 “这几套礼服都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平时轻易不拿出来。”谢允儿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手势。 很快，工作室里走进来两个身材高挑的模特，换上礼服，为郑诗怡展示。 郑诗怡被这阵仗架起来，不买都不行。 只能硬着头皮指了一件，五十万连个响声都没听见就花了出去。 郑诗怡只觉得心头在滴血。 付过款，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将两套礼服用包起来，宋青兮才走到谢允儿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要先走了，阿瑶表姐马上要和裴远山结婚了，我得去帮她挑婚纱。” 谢允儿愣了一下，怀疑不是自己耳朵坏了，就是宋青兮脑子坏了。 给江瑶挑婚纱，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紧接着看到宋青兮悄悄给她使了个眼色，谢允儿半懂不懂，但配合地点了点头。 宋青兮接着说道：“阿瑶表姐从小最照顾我，她要结婚了，我一定要帮她挑选最美的婚纱，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好在她要嫁到裴家了，以后的日子大富大贵，我真为她高兴。” 说完，宋青兮就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坐在一边的郑诗怡竖着耳朵，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宋青兮看起来很在乎这个阿瑶表姐的样子，郑诗怡眯了眯眼睛，脑筋一动。 今天一不留神花了这么多钱，她还不知道回家怎么跟爸妈交代，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现在她总算知道这股憋在心里的怒火该往哪里发泄了。 —— 荣锦记包厢里。 裴夫人的态度好不容易松动了一些。 江瑶抓住机会，放下了之前楚楚可怜的姿态，进一步恳切道：“正因为宋家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我已经彻底没有了依靠，我父母现在自顾不暇，宋家的其他亲戚也都避我如蛇蝎，以后我只会完完全全依靠您，和您一条心。” “说句冒犯的话，您在这么多年裴家的处境，就和我在宋家的处境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付出一切，却始终被当成一个外人。” “我知道您希望远山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但感情的事情不是能勉强的，远山他为了我们的事情，这段时间一直很苦恼，我知道您看在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 裴夫人听完这一席话，心里确实被说动了几分。 她要的不就是个听话的儿媳妇吗。 相比起软弱好拿捏，有野心会算计又全心全意依靠她的儿媳妇才是最好的选择。 裴夫人没有立刻表态，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沉思良久。 “这件事情。”裴夫人放下茶杯，语气谨慎，“我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毕竟关系到远山的终身大事，不能草率。” 江瑶心里一喜，她知道裴夫人这样说，基本上就是同意了，只是之前反对了那么久，得有个台阶下，还要晾晾她而已。 “您说得对，确实应该慎重。”江瑶表面上很理解，“不管您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 裴夫人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包厢。 刚出大门，突然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桶红色的油漆，直直朝着江瑶泼过来。 江瑶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直接躲到了裴夫人身后。 “哗啦”一声，一整桶鲜红的油漆全部泼在了裴夫人身上。 从头到脚，白色的高定套装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头发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油漆，狼狈至极。 “啊！”裴夫人发出一声尖叫。 那个泼油漆的人见状一愣，显然没想到会误伤别人，慌忙丢下油漆桶就跑。 裴夫人低头看着自己满身的红色油漆，整个人都傻了。 几秒钟后，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 江瑶意识到事情不妙，连忙上前掏纸巾帮忙擦拭：“裴夫人您没事吧！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拿油漆泼您，报警，我们立马报警！” “那人泼的明明是你，你当我瞎吗！”裴夫人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怒火。 她感受着脸上黏腻的油漆，刺鼻的化学气味直冲鼻腔，让人几乎要窒息。 伸手摸了摸脸颊，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油漆，还不知道能不能洗得掉。 周围已经有不少路人停下脚步，指指点点地围观起来。 裴夫人平日里最注重形象，何曾在公众场合如此狼狈过，此时只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 “我们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吧——” “够了！”裴夫人一把甩开江瑶的手，感觉自己的脸已经彻底丢尽了，“你真是个灾星！每次碰上你，就没一件好事！” 江瑶有些慌了，着急道：“今天一定是有人故意的，一定是——” 裴夫人怒不可遏，直接打断她。 “我告诉你，江瑶！”她用手指着江瑶，油漆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进裴家的门！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裴夫人不顾形象地快步离开，身后留下一串红色的脚印。 