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小子你又抢人头》 第97章 马马虎虎借个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吧 “反正你家底厚实,哪儿能瞧得上咱土八路这点破烂玩意儿?” 楚云飞细想一番,倒也觉得在理——这李云龙和他的独立团,还真能成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为啥非得是李云龙?这里头可有讲究。 合作伙伴得讲究个强弱互补,要是都在一个锅里抢饭吃,那叫竞争对手,压根儿没法儿搭伙。 巧了,李云龙的独立团和楚云飞的 358团,偏偏就合上了这茬儿。 论起独立自主,李云龙在独立团那是说一不二。 就说这大孤镇,他说打就打,眼皮都不带眨的, 这份利索劲儿,可比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358团强太多了。 往后要是遇上摆不平的事儿,找李云龙借兵就是。 当然,人家帮了忙总得给点好处,这道理谁都懂。 说到这儿,两军另一个互补的地儿就显出来了—— 一边是背靠阎老西和常校长,要枪有枪要粮有粮,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另一边却穷得差点儿揭不开锅,招待客人都得靠上山打些野物凑数。 说白了,只要楚云飞手指头缝里漏点物资出来,李云龙保管屁颠屁颠替他跑腿儿! 想到这儿,楚云飞心里头就通透了——你李云龙往后不过是给我打工的,先让你占点便宜尝点甜头又能咋的? 反正只要我 358团兵强马壮,你这小小的独立团就是砧板上的肉,啥时候想收拾就啥时候收拾。 于是楚云飞当场拍了板:“成!既然云龙兄愿意诚心合作,我楚某人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过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分账的规矩得先立好,省得日后闹误会,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对吧?” “得嘞!云飞兄果然是敞亮人!这大孤镇我帮老兄拿下来,回头您给分上‘一点点’物资就行。” 说是“一点点”物资,可等李云龙把条件一亮,差点没把楚云飞吓出个趔趄。 这哪儿是“一点点”,分明是“亿点点”。 老李张口就要十万斤粮食、十万发步枪子弹,比上回阎长官嘉奖的五万大洋、五百条快枪还实惠。 不过楚云飞到底家底厚,在李云龙一通“忽悠”下,最后咬着牙应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些物资在老李眼里是天价,在楚云飞这儿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五千人的部队,对外宣称跟小鬼子干了一仗,申请补充点消耗就结了,正好能拿即将到来的大孤镇之战做文章。 ··· 三日后,大孤镇外,一队身着晋绥军蓝色军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正挥鞭狂奔,人人手里提着骑枪或马刀。 大孤镇城墙上,一队伪军战战兢兢望着三四百米外这群气焰嚣张的骑兵,大气都不敢喘。 骑兵果然有气势——不过百来匹军马狂奔起来,竟似千军万马压境。 大孤镇的伪军哪儿见过这阵仗?只能缩在城墙根儿下抖如筛糠。 这时,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筋骨粗大、四肢修长的高头大马冲在最前头 ——那蒙古马与之相比,简直像个矮脚弟弟。这正是小鬼子精心培育的东洋马。 马上骑士约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脸沧桑却掩不住彪悍之气。 最惹眼的是他的光头和满脸络腮胡子,既有军人的铁血煞气,又带几分江湖豪侠的不羁。 此人正是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孙德胜,此刻正带着他的骑兵连乔装成晋绥军,来大孤镇“打秋风”。 孙德胜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城墙——如今小鬼子学精了,明处鲜少露头。 尽把二鬼子伪军推到前头当人肉盾牌,顺便让他们跟龙国军队“打交道”。 孙德胜扯开粗嗓门大吼:“城楼上的听着!咱是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的!” “最近上峰军饷总拖欠,弟兄们手头紧得慌,实在没辙了!” “都是邻居一场,来你们这儿借点粮饷应应急。” “再说防区挨着,日后有个风吹草动也好相互支应,是吧?” 甭说,孙德胜到底是西北军庞炳勋麾下带出来的警卫员和骑兵高手。 这一手“化缘”的功夫,把当年西北军不靠军饷、四处“打秋风”却活得滋润的派头,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话听着客客气气,实则暗藏锋芒——大孤镇守军要是敢说个“不”字,往后可就别想消停了。 骑兵这玩意儿来无影去无踪,除非守军一辈子龟缩在镇子里,只要敢出城,那就落进了他们的地界,想跑都没地儿跑! 城楼门子上的伪军队长哆哆嗦嗦地搭话:“晋绥军的军爷,您今儿要借多少大洋? 给个准数,我也好回去跟太君报备不是?” “说实在的,弟兄们都是吃军饷的,我们也不容易,上俩月的军饷还没见影儿呢。” 这伪军队长倒是个精明人,一听晋绥军要“借粮借饷”,立马琢磨起拖延的招儿。 反正地主家也没余粮,何况他们这些当炮灰的二鬼子? 驻防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孤镇也就罢了,还整天被“蝗军”撵出去“侦查敌情”。 要说军饷?二鬼子在鬼子眼里能算人?自然是能拖就拖、能欠就欠。 孙德胜斜眼一瞟,哈哈大笑道:“不多不多!咱百来号弟兄,连人带马就借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抠搜点也能对付一个月了。” 伪军队长听完眼睛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本以为这晋绥军也就是来敲个竹杠,看在骑兵的面子上给仨瓜俩枣打发了也就算了, 万一以后真有个“相互照应”的时候,也算留个人情。 哪成想这帮人比当年的西北军还狠,一开口就是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 比大孤镇一年的给养还多出好些,这特么的简直是要逼死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孤镇是“太君”的地盘,关他们蝗协军屁事? 大不了等晋绥军打进来,举手投降就是了。 只要能活着回去,照样扛枪吃饷,说不定还能调去个热闹地界。 省得天天在这大孤镇喝西北风! 想到这儿伪军队长心里就通透了,忙不迭地说:“这位军爷您稍等!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这就去给太君通个信儿,回头保准给您回话!” 第98章 小林光二:某有一计可全歼骑兵连 大孤镇中心的营房内,小鬼子中队长小林光二直挺挺跪坐在榻榻米上。 榻榻米的矮桌上孤零零摆着一壶清酒,配着几碗小菜。 小林光二抿了口温吞的小酒,筷子夹起颤巍巍的卤猪肉,可那肉嚼在嘴里,如同嚼蜡般没滋没味。 自去年下半年被派驻到大孤镇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僻之地,小林光二总觉得自己像是遭了流放,满心都是被遗弃的愤懑。 这荒郊野岭的地界,守上整整一日,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别妄想能捞些油水,或是寻欢作乐一番。 听说从前,这大孤镇可是通往山里的必经要道,每日南来北往的客商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往昔的镇子里热闹非凡,堪比一座繁华小城,青楼酒馆、旅店饭店,各类营生应有尽有。 然而,“蝗军”的铁蹄踏入后,几番烧杀劫掠,镇子瞬间变了模样。 商贩们、原住民死的死,逃的逃,曾经的烟火气消散殆尽。 好好一座镇子,眨眼成了阴森鬼城,直到小鬼子一个中队入驻,才勉强有了些“兽”气,哪还有半分人气可言。 窗外,寒风如鬼哭狼嚎般呼啸着,时不时传来“呜呜”的呜咽声,若非是在白天,小林光二真要疑心是厉鬼在哀嚎。 听“前辈”讲,两年前占领大孤镇时,“蝗军”将一千多原住民驱赶到城楼下,机枪声骤响,瞬间血流成河。 虽说此事已过去许久,可传言那些枉死的冤魂徘徊不散,每到深夜,城门楼子那边便会传来凄惨哀嚎。 这诡异情形,吓得小鬼子们再不敢去那边巡夜,慌忙调了二百多伪军组成中队,负责大孤镇的日夜防备。 若不是大孤镇地处南北通衢要冲,扼守着晋中进入晋西北的唯一通道,是兵家必争之地,小鬼子怕是早就放弃这块穷乡僻壤了。 既然是流放之地,驻守在此的小鬼子自然都是些没背景的倒霉蛋。 但凡在军部有点人脉关系,谁不想法子调回泰源城或是其他繁华都市,哪怕退而求其次去县城也行啊。 哪有人甘愿窝在这连飞鸟都不愿停留的穷地方,日复一日喝风吃土? 想到这儿,小林光二心底也暗自发狠,总得琢磨些门道搭上上层关系,尽早逃离这鬼地方才是正经。 就说想弄点卤味下酒,都得差人去几十里外的河源县城采买,连口新鲜热乎的荤腥都吃不上,当真是苦不堪言。 小林光二正胡思乱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伪军中队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气喘吁吁把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借粮借饷”的事儿抖落个干净。 “八格牙路!晋绥军 358团统统死啦死啦滴!” 小林光二青筋暴起,猛地起身就要掀翻桌子,瞥见桌上好不容易搞来的酒菜,又生生忍住。 攥紧拳头狠狠砸向地面,震得酒碗都跟着晃悠。 虽说在大孤镇过得憋屈,可好歹自己挂着大日本“蝗军”的名头,平日里那些晋绥军见了都得绕着走。 什么时候竟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凡扛着枪的都敢来踩上一脚? 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憋了许久的怒火,瞬间像炸开的火药桶。 “传我命令!只要 358团的敢来犯,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不留!” “哈依!”伪军队长刚要转身,小林光二突然瞳孔骤缩,像被针扎了似的弹起来。 “等等!你刚说什么?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 “回太君!足足一百多号骑兵,胯下全是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 “那马一个个毛色油亮,骨架壮实,瞅一眼就知道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小林光二突然仰头狂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直往下掉。原本还盘算着让家里寄钱疏通关系调离这鬼地方,这下可好,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直接砸在脑门上。 整整一百多匹上等军马!要是能弄到手,上头指定得给自己记个大功,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你滴,过来!”空旷屋子里没第三个人影,小林光二却像逗弄耗子似的勾勾手指,示意伪军队长凑上前。 伪军队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这是又要挨打了。 平日里小林光二就跟炮仗似的,逮着机会就拿他们这些伪军撒气。 就说前两天,自己不过是去河源县城领军资回来晚了点儿,就被小林光二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耳光,还被罚饿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会儿见小林光二招手,他心里直发怵,想脚底抹油溜走又不敢,只能哆哆嗦嗦蹭过去。 主动把脸侧在一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忍忍吧,只要别把牙给打掉,挨几下揍总能扛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大耳瓜子并没有扇下来,小林光二猫着腰,在伪军队长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伪军队长原本煞白的脸突然有了血色,心里暗骂:奶奶的,这小鬼子别看平时凶神恶煞,肚子里还真藏着坏水。 这么损的招儿都能琢磨出来,还真有两下子! 一想到这可能是个平步青云的好机会,要是这小鬼子能靠着这事儿升官发财,自己说不定也能跟着喝口汤,调到县城去当差。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可就美了! 这么一想,伪军队长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说:“高!太君这招儿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啊!” 说完,他像只得了骨头的狗似的,一溜烟儿地往城门楼子跑去。 “晋绥军的兄弟们听好了!太君说了,大家都是扛枪混饭吃的,都不容易!” “给我们点儿时间准备准备,明天下午四点,城外大风谷交接!” “这次物资不少,兄弟们多备些牲口,不然得来回折腾好几趟!” 这伪军队长说的大风谷,在大孤镇外头,是个葫芦形状的山谷,一头连着大孤镇,一头接着大孤山。 第99章 孙德胜:别打了,留下人头给弟兄们练刀法 表面上看,选这儿交接方便晋绥军运粮草,可这里头藏着的坏心思,也就小林光二和这伪军队长心里清楚。 他俩打的主意,就是借着大风谷这易守难攻的地形,给晋绥军来个瓮中捉鳖,顺便把那一百多匹东洋大马抢到手。 这要是成了,妥妥的大功一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 第二天下午两点,小林光二一声令下,二百多鬼子兵,再加上一百多伪军,乌泱泱地开了拔。 他们没走大孤镇北门那正对着大孤山的大道,而是鬼鬼祟祟从南门绕了个大弯,顺着条羊肠小道,摸到了大风谷葫芦腰的位置。 北风呼呼地刮,吹得人骨头缝儿都发冷,连小林光二这领头的鬼子都冻得直打哆嗦。 那些伪军更是惨兮兮,一个个东倒西歪,得互相搂着肩膀才能站稳,在这刀子似的风里硬撑着。 这会儿,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伪军瞅着身边的鬼子,心里直犯嘀咕。 别看这些小鬼子个头儿都不到一米六,长得矮墩墩、胖乎乎,可在这坑坑洼洼的山道上,走起路来稳当得很,跟小短腿儿的山耗子似的灵活。 再瞧瞧人家身上裹着厚实的棉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哪像自己,还穿着单薄的秋衣,风一吹就透,冻得牙齿打架,心里头那叫一个眼馋。 小林光二眯着眼扫了圈地势,伸手把伪军队长薅到跟前。 “你滴,带队去葫芦口!”他扬起军刀狠狠一挥。 “绊马索拉严实咯,歪把子机枪架得利索些,甭管哪路骑兵,都别想冲过这道坎儿!” 好家伙,这帮小鬼子早把算盘拨得噼里响,连绊马索都备齐了。 那葫芦口窄得很,拢共不到五米宽,除非晋绥军的骑兵长了翅膀,不然万万闯不过去。 小林光二扭头就带着鬼子兵,跟耗子似的找地儿藏起来。 等晋绥军的骑兵连一进谷,他们就从大风谷中段和南出口两头一掐,来个关门打狗。 要说小鬼子挑这个时辰来,里头门道可不少。 小林光二早算计好了,这冰天雪地的,让鬼子兵埋伏三个钟头就是顶天儿的事儿。 所以提前俩钟头摸过来,就是要抢在骑兵连前头把套子下好,等着大鱼上钩。 正忙着安排埋伏呢,突然脚下的地“嗡嗡”直颤,葫芦口北边传来“哒哒哒”密得跟雨点似的马蹄声。 小林光二手搭凉棚一瞅,嚯!黑压压一片骑兵骑着东洋大马,卷起漫天雪雾,跟潮水似的朝着大风谷中段扑过来了。 可这些骑兵压根没犯傻,奔到四百米开外,队伍“唰”地一下散开,像老鹰展开翅膀似的,从方阵变成了一字长蛇阵。 好家伙!骑兵们威风凛凛,马如龙人似虎,齐刷刷朝着小林光二这边挥起明晃晃的马刀。 东洋大马喷着白气,和寒光闪闪的马刀凑一块儿,活脱脱摆出中世纪骑兵最霸道的阵仗。 打头的骑士骑着匹黑缎子似的高头大马,嘶吼着冲出来,直到离小林光二还有一百五十米,那马突然人立而起。 等黑马四蹄重重砸在地上,骑士“噌”地站在马镫上,扯开嗓子就喊: “小鬼子果然没安好心!想打埋伏,当我们是睁眼瞎不成?” 小林光二盯着那些剽悍的骑兵和神骏的大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心里头直犯嘀咕:再能耍花活儿又咋样? 老子这儿八挺歪把子机枪架得妥妥当当,他们还敢硬冲老子布置好的火力网不成? 可没等小林光二喊出“开枪”俩字儿,山顶突然滚下“咚咚咚”的重机枪声,跟擂鼓似的密不透风。 一串火蛇“嘶嘶”地窜进鬼子堆里,眨眼间,鬼子兵就跟被捅破的血豆腐似的,“噗噗”炸开几团血雾,连哼唧声都没来得及出,就跟破麻袋似的瘫在地上。 这重机枪声刚落,山顶又响起“突突突”的闷响,跟开春耕地的拖拉机似的。 小林光二眼都没顾上眨,十好几条细点儿的火蛇又“嗖嗖”往下窜。 这下子更遭罪了!本来鬼子为了防骑兵冲阵,挤得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 在这铺天盖地的子弹雨里,压根儿没处躲没处藏,只能拿肉身子硬扛。 您猜怎么着?二百来号鬼子,也就十几口气的功夫,倒下一大半! 小林光二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哪儿是什么骑兵连?分明是人家撒出来钓大孤镇守军的鱼钩啊! 现在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就算不被当场剁了,也蹦跶不了几下! 等他们被全歼,大孤镇里剩下那几十号老弱残兵,连敌人一个冲锋都扛不住! 再说了,城里的重武器早被小林光二全带出来了,拿啥守城门?拿一分钟都开不了机枪的三八大盖吗? 小林光二急得直嚎:“撤!快往城里撤!晚了都得交代在这儿!” 也许跑出去最后也是个死,但能逃出几个漏网之鱼也好啊! 小林光二一马当先,扭头就往大孤镇方向撒丫子狂奔。 这不要命的关头,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十多秒就窜出去七八十米。 这可是积雪打滑、泥坑暗藏的山谷,又不是平坦的跑道! 就他这逃命的速度,就算博尔特来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喊一声“绝了”! 有这鬼子头儿带头,那些还能动弹的小鬼子哪敢落下? 手里比他们个头还高的三八大盖成了累赘,“哗啦”全扔在雪地里,轻装上阵往回跑。 要说最着急上火的,还得是打头阵的独立团骑兵连长孙德胜。他扯开嗓子大喊:“魏和尚!快停火!别糟蹋子弹!” “这些龟孙子都吓破胆了,正好给弟兄们练练砍瓜切菜的刀法!” 原来林晓早带着特战队和火力排,在大风谷山顶布好了天罗地网。瞄准镜死死锁住小鬼子,就等着他们送上门。 好家伙,魏和尚的加特林才突突了半会儿,十挺 81式轻机枪弹匣都没打完,小鬼子就倒下一大半。 “孙连长,这话你可记下了!回头得请我喝顿好酒!” 跟着李云龙和林晓混久了,魏大勇这花和尚嘴皮子更溜了,竟然拿小鬼子的人头当筹码,跟孙德胜讨酒喝。 第100章 震惊,还能这样操作 孙德胜的嘴撇得比翘嘴鱼还夸张,“好你个魏和尚!让你节省子弹,你倒好,居然拿战斗时机去换酒喝!”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气呼呼地嚷嚷着,可再生气也没办法——真要动手,十个孙德胜都打不过这个花和尚。 最后只能咬着牙,把这哑巴亏咽进肚子里。 一想到还欠着和尚一桌酒菜,孙德胜就忍不住肉疼。 这年头八路军的日子有多苦,谁不清楚? 也就是在李云龙带领下,独立团的情况才稍微好点,时不时能出去搞点“副业”,收获倒也不错。 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勉强保证战士们的营养,让他们能扛住高强度训练。 有人说骑兵连是特殊兵种,肯定有优待。可这优待全落实在马儿身上了! 哪个骑兵不是把战马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疼?有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战马享用。 别看孙德胜是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在八路军团级作战单位里独一份,可想要弄点好酒好菜,还真没那么容易。 说不定到最后,还得求到林顾问那儿。 谁不知道林晓是个“活财神”。 不管什么物资装备,到他手里都能解决。 瞧他天天带着特战队到处跑,不是打猎,就是端小鬼子的炮楼、据点。 每次行动收获都不小,好东西特战队自己留着,剩下的粮食、马料、武器弹药才轮得到独立团。 孙德胜猛地大喝一声:“弟兄们,这次战斗机会可是我老孙拿一桌酒菜换来的!” “都给我珍惜了!” “听我号令冲锋,把队形稳住,别把马骑乱了!” “举起马刀,把小鬼子的脑袋全给我砍下来,一个不留!” 既然应下了魏和尚的托付,这顿酒自然不能白花。 平日里训练总砍不动弹的死物稻草人,骑兵连到现在都还没经受过实战考验。 这次正好,拿这些抱头鼠窜的小鬼子脑袋开开光。 骑兵骑兵,马刀没沾过血,那还能算真骑兵? 孙德胜一声令下,自己打马向前,不疾不徐地朝着目标奔去。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小鬼子大尉中队长,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狠劲。 之所以不催马狂奔,里头可有大学问。 第一,小鬼子跑得再快也有个限度,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 第二,老骑兵都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战马拼尽全力冲刺。 这么做不仅会把马儿的体力透支干净,还容易在坑洼路面上伤了马腿。 所以孙德胜这匹“头马”,就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压着整个骑兵连的节奏。 没想到,这么一来反倒收了奇效。 起初小鬼子瞧见身后马群追来,吓得拼了命撒腿狂奔,恨不得把两条腿跑出残影。 可跑着跑着,见骑兵没追上来,心里头的侥幸冒了出来,跑得越发狠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种不要命的狂奔,正一点点榨干自己的体力和生机。 果不其然,最先有个体力最差的小鬼子彻底跑不动了,“扑通”一声瘫在地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听着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小鬼子脸上写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慌乱中,他双手抱头,想挡住接下来的致命一击。 可让他意外的是,领头那名骑士压根没瞧他一眼,直接策马从他头顶跃了过去,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这一下,小鬼子像是从鬼门关被拽了回来。 他心里头琢磨,说不定这些晋绥军只是想抓活的,都是当兵吃粮的,拼什么命啊。 果不其然,后续骑兵追上来后,几匹马突然在他四周兜起圈子。 马刀在阳光下寒光凛凛,可任马上骑士挥得呼呼生风,刀刃始终擦着小鬼子皮肉打转。 在小鬼子眼里,这分明是警告他“老实趴着别乱动”。 他瞬间心领神会,把脑袋抱得更死,整个人缩成了团刺猬。 说来可笑,围住这小鬼子的三名骑兵全是新兵蛋子。 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的手离地面足有两米多高。 即便握着 1米 2长的马刀,刀尖始终差着半尺够不着地上的人。 三个新兵急得直冒汗,其中一个瞅见排长策马经过,赶忙扯着嗓子喊:“排长,这可咋整啊?刀太短够不着,总不能下马砍吧?” “连长说了,骑兵上了战场就不能下马,下马就成步兵了!” 排长回头瞥了一眼,骂道:“你个死心眼的兔崽子!刀够不着不会用马蹄子踏?” “对付小鬼子这种畜生,讲什么人道主义!” “啊?用马蹄子踩,那得多疼啊?”三名小战士面面相觑,谁也没敢第一个往前冲。 “给我想想你们的乡亲们!多少人惨死在小鬼子的枪下?” “这帮畜生拿咱老百姓当活靶子练刺杀,你们知道不? 对付这种禽兽,怜悯就是软蛋。能弄死他们的招儿,就是好招儿!” 排长甩下这话,头也不回地往前驰去。 这小鬼子瘫在地上像只待宰的羔羊,半点儿威胁都没有。 要是这几个娃娃兵连这点儿胆气都没有,按连长的脾气,回头就得打发去当步兵。 这时班长也骑马赶来:“小铁,你忘了李家庄咋让鬼子屠的? 你天天喊着报仇雪恨,这会儿咋认怂了?是不是个带把儿的?” 叫小铁的年轻战士眼底骤然腾起狠色——小鬼子屠杀他一家六口的惨状,至今还在他脑子里打转。 要不是大哥把他塞进草垛,他坟头草早该三尺高了。 念头一落,小铁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青色东洋大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狠狠砸在小鬼子身上。 “咔嚓”一声,小铁清楚听见对方脊骨断裂的脆响。 那小鬼子抬起头,喷出一口黑血,想挣扎却动弹不得——脊柱断了,下半身早就没了知觉,只能拼命挥舞双臂抽搐。 另外两个小战士这会儿也红了眼——八路军战士哪个不是和鬼子有血海深仇? 两人默契地控马逼近,为防撞马误伤,特意放慢速度。 马蹄一下下碾在小鬼子身上,他连哀嚎都发不出,只能在血泊里抽搐。 第101章 孙德胜:还是我来打个样 三匹高头大马踏完一轮又一轮,直到那滩血肉模糊的躯体再也没了动静。 有这仨战士开了头,后面的弟兄们哪还能犯迷糊,更不会留半分手软。 眼下这些小鬼子连绵羊都不如——拿枪打?浪费子弹; 用刀砍?不小心就卷刃。 再说了,刀刃沾了血糊糊的东西,还得费劲清洗不是? 还是用马蹄子碾最利索,连挥刀的力气都省了。 那些跑不动栽倒在地的小鬼子可就遭了老罪了。 每具躯体迎接的,都是千钧马蹄的轮番碾压。 就连跑慢了还没倒下的,也被骑术精熟的战士(比如刚才的排长和班长)驱马迎头撞上,狠狠撞飞出好几米远。 要是还能挣扎着爬起来?那就再撞! 等彻底瘫在地上,便是“马踏联营”的现实版——总之就一个字:狠! 这些小鬼子被马蹄子碾得死去活来时,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遭罪死法,还不如刚才被机枪扫成筛子呢! 这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和剧痛,可比一枪爆头难受一万倍。 魏和尚在山顶望着骑兵连战士们演绎的“千军万马踏鬼子”的地狱场景,惊得嘴都合不拢。 这孙德胜到底咋带的兵?这场面看着都瘆人,直叫人后脊梁骨发凉。 再看他们控马踏敌的动作行云流水,怕不是私底下练了千遍万遍? 都说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别看孙德胜平日里对自己客客气气,没想到骨子里竟是个狠人。 自己刚才还讹了他一顿酒肉,难不成这老小子心里不痛快,故意演这出给自己瞧? 得了得了,这骑兵连个个都不讲武德,抬手就是马蹄子招呼。 谁家好人受得了这个?这顿酒菜就当打水漂了。 往后见着孙德胜,咱魏和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绕着道走得了。 一马当先的孙德胜其实也放心不下这帮新兵蛋子,时不时回头张望。 哪成想这一望,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这帮兔崽子什么脑回路? 居然琢磨出用马蹄子蹬踏小鬼子的损招! 自己平日里教的镫里藏身、马上拾物这些技术动作,到了战场上咋就忘得干干净净? 尽使些简单粗暴的原地控马,这不是打他孙某人的脸吗? 可孙德胜哪儿知道,骑兵连这手操作简直搞出了大动静。 山顶上不光有魏和尚,李云龙和楚云飞都在那儿盯着呢! 没错,这压根就是李云龙策划、楚云飞出服装道具的一出大戏: 先从 358团“借”来 100多套晋绥军军服,再由前西北军马术高手孙德胜扮演晋绥军骑兵连长,带着 100多头东洋大马直奔大孤镇“收保护费”。 这些东洋马可都是孙德胜从万家镇缴获的 300多匹军马里精挑细选的。 当初旅长“敲竹杠”弄走大半个骑兵营的装备,可没说要挑好的拿。 独立团截留下的军马,论毛发、体格、颜值都是顶尖货,就问小鬼子见了能不眼馋? 果不其然,大孤镇的鬼子中队不出意外地上了当。 他们想设伏吃掉骑兵连,却没料到自己成了送上门的猎物。 古人诚不欺我: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魏和尚带着火力排一通扫射,小鬼子中队眼看就要被团灭。 孙德胜瞅着不对劲:自家骑兵连又是当诱饵又是演大戏,到头来功劳全归了特战队和火力排,以后还咋在弟兄们跟前抬得起头? 为了骑兵连的面子,也为了在老团长(李云龙)和友军(楚云飞)面前露一手训练成果,他果断叫停了魏和尚的“收割”。 好不容易攒个实战机会,哪能让这帮火力排的兔崽子把人头全抢了去? 可万万没想到啊,骑兵连这帮兔崽子偏给他整出这出“骚操作”,这不光是在独立团丢人,脸都丢到晋绥军那儿去了! 一想到这儿,孙德胜就臊得慌:回头要是有兄弟部队提起独立团骑兵连,指不定咋蛐蛐呢,“哦,就是那个不用马刀、只会纵马乱踩的骑兵连?” 他哪儿知道,这一仗打完,骑兵连在日军里得了个诨号叫“踏部队”。 为啥,这打法太诛心了! 弄死鬼子还不算,偏要用马蹄子碾成肉泥,连个全尸都不留。 就算是那帮以屠杀平民为乐、见惯了血的鬼子老兵,瞅见这场景也得脖子发紧,夜里直做噩梦。 孙德胜越想越气,决定亲自给骑兵连打个样儿。 得让团长和楚云飞看看,骑兵连不是莽夫扎堆,咱也是有技术含量的! 念头一落,他猛地磕马腹加速,一手勒缰绳,一手将马刀横在右侧。 早就盯上的那个鬼子大尉中队长小林光二,正喘着粗气狂奔呢。 瞅准时机,孙德胜轻拽缰绳,大黑马乖乖往左边一闪,留出右侧空当。 他顺势一个“镫里藏身”,身子看似脱离了马鞍,却紧贴着马腹右侧悬着。 马刀在身后划了两个半圆蓄势,接近小林光二的瞬间,刀刃裹胁着风声劈出! 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林光二,只觉脖子一凉,紧接着身子竟“飞”了起来。 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自己那具尚未倒地、脖颈喷着血柱的躯体。 原来,这就是被砍头的滋味啊。 “好刀法,好骑术!”山上观战的楚云飞忍不住拍手叫好。 “云龙兄,你这骑兵连长的马术有西北军的味儿啊,我瞧着像是那边骑兵的传承。” “要论马战本事,青海马家军和察哈尔骑兵当属顶尖,其次便是西北军庞炳勋的骑兵旅、东三省张大帅麾下的骑兵师。 你这位连长,骑术精到又带着股子犷悍气,还把破锋八刀融进了骑战里——这可是西北军骑兵的看家本事。” 李云龙在心里暗赞楚云飞果然名不虚传:果军里少见的百事通,但凡沾点兵种、火力的门道,都能旁征博引说上一通。 就拿孙德胜这一手来说,人家瞥两眼就把根底摸得清清楚楚。 第102章 孙德胜:把小鬼子的人头都砍下来 李云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快别寒碜我了,云飞兄!这些自己瞎琢磨的乡下把式,能入你这正规军的眼才怪了。” 要说这孙德胜的来历,老李心里门儿清,拿两挺重机枪从丁伟手里换来的宝贝疙瘩。 他比谁都清楚,这孙德胜就是骑兵连的定海神针,没了他骑兵连都得散了魂儿。 瞧楚云飞这会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难不成打起老孙的主意了? 李云龙心里警铃大作,现在就是拿二十挺重机枪来换,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武器没了能再搞,可这打仗的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 再说了,有林晓在,还愁搞不来装备? 楚云飞爽朗大笑:“云龙兄,你这谦虚劲儿可不像是老李的风格啊!” “这骑兵连长确实是难得的将才,兄弟我虽然眼馋,但也干不出夺人所爱的事儿。” “这样,等大孤镇局势稳定,借你这骑兵连长用几天,帮我训训 358团的骑兵。” “你这骑兵连看得我心里直痒痒,咱 358团好歹是 5000人的加强团,旅级编制架子,连个成建制的骑兵都没有,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到时候部队进驻大孤镇,就在大风谷练兵。云龙兄,我这骑兵连可就仰仗你了!” 李云龙搓着巴掌,满脸市侩相:“云飞兄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我要不答应,那不成不识抬举了?” “可兄弟你也知道,咱八路军穷得叮当响。别看这骑兵连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扯起来的,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每天光是马料开支,就压得人喘不过气。你瞅瞅,这些马儿都瘦得脱了形。” 楚云飞仔细一瞧,差点被气乐了——好家伙,哪匹战马不是油光水滑膘肥体壮? 这老李妥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以楚云飞的精明劲儿,哪能不明白李云龙的盘算? 他略一沉吟,大手一挥:“那就让你的骑兵连和 358团合训半个月。” “马料给养全包在我身上,保证亏待不了你的宝贝疙瘩!” “训练结束,我再额外送你 5万斤马料,够意思吧?”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这白吃白喝楚云飞半个月,还能捞到 5万斤马料,简直稳赚不赔! 要说这骑兵连,确实让他操碎了心。 人还好说,可这些东洋大马的消耗,才是真要了老命。 一匹马一天两个鸡蛋的营养费,就压得他天天掰着指头算日子。 现在他心里直念叨旅长的好,要不是旅长调走大半马匹,他非得被这些“祖宗”吃破产不可! 此时大风谷内的厮杀已近尾声。 那些朝葫芦口方向溃逃的伪军瞥见"太君"们的凄惨下场,哪里还敢挣扎。 在"识时务"的伪军中队长带领下,众人齐刷刷跪成一片雪地葫芦瓢,双手抱头将投降的戏码演得足足的。 孙德胜没工夫搭理这些被吓破胆的二鬼子,却给骑兵连战士们下了道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狠命令——把小鬼子的头颅统统砍下来,挑在马刀上,给大孤镇的守军好好"过过眼"。 没错,孙德胜对这帮小子还不够满意。 光敢用马蹄子蹬踏鬼子骑兵算啥本事?要见血,就见他个痛快淋漓! 这些断了气的小鬼子正好废物利用,拿来震慑大孤镇里的残敌再合适不过。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孙德胜这股铁血狠劲,妥妥继承了西北军的彪悍老传统。 这下骑兵连的新兵蛋子们可遭了老罪。刚才骑马踩踏那阵,大伙儿杀得热血上头,谁也没顾上鬼子的惨状。 这会儿不但得回去"细品"战斗成果,还得忍着血腥味去砍人头、挑脑壳。 别说那些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就是班排里的老兵油子,也觉得后脊梁直冒凉气。 可连长的命令如山倒,谁敢不遵? 反抗一下试试? 最轻也是逐出骑兵连,弄不好直接强制退伍,回了地方还得顶着"抗命"的帽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再说了,骑兵连虽说刚成立不久,伙食待遇在独立团里可是拔尖儿的。 尤其是那些东洋大军马,简直是战士们的心肝宝贝——哪匹不是精心伺候得膘肥体壮、毛色发亮? 这年月能有这么一匹战马,比后世开辆顶级超跑还风光! 骑兵连战士出去遛马,不管碰到战友、老乡还是大姑娘小媳妇,谁不是投来羡慕眼神? 当然,荣誉背后得扛得住罪。 这会儿大伙儿都强忍着惧意和恶心,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把那些死不瞑目、面目狰狞的鬼子头颅一一砍下来,挑上了马刀。 山上观战的楚云飞瞧着骑兵连这手砍头术,先是一愣,随即拊掌大笑:“妙啊!这招够狠!” “小鬼子最看中的就是这头颅,这下把脑袋砍下来挑在刀上,大孤镇那帮鬼子怕是要吓破胆,指不定直接缴枪投降呢!” “云龙兄,你这骑兵连长和他手下的兵,有意思,真有意思!” 李云龙却笑不出来,心里直犯嘀咕:这群兔崽子净捅娄子! 虽说从家国仇怨上讲,砍鬼子脑袋没啥不妥,但落在总部眼里可就变了味儿。 平时偷偷处理几个战俘,拿“敌人非但不投降,还向我开枪”当由头还能糊弄过去,可这回是把鬼子都杀透了还要砍头—— 脑袋又不是机器上的零件,拆下来还能按上去,这要让总部领导知道,撤职都是轻的,弄不好得送军事法庭! 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想捂盖子都没地儿捂去。 林晓瞧出老李的为难,略一琢磨便开口道:“老李,这里头有讲究。 小鬼子对死者头颅看得极重,要是带不回尸体,就会砍头带回去,算是‘魂归故里’的规矩。” “等打下大孤镇,让伪军把这些鬼子脑袋送回去,也算顺了他们的‘规矩’,这事儿就算圆过去了。” 话说大孤镇这边,留守的二十来个老弱病残鬼子,瞧见同僚的脑袋——尤其是小林光二中队长的头颅被骑兵连挑在马刀上晃悠,当场就吓破了胆。 第103章 山本一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孙德胜有意使了个“围三缺一”的招儿,独独把南门留给鬼子逃命。 这帮鬼子哪还敢耽搁?保命要紧!开着镇里唯一一辆卡车,屁滚尿流地往城外窜。 大孤镇就这么顺顺当当“落了地”——不过严格来说,该算 358团的战利品。 老李连城门楼子都没进,扯着嗓子就招呼楚云飞过来接手。 楚云飞又好气又好笑:合着大孤镇是烫手山芋?送上门的军功都往外推? 他哪知道,李云龙勘察完地形,心里正暗自庆幸呢。 这大孤镇紧挨着 358团的大孤山驻地,要是没大孤山做依托,独立团守这儿就是前有鬼子、后有晋绥军,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包了饺子! 别看李云龙跟楚云飞称兄道弟热乎得很,俩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没了鬼子威胁,早晚得在战场上刺刀见红。 眼下虽说暂时结盟,但真要逮着背后下刀子的机会,谁也不会手软! ··· 泰源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内,山本一木将刚接到的战报呈递给筱冢义男。 “司令官阁下,大孤镇这事儿透着古怪。” “哦?山本君有何高见?” “难道不是晋绥军为扩张战略空间发动的突袭?” 山本一木语气谨慎:“将军阁下,358团进驻大孤山已近半年,此前从未对大孤镇动手。” “为何突然发动突袭?” “且战报显示,晋绥军以一个骑兵连为诱饵,诱使守军贸然出击。” “据情报,358团虽是晋绥军精锐,却无成建制骑兵部队。” “这说明袭击者另有其人,358团不过是坐收渔利。” 筱冢义男眼底掠过赞许:“那么山本君不妨猜猜,究竟是哪支部队所为?” 山本一木自信一笑:“属下斗胆推测,袭击万家镇的部队,便是攻打大孤镇的元凶。” “毕竟除了那支神秘部队,再无他人能拿出如此之多的东洋战马。” 筱冢义男又问:“既然是那支神秘部队干的,为何要把大孤镇拱手送人?” 山本一木握着指挥棒在军事地图上点点划划:“将军阁下,大孤镇的地理价值,只对我军和晋绥军有意义。” “358团占据此地,便可与落难坡的晋绥军主力连成一片,这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但无论大孤镇在我军还是晋绥军手里,对八路军的态势都没差别。” “反之,若八路军强行据守,只会遭我军与晋绥军两面夹攻,怕是连半个月都撑不住。” “所以若我是八路军指挥官,索性送个人情给晋绥军。” “既能结个善缘,日后有事还能借道大孤镇。” 筱冢义男“啪啪”鼓掌:“山本君果然是帝国陆大精英,对三方态势的分析入木三分。” “依你之见,我军是否该以大孤镇为突破口,一举歼灭那支神秘部队?” 山本一木却摇头道:“虽说大孤镇极可能是八路军那支神秘部队所夺,但此刻他们未必还驻守此地。” “自打得了万家镇的军马,这支部队的机动力堪称脱胎换骨。” “即便我军出动重兵围剿,他们若见势不妙,眨眼间便能逃得无影无踪。” “因此卑职仍坚持原有战法——攻其必救,逼这支部队现身。” “届时便是我军检验新战法的良机,甚至有望重创八路军主力。” 筱冢义男放声大笑:“山本君,我就欣赏你这股子锲而不舍的劲头!” “你的作战方案,华北司令部冈村将军已批准。” “冈村将军还特派第六师团参谋长服部直臣少将为首的军官观摩团,全程观摩你的新战法实战。” “山本君,且将平生所学尽情施展,建功立业正当其时!” “哈依!” ··· 五日后,林晓率特战队员在青山一线侦察。 盯着大疆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脸色渐沉——小鬼子简直发了疯,几乎把晋西所有机动部队都撒了出来,沿着青山至大孤山一线缓缓压进。 单是这几天,无人机镜头里就晃过三个旅团番号:泰源第一军下辖的第四、第九、第二十九旅团。 近四万野战部队倾巢而出,这架势是要把地皮翻过来? 可小鬼子图啥?真以为这种"大扫帚"式扫荡能逮着八路军主力? 要知道土八路的铁脚板可不是吹的,就凭小鬼子这走一步晃三晃的磨蹭劲儿,耗上半年也摸不到八路军半根毛。 但林晓清楚,小鬼子坏得流脓,却绝不蠢笨——不然哪能把八路军压在根据地动弹不得,又把阎老西的几十万晋绥军死死摁在落难坡那巴掌大的地儿? 这里头必定藏着猫腻,指不定小鬼子正憋着什么阴招。 念及此,林晓操控无人机转向青山西南麓的羊肠小道。 那是条又窄又陡的蜿蜒小路,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百米深渊,平日只有熟稔地形的老猎手敢涉足,寻常军队连碰都不敢碰。 林晓也是打猎时听向导提过一嘴,不过当时顾忌特战队安全,没敢选这条路进山。 林晓心底忽然窜起股异样——这条看着险峻到没天理的小道,保不齐就是根据地防线的命门。 