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悍卒》 第44章,我要你血债血偿! “白色双旗?” 林川霍然起身,嘴角咧开狰狞的笑意, “他奶奶的,终于有大鱼了……打狗行动准备——” 四周的战兵们齐刷刷起身。 庞大彪惊觉这些汉子的眼中竟燃着骇人的光芒。 那不是新兵上阵前的恐惧,而是百战老卒才有的、对鲜血的渴望。 “这是什么意思……”庞大彪喉头发紧。 “东路,有鞑子的百人队。”林川说道,“庞大哥,可愿同去杀鞑子?” 庞大彪心头剧震。 这显然又是林川捣鼓出的新式传讯手段,但此刻他顾不得细问。 更让他心惊的是,林川说“百人队”时的语气,就像在说一群待宰的羔羊。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刀。 十个亲卫加上铁林堡三十多战兵,加起来不到五十人。 对上整支鞑子百人队……如何杀得? “我派人去大营求援。”庞大彪说道。 在这边境之地,鞑子游骑越境劫掠早已是家常便饭。 那些草原骑兵来去如风,往往抢了财物牲畜便扬长而去。 边军大营距此数十里之遥,等求援的烽烟升起,援兵赶到时,鞑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久而久之,除非是大队敌军来犯,否则大营很少会为小股游骑兴师动众。 “不必劳烦大营。” 林川摇摇头,朝仓库走去。 此刻的铁林堡,已经沸腾起来。 战靴踏地的闷响、铁甲碰撞的铿锵、刀剑的铮鸣,在堡内交织成一片肃杀之音。 战兵们动作利落地套上亲卫甲,辅兵们抱着箭囊、牵着战马在堡中穿梭。 庞大彪一把拽住林川的臂甲: “你疯了?对方是整支百人队!硬拼不过的!” “庞大哥,咱们不硬拼。” 林川脚步不停,抬手指向东面, “柳沟燧往东三里,有个葫芦谷,入口仅容三马并行,谷底却足有百丈宽。等鞑子劫掠完回程时,咱们堵住两头,关门打狗!” “林兄弟!” 庞大彪急追两步,规劝道: “你虽杀过几波斥候,可这是百人队,跟小股骑兵不一样!” “庞大哥莫及。让你看看咱们的秘密武器。” 林川来到仓库前,停下脚步。 几名辅兵正从仓库抬出数口樟木箱。 箱盖掀开的瞬间,庞大彪愣住了。 箱中整齐码放着灰褐色的石球,表面粗糙不平,隐约可见引线孔洞。 “这是……投石?” 庞大彪皱眉,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林川一把拦住,“这是’石头雷’,容易炸。” 庞大彪触电般缩回手,瞪大眼睛:“这就是秘密武器?” 林川点点头。 他不再解释,暴喝一声:“上马!” 三十几名战兵齐刷刷翻身上马。 另有四五十名辅兵将石头雷装入特制的皮袋,负在背后。 这些看似普通的石球,内里却填满了火药与铁砂,是林川亲手调配的杀器。 “都准备好了吗?”林川的声音在半空炸开。 “准备好了!”八十多人同声怒吼。 “今日让鞑子开开眼!”林川长刀出鞘,“干他娘的!” “干他娘的!” 堡门洞开,马蹄声如闷雷般碾过大地。 不到一个时辰,铁林堡的人马便疾驰至葫芦谷。 谷中尘土飞扬,杂乱的马蹄印清晰可见。 林川勒住战马,眯眼望向远处尚未散尽的烟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快!”他一声令下,辅兵们立刻分散开来。 铁稿翻飞间,谷道两侧很快出现一排排浅坑。 每个坑不过尺许深,却排布得极有章法。 前后交错,左右呼应。 庞大彪眉头紧锁,还在劝说着林川: “林兄弟,这陷马坑未免太浅了些……” “谁说这是陷马坑?” 林川蹲下身,亲自将一个石头雷埋入土中。 他动作娴熟,小心地理好引线,再用浮土草皮仔细掩盖。 “你就等着瞧吧。” 远处山梁上,瞭望的战兵突然举起旗子晃了晃。 “总旗,他们没去村子。” 胡大勇喊道,“往另一条岔路去了。” “另一条岔路?”林川眨了眨眼睛,“那不是张员外的庄子吗……” “张员外?”庞大彪愣道。 林川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有好戏看了……” …… 张家大宅内。 张员外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 “老爷,二少爷的病……”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 “闭嘴!” 张员外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该死的林川!断我儿一只手,还断了老二的活路……”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转头对心腹低声道: “去联系那人,价钱不是问题,我要林川的人头!” 心腹一惊:“老爷,那人要价极高……” “多高我也要!”张员外发狂道,“只要能杀了林川!!!” “是,老爷!”心腹连忙躬身退下。 张员外瘫坐在椅子上。 昏昏沉沉中,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哭喊。 “啊——饶命!”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对!” 他猛地睁开眼睛,冲出房门。 迎面便是一个鞑子身影,一拳将他砸倒在地。 越来越多的人被鞑子骑兵拖拽着,跪倒在庭院中央。 女眷们的哭喊声、孩童的抽泣声,混杂着皮鞭的抽打声,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耳。 张员外瘫坐在血泊里,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妾被拖到院中。 百夫长一把撕开小妾的衣衫,在饱满的胸脯上抓了一把,点点头。 “带走!” “不要啊——”张员外哭喊着求饶。 那百夫长转过身来,刀尖挑起他的下巴。 “张员外,你狗胆包天!” 百夫长的汉话带着浓重的草原腔调, “竟敢用毒粮害我族人!” “大人明鉴啊!” 张员外声音都变了调, “是边军!是边军调换了粮食!我张家对血狼部忠心耿耿……” “闭嘴!” 百夫长手中弯刀一挥。 张员外只觉得右耳一凉,随即剧痛袭来。 他捂着喷血的伤口,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 惨叫声中,百夫长冷声道: “给你五天时间,交出十万两白银赎罪,否则……” 他阴森的目光扫过满院跪着的张家人,突然停在张世仁身上。 那张惨白的脸被纱布裹了半边,渗出的血迹已经发黑。 仅剩的一只眼睛里满是惊恐,在看到百夫长注视时,整个人都抖如筛糠。 百夫长的视线下移。 原本应该长着右手的地方,如今只剩一截包扎的断肢。 “否则,你全家就会像他一样,变成废人!” 刀光再闪,张世仁的左手齐腕而断。 鲜血喷溅中,这位张家大公子像条蛆虫般在地上扭动哀嚎。 百夫长收刀入鞘,翻身上马。 鞑子骑兵拉着女眷和抢来的金银粮草呼啸而去。 只留下满园狼藉和熊熊烈火。 还有众人围着张大公子不知所措。 张员外瘫在血泊中,目光呆滞了片刻。 眼中终于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林川……我要你血债血偿!” 第45章,石头雷首战 “阿嚏!” 林川蹲在灌木丛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嘘——” 一名战兵猛地转头,眼中迸出凌厉的杀意。 待看清是林川后,年轻的面孔顿时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不错,铁蛋。”林川赞许地点头,“回去有赏。” 王铁蛋黝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是王寡妇的独子,此刻激动得嘴唇都在发抖: “谢、谢总旗!” 周围的战兵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困惑。 总旗打个喷嚏被新兵呵斥,居然还要给赏? 这是赏的哪门子意思? 谷口两侧,三十多名战兵已埋伏就位。 锋利的箭簇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更远处,辅兵们牵着战马隐入树林,马蹄都用布条包裹得严严实实。 胡大彪带着亲卫们守在谷口要道。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却压不住那股子紧绷的肃杀之气。 林川摸着腰间的火折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谷口方向。 “记住,”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张小蔫道,“等最后一名鞑子进谷再点火。” “知——知、知、知——” 张小蔫用力点着头,撅着嘴“吱”着。 林川一把按住他的脑袋,没让他再吱下去。 “总旗!”胡大勇带着王铁柱从山坡上狂奔而下,“鞑子往回走了!” 林川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多少人?” “一百骑!”胡大勇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拉着五辆大车,装得满满当当!还绑了一串女眷!” “哈!”林川嘴角咧开,“这是把张员外家给端了?” 他转身对埋伏的将士们低声道,“弟兄们,鞑子这是给咱们送礼来了!” 压抑的笑声在灌木丛中此起彼伏。 “传令!”林川声音骤然一沉,“哨响点火!” “传,哨响点火!” “传,哨响……” 低语如涟漪般在伏兵间扩散。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息都变得格外清晰。 终于,远处的山道上扬起了尘土。 最先出现的是三名斥候骑兵,他们懒散地晃悠着,显然对回程毫无戒备。 百步之后,百夫长耀武扬威地走在队伍最前头。 在他身后,骑兵三三两两并行,不时发出粗野的笑声。 五辆大车吱呀作响,满载着绫罗绸缎、粮食器物,还有几箱子金银珠宝。 最后面,二十多名女眷被麻绳拴成一串,踉踉跄跄地走着。 有人衣衫不整,有人脸上带血,却都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整支队伍拖出百余米的长龙,正缓缓钻进葫芦谷口。 林川眯起眼睛,掏出火折子。 鞑子队伍缓缓前行。 最前方的斥候已经快要走出谷口。 