第73章 二哥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急救室外的红灯终于灭了。 宋家几个兄弟都围上去询问情况。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病人情况很危险，脑溢血导致偏瘫，语言功能也受到了影响，虽然抢救及时，但后遗症是不可避免的，可能需要长期卧床静养，要注意避免病人情绪激动。” 宋父被推进了病房，躺在病床上，右半边身体完全失去知觉，嘴角歪斜，眼神涣散。 宋之文、宋之珩和宋沐阳都围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心情沉重。 “大哥，爸这样子，咱们家以后怎么办......” “先别想太多，医生说观察几天再看情况。”宋之文也很疲惫，强撑着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两个弟弟离开，宋之文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想到宋青兮说的话，和宋家如今面临的处境，心里五味杂陈。 枯坐一会儿，起身去护士站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去楼下买了些日用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病房里只剩下宋父一个人。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宋青兮走进来，身后跟着宋夫人。 宋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睛，当看清楚面前的人时，眼中闪过愤怒的光芒。 “你...你...”宋父盯着宋青兮，只恨自己站不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想要说话却力不从心。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嘛。”宋青兮挑眉，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慢慢展开，“正好，方便我们办事。” 她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宋父面前：“签字吧” 宋父看见离婚协议几个字，眼睛瞪得老大，看看宋青兮，又看看宋夫人，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我不...不同意！”宋父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宋夫人神色冰冷。 自从宋诚出轨了自己的妹妹，哄着她养着他们的私生女，现在还敢恬不知耻要求她忍气吞声。 他们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就已经彻底了断了。 现在看着口歪眼斜，一摊烂肉一样躺在病床上的宋父，宋夫人心里没有半点儿动容。 “选择权不在你手里了。”宋青兮冷冷地说着，直接抓起宋父的左手，龙飞凤舞签下名字。 宋父拼命想要挣扎，但右半边身体完全动不了，左手的力气也微弱得可怜。 宋青兮蘸了印泥，毫不犹豫地将宋父的手按在了协议书上。 啪！ 鲜红的指印清晰地印了上去。 “混账！”宋父气得捶床，声音虚弱而模糊，咿咿呀呀地叫着，左手拼命想要够到床边的呼叫铃。 宋青兮没有阻止的意思。 结果呼叫铃还没碰到，宋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地倒回床上，彻底昏了过去。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答答的声音。 宋夫人接过宋青兮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还未干透的指印。 她抬起头看向宋青兮，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帮了我。” 宋青兮没说话。 宋夫人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带着一点儿试探地问：“青兮，如果你还愿意叫我一声母亲，我们——” 她自己没说下去。 宋青兮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宋夫人，我们这次合作，条件里好像并没有事成之后，我要认你当妈这一条吧。” 宋夫人脸色有些难堪。 宋青兮漫不经心笑了笑，听到门口有脚步声，顺便问起：“当年那件事，你是知情的，对吧。” 宋夫人怔了一下，就听宋青兮接着说，“当年宋之珩晕倒在厨房里，我出去找人，被王妈撞见关起来，把我关起来之后，王妈就立即去找你了。宋之珩以为我不顾他的安危，把他丢下，所以讨厌我，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宋夫人僵在原地，如遭雷击。 宋青兮每多说一句，宋夫人的脸就更白一分。 当年的那件事情，她确实知道。 她讨厌宋青兮这个女儿，不止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让她遭了大罪，更因为自从生下宋青兮后，身体受损伤，宋父对她就越来越冷淡，生产后的好几年夫妻都没有同过床，她隐隐感觉出丈夫对自己身体的嫌弃。 后来听人说这个女儿生得不祥，她自然而然相信了自己受的所有的苦都是这个女儿带来的。 本来放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可没想到偏偏自己的二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个讨人嫌的小女儿凑在一起。 怎么看都看不惯，碰巧碰上宋之珩昏倒在厨房的事。 宋夫人本来只打算把宋青兮关起来，等宋之珩醒过来以后，告诉他宋青兮自己跑出去玩了，一点儿也不关心他，让他看清楚宋青兮的真面目。 没想到江瑶偷偷听到了她和王妈的对话，演了一出在煤气泄漏的厨房里冒死救出二哥的戏码。 宋夫人也惊讶于江瑶的心机，但是私心里偏向江瑶，这件事就将错就错了。 这么多年，宋夫人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现在提起来，莫名觉得如芒在背。 宋青兮看着宋夫人苍白的脸色，凉薄勾了勾唇角。 “看来宋夫人还记得。” “既然心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现在也不必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不然的话，我还以为宋夫人是因为失去了宋诚这个靠山，想要迫不及待攀我这根高枝呢。” 宋夫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却又无力反驳。 她握着离婚协议书，看了看病床上昏迷的宋父，又看了看冷漠的宋青兮，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匆忙收拾好手提包，灰溜溜地向门口走去。 —— 听到门把扭动的声音，病房门外的宋之珩立马躲到了走廊拐角。 宋夫人走了出来，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宋之珩这才从拐角处出来，脸色难看得可怕。 他站在病房门口，手握着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推开。 刚才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毫不留情将他心中多年的坚持和认知全部撕裂。 哪怕早就已经有了怀疑，可是真的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自己整个人像被一道雷劈中。 如果这十几年来他对宋青兮的厌恶和冷漠，都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他真的想不出该做点儿什么才能弥补这些年来的亏欠。 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终于推开了病房的门。 宋青兮正站在病床边，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看到是宋之珩时，眉头微微一挑。 宋之珩走进来，脸色苍白，握着门把手的手有些颤抖。 “青兮。”他的声音很轻，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带着试探和不安，“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 宋青兮并没有表现出意外，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宋之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之前的事情，是我错怪了你，我，我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应该把一切搞清楚，而不是一直错到今天，青兮，你......” “我什么？”宋青兮淡淡地问。 宋之珩羞愧到低下头，哑了嗓音，语气里充满小心翼翼：“全部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里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知道说对不起已经没有用了，但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宋青兮听完，嗤笑一声：“都知道没用了，还要说，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原谅你吗？” “我——”宋之珩欲言又止。 “可是我不能替代别人原谅你。”宋青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对不起的是十岁那年的宋青兮，不是现在的我。” 宋之珩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 “你道歉道得再诚恳，也没用，什么都改变不了，伤害已经铸成了，你的道歉只是想让你自己心里好受一些罢了。” “跟受害人说对不起这种虚伪的行为，除了自欺欺人以外没有别的用处，得到一句原谅，施加伤害的人就能卸下愧疚的重担，把曾经的错误一笔勾销，心安理得活下去。” “可我觉得你不配，你不配解脱，不配如释重负。” 宋之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来。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想要为十岁那年的宋青兮做点什么。” 宋青兮勾唇笑了笑，目光冷冷扫视宋之珩，没有一丝温度，“就一辈子带着愧疚和煎熬活下去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在回响。 宋之珩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第74章 是事业上的合伙人，也是往后余生的合伙人 和被泼了一身油漆的裴夫人分开后，江瑶匆匆忙忙赶回家。 一路上心急如焚，门铃连按了好几次。 门很快被打开，裴远山看到江瑶满脸惊慌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远山，完了，全完了。”江瑶扑进他怀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妈妈她...她说什么都不会让我进裴家的门了！” 裴远山心一沉，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扶着她走进客厅，给她倒了杯水：“你先别哭，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江瑶接过水杯，手都在颤抖：“今天我和你妈妈在荣锦记谈得好好的，她态度都软化了，我以为有希望了，可是...可是出来的时候，有个人拿油漆泼我，结果你妈妈替我挡了，满身都是红油漆。” “什么？！”裴远山脸色大变。 “好在没有受伤，但是你妈妈当众出丑，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她觉得很丢脸。”江瑶哽咽道，“她临走前说，就算天塌下来，也绝对不会让我进裴家的门，我们该怎么办。” 裴远山紧紧抱着她，眉头紧锁：“别怕，我来想办法。