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79,从渔夫到最狠首富》 第150章 想要什么? 陈暮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句要交税,这一下子估计就会少很多钱。 老人家一看陈暮这表情,心头也是一沉。 现在社会百废待兴,整个华夏虽然已经有了蒸蒸日上的势头,但是目前来看,依然还是很穷。 而陈暮这手中的铂金矿恐怕不少。 如果是黄金矿,那无所谓。 多多益善。 你有多少,收多少。 因为转手就能卖出去。 黄金,就等于现金。 可是铂金,也等于现金,但是市场需求量没那么大。 “呃,那个,那个,3000...”陈暮有点不好意思。 “三千公斤,那就是三吨,那问题不大。”老人家长吁一口气。 吃下三千公斤的铂金矿,没什么问题。 老人家捏着眉头想了想。 去年一年的铂金交易量大概在700公斤左右吧。老人家记的不太清楚了。 但是铂金交易量绝对没有超过1吨。 陈暮这3吨,几年就行了。 社会吃下,问题不大。 在老人看来,能帮陈暮一把,也是好的。 这也有助于陈暮这个渔民村的发展。 虽然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民村。 但是在老人看来,渔民村的发展快于鹏城。 鹏城的发展快于全国。 那么,以渔民村发展为蓝图,就可以引导鹏城的发展。 再以鹏城发展为蓝图,就能引导全国的发展。 一旦有什么错,出现什么问题,那鹏城也是最先暴雷。 到时,鹏城就能做出相对应的调整。 而全国就能更快地调整。 所以,陈暮需要得到支持。 3吨铂金矿,按照当下的价值,大概4亿多美元。 到时按照汇率给陈暮人民币,而这批铂金矿兑换成美元卖出去,也能换来一些外汇储备。 这么一算,是好的。 老人家很快就理清了思绪。 只是,陈暮的神色却极为古怪。 老人家微微皱眉。 随后心头一惊,差点没站起来。 “陈暮,你不要跟我说,这个单位不是公斤,是吨!”老人家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如果是吨,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铂金都是以公斤为数量级在交易。 这可不是黄金,市场民众追捧。 这可是铂金。 陈暮尴尬一笑。 老人家感到有点天旋地转。 “领导!”一旁的秘书连忙搀扶。 老人家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陈暮,真的3000吨?”老人家有点哆嗦了。 饶是他见过大世面,那也是被这数字吓到了。 3000吨铂金! 按照市值,那不就是4000多亿美元? 去年美国的GDP是23516亿美元。 陈暮这就搞了美国六分之一的GDP了。 这让他如何帮陈暮吃得下。 这吃不下。 太多了。 这要拿到市场上去消化,恐怕未来10年,甚至十五年,二十年才能可能消化的完。 实际上这并不是老人家在危言耸听,还真是如此。 哪怕是后世铂金销量最好的年景,一年也不过400来吨。 这还是销量最好的年景,那恰好还是国内鼓吹铂金的年景。 实际上,平常一年全球销量200亿左右,就不错了。 而且那都是2010年后的事情了。 陈暮这边直接来了个3000吨。 消化不了,完全消化不了。 “你还是谈,给你无息贷款的事吧!”老人家换了个话题。 陈暮直接傻眼。 您可是有名的总设计师啊,怎么说变就变啊。 “我不管你这些矿怎么来的,你也不要问我为何不收。总之,我没能力将你这些矿给收了。你要有本事自己处理了,不要来祸害国家。”老人家也是首次有点恼怒。 你小子,弄一个3000吨的铂金矿出来,这谁受得了。 你要是3000吨黄金矿,那还行。 铂金矿,不行。 陈暮尴尬了。 “钱,那我也不要。我自己想办法弄钱。”陈暮也不想再找银行贷款太多。 倒不是怕利息,现在陈暮贷款,肯定是无息贷款。 这几年,敢出来创业的,几乎都是无息贷款。 这都是有国家政策扶持的。 但陈暮不想自己占用太多银行的贷款。 借多了,倒不是怕还不起,而是没必要。 自己这大发展,可要不少钱。 那可不是简单几亿,十几亿就行的。 如果自己借多了,别的企业会怎么想? 到时,搞不好自己就成为矛头,千夫所指了。 所以,陈暮不想当这个浪必摧之的秀木。 “陈暮,年轻人做事,要大胆,有闯劲。”老人家突然开口,“记住,只要有理,那就不要怕事。出事了,还有国家呢!” 陈暮眼睛一挑。 老人家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他已经猜到陈暮这批矿石来自哪里了。 和那些军阀换?扯淡! 军阀能给你矿,会给你3000吨铂金矿? 不说军阀是非会这么大方,他能不能开采这么多矿都是个问题。 所以,这3000吨铂金矿,就绝对不是来自于和那些军阀的交易。 那个,估计就是陈暮的借口。 就事情的情形推断,老人家断言,陈暮这3000吨铂金矿,肯定和美国冲绳海军基地所消失,又出现,进而引发日本千叶群岛海底火山爆发的那艘敏捷级扫雷艇有关。 至于其中究竟什么关联,老人家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总之,是美国人吃了亏,自己这边有人获利,那就行了。 至于说,美国人会不会借此兴风作浪,在老人家看来,他们美国人几十年前就输过,现在华夏比几十年前更强,自然更不怕。 尤其,美国打越南,最后是不是灰溜溜地跑了。 而去年到今年这一战,越南是不是被东大给打服了,差点将越南给打灭族了。 越南男人都差点死绝了。 要知道这一战,越南可是未来二三十年,一直处于阴盛阳衰的状况。 老人家会怕美帝? 当然,万事万物你得讲理。 你得站住理,那样才能理直气壮。 美帝为何在二战期间,一个人打垮了日本的海军和空军,还在欧洲战场,联合苏联,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德国? 还不都是因为,当时的美帝是正义的一方。 这之后,美国为何打高丽半岛失败了,被东大揍回去了,还是联合其余16个国家,组成了17个联军,还失败了? 原因不就是因为美帝理亏,不在正义一方吗! 所以,只要站在正义一方,自然无所畏惧。 陈暮点点头。 他没想到,现在的东大那么强势。 按理来说,现在的东大经济可是极差的,却还那么强硬。 毕竟一直以来东大就是个兔子。 在陈暮眼中,兔子软绵绵的。 没想到,这个时代,在陈暮出生前的时代,这只兔子那么强硬,是一只可以蹬鹰的兔子。 “不会有问题?”陈暮忍不住问。 “记住,只要占理,我们什么都不怕。至于你这个情况,属于你个人获利,又不是在东大领土,那就属于你个人财富,没人会找你收税。”老人家哈哈笑说。 陈暮长吁一口气。 有这样的认知,那就再好不过。 一时冲动,陈暮差点就将那90箱黄金的事也一股脑说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 财帛动人心,铂金不引人瞩目,那是因为铂金不好倾销,全球市场对其接受力有限。 所以,没看老人家都没提接收铂金矿这茬了。 但是,黄金,那可不多。 陈暮要说自己那还有90箱黄金,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毕竟这可是价值10亿人民币左右。 而且,是随时可兑换出来的真金白银。 至于说,为何黄金价值没有铂金多。 也正常。 铂金不好交易。 当初,小日本鬼子收刮后,能贪的都是贪黄金,没有谁傻乎乎地去拿有价值,却不好交易的铂金。 这日积月累,黄金就还有90箱,差不多36吨。 而铂金,就还有3000吨。 不过铂金价值再高,却很难换钱,需要慢慢来。 而黄金,却能轻易在任何地方换到钱。 至于古玩珍宝,陈暮就更不会拿出来了。 那些东西太烫手了。 自己拿出来,老人家不会在意。 他大气,有气魄。 但是难保其余人不会动一些歪心思。 陈暮可是听清楚一些专家是什么德行了。 例如那个什么鉴宝环节,专家明明知道是真迹,却故意说是假的,各种找证据说你这是假的,让你遗憾退场后,专家再悄悄联系你,说哪怕是赝品,因为仿造好,所以也有一定收场价值。 所以,想要从你手中收购这一件赝品。 这个时候,对于绝大大多数人来说,都会选择将自己手中的‘赝品’卖给专家。 自然,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些专家转手就将这些‘赝品’卖出了高价。 这种事后来被人捅出来了,那自然没人再信那些专家。 但是架不住,那些专家心思多。 你不相信我们,可以。 国家你总得信吧。 那就让你交给国家,捐给博物馆,给你个证书。 看吧,钱都不给了,就一个证书。 然后呢,那些捐献的文物,放在博物馆给人鉴赏。 隔着玻璃鉴赏,谁能知道,其实已经被偷梁换柱,里面的是赝品,真品早就被拿走了。 这些专家,可是无我不用其极。 所以,陈暮可绝不会将古玩珍宝给亮相。 这个,就是自己真正的小金库。 未来送人啊,干嘛的,那里面的礼物,个顶个的棒。 看看,送给沈婉钧的宋徽宗年间,宫廷造办处为庆贺帝后大婚所制的信物,一块羊脂玉佩。 送给侯玉婷的点翠头钗。 还有送给苏念之的《平江图》摹本,这几样哪个不是价值连城。 这要拿出去,啧啧,那价格就真不好定了。 因为都是‘孤本’,全世界就这一个。 包括,马上二太长女18岁生日,陈暮准备送的日本平安时代贵族女子常佩戴的百宝香囊。 但这个可不是普通日本贵族女子的,是天皇的。 只不过还没送出去,就因为种种原因,而流落海外,最后又被日本人找到,而准备带回去。 不曾想,被美国人给一炮干沉了。 但不管怎样,这个也是价值不菲。 并且,市面上找不到。 这一点,才是最关键的。 市面上找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这个送礼,才送的出去。 你烂大街的东西送礼,那是普通人之间。 但有身份的人之间送礼,那就必须是尽可能外面不常见,甚至是买不到的。 只有这样,才显得有价值。 吃罢午饭,老人家见到许多建筑工人,直接掏出一张凉席,在边上席地而眠。 一个挨着一个,尽量让出走道来。 老人家一眼就明白这是在干嘛。 “吃饭完了,还让他们在这睡觉?空调不关?”老人家询问。 陈暮笑着点点头。 “空调24小时不关。如果觉得天气热的,都可以进来睡觉休息。不过前提是不要影响到其他人。”陈暮笑说,“毕竟,第二天都要上工地干活,不休息好可不行。” 这里是三班倒,24小时开工。工人有2000多人,但是除开吃饭时间,2000多人都在这。 其余时候,这里最多也就几百人。 不可能人人都会在这的。 毕竟,躺在地上睡觉,可不怎么舒服。 虽然说有空调凉快,但是人挤人的,就算空调将汗味遮掩了许多,但还是有味道。 更何况,除开汗臭,还有人喜欢磨牙,说梦话,打鼾等等。 晚上这其实也挺闹的。 所以,并不是很多人都愿意过来睡觉。 老人家听完,感叹的拍拍陈暮肩膀。 一旁的秘书都看呆了。 要知道,老人家那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待人世间百态,早就看透了沧海桑田,对待年轻人,固然是有栽培之意。 但是,却也很少有这样亲近一个人的时候。 因为他的威望太大了,对任何年轻人表示亲近,都可能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可眼下,对陈暮,那可是真的很亲近了。 陈暮自然不明白这肩膀上轻轻一拍的意义有多重。 “我们赚钱了,自然也要想着乡里乡亲的。您老不是说过嘛,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然后再让我们这些先富裕起来的人,再带动还没有富裕起来的人。当然了,人性呢,都很复杂。我也不可能那么菩萨心肠,去普惠大众,但照顾身边人,眼前人,我还是做的到的。”陈暮笑说。 “而这种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少赚点钱而已,但对他们这些辛苦工作的打工人来说,却能让他们舒服很多。”陈暮感叹,“都是为了生活打拼,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老人家哈哈大笑。 “你这小同志,有觉悟。好了,带我去你那工厂参观一下。”老人家起身。 陈暮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正在修建的海鲜水果罐头厂。 陈暮领着老人家一行人来到海鲜水果罐头厂的施工现场,远远便能看见一片繁忙景象。 工地上塔吊林立,起重臂来回转动,将钢筋、水泥等建材精准吊运到各个作业点。 地面上,工人们戴着安全帽,有的在绑扎钢筋,有的在浇筑混凝土,铁锹与推车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夹杂着对讲机里的指挥口令,形成一曲热闹的建设乐章。 紧邻厂房的一侧,工人们正在开挖地下蓄水池,铁锹铲起的泥土堆成小山,几名工人站在坑底铺设防渗膜,为后续储存海鲜加工用水做准备。 旁边的空地上,预制好的不锈钢储罐已经到货,罐体上“食品级”的标识格外醒目,等待着吊装到位。 地面正在进行水泥浇筑,平整后的地面上画着黄色的区域线,未来这里将划分出灌装区、贴标区、装箱区等功能板块。 墙角处堆放着成卷的防潮垫和塑料包装膜,包装设备的零部件也已陆续运抵,几名技术工人正在对照图纸核对零件数量。 陈暮一一介绍着。 老人家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施工现场,不时停下脚步询问细节。 当看到工人们在高温下作业时,他特意走到休息棚前,拿起桌上的防暑药品查看生产日期,叮嘱随行人员一定要保障工人的健康安全。 经过原料处理区时,他指着不锈钢储罐问道:“这些设备都是国产的吗?” 陈暮回答:“大部分是国产的,关键部件从国外进口,但我们正在和国内厂家合作研发替代方案。” 老人家点点头:“咱们自己的工业要争气,不能总靠进口。” 陈暮自然明白这点。 不过这个,恐怕短时间内是做不到了。 那需要后续整个国家的工业产业链提升后才行。 当然,这不是自己的事。 陈暮对工业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 当然,你要陈暮从海上劫掠一些过往船只的设备,那没问题。 这以后,太平洋,那必须是陈暮的后花园,必须是陈暮说了算。 没有设备,国外不卖,行,没问题,我直接劫掠就好。 这个,陈暮可以答应。 但你让陈暮去弄工业,对不起。 术业有专攻,请找别人,别找我。 “那栋是你们公寓?”突然,老人家指着远处一栋大楼问。 那栋修的特别快,比学校和医院修的都快。 陈暮点点头。 这可是自己村里的公寓,所有村民等着住进新楼房呢。 自然,修建的要快一些。 当然,再快也要一年多才能起来。 “这也是49层?”老人家问。 陈暮点头。 “除开这罐头厂外,其余全部都是49层。包括这罐头厂,未来也是会拆掉的。”陈暮笑说,“等以后路修好了,就会搬迁到内地去。这儿,不再有任何工业。” 老人家愣住。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老人家皱眉,脸色也有点严肃起来。 因为陈暮的话,恰好说明了未来的发展规划。 而这,可不是陈暮这种人能够知道的。 陈暮一看老人家这神色,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过没事,作为一名穿越人士,最擅长的莫过于找理由。 俗称,扯白。 “凭借我的智慧和对未来的推断。”陈暮厚颜无耻地说。 “哦,说来听听!”老人家脸色缓和下来。 “我虽然出生农村,是一个渔民,但这些日子,我经常去港岛。我想,港岛的繁华,是如今国内不能比的吧。”陈暮感叹。 老人家也是感叹无比。 港岛一座城市的GDP,去年是137亿美元,内地呢,才417亿美元。 一个城市,就顶得上三分之一的GDP了,这太吓人了。 足以说明港岛如今的富裕。 “而港岛那边物流发达,为何发达,因为路好。这也是为何我要花那么多钱,修路。”陈暮说,“而看看港岛现在,那些商人往我们这来投资,为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我们这边劳工便宜,政策好。” “现在我们这是政策好,劳工便宜,但是过些年,我想劳工工资就不便宜了,政策也应该会逐渐取消。到时,这边就没多大优势了。但那个时候,内地优势就大了。而想要富,先修路,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所以,路,是一定会修的。路通了,各种物流才通畅。”陈暮解释。 “而且,我还提供了一个新思路,举债借贷修路,然后收过路费还债。”陈暮嘿嘿一笑。 这个,可是陈暮提前好几年给弄出来了。 如果这个方案,被社会广泛采纳,那或许国家的经济腾飞会提前好几年。 毕竟,路不好,是现在最为头疼的事。 你路不好,全国各地的物资无法中转,那经济就没有活力。 老人家连连点头。 “陈暮同志,今天你给我上了一堂课啊。”老人家感叹。 他是来考察渔民村经济发展的。 没想到,收获会那么大。 “那就去看看公寓。”陈暮笑呵呵地将老人家引领了过去。 当老人家看到公寓构造时,有点不好了。 “大平层!”老人家还是见过世面的,一看那架构就明白了。 这年头,修大平层,你得多奢侈啊。 “对!我们村现在一共有32户,算上公司重要员工三人,就是35户,一户一层,然后呢,我自己要两层,那就是37层,总共修49层,由于没有地下层,下面七层是车库。所以,还剩下5层。您老,要不要来一套过来没事来养老?”陈暮嘿嘿一笑,“不送您,免费住。” 老人家一愣,尔后哈哈大笑。 “你这小滑头,居然主意打到我这来了。”老人家忍不住大笑,今天心情格外愉悦。 “说吧,你又要什么?” 第151章 术业有专攻 陈暮送走了老人家。 对于老人家最后的询问,陈暮直接摆手。 “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如果需要什么,会凭借我的双手去赚回来。而我邀请您来这养老,则是这儿会成为全国最好的度假社区。在未来,这里每年将会迎接数以千万计的游客。”陈暮双目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这里每年所带来的营收,不会低于百亿。” 是的,百亿! 陈暮有这个自信。 这里可是有10平方公里的土地。 陈暮将会把这里打造成为一个购物,休闲,娱乐为一体的超级度假社区。 如同泰国曼谷那样。 陈暮去过泰国曼谷游玩过。 去了后,就会发现,在那里游玩,就是和国内不一样。 在那里购物,就是很舒服,很享受的一件事。 并不是说有多便宜。 实际上,曼谷的物价也是年年攀升,但是却让人极为舒服。 游玩的极为开心。 为何? 那就是整个商场本身装修的就极为宽敞明亮,不同于国内商场那寸土寸金,曼谷的商场,空白留余极大,让人逛街的时候极为舒适。 而且,商场里有奢侈品牌,也有大众品牌,让人都能够尽情享受游玩购物的乐趣。 并且,最重要还是在于,曼谷每一家商场都提供大量美味而价格低廉的美食。 当然,相对于外面路边摊依然是贵一些,但是却不同于国内商圈的价格那么高高在上。 而且,选择性极大,座位也极多,哪怕是在最热闹的饭点,也是能找到座位。 这种购物逛街体验感极佳。 国内,相对来说,这种感觉就差一些。 原因还是价格贵了。 商圈的房租贵了,那么商品价格自然贵。 而陈暮,这里10平方公里,将会打造出多个不同风格的综合性购物商场,提供全球品牌,美食,以及各种游乐设施。 然后,商圈的租金收费,陈暮打算在扣除一切费用,每年的维修费,水电费,商场管理费等等之后,只需要在1%就行。 这个定价是极低的。 实际上,很多大型的购物中心,一年的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大约会在销售额的3%左右。 净利润会是整个购物中心销售额,也就是营业额的3%左右。 这是非常可观的净利润。 而如果是一线城市的一些黄金地段,修建一座购物中心,那每年购物中心自身的利润在后世,能超过10亿。 不过,陈暮不需要那么多。 扣除一切开支,达到1%净利润就行。 当然,这并不是说陈暮不缺钱了,不在乎这点收益了。 这倒不是。 而是陈暮觉得,未来的发展,就是娱乐消费时代。 人们有钱了,一定会来消费。 只要这个市场做大了,想要赚钱,陈暮有太多手段了。 毕竟;整个渔民村都是自己的。 购物中心只是去吸引女人来购物。 女人来了,男人能不买单吗? 而陈暮也会学习国外,商场一定会提供一个大型的儿童游玩场所,那种大型的充气城堡,让父母可以将孩子放在这里。 国外那种充气城堡,都是封闭式的,也不怕孩子出不去。 并且最重要的是,孩子小了,还可以聘请工作人员托管。 这些都是能释放父母购买欲的方式。 而对于陈暮来说,购物中心只是吸引人气手段之一。 赚钱的还是依托这片海滩的度假村。 陈暮打算将自己的渔民村,完全改造为度假村。 所有的房子全部拆掉,全部重新打造成为未来后现代化的那种别墅。 大大的落地窗,在家里,就能欣赏落日美景。 并且,每一栋别墅,都有自家泳池,房间里,有贯穿四层楼的滑滑梯。露台则是可以空中花园,不但可以观景,还能烧烤,欣赏海景。 陈暮计算过,村里大致上可以修建33栋这样的四层别墅。 每一栋都有着无遮拦的观赏海景的绝佳景观。 就这33栋别墅,陈暮不说太多,这每年带来的利润都极为可观。 只要修建成了,陈暮就可以开始营业。 如今这时代,每栋别墅一晚1000元,陈暮相信,也会有大量的富人愿意过来度假。 等后世,1万一晚上,那也绝不会没客人。 因为一旦修建好,这个渔民度假村,除了入住的客人外,也就只有村民可以自由出入。 其余游客,是不被允许进出的。 当然,陈暮也并不是只打算为有钱人提供服务。 实际上,针对普通人,陈暮也会在另外一边,打造一个大型度假酒店。 陈暮的计划是提供5000套各色房间。 整座酒店,本身就能实现足不出户的度假游玩。 没有度假村的奢侈,安静,但却有闹市的热闹和多样性。 例如,许凡就打算学习后世一些大型度假酒店那般,将海洋馆搬到酒店里。 陈暮的计划就是在这个度假酒店里,打造一个超大型鱼缸,里面养上各种海洋鱼类,供游客观赏。 同时,还让美人鱼定时进去表演,来吸引游客。 而陈暮还会打造一条明朝风格的小镇。 陈暮可是将明朝的《平江图》给了苏念之,而苏念之就是以此为蓝本,打造一条明朝风格的古镇。 苏念之在陈暮的要求下,则将拙政园,留园,寄畅园,清晖园,余荫山房,可园,勺园,以及影园,八园融入到这座古镇里。 对于陈暮来说,村里划归的土地够大。 10平方公里,现在的所有规划,也不超过1平方公里。 还有9平方公里,拿出3平方公里都绰绰有余了。 例如平遥古城,不过2.25平方公里。 打造一座古镇,就足以吸引足够多的游客。 再加上现代化的购物中心,以及陈暮还会再打造一个海滨浴场。 有别于渔民村的私人海冰浴场,这个就将是对外开放的。 未来,陈暮早就构思好了。 度假村分为奢靡和大众化两种。 以后,国人有钱。 而许多国人喜欢出国旅游,尤其去海岛玩,并不是因为外国的和尚会念经。 纯粹就是国内景色被破坏厉害了。 环境破坏太严重了。 但是如今,陈暮亲眼见到渔民村这边的海景,也是如同国外海岛那般的果冻海。 只要保持住,这里就会成为国内一个足以媲美三亚,甚至超过三亚的度假圣地。 你要说冷,鹏城冬天也并没有多冷。 虽然说下海游泳,可能大多数人不能。 但是海边漫步,或者白天阳光高照时,去玩一玩水上娱乐项目,那却是没问题的。 只要环境保护下来,那么国内任何景点从来不缺游客。 购物中心,明朝风格的古镇,海滨浴场,度假村和度假酒店,这些就能构成渔民村的经济主体。 未来,这里将绝不会再出现任何工业。 全部都是旅游娱乐业为主。 “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买下这周边的海滩。”陈暮开口,“我并不是想要多赚多少钱,对我来说,赚钱不是目的,那不过是顺路的事。我希望虐狗保护国内的环境。” 国内环境?老人家一愣。 “是的,现在大力发展经济,那必然就会破坏掉环境。”陈暮认真说,“但是你又不能让人不去发展经济。所以,我这边,就希望能够多保护一点海滩。您看,这大海多美。这海水多蓝。可是大力发展经济后,这海水就不会这么蓝了。” 老人家若有所思。 “你想要我帮你划地?”老人家微微皱眉。 “不,不需要。我说过,我要什么,我自己会去争取。我只是希望一点,不要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陈暮感叹说,“我已经尽可能低调了,但是奈何,社会不允许啊!” 四周众人听懵了。 这么犀利的话,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也太那个啥了。 老人家也是愣了少许后才明白过来。 “你这小子,还真是够不客气的。不过想想这几个月你做的事,还真是值得你这么自夸。行了,我知道了,不会有人去针对你的。”说完,老人家走了。 他都来了一天了,要走了。 再不走,好事就会变成坏事了。 老人家走了。 整个渔村也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大家依然如故。 但到了第二天,陈暮接到了鹏城大领导的电话,让其还是去上次那个专职主责村土地扩充的周主任办公室。 陈暮一听,就知道有好事。 这老人家还是给自己了一点便利。 果然,一去,就见到了附近几个村的村长。 此刻,这几个村的村长,可不是渔民打扮了。 个个珠光宝气,都是坐车来的。 显然,当政策允许后,越来越多的港商进入鹏城投资。 而这些拥有土地的村长,都借机发财了。 相对比来说,陈暮穿着反而是最朴素的那一个。 “陈暮村长,这次呢,是将你和这几名存追约过来。听闻你是想要购买土地,本来呢,土地是不能贩卖的。但是呢,村与村之间呢,是可以转增的。”周主任开口说。 周主任对陈暮,可是态度亲切至极。 毕竟上一次,陈暮可是送了1500元的红包,可是让周主任美滋滋了好久。 而这一次,他相信,陈暮也不会亏待他。 至于其余几名村长,那一脸珠光宝气的小人得志的富贵相,本来周主任是有心讨好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处拿。 可是这几位,显然没有将他这个小小的主任放在眼里。 这让周主任很是不爽,但却也没有发作。 只不过,心中的偏向性却是已经明朗。 就这土地转增,其实很麻烦。 因为土地都是国家的,虽然划归到村里。 但是那是你村里可以自主使用,将其转卖,那是不允许的。 但是呢,既然上面有大领导发话,下面又是牵扯到陈暮,周主任也就弄出一个村土地转增协议书的方法了。 由村和村直接进行转增。 毕竟,不同的村,发展不一。 有的村发展快一点,那需要更多的土地,其他村发展慢一点,或许发展方向不一样,不需要那么大土地,就签署一份转增协议。 这是允许的。 但是,还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进行非农建设。 也就是说,我村里的土地转让可以,但是接受方不能进行非农建设。你买了只能用来作为农业相关的用途。 陈暮的需求,是将其打造为海滨浴场,这显然是非农建设。 但是呢,这中间又有个不同。 那就是,陈暮是以渔民村为单位来进行赠受,并且海滨浴场虽然是非农建设,可是又并不会破坏土地。 这就算是打了个擦边球。 原则上不允许,但是上面有人传话,他这个关键小主任不卡文件,那就没问题。 至于说这几个村长,他们也不在乎。 给钱就行。 就几个海滩而已。 这年头可不是后世,对海滩还是很看重的。 现在的渔民,谁在乎海滩啊。 而对于这些村长来说,也没有港商愿意将工厂修建在海滩边。 都是尽可能地远离海滩,那样道路更好。 所以,他们过来,就是签字,按手印,收钱而已。 至于卖多少钱,那他们也不在乎。 这个,都有文件的,可不是他们说卖多少就能卖多少的。 尤其,这还是上面传了话,他们自然不会去违逆上面。 毕竟,他们现在主要的收入来自于港商的投资。 一旦他们和上面作对,那上面略微卡一下港商的资质,他们村就彻底凉凉了。 当陈暮看见转让协议的价格时,都有点吃惊。 渔民村两边各1公里的海滩,也就是顺着两边之前划归的各5平方公里的土地延伸下来的海滩,都属于渔民村。 总面积有接近0.3平方公里。 不要看才0.3平方公里,实际上,放在海滩已经非常大了。 差不多就是两边各150米宽,1000米长的沙滩。 至于价格,很便宜,便宜到陈暮无法想象。 一边沙滩是1万元。 1万元,在这个时代,很贵。 但是在陈暮眼中,那就不是钱。 陈暮爽快地签字。 两名村长检查过后,自己也签字,画押,按手印后,转身离去。 才一万块而已,不值得他们动容。 “陈暮村长,你们这些村,可真是发福了。1万块,啧啧,看看,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周主任感叹。 陈暮一听这话,就知道啥意思。 “周主任,这次多谢了。我们村刚刚腌制了一批不值钱的海鲜,晚上给你送去。”陈暮笑说。 周主任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 这个好,这个好。 当然,他也不能表现出来惊喜,而是老成持重地打了个哈哈,念叨几句使不得,使不得,然后送走了陈暮。 傍晚,陈暮将海鲜送了过去。 说是海鲜,自然什么都没有。 里面就一个袋子,装着1000元钱。 10块一张,100张。 虽然比上次少了,但是周主任却很满意。 毕竟,上次那是给陈暮的村子划了10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一次,才不过0.3平方公里而已。 陈暮能够1000元,他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他这个小主任,真的就是一个闲职。 没什么油水可捞。 不曾想,这才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前后就进账了2500元。 这可是他接近六年工资啊。 想到这,周主任对陈暮更加满意。 当陈暮回到村,将合约存放到公司的保险柜,沈婉钧看到那价格,也是惊愕不已。 她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非常清楚未来,一旦渔民村的基建完成,这里会有多热闹,全国各地,甚至国外会有多少人前来游玩。 这0.3平方公里的海滩,可是价值连城。 没想到,现在2万块就买回来了。 虽然这个时代2万块,已经是一大笔数字了。 但是,对于账户上躺着9000多万,还有着1.1亿债务的沈婉钧来说,2万块已经什么都不算了。 人见过世面了,这点小钱,算的了什么。 “这算啥。你想想,这之前批给我们的那10平方公里土地,这才值钱呢!”陈暮笑说。 海滩就是海滩。 价值有限。 但是,这10平方公里土地,那可就真的是价值连城。 如果全部用来修楼房卖,啧啧啧,按照未来鹏城的房价来计算,那可不得了。 就按照小高层来计算,容积率一般在 2.0- 3.0左右,假设整体按平均容积率 2.5来计算。根据公式“总建筑面积=土地面积×容积率”,10平方公里土地可建总建筑面积为 1000×2.5= 2500万平方米。 假设平均每个楼盘建筑面积为 20万平方米,那么 10平方公里土地大约可建楼盘数量为 2500÷20= 125个。 当然了,保守一点,100个楼盘好了。 然后,10平方公里土地按上述容积率和得房率计算,可销售的套内面积为 2500×0.82= 2050万平方米。 而按照后世5万元一平方米的房价来计算,总销售额大约为 2050×60,000= 1,230,000,000,000元,即 1.23万亿元。 什么都不用做,三十年后,这里修楼盘,都能卖出1.23万亿元。 这是多大一笔财富。 陈暮感叹万千。 穿越前,自己就是一个应届毕业生。 家里不富裕,但也不是那种穷的读不起书的人。 可是,和眼下这财富比,那真的是蝼蚁一般的老百姓啊。 “明天将两万块,给他们打入这个账户去。”陈暮扔给沈婉钧两个账户名。 沈婉钧点点头。 “还有1000元红包送给了周主任,你看看,怎么走账?”陈暮问。 沈婉钧头疼。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人情往来了。 这个东西,没法走账。 你不能说去送礼了。 虽然说,也能用其他理由去做账,但是那样,就是有问题的。 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区别只是在于对方是不是较真。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万一严查起来,这个就是问题。 “陈暮村长,我提议,你在公司享受个人专项福利待遇。”沈婉钧说,“然后用你的福利待遇,去处理这些人情往来。” 这样,就简单了。 当然,这样做,就需要向国家缴纳一笔个人所得税。 不过,沈婉钧可以将这笔钱,用作公司对陈暮的福利奖励。 也就是说,这就算成公司的开销。 而目前公司这边是享受免税政策。 这样,又能简单地将人情往来的账目对冲掉,又不会白白缴纳个人所得税。 陈暮愕然。 这不愧是高才生啊。 这样的点子都能想到。 “那行,就按照你说的办。”陈暮欣然答应下来。 陈暮原本打算是走自己的私人小金库好了。 那样,钱财简单,不为人所知。同时,陈暮也能尽情地花钱,而不用担心被人质疑,外人质疑陈暮哪来那么多钱去开销。 并且,陈暮的生活开销,算到公司账单里,那就免了陈暮的个人税。 这可以说是一石多鸟。 陈暮愣了愣。 还能这么玩? 当然,这不是后世没人这么玩。而是陈暮穿越前的档次,接触不到这个层面。 “这是西方各大公司CEO的避税惯用手段。他们的收入一部分,则是藏在这些福利待遇中。全部算成了公司开销。对于个人来说,能有效地合法避税。而对于公司来说,开销增加了,自然交税也就少了。并且如果为CEO添置的一些硬件,例如房子,汽车等等,这都可以算是公司的固定资产。CEO走了,那房子和车子,可都是公司的。而这部分,都是可以给公司抵税的。”沈婉钧解释说。 陈暮算是恍然大悟。 这一切,还能这么玩。 “还有,这之前买的三辆,不,四辆汽车,还有那32辆自行车,我都已经打入了公司支出明细上。等来年,需要报税的时候,我再将其报上去,就可以用来抵税了。”沈婉钧继续说。 陈暮听了,只能说一个服。 果然,术业有专攻。 在1979年,沈婉钧这样的高才生就知道这样玩。 可这不是资本主义那一套吗?这个年头,可以这样玩?不怕别人贴上资本主义标签?这才过去没两年啊! “没听过伟人说过吗,师夷长技以制夷!老外好的一面,我们就要学习。”沈婉钧轻哼一声。 第152章 村长请罚款 第二天,沈婉钧就将陈暮增加福利待遇的提案,提交到了公司的董事会。 虽然如今公司规模不大,所有董事加起来,有股份的32户,加上陈暮。 也就是33人。 然后再算上苏念之作为规划部部长,沈婉钧作为财务部部长,侯玉婷作为宣传部部长,一共36人出席董事会。 其中,苏念之,沈婉钧和侯玉婷均不持有任何公司股份。 不过年底,自然三人都会有相应的分红。 陈暮本来是打算给三人一人0.5%股份。 毕竟32户,都持有1%股份,陈暮持有剩余的68%股份。 个人拿出1.5%奖励公司元老,也是极为重要的核心人才,也是应有的事。 不过三人都拒绝了。 三人的工资已经很高了。 苏念之和沈婉钧都是月薪1500元,侯玉婷因为兼职,所以月薪500元。 这工资收入,放眼全国,在如今,1979年8月,那都是高薪的不能再高薪了。 绝对是最顶级的薪水那个级别。 她们的父母,在京城的父母,月收入不过四十多元一个月。 她们一个月工资,顶得上父母加起来一年工资还要多。 这么高的高工资,她们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们很满足了。 就差没说,让陈暮给她们减工资了。 1500元啊! 这可是1500元啊! 这天天下馆子,都花不了一半工资啊。 这什么概念啊? 这个时代,下馆子,你但凡说下馆子,那都是让人艳羡的。 通常,如今这个时代的骄傲,洪流,工人阶级,发工资后,也就那么头两天,还能下馆子,吃喝一下,其余时间,大多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下馆子,在这个时代,如果有抖音的话,那必然是流量最大的一个赛道。 而她们的工资,天天下馆子吃喝,都花不完。 不像后世,说下馆子吃饭不干净,不卫生。 现在这时代,你要能天天下馆子,就证明一点,你牛。 沈婉钧和苏念之外面吃的少,虽然都配车了,但二人并不想特殊化,再说了,现在餐厅开了,里面菜挺好吃的,那么多种菜式,总能找到她们喜欢吃的。 侯玉婷却不同,天天跑新闻,以前忙的时候,都是随便应付一下。 现在,天天下馆子,而且累了,还能去港式餐厅,来个下午茶。 那种小资情调,让侯玉婷都觉得自己满身罪恶感。 所以,她们三人是坚决拒绝了陈暮给出的0.5%的股份。 太多了,她们受之有愧。 既然三人不要,陈暮也不是那种硬塞的性格。 不要就不要。 反正,她们待遇上,陈暮也不会亏待她们。 除开侯玉婷有采访没来,33名股东,两名高管出席董事会。 不过这董事会,是怎么看,怎么不像董事会。 桌子都没有,还不在房里。 就是在陈暮家的院子里。 摆上了35把椅子,一张椅子旁边一张茶几,上面摆上了来自港岛进口的可乐,以及自家酿制的一些瓜果。 这董事会就召开了。 众人也吃开了。 一边吃瓜,还一边嗑瓜子。 好在,也都知道,这是董事会,倒是没有闲聊。 沈婉钧面对这样的董事会,也已经习惯了。 苏念之却是第一次出席董事会。 原本,她对这样的董事会,很是期待,很是憧憬。 但是今天这一切,彻底破碎了心中,对于董事会高大上的感官认知。 “别介意,习惯就好。”沈婉钧看出了苏念之那信念崩碎的小表情,笑着安抚。 同时,沈婉钧入乡随俗地拿着一片西瓜,也啃了起来。 苏念之感觉到自己内心某个东西破碎了。 “来,吃片瓜,你会发现,董事会就一定要那么高大上吗?一定要那么西装笔挺,在豪华办公室里开会?”沈婉钧问了一个极其具有杀伤力的问题。 苏念之沉默。 沈婉钧说的似乎很对,但她总感觉哪儿不对,有点怪怪的。 其实,沈婉钧说的一点都没错,董事会哪儿都能看,一切都是因地制宜。 只不过,通常选择在办公室开会,不是因为环境好,而是座位是提前排序好的,那样更能凸显董事长的威严,树立公司内部的威信。 不然就如同陈暮这里开会,你换个公司过来开会,那公司领导的威严形象就没了。 那样不利于平常公司的管理。 当然了,陈暮这样开会没问题。 村长,那就不一样。 “好了,沈婉钧,你先开始吧。”陈暮吩咐。 随后,沈婉钧将自己的提议告知了众人。 对于提升陈暮的福利待遇,由公司买单。 所有人,投票表决通过。 实际上,这种表决的事,一点意义都没有。 陈暮一个人的股份,占据了68%,那投票的意义就近乎为零。 完全可以强行推行后,开个会,宣布一下就行。 只不过呢,毕竟这是村办企业。 所以,该有的形式,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而且这种不关公司运营的投票,陈暮也是很民主的。 如果大家不同意,他会尝试说服一下。 如果说服不了,那就算了。 毕竟,自己对这种福利待遇也不是一定要。 不过,很显然,大家对于陈暮享受的这些福利待遇,都是持双手赞同态度。 “第二个议案,那就是公司总部的修建。”沈婉钧说,“我们公司的业务量逐渐提升,我们需要一个公司总部。尤其,未来这里将会全部拆掉,兴建度假村。我们就需要修建我们的公司总部。” “那个沈会计,我们的公寓楼,不是中间有两层,一层用来做俱乐部,有泳池,spa,酒吧之类的嘛,另外一层就是我们的村委会。这一层有2400个平方米那么大。我们村委会也要不了那么大,完全可以将其多余的空间用来作为会议室。”老村长说。 “是啊,是啊,我们村才那么点人,用不了那么大的村委会。”其余众人也是纷纷点头表态。 沈婉钧无语了。 这就是这群村民的局限性了。 现在是公司产业链单一,等未来,不可能一直这样。 到时几个子公司,一层楼是装不下的。 而且,就沈婉钧对陈暮的观测,他的野心很大。 这种人,绝对不会安心于眼前那么点事业。 这也是沈婉钧彻底安心在这里工作生活的原因。 并且,如果公寓修好了,她都打算将父母接过来一起生活。 她要彻底定居在这。 这里面,除开对陈暮的那一丝男女情谊外,更重要的就是她是名牌大学毕业,也是一个有事业心的女人。 她从陈暮身上看到了那蓬勃的野心。 “我们的公司,才刚刚起步,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我想,大家或许对于未来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现在我们第一个罐头厂已经开工了。未来,根据陈暮村长的计划,还将会开设度假村,购物中心,娱乐中心,游轮业务等等,每年的利润,将会是现在的十倍,百倍以上。到时我们公司旗下的员工数量,会超过10万人。你们觉得,仅仅一层办公楼可以管理那么大的产业链集团吗?” 沈婉钧的话,将众人都吓住。 未来,他们这个小小的渔村宏图那么远大吗! “这,这,大概一年能赚多少钱?”曾阿牛的父亲,吞了吞口水。 “年营业额超过百亿是一定的。”沈婉钧已经做出了非常惊人的估计。 实际上,未来的发展,依然远远超过沈婉钧这大胆的估计。 是十倍,百倍的翻。 那么多钱!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沈婉钧的话点燃,瓜子壳落在青瓷碟里的声音突然清晰可闻。 曾阿牛的父亲手一抖,半片西瓜掉在裤腿上,汁水流进粗布裤缝里都浑然不觉。 32户村民股东面面相觑,有人偷偷掐了掐大腿——他们昨天还在讨论新收的海带能晒多少干货,此刻却听见“年营业额超百亿”这样的天文数字。 “沈会计啊,你说的‘游轮业务’是啥?”老村长磕着瓜子开口,浑浊的眼睛里却透着精明,“咱村连条像样的渔船都没有,还能买游轮?” 陈暮伸手替苏念之斟了杯可乐,笑着接过话头:“游轮不用买,咱们租。等度假村盖起来,跟港岛的船务公司合作,把游客从维多利亚港直接拉到咱村码头。” 他指了指院外的海湾,暮色中几艘小舢板正晃悠悠靠岸,“未来这里会停满白色的大游轮,游客下船就能踩上沙滩,左手边是五星级酒店,右手边是免税购物中心。” 这话如同一幅流光溢彩的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 有人喉结滚动,有人开始掰着手指头计算分红,连苏念之都放下可乐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她突然想起陈暮办公室里那张皱巴巴的世界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好几个港口城市。 “那…那盖总部得花多少钱?”二蛋他爹搓着鞋底,声音里带着农民特有的谨慎,“咱村账上还有多少存款?” 沈婉钧从茶几底下抽出账本,翻到最新一页:“目前罐头厂一期投资 200万,学校基建已投入 100万,医院基建投入150万,公寓投入了300万,账上剩余流动资金 9200万。总部大楼按49层设计,含装修和设备,预算 8000万足够。”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脸,“但我建议预留 100万作为应急资金,所以实际可动用资金为9100万。” “啥?盖栋楼要 8000万?!”三婶突然拔高嗓门,手里的瓜子仁撒了一地,“这得卖多少鱼啊!” 之前修学校,医院,公寓虽然也召开了董事会,但是确切开销并没有说。 村民们就知道很花钱,很贵。 但是多贵,其实并不太清楚。 毕竟,陈暮不是弄了1.2个亿吗! 在他们看来,1.2个亿,那钱花的完吗! 所以,陈暮虽然介绍过这摩天大楼的开销,苏念之也提过,但是众人其实每次开会,本来就是抱着过来走过场,支持陈暮的心态。 对于数字,真不太敏感。 此刻,沈婉钧这一说众人才觉得不得了。 这钱哪够啊! 陈暮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给几个老烟枪递了一圈:“三婶,等游轮拉来的游客住进度假村,一间房一晚上就能卖 500块。咱盖的酒店有 5000间房,你算算一晚上能赚多少?” 三婶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突然捂住嘴:“乖乖,这比卖罐头还来钱!”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股东们开始七嘴八舌讨论总部大楼该盖成啥样。 有人说要学港岛的高楼,有人提议楼顶弄个大霓虹灯,连一向沉默的会计老王都开口:“得设个大保险柜,放咱村的分红现金!” 苏念之看着眼前的场景,忽然想起大学里读过的《资本论》——此刻这些穿着粗布衣裳、沾着泥土的村民,正用最质朴的方式理解着资本运作。 沈婉钧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来一块蜜瓜:“是不是比课本里的董事会生动多了?”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 侯玉婷拎着相机冲进院子,马尾辫上还沾着海雾:“陈村长!刚接到消息,港岛的招商团明天到!领头的是李赵基的秘书!”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陈暮捏灭烟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是他半个月前托人在港岛放出的“度假村合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音。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瓜子壳:“既然要谈合作,总得有个像样的地方。这样吧,总部大楼提前动工,明天带招商团去看地基。” 沈婉钧立刻翻开笔记本:“需要调整预算吗?” “不用。”陈暮弯腰捡起三婶掉在地上的瓜子碟,“该怎么花,就怎么花,钱没了,我去弄。另外,通知基建队,今晚就放线挖地基。”他冲侯玉婷扬了扬下巴,“玉婷,你明天负责拍照,重点拍咱村的海湾和码头,要让港岛人知道,咱这儿是块宝地。” 夜幕渐深,煤油灯在海风中摇曳。股东们三三两两散去,有人哼着小调,有人还在念叨“百亿营业额”。 苏念之收拾着茶几上的瓜皮,忽然看见陈暮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抽烟。 她犹豫了一下,递过去一块椰子糖:“你真的打算再修总部大楼?万一…?” 苏念之就是负责一切基建的。 就现在已经开工的建筑基地来说,钱就不够了。 这个时候,陈暮还要修总部大楼。 这可真是什么都赶到一起了。 不是不行。她有能力同时监管几个工地。 但是问题在于,这太花钱了。 “没有万一。”陈暮咬开糖纸,甜味在舌尖散开,“1979年的港岛商人,眼里只有钱。只要让他们看见这里能赚十倍的利润,就算咱在荒地上插根旗杆,他们都会抢着来签合同。” 他转头看她,眼里映着碎钻般的星光,“苏总工,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时势造英雄’。” 苏念之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她低头盯着自己擦得锃亮的皮鞋尖——那是陈暮让人从港岛捎来的新款。 远处传来基建队打桩的声响,一下下敲在渐浓的夜色里。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随意的庭院董事会,或许正是一个时代的起点——一个让小渔村蜕变成商业帝国的起点。 月光爬上陈暮的肩膀,他弹了弹烟灰,糖纸在海风里轻轻飘向海湾。 明天,这里会响起推土机的轰鸣;明年,这里会竖起玻璃幕墙的高楼;而十年后,当人们翻开商业史,或许会记得这个夏夜:33个股东坐在瓜棚下,用西瓜和瓜子敲定了一个百亿帝国,不,千亿帝国,甚至万亿帝国的雏形。 陈暮咧嘴一笑。 将手中的烟头弹飞。 这时,后面几个戴着袖章的大妈看见这一幕,犹犹豫豫。 乱扔烟头,是要罚款的。 陈暮定的规矩。 外人罚款1元,村里人罚款5元。 毕竟自己的地盘,自己都不爱惜,凭什么让别人爱惜。 所以,外面的人罚款1元,自己人罚款5元。 本来,陈暮是想罚款10元的,但想想,有点太多了,怕村民承受不起。 “可是他是哥哥仔村长咧!” “但他说的,制度面前,人人平等。” “那你去罚款!” “我...我...哎哟,我肚子疼,不行了,我要去厕所了。” “张家婶子,你这怎么闹肚子了,该不会是热中暑了,那你得小心点,我陪你去,可别昏倒了!” 瞬间,一个三人卫生督察小组,就剩一个大妈在风中凌乱。 陈暮回过神,这什么情况? 这时,沈婉钧走过来,一脸笑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暮闻言,一脸尴尬。 这个,自己大意了,大意了。 说着,连忙将烟头捡起,然后掏了掏。 呃,没钱! “婉钧,你有5块钱吗?” “干嘛?你不会真的要缴纳罚款吧!” “嗯,以身作则,这以后,看谁还敢乱扔垃圾。”陈暮重重点头。 沈婉钧看着陈暮认真的神情,忽然笑出声来,从帆布挎包里掏出个牛皮钱包,抽出张五元大团结递过去:“早知道你要充好汉。” 陈暮接过钱,手指摩挲着纸币上的工农兵图案,忽然提高嗓门:“王婶!刚才我乱扔烟头,该罚五块钱,麻烦记村口公示栏上!” 正在墙角假装系鞋带的王婶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小本本抖得哗哗响。 她是村里卫生督察小组的组长之一,上个月刚因为三婶在绿化带晾鱼干罚了她两块钱,此刻看着陈暮手里的五元大团结,眼眶都有点发热——自打进了夏天,村里男人们蹲墙根抽烟的习惯改了不少,没想到最大的“刺头”居然是村长自己。 “哥哥仔村长,要不这钱就算了……”王婶搓着衣角往前蹭了两步,“您每天为村里忙前忙后,哪能跟咱们一样……” “哎!”陈暮板起脸,把钱拍进王婶手里,“制度是我定的,我要是带头破坏,以后谁还听?”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竖广告牌的工地,“将来咱村要变成旅游区,游客来了一看,村长都随地扔烟头,像什么话?” 苏念之抱着一叠文件从旁边经过,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 她看着陈暮蹲在地上用树枝拨拉刚才的烟头,直到确认火星彻底熄灭才起身,忽然觉得这个穿着跨栏背心、裤腿沾着草屑的男人,比西装革履的董事长更有魅力。 “我的陈暮村长,您这罚款交得值。”沈婉钧从茶几上拿起记账本,“昨天刚开完会说要加强文明建设,今天您就做了活榜样,明天宣传稿都有素材了。” 陈暮揉了揉鼻子:“少拍马屁。对了,你明天跟招商团谈判时,记得把‘环保罚款制度’写进合作条款里——港岛人讲究契约精神,咱们提前把规矩立好,省得以后扯皮。” 这时,基建队的张队长扛着铁锹走进院子,裤腿上还沾着新挖的泥土:“村长,地基放线做完了,今晚就能开槽。不过……”他挠了挠头,“咱们没有多余打桩机了,全靠人工挖的话,进度可能慢三天。” “三天就三天。”陈暮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弟兄们先干着,我今晚就去县城找农机站借设备。”他转身看向沈婉钧,“把账上的资金拨两万,这劳保用品,以后我们提供,别让大家光膀子干活,那样容易受伤。” 这一点,陈暮倒是刚发现。 劳保用品,后世那是必须品,一定要用。 但这个时代,不是穷嘛!很多人就舍不得。 但这玩意,没有可真不行。一旦出事,那可是人命。 