百夫长正高声吆喝着什么,引得身后骑兵哄笑不止。 大车轱辘碾过碎石的声音,女眷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再等等……” 林川死死盯着队伍末尾的大车。 大车旁边还有三名鞑子。 如果等大车进去,那些家眷也会被炸死多数。 他拍了拍张小蔫,又对不远处的二狗打了个手势。 突然,一名鞑子骑兵勒住马缰,狐疑地望向两侧山坡。 林川心头一紧。 那人正对着王铁蛋藏身的灌木丛! “嗷呜——”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 那骑兵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地继续前行。 “呼……” 林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鞑子队伍。 是时候了! “咻——!” 尖锐的哨声刺破长空! 刹那间,数十根引线同时点燃,火花如毒蛇般窜向埋藏的石头雷。 与此同时,张小蔫和二狗弯弓搭箭,瞄准大车旁边的鞑子。 听到哨声,有些鞑子条件反射般抓向刀柄。 只是刀还没有拔出来—— 一名鞑子忽然觉得身体腾空而起。 视线中,周遭的几个同伴连同胯下战马,也都扭曲起来。 下一瞬,他的意识只剩下轰鸣。 “轰!” 第一声爆炸在队伍中央炸响。 气浪如巨锤般横扫,最近的三个骑兵连人带马被撕碎,掀上半空。 碎块还在半空,连环爆炸接踵而至! “轰轰轰轰轰轰轰!” 无数身体在轰鸣中解体粉碎,血与肉飞扬在空中。 大车旁边的鞑子骑兵拼命控制着惊乱的战马,还没稳住,便被箭簇射成了刺猬。 火光划过庞大彪的眼帘。 他下意识缩起脖子,瞳孔骤然收缩中,映出炼狱般的场景。 整个葫芦谷,就是一座炼狱。 战马的嘶鸣此起彼伏,与人的惨叫混作一团。 铁屑呼啸着穿透人体,在骑兵队列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有鞑子侥幸躲过爆炸,却被飞溅的铁屑穿透了双眼,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受惊的战马互相践踏,将落地的骑兵踩得骨断筋折。 谷底烟尘弥漫,火光冲天。 血腥味混合着火药味,在谷中形成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嘭嘭嘭嘭嘭——” 弓弦震动声,如死神的低语,接踵而至。 埋伏多时的战兵们从岩壁后现身, 又一波箭雨倾泻而下,将侥幸躲过爆炸的鞑子钉死在地。 胡大勇手中战刀寒光闪烁:“一个不留!” 屠杀,正式开始。 “杀——!” 震天的喊杀声在山谷中回荡。 铁林堡的战兵们如猛虎下山,扑向那些侥幸存活的鞑子骑兵。 百夫长仰躺在血泊中,仅剩的一条腿抽搐着。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年轻战兵兴高采烈地冲过来,手中战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哈哈我的!” 狗蛋手起刀落,百夫长的人头应声飞起。 他一把抓住发辫,将还在滴血的头颅高高举起。 “老子砍了个当官的!” “狗日的!那是个百夫长!” 独眼龙懊恼地跺了跺脚,转身扑向另一个挣扎的鞑子,“这个算老子的!” 战场已成屠宰场。 幸存的鞑子不是被炸得神志不清,就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瘫在地上,眼神涣散,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求天神宽恕。 战兵们手起刀落,刀光闪过便是一颗人头落地。 偶有反抗者,也不过是多挨一刀的事。 这些草原勇士,平生第一次见识如此恐怖的天雷地火。 他们跪在地上,对着天空不住叩拜,以为是触怒了长生天,降下这等灭顶之灾。 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勇气? 另一边,庞大彪和十名亲卫呆若木鸡。 “百户!咱们上不上?” 一个亲卫扯着嗓子喊道。 第46章,战功归你,银子归我 庞大彪这才如梦初醒。 他一把抽出佩刀: “上!当然要上!杀——” 可等他们冲到战场时,才发现早已没了用武之地。 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首,幸存的鞑子都被补了刀,就连跪地求饶的也没留。 铁林堡的战兵们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有人割脑袋记功,有人搜刮战利品,还有人对着鞑子的尸体吐口水。 “这、这不是做梦吧?” 庞大彪握着刀的手微微发抖。 他征战半生,何曾见过这等摧枯拉朽的胜利? 林川缓步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庞大哥,多谢你们压阵。” 他指了指谷外,“那些大车和女眷,还得劳烦你们护送回堡。” 直到这时,庞大彪才注意到,在爆炸伊始,就有辅兵悄悄绕到后方,将那些惊惶失措的女眷和大车都控制住了。 整个伏击,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总旗,清点完了!” 胡大勇小跑过来,兴奋得声音都在发颤: “一百零三个鞑子,一个没跑!” “战马呢?” “死伤大半,剩下轻伤能用的,也就二十匹。” “不错!”林川点点头:“咱们的伤亡?” “三个轻伤。” 胡大勇咧嘴一笑,”都是皮肉擦伤。哦对,还有个倒霉蛋冲锋时崴了脚,这会儿正坐在地上骂娘呢。” 站在一旁的庞大彪和亲卫们面面相觑。 这位身经百战的百户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身后的亲卫们更是目瞪口呆。 “林兄弟……” 庞大彪咽了口唾沫,“这等神兵利器,怎么不先让将军过目?要是将军知道你有这等好东西……” “庞大哥有所不知。” 林川指了指那些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 “这石头十颗里能凿成三颗就不错了。今日也是头回实战,配方还在改进。” 他顿了顿,抱拳道: “还望庞大哥先替兄弟保密,待改进完善后,我亲自献给将军。” 庞大彪浓眉一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 “你让我咋保密?” 他指着满地尸首,“三十多人全歼百人队,这等战功报上去,将军能不追问?到时候军功司的人来查,你也瞒不住啊!” “所以啊……” 林川凑近半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这战功是庞大哥您带着亲卫队立的。我铁林堡将士,不过是从旁协助。您带着百人队精锐亲卫,配合我三十名战兵,杀了鞑子,这不是很合理吗?” “放屁!”庞大彪涨红了脸,络腮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 “我庞大彪再不要脸,也干不出抢功的事!这要是传出去,老子还怎么在军中立足?” “庞大哥!” 林川勾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 “战功归你,银子归我。你看这五大车战利品……” 他朝远处满载的大车努了努嘴, “都是从张家搜刮来的好东西,在铁林堡可放不住!我留一车,剩下的您拉回大营,那张员外也不好冲我要不是?” “好你个小子!” 庞大彪一巴掌拍在林川背上,“你是想拉将军当挡箭牌?让将军替你扛下这风头?” 林川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眨了眨眼。 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同时放声大笑。 不远处的战兵们好奇地望过来,不知道这两位长官在笑什么。 只有张小蔫蹲在地上,一边割着鞑子的脑袋,一边偷偷撇嘴。 每次总旗这么笑,准没好事。 “不过……” 庞大彪突然收起笑容,正色道, “这事瞒不了多久。将军不是傻子,迟早会看出端倪。” “这事儿不瞒着将军,瞒着军功司就行。能瞒住军功司,就能瞒住王户部……” 林川说道,“等石头雷改良好了,到时候,边军的战力就能翻上几番。” 庞大彪倒吸一口凉气。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谋划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远。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林川的肩膀: “他娘的,老子今天算是开眼了!” 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虚报战功一回!”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在他们身后,战场还在继续打扫中。 有人哼着小曲,有人谈论着刚才的战斗。 还有人已经开始数脑袋,盘算能分到多少赏银。 回到铁林堡,登记完战功。 庞大彪把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留下一半。 带着剩下细软和粮草,连同一百多颗鞑子脑袋,回了边军大营。 为了帮他营造声势,林川派出三十名战兵和五十名辅兵一路跟随。 把他们送进大营,才一起返回铁林堡。 至于庞大彪如何把这场仗吹得天花乱坠,林川就不关心了。 …… 子夜时分。 铁林堡校场却亮如白昼。 数十支松明火把噼啪作响,将整个校场照得通明。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央,目光全都聚焦在那几口樟木大箱上。 箱盖大敞着,白花花的官银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今日参加葫芦谷伏击的战兵、辅兵,统统排队领赏!” 胡大勇站在箱子上,铜锣般的嗓门震得人耳膜发颤。 “战兵按军功簿上的数目,一个子儿都不会少!辅兵们……” 他顿了顿,大喊道:“每人五两银子!” “五两?!” 人群中炸开一片惊呼。 那些负责挖坑埋雷的辅兵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原本想着能混顿饭就不错了,哪曾想过还有银子拿? “都他妈傻愣着干嘛?” 