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 第111章 凌迟高森 京城的清晨。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龙椅之上,皇上身着龙袍,面容威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朝堂。 左丞相厉刚出列,拱手道:“陛下,近日淮北一带发生了水患,百姓家园被毁,恳请朝廷拨款赈灾,安置百姓。” 皇上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户部尚书卢齐江:“卢尚书,下朝之后,立刻办理此事。” 卢齐江躬身答道:“臣遵旨。” 随后皇上又看着工部尚书周景泰道:“周尚书,淮北年年水患,这样下去不行。回去立刻派工部官员前往实地查看,然后派工匠修建防水堤坝,杜绝水患再发生。” 工部尚书周景泰出班道:“臣领旨。”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正欲开口,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值日太监急匆匆跑进来,伏地禀道:“陛下,太子殿下得胜回京,正在殿外候见。” 朝堂之上,众官闻讯,皆面露喜色。 皇上听闻此言,也心中大喜,急忙道:“快宣太子进殿。” 值日太监领命而去。 片刻后,只见高悠身披战甲,昂首阔步走进殿内。 他虽风尘仆仆,但面容坚毅,气势不凡,快步走到御阶前,跪地朗声道:“儿臣高悠,奉命征讨天湖山贼寇,现已将贼首高森生擒,特来复命。” 皇上急忙起身,快步走下御阶,亲手将高悠扶起,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关切:“回来就好,辛苦了。” 高悠躬身道:“儿臣身为太子,为国出力乃是应该的。” 皇上听后,满面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龙椅坐下,道:“说说,你是怎么剿灭天湖山的。” 高悠随即详细的把整个过程说了一下。 皇上听后,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这一仗你以小胜多,且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好,实在太了好。” 左丞相厉刚出列拱手道:“太子殿下智勇双全,实乃大恒朝之幸。” 右丞相曾文修也跟着道:“殿下用兵如神,以少胜多,实乃我朝栋梁之材。” 其他的官员也跟着争相夸赞高悠。 皇上听后,心中更是欢喜不已。 毕竟没有那个父亲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皇帝也是人,也一样有虚荣心。 高悠拱手道:“父皇,此次能够顺利剿灭高森,全赖将士们奋勇作战,儿臣恳请陛下为参与此次行动的将领们论功行赏。” 皇上大手一挥,豪爽地笑道:“宣众将上殿受赏。” 值日太监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林峰、秦康、徐震山、邝成、林卫娘以及一众禁军将领,便被领进殿内。 这是众将第一次上殿,全都紧张的不得了,眼睛都不敢到处看。 来到御阶前,在太监的指示下,众将跪下道:“臣等叩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 皇上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身披战袍,英姿飒爽,心里很高兴,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都是大恒朝的栋梁之材,此次跟随太子出征讨伐逆贼,立下了大功,朕深感欣慰。 传旨,所有参与讨伐逆贼的将领,每人赏千两黄金,战甲一套,绸缎百匹,御酒百坛。” “臣等多谢陛下。”众将齐声谢道。 皇上随后看了一下旁边的值日太监,道:“派人前往天湖山,向留守的众将宣读嘉奖圣旨,他们所获的赏赐之物即刻派人送往家里,由其家人代领。” 略微停顿了一下,皇上又说道:“所有的士兵,每人赏银五十两,再赐酒肉一份,犒劳他们。” 值日太监领旨道:“遵旨。” 跟着皇上看着高悠道:“晚上你带着众将到庆隆殿,朕为你们宴功。” “儿臣遵旨。” 高悠想了一下,沉声道:“父皇,高森已被儿臣生擒,您可要亲自见他一面?” 皇上听后,微微皱眉,沉着脸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朕已经知道,没什么好见的。 明日午时,将其在十字街口凌迟处死,以告慰那些因他的野心而无辜遭难的百姓和将士。” “儿臣遵旨。” 高悠应了一声,随后带着众将先退了下去。 出了皇宫,高悠对众将道:“诸位将军,辛苦了。 你们先带兵回军营,今晚到东宫来,我带你们一起去皇宫赴庆功宴。” “是。” 众将随后带着禁军回军营去了。 高悠目送他们离去后,也回东宫去了。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洒在东宫的宫墙上,泛起一片金光。 林峰,林卫娘,秦康,徐震山等众将来到东宫,齐聚在太子高悠的面前。 高悠看了一下他们,全都换上了非常讲究的衣服,一个个看上去非常精神。 “走吧,咱们去庆隆殿赴宴。” 高悠说了一声,转身带着众人朝皇宫走去。 庆隆殿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乃是武将的荣耀之地,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太祖皇帝的时代。 当年,太祖皇帝平定天下,封赏有功之臣,便是在此殿举行仪式。 后来,庆隆殿便成了为立功将领举办庆功宴的专用地,每一砖每一瓦,都承载着大恒朝的荣耀与辉煌,见证了无数英雄豪杰的荣耀时刻。 踏入庆隆殿,众将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殿内宽敞明亮,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 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长桌,上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长桌两侧,摆放着一张张矮桌,每张矮桌上都摆放着精致的果脯、蜜饯、干果等小食,色彩斑斓,令人垂涎欲滴。 殿内的气氛庄重而喜庆,红烛高燃,将整个大殿照得通明。 高悠指着那些人们,笑着道:“诸位将军,自己选位置坐吧。” 大家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林峰拿起一块果脯品尝了一下,笑道:“殿下,这宫里果脯果然与外面的不同,甜而不腻,味道比外面卖的好多了。” 高悠笑道:“你喜欢,等回头我送你几十斤。” 林卫娘赶紧道:“我也要。” 高悠爽快的说道:“所有人都有份。” 正当大家说的高兴时。 就听外面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陛下驾到——” 庆隆殿内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庄严肃穆,所有人赶紧站到两旁,恭迎皇上。 宫女们轻盈地走进来,手中托着香炉,袅袅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为皇上的到来铺就了一条无形的香径。 紧接着,太监们鱼贯而入,步伐整齐,神色恭敬。 随后,只见皇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迈着沉稳而从容的步伐走进大殿,他的贴身太监李福紧随其后,手中拿着一把指尘。 皇上今日的穿着显得格外宽松悠闲,一件淡黄色的长袍,袍身绣着云纹,显得既庄重又不失闲适。 长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素色的内衬,袖口和下摆处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既不张扬,又透出皇家的尊贵。 腰间系着一条浅色的玉带,上面镶嵌着几颗温润的玉石,为这身宽松的服饰增添了几分雅致。 他的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显得格外清爽,整个人看起来既威严又随和。 “参见父皇(皇上)”高悠带着大家行礼。 皇上走到龙椅前,转过微微抬手语气温和而亲切道:“诸位卿家免礼。” “谢皇上。” 皇上看了他们一下,笑道:“今日是庆功宴,不必拘礼。” 随后他端起酒杯,说道:“此次胜利,皆赖太子与众位卿家出力。来,朕与你们同饮一杯。” “谢陛下。” 众将纷纷响应,一饮而尽。 随后皇上说道:“众卿随意。” 随后,殿内响起一片清脆的碰杯声,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看了一下李富,李富尖着嗓子喊道:“奏乐,献舞。” 话音刚落,殿内两侧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宫女们身着华丽的舞衣,轻盈地走进大殿,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武将们全都是第一次观看宫廷舞,一个个看得目不转睛。 