沈婉钧刚要开口,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住在村口的李大爷推着二八杠冲进院子,车筐里的半导体还在播《新闻联播》:“村长!县广播站说,今晚有台风预警!” 所有人脸色一变。 陈暮三步跨到半导体前,调到本地频道,果然听见播音员严肃的声音:“今年第 7号台风‘海燕’将于今晚十点在珠江口登陆,沿海地区需紧急做好防风措施……” 第153章 血洗港督府 台风要来了! “停工,让所有工地立刻停工!等台风过了再开工!还有,所有建筑必须包裹好,避免台风过境,将重物卷起,砸伤人!”陈暮立刻吩咐。 对于台风,陈暮后世并没有经历过。 毕竟,他老家可不是海边的。 但是从电视上,陈暮还是感受过台风肆虐的可怕。 自己这工地才开工,可不能因为台风出了问题,导致出现意外事故。 虽然说这年头,死个人,只要赔点钱,都没事。 家属也不会怎么闹事。 但是,陈暮可不想自己工地出现这种倒霉事。 “记住,一定要做好防护,决不能有侥幸心理。”陈暮高呼。 几个工地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而陈暮也忙碌起来。 这一次台风来的太好了。 陈暮可不是什么你打我一拳,我就忍住不吭声的主。 之前,陈暮就寻思着去报复港督。 虽然说,现在陈暮没有岸防炮了。 但是,陈暮的巨人化水分身制造出来的破坏力,可不亚于一枚炮弹。 甚至威力还要大过炮弹。 但是陈暮一直没有去做,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就是怕袭击港督府,会再次将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可能连累到渔民村。 对此,陈暮自然只能暂时放弃。 但是,现在来机会了。 台风天,整个港岛都会全部停业,所有人都会回到家中。 这个时候,袭击港督府,那再合适不过。 想到此,陈暮就开始出去寻找合适的‘炮弹’。 最合适的炮弹,莫过于铅球了。 一颗男子铅球7.26公斤。 如果利用50吨的力量投掷出去,其爆炸力,相对于一颗手榴弹。 但那只是纯爆炸力。可是铅球是实心的,这种纯爆炸力并不是其主要杀伤力。 铅球这种东西扔出去,最大的破坏力,在于其高速飞行下产生的强大而可怕的穿透冲击破坏力。 陈暮的巨人化水分身扔出去的铅球,能达到接近2马赫的速度。 以如此高的速度,足以穿透50-70厘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其威力比反坦克步枪的穿甲弹威力还要大。 打到人身上,比巴雷特打到身上还要可怕的多。 如果砸中地面,那就直接能形成一个2米直径,1米深的大坑。 而这样的投掷,巨人化水分身理论上,可以达到每秒钟2次双手投掷。 也就是,每秒钟可以扔出四颗铅球。 而且不怕累,也不会因此而损坏到自己。 毕竟,巨人化水分身可不是人类躯体,还会有反作用力的副作用。 不过陈暮没有去找铅球。 一时间,陈暮也不可能找到那么多铅球。 就算有,砸过去,也会留下证据。 陈暮直接去了工地。 自己这几个工地同时开工,不知道有多少建筑垃圾。 这些建筑垃圾,你要运出去还需要花钱去处理。 现在,陈暮直接打包了。 有1万立方米的水分身空间,陈暮直接来了个全打包。 将工地所有的建筑垃圾全部打包了。 此刻,四周也没人。 建筑都刚刚打完地基,都还没开始修地面上的。 因此,只需要固定一下,扎个网,避免里面的东西被台风吹的乱跑就行。 现在,工人们都回宿舍了。 也有去餐厅开始准备长期打地铺睡觉,吃饭,打牌的。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也辛苦了,也赚了不少钱,也没地方消费。 正好趁此机会打个牌,喝喝酒,大家嗨皮一下。 对于这些,陈暮自然不会去进行约束。 他们并不是自己的员工。他们就是自己聘请的劳工。 劳工和员工区别自然极大。 对待劳工,陈暮保证他们的工资准时方法,那就足够了。 员工,那自然要考虑更为周全一些。 “才装了这么一点,大概也就几百个立方吧。”陈暮撇撇嘴。 这放在工地上,那么大一堆,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 可放到陈暮的随身水分身空间里,这才多大一点。 1万立方米,啧啧,听上去不多,实际上,可真不小。 随后,陈暮就开始出海。 这一次,陈暮谁也没告诉,就自己偷偷去。 砸完了就回家。 “咦,陈暮村长呢?”陈暮的消失,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沈婉钧准备找陈暮去说说话。 虽然家里有24寸大彩电看,但是节目不多,没什么意思。 她就打算找陈暮说说话,聊聊天。 这年头,打发时间的娱乐不就是打牌,聊天么。 看电视,少有家庭有电视不说,还没几个电视台。 电视节目也很少。 听说港岛那边电视节目很多。 沈婉钧就想问问陈暮看过港岛的电视台节目没有。 拉拉家常,增进一下感情。 毕竟家里都有点催她谈恋爱,过年带个人回家了。 她本来不急的。 虽然说,她也不是小姑娘了,今年都23岁了。 但这才毕业,谁那么急啊。 但父母一催,她心里也就有了心思。 想要试探一下陈暮对自己感觉。 谁料到,陈暮消失了。 去哪了? “念之,你见到陈暮了吗?” “没有啊,今天都没见到呢。”苏念之在自己房里,望着那幅《平江图》,思索着未来的明代古镇,如何规划的更好。 “难道去侯玉婷那了?”沈婉钧感觉到一股危机感。 她和侯玉婷是好朋友,不然她当初也不会答应过来。 就是觉得,来了后,还有侯玉婷在,她不是那么孤单。 但是牵扯到未来的婚姻幸福,她也不会退让。 她想要争一下。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陈暮究竟怎么想的。 毕竟,论样貌,虽然她自认不输给侯玉婷。 但是她一向都是不化妆的,纯天生丽质。 可是再天生丽质,但是和因为工作关系,而天天化妆的侯玉婷比起来,她感觉自己没有侯玉婷那么明艳动人。 我要不要化妆呢? 可是我突然化妆,会不会太突兀了点? “念之,你化妆吗?”沈婉钧问。 “不化妆!”苏念之撇撇嘴,“化妆有什么用。” 沈婉钧无奈。 这又是一个天生丽质的。 皮肤白皙,肌肤似雪,也的确不需要化妆。 哎~~~ 此刻,陈暮已经出海。 狂风撕开乌云的刹那,陈暮站在自己破旧的木舢板船上,任由暴雨冲刷面颊。 但无论海浪多大,陈暮这却是岿然不动。 远处港岛的摩天楼群在雷暴中扭曲成狰狞的剪影,维多利亚港的海水倒灌上街道,将行驶中的汽车掀翻如玩具。 这是台风「海燕」登陆的第七个小时,风速已突破 12级,气象局发布的红色预警信号在电视屏幕上刺目跳动——但没人知道,比台风更可怕的存在,正踏浪而来。 “十道分身,合体!” 低沉的嘶吼中,十道三米高的水人从海面升起,每道分身的肌肤都流淌着幽蓝电光。 他们如磁吸般合拢,骨骼错位的脆响中,一尊二十米高的巨人拔地而起。 陈暮的意识渗透进每个水分子,感受着十倍于常人体魄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涌——那不是简单的 50吨叠加,而是水分子共振产生的量子级能量爆发 此刻的他,随手一挥便能劈开浪峰。 “港督府,老子来了。” 巨人身躯一晃,一拳打出,一道迎着陈暮而来的巨浪被打碎。 陈暮望向手腕上的电子表,下午两点十七分——正是港督府警卫换岗的空窗期。 对,就是白天。 陈暮才不会夜晚袭击呢。 夜晚袭击,不够嚣张。 今天,陈暮就是要白天袭击。 他意念一动,后背骤然裂开一道水门,成吨的建筑垃圾如黑色瀑布倾泻而出,钢筋与混凝土的碰撞声被台风撕成碎片。 港督府的青铜大门在第七次撞击中轰然倒塌时,总督麦理浩正在地下室享用烛光晚餐。 突如其来的震动让红酒杯摔碎在地,他望着墙上摇晃的女王画像,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初到港岛时,那些被推土机碾平的渔村。 “sir,可能是台风引发的山体滑坡!”秘书举着对讲机冲进房间,话音未落,天花板便砸下块混凝土——那上面还粘着半块“施工危险”的警示牌。 “简体字!这是内地的。什么?渔民村!” 麦理浩瞳孔骤缩,他认出了这是陈暮工地的建材。 上面那“渔民村”几个字,他可认识。 “是他!那个渔村村长!那个该死的陈暮。”港督怒了。 暴怒! 陈暮知道自己无意间泄露了自己信息吗? 知道! 陈暮收垃圾的时候,没注意。 但是进入自己的水分身空间后,在陈暮意识中,里面一切那都是如同烙印在陈暮脑海里一般。 陈暮自然清楚。 但是,今天陈暮就要嚣张的报复。 就让你们知道是我做的。 但那又怎样,你们能拿我如何! 我扔铅球,你们可以找我麻烦。 但是这建筑垃圾被台风吹飞了,那你还能怪我头上? 哪怕你知道,这隔壁就不可能,风向都不对。 但你有证据吗? 有,你过来咬我呀! 怒吼被更剧烈的爆炸声淹没。水巨人立于花园中央,双掌各握着根六米长的工字钢,如挥舞牙签般轻松掷出。 第一根钢柱穿透主楼电梯井,将正在上升的警卫队钉在十七层墙面;第二根擦着麦理浩头皮飞过,在防弹墙上撞出蜘蛛网状裂纹,碎石嵌入他鬓角,渗出的鲜血混着雨水滑进领口。 “给我炸了他!”麦理浩躲进防爆掩体,“启动所有防空火力!” 但回应他的,是更密集的“炮击”。 陈暮操控分身弯腰抓起一堆地下挖出来的土疙瘩,然后狠狠砸了过去。 “轰隆隆~~~”这一下,就如同霰弹枪一般。 五吨重的汉白玉雕塑在爆碎的泥土下碎成齑粉,混合着海水的石屑如霰弹横扫走廊,正在集结的特种部队瞬间被割成血雾。 他望着极远处主楼顶端的英国国旗,忽然露出森然笑意——那面旗帜,曾在无数渔村上空猎猎作响。 “让你们尝尝被碾压的滋味。” 巨人化分身张开双臂,后背的水门再次开启。 这一次,倾泻而出的不是普通建筑垃圾,而是工地塔吊的半截起重臂——那根长达二十米、重逾八吨的钢铁巨臂,在台风中划出死亡弧线,如镰刀般劈开主楼中部。 整栋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玻璃幕墙如多米诺骨牌接连爆碎,碎玻璃与钢筋混凝土的混合流席卷而下,将底层的军火库引爆。 冲天的火光腾空而起,远远的,陈暮都能看见。 “下地狱吧!” 巨人化分身再次抓起半吨重的废铁与钢筋,在如同链球运动员一般,旋转扔出去。 “嗖~~~~” 当这枚“水击炮”砸中防爆掩体时,空气被瞬间压缩成等离子体,产生的高温将周围十米内的金属熔成液态。麦理浩在最后一刻看见的,是一尊由海水构成的狰狞面孔,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他惊恐的表情。 “不——” 惨叫声被水炮的爆炸声吞没。 咦!陈暮突然发现,自己的水分身可以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上岸。 不过想想,也正常。 现在台风超过12级了,还带着暴雨而来。 那雨就如同泼下来一般。 这种程度的暴雨,陈暮能够轻易的感知到暴雨下的水分身。 既然可以上岸,那就对不住了。 陈暮操控巨人化水分身在狂风暴雨中,直接冲上港口。 在暴雨中,水分身的速度不减。 如同一台狂飙的跑车一般,直接冲入了港督府。 此刻的港督府外围,已经是一片费虚。 踏过废墟,陈暮就看到麦理浩的尸体被钢筋串在墙上,如挂在肉铺的牲口。 死了!陈暮微微一愣。 却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死了就死了吧。 陈暮沉海的人也不知凡几了。 你区区一个港督又怎样! 死了,就死了。 反正今天台风暴雨肆虐,运气不好被台风刮过来的建筑垃圾砸死,那就算你不幸了。 陈暮操控着巨人化水分身伸出手指轻弹,那颗镶着钻石的总督徽章应声落地,滚进积水中的血池,激起一圈圈带着肉末的涟漪。 “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台风在此刻达到巅峰,暴雨如银河倒悬。 陈暮操控分身抓起港督府的旗杆,将那面米字旗扯成碎片。 当英国国旗的残片被狂风卷上天空时,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但这点动静,在台风的轰鸣中显得如此渺小。 下午四点整,港督府所有监控画面同时雪花闪烁。 但在那三秒的清晰影像里,无数目击者看见:一个高达五米的水巨人立于港督府废墟之上,双手各举着一辆燃烧的装甲车,暴雨落在他身上竟化作升腾的蒸汽。 当然,这个画面,没有人在意。 都认为不过是眼花了而已。 “现在,该清理杂鱼了。” 陈暮意念一动,分身的胸腔裂开一道漩涡,喷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成吨的混凝土碎块。 正在逼近的防暴部队瞬间被“石雨”覆盖,装甲车的防弹玻璃如饼干般碎裂,士兵们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埋进废墟。 陈暮透过巨人化水分身的感知,望着远处高楼顶端的狙击手,指尖凝聚出冰锥——那是由海水与血液混合冻结的杀人武器。 “躲那么高,以为我够不着?” 冰锥以三倍音速击穿狙击镜,子弹在膛中爆炸的瞬间,狙击手的头颅化作血雾。 陈暮操控分身跳跃而起,五米的身躯在台风中如履平地,一脚踩碎直升机坪的起降灯,金属碎片飞溅如烟花。 当他抓起停机坪边缘的消防水箱时,整个港岛的电力系统终于不堪重负,陷入彻底黑暗。 黑暗中,才是死神的主场。” 水巨人在黑暗中化作流动的蓝光,所过之处,混凝土墙如纸糊般坍塌,钢筋如面条般扭曲。 陈暮感受着水分身那澎湃的力量,忽然仰天大笑——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不是任人欺凌的渔村村长,而是掌控生死的水之神。 良久之后,水分身化为水影,消失不见。 此刻,陈暮才发现,暴雨天,自己的巨人化水分身足以摧毁一座城市。 自然,港督府被破坏,哪怕是暴雨天,也隐瞒不了人。 很快,就有人打电话报警。 这个时候出警,无疑是极为受罪的。 但是,港督府被毁,那无论如何都要出警。 很快,数量警车到了。 一看这情况,立刻打电话请求增援,随后消防车也出动了。 当消防员和警员进入现场,看到满地尸体,遍地狼藉后,都懵了。 这,怎么回事? 就算是台风袭击,就算是暴雨天,也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快,看看港督在哪!”众多警察慌了。 但最终的结果,让所有警察胆寒。 港督死了。 死的极为凄惨。 那都不能算人了。 这一刻,狂风暴雨下,众多警员的心更寒了。 港督居然死了。 死在了台风暴雨天。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此刻,陈暮并没有回家。 台风天,这个时候回去,上岸了可麻烦。 不好解释。 所以,陈暮直接去了钓鱼岛的秘密基地。 突然发现,自己虽然有了水分身空间,空间极大,足有1万立方米。 但是,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还是不错的。 就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一整套的日用家具用品过来。 沙发,床,冰箱什么的。 都要带过来。 那样,没事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清净,清净,也是蛮不错的。 晚上九点,港岛政府召开紧急发布会。 “经初步调查,昨夜的灾害是由罕见的‘台风龙卷风’引起……”新闻发言人的声音被台下的记者打断。 “请问港督府的废墟怎么解释?为什么会有直径五米的深坑?” “监控里的巨人身影如何说明?是不是军方的秘密武器试验?” 发言人看着手中的资料,想起今早进入港督府时看见的场景——整栋建筑被拆解得宛如被巨象践踏过,最深的弹坑直达地下三层,里面残留的液体经检测竟是 100%纯度的海水。 “无可奉告。”他合上文件夹,“请相信政府会妥善处理……” “那请问港督他还好吗?”有记者问。 “请大家节哀,港督在下午的台风龙卷风中,不幸遇难。”发言人匆匆离去。 “什么!港督死了!”这一刻,所有人惊呼。 港督居然死了。 这太意外了。 台风,每年港岛都不知道遇到过几次。 虽然也有人员伤亡的情况出现。 但是只要躲避在家中,就不会出事。 而港督,他可是在港督府。 却出了意外。 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台风暴雨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能成为悬案,外人所无法知悉了。 此刻,在钓鱼岛歇息够了的陈暮返航了。 等陈暮返回渔民村时,台风已经过去。 整个渔村,由于提前有了准备,倒是一切平安无事。 包括地面上被吹落的树叶,也被卫生委员会的大妈们,在台风过后,将其立刻处理掉。 人的习惯就是那么可怕。 几个月前,她们还是随处丢垃圾,随地吐痰的农村老太太。 现在,个个化身为卫生文明督导员。 这就是习惯的力量。 当她们习惯每天监督卫生,清扫卫生后,她们就变得干净,整洁,爱护环境。 “陈暮,你昨天去哪了?”沈婉钧出门,见到陈暮,一脸狐疑地走过来,在陈暮身上嗅了嗅。 见什么味道没有,沈婉钧顿时眉开眼笑。 侯玉婷的香水什么味道,她可是清楚的很。 陈暮身上除了一股海风味,什么味道没有。 他没有去找侯玉婷,更没有在侯玉婷那过夜。 不然,她就只能黯然退出了。 毕竟,人家都已经在一起过夜了,那不就要结婚了。 陈暮一脸莫名其妙。 “怎么了?我身上有味道?”陈暮问。 自己可是没上港岛,应该不会沾染上港督府的血腥味吧。 “没有,没有,好了,我去忙了,回见!”沈婉钧一脸笑意,轻哼着这时代特有的红歌歌曲飘然离去。 陈暮无语。 这女人,干嘛呢!一大早的! 神神经经的。 嗯,等港岛台风平静,自己也要去准备一下,去澳岛了。 二太的长女18岁成人生日party啊! 自己的成人礼什么时候来着?好像也快到了。 第154章 选礼物 二太长女的成人礼快到了。 这位长女,陈暮可是有所耳闻。 优秀!无与伦比的优秀。 当然,始终胳膊拧不过大腿。 个人的发展前景,始终受家族影响。 也不能说其家族帮其选择错了,毕竟后世她那么光辉璀璨,掌控着家族最大的集团公司。 但是,在个人感情上,却是真的无法迈出家族所指定的圈圈。 那一场旷世之恋,最终以遗憾收场。 这是非常让人唏嘘的。 对此,陈暮没什么感想。 因为你的出生就决定了你的未来。 人嘛,不可能既要,又要。 小时候享受了家里的各种优越,远超同龄人的优越物资生活条件和社会地位,那么大了自然也是要为家族做贡献的。 不能说,小时候享受了家族的各种资源,大了,一句我要自由就飞走了。 那这是忘恩负义,这是自私自利。 当然,你要有能力证明,你单飞也能给家族带来足够多的回馈,那么也行。 但十有八九,离开这个平台,不说什么也不是,但是个人价值将会大大缩水,是无法回馈家族。 当然,这位长女,最终还是听从了家族的建议。 对此,陈暮并不觉得她可怜,毕竟她享受的是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明天吗?”侯玉婷见到陈暮,听闻他的来意,一拍脑门,“你瞧我,这都忘的干干净净了。不好意思。” “嗯,明天晚上,不过呢,白天我们就要过去,总得给你挑一件晚礼服。”陈暮说。 “明天啊,那行,我等会就过去跟台里请个假。不,我是去工作的。那种场合,澳岛和港岛应该会来很多大人物吧。”侯玉婷双眼放光。 这时代,港岛和澳岛的那些富豪,在内地看来,那就如同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她去报道一下,也让国内的人涨涨见识。 这可不是刘姥姥进大观园。 如今鹏城改革创新大发展,现在制约大家的是什么? 不是资金,不是人才,这些都有。 制约鹏城发展,乃至于全国发展的,就是眼界。 类似陈暮这样的眼界。 侯玉婷可是仔细研究过陈暮,对于陈暮这几个月的动作,她发现,陈暮的所作所为,都是跨越时代的。 而这显然都是因为陈暮经常去港岛有关。 港岛的发展,是超过整个大陆的。 一座城市,顶得上大陆四分之一的GDP,这太恐怖了。 而港岛和澳岛那些顶级富豪,他们的眼界无疑就是站在这个时代顶尖层面的。 能去和他们进行直面交流,顺带采访一下,他们哪怕随口说出一点建议,对鹏城,乃至大陆都是有极大帮助的。 毕竟,大陆过去一直处于和外界断绝来往中。 尤其和西方世界,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而西方世界,在过去十多年,发展太迅猛了。 国内却是处于震荡之中,这种震荡让国力迅速和西方世界拉开。 虽然说,许多爱国人士,纷纷从国外回国,支援国家建设。 但是受限于当时的意识形态,政治形态,还有旧有观念形态,回国的都是技术人才。 全部都是各行业尖端技术人才。 但是,一个现代化社会要发展,什么人才最重要? 商人! 没有商人,你的经济就无法流通。 经济不流通,那社会生产力就得不到提升。 生产力不能提升,那物资就匮乏同时,老百姓的收入也不会高。 这就是商人的重要性。 虽然说,商人的确劣根性很大,会见利忘义,但没有商人是不行的。 “什么?你能去参加澳岛二太长女的18岁生日party!准假,准假。现在就批你假!不过你记住,可千万不要给我们台丢脸了。”台长一听侯玉婷请假的原因,立刻批假了。 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非常清楚二太在澳岛那边的影响力。 而这次其长女的生日party,就连那位传说中的赌王也是必然出席的。 然后还有港岛和澳岛那些知名顶尖富豪,都会出席。 这种情况,随便采访,拍那么一两张照片出来,都能做一个天大的新闻。 侯玉婷也没想到台长会那么激动。 “可是去那要买晚礼服,我可没那么多钱。”侯玉婷嘟囔。 “那个很贵吧!”台长犹豫。 “这个,晚礼服,渔民村会赞助,不过呢,我是想着,我好不容易求陈暮给了我一个进去的名额,为我们台里办事,总不能还要占人家便宜,帮我买晚礼服。不过呢,这晚礼服的确很贵。我是想着,要不要我们用广告时段来弥补。”侯玉婷眼睛眨啊眨。 台长闻言,乐了。 “我知道你是他特聘的宣传部长,你还是我特邀的节目主持人呢!”台长瞪了侯玉婷一眼。 “台长,你看,这机会多难得。我随便拍一点照片,报道一下,收视率那保准低不了。”侯玉婷说,“但一件晚礼服是入场资格。据说一件晚礼服都是好几千港币,甚至上万港币。” 台长闻言吸口凉气。 这么贵吗! “那行,到时黄金时间段给一个广告位。”台长点点头,“不过下不为例。” 侯玉婷嘻嘻一笑。 下不为例? 有这一次,那自然会有下一次。 何况,侯玉婷想要照顾渔民村的公司,多的是办法。 例如专访,那可就全是她说了算。 然后弄个电视直播,让其出镜,都行。 找台长说明这一切,只不过是让台长明白,陈暮这边能量巨大。 以后,她也能光明正大兼职。 而不至于被台里的人说三道四。 “好了,搞定了。我现在就可以请假了。我们去哪买晚礼服?能租一件吗?”侯玉婷问。 “买吧。租都是别人穿过的。再说了,以后你少不了会有这样的场合。虽然说晚礼服大多都是穿一次,但我们国内目前还没有那么奢侈,多穿几次也不打紧。”陈暮笑说。 “穿一次?你说那几万港币的衣服,穿一次就不穿了?”侯玉婷惊呼。 陈暮耸耸肩。 可不是么! 晚礼服那就是穿一次的。 穿多了,出席这种场合,难免会被人说一些闲话,不利于其社会地位和形象。 至于说浪费不浪费,那就是普通人的思想。 对于那些上流阶层的人来说,晚礼服穿一次再浪费,只要能带来资源,那就是赚的。 而他们做生意,给人一次重要场合晚礼服都得穿几次的印象,那岂不是资金不足,这样的公司还能合作? “哦,原来如此。”侯玉婷明白了,“不过,我没关系,我也不做生意。多穿几次也行。” 陈暮笑笑。 这个嘛,其实随着国内经济腾飞,国人眼界打开,到时,晚礼服也就大多只穿一次了。 这也是后来那些明星,艺人初期为何经济拮据的原因。 因为钱都用来置办行头了。 如果没钱置办会如何? 那就借钱。 经纪公司会借贷,让你去置办行头。 名气起来了,赚钱了,再还。 你要说,一直没名气,赚不到钱怎么办,那经纪公司也不会自认倒霉。 当初一定会和你签署协议,你没名气了,如果漂亮的女明星,那就去陪酒,陪睡用来还债。 男明星,也是一样。 这世界不缺有钱人。 “对了,沈婉钧呢?你不带她去?”侯玉婷问。 “她,我总不能带两个女伴吧。那种社会,我也是第一次去,带两个女伴太不合适了。”陈暮说。 侯玉婷却是脸色微微一沉。 “但不和她说一声,不太合适吧。我和你这过去,那个她会怎样想?”侯玉婷有点纠结。 陈暮瞬间就明白侯玉婷的纠结在哪了。 显然,两女和自己之间的感情纠结,弄的有点像三角恋了。 不过陈暮可真没对两女有任何过多的表示,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止。 一个陈暮真的喜欢36D那种身材火辣的,而侯玉婷和沈婉钧真的是,那个啥了点。 虽然说,爱喝奶,也不需要去买一头奶牛。 不过身材太平了,那晚上睡一起的时候,那个,哎! 当然,性格是很重要,外貌也很重要。 哎!自己喜欢各方面完美一点啊! “陈暮啊,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侯玉婷突然驻足。 “怎么了?”陈暮问。 “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嘛!”侯玉婷有点撒娇说。 “问吧!”陈暮有点无奈,心中大致上猜到了。 “你说,如果我和沈婉钧同时掉到河里,你会先救谁!”侯玉婷问。 陈暮傻眼。 这什么烂问题啊。 21世纪的烂问题,居然现在问出来了。 好在,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回来的,不然,自己非卡死在这不可。 陈暮看着侯玉婷认真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老套的问题在八十年代的语境里有着截然不同的重量。 此时的鹏城街头,霓虹灯刚刚开始照亮夜雾,国营商店的玻璃柜里还摆着清一色的蓝布衫,爱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仍是需要藏在诗稿里的含蓄命题。 “首先,”他弯腰捡起路边的梧桐叶,撕成两半抛向空中,“你们一个是游泳冠军,一个能在海里潜泳五分钟,这种假设不成立。” 侯玉婷跺脚:“说正经的!” “那要看你们掉的是哪条河。”陈暮正色道,“如果是珠江,我会先救离码头近的;如果是鹏城河……”他忽然压低声音,“得先确认有没有边防军巡逻,否则我们三个都得被当特务抓起来。” “你!”侯玉婷气笑了,捶了他肩膀一拳。就在这时,街角的电话亭突然响起铃声,陈暮挑眉接起,听筒里传来沈婉钧的清冷嗓音:“听说你们要去澳岛?” 空气瞬间凝固。侯玉婷的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今早路过陈暮办公室时,曾瞥见桌上摊开的澳岛地图,以及用红笔圈出的“葡京酒店”字样——那正是成人礼的举办地。 “是,有个商业活动。”陈暮的语气波澜不惊,“本来想今晚告诉你,怕影响你准备明天的报关材料。”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我让老周备了两套礼服,送到你公寓了。一套珍珠白,一套星空蓝。” 沈婉钧顿了顿,“侯记者穿白色应该合适,她皮肤白。” 侯玉婷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食堂,沈婉钧曾不经意地说过“珍珠白显气质”,原来那时就已经在留意了。 陈暮挂掉电话,从裤兜摸出薄荷糖递给她:“别多想,她只是习惯把事情安排周全。” “习惯……”侯玉婷咬碎糖果,薄荷的辛辣冲上鼻腔,“就像她习惯每天给你泡三杯咖啡,习惯帮你整理文件时在扉页画小太阳,习惯……” 她忽然住口,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 陈暮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两个月前,侯玉婷穿着洗褪色的工装裤冲进办公室,举着摄像机说要拍“渔村改革纪实”。 那时她的头发短得像男孩,运动鞋上沾着鱼塘的泥,却在镜头前笑得比阳光还亮。 而沈婉钧,永远穿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袖口别着父亲留的翡翠袖扣,连计算器按键的声音都带着节奏感。 “其实……”他斟酌着措辞,“你们都很特别。婉钧像计算器,精准可靠;你像摄像机,总能发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侯玉婷挑眉:“所以你是算盘?需要我们两个辅助运算?” “不,我是交换机。”陈暮指了指电话亭,“负责连通不同的世界。” “交换机?这是什么东西?”侯玉婷疑惑。 陈暮尴尬,这个怎么解释嘛! 那都是后世网络黑话。 他忽然瞥见街角的报刊亭,最新一期《南风窗》封面是穿着西装的女性企业家,“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去港岛定制礼服了,不然明天还不知道有没有穿的!” 从钓鱼岛回来后,陈暮给王总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些港岛如今局势。 港督意外死亡后,最后的调查结果就是死于意外。 至于说监控器上拍摄的那水怪一样的不清晰片段,被认为是监视器在暴雨下出现了故障。 毕竟12级台风加上暴雨,监控器出点问题很正常。 尤其,在没有任何入侵者的情况下,港督府都被摧毁,那不是台风造成的,能是谁造成的? 所以,现在港岛那边已经联系英国方面。 毕竟港督死了,就需要一位新的。 而在这期间,一切政务都是维系常态。 至于陈暮这事情,本身陈暮就只是被秘密调查,没有立案。 现在相关主要推动人都不在了。 那自然不会再有人去找陈暮麻烦。 尤其去通缉陈暮的情况,就更不会发生了。 现在陈暮去港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当然了,那也是走渔船偷渡过去,而不是从正规途径过去。 正规途径过去,那就不好说了。 维多利亚港的暮色浸着咸涩的海风,陈暮带着侯玉婷踏上尖沙咀码头时,霓虹灯牌正次第亮起。 1979年的港岛尚未褪尽殖民时期的倨傲,橱窗里的水晶吊灯切割着冷光,将过往行人的影子碎成斑斓的鳞片。 “先生,需要为您的女伴推荐当季新款吗?”半岛酒店精品店的导购扫了眼侯玉婷泛白的牛仔挎包,指尖在香奈儿菱格纹手袋上敲出轻响,港式普通话里掺着几分不耐,“我们刚到的巴黎高定系列,最低消费三万港币起。” 侯玉婷下意识攥紧帆布包带,点翠金钗在鬓边晃出细碎的光。 可惜,导购小姐有眼无珠,根本分辨不出这细碎光芒代表着什么。 “先看晚礼服。”陈暮指尖敲了敲玻璃柜,里面陈列的珍珠白缎面长裙在射灯下泛着冷光,“要能配得上她这支头钗的。” 导购冷笑一声,从衣架上扯下件荧光粉亮片裙:“大陆来的吧?这颜色衬你们北方人的黄皮肤正好,打完折八千港币。” 她故意将“大陆”二字咬得极重,柜台后的西洋经理闻言,端着银质咖啡杯笑出了声。 侯玉婷的指甲掐进掌心。 陈暮却忽然轻笑,从西装内袋抽出张澳岛葡京赌场的黑金卡,在大理石台面上推成道银弧:“听说你们老板上周在葡京输了一千万?”卡面折射的冷光映得导购脸色发白,“让你们库房里的镇店之宝出来见见客,或许我可以帮他跟何先生通个气。” 这消息,也是陈暮和王总打电话时,陈暮询问王总哪儿有不错的店,可以订购晚礼服。 王总自然知道陈暮订购晚礼服是为了什么。可惜王总这个身份,是注定无法出席的。 他不够资格。 所以,他给推荐了这家店,还八卦了一下这家店老板才在澳岛葡京赌场输了一大笔。 空气瞬间凝固。导购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三分钟后,她抱着黑丝绒礼盒踉跄返回。 盒中礼服展开的刹那,侯玉婷倒吸凉气——墨蓝色缎面上绣着银线勾勒的星图,每颗星辰都缀着碎钻,在灯光下流转出银河般的辉光。 “这是……” “1978年巴黎时装周闭场款,全球仅三件。”陈暮替她拂开肩前碎发,指尖有意无意掠过导购僵硬的手背,“另外两件,一件在摩纳哥王妃衣柜,另一件……” 他忽然抬眸看向西洋经理,“本该出现在今晚的佳士得拍卖预展,对吧?” 经理的咖啡杯“当啷”坠地。 侯玉婷注意到导购的指尖在发抖,方才的倨傲碎成粉末,连声道着“对不起陈先生”时,尾音都带着哭腔。 试衣间的镜面映出侯玉婷的身影,星图礼服贴合她的身形垂落,点翠凤凰在墨蓝缎面的衬托下愈发栩栩如生,东珠在锁骨下方泛着温润的光。 陈暮倚在门框上,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当年慈溪太后的凤冠上,也缺这么颗会发光的星星。” 侯玉婷转身时,裙摆扫过满地碎钻,像踩着银河漫步。导购捧着配套的钻石手链迎上来,喉结滚动着解释:“这款手链是伯爵的限量款,和礼服同系列……” “不需要。”陈暮打断她,从西装内袋取出个红木匣,“用这个。” 匣中是对翡翠镯子,冰种飘绿,镯身上浅刻着《璇玑图》。 侯玉婷傻眼。 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好漂亮。 这自然是陈暮从保自己那40箱古玩珍宝里挑出来的珍品。 价值? 只能说,如果上佳士得去拍卖,两三个小目标是没问题的。 当冰凉的玉镯套上手腕时,她听见导购倒吸凉气的声音,比方才看见高定礼服时更剧烈。 “陈先生真是大手笔。”西洋经理这时急忙走过来,额头沁着薄汗。 他走眼了。没想到居然来了贵客。 而且如此贵客。 就那头上的点翠金钗,就价值不菲。而这对玉手镯,他上次见过佳士得拍卖过一堆,水头还不如这款,而且手镯的雕工好不如这个,都拍卖了4000多万港币。 这个,至少上亿。 所以,他连忙过来,怕得罪贵客。 至于陈暮之前说什么跟何先生通个气,他之前就当是妄言。 但现在看来,搞不好是真的。 等等!这两天,港岛没有什么重大晚宴。 而澳岛有一场极为重大的晚宴,二太长女,被赌王最看好的孙女的十八岁生日。 他们是出席赌王孙女生日宴的贵客。 瞬间,经理态度更加谄媚。 “不知能否有幸请二位到顶楼餐厅用餐?我们新请的米其林三星主厨……” “不必了。”陈暮替侯玉婷披上银狐披肩,指尖划过她耳后碎发,“我们还要去葡京送份贺礼——赌王千金的成人礼,总不能空手去。” 果然!经理心中后怕。 幸好没得罪贵客。 “以后你们眼睛放亮一点,别给我瞎捣乱,得罪贵客!”经理狠狠地瞪了导购小姐一眼,“这个月,你奖金没了!” “经理!”导购小姐欲哭无泪。 走出精品店时,港岛的夜风卷着奢靡气息扑面而来。 侯玉婷望着橱窗里自己的倒影,点翠凤凰与翡翠镯子交相辉映,忽然轻笑出声:“原来用古董打脸,比用钱更疼。” 陈暮侧头看她,霓虹在她眼底碎成星子:“记住,当别人用尺子量你的时候,你要用史书回敬。”他抬手招来路边的劳斯莱斯,车门打开时,露出后座放着的锦盒——里面是整套羊脂玉雕花首饰,盒底压着张泛黄的地契,赫然是 1842年港岛开埠时的原始文件。 侯玉婷挑眉:“这是?” “给赌王的见面礼。”陈暮替她系好安全带,引擎声混着维多利亚港的汽笛声响起。 第155章 哪里来的乡巴佬 “陈暮村长,二太听闻你已经到了港岛了,让我送你去澳岛。” 刚走出门,陈暮就看见海鲜舫的王总等在路边。 陈暮一愣。 “这家店和我们二太有点关系。也是让我推荐给你的。不过看来,遭遇了一点不快。”王总略微抱歉。 这个,是他考虑欠佳了。 港岛服务员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其实并不是仅仅只发生在大陆来的游客身上。 实际上,港岛人也是瞧不起那些底层人。 哪怕是那些服务生,也是底层一个,但是依然会利用职务之便,瞧不起那些同样阶层的底层人,恶语相向,那就是常有的事。 只是王总已经下意识认定,陈暮是和二太那个圈子的人了。 不然,二太怎么会邀请陈暮去参加她长女的18岁成人生日宴。 那可不是一点点三文鱼就能做到的。 你三文鱼卖的再好,也只是一个卖鱼仔。 王总不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并不妨碍王总将陈暮的地位抬高。 也导致这次王总忘记去交代一下这家店的老板了。 “没事,对我来说,这就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波澜而已。”陈暮轻轻一笑。 “怎么去澳岛?”陈暮问。 “直升机。”王总笑说,“本来一般都是坐船,但想来,你应该对坐船没什么兴趣。而且今天浪比较大,会比较颠簸。坐直升机过去。” 一旁的侯玉婷闻言,眼睛一亮。 她可没坐过直升机。 受限于目前国内的整体环境,侯玉婷纵然有着各种便利条件,却也没有坐过直升机。 而且,坐直升机,从港岛去澳岛,那可以尽情浏览两座城市的高空景观,这可是非常难得的素材。 她可是带上了台里最好的相机,可是要拍下足够多的素材作为后续的专题报道。 毕竟,如今国内百废待兴,改革之路,蒸蒸日上。 而港岛和澳岛,无疑是目前国内可以追赶的目标。 两个地方,都是发达城市,如何让国内也建设成为港岛那样发达,可是值得内地目前好好学习。 “谢谢!”陈暮微微一笑。 其实,陈暮是想要坐船离开的。 自己可是能控掌控海洋的男人。 远离大海,都感觉不太踏实了。 何况,远离地面,去空中。 但侯玉婷的雀跃之心,陈暮自然要成全。 毕竟,人也是带着任务来的。 陈暮随王总步出海鲜舫侧门时,铁皮垃圾桶正泛着温热的腥气,后厨飘来的酱油香与鱼鳞味纠缠在一起。 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叩出轻快节奏,直到看见停在货运码头的银灰色直升机,指尖才因攥紧相机带而发白——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种铁鸟,螺旋桨叶片在暮色中像悬停的银翼,机身侧面的鎏金紫荆花徽章被晚霞镀上暖红。 “二太说您赶时间。”王总抬手示意舱门,螺旋桨启动的轰鸣骤然撕裂空气,侯玉婷的草帽险些被气流卷走。 陈暮伸手替她按住帽檐,触到她鬓角细密的汗珠,混着隐约的檀香味——那是上海产的雪花膏,和他记忆中母亲用的一模一样。 她抬头看他,睫毛在气流中轻颤,耳坠上的珍珠晃出细碎的光。 跨进机舱时,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金属踏板上打滑,陈暮伸手扶住她腰际,感觉到她因紧张而绷紧的脊背。 机舱内的皮质座椅泛着新革的气息,菱形缝线在壁灯下泛着油光。 飞行员递来皮质耳罩,粤语里掺着南洋腔调:“系好安全带,马上起飞。” 侯玉婷忙将相机塞进座椅下方,忽然被窗外的景象攫住——港岛的楼宇正迅速矮成积木,维多利亚港的霓虹蜿蜒成流光长河,天星小轮拖着银线般的尾迹,在暮色中划出细碎的磷光。 直升机掠过陆地,进入大海之上时,侯玉婷忽然抓住陈暮的手腕,指尖凉得惊人。 前方的澳门半岛像浸在灰紫色墨水里的岛屿,红顶葡式建筑错落有致,妈阁庙的青烟与港口桅灯缠绕上升,宛如一幅氤氲的水彩画。 陈暮闻到她发间混着的海腥味,忽然想起渔村的傍晚:退潮的滩涂上,寄居蟹背着螺壳爬行,远处渔船的汽笛惊起白鹭,翅膀拍碎水面的金红落日。 “快看!”侯玉婷指着舷窗,声音透过耳罩闷闷的。 夕阳的最后一缕橙光正掠过氹仔的教堂尖顶,将海面染成蜜色。 她摸出相机,却发现镜头蒙上了雾气——是机舱内外的温差所致。 陈暮从西装内袋抽出白手帕,递过去时触到她指尖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相机留下的痕迹。 她抬头看他,眼底映着万家灯火:“要是能让内地的年轻人看看……”话音未落,直升机已开始下降,草坪上的停机坪灯光次第亮起,像撒在绿绒毯上的碎钻。 旋翼的轰鸣渐渐平息,侯玉婷踏出机舱时,高跟鞋陷进柔软的草皮。 陈暮搀住她胳膊,听见她低声说:“原来这么近。” 远处驶来的轿车大灯扫过草坪,照亮她鬓角被风吹乱的发丝。 海风带来教堂的晚祷钟声,陈暮望着暮色中的澳门,手心里还留着直升机座椅的余温。 澳岛,这是陈暮第一次来。 包括穿越前,陈暮也没来过。 毕竟澳岛,最有名的就是赌坊。 对此,陈暮是没有一点意思的。 黄赌毒,说实话,这三样中,陈暮认为唯独赌博危害最大。 其余两样,也会带来巨大的社会负面效应和危害。 但是,都在可控范围内。 至少对于个人来说,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就算死,也是危害个人。 但是赌博,那就是危害一大家子了。 你欠了赌债,人能不要回来吗? 你能不借钱吗? 最后,那妥妥的家破人亡。 对于赌徒,陈暮是没有一点好感。 有本事欠那么多钱,没事。 人嘛,总有糊涂的时候。 然后拖累到家破人亡,那就是无能了。 你都这种地步了,拿把刀,找个机会和债主同归于尽呗。 不行,自己去死了算了。 总不能拖累家人,自己苟活。 这种赌鬼,陈暮最是看不起。 陈暮也从不碰赌博。 所以,前世哪怕去过港岛,也不会去澳岛。 这一次,来,虽然是1979年,但是却感觉到澳岛的不可思议。 金碧辉煌。 “陈暮村长,我是阿强,二太让我来接机。你们的房间已经开好了,就在葡京酒店,请跟我来。”一名男子已经等候在停机坪。 侯玉婷惊讶地扫了陈暮一眼。 这前来接机的车,她可认识。 劳斯莱斯。如今的国内都没有。 这么高规格接机,陈暮和那个二太什么关系啊。 这么高规格接机,让侯玉婷都颇有点手足无措。 陈暮却是一脸淡然。 能不淡然吗? 陈暮的随身空间里,可是有着3000吨的铂金矿呢。 还有300立方米上次没扔完的建筑垃圾。 之所以还带着这些建筑垃圾,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一旦有敌人,直接劈头盖脸砸下去。 不在海里,是扔不出去的。 但是,近距离砸过去,是没问题的。 除此之外,还有40箱珍宝古玩。 陈暮不过才拿了五样出来,里面还有几百件呢。 除此之外,陈暮还将那100万美元的现金,也放在了水分身空间内。 毕竟出门在外,没钱怎么行。 这么多财富傍身,陈暮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场面所吓到。 不过当陈暮和侯玉婷到了葡京酒店后,还是被那豪华的场面所震惊。 劳斯莱斯在葡京酒店正门缓缓停下,镀金旋转门映出陈暮微蹙的眉头。 门童身着笔挺燕尾服,手套雪白如霜,拉开车门时弯腰成标准四十五度角,侯玉婷攥着相机的手悬在半空,直到陈暮轻触她肘尖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葡京酒店……”她压低声音,目光掠过门廊上的水晶吊灯——那是由数千颗施华洛世奇水晶串成的莲花造型,在暖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虹光 “比京城饭店还要奢华十倍。” 陈暮未及回应,阿强已领着他们穿过大堂。 地面铺就的意大利大理石拼花地砖光可鉴人,侯玉婷的倒影在砖面碎成流动的光斑。 两侧墙壁上挂着油画,画中人物皆穿华服,袖口的蕾丝与颈间的珍珠项链笔触细腻,陈暮瞥见落款“1892”,忽觉后颈泛起凉意——这些怕是货真价实的古董。 “二太吩咐了,给两位准备的是顶楼套房。”阿强按下电梯键,鎏金按钮在他指尖泛着温润光泽,“晚宴明晚七点开始,稍后会有专人为陈先生来送礼服。” 陈暮笑了笑。 自己倒是给侯玉婷买了晚礼服,自己就穿了一身西服。 毕竟在陈暮看来,女人的晚礼服是各式各样,争奇斗艳,是需要买一套。 男人穿来穿去,不都是西装么。 所以,陈暮就随便买了一套看上去料子不错的。 但显然,二太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还给自己准备了一套。 有心了。 “还有,陈先生,因为明晚晚宴才开始。所以,二太给二位准备了一点筹码,请随意消费。”阿强说完,转身关门离去。 待阿强走后,侯玉婷的指尖依然在轻轻发抖。 她来之前做过功课,知道葡京酒店是赌王的产业,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以宾客身份入住。 她可知道这一家酒店的价格是多少。 这一晚上,普通房间的价格就在500澳岛币左右。 而顶层的总统套房,那一晚上都是上万澳岛币。 这可是她万万消费不起的。 但现在,自己却住了进来,这太梦幻了。 套房推门而入便是整面落地窗,暮色中的澳门半岛尽收眼底。 侯玉婷快步走到窗前,只见葡京酒店的标志性鸟笼建筑在灯火中流转着暧昧的粉紫光芒,像一只倒扣的水晶盅,盛着整座城市的欲望。远处海面浮沉着几艘游艇,甲板上的霓虹灯带随波晃动,宛如揉碎的星子。 这时,敲门声响起。 “陈先生,您的行李。”服务生推着银质行李车进来,在玄关处放下两只雕花木箱,“请您过目。” 陈暮挑眉,看着服务生打开木箱——左边是一套藏青色双排扣西装,面料泛着丝绸般的光泽,右边是一只鳄鱼皮首饰盒,掀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劳力士蚝式恒动腕表,表盘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光芒。 二太是真有心了。 实际上这一路陈暮过来,不仅阿强,还有一些酒店高层管理人员,都在关注陈暮。 因为,这一套顶层套房,平常不会轻易给人的。 都是用来预留,招待一些顶级贵客。 尤其明晚,就是其长女的18岁寿辰。 几乎港澳岛重要名流都会出席。 这种情况下,作为赌王当下,最有名的酒店,这套套房理应是接待最有名的那一位贵客。 但不曾想,却预留给了一个大家都没听说过的人。 葡京酒店的大理石走廊里,服务生们端着银盘交头接耳,水晶吊灯的碎光在他们笔挺的制服上跳动。 “你看见顶楼套房的住客了吗?”客房部的阿珍压低声音,手指绞着围裙边,“穿的确良衬衫的男人和带海鸥相机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能住得起总统套房的主儿。” “听阿强说,二太特意从港岛调了劳斯莱斯接机。”行李员阿康往走廊尽头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可我瞅那男的皮鞋都没擦干净,指不定是二太老家来的远房亲戚,沾了点三文鱼腥味就想攀高枝。” “嘘——”领班陈叔敲了敲镀金服务铃,“不想活了,二太也是我们能议论的。不过你们瞧着吧,明晚宴会上有得热闹。” 宴会厅后厨,厨师长梁师傅正用银匙调配鲍鱼酱汁,听见门口的议论声,冷笑一声:“上个月菲律宾糖王来住,二太都没舍得开 1961年的唐培里侬。如今给俩乡巴佬喝,真是糟蹋了好酒。”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葡式蛋挞,很快飞遍澳门上流社会的餐桌。 “听说二太在港岛认识了个卖鱼的?”三太的司机在赌场门口点着雪茄,对八卦周刊记者挤挤眼,“昨天我家太太还说,葡京的门槛怕是要被乡下鱼贩子踩破了。” 澳门商会的晚宴上,李太太用象牙筷子夹起一片鹅肝,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轻轻颤抖:“我可是亲眼看见那女人在大堂里摸水晶吊灯,指甲缝里还有洗不掉的蓝黑墨水——说不定是个大陆来的穷记者,想挖点豪门秘辛回去写连载呢。” 四太的私人宴客厅里,翡翠镯子在红木桌面上撞出清脆声响:“二姐这回可闹笑话了,找个渔村村长给长女撑场子,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家族要转行卖鱼呢。”说罢,她拿起进口杂志,封面名模戴着的正是二太去年送的南洋珍珠项链。 消息传回葡京酒店顶楼,侯玉婷正对着镜子调整珍珠发卡,听见楼下传来的细碎议论,指尖猛地夹住一缕头发,疼得眼眶发酸。 陈暮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赌场外排成长龙的豪车,忽然轻笑一声:“当年英国人刚占港岛时,不也被人骂作红毛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他转身从行李箱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渔村孩子们编的贝壳手链,这是送给陈暮的幸运手链。 侯玉婷愣在原地,看他将贝壳手链塞进西装内袋,忽然想起在直升机上,他替自己按住草帽时,袖口露出的渔村晒痕。 “走,”陈暮拿起二太送的劳力士,表带在腕间扣出清脆声响,“今晚去赌场逛逛,让他们瞧瞧,大陆来的‘土包子’怎么赢走他们的筹码。” 侯玉婷望着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台里老编辑说过的话:“改革开放的春风啊,能吹绿珠江两岸,也能让渔村的贝壳,变成城里人抢着要的珍珠。”她抓起相机,跟着陈暮走进电梯,镀金镜面里,二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像两棵正在拔节的竹子,在葡京的霓虹里,悄悄扎下根系。 葡京赌场的旋转门吞吐着醉人的香氛,混着筹码撞击的脆响与轮盘转动的嗡鸣。 陈暮推开雕花木门,迎面便是一盏三层楼高的水晶烛台,千支暖黄烛火在切割水晶间碎成金箔,将整个大厅泼成流动的琥珀色。 侯玉婷的相机镜头扫过墙面,发现那些描金藤蔓浮雕竟全由真金箔贴成,在壁灯下泛着蜜色光泽,连廊柱底部的黄铜雕花,都精细到能照见人瞳孔里的惊惶。 赌桌区是整座赌场的心脏,深绿色台布像被熨平的苔藓,码得齐整的筹码墙足有半人高,红的是五千,蓝的是一万,在水晶灯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穿燕尾服的荷官指尖翻飞,洗牌声像极了渔村暴雨前的海浪,侯玉婷数到第七张牌时,忽然看见荷官袖口露出的劳力士——一个荷官都能戴劳力士。 不得了! 澳岛如此有钱吗!侯玉婷惊叹。 她想拍下来,但是这里可不允许拍照。 “这边请,两位是要试试二十一点,还是轮盘?”领路的侍应生鞠躬时,领结上的钻石别针晃得人眼花。 陈暮抬眼望去,VIP区用雕花屏风隔开,隐约可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坐在翡翠赌桌旁,桌上摆着的不是筹码,而是一叠叠用缎带扎好的现金,最中央的雪茄盒打开着,里面躺满了来自古巴的雪茄。 天花板上倒挂着八只青铜孔雀,尾羽展开足有丈余,每片翎羽末端都嵌着米粒大的钻石,随着空调风轻轻颤动,像撒了满室的碎星。 侯玉婷的眼睛忽然被什么晃了一下,定睛看去,竟是赌桌上的水晶杯——杯壁上蚀刻着赌王的盾形纹章,斟着的威士忌里浮着金箔,每晃一下,便在杯底积成细小的金山。 “看那边。”陈暮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侯玉婷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墙角立着个玻璃柜,里面陈列着三具木乃伊手爪,指甲上还涂着鲜艳的凤仙花汁,旁边的银盘里盛着赌王从埃及买来的圣甲虫宝石,在射灯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柜底垫着的,竟是 18世纪的波斯地毯,上面的战象图案已被磨得发白,却依然能辨出象牙上的红宝石眼睛。 经过轮盘区时,侯玉婷忽然被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攫住。