胡大勇骂骂咧咧道,“不想要银子就不用排队!” “要要要!” 辅兵们这才如梦初醒,乌泱泱地涌向队伍末尾。 有人跑得太急被绊了个跟头,也顾不上喊疼,爬起来就往人堆里钻。 战兵们的队伍早已排成了长龙。 这些汉子们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狗蛋站在队伍最前头,黝黑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他今天亲手砍下了鞑子百夫长的脑袋,不知能发几两银子。 听说一个脑袋十两银子,百夫长……是不是会高一些? “狗蛋!九十两!” 随着胡大勇一声喊,全场哗然。 狗蛋脑袋“嗡”的一声,感觉什么都听不见了。 胡大勇的口水喷到他脸上,才缓过神来。 “咋的?高兴傻啦?” 胡大勇举了半天银锭,也不见狗蛋来接。 狗蛋如梦初醒,颤抖着接过沉甸甸的银锭。 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川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总旗大恩大德,狗蛋没齿难忘!” 这个农家少年,此刻捧着相当于种地二十年收入的银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想起娘亲单薄的背影,又想起自己砍下百夫长脑袋时那股狠劲…… 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狗蛋开了个头,后面的战兵和辅兵们,领完银子后,竟然都给林川磕头。 林川微笑地望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银子,不过是张家财富的九牛一毛。 但对这些农家出身的汉子来说,却足以改变命运。 “都听好了!”他突然提高嗓门,“今日之功,全赖诸位奋勇杀敌。但切记——”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财不露白,谁敢在外头显摆,军法处置!” “遵命!” 士兵们齐声应和,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有人已经开始盘算,是给家里添几亩地,还是说门亲事…… 夜风渐凉,但校场上的热乎劲儿却久久不散。 而在十里外的边城大营。 关于这场“大捷”的争论,才刚刚开始。 …… 第47章,三日下不了炕 中军帐内,烛火摇曳。 陈远山手中的茶盏已经凉透,却浑然不觉。 他盯着案前唾沫横飞的庞大彪,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那石头雷’轰’的一声,炸得鞑子人仰马翻!” 庞大彪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小子还特意算好了引线长度,等鞑子完全进入峡谷才点……” 陈远山突然抬手打断:“等等,你说那引线能控制爆炸时辰?” “千真万确!” 庞大彪点点头,抹了把汗,“那小子管这叫’定时爆破’,说是根据什么……什么燃烧速度算的。” 帐内陷入沉寂。 陈远山摩挲着茶盏,眼中精光闪烁。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能精确控制爆炸时机的火药,就连京城军器监的老工匠都做不到。 “将军?”庞大彪小心翼翼道,“您不信?” “信,怎么不信。”陈远山突然笑了,“只是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关,竟藏着这么个宝贝。” 他起身踱步,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作为从军几十年的老将,他太明白这种人才的价值。 但更让他心惊的是林川的年纪。 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哪里来这般见识? “彪子。”陈远山突然转身,“你说那火药是他自己调的?” “可不是!”庞大彪来了精神,“那小子在铁匠铺后头搭了个土窑,整天捣鼓些瓶瓶罐罐。赵铁匠说有一次差点把屋顶掀了……” 陈远山瞳孔微缩。 比军器监更厉害的火药配方,出自一个边关小卒之手? 这事要是传出去,势必引发滔天巨浪…… “将军?” 庞大彪见主帅走神,试探道: “林川说这事不想张扬,所以……才让属下冒领军功……他还说,过几日把改良版的石头雷送来……” “聪明!”陈远山赞叹一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小子知晓厉害,懂得藏拙,难得啊!” 庞大彪眼睛一亮:“将军,您这么喜欢这小子,怎么不把他直接调过来?” “不可。”陈远山摇头,目光深邃如潭,“初见那日,我就知道他非池中之物。” 他走到帐门前,望着铁林堡方向的星空。 “雄鹰需要广阔天地,关在笼子里反倒废了。” 庞大彪若有所思地点头。 帐外夜风拂过,将案上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彪子,你安排一下,不要声张。” 陈远山思索片刻,沉声道,“即日起,铁林堡所需火药原料,按亲卫营标准供给。”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跟林川说,是给军械副使的特别优待。” “遵命!” …… 夜色如墨。 铁林堡的轮廓显得格外坚实。 兵舍里,此起彼伏的鼾声在夜空中交织。 林川的住处亮着昏黄的灯。 两间相连的屋子,里间是芸娘的,外间是他的。 毕竟还没有正式娶进门,林川懂得分寸。 这年头可不像前世那般,习惯把同居当成试婚。 “给。”林川将沉甸甸的布包推过去,“两百两银子,我自己赏自己的。” 芸娘接过时手腕一沉,银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么多……” 她声音发紧,“得挖个坑藏起来。” “藏什么?” 林川笑着拉过她的手,“现在不是以往了,给你打个箱子,专门用来放银子,以后你不开心了,就打开箱子瞧瞧!” “瞧银子又不会开心。”芸娘低声嘟囔着,“瞧你才开心……” “你说什么?”林川没听清。 芸娘耳尖泛红,不好意思再说,低头摆弄着银锭。 烛火在陶盏里轻轻跃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 芸娘想了想,说道:“等有了大房子,给你弄个书房,专门放你的书……” “书房?”他低笑,气息裹着硝烟味扑在她耳后,“不如修个暖阁,砌上火龙。” 滚烫的唇擦过她颈侧。 芸娘浑身一颤,中衣系带不知何时已被挑开。 “啊!干、干嘛……” 她慌忙去抓散开的衣襟。 反被林川捉住双手按在土炕上。 粗布褥子下垫的干草发出窸窣轻响,混着她急促的喘息。 林川的吻落在她锁骨:“今日在阵前,看见那么多鞑子……” 他叼住她滑落的衣带,含糊道:“我就在想,还没给你描过眉呢。” “啊……坏、坏……” 芸娘喉间溢出声呜咽,挣扎的力道软了下来。 林川趁机扯开中衣,烛光泼在她莹白的肩头。 常年劳作的麦色,与未见过日光的雪色,在衣襟断裂处交织。 “阿川……别、别……” 她羞得并拢双腿,脚踝却被大手握住。 粗茧磨过细腻的脚背,激得她弓起身子。 散乱的青丝铺了满枕。 衣衫一件件被剥开,露出细嫩的身躯。 掌心顺着腰线往上攀,停留片刻。 芸娘绷紧身子,紧紧咬住唇…… 窗外传来巡夜兵卒的交谈声: “头儿,总旗屋里灯还亮着?” “少管闲事!” 压在她身上的躯体骤然僵住。 林川喘着粗气抬起头。 汗珠沿着喉结滚落,滴在她敞开的衣襟里。 芸娘趁机扯过薄被掩住春光。 “等孝期满了,” 他喉结滚动,喘息着说道,“我定要你三日下不了炕。” 芸娘羞红了脸,抓起银锭要砸他,反被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林川埋首在她颈窝深吸口气。 突然翻身下炕,抓起墙角水瓮兜头浇下。 冰凉的水顺着精壮的脊背流淌,在泥地上积成水洼。 “大坏蛋……” 芸娘轻喃一声。 将滚烫的脸埋进还带着他体温的被褥里。 ……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校场上还蒙着一层晨露。 张小蔫蹑手蹑脚地钻出兵舍,生怕惊醒还在酣睡的弟兄们。 他熟练地绑好腿上的沙袋,突然听见校场方向传来脚步声。 又是总旗……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个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林川保持着均匀的节奏。 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这具身体已经比刚穿越来时结实了许多。 “还不够……” 他暗自咬牙,感受着腿部传来的酸痛。 爆发力、耐力、速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听庞大彪说,军中有家传习武的,自小修习呼吸法门,能在战场上连续厮杀不露疲态。 “会不会真像武侠电影里那样……” 他脑海中闪过飞檐走壁的画面,随即又摇摇头。 “早啊,小蔫!” 跑着经过张小蔫,他随口打了个招呼。 “林大、大、大大大……” 张小蔫一张嘴就卡住了,眼睁睁看着总旗的身影捡捡跑远。 他站在原地挠头,结巴的毛病在清晨似乎更严重了。 是该继续“大”下去,还是直接追上去? 正犹豫间,身后传来王铁柱的嘲笑声: “得,又卡壳啦?” 张小蔫涨红了脸,索性闷头追了上去。 晨练过后,伙房里飘出阵阵粥香。 胡大勇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胡伍长!”林川擦着汗走过来。 “在,总旗!”胡大勇慌忙站起身。 “我问你个事儿……”林川压低声音。 “啥事儿?” “你会不会……” 林川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内功?” “呃……啊?” 胡大勇张大了嘴。 半个馒头掉在了地上。 第47章,十万两雪花银 “总旗,我真不会那玩意儿。” 胡大勇挠着络腮胡,一脸茫然, “您说的内功……是戏文里那种能隔山打牛的功夫?” 林川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小人: “就是能让身体爆发更强力量的法子。