徐震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女们轻盈的舞姿,脸上露出一丝惊叹道:“这舞姿,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旁边的邝成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这宫廷舞果然与众不同,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歌舞表演结束,皇上从龙椅上缓缓走下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逐一走到众将面前,与他们交谈,鼓励他们以后要跟着高悠多为朝廷效力,立功。 众将都表示会忠心追随高悠,为朝廷,皇上和太子效犬马之力。 皇上听后很高兴,逐一与他们碰了杯。 庆功宴进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就结束了,众将向皇上辞行后,在高悠的带领下离开皇宫。 此日,京城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炽烈,仿佛要将大地烤得焦裂。 午时的钟声敲响,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之中。 百姓们纷纷涌向十字街口,他们或窃窃私语,或面露惧色,都在等待着那个令人胆寒的时刻。 高森被绑在木桩上,木桩被固定在一辆马车上,他全身被粗大的麻绳紧紧缠绕,双手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只能勉强站立。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眼神中透出绝望和不甘。 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马车缓缓驶出天牢,周围的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押送的队伍浩浩荡荡,士兵们手持长枪,如临大敌般围在马车四周。 马车每经过一处街巷,百姓们便纷纷投来或憎恨或恐惧的目光。 有的百姓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该死的反贼,为了一己之私,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死有余辜。” “听说他是以前魏王的后代,不甘心被从皇族除名,所以就想造反夺位。” “那个魏王我知道,很凶残的,幸好没让他当皇帝,要不然咱们这些百姓就惨了。” 高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有对命运的不甘。 他试图挣扎,但身上的绳索将他束缚得死死的,只能任由马车颠簸前行。 他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摇晃,每晃一下,身上的伤口便传来一阵剧痛,但也只能默默承受。 十字街口早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人们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即将发生的一切。 毕竟凌迟犯人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有的人一辈子都遇不到两次,都想亲眼目睹。 马车缓缓停下,周围的喧嚣声仿佛瞬间被按下静音键,只剩下士兵们的脚步声和高森沉重的呼吸声。 几个士兵走到马车旁,解开绑在木桩上的绳索,将高森从车上拖了下来。 高森的双腿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麻木,几乎无法站立。 士兵们粗暴地将他拖到行刑架前,用力将他绑在木桩上。 高森的身体被拉得笔直,他的头被固定在木桩的凹槽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围观的百姓们中再次传来议论声,有人指着高森道:“听告示上说,这个人叫高森,是反臣魏王的孙子,在天湖山聚众造反,想夺皇位,被太子带兵给抓回来的。” 有人叹息道:“好好活着不行吗,现在好了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高森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但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监斩官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缓缓而来。 他身着官服,脸上带着一丝威严,翻身下马,大步走到监刑桌后面,扫视了一眼高森,冷声道:“午时三刻已到,验明正身,行刑!” 行刑官脸上带着冷漠的神情,走到高森的面前,仔细检查了高森的身份,确认无误后,转身对刽子手点了点头。 刽子手身着红装,手持利刃,缓缓走到高森面前,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职责。 刽子手从托盘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刃在高森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身体。 高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但嘴里被塞的破布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露出不忍之色,有人干脆别过头去。 监斩官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最后一刀落下,他才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高森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他的头无力地垂下,生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围观的百姓们渐渐散去,十字街口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那行刑架上高森的尸体,还在诉说着曾经犯下的罪恶与今日的警示。 高悠一直看到最后高森死了才离开,心里说道:“又解决了一个隐患,接下来就该解决江南的魏鸿秦了。” 从第二天开始。 高悠恢复了每天上朝,帮皇上批阅奏折,管理禁军,指导各部工作的生活状态。 在朝廷上下同心协力下,大恒朝各方面都开始复苏,一派蒸蒸日上的景象。 南疆之外,桑荣国。 郡马府。 高承文与妻子珍玉郡主坐在府中的庭院里,悠闲地对着弈。 高承文神情专注,手中的棋子轻轻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珍玉郡主则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夫君,你这一步有些冒险了。” 高承文抬起头,微微一笑:“郡主,人生如棋,总要有些冒险才有趣。” 这时,一名下人匆匆跑进庭院,神色慌张地喊道:“郡主,郡马爷,不好了!” 高承文和珍玉郡主同时一惊,高承文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下人喘着粗气,语无伦次地说:“少爷,外面有人传大世子在大恒朝京城被凌迟了……” 高承文和珍玉郡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珍玉郡主的手一抖,手中的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失声问道:“谁说的?” 下人连忙回答:“是从大恒朝回来的商人说的,他亲眼看见的……” 珍玉郡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身,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高承文惊呼一声,急忙将她抱起,焦急地呼唤:“郡主,郡主……” 珍玉郡主在呼喊声中,缓缓醒来,睁开眼睛,看到高承文满是泪水的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随后放声大哭起来:“承文,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他……” 高承文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他紧紧抱着珍玉郡主,声音哽咽道:“郡主,我一定会为森儿报仇的。” 珍玉郡主哭得撕心裂肺,她挣扎着从高承文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指着北方的方向,咬牙切齿地说道:“高承德,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我要推翻大恒朝,活抓他们父子,为森儿报仇!” 高承文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紧紧握住拳头,声音低沉而坚定:“郡主,这件事光凭我们不行,得让大王出兵才行。” “走,去见我父亲,请他去劝说大王出兵。” 高承文夫妇匆匆来到三王爷府邸,两人脸上都带着悲愤与急切。 高承文的眉宇间满是怒火,而珍玉郡主则泪痕未干,眼神中透出无尽的哀伤。 