三个穿着迪奥新款礼服的太太正围着赌桌娇笑,她们腕间的翡翠镯子相撞出清越声响,其中一人随手将整盒红宝石筹码推向前台——那足够在如今羊城买十套洋房。 荷官弯腰收筹码时,后颈露出的金链上挂着枚小十字架,坠子却是颗鸽血红宝石,比渔村孩童的拳头还要大上三分。 “陈先生,要试试吗?”侍应生递来筹码盘,侯玉婷这才注意到,连托盘都是紫檀木镶银边,盘底刻着葡文“好运常在”。 陈暮指尖掠过筹码,忽然想起渔村码头的算盘珠子,同样是圆润的手感,却少了这上面的冷硬光泽。 “我不赌博,你来!”陈暮将筹码递给侯玉婷。 “我也不会!” “没事,反正是送的,输了也无所谓。”陈暮笑说。 “那我真的玩了。这是...怎么我们手中最小的筹码都是1000的啊。”侯玉婷低声惊呼。 “没事,二太阔气,不会在乎这一点的。”陈暮轻笑。 四周有赌客认出了陈暮和侯玉婷就是今天前来葡京酒店下榻最顶层总统套房的那两个人。 在听闻陈暮这话,撇撇嘴,一脸不屑。 侯玉婷随手押了枚蓝色筹码在“7”号位,轮盘转动的嗡鸣中,侯玉婷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直到小球落定在“21”,周围爆发出惋惜的叹息,才惊觉冷汗已湿透后背。 “没事。”陈暮将剩下的筹码推给她,“就当是交学费,看看资本主义怎么玩钱。”侯玉婷握着筹码的手忽然稳了,她举起相机,镜头扫过赌客们猩红的眼睛、荷官机械的微笑、水晶灯投在地面的蛛网般的阴影,忽然明白为什么二太要选这里——这满室的金碧辉煌,不正是她要记录的“差距”吗? 可是,不让拍照啊! 第156章 赌心崩溃 赌场不让拍照,这是肯定的了。 “没事,不用纠结,等明天宴会过后,我去找二太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取景。”陈暮笑说,“光明正大拍。” “那就拜托你了。”侯玉婷;顿时喜笑颜开。 但两人这番嘀咕,却引来了一旁一名赌客的不满。 “大陆仔,你们玩不玩,不玩就让开。这里是赌场,不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一名抽着雪茄,戴着金项链,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的中年男子霸气说。 说话之中,眼神贪婪地扫了侯玉婷一眼。 不过贪婪的眼神之中,有着一丝忌惮。 他是本地104K的一名堂主,平常也都是靠赌场,娱乐场所混饭吃。 操控赌局,安排“叠码仔”放高利贷,桑拿等业务,他都有所涉猎。 资产颇丰。 所以,没事喜欢来赌两把。 倒不是想要赢多少钱。 他手下就有叠码仔,自然清楚赌场想要赢钱多难。 但是输赢之间的那种刺激,却是他痴迷的。 当然,另一点,就是女人。 侯玉婷这样端庄大气的女人,可是他没玩过的。 澳岛,像侯玉婷这样的女人很少。 纵然是有,也大多进入一些大家族的眼中。 不是他这种一个社团堂主能觊觎的。 对于侯玉婷,他很有兴趣。 但是,他也清楚,这两人是二太的贵客。 贵在哪,他不知道。 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去将侯玉婷给绑了,来个金屋藏娇。 但是,趁机撩拨一下二人,摸摸二人底,他相信很多人会乐见其成。 “陈暮,我们走,不惹这种人。”侯玉婷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这京城,她见过的混混多了去了。 那帮大院的孩子,没有事干,就整天在街上混。 那可都是有身份背景的混子,比眼前这个104K的堂主,不知道厉害哪里去了。 那是惹急了,能弄一支警卫连出来干架的主。 就算是她侯玉婷,在京城真要出事了,一个电话,必然有那些大院孩子带着警卫连为她出头。 但是,这里是澳岛,她是陪陈暮过来出席晚宴,也是带着工作任务出来的。 陈暮也懒得理这种懒人。 港岛的和合图,都被自己给炸没了,港督府也被砸成了废墟,眼前这位,真要惹急了,陈暮如今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现在的陈暮,可不是当初必须在海中,才有能力。 随身1万立方米的水分身空间,不但有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还有超过5000立方米的海水。 这些都随时能召唤出来,砸人。 “陈暮,这个是不是百家乐啊?”二人来到了一张赌桌前。 看着赌徒们在那喊着‘三边’,脸红脖子粗的,侯玉婷倍感兴趣。 陈暮对这玩意,不懂。 毕竟讨厌赌博。 不过,港岛电影陈暮看了不少,里面但凡涉及到赌博之类的情节,几乎都有百家乐。 这种玩牌,技巧简单,电影都能看明白。 “嗯,应该就是百家乐。”陈暮点点头。 “那一百万筹码,我们也不好意思拿回去。就玩这,输了算了。”侯玉婷吐吐舌头。 那一百万筹码,是可以兑换成钱带走的。 但是再穷,也不能做出这种丢品的事来。 “嗯,随便。你喜欢就好。 陈暮是无所谓。 这点钱,陈暮肯定不会带走。 但二人刚坐下,那名104K的堂主就跟着坐了过来。 “大陆仔,你们也会玩百家乐!我马交文教教你。”中年男子叼着雪茄推出1万筹码,放在“闲”上,“小妹妹,庄闲不过三,已经出了三把庄了,这一把一定是闲!” 侯玉婷不爽这个马交文的语气,和对陈暮的态度。 气愤不过的也推了1万的筹码,放在了庄上。 马交文叼着雪茄,咧嘴一笑,“发牌!” 百家乐这种赌桌,谁都可以押庄闲。 但筹码最大的看牌。 显然,二人筹码最大。 马交文都不看牌,直接翻开了。 “8点!小妹妹,看来你要输了!”马交文嘿嘿一笑,“叫你跟我马交文押了,这下好了,一万块没了。听说在大陆,一个月工资才不过几十元,啧啧,这一下,输了好几十年的工资了。” 侯玉婷冷哼一声。 一开牌,七点。 “闲家赢!”荷官淡淡说。 一万块的筹码,这种散桌都算不得什么大筹码,自然引不起荷官的在意。 更何况,两人对赌,那无论如何,都是赌场赢。 毕竟,一旦出现六点,那赌场就只赔一半。 “小妹妹,我就说,跟我马交文下吧。下一把,还是闲。你下两万块,将刚才那一把赢回来。”马交文哈哈大笑,再次推出一万。 侯玉婷不忿,再次推出一万买庄。 结果,还是闲。 “哈哈,小妹妹,看来你身边带着一个散财童子啊。要不,坐哥哥我这边来,我今天旺。”马交文哈哈大笑之中,再次推出了1万,继续买闲。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所有散客,都盯着侯玉婷。 看她怎么下! 侯玉婷脸色愠红,想了想,推出2万,继续买庄。 这一下,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将筹码下在了‘闲’上。 结果,开出来,果然是闲。 大厅一阵沸腾。 因为,明灯出现了。 “哈哈,小妹妹,看来今天我克你哟。要不,这把我先不下,你先下!”马交文贪婪地扫视着有点怒火上头的侯玉婷,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端庄大气的女人,弄上床。 虽然是二太的贵客。 但是他马交文在澳岛,也不是没根脚的人。 强掳人,他不敢。 但是,如果对方欠下赌债,那让对方陪睡一晚,二太也说不出理来。 对方这小妞,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赌场。而且应该是二太送的筹码。 这种人,最好被激怒,上当,而欠下赌债。 人嘛,都是容易被情绪所牵动。 尤其,赌徒,甭管你是第一次进赌场,还是进了多少次的老赌徒,只要你进了赌场,上了赌桌,开始赌了,就一定有可能上头。 而一旦有人在旁推波助澜,那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全场拿你当明灯,那你还不生气? 那还不对着干! 但往往就是这么邪门。 一旦成为明灯,几乎都是输光光,没有幸免的。 除非你现在就不赌了。 不过此刻,侯玉婷明显有点上头。 平常她也是不赌博的人。 最多和亲朋好友搓点麻将,加彩头,也很小。 但是现在,她是真的被四周赌客给挤兑的有点急眼了。 凭什么我就是明灯! 你们就看我下注,再反向下注! 我不服! 侯玉婷一脸的不服气,陈暮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这种情况,在赌场很正常。 陈暮也并没有去提醒。 反正这笔钱,是二太给的。 本身打算就是输掉算了。 所以,让侯玉婷借机长个教训也不错。 当一盏明灯,输掉百万,那以后绝不会再赌。 而且,心性养气方面也一定会暴涨。 输也不是自己的钱,陈暮就不会多言。 “不用理会旁人,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我们的目的也是来输钱的。”陈暮笑呵呵说。 这一下,侯玉婷就不再控制了。 她对陈暮是绝对信任的,陈暮都开口了,她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2万,我继续买庄!” “庄家5点,闲家7点,闲赢!” ...... 一连十三把,全部都是闲赢。 整个大厅已经不能用沸腾来形容了,而是热火辣油。 几乎所有赌徒都跑到这张桌子上了。 全部拿侯玉婷当明灯。 而侯玉婷也不信邪,就是买庄。 结果,一路输。 输的侯玉婷已经玉脸含煞。 手中100万的筹码,输的只剩不到10万了。 一把都没赢。 整个赌厅,所有人都在赢,就她没赢。 这是何等的悲催。 包括这张赌桌的荷官都换了一次了。 还是如此。 毕竟,侯玉婷就算这100万都输完,也远比不上其余赌徒拿她当明灯,赢的多。 “陈暮,怎么办?我...”侯玉婷此刻道心都要崩碎了。 陈暮一愣。 坏了!这输的太惨,要输哭了。 毕竟,不管这钱是不是二太给的,但价值却是真的价值百万。 真金白银的百万,是能换钱的。 而且,被全场人盯着下注,那感觉是非常糟糕。 “要不,我来帮你?”陈暮笑说。 “嗯!嗯!嗯!我不要你赢,就是帮我赢一把就好,就一把。”侯玉婷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她就想赢一把,证明自己还没衰到那个地步。 然后,这钱再输光,都和她无关了。 她以后都不会再赌了。 太坑人了。 陈暮看看赌桌,看看四周众人。 都盯着自己二人。 尤其那个马交文,那是一脸的阴笑,眼珠子盯着侯玉婷,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陈暮将手放在台子上,然后一根手指自然地搭在了台子下面,摄像头都看不到的地方。 然后,悄悄启动水分身空间,缓缓释放里面储存的5000立方米海水。 想要必胜,那就只能作弊。 如何作弊? 刚刚侯玉婷连输13把的过程中,陈暮就想好了。 自己将海水缓慢释放出来,达到一定程度后,是能够召唤一道水分身的。 然后利用这水分身,悄悄将这台桌钻一个洞,然后只要能够接触到牌面,就能感知到牌的大小。 百家乐是依次发牌。 顺序是固定的。 而且,就只有庄家和闲家,所以顺序绝不会被打乱。 那么就能知道是庄赢还是闲赢。 当然,现在陈暮就一定要庄赢,因为连开13把闲,侯玉婷已经输的道心不稳,那就必须庄赢。 那如果不是,偷换一下牌就行。 毕竟,荷官的牌,可都是在那小盒子里面,是不透明的。 水分身偷偷换牌,也没人知晓。 当然,钻出一个小洞,时候会把发现。 但是,一点点小洞,是不可能有人可以作弊的。 “这把,我来玩。”陈暮开口。 这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水分身尽快成形。 众人才不管谁玩。 总之,你们两个那么衰,妥妥的天灯。 他们今天要赢个痛快。 “我这里差不多还有10万,这一把,我全下。”陈暮开口说。 嚯!整个赌厅吸口凉气。 这是今晚最大一把了。 不过,众人很快就兴奋起来。 他们可以赢更多了。 马交文也兴奋起来。 这小子输了那么多,到时肯定不甘心。 陈暮身后已经站好了叠码仔,就等陈暮输完,不甘心的时候,进行借贷。 利息,借10万,到手8万。 然后你输完了,对不起,还钱才能离开。 没钱,打电话去借钱。 再没钱,那就高利贷借钱让你走。 剩下,就是高利贷和你的事了。 当然,如果是女的,那就是另外一个事了。 今天,马交文就是冲侯玉婷来的。 眼看着,好事将近。 就今天,这两个人的气运,多少钱都不够输的。 想到此,马交文笑的更奸诈了。 此刻,陈暮这边说了一通废话,倒也没人催他。 毕竟,他今天是天灯,比明灯还亮,那都点在天上了。 那人家都输那么惨了,说点废话壮壮自己声势,怎么了? 有问题吗? 虽然说,一般不允许拖延那么久。 但此刻,如果荷官直接发牌,那所有赌徒非跟荷官急眼不可。 所以,荷官也是淡定地等待。 而陈暮这边的情形,已经传到了二太耳中。 毕竟是二太的贵客,阿强可不敢掉以轻心。 澳岛是什么地方,二厅心知肚明。 陈暮和侯玉婷过来,万一被一些人盯上,到时出了什么事,二太就丢脸了。 所以,阿强就负责保护陈暮和侯玉婷在澳岛的安全。 当然,也就是盯着,避免有一些不长眼的人上去。 其余时间,阿强也不用管。 毕竟陈暮的神秘,二太也是颇有点忌惮的。 至于跟着一起来的侯玉婷,二太也调查了其资料。 明面上是鹏城一名小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但是却来自京城。 而从京城来的,那就不一样了。 虽说,这个时期,大陆方面还很弱小。 但是但凡有点远见的人,例如赌王就明白,大陆的崛起是必然的。 所以,也时刻保持着和大陆方面的友好往来。 不去刻意巴结,但是却也没疏远。 毕竟,澳岛也是租借来的。 “输的这么惨?”二太听闻赌场的事,也是一愣。 这当天灯了,在澳岛赌场,也是极为罕见的。 你说连输七把,那正常,时常见到。 但是连输13把,而且13把闲,这太罕见了。 “二太,要不要我插手?我看见马交文似乎盯上了那女的。”阿强询问。 “马交文?他有采取什么强硬手段没有?”二太皱眉。 马交文,别看他五大三粗,大金链子大手表,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但他为人极为奸诈,而且好勇斗狠。 在104K,都是赫赫有名。 如果被他外表欺骗了,以为是一个大老粗,暴发户,土流氓,那就真的会吃大亏。 “没有,不过他的叠码仔已经在陈先生的背后了。”阿强如实回答。 二太冷哼一声。 “如果陈暮那100万输完了,你就带他过来见我。”二太说完,挂了电话。 虽然,她相信,陈暮不在乎那点钱。 毕竟,送出手,都价值几千万的一串珍珠项链。 不会在乎这么区区百万筹码。 但是,如果陈暮一直输下去,那传扬出去,她二太的名声就有点不好听了。 尤其,中间还夹杂一个马交文这种烂货,那要传出她和马交文合作坑人钱的名声,那她可就丢脸丢大了。 此刻,陈暮已经构建出了一道水分身。 在众人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时,他开始让水分身钻空。 这种桌子,大多都是高密度纤维板或者胶合板,不会用太贵的材料。 对于水分身来说,形成钻头去钻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且不会发生声响。 唯一的麻烦,就是会留下水渍。 这一点,也是极为麻烦的。 不过好在,现在整个赌厅,都被侯玉婷这天灯给吸引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天灯继续绽放光明,好帮他们赚钱。 自然不会留意到,这赌桌下,会出现一道水分身在钻桌子。 很快,水分身就钻穿了桌子。 毕竟岩石都能钻穿,何况这种胶合板桌子。 尔后,就碰到了那装着扑克的铁盒子。 这个,陈暮尝试了一下,有点硬。 能钻穿,但是动静不小。 不过没事,控制着水渍蔓延进去,沾染上一点牌就行。 全部沾染上不可能。 但是这一局,就前面几张而已,那还是没问题的。 陈暮脑海里顿时出现前面几张牌的大小。 “靠!”陈暮心中暗骂一声。 果然,这一把,闲家一张8,一张9,七点。而庄家,则是一张三,一张红桃K,可以再要一张牌。但是。下一张,就是一张方片七,那就是0点,庄家输! 今天侯玉婷走的什么霉运。 不过,既然自己出手了,那就一定要强势改运。 因为后面一张,则是黑桃6,刚好是9点。 陈暮直接将10万筹码,压在庄家上。 “他下了!又是庄!”所有赌徒兴奋了。 纷纷开始拼命下注。 数分钟过去,闲家上面堆满了筹码。 而趁着众多赌徒下筹码的机会,陈暮也悄无声息利用水分身偷偷将第五张牌换掉,将第六张的黑桃6换到前面来。 随后,立刻施展水分身空间,将所有水收回水分身空间。 当然,海水浸泡过的地方,留下水渍是难免。 包括扑克牌上。 这要是平常,荷官一定会发现异常。 但是今天,那么多人围拢过来,人山人海,潮湿一点,也不足为奇。 何况,这一把,赢的是自己,不过10万。 而输的,却是整个大厅的赌徒。 这一把,他们加起来,至少下来三四百万。 赌场肯定是赢嗨了。 “快,发牌!”所有赌徒叫喊起来。 荷官发牌。 咦!牌怎么有点湿。 正常情况,肯定是牌出了问题,要换牌了。 但此刻,那么多人盯着,天灯在这亮着,他要说换牌,那别人非得说赌场出千不可。 那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荷官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发。 庄家一张,闲家一张。 依次发完。 马交文就没看,直接翻开。 “哈哈,又是7点!”所有赌徒欢呼起来。 虽然说,上面还有8点和9点,但是百家乐,七点碰上8点和九点机会并不很多。 尤其,今晚这个天灯亮着,怎么可能碰上这种情况。 所有赌徒,都兴奋地准备收钱。 “陈暮,怎么办?”此刻,侯玉婷也沉不住气了。 对方又是7点。 她之前13把,如果自己开大点,对方就更大。 对方开大点,自己就一定小点。 她都输怕了。 陈暮轻轻拍了拍侯玉婷的手。 放心,赢定了。 “你开牌!”陈暮要帮侯玉婷打碎内线的魔障。 不然,这辈子她都会怀疑自己的运气。 虽然说,这是赌运,以后不赌博就好了。 但是人生在世,哪怕你不赌博,但是二选一的机会都很多,一旦以后选错了,就会怪罪到自己的运气上来。 那以后,就会越来越觉得自己运气差。 这样,一定会影响到事业的。 侯玉婷打开牌。 一张3,一张K。 瞬间,绝望了。 所有人欢喜起来。 这种情况下,只有来一张5和6才能赢。 但,这一晚上,所有赌徒都亲眼见证了,侯玉婷不是开7就是开8,或者开一张10的画面。 所有人已经等待数钱了。 荷官这一刻都有点事情侯玉婷了。 这也太衰了。 “发牌!”陈暮笑说。 荷官继续发牌。 咦!这张牌怎么那么湿!荷官惊讶。 但是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犹豫。 他要犹豫不发牌,那才会出问题。 一张颇为湿润的扑克牌发到了侯玉婷面前。 侯玉婷已经哆嗦了。 她不敢开牌了。 “快开牌,开牌!”其余赌徒却都喊了起来。 而马交文则是已经用眼神暗示站在陈暮身后的叠码仔,示意一旦陈暮输了,就让他们立刻拿出钱和合同,借钱给陈暮继续翻本。 而且这一次,马交文将不会抽数。 也就出,陈暮借多少,就给多少。 不让其有任何犹豫的地方。 马交文就是要让陈暮输,然后用女人还债。 而此刻,阿强也已经站了起来。 陈暮输了,他就会强行带陈暮走。 “陈暮,我不敢开牌了!”侯玉婷已经带着哭腔了。 这要开牌,输了,那100万筹码可就全部输完了。 她将连输14把庄。 她,就是个灾星! 第157章 开不尽的闲 侯玉婷已经不敢开牌了。 她输怕了。 “开吧!相信我,一定赢!”陈暮轻轻拍了拍侯玉婷的手。 “真的要我开?”侯玉婷可怜兮兮。 “开!一定赢!” “好!”侯玉婷深吸一口气。 纤纤玉指放在了牌上。 她也不好赌,也不学那些赌徒,两边搓牌,喊什么三边。 她直接将牌一把翻转过来。 “啪!”牌拍在了桌面上。 所有人目光聚焦。 “黑桃六!”有人尖叫起来。 果然,真的是黑桃六! 那侯玉婷这一把牌,就是9点,庄家赢! “哎~~~”所有人一声叹息。 输了! “陈暮,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侯玉婷直接一把搂住陈暮,疯狂的叫了起来。 这一刻,她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压力太大了,差点就将她压垮了。 坐在对面的马交文脸色铁青。 不是因为他这一把输了5万,而是因为他的计划泡汤了。 不过还有机会。 这种时候,赌徒一定会乘胜追击。 “小妹妹,手风转了,要不要乘胜追击,将输的钱赢回来?”马交文诱惑。 “陈暮,我们不赌了吧。”侯玉婷想要离开了。 反正钱也输的差不多了。 “将这点钱输光吧。”陈暮笑说,“本来我们就是来输钱的。既然输钱,那就输光。” 侯玉婷想了想,点点头。 现在,她的心性已经平和了。 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情绪化了。 “那我们买什么?”侯玉婷问。 这时候,众人已经不再看侯玉婷这‘天灯’了。 因为,天灯运势已经破了,之后,或许赢,或许输,谁也不知道。 而大多数赌徒选择,都是继续买庄。 毕竟连开13把闲,开了一把庄,大概率是继续庄。 “闲!全压上。”陈暮笑说。 后面七副牌的牌路陈暮已经通过水分身知道了。 很邪门! 又是七把闲。 侯玉婷毫不犹豫,将手中20万押了上去。 本来就打算输的,自然不会客气。 “闲家8点,庄家6点,闲家赢!”荷官一声高呼。 所有人惊呼。 他们输了,侯玉婷一个人赢了。 20万,变40万。 “继续!”陈暮将筹码再次全部推了出去。 还是闲! 这下,所有赌徒都不淡定了。 你还买闲? 你真当今天掉闲窝子里了。 “这位,马交文是吧,要不要跟着我们发财?”陈暮这人可是小心眼,这家伙刚刚盯着侯玉婷的眼神就不对,还有故意引诱自己赌博,这笔账自然要好好算一算。 而陈暮这番话说出来,这马交文但凡要点脸,都不会跟着陈暮押。 何况,现在的牌路就不可能是闲。 虽然也不一定是庄,但闲的可能性最大。 “大陆仔,不要以为赢了一把,就能嚣张。有你哭的时候。”马交文的眼神全在侯玉婷身上。 他自然要和陈暮对赌,才能让陈暮输光光,输急眼后,去借贷。 “5万,庄!”马交文推出筹码。 所有赌徒纷纷跟上。 今天马交文牌运不错,桌面上都有一百来万筹码了。 这都是他赢的。 大家自然跟风上。 结果,还是闲赢。 陈暮20万,变40万。 “40万,继续闲!”陈暮还是毫不犹豫全部推了出去。 说完,还挑衅的扫了一眼马交文。 妈的!马交文暗骂一声,毫不犹豫,再次推了5万出去。 “啧啧啧,真没魄力。才5万!”陈暮撇撇嘴,“还以为是大佬呢,原来是个小瘪三啊!” 砰!马交文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但他站起来,阿强也站起来了。 陈暮是二太的贵客,阿强自然不会允许陈暮在赌场里出事。 出去了出事,那不关他事。 但赌场里,不能出事。 不过马交文最终还是压抑住火气。 毕竟这里是赌场,他得给赌王面子。 “大陆仔,你这么嚣张,会死很惨的。”马交文阴恻恻威胁。 “我惨不惨不知道,但我知道,小瘪三,就是小瘪三,没钱就不要充大佬!”陈暮端起服务员送来的饮料,喝了一口,“怎么样,下不下,不下就把位置让开。” 妈的! 被人当众如此奚落,他马交文要是这么认怂,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40万,我买庄!” 随着马交文这一声大吼,整个赌厅再次沸腾起来。 他要和陈暮拼了。 如果他赢了,他绝对会将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到时,陈暮受不了激,一定会借贷和自己对赌。 到时,他就能得偿所愿了。 陈暮身旁那个女人,他怎么看,怎么动心。 至于阿强,他已经注意到了。 二太的人。 不过他也不怕。 只要他不主动闹事,占理,那二太也不能说什么。 他的人已经悄悄在阿强身旁了。 一旦陈暮输了,要借贷,他的人就会限制住阿强几分钟,让陈暮完成借贷后,阿强再过来也没用了。 想到此,马交文脸上的阴笑更恐怖。 但就在这一刻,荷官说话了。 “闲家9点,庄家8点,闲家赢!” “什么!”马交文手一抖。 输了! 这又输了! 所有赌徒都是遗憾叹息。 居然又一连开了两把闲了,今天掉闲窝子里了? “马交文,不好意思,我又赢了。80万,继续买闲!”陈暮根本就不收钱,直接将全部80万再次推到闲上。 荷官望向马交文。 你还下吗? 所有赌徒也望向马交文。 他们不信下把还开闲。 没有这么邪门的。 连开13把闲后,开了一把庄,然后又是两把闲。 然不成,继续一路开闲下去? 怎么可能。 通常,这个时候,会跳路。 就是庄和闲轮换着来,然后再来一波长庄。 这是无数局来的经验。 因为,这里面是四副牌,总体下来,不能说庄闲出的次数一样多,但是大差不差的,会有一个相对比例在。 出了那么多闲,就会出庄。 只不过,很多人无法确定长闲之后的跳路什么时候结束,开始长庄。 但这时候,买庄通常没错。 就算跳闲,下一把庄的可能性更大。 这就是一个概率学的问题。 当然,只不过在赌徒这,变成了百家乐制胜秘诀。 可是,大家不敢买。 买闲,不敢。 买庄,犹豫。 那么就需要一个带头的。 无疑,马交文是最合适的带头人。 “怎么样,敢不敢继续对赌!”陈暮笑呵呵问,“是大佬,还是小瘪三,就看这牌局了。” 无疑!陈暮这番挑衅,但凡一个混江湖的就忍不下来。 何况,这牌路看,庄家优势大。 马交文脸色阴晴不定。 这一把,陈暮就80万了,他账面上刚好有。 但是输了,今晚他就把本金20万都输光了。 可是看到陈暮那挑衅的眼神,还有一旁已经被陈暮这帅气推赌气势迷的有点神魂颠倒的侯玉婷,马交文发怒了。 “哗啦啦~~~”80万筹码,马交文将自己面前所有筹码推到庄上。 “开牌!”马交文恶狠狠盯着荷官。 荷官面色平静,继续发牌。 陈暮看都没看。 “帮我开牌。免得有人输了,说我出千!”陈暮望着荷官。 这话就有点杀人诛心了。 在赌场你要敢出千,那你是出不了赌场的。 明天,你的尸体就会在海上飘着。 马交文脸色铁青。 这一刻,他看牌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80万啊,这可是他这辈子玩的最大的一把了。 “八点!”马交文看牌后,直接霸气的拍在桌面上。 八点,他赢了大半了。 除非对方是9点。 但刚刚才出了一个9点,再出9点的机率太低了。 而且,对方已经连开那么多把闲了。 无论怎么看,都是庄赢。 但荷官一翻牌。 一张5,一张4,恰好9点! 这一下,马交文感觉到心疼。 太TM倒霉了。 “哎,八输九,常常有。不走运啊,小瘪三就是小瘪三。”陈暮感叹。 “妈的!大陆仔,你有种再说一句,老子砍死你!”马交文顿时怒了。 “怎么,在这赌场大厅里,就准备砍我?”陈暮却一脸从容不迫,“难不成你是这的老板?” 马交文脸色铁青。 他自然不敢在这无理取闹。 和人对赌输了,就砍人。 那不用说赌场会找他麻烦,其余澳岛和赌博相关的从业者,都会砍死他。 赌博,就是澳岛的最大经济来源。 你这输了就砍人,谁还敢来澳岛! “先生,你的160万!”荷官将筹码推到陈暮面前。 160万!赌场大厅里,众多赌徒眼红。 这小子,太走运了。 “继续!”陈暮却再次推到了闲上,“小瘪三,敢不敢继续跟我这个大陆仔对赌!你们不是一直觉得我大陆人穷吗,现在我160万买闲,你还敢来吗?”陈暮眼神充满了戏谑。 马交文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他就没被人这么挤兑过。 他要不上,那今天晚上,江湖上就会传言他马交文输给了一个大陆仔。 他以后还怎么混江湖。 阿强却是一旁满脸愁容。 陈暮这样挤兑马交文,在赌场还好。 这出了赌场,马交文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就不会将什么江湖道义。 他立刻将这事,报告给了二太。 二太无语了。 这都什么事。 这个陈暮究竟是年少轻狂,还是有所依仗。 “算了,不管他。等赌局结束,让他过来。”二太头疼。 陈暮那一串珍珠项链,太加分了。 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么送人了。 让二太对陈暮,不得不谨慎,小心对待。 如果他和马交文真闹起来,二太到时不太担心陈暮安全。 到时,她让人将陈暮送出澳岛,马交文也不敢动手。 至于马交文找上门去,如果他站敢去,二太还佩服他是个人物。 要职陈暮生活区域在大陆,在那渔村。 马交文再牛,也不敢去渔村找陈暮麻烦。 港岛的特种部队过去了,栽了。 从英国请的特种空勤团,也栽了。 他区区一个江湖大佬,那去了,就是送菜。 “马爷,上,我们跟你一起上!”有赌徒开始起哄。 说着,还押了1000块。 1000块不多,但是对于普通赌徒来说,也不少了。 “对,马爷,和那个大陆仔拼了。妈的,我们澳岛人,什么时候让人看不起过。”众多赌徒,纷纷下注。 转眼间,庄家台面上,就有了十几万筹码。 可是陈暮那边是160万。 差的远呐! “我允许你算上他们的筹码,一起和我对赌。”陈暮却此刻,再次开口。 杀人诛心! 这番话出来,马交文再也忍不了。 “拿筹码来!”马交文怒吼。 荷官却犹豫了。 他这张台面,其实最多限额就是100万。 之前陈暮推过来时,气势太盛,加上他很想看马交文的态度,就一下忘记了。 此刻,他想起来了。 这超额了。 但这时,一名赌场经理人走过来。 “两位,不如去VIP厅继续!这里限额100万。”赌场经理抱歉说。 他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边二太的贵客,一边江湖大佬马交文,他谁也不怕,但不想得罪二人。 陈暮自然不会同意。 换桌子,牌就换了。 陈暮可就没把握了。 “超额了,那这样,我和我朋友,一人80万!”陈暮说着,指了指自己和侯玉婷。 赌场经理无语。 这,这... 但偏偏真的没违规。 毕竟是单注限额100万,可没说不让两个人买。 就在这时,一个服务员小跑到经理面前,在其耳边低语一阵。 随后,经理长吁一口气。 “鉴于二位身份,这一张桌子,临时打开限额,上限不限!”经理说,“请二位下注。” 陈暮嘿嘿一笑。 经理却是扫了一眼陈暮,转身离去。 这小子,还以为自己赢了。 却不知道,他已经卷入了二太和三太之间的争斗了。 刚刚,就是三太打来电话,让人通知他,临时打开限额。 这就是让陈暮和马交文继续斗下去。 最后无论谁赢谁输,惹麻烦的都是二太。 而三太,却在一旁看笑话。 果然,宫斗戏才是主题。 “拿筹码来!”这时,马交文再次大吼一声。 随后,有赌场服务员,立刻拿来一堆筹码。 马交文的身份和江湖地位,在赌场里自然也有信用额度。 他的额度,就是500万。 可以随时支取不超过500万的筹码额度。 在1979年,一名江湖大佬,就能随时支取500万额度。 不得不说,澳岛赌场的利润,是超出所有人想象的。 “160万!”马交文毫不犹豫推到了庄家上。 陈暮却是撇撇嘴。 才500万而已。 这才玩了三把,后面还有四把牌都是闲家赢。 恐怕,这个马交文玩不下去啊。 钱不够啊。 不过,对于陈暮来说,这种人主动挑衅自己,而且还敢打侯玉婷的主意,那就是找死。 虽然说,陈暮因为36D的原因,一直举棋不定。 但是,那也是自己家里的白菜,也由不得外面人惦记。 这一刻,整个赌厅的人,全部聚集在这一桌。 无论是这一桌所押注的筹码,还是这一桌的庄闲走势,都让人惊心动魄。 荷官此刻也是额头微微冒汗。 虽然赌局输赢和他无关,甚至可以说和赌场无关。 赌场无论输赢,都能赚钱。 但是,在这大厅,一局几百万筹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发牌! 整个大厅这一刻都屏住呼吸。 所有人都紧盯着荷官发牌的手。 陈暮却是无所谓,一脸的云淡风轻。 牌落地,陈暮就翻开。 不用看,根据之前水分身的探测结果,这是两张K。 也就是零点。 而对面嘛,一张七点,一张10点,庄家是7点。 这种情况下,根据规则,庄家是不用补牌的。 所有人一看牌面,露出喜色。 陈暮必须补出一张8点,或者9点,才能赢。 可上一把,陈暮才出了一把9点,这把又是9点? 怎么可能那么巧。 陈暮冲荷官勾勾手指。 荷官第三张牌发过来。 陈暮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饮料。 这看的四周所有赌徒,都急不可耐。 你快点开牌不行吗! 磨磨蹭蹭的! 众人越是急,陈暮反而不急。 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看的马交文恨不得过去撕了陈暮。 “算了,免得说我作弊。荷官,还是你帮我开牌吧。”陈暮吩咐。 “噗!”众人差点被气的吐血。 你让荷官开牌,你早点吩咐一声啊。 碍着你喝饮料了吗?碍着了吗! 荷官倒是淡定。 毕竟不是他的钱。 翻牌,一张9点! “屌你老母!”全场齐齐一声粤骂。 这还有没有天理! 又是9点。 闲家又赢了。 这一下,陈暮面前可是320万的筹码。 闲家还有三次机会。 “继续!”陈暮再一次将所有筹码推到了闲家上面。 “还敢不敢来?”陈暮冲马交文挑挑眉头。 马交文此刻已经气的火冒三丈。 算上之前那一把160万,他今天一晚上已经输掉了180万了。 虽然他是104K一名堂主,而且是当下风头最盛的一名堂主。 但是,这样输,他也受不了。 他一年最多也就四五百万的收益。 今天这一晚上,已经输了快一半了。 还来! 再输,这一年就白干了。 而且,他这种混江湖的,手中哪有积蓄。 那180万输了,他还能搞定。 但要是这320万再输了,他就麻烦了。 但陈暮那小子嚣张的神情,着实可恶。 “妈的,老子就不信前后已经17把闲了,还会开闲!”说着,马交文将手中300万筹码全部推到庄上。 “你们呢?不下一点,补齐那20万?”陈暮朝众人努嘴。 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之前拿侯玉婷当天灯,陈暮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也输点钱。 如同马交文所说,这都17把闲了,还开闲? 怎么可能那么邪门。 拼了! 这一次,众人买的更多了。 零零散散,差不多50万。 “开牌!” 荷官吸口凉气。 这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所幸,是双方对赌,赌场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亏的。 依次发牌。 “我屌你老母!屌你老母!屌你老母!”牌看完,马交文气的直接将牌给撕碎了。 又是庄家8点,闲家9点。 全场怒骂。 唯独陈暮笑嘻嘻的继续将筹码一推。 “640万继续买闲!怎么样,小瘪三,还要继续跟我对赌吗?”陈暮笑嘻嘻问。 这一刻,马交文气的想要杀人。 但是阿强已经站到了陈暮身后。 玩这么大,出乎阿强的预料。 他也怕马交文输不起,真的在赌场动手。 那就真的打了赌场的脸了。 马交文看见阿强手放在衣服里,自然清楚自己不能动手。 动手了,他恐怕第一个就躺了。 他们这些人进来是不能带枪的。 但是阿强是二太的人,也是赌场的人,那自然身上是带来家伙的。 他敢动手,阿强就敢打死他。 到时,104K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是他先坏了规矩。 走!马交文只能准备离开。 今天太倒霉了。再输,他就要当裤子了。 “怎么,怂了,要走?18把闲了,不想再赌一把庄?”陈暮的声音再次飘来。 这一声,可是真要了人亲命了。 所有赌徒都舍不得走了。 可不是么,18把闲了,总要出庄了吧。 再不出庄,就太没天理了。 马交文也是如此想。 但是再买,那就是640万了。 他赌场信用额度都已经用完了,没钱了。 但是,就这么走了,那钱还真白输了。 不可能长闲不出庄的。 绝不可能。 尤其18把闲了。 “我要见三太。”马交文望着阿强。 这里是三太负责管理的。 马交文想要额外拿钱,自然只能找三太。 阿强没吭声。 他是二太的人,不是三太的人。 虽然都属于赌场,但派系不同。 他自然不会去找三太。 好在,赌场那么大,三太本来就盯着这里。 很快,有一名经理模样的人过来,直接递给了马交文一叠筹码。 细数,怕不得有千万之巨。 “马爷,这里是2000万筹码,是三太给你透支的额度。三太让我转告马爷一句话:输钱不输人!”经理恭敬说。 马交文立刻明白三太的意思。 这就已经不仅仅是他和陈暮之间的事了,后面还牵扯到二太和三太。 他输了,那就代表三太那边输了个脸面。 他,必须赢。 好在,他就不信,这一定会一直闲下去。 百家乐没有这种事。 而现在这样翻倍下注,只要赢一把,就能赢回来! 他输的,都能赢回来。 “640万,我买庄!”马交文瞪着陈暮,大吼。 第158章 赌狗版《Despacito》 第158 “640万,我买庄!想要发财的跟我买!”马交文怒吼。 这一刻,他是搏命了。 虽说这钱财是三太给他的,但是这是‘借’,可不是真的送他。 他输了,是一定要还的。 只不过,三太可能会给他一点时间罢了。 所以,马交文要借运,借势,借财! 他就不信了,单开13把闲后,开了一把庄,又连开了5把闲。 他纵横澳岛十余年,就没见过这么邪乎的牌。 难不成,还要继续开闲? 第六把闲? 不可能! 这时,阿强凑到陈暮耳边。 “刚刚是三太给了他筹码。虽然他不算三太的人,但他和你在赌,而你是二太的贵客。”阿强说了一声,就不再多说。 他不管陈暮如何选择,如何做。 他只是将信息告诉陈暮,避免陈暮莫名其妙吃亏。 陈暮嘴角微微一抽。 自己这算是掺和到宫斗大戏里面去了。 但不管你是哪位太太的人,你挑衅我在先,觊觎侯玉婷在后,今天我都不能饶了你。 还有两把机会。 这两把,陈暮就要让这个马交文永无翻身之日。 “怎么,想要借运!来吧,我看今天,是你们运势旺,还是我这个大陆仔势头好!”陈暮直接一拍桌子,“有谁不怕跟着他一起输的,尽管下。” 陈暮这姿态,是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对于众多赌徒来说,今天他们已经输了很多钱了。 这个时候,能放弃? 绝对不行啊。 这要能放弃,他们以后还配来赌场? 都开了18把闲了。 没那么离谱,会继续开闲! “我下1万!” “马爷,我跟注5000,一定开庄!” 四周众多赌徒纷纷拍下筹码。 短短时间,庄家上,筹码又多了200余万。 整个赌场大厅的赌徒都在这一桌,里三层,外三层。 这自然已经惊动了赌场所有人。 如此豪气的筹码可不多见。 虽然说,也有下注更多的赌局。 但那都是玩梭哈,可不是玩百家乐。 玩百家乐,就没有玩这么大的。 因为,这纯属就是运气,谈不上任何技巧。 然后,赌场稍微制定了一点规则,例如和局,6点赔一半。 别看,就这么一点点改变,就已经足以让赌场赢大钱了。 所以,真正豪客,都是玩梭哈,那样更有技巧性,而不是百家乐这种没有任何技巧,纯看运势。 “二姐,你这位贵客,很是不俗啊。居然和马交文杠上了。这是过江龙啊。”三太轻笑。 二太心中冷笑。 这是在嘲讽她请了一个不识趣,不懂礼数的人过来呢。 “三妹,我在想,马交文那种烂人,要输了那么多钱,可怎么还!这家赌场可是你在负责,一下子捅出两千多万的窟窿,可不好填啊。”二太没有就陈暮的行为去争论,而是将话题放到三太借给马交文那2000万筹码,以及马交文自己预知的500万筹码上。 这马交文要真输了,那可是一个大窟窿。 2500万,马交文还不起。 别看他一年能弄个四五百万,四五年就能还清。 但这几百万,其中一半他都得拿出来做场面,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小弟愿意跟他,104K其他大佬,怎么会不找茬,让他在江湖上称王称霸。 这一切都是靠钱摆平的。 何况,就算这几百万都是他的。 但是,江湖人,不归路。 谁知道,哪一天马交文就死了。 死了,这笔钱可就没了。 那就要由三太来背锅了。 当然,对于她们家族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但是,三太识人不明,却是一个把柄。 到时,就是她攻击三太的契机,这家葡京赌场,或许就能由她来掌控了。 三太冷哼。 “二姐,你就那么看好那个大陆仔的运势。不过我真的好奇,你是怎么会请他作为贵客的。我听说,他之前可是和港岛那边闹的不愉快。我们老爷可是要往港岛发展的。有这么一位和我们家交好,万一港岛那边追究起来,坏了老爷的大事,我看你如何交代!”三太也不甘示弱,拿陈暮的身份说话。 陈暮和港岛发生的事情,自然不算什么秘密。 有心人,查一下就能知道。 “港督都遇难了,新来的,或许就喜欢陈暮呢!”二太自然不会去多说她对陈暮的猜测。 就她得到的一个秘密情报,大陆那位老人家去陈暮的渔村,特地拜访过。 就在几天前。 而那位老人家,对于港岛可是志在必得。 港岛是不可能一直保持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的,是一定会被老人家收回的。 而澳岛,也是一样的情况。 只不过相对于港岛来说,澳岛背后的葡萄牙政府,可是没有英国那么硬气,早就等待大陆方面谈判了。 可以说,葡萄牙那边,就是准备直接答应大陆的条件。 什么都答应。 但,得等大陆找他们谈,而不是他们主动去谈。 毕竟,这还牵扯到一个面子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陈暮和那位老人家的关系,就注定了陈暮的身份是值得她投资的。 只不过,这话她是不会给三太说的。 若不是陈暮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有点过于疯狂,其人难以掌控,三太还真想将自己长女,也就是明晚生日宴的主角,介绍给陈暮。 两人年龄相仿,很是适合。 但陈暮这样的行事风格,炮轰港岛,将和合图给一锅炸了,这是家里那位话事人绝对不能接受的。 何况,家里那位,最想要的是在港岛找一位家事相当的乘龙快婿,那样也能帮助其发展在港岛的事业。 “哈哈,9点,第一张是9点!”突然,大厅里传出近乎癫狂的大笑声。 这一次,马交文第一张牌一翻,直接是9点。 这个牌,可是极好的。 如果再开出10,J,Q,K那不说赢定了,但也绝对不会输了。 就算开不出10,J,Q,K,开7,8,9也是大点。 哪怕是开出5点和4点,也不是太坏。 至少,第三张搏的几率也很大。 当然,你要说开出1,2,3这三种牌型,那就真的很衰了。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第一张,9点,很爽。 马交文得意扬扬看着陈暮。 这是给陈暮施加心理压力。 有时候,玩牌就是这么玄学。 哪怕两张牌,已经发了,按理来说,牌型已定。 但有时候就是这么玄学。 你要心理暗示自己可能输了,那就真输了。 要说自己赢定了,那就真赢了。 此刻,马交文就是要给陈暮施压,让其觉得自己输定了。 陈暮一脸淡然,直接翻牌。 “哈哈,1点,他才1点!”所有人欢呼。 虽然说1点,是有可能翻出七点,八点之类组成八九点的大牌。 但是,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小点数。 想要组成9点的可能性太小了。 而马交文这边,组成9点的可能性,却占了一副牌32%的几率。 对比陈暮这边7.69%的几率,无疑马交文赢的概率太大了。 陈暮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望着马交文。 “开牌啊,看看你是什么大牌!”陈暮轻笑。 马交文冷哼。 “四边!四边!四边!”马交文拼命搓牌。 操!没边! 马交文脸色一变。 没边,那就不太好了。 再一看,马交文鼻子都气歪了。 居然来了一张“A”,那就是0点。 “我叼你老母!”赌场一片骂声。 可不是么,居然来了一张A,正好和马交文手中的9,组成了0点。 操!马交文男奴恼怒。 “闲家要不要牌?”这时,荷官询问。 这种情况,都是闲家先要牌,然后庄家要牌。 陈暮却是望着马交文。 “瘪三,不要怪我不给你机会。这一把,我不要牌了,我把机会给你。”陈暮慢悠悠说,“过!” 哗然! 整个赌场再次安静了。 这种情况下,陈暮居然不要牌了。 他可是才1点,现在几乎随便要牌,都能比现在的大大。 只要不来9点,那陈暮的点数,就一定比现在大。 可他却不要牌了。 这太嚣张了。 这是杀人诛心啊。 如果马交文要是来一张10,J,Q,K,组成0点,那这一把牌局,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而更糟糕的事,恐怕马交文会彻底气疯,下一把,陈暮略微挑拨一下,他必然不顾一切。 当然,都输到这个地步了,任何一名赌徒都不可能放弃的。 只要手里还有钱,就绝不会放弃。 妈的!这一刻,马交文都要气疯了。 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成为了猪肝色。 对方太嚣张了,太瞧不起人了。 “大陆仔,老子这一把,一定赢死你!发牌!”马交文拍桌子怒吼。 这在平常,赌场保安非得过来警告一番不可。 但现在,自然没人计较。 陈暮这杀人诛心的一招,太毒了。 任谁都会知道,一旦马交文输了,那就真的是一辈子噩梦。 一张牌发到马交文手中。 这一刻,马交文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他有点不敢看牌了。 没有人去催马交文。 大家都知道,这一张牌,有32%的几率,出10点。当然,还有7.69%几率出一点,以及60.31%几率,比陈暮大。 从胜率来说,马交文胜率太大了。 但是,望着陈暮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所有人心中都没有底。 万一,真开出一张10,J,Q,K怎么办? 此刻,侯玉婷也很紧张。 她不理解,为何陈暮不要牌。 这可是价值640万一副的牌啊。 640万啊! 这对侯玉婷来说,是天文数字。 可陈暮才1点,就不要牌了。 太可惜了。 但她很明事理,这时候,她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陈暮饶有兴趣的望着马交文。 他非常清楚下一张牌是什么,就是一张红桃10,一张足以将马交文打入噩梦的红桃10。 这是第六局,还有一局,还是闲家赢。 如果这一局,不能打垮马交文,那么陈暮还有一局机会,彻底打死马交文,让其倾家荡产。 马交文手放在这张牌上,微微颤抖,不敢开。 所有人目光都在他的手上,这让马交文更是紧张,全身这一刻汗都湿透了。 他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却变得僵硬而冰冷。 此刻,二楼,二太和三太也是沉默不语。 这局面,也是她们没想到的。 陈暮会来这一手,这可是将马交文逼到绝境了。 这要输了,那就连道心都彻底破碎了。 人可是彻底不要牌给你机会。 “二姐,不是我当妹妹的故意说人坏话,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类。马交文不过是打了一点坏心思,他就对其赶尽杀绝。这样的小子,可是惹不起的。你可不要引狼入室。”三太语气悠悠。 对于陈暮的心性,短短时间,就能分析个七七八八。 这样的人,不能与之为敌。 不然,就最好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三妹,多谢你关心了。不过我想,陈暮是那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更何况,对付马交文这种人,不一杆子将其直接打死,这种小人,必然会心存报复之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其坏了大事。”二太冷冷回敬。 三太瞅了一眼淡然的二太,没有再多说。 别听二太这语气处处在力挺陈暮,但内心怎么想,谁又知道呢。 不过,三太倒是多多少少能猜出来一点。 二太对陈暮忌惮了。 这样睚眦必报的人,可不好惹。 不好惹,还有实力,那就是最麻烦的人。 这种人,可以为客,可以为朋友,但决不能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不然,一旦你得罪他了,那以后可要睡不着觉了。 自然,更不用谈,将其招为女婿了。 对于陈暮,三太最忌惮的就是他成为二太的女婿。 那就麻烦了。 二太的长女贺超琼,那可是赌王极为看着的长女。对其抱有极大的期望。 这就已经让二太占得很大先机了。 如果,再将陈暮这条过江龙给招为女婿,那就麻烦了。 她们三房可就真麻烦了。 毕竟,她也是打听到,那位老人家去渔民村了。 渔民村什么地方?一个破渔村,值得那位老人专程而去? 这说明,陈暮背后有人啊。 这样的人,如果成为二太的乘龙快婿,她三房可就不好过了。 就在这时,一道倩影袭来。 “妈咪,三姨!”一个长发披肩,唇红齿白,面容姣好豆蔻年华的少女抱住二太。 “你这丫头怎么来了,不是说有很多同学要来,你要去接待她们吗?”二太轻轻捏了捏少女的鼻子。 “哎呀,妈咪,太没意思了。知道我身份后,那些同学好没劲。”少女嘟嘟嘴,“个个喊我贺小姐,都没人喊我名字了。好没劲。” 二太笑着摇摇头。 贺家的长女,外人谁敢直呼名字。 至于那些同学的转变,本就在二太的意料之中。 “所以,你要明白,每个人出手就有属于她的圈子,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而不在这个圈子里的朋友,就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去结交。”二太趁机引导说。 “哎呀,妈咪,你又来你那一套精英理念了。我才不信呢。我在港岛,就遇到过一个青年,他救了我,却没有贪图我任何东西呢。”少女轻哼。 二太没有再多说。 就在这时,少女惊喜叫了起来。 “妈咪,我看见我那港岛认识的救命恩人了。我去跟他打招呼了,我要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party。哼,我就让你看看,这个朋友,会不会因为我的家室而对我态度有转变。”少女一阵风一般跑掉。 二太无奈地叹口气。 “二姐,她还小,等大了,进入社会了,自然明白我们家给她带来了多少东西,而这些东西,能够给予她锦绣前程,给予她旁人无法企及的财富,人脉,她会明白的。”三太宽慰说。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去说风凉话,毕竟她也有女儿呀。 此时,赌厅内。 马交文嘴唇都发白了。 第一次,赌博赌到他感觉到自己心律不齐。 压力太大了。 此刻,也没有人催他。 毕竟,这一把,价值近2000万澳岛币,哪怕是VIP厅,也不是经常有一把这么大的。 但,这个时候,陈暮却是一笑,转头望着侯玉婷。 “你想听我唱歌吗?”陈暮问。 唱歌?侯玉婷一愣,这个时候唱什么歌。 但冰雪聪明如她,顿时明白陈暮的意图。 可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将对方给气破防了? 算了,不管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呀,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侯玉婷笑嘻嘻说。 陈暮轻轻嗓子,微微酝酿一下,一首《Despacito》,清唱了出来: 筹码堆在褪色,希望在溃烂,最后一局摊在桌,我赌命苟延残喘,闲家眼神冷如鲨,游弋在这片海湾,但我用节奏拖延,因为知道难逃买单。 是 A还是 K,现在哪还有差别?心跳如鼓,在这慢动作的人群里颠簸,开牌前再喘口气吧,说不定宇宙会放过我这一遭... 陈暮唱到这里,就要进入副歌部分了。 