比如这样……” 他手腕一抖,树枝“啪”地抽在胡大勇大腿上。 “你挨这下的反应速度,能不能练得更快?” 胡大勇龇牙咧嘴地揉腿: “将军府上的教头倒是说过,他们练’听劲’的能……” “听劲?”林川眼睛一亮。 “就是闭着眼也能躲开棍棒。” 胡大勇压低声音,“不过将军说过,战场上花架子死得快,生死都在胆量里,依我看,有这功夫练内功,还不如多练练外功呢,冲杀起来更带劲……” “胡伍长,你说有没有能空手接箭的教头?” 林川眯起眼睛,“咱多给点月薪,比如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 胡大勇差点一个跟头,“总旗,有这钱不如多打几副铁甲靠谱……” 林川点点头。 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胡大勇这个武夫,根本没明白他想要什么。 自那日见识过鞑子骑射,他就一直在琢磨对策。 平原遭遇战,铁林堡的战阵再精妙也难免伤亡。 若是能请来几个真正的武学高手,胜算就会再高一些。 只是上哪儿去请这种高手…… 正想着,王铁柱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总旗,探清楚了!” 他抓起桌上茶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凉茶水,放了下来。 “那小翠说的没错,鞑子是跟张员外索要十万两银子,限期五天……张老狗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正到处筹钱呢!” “十万两?” 胡大勇差点惊掉下巴。 林川却是眼前一亮。 王铁柱口中的“小翠”,是昨日被鞑子抢走的一个女眷。 听说是张员外的小妾。 昨日打扫战场,她就蜷缩在尸堆旁。 身上的绸缎衣裳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的肌肤白得刺眼。 若不是王铁柱眼尖,给她披了件鞑子的皮甲,怕是早就被众人看光了。 “她怎么样了?”林川问道。 “在后院洗衣裳呢!” 王铁柱咧嘴一笑,“这姑娘手脚麻利得很,今儿天没亮就起来帮厨了。” 林川点点头。 昨日要派人送家眷们回去时,这小翠跪在地上哭诉,说她本是良家女,父母都死在鞑子刀下,后来被张员外强抢进府当了小妾。 如今得知张员外竟与鞑子勾结,宁死也不愿回去。 “鞑子这是报复粮草下毒的事?”胡大勇插嘴道。 “正是!”王铁柱凑近几分,“听说那鞑子头领放话,要是五日内见不到银子,就要血洗张家满门。” “可那鞑子头领不是被咱们杀了吗?”胡大勇纳闷道。 “那不过是个传话的。” 林川冷笑一声,“如今张员外知道咱们把鞑子给杀了个精光,这十万两银子,他敢不拿出来?”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十万两啊……” 在这个普通农户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十两银子的世道,十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上千户农家十年的血汗。 意味着能买下半个县城的良田。 意味着足以武装一支千人精锐。 而张员外,竟能在短短五日内筹措? 再想想王户部、张参将、秦知县…… “好一张官商勾结的关系网!” 林川叹了口气。 他总算明白,将军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了。 “总旗,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胡大勇在身后低声问道。 “怎么办?”林川沉思片刻。 十万两雪花银…… 这数目在他脑海中瞬间化作无数可能: 三百亩荒地需要耕牛…… 四个铁匠铺远远不够,最好能扩充到十个二十个…… 战兵还没满员,辅兵和劳工也要增加…… 还有脑子里大量的新技术要尝试开发,也都需要人手…… 人口也要扩充。铁林堡,最好能扩成一座武装小镇…… 库房里那几口装满银锭的箱子,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铁林堡每日仍在消耗着数十两白银,而秋收尚远,铁器产量也远未达标…… “盯紧张家!”林川语气冰冷,“这笔银子,绝不能让它流出边关。” “属下这就安排!” 胡大勇刚要转身,又被叫住。 “等等!查清楚张员外名下的产业——粮铺、当铺、车马行,一个都别漏!” “总旗这是要……” “通敌叛国者,诛九族。” 林川缓缓开口,“既然张员外敢资敌……那他的家产,就该充作军资。” 胡大勇瞳孔微缩,抱拳的手顿了顿。 最终什么也没说,大步流星地离去。 …… 张家大院依旧乱糟糟的。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张员外站在前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十万两白银! 鞑子给的期限已经过去一天了。 “老爷,统计完了。”管家捧着账本,声音发颤,“东厢房烧了七间,西跨院毁了五间。粮仓被抢走新麦三百石,金银珠宝损失约两万两……” “我问的是银子!”张员外厉声打断,“筹措十万两,够不够?” 管家额头渗出冷汗:“回老爷,别院库房现银有四万两,当铺能挤出两万五,绸缎庄和米粮店的货款能周转一万两,再加上……” “说重点!” “还差不到一万两。”管家声音越来越低,“除非……抵押几间铺子……” 张员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辈子积攒的家业,转眼就要被掏空大半。 换谁不心疼? 好在产业根基还在。 只要王户部答应的军械生意能成,只要秦知县和张参将还在位…… “大少爷的伤……”管家小心翼翼道。 “废了就废了!”张员外猛地挥手,“小翠呢?那个贱人回来没有?” 管家身子一抖:“听、听回来的下人说……小翠……留在铁林堡了……” “什么?!” 张员外突然僵在原地,脸上的皱纹剧烈抖动。 “铁林堡……又是铁林堡——” 声音陡然拔高,“这个林川!!!!到底想!怎!样!!” “老爷……”管家战战兢兢地往前蹭了半步,“那人……答应了……” 张员外猛地转身,眼中迸出一丝寒光: “说清楚!!” “黑风寨的大当家……给了回话……” 管家咽了口唾沫,“说接了这单生意……” “好!好!好!" 张员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告诉那人,只要能杀了林川,我愿出双倍价钱!!!” “是!老爷……” 第48章,刺杀 经过近两个月的扩建改造,铁林堡已经焕然一新。 围墙被加厚了一倍。 夯土中间夹着碎石,外层钉满尖木桩,防止敌人攀爬。 壕沟重新加宽加深。 底部插满削尖的木桩,表面覆盖着枯枝杂草作为伪装。 箭楼矗立在戍堡四角,高约三丈,全木结构,外覆湿泥防火。 每座箭楼可容纳五名弓手,居高临下,射程覆盖整个外围。 瞭望塔则建在戍堡正门上方,比箭楼更高,视野极佳。 塔上日夜轮值两名辅兵,配备铜锣和示警哨,一旦发现敌情,立刻示警。 堡内区域的改造更大。 西侧是生活区,新建了三排兵舍,每间能住八人。 东侧是一片生产区,五座铁炉日夜燃烧,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赵铁匠带着徒弟们按照林川的“流水作业”法,将箭簇打造分成锻打、淬火、打磨三道工序,效率比传统方法快了三倍不止。 再往里就是仓库和马厩。 上次伏击鞑子百人队,死伤七八十匹战马。 可还剩下二十匹,足够组建一支精锐骑兵。 只是每日的粮草消耗让人心疼。 大门外,一个身影渐渐走近。 守门的辅兵眯眼望去,上下打量着来人。 是个黑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身形修长。 腰间悬着柄缠麻布的细剑,黑纱斗笠边缘还沾着尘土。 “来者何人?” “流民。”女子声音清冷,“听说这里管饭。” 辅兵一愣:“小娘子,咱们戍堡不收闲人,你会洗衣煮饭?” 黑纱微微扬起,露出截白玉似的下巴。 “我会铸剑。” 校场上,林川正试着新改的战甲。 铁匠新打的护心镜有些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总旗!”辅兵带着女子过来,“这位姑娘想做铁匠……” 林川转头,正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眸子。 黑衣女子已站在三丈外。 “做铁匠?” 胡大勇先开了口,“哪有女子做铁匠?你抡得动锤吗?” “你就是林总旗?” 女子直接越过胡大勇,走向林川。 林川的右手下意识摸上刀柄。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睛,感觉很冷。 “我是。” 几乎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同时,黑色衣袂在朝阳下“呼”地绽开。 女子身形如鬼魅,一掌印在他胸前。 “砰!” 林川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撞在胸前,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刹那间,整个校场仿佛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那抹黑影已如鬼魅般掠过,剑锋割裂空气,发出“嘶”的破空声。 林川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本能地抽刀,却只来得及拔出半截。 “锵!”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火星四溅。 剑锋擦着他的手腕划过。 女子身形未停,黑色裙摆如夜鸦展翅,一个凌厉的回旋踢。 林川仓促侧身,这一脚重重踹在兵器架上。 “轰!”整排木架应声碎裂,十几杆刀枪“哗啦啦”散落一地。 “有刺客——” 胡大勇的吼声这时才想起。 他刚迈出两步,女子反手一掌已至胸前。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近两百斤的壮汉竟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熬药的土灶上。 “哗啦——” 砂锅粉碎,滚烫的药汁混着炭火泼洒开来。 混乱中,张小蔫第一个回过神来。 他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嗖”的一声,箭矢直取女子后心。 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黑衣女子头也不回,右手如灵蛇般向后一探,竟精准地抓住了飞箭! 箭尾的翎羽还在她指间颤动,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林川看得分明,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空手接箭”? 此刻亲眼所见,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厉害! “啊——!” 独眼龙暴喝一声,抄起装满湿土的箩筐,用尽全力掷向女子。 女子反手一挡,土筐在半空解体,漫天泥土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她神色不变,手中长剑轻颤,刹那间寒芒如雪。 林川只觉眼前剑光缭乱,胸口“叮叮”连中两剑,震得他踉跄后退。 护心镜竟被生生刺出两道裂痕。 “咦?” 黑衣女子轻诧一声,显然没料到他的战甲这么硬。 林川却借势转身就逃,直奔校场边缘。 那边芸娘正端着刚出笼的炊饼,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忽听一阵喧哗,她茫然抬头。 只见林川狼狈地翻滚过地面,黑衣女子如影随形。 几个战兵冲向女子。 “嘭嘭嘭”几声闷响,又纷纷倒飞回来。 摔得七荤八素。 “咣当!” 林川撞翻水缸,他突然抓起一把湿泥甩出。 女子挥剑格挡,泥浆却“啪”地在空中炸开,糊了她满脸。 “唔!”女子下意识闭眼。 就这电光火石的间隙,林川猛扑而上。 拦腰抱住女子。 两人纠缠着撞进草料棚。 干草“轰”的炸开,纷纷扬扬落下来。 芸娘瞪大眼睛:“怎、怎么啦?” “快!快去救总旗!” 众人蜂拥而上,却在草料棚前停了下来。 两个身影在漫天草屑中翻滚纠缠。 黑衣与战甲早已难分彼此。 林川甚至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混合着汗水的体香。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遭遇刺杀。 更荒谬的是,刺客竟是个年轻女子。 “见鬼……” 太阳穴突突直跳。 方才那电光火石间的交手,他连对方的剑路都看不清。 胸口挨的那掌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对方百分之百是个武林高手! 他没有和高手对战的经验。 所以此刻,他只有一种最笨的方法。 就是贴身紧逼,不给对方施展的空间。 这个决定根本称不上是什么战术,也不是什么临战反应。 纯粹是面对死亡的最后一搏。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什么盖世神功,一掌拍他个五脏破裂。 索性就是扑上、缠抱、绞索、对方挣脱、再扑上、缠抱…… 而此刻,那黑衣女子简直要发狂。 今日要刺杀的目标,看起来人模狗样,还穿着一身战甲。 可打起来才知道,也就是一只弱鸡。 按照计划,她不需要费多大力,就能杀了对方,割下头颅,从容离开。 都是些有蛮力的兵卒而已,在她剑下,谁都走不过一回合。 只不过她不嗜杀。 接了杀林川的生意,就只杀林川,别人都不值钱。 可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谁知道这林川,果真如那张员外的人所说,阴险狡诈,不择手段。 她自幼学武,不论对手是谁,从来没有能走过三招的。 可眼前这个家伙,打起架来竟像个市井无赖! 干草飞扬间,林川死死扣住女子的手腕,手背青筋暴起。 女子屈膝猛顶,林川闷哼一声,却借势用全身重量将她压进草堆。 “松手!” 女子身体突然一僵。 声音有些慌乱。 “这是怎么回事?颍川那家伙到底对这些人做了什么?他竟然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浊声音带着几分愤怒的说道。 只见上清门的天玑子和玉璇子两位道长一齐走上了青石擂台,开始主持这次比武大会。 而同属四圣地的沈秋、楚笑、杨啸云都神情肃穆的看着这个忽然杀出的男子,沈秋眼中更是露着担忧。 想通之后,宁岳也明白了,日前一直在躲避,或许实力不够,但实力不够又如何,当日自己被他龙天欺辱,难道日后还要躲着他?这不是宁岳想要的。 “魏-魏-魏,国公,你可算问对人了,我最清楚里面是什么了,今天我专门看了半天。”谢映登说着脑袋就要挨住桌子,他想睡觉。 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气血之力都被调动了起来,这每踏出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 “因为远古十大凶兽是那个的代表。”老士兵说完,伸出一根指头,指了指天上。 萧澈晕迷过后,执法长老苏志亲自将其抱上了山。此时萧澈已经醒了,而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是那么的不真实,不自在。 张叶终于可以好好睡觉,虽然受到了远方召唤他回去的讯息,不过,目前恢复点精神比较要紧。现在回去还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想要回去也想方设法,但好的精力很需要,没有意义的胡思乱想最美意义。睡觉比较实际。 陈贤收剑入鞘,从新盖上刚刚被甩下的斗篷帽,捡起了潘泰的长剑便和另外两个一样披着头蓬看不清样貌的人走进了客栈。 鹿寻脸色稍有尴尬,不过尴尬神色转瞬即逝,随后是化不去的心疼。 苏梦瑶才刚刚挂了电话,云子衿的蓝牙耳机里就传来了零壹的声音。 但骑马其实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因为大腿两侧真的好痛,时间长了,身上的骨头也会疼。 周三喜手艺精湛,完全不用担心做出来不好看或者不合身的问题。 薛大脑袋嘟囔着没法反驳,又不好跟薛姨妈顶嘴,只得看向薛宝钗。 荣宁二府本就落败了,好歹靠着以往的名声还能勉强相互撑着,如今宁国府一倒,荣国府独木难撑,怎能不担忧呢? 如今来只不过是想要银子而已,这么简单的事,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了,那马脸大婶还真是傻子都不如。 虽然给狮子头带来不少麻烦,但在狮子头刻意针对下,几十招下来,胡常亮也受了不少轻伤,实力大大受损。 只见被喊着的那名老兵级新兵一脸冷汗的跑了过来,看见站在拉恩旁边的克里,顿时面如纸色。 无非就是考量一下自己的修为,夸夸自己的实力,最后塞一张不疼不痒的奖状而已。 拿起包裹来,匆匆打开了看了一眼,张宇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包裹里装的,是张家欠下的借据,还有老母亲给他亲手做的衣服和鞋子,之所以能一眼认出这衣服是母亲做的,因为,母亲的针线活,他一直都记得。 第49章,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女子眼睛瞪得滚圆。 恨不得用眼神杀死林川。 林川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按在一处柔软的隆起上。 他连忙缩手,却被女子抓住机会一记头槌,撞得眼冒金星。 “登徒子!”她咬牙切齿骂道。 林川眼前发黑,却本能地收紧臂弯。 两人再次重重摔进草堆。 林川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杀了你!” 女子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 她修长的腿突然绞住林川腰际,腰身一拧就要反制。 林川急中生智,抓起一把草料就塞进她衣领。 “啊——” 女子惊叫出声。 这声带着哭腔的尖叫让外围的士兵们一愣。 王铁柱正要上前,被胡大勇一把拽住: “别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 “看看情况再说……” 胡大勇伸出脚尖,将女子掉落在地上的细剑拨开。 此时此刻。 草堆里的搏斗,已经变成最原始的角力。 两人每一次翻滚都激起新的草浪。 时而林川将女子压在身下,时而那双修长的腿又绞住他的腰腹。 最要命的是,随着剧烈运动,女子的衣襟早已松散。 林川每次压制时,都能瞥见一抹雪白在黑衣间若隐若现。 他不得不移开视线,却正对上女子含泪的怒视。 “听着!” 林川锁住女子的双手,喘着粗气凑到她耳边,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好歹跟我说个明白!” 女子刚要说话,两人瞬间僵住。 隔着破碎的衣衫,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你……”女子的声音突然哑了,“你挪开……” “我不挪!” 他死活不敢松手,“你要杀我!” “林狗贼,你给我挪开!”女子咬牙切齿道。 “狗贼?”林川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啊?我哪里惹你了?” “你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女子挣扎得更凶,“人人得而诛之——” “你神经病啊?” 林川用力压住她,“我欺谁家男,霸谁家女了?” “你杀了张员外家丁!” 女子狠狠地喊道,“又害张大少爷断了只手,还抢了张员外小妾,敢说不是?!!” 林川恍然大悟。 “小妾?”他眼神冷了下来,“你说的是小翠?” 女子一愣:“你承认了?” 林川没回答,而是转头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这一喊,他自己都愣住了—— 草料棚外早已围满了人。 战兵们手持刀枪,赵铁匠拎着铁锤,连芸娘都攥着锅铲。 小翠站在最前面,手里还握着擀面杖,面粉沾了半张脸。 “小翠!过来!” 小翠怯生生地站出来,看了看林川,又看了看黑衣女子。 