来到三王爷府上,珍玉郡主大声喊道:“来人,快去禀报我父王,就说我有要事见他。” 府中的管家急忙迎上前,看到高承文夫妇的神情,心中便知大事不妙,急忙躬身道:“郡马,郡主,三王爷正在书房,请稍候片刻,老奴这就去禀报。” “不用,我们自己去找他。” 高承文夫妇快步走进书房。 只见三王爷桑荣坐在书桌前,正翻阅着公文,看到高承文夫妇进来,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承文、玉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承文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悲愤,沉声道:“岳父大人,森儿他……在大恒朝被凌迟处死了!” 三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公文“哗啦”一声掉落在地,猛地站起身,怒吼道:“你说什么?” 珍玉郡主早已泣不成声,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父亲,您一定要为森儿报仇啊。大恒朝的皇帝太残忍了,竟然活活凌迟了他。” 三王爷对高森这个外孙很器重,听到他被凌迟,心里也怒火滔天,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咬牙切齿道:“高承德,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父王,请您去求大王出兵,讨伐大恒朝,为森儿报仇。”珍玉郡主道。 “你们在此等我,我这就去见大王。” 三王爷乘坐马车匆匆赶往王宫。 来到王宫外,从马车里下来,三王爷看了一下王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走进王宫,直奔议事殿。 殿内,桑荣王正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看到三王爷匆匆进来,桑荣王微微皱眉:“三弟,何事如此急切?” 三王爷快步走到桑荣王面前,跪下说道:“大哥,臣弟外孙高森被大恒朝皇帝凌迟处死,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请大哥发兵攻打大恒朝,为高森报仇。” 桑荣王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沉声道:“此事我得到了消息。 高森是因为聚众想要造反,才被大恒朝处死,乃是咎由自取。 我桑荣国与大恒朝已经相安无事多年,何必为此挑起战端。 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 三王爷怒道:“大哥,高森是我的外孙,也就是你的外孙。 他被凌迟处死,这等奇耻大辱,难道我们就要忍气吞声吗?” 桑荣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三弟,大恒朝国力强盛,我桑荣国远非其对手。 贸然发兵,只会引火烧身。我们不能因一时之愤,而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三王爷的脸色变得铁青,咬牙道:“大哥,您这是怕了大恒朝吗?” 桑荣王微微摇头,语气坚定:“我不是怕,而是不想让桑荣国陷入战火之中。 三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国事重大,不能意气用事。” 三王爷沉默了片刻,知道劝说无望,最终叹了口气,起身冷着脸说道:“既然大哥不肯为臣弟外孙报仇,那臣弟就不打扰了。” 桑荣王知道他心里难受,语气缓和了许多:“三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眼下我们国力比不上大恒,只能如此,待将来咱们的国力强盛了,我一定会出兵给高森报仇。” 三王爷知道桑荣王是在敷衍他,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王宫,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回到三王爷府,高承文夫妇急忙问怎么样,三王爷把桑荣王不肯出兵的情况说了一下。 珍玉郡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哽咽道:“父亲,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忍气吞声吗?” 三王爷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高承文夫妇,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道:“玉儿,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给森儿报仇的。” 高承文夫妇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们知道,三王爷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既然说了会替高森报仇,就一定会做到。 第112章 高悠抗疫,三王爷密谋夺位 夜幕降临,桑荣国的王府内一片寂静,唯有高森的灵堂前点着几盏昏黄的长明灯,映照出一片肃杀的氛围。 灵堂内,三王爷桑越山、高承文夫妇,以及三王爷的四个儿子杨岷、杨崎、杨峻、杨峪围坐在一起,他们身边没有一个下人,气氛沉重而压抑。 三王爷的脸上带着悲愤,眼神中透出坚定的杀意。 片刻后,三王爷转身看着他们,沉声道:“大王不肯出兵,森儿的仇我们只能自己来报。” “可没有大王的许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啊!”杨峻说道。 三王爷眼睛突然绽放出寒光,道:“所以,我决定造反夺位,等我登上王位,就可以出兵讨伐大恒朝,为森儿报仇!” 杨峪一听,面露喜色,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道:“父亲,我们早就看不惯大王的软弱无能,大王这个位置就该让给父王这样雄才伟略的人做。” “对,父亲早就该反了。” “自从那个无能之君登上王位,咱们桑荣国就一年不如一年,再没有人来拯救就完了。” 三王爷的目光转向他的四个儿子,沉声道:“那你们觉得怎么做好呢?” 老四杨峪性情最为急躁,他猛地一拍大腿,大声道:“父亲,此事简单得很。 咱们直接带兵杀入皇宫,把大王杀了,然后您登基为王就是了。” 三王爷微微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道:“此法鲁莽,若强行夺位,王族中人、文武大臣以及百姓都不会认可。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面对各方军队以平叛为由的攻击,还会陷入四面被围的境地。” 老大杨岷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冷静而谨慎道:“父亲所言甚是,若要夺位,必须名正言顺,否则难以服众。” 老三杨峻想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轻声道:“那就派人暗杀大王。大王喜欢打猎,我们可以在他打猎的地方埋伏,一举得手。” 老二杨崎皱了皱眉,沉声道:“大王身边侍卫众多,暗杀并非易事。而且,就算除掉大王,还有太子和二王爷在,父亲也难以登基。” 杨峻看了他一眼,跟着说道:“这有何难。咱们一起除掉大王、太子和二王爷,不就顺理成章了?” 杨崎和杨峪都点了点头,高承文夫妇也觉得此法可行。 三王爷的目光转向杨岷,他知道在四个儿子中,只有杨岷足智多谋,心思慎密,是能成大事的人,沉声道:“岷儿,你有何想法?” 杨岷沉吟了一下,语气轻缓地说道:“父亲,三弟的想法固然不错,但若只是简单地除掉大王、太子和二王爷,后续必然会有诸多麻烦,因为还有文武大臣,百姓,以及各地的守军,咱们总不能把他们全除掉吧。” 所以,我们要的是既除掉他们,又能名正言顺继位的办法。”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很诧异,因为这太难了。 三王爷意识到他很可能已经有主意,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问道:“你有何妙计?” 杨岷语气冷静而从容地道:“我们先找机会除掉太子,然后故意留下线索指向二王爷,让大王对他生疑。 接着,我们冒充二王爷抓住大王身边近侍的家人,威胁他们在大王的食物里下毒,事后再让下毒的人供出二王爷指使。 这样一来,大王、太子和二王爷都除掉了,父亲作为大王的亲弟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王。” 三王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此计果然妙极。” 杨崎、杨峻和杨峪也纷纷点头,高承文夫妇更是喜出望外。 杨峻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个计策?” 杨岷淡淡一笑,故作高深地说道:“没错,这个办法已经在我脑中存在许久,只是父王以前下不了决心,所以我才没有说出来。” 三王爷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依此计行事。 岷儿,你来详细安排一下细节。” 