而此刻,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的望着陈暮。 这太搞人心态了吧。 但别说,还真他娘怪好听的。 侯玉婷也听的痴呆了,她没想到,陈暮因为常年在海边,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唱歌会那么好听。 虽然这歌词颇有点不堪入耳,太搞人心态了,但真的太好听了。 “哇~~~~好好听,快,快,恩公,快继续唱,我要听副歌!”这时,一串少女花痴一般的尖叫声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好一个美少女。 豆蔻年华,亭亭玉立。 侯玉婷却心中咯噔一下。 这位是谁,看陈暮的眼神,也太直白了吧,太不矜持了吧。 她莫名地感觉到巨大的威胁。 陈暮却是一愣。 想了想,陈暮认出对方是谁。 在港岛那个夜晚,他被迫行侠仗义,救下的那个少女。 “你放假了?”陈暮随口问。 “当然,马上我就要去上大学了。对了,快继续唱,好好听。你这是拉丁情歌的节奏吧,太好听了。”少女如花痴一般尖叫。 陈暮笑笑,那是当然了,这首歌,当年可是火遍全球啊。 尤其贾斯丁-比伯那嗓音一出来,可就是无敌。 “慢慢来~让牌面慢慢揭晓,别急啊兄弟!慢慢来~,脉搏在变慢,但欠债在加速冲刺,庄家别催慢慢来~,我在像奶牛挤奶一样,榨干这最后一刻~,输光的速度早像脱缰野马冲下坡~,但至少,我在这装酷摆烂拖时间呢~” “哇~~~~太好听了!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歌,恩公,你要出道,这首歌肯定会帮你拿下今年最佳金曲奖。”少女尖叫。 此刻,二楼的二太脸都黑了。 她自然听自己女儿说过港岛遇险那件事,也谈及过那个恩公。 但没想到,就那么巧,居然是陈暮。 而偏偏,陈暮还那么会唱歌,这歌虽然是用来调侃马交文,搞他心态,但是不得不说,这歌的韵律,太动听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翩翩起舞。 可是,你怎么能和陈暮那么亲近。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女儿,决不能和陈暮发生什么关系。这个陈暮,野性太大,不适合她们贺家。 而对于自己女儿的了解,今天贺超琼那么肆意妄为,就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在对抗家族给她安排的路。 而明天就是她18岁生日,无论她今天做了什么,家族都不会怪罪于她。 本来,这种青春叛逆,一晃就过去了。 但是牵扯到陈暮,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对付陈暮,二太都很忌惮。 如果是那位老人家去渔民村之前,她对陈暮,就是欣赏陈暮的大气,豪爽,还有那骨子草莽英雄的气魄。 不管对方是和合图,还是港岛,或者是英国的特种空勤团,陈暮都不怵。 但,如果陈暮想要和她女儿发生什么关系,她有的是办法让陈暮知难而退。 但是,那位老人家去了后,如果陈暮真的和她女儿发生什么,那她就头疼了。 而陈暮会唱歌,年龄还差不多大,并且还救了贺超琼一命,三样加在一起,那就完了。 二太敢笃定,自己女儿一定会陷进去。 麻烦了! 第159章 痛打落水狗 二太郁闷了。 自己女儿现在刚好在叛逆阶段,又碰上了陈暮这么一个各方面条件,刚好能吃死她女儿的男人,真的麻烦了。 一旁的三太却是看戏。 陈暮如果真的和贺超琼走到一起,那就有意思了。 他们家绝不会同意的。 陈暮太不受控制了。 而且,睚眦必报。 就他们家族,不合是常态。 彼此斗争,才能保持大家族的和睦,大家族的蒸蒸日上。 这种情况下,你来陈暮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姑爷,那整个家族还不得打翻天啊。 赌王是希望整个家族能够保持竞争力,不希望后代都是那种坐享其成的人。但是也绝对接受不了陈暮这样的人。 这有乐子看了。 所以,她也不吭声。 此刻,赌厅内,马交文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 这小子,居然还编了一首歌来嘲讽他。 他可不觉得这拉丁风的歌有什么好听的。 他现在气炸了。 “老子就不信,还能输你一点。”马交文将牌面搓起一角。 只要没边,他就不会输。 这牌的赢面极大。 所有赌徒也坚信,马交文一定能赢。 这种牌,真没压力。 对方才1点而已。 而且都没要牌。 这要输了,那就真见鬼了。 但,下一秒,所有围观赌徒就知道,真的见鬼了。 马交文整个人,仅仅只是掀起了一个牌角,就如同见鬼一般,在那抖个不停。 “我...不服!”马交文嘶吼。 翻开牌面,一张红桃10。 “我叼你老母!” ...... 四周一片谩骂之声。 这都行。 这都行! 这一刻,所有赌徒都破防了。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内心仿佛被扎了无数刀。 被陈暮给扎的。 这小子,居然不要牌。 结果,让他们所有人掉到了坑里。 1280万! “恩公,你赢了这么多钱!”贺超琼惊呼。 她虽然出身大富大贵之家,这赌厅都是她家的。 但她却也很少听说,有人一把赢这么多的。 “瘪三,还敢不敢再玩一把!”陈暮却没打算放过马交文。 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做人留一线,陈暮不懂。 陈暮就明白一点,斩草要除根,打蛇要打死。 再来一把,输2500万,这马交文就无法翻身了。 1979年,你输掉2500万澳岛币,那你区区一个江湖大佬,是无法翻身的。 除非背后有人替其破财。 但不管有没有人,陈暮都要在马交文身上再踩一脚。 反正都得罪了,陈暮不怕往死里得罪。 说着,陈暮再次将1280万押了上去。 这一刻,整个赌场大厅集体惊呼阵阵。 一把1280万,太疯狂了。 所有人望向面色黑如锅底的马交文。 你还对赌吗? 马交文面前还有1360万澳岛币,这是之前三太托人借他的。 这把再输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但是赢了,他就能彻底翻身了。 赌,还是不赌。 “瘪三,如果你认输,那就拿着筹码滚蛋。”陈暮却是语气刻薄的挑衅。 身后的阿强也是看出来陈暮这就是要把马交文往死里整。 对于陈暮的心性,不同于二太的不喜,阿强是很欣赏的。 都是敌人了,那自然要对其不留情面。 只是,陈暮就那么确定,还能开闲。 当然了,这个时候对赌,也只有压闲,才能逼马交文继续对赌下去。 如果陈暮买庄,那马交文才不会傻乎乎地非得对着干,去买闲。 但,你怎么就那么有信心? 这时候,你让阿强去买闲,他都不敢买。 他绝对会买庄。 还来! 所有赌徒望着赌桌上的1280万,都在发怵。 这家伙,怎么那么有信心。 马交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怕输,但是现在退出,万一下一把开出庄来,他会后悔一辈子。 而且,一旦他赢了,什么都回来了。 “我这还有1360万,我全压了!”马交文眼神凶狠狠地盯着陈暮,“你还敢继续压吗?没钱了,我想,这里多的是人愿意借给你。” 这一把,马交文要将所有失去的,还有他想得到的,全部拿到手。 包括陈暮背后的那个侯玉婷。 至于贺超琼,他不认识。 赌王的女儿,今年不过18岁,平常在港岛读书,没几个人认识。 阿强自然是认识的。但他才不会说出来。 当然,他也很吃惊,为何贺超琼会和陈暮关系那么亲密。 随着马交文话音落地,陈暮身后出现十几个叠码仔,每个人手上都是一大把筹码。 这家伙,居然这种情况下,还敢打侯玉婷的主意。 你既然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这...”陈暮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钱不够吗?恩公,我这有钱。”说着,贺超琼拿出一张卡来,“里面应该还有一千多万。你都可以拿去用。” 二楼的二太看见自己女儿这动作,脸皮直抽抽。 都说女大不中留,可你这还没大啊,而且人就不过是顺手帮你对付了几个古惑仔而已,你至于这样倒贴吗! 一旁的三太都看乐了。 这下,乐子可真是大了。 太有意思了。 有趣,太有趣了。 “呃,我有钱,不需要。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恩公喊我啊。你可以叫我陈暮。”陈暮有点尴尬,“不过你要是想要赚点零花钱呢,可以跟我一起买闲就是。” “我就不压了,那没意思。”贺超琼收回卡。 这赌场都是她家的,她在自己赌场赢自家的钱,这算什么事。 这要传扬出去,其他房的人,会笑话她们二房了。 陈暮倒没在意,也没去猜当初港岛救的一个少女,为何这么有钱。 毕竟港岛有钱人太多了,或许就是每个大家族的女儿。 这不,贺超琼要18岁生日了,人跟随父母过来出席宴会,也很正常。 “我这还有100万美元的现金,然后呢,既然你想要和我玩大一点,那不如我们再玩大一点好了。”许凡想了想,从自己水分身空间里,悄悄拿出一样东西,“这个,你要赢了,属于你。” “天啊!这是什么啊?”赌场所有人惊呼起来。 “玉如意,水头如此之好的玉如意,太不可思议了!”有识货的人,认出来,忍不住惊呼。 “老坑冰种满绿翡翠,质地通透如冰,色泽浓艳均匀,无绺裂杂质,为翡翠中的“帝王绿”极品。”有这方面专家,凑近鉴赏感叹。 “赌场有识货的人吗?”陈暮望着一旁的经理。 “有,有,稍等!”经理满头大汗。 要玩这么大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价值,就太惊人了。 很快,一名老学究模样的老人过来。 “精品!”老人过来,一眼看到玉如意,惊呼连连。 “如意头雕刻团龙戏珠,龙身蜿蜒矫健,鳞片粒粒分明,利用翡翠天然色带雕刻龙珠,巧色运用堪称一绝。柄身浮雕缠枝莲纹,寓意“清廉(莲)执政”,尾端嵌鎏金蝙蝠纹银饰,取“福至”之意。”老学究咬文嚼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玉如意很有可能是慈禧晚年最喜爱的把玩之物,据记载曾陈设于颐和园乐寿堂,伴随其处理政务,见证了晚清政局变迁。” 所有人再次哗然。 这个价值就更高了。 “那您看这估值多少?”经理一旁连吞口水。 “不好说。放在拍卖行,两三亿没问题,遇到识货的,四五亿都有可能。”老学究感叹。 这玩意价值极大,就看遇不遇的到懂行的人。 “那我就拿它估值1个亿好了。”陈暮将玉如意放在了闲上。 “怎么样,这么多借贷的人,你也能借吧。敢不敢玩一把大的。”陈暮故意地撩了撩侯玉婷的头发。 这个老东西,居然敢打自家侯玉婷的主意,这一把就坑死你。 所有人连吞口水。 这一把,算下来,价值近3个亿了。 这哪怕是在VIP局,一年都不见得能碰上一次。 太疯狂了。 果然,赌博让人疯狂。 马交文都要气疯了。 他没想到,陈暮居然拿出价值一个1亿的玉如意出来跟他加注。 但,这要能赢了,那就真发达了。 凭借这笔财富,他就不再只是104K一个堂主,而是整个104K的龙头。 他甚至可以凭借这笔钱,去慢慢蚕食澳岛其他帮派。 内心的欲望开始膨胀。 已经开了19把闲了,19把闲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庄的赢面大。 这种情况,不继续赌下去,那以后就不配上赌桌了。 马交文望向那些叠码仔。 现在单单依靠他手下的叠码仔,那是不够的。 不过这里从不缺叠码仔。 而且就他的名气和地位,借钱没有任何问题。 尤其,现在的牌面胜率那么高。 很快,众多叠码仔就将筹码交给了马交文。 数数,整整1个亿的筹码,再次放在了庄上。 “这一把,我和他单挑,你们都不要下!”马交文指着四周众多赌徒。 他被这些赌徒的运气给整怕了。 他觉得,他之前输,都是因为这些赌徒跟着一起买,才把他的运气给买没了。 所以,这一把他要和陈暮单挑。 不少赌徒自然不甘心。 毕竟,这一把大概率就是要反路,出庄了。 可是,马交文的名声和地位,那都是砍人砍出来的。 没有人不怕。 这一把,单挑。 “发牌。”马交文高喝。 荷官此刻手心都出汗了。 这一把,赌注如此之大,他是真吓傻了。 恐怕,未来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主持赌注如此之大的牌局了。 又是一人两张。 陈暮没有任何犹豫,开牌。 “一张2点,一张3点,凑了个5点。”陈暮撇撇嘴。 马交文却是翻开一看,心中暗骂。 “六点!” 这个点数,太坑了。 因为不能补牌了。 再补牌,输的概率太大。 陈暮5点,自然可以再补牌。 “闲家,是否补牌?”荷官询问。 陈暮咧嘴笑了笑。 “当然。”陈暮勾勾手指。 第三张牌,到了陈暮手中。 陈暮也没犹豫,也不等围观的众人酝酿情绪,直接翻开。 “一张方片2,闲家7点,庄家六点,闲家...”荷官心惊的就要宣布结果。 “等等!等等!”马交文却是脸色死灰的大喊,“这一局,是我和他两人对赌,我们不能依照赌场的规矩,我有权再补牌一次。”马交文大叫。 这个可就是有点破坏规矩了。 不过,这要输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马交文自然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 他要补牌,一定要补牌。 荷官望向一旁的经理。 经理也是皱眉。 这按规矩,可不能这样。 就在经理为难时,三太的命令到了。 “马爷,这次是你和这位陈先生对赌,既然是两人对赌,那么你有权再补一张牌。陈先生,你觉得呢?”经理望向陈暮。 他就怕陈暮闹起来。 毕竟,陈暮现在已经赢了。 现在突然改规矩,人不答应,那也合情合理。 到时,闹起来,一个背后有三太支持,一个背后有二太。 都不好惹。 “为了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我可以允许他补一张牌。”陈暮却是大气说。 这一刻,二楼的二太都有点愣住。 她没想到,陈暮居然会这么大气,允许对方补牌。 这个,着实让二太没想到。 要是她,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补牌。 我都赢了,你还补牌,算个什么事。 但陈暮却答应了。 这一刻,陈暮在二太心中的印象大为改观。 不管陈暮出于什么原因,在上亿的筹码面前,敢给对方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那都是不可思议的。 三太这一刻,也是对陈暮好感倍增。 谁说,陈暮就一定会是二太的人? 虽然说她现在无儿无女,但是大房有啊。 大房的小女儿,和陈暮年龄相仿。 呃...突然,三太有点脑死机了。 因为,大房的小女儿那个容颜,对比一下贺超琼惊为天人的颜值,那完全不能比啊。 算了,不搞女儿这一套了。 但她还是有办法将陈暮给挖过来的。 她是现在无儿无女,但是她妹妹年纪可不大。 也就比陈暮大一岁而已。 而且姿色可比她还要出色。 她能以一名护理的身份,入了赌王的眼,从而嫁给赌王,可想而知,她的颜值有多漂亮。 而她妹妹,比她还要漂亮。 以此去接近陈暮,三太不相信陈暮不动心。 相对比贺超琼来说,气质方面虽然要输上不少,毕竟出普通家庭出生。 但是,普通家庭出生有普通家庭出手的优势,对于机会,那是不会放过的。 想到此,三太心中开始勾画如何让自己妹妹和陈暮相识的计划。 而此刻,得到陈暮认可后,荷官也给马交文发牌了。 马交文神情极为紧张。 这一张牌,直接关系到他未来的生死。 如果输了,他出门最好的选择就是跳海自尽。 赢了,那自然天下大吉。 “来一点,打平。两点和三点都赢。”马交文心中默默念叨着。 除此之外一切牌,他都输。 几率很小。这也是为何庄家六点后,不补牌的原因。 “没边,没边,没边!”马交文大吼。 只要没边,就是1-3点。 那就赢了。 但是刚刚一翻开边上一角,就看见满面的黑光。 黑桃!9! 马交文心态崩了。 输了,果然,六点不补牌是正确的。 “闲家7点,庄家5点,闲家赢!”荷官语气高亢地宣布。 这辈子,他主持最大的牌局结束。 荷官吞咽着口水,将马交文的1亿1340万筹码全部推到陈暮面前。 陈暮笑嘻嘻地将自己的玉如意收入口袋中,然后悄无声息地将其放入了水分身空间。 然后,再将自己之前压下的1280万,再推入闲家台面上。 “这里面100万,是二太送我的见面礼。我今天来玩,就是来还礼的。继续压下去,赢了继续压,一直压到跳庄为止。”陈暮说。 二楼的二太听闻陈暮的话,微微一笑。 这小子,挺有意思的。 此刻的二太,对陈暮的态度因陈暮在上亿赌局下,还允许马交文破坏规矩,而大为改观。 这个时候,是怎么看陈暮,怎么顺眼。 “1亿1340万。居然赢了这么多。见者有份。那个经理是吧,给我们开两个账户。”陈暮招手,“将这笔钱,各存5000万进入两个账户里。还有你,丫头,你那卡给我。喏,这张卡里,存1300万。” “啊?”经理发愣。 开户什么的,没问题。 但是赌王千金,他是认识的啊。 这个,合适吗? 贺超琼都发愣了。 虽然说她从小到大不差钱,去港岛读书,每个月零花钱有50万港币。 在1979年,每个月零花钱就有50万港币。 这是何等的阔绰。 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看见当初救自己的人了,下来打招呼,本来想邀请对方参加明天自己的生日宴,没曾想,对方居然又送了自己1340万。 虽然从小到大,她不差钱,但是1300万啊,一下子就给自己了。 这,这还是让她很是吃惊的。 “你给我带来好运,赢了那么多钱,自然见者有份。”陈暮笑嘻嘻说。 “哦,哦,那,那陈暮,谢谢你了。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我想介绍我母亲给你认识,她可是一直很想感谢你这位救命恩人呢!”贺超琼也是豁达之人,顿时收下陈暮的好意。 反正,她挺喜欢陈暮的。 本身陈暮当初救她后,不图回报就离开了。 那幅世外高人一般的模样,就深深刻入她少女的脑海里。 她读的是女校,从来没和男生接触过。 陈暮是她接触过的第一个。 当然,仅仅凭借此,她还不至于就喜欢上陈暮。 之前的救命之恩,那是她感激。 而回来准备她的18岁生日party,她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 因为家里人要她选择读MBA专业,以方便毕业后,回国继承家业。 而她喜欢的是艺术类,文艺类。 她想去伯克利音乐学院,可是家里人不同意。 这让她很生气。 这也是她遇见陈暮后,那么激动的原因。她发现,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倾诉心声了。 自己的救命恩人,救了自己人,再拯救一些自己憋屈的心灵吧。 但这都不是她喜欢上陈暮的原因。 喜欢一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让她彻底喜欢上陈暮的,就是陈暮那一首赌狗版《Despacito》。 太好听了,拉丁风,这是目光港岛都没有的。 而且陈暮因为常年海风吹拂的沙哑嗓音,听起来太让人沉醉了。 所以,她瞬间沦陷了。 当然,这个时候的她,还有一点顾虑。 因为她家的背景太不简单了。 她家里可不一定会允许她和普通人谈恋爱。 但陈暮这豪气的一掷千金,直接送出1300万给她,瞬间她顾虑全消。 虽然说,陈暮身边还带着一个成熟的大美女。 但是女人何其敏锐,她一眼就发现二人关系亲密,但绝对没有到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既然不是男女朋友,那她就可以追。 陈暮自然不清楚,这瞬间,贺超琼脑海里转了那么多。 包括贺超琼邀请陈暮出席她明天的生日party,可以说已经道出了贺超琼的身份。 一旁的侯玉婷已经吃惊地猜到了贺超琼的身份。 这让侯玉婷开始吃味了,深深地吃味。 她如何看不出,贺超琼双眼之中对陈暮的崇拜和迷恋。 那如同少女见到偶像的眼神,侯玉婷很心塞。 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家世有家世,有学历有学历,要痴情有痴情,瞬间,侯玉婷感觉自己完败。 尤其,她本身比陈暮还大三岁。 但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毕竟,一切还要看陈暮的心。 此刻,陈暮自然不知道侯玉婷内心也是波澜壮阔。 陈暮拿着剩下的40万筹码,走到了阿强身边。 “强哥,谢谢你的照顾。”陈暮将筹码塞到了阿强手中,“感谢你对我的保护。这点筹码,就是我的谢意了。希望强哥能够在我在澳岛期间,一直保护我和我朋友的安全,能不避免我再遭遇后续一些麻烦。” 阿强瞬间心领神会。 40万,买一个落水狗的命。 够狠!够果断!我很欣赏你。 “放心,在澳岛期间,我绝对不会让陈先生遇到任何麻烦。也可以保证,陈先生离开澳岛后,不会再遭遇任何麻烦。”阿强接下了40万的筹码。 一个欠下了1亿2000万筹码的104K大佬,他和一条死狗已经没区别了。 第160章 挡不住的风情 “妈咪,他就是我跟你说过好多次的救命恩人,他叫陈暮。我已经邀请他出席我的生日party!”贺超琼热情地将陈暮介绍给二太。 二太望着一脸从容,丝毫没有刚刚赢了1亿多的兴奋之情,这着实让她内心满意。 这年轻人,睚眦必报是睚眦必报了一点,但是的确是做大事的人。 这一点,让她满意,也让她佩服。 做人嘛,快意恩仇,是很高尚的品德。 得!这就是人性。 你看一个人顺眼时,他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好的。 睚眦必报,可以是快意恩仇。 但看你不顺眼,那就是睚眦必报。 那就是小人行径。 就是这么双标。 “好。”二太笑着点点头。 “妈咪,你真的同意了!”贺超琼兴奋拥过去,给了二太一个亲吻。 这以往,她可是没权利随便带朋友回家。 这就是她家的桎梏。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因为他本来就是妈咪的贵客啊。”二太笑说。 “啊?你们认识?”贺超琼惊讶,随即惊喜。 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家族的地位,她谈恋爱,那都是受限的。 那绝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所以,她想选择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逃避一段时间,去好好地谈一场恋爱,然后再看能不能反抗家族。 如果不能,最后她也明白,她只能老老实实回来听从家族的选择。 可是,如果陈暮是自己妈咪的贵客,那他和自己之间,就没有家族的阻隔了。 那对贺超琼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 当然,现在她和陈暮之间,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机会了不是么! 对于自己女儿那隐藏不住的喜悦之情,二太轻叹一声。 看待陈暮的眼光,更加的柔和。 自己女儿喜欢,陈暮又年少有为,而且和大陆方面有关系,相信赌王那边应该不会有反对意见。 当然,唯一麻烦的就是和港岛那边的矛盾。 第161章 我不差的 侯玉婷望着面前的黑色银行卡,不敢去接。 钱太烫手了。 这可是5000万! 放在1979年8月底的大陆,5000万是什么概念? 侯玉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茶几上那张黑色银行卡,仿佛它是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葡京赌场顶层总统套房空调出风口的冷气裹着茶香扑面而来,却压不住她后颈渗出的薄汗——这轻飘飘的卡片,竟承载着 1979年大陆人难以想象的财富。 “5000万澳门币,按汇率折合成人民币...”侯玉婷的声音像浸了冰水般冷静,“能在魔都外滩买下整栋和平饭店,够全京城的小学生吃上十年白面馒头,或者把广州纺织厂的设备全部换成德国进口货。” 陈暮端起骨瓷茶杯轻抿,杯沿与桌面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 侯玉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想起上个月父母厂里发工资,会计用算盘拨出的那串数字——37.5元,足够全家省吃俭用撑一个月。 此刻眼前这串数字后面跟着七个零,能把整条南京路的国营商店都买下来。 隔壁王婶家的女儿为了一台 12寸黑白电视,托关系走后门凑了半年票子,而这笔钱能堆起一座电视机山。 “陈暮,你知道现在黑市上的粮票多贵吗?”侯玉婷撇撇嘴,这张银行卡里的钱压迫得她几乎窒息,“5000万,能让国内任何一户家庭全家住上带暖气的小洋楼,家里弟弟妹妹不用插队就能进国营单位,甚至...” 侯玉婷顿了顿,“能让这个家庭成为全中国第一批开进口轿车的人。一辈子的衣食无忧,一辈子人上人的生活。” 侯玉婷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雕花椅背。 “陈暮,这钱...我不能要。”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指甲在椅背上划出刺耳声响,“太多了!我如果收下你这笔钱,我以后更没勇气站在你面前了。” 昨晚一夜的思想斗争后,好不容易重新树立起来的自信心,会被这5000万轻易摧毁。 陈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小侯同志,有些机会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侯玉婷如何听不出陈暮这话语里的调侃,白了陈暮一眼。 “我不要。” “好了,收下吧,这是昨天我们俩的战利品,你合法的拥有一半的分配权。”陈暮将卡塞入侯玉婷手中,“有这笔钱,未来你就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你的事业,也能够不再受任何外在干扰。” 听闻陈暮这话,侯玉婷原本想要将卡片退回给陈暮的手停住。 她这个行业,会触及到很多社会黑幕。 而往往,很多时候她就会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威胁。 如果有5000万在手,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很多时候,钱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问题的关键是没钱。 但现在,这5000万,就能解决她在工作上遇到的绝大多数问题。 想到此,侯玉婷没有再犹豫。 她做事就是这样雷厉风行,她既然决定了,就不再扭扭捏捏。 “这是我们共同赢的,所以,我不会感激你。”侯玉婷轻哼一声。 “本来就是。这件事,就是我们共同赢的,这是你应得的。”陈暮点头。 呼!侯玉婷长吁一口气,将钱心安理得收下。 “叮铃铃~~~~~”房间内的电话铃声响起。 陈暮接起,是贺超琼打来的电话。 “陈暮,今天是我生日party,我要去化妆,还要去和司仪讨论今晚party的细节,好多事,我白天就不能来找你了。我们晚上见。”贺超琼遗憾甜糯的声音传来。 没有人可以抵挡这样的甜糯声音。 哪怕是陈暮,后世抖音上那么多女主播撒娇卖萌,但也没有此刻贺超琼那纯自然散发出来的甜糯喜悦之情能比的。 “对了,你会跳舞吗?今晚第一支舞,我想和你一起跳!”贺超琼期待问。 跳舞? 陈暮点点头。 这个后世虽然更为流行街舞之类的,但是交谊舞这种,陈暮也是在大学毕业舞会上,临时学过。 虽然没有多好,但是好在这不是街舞那么复杂,比较简单。 “那太好了,晚上见!” 陈暮轻嘘一声。 “看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才不会管你这些。”侯玉婷白了陈暮一眼。 她内心如何会不起波澜,不过却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能强求的。 她现在已经看开了,先专注于事业,再来考虑个人感情问题。 如果陈暮那时还单身,她会再次追求陈暮。 那时,她相信自己一定事业有成,有充足的勇气面对任何竞争对手。 而不是像这次一样,完全鼓足不了任何勇气,可以直面贺超琼。 太强了,对手太强了。 陈暮笑着摇摇头。 “宴会是晚上7点开始,白天想干嘛?”陈暮问。 “我要去四处逛逛,去再多取几个景。昨天是夜景,今天我想取白天的景色。你就不用陪我了,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澳岛我第一次来,我想多拍些照片。”侯玉婷想了想,拿出女强人的风范。 让陈暮跟着,是方便一点,但是却也很麻烦。 她工作起来,那可是拼命三郎的架势。 这一天强度肯定很大。 而陈暮晚上还要参加宴会,还要跳舞,那白天累坏了,晚上还怎么跳舞? 她可是听到了贺超琼邀请陈暮跳第一支舞。 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意义,但想来第一支舞就不简单。 所以,她自己出去逛好了。 “等等!”陈暮抓起电话,给阿强打了个电话过去。 “陈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阿强询问。 “阿强,我同行女伴,想要白天去澳岛多拍一些照片,一些景点,不知你能不能安排一辆车?”陈暮询问。 “陈先生,10分钟后,一辆专车会在酒店门口等候贵女伴。她去哪,告诉司机就行。司机会全程陪同,并送她回来。”阿强干净利落地回答。 “多谢!” “不客气,有事情尽管吩咐。” “好了,事情解决了。10分钟后,会有专车司机前来,你去哪吩咐一声就行。”陈暮望着侯玉婷。 侯玉婷撇撇嘴。 这可真是有人好办事。 这要是在大陆,在鹏城,她要去拍景,那可是要跑好久,才能联系到人。 毕竟很多地方都没有电话,只能通过人工去通知。 所幸,后来陈暮送了她一辆京城JP212,让她可以自行驾车前往。 但是,那也只限熟悉的地方。 如果不是熟悉的地方,那就会很麻烦。 因为会迷路。 这可不是后世有GPS导航,不管去哪儿,认不认识,导航都能告诉你。 现在,都是依靠地图。 但是地图都是死的,有时候根本无法分辨自己在哪。 “那我走了。”侯玉婷匆匆离去。 陈暮闲了下来。 望着外面澳岛的景色,不得不说,来了会有种让人不想走的感觉。 这就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啊。 相对比港岛,澳岛更加奢靡。 这里,只要有钱,你就能享受到一切服务。 尤其,赌场的存在,更是让人痴迷。 像陈暮,昨天一下子赢了那么多钱。 就算你当时能收手,去享受赢钱的快感。 但是你能保证以后都不来了吗? 不,一定会来的。 如果下一次赢了,你更会来。 输了,也会来。 赌场就是如此。 所幸陈暮随身的水分身空间里,可是装着3000吨的铂金。 这让陈暮拥有着绝对的底气。 赢钱,区区一个小目标而已,算的了啥。 更不用说,陈暮水分身空间里那40箱古玩珍宝。 不得不说,上一次升级水分身空间,真的太划算了。 直接从100立方米,升级到了1万立方米的空间。 这也导致陈暮的财富可以随身携带,同时里面还装满了近身防御武器。 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以及5000立方米的海水。 5000立方米的海水,可以保证关键时刻,陈暮足以召唤一次巨人化水分身在瞬间杀死敌人。 当然,陈暮进行过多次实验,这个时间只有七秒钟。 七秒钟后,5000立方米的海水就会迅速流向四方。 但七秒钟,已经足够了。 今晚,送给贺超琼的礼物,现在看来,似乎有点拿不出手啊。 本来,陈暮准备的是一块日本皇室的香囊。 这个,贵重倒是不贵重,但是很稀罕。 当初挑选这个礼物,那是随手送礼而已。 但是现在,双方关系不一样了,那就不能送这个了。 小鬼子的东西送给自己朋友,陈暮可不会这样决定。 陈暮在40箱古玩珍宝箱子里开始翻找。 咦,这件可以。 陈暮的指尖掠过箱底泛黄的丝绸,触到一方温润的紫檀木匣。 当雕着并蒂莲纹的匣盖掀开时,一缕若有似无的沉水香气漫出,混着檀木与岁月的气息,在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凝成一片古意。 匣中静卧一支明代点翠凤头步摇,长约 20厘米,以纯金打造凤凰骨架,双翅铺陈百片孔雀石点翠羽,尾翎缀九颗淡水东珠,最下端悬着三枚和田玉双鱼吊坠,玉色青白如冬日初雪,鱼眼处嵌着细如芥子的红宝石,转动时可见幽光流转。 步摇底座刻着《长恨歌》微雕,需借放大镜方能看清“在天愿作比翼鸟”的蝇头小楷;凤凰口中衔着的珍珠链可拆卸,取下后竟是一支金镶玉钢笔,笔帽顶端嵌着18颗碎钻,在日光下折射出星芒般的璀璨。 根据箱子里的文书记载,据《明史-后妃传》记载,此为万历皇帝赐给郑贵妃的三十岁寿礼。 明末战乱中流入民间,清代经江南织造局改制,点翠羽由孔雀蓝改为孔雀石绿,更显华贵。 1901年随八国联军侵华流落海外,1935年被南洋一个商人傅老榕以三千大洋购得,作为聘礼送给二姨太,后南洋战乱期间,被小鬼子获得。 在战败后,将其装箱,准备运往本土。 至于那支钢笔,则是那个南洋商人傅老榕请工匠打造,用作最为喜欢的二姨太平常随行商业活动签字所用。 这个,用来送给贺超琼刚刚好。 不过,要独一无二嘛? 陈暮想了想,将这支钢笔放入了水分身空间内。 然后在水分身空间内,那5000立方米的海水里,召唤出一道水分身,将其化为精雕刀,在这钢笔尖上,雕刻出“Pancy”的字样。 这样,就算是送给贺超琼独一无二的专属礼物了。 而且这件礼物寓意也很好。 凤凰象征"雏凤清于老凤声"的家族期许,点翠羽的艳丽与坚韧暗喻女子在豪门中的生存智慧,双鱼吊坠则取"鱼传尺素"之意,既合少女怀春的浪漫,又藏"鸿雁传书"的古典情致。 金镶玉钢笔则是传统与现代的巧妙碰撞,恰似贺超琼即将踏入的中西交融的商业世界。 不过,这还不够。 陈暮想了想,咧嘴一笑。 对于贺超琼,陈暮要说没动心思,不可能。 男人都是花心的,不花心,只不过是没有条件花心。 当然,花心和纵欲声色犬马,那又是另外一个概念。 陈暮将木匣也再次放入水分身空间内。 然后,利用水分身在木匣内侧刻下极小的摩斯密码:.--..-.-/-.-----..-(译为"Pansy''s future"),并附上手书短笺:"昔年金步摇,今作玉笔簪。愿卿携此,既簪起三千青丝,亦挥就万里山河。" 表面是赠礼,实则暗喻对贺超琼的期许——在男性主导的商业世界里,既保有东方女性的典雅,又不失现代女性的果敢。 陈暮也是期望,未来贺超琼能够利用这支钢笔,签下一笔笔大单,证明她的价值和能力。 从赌王千金,蜕变为商业女王。 一切满意之后,许凡让酒店送来礼品包装纸,亲自将其打包装好。 随后,就静等晚宴开始。 差不多5点的时候,侯玉婷心满意足地回来。 今天她的收获满满,让她极为满意。 这次回去,有关澳岛的新闻,她可以写一篇专题报道了。 介绍澳岛的繁华,经济的腾飞,还有澳岛的美食,文化等等。 这对于大陆来说,是很感兴趣的。 如果反响好,下一期她就可以就港岛进行一篇专题报道。 从而透过澳岛和港岛的发展,去讨论大陆该如何发展经济,如何快速地腾飞致富。 “都搞定了?”陈暮笑问。 “嗯,胶卷,我都拍了10卷了。”侯玉婷扬了扬手中装着胶囊的一个胶卷带。 陈暮感叹。 后世,数码相机出现后,胶卷就彻底失业了。 当然,手机拍照普及后,数码相机就失业了。 除了专业的单反外,其余的数码相机都失去了市场。 哪怕是单反也失去了很多市场。 除了专业摄影人员外,大量的普通爱好者,都不再专门花高价去购买单反。 原因很简单,单反想要用得好,需要专门去学习摄影技巧。 不然,你拿台单反,不如一部手机拍摄呢。 毕竟手机还有智能软件进行辅助。 但现在,胶卷才是唯一主流。 只不过胶卷,真的不方便,而且容易出问题。 当然了,这是时代的问题。 “那去沐浴更衣,等会我们就要出席贺超琼的18岁生日party了。”陈暮笑说。 “嗯!” 90分钟后,侯玉婷盛装出现在陈暮面前。 当侯玉婷推开总统套房的雕花木门时,陈暮正在落地窗前调试袖扣。 水晶吊灯的光瀑倾泻而下,在她墨蓝色的裙摆上碎成银河——那截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宛若白玉,却又被星图银线织就的云雾轻轻笼罩。 她身上的巴黎高定星图礼服像被施了魔法,每走一步,缎面上的银线星群便随着动作起伏,碎钻在锁骨、腰际、裙摆三处密集排布,恰似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人间。 点翠凤凰步摇斜插在她微卷的发间,尾翎的东珠恰好垂在肩头,与礼服上最大的那颗“北极星”碎钻遥遥相对,仿佛古老东方的凤与西方的星子在她发间私语。 冰种飘绿的翡翠镯子在她皓腕上泛着幽光,《璇玑图》的刻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陈暮记得今早她还戴着那串康熙通宝红绳,此刻却被这对价值过亿的古玉完全镇住气场——镯身的飘绿纹路与她眼尾的深棕眼影形成奇妙呼应,像把烟雨江南的墨色,滴进了纸醉金迷的澳门夜色。 她左手攥着鳄鱼皮手包,拉链缝隙里露出半截微型录音机,右侧耳垂却坠着颗鸽血红宝石耳钉——那是她坚持不戴配套钻石手链的叛逆。丝绒披肩滑落在肘弯,露出礼服后背的深 V设计,而她后颈的淡色疤痕恰好被点翠凤凰的尾羽阴影遮住,如同伤痕与华服达成了某种秘密和解。 “转个圈。”陈暮听见自己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侯玉婷挑眉转身,星图裙摆扫过波斯地毯,碎钻簌簌落在她方才站立的位置,像一串未写完的惊叹号。当她转至第三圈时,翡翠镯子突然发出清越的碰撞声——原来镯身上的《璇玑图》刻纹,在旋转中拼出了“巾帼”二字的变体。 陈暮伸手替她调整披肩,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皮肤时,发现那里一片冰凉。 她却忽然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当初故意让导购看见这对镯子的,对吧?” 她腕间的翡翠映着他瞳孔里的光,“就像你让经理认出点翠步摇是傅老榕旧物那样。” 陈暮退后半步,目光从她锁骨处的东珠移到她手包里露出的录音机天线,忽然笑了。 霓虹透过窗棂在她脸上织出明暗交错的格纹,星图礼服的碎钻在阴影里忽明忽暗,恰似她眼底那些随时会化作利箭的柔光。 “准备好了吗?”他拿起沙发上的锦盒,羊脂玉雕花在盒盖开合间闪过莹润的光,“今晚的澳岛,会记住一个来自大陆千娇百媚的大记者,盛装出席。” 侯玉婷伸手摘下点翠步摇,轻轻放在梳妆台上。 凤头触到镜面的瞬间,与她在镜中的倒影重叠,碎钻星群在她发间留下一片淡金色的光斑。 她从手包里取出钢笔,在便签上写下“荆棘与星群”四个字,笔尖划破纸面的声音,像极了她在调查笔记里画下重点时的力度。 “走吧。”她重新戴上步摇,翡翠镯子在她甩动长发时发出清脆的响,“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带着五千年月光的反击。” 这一刻,侯玉婷内心依然是想要和贺超琼争锋一下的。 当然,她并不会在晚宴上做什么。 只是要让贺超琼知道,她也是很美的。 当电梯门合上的刹那,陈暮瞥见她手背上的红绳与翡翠镯子交叠,此刻她站在鎏金电梯间里,星图礼服与古玉镯在金属反光中流转出奇异的和谐,恰似古老文明与现代资本在她身上完成的第一次优雅对撞。 葡京酒店的水晶长廊被改造成星空隧道,两千盏琉璃灯仿造银河轨迹排布,侯玉婷踩着碎钻的星光踏入宴会厅时,恰好听见管风琴奏响《卡农》的前奏。 此刻,宾客已经几乎全部到场。 出席的不是社会名流,就是权贵,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莫不是人中龙凤。 “陈暮,你来了。”二太端着酒杯过来,“侯记者居然如此漂亮,果然,这一套巴黎星图礼服穿在侯小姐身上才能绽放出它的优雅与光辉。”二太夸耀说。 侯玉婷被人如此夸耀,却乐不起来。 这话,就是点明,你今晚能够如此惊艳,全赖于我让人送给你的这套巴黎星图礼服。 而背后的意思就是,你就不要去和我女儿争了。 我送你一个外人,一个我女儿的情敌,都能送出如此高端奢侈的晚礼服,何况我给我女儿准备的。 一句不提针锋相对,一字不提冷嘲热讽,但却处处让人感到难受。 “主要是我家玉婷足够自信,来自泱泱中华五千年的底蕴下,才能让这巴黎星图礼服绽放些许光芒。当然,此晚礼服的确是过于高调了一些,远不像我国一些物品,讲究的是韬光养晦,宝物自蕴。” 说着,陈暮的眼神飘向了侯玉婷手中的这对玉镯。 嘶!二太眼神一跳。 第162章 凤凰筑巢 二太顺着陈暮的眼光,扫到了侯玉婷手中那一对玉镯。 她是识货之人,瞬间就认出这对玉镯价值不菲。 而且一定颇有来头,让她看了都颇为心动。 当然,二太也不会夺人所好。 何况,她的身份要什么没有。 但她还是有点生气。 并不是生气于这对手镯,而是生气于陈暮在力挺侯玉婷。 我女儿那么喜欢你,你却为了一个其她的女人,顶撞你未来的丈母娘,合适吗! 当然,这里可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二太忍住心头的不快,满脸笑意地将陈暮引入宴会大厅。 过了约莫几分钟,今晚宴会的客人均到齐了。 侯玉婷打量四周,看的眼热。 这全都是港岛和澳岛的权贵名流,她很是想要上前采访一下,他们对未来大陆发展的看法。 不过侯玉婷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她要去采访人家,那丢的可是陈暮的脸。 “别急,以后你有名气了,他们会主动请你去做专访的。”陈暮看出侯玉婷的遗憾,悄声说。 “嗯,我会努力的。”侯玉婷点点头。 陈暮笑笑,没有再多说。 等大陆经济发展起来,这些名流会主动靠近大陆。 现在,别看他们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瞧不起大陆的模样,未来要么当个西方狗,要么就是会打着爱国旗号去大陆赚钱。 陈暮对于这些人,没什么好感。 此刻,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今天的晚宴终于要开始了。 当水晶吊灯的光芒骤然收敛,整个宴会厅陷入深海般的幽蓝。 管风琴声突然转调,《玫瑰人生》的旋律如红酒般在空气里流淌,弧形穹顶的星空投影开始旋转,千万点荧光如蒲公英般飘落在宾客肩头。 贺超琼的出场像一幅流动的油画。 她身着一袭香槟色鱼尾拖尾礼服,裙摆缀满三万六千颗淡水珍珠,每颗珍珠都被手工雕刻成玫瑰花瓣的弧度,行走间如月光下的海浪层层叠叠。 抹胸处的立体蕾丝玫瑰由金线绣就,花心嵌着碎钻,在锁骨下方形成一片璀璨的星群。她的头发被编成希腊女神般的发辫,一支明代点翠凤凰步摇斜插其间,尾翎的东珠随着步伐轻颤,在颈侧投下细碎的光影。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的一串珍珠项链——正是陈暮此前送给二太,用来给贺超琼作为生日礼物的那串珍珠项链。 晶莹剔透的珍珠,与珍珠裙摆相衬,莹莹辉辉,更是衬托的贺超琼皮肤更是白皙。 “生日快乐,我的小公主。”赌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身着黑色燕尾服,胸前别着一枚祖母绿胸针,与女儿的珍珠项链遥相呼应。 全场掌声雷动,贺超琼仰起脸,唇角漾起梨涡,目光却穿过人群,直直落在陈暮身上。 侯玉婷感觉到陈暮身边的气压陡然降低。 顺着贺超琼的视线望去,她看见这位豪门千金的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小小的火焰,像被琥珀封存的火星,既热烈又矜持。 当贺超琼开始致辞时,她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手势,都若有似无地偏向陈暮站立的方向,仿佛磁石本能地朝向北极星。 “感谢各位来宾今晚相聚于此……”贺超琼的声音如天鹅绒般柔滑,却带着不属于十八岁少女的沉稳,“尤其要感谢一位特别的朋友——陈暮先生。若没有他,或许我今天无法站在这里。” 全场哗然。港澳名流们交头接耳,目光在陈暮身上逡巡——这个穿着藏青西装的年轻人,不过十八九岁,袖口别着枚看似普通的翡翠袖扣,却在贺超琼的话语里成了焦点。 “Pancy这是要公开表白了。”二太端着香槟走近陈暮,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她从小就固执,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陈暮还未答话,就听见右侧传来一声冷笑。 说话的是个穿着银灰色双排扣西装的年轻男子,领口别着一枚蓝宝石鸢尾花胸针,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渔村来的小子,也敢妄想贺家的掌上明珠?”男子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不屑,“我是郭家老三郭启文,劝你识相点,离 Pancy远点。” 陈暮挑眉,目光扫过郭启文胸前的蓝宝石胸针:“听说郭家在港岛的航运生意,最近被东南亚海盗劫了三艘货轮?损失大概……八千万港币?” 郭启文脸色骤变:“你……” “不过别担心,”陈暮忽然露出温和的微笑,“我听说南海那边有个古老的渔村,渔民们世代靠海吃饭,对海上的门道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可以帮郭家牵个线?” 这自然说的就是陈暮自己了。 现在的陈暮,还没能力决定大洋上的一切。 但是只要陈暮出现,没有美帝的航母舰队,那么陈暮还是能够决定很多事情的。 不过郭家的事,陈暮倒是不会理会。 此刻说出来,不过是调侃一下而已。 又不能和对方吵起来,那调侃一下这个贵公子,省的自己被彻底激怒了,自己又得想办法去将其沉海了。 对于任何对自己有敌意的敌人,沉海的敌人就是最好的敌人。 只不过郭家三公子要是失踪了,自己难免会遇到许多麻烦。 但要是他非得咬自己,那陈暮也不会客气。 郭启文瞳孔微缩,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宴会厅中央的骚动打断。 灯光突然聚焦在贺超琼身上,她正朝陈暮伸出手,腕间的翡翠镯子在光束中泛着温润的光:“陈暮先生,能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全场寂静。侯玉婷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她看见贺超琼的指尖微微发颤,却固执地停在半空,像等待王子的灰姑娘。 而陈暮,这个总是从容淡定的年轻人,此刻竟有一瞬间的怔忪。 “荣幸之至。”陈暮脱下西装外套,搭在侯玉婷肩头,露出里面熨烫笔挺的白色衬衫。 他走向贺超琼的步伐稳健如钟摆,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神经上。当他握住贺超琼的手时,侯玉婷清楚地看见,那只戴着翡翠镯子的手腕轻轻颤抖了一下。 《一步之遥》的旋律响起,两人滑入舞池中央。 贺超琼的头恰好靠在陈暮锁骨下方,这个角度既优雅又亲密,能让全场看清她耳后那颗小痣,也能让她听见陈暮沉稳的心跳。 “你今天戴的袖扣……”贺超琼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是我让人送去的那对?” 陈暮瞥了眼袖口的翡翠袖扣,那是今早收到的礼物,雕着双鱼戏水的图案:“看来贺家的情报网,比我想象的更厉害。” 贺超琼轻笑,珍珠裙摆扫过陈暮的裤脚:“在澳岛,没有什么能逃过我母亲的眼睛。何况……” 她仰起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我希望你戴的每一样东西,都有我的痕迹。” 远处,郭启文捏碎了手中的香槟杯。 碎玻璃扎进掌心,鲜血滴在银灰色西裤上,却浑然不觉。 他身边立刻围上几个年轻男子,皆是港澳豪门的公子哥:李家的二少、萧家的独子、马家的继承人……他们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不能让一个渔村小子抢走 Pancy。”萧家公子咬着牙说,“这不仅是贺家的事,更是我们整个圈子的脸面。” “听说这小子在港岛搞垮了马交文,还和大陆那边有联系。”马家继承人压低声音,“说不定是个卧底,专门来攀附豪门的。” 郭启文用手帕按住掌心的血,忽然露出阴鸷的笑:“既然他这么喜欢出风头,那就让他知道,在港澳的地界,有些风头不是随便能出的。” 与此同时,二楼的贵宾席上,赌王正与几位老友交谈。二太站在他身侧,目光始终追随着舞池中的女儿。 “这小子不简单。”左边的老者捻着佛珠,正是澳岛博彩业的元老吕之禾,“能让 Pancy这么主动,恐怕不是池中之物。” 赌王笑而不语,指间的雪茄腾起淡蓝色烟雾。 右边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他是港岛船王鲍宇的幕僚:“听说这陈暮在港岛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马交文的死……恐怕和他脱不了干系。” 二太心中一紧,却听赌王淡淡道:“年轻人嘛,总要有几分手段。何况,Pancy喜欢的是他的胆识,又不是他的背景。” “但贺家的女婿,终究不能是个无根之木。”吕之禾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太一眼,“二太,你最近和三太走得很近?” 二太不动声色地调整耳坠:“都是为了孩子。Pancy难得遇到喜欢的人,做母亲的自然要帮衬一二。” “可三太那边……”鲍宇的幕僚欲言又止,“她没有子嗣,难免会有些想法。” 赌王突然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起又熄灭,像极了此刻宴会厅里暗涌的激流:“好了,今天是 Pancy的生日,不谈这些扫兴的事。” 他转头望向舞池,目光落在陈暮身上,“倒是这年轻人,能让 Pancy笑得这么开心,倒也难得。” 舞池中,陈暮和贺超琼已经转了三圈。 贺超琼的头渐渐靠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触到陈暮的衬衫纽扣。她身上的香水味清淡却独特,混合着橙花与雪松香,像初春融雪时的柑橘林。 “你知道吗?”贺超琼的指尖轻轻按在陈暮后背,“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你救我的时候,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冷静,像……像早就知道一切会没事的。” 陈暮想起那个港岛夜晚,少女被几名混混调戏的场景。 当时,陈暮真没想救,是想离开,不想要沾惹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当时陈暮在港岛属于半被通缉状态。 