怯生生地开口:“总旗……怎么了?” 女子盯着小翠,眉头越皱越紧。 “这位姑娘说是我抢了你,你自己说是不是?” 小翠脸色一白,拼命摇头。 “不是!不是!!” 她声音有些发抖,“张员外把我抢过去当小妾,我不肯,他就把我关起来……后来鞑子把我抢了去,总旗杀鞑子,把我救了……” 女子怔住了。 林川冷冷道:“张大少爷带人抢我未过门的媳妇,被我带人拦住,又命人杀了我们。这事儿柳树村谁人不知,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 “姑娘,你是不是被人骗啦?” “俺们林总旗可是个好人啊!” 众人七嘴八舌。 女子嘴唇轻颤,眼中的杀意渐渐动摇。 “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林川一怔。 这才反应过来。 他还摁着女子的双手,整个人把她压在下面。 林川脸上一热,松开了钳制的手。 整个人向后跌坐在草堆。 女子趁机翻身而起,却听到胡大勇低喝一声:“别动!” 几把刀枪围住了她。 林川摆摆手:“放了她,没事的。” “总旗!这人要杀你!”胡大勇急切道。 “她被张老狗给诓骗了!” 林川笑了笑,“姑娘,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看看张员外到底是个什么人?你若发现我真有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我就在铁林堡,你随时可以来杀我。” “总旗!” 胡大勇又要开口,被林川狠狠瞪了一眼。 “人家可是武林高手,你们想拦也拦不住!”他冷笑一声。 “什么武林高手啊?帮张老狗的人都是坏人!” 赵铁匠气呼呼地骂道。 “对啊,那张老狗丧尽天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姑娘你咋想的?怎么会帮他做事呢?” “就是啊……长得这么标致,怎么干这种事儿呢?” “这不是遭天谴吗?” 人群越来越嘈杂。 林川见这女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忍不住挥了挥手。 “都散了吧!别在这瞎吵吵,该干嘛干嘛!”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 忽然想起方才厮打时,自己情急之下往她衣领里塞了一把干草。 那些细碎的草叶想必正扎得她难受。 偏生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整理。 他忍不住偷眼瞧去,却正对上她同样局促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同时别过头去。 “阿川!” 芸娘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川如蒙大赦,一把牵起芸娘的手。 “芸娘来得正好!” 他转向黑衣女子,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这就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当初张大少爷要抢的就是她……你若不信,不妨留下来住几日,多了解了解情况……” 芸娘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却依然英气逼人的女子,眼中竟带着几分欣赏: “这位姐姐定是被人蒙骗了吧?” “你叫谁姐姐?”林川愕然。 “啊?那、那该叫……”芸娘一时语塞。 “算了,”林川挠头,“确实比你大些……” “嗯?” “嗯?” 两个女子同时愣住。 芸娘是没反应过来,黑衣女子却是听懂了弦外之音,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那个……” 林川尴尬地搓着手,突然意识到还不知道对方姓名, “你先跟芸娘去换身衣裳吧……这身……不太方便……” 女子警惕地盯着他。 “是让你跟芸娘去!” 林川无奈扶额,“她又不会武功!你们这些江湖人,整日疑神疑鬼的……” 也不知是真的想留下查明真相,还是因为衣领里的干草实在刺痒难忍。 黑衣女子站起身,跟着芸娘就走了。 林川和几个战兵目送着她俩进了屋。 几个人对视一眼,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哎哟我的亲娘诶……” 王铁柱捂着胸口龇牙咧嘴,“这姑奶奶一脚差点没把我饭踹出来…” 胡大勇哆哆嗦嗦地解开护甲,露出青紫一片的肋部: “老子挨过鞑子的狼牙棒都没这么疼……” 二狗瘫在地上直喘粗气:“她刚才拍我那剑……我差点尿了……” 林川摸了摸胸口方才挨剑的部位,能挡得住三棱箭簇的鳞甲片,已经碎了。 他苦笑一声:“你们好歹就挨了一下,我可是被她按着打了半天……” 几个战兵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神突然变得意味深长。 “总旗……” 胡大勇挤眉弄眼,“您那’贴身缠斗’的功夫……挺熟练啊?” 王铁柱揉着淤青附和:“就是就是……” “放屁!”林川骂道,“那是生死关头!换你们试试?”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方才缠斗的手感…… 二狗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说真的……那姑娘长得可真俊,就是太凶了!” “嘘!”众人突然噤声,齐刷刷转头看向后面。 林川一巴掌拍在二狗后脑勺: “闭嘴吧你!嫌命长是不是?” 几乎是瞬息之间,一道金色的剑光,无坚不摧,随着一声高昂的剑鸣,金色剑气破空而至,可怕的剑光,凌厉到了极致,连天地都被划开,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斩向后羿。 就连端木青痕更是不愿意听她说起乡村的事情,仿佛是多么不屑一样。 他们从海滨城一路向西,佐治亚州,亚拉巴马州,密西西比州,路易斯安那州,最后进入了德克萨斯州。 她接任后没有做大的变动,让原来的副总裁接任总裁,提拔了费莉希蒂挂了个副总裁的虚职,继续统领软件部门。 天与地的差距不过如此,所以,莫莱克斯真的不大想看到里格拉特了。看着他的样子,自己会为他的幸运感到高兴,也会因为他的幸运儿感到嫉妒。 陈安传讯给他的时候,冯蕲州还担心萧金钰会过不去这槛,可是如今瞧着,也许这次之后,萧金钰真的会得到蜕变。 至于统帅方面,有一个圣级的岳飞,剩余的最强就是高顺,但黄忠,岳云,还有一些其他武将都可以统兵,虽然不至于太强,但只要军队数量不太多,单领一路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真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么一副萝莉的身板有什么看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再说她也没把朱雀当雄性看。 “这是什么烟你能分析出来吗?”渡鸦问道,在她印象里达米安和他爹一样,没事就喜欢瞎研究。 她看着谢凌烨和谢凌弦,从心理都能生出一种为人母的骄傲感觉。 别说与仙境毫不沾边,就算用穷山恶水来形容都无法表达其中的万一。幸好巨蛇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它手中的那份天材地宝倒是没做任何遮掩,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养在沼泽某处水塘中,林南没费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叶若初不敢想象自己在叶萱这里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改变什么。 百里冲抬起头,看着龙辰,眼神之中露出一丝愤怒,内心之中不断的衡量着。 可一旦自己主动,或者默认,那等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郭嫚势必会崩溃。 不过张一鸣一点也不在乎,他喜欢这种赌博,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这样会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身为一名超级战士,一生中绝大多数都是在以命和对手相拼,这种感觉早就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了。 将那人扶起,神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毕竟此人是莲帅身份,周围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你出钱?”洛河彬歪头看向二狗子,心里已经打算触曲家霉头。 身为古府之中大总管,他接触的秘密自然是很多,如今主子的独子被人无情的杀死古府之中,若是他不拿出的该有的态度,恐怕等到主子来了,也是他的末日到了。 那毒丝沿着长刀就要袭向黄震,黄震赶忙把长刀一扔,取过腰间长鞭展开攻击。 “完了,彻底的完了,我孟家企业账上的钱,全部不翼而飞了。”孟应龙瘫坐了下来,捶胸顿足,绝望之极,孟家企业能够走到这一天,可谓是家大业大,影响力惊人。 第50章,得加钱 那女子没走,在铁林堡留了下来。 也不完全算是留。 她不吃铁林堡的饭,不睡铁林堡的屋,甚至连话都很少说。 可每天早上,林川推开房门时,总能看见她坐在戍堡的围墙上。 两丈高的围墙,连个搭手的地方都没有。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她总是戴着那顶黑纱斗笠,抱剑而坐,看不清表情。 战兵们起初还提防着她,可慢慢也就习惯了。 “总旗,这姑奶奶到底在干嘛?” 王铁柱扛着长枪,朝围墙努了努嘴。 林川抬头,果然见她坐在墙头,黑纱遮面,一动不动。 “随她去吧。”林川摆摆手,“反正她也不吃咱们的饭。” 战兵们操练时,她就在墙头看着。 胡大勇练刀,她嗤笑一声; 二狗射箭脱靶,她摇头叹气; 王铁柱耍枪绊倒自己,她甚至“啧”出了声。 战兵们憋屈得要命,可又不敢说什么。 毕竟这位姑奶奶是真能打。 