杨岷起身,走到灵堂中央,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首先,除掉太子一事,必须谨慎行事,不能引起怀疑。 所以,我们不能在城里动手,而要在城外。” “城外哪里?”杨崎问道。 “雾峰山。” 杨岷道:“太子跟大王一样好打猎,我们可以安排一些刺客埋伏在他打猎的地方,等太子到了之后,突然杀出,一举将他杀掉,再留下线索指向二王爷。 这样就能引起大王对二王爷的猜疑,地暂停他所有的职务,等候调查结果。” 略停了一下,他在灵前行走了几步,继续把完整的计划跟大家说了一遍。 随后,他们一家人又一起详细商讨了具体的细节,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大恒朝。 京城。 下午,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之上,皇宫显得格外的恢宏。 皇上正御花园里散心,太监来报:“御史方清求见。” “宣。” 皇上走进凉亭坐下,宫女赶紧摆上果脯,茶水。 很快,御史方清匆匆走进凉亭,神色慌张,躬身禀报道:“陛下,城北难民聚居地突发瘟疫,已有三人死亡,另有三十几人染病。 若不立刻采取措施,一旦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听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眉头紧锁,语气焦急地说道:“怎么会出现瘟疫?” 方清道:“这事现在臣也不知,需要调查后才能知道。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瘟疫蔓延,否则京城百万人就要遭难了。” 皇上道:“立刻下旨,让军队将难民转移到城外去。” 正当方清要接旨之际,太监急匆匆跑进来,伏地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皇上一听,立刻道:“快让太子来!” 不久,高悠穿过月亮门,快步走进凉亭,微微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看着他,语气中带着担忧道:“你来得正好。城北难民聚居地突发瘟疫,方清说已有数人染病,情况十分危急。朕正准备下令转移难民,你有何看法?” 高悠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方清,问道:“难民居住地有多少难民?” 方清说道:“有六万多人。” 高悠略微沉吟后说道:“父皇,此时转移难民恐怕不妥。” 皇上怔了一下,因为以前各地只要有瘟疫,都是这么处置,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不妥了,语气中带着急切道:“有何不妥,难道任由瘟疫蔓延不成?” 高悠淡然摇头,沉声道:“难民数量众多,有六万多人,我们尚未做好防范措施,一旦转移过程中出现意外,后果将更加严重。” 皇上听后,想了一下,也觉得有道理,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高悠语气从容道:“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先将难民聚居地封锁起来,禁止里面的人外出,外面的人进入,切断传播途径。 同时,将已感染的患者就地隔离,派大夫为他们治疗。 此外,可令士兵用生石灰兑水,制作成消毒水,对难民居住区进行全面消毒。 凡是参与消毒的士兵,必须全身做好防范,可将石灰消毒水浸泡麻袋后放在难民居住区入口,用以给鞋底消毒。”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点了点头。 高悠随后继续道:“同时,可令士兵在北城外找一个僻静之处,重新为难民搭建一个居住区。 待居住区搭建好之后,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将难民转移出去。 难民离开后,立刻让士兵用石灰消毒水清洗街道,确保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说的好。” 皇上随后立刻下令:“来人,传太医院的郑华和京军总指挥盛江速来见朕。” 片刻之后,郑华和盛江匆匆赶到,跪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皇上沉声道:“盛江,你立刻派兵将城北难民聚居地围起来,用石灰消毒水对难民居住区进行全面消毒。 另外,再派三万士兵在北城外五里外的僻静之处,搭建可供六万人居住的临时木屋。” 盛江拱手道:“遵旨!” 皇上又转向郑华,沉声道:“郑华,你立刻派一百五十名太医进入难民聚居区,为里面的难民治病,教他们预防。” 郑华拱手道:“遵旨!” 盛江和郑华领命后,立刻起身离开。 皇上看向高悠,用欣慰的语气说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你。若非你思虑周全,后果不堪设想。” 高悠拱手道:“儿臣是太子,这是应该的。” 皇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在这方面知道的多,去指导一下盛江和郑华,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儿臣领旨。” 高悠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去。 郑华离开皇宫后,亲自带着太医们进入难民区,为患病的百姓诊治,教他们预防措施。 同时,盛江安排的士兵也开始对难民区进行全面消毒。 盛江也亲自指挥士兵在北城外搭建临时木屋。 高悠亲自担任指挥,调配各种所需要的物资和人员,使得这场抗疫行动能够有条不紊地进行。 除了那几个已经感染的百姓外,再没有其他人感染。 几天后,北城外的临时居住区已经建好,一排排整齐的木屋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温暖。 高悠亲自前来检查,看到木屋修建得很好,脸上现出欣慰的笑容。 高悠站在临时居住区的入口处,对士兵道:“大家辛苦了。” “这是臣等应该做的。”盛京应道。 高悠微微点头,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今晚将难民们转移到这里。” “是。” 子时过后,京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静。 高悠站在城楼上,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 他们穿着用白布做成的防护服,手持用竹筒做的喷雾器,走在最前面,将石灰消毒水均匀地洒在街面上。 随后难民们在士兵的引导下,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走出聚居地,沿着洒了消毒水的街道,朝城外走去。 难民们走过之后,高悠立刻下令:“立刻对街道再次消毒。同时让士兵对原难民居住区,要进行反复全面清毒,这期间不许任何人进入。” 士兵们迅速行动,将石灰消毒水再次洒在难民们刚刚走过的道路上。 几天后。 高悠来到北城外的临时安置区看望那些百姓,语气温和地说道:“各位乡亲,这次你们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朝廷一定会对你们负责到底。” 难民们纷纷点头,眼中带着感激,一位老者走上前来,微微躬身道:“殿下,我们已经听说了,这次全是听了您的,我们才会有现在住的,吃的,穿的。 您真是我们的救星。若不是您,我们恐怕……” 高悠摆了摆手,道:“你们都是大恒朝的子民,保护百姓是我的责任。 希望大家在这里安心生活,等你们的身体恢复,我们还会为你们安排事情,让你们过正常的生活。” 难民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高悠转身看向盛京,沉声道:“要安排好难民们的生活,确保他们有足够的食物和水。” 盛京点头道:“太子放心,臣一定会安排好的。” 高悠扭头,看到难民们脸上露出的笑容,他的心中也感到一丝温暖。 桑荣国。 中午时分,太子杨真带着身边的随从和侍卫,浩浩荡荡地来到王都南城外。 他受父亲的影响,也酷爱打猎,每隔几天便会出城一次,每次都直奔雾峰山。 这里山高林密,草木茂盛,野兽众多,是绝佳的狩猎之地。 只是上午的雾气太浓,几米外就看不清东西,但到了中午,雾气便会散去,因此杨真总是选择在中午前来。 杨真从马上下来,环顾四周,脸上带着一丝兴奋道:“今日的雾气散得比往常早些,真是个打猎的好日子。” 他身后的侍卫们纷纷点头,紧随其后进入山林。 杨真带着侍卫们走进山林不久,便发现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急忙搭箭拉弓,准备射杀。 然而,就在他准备发射的刹那,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杨真的武艺不错,立刻听出是有暗箭射来,他迅速闪身躲开。 就在他闪开的刹那,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脸颊,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杨真的侍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立刻围拢过来,护在太子身前。 一名侍卫持刀在手,看着四周大声喝道:“什么人,敢暗算太子?” 话音未落,从四周的草丛中突然冲出数百名持刀的黑衣蒙面人。 他们行动迅速,杀气腾腾,瞬间将杨真和他的侍卫们包围,侍卫立刻与他们厮杀在一起。