自己走不了没关系,无人机还能多踅摸两圈。 第一遍飞过,林晓眼睛瞪得溜圆,愣是没瞅出半丝破绽。 可第二遍掠过山峦,转到青山北坡时,画面猛地让他瞳孔骤缩。 一队人影正顺着小路往山巅攀爬。 这帮人穿着灰黄色的贴身作战服,头顶不反光钢盔,盔上还套着网状物,阳光扫过都泛不起半点儿光。 脸上扣着副飞行员同款防风镜,跟旁的军队画风迥异,却能挡风沙、防弹片,实战里极其实用。 身上居然穿着稀罕的防弹背心,肩头还挂着俩手雷,手里端的更是少见的美制 M3冲锋枪。 林晓险些喊出声来:除了独立团的老冤家山本特攻队,还能有谁这副打扮? 看他们行进的方向,竟直逼八路军新的总部驻地——王家峪。 而独立团此刻已移师王家峪,临时担起了拱卫总部的警戒重任。 第104章 林晓的玩命追击 “有富,你赶紧抄小路杀到团部!通知团长,小鬼子的特战队又摸过来了!” 张有富本是独立团的“飞毛腿”通讯员,凭着翻山越岭如猿猴般敏捷、长跑耐力赛过战马的绝活,被林晓一眼相中,调入特战队。 此刻小鬼子抄近道抢了先机,林晓只能把全部希望压在张有富这双铁脚板上。 只要能及时通知到守卫总部的独立团,防线就能抢在敌人前扎紧篱笆。 眼下的亮剑战场暗流汹涌,谁也摸不清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晓还记得在总部立下的军令状:当前特战队的头号死敌,就是山本一木的特攻队。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豺狼踏进总部五里地! “虎子、和尚,扛上家伙,跟我截住小鬼子!” 林晓深知,只要山本特攻队现身,必然是场腥风血雨。 这山本一木野心比天高,盯着双庆市军政中枢、第二战区司令部和八路军总部这些战略要地,就像秃鹫盯着腐肉。 这次抄小路直扑王家峪,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自明。 上次偷袭大夏湾,靠着独立团和林晓的围追堵截,才让山本铩羽而归。 可这家伙在日军里人脉广得很,眨眼间又拼凑出一支精锐。这会儿,这条蛰伏的毒蛇再次吐着信子,朝着总部方向游来。 林晓一边操控大疆无人机死死咬住山本特攻队的尾巴,一边带着虎子、魏和尚等人玩命追赶。 不得不承认,这鬼子特战队确实有两把刷子,他们在后面拼了命地追,可山间蜿蜒的队伍始终保持着距离。 如果此时有架高空摄影机,定能拍下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两支最精锐的特战队伍,在太行山的沟壑间如猎豹追羚羊般你追我赶,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 山本一木半阖着眼,瞳孔微微收缩,如同一头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死死盯着天际。 凭借多年在血腥战场上淬炼出的敏锐直觉,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穿透云层,如影随形地监视着特攻队的一举一动。 但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即便是当下最尖端的军用飞机,也无法以如此缓慢的速度低空盘旋,更遑论将地面上的每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他当然知晓,在这片古老的龙国土地上,曾有一种名为海东青的猛禽,令蒙古铁骑纵横欧亚时如虎添翼,助满清八旗踏破中原关隘。 这种天空霸主,曾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侦察利器,可此刻抬眼望去,天穹之下连只麻雀的影子都没有,又哪来的“空中眼线”?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头顶数百米处——那里悬着个小黑点,像是天空中一粒突兀的尘埃。 山本目不转睛地观察良久,越看越觉得蹊跷:这东西哪有飞鸟的灵动? 寻常鸟类哪能像被无形丝线吊着般,纹丝不动地悬停在空中? 可当下直升机还在各国的实验室里,尚未投入使用,在山本一木的知识储备里,根本不存在任何能达成这般“神迹”的飞行器。 “或许是此次任务事关重大,连我也乱了心神,竟生出这般荒诞的错觉。” 面对这完全颠覆认知的诡异景象,山本一木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来解释,只能将其归咎于战场高压下催生的幻觉,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 趁着队伍稍作休整,山本一木迅速掏出军用地图。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图上扫过,反复对照地形,终于确认了当前位置。 紧接着,他用食指和拇指在图上丈量比划——距离八路军总部所在的王家峪,不过短短十公里。 这次行动,小鬼子可谓孤注一掷。 为了摸清八路军总部的新驻地,他们冒险启用了潜伏在根据地深处的高级间谍。 此人正是小日子“梅机关”的王牌谍报员“冬虫”,在华北蛰伏近十年,身份隐秘至极。 自甲午海战惨败后,小日子觊觎龙国的野心便如毒藤疯长。东三省沦陷后,大批间谍乔装成难民、南下学生,源源不断渗入华北,而“冬虫”便是其中级别最高、藏得最深的“暗子”。 为了让山本特攻队完成这场“改写帝国历史”的关键任务,小鬼子不惜暴露这枚珍贵棋子,将情报紧急传递给第一军。 一旦行动失败,以八路军特工部的敏锐嗅觉,“冬虫”必将暴露无遗,性命难保。 山本一木低头看向左腕的黑色腕表,时针正指向下午 1点。 再有两个小时,他精心策划的“攻心之战”就将拉开帷幕。届时,便是他名震天下、建立不世功勋的时刻。 几乎同一时刻,林晓带着魏和尚、虎子等特战队员,瘫坐在碎石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林晓额头上蒸腾着白气,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往日锐利如鹰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透出掩饰不住的疲惫——这是体能濒临极限的征兆。 这场生死追逐已持续近四个小时。 为了缩短与山本特攻队的距离,特战队拼尽了全力。 从最初相差四公里的劣势,到如今只剩一公里的差距,每一寸拉近的距离,都浸透着队员们的血汗。 而此刻,所有人的体能都已濒临枯竭。 林晓感觉喉咙像被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肺部仿佛塞满了滚烫的炭火,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但他知道,如果停止追赶,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虎子和魏和尚望着林晓,眼底满是疼惜。 自打特战队成立,林晓便雷打不动地跟着他们进行每日长途拉练。 可队里唯独他没有武学根基,体能这块始终是他难以逾越的短板。 这连续几个小时的疯狂奔袭,连他们这些练家子都快到极限,更别说体能本就最弱的林晓了。 “小林子,你先歇口气,我和和尚去追!” 虎子作为林晓的贴身护卫,最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再这么咬牙硬撑下去,林晓极有可能力竭受伤,甚至丢了性命。 第105章 赵刚:李云龙你又闯大祸了 林晓却倔强地摇头,声音沙哑却透着狠劲:“不行!只有我能操控无人机盯着那群鬼子。 要是我掉队,情报断了,总部被端,我就是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林晓又何尝不清楚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天生底子差,短时间内根本练不出魏和尚、虎子那种踏山如履平地的功夫。 更要命的是,他把系统商城翻了个底朝天,里面全是卖装备的,连个技能点、技能卡的影子都没有。 没了“开挂”的可能,他只能咬碎钢牙,凭着两条腿死磕到底。 “我没事!”林晓猛地在腿上用力连敲数下,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阵阵嘶哑。 “眼瞅着就要咬上小鬼子的尾巴,决不能让他们摸到总部跟前!” “走,继续走起!” 林晓双手撑着膝盖,青筋暴起的指节几乎要嵌进皮肉里,才勉强摇摇晃晃地站直。 他的双腿像风中的芦苇般不停打颤,却依旧倔强地绷成笔直的线条。 原本因疲惫而涣散的目光,突然迸发出狼一般的狠厉光芒,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虎子一个箭步冲上前,结实的臂膀环住林晓颤抖的腰肢。掌心传来的滚烫体温和微微下陷的触感,让他心如刀绞。 他比谁都清楚,林晓此刻全靠一股气在硬撑。 但只要能减轻一分负担,就算豁出命去,他也要护着队长走下去。 魏和尚见状,铁塔般的身躯刚要凑过来,却被林晓伸手拦住。 “和尚,你扛着加特林就够重了,不要管我,跟上就好。”林晓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字字千钧。 加特林的沉重他再清楚不过,那是特战队撕开鬼子防线的杀手锏,绝不能因自己耽误分毫。 话音未落,虎子已经将林晓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两人几乎是半搂着前行。 魏和尚重重一点头,扛起冒着硝烟的加特林,大步跟上。 特战队的其他队员默契地呈扇形散开,沾满泥土的布鞋再次踩碎山间的寂静,朝着山本特攻队消失的方向,发起新一轮生死追逐。 ··· 独立团团部里,赵刚听着张有富气喘吁吁的汇报,两眼一黑,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小鬼子特攻队直扑王家峪总部的消息,像块千斤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他心口。 这事儿还得从这几天说起。 当小鬼子突然大兵压境,李云龙倒没犯浑,接连派出好几拨侦查兵,把方圆几十里翻了个底朝天。 还真让他们逮着大鱼。 上午九点,侦查员火急火燎报信:青山外虎亭据点旧址,冒出支古怪的日军部队。 好家伙,尉级以上军官比士兵还多,佐官扎堆,甚至有眼尖地瞧见了将官的身影。 李云龙咧嘴一乐,露出两排大白牙。 正愁没机会在楚云飞跟前露一手游击战术,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 老毛病一犯,招呼都不打,带着一营三营扛着家伙就冲了出去。 骑兵连在大风谷给 358团当教头,不然老李肯定连马队都拽上。 那边楚云飞一听有仗可打,比闻到血腥味的狼还来劲,带着警卫连就跟李云龙会了师,两人风风火火杀向青山南麓。 再看赵刚这边,手里能使唤的,就剩沈泉的二营四百多号人。 武器库里更是寒碜——五挺 81式轻机枪、十来支自动步枪,零零散散凑不出多少火力。 说起来都怪李云龙! 自从听了林晓那句“富则火力覆盖”,老李每次打仗都把弹药搬空大半,还美其名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次一营三营倾巢而出,连王承柱的火力排都带走了。 要不是没找着林晓的特战队,保不准连这支精锐都得被他拉去。 老李现在打仗讲究“火力开路”,可眼下赵刚听着张有富带来的情报,手心里全是汗——就这点儿人、这点儿枪,拿什么挡住小鬼子的特攻队? 林晓跟赵刚聊天时,没少念叨山本特攻队。 就连上次在杨村夜战把这支日军精锐打退的林晓,提起他们的军事素养和装备,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林晓反复说,要不是山本特攻队缺夜战装备、少远程火力,杨村那场仗绝不可能铩羽而归。 要是换成白天,光凭他和虎子两人,说不定就得栽在山本手里。 当然,白天的独立团也不会那么掉链子,算来算去,不管昼夜,山本的偷袭注定失败。 可即便如此,能和独立团打出 0比 100+的战损比,这战斗力已经够让人后背发凉了。 这次山本特攻队卷土重来,虽说独立团整体实力变强,可主力全被李云龙带走了。 就二营这点儿人马和装备,真要交上手,在山本眼里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赵刚掰着指头算完敌我差距,“啪”地狠狠拍在大腿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老李啊老李,你糊涂啊!那支全是军官的日军部队,明摆着是引你上钩的鱼饵! 总部要是出了事,你就是八路军的罪人! 我赵刚死了没啥,就怕你到时候死都赎不清这罪过!” 接着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发红,“罢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愿我这条命能给总部多争取点时间!” 转头看向张有富,赵刚眼神里全是血丝:“还能跑吗?能跑就给我往死里跑! 去总部找旅长、师长和副总指挥,告诉他们先避一避鬼子的锋芒! 我赵刚在王家峪防线守着,只要二营还有一个活人喘气,就绝不让一个鬼子过去!”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起那杆枪不离身的98K狙击枪,带着警卫员一路小跑冲向沈泉的二营阵地,准备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构筑防线。 王家峪独立团阵地前沿 800米,山本特攻队正在做战前准备。 独立团阵地扼守着王家峪通往青山的道路尽头,如同一把铁锁牢牢卡住这条咽喉要道。 此刻的阵地上寂静得落针可闻,但望远镜里不时闪过的黑洞洞枪口,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信子,无声诉说着守军早已森严壁垒。 第106章 服部直臣:我不想做棋子 山本一木举着不反光的望远镜凝视良久,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的沙哑:“没想到如此隐秘的行动,还是走漏了风声。” 顿了顿,他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不过无妨,如今的特攻队早已不是当年那支只擅夜战近战的瘸腿部队了。” “迫击炮,准备。” 山本一木一声令下,身后特战队员迅速从背包拽出 81毫米迫击炮零部件,十指翻飞开始组装。 另有队员捧出歪把子轻机枪配件,熟练调试着枪身。 还有队员将春田式步枪平放在地,动作利落地加装狙击镜。 自杨村折戟后,山本一木便日夜复盘失利缘由。 痛定思痛下,他认定特战队致命短板在于缺乏远程火力支援。 此后,山本开始在日军各部精挑细选迫击炮手、机枪手和狙击手。 经过严苛选拔与高强度训练,山本特攻队终于迎来新鲜血液——四名迫击炮手、六名机枪手和两名狙击手。 如今,这支特战小队不仅增添了两门 81毫米迫击炮、三挺歪把子轻机枪,还配备了两把春田式狙击枪,远程火力实现质的飞跃。 这些精良装备,正是山本一木妄图突破独立团防线、直捣八路军总部的底气所在。 ··· 青山南麓,原虎亭据点的废墟上,一名身形魁梧的日军少将立在巨型弹坑旁,目光如刀锋般闪过。 虽说据点被端已有些时日,可日军始终没敢重启建设工程。 毕竟重建后,八路军那神秘部队照样能以饱和炮击夷为平地,折腾又有何用? 于是鬼子们默契地选择装聋作哑,权当此地从未有过据点。 筱冢义男或许能将虎亭据点抛诸脑后,但第六师团参谋长服部直臣少将却无法漠视眼前惨状。 密密麻麻的弹坑触目惊心,无声诉说着八路军炮火的凌厉,以及守敌走投无路的绝望。 服部直臣招手唤来少佐参谋,声如寒铁:“山本一木的特攻队到哪了?进攻开始了吗?” 少佐参谋身姿笔挺,仰望着这位在日军中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语气恭敬: “将军阁下,山本特攻队已抵达预定位置,正着手发起攻击。此次作战大佐准备充分,想必很快便能传回捷报。” 服部直臣闻言,发出刺耳冷笑:“胜利?哪有这般容易!” “若山本一木真有本事,杨村之战就不会被八路军神秘部队打得丢盔弃甲。” “更不会接连丢了青山战俘营、虎亭据点。” “就连第九旅团王牌山崎大队,也是他亲手送进八路军虎口。” “结果非但没伤到敌人分毫,反倒让整整一个精锐大队,连同千余件武器装备,全成了土八路的战利品,这损失简直难以估量!” 服部直臣猛然戟指苍茫青山:“你相信吗,此刻的青山深处,必定蛰伏着八路军的精锐!” “他们就像潜伏在阴影中的饿狼,只要我军稍有疏漏,就会瞬间扑杀而来!” “届时锋利的獠牙将狠狠咬穿我们的咽喉!” 少佐参谋脸色骤变,却仍带着几分迟疑:“将军阁下,此次我军出动 3个旅团近四万兵力,对八路军根据地外围实施拉网式扫荡。” “这般兵锋之下,八路恐怕连逃命都顾不上,岂敢招惹我们的军官团?” 服部直臣语气森冷如刀:“若在数月之前,面对帝国大军压境,八路或许只会坚壁清野,或是躲进深山打游击。” “但自从坂田联队被正面击溃那天起,八路军变了——” “他们开始滋生出与帝国军队正面对抗的野心!” 说着,他猛地挥手示意少佐参谋展开军用地图,布满剑道老茧的手指重重戳在图上: “你看,我军此次扫荡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 “外围所有部署,不过是为了牵制八路主力,好让山本特攻队完成‘斩首’绝杀!” “别忘了,八路中亦有深谙兵法之人,稍加推演便能识破我军意图!” “若想破局,他们必然会选择‘攻其必救’——而我们的军官团,恰恰就是这四万大军中最致命的‘七寸’!” 少佐参谋闻言脸色骤变:“将军阁下,既然已察觉八路军动向可疑,那我们滞留这废弃据点岂不是危如累卵?” “为您的安全着想,是否该撤回平安县城?就算八路军再猖獗,也断不敢打平安县城的主意吧?” 服部直臣缓缓摇头:“撤退?筱冢义男司令官岂会准许我们后撤?” “我们军官观摩团此行,本就是要充当诱饵,引八路军主力上钩。” “军令如山——在这场战争棋局里,我们身为帝国军人,不过是一枚枚棋子。棋子就得有棋子的觉悟,切不可妄图僭越成为棋手。” 他忽而冷笑一声,眼神骤然锋利:“不过,我服部直臣即便做棋子,也绝非任人拿捏的等闲之辈。” “你看到车队末尾那六辆卡车了吗?那便是我给八路军备下的‘惊喜’。” 少佐参谋眼底闪过惊喜:“将军阁下是说……您把警卫小队带来了?” 所谓“警卫小队”,实则是服部直臣从北海道老家带出来的嫡系精锐,足足一百二十余人。 配备两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就连制式迫击炮都有两门,火力配置堪称顶尖。 更关键的是,这支小队经服部直臣亲手调教,白刃战水准在整个华北派遣军中都数一数二。 知情者皆说,其战斗力远超日军一个标准中队(约三百人),即便与山本一木的特战队相较也不落下风。 听闻警卫小队随队而至,少佐参谋顿时转忧为喜,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服部直臣昂起头,神情倨傲:“虽说我们明面上是鱼饵、是棋子,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羔羊。” “此番行动,明处是军官观摩团,暗处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纵是八路军那支‘战鬼部队’杀来,凭我们的实力,也足可与之一较高下。” 第107章 柱子,给我狠狠地炸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刀柄,声音森冷如铁:“到时候,便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决高下,何为决生死。” 此时,服部直臣对面的山梁上,李云龙缓缓放下手中的蔡司望远镜。 楚云飞与他并肩而立,二人眉头均微微蹙起——情报无误,日军军官参谋团果然来了。 只是那领头的少将显然是个战场老狐狸,竟在虎亭据点遗址前驻足不前,分明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开始布防警戒。 透过望远镜看去,这军官团规模不小:军官加卫兵足有三百余人。 李云龙带来的独立团一营、三营共六百多人,加上楚云飞的一百多人警卫连,兵力上虽占优,却有个棘手问题。 若放弃地形优势下山强攻,以日军的火力配置,坚守一两个小时不成问题。 而一旦拖延到那时,日军各路援军势必蜂拥而至。 届时独立团陷入纠缠,莫说歼敌,怕是连全身而退都难。 眼见军官团如临大敌的布防戒备,李云龙和楚云飞哪能不清楚这是冲着己方来的。 楚云飞剑眉深锁:“云龙兄,这下棘手了。鬼子显然早有防备,硬啃下去怕是讨不到好。” 李云龙攥紧维克多冲锋枪,牙关咬得咯咯响。 权衡再三后闷声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来了,总得薅几根鬼子的胡子走。 什么军官观摩团,老子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铜浇铁铸的!” 他猛地转头下令:“柱子,给老子准备炮火。 先砸他娘的几发狠的,把鬼子火力压下去,弟兄们跟我冲!” 王承柱应了声“得嘞”,熟练地微调早已架好的 82毫米迫击炮,测算距离后轻轻放入一枚特制迫击炮弹。 “咚——”底火骤燃,炮弹拖着尖啸划出凌厉弧线,直扑鬼子人群。 “轰!”炸点腾起直径十多米的光团,周边日军如遭飓风席卷,惨叫着抛向半空。 片刻后,硕大的蘑菇云缓缓升起,恍若天神之怒降临人间。 楚云飞指着爆炸中心,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云、云龙兄,这是什么炮弹?怎会有这般威力?莫不是正巧打中了弹药箱,引发殉爆?” “嗯,差不多。”李云龙含糊应了声。 未等楚云飞定神,王承柱第二发炮弹已精准落地。 看着再度腾起的蘑菇云,楚云飞彻底愣在当场。 “不可能啊!不过是 82毫米迫击炮弹,怎会打出 250毫米重炮的效果?” 是啊,任谁初次目睹这种新型炮弹的威能,哪怕如楚云飞这般熟稔各国军备、学识渊博之人,即便亲眼所见,也难免怀疑自己的眼睛。 楚云飞尚在震撼中怀疑人生,服部直臣这边却已被眼前惨状惊得浑身战栗。 他自恃布防周全,原以为八路军即便来攻,也不过是下山与军官团展开地面激战。 却万万没想到,八路军竟如此“不讲武德”,直接将攻坚用的重炮架上了山。 不过两发炮弹的工夫,军官团与卫队便有数十人被炸得尸骨无存。 当他细看弹坑时,瞳孔骤然收缩——这弹坑竟与虎亭据点先前被炸的痕迹如出一辙! 难道八路军的大炮压根就没挪过窝? 帝国情报人员竟如此无能,连这般关键的情报都能疏漏? 若能活着回去,定要到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在多田骏司令官面前好好参“梅机关”那帮人一本! 这群蛀虫,拿帝国的高薪、耗巨额经费,却只知花天酒地,误国误军至此!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保命要紧。 爆炸间隙,服部直臣扯着嗓子嘶吼:“散开,全部散开,别当活靶子! 这炮弹的威力你们都看见了,越分散越好!” 喊罢,他竟以远超其年龄的敏捷,一头钻到卡车底下,死死盯着青山方向。 未知的恐惧如无形巨网,将他紧紧裹住,压抑与绝望如铅块般坠在心头,连空气都似凝固了。 王承柱可不管楚云飞的震惊和服部直臣绝望的嘶吼。 他熟练操控迫击炮,将一枚枚炸响天际的炮弹精准砸向日军。 只是日军逐渐散开后,再没了先前一炮轰杀十数人的战果。 李云龙见柱子这边炮火威力减弱,扯开嗓子大喊:“柱子,停火,省着点炮弹。 小鬼子已经懵了,一营、三营全体上刺刀,跟我冲!” 话音未落,他右手的沙漠之鹰冲天打出一发炽红信号弹。 紧接着,左手端着维克托冲锋枪,右手握着手枪,如猛虎下山般率先朝山下扑去。 楚云飞慢了半步,却不愿落在后头,三两步跟上,左右手同时掏出那对雌雄勃朗宁手枪。 说起来,这段时间和老李相处,他本想如《亮剑》原剧里那样秀秀枪法和手枪。 谁知老李打靶时竟掏出那把夸张的沙漠之鹰,其威力惊得他目瞪口呆,从此再不敢提此事。 当然,楚云飞对李云龙右手沙漠之鹰、左手维克托的“双枪”造型眼热不已,多次暗示想高价购买。 可李云龙何等人物?他对武器的痴迷丝毫不输楚云飞,每次都装聋作哑。 不管楚云飞怎么明示暗示,他只回一句:“听不懂,别问。” 独立团与 358团战士冲杀至山下,本以为被炮火炸懵、阵型溃散的日军军官团会瞬间崩溃,却见后方卡车上猛然跳下一百余名鬼子兵。 这些日军身材不算高大,却个个壮硕如牛,红光满面的模样,一看便是平素吃着一流伙食。 更惊人的是,他们竟极善白刃战——只见众人迅速结成环形战阵,将残余军官团成员死死护在核心。 独立团战士冲上去肉搏时,这群鬼子动作整齐划一,配合严密至极,竟眨眼间捅倒十几名猝不及防的战士。 李云龙刚要端起维克托冲锋枪扫射,忽听对面爆出一串生硬的汉语: “八路军的指挥官!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第六师团武士小队。 真正的武士不屑用枪械解决战斗,你们可敢以勇士的方式,与我们进行公平的武士对决?” 第108章 李云龙:决斗,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服部直臣的警卫小队本配备着迫击炮、重机枪、轻机枪等精良重武器,可这位日军少将狂妄自负到了极点。 他笃定即便八路军设下埋伏,也只能冲下山来进行视距内作战,届时再祭出重武器也为时不晚。 却未料到,八路军早已掌握了火力急袭的战术精髓,顷刻间,如暴雨般倾泻的炮弹呼啸而至,军官团的兵力眨眼间折损近半。 更令服部直臣惊慌失措的是,八路军的冲锋势头迅猛无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判。 此刻的战局根本容不得警卫小队从容布置火力阻击,小鬼子只能手忙脚乱地仓促迎战。 说句实在话,就算时间充裕,这群鬼子也未必敢轻易亮出重火力。 八路军重炮虽暂时沉寂,绝非因为弹药告罄,不过是缺少了值得重点打击的目标罢了。 一旦日军的机枪、迫击炮暴露,那令人胆寒的重炮必然会瞬间锁定目标,展开雷霆反击。 生死存亡之际,警卫小队本能地将宝押在了白刃战上,妄图以贴身肉搏的方式缠住八路军,甚至幻想能一举生擒八路军指挥官。 他们打的算盘很清楚:只要能将八路军高层攥在手里,就能让那威力巨大的重炮投鼠忌器,从而为服部直臣和军官团的逃脱争取一线生机。 小鬼子提出以武士道方式决斗,这看似荒诞不经的提议,却像把淬毒的匕首,直直戳中了李云龙的命门。 在《亮剑》的铁血世界里,老李可没少扯开嗓子,叫嚣着要跟小鬼子指挥官一决生死。 最出名的,便是李家坡之战时,他拿大喇叭朝山崎治平下战书的壮举。 别看李云龙平日里横得像头犟驴,鬼点子比天上的星星还多,骨子里却是个扎着江湖情结的热血汉子。 这份侠骨柔肠既成就了他战场上的传奇,也在日后风云变幻的动乱岁月里,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 更要命的是,面对小鬼子的挑衅,李云龙根本没有退路。 虽说端起枪把这帮龟孙子全突突了易如反掌,可一旦传出去,堂堂李团长连跟小鬼子一对一过招的胆量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在晋西北这片地界上混? 要知道,离那军阀混战、全民尚武的年月还不算太久,江湖大侠们的英雄事迹仍在百姓口中流传。 龙国人可以在枪炮上吃小日子的亏,但在拳脚功夫上绝不能输了气势,这是刻在骨子里的硬气! 小鬼子主动下战书,这边要是认了怂,丢的可不只是李云龙个人的脸面,更是折了龙国的国威。 这口气,他李云龙咽不下去,也绝不能咽! 李云龙目光扫向己方战士。 独立团近期经严格训练,加上林晓带特战队"搞副业"改善了伙食,战士们面色虽肉眼可见红润起来。 此刻面对数百敌人及那一百多明晃晃的刺刀,虽毫无惧色,却在气势与武力值上,实打实被眼前这群矮壮如杀戮机器的小鬼子压了一头。 李云龙心里门儿清——这批罕见的鬼子,平日里必是把刺杀格斗等白刃战训练当饭吃的主儿。 再看他们眼里泛着的野兽般嗜血凶光,哪一个不是双手染血、不知造了多少杀孽的刽子手? 真要一拥而上拼刺刀,独立团铁定吃亏。 何况这帮鬼子一看就没安好心,分明是想借白刃战消耗拖延,等着后续援兵来救场。 既然如此,不如... 老李瞬间打定对己方最有利的主意,随即率众上前,声如洪钟般断喝: "小鬼子,你们他娘的早就是砧板上的肉,老子想咋剁就咋剁!" "这会儿哪轮得到你们提条件?你们还有啥资格在老子跟前划道?" 这时,对面又飘来那生硬的汉语:"敢问面前八路军指挥官尊姓大名?" 老李放声大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八路军 386旅独立团团长李云龙!" 对面几个鬼子低声嘀咕几句后,那生硬汉语再度响起: "莫非是正面击溃坂田联队、又在李家坡全歼山崎大队的李云龙团长阁下?" 老李听这帮鬼子军官团竟知晓自己的战功,心里顿时有些飘: "哈哈!没想到老子在晋西北还算有点名头、颇有些脸面!" 对面紧接着道:"我等听闻李团长极擅龙国武术,乃八路军中难得的高手。" "莫非只是浪得虚名,连与我等军官团比试一番都不敢?" "又或者说,龙国功夫不过是庄稼把式,比起我大和族的剑道,根本不值一提?" 老李听罢当场暴跳如雷:“去你娘的小鬼子!我龙国武功传承几千年,岂是你们这帮撮尔小邦能比肩的?” “你们那狗屁大和剑道,不过是从龙国武学里偷学的皮毛,也配拿出来现世?” “既然想比划比划,老子今儿就出把力,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正宗的龙国武学!” “不过既是高手过招,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就没资格掺和。 咱们各出三个人,一对一公平较量,只许用刀剑,不准动枪!” “三局两胜,既分胜负,也论生死!” “你们要是赢了,老子说话算话,放你们活着离开。” “但要是老子赢了,可别怪我老李不客气——你们通通给老子把脑袋留下!” 好家伙,老李这电光火石间就盘算出了对策: 小鬼子整体白刃战功底强?那就跟他们比高手单挑! 至于“赢了就放人”的话——咱老李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自然认。 但等会儿老子要是亲自上阵打最后一局,真要输了丢了命,这帮独立团的小子也绝不可能放跑一个鬼子! 对面鬼子又嘀咕一阵,随后应道: “李团长阁下,您的条件我们应了!就各出三人,一对一公平决斗,三局两胜定输赢!” 正当双方各自商议决斗人选时,青山后方骤然爆响起一阵剧烈枪炮声。 李云龙一听脸色瞬间大变——整个独立团没人比他更清楚,那声响传来的方向,正是八路军总部所在地王家峪。 第109章 山本一木:升级后的特攻队已经不一样了 此刻王家峪方向打成了一锅粥,单听那密如爆豆的枪炮声,便知战斗规模与烈度绝非寻常。 他暗骂一声,小鬼子这手声东击西玩得实在阴险: 明面上搞大扫荡、让军官观摩团现场考察,暗地里却派出一支精锐部队直扑王家峪。 老李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把总部护卫力量——独立团主力全带了出来,如今王家峪只剩赵刚率二营驻守。 他们能扛住小鬼子的进攻吗? 他越想脸色越白,猛然意识到:能悄无声息摸到根据地腹地、直逼八路军总部的,恐怕只有那支让所有人闻之色变的山本特攻队。 虽说没正面交过手,但从林晓等人口中,他早听说过这支号称"以一当百"的魔鬼部队有多难缠。 如今这帮畜生对着只剩一个二营的独立团防线发起攻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李云龙倒不是太担心总部安危——总部有直属警卫团,枪声一响,警卫团必定会加强戒备,就算副总指挥再倔强,副总参谋长等人也能强行把他架到安全地带。 他真正放心不下的,是他的老搭档赵刚。 这段时间的磨合让他太清楚了,这个外表文弱的政委,骨子里的刚强绝不输自己半分。 如果小鬼子想突破独立团的防御阵地,恐怕得先从赵刚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意味着,要是得不到增援,赵刚此刻已身处绝境。 可眼下自己带走了独立团三分之二的主力,连最金贵的火力排都拽到了前线,赵刚手里满打满算就剩些残兵弱将(二营:团长你礼貌吗?)。 想赶回去增援?先不说服部直臣这帮鬼子绝不会轻易放人。 就算撒丫子往回跑,到王家峪也得三个钟头。 等赶到时,黄花菜都凉透了! 怎么办?这边被鬼子用决斗架在火上烤,那边赵刚等着救命,李云龙这辈子就没遇见过这么操蛋的两难事儿! 正抓耳挠腮间,他忽然一拍大腿——咋把林晓这茬儿忘了! 这节骨眼上,那小子保准儿带着特战队跟天兵天将似的,出现在最该出现的地儿! 要不是眼下正跟鬼子军官团死磕,老李恨不能立马给老天爷磕头,只求林晓能及时杀到,替赵刚解了这燃眉之急! ··· 被李云龙念叨着的林晓此刻在干啥?自然是拼了命往王家峪赶。 他清楚自己眼下成了特战队的拖累,索性让魏和尚、虎子、王喜奎、王根生等队员先走一步——反正这群刺头子集训了好些日子,也该懂得自己瞅准目标、见机行事了。 林晓则在后边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捱。 说实在的,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尝过这般油尽灯枯的滋味——肺里像塞了团火,呼出的气都带着股子血腥味; 两条腿早就没了知觉,只能靠手不断薅住前边儿的草棵子、树根子,生拉硬拽着给麻木的双腿借点力。 哪怕手掌被带刺的荆棘扎得鲜血直流,腿脚被刮得皮开肉绽,林晓似乎也没有知觉,就凭着一股子狠劲儿往前拱。 等林晓跌跌撞撞赶到王家峪外山岭时,眼前的战斗景象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倒不是山本特攻队已攻破防线,而是双方胶着的拉锯战已到了白热化境地,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看不出哪边占优。 说起山本特攻队,林晓对他们的狠辣劲儿再清楚不过:50到 150米内枪法精准到变态,手里的美制 M3冲锋枪更是泼风似的狂吐火舌。 以往这伙鬼子只要贴近了打,八路军纵有千军万马也难讨便宜。 他们的软肋本是远距离火力拉胯,只要在四五百米外发现踪迹,用远程火力一压,那些冲锋枪就成了摆设。 可今儿个的山本特攻队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 没像往常那样拼了命往前冲,毕竟再能跑也跑不过子弹,硬冲只会白送人头。 相反,他们竟搬出大批迫击炮和轻机枪,隔着老远就朝独立团阵地开火。 最要命的是,这些火器居然延续了特攻队一贯的精准度,这不,开打才十多分钟,独立团阵地上半数机枪就哑巴了。 好在林晓事先部署的魏和尚、虎子、王喜奎等特战队员及时赶到。 他们迅速架起远程武器,朝着山本特攻队发起猛烈的火力奇袭。 林晓举起望远镜,清晰地看到山本特攻队的一门迫击炮被掀翻,两挺轻机枪也哑了火,几名队员也躺尸在地上。 局势瞬间扭转,山本特攻队无暇再顾及独立团阵地,不得不将全部火力转向特战队这边。 毕竟独立团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构不成实质性威胁,而特战队每一次攻击都直戳要害,让山本如临大敌。 山本立即下令,将剩余火力紧急调往背后,这才堪堪压制住特战队的攻势。 双方在八百米的距离上对峙,堪称棋逢对手。 特战队人数虽少,但装备精良,王喜奎手中的 98K狙击枪如同死神之眼,魏和尚操控的加特林重机枪更是火力凶猛,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朝着山本特攻队倾泻而去。 与此同时,虎子带着王根生等特战队员,借着地形掩护,朝着山本特攻队方向快速机动。 一旦抵达 400米的自动步枪最佳射击距离,他们便能发挥出更强大的战斗力。 然而山本一木的部队也不容小觑,他麾下的迫击炮手、机枪手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发射的迫击炮弹和机枪子弹几乎弹无虚发。 几个回合下来,魏和尚和王喜奎就被密集的火力压制得不得不暂时隐蔽。 这些新招收的炮手、机枪手射击准度极高,着实令人头疼。 虽说王喜奎和魏和尚第一时间就突袭摧毁了敌人一门迫击炮、两挺机枪。 但山本特攻队反应极快,转瞬之间,两枚试射炮弹就在魏和尚、王喜奎藏身之处炸开。 魏和尚躲避不及,胳膊被炮弹破片划出一道血痕。 二人不敢停留,立刻转移阵地。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第二轮炮弹便精准覆盖了刚才的隐蔽处。 第110章 张大彪:演戏我是专业的 此刻,王喜奎正蛰伏在暗处,寻找着最佳时机,准备用游击狙击战术给敌人致命一击。 魏和尚则屏息凝神,静待时机,只等小鬼子的迫击炮被王喜奎端掉之后,给予小鬼子最沉重的打击。 面对这等进退维谷的困局,山本一木却未有半分惊慌失措之态,面上反而浮起一抹透着狡黠的自信笑意。 他此前的谋划分毫不差,率着特攻队直扑八路军总部的举动,果然将这支神秘部队引蛇出洞。 至于何以这般笃定,山本一木心中自有计较。 那一枪精准爆了迫击炮手头颅的,分明是射程极远、精度极高的狙击枪械; 那串撕裂空气的爆裂火蛇,赫然是上回杨村夜战中令他折损惨重的重机枪火力。 虽说此刻是白昼,与那夜黑夜里清晰可见的弹道不同。 但山本一木敢以项上人头作保,这熟悉的枪声、这般骇人的威力,断不会是第二挺机枪发出的。 而他为何会有奸计得逞之感? 待他摸出腰间那把信号枪的瞬间,答案已昭然若揭。 ··· 独立团与小鬼子军官观摩团这边,第一场华夏武功对决小鬼子剑道的较量正激烈展开。 场上两人,一位是原西北军的武功高手,手舞大砍刀施展出“破锋八刀”。 刀光如匹练翻卷、雪白夺目,人亦如下山猛虎般矫捷迅猛——除了独立团一营营长张大彪,还能是谁? 对面则是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小鬼子,双手紧攥一把超长武士刀,目光似毒蛇吐信,死死锁住张大彪的刀路。 这小鬼子却狡猾异常,深知张大彪刀势雄浑、力重千钧,是以武士刀绝不与大刀硬拼硬撞。 他身形如灵猿般闪转腾挪,每每在张大彪刀势将出之际侧身避开,直教蓄势已久的张大彪空有一身力气,却似一拳砸进棉花堆里,半分着力处也寻不到。 两人身形几次交错后,张大彪已是面红耳赤,喘息声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持刀的右手微微发颤,青筋在手背上暴起,不得不伸出左手辅助握刀,以缓解右手的脱力。 那小鬼子却如毒蛇般敏锐,口中低喝一声,身影已欺身而上,手中超长武士刀竟如长剑般,朝着张大彪高大的身躯狠狠刺来。 服部直臣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狞笑。 这个出场的小鬼子名叫高桥盛二,正是他的师弟,亦是小日子剑道大师斋村五郎的关门弟子。 其刀法中揉合了斋村年轻时在龙国游历期间偷学的剑术,是以看似用刀,紧要处却能施展出剑招精髓。 这一招“毒龙出洞”,正是斋村最引以为傲的绝技之一。 “师弟这一招应当是师门新创的剑术,乍看形似龙国传统剑法。” “却又糅合了帝国剑道的凌厉杀机与突袭之妙,正可克制那八路军大汉大开大合的刀法。” “此剑一出,出其不意,定能一击制敌。” “这汉子使的尽是军中实用武技,想必就是传闻中西北军的破锋刀法。” “可惜这刀法刚猛有余、灵巧不足,恰恰被师弟的蛇形剑法死死克制,此局胜负已分。” 服部直臣眼中寒芒暴绽,仿佛已然看到张大彪被剑尖洞穿身躯的惨状。 然而久经沙场的张大彪岂会轻易败北? 方才数招疾攻未能得手,他便知这高桥盛二绝非等闲之辈。 这小鬼子身法矫若灵猿,对战经验更是老辣。 那把足有一米五长的武士刀虽未主动出击,却始终如毒蛇吐信般锁定着要害,只等时机成熟便给予致命一击。 深知对手难缠,张大彪后几招刻意收力,刀势渐缓,先前那力不从心的模样,实则是他精心设计的假象。 不得不说,张大彪这以假乱真的演技堪称一绝,就连老谋深算经验无比丰富的服部直臣,也被他瞒过了双眼。 好个张大彪! 就在高桥盛二剑尖破空的刹那,他身形陡然提速,仿佛引擎挂上五档,一个侧身滑步险之又险避开武士刀锋芒。 与此同时,手中二十余斤重的大砍刀自下而上猛然撩起,刀光如电。 高桥盛二瞳孔骤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得不仓促回刀格挡。 可张大彪这蓄势已久的一刀,裹胁着全身力道,刀身重量叠加爆发力,足有数百斤的狠劲狠狠砸在武士刀上。 “当!”一声刺耳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高桥盛二虎口发麻,竟把持不住,武士刀脱手飞出。 令人意外的是,这小鬼子似乎早有防备,身形急退间倒飞跃起,在空中稳稳接住倒飞的长刀。 张大彪岂会错失良机? 先前一番猛攻,他气力消耗近半,连对手刀刃都未触及,这股憋屈劲正无处发泄。 此刻见对方露出破绽,当即秉承“乘你病要你命”的原则,身形如离弦之箭猛冲上前,大砍刀借着前势,由左上至右下划出一道寒光,势要将对手劈成两半。 “好刀法!大彪好样的!”老李方才还为张大彪捏着把汗。 虽说以他对这员虎将的了解,这小子必定还藏着后招,但眼见那小鬼子的武士刀非比寻常,武技更是精奇。 身法灵动如毒蛇游弋,竟将大彪威力绝伦的“破锋八刀”尽数以“闪”字诀化解,连招架之势都欠奉。 此刻见张大彪终于觅得机会与对手硬拼刀力,老李暗自点头。 这正是大彪的拿手好戏,所谓“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莫过于此。 反观服部直臣,却忍不住轻“咦”一声。 他万没料到,这看似粗豪的八路军汉子竟有这般精湛的演技,连自己这武斗场的老江湖都未识破端倪。 如今借着高桥盛二的一时疏忽,竟能顺势转守为攻。 但服部深知,自己的小师弟高桥盛二绝不止这点儿本事,否则师父断不会放他出关。 单看方才那招弃刀倒退接刀的连贯动作,旁人只道是侥幸,他却清楚这是师门刀法绝技“火中取栗”。 第111章 小鬼子飞机来临,独立团的绝境 斋村剑道素以轻灵、险峻、狠辣为要,多数弟子皆属灵活游斗型,面对力量型对手时,稍有不慎便易被磕飞兵器。 故此创出奇招:弃刀后凌空接刃,若对手不备,可趁机反击;即便对手连环进攻,亦可抽刀招架,化险为夷。 观战的双方首脑皆认定己方稳占上风,最差也是旗鼓相当的局面。 而场上缠斗的二人却在心底暗暗叫苦。 高桥盛二与张大彪恰似两个极端:一个以灵动狠辣为刃,一个以刚猛暴烈为锋。 说来也巧,这竟是二人头一回遭遇如此风格迥异的对手,往昔熟稔的战斗技巧几乎派不上用场,此刻只能凭借本能见招拆招。 这等束手束脚的憋屈感,对两位军中一等一的武技高手而言,堪称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铛铛铛”数声金铁交鸣,到底是张大彪先一步抢得先机。 他岂会错失这等良机? 待前一记“劈”字诀被对手堪堪架住,手中大砍刀势如奔雷,“劈砍”“撩挑”“斩切”等招式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出。 