全是因为那凉茶铺老板多嘴,让混混将注意力放在陈暮身上。 导致陈暮为了自保才出手,救人顺手为之。 当然,如今被少女误会,陈暮也不会去解释。 傻子才会解释,说自己本不想救你:“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让你有事。”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掉进火药桶。贺超琼猛地抬头,睫毛扫过陈暮下颌,眼中有星光在碎裂又重组。 她张开嘴,却在这时,舞曲戛然而止。 全场掌声雷动。贺超琼这才惊觉自己几乎贴在陈暮身上,慌忙后退半步,珍珠裙摆扫过脚背,险些绊倒。 陈暮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如天鹅绒包裹的月光,却在触到的瞬间迅速收回手。 “谢谢。”贺超琼的脸颊飞起红霞,在钻石耳坠的映衬下格外动人,“我……我去换礼服,马上回来。” 她转身时,点翠步摇的尾翎扫过陈暮手背,像一只受惊的鸟儿轻轻啄了一口。陈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礼服后背的蝴蝶骨处,有一颗淡褐色的痣,形状竟像只振翅的蝴蝶。 “陈先生好手段。”郭启文不知何时走到身边,脸上带着虚伪的笑,“能让 Pancy这样的美人儿主动邀约,在下佩服。” 陈暮转身,看见周围聚了七八个年轻男子,皆是西装革履,眼神里却带着不善。 他不动声色地整理袖扣,翡翠双鱼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郭公子有事?” “只是想提醒陈先生,”李家二少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慢,“澳岛的水很深,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蹚地。” “尤其是……”萧家公子突然靠近,身上的古龙水味熏得人皱眉,“不该碰的人,最好别碰。” 陈暮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听说各位公子最近在东南亚的生意都不太顺利?海盗、沉船、货损……”他逐一扫过众人的脸 “需要我帮忙引荐几个南海的朋友?他们对这片海域,可比海盗熟悉多了。” 众人脸色微变。 郭启文盯着陈暮的袖扣,忽然想起方才舞池中,贺超琼望向陈暮的眼神——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光,像被点燃的镁条,明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陈先生这是威胁?”霍启文咬牙切齿。 “不,是合作邀请。”陈暮从侍者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不过现在看来,各位似乎不太需要。” 他轻抿一口,目光越过众人,望向宴会厅门口,“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很快,你们会改变主意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贺超琼换好了第二套礼服——一袭正红色抹胸长裙,裙摆呈鱼尾状散开,裙身用金线绣着凤凰图腾,每根羽毛都缀着细小的红宝石,走动时如火焰燃烧。她的头发被盘成高耸的发髻,点翠步摇换成了一支金镶玉凤凰簪,簪头的东珠恰好垂在眉心,像一滴永不坠落的泪。 “天呐,这是……”侯玉婷不知何时走到陈暮身边,声音里带着惊叹,“这不是故宫博物院的镇店之宝‘火凤凰’复刻版吗?” 陈暮挑眉:“你认得?” “去年我在故宫采访,见过原画。”侯玉婷的目光落在贺超琼的凤凰簪上,“这凤凰的羽毛根数、尾翎的弧度,和原画分毫不差。听说原版在战乱中遗失了,没想到何家居然能复刻出来。” 陈暮沉默。他知道,这不仅是复刻,更是何家向外界宣告:贺超琼,这个二房长女,是被家族全力捧出的掌上明珠,她的婚姻,绝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染指的。 贺超琼走向陈暮的步伐比刚才更稳,红色裙摆扫过地面,像一道燃烧的轨迹。当她在陈暮面前站定,整个宴会厅的温度仿佛都升高了几度。 “这支簪子,”她抬手抚过金镶玉凤凰,“是父亲让人照着故宫的原画做的。他说,凤凰就要配最好的金丝楠木,否则不如不飞。” 陈暮听懂了话里的双关,却故意装傻:“那贺小姐觉得,我是金丝楠木吗?” 贺超琼直视他的眼睛,红唇微启:“你是……”她忽然轻笑,眼尾上挑,“你是让凤凰想主动筑巢的人。”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郭启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家二少的脸色铁青,而萧家公子已经掏出了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Pancy!”赌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该切蛋糕了。” 贺超琼微微颔首,却趁人不注意,将一张折叠的纸条塞进陈暮掌心。 她的指尖在他掌纹上轻轻一划,像蝴蝶掠过水面,转瞬即逝。 当巨大的三层蛋糕被推出来时,全场响起生日快乐歌。 贺超琼站在蛋糕前,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却在许愿时悄悄望向陈暮的方向。侯玉婷注意到,她闭上眼的瞬间,唇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她许的愿,一定和你有关。”侯玉婷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涩,“女人在十八岁生日许的愿,往往都会成真。” 陈暮没有说话,掌心的纸条硌得他发慌。 他知道那上面会写什么,却不敢轻易打开——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回头。 蛋糕切开后,舞会重新开始。 这次,贺超琼被郭启文抢先邀走。 陈暮站在角落,看着她在舞池中旋转,红色裙摆如火焰般翻卷,却始终与霍启文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她的目光不时扫向他的方向,像生怕他消失在人群里。 “陈先生,借一步说话。”三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暮转身,看见她穿着一身墨绿丝绒旗袍,耳垂上的珍珠耳钉与贺超琼的步摇遥相呼应。 “三太请说。”陈暮跟着她走到阳台,夜风带来咸腥的海味,远处赌场的霓虹在海面上碎成光的鳞片。 三太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票面金额是八位数:“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她望向舞池中旋转的贺超琼,“Pancy是个好女孩,只是贺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陈暮挑眉:“三太这是在劝退我?” “不,是提醒。”三太转身,旗袍上的盘扣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大房那边已经在调查你,港岛的媒体也收到了风声。如果你真的喜欢 Pancy,就该知道,有些事,不能急。” 她忽然轻笑:“不过你放心,我和二太已经达成共识。只要你不辜负 Pancy,何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一半。” 陈暮望着她耳后的珍珠耳钉,忽然想起二太说过,三太最想要的是子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太会用那种方式拉拢三太——在这个豪门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谢三太提醒。”陈暮将支票退了回去,“不过我来澳门,从来不是为了攀附何家。” 三太会心一笑。 这支票上的八位数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三太写的一句话。 三太相信陈暮看见了。 而陈暮也做出了他的选择。 至于退钞票,不过是演戏给四周人看而已。 三太,要的是一种场面上不喜欢陈暮进入贺家的表象。 这样,未来她进可攻,退可守。 三太挑眉:“哦?那是为了什么?” 陈暮望向海面,远处一艘游轮正鸣笛而过,灯光在他瞳孔里碎成金箔:“为了看看,这被金钱堆砌的世界,究竟有多牢固。” 三太盯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有意思。或许……你真的能给何家带来些不一样的东西。” 她转身走向宴会厅,旗袍下摆扫过地面,“不过记住,Pancy是二房的掌上明珠,她的婚姻,不仅是爱情,更是生意。” 陈暮独自站在阳台上,展开掌心的纸条。 贺超琼的字迹娟秀却有力,像她本人一样外柔内刚:今晚十点,后海码头见。别让我等太久。 他抬头望向星空,银河清晰可见,像一条撒满碎钻的缎带。 远处的赌场传来骰子撞击的声响,混合着人群的欢呼声,织成一片纸醉金迷的网。而他,即将踏入这张网的中心,带着一个渔村少年的野心,和一个穿越者的清醒。 当他转身回到宴会厅时,正看见郭启文将一杯香槟泼在侯玉婷身上。 白色礼服顿时湿透,贴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周围响起低低的惊呼声,侯玉婷却挺直脊背,像一棵被暴雨打湿的竹,虽弯却不折。 “侯记者这是故意的吧?”郭启文冷笑着,“穿得这么风骚,不就是想勾引人?” 陈暮的脚步突然顿住。 他看见侯玉婷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仍保持着微笑:“霍郭公子的家教,果然和港岛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你!”郭启文扬起手,却在这时,陈暮已经挡在侯玉婷身前。 第163章 三观碎了 郭家三公子对于贺超琼垂青陈暮极为不爽,所以借机生事,想要教训一下随同陈暮而来的这个女伴。 这个女伴的身份,他刚刚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一个鹏城小电视台的女记者而已。 跟着陈暮过来,应该是过来拍照,报道澳岛的。 这种小记者,他这辈子不知道见过多少。 港岛多的是这种记者想要拍他马屁。 所以,借机生事,狠狠地教训一顿这种小记者,落落陈暮的面子。 但没想到陈暮居然想要为这小记者出头,瞬间,郭启文就兴奋了。 “郭公子,男人打女人,似乎不太好吧。”陈暮抓住郭启文的手。 “陈暮,是我不好,刚才我...”侯玉婷轻轻拉了拉陈暮的衣角。 她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件事,她也知道,是郭启文诚心找茬,但是的确是她手中饮料碰到了郭启文的衣服。 “玉婷,发生了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打女人,还是打我带来的女人。”陈暮冷声盯着郭启文。 这一刻霸道总裁范十足。 瞬间,侯玉婷的芳心就感觉到要扑出来一般。 这话太霸气了。 附近的一些名媛听闻这话,也是心头小鹿乱撞。 这可不是后世霸道总裁文泛滥的时代,这是1979年。 这些名媛所熟知的都是‘妥协’二字,都是‘颜面’二字。 像眼下这种情况,通常都是让女士赔礼道歉,男士宽宏大量,就算揭过了。 当然,像郭启文这种诚心找茬,还被抓住把柄的,那就只能女士吃亏受辱,赔礼道歉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现实。 女人,永远比男人矮半截。 当然,这是同阶层来说。 如果阶层不同,那就看谁的阶层更高了。 可陈暮这么霸气,都不管原因,就一点,我的女伴干嘛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想打她。 “怎么?渔村来的村长,要在这澳岛跟我说说你们的村规,那我倒是要讨教一下你们的村规了。”郭启文冷笑。 陈暮却是一脸平静。 “这里不是我的渔民村,不然就你这行为,你会明白,什么叫村长即是正义。”陈暮淡淡说,“不服气,有本事你就到渔民村来找我。” 郭启文大怒。 当即就要放狠话,但这时二太过来。 这里的小摩擦,她看在眼里,也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位青年才俊,什么事聊的这么起劲?晚宴要开始了。不如请入席吧。”二太笑说。 郭启文脸色数变,但想了想,还是看在二太面子上没有发作。 “陈暮村长,我会去你村里拜访你的。”郭启文冷冷说。 他发誓,他一定会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去陈暮的村里,让他知道,什么叫不是猛龙不过江。 你再横,不过一个小渔村的村长而已。 二太听闻这话,一脸平静。 并不担忧陈暮。 陈暮那小渔村背后,可是站着大陆。 有大陆撑腰,没看见港岛的飞虎队,还有高薪请来的英国的特种空勤团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吗。 你能喊什么人去? 无外乎让港岛一些社团的人过去。 你不知道,和合图那么大一个社团,都被陈暮给炮击打残了吗。 人家可是会用炮的。 港岛哪个社团敢用炮? 最多小手枪而已。 “恭候大驾。”陈暮也不含糊。 郭启文冷哼一声,就要走。 “等等!”陈暮伸手拦住郭启文。 “你还要干嘛?”郭启文怒了。 陈暮指了指侯玉婷。 “向我女伴道歉。”陈暮平静说,“不然,我保证你回不了港岛。” 回港岛,就两条路,水路和飞机。 飞机,一般都是直升机。 毕竟太近了,尤其他们这些富家公子哥,都是走的直升机过来。 要么就是第二条路,私人游艇过来。 无论那种,陈暮都能让他回不去港岛。 走直升机回港岛,直接在海里,利用巨人化水分身打下来。 自己水分身空间里,可是还有很多建筑垃圾。 那些东西,砸人那是厉害的很。 而且附带无差别溅射伤害。 至于走水路,那就不用说了。 水路你走不通。 只要让我盯上,水路你走不通。 并且,陈暮还能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据。 陈暮只需要在海边坐着,就能隔着10公里远,操控水分身弄死郭启文。 就算自己威胁了,警方还能找自己不成? 证据呢? 郭启文顿时被陈暮激怒了。 “陈暮,我郭启文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别墅。”郭启文怒吼阵阵。 幸好此刻,大多数人都已经去了宴席大厅。 但依然还有一些人注意到这边。 尤其郭启文在一起的几个富家公子。 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凑过来。 这件事,闹起来最好。 他们都知道这个陈暮有点神神秘秘,不是那么简单。 不然二太会请他来? 尤其,贺超琼对陈暮那一脸仰慕,迷恋的少女情怀,就差没直接表白了,这种情况,赌王一家上下都没有说什么。 这就足以说明陈暮不简单。 这种人,他们虽然不爽,但还是有脑子,所以让郭启文这个被女人争风吃醋冲昏头的男人去摸摸陈暮的底。 对于贺超琼,他们这几个公子哥自然都是有兴趣的。 不管是贺超琼本身,还是其背后家族,都是他们婚配的佳选。 这一次其18岁生日,他们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和贺超琼结束一下,抱得美人归。 可没想到,一开场,贺超琼就开了个大,直接把所有人打蒙了。 直接半隐晦地表白陈暮了。 这还让其他人怎么玩? 有郭启文这个愣头青,他们自然乐意在后面看戏,等待时机。 对于郭启文来说,真的就那么愣头青吗? 自然不是。 他们这些富三代,甚至富四代的公子哥,岂会那么草包。 当然,你要说他们经商草包,那他们还认。 这个是每个人的天赋,有人就是不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说勾心斗角,他们可不差。 从小就受过专业的培训,郭启文如何不清楚这些公子哥拿他当刀使。 但是,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当急先锋,也有急先锋的好处。 首先,就能让贺家看到他对贺超琼的诚意,加上他家世在这。 摆平了陈暮,他自然就是首选。 风险就是,这个急先锋要是做出一些让贺家不满意的举动,那他就和贺超琼无缘了。 至于贺超琼本身的意愿,不重要。 豪门家族,婚姻方面,子女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你要不听老子的话,那你就等着接受家族的制裁。 过关了锦衣玉食,过惯了佣人伺候,是不可能过普通人那样生活的。 要知道,他们这种人,连吃鱼都有人挑刺,冰箱里永远都是满,衣服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熨烫好的生活,过普通人生活,那不是说笑么。 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这样的生活,疯了吗? 爱情为何那么崇高,标榜的那么神圣,还不就是穷人自嗨吗! 也是他们这些社会名流后面推波助澜。 让爱情去麻醉穷人,让穷人继续当牛做马,服务富人。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破的。 爱情,过了几年保鲜期,也就那么回事。 最后还不是回归于亲情。 你不喜欢一个人,但家世,生活习惯方方面面都适合你,那在一起了,也就那几年不满意。 但是几年后,还不是转化为亲情。 那郭启文为何要那么迫切追求贺超琼? 自然是家世背景选择下,眼下的贺超琼是最佳选择。 何况,贺超琼本身就是大美女。 那种甜糯邻家女孩般的性格,优越的家世,靓丽的外形,任何一种,都足以激起他们这些公子哥的占有欲。 “二太,在澳岛,谁说了算?”陈暮却是没有生气,只是望向二太。 这一下,郭启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陈暮说的是让他回不了港岛。 那回不去,无论陈暮做什么,都和贺家无关。 但他让陈暮离不开这别墅,那可是在挑衅贺家在澳岛的地位。 “二太,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你们年轻人之间发生一点摩擦,也是正常,走了,去吃饭吧。”二太也不想事情闹大。 至少此时此刻,不行。 “道歉!”陈暮却依然拦住郭启文。 “来人,带侯小姐去换一套礼服。我那里还有几套全新待选的礼服,让侯小姐挑一套。”二太吩咐说。 被饮料弄脏的是郭启文,二太却让人带侯玉婷去换礼服。 这就是给陈暮台阶下了。 可是,这件事是郭启文弄的,和你二太没关系。 我不管你们豪门之间的那点蝇营狗苟,今天郭启文不道歉? “啪!”陈暮上手就是一耳光,直接将郭启文抽的眼冒金星。 这一巴掌,也将二太抽傻了。 这家伙发什么疯? 他怎么突然就动手打人了。 “看来,我今晚不合适出现在这晚宴上了。玉婷,晚礼服有一身足够了,没脏,还能继续穿,走。”陈暮拉着侯玉婷走掉。 二太脸色瞬变。 “陈暮,你这什么意思?”二太怒了。 你这打了郭启文,那是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她可以调和一下,总能解决。 就算解决不了,让陈暮和郭启文去闹,她也懒得管。 反正陈暮这家伙,神神秘秘,背后如果有大陆撑腰,那郭启文恐怕要吃大亏。 这样这个未来女婿,也不会吃什么亏。 可是陈暮这个时候走掉,这算什么意思? 这也太不给主人家面子了。 而且,你这是要和贺家决裂吗? 包括贺超琼? 二太有点懵。 “二太,我只是看这种人不爽,怕忍不住继续抽他。所以,我先退避,避免继续发生冲突。还有,关于我退席的事,请帮我转告一下Pancy,我有点累,现在先回去休息会。”陈暮说。 二太被陈暮前面的话,弄的有点恼怒。 一点小事而已,为了一个小记者,你居然闹这么大。 你也太不成熟了。 二太浑然没察觉到陈暮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这就是让其转告贺超琼,今晚10点,后海码头见。 毕竟,贺超琼可是一个足以满足所有男人梦想的美女。 甜糯性格,气质超凡,颜值绝美,还仰慕你,各方面都能满足男人对另一半的描画。 陈暮自然不舍得失约,让其难过。 此刻,被一巴掌抽晕的郭启文,方才醒悟过来,自己居然被陈暮给打了。 顿时就要发飙,但被二太制止。 “郭公子,难道也想离席而去,这么不给我们贺家面子?”二太冷声说。 陈暮走了,二太对其印象瞬间变差,对于自己本来看来的这场联姻,也产生了怀疑。 但她也不会去让郭启文现在就去找陈暮算账。 那样,事情就真闹大了。 到时,他们贺家也会惹来一些麻烦。 所以,她将郭启文拦住。 “陈暮,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事没完。”郭启文咆哮。 陈暮却懒得回头。 此刻,侯玉婷心中甜丝丝的。 被自己喜欢的男生如此霸气护着,谁家女人不陶醉。 “陈暮,我们感觉走吧,这里是澳岛,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算了。走珠江回去。”侯玉婷担忧说。 “不怕。这里是澳岛,不是港岛。在港岛,我们的确要快点离开。澳岛,不用怕。”陈暮却是一脸淡然。 如果自己在这出事,那贺家面子往哪儿搁。 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在澳岛都是安全的。 当然,除非贺家决心联合郭家对付自己。 但是贺家又没疯,自己不过是打了郭启文一耳光而已,又不是打了贺家公子一耳光,贺家凭什么跟自己发疯。 但现在想来,郭启文一定很气吧。 那就对了,让敌人生气,就是让自己开心。 陈暮心情很愉悦。 回到酒店。 侯玉婷又拉着陈暮说了许多,无外乎就是劝陈暮尽快离去。 但陈暮依然坚持明天再走。 无可奈何,侯玉婷只好答应下来。 “对了,玉婷,你晚上睡觉小心一点,门反锁,然后用东西顶着大门,我担心那个郭启文不敢找我麻烦,会对付你。”陈暮突然说。 当然,对方动作也不会太大。 毕竟这是葡京酒店,要是有客人在这里的总统套房出事,那贺家的颜面可丢尽了。 但是,陈暮也是预防万一。 “嗯,我明白的。”侯玉婷点头。 本来,她想和陈暮在一起,但是想想,那样不合适。 那样孤男寡女住一间房的,哪怕这间房非常大,有几个房间,那也不合适。 同一个屋檐下,在现在的大陆来说,那就是耍流氓。 陈暮亲自送侯玉婷回了房间,并且再三交代其锁好门后,陈暮想了想,还是将阿强找了过来。 “阿强,帮我保护一下侯玉婷小姐,我希望我是多虑了。”陈暮说。 阿强点点头。 “陈先生,你在澳岛是绝对安全的。刚刚二太已经打来电话,吩咐我保护好你们的安全。”阿强点头说。 “行,对了,我听说你好像信仰妈祖!”陈暮说。 妈祖,几乎就是沿海一代绝大多数在海上讨生活人的共同信仰。 这一点,哪怕是道上一些兄弟也是一样。 只要跟海打交道,或者打过一段时间交道的,都会信仰妈祖娘娘。 陈暮从古玩箱里,掏出一块翡翠妈祖挂件。 阿强一看,就喜欢上了。 这块玉佩整体造型为妈祖娘娘站立在海浪之上,头戴凤冠,冠上镶嵌着各种宝石,熠熠生辉。 她身着华丽的长袍,腰间束着丝带,双手捧着如意,面带微笑,神态安详。在她的身旁,环绕着祥云和海鸥,海浪翻腾,栩栩如生,寓意着妈祖娘娘在海上守护着渔民和船只,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阿强也是喜欢玉佩之人。 这雕工手艺非凡。 这玉佩运用了多种精湛的雕刻工艺,如浮雕、透雕等。 通过浮雕工艺,妈祖娘娘的面部表情、衣纹褶皱等细节被刻画得生动逼真,立体感十足;透雕工艺则用于处理妈祖娘娘的服饰飘带、周围的祥云等部分,使整个挂件更具层次感和通透感,仿佛妈祖娘娘在祥云缭绕中踏浪而来,栩栩如生。 而且雕刻师对细节的处理极为精细,妈祖娘娘的发丝根根分明,眼神慈祥而温柔,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众生,给予他们庇佑和关怀;她身上的服饰线条流畅自然,衣摆随风飘动,每一处褶皱都体现出了雕刻师的高超技艺,展现出了服饰的轻盈质感。 至于材质,不用说了,阿强一触手,就能感觉到其质地温润细腻,透明度高,犹如一汪清泉,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 色泽浓郁鲜艳且均匀,或为翠绿欲滴的阳绿色,如同春天新生的嫩叶,充满生机与活力;或为淡雅清新的浅翠色,似山间清澈的溪流,宁静而柔和,尽显翡翠的高贵与优雅。 太贵重了。 下意识,阿强就想要推辞。 太贵重了。 这玉佩,少说也价值上百万了。 甚至更贵也说不准。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无法估值的。 毕竟平常,他接触的一些玉石之类,价值顶到天也就百万。 这一块,一看至少数百万。 “我不是小气的人,况且,我想我们的安全,绝对比这值钱。”陈暮笑说。 阿强想了想,收了下来。 他知道,陈暮应该还有事。 “陈先生,请吩咐。”阿强屏住呼吸。 只要不是和贺家有关的事,他都会应诺。 “等会带我去后海码头,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去哪里。”陈暮说。 阿强点头。 “几点?” “9点30到!”陈暮想了想说。 约定10点,但陈暮猜想贺超琼那丫头肯定会提前到。 本着男人的绅士风度,陈暮决定更早到。 哪有让女人等男人的道理。 “行!”阿强看看表,“陈先生,90分钟后,我来接你。” 说完,阿强离开。 陈暮脱掉累赘的晚礼服,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其实,家里有浴缸是一件真的很享受的事。 唯独浴缸之后的清理很麻烦。 但是呢,有佣人清理,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差不多90分钟后,陈暮起身,换上一套日常的T恤,就出门了。 阿强一看陈暮这打扮,也放心不少。 他就怕陈暮去做一些有违贺家门风的事。 毕竟,贺超琼的心思,路人皆知。 这位要是半夜去偷会贺超琼,他阿强帮其打掩护,阿强就麻了。 但穿这么随意的一套出门,那不是去见贺超琼了。 也太随意了。 但等阿强载着陈暮抵达后海码头,驱车离开,在不远处秘密监视,确保陈暮安全时,一个倩丽的身影偷偷摸摸跑来时,阿强麻了。 麻的外焦里嫩。 真的是大小姐!阿强想哭。 自己脖子挂的这块妈祖玉佩太烫脖子了。 怎么真的是去见贺超琼啊。 还有,贺超琼是怎么跑出来的? 今晚,不是她生日party吗? 此刻,晚宴应该还没有结束吧! 的确,晚宴还没有彻底结束。 饭局已经完了。 但是,之后的茶话会,还在继续。 当然,顺便赌几把,也是常理。 毕竟到了澳岛,他们这些大佬之间赌几把那是非常正常的事。 赌桌上,讨论一下事情,确定一下合作,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他们赌,输赢也不会太大。 几十万上下,也就差不多是个意思了。 也就是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玩玩牌而已。 但贺超琼却以今天太累了为由,提前回房休息了。 这种事,谁会说? 虽然大家也猜到,贺超琼说累,是因为陈暮提前离去了。 但没人去怪贺超琼。 可谁能知道,在回房后,贺超琼就换了一身变装,然后从房间窗户偷偷溜了下来。 那可是三楼,她是顺着排水管道,小心翼翼偷溜下来,然后一路小跑。 也没开车,到了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才过来。 “陈暮,太好了,你居然早到了。要是你来晚了,我就麻烦了。我从家里走得急,没带钱。所以,还没支付的士费。我答应给双倍的士费。你能帮我支付一些的士费吗?”贺超琼一脸羞愧。 她是真跑急了,结果换了衣服就出门了。 谁料到,钱包都没带。 陈暮噗呲一笑。 第164章 他会的 后海码头的风带着咸湿的暖意,将贺超琼鬓角的碎发吹得轻扬。 贺超琼攥着陈暮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爬下排水管时蹭到的墙灰,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把脸凑向路边小吃摊蒸腾的热气里——那是个卖杏仁饼的铺子,老师傅正用木质模具将面糊压成精巧的菱形,在铁板上烙出金黄的边缘,焦香混着杏仁的清甜,像撒在夜空中的星子。 “我小时候偷偷跟着管家出门,第一次吃到现烤的杏仁饼,”她蹲下来看老师傅翻面,睫毛在暖黄的灯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那时候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比葡国菜更美味的东西?后来去了欧洲才知道,最好吃的永远是巷子里的烟火气。” 说话间,她下意识地用指尖蹭了蹭鼻尖,沾到一点面粉,倒像是哪家小姐偷玩胭脂时弄花了脸。 陈暮付了钱,把刚出炉的杏仁饼塞进她手里。 饼身还带着铁板的温度,烫得她轻轻“呀”了一声,却舍不得松手,小口小口地咬着,眼睛弯成了月牙:“你看这饼上的芝麻,像不像今晚的星星?我房间的露台能看到银河,但没有这里的星星热闹。” 她说话时,碎发又被风吹到唇边,陈暮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耳廓的温热,她却像没察觉似的,只顾着指着不远处的糖水摊。 那是个支在老榕树下的摊子,青石板桌面上摆着玻璃罐,装着琥珀色的莲子和雪白雪的腐竹。 贺超琼蹲在小竹凳上,看着老板用长柄勺舀起银耳羹,动作轻得像在盛一汪月光。“我奶奶总说,女孩子家要喝糖水养人,” 她接过碗时,特意用纸巾垫着碗底,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习惯,却又带着孩子气的雀跃,“但家里的糖水总加太多燕窝,甜得发腻。这里的腐竹莲子羹,才是真的甜到心里。” 她舀起一勺送进嘴里,睫毛垂下来,长而密,像停在湖面的蝶。 忽然,她抬头看向陈暮,眼睛亮晶晶的:“你知道吗?我偷偷带了相机。” 说着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台小巧的禄莱相机,机身磨得有些旧,却擦得锃亮,“上次去巴黎,拍了好多咖啡馆的橱窗,但都不如今晚的杏仁饼和糖水摊好看。” 她举着相机对准冒着热气的锅,快门按下时,闪光灯在夜色里亮了一下,像捕捉到一颗坠落的星。 路过卖猪扒包的摊子时,她犹豫了一下,看着油锅里翻涌的金黄猪排,又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连衣裙——那是她出门前匆忙换上的棉布裙子,洗得有些发白,却衬得她像朵带露的栀子。 陈暮笑着买了两个,把其中一个递给她:“放心吃,油渍洗得掉,快乐可留不住。”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接过猪扒包时,特意用纸巾包了三层,小口小口地咬着,酱汁却还是沾到了嘴角。 “小时候管家总说我吃东西像小兽,”她用纸巾擦着嘴角,眼里却带着狡黠的光,“后来请了礼仪老师,学了怎么用刀叉切牛排,怎么端着茶杯不发出声音,可我还是觉得,用手拿着猪扒包,吹着海风慢慢吃,才最开心。” 她说着,忽然把自己的猪扒包递到陈暮嘴边,“你尝尝,这里的面包烤得特别脆,像……像海浪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夜市的灯牌在她身后明明灭灭,映着她发间的碎钻发卡——那是今晚生日宴上戴的,却和棉布裙子、沾着油渍的纸巾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至于陈暮送的,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戴在头上。 她是偷跑出来的,万一不小心遗落在哪里,她会后悔死。 她蹲在卖马蹄糕的摊子前,和老板讨价还价,声音软糯得像刚蒸好的糕点,末了还不忘加一句“老板生意兴隆”,那是从仆人口中学来的客套,此刻说出来却带着未经世事的真诚。 “你看这个,”她捧着一盒刚买的姜撞奶,勺子在奶冻上划出细腻的纹路,“家里的厨师总说姜撞奶要恒温,温度差一点都不行。但这里的老板说,用刚煮沸的水撞进姜汁里,听着‘滋啦’一声,奶冻凝结的瞬间,才是最好吃的时候。” 她说话时,奶冻的甜香混着姜的辛辣在空气里弥漫,像她这个人,既有大家族教养出的精致,又藏着未经打磨的天真。 夜风渐凉,陈暮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缩了缩脖子,忽然指着远处海面:“你看,那艘渔船的灯像不像妈祖手里的莲花?”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妈祖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细腻,“这是我 16岁时偷偷去妈阁庙求的,他们说妈祖能保佑出海的人平安。其实我不出海,但我觉得,她也能保佑心里有牵挂的人。” 她把玉佩塞进陈暮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玉石传来:“你戴着吧,比我戴着管用。” 说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帆布包里翻出一本旧相册,里面贴着她在世界各地拍的照片——埃菲尔铁塔下的雪,威尼斯运河上的船,却都比不上今晚夜市里,她举着相机拍下的、陈暮拿着猪扒包的样子。 “以后我要开个摄影展,”她把相册塞回包里,眼里映着夜市的灯火,“就叫‘人间烟火’,第一幅就放今晚的杏仁饼摊。” 她说着,忽然打了个哈欠,孩子气的倦意涌上来,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再陪我走走吧,家里的露台看不到这么多星星,也闻不到糖水和烤饼的香味。” 两人沿着夜市慢慢走,她的帆布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路过卖花灯的摊子时,她挑了一盏兔子灯,拎在手里,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和陈暮的影子叠在一起。“小时候过中秋,管家会给我做兔子灯,”她低头看着灯里的烛光,“后来长大了,觉得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可今晚突然觉得,能像这样拎着灯在街上走,比参加任何一场晚宴都开心。” 夜渐渐深了,夜市的摊子陆续收了灯。 贺超琼打了个哈欠,靠在陈暮肩上,兔子灯的烛光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我该回去了,不然明天管家该念叨了。也不知道家里人发现没有,不然肯定会挨骂了。” 她说着,却没有动,只是把手里的兔子灯递给陈暮,“这个送你,像我一样,给你照路。” 陈暮接过兔子灯,灯光映着她的脸,那上面还残留着糖水的甜香和夜市的烟火气,却又透着大家族小姐独有的、不染尘埃的干净。她踮起脚尖,在陈暮耳边轻轻说了句“晚安”,转身跑向路边的的士,白色的裙摆像只蝴蝶,消失在夜色里。 陈暮站在原地,手里拎着兔子灯,灯上的流苏轻轻晃动。 远处海面上,渔船的灯火明明灭灭,像撒在深蓝丝绒上的碎钻。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玉质温润,仿佛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夜市的风带着杏仁饼的焦香和糖水的甜,吹过他的衣角,也吹走了晚宴上的所有不快——原来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豪门晚宴上的珠光宝气,而是这样一个戴着碎钻发卡、蹲在夜市摊前吃猪扒包的少女,和她眼里比星光更亮的、未经世事的浪漫。 “哎,哎,你没带钱啊!”陈暮突然想起来。 但‘小白兔’已经上了的士,一溜烟离去。 这...好吧,反正到了贺家,的士司机不会收不到钱的。 此刻,阿强开车过来。 陈暮望着阿强那一脸怨念的模样,掏出手中还剩的杏仁饼。 阿强无语。 不过还是接过,几口吃完。 “陈先生,我本是一个外人,我不该发表任何意见。但是小姐她心地善良,希望你不要辜负她。”阿强轻声说,但语气很坚决。 陈暮还没开口,阿强继续说。 “你们之间的事,今晚陈先生那一耳光,肯定会遭遇很大的麻烦。但我从来没见过小姐会对一个男人那么上心。我刚刚接到电话,此刻贺家已经发现小姐不见了。他们问我是否去见你了。我不能对二太撒谎。我只能说我会保护好小姐,所以二太没有派人过来接小姐回去。但小姐回去,肯定会挨骂。所以,我希望未来你能够坚定信念,不要让小姐难过。” 陈暮沉默少许。 “阿强,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这些。我才18岁呢。”陈暮语气颇有点无奈,“未来人生还很漫长。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 阿强一愣。 随即轻叹一声。 是啊,陈暮才18岁呢。 小姐也是才18岁。 在几十年前,是已经结婚的年龄。 但是现在,结婚可没那么早。 阿强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牵扯的不是两个年轻男女的感情。 也不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交易,而是一个地区和一个国家之间的联系。 这不是阿强能掺和的。 他只是觉得贺超琼真的是一个很惹人喜欢的女孩,生在这样一个家族,必然会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她喜欢的人,阿强也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强,走吧。”陈暮上车。 贺超琼回到贺家别墅时,客厅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像无数碎钻扎在天花板上。 二太坐在沙发上,手里转着翡翠手镯,镯身碰撞发出清冷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管家垂手站在一旁,眼皮都不敢抬,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蒂和香奈儿五号混在一起的味道,厚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玩够了?”二太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贺超琼心里。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裙子,头发里沾着夜市的烟火气,和周围鎏金雕花的家具格格不入。 碎钻发卡歪在鬓角,有几颗钻已经掉了,露出底下黯淡的金属——那是她出门前偷偷别上的,想着或许能让陈暮多看两眼。 “妈咪,我……”贺超琼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发紧。她爬排水管时蹭到的墙灰还在指甲缝里,指尖因为拎兔子灯被烛火燎出一个小泡,此刻正隐隐作痛。 “陈暮为了个小记者,在晚宴上甩了郭启文一巴掌,现在整个澳岛都在看我们贺家的笑话。”二太终于抬眼看她,眼神里没有平日的温和,只有审视和疲惫,“你倒好,放着生日宴不管,偷偷跑出去和他逛夜市?” 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报纸样刊,头版用粗体字写着“渔村村长掌掴豪门公子,贺家千金情归何处”。 贺超琼扫了一眼,照片上是陈暮拉着侯玉婷离开的背影,配文里把侯玉婷写成了“神秘女伴”,字里行间都在暗示陈暮为了新欢当众羞辱郭家。 “这就是明日的头版头条。若不是我花钱买下,明天全澳岛还有港岛都会看我们贺家的笑话!”二太冷哼。 得亏这是在澳岛,贺家势力通天,才能买下明日报纸的头版头条。 这要在港岛,那就做不到了。 或者说,代价巨大。 “他不是故意的,是郭启文先找茬……”贺超琼的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无力。 她想起陈暮替侯玉婷出头时的样子,那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今晚在夜市里替她别碎发的温柔,像两个截然不同的影子,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 “是不是故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让贺家丢了面子。”二太把翡翠手镯摘下来,重重放在茶几上,玉镯和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郭家已经放话了,要让陈暮的渔村‘好好热闹一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管家适时地递上一杯温水,二太却没接,只是盯着贺超琼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陈暮拉她手时留下的指印。 “你以为爱情是什么?是他带你吃碗糖水,送你个兔子灯?”二太的声音突然拔高,“你是贺家的女儿,你的婚姻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贺超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棉布裙子的领口蹭到脖子,那里还残留着陈暮外套的味道。 她想起夜市里陈暮说“油渍洗得掉,快乐可留不住”时的笑容,想起他接过妈祖玉佩时指尖的温度,那些画面像泡沫一样,在二太冰冷的话语里一个个破裂。 “他不一样,他……” “他有什么不一样?”二太打断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就因为他敢打郭启文?就因为他背后有大陆撑腰?超琼,你记住,豪门里没有爱情,只有权衡。郭启文再混蛋,背后是整个郭氏家族,而陈暮……他只是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村长!” 客厅的落地窗外,澳岛的夜景璀璨得像打翻了的珠宝盒,远处海面上有渔船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极了夜市里的兔子灯。 贺超琼忽然觉得很累,她蹲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棉布裙子的布料磨得皮肤生疼。 她想起小时候偷跟着管家出门,第一次吃到杏仁饼时的惊喜,那时候天很蓝,杏仁饼很香,没有这么多琉璃碎裂的声音。 “明天跟我去给郭启文道歉。”二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后收拾东西,去瑞士待一段时间。陈暮的事,到此为止。” 贺超琼没有抬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 她想起陈暮手里的妈祖玉佩,想起他说“等我”时的眼神,想起兔子灯的光映在他脸上的样子。 那些画面越来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二太手腕上翡翠手镯的冷光,和管家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印有瑞士名校招生简章的信封。 “妈咪,”她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却没有眼泪,“如果我不去呢?” 二太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你可以试试。”她转身走向楼梯,高跟鞋的声音一级级响上去,像踩在贺超琼的心上。“别忘了,你大房姐姐当年是怎么‘听话’的。”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贺超琼所有的坚持。 她想起大房姐姐被迫嫁给商业伙伴时,在婚礼上强装笑脸的样子,想起姐姐后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琉璃灯的光晃得她眼睛疼,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被陈暮拉过的手,指甲缝里的墙灰还在,指尖的小泡还在疼,可那些夜市里的温暖,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管家轻轻咳嗽了一声,递过来一块手帕:“小姐,夜深了,先去休息吧。” 贺超琼接过手帕,却没有擦脸。 她站起来,棉布裙子的下摆扫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没有看管家,也没有看那盏晃眼的水晶灯,只是一步步走向楼梯。 每走一步,都好像能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走到二楼转角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 报纸还摊在茶几上,陈暮的名字刺目地印在头版,旁边是郭启文铁青着脸的照片。 二太的翡翠手镯还放在那里,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绿光,像一只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贺超琼转过身,继续往上走。 楼梯扶手是冰凉的紫檀木,刻着繁复的花纹,像她身上脱不掉的枷锁。 她想起夜市里陈暮给她买的姜撞奶,想起奶冻凝结时“滋啦”的声响,想起那甜香混着姜辣的味道。 现在想来,那味道好像已经很远了,远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得见,闻得着,却再也够不到。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把所有的光和声音都隔绝在外。 黑暗里,她摸到枕头下的禄莱相机,机身还是温热的,仿佛还带着夜市的烟火气。 她打开相机,里面没有胶卷,只有今晚拍的空镜头——杏仁饼摊的热气,糖水摊的灯光,陈暮拿着猪扒包的手……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相机的镜头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想起陈暮说“以后我要开个摄影展,就叫‘人间烟火’”,想起自己当时用力点头的样子。 现在才明白,人间烟火再美,也照不进这深宅大院;妈祖玉佩再灵,也保佑不了身不由己的爱情。 窗外,澳岛的夜依旧繁华,渔船的灯光还在一闪一闪,像无数只流泪的眼睛。 贺超琼蜷缩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盖,棉布裙子的味道渐渐淡了,只剩下房间里常年弥漫的、属于贺家的冷香。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今晚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那盏被她送给陈暮的兔子灯,灯光灭了,就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可是,她真的不想放弃啊。 当初在港岛,那个夜晚,陈暮英雄救美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那一次,是她自己大意了,也是贪图夜市美食,又想抢在学校关门之前回去,所以走了近路,遇到了几个古惑仔。 那一刻,没有陈暮,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毕竟她读的是住宿制女校,平常是不允许外出的。 家族也就没有派遣保镖保护她。 所以,她才能每次偷偷溜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也去释放一下自己的任性。 没曾想,那次就出了事。 那一次她是相当后悔的,后悔自己的任性。 但陈暮却如同神兵天降,那一刻降落到她面前,拯救了她。 那一刻,她一直认命的少女情怀,就此为陈暮敞开。 原本在赌场见到陈暮,得知他是自己母亲邀请的贵客,贺超琼是极为惊喜的。 所以她才有了后续一系列大胆的行为。 但这一切,都因为陈暮掌掴郭启文而破灭。 她恨陈暮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断送了两人的未来吗? 不!她不是那种泼妇。 反而,她很欣赏陈暮为了保护身边女伴而去掌掴郭启文那种富家公子哥。 港岛那些富家公子哥,她可是耳熟能详。 港岛那些八卦杂志可没少这些公子哥的‘风流事迹’。 当然,在那些大家族长辈眼中,这都不算什么事。 男人嘛,逢场作戏而已。 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她更是讨厌家族的安排。 但,她无力对抗啊。 我的英雄,你还会来拯救我吗?贺超琼想着。 夜色间,那双清澈的眼神,更加的坚定:他会的。 第165章 扯虎皮拉大旗 第二天,陈暮准备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所以,陈暮让阿强送自己去贺家别墅辞行。 阿强一路上盯着陈暮,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是最终没有开口。 他只是一名保镖,纵然他再欣赏陈暮,也不会去为了陈暮和贺家作对。 他是捧着贺家的碗吃饭,自然不能砸了贺家的锅。 陈暮自然看出了阿强的犹豫。 不过陈暮没有去问。 