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杨真武艺不凡,他手持长弓,接连射伤了几名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侍卫们渐渐落入下风。 杨真正要取箭再射,突然一名黑衣人扑了过来,杨真只得扔丢弓箭,持刀与黑衣人交手。 杨真身边的侍卫只有两百多人,面对比他们多一倍的黑衣人围攻,很快就落入下风,不断地有人倒下死去。 杨真正与那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看到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心里开始慌了,立刻被对手抓到机会,一刀砍断了他的右手臂,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杨真惨叫一声,捂着断臂,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试图逃跑。 但那名黑衣人紧追不舍,一刀从后背捅进了他的身体,刀尖从前腹部穿了出来。 跟着,黑衣人抬脚踹在杨真的臀部,杨真向前跌了几步,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杨真死后不久,他的侍卫们,很快也被黑衣人全部杀死。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杨真,挥手道:“检查一下,还有没有活口?” 手下们迅速检查了一遍,向首领报告道:“回禀首领,全部死了,没有活口。” 首领微微点头,冷声道:“好,走,回去向二王爷报告。” 说完,他转身带着众人消失在山林之中。 黑衣人离开后,寂静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声。 原来,杨真的侍卫中竟然有两人并未死去,他们只是装死躲过了黑衣人的检查。 这两人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杨真的尸体前,将他翻过身,确认他已经断气。 其中一名侍卫咬牙切齿地说道:“刚才你听到那些人说的话了吗?” 另外一人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听到了,他们说回去向二王爷报告。” 那名侍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沉声道:“咱们快回去向大王报告,请大王为太子报仇!” 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从山林中出来,忍着伤痛,骑上马,朝着王都的方向奔去。 桑荣国的王宫内。 桑荣王坐在龙椅上,面容威严,正与三王爷和众大臣商讨今年的祭神大典。 祭神大典是桑荣国极为重要的仪式,每年都会举行,以感谢神灵赐予的安居乐业。 桑荣王微微点头,沉声道:“今年的祭神大典,一定要办得隆重而庄重。 各位卿家,你们对今年的庆典有什么好的建议?” 三王爷微微一笑,语气恭敬地说道:“大哥,祭神大典是国之大事,必须一丝不苟。 臣弟建议在大典前,可请祭司进行十天的祈祷,再命百姓贡献祭祀。” 桑荣王微微点头,正准备继续商议,突然,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进殿内,神色慌张地跪下禀报:“大王,太子的侍卫带伤在外求见!” 桑荣王听后,心中一惊,急忙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两名带伤的侍卫跌跌撞撞地走进殿内,跪在桑荣王面前。 桑荣王看到他们浑身是伤,心中一沉,沉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名侍卫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愤,声音颤抖地说道:“大王,太子殿下在打猎时遭到刺客袭击,已经遇害了。”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死寂。 桑荣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太子杨真。 听到这个消息,桑荣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三王爷和众大臣急忙围了上去,掐人中,拍打脸颊,终于将桑荣王救醒。 桑荣王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泪水,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侍卫们齐声道:“小的们不敢欺瞒大王,太子殿下确实已经遇害。” 桑荣王听后,悲痛欲绝,放声大哭。他再次昏厥过去,三王爷和众大臣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他救醒。 桑荣王醒来后,立刻派人跟着侍卫去把杨真的尸体带了回来。 桑荣王看到杨真的尸体被抬了进来,悲痛欲绝,扑在儿子的尸体上,痛哭失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 三王爷急忙劝道:“大哥,不要太悲伤,要保重身体,这样才能为太子报仇。” 听到“报仇”两个字,桑荣王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盯着两名侍卫,沉声道:“是谁杀了我的儿子?” 一名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些刺客全都穿着黑衣,蒙着脸,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但他们离开时说,要回去向二王爷报告。”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三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指着侍卫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二王爷,罪该万死。” 侍卫们急忙辩解:“不,小的说的全是实话,那些人确实说的向二王爷报告。” 三王爷转身看向桑荣王,语气中带着急切道:“大哥,你别听他胡说,二哥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想陷害二哥!” 桑荣王的脸色铁青,他冷冷地看着三王爷,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 三王爷略微怔了一下,说道:“咱们是兄弟,他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侄子?” 桑荣王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咱们把他当兄弟,他未必把我们当兄弟。” 三王爷知道桑荣王已经对二王爷生疑,心中暗喜不已,随即又假惺惺地说道:“大哥,不要急着下定论,还是先把二哥叫来问清楚,免得弄错。” 桑荣王微微点头,声音冰冷地说道:“来人!” 侍卫立刻上前,恭敬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桑荣王冷冷地说道:“去把二王爷叫来!” “是!”侍卫转身离去。 第113章 领兵再出征 二王爷杨越坤的府邸内,丝竹声声。 大厅正中,二王爷坐在正前方的主位。 年约五十三,四岁,身材修长,五官端正,鼻梁挺直,嘴唇薄而有型,微微抿起时,更显几分沉稳与威严。 气质中既有文人的温润如玉,又有王族的尊贵与威严,令人望而生敬。 两侧分坐着十二位文人墨客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酒菜。 中间一群年轻的舞娘翩翩起舞,身姿轻盈如燕,为这场宴会增添了几分雅致与欢乐。 二王爷面带微笑,举杯道:“诸位先生,难得今日无事,咱们酒宴之后到后花园去赏花做诗,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气氛热烈而欢快。 二王爷是先王所有儿子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当年先王甚至有过立他为储君的想法。 然而,他的母亲只是个妃子,最终遭到王族和众大臣的反对没成。 桑荣王继位后,对他也颇为忌惮,一直没有给他实权,而是重用与他一母同胞的三王爷,把近一半的兵权都交给了他,以此来压制二王爷。 二王爷深知桑荣王对他有防范之心,为了避免引起桑荣王的迫害,他索性什么也不争,招揽了一帮文人墨客,整天谈文论诗,游山玩水,以此来消除桑荣王对他的疑心。 眼前这些人就是他招揽的文人门客。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之际,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地禀报:“王爷,大王的侍卫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桑荣王的侍卫长杨普带着十几名侍卫大步走了进来。 瞬间,宴会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舞娘们纷纷退到一边,二王爷和那些门客也都站了起来。 二王爷微微皱眉,语气平静地问道:“杨侍卫长,你带人闯入本王家,究竟所为何事?” 