高桥盛二反应更是机敏,面对这潮水般的攻势,能闪则闪,实在避无可避时,便专等张大彪刀势老尽之际才出手招架。 总之抱定主意,绝不与这头“西北虎”正面硬撼。 然而就在观战双方紧盯着战局、各自判断形势之际,变故突生。 高桥盛二连番格挡数招后,正疾退间忽觉双手一阵酸麻。 原来方才的招架虽算得闪转腾挪、卸力化劲,却终究抵不过张大彪的天生神力。 这西北汉子的几招劈砍不仅势若千钧,竟还暗藏几分暗劲。 说到这暗劲,原是张大彪新近从魏和尚处“偷师”的本事,为了练出这几分火候,他可是搭进去好几瓶地瓜烧的“学费”。 此前久攻高桥不下,大彪心底正自焦躁,不知不觉间便将这新学的暗劲使了出来,未曾想竟收了奇效。 此刻高桥盛二只觉双手筋脉酸软乏力,哪怕拼力活动手指,也几乎握不住手中武士刀。 张大彪暴喝一声,手中大砍刀如泰山压顶,从右上至左下斜劈向高桥盛二。 眼看这小鬼子中了暗劲已然无力抵抗,大彪决意毕其功于一役,单凭这一招便要了结对手。 “高桥师弟,弃刀快退!”服部直臣见高桥盛二根本避不开这雷霆一击,且双手酸麻难握刀柄,只得急声大喊。 唯有舍弃兵器抽身而退,方能保住性命。 然而此刻的高桥盛二却狠辣至极,只见他面容狰狞扭曲,双手虽颤颤巍巍,却陡然将武士刀向前递出。 刀锋直指张大彪身体,竟是抱定以命搏命的狠劲,妄图逼得对手收刀自保。 “大彪小心!别跟他硬拼,稳住了再寻机会!”李云龙见状心头大急,若张大彪继续前冲,势必撞上那森冷刀尖。 这种两败俱伤的结局,岂是他愿意见到的? 在老李心里,这小鬼子便是有十条命,也抵不上大彪一根毫毛。 然而场内两人却恍若未闻上司的疾呼——一个挥刀直取对手脖颈,势如破竹;一个挺刀前捅,死战不退。 “撕拉”“噗嗤”两声闷响过后,众人定睛看去: 张大彪腹部血如泉涌,却单刀拄地稳稳而立; 高桥盛二则捂着脖颈,指缝间血沫狂飙,喉间“荷荷”作响却再难发声。 当两名日军士兵抢入场中试图搀扶时,这个号称“剑道高手”的小日子已经阖目断气。 原来在交错的刹那,张大彪微侧身躯避开了武士刀的致命捅刺,却仍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当然,这一刀终究没有白挨。 他那记斜劈的重刀,已狠狠割开高桥的咽喉。 可惜对手临终前下意识偏头,否则此刻便是头颅飞落的景象。 最终,这第一场张大彪对阵高桥盛二的死斗,以张大彪的惨胜落下帷幕。 然而当我方既担忧张大彪伤势、又为胜利振奋。 小鬼子们满面悲戚为高桥收尸时,天空中陡然传来一阵“嗡嗡”轰鸣。 显然,有飞机正掠过这片空域。 服部直臣神情由悲转喜,满怀期待地极目远眺。 这时候能在华北天空肆无忌惮飞行的飞机,除了日军陆航的战机,断无其他可能。 要说彼时龙国抗战最英勇壮烈的牺牲者,既非淞沪会战中捐躯的三十万各路地方军将士,亦非抗战前期便全军覆没的海军,而是阵亡率近乎百分之百的龙国空军。 从笕桥航校走出的第一代飞行员,大多出身非富即贵的世家,却为了捍卫祖国蓝天,毅然选择与日寇血战长空。 数据统计,这些一毕业便投身战场的年轻飞行员,短短六个月内便纷纷血染苍穹、壮烈殉国。 待这一代空军消耗殆尽后,龙国的天空彻底沦为日寇的囊中之物。 敌机肆意轰炸各地,陪都甚至遭受长达数年的高密度空袭,军民死伤难以计数。 许多龙国军队更是在日机轰炸下连建制都无法保全,足见制空权的决定性意义。 此刻,望见日军战机的身影,包括服部直臣在内的军官观摩团顿时喜出望外、振臂欢呼。 他们认定,必是第一军获悉军官团被围困,紧急派来空中支援。 在他们看来,纵使独立团地面炮火再猛,也终究够不着翱翔天际的战机。 李云龙与楚云飞二人皆面露忧色。 虽说此刻敌我双方正缠斗在一起,但这帮小鬼子从来不知“武德”为何物。 方才是困兽犹斗之下主动挑起决斗,如今得了空中火力支援,局势登时急转直下。 纵使独立团能不计伤亡剿灭这群鬼子军官,可那些战机一旦没了顾忌,必定会俯冲轰炸、低空扫射。 眼下暴露在空旷地带的独立团战士,十有八九难逃敌机屠戮。 毕竟手里的钢枪性能再强,也断无硬刚战机的道理。 那些抗日神剧中“枪打飞机”的桥段,搁现实里纯属天方夜谭。 且不说战机速度如风驰电掣,单凭肉眼瞄准便难如登天; 就算侥幸有子弹擦到机身,在铝合金蒙皮的防护下,步枪弹也不过是给飞机挠痒痒。 第112章 小鬼子97式战机凶猛 若硬拼下去,大概率是敌我同归于尽的结局,但放任不管更无生路。 倘若转身撤退,鬼子手里的步枪、战机上的机枪可不会留情,分分钟能叫独立团折戟于此。 如今当真只剩华山一条路:拼尽全力与鬼子军官团死战到底,至于之后…… 罢了,事到临头,也容不得再想“之后”了。 此时服部直臣也猛然反应过来,他抬手一挥,身后的警卫队便端着刺刀哗啦啦涌到身前,迅速组成一道刺刀阵。 日军军官团也不敢怠慢,纷纷拔出武士刀、掏出手枪,与独立团呈对峙之势。 李云龙望着服部直臣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毫无惧意。 他深知自己已犯下大错——让政委赵刚身陷险境,更使总部暴露在日军精锐的枪口之下。 即便百死也难辞其咎,但临了也要拉着这群鬼子军官团同归于尽。 就在李云龙紧攥着沙漠之鹰、蓄势待发即将下令开枪,服部直臣也死死盯着老李严防异动之时,变故陡生。 天空中三架日军 97式战斗机,竟对地面上剑拔弩张的两军视若无睹,连盘旋侦察都欠奉,径直朝着王家峪方向飞去。 服部直臣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神情满是惊诧与懊恼。 李云龙的眼神却愈发沉肃——己方危机暂解,可战机飞往王家峪的意图不言而喻:那是直奔八路军总部而去的。 ··· 此刻的王家峪,山本一木用满含期待的目光死死凝望着晋西北的蓝天白云。 终于,天际边浮现出三个小黑点,随着黑点渐次放大,日军 97式战机的轮廓清晰凸显。 终于来了——山本一木心中骤然卸去重负。 那些日夜钻研对付八路军神秘部队战法的时光,早已让他身心俱疲。 无数个熬夜的夜晚、无数杯苦涩的咖啡,几乎让精力旺盛的山本一木苍老十岁,面容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但这一切都将值得——因为他山本一木又开创了一种全新战法: 通过地面引导,令空中战机完成对攻击目标的精确打击。 接连不断的挫败,反而激发出山本一木的奇思妙想,竟能在 1940年代催生出后世特种兵作战理论的雏形。 无论八路军神秘部队的地面火力何等强悍,终究只是陆上猛虎;面对“小日子帝国”纵横蓝天的空军力量,也唯有束手就擒的结局。 而此刻,正是他「陆地引导+空中打击」全新战法彰显威力的时刻! 此一战后,八路军神秘部队乃至其总部都将被一举荡平,山本特攻队的名号也将响彻云霄。 当然,这份战功自会分润给陆航部队些许,但那又何妨? 他山本一木才是这一战法的创造者、策划者与指挥者。 真正能在青史上镌刻姓名的,唯有他山本一木! 山本一木猛地抽出卡在腰间皮带上的那把硕大柯尔特手枪。 只因日军制式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口径过小,且故障频发。 他才在敲定作战方案后,为确保万无一失,特意从第一军库存中挑出这把大口径美制枪械。 更重要的是,这把柯尔特具备发射信号弹的功能,能充当信号枪使用。 说来讽刺,尽管阿米利卡在抗战时期派遣“飞虎队”援华,但在战争初期,阿米利卡却奉行“两头下注”策略,甚至对小日子多有偏袒。 那些源源不断输往小日子的钢材、铝材与石油化工产品,极大增强了其军工产能。 如今山本特攻队人手一支的 M3冲锋枪,以及山本手中这把原装进口的柯尔特左轮,便是美日早期利益勾连的实物铁证,其精良性能不言而喻。 “啪!”随着一声脆响,山本一木朝天射出一枚绿色信号弹。那弹体如流星般划破天际,直窜近三百米高空,绽放出刺目光芒。 三架 97式战轰机瞬间捕捉到信号,迅速压低飞行高度,开始在山本特攻队上空盘旋。 其中长机特意左右摇晃机翼——这是早已约定的暗号,意味着飞行员已确认地面部队位置,成功接收指令。 山本一木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筱冢司令官对自己的支持堪称不遗余力,为保障此次行动,竟直接抽调陆军航空兵第十大队的精锐 97式战轰机小队,带队的更是陆航王牌飞行员小岛骢少佐。 行动前,山本与小岛日夜研讨作战计划,将每个细节反复推敲,甚至在泰源机场附近进行多轮实战联络演练。 如今看来,所有准备都没白费。 小岛骢不仅迅速锁定己方部队的位置,还及时回应了“攻击准备就绪,待令出击”的信号。 山本一木从裤兜中摸出两枚涂成红色的圆头 7.62毫米信号弹,小心翼翼压入柯尔特手枪的左轮弹匣。 将左轮旋转数圈确认流畅后,他瞄准独立团阻击阵地扣动扳机,“啪”的一声,特制远程信号弹划出彩虹般的抛物线,两三秒后精准悬停在阵地上空。 三架 97式战轰机见状如秃鹫扑向腐肉,倏然压低高度,朝着独立团阵地呼啸俯冲。 “咚咚咚”,小岛骢驾驶的 1号长机刚压下机头,机头配置的两挺 7.7mm九七式重机枪便猛烈开火。 两条火链如钢鞭抽击地面,所到之处土堆被削平,烟尘冲天而起,拳头大的石块被钢芯子弹打得粉碎飞溅。 独立团不少新战士从未经历过战机扫射,几名英勇战士试图端枪还击,却在重机枪的密集弹雨下瞬间被掀成血雾。 “快隐蔽!别让身体任何部位暴露在外!”独立团政委赵刚急得大吼。 他清楚,这种空中火力堪称步兵天敌,单凭一个连、一个营的兵力,在战机扫射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此刻唯有暂避锋芒才能保存有生力量。 此刻独立团战士们已然明白:纵有钢铁般的意志,在日军钢铁战机的淫威下也难以抗衡——硬扛到底不过是徒增牺牲。 于是众人纷纷蜷缩进战壕掩体,依照赵刚指令尽量缩小暴露面积。 第113章 震惊,“蒲牢”现身? 小岛骢的 1号机刚掠过阵地,2号、3号机已气势汹汹扑来,四挺机载重机枪同步向阵地喷吐火舌。 见此情景,向来冰山面瘫的山本一木终于仰头大笑。 这条曾将他与特攻队死死阻挡在外的八路军防线,纵是火力旺盛、战士骁勇,在 97式战轰机居高临下的重机枪扫射下,还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龟缩战壕等待命运裁决。 何况每架战机都按他要求备足了 5个基数、整整 5000发重机枪子弹,真正是“子弹管够,量大管饱”。 更不必说机翼下挂载的四发 200公斤重型航空炸弹,那才是他为本次行动最大目标——八路军总部量身定制的终极大礼。 眼见三架 97式战轰机将独立团阵地反复“犁”了三遍,山本一木又将目光投向独立团特战队的方位——那支令他至今夜不能寐的八路军神秘部队。 这支神秘部队曾让他出师未捷便险些折戟沉沙,更在后续奇袭万家镇、炮轰虎亭据点、覆灭山崎大队,桩桩件件将泰源第一军钉上耻辱柱。 而今日,正是他山本一木一雪前耻的时刻! 念及此,山本一木毫不犹豫地将信号枪对准了独立团特战队方才的隐蔽处。 ··· 独立团李云龙与日军军官观摩团这边,随着日机离去,方才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里竟透出几分尴尬。 观摩团好不容易借飞机壮起的胆气,此刻随引擎轰鸣远去而消散殆尽; 老李这边本已抱定拼命的孤注一掷之势,也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境地。 便是老李和服部直臣两位“大佬”,此刻也只能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该继续刚才的决斗,还是干脆掀翻桌子混战一场。 还是那粗通中文的日军少佐开口打破僵局:“要不……就此作罢?改日再战时?” “放你娘的狗屁!”每逢战事便反应机敏的老李瞬间识破对方想溜号的心思。 “刚才咱们刚赢下第一局,这事儿能算完?老子说让你们走了?” 他横眉立目地剜着众鬼子,“要么痛痛快快愿赌服输,缴枪卸装备换条活路;要么接着赌。 不过老子把话撂这儿,最后你们照样得输得底裤都不剩!” 那个粗通汉语的日军少佐欲言又止,却被服部直臣一记冷眼止住。 只见服部直臣排众而出,双手捧起一柄裹着精美皮鞘的武士刀,转头向翻译低语数句。 那翻译遂以生硬汉语宣道:“第二场由我帝国陆军第六师团参谋长服部直臣少将亲自领教。” “服部阁下乃帝国军部剑道三甲高手,手中此刀名曰‘雪月花’,取自日本古典‘雪月花之式’。 刀刃长三尺,刃纹若落雪、似弯月、如樱花纷坠,兼具三种意境。” “此刀本为江户时代剑道宗师千利休曾用佩刀,如今服部阁下便以这江户名器,领教贵国刀剑之道。” 李云龙与楚云飞上下打量着服部直臣。这老鬼子年约四十,身形竟不像寻常日军那般矮壮,反而高大挺拔,足有一米七五。 他虽身材魁梧,却无一般日军将官的挺胸凸肚之态,浑身腱子肉紧实匀称,举手投足不见半分暮气与笨拙。 即便只是捧着未出鞘的武士刀,周身也透着一股冷冽锋锐的气势。 看来那日军翻译所言非虚,这号称日本军部前三的用刀高手,确实有几把刷子。 二人对视几眼——原本已商定第二局由老李亲自上阵,争取速战速决拿下 2:0的比分,逼得日军军官团束手就擒。 可眼前这服部直臣显然绝非等闲之辈,这第二局,怕是要悬。 须知在《亮剑》原著中,李云龙率部围歼军官观摩团时,正是这服部直臣在最后时刻提出挑战。 幸得魏和尚一眼识破其刀法精熟,果断替下老李应战。 当时和尚手持一丈长的白蜡杆红缨枪,在兵刃对决中本就处于劣势,却凭借一记出其不意的扫堂腿突袭,才险胜对手。 能让使长枪的和尚在长兵器对抗中占不到便宜,足见这服部直臣的刀法(剑法)已臻化境。 李云龙和楚云飞还在沉吟间,忽闻一声断喝:“你这什么日本前三剑道高手,怕不是吹出来的吧?且让我来领教领教高招!”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八路军队列中蹿出,手中提着柄中规中矩的军刀,直直逼向服部直臣。 老李眉头骤皱——出声者竟是总部新派来的保卫干事朱子明。 这朱子明平素沉默寡言,活脱脱一个闷葫芦,此刻怎会突然跳出要与日军决斗? 或许是立功心切,想在自己这个团长面前露脸吧? 念及此,李云龙眉峰稍展,扬声叮嘱:“朱子明,当心些!这老鬼子绝非善茬!” 若林晓这个熟知《亮剑》剧情的人在场,定会惊诧于朱子明竟在此刻现身。 原著中,此獠本是 1942年大扫荡后,独立团驻防赵家峪时,在李云龙与秀芹新婚之夜充当汉奸,引山本特攻队突袭村子,劫走秀芹并屠杀百姓的罪魁祸首。 而此刻双方战至第二局,他却主动请缨下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说来简单:朱子明眼见日军首局已败,若第二局再输便再无翻盘可能。 但此刻日军派出王牌大佬服部直臣,显见已是孤注一掷。 他猜度服部极可能需连战两场,故擅自出战,意图在第二局速败,为其保存体力以应对第三局。 朱子明猛地抽出大刀,扯着嗓子用江湖切口吼道:“听好了!本人江湖诨号‘蒲牢’,使的是七十二路泼风刀法!” 话音未落,刀锋在空中挽出三朵银亮的刀花,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响。 翻译官听到“蒲牢”二字,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跌跌撞撞冲到服部直臣身边,佝偻着背在他耳边急促低语。 服部直臣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原本眯起的眼睛突然暴睁,两道寒光像淬了毒的匕首般扎向朱子明。 朱子明迎着那毒蛇般的目光,故意将刀尖斜指地面,漫不经心道: “瞪什么瞪?‘蒲牢’的名号也敢质疑?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这刀是怎么索命的!” 第114章 李云龙:这楚云飞怪好的,说话也好听 外人只道他狂妄,却不知这反复提及的“蒲牢”,正是潜伏在八路军总部的高级间谍代号。 朱子明作为“蒲牢”亲手发展的下线,既想在服部直臣面前表忠心,又清楚自己那半吊子功夫经不住真刀真枪的拼杀。 三番五次强调这个名字,不过是在刀尖上递暗号——都是自己人,下手可别太狠,演演戏就好。 服部直臣心底已然明了,掌心却如淬了铁般沉稳。 “唰——”寒芒破鞘而出,雪白刀光在昏暗天空下划出凌厉弧线。 他足尖点地,身形如鬼魅般滑步突进,手腕轻抖间,那柄“雪月花”武士刀已化作吐信银蛇,直取朱子明咽喉要害。 朱子明瞳孔猛地收缩,刀刃寒光几乎要刺进眼底。 服部直臣的刀势裹挟着森冷杀意,竟让他如坠冰窖,浑身肌肉瞬间僵成石块,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 锋利的刀刃堪堪停在喉间,冰凉触感惊得朱子明浑身战栗。 刀尖上凝聚的血珠“啪嗒”坠地,绽开一朵妖冶红梅。 “啊!”凄厉惨叫撕裂空气。 朱子明牙齿打颤,抖若筛糠的身躯却死死僵住,连呼吸都不敢加重半分,生怕脖颈间那脆弱喉结被轻易刺破。 服部直臣冷眼睨着对方扭曲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虽因形势所迫被迫第二场出战,可他这三十年浸淫刀道的“瞬杀术”,岂是浪得虚名? 方才朱子明那几招虚张声势的花架子,在他眼中不过是孩童戏耍。 碍于对方“蒲牢”下线的身份,终究不能下死手。 这一刀既震慑了狂妄之徒,又向独立团宣示了威严——要知道,这精准划破表皮却不伤命脉的功夫,正是他半生苦修的绝技。 此刻瞧着朱子明面无血色、狼狈不堪的模样,想必裤裆里的尿意也已翻涌如潮了。 “铛!”金铁交鸣的脆响撕开空气,紧接着是朱子明杀猪般的惨叫。 众人还未看清刀势轨迹,朱子明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三米开外的泥地上。 朱子明瘫在地上剧烈起伏着胸膛,喉间发出拉风箱似的粗喘,苍白的脸上冷汗混着泥浆,活像条濒死挣扎的落网之鱼。 等他哆嗦着摸了摸脖子,才后知后觉捡回一条命。 再看场地中央,李云龙的大砍刀正死死架住“雪月花”的寒光。 原来就在服部直臣刀势将落未落之时,老李瞧出朱子明双腿打战的怂样。 为免这孬种在弟兄们面前丢尽独立团的脸,他暴喝一声,铁铸般的手臂挥刀劈出,左手更是快如鹰爪,生生把瘫软的朱子明拽离鬼门关。 “好硬的刀!”老李虎口发麻,二十多斤的大刀在全力突袭下,竟只将“雪月花”磕偏三寸。 看着服部直臣面不改色收刀的模样,他心里暗自叫苦。 那小鬼子翻译没说假话,这老鬼子的刀法当真深不见底。 自己纵然有股子狠劲,此刻对上这等高手,也实在没几分胜算。 “和尚啊和尚,你小子要是在这儿......”李云龙攥紧刀柄,望着寒光凛凛的“雪月花”,牙缝里挤出半声叹息。 但李云龙是什么人?那可是逢敌必亮剑的狠角色! 他双目圆睁,眼神如猛虎锁定猎物般死死盯着服部直臣——就算真干不过,气势上也绝不能输半分! 可惜这股子狠劲,在服部直臣眼里压根掀不起半点波澜。 老鬼子连个正眼都没给即将交手的对手,慢悠悠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先是“咔吧咔吧”活动颈椎,脑袋转得跟拨浪鼓似的,紧接着双手握住“雪月花”虚劈,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串银光。 脚下黑色皮靴更是碾着雪地来回搓动,“咯吱咯吱”的声响里,全是赤裸裸的挑衅。 刚才那招对付朱子明,在他看来连热身都算不上,这会儿才算是真正准备迎战。 面对这明晃晃的轻视,李云龙反而沉住了气。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草草包扎伤口的张大彪,微微眨了下眼。 作为跟了他多年的老部下,张大彪秒懂团长的意思:这仗多半悬了,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管待会儿输赢,决不能放这些小鬼子活着离开! 可张大彪心里另有盘算。他悄悄将右手探向后腰,那里别着一支沉甸甸的驳壳枪。 在他看来,什么比武规矩都是狗屁!只要团长稍有闪失,他管不了那么多,当场掏枪崩了这老鬼子! 就算背上破坏规矩的骂名又如何?李云龙就是独立团的魂,这魂要是折了,整个团也就散了! 就在剑拔弩张的当口,一声带着七分豪迈三分戏谑的大笑突然炸开。 “云龙兄,这老鬼子倒有几分门道!” 一个高大身影军装笔挺地踏步上前,锃亮的皮靴碾得地面沙沙作响。 “兄弟厚着脸皮讨个彩头,这场比试,能不能让兄弟我来接招?日后传出去,咱两军联手痛揍小鬼子,也算段佳话!” 这声如洪钟般的喊话,除了与李云龙称兄道弟的楚云飞,还能有谁? 只见他大步流星走到场中,抬手冲服部直臣比了个暂停手势,又拽着还在发愣的李云龙退到一旁,压低声音道: “云龙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兄弟,有话直说!” 楚云飞拍了拍老李肩膀,嘴角挂着狡黠笑意: “我这 358团来你这儿取经也有些日子了,天天看着老兄在战场上杀得鬼子鬼哭狼嚎,兄弟我这手心早就痒痒了!” 他朝服部直臣的方向努了努嘴,“最后这场,不如交给我 358团的兄弟?我那副官孙铭,可是‘神枪李书文’的关门弟子,一杆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正好让他会会这老鬼子,立个大功!” 李云龙斜睨着楚云飞,心里暗自嘀咕:好家伙,这小子眼尖得很,分明瞧出老子心里没底,偏生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什么“讨彩头”“给兄弟立功”,倒像是占了老子多大便宜似的。 第115章 97式战机的攻击,独立团特战队危 这番话说得圆滑又敞亮,饶是他李云龙脸皮厚如城墙,这会儿也忍不住耳根发烫。 “云飞兄,咱哥俩还扯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 李云龙大手一挥,豪爽地笑道,“这老鬼子就交给你了,可得给我好好收拾他。” 这时孙铭猛然从 358团警卫连中越众而出。 他身形挺拔如青松,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抿的薄唇透露出几分坚毅。 就见他双手稳稳握住一杆长约一丈的长枪,枪杆是磨砺得油光发亮且带着一层温润包浆的白蜡杆。 枪刃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冽雪亮的光芒,寒光闪烁间,似有摄人心魄的威力。 孙铭一改往日佝偻畏缩、唯唯诺诺的楚云飞小跟班形象。 昂首挺胸往前一站,周身气势陡然攀升,竟隐隐有岳峙渊渟的宗师之感,让人不敢小觑。 这股凛然气势、这等卓然风范,就连见惯生死的老李也不禁脱口赞叹:“好汉子!” 孙铭手腕疾抖,长枪在空中挽出三道银亮枪花,旋即单手持枪斜指地面,枪尖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锐响。 他双脚稳稳站定,不丁不八的架势看似随意,却如铁锚般扎进地面,周身气机牢牢锁定对面的服部直臣。 下一刻,孙铭用腿轻轻勾住枪杆,双手在胸前虚抱作揖,朗声道:“神枪李书文门下不器弟子孙铭,请赐教!” 话音清朗如洪钟,字字铿锵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发麻。 服部直臣面色瞬间阴沉如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他半生纵横沙场,与无数高手生死相搏,此刻却是头一回,从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足以与宗师级强者比肩的凛冽气势。 尤其是“神枪李书文”五个字,更是如重锤般砸在他心头。 自上世纪二十年代起,日寇觊觎华夏武林已久,其武术界明里摆下擂台挑衅,暗里派遣杀手行刺宗师,妄图借此瓦解龙国军民的尚武精神。 幸而有杜心武、霍元甲这些大侠宗师力挽狂澜,一次次粉碎阴谋。 而在这暗流涌动的江湖争斗中,北方武林巨擘孙禄堂、李书文更是日寇的心腹大患。 服部直臣永远记得,师父斋村五郎谈及往事时,那脸上挥之不去的惧色。 当年神枪李书文一杆长枪横扫千军,十二名顶级忍者在枪影中如枯草般被收割。 而他的师父剑道大师斋村五郎,正是有幸见证者之一。 本以为只是场寻常武斗,怎料竟引出这尊“杀神”的传人! 但箭在弦上已无回头路,服部直臣瞳孔骤缩,趁孙铭双手放下尚未提枪的刹那,暴喝一声,刀光如电,裹胁着腥风恶气直扑而去。 ··· 王家峪方向,山本一木的第二发信号弹冲天而起,在荒僻后山炸开猩红的火光。 尽管不明白这片荒无人烟的区域为何成了攻击焦点,但早已被山本作战方案彻底折服的小岛骢,仍对其指令深信不疑。 他猛拉操纵杆,97式战轰机在天空划出两道凌厉弧线,如同嗅到血腥的苍鹰,恶狠狠地朝着山坡俯冲而下。 “哒哒哒——”随着机头精准下压,战机两挺重机枪骤然怒吼,火舌撕裂空气,如同一把炽热的钢剪,瞬间将山腰处的小树、灌木拦腰斩断,枝叶纷飞间腾起阵阵烟尘。 魏和尚、王喜奎等特战队员脸色骤变,立即就地翻滚寻找掩体。 可山本一木早将他们的藏身点算计在内,手中柯尔特手枪接连迸响,两发子弹精准命中队员躲避之处。 紧接着,重机枪子弹就追踪而至,碎石飞溅中连泥土都被炸出深坑。 另外两架僚机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咬住小岛骢的航迹,在山坡上空不断盘旋游弋,重机枪子弹雨点般倾泻而下。 但凡稍有可疑的地段,都被扫射出一排排焦黑弹孔,大有将整座山坡彻底犁平的狠劲。 后方尚未赶到的林晓双目赤红如血,眼眶几乎要被怒火撑裂。 那片山坡不过是晋西北寻常的黄土坡,除了零星几丛过冬的灌木和细弱小树,根本找不到像样的掩体。 航空重机枪子弹威力何等惊人? 打在人体上就是碗口大的窟窿,扫中四肢瞬间筋骨折断。 特战队员纵使身手不凡,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挡这般狂轰滥炸? 看着战机在头顶肆虐,林晓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些队员都是他从独立团千挑万选的精锐,每个人都能以一当百。 若眼睁睁看着他们倒在枪林弹雨中,这将成为他余生都无法释怀的痛。 绝不能让悲剧发生! 林晓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脑海中闪过唯一的破局之策。 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调出系统商城页面,眼睛飞快在界面上快速扫过。 “怎么还不刷新!”林晓额角青筋暴起,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系统页面疯狂翻页,密密麻麻的商品列表每十秒才堪堪刷新一次。 战机的轰鸣混着机枪扫射声如催命符般灌进耳朵,每一秒的延迟,都像在他心口剜下一块肉。 “快!这边!”魏和尚滚进灌木丛生的凹地,嘶哑着嗓子朝王喜奎、王根生等人大喊。 王喜奎紧贴着他趴伏在地,指节因攥紧 98K狙击枪而泛白,死死盯着低空盘旋的敌机。 那铁疙瘩在混沌天空下嚣张地兜着圈子,螺旋桨搅起的气流掀得地面尘土飞扬。 “狗日的!”喜子咬得牙龈渗血,“老子非得试试!” 手中的狙击枪就要举起。 话音未落,虎子猛然按住他枪管,掌心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手腕碾碎: “林队长说过!见飞机就躲!普通子弹打在机身上跟挠痒痒似的,露头就是找死!” 王喜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一拳砸在碎石遍布的地面。鲜血顺着掌心裂痕渗出,他却浑然不觉,咬牙切齿道: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咱们真要被这铁鸟儿活活耗死不成?” 第116章 独立团特战队,硬刚鬼子战斗机? “对,只能等!” 虎子按住王喜奎颤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队长就在咱们身后,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吃亏!” 他的目光穿透硝烟,直直望向后方。 尽管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但心里却像被烈火灼烧般坚信——林晓一定在某个角落,正拼尽全力撕开这困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种信任早已在特战队员心底扎根。 无论是枪林弹雨的绝境,还是此刻肆无忌惮的敌人飞机,他们都坚信: 只要有林晓在,再难啃的骨头也能嚼碎,哪怕是这些在云端肆虐的铁老鹰,终有被打落的一刻。 林晓额头上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眼睛死死地盯着界面,连半秒钟都不敢挪开。 每一次翻动页面的间隔,都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键,时间在焦虑中无限拉长。 曾经,林晓还对着系统商城的海量商品啧啧称奇,觉得这简直就是个万能宝库。 可现在,那些错综复杂的分类和层层嵌套的搜索框,成了横亘在他面前的天堑。 他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嘟囔:“这破系统,找个东西比登天还难!” 就在他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系统那熟悉的机械音适时响起: “叮,宿主是否选择定向搜索装备,花费功勋值 50点。” 林晓差点没把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这系统简直就是个黑心商人,专挑他火烧眉毛的时候落井下石! 但此刻敌人飞机的重机枪都顶在脑门子上了,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林晓咬着牙,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同意,给老子麻溜的!” 点下确认键的瞬间,他心里把系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合着把商城弄得跟迷宫似的,就是等着这波割韭菜呢! 界面白光一闪,琳琅满目的装备清单如同摊开的画卷。 林晓眼睛瞬间亮了:“对对对,就是这些,救命稻草啊!” 还没等他欢呼雀跃,系统又泼来一盆冷水:“友情提示,宿主功勋值有限,请谨慎选择。” 林晓定睛一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凉了半截。 1500点功勋值看着不少,可面对那些金光闪闪的顶配装备,连个零头都不够。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短视频里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车主,买不起百万豪车,搞辆丐版车型抠个车标贴上,照样能唬住路人。 “拼了!”林晓狠狠心,把牙咬得咯咯响,“1500点全押上,大不了赢了开国功劳簿躺平,输了穿越回去工地干活。” 手指重重按下确认键的刹那,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和李云龙越来越像了——都是在战场上把命当筹码的赌徒。 毕竟在这九死一生的战场上,装备差了半档,那就是阎王殿提前预约的节奏。 97式战轰机如同低空掠过的钢铁巨鸟,小岛骢将操纵杆猛地下压,机翼几乎擦着树梢掠过。 螺旋桨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整片灌木被掀翻在地,枯枝败叶如同黑色旋风般打着旋儿直冲天际,在空中编织出一张张死亡罗网。 小岛骢将脸贴紧瞄准镜,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锁定山坡。 山本一木独创的联络暗号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一发绿弹是杂鱼,两发是肥羊,而此刻山坡上空爆开的三发红弹,意味着那里藏着足以让山本特攻队折戟沉沙的致命威胁。 突然,剧烈的气流颠簸中,几抹灰影在摇曳的灌木丛里若隐若现。 若不是飞机掀起的气浪将枝叶撕扯得东倒西歪,就算小岛骢有着 2.0的超强视力,也难以捕捉到这细微破绽。 “哟西,原来小老鼠藏在这里!”小岛骢狞笑一声,飞机猛地拉升,在空中划出一道狰狞的弧线。 97式战轰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秃鹫,机翼倾斜着俯冲而下,机身两侧的重机枪如同张开的獠牙。 小岛骢的拇指轻轻放在发射钮上,只要那些身影再次暴露,暴雨般的钢芯子弹必将把地面犁出一片血肉横飞的修罗场。 虎子、王喜奎和魏和尚的瞳孔死死锁住空中那架嚣张的日军战机。 这铁疙瘩像只盘旋的恶鹰,贴着树梢来回打转,机翼掀起的气浪把野草压得贴地不起,每一次低飞都像死神的镰刀在头顶晃悠。 当战机再次拉高,然后如离弦之箭般直插而下时,虎子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们彻底暴露了! 虎子用尽力气扯着嗓子吼道:“和尚、喜子,我们暴露了,躲不过了!” “抄家伙,就算死,也得给这铁王八开个窟窿。打下这架,旅长都得给咱们抬棺送葬!” 话音未落,虎子“哗啦”拉动 SCAR枪栓,像棵突然拔地而起的青松般挺立起来。 他把枪托狠狠顶住肩窝,脸颊紧贴枪身,迎着呼啸而下的战机纹丝不动。 狂风掀得他衣襟猎猎作响,却吹不散他眼底燃烧的火焰。 王喜奎和魏和尚如同两尊铁塔,一左一右站定在虎子身旁。 王喜奎稳稳架起狙击枪,镜筒里的十字准星死死咬住敌机腹部; 魏和尚双手扣住加特林握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枪管随着战机移动划出冰冷的弧线。 三人如同一座血肉铸就的炮台,只等扣动扳机的刹那,让钢铁怪兽变成空中的移动靶子。 “哈哈,小老鼠们不钻洞了。还想跟老子玩单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实话,你们手里那堆铁疙瘩有点意思,不过在蝗军的空中霸主面前,这点花活跟挠痒痒有啥区别?” “现在,都给我下地狱吧!” 小岛骢看着地面那几个非但没四散奔逃、反而端枪对峙的身影,先是愣了神,随即爆发出狂妄的大笑。 这笑声通过步话机炸开,连编队里的两架僚机都跟着哄笑起来。 他们见过太多次果军阵地的防空火力——从高射机枪到速射高炮,哪次不是靠着战机的灵活机动轻松规避,再回头把地面炸成火海? 第117章 震惊全场的幽灵战机 眼前这几个八路军手里的枪虽说样式古怪,但顶天了就是步枪改装的玩意儿,哪能跟专业防空武器比? 拿这种东西硬扛大日本帝国最先进的对地攻击机? 在小岛骢这群小鬼子飞行员眼里,这简直就是蚍蜉撼大树、螳螂挡火车,纯属找死的行为。 小岛骢的拇指刚要狠狠砸下发射钮,将虎子几人打成筛子,步话机里突然炸开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队长!快规避!那是——” 话音未落,一连串“噗呲噗呲”的撕破裂帛声穿透引擎轰鸣。 小岛骢感觉后背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炸开一团血雾。 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蔓延,整个人就陷入了无边黑暗。 那架嚣张至极的 97式战轰机猛地剧烈颤抖,机翼喷出的黑烟瞬间吞没了机身。 它像只被猎枪打穿翅膀的老鹰,在空中打着旋儿疯狂下坠,螺旋桨发出垂死的哀鸣。 在意识消散前的刹那,小岛骢不知哪来的力气,艰难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架黑灰色的流线型战机如鬼魅般从头顶掠过,机翼划破空气的姿态优雅得如同利刃出鞘。 “真美啊,要是能开上这种飞机……”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闪过,就随着轰然坠地的爆炸声,永远定格在了陆军航空兵第十六飞行大队——“王牌飞行员”小岛骢的最后一刻。 “队长???”剩下两名僚机飞行员发出绝望的哀嚎,声音里浸满了恐惧。 然而下一秒,这凄厉的哭喊就被掐断在喉咙里——毕竟方才闯入视野的那架幽灵般的战机,实在诡异得超出认知。 那家伙以 500公里的时速轰然掠过,仅仅一个照面,数十发带着刺目火光的炮弹便如流星坠地,劈头盖脸砸向小岛骢的长机。 没错,不是 7.62毫米重机枪射出的细小子弹,而是 20毫米以上的重磅机炮,拖着长长的焰尾,把天空都灼烧出一道道焦痕。 他们亲眼看着如同神邸般的王牌队长,在那轮恐怖的火力倾泻下,战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机身千疮百孔,金属碎片裹胁着浓烟在空中炸开。 这时候不逃,难道等着送死吗? 他们哪敢奢望自己的驾驶技术和战机性能,能比队长更出色? 两名飞行员猛地将油门杆推到极限,发疯似的操纵着飞机,妄图摆脱身后的死神。 可时速 300多公里的 97式战轰机,在那架幽灵战机面前,就像笨拙的蜗牛。 两架 97式战机刚挣扎着爬升几十米,那道鬼魅般的身影已经化作猎隼,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死死咬住其中一架的尾翼。 “咚咚咚——”一串凌厉的机炮轨迹如毒蛇吐信,精准撕裂战机的金属蒙皮。 剧烈的爆炸中,飞机四分五裂,零件如天女散花般坠落。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架幽灵战机仿佛不受物理法则约束,没有丝毫惯性迟滞,一个小角度急转,又将炮口对准了最后那架 97式。 熟悉的死亡旋律再次奏响,一梭子机炮精准命中,直接把战机机头轰得粉碎。 小鬼子飞行员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随着残破的机体一同坠向地面,去他们“天照大神”那里报到了。 那架如鬼魅般的幽灵战机,在解决掉所有敌机后,猛地一个大仰角拉升,如同离弦之箭般直插云霄,眨眼间便消失在云层深处。 魏和尚、虎子和王喜奎等人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这到底是啥怪物? 虽说心底一直盼着林晓能带来转机,可真和小鬼子战机短兵相接时,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拼了! 就算同归于尽也得咬下对方一块肉。 谁能想到,林晓憋的大招如此震撼。 那些在龙国领空嚣张跋扈数年,从没尝过败绩的小鬼子战机,竟然在照面的瞬间就被打落。 而且根本不是普通的击败,简直是碾压式的三连杀。 小鬼子的飞机在这架恐怖战机面前,脆弱得像纸糊的风筝,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出。 就好比三个蹒跚学步的幼童,在孔武有力的壮汉跟前,毫无招架之力。 可林晓啥时候捣鼓出这逆天玩意儿的? 不仅瞒得众人密不透风,还害得大家刚才担惊受怕,魂儿都快吓飞了! 这口气必须得出!等战斗一结束,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藏着这么厉害的装备不拿出来,害大伙儿遭了这么大罪! 这边特战队惊得合不拢嘴,另一边山本一木的脸色却比死了全家还难看。 先前看着小岛骢率领三架战机在天空横冲直撞,把八路军阵地炸得人仰马翻,山本一木的狞笑都快咧到耳根子。 哪怕是 AK步枪,都压不住他嘴角疯狂的得意。 这可是他精心谋划的绝杀局——地空协同作战。 地面部队给战机当眼睛,利用飞机速度快、火力猛、居高临下的优势,把八路军连带着那支神秘部队一锅端。 至于他的山本特攻队,就等着最后上场“清盘”,补枪、捡漏、打扫战场,轻松收割胜利果实。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山本一木拍着胸脯打包票:100%的胜券在握,这局怎么可能输? 起初,战局确实像他预想的那样发展。 阻击特攻队的八路军阵地,被战机的炮弹犁得千疮百孔,只要一声令下,冲锋就能拿下。 那支传说中的神秘部队,也被战机死死压制,覆灭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谁能料到,剧情反转比翻书还快! 一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幽灵战机,眨眼间就把三架号称“帝国之鹰”的战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山本一木瞪圆了眼睛,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仿佛一眨眼的工夫,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全变成了坠向地狱的亡魂。 只有山坡上那三团熊熊燃烧的战机残骸,用最惨烈的事实,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 山本一木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冷汗顺着后颈瞬间浸透军装。 第118章 原来击落97式战机的是它 他终于回想到,比战机被击落更可怕的真相。 那架幽灵战机,似乎比寻常战机小了一圈。 修长的机翼如同白鹭展翅,流线型机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优雅得像是从神话里飞出来的神鸟。 可越想越不对劲! 本该镶嵌飞行员座舱的位置,光滑得像面镜子——那根本就没有驾驶舱! 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山本一木眼前直冒金星。 打从莱特兄弟发明飞机开始,哪架飞机不是靠飞行员操纵杆起飞、盘旋、投弹? 空战中的每一次翻滚、每一轮扫射,不都是王牌飞行员用精湛技术搏命换来的? 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铁律! 但此刻,他眼睁睁看着一架没有驾驶员的飞行器,在空中灵巧得如同游鱼,发射的机炮轨迹精准到变态! 就算是大日本帝国最顶尖的飞行教官,也不可能打出如此鬼魅又致命的攻击! 冷汗混着胆汁涌到喉头,山本一木这个自诩智计超群的“精英”,此刻却被无法理解的恐惧攥住心脏。 他像只被抽走骨头的丧家犬,踉跄后退两步,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最终“哇”地喷出一口黑血,瘫倒在焦土上。 此时山本特攻队一分队队长井上次郎身形疾闪,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去,一把扶住踉跄的山本一木。 这位表面上对山本忠心耿耿,实则觊觎大队长之位的一分队队长,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大佐阁下,我们的空军已经无了,此地已成绝地,必须立刻撤退!” 杨村夜战给井上的惨痛记忆如毒蛇噬心,那一晚八路军神秘部队的流星火雨在井上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次随山本深入根据地,他本以为有帝国空军的钢铁羽翼庇护,定能一雪前耻。 