其实猜也能猜到阿强想要说什么。 既然已经猜到大概是什么,陈暮自然也不会再去多问什么。 何必让人难做呢。 很快,车到了贺家别墅。 并没有一些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不让陈暮进去之类的事情发生。 陈暮踏入贺家别墅时,晨光正透过彩绘玻璃斜斜切进玄关,在大理石地面投下斑斓的光影。 仆役们躬身行礼,神色间带着惯有的恭谨,却少了昨日晚宴时的热络——那场掌掴风波像一层薄冰,悄然冻结了空气里的客套。 书房门虚掩着,二太端坐于紫檀木书桌后,指尖正缓缓转动着那只油绿的翡翠手镯。 镯身碰撞桌面的轻响,在寂静中透着几分刻意的压迫感。她抬眼看向陈暮,唇角牵起一抹公式化的笑:“陈先生今日要走了?” “叨扰二太几日,承蒙关照。”陈暮颔首,目光扫过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最上面是一份瑞士某寄宿学校的招生简章,边角压着一枚铂金镇纸 “今日特来辞行。” 二太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墨香混着雪茄余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没有接话,只是盯着陈暮,像在审视一件被估价的藏品。窗外的海风掠过庭院,将廊下风铃吹得叮当作响,却填不满这沉默里的张力。 “郭公子那边,”二太忽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翡翠的纹路,“昨日的事,我已准备今日让超琼代你致歉。年轻人脾气冲,万幸没闹大。”她语气平淡,却似在暗示某种“息事宁人”的姿态。 但同时也是暗示,陈暮就不要去惦记自己闺女了。 本来给你机会了,但你不珍惜,那就怪不得二太了。 陈暮闻言,眉峰微不可察地挑了下。 难怪阿强会欲言又止。 这与陈暮猜测的真相略有差距,不过也大差不差了。 对此,陈暮自然不会去如同TVB电视剧里那些男主去说什么,嫁给郭启文不会有什么幸福,郭启文是个渣男之类的话。 对于豪门来说,爱情本就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利益交换,可远比爱情要稳固的多。 事实也证明,利益交织的婚姻,远比爱情来的持久。 “这是打算送Pancy去瑞士读书?”陈暮望着那份二太故意给自己看到的瑞士某寄宿学校的招生简章,笑问。 陈暮指尖划过瑞士招生简章的烫金标题,油墨未干的字迹在晨光下泛着冷意。 二太腕间的翡翠手镯忽然发出“叮”的轻响,镯身与镇纸相撞,在大理石桌面上溅起一圈无形的涟漪。 “陈先生对超琼的学业倒是上心。”二太的笑纹凝在眼角,像岭南雨季里受潮的宣纸,“洛桑的酒店管理课程,是她父亲亲自挑的。女孩子家学些持家之道,总比跟着不明不白的人搅和是非强。” 她刻意将“不明不白”四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陈暮袖口残留的夜市油渍——那是昨夜贺超琼递来的猪扒包酱汁,此刻在二太眼中,却似烙印般刺眼。 陈暮收回手,顺势将牛皮包放在书桌上:“二太可知,洛桑建校那年,正是光绪二十三年。”他翻开包盖,露出里面叠放的蓝布卷宗,“彼时澳岛正议界务,葡人越界筑路,两广总督张之洞曾奏请‘澳岛乃香山属地,寸土不可让’。” 二太转动手镯的动作猛地一滞。 她出身商贾世家,虽懂权谋却疏于史典,没料到这渔村村长竟能随口引述清末公案。 窗外的风铃突然急响,海风卷着咸湿气息灌进书房,将桌上的招生简章吹得哗啦啦翻页,露出背面打印的课程表——“西方礼仪”“贵族社交”等字样在风中跳动,像一记记无声的嘲讽。 “陈先生今日是来辞行,还是来讲学?”二太抓起狼毫笔,笔尖在宣纸上顿出一团墨渍,“超琼去瑞士,是贺家的家事。”她故意拖长尾音,盯着陈暮的眼睛,“澳岛的海风,怕是吹不动来自京城的官腔。” 二太这就是嘲讽陈暮了。 “海风自然吹不动,但这东西或许可以。”陈暮从卷宗里取出一张泛黄的信笺,铺展在招生简章上。 那是 1957年总工程师视察粤省时的亲笔批示,末尾用红铅笔勾着一行字:“澳岛问题,当以百年计,然根在中华,不可忘本。” 信笺边缘盖着中科院地理所的朱砂大印,在晨光下透着暗红的光泽。 二太的呼吸陡然一紧。她认得那批示的笔迹——当年葡国政府试图在路环岛扩建机场,正是这封信通过秘密渠道传到澳督府,最终让填海计划搁置了十年。 此刻信笺就摆在眼前,与女儿的留学申请形成荒诞的对峙,让她精心维持的“息事宁人”姿态瞬间裂出缝隙。 “总工程师说,澳岛的青年不该只学摆刀叉。”陈暮的手指划过信笺上“根在中华”四字,“清北两校拟设‘港澳青年研修班’,首批只招十人。贺小姐若能入读,不仅是个人造化,更是贺家与内地的……” “够了!”二太猛地拍案而起,翡翠手镯滑到小臂,露出腕间淡青色的血管,“陈暮,你别以为拿总工程师压我!贺家能在澳岛立足,靠的不是谁的‘善意’,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她抓起那封清北邀请函,作势要撕,却在看到落款处的签名时浑身一震——那是北大校长的亲笔。 这能撕吗? 撕了会不会给家族惹来大麻烦? 这一刻,二太犹豫了。 陈暮却是好整无暇地看着二太。 这信,自然不是给贺超琼的。 自己这番话不过是车虎皮拉大旗而已。 压根就没有这事。 不过陈暮却知道未来事情走向。 所以,拉大旗扯虎皮,陈暮也不怕。 至于这封信也是真的。 不过呢,是送给陈暮的。 是那位老人家觉得陈暮不多读点书有点可惜,就让北大那边给陈暮送来一份录取通知书。 当然,就陈暮如今的状况,也不可能完全脱产读书。 所以,也就是让陈暮有空,每年去上几个月的学就行。 其余时候,自学。 平常不计考勤,毕业的时候,完成毕业论文就行了。 至于考试,也没有。 一切从简。 这样四年后,陈暮也和同届大学毕业生一样的年龄,到时拿到一张北大的毕业证,未来无论陈暮干嘛,都大有前途。 可以说,老人家给陈暮铺了一条通天大路。 无论陈暮未来做什么,继续从商,还是从政都行。 当然,陈暮的目标还是去探索海洋,大海太神秘了。 但是,也不介意拿一个北大文凭。 毕竟,那可是北大文凭啊。 传说中,500万彩票都不换的北大文凭。 陈暮白拿,为什么不要。 而此刻呢,就被陈暮拿来忽悠一下二太。 陈暮相信,二太不会打开信去看。 那样是破坏规矩的。 而且,也是非常不礼貌的。 豪门的规矩,陈暮相信二太不会动手。 至于撕了,呵呵,陈暮也无所谓。 反正到时让北大那边再发一个给自己就好了。 但是,二太敢撕了,那自己就敢发难。 到时,除非他们去京城去证明自己所说一切都是假的,否则他们就只能任由自己在他们家中耀武扬威。 除非他们想要和大陆对着干。 但显然,他们不会那么愚蠢。 就在二太指尖颤抖之际,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管家垂首站在门外,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老爷……在主楼茶室等陈先生。” 二太闻言脸色骤变。 赌王素日深居简出,尤其昨夜为贺超琼之事熬到后半夜,此刻竟破例召见,显然已得知书房内的争执。 她看着陈暮不慌不忙地收起信笺,忽然想起三十年前初入贺家时,老赌王教她的第一句家训:“别跟拿国之重器当筹码的人硬扛。” 陈暮随管家穿过九曲回廊时,留意到廊柱上的砖雕——岭南荔枝树下,几个西洋商人正与华人掌柜议价,刀工细腻得能看清西洋人怀表链上的纹路。 这组“华洋通商图”是赌王发家后特意烧制的,此刻在晨光下泛着青灰色,像一幅沉默的家族隐喻。 主楼茶室弥漫着陈年普洱的陈香。赌王斜倚在酸枝木榻上,手里转着一枚核桃,指节上的老年斑在茶烟中若隐若现。 他没看陈暮,只是盯着墙上挂着的《澳岛海防图》摹本——那是 1974年葡国“四二五革命”后,赌王托人从里斯本档案馆复印的,原品据说藏在葡国海军部。 “听说你打了郭启文?”赌王的声音像被茶水泡过,带着浓重的粤西口音。 “他要动手打我的人。”陈暮站在茶室中央,目光落在赌王榻边的紫檀木匣上——那匣子四角包金,锁扣处刻着“乾隆御览”四字,显然是件古物。 “郭家在港岛的码头生意,跟我有三成合股。”赌王将核桃放在茶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你这一巴掌,打得我这季度的分红少了二百万。” “若老先生觉得亏,我赔。”陈暮从随身包里取出另一个檀木盒,比赌王身边的匣子略小,却用整块和田青玉雕琢而成,盒盖上阴刻着五爪金龙,龙睛处嵌着两颗鸽血红宝石。 赌王的眼皮终于抬了抬。他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如此品相的玉盒,十年难遇。 陈暮将玉盒推到茶案中央,青玉触手生凉,竟与室内的普洱热气形成奇妙的平衡。 “有位老人家让我带给老先生一样东西。”陈暮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卷用明黄丝绸包裹的卷轴,丝绸边缘绣着海水江崖纹,正是清代宫廷专用的“江山永固”纹样。 赌王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他颤巍巍地展开卷轴,当看到卷首“乾隆二十四年御笔”的朱砂御玺时,手指竟忍不住发抖。 卷轴上是一幅《澳岛全图》,用西洋透视法绘制,却保留着中国传统舆图的详略——妈阁庙、莲峰庙等华人庙宇用朱砂重点标注,而葡人修建的炮台则用墨线淡淡勾勒,图侧用满汉双语写着:“澳道虽通商口岸,然地属香山县,民为中华民,万年不易。” “这……这是当年两广总督李侍尧进献的《澳道纪略图》!”赌王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我曾在故宫见过摹本,没想到真迹……”他忽然顿住,抬眼看向陈暮,“那位老人家为何将这等国宝交给你?” “因为老先生是澳岛的定海神针。”陈暮的手指划过图中“香山县界”的朱砂线条,“如今清北愿意接收澳岛子弟,表面是办学,实则是给大家一个‘认祖归宗’的契机。贺小姐去北京读书,于私可避郭家纠缠,于公……”他看向赌王,“是向上面表明贺家的立场。” 茶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紫砂壶里的水在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极了澳门湾的潮汐。 赌王盯着图上乾隆的御笔,又看看陈暮年轻却沉稳的脸,忽然想起四十多年前,自己从香港初到澳门时,在妈阁庙求的那支签——“逢凶化吉,遇水则发”。 就在赌王沉吟之际,茶室门被轻轻推开。 贺超琼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站在门口,发间没戴碎钻发卡,只簪了支简单的碧玉簪。 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昨夜未曾安睡,但目光却异常明亮,落在陈暮手中的玉盒上时,瞳孔微微收缩。 “爹地,妈咪让我来……”她的声音有些发涩,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陈暮,“说陈先生要走了。” 赌王没回头,只是将《澳岛全图》小心卷好,放回青玉盒中:“超琼,你过来。” 贺超琼走到茶案边,看到那卷乾隆御笔时,猛地捂住了嘴。 她在家族藏书楼里见过相关记载,知道这地图对澳门归属的象征意义。 赌王指着地图上“清北大学”的位置(实际是后来的标注),忽然问:“你想去京城读书吗?” 贺超琼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看向陈暮,见他眼中带着鼓励的笑意,又想起昨夜夜市里陈暮说“人间烟火比珠光宝气更珍贵”,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床底的摄影集——里面全是澳岛平民生活的照片,却从不敢让家人看见。 “我……”她刚开口,二太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老爷,瑞士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下周一就走。” 二太站在门框阴影里,脸上堆着公式化的笑,目光却像冰锥般刺向贺超琼。 赌王将青玉盒推到陈暮面前,忽然冷笑一声:“机票?退了吧。” “老爷!”二太脸色煞白,“郭家那边……” “郭家?”赌王拿起核桃重新转动,“让他们来问我要分红。”他看向贺超琼,眼神里难得有了暖意,“你想去京城学什么?金融还是工商管理?” 贺超琼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她想起陈暮送的兔子灯,想起夜市里的杏仁饼香,望着陈暮盈盈笑意,忽然觉得胸口憋了许久的气终于顺畅了。 “我想学工商管理,”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却异常坚定,“我还会选修一门别的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我相信凭借我的能力,是能够拿到双硕士学位的。” 赌王呵呵一笑,拍了拍贺超琼的头,表示赞许。 陈暮看着眼前的一幕,知道自己赌对了。 赌王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押注——押注在老人家的远见上,押注在澳岛回归的大势上。 那卷乾隆地图,不过是让这盘棋提前落子的引子。 辞行时,陈暮在玄关遇见了阿强。保镖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青玉盒上,眼神复杂。“陈先生,”阿强忽然低声说,“小姐刚才去库房,把您送的妈祖玉佩找出来戴上了。” 陈暮心中微动。 他想起昨夜贺超琼说“妈祖能保佑心里有牵挂的人”,忽然觉得这豪门深宅里,总有些东西是利益无法斩断的。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照在他身上,将青玉盒上的五爪金龙映得活灵活现,龙睛处的鸽血红宝石像两颗跳动的火焰。 当然,可惜的是没有能够和贺超琼说一会悄悄话,给她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只要人去京城了,还担心见不到吗! 对于陈暮来说,让贺超琼去京城读书,远比去什么瑞士读书要好的多,也自由的多。 而且自己想去见她,随时都能去。 毕竟,自己如今也算是北大学子了。 马上开学了。 二太站在二楼回廊上,看着陈暮的车驶离庭院。 她腕间的翡翠手镯不知何时已经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羊脂玉簪——正是陈暮昨日留下的那支,簪头的白玉兰在晨光下含苞待放。 管家轻手轻脚地走近,低声道:“太太,瑞士那边……” “把超琼的申请材料撤了。”二太望着车影消失的方向,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去联系京城的校友会,就说贺家愿意牵头组织‘港澳青年研修班’。”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给郭启文送份礼,就说……贺家的女儿,要去读‘天子脚下的大学’了。” 管家领命而去。二太独自站在回廊上,海风吹动她的旗袍下摆,露出脚踝处淡淡的红痕——那是年轻时随赌王出海遇风暴,被缆绳勒出的伤疤。她低头看着庭院里的荔枝树,忽然想起陈暮说的“根在中华”,想起乾隆地图上朱砂勾勒的海岸线,心中忽然明白了总工程师的用意:真正能镇住澳岛风浪的,从来不是翡翠手镯,而是深埋在血脉里的“归航之期”。 陈暮的车驶上跨海大桥时,阿强忽然开口:“陈先生,您说小姐她……真能在京城待得住吗?” 陈暮望着远处海面上航行的渔船,想起贺超琼举着兔子灯的笑脸,嘴角缓缓扬起:“当年延安窑洞都能办学,如今的清北,还容不下一个想拍‘人间烟火’的澳岛姑娘?” 他顿了顿,从青玉盒里取出那卷乾隆地图,指尖划过“香山县”三字,“何况,这地图上的每一笔,都在等着她去北京,续写下一章。” 海风吹进车窗,带着咸湿的暖意。 远处的澳门半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大三巴牌坊的断壁残垣像一座沉默的丰碑,见证着这片土地上,利益与情怀的博弈,也见证着一个渔村村长与豪门千金,在历史洪流中的偶然相遇。 而那卷乾隆御笔的《澳岛全图》,此刻正静静躺在青玉盒中,等待着它的下一个使命——当回归的钟声敲响时,它将作为最坚实的注脚,印证这片海域“万年不易”的归属。 当然,这一切目前都是陈暮自己弄出来的事。 陈暮得给贺超琼一个身份才行。 真正北大学子的身份。 这个嘛,自己肯定没那个面子。 当然,去找曾经来过渔民村的老先生帮忙,那应该没问题。 但是自己在其心中就成为那种外面惹事了,回家找爸妈的熊孩子。 这个,太掉份了。 虽然,陈暮相信这件事呢,也是藏不住的。 但是呢,自己惹祸了,就找家长,那多丢脸。 必须自己解决。 陈暮相信,自己也有这个能力去解决。 毕竟上次,自己可是帮京城超过300高校学子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虽然当初,所有人都是看在为社会做贡献的大义上去鹏城‘低就’。 但如今怎么样,他们的工资哪个不是比在内地现在高10倍不止。 从结果论来说,陈暮这就是人情。 想来,自己去京城找校长,应该问题不大。 至于说澳岛其他豪门的公子小姐想要去京城读书,那肯定是欢迎的。 那也不需要陈暮去邀约。 所以,陈暮只需要帮贺超琼拿到入学资格就行。 不过这马上就要开学了,时间紧迫啊。 此刻,贺超琼在自己房间里打开那份来自北大的录取通知书,一看名字,呆住。 上面赫然写的是——陈暮的名字。 贺超琼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瞬间就明白过来这其中的缘由。 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难怪陈暮临走时,说出那句,“不用担心京城人生地不熟,有我呢。” 第166章 君子协议 “陈先生,你们这样回去?”阿强目瞪口呆。 因为陈暮回大陆,居然是偷渡方式。 这个让阿强很是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 陈暮一笑。 他来的时候,可就是自己从海上去的港岛。 然后港岛去的澳岛。 这个,回去的话,陈暮不想走港岛。 那个郭启文不知道会在港岛发什么疯,所以,陈暮并不想走港岛,将自己和侯玉婷陷入危机之中。 至于郭启文,陈暮暂时也不想去对他做什么。 总不能一场纠纷,就将人沉海吧。 陈暮又不是德州杀人狂。 当然了,如果郭启文还要跳出来找自己茬,那陈暮就不会客气了。 此刻,踏上了珠市的土地,陈暮也是长吁一口气。 毕竟那是别人地盘,虽然说现在陈暮有一定自保能力,但是那远没有大海能够给陈暮安全感。 毕竟上次在美苏两边海军舰队对峙中,陈暮都能无损逃脱,还有什么可以让陈暮害怕的。 当然了,如果陨石撞击地球,那陈暮没办法。 这个,真没办法。 至少现在没办法。 但现阶段来说,除开海底引爆核弹外,陈暮觉得应该都没有什么能在大海之中伤害到自己。 而且,自己再升级一两次,核弹都无法伤害到自己。 毕竟如今陈暮的水分身速度已经达到了每小时200节的速度。 开启急速模式,1分钟内,速度能飙升到800节每小时。 在这一分钟内,陈暮每秒钟能逃出411.56米。 而美军曾在海底 120米处引爆一枚当量为 15万吨 TNT的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每秒 1500米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就按照这个数据来看,核弹爆炸,在水中形成的冲击波速度达到了惊人的2915节。 虽然和现在的200节时速,差距很大。 但是陈暮还能升级。 除开升级水分身速度外,还能提升水分身技能‘急速’的提升比例。 每一级,能提升100%。 现在是可以在一分钟内提升300%速度。 再升一级,就能提升到400%速度。 现在陈暮是200节时速,提升到400%,就能到800节的速度。 如果再升一级速度,让水分身速度达到300节,400%的提速,就能达到1200节。 这样算的话,陈暮深吸一口气。 脑筋有点混乱。 现在是每升一级,速度能够增加100节速度。而如果用来提升临时增速百分比,则是能增加100%。 那么,如果自己想要躲避核弹,那哪一种升级最划算? 陈暮掰指算了下。 如果升级水分身速度,那提升六级后,达到800节时速,然后再提升一级急速技能,让其临时急速达到400%,那就在一分钟之内,能达到3200节时速,超过核弹在海水之中爆炸产生冲击波的2915节的时速。 这样总共需要升级7次,就能让陈暮不再惧怕核弹轰炸。 而如果一样升级三次,让速度达到500节速度,技能‘急速’的增速达到600%。 那么,陈暮在一分钟之内,速度就能达到3000节,也能避开核弹的2915节的海中冲击波速度。 那样,到时除开陨石撞击地球,破坏整个地球表面,蒸发所有海洋,陈暮在大海之中就不再惧怕任何势力。 六级!还需要升级六级。 这并不难。 陈暮算了算,再挖一艘沉船就行了。 而这方面,东西还很多。 例如鼎鼎大名的泰坦尼克号,如果能从海底将其弄出来,那价值,不说升个六级,就算是16级,陈暮觉得都绰绰有余了。 除开最有名的泰坦尼克号外,还有“圣荷西”号。 1708年,西班牙“腓力五世”船队从巴拿马起航,“圣荷西”号是其中最著名的船只。 船上有 500名船员和 100名乘客,满载秘鲁金矿出产的金条、银条、金币、金铸灯台等,还有来自巴拿马的珍珠、来自安第斯山的绿宝石、紫水晶和钻石。其所载财富超过当时西班牙全国一年的所有收入总和。 至于如何沉没的?英国海军准将查尔斯-瓦格尔率领舰队试图夺取船上财富,双方交火后,“圣荷西”号的弹药库被“远征号”的炮弹引燃,引起爆炸,船只沉入海底。 而其地点,陈暮也清楚。 2015年 11月 27日,“圣荷西”号在哥伦比亚喀他赫纳近海附近被发现。据估算,船上宝藏若在今天出售,价值约 20亿美元。 还有“南海一号”。 是一艘距今 800年前的南宋商船,在南海附近沉没。它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见证,当时可能装载着大量用于对外贸易的货物,包括陶瓷、铜器、锡器等,机器检测出里面藏有大量金属制品。 这里面的金银珠宝很少,但是上面全部都是文物古董。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例如,1622年在佛罗里达海域沉没的西班牙“阿托查夫人”号,船上满载金银珠宝、翡翠和宝石等;1715年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沉没的西班牙宝藏舰队,包括多艘装满金银的船只。 陈暮想要升级,并不困难。 只是如今并没有太过紧迫的危机,陈暮也就打算慢慢来。 不然一股脑都弄出来,那还没地方销赃。 到时只能全部放在水分身空间里。 那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放在那里。 毕竟现阶段来说,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将其打捞上来。 至于落袋为安? 放在大海里和在自己这里没什么区别。 尤其,陈暮还要观察一下,这个水分身空间是否存在时间效应。 所谓时间效应,就是东西放在水分身空间里,是否会如同放在现实世界一样,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腐朽。 这个就需要时间去观察了。 如果一样有时间效应,那还不如让那些宝藏放在海里,在那个已经封闭的环境下,东西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相反自己将其弄出来,反而会加速其腐坏。 “陈暮,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侯玉婷见陈暮突然愣住,担忧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走吧,珠市离鹏城可不近。”陈暮感叹。 后世有高铁了,那就近的很。 但如今,坐长途汽车回去,没有一天,是到不了的。 没办法,现在全国一条高速都没有,那开国道慢慢悠悠回去,可不得一天么。 在二人回鹏城时,得知贺超琼准备去北大读书的郭启文等公子哥,顿时恨意满满。 之前,他们可是听说,二太要将贺超琼送到瑞士寄宿制家庭读大学。 那样,他们也就有机会了。 虽然说,他们不会千里迢迢跟到瑞士去,他们可没那么舔狗。 他们也不需要当舔狗。 只要平日打打电话,偶尔过去瑞士滑雪时,看看她就行了。 最后就看家里人和贺家怎么谈。 可是,贺超琼居然跑去北大读书了,那不用问,肯定是陈暮在中间动了手脚。 此时,夜幕低垂,港岛半山别墅区的灯光如散落的钻石,将维多利亚港的海面映得波光粼粼。 郭氏庄园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下的长桌旁围坐着七个身着高定西装的年轻男子,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雾与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醇厚香气,却掩盖不住席间暗流涌动的火药味。 “一个渔村村长,也配染指贺家的明珠?”郭启文将手中的格兰菲迪 18年重重砸在桌面,琥珀色的酒液溅出杯口,在意大利真皮桌布上留下深色痕迹。 他袖口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腕间的淤青尚未完全消退——那是陈暮掌掴留下的耻辱印记。 坐在主位的李家二少李负梁转动着手中的科伊巴雪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启文,别光动气。你以为贺超琼真能去北大读书?我刚收到消息,二太已经在跟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的校长通电话了,不过是借陈暮的由头,把她支开罢了。” 他指尖的雪茄灰簌簌落下,“但这小子确实该死,坏了我们所有人的局。” 萧家独子萧敬腾敲了敲桌面,镶着蓝宝石的鸢尾花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幽光:“重点不是贺超琼去哪,是陈暮必须滚出港澳地界。你们听说了吗?他在港岛搞垮和合图时,用的是渔船改装的火炮!这种疯子,留着就是个祸害。” 和合图的覆灭,港岛的措辞是社团火拼。 但他们这些人可知道,那就是被炮炸没的。 炮啊!海上飞来的炮弹,将和合图给一锅端了。 而当时,和合图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去对付陈暮,去渔民村,将陈暮一锅端了。 结果还没出发,他们先被一锅端了。 这不是陈暮做的是谁做的。 只是港岛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毕竟那是海上开的炮,那哪来证据。 “疯子才难对付。”马家继承人马天佑抿了口威士忌,眼神阴鸷,“和合图的码头被他炸了半边,连英国 SAS都折在他手里。硬碰硬,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所以才要玩点‘文明’的手段。”一直沉默的胡家三子胡启山放下手中的水晶杯,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我让投行的朋友做了份尽调,陈暮的‘渔民村’最近在搞海水养殖产业化,急需外资注入。他们刚跟鹏城签了‘海洋经济试验区’的合作协议,政策红利期就这两年。” 郭启文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 “杀猪盘。”胡启山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的天气,“陈暮想把渔村打造成‘海上硅谷’,我们就给他一个‘千亿蓝海计划’。让他把所有资金、政策资源都投进来,最后连本带利卷走,让他身败名裂,连大陆的靠山都保不住他。” “好主意!”李负梁抚掌大笑,雪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成诡谲的图案,“但谁来做这个‘饵’?陈暮那小子精得像猴,没点真材实料,他不会上钩。” 萧敬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我表哥在华尔街混过,手里有个‘深海基因科技’的空壳公司,专门做生物制药概念。我们可以包装成掌握‘海洋抗癌药物’核心技术,需要落地投产。陈暮不是搞海水养殖吗?正好打造成‘产学研一体化’的噱头。” 马天佑补充道:“资金方面,我们每家先凑五千万港币,放进离岸公司做‘启动资金’,显得真实可信。等陈暮的钱进来,我们再以‘技术入股’‘设备采购’等名义,把钱分批转移到海外账户。” “那贺超琼那边怎么办?”郭启文仍不死心,“万一她真去了北京……” “女人嘛,”李负梁弹了弹烟灰,语气轻佻,“等陈暮变成过街老鼠,她自然会明白谁才是良配。启文,你不是一直想请她去瑞士滑雪吗?到时候正好‘安慰’一下情感受挫的大小姐。” 众人哄笑起来,空气中的血腥味与阴谋气息交织。 胡启山将文件推到桌中央,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勾勒出“杀猪盘”的流程图,每一个节点都标注着陷阱与算计: 饵钩设计:以“深海基因科技”为壳,包装海洋生物制药项目,宣称掌握独家技术,需落地粤省沿海。 诱饵投放:通过投行、商会等渠道释放融资信息,强调与“渔民村”海洋经济试验区的政策契合度。 精准垂钓:由萧敬腾表哥扮演“技术总监”,郭启文负责“政府关系”对接,展示虚假的专利证书与海外合作意向。 收网阶段:诱使陈暮签署对赌协议,将渔民村发展基金、政策补贴等全部投入,随后以“技术瓶颈”“市场突变”为由卷款跑路。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胡启山敲了敲流程图的最后一环,“我们需要一份‘君子协议’。” “君子协议?”郭启文皱眉,“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个?” “不是我们之间,”胡启山看向众人,眼神锐利,“是我们与‘猎物’之间。陈暮肯定会要求股权质押、资金监管,我们就给他一份看似公平的协议——但里面的条款,要像绞索一样,等他钻进来就收紧。” 李负梁拿起笔,在协议草案上圈出关键条款: 资金用途:限定用于“深海基因科技”项目研发及生产线建设,由双方共同监管账户(实则掌控在胡家指定的离岸银行)。 股权置换:陈暮以渔民村土地、海域使用权及现金入股,占股 49%(表面公平,实则无决策权)。 对赌条款:若项目三年内未实现盈利,陈暮需以三倍价格回购所有股份(埋下巨额债务伏笔)。 保密协议:禁止陈暮向任何第三方(包括大陆政府)透露项目核心信息(防止提前暴露)。 “最妙的是这个‘技术保密条款’,”萧敬腾指着协议第七条,“我们的‘核心技术’本就是子虚乌有,等钱到手,就说陈暮泄露了‘商业机密’,反咬一口,让他不仅赔钱,还要背上‘商业间谍’的罪名。” 众人再次哄笑,仿佛已经看到陈暮身败名裂的惨状。 郭启文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干了这杯,祝我们‘狩猎’成功!让那个渔村小子知道,在港澳的地界,龙得盘着,虎得卧着!” “等等,”一直沉默的王家四子王浩突然开口,他是在场最年轻的公子哥,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谨慎,“你们有没有想过,陈暮背后的大陆势力……如果他真的动用官方资源调查,我们的‘深海基因科技’很容易被戳穿。” “阿浩,你就是太谨慎了。”李负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陆现在搞改革开放,最需要的就是‘外资’和‘高科技’。我们顶着‘海外归来的生物科技团队’的帽子,当地政府只会捧着我们,怎么会帮着一个渔村村长查我们?别忘了,陈暮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有点蛮力的‘地方势力’,而我们,是能带来‘先进技术’和‘外汇’的‘贵宾’。” 胡启山补充道:“而且我们的资金流全部通过离岸公司,层层嵌套,就算事后追查,也很难找到直接证据。等陈暮反应过来,钱早就到了瑞士银行,他上哪找去?” “至于贺家那边……”马天佑看向窗外贺家别墅的方向,“二太巴不得陈暮早点滚蛋,我们这算是‘替天行道’。等事情办妥,我会让我父亲跟赌王提提,就说我们帮贺家解决了一个‘麻烦’,顺便谈谈‘两家联姻’的可能性。” 宴会厅内的气氛达到高潮,公子哥们纷纷举杯,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液。 他们讨论着如何分割陈暮投入的资金,如何在贺超琼面前扮演“救世主”,如何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渔村村长,在资本的游戏里粉身碎骨。 角落里的留声机播放着《一步之遥》,旋律悠扬,却掩盖不住这些豪门子弟眼中的贪婪与狠戾。 他们习惯了用金钱和权势定义世界,视规则为玩物,视他人为棋子。 在他们看来,陈暮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而这场精心设计的“杀猪盘”,将是送他下地狱的单程票。 “对了,”郭启文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陈暮和侯玉婷在澳岛夜市的背影,“这个小记者也不能放过。我已经让人去查她的底细了,等陈暮倒台,就让她‘不小心’把‘渔村村长勾结境外势力’的‘证据’捅给媒体,彻底搞臭他。”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在他们的剧本里,陈暮不仅要失去财富和名誉,还要失去所有支持他的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夜深了,公子哥们陆续离开,留下满桌狼藉的酒杯和雪茄蒂。 郭启文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渔船灯火,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想象着陈暮拿到“千亿蓝海计划”时的欣喜,想象着他签署协议时的笔锋,想象着最后资金被卷走时他那张绝望的脸。 “陈暮,你的渔村梦,就由我们来‘终结’吧。”他低声自语,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仿佛已经尝到了复仇的甘甜。 在这些公子哥们密谋时,陈暮和侯玉婷在从珠市回鹏城的中巴车上,给颠惨了。 现在是8月底,南方依然热的如同蒸笼一样。 尤其如今这时代,汽车可是没有空调的。 道路上,也四处都出尘土,没有高速,国道也是破破烂烂。 大地被烈日炙烤得如同铁板,车窗玻璃上糊着层厚厚的灰尘,把窗外的农田和桉树过滤成模糊的色块。 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味、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车顶的铁皮在阳光下烫得能煎鸡蛋,电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吹起的风带着股馊味。 侯玉婷把帆布包垫在屁股底下,棉布裙子已经被汗水黏在背脊上。 她掏出块印着“上海制造”的花手帕,轻轻扇着风,鼻尖沁出的汗珠在阳光里闪着光:“还有多远啊?感觉骨头都要颠碎了。” 她之前也在鹏城四处跑过,但是要么是坐小面包车,要么自己开车,可不像这中巴车里面塞满了人群,如同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 闷热,汗臭,颠簸,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陈暮也是要哭了。 后世不说高铁了,就算是高速,那路也笔直笔直的,好走的很。 哪像现在这样... 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躲避路边一头乱窜的水牛。 车身剧烈摇晃,行李架上的搪瓷缸“哐当”一声掉下来,差点砸到前排抱孩子的妇女。 孩子“哇”地哭出声,母亲一边哄一边用客家话咒骂着,声音混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在封闭的车厢里发酵成焦躁的嗡鸣。 陈暮伸手扶住摇晃的车窗,玻璃边缘的毛刺扎得手心发痒。 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茅草屋,屋顶的瓦片缺了角,用塑料布压着,墙角堆着晒干的木薯。 远处的稻田里,几个农民弯着腰插秧,汗水顺着脊梁沟流进泥土里,和后世纪录片里的画面截然不同,这是带着咸腥味的真实生活。 果然,国家的大基建工程,就是香啊! 没有大基建,哪来后世的繁荣景象啊! 哎!没事,绝不走陆路了。 第167章 财富三部曲 陈暮回到了渔民村。 这一次的经历,对陈暮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 虽然说,陈暮也是第一次进入真正的豪门望族的庄园,但是也并没有让陈暮有多少惊艳的。 这个时代再牛逼的豪宅,也比不过2025年普通三四线城市的普通家庭的现代智能化。 在 1979年,贺家这庄园别墅,绝对堪称顶级奢华。 两百十多平米的客厅,灰白色调尽显优雅,壁炉散发着温暖气息,无线电话在当时是稀罕物件,24寸彩色大电视更是令人称奇。 餐厅五十多平,圆形玻璃桌上的鲜花布置温馨。 卧室带有书房、化妆间以及配备浴缸、抽水马桶、冷热水龙头的超大浴室,这些设施在那时许多普通人听都没听过,都是从国外特意搬回。从客厅向外望去,是无死角的 360°绝美海景。 然而,步入 2025年,即便三四线城市的普通家庭,其智能化水平也已远超当年的顶级豪宅。 如今,普通家庭的入户门配备智能门锁,指纹、APP多重开锁方式,还能设置临时密码,彻底告别忘带钥匙的尴尬。 一踏入家门,客厅暖光灯带自动亮起,窗帘缓缓关合,新风系统迅速启动换气,这些场景联动依靠全屋智能解决方案轻松实现。 厨房中,智能冰箱通过监测食材和体重推荐健康菜谱;智能油烟机吸力强劲且免清洁,还能与消毒柜联动,烹饪时自动消毒;智能控温燃气灶在烹饪完成后自动关火,防止干烧。 卫生间里,智能热水器可通过智能音箱语音操控,预热的同时智能控温浴霸自动暖房,还能提前预约热水;智能浴霸在洗浴后自动换气排湿,时刻保持干爽。 智能镜柜连接体脂秤,监测身体数据,甚至能指导正确刷牙。阳台也不再只是杂物间,洗衣机与烘干机组合、自动晾衣杆,还可语音控制定时消毒,腾出空间能秒变健身房。 与 1979年的豪宅相比,2025年普通家庭的智能化,不仅是设备的升级,更体现在生活便利性与舒适度的全方位提升,真正让家成为懂主人需求的“智能空间”。 至于说奢华,你能奢华的过紫禁城? 何况,在2025年,曼哈顿数千万美元的豪宅,甚至上亿美元的豪宅,在网络上的视频比比皆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地表最强碳基生物,陈暮也见到了。 对方还是过来取经的,看看渔民村怎么发展的那么好。 这种底气加持,以及后世超世限的眼光下,陈暮对于贺家没有一点觉得惊奇的。 也就那样。 当然,回来后,渔民村众人却是惊奇的不已。 哪怕是老村长也是问东问西。 好在这些陈暮都不需要回答。 一切有拍了大量照片的侯玉婷去解答。 毕竟自己再怎么描述,也不如一张张照片来的清晰可见。 老村长将烟袋锅子重重磕在石凳上,火星子溅落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脚。 他眯起眼睛,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照片里别墅的鎏金窗框,浑浊的眼珠泛起涟漪:“这一扇窗,这搁在以前,怕是能换咱全村过冬的口粮……”话音未落,他忽然挺直佝偻的脊梁,布满老茧的手掌用力拍在陈暮肩头,“不过咱有哥哥仔村长领着,早晚能住上会说话的屋子,用得上比这还金贵的玩意儿!” 曾阿牛铁塔般的身躯蹲在沙地上,粗糙的指节几乎要戳破照片里那台 24寸彩电。 海风掀起他褪色的猎装,他却浑然不觉,喉咙里发出闷雷般的低吼:“这铁匣子比我以前捕鲸的网还大!不过哥哥仔村长说了,等我们的新公寓楼修建好了,每家每户都有大彩电,每家屋顶都得支上能收天下消息的天线,渔网换成会自己游的铁鱼!”说着,他猛地攥紧腰间警棍,双目炯炯有神。 澳岛的那些生活,他们迟早也会有的。 他们不稀罕。 沈婉钧的钢笔“啪嗒”掉在账本上,墨水在密密麻麻的数字间晕开一朵蓝花。 她盯着照片里带冷热水龙头的浴室,白皙的耳垂泛起红晕,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等我们公寓楼修好了,我家里也要这样装修,要有一个大浴缸,可以看海的大浴缸,还要有全自动的冷热水,还要有冰箱,嗯,有陈暮在,我们都会有的。澳岛,没什么好稀罕的。” 她突然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我们一切都会有的。港澳,也没什么了不起!” 围观的渔民挤得竹篱笆吱呀作响,孩童们踮着脚尖争抢照片,粗布衣裳摩擦出窸窣声响。 突然,有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照片里的无线电话尖叫:“这黑匣子会自己说话!”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惊叹声、议论声混着咸腥的海风飘向天际。 但最后都化为一句话,“有哥哥仔村长在,我们都会有的。” 是的,他们坚信有陈暮在,他们就会过上幸福的小康生活。 何况,如今的生活,他们就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渔民村的基建,依然如火如荼地建设着。 学校,医院都已经起了两层楼了。 公寓楼则要更快一点,毕竟相对来说,结构更为简单。 陈暮的要求,就是按照后世第四代住宅去修的。 大平层,然后家家户户有个大露台,并且,还是270度环绕阳台。 至于说,为何不是360度环绕阳台,那是因为主卧那边有自己的小阳台。 生活空间的阳台是隔离的,保持主卧的私密空间。 框架式结构,房间造型任意搭配。 毕竟,2400平方米的面积(不算阳台),框架式结构,修建起来,只需要用料扎实,速度是很快的。 麻烦的是后续的装修,那个就需要个人去根据个人喜好去弄了。 但是,全框架结构,却也保证了工期速度超快。 尤其下面七层,都是车库。 陈暮并没有打算修建地下车库。 的确,地下车库,不占空间,更能充分利用空间。 地下车库的好处就是不占用空间,然后安全性高。 但劣势就是建筑成本高,同时还施工周期长。 毕竟你要处理好地下的防水,坚固等等问题,施工周期是一定很长的。 如果陈暮打算修建地下七层车库,那工期至少得延长半年以上。 所以,陈暮完全放在地面上。 公寓楼的下面七层,全部都是停车场。 足够未来所有村民停车所用了。 至于安全性,整栋楼都是村民在住,外来人,那压根进不来。 至于车库进出,也不用考虑安全性。 进出口都有保安亭看护,也根本就不担心安全性。 而且陈暮考虑过,未来电车的流行是必然的。 不说一定要买新能源车,买辆电动小摩托,那肯定会买。 这个玩意,陈暮觉得太方便了。 比烧油的摩托车方便太多了。 基本上报废之前,不用做保养。 买了后,只要记得充电就行,其余的一切不管。 这玩意,一定是会存在电池燃爆风险的。 放在地下停车场,那危险系数就太大了。 放在地面上,燃爆了,也更好救火。 所以,如今陈暮精心打造的这栋后现代第四代住宅风的大平层公寓楼,已经修到了第10层。 速度极快。 当然了,后续装修起来,所有村民就会头疼了。 整个框架结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弄。 那个就费时费力,还费钱。 所幸,这年头,大家赚的工资高。 村民们,基本上月薪都在1500元一个月。 鹏城才四五百元。 内地,才30元左右。 这么高工资,用来支付装修费用,那是足够了。 毕竟,村里还有那么多黄金还没处理。 90箱黄金啊。 整整90箱黄金。 这处理后,村里的活动资金,那就富裕的不像一个村子了。 放在这个时代,那足以和跨国集团相媲美了。 “陈暮,听说那个贺小姐很是漂亮。”晚上,沈婉钧带着一股子醋意找到了陈暮。 “呃...” “不是侯玉婷说的,是我看见了你们的合影。侯玉婷给你们拍了好些个合影,她让我将这个转交给你。”沈婉钧嘴巴嘟嘟地放下一叠照片。 照片里,是陈暮和侯玉婷在贺超琼引领下,畅游澳岛的一些场景。 里面也有侯玉婷,但更多的还是陈暮和贺超琼两人的身影。 而照片里,傻子都能看出来,贺超琼望着陈暮的眼神都拉丝了。 那股仰慕之情,透着照片都能传递出来。 “婉钧,我...”陈暮想要解释一下。 “陈暮,不要说这件事了。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让你离不开我的...工作能力的...”说到最后,沈婉钧急匆匆补了几个字后,满脸羞红地仓皇逃离。 呃,我是想要说,我和她目前,还是贺超琼单相思我啊。 我是动了心,但是男人对于一个仰慕自己的美少女动心也很正常。 但是,可没有到要生死相许的地步。 自己的未来,就是星辰大海啊。 儿女私情,那不过是调剂。 自己可没许过给她。 当然,这话陈暮都觉得自己说出来好渣。 真是渣中渣。 但是,沈婉钧却连让陈暮放渣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害羞地逃走了。 这让陈暮颇为无语。 不过这样也挺好。 自己现在还那么年轻,就那么早步入婚姻殿堂,那不是开玩笑么! 2025年的少年,谁会想结婚啊。 当天晚上,陈暮原本是准备好好勾画一下未来渔民村的发展。 现在每天和海鲜舫的合作,有条不紊。 一天1500港币的收入,稳定之极。 而罐头厂也在修建之中。 这个预计一个月内就能投产了。 未来预计第一年,罐头厂的产能可以达到50万罐。 第二年就能达到100万罐。 第三年,争取达到200万罐。 未来,五年内,张厂长的计划是达到年产500万罐(水果罐或者海鲜罐)。 而水果罐头和海鲜罐头的价格差不多。 在港岛,这样的罐头出厂价能达到5港币一罐。 当然,市场售价远不止这个价格,大概在8港币以上一个罐头。 自然,罐头厂就只能按出厂价来计算。 差不多就是年产值能达到2500万港币。 至于要是卖到内地去,那也就1元一罐左右。 那也就是500万人民币。 差距直接达到了5倍。 自然是要走出口生意。 尤其,现在出口补税的政策,现在也出台了。 每出口为国家赚1元外汇,就能获得相应的1元的各种补贴。 这可不仅仅局限于现金补偿,也包括了土地,物质等等补偿。 总之,这时代,出口是非常划算的。 自己的钱赚了不说,还能获得个国家退税补贴,以及外汇补贴。 这也是这个时代即将出现的一个乱象:出口转内销赚国家补贴。 甚至一部分人,直接空箱子出境,捏造一份外销合同和收益。 在改革开放初期,这种乱象可是盛行过一段时期。 屡禁不止。 哪怕是抓了一批人,判了一批人,还是一样照样有人这样做。 毕竟,财帛动人心,这样无本的买卖,谁不乐意做啊。 一直到后来,国家外汇储备够多了,才没有这样的乱象了。 而如今,陈暮并不打算去让国家补贴外汇。 当然了,国家补贴的陈暮会拿着。 然后用这笔钱去做慈善。 例如,给许多地方修路。 相对比过几年就要大肆宣传的希望小学,陈暮觉得,更重要的是修路。 路通了,那些学生家里,自然会送孩子去上学。 因为路通了,经济就能流通,那收入就会上涨。 到时候,自然会送孩子去上学。 不然,你修一所希望小学,然后建在了穷山沟里,有什么意义? 还是得让一些老师去做出牺牲,去穷山沟里教书。 愿意做出这种牺牲的人,陈暮很是钦佩。 但陈暮绝不会做这样的人,也不会让亲朋好友去。 因为,这样做,个人牺牲太大了。 像陈暮这边的渔民村,也是因为没有学校,陈暮才会去修。 同样的,一样会面临师资力量不足,甚至没有的困难。 陈暮可不会去谈什么爱心,谈风险,陈暮要做的就是给愿意过来上课的老师,足够高的薪酬。 在薪资上,让人满意,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点,陈暮是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的。 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得村子里有钱。 这和海鲜舫的合作,陈暮相信未来30年内,这笔买卖,都不会断。 而对于渔民村的村民来说,不管工资拿多高,1500也好,未来1万5也好,他们骨子里还是热爱打渔的。 打渔的那种乐趣,不是渔民根本就不能体会。 就如同旁人无法体会到城市里钓鱼佬风雨无阻钓鱼的乐趣一样。 每天出去,结果是未知的。 这种未知所带来的兴奋感,让渔民极为享受。 而且,这种未知,是可以通过个人的技能提升去改变一点点的。 所以,未来30年内,每天1500的收入不会少。 这一年就是547500港币收益。 然后,罐头厂一年最高能有2500万港币。 整合起来,那就是3000万港币的收益了。 但是,这不过是毛收益,不是净利润。 算到净利润,陈暮估计最多也就500万左右了。 这就到头了。 500万净利润,现在渔民村这边负债都是1.2个亿。 虽然现在政策是无息贷款,但是5年后,要还1.2个亿,怎么还? 就这么点钱,还不了。 当然,有那90箱黄金在,倒是不担心什么。 但是陈暮是希望给渔民村找到三条致富路。 第一条路,告别饥饿,每天的打渔,算是保证了基本生活费,可以让所有村民衣食无忧。 但是发家致富,就不行了。 第二条路,就是致富之路。 罐头厂,可以让村民富裕起来。 人人百万富翁,那是没问题的。 但是彻底经济自由,这么点钱,还是不够的。 还要找第三条路,就是经济自由之路。 可以拥有说不的权利。 这条路,陈暮也已经有了答案。 实际上,想要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实现财富自由,拥有说不的权利。 其实路蛮多的。 例如,高端水产养殖与渔业深加工。 利用近海海域或滩涂发展高附加值水产(如石斑鱼、龙虾、鲍鱼、海参等),通过科学化养殖(如深水网箱、工厂化循环水养殖)提升产量与品质。深加工环节可延伸产业链,如制成即食海鲜、鱼糜制品、海洋保健品(鱼油、胶原蛋白),附加值提升 5-10倍。 