杨普傲慢地抱拳行礼,语气冷淡地说道:“王爷,大王请您去回话。” 二王爷心里猛地一跳,问道:“不知大王找本王有何事?” 杨普冷声道:“王爷去了便知。” 二王爷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说道:“你稍等片刻,本王回去换件衣服再走。” 杨普冷冷地说道:“不必了,就这么去吧,别让大王等急了。” 二王爷心中一惊,意识到事情肯定很严重,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跟着杨普离开了府邸。 来到王宫,杨普向桑荣王报告道:“大王,二王爷带到。” 桑荣王冷着脸,挥手道:“带他进来。” 侍卫们将二王爷带了进来。 二王爷低着头,缓缓走到桑荣王面前,刚要行礼,他突然看到了摆放在桑荣王面前杨真的尸体,心中一惊,抬起头看向桑荣王。 只见桑荣王正用冷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二王爷心中一慌,赶紧抱拳行礼,声音微微颤抖:“臣弟参见大王。” 桑荣王冷冷地看着他,语气生硬地问道:“二弟,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二王爷心中一沉,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回答道:“臣不知。” 桑荣王指着杨真的尸体,语气冰冷:“太子死了。” 二王爷看了一眼杨真的尸体,只见他手臂断了,腹部有伤口,显然是被人杀害的。 他心中震惊不已,但依然保持着冷静,问道:“大王,到底出了什么事,太子怎么会死?” 桑荣王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道:“他去打猎,遭到了不明之人的伏击。” 二王爷眉头一皱,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谋害太子?” 桑荣王冷冷地说道:“这就要问你了。” 二王爷心中一惊,惊诧地问道:“大王这是何意?” 桑荣王冷声道:“那些不明之人在离开的时候,说回去向你报告。” 二王爷瞬间脸色大变,他急忙辩解道:“大王,臣对您忠心耿耿,太子又是臣的侄子,臣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这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臣弟!” 三王爷也急忙说道:“大哥,我都说了不会是二哥,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二哥,您可不能因为太子的死就轻信了别人对二哥的陷害。” 在场的官员们也纷纷劝说桑荣王要冷静,不要上当。 桑荣王见大家都为二王爷说话,且目前也没有其他证据,也不好立刻定他的罪,只得板着脸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我会派人调查。 不过既然大家都为你说话,那你就先回去吧,但不许离开王都。” “是。” 二王爷脸色苍白,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随后,桑荣王对丞相蓝永明道:“查找凶手一事,由你负责,务必尽快找出凶手。” “臣遵旨。”蓝永明领命而去。 跟着桑荣王看了一下杨真的尸体,说道:“真儿,你放心,不管凶手是谁,为父都会把他找出来,为你报仇。” 三王爷也说道:“太子,三叔也发誓,一定不会放过害你的人,等把他找出来,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完后,他又安慰了桑荣王几句,然后把王宫总管叫来,吩咐他马上去给杨真布置灵堂。 半个时辰后,三王爷回到府中,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快步走进议事厅,看到四个儿子和高承文夫妇早已等候在那里,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道:“大王已经落入圈套,太子之死,果然让大王对二哥起了疑心。” 高承文夫妇和三王爷的四个儿子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情。 老四杨峪性子最为急躁,说道:“现在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咱们是不是可以马上进行第二步计划了?”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杨岷。 杨岷语气平静而冷静道:“四弟,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现在太子才刚死,如果立刻对大王下手,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这样反而会弄巧成拙,欲速则不达啊。” 三王爷点头赞同,沉声道:“岷儿说得对。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更应该慎重行事。” 老二杨崎皱了皱眉,问道:“那咱们现在就干等着?” 杨岷看了他一眼,说道:“当然也不是说就干等着。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做一些其他的事。 比如,可以私下跟文武官员、各地的守军将领多接触,派人跟二王爷家的下人拉关系,收买他们,为我们后续的计划提前做准备。” 高承文点了点头,赞同道:“大哥说得不错。这些人不仅关系到我们计划能否成功,尤其是那些官员和将领,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父王登基之后,王位就更加稳固。” 三王爷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不错,我们不仅要让他们支持我们,更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们所用。” 杨峪有些不耐烦,问道:“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动手?” 杨岷语气从容不迫:“大王已经叫蓝永明调查太子被杀的事,大王也肯定会派人盯着二王爷,我们可以故意弄一些线索指向二王爷。 比如故意让不明之人鬼鬼祟祟地在二王爷家后门出现,故意引诱监视的人跟踪,然后再杀掉他们,让大王和蓝永明更怀疑二王爷。 等到了这一步,咱们就可以对大王动手了。 同时把二王爷也杀掉,再伪造成他自尽的样子,这样就死无对证,大家只会认为二王爷是畏罪自杀,这件事也就这么了了。 接下来就是立新王。 大王没有其他儿子,二王爷也死了,父王顺理成章是最适合的新王人选。” 高承文立刻补充道:“我们还可以让人模仿二王爷的笔迹,写一封承认毒杀大王的畏罪书,这样就更能坐实他的罪名。” 众人听后,脸上都露出喜不自禁的神情,尤其是三王爷,似乎已经看到自己身披王袍,接受众臣膜拜的情景,脸上笑得都起了褶子。 杨崎有些急切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马上就去与那些官员联系。” 杨岷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道:“老二,你的性子别那么急好吗? 现在咱们就到处跟官员接触,别人能不怀疑吗? 尤其现在正在调查太子被杀的事,这不是送给人怀疑的把柄吗?” 杨崎一愣,有些不服气地问道:“那什么时候去?” 杨岷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从容道:“现在大王正在给太子办后事,各官员肯定每天都得去吊唁。 咱们可以多去帮忙,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跟他们接触,了解一下哪些官员可以被我们拉拢,哪些不能,避免盲目拉拢而坏事。” 三王爷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虽然需要他们支持,但也不能盲目拉拢,毕竟还是有一部分人对大王很忠心,我们不能自己把自己卖了。” 杨岷又看向杨崎和杨峪,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这两天先不要露面,就在府中待着。” “为什么?”杨峪问道。 杨岷道:“因为你们是驻外将领,没有圣旨擅自回来会被问罪。 万一要是有人把这事告诉大王,那很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等父王向大王禀告,说让你们回来祭拜太子,你们再露面。” 杨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忍几天。” 杨岷安抚道:“不要这样子,等事情成了,整个桑荣国都是我们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脸上都露出期待的神情。 三王爷随后道:“那就依岷儿所言,大家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为父登上王位,让桑荣国成为我们的天下。” “是,父王。” 大恒朝。 京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让金殿显得更加庄严。 此时正在早朝,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高悠站在朝堂中央,手中拿着一份奏折,微微躬身,朗声道:“父皇,儿臣有事奏禀。” 