可那架幽灵般的战机仅用短短不到一分钟,就将不可一世的空中力量绞杀殆尽。 望着天空中还未散尽的硝烟,井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他肝胆俱裂的冬夜——八路军神秘部队当真如受鬼神庇佑,不然如何能让精锐的山本特攻队屡屡折戟沉沙? “大佐阁下!”井上抓住山本的胳膊用力摇晃,额角青筋暴起,“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的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声音几乎破音,“那架幽灵战机若是折返,我们这点兵力,连它牙缝里的残渣都算不上!” 山本一木如遭雷击,井上的话字字如重锤砸在他心上。 是啊,地面部队在那架鬼魅战机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冷汗顺着脊梁骨滑进军装,他再不犹豫,猛地甩开井上的手:“传令下去,全队交替掩护,向东南方向突围!” 林晓兴奋盯着系统空间里那架查打一体无人机,掌心还残留着方才操作时的灼热感。 没错,这架让小鬼子飞行员命丧长空,让山本特攻队闻风丧胆的“幽灵战机”。 正是他咬着牙从系统商城里,用整整 1200功勋点“砸”出来的翼龙 2查打一体无人机。 翼龙- 2——这可是后世龙国 2010年代横空出世的“战场多面手”,涡桨驱动的侦查打击利器。 机长约 11米,翼展 20.5米,机高 4.1米的“修长身材”,往那儿一摆就透着股威慑力。 4200千克的最大起飞重量,480千克的外挂重量,再加上 9000米的升限、370千米/小时的最高航速和 150千米/时的巡航速度,在这个1940年代,简直是妥妥的“空中霸王”配置。 可为啥非得暴露这超前的黑科技,不选有人驾驶飞机? 林晓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陆军“老粗”,那些空军的高精尖玩意儿,摸都摸不透。 更别说八路军里连个正儿八经的飞行员都找不出来,等现培养?黄花菜都凉透了! 这能傻瓜操作的无人机,才是实打实的“救命稻草”。 好在系统改造的版本够给力,直接来了个“火力大升级”。弱化侦查功能,把打击性能拉到满格。 机头那门 20毫米加特林机关炮,喷吐着火舌的模样,可比原版只能投弹、射小导弹的翼龙 2凶上十倍。 而且系统还偷偷“开小灶”,光是速度就突破了 370公里/小时的限制,林晓肉眼瞅着都觉得不止 400公里。 不过这“宝贝疙瘩”也有个要命的缺点——“烧钱”! 1200功勋点的天价采购不说,每次出完任务回系统仓库“保养”、填装弹药,又得“砸”进去 100点功勋值。 更坑人的是,系统还设了半个月才能出动一次的“死规矩”。 要不是刚才跟97式战机交火太上头,把弹药一股脑全打光了,他非得让无人机再给山本特攻队来几轮“死亡扫射”。 好在这次空战没白打,三架 97式战轰机乖乖送上 1000点功勋值,那架带头的长机驾驶员小岛骢,更是额外“贡献”了 100点,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随着山本一木灰头土脸地带着特攻队且战且退,王家峪的枪炮声终于渐渐弱了下去。 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总算是到了收尾的时候。 虎子、魏和尚、王喜奎这些特战队的硬茬子,哪能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狠辣劲儿,他们像跗骨之蛆般死死咬住撤退的鬼子,逮着机会就狠狠捅上几刀。 子弹追着鬼子的屁股飞,枪榴弹在敌群里炸开了花,直把山本一木的撤退路搅成了滚烫的油锅。 可这山本特攻队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即便被打得丢盔卸甲,远程火力依旧不容小觑。 迫击炮“咚咚”地炸响,远程机枪喷吐着火舌,像给撤退的队伍撑起了一道火墙。 在这疯狂的火力掩护下,山本特攻队的残兵败将们连滚带爬,总算是保住了大部分人的狗命,狼狈地逃出了王家峪的地界。 不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具鬼子尸体,却是证明山本特攻队又一次撞到铁板的证据。 话说山本在撤离后得知他精心挑选的特攻队又是损失惨重,可是气得再吐出一口黑血。 第119章 亚历山大的孙铭 ··· 青山脚下,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正杀得难解难分——孙铭上尉与老鬼子服部直臣的枪锋剑尖,已然迸溅出足以灼穿日暮的火花。 虽说王家峪那边的枪炮声时不时揪着李云龙和楚云飞的心肝儿直颤。 但这两位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指挥官比谁都清楚:分心作战,无异于自掘坟墓。 当下唯有一鼓作气,先把眼前这群军官观摩团啃下来,才有腾出手的余地。 可这服部直臣哪是省油的灯? 他那手“剑道”,既有那个已经嘎掉的师弟高桥盛二的阴狠毒辣,又透着剑道宗师独有的沉稳圆融,说是半步踏进“宗师”门槛都不为过。 一交手,孙铭就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暗亏。 原以为这老鬼子跟高桥盛二是一路货色,没成想对方剑势刚猛中暗藏柔劲,白蜡杆长枪连着吃了几下重劈,虎口震得发麻,险些脱手飞出。 此刻孙铭死死盯着圈内的服部,冷汗顺着下颌线直往下淌。 方才几招试探,他心里已然透亮——这老鬼子的武道修为,竟比自己还高出那么一线。 这发现让向来眼高于顶的孙铭惊出一身白毛汗。 如果不是楚云飞因为事出紧急露了根脚,谁能想到,这平日里低调得像块石头的孙铭上尉,竟是“神枪”门下的关门弟子? 虽说年少投军,没在江湖上闯出名头,可他那身功夫半点不含糊,尤其是师门压箱底的六合大枪,硬生生学到了师父七八成火候。 这六合大枪,本就是“神枪”李书文威震武林的绝学,讲究内外六合融会贯通,枪走如龙,招招暗藏玄机,任谁见了都得忌惮三分。 可惜孙铭空有一身六合大枪的真本事,到底是沙场搏杀经验不足。 那套精妙绝伦的枪法在生死相拼的决斗场上,竟连一半威力都使不出来。 这次代表龙国军中武术高手出战,孙铭表面绷得跟块铁板似的,心里头却像揣了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楚云飞把师门根脚一兜底,如今他肩上扛的可不只是一场输赢,晋绥军的面子、龙国武术界的招牌、师门多年的威望,全压在他这副肩膀上。 打赢了,那是三喜临门的大功臣。 要是输了,且不说二百多小鬼子趁机溜之大吉,单说龙国武术界的脸面,就得让他给丢到姥姥家去。 往后回师门,拿什么脸见最敬重的师父? 自 1900年代起,龙国武术界就像根顶梁柱,把列强的挑衅全给顶了回去。 西洋的拳击手、自诩力大无穷的洋力士,还有东洋那些不可一世的武士,哪个不是灰头土脸地败下阵去? 这可是龙国百姓在乱世里为数不多的骄傲。 要是这场龙国和小日子军队的“功夫大比拼”输了,天知道小鬼子会把牛皮吹到天上去。 龙国军民憋了这么久的一口气,怕是要泄得干干净净。 孙铭跟服部直臣,俩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场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谁都输不起。 赢了,就是名垂青史的大英雄;输了,那就是万人唾骂的孬种,连师门百年清誉都得跟着遭殃。 “孙铭,沉住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慢慢来!” “你就专心拼杀,其他小鬼子敢露头,我这枪炮可不认人!” 生死关头,楚云飞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眼就瞧出孙铭手脚发僵、放不开。 就等着两人对峙之机,张开嗓子给自家兄弟宽心。 孙铭心里头原本像塞了团乱麻,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快了些。 枪尖与服部直臣的刀刃相击,迸出两朵火星子。 他死死盯着老鬼子的身形步法,脑子却还在飞速打转。 方才交手那瞬间,明明像抓住了什么关键,可念头刚冒头,又跟泥鳅似的溜走了。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孙铭突然想起师父李书文的训诫。 老爷子总说他:“能吃苦、肯下功夫,就是少了开窍的那根筋。” 这不,特意把他送进军营,跟着鬼点子多的楚云飞摸爬滚打,盼的就是他能沾沾这份机灵劲儿,哪天武学上能豁然开朗。 服部直臣眼神一凛,他敏锐察觉到孙铭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适应着这生死相搏的节奏。 再这么耗下去,胜负天平只怕要彻底倾斜。 当机立断,他牙关一咬,身形如林间猿猴般灵巧疾窜而出。 寒光一闪,“雪月花”长刀裹挟着凛冽杀意,随着他的腾挪翻转,朝着孙铭狂风骤雨般连斩七刀! 这正是服部日夜苦修的压箱底绝技——风花雪月斩。 据他师父斋村所言,此招练至化境,可一气呵成斩出九刀之多。 然而斋村一刀流传承数百年,能挥出八刀的已是惊才绝艳之辈。 如今服部在这生死关头施展出七刀,放眼整个流派历史,也足以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铛!铛!铛!铛!铛!铛!”六声金铁交鸣炸响,紧接着“噗嗤”一声裂帛撕裂的脆响。 孙铭闷哼一声,踉跄着连退数步。 暗红的血渍迅速在右胸晕染开来——最后那一刀,他终究还是慢了半拍,避无可避之下,被“雪月花”划破了皮肉。 所幸反应够快,及时侧身闪避,才没受更致命的重伤。 李云龙刚要跨步上前,楚云飞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住。 老李扭头一瞧,就见楚云飞双目炯炯,死死盯着场上的孙铭,那眼神亮得跟见了宝贝似的。 李云龙心里头直犯嘀咕,顺着楚云飞的目光再一打量。 好家伙,本以为挂了彩的孙铭该是蔫头耷脑。 哪成想这小子双目喷火,浑身透着股子刚淬了火的精气神,整个人跟换了副模样似的! “这咋回事?”李云龙正纳着闷,就见一直守得密不透风的孙铭突然动了。 这次他没使六合大枪那些“拦、拿、扎”的老把式,而是将长枪舞得跟铁棍似的,专朝服部直臣的下三路猛扫! 一丈长枪对上三尺武士刀,那可不是长了一星半点儿。 第120章 孙铭:现在,攻守易型了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足足六十寸的差距,威力能翻了几番。 服部直臣被打得手忙脚乱,连跳带逃地往后躲,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威风? 原来方才服部直臣那套狂风暴雨般的连招,尤其是最后那致命一刀,反倒露出了马脚。 那本是能将孙铭开膛破肚的杀招,却因为服部直臣脚步没跟上,落了空。 孙铭一眼就瞧出了门道——这老鬼子的软肋,就在腿上。 瞅准了破绽,孙铭立马变招。专挑对方下盘猛攻,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就这么几下,原本一边倒的战局,“唰”地一下就翻了个儿。 原来服部直臣这老鬼子年少时因训练过度,双腿曾落下暗伤。 长久以来,他都以精湛刀法掩饰步法破绽,是以除了师父斋村之外,无人知晓他的罩门竟在下半身。 可这次生死决斗,服部情急之下祭出大招,没承想因腿部身法受限,非但未能一击毙命,反将腿上弱点暴露无遗。 而孙铭手中的六合枪,恰恰是服部武士刀的克星。 这般便酿了悲剧——孙铭不过简单试探几招,服部身形便已散乱,连手中那柄“雪月花”也渐失章法。 到底孙铭的长枪快、狠、准兼具,每一次攻来,服部都得将武士刀横摆至极限,才勉强能招架一二。 孙铭猛地收枪斜指地面,双眼微微阖上。 服部直臣连退五步,小眼睛里惊疑翻涌,死死盯着眼前的对手。 这小子刚才明明占尽先机,怎么突然收了攻势。 难不成连“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都不懂? 观战人群中,包括老李在内皆是一头雾水。 但瞥见楚云飞眼神笃定,老李也强自镇定下来。 想来以楚云飞对这位兄弟的了解,必然是胸有成竹。 此刻的孙铭,已然踏入了玄之又玄的境界——江湖人俗称“突破”。 然而战场瞬息万变,容不得半点耽搁。 不过两三呼吸的工夫,孙铭骤然睁眼,暴喝声如惊雷炸响。 手中长枪化作电光,直取服部直臣双腿。 这一枪的速度,竟比先前还要快上三分! 服部急忙后撤,武士刀横切格挡。 可他万万没想到,孙铭枪势未尽便陡然收回,紧接着又是一记狠扎。 扎、收、扎,六合枪的轨迹快得肉眼难辨,只余残影翻飞。 原来,这正是孙铭师门真传绝学“纫针枪”——出枪如缝纫机走线,一扎一收循环往复,速度直逼极限。 对手根本无从判断何时是攻、何时是守,而这一刻,便是其命丧枪下之时。 果不其然,服部直臣在这神鬼莫测的六合大枪攻势下,彻底乱了方寸,连判断都失了准头。 他只顾着连连后退闪躲,甚至连挥刀格挡的动作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几番腾挪后,服部惊恐地发现,孙铭的身形越逼越近,那杆长枪如附骨之蛆,任他如何闪转腾挪,都摆脱不掉。 绝望之下,服部发出一声凄厉嚎叫,突然身形急转,朝着场外的小鬼子军阵亡命奔逃。 显然,这套六合大枪已将他彻底吓破了胆,慌乱间只能使出最后的保命手段。 这一幕,让军官团与警卫小队的小鬼子们震惊得几近崩溃。 他们心中如天神般存在的服部直臣,不仅被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在生死关头丢了武士道的脸面。 连同归于尽的勇气都没了,竟选择阵前逃窜。 信仰轰然崩塌下,众小鬼子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想跑?你跑得掉吗?” 孙铭也没料到几招下来竟如此见效,此刻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这般天赐良机,岂有放过的道理? 更何况这小鬼子当真是昏了头——就凭他那条带暗伤的残腿,也想逃出枪下? 当下孙铭揉身急进,手中六合枪舞得残影翻飞,正是六合大枪中最狠戾的招法“青龙天降”! 这一枪恍若流星坠地,只听“噗嗤”一声闷响,众人定睛再看时,服部直臣还保持着奔逃的姿势,身子却再也挪不动半分。 那杆锋利的六合枪已从他后背直贯前胸,枪刃深深插在泥土里,将他整个人钉在地上,活像块穿在枪尖上的腊肉。 身为小鬼子陆军中排名前三的顶尖高手,服部直臣的生命已走到尽头。 “当啷”一声,那柄绝世名刀“雪月花”坠落在地。 它的主人,服部直臣少将,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咳出数口鲜血,随即双唇一闭。 唯有那双圆睁的死鱼眼,还凝固着对这套枪法的极致恐惧与难以置信。 “将军阁下!”前排的小鬼子军官团爆发出一阵哀嚎,齐刷刷跪倒在地,为他们心中昔日的战神送行。 此刻的孙铭如释重负,也不管六合枪了,紧握双拳狠狠挥舞了几下。 身形猛地跃至半空旋了半圈,朝着老大哥楚云飞喊道:“团长,我赢了,赢了这小鬼子将军!” 楚云飞也飞扑上前,狠狠给了孙铭一个熊抱:“兄弟好样的!你这一仗,给咱龙国军界、武术界都争了光。 回头定要给老爷子写信,告诉他老人家,他的小徒弟宰了小鬼子的将军!” 就在两人激动难抑时,李云龙突然一声暴喝:“小鬼子,你们他娘的敢玩阴的。” 话音未落,“嘟嘟嘟”的冲锋枪响骤然炸开。 待楚云飞和孙铭反应过来,低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那些警卫小队的小鬼子哪儿顾得上悲痛,几秒钟后竟端着雪亮的刺刀齐刷刷扑来,目标正是他俩! 亏得老李始终提着十二分警惕——这帮小鬼子啥时候讲过信用? 当年上门找龙国武林高手比武,多少次拳脚刀剑输了就掏枪杀人。 他手中的维克托冲锋枪早攥得死死的,保险也一直开着。 此刻见好几名小鬼子端着刺刀冲上来,老李眼都不眨,搂着火就扫了过去。 团长都动手了,独立团的战士们哪还犹豫。 “哒哒哒”“突突突”,各类自动火器瞬间齐响。 第121章 老赵,这把将官刀够不够气派 不管是提着长刺刀三八大盖的鬼子兵,还是握着武士刀的军官,在独立团几十把自动武器的扫射下,就像被收割机碾过的麦田,成片栽倒在地。 ··· “老赵!老赵!我老李回来啦!” “你瞅瞅我带啥宝贝回来了——小鬼子的军刀,还是把将官刀呢!” “听人说这刀在小鬼子那边老有名了,叫‘雪月花’啥的……” “我把这刀带给老总,他指定喜欢。指不定一高兴,多给咱独立团拨点老兵!” 李云龙火急火燎赶回王家峪,听说独立团虽遭偷袭却有惊无险,没受大损失不说,特战队还敲掉了小鬼子三架战斗机,当场就来了精神。 这不,赶紧找老搭档赵刚显摆——他刚带着人全歼了小鬼子的军官观摩团,那叫一个威风! 要说服部直臣那把“雪月花”,本该是孙铭的战利品。 可老李是啥人?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 只有他抢别人战利品的份,哪有让别人占他便宜的理? 战斗一结束,他眼疾手快就把刀连鞘搂进了怀里。 等楚云飞和孙铭反应过来,这“雪月花”已经被老李算进独立团的战利品清单了。 当时老李拍着胸脯跟楚云飞打哈哈:“云飞兄,咱哥俩谁跟谁啊?”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你的!” “这刀放我独立团保管着,您想过来把玩,随时抬脚就来!好酒好肉管够!” 这话噎得好面子的楚云飞愣是说不出话。 到底老李也知道理亏,大手一挥,挑了十把品相好的佐官刀,连高桥盛二那把超长武士刀都算在内,一股脑塞给了楚云飞。 至于三八大盖、歪把子、迫击炮这些装备,老李又开始打哈哈:“云飞兄背靠常校长、阎司令长官,哪能瞧得上咱这点儿‘破烂’?” 好吧,楚云飞算是被老李这城墙拐弯都不带减速的厚脸皮给整服了。 三八大盖、歪把子这些好家伙,愣是被他贬成“破烂”,难不成晋绥军还能人手扛着美式加兰德,或者个个都是德械师出身不成? 可楚云飞也不是吃素的主儿,一眼就盯上了老李怀里那支锃亮的维克托。 “云龙兄,咱俩搭伙的日子也不短了,兄弟我这眼瞅着要回 358团,你不得表示表示,送兄弟件程仪(礼物)?” 李云龙胸脯拍得震天响:“云飞兄,咱哥俩谁跟谁啊! 只要别打我这吃饭家伙的主意,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你尽管开口!” 楚云飞瞧着李云龙主动往套里钻,也不跟他客气了。 “云龙兄,你这把突突突的家伙什,兄弟我这么多年军旅生涯就没见过第二把。” 他笑眯眯地凑近,“要不割爱给兄弟,也算圆了咱俩这段过命的交情?” 老李当场就僵住了,心里直骂自己这张嘴比机关枪还快,生生把自个儿逼进了死胡同。 本想把林晓搬出来当挡箭牌,可一转念,这不是把林晓给暴露了。 最后咬着后槽牙,把维克托往楚云飞手里一塞,还附赠满满一盒 100发子弹。 反正这 5.56毫米子弹和手枪子弹能通用,楚云飞要搞到弹药,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赵刚肩膀缠着白花花的绷带,一看就是在保卫王家峪那场恶战里挂了点彩。 这会儿他脸色黑得跟刚从煤窑里捞出来似的,嘴里还叼着根卷烟,摆出吞云吐雾的姿势。 得,跟老李混久了,烟酒这俩“坏毛病”全给学了个十成十。 刚打完这一仗,整个人还跟过了电似的兴奋劲儿没散,赵刚寻思着,怎么着也得犒劳自个儿一根烟。 他可不像老李那么咋咋呼呼,沉着脸就开始吩咐战士们收拾战场。 尤其是那三架被打下来的飞机,机身的铝材又轻又能防弹,机载机枪更是好家伙,放在八路军这儿哪样不是令人眼红的宝贝疙瘩? “老赵,你倒是吱个声儿啊!” 李云龙搓着手直转悠,“你这么闷头不吭气,我这心里跟揣了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直打鼓!” 似乎想到什么,老李咽了咽唾沫,压低声音嘀咕, “该不会是总部知道我私自出兵的事儿了吧?哎哟喂,这要是坐实了,莫不是又得把我打发回被服厂,踩着缝纫机绣花去?” 瞅着赵刚板着个脸跟阎罗王似的不搭腔,老李越琢磨越发怵。 他这黑历史一箩筐,要不是机缘巧合,哪能捞回独立团团长这差使? 现在手底下兵强马壮,装备什么的都是八路军中独一档,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要是再栽跟头,被扒了这身军装去绣花,肠子都得悔成青茄子! 赵刚足足晾了他半袋烟的功夫,突然瞪圆了眼珠子,像只炸毛的公鸡似的冲他吼: “嚯!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带着人包了鬼子观摩团的饺子,打得那叫一个痛快。 缴获日本将官刀的时候,咋没见你腿肚子打战? 怎么着,还想让阎长官、常校长给你挂块大金表当奖章?” 赵刚越说越气愤:“你拍拍良心想想,要不是你瞎胡闹,王家峪能搅和得鸡飞狗跳? 我这条命丢了没啥大不了,可要是总部出了半分岔子,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老李还在那儿嘟嘟囔囔:“这不是屁事没有嘛。 再说了,咱特战队三下五除二就把鬼子飞机揍得跟断线风筝似的,全给报销了!” 这话听得赵刚太阳穴突突直跳,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 好家伙,拿总部安危当赌桌上的筹码,这是人干的事儿? 自个儿苦口婆心劝半天,敢情全喂了白眼狼。 早知道这货死性不改,说啥也得把他的“英雄事迹”原原本本捅到上头去,就凭副总指挥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脾气,非得扒了这小子三层皮不可! 正想着,林晓拖着两条腿,活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晃悠过来。 老李眼睛“唰”地亮了,脸上褶子都笑成了核桃纹:“小林子,快瞅瞅!这可是小鬼子将官的佩刀,寒光闪闪的,够气派吧?” 第122章 李云龙:旅长,不带这么玩的 老李唾沫星子直飞,“跟你说,这回打那鬼子军官观摩团,那叫一个惊险!他们愣是要跟咱摆擂台,还扯什么‘武林规矩’,结果……” “够了!”赵刚忍无可忍,狠狠一拍战壕边缘震得土坷垃直往下掉。 “成天就知道逮着这点破事儿吹牛皮,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林晓有气无力地说道:“老李,这次确实是过了啊。” “抛下总部的安危于不顾,总想着去前线立功。” “万一总部出点儿什么状况,你就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再说了,就小鬼子那人面兽心的样儿,你还和他们讲什么武林规矩。” “直接突突了算球,哪里还用费那么多手脚?你看,大彪营长都受了伤。” “要是他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你上哪儿哭去?” 林晓说到这里,老李也不由得暗自心悸。 回想起来,这次决斗确实凶险异常——尤其是张大彪那一局,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和小鬼子同归于尽了。 到那时,恐怕真如林晓所说,自己一辈子都得后悔。 不过老李浑身就属嘴最硬:“小林子,你不懂我们龙国武术界的事儿。” “遇上小鬼子这种挑衅,要是不敢应战,就等于认怂了。” “这几十年来咱们虽然落后挨打,但在武术这一块可从没输过。” “要是在我老李这儿掉了链子,恐怕全国军民都得蒙羞。” 林晓狠狠剜了老李一眼:“蒙羞?我看你就是好大喜功!” “管他小鬼子怎么说,直接一梭子突突了完事。” “谁知道还整出什么摆擂台比武的破事儿?” “我看就是你老李想在全国军民面前露大脸,才傻乎乎中了小鬼子的圈套,差点儿酿成大祸。” 看到老李被林晓怼得抬不起头,赵刚赶忙解围道: “行了行了,老李这回也算立了大功,小林子你就别揪着他批了。” “再说咱们这不也守住了,还狠狠揍了敌人一顿。” “一口气打下来三架飞机啊,咱八路军历史上,除了奇袭阳明堡机场那次,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咱独立团这回算是赢了两回,妥妥的双赢。” “总部领导看咱们独立团立了大功,不光不会怪罪,保准还得给咱嘉奖呢。” 老李听着赵刚这话,脸色立马由阴转晴。 心里直琢磨:自己这个政委可真贴心,眼看我掉坑里了赶紧拉一把。 看来这段时间没白请政委喝地瓜烧,这就开始跟自己抱团对外了。 转念又一想:不对,小林子也不算外人,可是自己的大金主、大贵人,让他嘟囔几句也不亏。 毕竟之前把维克托送给了楚云飞,还等着从林晓这儿再淘换一把呢。 “没错没错,李云龙你这次立了大功——枉顾总部安危,擅自调兵出战,你说我该怎么奖赏你呢?”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老李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撒腿就想溜。 你道为啥? 李云龙向来天老大、地老二、他老四。 至于老三是谁?自然是老李又爱又怕的旅长。 这不,没等老李转过身,一个身披黑皮风衣、手拿马鞭的人影已闪到战壕边。 正是老李的顶头上司,当年背过中正本人的陈旅长。 见旅长来了,赵刚和林晓也赶紧起身。 旅长一个利落地腾跃跳进战壕,抄起个小马扎大喇喇坐下,马鞭指着赵刚就开炮: “还有你赵刚,管不住李云龙就算了。” 说着马鞭“啪”地抽在战壕上,溅起一片泥土: “你瞧瞧你修的工事,跟豆腐渣似的,连个防空壕都没有。你说说,要是有防空工事,这回能折损那么多好战士?” 赵刚臊得低下头——这会儿回想起来,当初修战壕时但凡多使点劲,这次也不至于让七十多个战士死在敌人空袭里。 旅长恨铁不成钢地接着说:“赵刚同志,你虽是独立团政委,平常管生活。 但你琢磨琢磨:咱八路军多缺干部,尤其是懂军事的指挥人才。 所以你赵刚,等李云龙不在的时候得把担子挑起来。 不光要抓战士思想、管生活,还得练成合格的军事指挥员。” “李云龙这小子总爱捅娄子,保不齐哪天就被撸了。 到时候你赵刚可得把独立团这摊子接稳当。” 老李听得一脸苦相,林晓却“噗嗤”笑出声。 要知道按《亮剑》的剧情,抗战后期魏和尚被黑云寨二当家花豹子偷袭杀害,李云龙一怒之下不顾孔捷阻拦,调兵把已经投奔孔捷新二团(番号独立大队)的黑云寨端了个干净。 连看家狗都没留,就寨主谢宝庆跑了条命。 最后李云龙被总部降职当营长,代理团长正是赵刚! 没想到旅长这话跟算卦似的,把 future(未来)掐得死死的。 听见林晓的轻笑,旅长转过头来盯着林晓说到:“小林子,别看你不是我们八路军的正式干部,但你好歹也挂了个顾问头衔,也是我386旅特战队的队长。” “就你这体能,空着手也跟不上那些扛着装备的特战队员们。” “你说说,你这样拉胯你的队员怎么能服气。” 好吧,旅长今天是吃了枪药了,找着个人就往死里怼。 把李云龙、赵刚、林晓一个不落地通通数落一番,别说,还讲得很有道理。 三人可是一点儿狡辩(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只好个个耷拉着脑袋乖乖听训。 你当旅长为何一上来就满场开炮,把这几人训得跟三孙子似的?下一句就露了底。 “鉴于你们独立团这次作战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代表总部处罚你们。” “撤职降职就免了,咱得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把这一仗的缴获全上交充公,赵刚,我就在这儿等你清点。” “你跟李云龙别给我耍心眼,小心处罚翻倍!” 合着旅长前头铺垫的批评全是虚的,这会子图穷匕见,到底是来“恭喜发财”的! 老李当场就急眼了:“旅长啊,这事不带这么玩的。” 第123章 李云龙:小林子,你可要救救他们啊 “虽说咱犯了点错,但好歹打了胜仗。当初可是您应下的,这‘搞副业’搞来的装备归咱自留!” “您这空口白牙上下一碰,一大票装备就充了公,这天底下还有理可讲?” 旅长圆眼一瞪,利眼透过镜片钉死老李: “哟,你李云龙还挺有理?那咱就掰扯掰扯。 你不打报告就调俩营主力围剿小鬼子,这也算‘搞副业’?” “总部给你的调兵权就一个营,一个营以上用兵必须报旅部。你倒好,动不动就全团主力拉出去。” “犯了错就得认罚,我看你小子是不服气,想被总部调去被服厂绣花?” 一听见“被服厂绣花”,李云龙当场就蔫了。 那些天天踩缝纫机的日子,简直是噩梦回放。 眼看老李老赵都蔫了下去,林晓只能果断开口: “旅长,打了胜仗还受处罚,是不是有点过了?” “好歹这些装备都是独立团战士拿鲜血和生命换的,要是全上缴,那些等着换装备的弟兄怕不是要闹情绪。” “您看这样成不:独立团留点儿能用的。像那三架飞机上缴的六挺重机枪,还有两门迫击炮,给咱留下。” “其他装备,包括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军刀,我们交上去,但总得给点补偿吧?” 李云龙一听林晓帮腔,哪能不顺着杆爬: “对对对,小林子说的就是我们的意思!我的大旅长,总不能让弟兄们白忙活一场啊!” 旅长心里暗叹:李云龙和赵刚能压得住,但这跳出三界外的林晓,可不好拿捏。 要说这李云龙上辈子积了德,撞上这么个有财力又讲义气的金主。 转念又想:独立团不就是 386旅的?这么一想就通透了。 旅长是什么人? 当年黄埔三杰,背过中正本尊,参加过南昌起义,带兵、搞地下工作样样精通的六边形领导,略一琢磨就有了主意: “李云龙、赵刚,既然林晓替你们说话,我就破个例。” “这次缴获的重机枪、轻机枪、迫击炮,你们先挑一半。但丑话说在前头:将官、佐官的军刀,每一把都得交总部!” “还有,总部正扩编部队,剩下的一半重武器,加上全部三八大盖,都得交上来,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吃亏。” “总部医院有些伤病员,我找老总说说,看能不能给你们调一批能扛枪的回来。怎么样,这下没意见了吧?” “满意!绝对满意!旅长您这手高,实在是高!”老李冲旅长竖起大拇指。 说实话,这些军刀、三八大盖他压根不心疼:军刀也就拿来显摆两下,背着打仗不是找罪受? 至于三八大盖,独立团除了新兵,谁还用那玩意? 又长又沉,打一枪拉一次栓,用过自动步枪的老兵哪能习惯? 但人不一样,这些伤病员可都是从血火里滚出来的老兵,经受过生死考验。 哪是那些听见枪响炮响就可能尿裤子的新兵蛋子能比的? 再说了,咱八路军又不是果军,从不抓壮丁充数。 新兵没经过一阵子训练,根本没资格上战场。 这也是抗战初期,经历过长征的老兵为啥损失殆尽的缘故。 直到抗战中后期,新一代八路军战士练出来了,兵员素质才勉强能跟小鬼子掰掰手腕。 所以啊,这会儿能弄来些老兵,搁一般部队都能直接当班长使。 于是经过和旅长一番讨价还价,独立团三架马车终于敲定了这次装备与人力资源的交易细节。 转天,李云龙就揣着满肚子盼头往总部医院去了。 可等他回来,只带回二十来个基本痊愈的战士,那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赵刚和林晓瞧着不对劲,不是说去接伤兵吗,咋整得跟吃了枪药似的? 老李抄起海碗灌下一大口凉白开,扭头冲林晓喊:“小林子,这回你可得搭把手,顺带着救救总部医院。” 林晓刨根问底,老李才把事儿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敢情旅长把独立团缴获的那批军刀全孝敬给了总部,副总指挥乐得直拍桌子。 这年头小鬼子的军官刀就是硬通货,往阎老西的第一战区或是其他国军地盘一送,换来的物资能堆成山。 就说普通将官刀,搁阎老西那儿少说十万大洋起步,要是碰上服部直臣那种传承有序大有来头的稀罕货,翻个倍都有人抢着要。 为啥这么金贵? 国军虽说在战场上不咋灵光,冒功领赏的本事可不含糊。 今天上报歼灭一个大队,明天号称端了鬼子据点,没实打实的证据咋行? 这小鬼子军官刀就成了现成的“军功章”,价格跟着水涨船高。 毕竟拿着这玩意儿去上峰那儿请赏,好处能少得了? 当然也有不随大流的,像楚云飞的 358团,压根瞧不上这种腌臜事儿。 八路军虽说不往常校长那儿凑,但跟阎长官要点儿物资补给还是能行的。 这么一来,这批军官刀在总部领导眼里,那就是白花花的粮食、硬邦邦的军火,实打实的救命稻草。 副总指挥一高兴,大手一挥,把总部医院里暂时没法归建的伤兵全划拉给了独立团。 可老李一踏进总部医院,当场就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 院里躺着二三百号轻伤员,个个烧得人事不省,裹着薄被在床上直打摆子。 医生护士脚不沾地地来回跑,拿凉毛巾一遍又一遍地给伤员冷敷,生怕体温再往高窜。 那些年轻战士烧得嘴唇干裂、眼窝深陷,昏迷时还攥着拳头喊“冲啊杀鬼子”。 瞧得老李心口像扎了把钝刀子,生疼生疼的。 拉住刘院长一问,才知道里头藏着个戳心窝子的实情——总部医院断药好些日子了,尤其是消炎药,早就见底儿了。 敌占区的同志拼了命搞物资,可鬼子封锁得跟铁桶似的,能弄来的药少得可怜。 偏偏最近八路军仗打得凶,伤员跟下饺子似的往医院送,仅有的那点儿药,没几天就见了底。 第124章 林晓:政委我们来次大扫除怎么样 不少轻伤的战士,因为伤口感染化脓,再不消炎就得截肢。 真到了那地步,别说扛枪上战场,往后连基本生活自理都难。 “小林子,你是没瞧见啊。有个小战士才十五岁,一天疼晕过去三回。” 老李喉咙发紧,声音都变了调,“可他愣是咬着牙不哼唧,嘴唇都被咬得血呼啦擦的。” “我知道你有法子,肯定能救救这些兄弟!这事儿可耽搁不得,多拖一天,就得少几条汉子。” “那些娃娃们倔得很,宁肯咬着牙等死,也不肯用最后那点儿药,都说要留给伤得更重的兄弟……” 说到这儿,老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眼眶子一红,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林晓哪儿见过老李这副模样? 慌得赶紧拍着他肩膀哄:“老李,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豁出去试试,说啥也得弄批消炎药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遭这份罪!” 李云龙胡乱抹了把脸,突然“啪”地一个立正,抬手就是个标准军礼,指尖都快戳到眉毛:“小林子,这回就靠你了。天王老子拦着,你也得把药弄来!” “我替总院这些娃娃们给你道谢!” 林晓手忙脚乱回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转身拔腿就往外跑,鞋底子都快磨出火星子。 林晓一路狂奔到荒僻处,手指在系统商城界面疯狂滑动。 目光扫到军用医疗那一栏时,瞳孔猛地收缩——一个军用医疗包居然标价 100功勋点! 他捏紧拳头查看库存,这点儿家底连二十个医疗包都凑不齐。可总院躺着近三百名伤员,这点物资丢进去,连个水花也激不起来。 更别说往后的持久战,人命关天的事,起码得备足几个月的用量。 “叮,检测到宿主需要消炎类药品,是否花费 50功勋点进行方案策划(制作 PPT)。” 机械提示音冷不丁炸响,林晓气得直磨牙,这破系统简直是钻进钱眼里的貔貅。 可眼下除了乖乖交上 50功勋点,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 “叮,系统可以提供产品制造和精炼功能,只要宿主能找到合适菌种,系统可以精炼相应的消炎药物。” 听到这提示,林晓“啪”地猛拍大腿,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自己怎么就跟榆木疙瘩似的。 青霉素、头孢菌素这些不都是从霉菌里提炼出来的? 白白给系统送了 50点功勋,这智商税交得冤透了。 林晓赶紧的在附近打转,终于在一处地窖前刹住脚步。 手电筒的光柱劈开黑暗,霉斑像灰绿色的蛛网,在潮湿的墙面上肆意蔓延。 林晓强压下作呕的冲动,深吸口气喊道:“系统,请求将这些霉菌进行提纯!” “叮,扣除功勋点 1点,提纯产品为青霉素 2克、头孢霉素 2克。” 电子音刚落,林晓迫不及待打开系统空间。 角落里,两个磨砂质地的玻璃小瓶静静躺着,瓶口裹着蜡封。 瓶身标签上,繁体的“青霉素”“头孢霉素”几个字黑得发亮,仿佛在无声宣告这就是当下救命的希望。 林晓在荒野里连轴转了整整一天,跑得肺管子都快炸了,裤腿上沾满泥浆。 可摊开系统空间一看,总共才攒下 3瓶青霉素、4瓶头孢霉素。 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嗓子眼儿里像塞了团冒火的棉絮:“这么搞下去哪行?三百多号伤员等着救命,光靠两条腿得跑到下辈子!” 抹了把额头的汗,林晓突然眼睛一亮。他拔腿就往团部跑, 风风火火拽住正在擦枪的赵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计划说了一遍。 赵刚手里的枪“当啷”掉在桌上,瞪圆眼睛像见了鬼: “啥?你让全团战士搞大扫除?还专收发霉的东西?” “老赵,这可不是瞎胡闹!” 林晓凑上前压低声音,“这些霉斑里藏着致病的玩意儿,感冒发烧、打摆子都跟它脱不了干系。 趁这会儿修整,正好把卫生死角清一清。” 他拍了拍胸脯,“收集来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处理得干干净净!” 赵刚挠着后脑勺直犯嘀咕,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可转念一想,战士们闲着也是打磨枪杆子,政委管生活,卫生整顿确实名正言顺,便大手一挥让通讯员传令去了。 林晓原本还捏着把汗,生怕老李不买账。谁料刚到团部,老李叼着卷烟就迎了上来: “小林子这主意好。咱这泥腿子哪懂卫生门道,你留过洋的就是有见识!” 说着把刚归队的骑兵连都吆喝上,“都别磨蹭!把马厩墙角的霉斑都刮干净,少生病就是给老子省弹药。” 原来老李前阵子去总部医院送伤员,亲眼见着战士们疼得直打滚却无药可用的惨状。 虽说独立团眼下没折损多少人,但保不准哪天打仗,要是连伤风咳嗽都扛不过去,这战斗力可就折在“看不见的敌人”手里了。 经过独立团战士们一顿折腾,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清理出一大堆的发霉物件,以及带着霉斑的泥块、尘土等,满满当当堆了一大堆。 林晓戴着医用口罩,装模作样地在霉斑堆边踱步,眼睛滴溜溜乱转,活像个巡视粮仓的老财迷。 趁着没人注意,他指尖飞速在系统界面点了几下,999点功勋值如流水般消失,换来的是系统空间里整整齐齐成排的玻璃瓶。 每一个都盛满白花花的药粉,在虚拟光线下泛着救命的银光。 “嘶哈!”林晓盯着这堆宝贝,嘴角咧到耳根,活脱脱像只偷腥成功的猫。 虽说花光了老本,但这些黑科技消炎药往总部医院一扔,那可是一个团的装备都换不来。 “咳咳!”李云龙和赵刚戴着林晓塞过来的口罩,跟在屁股后头直皱眉。 老李瞅见林晓对着发霉物件傻笑,忍了半天的暴脾气“腾”地窜上来: “小林子!你不是说要销毁吗?留着这些烂玩意儿熏苍蝇呢?看着瘆得慌!” 第125章 盘宁西林、头孢是啥玩意 “哎呦!瞧我这记性!”林晓一拍脑门,从鼓鼓囊囊的背囊里拽出几个大玻璃瓶。 瓶盖刚拧开,一股浓烈的气味就直冲鼻腔。 老李鼻子一抽,哈喇子差点淌到胸口,活像条见着肉骨头的土狗: “好家伙!这不是地瓜烧嘛!拿这么金贵的酒烧霉斑,你小子败家啊!” 说着就要伸手抢瓶子,“干什么用酒啊,用松木不行嘛,太浪费东西了。” 林晓一把闪过老李的九阴白骨爪,说道:“老李,这不是酒,是工业酒精。” “专门用来消毒、杀菌和焚烧有毒物的,里面甲醇含量超标,人喝了可是会脑中毒的。” “老李你要弄酒喝,我那边儿有的是。等明天药品送过来了,我让他们捎带点好酒。” 林晓说完生怕老李再抢夺,嘟嘟嘟把酒精都洒在了霉菌堆上。 随着林晓一根燃烧的火柴丢上去,这霉菌堆也完成其历史使命,燃烧着化成了一堆灰烬。 ··· 第二天,林晓风风火火出了趟门,脚底抹油似的直奔总部医院。 第三天,远远就瞧见老李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一会儿搓着手哈气,一会儿跺脚骂娘,整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这段日子林晓神出鬼没,三天两头往外跑“淘货”,总部里早有人犯起了嘀咕。 几个眼尖的参谋凑在一块儿咬耳朵,甚至提议派侦察兵死死咬住林晓的尾巴,二十四小时不撒口。 可这提议刚冒头,就被副总指挥、师长和旅长劈头盖脸一顿训。 副总指挥用他蒲扇般的手掌狠狠拍着桌子,嗓门震得窗棂直晃: “林晓那小子,干的活比地下党还机密! 人家有独门路子,能搞来美式装备,放眼整个根据地,谁有这本事?” 副总指挥瞪圆眼睛扫过众人,特别是那几个不识趣的参谋:“咱们得给能干事儿的同志留活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瞎猜忌寒了人心,往后谁还敢给咱舍生忘死地供货。” 这次林晓脚下生风,累得气喘吁吁却愣是没掉链子,咬着牙把“货物”送到了。 老李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攥住他胳膊,拖着人就往医院冲,嘴里还不停嘟囔: “可把人急死了!今儿早上又抬进来三个,伤口烂得发臭,再没药怕是挺不过晌午!” 他扭头盯着林晓,眼神里全是火烧眉毛的急迫,“小林子,这回你可千万得给咱兜住。” “放心吧老李,包在我身上。” 林晓抹了把汗,跟着一路小跑。 刚到医院门口,就见刘院长带着一群医生迎了上来,白大褂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李云龙,药呢?”刘院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声音都破了音。 这些天他急得满嘴燎泡, 战士们明明都是些轻伤,却被感染烧得直说胡话。 医院把土方子、草药汤全试过了,可伤员们昏迷不醒,汤药灌进去就呛得直咳,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好不容易听说李云龙搞到了消炎药,刘院长就在值班室苦苦等着,如果眼光能杀人,李云龙都快被他盯出个窟窿来。 林晓蹲在地上,双手在大背囊里翻得飞快,玻璃瓶碰撞声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眨眼间,十来个瓶子在地上摆成两排:“瞧见没?这带黄标的是头孢霉素,消炎顶呱呱; 蓝标的叫盘尼西林,学名青霉素。” “情况危急就用头孢,取0.5克兑进注射液里,点滴比屁股针来得快。 盘尼西林得先做皮试,就是在手腕上打上一滴。 起红疹就赶紧换药——不过这药效果霸道,只要皮试过关,能把阎王爷手里的人拽回来。” 说到这儿,林晓突然斜眼瞟向李云龙,故意提高嗓门:“特别是某些酒腻子,用了头孢就得滴酒不沾! 老李你要是敢偷摸抿一口,到时候浑身肿成猪头,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周围却静得可怕。 刘院长和医生们大眼瞪小眼,脸上写满“见了鬼”的表情。 他们留洋时学的消炎药就磺胺那几种,这凭空冒出来的“盘尼西林”“头孢霉素”,听都没听过! 林晓急得额头青筋直跳,抓起瓶子往医生手里塞:“刘院长,伤员等不起啊!快用药!” 