有一回,林川实在忍不住了,仰头问她: “姑娘,要不下来指点两招?” 女子低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好歹吃口东西啊,喝口水什么的?” 林川继续道,“整天坐上头,不吃不喝的,万一饿晕了摔下来咋整?” 女子又瞥了他一眼,依旧沉默。 见她这幅爱答不理的模样,林川反倒来劲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沉默。 “你是张老狗花钱雇来杀我的吧?” 沉默。 “他给了多少银子?” 女子的手指微微一动,指节在剑鞘上轻轻叩了一下。 林川眼睛一亮。 ——有戏! “你要是不杀我了,那银子怎么办?” 女子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僵了僵。 林川嘴角一勾。 慢悠悠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在手里掂了掂。 银锭在晨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要不……”他拖长了声音,“我给你银子,帮我指点指点?” 女子的喉咙动了动。 林川憋着笑,又摸出一锭。 两锭银子在掌心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墙头的女子终于开口了: “……得加钱。” “行!”林川心头一喜,“你开个价!” 女子微微一怔。 显然没料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这几日暗中观察,她已将铁林堡的虚实摸了个大概: 堡中真正的战兵不过二十余人。 其余皆是携家带口的寻常百姓,在堡里讨生活。 可偏偏就是这些百姓,每每见到林川时,眼中流露出的竟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过往的江湖生涯里,官兵与百姓从来势同水火。 边军更是凶名在外,杀人不眨眼。 可眼前这个总旗…… 她抬起头。 正值午饭时间,小翠正在给人盛饭。 只见那丫头挽着袖子,正挨个给排队领饭的百姓碗里舀盛粥。 有个跛脚老汉颤巍巍递碗时洒了些,她也不恼,反而多舀了半勺。 女子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暗袋。 那里还藏着张员外给的字条,写着林川强抢小妾。 可这几日所见,这个小翠分明活得比谁都自在。 “五、五……五百。” 她冲下面的林川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两?”林川挑了挑眉。 这丫头还真敢要。 但转念一想,她独自一人打退一群战兵,还有接箭时那手功夫,五百两还真不算贵。 女子涨红了脸。 要这么多银子,她自己也觉得过分。 可那日接过五张百两银票时,她连夜就派人买了粮食运回寨子。 毕竟黑风寨养了近百个孤儿,都在等着米下锅,哪容得她心软? 如今刺杀不成,这银子总得想办法补上…… 还给张员外…… 二大爷说了,做生意,得讲究个什么来着…… 糟了,想不起来了…… “行!”林川突然咧嘴一笑,“五百就五百。” 他看见她方才咬唇的小动作。 这哪是讨价还价的杀手? 倒像个赊了账怕挨骂的丫头。 “不过我有个条件!”他仰着头说道。 女子警觉地看着他:“说。” “你得教会我才行。” 林川指了指她的剑,“内功心法,剑法,我全要学。” 墙头上的身影明显僵了僵。 晨风吹得黑纱起伏,隐约可见她蹙起的眉头。 江湖规矩,门派绝学岂能轻传? 可想到寨子里孩子们的眼神…… “全要学?” “嗯,全要学。” “……得加钱!”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川却已经乐呵呵地点头: “再加五百,两个都学,行不?” 一千两银子,如果能学到旷世绝学,划算! 再加五百? 女子心头有些发颤。 她没想要这么多的…… 刚才只是习惯性地说出那三个字儿…… 要不要拒绝…… 她内心挣扎着。 五百两……那可又是五百两啊…… 足够寨子里的老人孩子安稳过完今年冬天。 “怎么?嫌少?” 林川见她迟迟没回答,问道。 “啊、不、没、行,五百、就五百……”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 “好!先付定金!” 林川笑着掏出五张银票,递过去。 女子身体一颤,涨红了脸:“我、我还没开始教。” “这叫预付款。”林川笑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师父了。” “谁要当你师父!” 女子差点从墙头跳下来,“我只答应教你功夫!” “那我叫你啥?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叫……陆沉月!” “陆沉月……嗯,我叫你陆教头?” “……” “陆师傅?” “……” “小陆?” “林川!” 陆沉月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了斗笠,“你再胡闹,这银子我不要了!” 阳光下,她气得脸颊绯红。 杏眼圆睁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冷面杀手的影子。 林川看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好,陆姑娘,叫陆姑娘总行了吧?” 他转身朝校场走去,背对着挥了挥手, “从今儿起,你就住我隔壁,屋子给你收拾好了……明日开始教,食宿都免费!吃战兵餐!” 听完这句话,陆沉月一下子来了精神。 肚子雷鸣般地叫了起来。 …… 入夜。兵舍里。 战兵们训练了一天,终于躺了下来。 黑暗中,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哎,你们见着那阎王奶的饭量了没?” “怎么没见着?”有人咂舌,“吓死个人!” “快赶上独眼龙了!” “放屁!”独眼龙在角落里瓮声瓮气地反驳,“老子才吃九个烧饼,她吃了十二个!还喝了两大碗肉汤!” 兵舍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乖乖……”有人小声嘀咕,“你们说,总旗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放你娘的屁!”王铁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总旗那是惜才!” “就是就是,”胡大勇翻了个身,“再说了,就陆姑娘那身手,总旗要是敢动歪心思,怕不是要被揍得连芸娘都认不出来……” 众人哄笑起来。 而在另一边,林川隔壁的单间。 陆沉月抱着剑,默默地站在炕旁。 不是她不想上去睡。实在是—— 太撑了…… 她伤心,温佑恒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身份尴尬,除了眼睁睁看着她伤心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紧接着把头上的首饰全都摘了,她起身出了门,“有人吗?”她唤了句。 他话音刚落,慕至君忽然推门进来,抢了他的手机,当着众人面给砸了个稀巴烂。 万俟陇西见苏尘明明很关心他,却总是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就忍不住笑了笑。 除了韩振汉的人谁还可能有子弹壳这种东西。并且韩振汉让人收回了所有的子弹壳,只有少数人可能喜欢或者为了留个念想待在了自己的身上。 傅世瑾漫不经心地睨着许悠,即使看出她的慌乱与疑惑,也并没有解答的意思;只是轻轻地叩着手指,俊彦毫无波澜,浑身散发着强大又压迫的气场。 午饭后,傅世瑾进了办公室,边解着衣扣边往洗手间去,中午喝得有点多,他得冲个凉换身衣服,下午去参加zf举办的一个剪彩仪式。 有几位年长的太太们虽然觉得面上挂不住,但一看慕至君这六亲不认的架势,还是明智的选择保全自己,又是愤懑又是恐惧的朝自己最先坐着的位置走去。 顾东玦不知何时也进了餐厅,他面沉如水的神情在头顶橙色灯光的映照下,非但没柔和些许,反而更有压迫性,苏瑕被他盯得脸色微白。 “奴婢这就去。”绿微点了点头,却是向绿芝暗示了下,让她多看着点儿吕香儿,才退出了房间。 望着墨蓝色的天空,黑云飞散,一轮满月高挂于山谷的顶端,这一切预示着有事情即将要发生。 她这话,其实就是为了说明她们没办法久待的缘故,毕竟为了来看我,家里的店都直接关了门。 乔医生提议大家一起去江边放烟火,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 陈琅琊脸色再变,这个时候,如果被血奴一拳打中,那么他可就真得去见阎王爷了。陈琅琊一掌拍在了地面之上,凌空而立,脚下无风自动,手心再度结印,狂轰而出。 黄少仁骑虎难下,这个节骨眼,陈琅琊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黄少仁求助的眼神,落在了陈琅琊的身上,陈琅琊淡然一笑,这个结果虽然出乎了他的预料,但还不至于吓倒他。 顾东玦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知道她不喜欢苏瑕,一定又怎么耍她了。 他带着她进了葡萄园,只是现在不是葡萄的季节,他们吃不了,姜晚好恶作剧地摘了那还没成熟的果汁往tam嘴里塞,酸苦得tam好半天嘴巴都不利索,而罪魁祸首则是笑得开心。 “那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回事儿?你干嘛打人家?”顾西西到现在还不明就里。 姜若涵用纤细洁白的手指,挑了挑了顾寻的下巴,语气之中充满了诱惑。 范羽的这种依靠销售,来增加曝光率,他们表示很是堪忧,毕竟以前从来也没有用过这种模式。 “免礼了。苏瑞,听闻淹杀南陈军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杨诚问。 第51章,十二口棺材 天还没亮,林川已在校场等候。 他搓了搓手,原地蹦跶两下,试图驱散困意。 昨夜几乎没怎么睡。 一想到要学传说中的内功心法,他便兴奋得翻来覆去。 “你迟了。”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川猛地回头,只见陆沉月不知何时已站在三步之外。 