皇上轻声道:“讲。” 高悠道:“京城的人口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城池的容纳范围。 底层百姓大多聚集在狭小的地方,不仅治安堪忧,还容易引发环境污染和疾病传播。 另外,京城的道路也因人口和车马的增加变得拥挤不堪。 儿臣花了几天时间,制定了一个京城改造和扩建的计划,请父皇御阅。” 皇上微微点头,让李富把奏折收了上去,语气平和地说道:“说说你的计划。” 高悠随后详细介绍道:“儿臣的计划是将京城向外扩建,同时规划新的居民区和商业区。 经过改造和扩建,京城容纳的人口将达到五百万,可大大缓解现在拥挤的情况。” 高悠介绍完后,朝堂上立刻出现议论声。 皇上转向众大臣问道:“众卿家,你们觉得此计划如何?” 左丞相厉刚率先出列,拱手道:“陛下,太子所言极是,京城的现状确实需要改变。 此计划若能实施,将大大改善京城的居住环境和治安状况。” 右丞相曾文修也拱手道:“臣赞同太子的计划,这不仅关乎百姓的生活,也关乎大恒朝的长远发展。” 户部尚书卢齐江皱了皱眉,略带担忧道:“太子的计划固然好,但工程浩大,且现在各地需要银子的地方太多,臣担心国库难以承担如此巨大的开支。” 高悠看了他一眼,语气从容道:“卢大人,此事我已考虑过了。 我们可以分阶段实施,先从最紧迫的地方开始,逐步推进,这样既不会对朝廷财政朝成太大的压力,对百姓的影响也会很小。” 卢齐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正当朝堂上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值日太监急匆匆地走进殿内,伏地禀报:“陛下,晋源知府派人送来紧急奏报,在宫外求见。” 皇上随即说道:“快带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衙役服的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快步走到殿中央,跪下行礼:“小人人晋源府马步班头王明,叩见陛下。” 皇上微微点头,沉声问道:“王明,你有何紧急要事要报?” 王明取出一本奏折,双手呈上:“陛下,江南魏鸿泰于前日午夜,派人偷偷渡过源江,攻占了陈愚县、番东县、广忠县,目前正准备攻打晋源府,王知府特派小人前来向陛下求援。” 朝堂上瞬间一片哗然。 李富把奏折转呈给皇上,皇上接过奏折,迅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猛地一拍龙案,怒道:“魏鸿泰这个逆贼,朕还没派军队去讨伐他,他居然主动来挑衅,朕这次绝不再放过他!” 左丞相厉刚立刻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大恒的情况越来越好,只剩下魏鸿泰这个隐患。 现在西狄国已经被我们击退,大魇国也被北珲国牵制,正是我们收复江南的好时机。 请陛下立刻派人,收复江南。” 右丞相曾文修、兵部尚书余权、工部尚书周景泰、户部尚书卢齐江等官员也立刻站出来,齐声道:“臣等恳请陛下,立刻派兵收复江南。” 皇上环顾众臣,沉声道:“你们觉得派谁去合适?” 兵部尚书余权微微躬身,语气坚定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应派太子去。” “臣也认为太子最合适。”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所有官员全都赞同派高悠去。 皇上看向高悠,眉头轻皱,问道:“太子,你的意思如何?” 高悠站出来道:“父皇,儿臣愿意率兵前去剿灭魏鸿泰。” 皇上道:“你刚刚回来不到不久,都还没有好好休息,朕实在不忍心让你再劳累。” 高悠淡然一笑,语气从容道:“父皇,前线将士积年累月地镇守边疆,儿臣跟他们比起来轻松多了,这点辛劳算不了什么。” 皇上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问道:“你需要多少人马?” 高悠自信的道:“三万禁军足以。” 皇上沉声道:“魏鸿泰手下有几十万人,你只带三万人马怎么够?” 高悠从容不迫地道:“我们的人虽然少,但武器比他们厉害,足以抵消人数上的劣势。 而且人少行动的速度更快,能够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皇上听后,轻轻点头,不再多说,沉声道:“朕任命你为讨逆大元帅,率领三万禁军前去剿灭魏鸿泰,收复江南。 如在征讨过程中还需要兵力,可自行从任何地方调遣。” “儿臣遵旨。”高悠微微躬身,语气坚定。 行礼之后,高悠转身离开皇宫,心中充满了信心。 从皇宫出来,高悠径直回东宫。他走进自己的寝殿,开始换上战服。 东宫总管谭德忠看到他又换上战服,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皱着眉头问道:“太子,您这是又要领兵去作战吗?” 高悠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魏鸿泰带人渡过源江,已经攻占了几座县城,形势危急。父皇让我领兵去退敌,顺便收复江南。” 谭德忠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但他知道无法改变高悠的决定,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道:“太子,您一定要小心,这次的敌人可不简单,魏鸿泰这个人不简单,您千万要保重啊。” 谭德忠的话让高悠感动。 他知道谭德忠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轻声说道:“谭公公,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凯旋归来。” 谭德忠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关切道:“太子,您去吧,老奴等您平安归来。” 高悠换好战服后,立刻带着侍卫骑马来到禁军营地,传令所有将领到帅营见他。 片刻后,所有的将领都来了。 高悠看了看他,沉声道:“诸位将军,魏鸿泰带人渡过源江,已经攻占了几座县城,形势危急。父皇命我率兵击退过江反贼,收复江南,希望大家全力以赴。” 众将齐声应道:“卑职等愿追随殿下,剿平逆贼,收复江南!” 高悠点了点头,转向徐震山问道:“这段时间制作了多少火铳和火炮?” 徐震山说道:“殿下,已经制作了三万三千支火铳,火炮才制作了三百五十八门。” 上次回来之后,高悠为了加快火铳,火炮的制作速度,给徐震山增加了一万两千人,这才使得火铳、火炮的产量得以提高。 高悠语气满意地说道:“这些应该够了。马上把火铳发给士兵,另外赶紧把火炮、炮弹装上马车。” 徐震山立刻转身离开,去安排此事。 高悠随后点了林峰、邝成、秦康、林卫娘、霍从平、周护、卢鑫、万明、仲天远、费索龙、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许山川、韩奉春等将领随行,其余的留守京城。 半个时辰后,徐震山回来报告:“太子,三万士兵已经点齐,火铳已经发给士兵,火炮、弹药也全部装到马车上。” 高悠点了下头,从帅营里出来,看向三万将士。心中充满了信心。 来到高台上,他大声说道:“诸位将士,此次出征,责任重大,不仅要剿灭逆贼,更要解救百姓于苦难之中。 希望大家全力以赴,不负朝廷所托,不负百姓所望。” 众将士被高悠的话深深鼓舞,齐声高呼:“剿平逆贼,收复江南……” 高悠看到士兵们士气高涨,心中非常满意,随即上马,带着众将和配备了火铳的三万士兵离开禁军营地。 高悠带着军队从大街路过,百姓们纷纷闪避。 等军队过去后才开始议论纷纷。 一位老者感叹道:“听说江南的魏鸿泰带人打过源江了,太子这肯定是要去剿灭魏鸿泰。” 另一位百姓摇了摇头,语气愤慨地说道:“魏家真是太造孽了,以前害得百姓那么苦,现在眼看日子一天一天好起来了,魏家的余孽又出来作乱。 希望太子能一举剿灭了他,好让大家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旁边一位壮汉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吧,太子亲自带兵去,魏鸿泰肯定蹦跶不了几天了。” 百姓们纷纷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太子的信任和期待。 高悠不知百姓的议论,带兵出城后,带领着三万将士,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朝着晋源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14章 晋源府之战,洪韦忠惨死 中午时分,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降临。 晋源府,知府衙门的大堂内,知府王孝成、兵马都监洪韦忠、同知陈斌、通判韩文举四人面色凝重,端坐在大堂之上,眉宇间满是焦虑之色。 大堂外,晋源府的主簿、推官、诸曹参军等下属官员也个个神情紧张,来回踱步,窃窃私语,议论着当前的危急局势。 突然,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进大堂,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向王孝成禀报道:“禀告知府大人,寿真县、子云县已经相继被反军攻占,两县官员全部被杀,人头被悬于城墙上示威。” 