像东南亚国家(如泰国、越南)的虾类养殖出口全球,单靠对虾养殖产业链年产值超百亿美元。 一个小渔村,如果产业链年产值能有百亿美元,那怎么也能让人人实现财富自由了。 不过这个很破坏海洋生态环境。 对生态环境破坏比较严重,而且,还是要有人管理,有人开工,不符合陈暮的定位。 第二个,就是海盐及海洋化工产业。 利用海水晒盐发展食用盐、工业盐,进一步延伸至纯碱、烧碱、溴素等化工产品。沿海盐田资源丰富,原料成本低,适合规模化生产。 例如美国犹他州大盐湖的盐化工产业,支撑周边化工企业年营收超 50亿美元。 但这个,不仅仅破坏生态环境,对四周的生存环境破坏也严重。 那绝不是陈暮愿意做的。 第三个,就是国际物流与港口经济。 依托天然良港发展集装箱运输、散货物流,成为区域贸易枢纽。港口经济可带动仓储、报关、航运代理、临港工业等上下游产业,形成“港口-产业-城市”联动效应。 像新加坡港凭借自由港政策,成为全球集装箱枢纽,带动金融、贸易、航运服务业,人均 GDP超 7万美元。 但这个港口,陈暮一个人可吞不下,那是属于鹏城市的。 而且,那对环境破坏也大。 陈暮如今绝不希望自己生活的环境遭到各种破坏。 第四个,跨境贸易与大宗商品交易。 沿海地区便于开展进出口贸易,尤其是大宗商品(原油、煤炭、粮食、矿石)的中转、加工、交易。通过建立交易市场(如原油期货交易所),掌握定价权。 例如迪拜依托港口发展石油贸易,建立迪拜商品交易所(DGCX),成为中东贸易中心。 但这个,一次石油泄露,四周的海洋就彻底毁灭了。 陈暮更不可能去做了。 所以,陈暮给渔民村找到的第三条路,就是高端滨海旅游与度假地产。 依托海滩、海岛、海洋生态景观发展旅游业,包括滨海度假村、潜水、游艇、邮轮、海洋主题乐园等。高端旅游客单价高(如私人海岛度假日均消费超万元),且可带动地产、餐饮、购物等消费。 现在,陈暮已经开始打造了。 将渔民村附近10.28平方公里的土地,全部打造成为一个高端海滨度假旅游圣地。 未来,渔民村只负责整个产业链的管理,起到一个市场监督作用,以及环境保护作用。 其余的,全部由那些前来投资的商户负责。 渔民村只需要负责收租金就行。 那一年租金,可不得了。 像马尔代夫,以“一岛一酒店”模式发展高端度假,旅游业占 GDP超 30%,人均旅游收入超 5000美元。 自己这边打造好了,虽然比不上马尔代夫那么高端,但是一年下来的利润,陈暮保守估计也应该超过千亿人民币。 当然,那是指整个度假社区的营收。 陈暮这边只收营收5%的管理服务费,以及3%的环境保护费。 加起来,就是营收8%的收益。 如果一年营收千亿,渔民村就能拿到80亿的纯收益。 投入的不过是日常的一个基本管理,负责解决商户自身解决不了的矛盾,以及督促商户爱护环境。 这投入的人力,物力极少。 一个亿的开支,都是顶天了算。 剩余79亿,分给渔民村32户人家,按照渔民村股份来算,每户是1%的股份,那就是7900万。 每户,每年什么都不做,就能在未来分到7900万的纯收益。 不管这一户未来多少人,7900万的收益,足以实现财富自由,拥有说不的权利了。 这就是陈暮给渔民村制定的财富三部曲。 但此刻,一个电话打乱了陈暮的思绪。 第168章 汉城偶遇 “陈暮,是我,阿强!”阿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阿强? “我是从王经理那知道你的电话。我打电话给你,主要是告诉你一件事情,104K的人,似乎想要找你寻仇。”阿强说。 陈暮愣了愣。 104K找自己寻仇? 为了马交文? “马交文有个弟弟,不过早些年因为和他哥马交文不和,而去了韩国。听说,现在成为了韩国首尔一个帮派的老大。他得知他哥死后,就回澳岛参加葬礼。然后听说了他哥和你的事情。”阿强将前因后果解释给陈暮听。 原来,马交文这个弟弟,当初看不惯马交文那种烂赌鬼,还有没有计划的人生,就会逞凶斗狠,所以两兄弟一直不和。 但是,马交文还偏偏凭借着逞凶斗狠的性格,在澳岛混起来了。 别看他每天花天酒地,过着非常颓废的生活,而且烂赌,但是架不住这家伙运气好。 赌博人家都是十赌九输,马交文却十次总能赢个七八次。 而且每次输,也就输一点。 赢却能大赢。 凭借着这样的逆天运气,加上敢打敢拼,逐渐成为了104K在澳岛最大的堂口的堂主,势力也是极大。 更是拿下好几个赌厅的放码权。 这种情况下,也让马交文的弟弟,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为了证明自己哥哥这种烂仔作死的作派混江湖,迟早会落魄,所以他跑去韩国首尔去,想要凭借自己闯出一片天空,要混的比马交文要光鲜亮丽的多,势力还要更大。 “现在马仲久已经是首尔最大黑帮金门集团的二把手,在集团中负责贷款、传销、娱乐等偏黑道的产业。据说手下小弟数千人,经营的娱乐场所上百家。财雄势大。”阿强吸口凉气。 和澳岛这些社团比起来,金门集团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当然了,韩国毕竟是一个国家,而澳岛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岛屿城市而已。 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地域,以及人口都远不能和韩国相提并论。 “现在马仲久回来了,他扬言要和你对赌一场,来了解他哥和你之间的恩怨。”阿强说。 陈暮一愣。 原本,陈暮还以为马仲久想要派人杀过来,那陈暮不怕。 在海上拦截就行。 但没想到,马仲久居然是要和自己再对赌一把。 “他已经找到了赌王,让赌王安排这场牌局。如果赌王不答应,他就会为他哥复仇。”阿强苦笑。 这家伙,就是不讲理。 回来奔丧的,就带了两个小弟回来。 然后,在了解了马交文死因后,首先就是替马交文偿还了所有赌债欠款,1亿2500万的赌债,全部还清。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直接拿出了1亿2500万澳岛币。 然后,就找到了赌王,要求查看当天的赌桌,见当天的荷官,还有看当天赌场的录像带。 自然,这遭到了赌王的拒绝。 但是,下一秒,马交文就通过韩国大使馆的关系,找到了澳岛的最高行政长官,然后通过政府施压,再见到了赌王。 并且,马仲久拿出来一份商业贸易合同,很简单,就是一张韩国赌牌。 这,让赌王再也不能拒绝。 二十年前,赌王就曾经和韩国赌王田乐园合作过。 当时,韩国赌王田乐园获得了韩国第一张赌牌,邀请赌王合作。 自然,初期合作是很愉快的。 但后来,还是因为经营理念的问题,双方发生了争执。 最后,背靠韩国政府的韩国赌王田乐园获得了胜利,将澳岛的势力全部驱赶出去。 这成为了赌王心头刺,一辈子的痛。 他不是输在合作伙伴的背刺,也不是输在了韩国政府的偏袒。 这些,本就是他早有预料的。 也是对方的优势所在。 他输在,不能自己掌握一张赌牌。 不然凭借生意,都能打垮对方。 现在,马仲久就拿出来这张赌牌。 当然,也是合作。 双方合作。 不过呢,如果赌王让他看赌桌,让他询问荷官,和看当天的监视录像带,他就愿意让赌王合作。 而如果赌王能安排这场赌局,那么他就愿意让出1股。也就是50%-1股的股权,而赌王则是50%+1股的股权。 也就是说,只要这场赌局能成立,那么赌王就能在韩国开赌厅,并且拥有控股权。 面对这个筹码,赌王是不会拒绝的。 尤其,对方也并没有威胁什么,并没有说,要置陈暮于死地。 对方就是要再赌一把。 赌王自然答应。 虽然之前双方的关系缓和了,但是也并不代表陈暮就能够让赌王拒绝这么大一份厚礼。 至于说陈暮和贺超琼之间的关系,未来是否会成为他的女婿,那都是未知数。 何况,就算双方关系亲密,真要谈婚论嫁了,那你也应该为赌王这边拿出你的诚意。 赌一局而已,你最多输点钱。 你怕输,我可以给你赌本。 1亿够不够,不够,10亿! “这么大方?”陈暮惊讶。 “嗯,赌王说了,只要你愿意赌,你有最高10亿额度。”阿强说。 陈暮撇撇嘴。 “10亿额度而已,我还以为送我10亿去赌呢。”陈暮吐槽。 阿强尴尬。 这个,他可不敢跟着去吐槽赌王。 “陈先生,赌王送你1亿筹码,然后给你开通10亿额度。并且陈先生,这额度并没有利息,也不会催着你还。总之,赌王特批给了你10亿额度。只要额度没用完,随意你取用。如果用完了,你还了后,会立刻恢复额度。” 简单来说,这次为了促成这次赌局,马仲久拿出了他旗下在虎帮获得的一块赌牌作为筹码,并且愿意多让出1股给赌王。 而赌王则直接拿出1亿筹码,这是现金筹码,以及10亿额度。 可以说,双方都是诚意满满。 只要陈暮答应,不说名利双收,但是1亿筹码可出实打实给陈暮了。 你要赌局赢了,那可就更多了。 输了,也不过是输了赌王的筹码而已。 陈暮知道,自己不赌是不行了。 不然,那个马仲久这么大筹码都能拿的出来,那必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在哪?”陈暮问。 “就在葡京赌场,同样的场地。”阿强说,“陈先生,赌王说了,会保护你的安全,只要在澳岛上,没有人可以碰你一根毫毛,你不用担心马仲久可能对你造成人生威胁。” 陈暮却是不置可否。 这世界就没有什么保证是一定能做到的。 如果赌王真能保证,就不会答应这赌局。 既然因为筹码答应了赌局,那么就有可能会因为更大的筹码,而做出其他的让步。 当然,陈暮却也不怕。 只要不是那种,自己一露头,就被对方直接爆头,那陈暮没办法。 那是无解的杀局。 都不说废话,直接暗杀了。 那样,陈暮也没办法。 甚至于说,自己在渔村,对方也能在海面上,找个狙击手刺杀自己。 当然,那种成功率很低。 但是要是对方动用迫击炮,那就能炸死。 当然了,这种可能性太低了。 这可是鹏城! 你外国实力动用迫击炮在这里轰炸鹏城,那是找死吗? 就现在东大刚强的性格,你敢动用迫击炮轰炸我渔村,我就能用军舰和导弹将你的首尔给炸没了。 “什么时间?”陈暮问。 “三天后,到时,我会亲自来接你。”阿强说。 “不用了,三天后我会直接到澳岛码头。”陈暮说。 “行,陈先生。”阿强挂断电话。 陈暮放下电话,揉揉太阳穴。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很多事,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却又不得不去做。 金门集团,在虎帮。 陈暮想了想,自己得先弄清楚这个集团的底细才是。 但找谁呢? 找老人家? 不合适。 总不能动不动回家找大家长啊。 那太不合适了。 那找谁? 海鲜舫的王总,他要能有信息,早给自己了。 二太,陈暮可不会去找他们。 找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让人看轻了。 思来想去,陈暮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非常之大胆的想法。 金门集团在哪? 韩国首尔。 那韩国是受谁管控? 美国。 那自己直接去找美国海军基地要资料好了。 当然了,就这样要,人也不会给。 而且会打草惊蛇。 但是呢,陈暮可以去偷。 所幸,首尔被汉江一分为二,而汉江最会注入黄海。 陈暮可以直接潜入到首尔,去那边找金门集团的资料。 当然了,陈暮不懂韩文。 但是英文懂一点。 不过美国在韩国有两个军事基地,一个在釜山,一个在镇海。 这两个地方,都在东边,首尔则在西边。 想了想,陈暮先去首尔在说。 先找到金门集团。 不行,晚上潜入。 随后,陈暮和老村长说了一声,出海去打渔散心,当天就走了。 陈暮先去自己的钓鱼岛基地,将里面所有的铂金矿,全部放在基地里。 就留下了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 随后,就灌满了9700立方米的海水。 之后,就立刻直奔韩国首尔。 当陈暮抵达时,首尔刚刚天黑。 不得不说,首尔的夜景,和港岛比起来,还是差距很大的,远不能和后来的首尔相比。 不过因为独裁总统朴正熙的强硬政策纲领,因此创造了汉江奇迹。 现在的首尔,夜晚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灯光照明,但相较于现代的繁华璀璨,此时的灯光显得较为稀疏和昏暗。 路灯发出昏黄的光,照亮着街道和马路,为行人和车辆提供基本的照明。汉江两岸的高楼大厦开始逐渐增多,建筑物内的灯光星星点点,勾勒出城市的轮廓。 汉江穿城而过,江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江面上偶尔有船只驶过,留下一道道涟漪。 江两岸的景观灯还没有后世那么丰富,但已经有一些简单的照明设施,使得汉江在夜晚也能展现出一定的魅力,成为城市夜景的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目前工业还不算发达,因此光污染相对较少,天空在夜晚显得更加深邃和清澈,星星闪烁,与城市的灯光相互映衬,营造出一种别样的宁静氛围。 陈暮从汉江上岸,打量着四周。 这是陈暮第一次来韩国,来首尔。 当然,此刻首尔还将汉城。 之后才改名为首尔。 只是让陈暮尴尬的是,金门集团在哪? 怎么找到? 这些,陈暮发现,自己来是容易,从海里就能过来。 但是,上岸了,语言不通就麻烦了。 自己草率了。 原以为凭借一点英语,多少能问出点情况来。 不曾想,自己错了。 虽然美国驻军韩国,首尔又是首都,但是懂英语的韩国人,依然少的可怜。 如今这个时代,大多数英语不错的韩国人都在釜山那边。 毕竟,现在是朴正熙高压统治的白色恐怖时代。 那些懂英文,和美国人接触的,大多都被其赶到了釜山那边。 这样方便其统治。 陈暮想要找一个会英语的,尤其陈暮本身口语发音也有一定问题,想要借此交流,是很有问题的。 所以,此刻陈暮有点小尴尬。 不过,就在陈暮打算要么转道去釜山,看看有没有机会溜到美军基地里去翻查有关金门集团资料时,街边地道的东北骂人话出来。 “你TM算什么东西,敢收老子这么多钱。我操你妈!”东北大碴子味的声音传来。 陈暮寻声望去,一个1米8几,身材魁梧,穿花衬衫,一脸痞气的男子正在殴打着一名街边商贩。 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弟。 看上去像是华人。 周边一群商贩都是敢怒不敢言。 “老大,走了,再打,警察来了。”两旁的小弟拉着。 “妈的,在哈市,警察老子也打过。”那油头,花衬衫男子骂骂咧咧被两名小弟拉走。 陈暮眼睛一亮。 华人,那好说。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哈市过来的了。 那边,不是陈暮地域黑,是真的混社会的人居多。 而且那边现在经济也不好,很多人都跑出去了。 这距离韩国也不远,跑到韩国也正常。 看这脾性,暴躁,而且很是嚣张,可以。 很快,陈暮脑海里就有了个一个念头。 陈暮远远跟着三人。 三人一路骂,一路走。 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小巷子里。 当陈暮进去时,突然发现前面就站在那个打人的老大,油头花衬衫。 自己身后,则出现两名小弟。 显然,自己的跟踪,被二人发现了。 看样子,三人是发现陈暮跟踪,故意将陈暮引到这了。 随后,那油头花衬衫老大对着陈暮吐了一长串韩语,陈暮听不懂。 不过那油头花衬衫老大,显然不是什么脾气比较好的人,立刻就握拳冲了过来。 陈暮连忙开口。 “不要冲动,我是华人,我听不懂韩语。”陈暮开口。 瞬间,近在咫尺的拳头停住。 “华人,你哪儿人?” “我鹏城人。” “鹏城,你到汉城来干嘛?” “有点事,不过我发现我不懂韩文很麻烦。刚好听到你们在说汉语,我就跟过来了。想要找你们合作,做点事。” “合作?”油头花衬衫看看陈暮,仔细辨认一番,确定其真的是地道华人,不像是汉城警方找的线人,就放松下来,“那么去谈。你们两个,守在一边,不要让人靠近。” 很快,二人来到一个死胡同口。 陈暮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对方很谨慎,但也很凶残。 估计自己要是一句话不对,就将自己弄死在这。 这种人,陈暮不怕。 不行,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直接将其埋了。 “你听说过金门集团吗?”陈暮问。 “金门集团?当地最大的社团。你问这干嘛?”油头花衬衫男子警惕地盯着陈暮。 双眼的凶光闪烁,就不曾离开过陈暮脸上。 “我跟金门集团的二当家马交文有点过节,想要过来打听一下消息。看看能不能对付一下。你如果有兴趣,我们就合作。没兴趣,就此别过。”陈暮淡淡说。 此刻,陈暮也有了埋人的心。 你要不合作,将将你埋在这。 自己过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泄露的。 论凶残,陈暮可是将英国最王牌的特征空勤团都深海了。 你还能凶残过我? 油头花衬衫愣了半响。 “你是认真的?”油头花衬衫不敢相信陈暮的话。 金门集团可不是普通的社团,在汉城势力极大,是警方都控制不了的社团。 金门集团是一个由在虎派、帝日派、北大门派三大黑帮合并而成的庞大犯罪帝国,其势力渗透至韩国社会的多个层面。 三大帮派为实现合法化转型而联合,形成“企业化黑帮”模式,表面经营建筑、流通等合法业务,实则掌控私人贷款、娱乐场所等非法领域。 目前是会长石东出掌管整个集团。 其次,下面就是有两个左右手。 二号人物就是丁青,掌控主要合法业务,被石东出视为继承人候选,势力遍布海外,拥有精英团队和忠诚下属。 三号人物就是马仲久,掌握集团内战斗力最强的派系,负责非法业务,属于集团最能打的那一派系。 当然,还有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副会长,那就是个吉祥物一般存在。 其合法领域包括建筑、流通、国际贸易等,通过企业化运作掩盖非法资金流动。 “不过,我听说警方一直在调查,想要斩断金门集团的合法资金链。”油头花衬衫说。 至于非法领域,那就多了,包括私人贷款、多层次传销、娱乐场所色情交易等,通过暴力手段垄断市场,如丁青团伙曾屠杀本地黑帮以争夺歌舞厅控制权。 “你怎么知道那么详细?”陈暮惊讶。 “老子可是要推翻金门集团,建立老子自己地下秩序的男人。”油头花衬衫极其嚣张说。 他的目标就是打垮金门集团。 虽然他现在很弱小,但是他却是在暗处。 他只需要找准机会,能够干死会长就行。 那样,金门集团立刻开打。 原因很简单,三号人物马仲久,因为不是韩国人,所以虽然为集团贡献极大,集团大部分资金都来源于马仲久所掌管的非法业务。 但是其贡献如此之大,却因为不是韩国人,所以在集团内,并不受待见。 其根本就不是下任会长人选。 下任会长,就是丁青。 但是,马仲久的势力太庞大了,掌控了集团内最强大的武力部队,远不是会长石东出所能轻易控制的,只能凭借威望和往昔的提拔轻易,压制他。 但是一旦石东出死了,那金门集团立刻开打。 那时,两边肯定会打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警方也会出手。 那时,就是他张歉蛋的世界。 所以,他在等。 等待时机。 当然,他也想过去刺杀石东出,但是却一直有大量保镖保护,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如果石东出死了,你真的能掀翻金门集团?”陈暮可有点不相信。 “不用我出手,他们两派就会打的天翻地覆,到时警察一介入,两边都会被抓不少骨干走。那时,首尔必然是群龙无首,各种小帮派都会冒头。那时,我就会去收拾那些小帮派,打下属于我自己的地盘。”张谦蛋傲然说。 他计划都计划好了,只要石东出死了,他就能趁势而起。 那时,汉城天下大乱,就是他这种目前来说,身家清白之人最好的出头机会。 “我可以帮你两件事。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陈暮想了想开口。 “说!”油头花衬衫望着陈暮,一脸好奇。 这个年轻人,年轻的不像话。 但是一来,就找金门集团麻烦,这让张谦蛋很有兴趣。 “一,我可以帮你解决掉石东出,让金门集团彻底乱起来;二,我可以给你50万美元的帮派启动资金,让你发展。”陈暮开口。 油头花衬衫张谦蛋眼睛一亮,“说出你的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了。” 哪怕陈暮要他这未来集团一半的财政大权,他都会答应。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点,未来我需要你尽可能地将势力分布到韩国各个角落,然后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你需要给我提供资料。我不要你出面做什么事,我只要资料和信息。”陈暮说。 其余的,自己可以做。 陈暮欠缺的不过是情报而已。 第169章 天罚棒子 张谦蛋盯着陈暮,他不是一个有多么大志向的人。 张谦蛋出生在哈市道外区一个铁路工人家庭。 父亲在中苏交恶后被下放到郊区采石场,母亲靠给俄裔家庭缝补维持生计,家里常年弥漫着煤烟和潮湿的味道。 道外区是老哈市的“江湖腹地”,弹棉花的手艺人、闯关东的后代、偷运苏联物资的倒爷混杂在红砖巷弄里,街头斗殴是家常便饭。 张谦蛋从小没少跟着邻居孩子在松花江边“抢地盘”,用冻硬的土块砸破过粮站管理员的头,也在铁道旁捡过煤渣换钱——他对“弱肉强食”的理解,比课本知识扎实得多。 1970年代的哈市,国营工厂停工闹革命,社会闲散人员激增。 张谦蛋初中没毕业就跟着表哥混进“道外五虎”帮派,替人收保护费、砸场子。他打架不要命,曾用碎酒瓶捅穿挑衅者的大腿,也因此在 17岁时被送进少管所。 出狱后,他在透笼街小商品市场替人“看摊”,实则干着敲诈勒索的勾当。 那时的哈市流传着一句话:“别惹道外张谦蛋,他敢拿菜刀劈火车。” 1976年,哈市黑帮格局因“乔四”的崛起而洗牌。 张谦蛋瞅准时机,带着几个兄弟投靠了乔四集团,负责拆迁工程中的“清场”。 他最擅长用“心理战”——先在目标家门口泼油漆、砸玻璃,半夜用猎枪朝天鸣放,等对方吓破胆后,再带着砍刀上门“谈判”。 某次在道里区拆楼时,住户拿铁棍反抗,张谦蛋直接把人按在结冰的水坑里,直到对方冻得失去知觉。 让他真正“成名”的是 1978年的“道外火并”。 rival帮派老大“疤脸”带人偷袭乔四的赌档,张谦蛋抄起烧红的火钳冲出去,生生烫瞎了对方一个小弟的眼睛。 混战中,他后背被砍了三刀,却咬着牙把疤脸的耳朵撕下一块。 这场架后,他成了乔四手下“四大刀客”之一,掌管着道外区的地下赌场和高利贷。 但他骨子里瞧不上乔四对官员的谄媚,常跟兄弟念叨:“在哈市混,靠的是刀硬,不是嘴甜。” 1979年初,哈市警方开始严打黑帮。 乔四集团内部有人告密,张谦蛋因涉嫌三起重伤案被通缉。 他连夜卷走赌场的现金,带着两个心腹从七台河偷越边境,躲进朝鲜咸镜北道的深山。 在延边朝鲜族聚居区,他靠给走私团伙当保镖换得假身份,听朝鲜族商人聊起韩国“遍地黄金”——那时朴正熙正推动“新村运动”,首尔基建如火如荼,急需廉价劳动力,也滋生了庞大的地下市场。 张谦蛋盯上了偷渡路线。 他花大价钱买通蛇头,从丹东乘船到朝鲜半岛东海岸,再徒步穿越山区。 沿途遇到过边防军盘查,他用抢来的苏联手枪逼退巡逻兵,在雪地里啃冻土豆走了七天七夜。 抵达首尔时,他兜里只剩三个硬币,却在龙山火车站看到了霓虹灯牌下的“机遇”——1979年的首尔,正处于汉江奇迹的中期,建筑工地昼夜轰鸣,但黑帮控制着劳工招募、高利贷和娱乐场所,对张谦蛋这种“外来狠人”既警惕又需要。 刚到首尔的张谦蛋连韩语都听不懂,只能在梨泰院的华人餐馆洗盘子。 但他没忘了老本行:某天,几个韩国小混混来餐馆收保护费,他抄起后厨的斧头就冲出去,一斧头劈在对方摩托车油箱上,用东北话吼道:“在哈市,敢跟老子要钱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这股不要命的狠劲被路过的金门集团小头目看中,将他招入麾下。 他很快展现出“管理才能”:用哈市那套“暴力立威+利益捆绑”的手段,带着小弟扫平了江南区多家非法赌场,甚至敢抢本地黑帮的“地盘”。 某次在弘大附近的斗殴中,他用折叠刀划开对手的脸颊,留下“张”字刀疤——这成了他在首尔黑帮圈的代号。 “你也是金门集团的?”陈暮惊讶。 张谦蛋将嘴中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 “一个小头目而已,上不了台面。他们不信任我们。”张谦蛋吐槽,“所以,我打算自己干。但没机会。” 说话之间,张谦蛋眼神之中凶光闪烁。 他就不是一个愿意臣服他人的人。 当初在哈市,他在乔四手下时,也都瞧不起乔四。 何况,现在这么一帮韩国棒子。 他怎么可能臣服于他们。 但是,没办法。 人生地不熟,就这么两个从哈市带过来的兄弟。 虽然他们三人都很能打,但是人太少了。 “没想过从哈市再多弄点人过来?”陈暮好奇问。 “不行。弄过来多了,首尔警方会注意到我们,金门集团也会注意到我们。我们会被打掉的。”张谦蛋人很疯狂,也没读过几年书,但头脑很精明。 他非常清楚底线在哪。 他们这么三个华夏人在这混,大家不会在意。 如果人多了,不说几十个人,就是十几个人,都会遭到金门集团的打击。 人几千名小弟过来,你再能打也没用。 哪怕你是千古无二的西楚霸王也没用。 人有枪。 “我帮你解决石东出,再给你50万美元现金,然后,我不管你在这做什么,总之,之后这里的所有情报,每个月你给我一份。然后,如果我要你帮忙解决韩国一些人,你要做。当然,每次我都会给钱。”陈暮说。 张谦蛋深吸一口气。 “钱呢?”张谦蛋很爽快地说。 “拿去。”陈暮直接从水分身空间里,拿出了50万美元。 张谦蛋愣了愣。 这个家伙真的给了自己50万美元。 真的给了自己。 望着自己手中5叠,每叠10万美元的钞票,张谦蛋一时间傻愣在那里。 “怎么,怕是假的?”陈暮问。 “不,真假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拿钱不办事?”张谦蛋不解。 “我相信你们东北人做事地道。拿了钱,就一定会办事。”陈暮嘿嘿一笑。 2025年的东北人,很多就是贬义了。 例如三亚那边,那就不说了。 但是这个时代,还是很耿直的。 尤其此刻异国他乡,发展艰难的张谦蛋,陈暮相信给他钱,他就一定会办事。 “行,钱我收下了,事情我会给你办好。”张谦蛋也不犹豫,直接将钱收下。 “石东出你怎么解决?”张谦蛋再问。 如果陈暮真的能轻易解决石东出,那张谦蛋就会彻底和陈暮合作,答应陈暮的所有要求。 如果陈暮做不到,那这笔钱,他不会退。 但是以后会加倍还给陈暮。 “你告诉我他人在哪。其余就交给我了。”陈暮说。 张谦蛋深深看了陈暮一眼,然后给了陈暮一个地址。 “明天中午,你到这个地方来。”张谦蛋说。 陈暮接过纸条一看,想了想,记起这是自己刚刚经过的一条路。 毕竟如今首尔还是汉城,很多地方还是用的汉字。 第二天,下起了雨。 首尔的第一场秋雨带着腥气,淅淅沥沥敲打着江南区高楼的玻璃幕墙。 陈暮趴在一栋烂尾楼的 27层边缘,望远镜里映出金门集团总部大厦的轮廓——那是一栋仿美式风格的建筑,顶部飘扬着太极旗,地下车库每天早晚都会驶出黑色防弹车队。 中午会见张谦蛋后,根据张谦蛋提供的情报显示:石东出每周三晚八点会从总部出发,前往狎鸥亭的私人会所,路线固定为江南大道→汉江大桥→清潭洞,车队通常由两辆奔驰 S级护卫,中间是他的防弹宝马 7系。 “他妈的,保镖比总统还多。”对讲机里传来张谦蛋的粗口,他此刻躲在总部大厦对面的炸鸡店,假装喝酒盯梢,“刚才看到石东出的秘书下楼,估计半小时内出发。” 陈暮放下望远镜,指尖划过掌心的水分身空间纹路。 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这是他从渔村建筑基地搬运的混凝土块、钢筋废料和碎砖。 此刻正被划分为300个小格,储存在异空间里,只需意念催动,就能从高空坠落。 陈暮只需要一个精准的坠落点:既不能误伤路人引来大规模调查,又要确保冲击力穿透防弹车顶。 汉江大桥中段的路灯检修平台成了最佳选择——那里距桥面 45米,正下方是车队必经的超车道,且桥面两侧护栏能阻挡部分飞溅物。 晚七点五十分,乌云压得更低。陈暮潜伏在检修平台的铁皮棚下,雨水顺着安全帽檐滴落。 他计算着风速:东南风 2.3米/秒,需将落点提前 3.7米。 突然,对讲机里张谦蛋的声音带着急促:“等等!车队提前出发了!而且路线变了,走的是江边小路!” 陈暮心头一紧。他立刻切换到备用方案:石东出的私人会所位于清潭洞山腰,那里有段 U型弯路,两侧是悬崖。 他纵身跃下检修平台,落入汉江的瞬间,水分身空间打开一道缝隙,将他包裹成水球顺流而下。 但当他赶到 U型弯路时,却发现石东出的车队早已驶入会所大门,四周安保人员荷枪实弹,探照灯如蛛网般交错。 “操!这老狐狸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张谦蛋在电话里骂道,“刚才总部突然戒严,所有出口都被封锁,我差点没溜出来。” 陈暮靠在山腰的树干上,雨水混着汗水流下。 他知道石东出的警惕性源于上周的“意外”——张谦蛋故意在会所停车场制造了一起枪击假案,试图引起金门集团内部的斗争。 但显然,石东出是个老狐狸,知道金门集团不能乱,所以并没有去过多追究这件事。 但是,却也加强了安保力量,同时石东出也会经常临时更换了行程规律。 必须在今晚解决,否则马仲久的赌局一旦开始,他将再无机会接近目标。 凌晨一点,雨势稍歇。 陈暮潜伏在清潭洞会所后山的悬崖上,这里距石东出卧室的露台直线距离 80米。 张谦蛋发来最后一条信息:“石东出刚吃完夜宵,正在露台上打电话,身边只有两个保镖。” 机会来了。 陈暮深吸一口气,双掌按在潮湿的泥土上,水分身空间剧烈震颤。 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在水分身空间内瞬间凝结,钢筋与混凝土块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他闭上眼,意念如激光般锁定露台正上方的空气坐标——那里恰好是会所避雷针的延伸线,也是监控盲区。 也恰好在陈暮能够释放水分身空间内物体的极限距离内。 「轰隆——」 一声闷响划破夜空。 300立方米的建筑垃圾如黑色陨石般从天而降,先是撞断了三层楼高的松树,树冠像绿色伞盖般被压成肉泥,接着以每秒 30米的速度砸向露台。 石东出刚对着电话说出“明天让丁青滚去釜山”,就被一道黑影吞噬。防弹玻璃如蛛网般碎裂,混凝土块穿透两层楼板,将卧室地板砸出直径五米的窟窿,钢筋像长矛般插穿了楼下的台球桌。 陈暮在建筑垃圾落地的瞬间,已顺着悬崖滑入汉江。 他在水下睁开眼,看到会所方向腾起烟尘,探照灯疯狂旋转,保镖们的韩语嘶吼隔着水面传来。 当他浮出江面时,对岸的张谦蛋正站在码头,叼着烟比了个「OK」的手势。 “那老东西被砸成肉泥了,连他妈鞋都没找到。”张谦蛋递过一瓶烧酒,瓶身上还沾着炸鸡店的油渍“刚才有个保镖没死透,爬出来喊『天罚』,现在整个金门集团都以为石东出遭了报应。” 张谦蛋不知道陈暮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不在乎。 不管陈暮如何做到,他在乎的就是石东出死了,金门集团要乱了。 他张谦蛋的机会来了。 他要做韩国汉城的老大。 江面上漂来几块带血的混凝土碎块,混着松针和玻璃渣。 陈暮接过酒瓶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他知道这场「高空坠物」的精妙之处:建筑垃圾中混杂的钢筋废料会让弹道分析陷入混乱,而暴雨冲刷了悬崖上的痕迹,唯一的「目击者」保镖已在慌乱中被马仲久的手下灭口——后者正急于接管兵权,绝不会深究「天罚」的真相。 此刻,远在澳岛,正在准备这场和陈暮赌局的马仲久,是立刻电话联络手下,让其快点接受帮里的诸多地盘。 之前,这些地盘是归马仲久打理,但是所有权属于金门集团,属于帮派。 现在石东出意外处于‘天罚’,群龙无首下,他和丁青之间的战斗就已经要开始打响。 这个时候,自然要先将地盘全部抢到手再说。 然后等他解决完澳岛的事情后,回去就是和丁青见生死的时候。 他要成为金门集团的会长。 此时,陈暮在和张谦蛋告别后,已经悄然从汉江走大海,再回到了渔民村。 明天,就是去澳岛和马仲久进行赌局的时候了。 陈暮相信,无论马仲久之前的打算是什么,现在,他应该没有太大心思放在自己这边。 这样,陈暮的安全性就再次提升了。 对于马仲久来说,无论他和他大哥马交文的感情有多深,是否真的想要豁出去一切,为马交文复仇,但现在来说,金门集团才是最关键的。 和自己的仇,都能放在一边。 而以后,有了自己50万美元的支持,加上金门集团现在乱成一片,马仲久又有丁青这个强力对手,陈暮相信张谦蛋一定能混出来。 不说一定成为金门集团会长,但至少可以拖住马仲久,让其没有办法找自己麻烦。 等自己这边再升级一下系统,再发展一下,以后就是自己找马仲久麻烦了。 陈暮绝不会留下任何敌人时刻威胁到自己。 敌人,永远都是死了好。 什么养寇自重之类的,陈暮不需要。 陈暮要的就是安全感。 任何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安全的人,都不是好人。 陈暮依然划着村里那艘木舢板船,从渔民村抵达了澳岛。 当陈暮抵达澳岛时,阿强已经等待在那。 也包括,贺超琼。 这让陈暮极为惊讶。 “我要作为你女伴,陪你一同出席这场赌局。”贺超琼负气说。 她知道这件消息时,那少女为情郎担忧的心就彻底爆发了。 在家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是没用。 赌王决定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哪怕她是赌王最疼爱的女儿,也不行。 这事关赌王在韩国的第一张拥有自主权的赌牌,他必须慎重。 陈暮也必须为此做出牺牲。只要他还想要娶他贺家的女儿。 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 给了陈暮1亿筹码,还有10亿的额度。 这些,都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诚意。 贺超琼这样闹,自然没用。 不过贺超琼的闹腾,也不是完全没作用。 这不,今天就被允许来给陈暮接‘船’。 当然,她对陈暮也很生气。 这么大事,陈暮居然没给她打电话。 贺家只是对她禁足,并没有说,不让她不接电话。 陈暮也知道她的电话,可三天来,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她倒是要到了陈暮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听。 这让她很生气。 “这不,有点事忙忘记了。”陈暮笑说,“好了,不要生气。今天就让你做我的幸运女神可好?” “真的?”贺超琼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嗯,他们说葡京的轮盘赌最看运气,可我遇见你那天就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赢面,就是押中了你的心。”陈暮笑着点头。 哄女孩这一套,陈暮可是很会的。 果然,贺超琼那小脸蛋瞬间红彤彤的。 一旁的阿强都听的目瞪口呆,这样的情话,他可从来没听过。 完了,自家的小公主,这些真的被陈暮给骗走了。 “讨厌!”贺超琼娇嗔地跺跺脚,却没舍得松开握住陈暮的手。 陈暮咧嘴一笑。 “我还听说,他们说赌王的筹码能买整个澳门,但我算过了——我所有的渔船、铂金矿加起来,都换不来你喊我‘陈暮’时,那个弯起的眼尾。”陈暮再接再厉,又是一记土味情话。 阿强捂脸。 这下好了,陈暮还没开始和马仲久赌博,先已经将赌王千金的心彻底赢走了。 就冲贺超琼那望着陈暮拉丝的眼神,阿强如何不知道,此生此世,贺超琼心中都不会再装下别人。 这小子,还真是会哄女孩子欢心。 “那个,陈先生,天气预报说要下暴雨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阿强不得不提醒。 不然两人这边腻歪,那边还等着呢。 “是吗,Pancy,今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雨,但我却觉得是‘晴天’——因为你刚才路过时,把我心里的乌云全变成了彩虹糖。”陈暮乘胜追击。 贺超琼此刻心中的甜蜜蜜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那弯弯的眼角,告诉所有人,她此刻的开心。 不过陈暮也没有再多说。 说多了,那就是过犹不及。 二人坐上阿强的车,在后排说着悄悄话。 阿强直接选择封闭自己的五官,不然会觉得自己这辈子白活了。 这两人,甜腻的滋味,让他这个江湖人,感到人生白活。 这辈子,怎么就没遭遇过这样一份爱情呢? 果不其然,车刚好一会,就下大暴雨了。 倾盆暴雨,也没有打断两人的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一直到了贺家葡京赌场,两人方才从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出来。 陈暮自然不是欺骗贺超琼感情,她真的很优秀,陈暮不相信有人能够拒绝贺超琼的魅力。 当然,这也不代表陈暮就会结婚。 2025年的少年,怎么会那么早结婚,结不结婚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 “陈暮,赌桌已经在贵宾厅摆好。我们直接过去就行。”贺超琼呼吸有点急促。 虽然这里是澳岛,是在她家的地盘,但是对方来者不善,她相信对方不敢拿陈暮怎么样,但是她还是害怕心上人会出事。 这种担心,是没理由的。 担心,就是担心。 “放心,我都已经赢下了葡京赌场最重要的宝贝,我运气如此逆天,怎么会输。”陈暮轻轻拍了拍贺超琼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普京赌场。 第170章 合谋 陈暮再次踏入了葡京赌场。 今天,葡京赌场少有的暂停歇业半天。 以往,那是24小时开放,全年无休。 但今天,整个葡京赌场歇业半天。 这半天,整个葡京赌场,就为了陈暮和马仲久这一场赌局。 当陈暮出现在葡京赌场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陈暮拉着贺超琼手的那一只手上。 再看看贺超琼那羞涩却坚定的眼神,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小姐恋爱了。 喜欢的就是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年轻男子。 一个来自大陆的年轻男子。 莫名的,心中一股粗溜溜的味道。 酸啊。 凭什么大小姐就会喜欢上陈暮呢? 一个其貌不扬的大陆仔。 羡慕嫉妒恨啊。 陈暮看见众人眼神,想了想,准备松开手,害怕贺超琼脸皮薄,不好意思。 没想到,陈暮刚要松手,就感觉到手一紧,然后就感觉到一股幽怨的水汪汪的大眼盯着自己,甜糯糯的声音吐气如丝,“不要,你就是我男...朋友。” 呃!陈暮想了想,男朋友就男朋友,又不是结婚,怕什么。 至于说贺家的态度,那算得了什么。 你们同意还则罢了,不同意,那我直接将人拐走了。 自己可不是那个陈千强,没有自保能力。 面对家族的威胁,贺超琼无奈妥协。 自己可不怕。 陈暮不说自己拥有水分身能力,就算是抛开这能力,陈暮还有钞能力。 当然了,钞能力目前和赌王家族比起来,差距很大。 但是陈暮这才穿越多久,不到半年功夫而已,就打造一个现代化渔村出来。 还有,韩国汉城那边,张谦蛋一旦能将金门集团吞了,那陈暮可就多了一个可靠的盟友出来。 到时,要干仗,直接让张谦蛋派人,自己出钱。 而且,有了张谦蛋,陈暮那3000吨铂金,也能想办法给弄出去了。 到时,也是多了一个销赃的地方。 等自己水分身再升几级,那就更不得了了。 自己会怕一个盘旋在澳岛上,都走不出去的家族? 信不信,趁着台风天,自己都能将你整个赌场给夷为平地。 陈暮底气十足。 一旁阿强目睹这一切,也是暗自称奇。 陈暮居然如此有底气,也不知道这底气哪儿来的。 但或许大小姐选择陈暮,也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不然,就目前阿强所听到的一些信息来看,赌王家族对陈暮都不满意。 太冲动。 那天掌掴郭启文,让陈暮失分太多。 虽然说,陈暮后来据说给了赌王一个什么东西,还让贺超琼去了北大学习。 但是没用。 让贺超琼去北大学习,不是为了缓和陈暮的关系。 而是给那位总设计师面子。 这和陈暮可没有一点关系。 贺超琼无论去哪儿读书,最后回来,那也是要听从家族命令去嫁人的。 你不回来? 这可不是你说不回来就能不回来的。 赌王都不用断你的经济,那是小孩子的把戏。 赌王都不会和你置气,只需要让大房或者三房的人接受二太的生意,那二太就会出面,还有贺超琼下面的弟弟妹妹也会出面劝说。 你还能为了爱情,连家都不要了? 连亲情都不要了? 这就是无解的蛛网,贺超琼逃不掉。 所以,阿强不看好两人的交往。 但是,陈暮毕竟不是普通人。 如果未来社会地位更进一步,权势,财力更进一步,那就说不定了。 所以,阿强觉得,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很快,陈暮到了葡京赌场最高级的超级VIP厅。 这里轻易不开放。 一旦开放,里面的赌局,都是上亿。 在这个时代,就上亿。 可想而知,赌博有多疯狂。 当然,这就不是和赌场对赌了。 这都是顾客之间的对赌。 赌场抽一点服务费而已。 当然,今天这场赌局,那自然是不需要什么服务费的。 当阿强帮陈暮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陈暮扫了一眼,除开赌王家族的人外,就是一群韩国人。 在赌桌上坐着一名中年人,正面对着陈暮。 模样和马交文约莫有六七分相似,只不过脸色更为阴沉,冷漠,双眼如勾,一看就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 见陈暮进来,马仲久稳稳起身,向陈暮走了过来。 贺超琼心头一惊,想要护住陈暮,却被陈暮挡在身后。 “听说你为了这场赌局,付出代价不小。”陈暮笑说,“我来了,可是你说,我要是把把弃牌,你觉得会如何?” 马仲久脸色一变。 他为了这场赌局,的确是付出了很大代价,也准备了许多,如果陈暮这么玩,那他就白费心机了。 “陈先生,我哥输的很蹊跷,而我也事后发现,那张赌桌有一个小孔,我不知道这个小孔和那场赌局有什么关联。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再赌一把,我想知道,我哥究竟输给了什么人。”马仲久淡淡说,“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为我哥在赌桌上复仇。这只是我一个心愿而已。我想,陈先生赌技精通,不会不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吧。” 陈暮并没有开口。 “何况,我听说,赌王也给陈先生准备了1亿的筹码,还有10亿的额度。莫非,陈先生这么一个机会都不给我?”马仲久眼神微微一缩,“这么胆小,可保护不了身边这么一个大美人。我可听说了,Pancy小姐,可是很多港岛公子哥追求的对象。陈先生想要抱得美人归,这么怂可不行。” 陈暮一听,乐了。 居然为了和自己赌一局,这种激将法都出来了。 他究竟是为什么呢? 陈暮很是好奇。 猜不透。 不过,来都来了,肯定是要赌一把的。 陈暮也不会真的认怂,把把丢。 那,也不是不行。 但陈暮又不是输不起。 再说了,现在陈暮将马仲久老窝都给掀翻了,那边现在都把人狗脑袋打出来了,这位还能坐的住,不简单啊。 “那就不要客套了,开始吧。”陈暮拉着贺超琼的手,坐在了赌桌上。 二太那边直皱眉。 “Pancy,过来!”二太低声呵斥。 但陈暮却是拉紧了贺超琼的手。 “二太,不好意思,今天Pancy是我的幸运女神,我借她一会,不要紧吧!”陈暮笑嘻嘻说。 二太皱眉,本想再说什么,但一旁赌王平静地点点头,二太立刻不再说什么。 “好了,那个,阁下,想要玩什么?”陈暮问。 “我哥是和你玩百家乐输了,最后坠海死亡。”马仲久说,“那我们就玩百家乐。” 陈暮却是笑了出来。 “这个不行啊,万一我买什么,你买什么,那怎么算赢。”陈暮笑说。 “这很简单,今天我们就只计算最后我们各自还剩多少筹码。筹码多着赢。”马仲久说,“如果最后陈先生筹码多,那我哥死的事,我就再不追究。” “等等!马仲久先生,你哥是自己还不起赌债,跳海自尽了,和我可没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赌场输了,就要找赌桌上赌客的麻烦,那你也应该先找赌场吧。”陈暮却直接打断马仲久的话。 “陈先生,我如果没有一点证据,我就不会坐在这了。”马仲久拍拍手。 门外几人敲门。 随后,几名韩国人押着两名澳岛人进来。 看见这两人,阿强脸色一变。 当初,他收了陈暮40万,将马交文那个输光1亿2500万,赔不起钱,注定落魄的104K堂主沉海,自然不是他亲自去。 他就是吩咐了眼前这两人。 他给了两人20万。 对付一个落魄,整个江湖,让其还钱的马交文,没人会在意。 阿强自然更不会在意。 这种烂人,澳岛每年不知道死多少。 别看你之前是堂主,风光无限的堂主,但下一秒,你就横尸街头,这种事,澳岛发生的太多了。 但谁能想到,马交文的亲弟弟,会在韩国汉城混成最大社团金门集团的三把手。 这谁能料到。 “说吧,我哥是怎么死的?”马仲久问。 “是、是、是我们将其灌醉了,沉入海中...”两人吓的直哆嗦,眼神望向阿强。 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和阿强有关。 二太瞬间色变。 “陈先生,你说这证据够吗?”马仲久却望向陈暮。 显然,这是拿阿强在威胁陈暮了。 阿强让人杀死了马交文。 可阿强和马交文有仇怨吗? 没有! 就算找其讨债,其没有钱还。那也轮不得阿强对其动手。 这显然,阿强是为陈暮办事。 那你现在救不救阿强? “如果你赢了呢?”陈暮问。 “简单,我哥是一个烂赌鬼,又是混江湖的,横尸街头那是迟早的事。但是,他毕竟是我哥。我要赢了,我也不要你的命,留下你的一只手就行,或者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马仲久说,“这件事也很简单,我要在澳岛开赌场,你帮我拿一张赌牌。” 这话一出,所有人色变。 “干掉他们!”马仲久突然吩咐一声。 两名韩国人掏出枪,将那两名沉海马交文的澳岛人处死。 “马仲久,这是葡京赌场,你敢在这开枪!”二太拍桌子而起。 “对不起了,二太,我这也是为我哥复仇。他们死了,才安静,不然事情不知道会闹多大。”马仲久却一脸淡然,“贺先生,这张赌牌我要定了。我中澳岛走出去的,我就要回澳岛。” 这次他回来,可不是无的放矢。 他一直想要打回澳岛,只不过没有什么机会。 毕竟,汉城那边就局势复杂,老大石东出一直压着他,让他很不爽。 他也知道,自己是澳岛人,虽然说能够说一口流利的韩语,让任何人听不出是外国人。 但是他不是韩国人,就不是韩国人。 在金门集团,他很尴尬。 石东出摆明了让丁青接班,他自然不答应。 但好在,石东出虽然也想要让丁青接班,但也知道马仲久是个人才,社团也缺少不了他,所以对马仲久也是极为笼络。 原本,这种局面,按照石东出的身体状况,拖个20年没什么问题。 有这么长时间,马仲久也能布局,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这次,马交文死了,马仲久回来,也是抱着和赌王交好的态度,所以慷慨地送出一个赌牌。 而他也就是准备走走过场,和陈暮赌一把,算是揭过阿强让人深海马交文的事。 毕竟,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对于马交文,马仲久一直看不惯,他横尸街头一点都不奇怪。 那一个不值得可惜的亲大哥,换一个赌王的关系,值得了。 但是,事情有了变化。 石东出被天罚,给砸死了。 虽然这死的很蹊跷,但是不管怎么死的,问题是人死了。 而他还在澳岛。 虽然第一时间,马仲久让手下去将帮派名下那些娱乐场所,赌场之类的灰色产业全部抢了过来。 但是,他也明白,这马上就会迎接丁青的全面打压。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一定会输。 甚至明面来看,他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金门集团最能打的武装力量,在他手中。 但是丁青这么多年,能够一直和他抗衡,坐稳二把手,自然有他的武装力量,并不比马仲久弱多少。 尤其,更为致命一点,虽然他一直经营着集团所有的灰色产业收入,看似都是暴利。 但是大部分资金,是交给集团了。 他自己截留的只是少部分。 而丁青负责的合法的业务,看似每年上缴的不多,利润很少,但马仲久已经查到一点,那就是丁青利用集团对于合法业务的不熟悉,不了解,还有税收制度的陌生,而每年截留了大部分利润。 毕竟,他们金门集团都是搞灰色产业发家的,对于灰色产业来钱多少,都心中有数。 马仲久纵然再怎么做账,所能截留的钱都是少数。 反观丁青那边,大家都不熟悉,那赚多少钱,那就都是丁青说了算。 如果不是石东出突然死亡,马仲久相信再用个两三年,自己就能将其贪墨了多少社团的钱财,查出来。 但现在,石东出死了。 那就一切成空了。 死的太早了。 现在,韩国汉城那边局势日益紧张,纵然他还有底牌,但是万一输了呢? 所以,他要趁着现在这个契机,在澳岛拿到一张赌牌,给他留一个后手。 为何找陈暮要? 很简单,阿强是为了陈暮杀死马交文,那陈暮就要为阿强接下这个因果。 而陈暮没有能力拿到。 可是陈暮和贺超琼谈恋爱,那就有可能。 赌王会不会答应? 有可能。 因为,马仲久给了赌王韩国一张赌牌,虽然只有一半的股权,但是却是50%+1的股权,那自己在澳岛拿一张赌牌,只要赌王不知道韩国那边发生的事情,考虑到双方持续的合作,赌王就可能会答应。 实际上,马仲久找赌王要,赌王都可能会答应。 毕竟,澳岛四张赌牌,赌王只能拿一张,其余还有三张。 给马仲久这个韩国合作伙伴,那也并不奇怪。 毕竟双方还要在韩国合作。 但是,马仲久却是找陈暮要。 原因为何? 让陈暮去找赌王开口,那陈暮就欠赌王一个人情。 马仲久找赌王要,赌王给了,那也是为了双方更好的合作。 本身并不牵扯到任何人情欠债,就是互赢。 让陈暮去找赌王,那赌王就能拿捏陈暮。 马仲久可是将陈暮和贺超琼之间的关系,调查的一清二楚。 而这些,今天赌局之前,马仲久就已经和赌王达成了一个协议。 不然,赌王怎么会允许有人持枪进入赌厅。 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二太是不知情的。 害怕因为陈暮私自找阿强沉海马交文的事,而导致赌王对自己的不信任。 至于说,这场赌局能不能赢? 很简单,马仲久一定能赢。 因为今天只要进入这赌厅的牌,都做了手脚。 马仲久能清楚地知道每张牌是什么。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一定赢。 可以说,这一次就是马仲久以哥哥马交文之死,联合赌王做局。 坑的就是陈暮。 对于马仲久来说,他是找条后路。 