刘院长后退半步,推了推眼镜,眉头拧成个死结: “林晓同志,这新药连药理说明都没有,我们怎么敢往战士身上用?万一出了事......” 这话像盆冷水浇下来,林晓僵在原地。 确实,搁后世新药进医院都得走一堆流程,现在根本没时间验证。 千钧一发之际,李云龙突然跨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都别磨叽了,小林子的药从海外弄来的,绝对靠谱!” 老李扯开领口,露出结实的脖颈,“我拿项上人头担保!要是出问题,你们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刘院长盯着玻璃瓶上歪歪扭扭的“头孢”标签,又回想起战士们高烧不退昏迷的心痛模样。 再不用药,这日头还没落山,怕是就要裹走好几名年轻战士。 他牙关一咬,掌心的汗把白大褂都洇出深色痕迹。 拼了,万一这药真能救命,往后战士们的命可就多了一层护身符。 “就用头孢救最重的!”刘院长重重捶在办公桌上,墨水瓶“哐当”晃了几晃。 “其余人先做盘尼西林皮试,只要皮试过关,立刻上点滴!” 话音未落,医生们像炸了窝的马蜂。 急诊室的大夫一把抄起头孢瓶子,白大褂下摆翻飞着往病房冲; 负责皮试的医生双手托着青霉素,连步子都不敢迈大,生怕碰碎了这救命的“金豆子”。 这边医生们跑得脚底生风,那边两杆长枪“咔嗒”一横,把林晓和李云龙堵在院长办公室门口。 两个战士绷着脸,枪口泛着冷光,活像两尊铁门神。 刘院长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比手术刀还锋利三分: “二位先在这儿候着。在这医院,我说了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伤员过了这道坎!” 第126章 李云龙,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李云龙脖子一梗,刚要拍案而起,林晓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胳膊肘。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瞅见了无奈,像两只被关进铁笼的困兽,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这话听着刺耳,可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就算林晓是副总指挥挂在嘴边的“宝贝疙瘩”,李云龙是旅长手里的“王牌大将”,到了这总部医院的一亩三分地,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刘院长这哪是留他们“候着”,分明是拿两人当活人质! 只要药出半点儿岔子,他俩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时间跟生了锈的齿轮似的,转得比乌龟爬还慢。 急得李云龙和林晓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屁股跟扎了钢针似的。 外头静得跟坟场似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 两人刚想抬脚往外冲,就被两端着钢枪的战士像座铁塔似的往门口一杵,直接堵了回来。 要说凭李云龙腰间的沙漠之鹰、林晓背着的M416突击步枪,闯出去还真不算个事儿,就算来一个排的人,他俩都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这儿是哪儿,八路军总医院! 就是副总指挥来了,见着刘院长也得客客气气喊一声“老刘”,完事儿该干嘛还得干嘛。 为啥?就因为人家是医生。 这打仗的年月,最缺的就是能救命的医护,最得罪不起的也是他们。 真把人惹毛了,人家撂下一句“八路军不尊重医护人员”,拍拍屁股走人。 光是外头那些舆论风波,就能把人脊梁骨戳得稀巴烂。 在战场上,林晓和老李还能耍点小性子,偷偷调个兵、打个伏击偷袭。 甚至摸进县城捣鼓点大动静,只要最后干成了,上面也不会说啥,最多旅长跑来揶揄一句“恭喜发财”。 可在这医院里头,那些小伎俩连根毛都使不出来。 别的不说,哪天自己或者兄弟挂了彩,还不得乖乖来这儿治伤? 到时候人家给你个冷脸,换药时顺手多折腾你两下,有你受的罪。 也不知等的林晓和老李脖子都快抻成长颈鹿了,走廊那头突然传来“哒哒哒”跟炒豆子似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再一瞧,刘院长带着乌泱泱一群白大褂,脚下生风地冲了过来,那架势跟踩着风火轮似的。 刘院长脸黑得能滴出墨汁,见着李云龙就跟点着了炮仗似的,劈头盖脸就开吼:“李云龙,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啊?”老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刚才也就是习惯性地力挺林晓。 可瞅着老刘这喷火的架势,老李心里“咯噔”一下:坏了,难不成真是药品出了岔子? 该不会非但没把伤员救回来,反而...... 想到这儿,老李也是横下一条心,脖子一梗:“刘院长,我李云龙说话算话,吐口唾沫就是个钉。 要是药品真有问题,您今儿就把我这脑袋摘了去!” 话音刚落,他“唰”地从腰间拔出沙漠之鹰,“咔”地一下就顶住了太阳穴。 “哎哟我的祖宗,老李你可别犯浑!” 千钧一发之际,林晓跟蹿出去的兔子似的,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老李手腕,愣是把枪给夺了下来。 要说也邪乎,平日里在功夫上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林晓,这会儿不知哪来的蛮力,愣是把自诩功夫拔尖儿的老李打了个措手不及。 林晓心里也直犯嘀咕:按说那系统靠谱得跟铁打的似的,以往出的武器弹药,搁这年月那就是神仙法宝,降维打击的黑科技。 咋到了药品这儿就掉链子了?难不成真是跨界翻车,专业不对口? 刘院长一对牛眼死死盯着老李,把李云龙看得浑身发毛,冷汗顺着脊梁骨直往下冒。 老李眼眶都红了,可怜巴巴地求饶:“刘院长,我到底哪儿错了? 您给句准话,我立马改还不成吗?” 刘院长瞧着老李和林晓那副惶恐模样,看来两人压根不知晓试药的结果。 他长叹一声,眼眶瞬间泛起泪光。 “好药啊,真是好药!”他声音发颤,“李云龙,你要是早点把这药弄来,能救下多少战士的命啊……” “啊?”林晓和李云龙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闹了半天,不是药效不行,而是好得超出了预料。 刘院长心肠软,转念想到这段时间被病痛夺走生命的战士们,忍不住在此感慨。 顺便也得给老李个厉害瞧瞧,省得这老小子刚有点成绩,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 随行的医生们七嘴八舌,急吼吼地把刚才给战士用药的情况,一五一十讲给林晓和李云龙听。 刚拿到两种消炎药,医生们二话不说,赶紧给几个命悬一线的战士用上了头孢霉素。 这些战士原本高烧 40度不退,浑身抽搐着陷入昏迷,眼瞅着就要交代了。 哪成想,才吊了半瓶头孢药水,体温“唰”地就降到 38度,人也有了点精气神。 有个身子骨硬朗的战士,甚至能抓着馒头就着稀粥啃起来,看得在场的医生护士直咋舌。 刘院长大手一拍,当场拍板:“给病情轻些的战士做青霉素皮试,没过敏就打点滴。有反应的,再用这金贵的头孢!” 可不嘛,人心里的成见就是座大山——林晓之前特意强调重症用头孢,加上头孢药效惊人,刘院长下意识就觉得,头孢肯定比青霉素又贵又好使。 好在一试之下,战士们都没出啥不良反应。 这下大伙可来劲了,医生护士手脚麻利地分工: 配药的配药,挂瓶的挂瓶,扎针的扎针,忙得脚不沾地。 一通折腾下来,愣是把总部医院的吊瓶、针头全用光了。 这也不怪医院准备不足,以前用的磺胺消炎药,药效也就那样,平时打一针就行; 吊点滴大多是给吃不下饭的伤员补生理盐水,哪儿有用得这么狠的时候? 这一试不要紧,结果把大伙惊得目瞪口呆。 第127章 副总指挥:李云龙,你是话糙理不糙啊 青霉素的药效跟头孢霉素比起来,竟然还更胜一筹! 不仅退烧快得离谱,战士们那些化脓感染的伤口,才打了十几分钟点滴,肿就开始有消退的兆头。 刘院长直拍大腿,连连叹气:“早知道先给那几个重病人用青霉素了。 说不定现在都能自己端碗吃饭,离康复不远喽!” 医生们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青霉素和头孢吹成“仙丹妙药”。 林晓在旁边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心说:要真把这药吹成神药,自己不成了大街上卖假药的江湖郎中? 不过仔细一琢磨,这药效为啥这么神,林晓心里门儿清: 一来是系统出品的东西没一个孬货,之前换的物件全是后世的名牌,而且经系统“加工”后,效果更是拔群,头孢和青霉素肯定也不例外。 二来,这年代哪有后世那些五花八门的病毒细菌? 都是些“初级款”有害菌种,战士们又没接触过抗生素,压根儿没有抗药性,一瓶点滴下去,自然药到病除。 就凭八路军战士这钢筋铁骨,估摸着过不了几天,伤员们就能生龙活虎地出院了。 刘院长战术性地摘下眼镜,拿白大褂边角细细擦了半晌,趁机稳了稳心绪,总算把激动劲儿压了下去。 “李云龙,这药效果这么霸道,价钱肯定不便宜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有了青霉素和头孢,咱们的治愈率能提到 90%以上,比以前的百分之四五十强太多了!” “我们算了笔账,这批药满打满算够总部医院和下面分院用两个月。 要是紧着点用,把剂量往下压一压,说不定能再撑两个月。” 刘院长话锋一转,“你看,四个月后还能不能再搞到一批? 要是断了药,到时候咱们可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李云龙“啊”了一声,在刘院长面前可不敢说大话,赶紧朝林晓使眼色。 林晓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跟这老小子处久了,默契早就刻骨子里了。 老李秒懂林晓的意思,立马接话: “刘院长,这药可不能紧着用!我虽是个大老粗,不懂医理,但也明白用药跟打仗一个理儿: 要是不把火力集中起来,一鼓作气把敌人干趴下,后续指不定出啥幺蛾子。 战士们送到医院,就得用最好的药,痛痛快快把病治好。 拖拖拉拉不光让战士遭罪,身体也扛不住啊!” “好,说得好!”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 “没想到你李云龙这个泥腿子大老粗,说出的话倒是话糙理不糙。拿打仗比喻用药,这比方打得妙啊!” 声音顿了顿,故意提高嗓门,“看来当初派赵刚去独立团是派对了。 你小子从前大字不识一箩筐,现在居然也会摆事实讲道理了,有长进啊!” 这话一出,老李可坐不住了。 虽说他总把“泥腿子”挂在嘴边,可当着满屋子医护人员的面被揭短,哪儿还挂得住脸? 他“腾”地站起来正要发作,眼角余光瞥见来人,脸色瞬间变了。 只见他“啪”地站得笔直,胸膛一挺,右手“唰”地举到眉梢,敬了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军礼: “报告副总指挥!八路军 386旅独立团李云龙,正奉命向总医院运送药品,请指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副总指挥、副总参谋长、师长,就连老李最怕的旅长,也跟在末尾。 副总指挥瞥了他一眼,哭笑不得:“行了李云龙,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知道?心里头早就乐开花了吧!” 他话锋一转,面色郑重,“这次能弄到这么多好药,首先得感谢海外同胞的支援。”说罢,特意看了林晓一眼。 林晓心里透亮——他现在是总部核心保密人员,能不出风头绝不出风头。 虽说这是八路军总医院,可谁知道有没有鬼子间谍、国民党特务混在里头?这事儿,低调为妙。 副总指挥话锋一转,冲着刘院长说道:“老刘,你是咱们总院的大专家。” “你说道说道,这新药效果到底咋样? 除了治伤口感染,还能派别的用场不?” 刘院长琢磨了半晌,才开口道:“老总,虽说没做过其他病症的用药实验,可药理都是相通的。 依我看啊,这两种新药不光能治伤口感染,一般的感冒发烧、疟疾这些传染病,估计也有效。” “反正磺胺能治的病,这青霉素和头孢霉素保管也能治,而且效果得好上几倍、甚至十倍!” 副总指挥抬眼,不动声色地瞥了林晓一眼。 林晓立刻心领神会,轻轻点头,算是认同了刘院长的判断。 副总指挥沉吟片刻,接着说:“老刘,恐怕得跟你‘借’点儿药了。” “现在宝塔山那边情况也不乐观,好多同志因为缺营养,还得长期高强度工作,不少人都病倒了。伤风感冒、发烧高热的症状尤其突出。” “既然这新药效果这么霸道,那就先挪一批,让警卫团护送到宝塔山,解了那边的燃眉之急。咱们这边也尽量想办法,保证总院不断药。” “李云龙,你能不能把这事儿办妥?” 老李这会儿哪儿还能不明白副总指挥的意思? 官大一级压死人,副总指挥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哪儿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到了表决心的时候,甭管能不能做到,都不能说“不”字! 他当即站得笔直,胸脯一挺:“老总,保证完成任务!” “好好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你小子,有担当,能办事!” 副总指挥像是三伏天灌下一大杯冰井水,那叫一个畅快, “当初把你摁在独立团,看来是走了步妙棋!” “既然陈庚答应了,等医院这边没归建的伤兵出院,你就来接人。” 他顿了顿,话里带着敲打,“你给我记好了:多打胜仗,多搞物资! 当然,尾巴也给我夹紧了,少惹麻烦,别总让你们旅长给你擦屁股!” 老李多精的人啊,一听这话就品出味儿了: 副总指挥一是爽快答应给人,二是拿“少惹事”敲打他。 第128章 大战降临 可“少惹事”不是“不惹事”,只要不捅破天,副总指挥多半会帮他兜着。 而林晓却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表面是说给老李听的,骨子里,怕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最近林晓给副总指挥带来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先前的几件事暂且按下不表,单论击落三架小鬼子战斗机这桩,就是八路军战史上破天荒的头一遭。 这里说的击落,特指将翱翔于天际的飞机打落。 那种突袭机场、炸毁地面停放飞机的战斗,充其量只能叫摧毁,本质上仍属于陆战范畴,算不得防空作战。 毕竟真正的防空,是要用武器击落空中目标,这对武器性能、人员素质的要求,可比组织部队奇袭机场难上不知多少倍。 而如今,林晓搞到手的不是武器装备,竟是比枪炮弹药更金贵的特效药品。 以副总指挥的眼界和谋略,岂会瞧不出这些特效药的分量? 眼下在总部医院,它们是救治伤兵的救命良方。 一旦送到宝塔山,那就是堪比战略核武器的珍贵资源,是价值远超黄金的硬通货。 届时只需稍作运作,凭借特效药这根纽带,不知能团结多少中间力量,更能换来八路军急需的粮食、弹药、药品等战略物资。 当然,副总指挥心里再清楚,也不能当着刘院长的面说破。 这就好比老李千辛万苦搞到一批弹药,却被告知要拿去换物资,换谁都得急得跳脚。 既然林晓在大是大非面前从不含糊,“搞物资”的本事又在八路军里独树一帜,偶尔放纵他几分又有何妨? 事实摆在眼前,越是放手让林晓去折腾,越能撞出意想不到的惊喜。 更妙的是,把他往独立团一搁,竟和李云龙、赵刚凑成了“铁三角”,这化学反应直接拉满。 李云龙的狡黠大胆、赵刚的全局眼光和协调手腕,再加上林晓源源不断的武器弹药支援,硬是把独立团的战斗力翻着倍地往上提。 如今这独立团,在八路军里俨然成了战斗力拔尖的“刺头”。 副总指挥心里直犯嘀咕,要是拉出去和其他旅级单位掰掰手腕,保不齐最后赢的还是这独立团。 既然事实证明“放养”独立团这招走对了。 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开缰绳,掀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倒要瞧瞧这独立团能闯出多大的天。 也就是从这时起,副总指挥和八路军高层算是摸清了门道——该怎么用独立团,又该怎么盘活林晓弄来的武器装备。 这一琢磨透,独立团可算是迎来了真正的“独立”,自主权直接拉满,这可不就是独立团彻底起飞的转折点? 不过这些盘算,副总指挥只敢在小圈子里和副总参谋长、师长、旅长合计,李云龙和林晓这两货,那是半个字都不能透。 倒不是信不过他们,实在是这俩人干起事儿来太能折腾,得让他们觉着上头还有旅长压着。 不然哪天心血来潮,说不定真敢带着全团去打泰源城。 再说了,要是李云龙知道独立团有这么大自主权,旅长往后还怎么拿捏他,又拿什么由头去找他“恭喜发财”? ··· 数个月眨眼过去,独立团新驻地沁源早已换了新模样。 自打从八路军总医院补充兵员,再加上林晓特战队四处出击刷功勋、换装备,如今的独立团,那叫一个兵强马壮,人数直接飙到 1500多号人! 单说 81式自动步枪,从最初的 100多挺,一口气扩充到 300多挺。 每个营都单独整出个 81式火力加强连,除了一水儿的自动步枪,还配着两挺 67式重机枪、六挺 81式轻机枪,这火力密度,搁以前想都不敢想。 王承柱的机炮排更是鸟枪换炮,五门 83式 82毫米迫击炮往那儿一摆,炮弹库里更是存了 200多发大杀器——全是威力爆表的全氮阴离子盐炮弹。 孙德胜带着骑兵连磨破了嘴皮子,到底也配上了四挺轻机枪、一门迫击炮,这下骑兵连的火力不足恐惧症也减轻了很多。 林晓的特战队也扩编到 30人,人手一把 M416突击步枪,端起来那叫一个威风。 不过虎子、魏和尚、王喜奎这些老伙计,还是攥着用顺手的老武器不撒手,毕竟枪跟人一样,处出感情了。 更别说仓库里还藏着不少火箭筒之类的硬家伙,关键时刻都是杀手锏。 在现在的独立团,判断老兵新兵有个简单粗暴的标准:扛着长弹匣 81式、走路带风的,准是老兵。 手里攥着水连珠莫辛纳甘、加兰德的,铁定是新兵蛋子。 也难怪新兵们天天把“刻苦训练、立战功、拿 81式”挂在嘴边,没对比就没伤害啊! 搁别的部队,水连珠、加兰德还能当个宝贝,在独立团却成了最下等的装备。 新兵出门都得把枪藏严实了,生怕让老乡瞅见来一句:“嘿,又是个新兵娃子!” 团部指挥室里,老李把赵刚、邢志国和林晓招呼到一起,传达总部最新作战指示: “三日后,咱们独立团要去突袭阳泉的日军火车站。这可是华北铁路线上的咽喉要道,必须连根拔掉!” 他故意顿了顿,学着副总指挥的腔调: “老总原话——李云龙,只要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你小子尽管放开手脚干。 能打出多大的水花,就看你李云龙的本事,还有咱独立团的真功夫。” 好家伙,老李这演技派还真不是盖的,把副总指挥挥斥方遒的派头学得有模有样,七八分神韵都拿捏住了。 可在林晓眼里,总觉得这股子模仿劲儿透着股“沐猴而冠”的滑稽。 再一琢磨,林晓心里咯噔一下——这时间、这任务,可不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百团大战”嘛! 这边李云龙说得唾沫星子乱飞,眼睛里放光: “老总、师长把最重的担子压在咱们独立团肩上,这是信得过咱。 这一仗必须打出威风,让整个华北都知道独立团的名号!” 第129章 李云龙:有道理,这事能成 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又补上一句:“更别说阳泉火车站那可是个聚宝盆,南来北往的物资堆成山。 要是能毫发无损地拿下来,咱独立团这回可就真的要发大财了!” 赵刚、邢志国齐齐摇头,赵刚眉头拧成个疙瘩:“老李,你可别净想美事儿。” “咱沁源离阳泉火车站足有快 200里地,三天三夜急行军,还得扛着枪炮弹药、干粮水壶。 就算路上没碰上鬼子截杀,等赶到地儿,战士们两条腿都得灌了铅似的,还能剩几分力气打仗?” “再说了,就算顺利端了火车站,成山成岭的物资堆在那儿,咱独立团千把号人,肩挑背扛能运走多少? 总不能真开着火车往回跑吧,咱八路军里,可找不出几个会摆弄火车头的行家。” 这一盆冷水浇下来,李云龙挠着后脑勺直嘬牙花子,半天憋不出话。 林晓却盯着墙上的军事地图发愣,突然一拍桌子:“老赵,你还别说,这开火车的主意,没准儿真能成!” 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你们瞅,阳泉火车站在这儿,顺着正太线往西,到沁县之后,距离我们驻地也就 30多里地。 咱提前派一队人马在沁县埋伏,火车一到就卸货。” “至于开火车的事儿,阳泉火车站那帮火车司机、扳道工,保准有不少自个儿人。 小鬼子在咱地盘上作威作福,哪个不是恨得牙根痒痒? 给咱开趟火车,抢光鬼子的物资,这事儿他们指定乐意搭把手。” 说到这儿,林晓眼前闪过铁道游击队扒火车的画面,虽说不在晋西,但道理都是相通的。 赵刚的眼睛也亮了,凑到地图前仔细端详:“要是火车能开到沁县,咱立马发动县大队、区小队,再吆喝上十里八乡的老百姓来帮忙。 几千号人一起上手,还怕搬不空鬼子的物资?” “不过——”赵刚拖长了调子,眉头又狠狠皱成个死结。 “真按这法子打,咱就得把部队拆开用。 本来强攻阳泉火车站就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再一分兵,兵力可就更捉襟见肘了。” “万一到时候任务砸了锅,没完成总部交代的活儿,咱独立团可就成了捅破天的罪魁祸首。” 李云龙听着直叹气,伸手搓了搓脸。 阳泉火车站那是什么地儿?鬼子重兵把守的交通咽喉。 就算独立团 1500多号人倾巢而出,能不能啃下来都得打个问号,这再把队伍分出去,胜算更是渺茫。 要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损兵折将,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但林晓却不这么想,就见他眼睛一亮,直接抛出不同见解: “阳泉火车站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可咱独立团的火力,那早有了这火力优势,还用得着堆人去强攻?” “只要把全团七成以上的火力攥成拳头,保管能让阳泉的鬼子喝上一壶热乎的!” “依我看,抽调一个 300人的合成营,再带上骑兵连,足够奔袭阳泉了。 剩下的 1000多号人,直接拉到沁县守着卸货!” 李云龙一听“合成营”三个字,耳朵立马竖起来,追问道:“这合成营是啥门道?”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才发现自己把后世的概念秃噜出来了。可话已出口,哪有退缩的道理? 于是便装成专家的模样解释道: “合成营,就是把迫击炮、轻重机枪、自动步枪这些家伙什儿全凑一块儿,组建成一支火力超强的临时部队。” “武器装备齐全到牙齿,一开火就能形成铺天盖地的火力网。老话怎么说的,兵贵精不贵多,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你们琢磨琢磨,把全团大半火力都塞进合成营,这不就相当于把一个团的拳头攥紧了? 剩下的兵力,正好腾出手干别的!” “再说骑兵连,200里奔袭,有他们打前站、做掩护,还能驮着重装备赶路,路上损耗都能少一大半。” “这么安排,既能拿下阳泉火车站,给总部交上漂亮答卷,又能把鬼子的物资一股脑打包运回来,这不就是一箭双雕的买卖?” 李云龙、赵刚和邢志国把这话咂摸了几遍,越琢磨越觉得在理。 独立团为啥能打?不就靠着那些比小鬼子还先进的家伙事儿。 可这些装备,哪一件不是林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海外倒腾回来的(实则出自系统),根本没法让每个战士都揣上一件。 把这些宝贝疙瘩集中使,可不就跟整个独立团齐上阵没啥两样? 再说突袭这事儿,讲究的就是个出其不意。要是 1500多人呼啦啦全上,还没到地儿,早让小鬼子的眼线瞅见了。 光是安排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找地儿藏起来歇脚,都得愁白了头。 可要是换成 300人的合成营加上骑兵连,那情况就大不一样。 骑兵连的马能驮着枪炮弹药跑,队伍的脚程一下子就快了,想藏想走都方便。 李云龙冲赵刚一挑眉,邢志国也跟着咧嘴乐,三人眼神一对,心里都有了谱——这事儿能成。 当下一拍即合,林晓这主意,就这么定了! 李云龙来到团部外的集合点,拿着大喇叭喊话:“都给我听好了,各营老兵,扛上 81式自动步枪,立刻集合!” 老李这一大嗓门,几乎把整个营地都震得嗡嗡响。 王承柱的火力排、林晓特战队除他本人外的队员,还有孙德胜的骑兵连,也都齐刷刷到位。 要说为啥没林晓的份儿?李云龙一句话,差点把他肺气炸了。 “小林子,你就别跟着瞎凑,你那双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脚板,怕是还没走到阳泉,就得跟面条似的瘫地上。” 说着还冲赵刚那边努了努嘴,“老赵要去沁县张罗接应,你就跟着搭把手吧!” 这话可戳到林晓痛处了。 几个月前回援王家峪时跑断腿的糗事,到现在还是李云龙的“杀手锏”。 第130章 林晓:老李你鄙视我,我可要放大招了 虽说林晓后来天天咬牙拉练,可不知是这身子骨天生不适合长跑,还是咋地。 哪怕特战队的小伙子们武装越野成绩直逼后世特种兵,他连普通战士的水平都够不上。 这下可好,李云龙每次逮着机会就拿这事儿打趣,专往人痛处戳。 林晓急得直跳脚:“老李!我可是特战队队长。我不去,谁指挥兄弟们打仗?” 李云龙双手抱胸,嘴角一勾,露出标志性的坏笑:“怕啥!你特战队的训练我参加过多少回,不就那几招嘛!” 他故意学着林晓的腔调,摇头晃脑道:“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这话不是你说的?战术穿插,咱八路军哪个不会?至于火力覆盖,有好枪好炮、管够的弹药,新兵蛋子都能打出个样儿来!” 林晓急得额头直冒汗,还想再争取争取:“老李!我骑马去总行吧。团部的马厩里,现成的好马多着呢!” 李云龙双手抱臂,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拉倒吧你,就你那骑术,说是马遛你,还差不多!” 他故意上下打量林晓,语气里全是调侃,“骑在马上晃悠得比蜗牛爬还慢,到时候队伍都到阳泉了,你怕不是连马屁股都摸不着!” 这话一出,林晓的脸“腾”地一下红到耳根,脚趾在皮靴里蜷成一团,恨不得当场抠出个地洞钻进去。 李云龙这话,简直比刺刀还扎心! 想到要错过这场大战,只能在 200里外干瞪眼,林晓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摩拳擦掌这么久,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别人立功? 他咬了咬牙,暗暗发狠:李云龙,你可别欺人太甚!等我使出杀手锏,非让你惊掉下巴不可! ··· 李云龙翻身跨上那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缰绳一甩,笑得合不拢嘴:“老赵、老邢,咱战场上见真章!” 这回可是总部下的正经作战令,可不是平日里“搞副业”的私自行动。 有了这道“尚方宝剑”,老李腰杆子硬得很,带着队伍就准备风风火火出征。 赵刚虽有顾虑,也不好多说啥,只能拉过张大彪再三叮嘱:“一定要把团长给我平平安安带回来。” 各位看官瞧这队伍,独立团三个营的老兵全凑一块儿了,300多支 81杠自动步枪往那儿一扛,锃亮的枪管都能晃花人眼。 王承柱的火力排更不含糊,4门迫击炮、3挺 67式重机枪全拆成零件,往骑兵连的挽马背上一驮,瞅着不起眼,打起仗来那就是大杀器。 骑兵连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胯下东洋大马昂首嘶鸣,跟着连长孙德胜,马蹄“哒哒”地踩着节奏小跑。 就这么百来号骑兵,愣是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特战队也没落下,战士们一人配一匹战马,身姿挺拔地立在队伍里。 也就林晓那“独一份”的,既跑不动又骑不好马,不然这会儿准得跟着队伍一块儿出征。 这时候魏和尚和虎子凑在一块儿嘀咕:“咋回事,林队长这回不跟咱们一块儿去?” 虎子压低声音:“听说这次是长途奔袭,林队长那脚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他不会骑马,团长就没让他跟着。” 魏和尚皱着眉头咂舌:“可没林队长压阵,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虎子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但也没辙,这么些人和装备,骑兵连驮着都费劲。” “再加个人,实在是不好安排。” 魏和尚撇了撇嘴:“依我看,就是团长不想让林队去。这次是攻坚战,鬼知道会出啥岔子。” “咱们独立团的精锐过去,就算啃不下来,撤也能撤得快。” “所以团长才想着人员、装备都精简些。” 这边魏和尚和虎子还在小声合计,那边独立团的合成营已经一口气走出了 30多里地。 走到晋西大道的三岔路口,李云龙突然瞥见一辆古怪的吉普车停在路边。 车上那人穿着花里胡哨的作战服,架着副大墨镜,正笑模笑样地朝着老李招手呢。 要说古怪,这辆敞篷吉普长宽都出奇——车长过 5米、宽超 2米,比李云龙见过的美制吉普还大上一圈。 车身方方正正,墨绿色漆面在日头底下泛着冷光,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 越野胎纹路又粗又深,还是加大号的,把底盘顶得离地半米高。 四个角都焊着防撞铁架,瞅着就结实。 车头两盏大灯贼拉醒目,跟野兽眼睛似的,看着就让人发怵。 防撞保险杠更是实打实的特种钢材,硬得能把石头撞碎。 最稀奇的是驾驶座中间,竖着根 5厘米粗的合金杆,杆头架着个怪家伙。 说枪不枪、说炮不炮的,可那 20毫米的口径,一看就不是善茬儿。 要说招手的是谁,想必帅如彦祖的读者已经猜到了——可不就是靠系统开挂的林晓嘛。 他坐的这辆吉普车,可是拿近 1000点功勋值,从系统里淘换来的后世龙国陆军顶配版勇士,还是带防弹功能的。 至于车上架着的那玩意儿,先卖个关子。 想当初,林晓被老李好一顿埋汰,还被丢在沁源,美其名曰协助赵刚搞物资转运,说白了不就是个搬运工? 自打穿越有了系统,独立团每场大战他一场不落,而且场场都是主力。 这回倒好,连上场机会都捞不着,替补都算不上,这口气咋咽得下? 一咬牙,林晓大手一挥,花大笔功勋值搞来这辆“越野之王”,就想让老李瞧瞧,到底是两条腿、四条腿快,还是这喝油的铁疙瘩跑得快。 李云龙催马向前,飞身下马,大步走到吉普跟前,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好家伙,这喷漆摸起来滑不留手,透着股高科技的劲儿。 他伸手敲了敲车门,反震得指节生疼,心里直犯嘀咕:乖乖,真是特种钢。 又沉又结实,看着比小鬼子的豆战车还抗造! 第131章 林晓的拉力赛式驾车 林晓瞧着老李这儿摸摸、那儿捣鼓,脸上写满了眼馋,心里美得直冒泡泡。 就跟三伏天吃下整根哈根达斯似的,浑身通透。 等老李好不容易缓过神,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憋出一句:“小林子,我能上车坐坐不?” “成,只要你能开走,这车归你!” “好你个滑头,我老李大字不识一箩筐,开车不是拿我开涮嘛!” “那你咋就不让我骑马去打仗?” “得得得,算我理亏还不行!” 老李搓着手赔笑,“就让我过过干瘾呗,你瞅,这么宽敞,塞五六个大老爷们都富余!” 林晓脑海里突然闪过后世阿三阅兵的名场面,二十多号人摞在一辆吉普车上,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老李,这是五座车,得按交通规则来!” “交通规则?在晋西北,我老李就是规矩,我说能塞十个,它就能塞十个。” 老李也不管开车门那套,一个东莞仔标志性跨栏动作,“哐当”就蹦上了副驾。 林晓看得直咋舌,心说就这身手,搁后世妥妥能当武打明星。 再看老李,糙得能搓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真皮座椅,盯着科幻感十足的中控台直咽口水: “好家伙,这车带劲,能坐一回,值了!” 末了还嘿嘿一乐,“要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去,哪能见到这宝贝!” 林晓翻了个大白眼,碰上老李这混不吝的主儿,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他只好跳下车,“哗啦”拉开后门,冲魏和尚、虎子、王承柱几人大喊:“把重家伙全塞车里,也让骑兵连的马喘口气!” 这话一出,特战队的眼睛瞬间亮得跟灯泡似的。 眨眼间,五六个壮汉跟叠罗汉似的挤进后座,人挤人密得像罐头里的沙丁鱼。 也不知哪个机灵鬼瞅见后车厢有空当,“嗖”地就蹦了上去,紧接着又窜上来五个。 好家伙,活脱脱把阿三的塞人绝活学了个十成十。 车厢里吵翻了天:“魏和尚,你人高马大的,凑什么热闹。你下去能多塞两人!” 魏和尚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吼回去:“放什么屁!队长说了,特战队先上,你个火力排瞎咋呼啥!” 林晓听得直挠头,这帮家伙跟老李一个德行,见着好东西就走不动道。 可不嘛,打汽车发明那天起,哪个大老爷们见了不稀罕? 更何况独立团从上到下清一色光棍,根本没“爱车还是爱姑娘”这纠结。 这边厢,骑兵连的孙德胜急得直拍马肚子,催马上前喊道:“谁跟我换?我拿黑飙风跟他换!” 哪成想,平日里眼馋他宝马的战士们,这会儿全跟中了邪似的,使劲往车上拱,腿都卡车门缝里了还在喊: “往里挪挪,让我挤挤!” “孙连长,不行啦!再挤要憋死了!” 林晓瞅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又好气又好笑——乖乖,咋整得跟后世春运挤火车似的! 眼见场面要失控,老李扯着嗓子吼一嗓子:“都别挤了!这车轮着坐!” “回程要是有伤员,都给我让位子!” 到底是团长发话管用,没挤上车的蔫头耷脑站一边,眼巴巴瞅着车上的人冲自己挤眉弄眼,那得意样儿,活像小孩子抱着新玩具到处显摆。 不过大伙心里都有数,副驾驶是老李的“专属宝座”,没人敢惦记;至于驾驶座上的林晓,谁敢跟开车的抢地盘? 老李扫了眼塞满人的车厢,再瞅瞅硬塞进去的重机枪、迫击炮,心里直打鼓: “好家伙,两千多斤压上去,这车扛得住?” 林晓却满不在乎,瞧那轮胎鼓得圆滚滚的,压根没被压瘪的迹象。 再说了,龙国军工的产品,参数都是“往少了标”。 就像明明能打 200公里的导弹,非得标成 145公里。 这勇士军车,这点人和装备,离载重极限还远着呢! 林晓拧动钥匙,“轰”的一声,军车发出低沉怒吼。 不懂车的老李也能感觉到,这钢铁兽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林晓一脚油门下去,离合一松,吉普车“嗖”地窜出去,活像离弦的箭。 老李被惯性狠狠拍在椅背上,一边手忙脚乱抓扶手,一边扯着嗓子喊: “小林子!你这开车跟打仗冲锋似的,颠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李你坐稳咯!今儿让你见识见识啥叫推背感,啥叫风驰电掣!” 林晓搓着方向盘直乐呵,小半年没碰车的手早就痒痒了。 花了那么多功勋值搞来这宝贝疙瘩,不炫一把咋行? 管他老李和后座那帮人受得了受不了,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 车速“蹭蹭”往上飙,从 40迈猛地窜到 80迈。 搁这年代,谁经得住这个? 老李之前坐过一回卡车,那速度跟蜗牛爬似的,撑死不超过 20迈,跟眼前这“铁豹子”压根没法比! 林晓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仗着勇士车底盘高、轮胎扎实,在土路上横冲直撞。 一个急弯下去,“唰”地就来个漂移,扬起漫天黄土。 他咬着牙猛轰油门,愣是把这坑坑洼洼的土路,开出了达喀尔拉力赛的刺激劲儿。 林晓这边油门踩得欢,老李和后座那帮队员可遭了老罪。 刚开始,大伙迎着呼呼的风,体验着超前的速度感,确实觉得刺激上头。 可没成想,林晓左一个甩尾漂移,右一个极限过弯,颠得众人东倒西歪,在座位上“人仰马翻”。 虽说这勇士车越野性能顶呱呱,但成也越野,败也越野。 军用级别的底盘调教,硬得跟铁板似的,哪有民用车的柔软舒适? 路面但凡有点坑洼,颠簸感就直窜座椅,一车人跟坐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左摇右晃,那滋味,简直“酸爽”到极致! 林晓放开手脚飙了没几分钟,老李他们就扛不住了。 “小林子…呕!慢点儿!晕车!” 随着一声“嘎吱”急刹,林晓转头一瞧,心说坏事儿了。 后排那些平时生龙活虎的特战队员,个个脸色惨白,捂着嘴憋得青筋暴起,生怕一个没忍住把早饭全吐出来。 第132章 小鬼子的乌龟装甲车,怎么破? 就连副驾上的老李,也是有气无力,死死攥着门把手,干呕个不停。 林晓赶紧跳下车,拉开后门,把这群“晕菜”的家伙往外赶: “要吐就路边解决,坐车就这样,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多吐几次保准不晕。” “小林子,呕——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老李扶着车门,脸色比锅底灰还难看,“哪有你这么开车的? 照这架势,别说阳泉,还没出沁县,弟兄们就得散了架,到时候拿啥跟鬼子拼刺刀? 你小子该不会是记恨我没带你去打仗,故意折腾我们吧?” 好家伙,老李七荤八素的,脑子还转得飞快,一下子戳中了要害。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哪敢认账,忙赔着笑脸打哈哈: “老李,这话可冤枉我了!这车性能太猛,我一时没忍住,脚滑踩深了油门!” 林晓拍着胸脯保证,“适应适应就好,骑马颠起来可比这狠多了!” 魏和尚瘫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劲儿都没了,有气无力地呛声: “队长,您摸着良心说话,马再快能飞起来? 这破车在土路上跟腾云驾雾似的,谁受得了? 我宁可骑马,再不济走路都行,坐这车,非把半条命折腾没了不可!” 其他特战队员也跟着直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说啥也不坐了。等马队一来,重武器装车,我还是骑我的老伙计踏实。这罪,谁爱受谁受去!” 等大队人马赶到,特战队员们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气无力地翻身上马,唯独老李还杵在吉普车旁。 只见他大剌剌坐回副驾驶位,一边按照林晓的方法系着安全带,一边扯着嗓子喊:“小林子,后厢全是武器弹药,你可给我悠着点!” “要是颠炸了,咱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好家伙,老李这招“安全威胁”一出,林晓哪敢再耍花样? 忙不迭点头哈腰应下来,挂上二三档,像只温顺的绵羊似的,老老实实跟在侦察骑兵后头。 这车速,稳得连车轱辘碾过石子儿都不带晃悠的。 眼瞅着天擦黑,老李大手一挥,正想让战士们点上火把连夜赶路。 林晓却拦住他直乐:“老李,用不着。” 说话间,他把勇士车稳稳停在队伍末尾,“啪”地打开远光灯。 好家伙,前头二三百米瞬间亮如白昼,连石头缝里的虫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李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伸手摸着大灯来回打量,嘴里直嘟囔: “乖乖!这么小的灯头,比小鬼子炮楼的探照灯还顶用?邪乎,太邪乎了!” 林晓抱着膀子,一脸得意:“老李,这叫氙气大灯!晚上赶路的神器,可比火把强百倍!” “仙气?”老李挠着后脑勺,眼睛瞪得溜圆。 “合着这是仙家宝贝?难怪照得这么亮堂。” 他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冲队伍喊:“都听好了!跟着车灯走,谁也不许跑出光圈子。” 多亏了勇士军车这个“夜跑神器”,独立团一夜狂奔 100多里地。 第二天傍晚,愣是比预定时间提前了整整四个小时杀到阳泉。 李云龙大手一挥:“弟兄们都累坏了,抓紧时间歇着。” 毕竟晚上 11点,就是总部下达的总攻时刻。 这次正太路沿线,八路军几乎全员出动,要打一场惊天动地的攻坚战。 独立团提前到位,可给战士们争取到了不少休整的宝贵时间。 但李云龙却压根没得歇,天没黑透就拽上张大彪,猫着腰摸到阳泉火车站附近侦察。 阳泉可是晋西的交通咽喉,卡在正太线正中间,鬼子的防线密得跟铁桶似的。 光火车站周围的炮楼、碉堡,数下来就有四十多座。 至于火车站里头的岗哨,虽然没能摸清,但肯定少不了。 老李掰着指头一算,倒抽一口凉气——阳泉火车站的鬼子足足一个大队,将近 1000人。 再算上那帮狐假虎威的伪军,里里外外足有 1500多号人,跟独立团全团兵力差不多。 可他这次只带了 400多精锐,兵力一比三都不到,还是场硬啃的攻坚战。 换作其他部队,这点人冲上去,怕是连鬼子的枪眼都填不满。 侦察回来的老李直拍大腿,嘴里念叨着“失算了,失算了”,盯着军事地图划来划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林晓凑到老李跟前,咧嘴笑道:“老李,犯啥愁啊!” “鬼子龟缩在碉堡炮楼里,不就是给咱重火力当活靶子的?”随即一拍胸脯,“咱这回弹药管够,能灭多少鬼子,就看咱子弹炮弹能打出去多少。” “四十多个炮楼碉堡?就是再来一倍,在 82式火箭筒和迫击炮跟前,也得乖乖变成废铁。” 林晓边说眼睛边发亮,心想这是多少人头啊,可收获的功勋应该有四位数以上了。 “你就瞧好吧,这阳泉看着唬人,说到底也就是个放大版的虎亭据点。” “咱现在的重火力,比那会儿强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打这阳泉火车站,犯不着让兄弟们拿命去拼。 直接用炮火轰他娘的,保管把小鬼子炸得找不着北!” “可是!”李云龙食指重重戳在地图的蓝色铁路线上,画了个圈。 “瞧见没?小鬼子两辆铁甲车跟移动堡垒似的,在铁路上来回溜达。 那探照灯一开,500米开外的耗子洞都照得透亮。 车上还架着一门坦克炮,好几挺重机枪,凶得很!” 老李眉头拧成疙瘩,语气沉得能砸出坑:“不把这俩铁疙瘩解决掉,咱连阳泉火车站的边儿都摸不着。” 老李掰着指头算我方家当:“四门迫击炮,五挺重机枪,看着不少吧?但在铁甲车跟前,就是挠痒痒。 十厘米厚的钢板,跟乌龟壳似的,再加上在铁轨上跑得欢,比鬼子坦克还难对付。 迫击炮打不准,重机枪打不透,压根拿它没办法。” “虽说咱有四门火箭筒,威力足够把铁甲车炸开花,” 第133章 老李:啥叫狙击炮? 