黑衣束发,腰间悬剑,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迟了?”林川一愣。 陆沉月看了看天色。 ……好吧,是他来得太早了。 “盘腿坐下。”陆沉月指了指地面。 林川乖乖照做。 却见她忽然俯身,冰凉的手指按在他小腹上。 “!” 他浑身一僵,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丹田在此。” 陆沉月脸色通红,指尖用力,“气沉于此,如溪流归海。”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闭目,凝神。” 林川赶紧闭上眼。 “呼吸要缓,要深。” 她的手指仍按在他丹田处,“一呼一吸,如潮起潮落。” 晨风拂过,带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 林川努力集中精神,却总觉得心跳声大得吓人。 “……你气血太浮。” 陆沉月蹙眉道,“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重来。” 日头渐高,校场上传来战兵们晨练的呼喝声。 林川满头大汗,衣衫尽湿,却仍保持着打坐的姿势。 “还是不对。” 陆沉月抱臂而立,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你太急躁了。” 林川睁开眼,苦笑道:“这内功心法,比我想的难多了。” “你以为是什么?” 陆沉月轻哼一声,“街边卖的大力丸?吃一颗就能功力暴涨?” “那倒不是……” “总旗!”远处有人叫他。 “今天就到这儿吧。白天你事情多,练不了。” 陆沉月扭头就走。 林川望着她的背影:“谢谢陆姑娘!” 陆沉月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 “总旗!”二狗慌慌张张跑来,“有个长得像姑娘的公子找您!” 林川正擦着汗,闻言一愣:“到底是姑娘还是公子?” 二狗挠头:“看着是个公子哥儿,可那脸蛋儿……比芸娘还白净!” 林川皱眉,随手接过二狗递来的刀:“又是个杀手?” 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穿战甲。 视线穿过堡门,脚步猛地顿住。 “秦砚秋?” 只见她一身月白长衫,作书生打扮。 可那纤细的腰肢,如玉的脖颈,还有身后同样女扮男装的丫鬟,任谁都能一眼看破。 “林、林总旗……” 秦砚秋福了福身,脸颊微红。 “秦姑娘,你怎么来了?” 林川注意到她鞋面上沾满尘土,裙摆还被荆棘勾破了几处。 这哪是寻常拜访? 分明是焦急赶来的。 “林总旗。”秦砚秋突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砚秋有要事相告。” 她环顾四周,“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川将秦砚秋带到内室,关上门,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 秦砚秋双手捧着茶杯,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张员外已经筹措了十万两银子,今夜会有两路人马往外送。” 林川眉头一皱:“两路人马?” “嗯。”秦砚秋点点头,“张府正门出二十辆大车,车上都是埋伏的刀斧手;真正的银子装在十二口柏木棺材里,寅时从城南别院的后门出发。” “这个消息……秦姑娘如何知晓的?”林川问道。 秦砚秋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员外与我爹昨夜密谈,被我偷听到了……” 林川微微一怔。 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就太及时了。 这几日派去的探子回报,张家大院进出的箱子明显多了。 谁能想到张老狗竟然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他忽然问道:“秦姑娘此番冒险相告,林某感激不尽,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秦砚秋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呐:“林总旗杀鞑子……是、是大英雄……” 林川沉默片刻,郑重抱拳:“多谢。” 秦砚秋摇摇头,起身告辞。 林川送她到堡门,风微凉,吹起她的衣角。 “秦姑娘……”林川突然叫了她一声。 秦砚秋顿住脚步,转过身来。 “上次……青羊山的事情……多谢了。” 林川抱拳道,“哦对了,我还欠你两斤猪肉……” 秦砚秋“扑哧”一笑:“林总旗智勇双全,砚秋就算不提醒,林总旗也必定凯旋而归。” 她转身迈出堡门。 走出几步,却又停下来。 “林总旗!” 她背对着林川,声音有些发颤。 林川下意识上前半步:“嗯?” “若有一日……” 秦砚秋始终没有回头,只是将衣袖攥得更紧了。 肩膀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若有一日……我父亲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林川怔在原地。 他看见她垂落的发丝间,豆大的眼泪倏然坠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林川深深吸了一口气:“好。” 这个字说出口时,他看见秦砚秋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她没有道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 目送秦砚秋离开。 林川回到铁林堡,将胡大勇等人召集了过来。 “什么?棺材?” 胡大勇瞪大眼睛,“他奶奶的,这都谁想的点子啊?” “总旗,那咱们就直接去拦别院那路?”王铁柱问道。 林川摇了摇头:“这一次,咱们得找将军帮忙了!” “找将军?”胡大勇一愣,“为啥?” 林川冷笑一声:“张老狗都找了杀手要我命,我就不留他了。让将军直接拦下十万两银子,人证物证都在,这个通敌的死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好,那我这就去大营?”胡大勇说道。 “去吧!”林川点点头。 十万两银子,他这小小的铁林堡可吃不下。 索性交给将军去解决了。 等将军拿到这十万两银子,少不了会奖励铁林堡。 不管多少,都是赚的。 至于另一路埋伏的刀斧手。 正好可以试试铁林堡的战阵威力…… “总旗,那咱们干嘛去?”王铁柱问道。 林川微微一笑:“咱们啊……练兵去!” 墨仟离带她所躲藏的树干,处于大树的正前方位置,而此刻,在大树的正后方,盘旋着一条巨大的蟒蛇。 转眼又增长了300,苏子籍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这种奥妙的氛围里,黑蟒精一声暴喝,就像从遥远的世界传来的声音,虽然听到了,却根本无暇去顾及。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慕家和易家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颜茹婳直接打断了易未然的话,她才不会让易未然阻止谷钰呢。 “爱,当然也爱妈妈呀,爸爸最爱妈妈了。”姜煜泽掉坑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姜婉思继续给他挖坑。 朱洪想不透,巨剑主人为何杀广信。朱洪暗暗戒备,莫非这厮要我们自相残杀,再独占神器。 刘念手心里捏一把汗,要是沈业君不喜欢,会不会认为他敷衍了事? 老头哭戏良久,偷眼观瞧朱洪像是看傻帽一样,盯着他无动于衷,也觉得没皮没脸便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这些,都超出了我的想象。但那时,我并没有任何的心态去想这个问题。 我叫萧炎,七星斗师,焚决·玄阶中级,拥有青莲地心火、紫火。 想多了想多了,这怎么可能,创造地阶斗技,那老师原本的实力得恐怖到什么样的程度? 宗门大殿是一个宗门山门的核心。连宗门大殿宗门大殿都保不住,射日身上底层弟子内心肯定会产生一定的动摇。 “明月心,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这样,今天你们的午餐我包了,想吃什么随便点。”砚六公子很大方的说道。 丹辰心中微微一惊!这头洞窟深处的紫云天星神鳄,实力已经是超出他之前碰到的所有妖兽。 “你在骑龙祭上不是遇到了两个可以的人吗?”蕾贝卡的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就在云桐乘坐的飞鸟掉落下去的时候,我们剩下的人一起驾着飞鸟往下飞入了云雾中,感觉想是掉入了一大团的棉花糖之中。 世间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无论你身在何处,又遇到了什么样的困难,当你感觉累的时候,只要回过头,你爱的人就在你身边。 “我是帮你看清自己,古歌可是在这个世界游历过的,你连这点冷都受不了,还去挑战古歌。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刘忻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劝说。 如果说古歌过去持有的科技,全都是继承了亚特兰蒂斯和cos|mos,那么这一次的二型空间塔,他则结合了太乙里记载的科技,古歌将其命名为“毁灭者科技”。 这般巨大动静,不论是北海之外,还是那倭国等处,皆是能够看得清楚。 挂断电话之后,崔凯旋就立即派人前往烧烤一条街的树林里面了。 结丹境修士捏紧了拳头,冷哼了一声,便一只手探出,抓向月慑伯。 回头,林向南看着叶子瑜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眼泪,就和断了线的珍珠串儿一样。 这件事情,他本该早就想到的,可因为这一连串的刺杀将他心神全部引走了,现在他突然看到,再次想起,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