妈妈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她冷静下来，我会好好跟她谈谈。” “可是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江瑶满脸担忧，紧握着他的手，“远山哥哥，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放弃我。” “你在说什么？”裴远山安慰，“我说过要娶你，就一定会娶你，就算妈妈现在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让她改变主意。” 江瑶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裴远山皱了皱眉，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其中一个中年男子亮出了证件：“是裴远山先生吗？” 裴远山一愣，心里莫名涌起不祥的预感：“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们接到举报，称您涉嫌隐瞒重大财务损失，操纵公司财务报表误导投资者，现在需要您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裴远山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这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裴氏是我家的，我找我爸跟你说。” “请您配合。”警察态度严肃冰冷，公事公办，“我们会依法进行调查，如果没有问题，会尽快放您回来的。” “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是谁举报我的，你们应该去查举报我的人！” 裴远山语气急切，态度激动，忽然间脑海中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操纵公司财务报表误导投资者。 难道是裴妄？ 江瑶和不久前才和他说，以裴妄的野心，绝对不会甘心于做裴家的血包。 难道每一次他去找裴妄要投资，就已经一步步走进裴妄的陷阱里？ 裴远山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警察冷冰冰催促。 裴远山没办法拖延，几乎是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带走。 江瑶看见这一幕，人都吓呆了，追了两步就被警察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远山被带走，房门重重地关上。 她呆呆地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宋家已经倒台了，宋夫人对自己彻底失望，不再把自己当作女儿看待，裴夫人更是当众发誓，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让自己进裴家的门，现在唯一的依靠裴远山也被警察带走，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还能不能回来。 无力感淹没了她，现在她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曾经的光鲜亮丽、众星捧月，现在都成了过眼云烟，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依靠谁。 江瑶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 和这一边四面楚歌的氛围不同，城市的另一边，却在庆功。 酒吧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但谢允儿的心情却格外明亮。 之前S&X借着赛马会的直播一夜蹿红的时候，谢允儿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人生巅峰。 现在宋青兮拿下了宋氏一半的资产，谢允儿觉得，只要自己跟紧宋青兮，她的事业之路才刚刚开始！ 她握着酒杯，还没喝醉，人就已经有点飘飘然。 酒吧里人声鼎沸，裴妄走到宋青兮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宋青兮点点头，起身跟着他向酒吧的露台走去。 推开玻璃门，喧嚣的音乐声瞬间被隔绝在身后，夜风清凉。 从露台能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景，万家灯火繁星点点，车流在街道上汇成光河。 “这儿的景色倒是不错。”宋青兮站在栏杆边，夜风吹动衣摆和长发，她转头看向裴妄，“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裴妄从西装内侧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还有一份崭新的合同，放在露台的小桌上。 “我想邀请你做我的合伙人，这是一份股份转让合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宋青兮挑了挑眉，并没有急着去看合同，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裴妄打开旁边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晶莹剔透的钻石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我希望我们，不止是事业上的合伙人，也是往后余生的合伙人。” 宋青兮看了看裴妄，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两样东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拿起合同翻阅了几页，挑眉：“这份合同，我可以接受。” “那戒指呢？”裴妄看着她的眼睛，在她深褐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宋青兮站在那里，想了想，勾唇一笑，主动把戒指戴上了自己的无名指。 夜色之下，好像漫天的星光都汇聚在这一颗小小的钻石之中，让它如同握在手心的一颗星辰。 “那么，合作愉快吧，合伙人先生。”她说。 夜风中，两个人的身影紧紧相依，脚下的城市灯火辉煌，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