老李顿了顿,脸色愈发难看,“可射程才 200到 300米。战士们抱着火箭筒往前冲,得顶着炮火硬闯 200多米,这不是拿命填吗?” 最后,他重重叹了口气,下了结论: “要是没趁手的家伙对付铁甲车,就只能冒险靠近了打。可这么干,兄弟们的伤亡……” 话没说完,眼神已经满是不忍与无奈。 林晓用力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笃定: “老李,既然是打火车站的硬仗,我怎么可能一点儿准备没有。” “之前你不是一直追问勇士军车上那神秘玩意儿是啥吗?那就是专门对付敌人装甲列车的杀手锏。” “啥,就那玩意儿?” 老李瞪圆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林晓扯着嗓子喊:“虎子,帮我把那大玩具扛过来!” “好嘞!”话音刚落,就见虎子肩头稳稳扛着个模样奇特的家伙,那东西看着既不像枪,又不像炮。 那玩意儿乍一看像枪又像炮,仔细一瞅两边都不靠。 说是枪吧,模样活脱脱大号狙击枪,可枪管粗得吓人,足足 40毫米口径,哪有普通枪管子这么夸张; 要说像炮,口径倒是勉强够格,可谁家的炮能做得这么精巧?更别提那扳机设计,哪门炮是靠扣扳机发射的? 虎子脚下生风,左手还牢牢握着自己的老伙计——SCAR突击步枪,快步朝林晓奔来。 林晓一把夺过那杆口径粗得吓人、模样却像放大版狙击枪的铁疙瘩,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老李,这叫狙击炮,你这辈子怕是连听都没听过。” “啥玩意儿?狙击炮?”老李眼睛瞪得溜圆,眉毛拧成个死结, “我老李没念过几天书,你可别拿这话涮我! 狙击枪我懂,就你给老赵那把 98K,说能隔着老远取人脑袋; 炮咱也熟,独立团的迫击炮、旅部的意大利炮,近防炮也有耳闻,可从没听过这新鲜词儿!” 见老李满脸写着“不信”,林晓也不藏着掖着了,重重拍了拍手里的家伙: “听好了!这是 LG5型 40毫米狙击榴弹发射器。 最大射程能飙到 2200米,800到 1000米内打地堡枪眼,就跟拿筷子夹豆子似的准!” 晃了晃手里的狙击炮,林晓接着说:“别看它口径 40毫米,跟小钢炮似的,可轻巧着呢。 才 30斤,咱八路军战士单手一抄就能扛起来。 弹鼓能装 6发,跟狙击枪一个理儿,打一发拉一下枪栓。这次我带了 40毫米破甲弹和杀伤弹。 这破甲弹可了不得,800米外能撕开 80毫米厚的钢板,打坦克装甲车,跟开铁皮罐头没啥两样!” 林晓把铁家伙往肩上一扛,咧着嘴补充:“至于杀伤弹,爆炸范围足足 7米,比手榴弹甩出去的威力还猛。 这次保准给你上演一出‘开罐头’好戏,让你见识见识真家伙。” 老李盯着那杆“狙击炮”,脸上还是写满怀疑,可想起林晓以前吹过的牛都成了真,牙一咬,大手一挥: “行,没了旅长在眼皮子底下管着,咱就痛痛快快疯一回!” 八百米外,小鬼子环形铁轨防线泛着冷光。 老李、林晓带着特战队和火力排的弟兄们趴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喘。 后方二百米处,张大彪领着独立团主力也藏得严严实实,只等一声令下。 老李压低声音,手指前方:“小林子,瞧见远处那晃悠的亮光没?就是那王八犊子装甲列车,马上就开过来了。” 林晓咬着草茎,把“狙击炮”架在肩头,眼睛眯成一条缝: “老李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有这狙击炮这大玩具在,来多少鬼子都得有来无回!” “呜呜——哐当哐当——”小鬼子的铁甲列车像头老黄牛似的,慢吞吞地晃悠过来。 “这龟速,真是慢得邪乎。” 林晓啐了口唾沫,却又咧嘴一笑,“不过倒也省事儿,跑得越慢,咱越有功夫收拾它!” 眼瞅着那节改装过的装甲列车,顶着个小火车头模样,慢慢挪到正前方,林晓压低嗓子开始下令: “喜子!盯着那探照灯,给我一枪把它打瞎!” “放心吧队长,瞧好咯!”王喜奎双手稳稳架起 98K,左眼一闭,右眼死死咬住车厢顶上乱晃的探照灯,就像饿狼盯上了猎物。 “砰!”扳机扣响的瞬间,一道笔直的弹道划破夜色,直扑目标。 “嘭啪!”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探照灯炸开一团火花,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往下掉,瞬间陷入黑暗。 “隐蔽!小鬼子的机枪和坦克炮要招呼过来了!”老李和林晓几乎同时扯着嗓子吼道。 话音未落,“咚咚咚——轰!”铁甲列车上的坦克炮、重机枪像发了疯的野兽,朝着四周疯狂咆哮。 没了探照灯“眼睛”的小鬼子,这会儿就跟蒙着眼的醉汉似的,根本摸不清八路军藏在哪儿,只能朝着大概方向胡乱倾泻子弹炮弹。 可小鬼子弹药管够,火力凶猛得很。 有好几波盲射的子弹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似的,险之又险地擦着头皮飞过去,把老李他们身边的碎石子都炸得满天飞,差点就给他们来了个“亲密接触”。 “小林子!麻利儿把鬼子这邪乎火力给灭了!” 老李急得直拍地,“你瞅瞅,这帮孙子弹药跟不要钱似的,万一蒙准了,咱可得吃大亏!” “慌啥老李,我早瞄上了。” 林晓眼睛还贴着瞄准镜,嘴里却不闲着,“您说,先敲掉那坦克炮还是重机枪?” 老李牙一咬,大手狠狠一挥:“先把那铁疙瘩坦克炮干了。”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老兵最怕炮,这坦克炮再小也是个炮,一发瞎轰过来,震得他后脊梁直冒冷汗。 “得嘞,您就瞧好吧。”林晓甩出一口地道京片子,手上动作快得像闪电。 夜视瞄准镜里,十字线死死咬住车厢顶上那铁皮箱子——几块钢板焊成的炮座,黑洞洞的炮管正往外喷着火舌,十几秒就“轰隆”一声。 第134章 震撼,狙击炮的炸裂效果 “嘭!”40毫米口径的狙击炮猛地一震,巨大声响撕破夜空。老李猛地抬头,就见一道炽红的烟花拖着火星子,流星似的直扑坦克炮。 “轰”刺眼的火光“腾”地窜起来,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火光里,钢板碎片跟爆豆子似的四处飞溅。 三秒不到,火光渐渐暗下去,老李眯着眼一瞧——好家伙,车厢顶上哪还有坦克炮的影子,只剩几块焦黑扭曲的破钢板。 “好,太好了,这狙击炮简直神了!”老李激动地连拍地面,溅起一片尘土,“小林子,该收拾那几个重机枪射击孔了。” “但那重机枪射击孔就这么个小窟窿,真能打中?”老李眉头拧成疙瘩,心里门儿清。 那三个并排的射击孔,拢共不过 40厘米见方。 800米外拿狙击枪打都跟蒙眼绣花似的,更别说后坐力能把人震一跟头的“狙击炮”了。 “老李,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林晓眼一瞪,“就这孔,换成碗口大的,我都能给你打出个10.9满分环。” 话一出口,才惊觉把现代奥运的“10.9环”秃噜出来了。 老李当场傻眼,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啥,射击不就十环到头了?” 林晓没空解释,突然扭头喊道:“喜子!你啃最右边那孔,我咬中间的。谁先撂倒,剩下那个归谁!” “得令,我早盯着呢!”王喜奎话音还在半空,“砰!”98K先一步怒吼。 “中了!”喜子胸脯一挺,满脸得意。 可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那被击中的射击孔只顿了半秒,转眼又喷出火舌,子弹“哒哒哒”打得更欢。 嘿,这帮小鬼子还真鬼得像狐狸。 敢情早把重机枪塞进射击孔,露在外面的地儿小得可怜,还往枪身套了层钢护板,就留个碗口大的孔瞅外面。 这么一折腾,重机枪手跟钻进铁乌龟壳似的,防护严实得很。 喜子那一枪,虽说准头没的说,“当”地砸在护板上,但效果却跟挠痒痒似的,机枪照样“哒哒哒”冒火。 林晓瞅见这情形,嘴角一勾,看破却不说破。 右手食指轻轻一扣扳机,“嘭!”狙击炮猛地一震,榴弹“嗖”地飞了出去。 这一幕,把老李和王喜奎看得目瞪口呆——榴弹就跟长了眼睛,直直扎进中间的射击孔。 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整个射击孔瞬间炸成了“花”,火星子噼里啪啦往外迸,那重机枪彻底成了废铁。 “打掉了!”老李兴奋得满脸通红,跳着脚冲林晓大喊, “小林子,赶紧把剩下两挺重机枪也给收拾了!” 王喜奎一脸懊恼地把 98K往肩上一甩,刚才那枪没起到啥作用,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用 98K打敌人装甲目标,就像拿树枝戳城墙,根本不顶事儿! 他眼睛发直地盯着林晓手里的狙击炮,喉结上下滚动,心里直痒痒。 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炮,还带“狙击”两字,自己身为特战队的狙击手,咋就不能弄一把? 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有戏,眼巴巴地瞅着林晓,就盼着能听到一句“喜子,拿去试试”。 可林晓就跟没瞧见他似的,压根没往这边看。 战场上子弹横飞,到处都是爆炸声,哪有闲工夫让喜子摆弄新家伙? 林晓心里头早有盘算:这 LG5型 40毫米狙击榴弹发射器刚摸上手,不多打几轮弹药,咋对得起花出去的那些宝贵功勋点? 虽说他上辈子玩过数不清的名枪,但这么厉害的国产神器,以前连摸都没摸过。 这会儿抱着狙击炮,稀罕得不行,比王喜奎还想独占,哪里肯松手! 林晓心里美得直冒泡泡,跟吃了蜜蜂屎似的,可手上半分没耽误。 “嘭嘭嘭!”三声闷响,装甲列车剩下的两重机枪射击孔、以及火车头的驾驶室,“轰”地炸开三团火球,跟被戳爆的马蜂窝似的。 “弟兄们!抄家伙上!” 老李瞅见鬼子没了火力,眼睛都红了。 没了重机枪的装甲列车,可不就是没牙的老虎,还能唬住谁? 藏在车厢里的十来个鬼子步兵,要是敢露头,保准被打成筛子。 想躲在车上,做梦! 八路军的手榴弹可不是摆着看的。 车厢里就那么巴掌大的地儿,手榴弹一扔,爆炸威力能翻好几倍。 哪怕找个小缝往里塞两颗,破片和气浪也能把车厢掀个底朝天。 这帮小鬼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等着挨收拾吧。 眼瞅着老李喊着“冲啊”,林晓却没跟着凑热闹。 十几个没重家伙(武器)、半死不活的小鬼子,能不能爬下车都两说,这不就是白送的“人头”? 林晓压根瞧不上这点儿“油水”——要知道,鬼子可是有两台装甲列车。 这边刚敲掉一台,另一台还不赶紧解决? 他心里算盘打得飞快,大手一挥,带着特战队扭头就往反方向跑。 那可是前一台列车开来的路,按小鬼子巡逻的尿性,另一台装甲列车估摸一会儿就该露面了。 再看老李这边,带着独立团战士冲到没了火力的装甲列车跟前。 怪事儿来了,一路上愣是没碰上半点儿抵抗,连个枪响都听不见。 老李心里直发毛,脚步也慢下来——这帮小鬼子该不会是知道打不过,藏起来等着使阴招吧? 这么一想,老李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大手一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 大伙儿猫着腰,提心吊胆地绕着装甲列车摸过去,足足花了七八分钟才把列车围了个严严实实,大气都不敢喘。 老李壮着胆子往火车头一瞧,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 驾驶室里乱得跟被龙卷风扫过似的,螺丝、仪表盘碎片落得到处都是。 再看小鬼子驾驶员和副驾驶,浑身密密麻麻全是弹孔,血肉模糊得不成人形。 要不是还穿着那身黄皮,老李压根认不出来。 车厢那边却安静得瘆人,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第135章 富则火力覆盖 老李使了个眼色,一个膀大腰圆的战士猛地拽开车门。 几十杆 81式自动步枪齐刷刷对准车厢,黑洞洞的枪口冒着寒气,却没一个人扣动扳机。 夏夜里,四下一片死寂,只有车厢里零星的火苗“噗呲噗呲”地响。 老李只觉得后脊梁发凉,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 这死一般的寂静,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倒比枪林弹雨还让人心里发怵。 老李甩了甩发懵的脑袋,探着身子往车厢里一瞅,当场倒吸口凉气:“我的老天爷!这真是几发狙击榴弹干出来的?” 巴掌大的车厢里,横七竖八躺了二十多个小鬼子。 守着三挺重机枪的那几个,简直不成人样——身子像被炸开的西瓜,胳膊腿儿碎得满地都是,花花绿绿的肠子内脏流了一车厢。 剩下那些端步枪的鬼子也没好到哪儿去,东倒西歪地摞在一起,浑身血肉模糊,没一块囫囵地方。 老李看得真真儿的,一个面朝他的鬼子脸上,深深嵌着好几片锯齿状的钢片。 他瞅了一圈,别说能端枪的活人了,就是有口气儿的都找不着。 就算真有剩半口气的,就凭这会儿的医疗条件,也断断是救不活了。 “乖乖隆地咚!”老李搓了搓眼睛。 “小林子这狙击炮也太邪乎了!就三炮,满车厢鬼子没一个能躲过去的!” 他嘿嘿一笑,拍了拍大腿,“等会儿到阳泉火车站,非得让小鬼子尝尝这‘铁疙瘩’的厉害。这下子,最难啃的骨头怕也是块软乎的了!” 正瞅着满地狼藉,侧方突然传来几声闷雷似的爆炸声。 老李耳朵一竖,瞬间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好你个小林子。” 他大手一挥,“行!我老李今儿就当个‘后勤司令’,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转头就扯着嗓子下令:“大彪!带一个连过来打扫战场!听好了,别的,这三挺……” 话说到一半,他瞥了眼地上碎成零件的 91式重机枪,抬手拍了拍脑门。 “得,拉回去也是堆废铁,白费力气!”顿了顿又喊,“都给我仔细搜,能用的全带走,剩下的扔这儿。” 话一落音,老李把腰间沙漠之鹰一紧,大手往前一指: “走,瞧瞧小林子那边啥情况去!”带着大队人马,朝着爆炸声响起的地方大步流星地赶去。 到了那边儿,果然,和前一辆装甲列车一个样,这一辆车也瘫在铁轨上动弹不得。 看模样更是惨不忍睹,车厢被轰开个近一米直径的大洞。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在林晓把敌人的坦克炮、重机枪端掉后,早就按捺不住的魏和尚当场就给这铁疙瘩来了发火箭炮。 效果自不必说,一枚加了料(全氮阴离子盐)的 120毫米火箭弹下去,这辆装甲列车跟被开了罐的铁盒子似的,里头的东西全被搅成了碎渣。 眼下只剩个空壳子撂在那儿,还能让人勉强瞅出它原来的模样。 要说打扫战场那更是省了——林晓的狙击炮都能把重机枪打成零件,这火箭弹一炸,任什么钢铁都得碎成渣子。 而这会儿,阳泉火车站的警报声已是响成一片。 显然,这边一口气敲掉小鬼子两辆装甲列车的动静,早让火车站里的鬼子觉得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这帮八路军咋突然这么厉害?前后才多大点功夫,第一层防御就被拆得七零八落。 可小鬼子到底没摸透八路军火力的底细。 在他们眼里,那两辆装甲列车被炸,保准是八路军耍了啥阴招,用炸药包给端了的。 眼下火车站外围的碉堡、炮楼全把探照灯打得贼亮,雪白的光柱扫着外围五百米内的地界。 按小鬼子的老经验,八路军的火力得越过这道“红线”才能够着他们。 再说了,能打五百米开外的重炮,八路军手里压根没几门。 更何况这类重炮少说也有一两吨沉,阳泉火车站可是鬼子守备的核心枢纽,八路军上哪儿偷摸把这玩意儿运进来? 李云龙瞅着眼前密密麻麻、灯火通明的鬼子防御工事,眼瞅着都快犯密集恐惧症了。 “小林子,小鬼子这么多碉堡炮楼,咱真能啃下来?” “老李,把你话里那‘么’字去了。” “都啥年月了,咱也不是当年那穷酸样了,早该玩上火力覆盖了。” “就小鬼子这些破铜烂铁,搁这儿就是活靶子,该让他们尝尝‘富了就得拿火力砸’的滋味了。” “柱子,把你们火力排的迫击炮全架起来!这回备了十个基数的炮弹,好好给小鬼子放场大烟花,权当给他们送终了!” “得嘞,您就擎好吧!” “这回准保让小鬼子尝够炮弹犁地的滋味!” 王承柱嘴上学着林晓平日里冒出来的新鲜词儿,手上也没闲着,指挥机炮排把四门迫击炮在八百米外摆成一溜儿。 自打被老李带回独立团当上机炮排排长,王承柱可没少打漂亮仗。 虎亭据点、李家坡的山崎大队,还有好几回大小不一的炮轰鬼子据点,都少不了他的手笔。 可过去总惦记着省炮弹,只能一发接一发地打。 就跟过年放烟花似的,二踢脚都是单个儿点,总觉得不尽兴。 这回可算逮着机会了!骑兵连和林晓的勇士吉普车一趟运弹药,炮弹管够、敞开了造,柱子哪能不激动得直搓手? 不过这会儿老李却犯了吝啬毛病。 到底是穷日子过惯了,乍一有了富余,总觉得这可劲儿造炮弹的打法太奢侈。 “柱子,你给我听好了——炮弹必须打准!” “要是敢浪费一发,我就扣你们机炮排十斤肉的伙食!” “你小子可别瞎霍霍,真把炮弹打光了,下仗咱拿啥打?” “团长您尽管放心!” “我王承柱是谁?咱八路军里头数得着的神炮手!” “今儿您可瞧仔细了,保管每发炮弹都落得实实在在,半发都不带糟蹋的!” 说实在的,柱子比老李还惜炮弹。 第136章 富则火力覆盖(二) 想当初苍云岭那会儿,老李可是催着柱子可劲儿放炮,到头来剩两发炮弹时,差点没把坂田给敲掉。 哪成想如今弹药富裕了,老李反倒不敢“指哪儿打哪儿”了。 王承柱眯起眼一瞅,对面小鬼子的碉堡炮楼正灯火通明,黑夜里亮得跟满天星斗似的,晃得人眼睛发疼。 柱子几乎没怎么用观瞄器材,就把炮击位置算得门儿清。 “距离 820米,炮击仰角 30度,准备第一发!” 看着手下炮手麻溜地调试好炮位,柱子心里头那股子豪气直往上蹿。 想当初咱机炮排刚开张的时候,拢共就几个人、一门迫击炮,外加两挺重机枪。 连个合格的炮手都凑不齐,全靠自己硬顶上。 可再看现在,机炮排早就是兵强马壮了—— 迫击炮有 5门,重机枪整了六挺,人员足足四十多号。 光合格的炮手就有十个,每门炮都配了正副俩炮手。 眼下这正调试着准备开炮的,还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第一发试射,放!” 随着柱子大徒弟把一枚 82毫米加料炮弹塞进炮口,“咚”的一声底火点燃,“咻”地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那炮弹拖着道美到瘆人的死亡抛物线,狠狠地砸在一座大个头炮楼上。 “轰” 冲天火光“腾”地窜起来,在那刺目的火光照耀下,林晓、老李他们看得真真切切。 那炮楼就跟被个巨灵神的铁拳头狠狠砸中似的,当场碎成了八瓣,稀里哗啦塌成了一堆砖石废墟。 “打得好,柱子,就这么一炮一个端炮楼。只要顺顺当当把小鬼子全收拾了,回头我请你,不,是整个机炮排喝地瓜烧。” “团长您可拉倒吧,要喝也得喝林队长的茅子和汾酒,哪怕来几口啤酒也算滋润啊。” “你那地瓜烧还是自个儿留着窖藏吧,放个几年说不定能熬成老酒呢。” 自打林晓隔三差五弄来野味、好酒给独立团立功的弟兄们当奖励,这些个酒坛子可算尝出老李那“地瓜烧”的真滋味了——辣得嗓子眼冒火不说,喝多两口第二天脑壳疼得像要炸开,那晕头转向的劲儿,回想起来都犯怵。 到底还是林队长的茅子和汾酒对味,入喉顺溜不说,配着野味吃简直是绝搭。 当然,林队长那儿还有种叫“黑啤”的稀罕物,只有炊事班支起烧烤架时才能蹭上一口。 但凡尝过的人没有不叫好的,听林队长说,在他老家那边,烧烤配啤酒才叫地道。 一边是热辣辣的烤串儿,一边是冰浸浸的啤酒,甩开腮帮子大口吃喝,那才叫赛过活神仙呢。 林晓朗声大笑:“得嘞柱子,这次要是顺顺当当把阳泉火车站拿下来,我请全团弟兄喝啤酒配野味烧烤。” “啤酒管够,烤肉管饱,准保让大伙儿吃得痛快。” “所以说啊,能不能喝上这顿酒,就看你们机炮排给不给力咯。” 林晓心里盘算着,拿下阳泉火车站、灭掉这一千多鬼子该是多少功勋值,弄些啤酒还不是小菜一碟? 至于野味,在特战队的枪法跟前,那就是活蹦乱跳的肉架子——只要进了特战队的眼,就没一个能跑掉的。 王承柱得意地把胸脯一挺:“放心吧您嘞,瞧好儿就是!” “你们几个都给我争点气,一二三四号炮位,从左到右瞄着敌人那四个炮楼。” “预备——开炮!” 嘿,还真让林晓这顿野味烧烤加啤酒给激着了,机炮排的炮手们个个提足了十二分精神,这炮打得那叫一个准。 其中三发炮弹直接砸在目标炮楼的腰眼上,“轰隆”一声就把炮楼炸了个粉碎。 剩下那一发虽说没直接命中,却也结结实实轰中了炮楼地基。 剧烈的爆炸在炮楼前炸出个大坑,那炮楼晃悠了几下,到底吃不住劲儿,“哗啦”一声歪倒下去。 至于里面还有没有活口,李云龙透过望远镜瞅了半天也没瞅见。不过至少是没见着一个人影从里头跑出来。 “好,好!就这么接着打!” 老李这会儿彻底被这铺天盖地的火力给激得热血上头了。 要说以前在新一团的时候,甭提这种四十多个炮楼、碉堡扎堆的工事,就是碰上一两个炮楼据点,都得绕着走。 为啥?火力压根儿跟不上! 全团拢共就那么几挺机枪,加上柱子一门 82毫米迫击炮。 那迫击炮弹金贵得跟眼珠子似的,哪儿舍得往这小据点里扔? 可不用迫击炮又咋办,难道拿战士们的命去填? 所以哪怕眼馋这些据点里的物资,也只能咬咬牙放弃。 这情况,搁八路军大部分团级部队都一样——平日里好不容易攒下的炮弹子弹,都得留着打大仗、拼生死的时候用。 自打林晓跟着老李来到独立团,这“火力不足恐惧症”才算慢慢缓过来。 机炮排的迫击炮、特战队的加特林、火箭筒、狙击枪,再加上独立团里轻重机枪、自动步枪一上,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的火力网,要啥有啥! 更别提林晓还能源源不断地给补上弹药。 这大半年下来,且不说那些硬仗恶仗,单说独立团驻地周围五十里地,愣是找不着一个鬼子据点。 为啥,都让独立团这“拆迁大队”给拆怕了! 哪个据点刚修好没两天,准保被一锅端。 最要命的是,独立团还精着呢,专等小鬼子把粮食物资运进去了再动手,既捞人头又发鬼子的洋财,算盘打得那叫一个精。 随着又一轮炮火砸下去,小鬼子的又又又四个炮楼被一炮掀了天灵盖。 这会儿小鬼子总算回过神来了——这八路军压根不讲武德,火力又猛又野,偏偏还准得邪乎。 究其根由,敢情是自个儿犯傻把灯火全亮着,给八路军当活靶子呢。 小鬼子后知后觉地麻溜把灯全灭了,搞起灯火管制,心说:“今儿个可是月黑风高,看你们摸黑咋打。” 可惜啊,他们偏生撞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独立团。 第137章 富则火力覆盖(三) 林晓跟老李对视一眼,摸出一把红彤彤的 7.62毫米子弹丢给虎子: “虎子,把这照明弹压进弹匣里,等会儿听团长号令,炮兵准备好就往敌人脑门上打一发!” 没错,林晓使的正是后世阿米利卡军队在半岛战场玩熟了的招——拿照明弹指道儿。 一颗照明弹能照亮近五百米的地界,亮足足三十秒,这点功夫够炮兵再齐射一轮了。 再说林晓给虎子的照明弹管够,十五发压半个弹匣,够他可劲儿霍霍的。 这边老李还插了句嘴:“小林子,要不让特战队把四门火箭筒架上去? 等柱子他们打得差不多了,拿火箭筒扫平鬼子剩下的工事和人。” 林晓听了忍不住给老李竖大拇指——这老李也太懂行了,连后续火力支援都盘算到了。 看来老李天生就是吃战场指挥这碗饭的,就着独立团这些家什,愣是能把火力配得明明白白,打出个梯次来。 “得,既然这样,干脆把全部兵力一股脑压上去。” “但得猫在距离敌人 200米开外,还得藏严实了。” “等敌人明面上的工事被炸瘫,剩下的就是钻地缝的老鼠。” “咱总不能再来一轮火力覆盖,这时候就得靠步兵顶上。” “不过为了少折损弟兄,都得离敌人远着点,拿咱武器射程远、打得准的优势招呼他们。” 林晓顺着老李的话头,把后续战术掰扯得明明白白。 “中,就这么办!” “除了骑兵连,其余人跟我走。” “等咱们隐蔽好了,虎子就打照明弹。” “小林子你守这儿指挥,盯着柱子他们点。” 老李三言两语分完任务,左手沙漠之鹰右手维克托就要往前冲。 骑兵连长孙德胜可急眼了。 自打过来,本以为能打场硬仗,没想到先是啃装甲列车,再是端炮楼碉堡,尽是炮兵和特战队出风头。 等会儿清剿残敌,虽说剩的是残羹冷炙,好歹也算块肉,这下又要让步兵抢了去。 这让向来把骑兵连当独立团主力的孙德胜哪儿受得了? “团长,不带这么玩的啊!” “这仗让炮兵、特战队和步兵包圆了,咱骑兵连连根骨头都捞不着?” “合着咱们骑兵连到这儿,就是当辎重兵使的?” “除了让马儿驮点武器弹药,弟兄们连枪都没摸热乎!” “要这么着,干脆把骑兵连撤了,以后改行当步兵得了。” “这些马儿啊,就当驮货的牲口使吧!” 一听孙德胜要撂挑子,老李反倒不慌不忙。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孙德胜,这骑兵连是我一点点拉扯起来的,你敢说骑兵连是辎重队?” “我告诉你,咱这大部队一路压过去,小鬼子残部肯定扛不住。到时候步兵可来不及追那些兔子似的鬼子。” “所以你的活儿就是带骑兵把网撒开了,等着小鬼子往里头钻。” “还有,万一鬼子有援兵,你得带骑兵上去搅和、阻击,至少让咱大部队进攻时没后顾之忧。” 孙德胜一听有仗打,虽说可能就是追着残敌砍脑袋,也比干坐着强啊! 当下喜滋滋地说:“团长您瞧好吧!骑兵连保准不让一个鬼子跑掉。要是有鬼子援军,咱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老李还是不放心,又叮嘱道:“孙德胜,你给我记好了。 不管咋样,不能让骑兵连陷进危险里。 这些弟兄可都是独立团的宝贝疙瘩,往后我还有大用场呢。 要是敢有折损,你小子就提头来见我。” “放心吧团长,有我孙德胜在,骑兵连保管一个不少地回来。” “要是折了弟兄,您只管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骑兵连,跟我冲,咱们抄小鬼子后路去!” 话没说完,孙德胜早已一夹马腹冲在前头,身后骑兵连的小伙子们哪肯示弱,“嗒嗒”的马蹄声在黑夜里拉成一条线,紧随着连长往荒郊野岭里扎。 到底是夜黑得像泼了墨,孙德胜领着队伍不敢跑快,只沿着大路小心翼翼地慢跑。 这荒山野岭的地界,小鬼子要是敢瞎跑,怕不是找方向都得转晕了头。 等老李带着主力摸到攻击位置,虎子端起 SCAR步枪,枪口 45度朝天“啪”地就是一枪。 只见一颗流星“簌簌”地窜上夜空,刚飞到小鬼子工事顶头,“嘭”一声炸开了花。 刹那间强光像个小太阳,把地面上的碉堡、壕沟照得透亮,连鬼子机枪眼里冒的黑烟都看得真真切切。 王承柱瞅准了视野,扯着嗓子喊:“装弹,开炮!” 有了照明弹兜底,这回炮手们瞄得更准了。 “轰轰轰轰”四声巨响接连炸开,只见四座碉堡像被戳了不知多少刀的破麻袋,先是腰眼冒火,接着顶子掀飞。 最后“哗啦啦”塌成一堆碎石块,连带着烟尘都裹着火星子往上蹿。 林晓面无表情地盯着照明弹渐渐黯淡的光尾,沉声道:“虎子,第二发,接着打。” 随着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照明弹跟下饺子似的窜上夜空,小鬼子的阵地被柱子他们轰得跟筛子底儿似的。 砖石瓦块满天飞,钢筋混凝土碎成渣,刚才还支棱着的碉堡炮楼,转眼就成了冒黑烟的土堆。 眼瞅着小鬼子阵地被迫击炮弹里里外外搓了三遍,连块能立住的墙垛子都找不着,林晓还想让柱子再补几炮。 王承柱却苦着脸喊:“林队长,您瞅瞅哪儿还有目标?炮弹往哪儿砸啊。” 林晓定睛一瞧,可不是嘛。 阵地里连挺冒火的重机枪都找不着了,黑乎乎一片全是爆炸掀起的烟尘,别说活鬼子,连只蹦跶的耗子都瞅不见。 柱子又补了句:“林队长,这新炮弹的威力您清楚。 这么多炮弹砸下去,别说直接被炸的,光是那冲击波震都能把人震得七窍流血,躲工事里也扛不住啊!” 林晓这才回过神——如今可不是当年火力不足那会儿了。 想当初咱龙国揍南越猴子,几千门大炮两天两夜轮着轰,愣是把山头削平好几米,边境线上找不着两米高的树,连间囫囵房子都没有。 那火力铺得,能把猴子揍得四十年不敢抬头。 第138章 老李的悲春伤秋 得了,还是给老李他们留点活儿吧。 你看孙德胜那骑兵连跟炮仗似的憋着劲儿,要是再不让他们捞点人头,保不齐得跟老李掀桌子呢。 然而当林晓带着机炮排赶到独立团已占领的阵地上时,才发觉自己终究是把事儿想得太复杂了。 老李此刻正闷头坐在个小土堆上,仰着脑袋 45度瞅向天空,嘴角还叼着杆烧了半截子的卷烟。 时不时从牙缝里咕哝两句:“唉,咋就成了这样呢。” 那副神情、那副模样,跟后世那些大龄未婚的忧郁男青年简直没啥两样。 瞅见林晓过来,老李“蹭”地一下弹射起步,一把攥住林晓的手: “小林子,咋就成了这样呢?你说这火力覆盖下去,别说人了,连耗子都甭想剩个活口。 有了这么猛的火力覆盖,咱这些扛枪打仗的还算个啥? 以后但凡遇上敌人,就可劲儿轰轰轰一顿齐射完事儿,咱这步兵啊,怕是就只能混个打扫战场的活儿了。” 得,跟着老李在阵地上转了一圈,林晓才算把他一肚子怨气的根由摸得透透的。 说到底,林晓和柱子还是低估了这次全火力炮击的狠劲儿。 刚才他还提心吊胆,生怕火力不够猛,炸不垮敌人工事,害独立团的兄弟白白送命。 可这会儿再一瞧,嘿,纯属自己瞎操心! 整整五百多米见方的地儿,甭说那些炮楼、碉堡被炸成了齑粉,里头的小鬼子啥下场还用说,连个囫囵尸首都找不着! 再瞅战壕里没被炮弹直接砸中的地儿,小鬼子横七竖八倒着,跟中了烈性毒药似的,个个七窍流血,那惨样儿,瞅着都瘆得慌。 偶尔有几个还有气儿的,也瘫在地上跟滩烂泥似的,除了眼珠子还能转两下、胸脯微微起伏,压根儿动弹不得。 至于老李他们先前担心的暗堡,一个影儿都没见着。 倒不是小鬼子托大没设,实在是炮弹太生猛。 明面上的工事全给掀了个底朝天不说,地皮都跟被铁犁翻了一遍似的。 那些暗堡,要么跟着碉堡一块儿上天,要么被塌下来的土给埋了个严严实实。 里头的小鬼子,没死也提前尝了把土葬的滋味。 有些耳尖眼亮的战士,时不时还能听见地下传来敲敲打打的闷响。 可战士们哪个不是跟小鬼子有血海深仇? 当下就找着缝隙,把手榴弹往里头一塞,火苗子一冒,轰隆一声炸响,事儿齐活! 这么一来,原本摩拳擦掌准备拼命的战士们全泄了气。 好家伙,连打扫战场的机会都捞不着! 再说了,小鬼子那点破烂装备,在独立团这些心气儿高的战士眼里压根儿瞧不上。 更何况,这么一顿狂轰滥炸下来,哪还有几件囫囵家伙事儿能捡。 林晓这么一转念头,立马瞧出老李这是“道心”跟着战场一块儿碎成渣了。 这事儿跟后世龙国搞的兵棋推演一个路数。 先派六代机、五代机带着无人机群去抢制空权,把敌人防空系统砸了个稀巴烂; 紧跟着东风导弹“洗地”、自杀式无人机群精准点穴。 你当这就完了?早着呢! 接下来海军陆军的火力覆盖轮番上阵:海军的航母舰载机、055大驱、054A、052D可劲儿往外甩导弹。 陆军的火箭炮、自行榴弹炮也把库存弹药打得那叫一个痛快。这时候你以为该步兵上了?错! 先让机器狼、机器狗、机器虎跟无人机来波“拉网式”清扫,把地面能喘气儿拿枪的全拾掇干净。 最后,咱们光荣的陆军才“唰”地登场,把早没了抵抗力的战区一占完事。 到这时候,敌人多半在前几轮打击里就交代了,连举白旗的机会都捞不着——谁让他们“不仅不投降,还敢朝我军开火”呢? 林晓沉咛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个金属烟盒子。 “啪嗒”一声打开,里头整整齐齐码着白生生的华子。 他丢给老李一根,就见对方惊喜地凑到鼻尖嗅了嗅:“嘿!小林子藏着好东西呢,还是带烟嘴的!” 林晓又甩给旁边眼神直冒光的张大彪一支,摸出芝宝打火机给这俩货点上。 自己深吸一口华子,烟雾缭绕里眼神也透着股无奈:“老李、大彪,你们也瞅见了,这高密度、高强度的火力覆盖是啥效果。” “没错,武器先进到这份上,跟敌人就能拉开代差。 这代差是碾压性的——咱能看见他、打着他,眨眼间就能把他撂倒,就算不打死也得打瘫; 可他呢,瞅不见咱不说,就算瞅见了也够不着咱。” “咱这火力砸下来,他连反应的空当都没有。等他后方琢磨过味儿来,仗都打完了!” “或许能有几个漏网的,但也是凤毛麟角。 就算在这火力底下捡条命,也成了废人,压根儿没战斗力。” “所以说啊,这就是未来战争的大势,由不得人犟。 咱得认这个趋势,还得跟上这个趋势,才能在往后的仗里摸对路子。 既能一路打胜仗,又能尽最大能耐护住咱弟兄的命。” “再说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顶多算火力覆盖的初级阶段。” “柱子他们就几门迫击炮,就把你老李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往后咱要是弄来更先进的家伙 ——天上飞的飞机、地上跑的多管火箭炮、坦克装甲车,水里游的军舰、海底潜着的‘大黑鱼’, 还有那叫‘航空母舰’的国之利器,人家一个航母舰队加舰载机,就能端掉一个小国!” “更别说那当量几万甚至几百万 TNT的‘大蘑菇弹’,往小鬼子老家扔几颗,能把他们那‘脚盆鸡’岛直接炸沉海里去! 难道咱能因为这些武器太厉害、看着‘伤天和’,还抢了弟兄们的活儿,就撂着不用?” 老李和张大彪叼着烟卷,听着林晓嘴里蹦出的新名词一个接一个,只觉得脑袋发懵。 飞机、坦克还算听过,可“大黑鱼”“航空母舰”“大蘑菇弹”这些玩意儿,简直闻所未闻。 第139章 老李:终于轮到我上场了 但好歹听出个门道——往后会有更厉害的武器,既然咱能有,那就必须用,总比拿弟兄们的命去填强! 老李总算想通了,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小林子,你这话在理!咱弄这么多装备武器图个啥?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让老百姓遭小鬼子祸害吗?” “既然这些家伙事儿好用,那就可劲儿招呼! 一句话,与其等着小鬼子把炮弹砸咱头上,不如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全给轰上天!” “团长,您这话说到俺心坎里了!” “等咱手里攥着这些家伙事儿,下回想打阳泉火车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您就瞧好吧。 只要柱子带着人往敌人火车站里轰上几轮,剩下的小鬼子保管吓破胆!” “到时候是想咋收拾他们,还不都由着咱性子来? 要是他们想撒丫子跑,那就更有意思了——落到孙德胜那帮骑兵连手里,怕是有三个脑袋都不够他们砍的!” 张大彪本就是老李的铁杆追随者,见团长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儿能不赶紧接茬? 当下就把总攻阳泉火车站的差事往自己身上揽,生怕慢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去。 就在老李和张大彪迈过心坎儿重新提溜起精神头时,前方冷不丁爆起一阵密匝匝的枪声。 “啥?敌人竟敢主动扑上来?” 听完前头侦察员的报告,老李和张大彪都有点儿发懵。 这小鬼子胆儿也忒肥了,月黑风高的,竟敢从防守严密的火车站里蹿出来。 还没个坦克、装甲列车之类的重家伙护着,就敢摸黑往外冲。 说起来,驻守阳泉火车站的小鬼子宪兵大队长中田英寿,倒也不是个草包。 自打这边枪炮声一炸响,他就竖起了耳朵。 可他压根儿没料到,原本觉得固若金汤的两道防线,八路军不知使了啥法子,眼瞅着十多分钟就报销了两辆可谓是移动堡垒的铁甲列车。 更让中田英寿吓破胆的是,紧跟着他们精心鼓捣的第二道防御工事,在八路军的炮火里稀里哗啦塌了个精光。 这下子中田英寿彻底慌了神。 要说这人也不算孬种,好歹是小日子陆军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虽说后来没经历过啥恶仗,到阳泉火车站当了个守备大队长,平日里喝着小酒、啃着大鱼大肉,过了两年舒坦日子。 可他咋也没想到,素来连阳泉火车站十里地内都见不着影儿的八路军主力,今儿个居然摸过来了,还是大半夜拉着重炮来的。 中田英寿猛地想起一茬事儿——近半年来,整个华北都在传八路军有支神秘部队。 都说这支部队握着神乎其神的夜战家伙,使着爆炸劲儿贼大的重炮,还有贼拉厉害的防空武器。 除了不能下海,简直就是陆战里的“催命鬼”,大半年来折在他们手里的“蝗军”可真不算少。 瞧着阳泉火车站这会儿被奇袭的架势,十有八九就是这支部队干的。 这么一想,中田英寿心里跟明镜似的:死守火车站就是等死。 对方那重炮火力凶得吓人,真要轰上几轮,火车站怕是连刚才那防御工事都比不上。 念及此,中田英寿当场做了个不合常规的决断: 他下令剩下的大半鬼子趁夜出击,跟八路军搅和在一块儿打夜战、近战。反正蹲在火车站也是个死,不如贴上去拼个肉搏。 这不,就闹出了近五百鬼子倾巢而出的场面。 林晓听完这消息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老李,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你不是嫌步兵没地儿使吗?这会儿好了,敌人自个儿送上门了。” “话说回来,你能不能把这股子敌人啃下来?要是没把握,趁早让柱子他们拿炮火支援一把。 反正咱现在炮弹管够,揍小鬼子步兵错不了。” 老李一听就急眼了:“可别介,柱子那机炮排就别掺和了!这新型炮弹虽说存量足,可也是金贵玩意儿不是? 能省一发送一弹,咱又不是地主老财,哪儿有那么多余粮可糟践?” “再说了,弟兄们跑了这么远的道,要是只能给炮兵当观众,像啥话?这小鬼子的人头,得让步兵弟兄们自己去拿。” 说罢老李麻溜儿地,拽着张大彪就带着突击部队的战士往战场扑。 林晓扫了眼旁边的魏和尚、虎子、王喜奎等人,见他们眼睛瞪得溜圆,跟冒火似的——心里头清楚,这帮人看戏都看了两场,可算熬到上场机会了。 总不能让大伙儿白跑一趟,回头挫了士气可咋整? 当下林晓手一挥,带着特战队也跟在老李后头一溜烟地去了。 等林晓和老李等人赶到战场,放眼一瞅都齐齐叫一句“好家伙”。 就见先头部队的弟兄们跟小鬼子绞成了一锅粥,端着步枪互相怼射呢。 要说这帮小鬼子也够鬼精,摸黑出击打得突然,独立团的战士没防住,眨眼间就被他们冲到了阵地前沿。 弟兄们赶紧抄起自动步枪还击,小鬼子仗着吃得好没夜盲症,愣是顶着枪林弹雨跟咱对射。 可到底是黑灯瞎火的,双方眼神都受了大影响。 八路军战士都晓得小鬼子枪法贼准,干脆按“打一枪换个地儿”的老规矩,不停地挪窝换射击位。 这么一来两边打得挺热闹,子弹嗖嗖地飞出去老鼻子,可真论杀伤效果,也就那样。 张大彪端着 81式轻机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找目标。 可对面黑黢黢一片,就偶尔闪几下枪火。 瞅那火星子,明摆着是小鬼子三八大盖打出来的,压根不是人家火力集中的地儿。 可敌人机枪不响的话,这月黑风高的夜,除非长着猫头鹰的眼,不然上哪儿看清对面啥情况? 张大彪急得直打转,老李哪儿能不知道这心腹的难处,当下也不逗闷子了: “虎子,你那照明弹还藏着掖着干啥,难不成能下崽儿啊? 赶紧往对面打几发! 这边机枪、自动步枪都给我备好了,等虎子照明弹一亮,就给我瞅准目标搂火!” 第140章 不对称的夜战(一) “都记好了——虽说你们使的是连发步枪,可也得给我打准了。 谁要连续五发子弹都打飞了,回头就给我滚去新兵连报道。 咱们独立团出击的主力,拿着这么精准的自动步枪,可不能出连靶子都打不着的熊包!” 得,老李这句“下放新兵连”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把这帮老兵全激着了。 谁不知道独立团的新兵连是老兵见了都绕着走的地儿? 那地儿天天练的都是最基础的战斗技巧。 关键是使的武器——全是从鬼子那儿缴获的三八大盖。 就那又长又笨的玩意儿,谁拿着谁寒碜! 所有老兵齐刷刷端起自动步枪,枪口凭直觉瞄准前方。 尽管对面仍不时有零星枪火闪烁,阵地上却陷入一片死寂。 团长的命令如山,没人敢把军令当儿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枚关键照明弹划破夜空。 虎子扫视一圈,见独立团的战友们早已各就各位,二话不说,将精心挑选的五颗照明弹迅速压进弹匣。 老李凑到他耳边,声如蚊蝇:“正前方,200米左右。” 别小瞧这老李,刚才在枪林弹雨的对射中,他愣是凭经验估摸出了小鬼子的阵线位置。 虎子心领神会,将手中的 SCAR步枪高高扬起,枪管几乎与地面垂直。 距离太近反倒棘手,想要把照明弹精准投到敌人头顶,这活儿可不简单。 “啪!”随着一声脆响,第一颗照明弹像颗窜天猴般直插云霄,交战双方的目光不约而同被拽向夜空。 独立团这边眼神里满是期待,而对面的小鬼子,心头却没来由地泛起一阵寒意。 “簌——”照明弹攀升至最高点后,突然急转直下,宛如一颗燃烧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径直朝着小鬼子的阵地砸去。 “嘭!”当小鬼子还在愣神琢磨这夜空“烟花”的名堂时,照明弹在距他们头顶约 50米处轰然炸开。 炽白的光芒如同凭空悬起的小太阳,瞬间将整片鬼子战线照得亮如白昼,连脚下扬起的尘土都清晰可见。 “纳尼,快隐蔽!”小鬼子基层军官们的嘶吼声撕破死寂。 多数鬼子还傻愣愣地盯着头顶这骤然亮起的“探照灯”,反应快的小队长们却已面色骤变。 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先前能和八路军打得难解难分,全仗着夜色掩护。 双方都摸不清对方位置,能靠枪火定位的,那都是神枪手。 自家的山本特攻队有这本事,但八路军里能做到的,简直是万里挑一。 所以夜战对他们而言并非劣势,八路军虽说自动火力凶猛,可打不着目标又有何用? 谁都清楚八路军弹药吃紧,总不会对着黑暗盲目扫射。 一旦子弹打光,等到天亮,战场局势可就彻底逆转了。 但局势说变就变——没等八路军的弹药消耗多少,战场竟单方面“天亮”了。 照明弹化作高悬的烈日,刺得那些还仰着脑袋发呆的小鬼子眼睛生疼,连瞳孔都缩成针尖大小。 反观八路军这边,战士们可算扬眉吐气。 先前这些小鬼子像狡黠的夜猫,仗着三八大盖“拉大栓”的特性,打一枪便利落地换个藏身点。 而八路军手中的自动步枪,轻轻扣动扳机就是一梭子,这样和小鬼子对耗弹药,即便弹药储备数倍于敌,也是亏本买卖。 所以刚才那场混战,局面堪称诡异——平日里专爱和鬼子拼近战的八路军,拼了命想拉开距离打远射; 向来对夜战发怵的小鬼子,反倒成了主动进攻的狠角色。 说到底,都是黑夜这层天然屏障给了小鬼子底气。 可现在,一切彻底颠倒! 虎子射出的照明弹,将鬼子的一举一动照得纤毫毕现。 就像林晓事后形容的,在夜幕的反衬下,分辨率(视野清晰度)比大白天还要高出三分。 更绝的是,在虎子的精准把控下,独立团的阵地竟隐入更深的黑暗。 小鬼子眼前,近处是白茫茫的刺目强光,稍远处则是浓稠如墨的漆黑,哪里还能分辨得出人影? 独立团这边的景象,却与小鬼子的慌乱形成天壤之别。 原本听着先前的枪声,战士们只当是百十号不怕死的小鬼子在挑衅。 可照明弹一亮,老李和张大彪倒吸一口凉气——这哪是什么小股部队,分明是鬼子大部队倾巢而出! 刺目的光芒下,密密麻麻的身影攒动,钢盔在强光中泛着冷光,小鬼子的人数被照得清清楚楚。 粗略一扫,至少有三四百之众,暗处想必还藏着不少伏兵。 “哈哈!小鬼子藏不住了!给我狠狠打!” 老李的怒吼撕破夜空,他抄起维克托冲锋枪,如猛虎下山般朝前扑去,枪口喷吐的火舌化作死亡的弧线,子弹雨点般砸向敌群。 这一梭子下去,至少五六个小鬼子惨叫着栽倒在地。 张大彪也不甘示弱,双手紧攥 81式轻机枪,一边嘶吼一边扣动扳机。 滚烫的弹壳接连蹦出,枪口的火舌不断舔舐着夜色,子弹如同出膛的利箭,无情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其他战士们虽没有两位主官这般豪放,却也不含糊。 他们沉稳地端起 81式自动步枪,目光如炬,精准锁定目标后轻扣扳机。 