对于赌王来说,他也是找个能拿捏陈暮的手段,免得这家伙万一真的想要和贺超琼结婚,赌王还能拿捏一下陈暮。 就算赌王对陈暮满意了,但赌王也能通过这次给陈暮一个面子,帮马仲久拿到赌牌,去让陈暮欠下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以后,怎么拿捏陈暮都好说了。 陈暮自然不清楚这背后那么多弯弯绕绕。 但是陈暮知道一点,这个马仲久在韩国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说张谦蛋会弄死他,就算是丁青,也不会让他好过。 当然,根据张谦蛋所说,丁青一直处理的都是集团的合法业务,但是为人也是从小混混一路混起来的。 手底下也是有人命的,做事也是非常狠辣无情的。 不然,怎么可能成为金门集团二把手。 这种涉及到彼此绝对利益,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斗争中,丁青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你一个都快死的人,还在这威胁我? 陈暮却也没多说什么。 自己韩国行,得烂在肚子里。 守得住秘密,才守得住繁华。 不然,一点事就咋咋呼呼,那怎么能够拥有繁华。 “行吧。”陈暮也没多说什么。 真要自己输了,那就输了吧。 答应赌牌就是了。 这家伙回韩国了,陈暮就让张谦蛋一定弄死他就是了。 大不了多给张谦蛋一点钱。 张谦蛋这家伙,陈暮算是了解了。 凶悍无比,下手黑着呢,而且是没什么道德底线的那种人。 你得罪这种人,那是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的。 但是,张谦蛋有一点好,那就是信守承诺。 他答应的事,那就会去做到。 因为,他不想答应,那他就不会答应你。 大不了直接当场弄死你,也不会去随口敷衍你。 这是他个人的性格所致。 所以,陈暮还是很放心这种人的。 虽然这种人,在普罗大众心中,那就不是好人,是个恶棍。 但那和陈暮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有祸害自己。 再说了,他祸害的是韩国人,那更没什么关系了。 无聊的道德观,陈暮也是没有的。 “那不如请贺小姐做荷官,帮我们发牌!”马仲久说。 “那不行,她是我的幸运女神,是我一个人的。你可别想。”陈暮却霸主地拉住贺超琼,不让其起身,“来个荷官吧。我想,这里应该是不缺的。” “我没意见。”马仲久自然无所谓。 荷官就更好了。 那也是赌王的人。 这场牌局,就更简单了。 “请两位下注。”荷官示意。 一人1亿筹码。 牌局就是在这一局结束之后,谁的筹码多,谁获胜。 而根据赌场的惯例,百家乐是8副牌,然后大概能发70-80手,也就是70-80局。 也就是说,最多80局后,就能见分晓。 其实这是一个相对漫长的局。 不过百家乐玩起来很快,一局没有人死命在那搓牌,喊“三边”的话,很快就结束了。 十几秒钟就可以结束一局。 80局,快的话,一小时就能结束。 “1万块。”马仲久推出1万的筹码,放在了庄上,“上次,我哥坐庄一直输给你。这次我也坐庄,我不相信,我还是输。” 马仲久看了下牌盒子。 今天是透明牌盒子,说是为了避免有人作弊。 但实际上,就是方便马仲久作弊,能知道下面几张牌是什么。 根据马交文来看,第一局应该是闲家赢。 不过这也是马交文故意的。 只有让陈暮先赢几把,才能上头。 之后,才好一局击溃陈暮。 陈暮输了的钱,他是要带走的。 这将是他带回去,用来争夺会长之位的关键资金。 “Pancy,你说,第一把买什么?”陈暮笑问。 陈暮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作弊。 但是一看今天这架势,是真作不了弊。 桌子四周空荡荡的,这可不是大厅里,人满为患。 这里,可是超级VIP厅,极为空旷。 这种情况下,自己只要将水从水分身空间里流出来,立马被人发现。 何况就算没人在意,那牌盒子也是透明的。 这就更无法作弊了。 所以,今天,陈暮要看贺超琼是不是自己幸运女神。 第171章 给她自由 “让我买?”贺超琼顿时紧张起来。 这可是关系到陈暮是否要断手啊。 当然,想要不断手,那就要答应其一件事,帮其拿到澳岛赌牌。 可是澳岛赌牌谁能拿到,那不用说,就是她父亲啊。 贺超琼虽然是小白兔,但是并不傻。 她很快就想明白,这就是想让陈暮利用自己的关系,去找赌王。 这家伙,太坏了。 如果陈暮真要利用自己的话,贺超琼自然愿意帮忙,但是她不用想也知道,父亲会有多看不起陈暮。 她可不想陈暮在父亲面前丢面子,被家族那些人埋汰。 所以,必须要赢。 可是想要赢的话,那她瞬间就感觉到压力大了。 这该压什么呀? 贺超琼手心都是汗。 “陈暮,我,我不知道。”贺超琼脸色有点苍白,她真的很怕让陈暮输掉了。 感知到贺超琼的紧张情绪,陈暮轻轻捏了捏贺超琼的手。 “其实百家乐做赌局是最无聊的。”陈暮轻声说,“我们只需要赢一手,他就输定了。” 贺超琼一愣。 “那就是这第一手,你猜他是会故意输还是会一开始就强势出击?”陈暮笑问。 贺超琼看了一眼马仲久面前的筹码。 1亿筹码,此刻只压了1万。 要知道,这就玩一局,最多能发80手牌。 1万一手牌,全输也就是80万。 “呃,陈暮,你意思是说他出千?”贺超琼突然醒悟过来。 “你觉得,有人可以在赌厅开枪杀人,而不经过你父亲允许吗?”陈暮反问。 这一点,就是马仲久露出的最大破绽。 在赌厅杀人,你当赌王是死的吗? 然后赌王却不动声色,这说明什么? 陈暮后世看了那么多官场小说,这点小道道还是清楚的。 那不就是代表二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吗! 马仲久给了赌王韩国的赌牌,然后想要一张澳岛的赌牌,两者利益共同体,那赌王自然会考虑答应。 而为了让赌王能够答应,而不是考虑,显然,马仲久会再卖给赌王一个人情。 那个人情,不就是自己么。 这场赌局输了,自己要么选择断手,要么选择去求赌王给马仲久一张赌牌。 赌王赌牌肯定会给,到时给自己提出各种苛刻条件,那自己能不答应吗? 那时,赌王想怎么拿捏自己,就能怎么拿捏自己。 如果不满贺超琼和自己的关系,让自己滚的远远点,那自己也只能答应。 除非陈暮打算不认账。 但不认账,那赌王就能以此为理由,让贺超琼远离陈暮。 并且,陈暮的名声也会臭掉。 这未来陈暮想要在港岛发展,就麻烦了。 而现阶段来说,港岛是一个大市场,毕竟大陆现在经济还很落后,市场潜力也很有限。 一直要到90年代后,大陆市场才开始逐渐开发出来。 好算计! 陈暮此刻也是想明白过来。 而这场赌局,陈暮也就有了把握。 既然对方一定会出千,也一定出千。 那么,自己就只需要赢一局好了。 第一局,就猜马仲久是想要让自己赢一小把,还是一开始就对自己咄咄逼人。 也就是,买庄。 陈暮没有多说什么,推出了2万筹码。 “买闲!”陈暮笑说。 2万的筹码,输赢不大。 相对于1亿筹码来说,2万输赢无所谓,之后一把都能赢回来。 谁也没当回事。 马仲久自然更没当回事。 他就是故意让陈暮去买闲,赢一小把。 上次,就是利用闲赢的自己大哥,这次让陈暮继续赢几把。 之后,他会全部赢回来,并且让陈暮输更多。 他要让陈暮将赌场那10亿额度都输出来。 这笔钱,他要拿回韩国去和丁青争夺金门集团的会长职务。 所以,结果也很明朗。 陈暮赢了,第一把闲。 陈暮赢了2万。 “陈暮,果然你这个闲家吃庄家。但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赢。”马仲久冷哼一声,再次推出1万。 陈暮咧嘴一笑。 手中的动作缓了一缓,再次推出2万买闲。 果然,还是闲赢。 第三把,马仲久依然是买了1万庄。 陈暮继续2万闲。 果不其然,还是闲赢。 “我就不信了,你就能一直闲下去。这把,10万。”马仲久开始剧本杀了。 他要引诱陈暮上套。 这把,还是闲。 前面五把,都是闲。 下一把,他会下50万。还是会输。 但第六把开始,他就会赢了。 然后,他会一直赢下去。 后面全都是庄。 就这么邪门,就这么不可思议。 他要让陈暮输的底朝天,将10亿都输掉。 一个赌徒,绝对会迷之自信,尤其在一直开单门的情况下,一定坚信会反水。 这是规律。 但是今天这赌局,就是为陈暮设的。 陈暮思索片刻,有点拿捏补助这把究竟会不会变。 但这赌局赌的是最后谁筹码多。 所以,百家乐的赌局,就很无聊。 虽然容易让人上头,但是看穿赌局的关键,那就无聊了。 所以,陈暮也不去想破脑袋了,直接推了10万到庄家上。 这一把,让马仲久愣住。 所有人都愣住。 旁观者,都知道,随着马仲久开始推出10万,那么赌局就要进入高潮了。 可现在,陈暮这什么意思? “怎么,还不能让我买庄?”陈暮撇撇嘴。 马仲久一愣,尔后瞬间明白过来陈暮的意图。 该死的!这家伙准备耍无赖了。 之后,每一把陈暮和他买一样多,那他就输定了。 因为前面陈暮赢了6万,就比他多6万筹码。 之后,无论他买多少,陈暮也买多少。 那无论输赢,最后陈暮也比他多6万筹码。 这一下,所有人脸色都极为精彩。 谁也没想到,陈暮会拿出这种无赖战术来。 但不得不说,这战术,是必胜术。 但只限于百家乐。 “陈暮,这是我和你对赌的赌局。你这样,那还怎么赌。”马仲久沉默片刻,也准备耍无赖了。 “所以,每一局,都是我们对赌。”马仲久咬牙切齿,“不知何先生认为如何?” 这一刻,就是要明牌了。 赌王点点头。 “既然双方以百家乐的规则作赌局,那么自然要分庄家和闲家。所以,陈暮,你必须以对手身份和马先生对赌。”赌王朗声说。 这一刻,就是明显站队了。 “父亲,这不公平!”贺超琼也明白过来,父亲肯定是选择和马仲久合作。 那样,陈暮这想要不输都难。 “闭嘴!”赌王冷喝,“明天你就去北大读书。” 贺超琼嘟嘴,却不敢再反驳。 “哎,哎,哎,你们这样针对我一个人,也就算了。我无所谓,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她可是我的人,我可不允许你们针对她。”陈暮说着就起身,“走,我们回去。” “陈先生,你这是要破坏赌局吗?”马仲久眼神冒出火光,“如果你不想履行赌局,我想,你害死我哥的仇,我恐怕就无法给赌王一个面子,只是用赌局和你算账了。” 远处两名韩国棒子,手立刻摸进衣服里面。 而四周,也有枪手将枪对准了两名韩国棒子。 他们射杀陈暮可以,但是如果想要指向赌王,立刻就会将他们射杀。 “不,我没说终结这赌局。只不过,你们这样欺负我的人,那我先送我家Pancy回家。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回家?”陈暮慢悠悠问。 所有人都明白陈暮的意思了。 这就是拿这赌局向赌王施压呢。 你刚才凶我家宝贝了,现在我不满,就准备拖延赌局了。 我吃个饭,睡个觉,洗个澡再来赌,不迟吧! 我又没说我不赌。 你也没规定什么时间赌完,只规定了这一局结束见分晓。 这种情况下,陈暮任何行为都是合理的。 至于说反驳陈暮拖延时间,可刚刚马仲久临时修改规则,那就不是违规! 你赌王都同意了,那你无耻,我就更无耻了。 这一刻,所有人望向陈暮的眼神,都充满了惊讶和钦佩。 居然敢借此机会,向赌王施压。 而且是为了贺超琼被骂了一句。 “这丫头,倒是找了个关心她的人。”二太心中腹诽。 但这并不改变她觉得陈暮不识大体的印象。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就要学会接受一些东西。 马仲久不吭声了。 他也明白,陈暮这是冲赌王在发火呢。 他这个时候跳出来,那不是自讨没趣么。 所以,他坐在那,等着赌王表态。 “陈暮,你想要什么?”赌王也不得不开口。 “这场赌局,我从一开始就想过不公平,但没想过会如此不公平。让我继续赌完,可以。我可以和他对赌。但是,Pancy的未来,是自由的。我绝不希望任何人再去干涉她的自由。”陈暮握紧了贺超琼的手。 “陈暮!”贺超琼此刻眼神已经充满了感动和仰慕。 但,所有人都震惊了。 包括二太,她没想到陈暮那么大胆,敢向赌王提出这条件。 赌王一怒,澳岛就是大地震。 但很快,陈暮一句话让赌王还来不及发泄的怒气,停住。 “我用一个消息和你换。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陈暮很平静地说,“我相信,你听了这消息后,你一定会认真考虑我的提议,并且答应。” 这一刻,赌王强压在心头的怒火。 他是成大事者,自然明白事情轻重缓急。 “我们到一旁休息厅说。”赌王进入一旁的休息厅。 大门关上,所有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陈暮会跟赌王说什么。 什么消息,会让赌王做出让步。 马仲久皱眉。 不过想来,这一切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 陈暮要的很明确,那就是贺超琼。 而陈暮并不被赌王家族所喜,他此刻应该是用什么消息,例如来自大陆的消息,作为筹码和赌王谈判。 此刻,休息厅内。 “陈暮,你要说什么?”赌王问。 “关于你新的合作伙伴马仲久,他所在的金门集团的会中石东出死了。此刻金门集团正爆发严重的内乱。马仲久应该马上就要回汉城去争夺会长之位。而大概率,他应该是争夺不过集团二把手丁青的。”陈暮开门见山,“当然,如果有人给他一大笔钱去竞争,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所以,我这11亿,他盯上了。” 赌王听闻这消息,内心也是惊讶万分。 他没想到,马仲久居然隐藏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更不明白,陈暮是如何知道的。 “不巧,我们那刚好有人从汉城回来。而且他也加入了金门集团。”陈暮笑说,“最近很混乱,所以他提前逃回来了,不想丢命。” 赌王选择相信陈暮说的。 这种事,是撒不了慌的。 “可是这点消息,买不到Pancy的自由。她是家族子女,家族供养她长大,她就要为家族付出。”赌王平静说。 “所以,她已经付出了。”陈暮一笑,“这个消息,不过是一个开胃菜而已。你和马仲久谈妥的条件,尤其那张赌牌,我想他是给不了你了。” 赌王皱眉。 对于韩国方面的信息,他真的不了解,一点都不了解。 自从上次被坑后,他就没有再往韩国投入一点资源。 “你有什么建议?”赌王询问。 “很简单,丁青是二把手,而马仲久不过是三把手,丁青掌握着金门集团的所有合法业务,马仲久则是非法业务。两者斗起来,丁青有集团内的各元老支持,除非马仲久能瞬杀丁青,否则斗下去,他不是对手。人手不够,资金也不够。”陈暮说,“自然,也就无法给你那张赌牌了。那是集团的,而不是他马仲久的。” “看来你那位老乡,在金门集团不是一个小人物。”赌王说。 “贺先生,我有个想法。”陈暮说,“赌牌,我依然可以给你。还是和马仲久那边一样的条件,50%+1股,没有其他任何条件。而我只要Pancy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我想,这一张赌牌,应该够她换回自己的自由了。” 赌王沉默。 “如果我给马仲久钱呢?10亿,应该可以够他去和丁青争夺了。”赌王突然说。 “不够。他一定赢不了。不仅是他赢不了,包括丁青也赢不了。”陈暮说,“赢的会是别人。” 赌王一愣。 “金门集团这次内乱,很难说没有警方的布局。或许金门集团会长石东出的死亡,就是警方制造的,以此来挑动丁青和马仲久的内斗,从而最后将两者都消灭掉。”陈暮说,“无论你给马仲久多少钱,他或许能够战胜丁青,但一定不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你又如何确定我能拿到那张赌牌?”赌王盯着陈暮。 “因为我那位老乡,最后会上位。他就能给你要的赌牌。”陈暮笑说,“我可以给你交个底。我已经给了他50万美元,钱不多,但是却足以他乱中取利。因为现在的他,实力弱小,但是却恰好能避开大势力的绞杀。最后,丁青和马仲久两败俱伤,被警方收拾后,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你就那么相信你那老乡?”赌王好奇。 “他很有能力,只是欠缺一个机会而已。而现在,恰好机会来临。”陈暮笑说,“所以,我要的就是Pancy能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赌王沉默。 良久之后。 “Pancy的婚姻我不再约束。她已经给出了最好的回馈,这张赌牌够了。但是,她必须为家族做贡献,接手家族企业。我创下的偌大家底,不可能交给能力不足的人。”赌王说。 “成交!”陈暮满意点头。 这样就足够了。 毕竟,你真让其每天花前月下,那也不合适。 贺超琼本身能力就极强,头脑也灵活,大局观也好,陈暮可不想将其变成一个在家里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小女人。 那就太遗憾了。 当然,这也不现实。 家族那么多资产,也不可能交给外人。 就算贺超琼不争,二太能不争? 所以,陈暮并不反对贺超琼去接手家族企业。 陈暮要的只是让其家族不要去妨碍贺超琼和自己的来往。 其余,陈暮才不会去管。 赌王点点头。 “关于这赌局...” “不用说了,我一定会赢的。不过,我要赢了,我想马仲久还是会来找你借钱的。如果可以,借给他。”陈暮笑说,“算我借的,到时我还你。” 赌王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陈暮的意思。 这就是要让马仲久回韩国后和丁青死磕,给他的那个老乡争取时机。 不然,丁青轻易打垮了马仲久,那就直接变成金门集团老大了。 那样,陈暮的老乡就没机会上位了。 那样,他也得不到那张赌牌了。 “不用,这点投资,我还是损失的起。”赌王摆摆手。 10亿而已,他损失的起。 区区10亿而已。 别看现在只不过是1979年9月头,10亿而已,不算什么。 毕竟吃个海鲜炒饭,都要花费50万港币的主,10亿而已,算的了什么。 很快,陈暮再次回到赌局。 “搞定了。”陈暮拍拍贺超琼的手。 啊?贺超琼惊呼。 “以后你想做什么,没人会约束你。”陈暮笑说,“好了,让我们来完成这场赌局吧。” 贺超琼满眼的不敢置信,不知道陈暮用什么消息和赌王做了交易,让其不再约束自己。 但不管是什么,她此刻内心甜蜜蜜的。 她很开心,自己第一次喜欢的男人,就是那么的优秀,而且对自己那么的好。 “赌局继续。”陈暮笑说,“既然是我们对赌,那行。那就直接发牌吧。不过,刚刚那怎么算?你只输了三万,我却赢了6万。我这赢的是谁的钱?” 马仲久没有说话,直接扔过去3万筹码。 陈暮一愣,随即噗嗤乐了。 “你笑什么!”马仲久冷哼。 “我在想,现在我不是赢了9万了吗。你这算数是体育老师教的吗?”陈暮调侃。 马仲久一愣,随即脸色都黑了。 他这筹码应该给荷官,而不是给陈暮。 但陈暮说他少输了三万,他还不就直接扔给陈暮了。 这不是犯浑么。 “给钱啊,你还要还给荷官三万。”陈暮指了指马仲久。 马仲久顿时怒了。 老子的钱在你那呢。 “这三万是你自愿给的,就算是信息咨询费了。”陈暮平静说,“但你欠荷官的,那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不可同日而论。” 马仲久那个气啊。 但想到这场赌局,尤其想到赌王前后态度的细微变化,他也不敢再多生事端。 避免局面出现不可控的场景,那是他一切计划都白费了。 现在,他急需一笔资金回国去召集人手,和丁青打擂台,他要成为金门集团新的会长。 那时,他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才不会像如今这样,那么处处憋屈。 见马仲久干净利落地又拿了三万给了荷官,陈暮满意点点头。 “发牌!”马仲久冷哼。 “等等,我都还没有说,我答应你这赌注呢。10万而已。你过家家呢,那么点。”陈暮冷哼,“就一把定胜负吧。直接1亿。” 陈暮盯着马仲久的脸。 这家伙脸色立变。 果然,这一把应该还是闲家牌。 之后,或许就会变了。 但是很显然,马仲久没料到陈暮直接起手下重注了。 直接1亿筹码推过去。 四周一片惊呼。 没想到,起手就是那么大赌注。 1亿,直接押了。 马仲久额头汗顿时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玩脱了。 他是想要设局,让陈暮这沾沾自喜的连战连胜的状态下,最后输破防后,直接开启借款模式赌博。 到时,他能将陈暮那10亿额度贷款都赢下来。 那样,他就有11亿澳岛币作为武装资金,回汉城去和丁青争夺会长职务。 这都是他计算好的是。 谁料到,事情转变会如此之快。 陈暮这边居然直接起手推了1亿,他要不答应,那这赌局就立刻结束了。 可是答应,他也是输啊。 这一把,还是闲。 而且,下一把,依然是闲。 就陈暮这德行,搞不好下把继续推2亿买闲。 他就吐血了。 但此时此刻,他只能忍了。 输就输,先输后赢,也不是不行。 第172章 时局难料 马仲久忍着恶气,推上1亿筹码。 自然,输了。 这一把,是闲。 现场一片哗然。 尤其知道一点内情的二太,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马仲久是怎么搞的,这都能输。 当然,此刻赌王的态度有所转变,所以她也没吭声。 三太本身就不喜欢马仲久这种人。 所以,马仲久输赢如何,她一点都不在意。 至于陈暮和赌王谈了什么,她也不在意。 她是最小的,自然明白她立身之本就是做好眼前的事。 其余的,不掺和,不竞争。 因为她没资格。 在这个豪门大家族,她现在一没子嗣,二没声望,是不能争的。 任何争风吃醋的行为,都是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 其余的,一切与她无关。 “你似乎没筹码了!”陈暮望着马仲久。 “再兑换1亿。”马仲久直接拿出卡来。 还要赌。 “这一局,牌发完之前,不会结束。”马仲久平静说,“我大哥的仇,就在这一局解决。赢了,说明我大哥在天有灵。输了,我也尽力了。”马仲久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和怒火。 他必须要赢,他要带10亿澳岛币回汉城,去和那该死的丁青争夺会长的位置。 一旦成为会长,他的财富将会瞬间膨胀百倍不止。 金门集团的财富,都是会长掌控。 他会将其中大部分分发给其余人。 但是就他自己截留的那部分,每年都有上亿美元。 而这还是石东出无法彻底掌控金门集团的情况下,都能获得上亿美元的收益。 如果让马仲久彻底掌握金门集团,那每年他能获得的收益至少上10亿美元。 没有了丁青,那丁青那边的收益都是他的。 趁机,他还能清洗一大波集团内的那些只拿收益不干活的老家伙们。 所以,他必须要赢。 陈暮却是无所谓地耸耸肩。 接下来,的确很凶险了。 下一把,陈暮并不清楚,马仲久的局,是会让庄家赢,还是闲家赢。 如果牌路反转,变成庄家赢,那自己就危险了。 当然,这就要看马仲久下多大了。 马仲久平稳地推出1000万的筹码。 他这一局,还是输的。 但是,他也不能推太少。 推太少,怕陈暮看出来。 要是陈暮继续下1亿,他就痛苦了。 他卡里没钱了。 至少没有1亿了。 果然,此刻陈暮看不准马仲久这一手牌究竟是庄赢,还是闲赢。 现在就没有技术可言,就是打心理战。 陈暮相信,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当然,就算这一把赢了,但后续还有那么多手牌,算上这一把才5把,后面还能最少发60手以上。 不说马仲久每把1亿,就算是每把1000万,陈暮也输不起。 所以,不能按照马仲久的逻辑来玩。 当马仲久将 1000万筹码推至庄位时,贵宾厅的水晶灯在筹码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贺超琼的指甲几乎嵌进陈暮手背,而陈暮却忽然从裤袋里摸出一枚海玻璃——那是昨夜在渔民村海滩捡到的青绿色碎片,边缘被海水打磨得光滑 他用指腹蹭过玻璃面,对贺超琼低语:“知道海玻璃为什么珍贵吗?因为每一道裂纹都藏着海浪的记忆。” 荷官正要推牌靴,陈暮突然将海玻璃按在牌靴边缘。 水分身空间的海水如蛛丝般渗透,在牌靴内侧形成一层肉眼难辨的冰晶膜。 这层膜并非干扰牌序传输,而是在牌面摩擦时,将下一张牌的湿度变化转化为掌心的细微震颤——方片 J的棱角纹理在他掌心凝结成三滴冰水,对应牌面的三点。 “闲家,方片 J。”陈暮报牌时,马仲久耳麦里的电流声恰好变成尖锐的蜂鸣。 牌面翻开,果然是方片 J。 马仲久猛地看向牌靴,只见一抹水汽迅速蒸发。 他想起石东出死前那晚,保镖曾喊出“天罚”,此刻陈暮的手段让他背脊发凉——这不是赌技,而是某种超越常理的力量。 “补牌。”陈暮的声音像冰锥刺破沉默。 第二张牌是黑桃 3,闲家合计 13点,爆牌。 马仲久刚松口气,却见陈暮将面前所有筹码——包括赢来的 1.0003亿——全部推至闲位,同时用只有贺超琼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说北大图书馆的穹顶像不像倒置的贝壳?赢了这局,我带你去看凌晨四点的未名湖。” 贺超琼浑身一震。她记得陈暮说过,水的记忆能穿透时空,此刻他孤注一掷的姿态,与在汉江边跃入江水时如出一辙——看似疯狂,实则算准了所有变量。 马仲久盯着剩余牌堆,根据最后接收的牌序,下一张应为红桃 A,庄家补牌必爆。 他咬牙将仅剩的 9000万推至庄位,喉结滚动着韩国黑帮特有的狠戾:“陈先生,你敢赌命吗?” 荷官发牌的手剧烈颤抖。 闲家牌面是红桃 A与梅花 9,合计 10点;庄家首牌红桃 A,补牌黑桃 Q,合计 21点——庄家绝杀。 “不可能!”马仲久掀翻赌桌,筹码如瀑布般滚落。 两名韩国保镖拔枪的瞬间,赌王的人已用消音器抵住他们太阳穴。陈暮蹲身捡起那枚海玻璃,上面的冰晶竟凝结成“杀”字,他想起张谦蛋说过的话:“在道外混,刀要快,眼要毒,心要狠。” “马先生,”赌王将支票簿推过去,“这是 10亿。汉城的事,别牵连澳岛。” 马仲久抓着支票的手指青筋暴起,突然狂笑:“贺先生,你以为帮他赢了,韩国的赌牌就稳了?丁青已经控制了三成地盘,等我带钱回去——” “你回不去了。”陈暮按下对讲机,“张谦蛋,金浦机场的货运通道,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来混杂着烧酒气味的粗笑:“陈哥放心,刚给马先生订了‘头等舱’,棺材板都是从哈市运来的老松木。” 马仲久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他这才明白,从石东出被“天罚”的那一刻起,陈暮就用张谦蛋为饵,布下了横跨中韩的杀局。 赌局不过是引他入瓮的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切断他所有退路的情报网——陈暮的人不仅渗透了金门集团,甚至掌握了汉城警方的行动轨迹。 但不管如何,他今天拿到了这10亿。 所以,马仲久立刻去了机场,启程回了汉城。 此刻,陈暮并没有离开。 而是被赌王留在了澳岛一起共进晚餐。 “你早就知道石东出的死是韩国警方合谋的?”赌王忽然开口,眼神锐利如刀。 他想起陈暮在休息厅说的话:“石东出的死不是意外,是丁青和警方的阳谋,他们需要一个借口清洗黑帮。” 陈暮擦拭着海玻璃上的水渍:“我只知道,张谦蛋需要一个混乱的汉城。就像澳岛需要新的赌牌。” 笑话!自己能说石东出的死,是自己做的吗! 那说出来,麻烦可就大了。 陈暮不会说的。 这种事,陈暮打死也不说。 哪怕张谦蛋知道,陈暮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此时,阿强推门而入,附在赌王耳边低语。 赌王听完,将手机递给陈暮——屏幕上是张谦蛋发来的照片:马仲久的私人飞机在金浦机场跑道爆炸,残骸里隐约可见带血的太极旗徽章。 “丁青的人动手了。”赌王收回手机,“汉城黑帮火拼提前爆发,张谦蛋趁乱接管了三成地盘。” 陈暮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澳门的霓虹灯在暴雨后显得格外刺眼。 “贺先生,”陈暮将海玻璃放在赌桌上,“韩国的赌牌,51%控股。剩下的 49%,留给张谦蛋。” 赌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比我更像赌徒。但 Pancy——” “她会去北大读国际关系,”陈暮打断他,“顺便帮我盯着汉城的局势。至于澳门的事,”他指了指赌桌上的海玻璃,“水记得一切,包括谁该赢,谁该输。” 贺超琼忽然握住陈暮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海玻璃的凉意。 她想起陈暮在船上说的话:“水的形态会变,但自由的本质不变。” 此刻她终于明白,陈暮要的从来不是赌局的输赢,而是将所有人的命运都纳入这场牌局——马仲久的野心、赌王的算计、张谦蛋的狠戾,都只是他牌桌上的筹码。 凌晨五点,陈暮回到渔民村时,老村长正在码头修补渔网。“香港来的老板又来了,”老汉指了指村口的黑色轿车,“说要谈我们村大量闲置土地的开发权,还带了个戴墨镜的韩国人。” 陈暮心头一动。他走近轿车,车窗降下,露出张谦蛋缠着绷带的脸——他的左耳缺了一块,正是当年“道外火并”时撕下疤脸耳朵的位置。“陈哥,”张谦蛋扔来一瓶烧酒,“汉城的事办妥了,丁青的人头挂在龙山火车站,现在整个金门集团都在找我。” “找你?”陈暮灌了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 “是啊,”张谦蛋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他们想让我当会长。不过我跟他们说,得先问问你——这是你给我的机会,不是吗?还有这10亿,也就是凭借这10亿,我快速的收拢了一批人,抢占了市场,并且趁乱,斩杀了丁青。” 张谦蛋没想到,陈暮会送给他这么大一份礼。 50万美元,让他在汉城站稳了脚跟。 而随后马仲久口袋里的10亿支票,则彻底让他可以掌控金门集团。 10亿澳岛币,价值600亿韩元。 这笔钱,让他迅速的收拢了马仲久死后,那群惊慌失措的手下。 随后,也凭借这笔钱,他获得了金门集团很多元老的支持。 毕竟一人给10亿韩元,自然会有元老支持。 当然,仅仅元老支持并不足够。 张谦蛋是一个心狠手辣,而且非常果断的人。 所以,他召集了100名敢死队,每人给了1亿韩元,趁着丁青去给马仲久上香时,直接在灵堂开战。 是的,张谦蛋就是这么不讲规矩,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还讲什么规矩。 张谦蛋亲自带队,直接灵堂伏击丁青。 最终,在敢死队死了一半人后,将丁青斩杀于马仲久灵堂前。 至此,金门集团归张谦蛋所有。 他在短短一周时间,完成了人生最大的逆袭。 对于陈暮,他也更是钦佩。 没有陈暮,他现在还是在汉城艰难求生的一个来自哈市的华人,遭受排挤,挣扎于温饱。 每天都去砍人,但也被人砍。 现在,虽说丁青的手下正在为了替丁青复仇,而四处搜寻他。 但这群人,没有了丁青,没有了金门集团的资金支持,他们迟早会完蛋。 现在,张谦蛋过来,也就是避避风头。 何必跟一群要死的人去拼命呢! 以前张谦蛋愿意随时拼命,那是朝不保夕。 现在,他马上身家就要上亿美元了,他又怎么会像以前那样像个地痞一样拼命呢。 所以,他来找陈暮,顺便来学习一下如何作一个集团会长。 陈暮望着远处的群山,在晨光中泛着银白色的光。他想起当初偶遇张谦蛋的那个夜晚,谁能料到事态的发展会如此之快。 “机会不是我给的,”陈暮将海玻璃抛向空中,青绿色的碎片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是你自己赢的。就像这把牌,”他接住海玻璃,,“只要敢赌,总有赢的可能。” 张谦蛋盯着陈暮掌心的水球,忽然想起哈市道外区的老人们说过的话:“水无常形,却能穿石。” 他终于明白,陈暮不是在赌牌,而是在赌一个时代的走向——用张谦蛋这样的利刃搅动江湖,用贺超琼的自由换取赌王的信任,最终在澳门与汉城的暗涌中,铸造属于自己的规则。 “陈哥,”张谦蛋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下一步怎么走?” 陈暮握紧掌心的海玻璃。 海风吹过,带来澳岛赌场的霓虹味,也带来汉城黑帮火并的血腥气。 他知道,真正的赌局才刚刚开始——当张谦蛋坐上金门集团会长之位,当贺超琼在北大解析韩国政局,澳门的赌牌、汉城的地盘、渔民村的未来,都将在他手中化为最锋利的水刃,劈开这个风云变幻的七十年代。 “下一步?”陈暮望向海平面,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等香港老板开口,然后告诉他——我的筹码,只赌最大的局。” 第173章 下手忒黑 “张谦蛋,那个香港人是谁?”陈暮问。 “那个,我从港岛过来时,遇见的。说是搞什么投资的,我一听,想着你这似乎需要,就带着过来了。”张谦蛋无所谓的耸耸肩,“怎么,有问题?要不要我弄死他?反正这儿弄死了,我就走了。” 陈暮脸色一黑。 自己已经自问心够黑的了,但是也要讲道理,也是看对方是否威胁到自己。 张谦蛋倒好,一言不合就要弄死人。 这个商人,多冤枉啊。 “他就是个商人,来投资的。不至于!”陈暮无奈。 就在这时,老村长过来。 看了一眼张谦蛋。 “嘿嘿,你们聊,我去四处溜达一下!”张谦蛋一看老村长脸色,就知道,主动离开。 “怎么了,老村长?”陈暮问。 “哥哥仔村长,那个商人好像有点问题。我听他打电话说了什么‘已经到了’,‘还没接触’,‘放心’之类的话。”老村长担忧说。 本来老村长也不想偷听的。 因为,村里电话就三个,一部老村长这,一部陈暮那,一部沈婉钧那。 陈暮和沈婉钧的,都是私人专用。 老村长这部是对外的。 所以,那个商人过来借电话给老村长,并且将老村长支开了。 老村长也不是诚心偷听,但是他出去后,就去自己房间里呆着了。 而现在公寓楼还在修建,这农村老房子的隔音效果,那是相当不好的。 所以,农村里没有什么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隔墙有耳是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而这商人虽然压低声音说话,但还是被老村长听了不少去了。 这几个字,肯定多少有点问题。 所以老村长就来了,就向陈暮汇报。 陈暮一听,沉默少许。 “老村长,我知道了。放心吧,这件事,我来解决。”陈暮安抚一番,让老村长离开。 一会后,张谦蛋回来。 “咋了?看你脸色,似乎有问题啊!”张谦蛋嘿嘿一乐。 “那商人似乎有点问题。你帮我审审他。我给你找个地方。”陈暮说。 “行嘞,不过你这地方那么好,我觉得你可以弄个水牢啊。人关进去,几天就会招。然后不行直接弄死了,涨潮后,鱼儿虾啊什么的,就将其吃掉了。那还不会被人发现。”张谦蛋提议说。 陈暮无语。 这位同志,也太黑了。 不过黑就黑吧。 反正,不黑自己就行。 夜色沉得像块浸透墨汁的绒布,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渔村边缘回荡。 陈暮领着张谦蛋走到海边一处废弃的渔船仓库,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里面弥漫着鱼腥、咸水和朽木混合的霉味。 仓库深处,一个半人高的水泥池子赫然在目——那是早年渔民腌制海货的窖池,此刻蓄满了浑浊的海水,水面漂浮着几缕海藻,在手电筒的光束下像扭曲的黑发。 “就这儿吧。”张谦蛋搓了搓手,嘴角咧开一抹兴奋的狞笑,“水牢这玩意儿,我在哈市蹲局子的时候听老炮儿吹过,说是比老虎凳还管用。”他回头冲陈暮挑眉,“人呢?” 陈暮朝门外示意,两个渔村青年押着那个西装革履的商人走了进来。 商人名叫李哲,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已经歪斜,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脸上还留着被扇过的红印。 他看到那个水泥池子时,双腿立刻筛起了糠,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陈先生,有话好好说,我就是个做投资的……” “做投资的?”张谦蛋上前一步,抓住李哲的衣领往池子边拖,“老子看你是来做‘死’的!刚才老村长听见你打电话说‘还没接触’‘放心’,跟谁放心呢?啊?” 他猛地将李哲的头按向水面,腥臭的海水溅到商人的脸颊上,吓得他瞳孔骤缩。 “别!别!我说!”李哲尖叫起来,下巴上的肥肉随着恐惧剧烈颤抖,“我……我是港岛来的,受郭启文先生所托……” “郭启文?”陈暮靠在仓库的木柱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寒意,“他让你干什么?” “他……他说您在搞海水养殖产业化,需要外资注入,让我来扮演新加坡的投资人……” 李哲的话被张谦蛋又一次下压的动作打断,半截脸浸在水里,呛得他剧烈咳嗽,头发和西装都被海水泡得湿透,“咳……咳……他给了我一份‘深海基因科技’的项目书,让我跟您谈合作,说只要您把资金投进去,后续会有‘更大的资本对接’……” 张谦蛋松开手,李哲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海水从他的领口不断往下滴。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郭先生还说,让我想办法拿到您和渔民村的财务数据,还有跟政府签的合作协议副本……他说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港币,还帮我移民加拿大……” “杀猪盘。”陈暮冷笑一声,脑海里瞬间闪过郭启文在港岛宴会厅里的那张脸。 看来那些公子哥不仅没放弃,还把触手伸到了渔村。他蹲下身,盯着李哲的眼睛:“他们怎么找到你的?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我以前在港岛做过金融掮客,帮人拉过皮条投资……”李哲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带着哭腔,“郭启文的助理通过中间人找到我,说这活儿风险低、来钱快,还说您……说您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渔村村长,肯定好骗……” “好骗?”张谦蛋突然抬脚,狠狠踹在李哲的肚子上,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老子看你是瞎了眼!知道眼前这位是谁吗?能把英国特种兵沉海里的主儿,轮得到你们这帮香港龟孙来算计?” 陈暮摆了摆手,示意张谦蛋停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昏暗的仓库里缭绕:“郭启文有没有说下一步计划?比如,怎么让我把钱投进去?” “说……说了……”李哲强忍着疼痛,语速飞快,“他让我先跟您签一份‘意向书’,里面有个条款——只要您启动资金到位,他们就会安排‘海外专家团队’来考察,到时候……到时候会有人在合同里做手脚,把资金转到离岸账户……”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更关键的细节,“对了!他们还准备了一份‘君子协议’,说是什么为了保障双方权益,但里面有对赌条款,要是项目三年不盈利,您得用三倍价格回购股份……” 这些细节和阿强之前打探到的“杀猪盘”计划完全吻合。 陈暮掐灭烟头,鞋底碾过潮湿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商人,心里没有丝毫怜悯——在郭启文等人的剧本里,渔村的未来和渔民的血汗,不过是他们赌桌上的筹码。 “张谦蛋,”陈暮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仓库里的海水,“你不是说水牢能让人招供吗?现在人招了,怎么处理?” 张谦蛋搓了搓手,眼神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好办!这小子知道的太多了,放回去就是个祸害。扔水里喂鱼?还是……”他看向陈暮,等待指示。 李哲听到这话,彻底崩溃了,连滚带爬地扑到陈暮脚边:“陈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放过我吧!我把郭启文给我的钱都还给您,我还可以帮您做卧底,帮您收集他们的证据……” 陈暮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对张谦蛋说:“把他绑起来,扔到池子里泡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想说更多了,再拉上来。”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别弄死了,留着还有用。” 张谦蛋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明白!这叫‘温水煮青蛙’,慢慢熬他!” 他招呼旁边的渔村青年,用麻绳将李哲结结实实地捆住,像拖死狗一样扔进了水牢。 李哲的惨叫声在仓库里回荡,很快被淹没在池子里的水声中。 陈暮转身走出仓库,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 他抬头望向港岛的方向,夜幕下的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却像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 郭启文等人的“君子协议”,不过是裹着糖衣的毒药,而他陈暮,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哥哥仔村长,”老村长不知何时等在仓库外,手里拿着一盏马灯,灯光映着他忧虑的脸,“这事儿……” “没事,老村长。”陈暮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豺狼来了,咱们就磨好刀。想在咱们渔村的地盘上耍花样,得先问问我手里的‘鱼叉’答不答应。” 他没有说破李哲的身份,只是让老村长通知村里加强警戒,尤其是外来的陌生面孔。 回到住处,陈暮坐在桌前,拿出纸笔,开始梳理郭启文等人的计划脉络。 所谓的“深海基因科技”、对赌协议、离岸账户……这些资本游戏的套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或许不堪一击,但他需要更周密的布局,不仅要让对方的杀猪盘落空,还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窗外,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依旧,只是这一次,陈暮听出了其中暗藏的汹涌。他知道,一场围绕着资本与势力的较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必须成为那个掌握棋局的人。 第174章 韩国女星未来悲催了 “陈老板,你准备怎么做?”张谦蛋望着陈暮,一脸好奇。 称呼陈暮一声老板,代表双方关系定位。 张谦蛋不可能再认任何人当大哥,他就是大哥,以后都是。 以前在东北认乔四当大哥,那是因为当时乔四的确牛逼,他也刚出来混,总要跟一个大哥。 但现在,他到了韩国汉城,他就不会再认任何人当大哥。 但陈暮是给予他资金和造化的人。 前后可是上亿元的支持,他必须认这个恩情。 已经不是人情,而是恩情。 所以,他称呼陈暮为老板。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付这群来找我麻烦的一群港岛富二代?”陈暮笑问。 张谦蛋脸上杀气一现。 “别那么大火气。他们都是有钱公子哥,你弄死他们,麻烦会很大。”陈暮拍拍张谦蛋的肩膀,“有时候,对付这些公子哥,其实吧,有几种办法。” 张谦蛋并不是傻乎乎的那种莽夫,也不是那种没头脑的人。 如果是那种,他早就死了。 他知道,这是陈暮在指点他了。 毕竟韩国财阀众多,而且几乎都集中在汉城。 他现在成为金门集团的会长,必然要和这些财富打交道。 而这些财富可比这些港岛公子哥要难缠多了。 他的确不可能将这些财阀都给沉海。 那不等他将他们沉海,这些财富已经将他沉海了。 在韩国,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可不是说笑,而是事实。 他这种人,看似威风八面,实际上和那些财阀比起来,可是小卡拉米一个。 你看警方什么时候敢去找财阀的麻烦了。 “他们都是公子哥,一般就是捧着玩。这样,容易通过他们赚钱。当然,他们这些公子哥,那都是目中无人的。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陈暮撇撇嘴。 这就如同一战和二战,欧洲打的天崩地裂,少有听说战场战死高官的。 除非是运气不好,被炸死。 否则,打不过就投降呗。 投降了,还会好吃好喝招待你。 例如拿破仑,欧洲人那么怕他,但是也就软禁而已,而且只要不出岛,在岛上干嘛都行。 并且,好吃好喝招待着。 这是战败的俘虏待遇? 这不就是因为拿破仑是他们高层那个圈子的。 那么彼此就要善待。 为何? 因为万一自己未来战败了,也希望被善待。 就算自己不会战败,自己子孙不会战败吗?难道你不想给子孙后代留条活路吗? 显然,欧洲人,这方面做的比较好。 不像国内,司马懿做出来的事,最后导致了整个司马家被屠戮。 很多时候,是不能做过的。 当然,这也仅限于他们这个圈子。 你不在这个圈子,那就对不起了。 “这些人,想要对付他们,直接沉海,那除非将其一家老小都给沉海了,不然你就不要动手。”陈暮说,“而又忍不下这口气,怎么办?最好办法,就是驱狼吞虎。让其他公子哥对付他。那么,他们之间一个圈子的,怎么会互相闹起来?很简单,女人。” 利益闹起来? 会,但是之后都会谈。 谈一谈,大家各自退让一点,不就是钱嘛,他们缺钱吗? 他们不缺钱。 利益上的得失,都是能通过谈来解决。 唯独让这些公子哥无法释怀的,就是女人。 张谦蛋点头。 这一点和他们这些混道上的人一样。 钱的事,坐下来谈。 但女人,那就不是谈的事了。 那就必须开战了。 那都不是你赔钱就能解决的事了,那必须先干你一次后,再来谈。 “而最简单的,莫过于培养明星。”陈暮说,“明星自带光环效应,对于公子哥也好,那些财阀也好,他们都会追捧。” 张谦蛋恍然大悟。 “尤其,我们这种人去培养明星,那明星不敢不听话。”张谦蛋嘿嘿一笑。 他们是干嘛的? 社团啊。 这有不怕社团的明星吗? 你要不听话,找人泼你油漆,找人扒你衣服,拍你果照,到时你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警方都没办法。 抓一批人,还有更多的人。 尤其相对于财阀来说,他们做事还考虑颜面问题。 社团做事,不需要考虑颜面,只考虑有没有效。 “那你意思是我以后多培养一下女明星,让她们去勾引一下那些财阀?”张谦蛋试探问。 这个是他没有接触过的领域。 陈暮有点头疼。 果然,张谦蛋还是格局低了点。 不过也差不多说到点子上了。 “韩国是一个财阀为主的国家,韩国的阶级会很严重。而普通人想要摆脱旧有阶层,最好的办法,就是当明星。所以呢,你可以多弄几个娱乐明星经济公司,多掌控一下明星,让他们为你赚钱。尤其女明星,对于发展财阀经济大有好处。”陈暮说,“并且,这一行业,本身也是一个摇钱树。” “那不是要对付公子哥吗?”张谦蛋脑筋有点迷糊。 “对付公子哥,女人是最佳武器。但那是港岛。而我告诉你的是韩国,你可以着手在这方面发展。”陈暮无奈说。 这方面,陈暮也不知道让张谦蛋涉足,会不会祸害死韩国女明星。 不过反正不是华夏人,无所谓了。 陈暮却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说辞,直接导致未来韩国女明星出道,是能赚钱,张谦蛋这人还是讲道义,让你赚钱。 这方面,张谦蛋不克扣你。 但是其余方面,那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女人嘛,所能付出代价的还不就是身体。 导致未来韩国女明星出道第一关,就是献身给金门集团首脑。 而每每陈暮去韩国时,张谦蛋都会让刚出道的那些女明星,还是处,去招待陈暮。 甚至会特地培养几个,让其一直保持单身,不准有任何异性接触机会,就是为了专门用来招待陈暮。 并且,陈暮碰过之后,除非陈暮表态不感兴趣,否则那女明星,不准谈恋爱,和任何人再发生关系。 否则,张谦蛋也不废话,直接将你沉海。 当然了,这种女明星,张谦蛋也是不会亏待她的。 会给足资源,让你赚到足够多的钱。 只要你听话,张谦蛋还是很守规矩的。 这也导致,虽然后来许多韩国女明星,不得不陪酒,但是却没有什么怨言。 因为真能赚到足够多的钱。 “我明白了,陈老板,那这边呢?”张谦蛋询问。 “那是港岛的事,我来处理。你在韩国汉城,你先将你的金门集团发展成为韩国最大的集团,然后再来考虑走出韩国。”陈暮笑说。 张谦蛋点点头。 未来的计划,他已经有了。 原本,他就在想搞什么。 那种合法的他搞不来,也不想搞。 太麻烦了。 搞明星,他喜欢。 反正韩国女人多,多培养几个,签订合约,那就是了。 经纪公司嘛,多简单。 至于合作,金门集团出头,那些电影公司啊,唱片公司啊,敢不合作? 不合作,你们以后还要不要在韩国开展业务了? 随便派点人过去搞破坏,你受得了? 混道上的就这么本事。 事情我或许做不好,但是我让你做不好,那却是很简单。 “那你接下来干嘛?”陈暮问,“回去,还是继续躲避几天风头?” “等丁青手下发完疯后,再回去收拾他们。”张谦蛋掏出一根烟,“现在等他们出来发疯,我让人记着呢。将这些丁青死忠,都记着。等所有人出来后,我就回去收拾他们。” 张谦蛋可以武力值近乎拉满的混子。 在东北,那就是乔四手下头号猛将。 虽然没有正儿八经习武,但是身强体壮,而且有一股神力,并且敢打敢拼,再加上多年街斗的经验,基本上在街斗上,就没有一回之敌。 尤其善于对付群架。 “那你小心点。对了,你能弄到手枪?”陈暮问。 “呃,暂时渠道不够畅通。”张谦蛋无奈。 韩国弄枪,不是那么好弄的。 可不是像黑道那样,动不动就开枪。 而且,现实中,韩国普通能所能接触的就是猎枪。 手枪,轻易弄不到。 “那行,我给你弄几把手枪。军用的。”陈暮笑说。 不多会,陈暮将特种空勤团的手枪拿来给了张谦蛋。 12把,每把还搭配了4个弹匣。 “这玩意,我弄不回去啊?”张谦蛋眼中放光,但是却苦笑不已。 “没事,到时我亲自送你。”陈暮笑说,“我有船,可以送人。不过由于对方严格保密,所以,进入船舱前,必须蒙眼,然后呆在船舱不能出去。不过很快,几个小时就到。” “那没问题。”张谦蛋点点头,“就是这条路能不能经常走?” 如果能经常走,那就来钱了。 没有什么比走私更来钱的路了。 “不能。”陈暮直接翻白眼。 自己倒是随时能走。 现在自己水分身的航速已经达到了200节,速度超快。 问题是,自己又不缺钱,没事走私干嘛。 最多就是帮助张谦蛋走私军火时,走一次。 其余时候,那还是你自己想办法好了。 “那你准备如何对付那些港岛的公子哥?他们都这样算计你了。我也学学。”张谦蛋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