一连串点射此起彼伏,子弹连成的光刃,朝着小鬼子的阵地疯狂绞杀过去。 独立团三百多支自动武器同时喷吐火舌,瞬间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火网。 而被困在网中的,是被照明弹死死钉住的二百多小鬼子。 战士们甚至来不及打空一个弹匣,那些鬼子就像秋风中倒伏的麦秆,在暴雨般的子弹里成片栽倒。 战斗来得太过迅猛,小鬼子连举起枪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个接一个去“参拜”他们的“天照大神”了。 “虎子,再来照明弹!” 老李双眼通红,活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 在他和张大彪这两“战场恶狼”的带领下,独立团的战士们化作嗷嗷叫的狼群,一旦咬住敌人,哪有松口的道理? 第141章 不对称的夜战(二) 这一仗,非得把小鬼子往死里揍! 说起来,战士们心里早就憋了团火——先前打装甲列车、攻碉堡,步兵愣是插不上手。 好不容易等到敌人送上门,又因为夜色不敢贸然开火,打了场憋屈的糊涂仗。 如今有了照明弹这个“神助攻”,不趁着优势扩大战果,难道还等着放虎归山? “得嘞,团长您就瞧好吧!”虎子胸脯一挺,满脸写着得意。 握着SCAR突击步枪的手都有些发烫,心说咱现在也算“技术大拿”了,连团长都指着自己打辅助呢! 在特战队跟着林晓摸爬滚打这些日子,虎子可没白混,早就悟出了些门道。 特战队不光得做扎进敌人心脏的匕首,关键时候还得给大部队当“神队友”。 十几个人的小队伍,硬刚正面战场那是犯傻,但搞侦查、端掉敌人火力点这些活儿,照样能立大功,团长心里可都有数。 就说眼下这场仗,要是没照明弹开道,独立团指不定得和鬼子耗到天亮。 虎子这次可不藏着掖着,瞅准刚才的落点的延伸处,“啪啪”就是两枪。 这底气全靠林晓——见照明弹效果这么猛,直接甩来个子弹盒,里头整整 25发照明弹码得齐齐整整。 虎子现在财大气粗,哪能只打一发让大伙儿扫兴? 他心里透亮,团长和张大彪这次就是要杀个痛快。 小鬼子只有挨打、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独立团可是头一回碰上。 不趁着这会儿多灭些鬼子有生力量,难道等他们逃回阳泉火车站,再给自己挖坑设绊子? 果不其然,虎子打出的两发照明弹刚窜上夜空,又把一百多个小鬼子的身影从暗处拽了出来。 有了先前的经验,独立团的战士们稳准狠地瞄准目标,枪响人倒,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似的挨个“点名”。 眨眼间,虎子连打四轮照明弹,独立团阵地前横七竖八躺满了小鬼子尸体,粗略一扫,至少得有四百多具。 老李、张大彪和战士们手中的自动武器“咔嚓咔嚓”连着换了第三个弹匣,就在这时,侧翼突然传来“咚咚咚”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 骑兵连的战士们早就眼馋步兵兄弟们“收割人头”,这会儿哪里还忍得住。 随着孙德胜一声暴喝:“骑兵连,随我冲锋。” 众人双腿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般朝着小鬼子残部杀去。 老李一听这马蹄声,脸瞬间涨得通红:“孙德胜你个兔崽子,骑兵连的命不是命啊?” “黑灯瞎火的冲锋,你是嫌阎王爷那儿客人太少是吧!” 但凡懂点骑兵门道的都清楚,黑夜就是人马的“睁眼瞎”,野外的沟坎、碎石、陷阱藏在暗处,稍有不慎马失前蹄,骑手非摔个半死不可。 骑兵连可是老李的心头肉,见孙德胜这么玩命,他又急又心疼。 谁知孙德胜在马上扭头大笑:“团长,再不上,汤都被步兵喝完啦!” 他话音未落,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又飘来一句,“我们天天摸黑拉练,这点路还能难倒咱? 您呐,赶紧让虎子兄弟多放几颗‘小太阳’,把小鬼子照得透亮。” 事到如今,老李就是有一肚子火也只能咽下去。 为了保住他心尖尖上的骑兵连,只能张大喉咙大喊: “虎子,麻利儿的,把照明弹可劲儿打!” “给骑兵连把路照得亮堂堂的,半点儿闪失都不许有!” 虎子听了,无奈咂咂嘴——孙德胜这家伙,鬼精鬼精的。 眼瞅着独立团把小鬼子打得七零八落,本来步兵就能收尾的事儿,骑兵连非要横插一杠子,可不就是瞅准了照明弹能当“夜行灯”嘛! 但团长的命令如山,老李平日里还总嘟囔“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会儿老李这团长压着自己,哪敢打半点折扣? 来不及多想,虎子抄起枪就朝着骑兵连的方向猛扣扳机。 “啪啪啪”几颗照明弹接连窜上夜空。 孙德胜倒好,骑在马上扯着嗓子咋呼:“弟兄们瞧好了!虎子兄弟给咱们开道呢!” 他把马缰绳一紧,高声吼道,“骑兵连,冲锋。杀他个片甲不留!” 残余的小鬼子早被八路军照明弹和自动武器的凌厉攻势吓破了胆,只顾闷头狂奔,压根没察觉到身后杀来的骑兵连这群“索命阎罗”。 孙德胜一马当先,几个起落就追上了殿后的小鬼子。 他甚至没大幅度挥刀,只是将马刀往斜前方随意一横。 胯下的黑风驹仿佛通了人性,疾驰中灵巧地往左一偏,雪亮的刀锋便如一道闪电划过鬼子脖颈。 “噗嗤”一声,那鬼子的脑袋像断了线的风筝冲天而起,猩红的血柱喷溅数尺高。 远处观战的林晓直咋舌:“好家伙!孙德胜这哪像打仗,跟切菜似的,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连长开了个狠辣的头,骑兵连的战士们紧跟其后,马刀出鞘,寒光凛冽。 在照明弹如同白昼的光芒下,他们左劈右刺、上下翻飞,招式变幻莫测。 这精彩的骑战,可把已经停火的步兵们瞧得热血沸腾。 “小六子!右边那个!快下刀!别怂!” “小山子你行不行啊,砍了五六刀还没解决。让哥哥给你补一枪算了!” 步兵们扯着嗓子起哄,一个个化身“战地解说员”。 平日里骑兵连在外训练、打游击,这些同村同炕的步兵兄弟哪有机会见识骑兵连马背上的真功夫? 如今可算开了眼,有人为孙德胜他们精湛的马术刀法拍手叫好,也有人对着小六子、小山子的“拉胯”表现直摇头。 阵地上,叫好声、调侃声此起彼伏,热闹得像在看露天大戏。 林晓瞅着阵地上步兵们咋咋呼呼的模样,心说老李怎么也得吼两嗓子。 毕竟这是枪林弹雨的战场,大伙儿这么闹太没个正形。 哪料老李跟个没事人似的,悠哉悠哉晃到林晓跟前,伸手就从他裤兜里摸出烟盒和芝宝打火机。 第142章 小鬼子的绝户计(一) “滋溜”抽出根华子叼在嘴上,又顺手给张大彪甩了一根,还不忘朝林晓扬了扬烟盒。 “啪嗒”火光亮起,老李深吸一口,烟雾从齿缝间缓缓吐出,“啧啧,还是带滤嘴的够劲儿!” 瞧他那眯着眼享受的模样,烟瘾上来简直挡都挡不住。 过足了烟瘾,老李突然扯开嗓子冲远处喊道:“孙德胜!别光顾着自个儿玩个痛快!” 他弹了弹烟灰,故意板起脸,“瞅瞅你跑哪儿去了?都快单干了,骑兵连是一群狼,可不是你独狼逞能的地儿!” 边说还边比划,活脱脱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把带头冲锋的孙德胜训得明明白白。 ··· 阳泉火车站内,中田英寿手指发颤地放下手中的蔡司望远镜。本是浓墨般的黑夜,唯有远处断断续续的枪声穿透沉寂。 谁知战场夜空骤然腾起颗颗“小太阳”,刺目强光竟将战局照得纤毫毕现。 他瞳孔骤缩——这般能将夜昼颠倒的物件,莫说亲眼得见,便是在军部情报里都未见过只言片语。 这群被断言“穷得叮当响”的八路军,怎会有此等利器? 照明弹炸裂的光网足有一里见方,中田英寿在千米外透过镜片,眼睁睁看着麾下小队长被弹雨打成筛子。 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这光不仅能将敌军动向尽收眼底,强光反噬下,己方士兵连准星都辨不清,活像被蒙住眼的困兽。 此刻望远镜里的战场,八路军如夜枭般视物如昼,而日军却成了瞎撞的蝼蚁。 除了朝着光影胡乱叩动扳机,竟无半分还手之力。 想到往后每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都要被这般压制,中田英寿后颈的冷汗已浸透了军装领襟。 阳泉火车站内,中田英寿望远镜的镜片突然剧烈震颤。 不知从何杀出的骑兵纵队如黑色闪电,竟追着"蝗军"后腰狠劈猛砍。 那些往日在华北平原横冲直撞的日军,此刻真如待宰羔羊,被骑兵的战马轻易追及。 雪亮马刀划过半空时带起冷冽弧线,中田甚至能看清刀锋切开几颗头颅滚落尘埃的瞬间,颈腔喷溅的血柱在照明弹下映出妖异的红光。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几名显然是菜鸟的八路军骑兵——有骑手挥刀劈空后,竟猛夹马腹将战马斜斜撞向逃窜的日军。 随着闷响,那鬼子像被重锤砸中的沙袋般横飞出去,尚未落地便被紧随的马蹄踏中脊背。 更发指的是,见到这一招效果如此之好,其余骑兵们竟弃了马刀,驾着大洋马狠狠踢踏日军躯体。 中田从望远镜里看见,那些昔日属下扭曲的面容写满恐惧与绝望。 有个曾是他勤务兵的小鬼子被马蹄践踏后仍未断气,正从喉管里汩汩喷出血沫,连破碎的内脏都顺着伤口滑落在泥地里。 眼看老兵们也被这血腥"游戏"感染,骑兵队突然变幻队形:两翼如弯月包抄,马蹄声汇成密集鼓点,将残存日军逼进合围圈。 当十余名日军弃枪下跪、颤抖着比划出投降手势时,骑兵的马刀仍毫不停顿——刀锋落处带起串串血瀑,小鬼子的哀嚎在静夜中不绝于耳,被反复践踏的尸身早已辨不出人形。 中田死死盯着那片狼藉,直到最后声惨叫被马蹄碾碎,战场已堆起近两百具残破躯体。 而染血的马刀正被八路军骑兵在马鬃上随意擦拭,刀身上残留着的血迹让中田猛地呕出一口酸水。 中田英寿狠狠砸向工事混凝土,指节迸裂渗出血珠。 他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喉间反复碾轧着同一句话:"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这支八路军哪是什么部队,根本就是战场作弊器。 攻坚时炮兵火力掀翻半面城墙,野战中自动火器密如蝗群,此刻竟还甩出成建制的骑兵纵队。 这仗究竟该怎么打? 他逼自己冷静下来推演战局:日军兵力折损过半,防御工事只剩火车站最后几座堡垒。 抬腕看表才凌晨两点,就算大同援军乘火车疾驰,最快也要明晚才能抵达。 何况八路军惯于破袭铁路,援军怕是得在百里外弃车步行。 指望援军无异于痴人说梦,眼下唯有死守。 可这死守该如何守? 中田死死盯着火车站建筑群,突然有个念头如火星迸现。 八路军莫不是冲着仓库物资来的? 阳泉站作为晋西最大枢纽,仓库里囤着棉花、布匹、桐油、军粮等海量战略物资。 能奔袭数百里发动奇袭的精锐之师,岂会只为捞取战功? 他们消耗的枪炮弹药,总得从某处补回来。 "有了!"中田突然攥紧拳头,指缝间血滴溅在布防图上浑然未觉。 既然八路军想要这些物资,那就把它们变成挡箭牌。 用棉花堆成掩体,拿布匹浇上汽油,将桐油泼洒在通道上。 他要打一场另类防御战,看看八路军的重炮和骑兵,在这片易燃的物资迷宫里还能有几分威力。 ··· 另一头,独立团如铁桶般箍住阳泉火车站。 李云龙枪匣往工事上一拍,机炮排四门迫击炮轰然齐射,两拨炮弹砸下去,鬼子残存的碉堡顿时裹着烟尘蹿上半空。 可就在部队准备扑进巷战的当口,意外突然冒了出来。 "团长!鬼子拿棉花垛当掩体,子弹打上去就着了火!" "团长!他们把汽油泼在布匹堆上,好几处都烧疯了!" "团长!路上全是桐油,弟兄们根本站不稳脚!" 张大彪猫着腰回到前沿阵地,几个营连长连珠炮似的向李云龙报信。 老李咬着后槽牙听完,顿时瞪圆了眼——这小鬼子是疯了不成? 拿满仓库的物资当盾牌,分明是要同归于尽的打法! 等他猫腰摸到火线一看,好家伙,前头街道上几垛浇透汽油的棉花正烧得噼啪爆响,青黑色油烟卷着火星子直往上蹿。 路面更是滑得像抹了猪油,桐油在火光下泛着黏腻的光,好几个战士摔得人仰马翻,还得滚爬着躲避暗处射来的子弹。 第143章 小鬼子的绝户计(二) 再看鬼子,蜷缩在远处用麻袋和木箱堆成的工事里,枪口时不时吐出火舌。 那火力算不上凶猛,可要命的是他们全躲在易燃易爆的物资堆后头——独立团的战士们哪敢放开了打? 子弹要是引燃了周围的棉花桐油,整片街区怕不是都得炸上天。 眼看弟兄们被这招制得动弹不得,李云龙狠狠啐了口唾沫,灰色帽檐下的眼睛眯成了两道火缝。 “喜子,把这帮小鬼子给我逐个儿敲了!” 老李猫在断墙后头扯着嗓子吼,粗糙的大手笔直戳向敌人工事。 “手脚麻利点,别等鬼子点着物资同归于尽!” 老李蹲在那儿扒拉着头发,沙漠之鹰都快杵到脑门上了。 仓库那堆物资说啥都得抢回来。 虽说独立团现在枪炮子弹能堆成山,棉布粮食塞爆了三个窑洞,可兄弟部队还在勒紧裤腰带呢。 都入夏了,好些连队还穿着露棉絮的冬衣。 被服厂的缝纫机转得冒火星子,几十号女工围着布匹飞针走线,可八路军几十万号人,这点布料哪够塞牙缝? 后勤部张万和最近被各路军头缠得脚不沾地。 孔二愣子直接搬着铺盖卷蹲在他办公室门口,逼得老张半个月没敢回屋,天天往被服厂、兵工厂瞎转悠,美其名曰“视察工作”,实则跟躲债似的。 再逼狠了,指不定哪个急性子能把他绑了去。 想起旅长临走前的死命令,老李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李云龙,我只要阳泉的物资!”旅长拿马鞭子敲着他脑壳,“任务办妥了,你就算把天捅个窟窿,老子也给你兜着!要是办砸了——” 旅长朝村口歪脖子树努了努嘴,“自个儿找地方吊上去,别给我丢人!” 更别提张万和攥着他手灌迷魂汤的样儿:“老李啊,我知道你们独立团阔气!” 老张说这话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可我这后勤部快让各团扒层皮了!只要你把阳泉的布匹棉花弄回来,我给你磕头都行! 眼下缺夏装布料,再过几月该备冬棉了,全指着这批物资救命呢。” 老张还贼眉鼠眼地老李说道:“你要不嫌弃,回头我给你说个总部直属单位的媳妇,被服厂、火药厂、兵工厂、总医院都成,保准让你满意。” 得,旅长拿歪脖子树逼宫,老张拿总部的大姑娘灌迷魂汤,老李稀里糊涂接下这差事。 可眼下这阵仗哪是搬物资,分明是踩着刀尖过火海! “啪啪啪!”喜子的 98K在胸墙后连吐火舌,枪栓拉动的脆响跟敲梆子似的。 弹着点精准得跟拿尺子量过,鬼子露头一个就被敲掉一个,脑壳上的血窟窿都跟模子刻的般周正。 可小鬼子挨了几枪就学精了,呼啦啦全缩到物资堆后头,任凭喜子怎么瞄都不见人影。 他们算计得精着呢——隔着一百多米远的桐油地,八路军就算长着铁脚板也得摔跟斗。 等战士们连滚带爬摸过来,有的是时间搂火。 何苦拿脑壳给狙击手当活靶子? 这又怂又刚的赖皮打法,直把老李看得太阳穴突突跳。 鬼子躲在棉花堆后头跟缩头乌龟似的,可但凡战士们想蹚过桐油地,立马就有子弹从缝隙里钻出来。 除了喜子能摸准机会敲掉几个小鬼子,其他人根本不敢开枪。 子弹要是引燃了周围的物资,整座车站怕不是要炸上天。 老李攥着望远镜的指节发白,卷烟咬在嘴里都快嚼碎了,进不得退不得的滋味,比吞了辣椒面还烧心。 “要不叫柱子他们炮排轰一轮?” 老李突然把帽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这帮小鬼子偏要往火坑里跳,想坐土飞机下地狱,总不能算咱们抗命吧?” 老李抹了把脸,胡茬子蹭得掌心刺疼,“老子宁可被旅长骂断脊梁骨,也不能拿弟兄们的命换那个劳什子的勋章。” 可决定刚欲下,他眼前又晃起兄弟部队的模样。 那些敢跟鬼子拼刺刀的硬汉子,冬天裹着露棉絮的单衣蹲在雪地里,冻得通红的手指抠着扳机。 夏天穿着磨出窟窿的秋衣,汗碱在布缝里结成白花花的盐霜,打一仗下来,衣服能拧出半盆汗水。 要弹药得去摸鬼子的碉堡,要布匹得从死人身上扒,要粮食就得拿命去鬼子粮库换。 想到这儿,老李突然一拳砸在断墙上,指节撞在砖块上迸出血珠,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远处燃烧的棉花堆,喉结在污黑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 阳泉火车站顶楼大厅里,中田英寿将望远镜重重磕在大理石柱上,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哟西,这招果然奏效!" "八路军既然奔着物资来,没了这批货怕是要回根据地切腹吧?龙国有句古话叫''投鼠忌器'',哈哈!" 参谋副官弓着腰凑上前,金丝眼镜在火光下闪着谄媚的光: "中佐阁下不愧是陆大首席毕业生,这招''以物资为盾''使出来,八路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抓瞎啊。 等明天援军一到,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中田突然按住军刀护手冷笑起来,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这股八路非同小可。" "从今晚他们打穿装甲列车、炸平碉堡群的狠劲就能看出,指挥官绝非等闲之辈。现在停攻不过是在掂量物资与占领的轻重。" 他走到破碎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将要点燃的棉花堆狂笑: "我这招不过是下下策,逼他做个抉择罢了。 料定他最后定会炮轰车站,到时候咱们正好为帝国''玉碎''。” 中田的军刀抽出半寸又猛地插回刀鞘,金属碰撞声惊飞檐角熟睡的蝙蝠。 ”往后靖国神社的牌位上必有你我之名,至少这些物资没落入八路军之手——大东亚共荣圈万岁!” ··· “老李,咋样了?” 就在李云龙揪着头发转圈时,背后突然响起个清亮嗓音。 林晓猫着腰钻过断墙,疾步赶了过来。 “小林子,你可算来了!”李云龙像见着救星似的一把攥住他胳膊,往火光照亮的街道上一指。 第144章 林晓:我放一枪试试 “你瞅小鬼子这阴毒损招——拿满车站的物资当‘人质’,这他娘的咋整?” 林晓蹲下身扒拉了把桐油浸过的碎石,突然嗤笑出声: “哟,这就把咱独立团的李大脑袋难住了?不就是堆物资么,咱团仓库里还塞着三窑洞呢,不要了呗。” “去去去!”李云龙甩开他手直翻白眼。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旅长放了狠话,捞不回物资就让我自个儿找歪脖子树吊死,你当闹着玩呢?” 林晓突然佯装哀叹一声:“老李啊,本来就是个简单的事儿。” “小鬼子这是夜间打着灯笼上厕所——找死,咱们就成全他们便是。” “料想如今这情形,总部领导和旅长他们知晓了,也定能体谅咱们的难处。” “总不能为了抢救这点物资,拿战士们的性命去填吧。” 老李闻言,战术性晃了晃脑袋:“小林子,我何尝不懂这个理。” “可心里头实在是不甘心啊,晋西小鬼子将近有一半的物资都囤在这儿了。” “要是能捞回去,那可实实在在能解决大问题。” “把这儿一股脑炸了、烧了倒是容易,可再想寻机会弄物资,那就难如登天了。” 林晓忽然朗声大笑,老李先是一怔,随即恍然醒悟。 他赶忙拽住林晓的手,急切道:“小林子,你定是有法子了,对不对?” “有啥妙招赶紧使出来,你瞧瞧,都把我急成啥样了!” “行了行了,办法总比困难多。老李,你瞅瞅这是啥。” 话音未落,林晓伸手往裤兜一掏,摸出几颗银闪闪、亮晃晃的大号弹药。 这弹药模样奇特,并非常见的尖头子弹,而是圆滚滚的个头,乍一看倒像是精巧的摆件。 再瞧那口径,足有 20毫米,分明是他狙击炮的专用弹头。 老李顿时火冒三丈:“小林子,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拿我寻开心!” “这不就是你那狙击炮的炮弹么?也就模样新鲜些。” “打出去一炸,敌人和物资还不全成灰?这不是白费力气嘛!” “收拾敌人,叫虎子打发照明弹就够了,何必糟蹋这么好的弹药。” “啧啧,这做工、这造型倒是精致,回头我拿一颗给沁源儿童团的娃娃们玩玩。” “啊?”林晓只觉脑袋“嗡”地一声,老李没眼力见也就罢了,这想法简直离谱! 拿狙击炮弹给小屁孩玩,难不成想让他们长大后接着当兵? 说来也巧,老李还真存了这心思。 在他眼里,当兵是世上顶好的营生,既能吃饱饭,又少烦恼。 自己当了十几年兵,往后大半辈子怕是还得靠这行吃饭。 但总不能老让老兄弟们拼命,再过十几年,难不成还指望一群老头子上战场? 于是,他便盯上了儿童团。 时不时拿些稀奇古怪的子弹壳、炮弹壳,甚至真子弹给沁源儿童团的娃娃们摆弄,顺便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迹。 没想到,经他几番“洗脑”,儿童团几十号孩子都吵着要加入独立团。 这事传到旅长耳朵里,当即派人把老李拎过去狠狠训斥,还结结实实抽了几马鞭: “李云龙,你胆子肥了!竟敢哄骗根据地的娃娃参军,这是违反纪律,懂不懂?” 没想到老李这次硬气得出奇,梗着脖子愣是没认怂: “年纪小咋了?当年在大别山,我们村三娃子参军时还不到十岁,人往那儿一站,比汉阳造步枪还矮半截呢!” “再说了,咱们长征过来的红小鬼,哪个不是好样的? 现在好多都当上高级指挥员了!” “这世道乱成啥样了,能当兵吃粮是他们的福气。 要不是沁源县大队的老张硬往咱独立团塞人,我李云龙还懒得费这心思调教呢!” “更何况,那些娃娃兵十有八九是烈士遗孤,小小年纪没了爹娘。 与其在别人家看人脸色,不如扔进咱八路军的大熔炉里!” “好好操练几年,保准都是顶呱呱的兵。 指不定再出几个像我这样的人才,旅长您就偷着乐吧!” 这番歪理把旅长听得一怔——要说我军自打成立起,向来是军政地方一条心,收容烈士遗孤本就是传统。 老李这做法,原则上挑不出大毛病,可咋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尤其听到最后一句,旅长气得直乐:“就你还叫人才?去他娘的吧!” “你小子惹的祸还少吗?天天得我给你擦屁股!” “要是再来几个你这样的,我这旅长也别干了,申请去抗大教书,保准能多活几年!” 得,老李这通歪理倒也说得振振有词,旅长没辙,又甩了他几鞭子,这事才算翻篇。 剧情一转,林晓哪管老李在一旁嘟嘟囔囔。 眼下手头功夫紧,多说无益,不如直接让他瞧真章——人教人未必懂,事教人总能开窍! 他将那颗圆头子弹压进枪匣,趁老李分神的当口,“嘭”地一声朝敌人工事上方放了一炮。 “小林子,你……”老李惊得跳脚。 “这下可闯祸了,要是让旅长知道,保准又得抽我马鞭!” 林晓充耳不闻,只顾死死盯着射向半空的子弹。 老李也渐渐回过神——林晓这一炮压根没瞄着敌人,分明是朝小鬼子头顶去的。 嗯,这样就烧不着汽油,该没啥大碍,估摸着是在试枪呢。 这么一想,他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颗子弹。 乖乖,这轨迹跟虎子打的照明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见那弹头如同一道流星,“嗖”地划破了夜空。 在老李“果然如此”的嘀咕声中,那弹头果然跟照明弹似的“嘭”地炸开了。 可炸开的瞬间却让他惊得瞪圆了眼——这“烟花”也太晃眼了! 亮得跟白日里的太阳似的,不,比正午的日头还灼人! 老李下意识地闭上眼,才躲开这刺目的强光。 紧接着“轰”一声巨响炸开,声浪大得离谱! 两三百米开外的老李都觉得耳朵“嗡嗡”直响,甚至短暂失聪了。 “不会吧?这子弹在空中炸的,难不成把地上的汽油点着了?” 第145章 震撼,这一枪的风景 老李心里咯噔一下,绝望地想:“小林子这坑货,这下物资全得炸没,回去准得挨旅长鞭子!” 这会儿独立团的战士们也纷纷捂着耳朵——这爆炸声实在太瘆人,比炮弹响十倍都不止! 老李用余光一瞥,只见林晓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那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还抽空朝他眨了眨眼。 半晌过后,众人慢慢起身。 预想中火海翻腾、爆炸连连的场面压根没出现! 小鬼子工事那边安安静静,跟啥都没发生似的。 老李愣了神,冲林晓喊道:“小林子,你又搞啥名堂?” “难不成这么大的爆炸,是我听错了?” 林晓探着脑袋望了望前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才对李云龙说道: “老李,这效果还行吧?嗯,保险起见,咱再来一发。” 话音未落,他也不管老李同不同意,抬手又是一炮轰向半空。 这下老李和独立团的战士们可学精了,赶紧照林晓的样子,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连眼睛都不敢往外瞅。 毕竟刚才那强光和声浪太吓人,好多人到现在眼睛还淌着泪,耳朵里嗡嗡直响呢! 即便捂着耳朵,爆炸声传来时,众人心里还是猛地一哆嗦——这动静也太瘆人了! 跟雷雨天响雷在耳边炸开似的,听得人心跳都快了几拍。 等了十几秒,大伙儿抬头时,就听林晓扯着嗓子喊:“行了老李,可以派人去接收阵地了。” “啥玩意儿?小李子你别逗我!” 老李瞪圆了眼,“敌人阵地上好几十号人呢!这爆炸听着是玄乎,可顶啥用啊? 你瞅那阵地上,连浇了汽油的棉花袋都好好的,就这点儿威力,能拿小鬼子咋地?” 林晓邪魅一笑:“老李,格局小了吧。” “早跟你说过,眼界得放开,格局得打开,脑洞再开大些。” “滚犊子,你小子就会作妖!这是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李急脾气一上来,哪儿还管林晓是不是金主大户,当即怼了回去,“啥格局、眼界、脑洞的,咱不听这套!” 林晓依旧呵呵直笑:“老李啊,说你这驴脾气要不得。” “凡事都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你琢磨琢磨,刚才咱在这么远的地儿,见着那爆炸的强光、听见那声浪,是个啥反应?” 老李冷哼一声:“你小子就会捉弄人,还能啥反应?老子眼睛差点被晃瞎,耳朵都快震聋了!” 说着狠狠往地上啐了口痰,“他奶奶的,老子打了半辈子仗,这么邪门的玩意儿还是头回见。光打雷不下雨,压根伤不着敌人……” 话说到一半,老李突然顿住,一道灵光猛地窜进脑子:“小林子,你说咱离这么远都被这炮弹整得人模狗样,那离爆炸点才二三十米的鬼子,得是啥下场?” “聪明!老李你这脑洞总算开窍了!” 林晓乐道,“还能咋样?自然比咱惨十倍,不,百倍!不信邪?派俩战士上去瞧瞧便知。” 老李转念一想,林晓虽说平时吊儿郎当,但在战场上向来靠谱,从没掉过链子。 何况眼前这情形,由不得他不信。当下便喝道:“张大彪!派两个机灵弟兄去探探情况!” “记着,别跑出咱的视线。遇着敌人别硬拼,让喜子给你们打掩护。” 得,两名身形瘦小却透着老兵油子精明的战士,在油亮的桐油路面上几乎是滑跪着挪到了敌人工事跟前。 二人晃悠着站起身,步履蹒跚地往里走。 走在前面的战士突然“啊”地一声惊叫,把老李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望远镜险些摔在地上。 王喜奎也差点扣动狙击枪扳机,好在特战队出身的底子在,这心理素质杠杠的,不到 0.1秒就稳了下来。 老李透过望远镜,只见那战士满脸惊愕,活像夜里撞见了妖魔鬼怪。 另一个战士也是同款神情,走到另一边直接呆立当场,半晌才冲老李这边拼命招手。 得,没遇着危险,是叫大伙儿赶紧上去呢。 老李当即带着大部队,深一脚浅一脚蹚过桐油路面,凑到俩战士身边一瞧。 饶是见过血山尸海的他,也惊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工事里不是没鬼子,而是鬼子全在这儿囤着呢! 几十号小鬼子蜷缩成一团,在地上跟蠕动的蛆虫似的扭来扭去,嘴里不断发出有气无力的哀嚎,偏偏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再走近细看,老李这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主儿都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这些鬼子眼眶、耳朵里汩汩冒血,不少人更是七窍流血,眼看就剩一口气了。 “这到底咋回事,谁能给我说道说道?” 老李猛地把目光投向走过来的林晓。 只见林晓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伸手朝他一摊——掌心里躺着颗铮亮的圆头子弹,金属表面泛着妖异的银光,仿佛在轻描淡写地炫耀着什么。 可老李哪儿敢大意?一个后撤步蹦出去老远,冲林晓喊道:“小林子你别过来!” “你手里这玩意儿太邪乎了!万一‘嘭’地炸了,咱这儿的人不得全变成鬼子那德行?赶紧收起来,快收起来!” 嘿,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李,见了这子弹的威力后,后背直冒凉气。 冷汗唰唰往下淌,眨眼就湿透了衣衫。 要说这颗 20毫米的子弹,咋会有这么大能耐?眼前鬼子的惨状,明摆着就是它搞的鬼! 你看那流血的眼眶,分明是被爆炸强光瞬间刺瞎了; 再看冒血的耳朵眼,准是让强烈声浪把耳膜震碎了! 老李甚至觉得,这些鬼子怕是连五脏六腑都被震裂了,不然咋会七窍流血? 这会儿林晓再把这跟工艺品似的子弹递过来,老李哪儿还敢接? 他生怕这玩意儿突然炸了——到时候独立团的弟兄们,一个都跑不了! “哎,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林晓冷不丁拽了句诗,接着向老李解释: “老李啊,这子弹保险得很。 只要我不用狙击炮发射,你就是拿锤子砸,它都不带炸的。” 第146章 林晓:我们可是遵守日内瓦公约的 李云龙仍将信将疑:“当真?” “比金子还真!我啥时候拿自个儿小命开玩笑了?” “行,我信你这回!” 老李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子弹,捧在手里跟捧着炸药包似的。 他身旁的张大彪和几个战士,麻溜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玩意儿有多瘆人,他们可是亲眼所见。 林晓就打了两发,那效果简直惨不忍睹! 要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鬼子是活该,但被弄成瞎子聋子、在绝望里等死,可比挨枪子儿惨一百倍都不止。 老李眯着眼,像品鉴古玩似的反复摩挲着子弹。 虽说已经从林晓手中见过两回,可这玩意儿除了弹头浑圆、做工精巧,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平平无奇的小东西,究竟凭啥有那么大威力? 背后的原理又是什么? 老李急得直搓手,眉头拧成了麻花。 林晓见状,知道再憋着不说,这老伙计非得整宿睡不着觉。“得了老李,这是闪光眩晕弹。” 他敲了敲子弹,“爆炸瞬间能发出十倍于太阳光的强光,还有 160分贝往上的巨响,直接把人弄瞎、震聋。 关键是几乎不产生破片和火星,压根不用担心引爆敌人的火药。” 谜底此时揭开,这些个 20毫米的子弹竟是后世特种部队的杀手锏。 镁、铝粉末燃烧爆炸,瞬间迸发出数百万坎德拉的刺目白光,裹胁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强光让视网膜剧烈收缩,眼前只剩白茫茫一片; 高分贝声波震得鼓膜充血,耳鸣声刺耳欲聋,运气不好的直接耳膜穿孔。 冲击波搅得内耳失衡,人顿时天旋地转,恶心想吐,连站稳都成了奢望。 更绝的是,林晓这些经过系统改造的闪光眩晕弹,威力足足比常规型号大了十倍。 反正对付小鬼子,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林晓可是毫无心理负担。 使用后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那些小鬼子瘫在地上,双目无神、耳朵渗血,内脏被震得严重挫伤。 不仅当场失去反抗能力,后半辈子怕是都得在病床上躺着了。 林晓一番话下来,老李听得是七窍通了六窍——还剩一窍卡了壳。 什么分贝值、震荡波,新名词跟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听得他脑袋直发胀。 不过有句话倒是听明白了:这玩意儿不伤物资,专克活人。 老李扫了眼地上哼哼唧唧的小鬼子,心里头直犯嘀咕。 在他这儿,向来只有断气的鬼子才算老实货。 可眼下这群人瘫在地上,连挨刀的力气都没了,反倒让他拿捏不准——杀,还是不杀? 林晓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压低声音开了口:“这些小鬼子双手沾满血,杀了都不解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残兵,“但留着口气,比直接送他们上路更有用。” “这话怎么讲?”老李瞪大了眼睛。平日里林晓比他还硬气,张口闭口“死鬼子才是好鬼子”,恨不得把侵略者全扒了皮,今儿个怎么转了性子? 老李凑上前,伸手就要探林晓的额头:“我说小林子,这两天是不是累狠了,别是烧糊涂说胡话吧?” 林晓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小鬼子,沉声道:“老李,你看他们还有复原的指望吗?” 老李愣了神,大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咋可能复原?这可不是枪子儿穿个窟窿、炮弹擦破点皮。 你瞧他们眼都瞎了、耳朵都聋了,往后就是废人一个。 就这惨样,能不能熬过三个月都是个问号。” 林晓咬着牙,眼里迸出狠光:“既然这样,就让他们多活这几个月。” “啊?”老李脑子还是转不过弯。 林晓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刮过石板: “要是一刀剁了,那是给他们痛快。 如今生不如死的活法,才该让他们多熬些日子,尝尝啥叫地狱里的煎熬。 顺便还能消耗鬼子本就紧缺的药品。 他们不是整天喊武士道吗? 那就瞧瞧鬼子怎么对待这些‘勇士’,是咬牙治还是干脆扔路边喂狼。” 老李听完,只觉得后脖颈子冒凉气——这林晓哪儿是狠,分明是毒啊! 不光要了鬼子的命,还得让他们在鬼门关前来回打转,顺带掏空鬼子的药箱子。 这法子简直比三国里的贾诩还阴损,真是应了那句“伤天和不伤文和”。 “好好好,这主意绝了!” 老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琢磨出这招的妙处。 “小鬼子不是总揪着咱独立团说啥‘日什么瓦公约’吗?这回咱就做回‘善人’。 留着这些狗东西的命,让他们自个儿人来收拾,够仁至义尽了吧?” 老李顿了顿,想到什么嗓门又拔高几分: “当然,缴获武器可不能含糊!大彪,赶紧带人把小鬼子的家伙事儿全卸了。 尤其是那些‘香瓜’手雷,这帮狗崽子最爱拉着人同归于尽。 最后就给他们留身裤衩子,也算咱独立团‘人道’一把!” 作为李云龙头号心腹,张大彪哪能不懂团长的心思? 扯着嗓子就开始吆喝战士们“收缴”武器。 收缴过程里,总有些战士看不过眼,上去给瘫在地上的鬼子踹两脚、扇两巴掌“醒醒神”——这在独立团算啥? 团长私下交代过:“只要弄不死,咋折腾都行。 真要是不小心弄死了,那才叫便宜他们。 怎么着也得让这帮畜生在病床上赖够几个月。” 有了林晓鼓捣出来的闪光眩晕弹撑腰,独立团跟开了挂似的,没多大功夫就端了小鬼子好几个据点工事,最后把阳泉火车站的核心——候车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说小鬼子咋没点火炸楼同归于尽呢? 这帮畜生虽说坏得流脓,到底也揣着人那点怕死的劣根性。 哪个鬼子愿意连敌人影子都没摸着就往火坑里跳? 等他们反应过来八路用了新家伙,能把人整得生活不能自理还不毁物资时,再想拉炸药包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瘫在地上哼哼唧唧等着八路军发落。 第147章 小鬼子的坚固防御,林晓又出大招 独立团正是瞅准了鬼子的信息差和侥幸心理,跟拔萝卜似的把他们扎堆的工事据点挨个端了,眼下就剩火车站这栋候车大楼硬骨头了。 瞅着眼前这栋四层高的钢筋混凝土大楼,李云龙也犯了嘀咕。 这楼修得跟个巨型碉堡似的,拿望远镜一瞄,连非承重墙都有一米厚,结实得不像话。 拿炮轰?根本啃不动,再说谁知道鬼子在里头囤了多少炸药,真给引爆了,整个火车站怕不是得炸上天。 可要是让战士们硬冲进去跟鬼子肉搏,那牺牲可就大了去了。 老李在这边犯嘀咕,哪知道对面的中田英寿正咬牙切齿地骂娘:“八嘎!这群蠢货,怎么把阵地丢了?” “八路军连一枪没放,就扔了几个照明弹似的玩意儿,这群废物怎么就把阵地丢了? 连点炸药自尽的胆子都没有,简直丢尽了帝国军人的脸!” 中田英寿猛地转向副官,“大楼里的防御弄好了吗?还剩多少炸药?” 副官吓得直打哆嗦:“中佐阁下,剩下的二百多车站卫队已经在楼里布防了。只是炸药……炸药……” “炸药怎么了?!”中田英寿一把揪住副官的领子,差点把他掐断气。 “咳、咳咳……中佐阁下,炸药都埋在外头的工事里了,大楼里……没剩下炸药啊。” “啪!啪!”中田英寿扬手就是几个耳光,把副官扇得晕头转向。 “八嘎!你个蠢货!这么重要的大楼,怎么能不留下后手?” 副官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哭丧着脸说:“中佐阁下,当初真没想到土八路能打到大楼底下,压根没做‘玉碎’的准备啊…… 不过我已经让卫队把所有手榴弹集中起来了,只要土八路敢冲进一楼大厅,咱们就在二楼往下扔集束手榴弹,就算他们是铁打的,也得炸成碎末!” 这边老李正跟林晓、张大彪合计着敌人的防御。 林晓指着候车大楼一层说:“老李,要没猜错,敌人估摸把兵力全缩到二楼了。 就算咱们战士能冲进一楼,保准得挨二楼暗处的枪子儿,指不定还有手榴弹往下砸,到时候伤亡可小不了。” 张大彪也跟着搭腔:“咱火力是够冲到一楼大厅,可敌人要是把火力全布在二楼,咱在外头压根没法支援。” 老李盯着这占地千把平方的大楼,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林子,真没辙了?这种窄巴楼里的攻坚战,以前别说打,见都没见过。 哎,打个火车站咋这么多弯弯绕绕,早知道接别的任务去了,至少没这么费脑子。” 得,老李这又开始凡尔赛了。 可谁都记得他刚接到攻坚任务那几天,美得跟啥似的,天天给老丁老孔打电话,一提任务就扯阳泉火车站: “唉,总部把破袭战里最要紧的阳泉火车站交给咱独立团,搞得我好几宿睡不着,压力太大啦!” 林晓眯着眼瞅了瞅候车大厅的二楼,又从口袋里摸出闪光眩晕弹晃了晃:“老李,看来还得靠这玩意儿。” 李云龙愣了愣神:“小林子,这候车大楼看着方方正正,里头过道九曲十八弯的。你这东西在空场子里使还行,搁房间里能炸着鬼子?” “哎,您说到点子上了。”林晓咧嘴一笑,“看来得给小鬼子加点‘硬货’了。”话音未落,人就哧溜跑开了。 “小林子,你干啥去?” “老李你先等着,我去车上翻翻看还有啥大杀器能使!” 老李抬腕看了看表——这块表还是当年旅长他到独立团上任时特意给的。 眼下凌晨三点,离总部要求的攻坚战结束时间还有十一个钟头。 得了,反正都到临门一脚的节骨眼了,且看小林子能整出啥花样来。 这次林晓手脚麻利得出奇,不到十分钟,竟然开着那辆勇士越野车冲到了火车站候车大厅跟前。 他从车上拽下一个大背囊,吭哧吭哧扛到老李和张大彪面前。 林晓熟门熟路拉开背囊拉链,里头圆滚滚的家伙事儿露了出来。 老李本以为是啥宝贝,瞅见了却差点变脸: “小林子,这不就是手榴弹吗?咱独立团这回带的弹药管够,不差这玩意儿。就靠这能拿下鬼子的大楼?” 林晓听着他抱怨,嘴角一扬:“老李,把那个‘吗’字去了——当然能。 这可不是普通手榴弹,是加了料的。” 说着他把手里一枚 20毫米闪光眩晕弹抛了抛又接住,“瞧见没? 这手榴弹和闪光弹压根是一路货色,爆炸原理都一样。 等鬼子猫在屋里头或暗处,咱往那儿扔一颗——” 他顿了顿,眼神带了点戏谑:“到时候那屋子就不是掩体了,成了小鬼子的坟墓。‘嘭’地一响,世界立马清净。” 老李依旧将信将疑:“真的假的,这可是战场,开不得玩笑。” 林晓板起脸:“老李,我啥时候不靠谱过?我说行就肯定行。 你要不放心,我带特战队亲自上。 不用大队人马,就我们几个人,让王根生扔几颗试试,保管你见识到厉害。 绝对不比刚才用狙击炮打的闪光眩晕弹差。” 一听林晓要亲自上阵,老李当场急得直跺脚。 如今总部、师部、旅部层层下令,死保林晓安全。 这火车站拿不下都没啥,要是林晓出点岔子,他老李非得去歪脖子树上吊不可! “小林子,别去别去,我信了还不行吗!” 老李赶紧改口,“这样,我让虎子带特战队主攻,大彪带一个连接应。 你让根生他们可劲儿扔这手榴弹,保管让你满意,这总行了吧?” 得,老李算是怕了林晓这“公子哥”。 特战队上就上,只要这烫手山芋不让林晓沾边就行。 见老李松了口,林晓也不再多废话。 只见他又从车上摸出几个跟防毒面具似的玩意儿,扔给虎子、魏和尚、王根生等几个即将突击的特战队员: “接着,这是防护眼镜和防耳鸣罩,能挡闪光弹的强光和冲击波,你们几个冲最前头的赶紧戴上。 记好了,不管出啥情况都别摘。 刚才那些小鬼子的惨样你们也瞅见了,要是不小心弄成那样,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第148章 震惊,竟然用这个火力覆盖 虎子、魏和尚、王根生等人听闻后也是惊得心头一跳,那些小鬼子的惨状就连特战队都反复看了好几遍。 只见那些鬼子眼盲耳聋,还带着严重内伤,虽说特战队员个个都有一身功夫傍身,多少能躲闪些物理攻击。 像敌人的拳脚甚至枪弹都能勉强避开,但那攻击哪里是什么物理手段,分明就是大范围的“魔法攻击”。 所以一听说要对候车大楼内部使用闪光弹,特战队员们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谁也不敢打包票,能在这种无差别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好在林晓想得周到,早就为他们备好了防护装备,算是给大伙儿吃了颗定心丸。 待特战队队员们纷纷戴上防护面具,又将各自的专用枪械、武器仔细整理妥当。 林晓望着这些自己精心挑选、一手培养起来的战士,不由得在心里点头: 嗯,这总算有了后世龙国特种部队的那股子味儿了。 虽说装备上还差着些火候,但这些可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八路军精英,这股子气势哪是普通特种部队能比的? 要是能带着这些队员参加后世的特种兵大赛,再配上那些高端装备,拿个第一应该不在话下吧? 林晓忍不住在心里这般“yy”着。 看着特战队员们即将深入候车大楼冒险,林晓心里总像堵着块石头似的膈应得慌。 他二话不说,抄起防护面具往脸上一套,随手就把手中的狙击炮塞给王喜奎。 “喜子,这狙击炮你先使着,专往敌人窗户口招呼,别让那帮孙子有露头的机会!” 说完,又转身从勇士车上抄起一把加装长弹匣的维克托。 这可是近战大杀器,在狭小空间里作战再合适不过。 “小林子!你可答应过我的,不许进去冒险!” 老李一看林晓这副全副武装的架势,顿时急得跳脚。 “老李,平时我都听你的。” 林晓头也不抬地整理装备, “但现在我的队员要上战场拼命,我这当队长的却躲在后方干瞪眼。换作是你,你能忍?” “可旅长特意交代过,不能让你涉险!” “放心吧老李,我精着呢,保命的事儿我门儿清。” 林晓突然一拍脑袋,“我去,差点儿把这宝贝疙瘩忘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翻出五件防弹衣,动作利落地往自己、虎子、魏和尚、王根生、张有富身上套: “这可是从国外倒腾来的硬货,三八大盖的子弹、手榴弹破片都能扛住,都给我裹严实了!” 说罢冲老李扬了扬下巴,“老李,有这宝贝兜着底,你就把心揣回肚子里。 你要是非拦着,我在独立团还有啥盼头? 干脆回总部陪领导扯皮混饭吃得了。” 林晓这话像根钢针扎进老李心里。 他能在独立团混得风生水起,虽说有点本事,但光凭那厚脸皮和鬼精鬼精的脑子,就算给他个空架子基干团,撑死也就混个主力团。 毕竟八路军家大业大,哪能把好东西全往他碗里塞? 可自从林晓来了就不一样,那家伙跟开了外挂似的,只要攒够功勋值,后世的先进武器随便搞,不够就带着兄弟们去扒小鬼子的皮。 短短半年,愣是把独立团打造成八路军乃至整个龙国最顶尖的轻步兵,搁全世界都能排进前三。 老李哪舍得放这尊大金主回总部喝茶看报? 立马接话:“那行,我跟你们一块儿进去!” 他心里盘算着,真遇上险情,自己这一百多斤肉好歹能给林晓当个人肉盾牌。 “得了吧老李,这次讲究兵贵精不贵多。” 林晓眼皮都没抬,“再说特战队的手语暗号你又看不懂,到时候别成拖油瓶。” 老李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拉过虎子和魏和尚,反复叮嘱:“你们俩给我把眼珠子瞪圆了,死死护住林队长。 小鬼子的枪子儿敢擦破他油皮,我扒了你们的皮!” 见特战队整装待发,林晓抬手打了个手势。 王喜奎心领神会,抄起狙击炮就朝着一楼入口、二楼到四楼几扇临街窗户“嘭嘭嘭”连开数炮。 喜子那枪法堪称一绝,哪怕头回摸这新家伙,照样弹无虚发。 没别的诀窍,一是多年训练养出的肌肉记忆刻进了骨子里,打子弹还是轰炮弹都稳得很; 二是这狙击榴弹发射器看着唬人,说到底就是个大号狙击枪,原理和 98K差不多。 再加上这可是 21世纪龙国军工的顶尖货,操作顺手、精度贼高,这会儿距离又近——不到 200米的射程,以喜子的本事,想打偏都难! “轰轰”几声巨响炸开,被击中的目标腾起刺目白光,那声浪大得能把人耳膜震穿。 老李在远处听得真切,小鬼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用说,喜子这几炮把敌人的火力点全给端了。 林晓一挥手,五人小队贴着街边建筑,猫着腰摸到候车大厅入口。 候车大厅入口黑得瘆人,活像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里头啥都瞧不见,只断断续续飘出小鬼子的哀嚎——都是喜子刚才那几炮的“战果”。 但林晓心里清楚,这点动静绝不是大厅里鬼子的全部,当即冲王根生使了个眼色。 根生二话不说,摸出几颗闪光手榴弹,“咔嗒”一拉环,胳膊一甩就是个漂亮抛物线。 手榴弹打着旋儿飞进黑暗,连瞄都没瞄一眼。 一秒多的死寂后,大厅深处炸开比刚才更刺眼的白光,“轰”地一声巨响震得地皮都发颤! 要说根生这手盲投的功夫,那是真不含糊,仅凭喜子开炮时闪过的影子,就精准预判到大厅深处鬼子的藏身点。 这随手一扔,手榴弹愣是飞进大厅深处近 50米。 随着爆炸声戛然而止,大厅里瞬间没了动静。 不用想,刚才那些受伤的小鬼子,这回全交代了。 林晓哪敢掉以轻心? 他心里门儿清,越是占着火力上风,越得把优势往死里用。 说白了,一轮火力覆盖哪够看?砸个三五轮都不嫌多,七八轮才叫痛快! 第149章 震惊,竟然用这个火力覆盖(二) 他冲王根生又是个手势。 根生一看就愣住了——不趁着这会儿往里冲,还要接着扔弹。 敢情是要把一楼大厅炸成马蜂窝! 根生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这闪光弹可是攻城拔寨的宝贝疙瘩,他原本想着意思意思,省几颗弹药。 在他眼里,刚才那几下子早把大厅里的小鬼子揍得没剩几个,就凭特战队这装备,剩下的残兵败将连塞牙缝都不够格。 可林晓铁了心要做到万无一失,根生只能咬咬牙执行。 只见他利落地拉开闪光弹拉环,随手一甩,那手榴弹就像长了眼睛的蝴蝶,打着旋儿飞进大厅各个犄角旮旯。 “轰轰”爆炸声接连不断,刺目白光此起彼伏。 光是听这动静,就知道整个大厅彻底被火力罩得严严实实。 林晓迅速扯下面具,屏息凝神捕捉四周声响。 确认安全后,特种面具重新扣上,对着虎子比出向内扣扳机的手势。 虎子心领神会,SCAR突击步枪枪口火光一闪,照明弹划破黑暗,“嘭”地炸开。 强光瞬间吞没大厅,林晓借着刺目白光,隔着防暴面具的滤光镜片快速扫视。 二十多具日军尸体横陈楼梯间与拐角,其余区域空荡如坟场。 他立即打出标准战术手势,掌心向外摊开,随后四指并拢下压——这是“安全推进”的信号。 林晓端着维克托冲锋枪率先踏入大厅。 虎子的 SCAR和魏和尚的乌兹已呈钳形包抄之势,将他严严实实护在中间。 林晓特意换下魏和尚的加特林,此刻魏和尚手中的乌兹冲锋枪短促的枪管在光影中泛着冷芒,与王根生、张有富手中同款武器形成锐利的火力网。 照明弹的光晕逐渐黯淡,大厅依旧死寂。 林晓伸出手掌,三指蜷曲,食指与中指并拢前指——这是进攻楼梯间的指令。 五人化作无声的暗影,贴着墙壁缓缓移动。 楼梯口上方的二楼入口像张黑洞洞的巨口。 林晓戟指王根生,示意进行投弹。 王根生眯起眼睛,拇指一扳拉环,闪光弹划出银亮抛物线精准落进二楼。 四人瞬间分成两队,背靠墙面紧贴楼梯转角,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唯有王根生倚着墙角,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整个 386旅谁不知道,他的投弹绝活能让手雷像长了眼睛般听话。 “这一发准得跟量过似的,就等着数鬼子尸体了。”王根生低声自语。 话音未落,三秒后的二楼突然炸开惊雷般的轰鸣,整座候车大楼的水泥顶棚簌簌落灰,扬起的尘雾瞬间吞没了楼梯口。 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大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好在鬼子当年修建时用料扎实,墙面仅裂开几道蛛网般的细纹。 但楼上的日军可没这般钢筋铁骨——凄厉的“啊!”和夹杂着“八嘎”的怒吼此起彼伏,显然那枚闪光弹彻底搅乱了敌人阵脚。 王根生根本不等战术指令,掌心一抹就掏出四枚香瓜手雷。 闪光弹虽好用,但特战队拢共就剩半箱,这种关键时刻得省着用。 借着刚才的强光定位,他手臂如后世NBA神射手般精准甩出,手雷拖着破空声接连钻进二楼窗口。 “轰隆!轰隆!轰隆!”三连爆震得空气都在颤抖,二楼瞬间化作修罗场。 垂死的哀嚎声渐渐弱下去,只剩零星的呻吟在硝烟中飘荡,最终归于死寂。 王根生如离弦之箭率先跃上楼梯,虎子与魏和尚左右架枪,将林晓牢牢护在中央。 张有富则端着乌兹殿后,枪口警惕地扫视着来路。 照明弹“嘭”地炸开,惨白光芒下的二楼比一楼更显惨烈。 三十多具日军尸体扭曲堆叠,有的肢体残缺,血浆混着尘土凝固成暗红硬块,连一声垂死的呜咽都听不见。 林晓瞳孔骤缩,猛然挥手:“散开!”五人条件反射般滚向墙角。 几乎同一瞬间,十余颗香瓜手雷如冰雹般砸在二楼楼梯口,爆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烟尘中飞溅的碎石擦着魏和尚面具头盔掠过,好在鬼子手雷威力有限,只在地面炸出几个焦黑弹坑。 但日军显然摸清了大楼的坚固程度,愈发疯狂地投掷手雷。楼梯口不断有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便是破空声呼啸。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封闭空间里回荡,仿佛整座大楼都在颤抖,硬生生将五人困在满是硝烟的二楼,进退不得。 林晓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鬼子这般不要命,说什么也得把那门狙击炮扛进来。 只要对着三楼楼梯口来发破片杀伤弹,管他什么钢筋铁骨都得被捅上几个窟窿。 哪怕一发两发不够,弹药库里多的是存货,非得让小鬼子尝尝钢铁暴雨的滋味。 实在不行,就让喜子抱着榴弹发射器杀上来,就不信这大杀器啃不下这硬骨头! 就在他急得直咬牙时,王根生突然动了。 他侧身蹭到墙根凹陷处,眯着眼死死盯着三楼那个半开的气窗——刚好够塞进一颗手雷的缝隙。 原本捏着普通手榴弹的手顿了顿,猛地换成闪光弹——这要命关头,当然得挑最狠的家伙使! 牙齿狠狠咬住拉环,“嘶”地扯下的瞬间,王根生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刚才那轮密集轰炸,让他摸清了鬼子手雷的爆炸规律,约莫五秒起爆。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探身,手腕如弹簧般甩出一道银弧。 手雷擦着气窗边缘飞进三楼,落点分毫不差。 稍有偏差,这颗“定时炸弹”就得原路弹回,把自己人炸得不要不要的。 “轰!”闪光手雷撕开三楼的死寂,惨叫声如被捅破的马蜂窝般炸开。 此起彼伏的嘶吼声里,林晓听得头皮发麻——三楼至少窝着三十多个鬼子! 爆炸的气浪掀得楼梯口烟尘翻涌,原本雨点般的手榴弹攻势戛然而止。 那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的鬼子,此刻正晕头转向地乱撞。 王根生岂会错过这转瞬即逝的战机? 第150章 魏和尚探路,狡诈的小鬼子 他如猎豹般窜到楼梯下方,双手化作残影,一枚枚手榴弹带着尖啸划破硝烟。 林晓盯着腕表,短短三十秒,二十颗高爆弹接连钻进三楼! 爆炸声浪如同咆哮的巨兽,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 随着最后一枚手榴弹炸响,王根生腰间的弹带彻底瘪了下去。 硝烟散尽,三楼再没传出半声动静,只余焦糊味混着血腥气,顺着楼梯蜿蜒而下。 林晓猛地一挥手,五人迅速排成箭头队形,脚步轻盈带着十分警惕,沿着楼梯悄无声息地向上摸去。 三楼的鬼子这会儿估计连喘气的都没几个了,这时候不趁热打铁发动进攻,难道还等着四楼的敌人下来增援? 一行人很快摸到三楼,虎子按下强光手电开关,惨白的光柱刺破黑暗。 意料之中,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断气的小鬼子。 说起这强光手电,还是林晓眼瞅着虎子每到一处都要扔闪光弹,觉得太浪费也太危险。 趁着大家全神贯注警戒,他悄悄从系统空间里摸了出来。 可手电刚亮,虎子一个箭步冲过来,劈手就把电筒夺了过去。 黑灯瞎火的战场,这光束就是最扎眼的靶子! 他哪敢让林晓以身犯险,要是让团长知道了,非活剥了他不可。 没办法,探路的重任又落回了虎子肩头。 四楼却安静得瘆人,死寂像团浓雾裹住楼梯口,连一丝脚步声都没有,倒像是座空楼。 林晓拧着眉,示意虎子再用手电扫一遍地上的鬼子尸体。 惨白的光柱来回晃悠,映出一张张扭曲的脸——全是下士、中士,连个带衔的尉官影子都见不着。 从打进火车站到现在,干掉的鬼子清一色低阶兵。 林晓心里“咯噔”一下,阳泉火车站的鬼子头目要么早就脚底抹油溜了,要么…… 他盯着黑黢黢的四楼楼梯口,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八成正躲在暗处等着他们送上门。 林晓冲王根生比了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一枚手榴弹划着弧线飞进四楼入口,“轰”的爆炸声震得楼板都在颤。 可硝烟散尽后,除了回音,再没半点动静。 王根生扯下防护面具,闷着嗓子说:“队长,四楼估计真没人。” 这面具一戴就是快半小时,哪怕特战队各个都是铁打的汉子,这会儿也憋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林晓咬着后槽牙,总觉得不对劲。 小鬼子素来军纪严苛,没上头命令,就算战死也得守着阵地。 更何况阳泉火车站这么重要的地儿,按他们死脑筋的打法,绝不可能轻易放弃。 看来那些鬼子高层肯定还藏在上面,得想个法子,把这些缩在洞里的老鼠全揪出来。 林晓一把揪住魏和尚的右手,将人拽到跟前,附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魏和尚听着听着,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都是震惊——队长这鬼点子,实在是大胆又离谱。 但魏和尚可不是怕事的主,只要能收拾小鬼子,再险的招他都敢使。 他脚下生风,几步窜到墙角,借着虎子手电筒刺目的光,在鬼子尸体堆里仔细打量。 很快,他挑出两具身形壮硕相对大只的尸体,双手一抓,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 到底是少林寺练过的硬茬子,魏和尚一身蛮力,沉甸甸的尸体在他手里跟空麻袋似的。 他迈着猫步往楼梯上挪,脚步又轻又稳,愣是没发出半点儿声响。 林晓和虎子端着冲锋枪,紧紧跟在魏和尚身后三步远。 虽说清楚小鬼子这会儿还反应不过来,但两人依旧绷着神经,枪口死死瞄准四楼入口。 只要有一丝异动,弹夹里的子弹眨眼间就能泼洒而出,化作致命的火雨。 万幸,一路上没出岔子。魏和尚悄无声息摸到四楼楼梯拐角。 昏暗的光从里头渗出来,影影绰绰,根本瞧不清深处藏着多少敌人。 他二话不说,把两具鬼子尸体立得笔直,掌心猛地发力往前一搡。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尸体像是被注入了魂儿,“活”着往四楼入口滑去,跌跌撞撞冲出好几步才轰然倒地。 原来魏和尚这一手使上了巧劲,愣是让死人走出了活人突袭的架势。 刹那间,“哒哒哒”的歪把子机枪声炸响,子弹密得像暴雨倾盆。 两具尸体转瞬间被打成了碎肉横飞的烂布团,血水混着弹片溅得到处都是。 魏和尚猫着腰退回来,和林晓目光相撞。两人眼里都是惊愕。 小鬼子精得很,不见人影绝不开火,哪像三楼那群蠢货,听见动静就乱丢手榴弹,白白便宜了王根生一锅端。 好在林晓早料到小鬼子会藏着心眼,没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可眼下局面僵得像块铁板——小鬼子缩在四楼深处,离楼梯口足有三四十米,好几挺机枪支棱着,把入口封得死死的。 就算王根生有三头六臂,顶着枪林弹雨往上冲,怕是也难把炸弹扔进去。 这指挥官确实有两把刷子,眨眼间就摆出了滴水不漏的防御阵。 林晓三人撤回三楼,几个人凑一块儿一合计,王根生先沉不住气了。 借着魏和尚和虎子的掩护,他又摸到四楼楼梯口,七八枚手榴弹跟不要钱似的往里砸,就连他宝贝得不行的闪光手榴弹,最后两枚也一股脑扔了出去。 可小鬼子早有防备。魏和尚再一次提着两具尸体上去试探,机枪声骤响,眨眼间尸体就被打成了烂泥。 ??? 阳泉火车站候车大厅四楼办公室里,副官满脸敬佩地看向中田英寿:“中佐阁下,您这布防简直绝了!” 原来自打候车大厅一到四楼都挨了王喜奎的狙击炮闪光弹,中田英寿就猜到八路军换了新弹药,当即下令让士兵远离窗口。 只是他没想到,一层大厅、二楼和三楼这么快就失守,全栽在那种能闪瞎眼、震破耳膜的新式炸弹上。 这中田英寿脑子转得是真快,一番盘算后,立马想出了应对法子。 第151章 林晓的无奈,小鬼子的嚣张 他大手一挥,让人把办公室的座椅、窗帘全扒拉出来,在离四楼入口四五十米的地儿,七手八脚搭起四五个土掩体,专门防八路军的闪光弹。 还让士兵们戴上关东军的遮耳帽,耳朵里塞满棉花,就为了扛住那些震得人脑仁疼的声波攻击。 眼下看来,这套法子还真挺管用。副官见状,赶紧凑上去猛拍马屁。 可中田英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得意:“增援什么时候到?再这么耗下去,咱们撑不了多久!” 副官急忙赔笑:“中佐阁下布的防线牢得很!就凭那些土八路,给他们两天也攻不上来!” “八嘎!蠢货!”中田英寿气得暴跳如雷。 “八路军现在没攻进来,兴许是不想浪费炸药,也可能是还没准备妥当。” “他们要是铁了心炸楼,咱们在这儿布置得再好,也只有死路一条。” “你最好祈祷天照大神显灵,保佑八路军没带够炸药。” “不然,咱们就等着进神社当供品吧。” 副官哪还敢搭腔,忙不迭地应着“哈依、哈依”,转身一溜烟跑向另一间办公室。 他小心翼翼关好门,打开吊柜。 吊柜里,一个神龛赫然在目。 神龛中,模样狰狞的式神阴森可怖。 副官恭恭敬敬点上三支香,朝着式神拜了三拜,嘴里不停地默念着祈福的话语。 原来中田英寿最后那句话并非全是气话,他清楚副官出身关西乡野,向来迷信,有供奉式神的习惯。 这不,听了中田的话,副官立刻赶来求神庇佑。 也不知是不是副官的祷告起了作用,八路军竟有好一阵没发动进攻。 透过暗窗向外张望,也没瞧见八路军有集结炸药炸楼的迹象。 这让中田和剩下的小鬼子暗暗松了口气,好歹能多活些时候。 说不定能撑到下午,援军一到,这些八路军只能灰溜溜地撤退。 而这边,眼看对大楼的进攻卡了壳,老李坐不住了,拽上张大彪,带着一队精锐战士直往三楼冲。 林晓见心急火燎的老李杀到,赶忙迎了上去。 “老李,咱们还跟小鬼子僵持着呢,谁晓得这些龟孙还有啥阴招。” “这儿太险了,你赶紧回阵地指挥吧!” 老李一把揪住林晓,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没挂彩,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危险?知道危险还敢硬闯!” “碰上硬骨头了也不喊支援,眼里压根没把我老李当哥!白疼你这么久了!” “说说,现在啥情况?我老李给你出出主意!” 张大彪等人听着老李这连珠炮似的数落,眼睛都快瞪到脑门儿上了。 都知道老李拿林晓当亲弟弟疼,可真没想到宠成这样——堂堂独立团团长,居然主动在战场上给人当军师。 林晓谄笑着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其实没啥大麻烦,就是敌人在四楼多搞了几道工事,想直接冲上去可不容易。” “实在没辙,咱就把炸药包、炮弹都集中起来,把这楼炸个稀巴烂,看小鬼子还能咋蹦跶!” 老李眉头一皱,难得地摇头反对:“炸楼是个法子,可太糟蹋炸药了。” “我刚才仔细瞅了,这楼是小鬼子用钢筋混凝土一股脑浇筑起来的,用料扎实得很!” “要把这楼炸塌,少说也得几百斤 TNT。” “咱八路军平日里搞点黑火药都难如登天,这么多炸药一时半会儿上哪凑去?” “要是拿黑火药炸药包炸,顶多给楼挠个痒痒,根本不顶事儿!” 老李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要不,就先饶了这些缩头乌龟?” “反正他们窝在楼里不敢露头,我让喜子架上狙击炮守着,谁冒头就崩谁!” “咱们趁机把物资收拢好,运回沁县,这趟任务也算圆满完成了。” 林晓心里清楚,老李这是实在没别的招了。 就算让柱子用上新型炮弹,依这楼的坚固程度,把炮弹全打光,怕是连楼的两成根基都炸不垮。 不信,看看当年四行仓库保卫战! 谢晋元带着 800壮士硬是死扛到底,靠的就是啥? 就靠四行仓库那钢筋混凝土的硬骨头设计,里三层外三层,活脱脱一个铁疙瘩! 小鬼子把能用的招全使出来了,155重型榴弹炮都搬出来猛轰,结果呢?连块墙皮都没轰下来。 咱眼前这火车站候车大楼,跟四行仓库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平日里看着是供老百姓候车、调度火车的地儿。 可一打起仗来,立马摇身一变,成了铜墙铁壁的大堡垒,任谁来都啃不动。 “算了,老李,就按你说的办。” “留这些小鬼子一条狗命,咱先把正事儿办妥。” “说啥也得把阳泉火车站的物资搬个精光,不然可就亏大发了!” 林晓咬着牙把话说得掷地有声,却没注意嗓门大了些,楼上的小鬼子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鬼子堆里有懂汉语的,几嗓子叽里咕噜商量完,一阵幸灾乐祸的狂笑就传了下来。 还有小鬼子扯开嗓子唱起“武运长久”,调调刺得人牙根直痒。 老李和张大彪攥紧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自独立团成立,哪座鬼子据点不是手到擒来? 偏在阳泉火车站栽了大跟头,没灭了鬼子,反倒被人看笑话! 正窝火时,十多个火车工人在地下党带领下急匆匆赶来,领头的正是阳泉县党组织的武书记。 原来这次攻坚要转运物资,阳泉地下党早安排好了熟练司机和搬运工,就等独立团拿下火车站,把物资运回根据地。 武书记上前握住老李的手:“李团长,咋样,敌人都解决干净了?” 老李脸上发烫,讪讪说道:“武书记,对不住啊!最后这批小鬼子缩在四楼,我们想尽办法,愣是没攻上去……” “啥?小鬼子还没死绝!” “团长,给俺一杆枪,我非宰了这些狗日的不可。” 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火车工装,眼睛都红透了,扯着嗓子就要往前冲。 武书记脸色一变,急忙招呼人死死抱住这炸了毛的小子。 第152章 这手榴弹怎么是哑弹? “武叔叔,放开我!我要为我爹娘报仇!” “还要为这阳泉县死在小鬼子手里的千千万万父老乡亲报仇!” 武书记见状无奈,只得拉着老李、林晓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原来这阳泉火车站的小鬼子当真是畜生不如。 自打占据了阳泉火车站,这帮鬼子仗着火车运输便利,动辄开着铁甲列车“下乡打猎”。 而他们口中的“猎物”,竟是铁路沿线的平头百姓。 往往铁甲列车刚开到有人烟的地界,小鬼子就蜂拥下车,朝着村庄举枪便杀,手段比后来岗村推行的“三光”政策还要狠辣三分。 到了后来,乡亲们为了躲小鬼子的屠刀,不得不抛下肥沃的田地,躲进深山过着缺衣少食的日子。 偌大的铁路沿线,竟被小鬼子硬生生折腾出一片“无人区”。 那个叫中田英寿的刽子手,双手沾满了龙国军民的鲜血,反倒因“治安有功”得了华北日军司令部的表彰,连军衔都升了一级。 这小子名叫刘小宝,爹娘和亲人全死在小鬼子刀下。 武书记看他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便把他带在身边,帮着做些地下工作。 这次恰逢独立团攻打阳泉火车站,需要搬运缴获的物资,就叫上他和几个火车站的工人一同前来。 哪成想刘小宝听说杀害父母的鬼子元凶还活着,一时情绪失控,这才闹了起来。 老李听着武书记的话,目光扫过地下组织的同志们。 只见他们个个攥紧拳头,眼里烧着仇恨的火,连空气都跟着发烫。 武书记说的这些事,显然半分不假,阳泉火车站的小鬼子,当真恶贯满盈。 可老李一想到候车大楼四楼还藏着的鬼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乡亲们的血海深仇必须得报,可要是拿兄弟们的命去换,这秤砣压在心里,实在太沉了。 “团长,让我带一队人上去!”张大彪突然往前跨出一步,脖子上青筋暴起。 “今天不把这些狗日的收拾了,我张大彪就光荣在这儿。 就算拼到最后一口气,也要拉几个小鬼子垫背!” 话音未落,独立团的战士们已经炸开了锅,个个红着眼喊着要跟着大彪杀上去,声浪震得人耳膜发疼。 老李盯着众人,喉结上下滚动。 终于,他猛地一拍腰间沙漠之鹰,吼道:“张大彪!带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一个小鬼子都不许放过,老子要他们血债血偿!” 下完命令的瞬间,老李心里像是被撕开了道口子。 阳泉县的乡亲们遭了多少罪,这仇要是不报,就算带着队伍回了根据地,往后怎么面对其他兄弟部队? 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和兄弟们这身军装? 就当张大彪带着弟兄们攥紧枪杆子大步往战场闯时,林晓突然扬声喊道:“大彪哥留步!” “嗯”老李心里咯噔一下。 按说在独立团他说一不二,连赵刚在军事上都不轻易插嘴。 可林晓偏偏是个例外,这小子但凡开口提意见,自己总得琢磨再三。 但刚才可是当着独立团和地方同志的面下了死命令,这话好比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张大彪也拧着眉回头瞅林晓——这小林子平时最懂顾全大局,咋这会儿掉链子? 阳泉老乡遭了这么大罪,要是连报仇都不敢,还当哪门子八路军? 林晓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是说不让打鬼子啊。 这仗肯定得打,但总不能让兄弟们拿命去填吧? 我这儿有个招,就是……有点损。” 得,瞧林晓这副模样,老李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憋好屁: “小林子,有啥招痛快点使出来!这帮鬼子连畜生都不如,跟他们讲啥仁义道德?” “行,老李你这话我记下了,出了事可得给我兜着!” 林晓应着,转身就往勇士军车跑,猫着腰在车厢底翻了半天,掏出个鼓囊囊的大号皮子弹袋。 他冲王根生招招手,凑在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王根生接过子弹袋往里头一瞅,瞬间瞪圆了眼睛,那神情跟见了鬼似的,分明在说:“就靠这玩意儿?” 王根生猫着腰带张大彪等人摸到三楼,要说这小鬼子也学精了,龟缩在四楼死不出头。 守在三楼准备伏击的虎子、魏和尚、张有富三人,空有一身力气却使不上劲。 借着虎子、魏和尚和张大彪的掩护,王根生再次摸到四楼入口。 这会儿楼道里静得瘆人,要不是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具鬼子尸体,真让人怀疑刚才那场恶战是不是错觉。 就见王根生从子弹袋里掏出个铁皮罐子。 那玩意儿跟个酒瓶子似的,圆柱体,直径约莫十公分,长三十来公分,罐口还挂着个金属拉环,跟手榴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不是在战场上,张大彪差点就喊出声:就这玩意儿? 就算是手榴弹,顶天也就炸得狠点。 可瞧王根生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样儿,恐怕连手榴弹都算不上。 正琢磨呢,王根生“咔”地拉开拉环,瞅准时机扬手就往四楼扔。 只听“哐当”一声罐子落地,紧接着“噗嗤”一响。 像是手榴弹炸了,却闷得跟没响似的,活脱脱一颗哑弹。 “什么玩意儿?连个响都没有,难不成偏偏撞上哑弹了?”张大彪皱着眉嘟囔。 要说林晓先前给的家伙事儿都是硬货,回回出手都叫人拍案叫绝,咋这次掉了链子,他心里泛起嘀咕。 王根生也愣了神,猛地想起林晓的交代,一咬牙又摸出个铁皮罐子,“嘶啦”拉环一拽就扔了进去。 张大彪盯着楼道口,盼着能听见爆炸声,结果还是“咣当”落地,跟着“噗嗤”一声闷响——跟之前一个样! 这下王根生跟着了魔似的,也不管不顾了,摸出罐子就拉环、就往里头扔,直到把子弹袋里七八个罐子全倒腾光。 甭问,这些玩意儿落进去跟前两个没啥差别,全成了不响的“哑弹”。 眼瞅着张大彪按捺不住,伸手就要掏手榴弹往里扔,四楼黑漆漆的角落里突然炸开了锅! 第153章 震惊,居然是这种武器 先是噼里啪啦的咳嗽声,紧接着就是小鬼子的惨叫。 要是能听懂日语,准能听见他们喊: “なに(纳尼)!我喘不上气了!” “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咳咳……我快死了……お母さん(欧卡桑,意思是妈妈)救我啊!” 张大彪、虎子、魏和尚、王根生四人面面相觑。 这小鬼子该不是拿咱们当傻子耍吧? 就这么几颗不响的“哑弹”,就算砸在他们脑门上,怕也伤不了半根汗毛。 这会儿鬼哭狼嚎的,难不成是想引咱们上去,好来个瓮中捉鳖? 可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四楼的惨叫声突然没了动静,楼道里又沉得跟口枯井似的。 张大彪心里犯疑,悄悄探出头想往里头瞧,冷不丁“诶呦”一声叫出来: “他奶奶的,哪来的辣椒水?溅我眼睛里了!” 话音未落就咳得撕心裂肺,嗓子眼跟灌了滚油似的直冒火。 “咳咳”,就像传染似的,虎子几人也剧烈咳嗽起来。 “大彪营长,虎子你们几个,快下来!” 此刻林晓已经和李云龙、武书记奔到三楼,瞧见张大彪几人蜷在四楼楼梯间,一边猫着腰,一边止不住地咳嗽,当即高声喊道。 等张大彪四人咳着呛着,慌里慌张跑下楼,林晓把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放,指着里头的东西说道: “差点把这些玩意儿忘了,戴上这个,保管闻不着那味儿。” “这是啥东西?”老李、张大彪凑过去一瞧,麻袋里的面具裹得严严实实,上头还顶着个猪鼻子造型,配着一大片护目镜。 见过这物件的老李和大彪,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防毒面具嘛! “小林子,刚才那几个哑弹是……是毒气弹?” 张大彪这下总算反应过来了。 那股子熏得人睁不开眼的劲儿,还有沾到一星半点就咳个不停的感觉,除了让人胆寒的毒气,还能是啥? “啊,小林子,你咋给大彪他们使上毒气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这下可闯大祸了!” “这玩意儿不是啥瓦啥公约明令禁止的吗?这事要传出去,咱八路军的脸往哪儿搁啊!” 老李满脸惊愕,整个人都傻了,这都演的哪出啊? 八路军向来是堂堂正正的威武文明之师,如今居然用上了毒气弹,要是传出去,这舆论压力可怎么扛得住啊! “内个,你们听我狡辩,不,听我解释!” 林晓两只手搓得飞快,一个劲儿给老李使眼色。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老李你可别瞎嚷嚷了,武书记还在这儿站着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咱独立团还能保住吗?搞不好直接就地解散都算轻的! 老李立马把嗓门压得低低的:“咋着,小林子,你还有啥说道?” 林晓干笑两声:“这……这个真不算毒气弹。 起码从没啥后遗症这点来说,压根儿算不上毒气弹!” 说着掏出个铁皮罐子,跟王根生刚才扔的一模一样,戳着那玩意儿说道: “这里头灌的是瓦斯和乙醚的混合气体。” “人沾上了,也就是眼睛辣得生疼,再咳嗽一阵子,紧接着就被乙醚给麻翻了。” “这跟毒气弹可不一样,被毒气弹伤着的,就算当时没死,过几个月也得因为器官衰竭送命。咱这压根没后遗症!” “顶多就算个不害人性命的干扰麻醉气儿,哪能跟真毒气弹相提并论?” 敢情刚才瞧见张大彪要往上冲,林晓一咬牙,直接从系统商城兑换出十瓶乙醚麻醉气体罐。 为防小鬼子有抗药性,他还偷偷让系统往里头加了料——催泪瓦斯! 这些玩意儿在后世反恐行动里可都是“明星装备”,特种兵人手必备的非致命武器,效果那叫一个顶呱呱! “小林子,你这话当真?可别拿这事儿瞎糊弄人!” 老李眉头拧成个疙瘩,“瞅瞅大彪他们,刚才那遭罪样儿……” 话音还没落,他转头一瞧张大彪。 好家伙!这会儿张大彪眼睛不辣了,喉咙也不咳了,正直勾勾盯着那瓦斯罐子,眼神里满是好奇。 林晓清清嗓子,假模假样咳嗽两声:“老李,这不明摆着嘛!你看大彪营长和魏和尚,不都活蹦乱跳的?” “刚开始是有点反应,透口气儿就没事儿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嘀咕:小鬼子可没这好运气,在楼上吸了那么多瓦斯和乙醚,真要咽气了,找个地儿挖坑埋了拉倒! 老李围着张大彪几人转了两圈,左看右看,确实没发现啥毛病,心里的石头“咚”地落了地。 当即大手一挥:“大彪,带几个人,跟我上!” “先把小鬼子的家伙事儿全缴了,再把人捆得结结实实!” 又转头交代:“等会儿开窗散散这‘什么瓦什么迷’的气儿,再让武书记带人上来抬鬼子!” 老李和张大彪他们把防毒面具捂得严严实实,还是蹑手蹑脚摸到了四楼。 “咔嗒”一声,虎子按下强光手电开关。 好家伙!整层楼烟雾腾腾,王根生扔出去的瓦斯罐子还在“呲呲”往外冒白烟,跟烧开了锅似的。 再拿手电一扫,小鬼子的惨样儿全暴露了。 只见四五十个小鬼子,一个个抱着脑袋,跟虾米似的蜷在地上。 可再怎么挣扎也没用,这会儿全跟烂泥似的昏死过去,手里的枪早扔得七零八落。 老李乍一看到小鬼子的阵仗,后脊梁骨直冒凉气。 四楼入口正对着条长廊,两边全是车站办公室。 长廊尽头五间办公室的门全敞着,里头桌椅板凳堆成临时工事,黑洞洞的机枪口齐刷刷对着楼梯口。 要是强攻,得折损多少兄弟? 多亏小林子掏出这杀手锏,不然这会儿不知得有多少独立团的好男儿躺这儿! 好吧,后续打扫战场的活儿就顺风顺水了。 这一仗打下来,阳泉火车站的鬼子高层被独立团一锅端。 第154章 林晓的俘虏处理方案,新的任务 五十多个小鬼子佐官、尉官和士官,包括那个中田英寿,全被捆得结结实实,押到车站外的广场上示众。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武书记带着阳泉上千军民赶到现场。 看着那些还迷迷糊糊的小鬼子,大伙儿眼里都冒着火,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些畜生。 武书记却犯了难,他把老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李团长,咋这些小鬼子都还喘气呢?” “咱们八路军有铁律,不准杀俘虏,这可咋整?”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刚才咋没顺手把这些鬼子解决了。 眼下群情激愤,要是不把小鬼子全宰了,往后这群众工作还咋开展? 可小鬼子现在都是战俘,总不能当众拉出去枪毙吧? 老李心里门儿清,往常打仗独立团都是见着小鬼子就补刀,压根不留活口。 今天这场仗打得太顺,倒把这茬给忘了。 这下可好,老百姓见着这些十恶不赦的鬼子,麻烦大了。 “武书记,这事儿我可兜不住。” “反正人都在这儿,是杀是放,您看着办。” “啊?”武书记也没辙了。 说不想把小鬼子碎尸万段那是假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谁敢背上屠杀战俘的罪名啊? “咳咳。”眼瞅着场面僵住,林晓往前一站,活脱脱是个救场的主儿。 “老李、武书记,哪来的战俘?” “这不就是咱端了阳泉火车站,小鬼子撒丫子逃命,让乡亲们逮住的嘛!” “咱八路军抓的才算战俘,乡亲们动手抓的,那能算战俘?当然归乡亲们处置!” “这是老百姓自个儿的事儿,跟咱部队可不沾边。” 得,林晓这番说辞,直接把俘虏五十多鬼子的功劳撇得干干净净。 可这话里的门道,倒让老李和武书记眼前一亮。 可不就是嘛,功劳不功劳的算个啥。 没老百姓撑着,八路军就是没水的鱼,还咋打鬼子? 老李最懂林晓的心思,转头就冲张大彪他们吼: “都杵着干啥?瞧瞧你们打的仗,最后还得乡亲们拾掇烂摊子!” “还不快去清点物资,政委还在沁县盼着咱们回去交差呢!” 武书记也是个机灵人,一点就通。 他把刘小宝叫到跟前,嘀嘀咕咕嘱咐几句,接着扯开嗓子喊: “阳泉县大队的,都搭把手,帮独立团搬物资去。” 话音刚落,县大队的人呼啦啦跟上独立团,直奔仓库而去。 林晓正要登上军车,一扭头,好家伙! 刘小宝攥着鸡蛋粗的木棍,扯开嗓子喊:“爹娘,孩儿给你们报仇啦!” 喊完就朝着广场上跪着的鬼子扑过去。 周围乡亲们抄起扁担、菜刀,攥着石头,乌泱泱地就往前涌。 紧接着,广场上响起鬼子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 沁县东南三十里的老树沟火车站,赵刚攥着怀表,指节都有些发白。 老李带着独立团精锐扑向阳泉火车站那会儿,赵刚本打算领着留守人马去铁路沿线接应。 可他转头跟副团长邢志国、二营长沈泉、三营长赵铁柱一合计。 ——眼下独立团兵强马壮,就算老李带走大半火力,剩下的家底也足够硬气。 再说了,俩营一千多号弟兄,妥妥能碾压沁县守着的五百多鬼子。 得,干脆咬咬牙,把沁县边上的老树沟火车站端了。 这火车站守着个五十来号鬼子的小分队,哪经得住独立团的迫击炮和轻机枪? 连五分钟都没撑到就被打瘫了。 至于伪军,谁愿给小鬼子卖命?早撒开腿跑得没影了。 其实独立团打老树沟火车站还藏着个盘算:要是沁县的鬼子敢来增援,正好来手围点打援,把鬼子的有生力量往死里啃。 等这步棋走活了,沁县就跟树上熟透的果子似的,想啥时候摘就啥时候摘。 只可惜鬼子让独立团揍怕了,这回缩在城里死活不敢露头。 沈泉和赵铁柱俩营长嘟囔得跟怨妇似的,直抱怨小鬼子缩头乌龟当得太称职。 两营弟兄摩拳擦掌想捞点战绩,结果连个鬼子影子都没摸着,没仗打没战功,往后咋扩充兵力、搞新装备? 赵刚倒沉得住气,在他心里,上头交代的任务才是顶要紧的事儿。 管底下人怎么折腾,只要不耽误老李那边就行。 好在,时针刚转到下午四点,远处传来火车的长鸣。 这时候鬼子早知道老树沟火车站丢了,哪还敢放火车经过? 准是老李得胜回来了。 老李脚刚落地,就瞅见赵刚带着邢志国一群人迎上来。 他笑得眼睛都眯成缝:“老赵,快瞧瞧咱们带回来啥好东西。” “这一整列火车的物资,全是阳泉火车站扒拉来的,棉花、布匹、粮食塞得满满当当。” “还有整整三列火车的物资在后面,这回咱独立团算是发了大财。” “哟,瞧我这记性,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阳泉县的武书记。” “多亏武书记带着乡亲们帮忙转运,又找来火车工人,不然这些物资,没个十天半月根本搬不完。” 赵刚赶忙上前和武书记见礼,两人都是搞政工的,三两句寒暄下来,瞬间找到了共同语言。 当下一声令下,老百姓热火朝天地开始搬运物资,赵刚和武书记则捧着清单,逐件核对起来。 老李正跟邢志国、沈泉、赵铁柱唠着攻克阳泉火车站的惊险事儿,眼瞅着远处一通讯员策马狂奔而来。 “团长,总部急电!” 通讯员喘着粗气滚下马鞍,把一封电报塞到李云龙手里。老李展开一看,眉头顿时拧成了个“川”字。 电报里写得明白:八路军攻打正太线井陉煤矿,撞上了日军的硬钉子。 眼下敌军第四混成旅团正在娘子关紧急集结,随时准备增援井陉。 总部命令独立团全员火速开赴井陉煤矿,找个易守难攻的地儿构筑防御阵地,无论如何也要把第四混成旅团死死拖住两天。 第155章 目标——第四旅团 老李读完心里直犯嘀咕:“好家伙,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虽说独立团是头一个完成攻坚任务的部队,也是八路军里响当当的机动主力,但对手更不简单。 日军第四混成旅团那可是华北日军的王牌,下辖五个独立步兵大队,还有炮兵、工兵一堆支援部队,满打满算足足 5600人。 更要命的是,旅团长片山省太郎挂着中将军衔,这分量可想而知。 再看独立团这边,全团上下拢共才 1500人,还得连夜急行军赶到娘子关。 天时地利全不占,兵力更是 1500对 5600,优势完全不在我。 可老李心里透亮,总部为啥点名让独立团打阻击? 一是实在抽不出别的精锐部队,能扛住第四旅团的,只有他们。 二是井陉攻坚战事关全局,总部铁了心要啃下这块硬骨头,把煤矿的资源牢牢攥在手里。 好在八路军后勤部部长张万和及时带着大批老百姓赶到老树沟,把交接和运输的活儿全包了下来。 独立团二话不说,跳上缴获的四台火车,风驰电掣般朝着井陉煤矿杀去。 井陉煤矿西北边的微水镇,独立团 1500多号战士正手脚麻利地构筑阵地。 这微水镇卡在娘子关通往井陉煤矿的要道上,明摆着是小鬼子增援的必经之路。 李云龙、赵刚、邢志国三人也没闲着,各自带队检查战壕、工事的修建进度。 这场仗对独立团来说,堪称前所未有的生死大考。 老李他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场仗容不得半分差池,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全军覆没的下场。 正想着,林晓开着辆勇士越野车“轰”地闯进老李的视线。临近跟前。 越野车一个急刹,伴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甩出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停住。 老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拉开了车门。 “小林子,武器到手没?” 林晓咧嘴一乐:“老李,大战在即,我能不揣着家伙来救场?不过这次还是老面孔,没整啥新鲜玩意儿。” 老李赔着笑,满脸讨好:“老物件好啊,大伙儿熟门熟路,上手快!” 他心里可犯怵,之前被林晓捣鼓的新奇玩意儿吓得不轻,万一又冒出个瓦斯炸弹之类的,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八路军的名声可就砸了。 话音刚落,林晓利落地从车上往下搬武器。 三挺 LG5型 40毫米狙击榴弹发射器往地上一放——这东西打鬼子的坦克装甲车,跟开啤酒瓶盖似的,必须得派上用场。 狙击手也好安排,林晓、王喜奎,再加上眼巴巴等着的赵刚政委,三人一人一挺,谁都不落下。 接着又搬出三挺加特林机枪,算上魏和尚手里那挺,凑成四把。 清一色配着 12.7毫米钢芯穿甲弹,专门招呼小鬼子的豆战车和壹式坦克。 四具 67式火箭筒也跟着亮相,既能炸坦克,换上破片弹还能给鬼子步兵来个“铁雨”洗礼。 五箱共六十发 82毫米增程迫击炮弹往地上一摞,这炮弹用了特殊发射药,射程直接飙到 5千米,压制鬼子炮兵阵地那叫一个狠。 最后,林晓摸出一堆硕大的枪械零件,七拼八凑组装出一挺七管“大家伙”,往勇士军车敞篷后座上一固定。 好家伙,20毫米的大口径,黄澄澄的弹链盘在车厢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林晓还不忘加装防弹盾,眨眼间,原本“平平无奇”的军车愣是变身成了移动的钢铁堡垒。 老李直勾勾盯着这个庞然大物,好家伙,还说没新鲜玩意儿,这铁疙瘩又是啥? 林晓赶忙解释:“老李,这回的仗难打,咱兵力吃亏吃大了,只能在火力上找场子。” “这叫速射炮,打飞机、轰坦克都不在话下,用来收拾鬼子步兵更是杀鸡用牛刀,就是场面太血腥。” “我寻思着,战线拉得长,指定有需要救急的地儿。把这炮装越野车上,咱想去哪支援抬腿就走,保管让小鬼子的坦克、装甲车和步兵有来无回!” 老李眼睛发亮,死死盯着这架带着盾牌的七管“怪物”,嘴里念叨着:“速射炮,好家伙...” “要是当年有这玩意儿,咱得少折损多少兄弟啊!” 林晓心里偷乐——老李哪知道,这根本不是普通速射炮,而是后世龙国赫赫有名的陆盾系列近防炮原型—陆盾 2000。这炮射速 4000发/分钟,最大射程 3000米,1000到 1500米内专治各种不服。 当然,他从系统掏出来的是“乞丐版”,没装雷达和激光测距。 一来是功勋值不够,不然高低整一套带越野车底盘的顶配; 二来也犯不着——小鬼子又不是隐形的,1000米开外肉眼都能瞅见。 实在拿捏不准距离,先打一梭子试试效果,紧接着火力覆盖。 林晓就不信,就凭小鬼子那点装备,能扛得住这铺天盖地的钢铁火雨。 “好!小林子,咱赶紧上车,等会儿非得让小鬼子尝尝厉害!” ??? 微水镇外,日军第四混成旅团旅团长片山省太郎中将,正举着望远镜,死死盯着对面的八路军阵地。 参谋长田中校二捧着军事地图,弓着腰凑上前: “将军阁下,前方就是井陉煤矿的最后一道屏障——微水镇。 只要突破这里,再走不到五里地就能抵达目的地。以我第四混成旅团的战力,解井陉之围易如反掌!” 片山省太郎连连点头,嘴唇上的仁丹胡跟着一翘一翘: “哟西!田中君,井陉近在眼前。 这次土八路倾巢而出攻打铁路线,确实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的攻势也就到此为止了。 蝗军的钢铁洪流,岂是那些土枪鸟炮能阻挡的?” 他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命令道: “传令下去,战车大队全体出击,把前面的八路碾成齑粉!就像对付娘子关前那些抵抗部队一样。” 原来,第四混成旅团自娘子关出发后,一路上遭遇多支八路军的顽强阻击。 可这旅团麾下的战车大队可不是吃素的——十辆壹式坦克、二十多辆豆战车,组成钢铁方阵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