王孝成等人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被扯得更紧,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王孝成摆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然后目光扫过洪韦忠、陈斌、韩文举,沉声道:“反军的动作很快,短短几天就已经攻占了我们五个县,很明显就是想趁朝廷军队赶来之前,把晋源府全境占领,以此为根基和朝廷作对。” 陈斌、洪韦忠、韩文举对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孝成随后说道:“晋源府城应该是反军下一个要攻打的城池,在朝廷援军赶来之前,咱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 洪韦忠挺了挺胸膛,语气坚定地说:“大人放心,晋源府有两万守军,也加固了城池,反军休想轻易打下来,绝对能支撑到朝廷军队赶来。”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说道:“大人,王班头回来了。” 话音落下,去京城送信救援的马步军班头王明,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王孝成、洪韦忠、陈斌、韩文举一起围了过去。 王孝成急切地问道:“奏折送到了吗?” 王明点了点头,说道:“已经送到了。” “朝廷援军何时到?”王孝成再次追问。 王明回答道:“皇上已经命太子殿下率军前来,最迟半夜就能到。” 王孝成等人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王孝成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而,这丝欣慰还未在他们脸上停留太久,就有一名士兵跑进来报告道:“禀告各位大人,南门外发现一支反军正向我们而来。” 王孝成等人瞬间脸色一变,洪韦忠问道:“有多少人?” 士兵说道:“大概五千人左右。” 王孝成等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晋源城有两万兵马,对付五千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随后他们一起到了南城墙上,远远地看到尘烟滚滚,一支军队正快速地往这边而来。 很快,这支军队就到了南城门外,列好阵势之后,为首的将领骑在马上,对着城墙上喊道:“城上的守军听着,赶快打开城门投降,否则城破之后把你们全杀了。” 看着这员反将嚣张的样子,洪韦忠心里怒气难平,对王孝成道:“大人在城中坚守,卑职带人去把这支反军消灭掉。” 韩文举连忙说道:“洪大人,现在这个时候,还是闭门不出,坚守为上。” 洪韦忠不以为然地摇了下手,说道:“韩大人多虑了,区区五千人而已,没什么可怕的。 趁这个时候多消灭他们一点人,对我们后面作战也有利。” 说完,大步走下城墙,点了五千人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率军出城。 韩文举还是不放心,想让王孝成劝阻,但王孝成也觉得洪文忠说的有道理,趁着敌军人数少,能消灭一点是一点,后面相对就能轻松一些。 军队列好阵形后,洪韦忠纵马来到阵前,与对面敌将相峙。 他瞪着那员敌将,怒喝道:“大胆的反贼,本都监在此,还不赶快下马投降。” 敌将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你就是晋源府都监洪韦忠?” 洪韦忠傲然道:“既知本都监之名,还不赶快下马受死。” 敌将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大言不惭的东西,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撒野。 来来来,让本将军试试你的能耐。” 洪韦忠大怒,喝道:“本都监手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姓名。” 敌将傲慢地说道:“想知道本将的姓名,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言下之意,洪韦忠不配知道他的姓名。 洪韦忠被气得须发皆张,大吼一声:“杀”,随即率领士兵杀了过去。 敌将也随即也率士兵纵马迎了过去,双方士兵瞬间杀在了一起。 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洪韦忠直接找上了那员敌将,两人在马上交锋,战马奔腾,蹄声如雷,两人手中的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首激昂的战歌。 洪韦忠手持长枪,枪法凌厉,如蛟龙出海,直取敌将要害。 敌将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大刀,刀光如雪,招招凶狠,试图将洪韦忠斩于马下。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了三十多个回合,敌将渐渐不敌,开始有些招架不住。 洪韦忠瞅准机会,一枪刺向敌将,敌将慌忙躲闪,趁此机会,带着士兵败退。 洪韦忠不想放过这个生擒敌将的机会,随即率领士兵追了上去。 “大人,小心有诈,赶紧让王都监收兵回来。”韩文举对王孝成说道。 王知府也担心洪韦忠有失,急忙让士兵鸣金。 洪韦忠已经带士兵追出了两里多地,听到鸣金,立刻停止,准备收兵回去。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从两侧杀出来两支骑兵,每支大概有五千人左右,他们如同两股黑色的洪流,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城门。 洪韦忠立刻明白上当了,对方是故意把他从城门口引开,这样他们就来不及撤回城门,对方就可以抢在他们之前冲入城。 “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洪韦忠一边纵马往回骑,一边拼命大喊。 城墙上,王知府等人看到两支敌军离城门越来越近,也想把城门关了,但城外可是五千士兵的命,他不忍心把他们丢弃在外。 韩文举心急如焚,大声说道:“大人,敌军快要来了,再不关城门就来不及了。” 王知府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喃喃道:“关了城门,外面五千将士会死的。” 陈斌在一旁焦急地说:“可不关城门,城里十数万百姓就要遭殃了,大人。” 王知府咬了咬牙,最终痛苦地说道:“关城门。”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门迅速被关闭,吊桥也迅速被收起来。 两支反军没有入城,却如两股汹涌的黑潮,迅速调转方向,向洪韦忠率领的军队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刚才败走的敌将也率军回援,加入了围攻。 一时间,战场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洪韦忠率军奋力厮杀,他手持长枪,左冲右突,如同一条出海的蛟龙,枪尖寒光闪烁,直取敌军要害。 然而,敌军人数众多,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 洪韦忠手下士兵虽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 鲜血染红了战袍,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洪韦忠的脸庞。 他咬紧牙关,怒目圆睁,眼中满是不屈与愤怒。 半个时辰后,洪韦忠手下大部分士兵已被杀死,他自己也受伤和少部分士兵被生擒。 敌军如狼似虎,将他们押到城门前,用他们的性命威胁王知府开城门投降。 敌将骑在马上,仰头望着城墙上,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高声喊道:“王孝成,我知道你在城墙是,赶快打开城门投降,否则这些俘虏的命就没了。” 王知府站在城墙上,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他狠狠地瞪着敌将,大声斥责道:“你们这些反贼,作恶多端,朝廷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绝不会放过你们。” 敌将听后,不仅没当回事,反而狂妄地大笑起来,说道:“哈哈,等你们的援军,那可就太晚了!” 说完,他一挥手,几名敌军士兵立刻抽出刀来,将那些被擒的士兵一一杀死。 洪韦忠看到士兵被杀,心如刀割,他后悔没有听韩文举的话,如果不出城,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更不会害死那么多士兵。 敌将见王知府始终不肯开城门,恼羞成怒,他翻身下马,走到洪韦忠面前,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王知府,你再不开城门,我就砍掉他的手。” 洪韦忠抬起头,看着王知府,大声喊道:“大人,我的命不足惜,千万别开城门。” 敌将听后,脸色一变,怒道:“你竟敢坏我的事。” 说完,他让人捏开洪韦忠的嘴,强行扯出他的舌头,然后一刀割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敌将把他的舌头串在刀尖上,向王知府他们示威。 王知府等人在城墙上看着洪韦忠遭到如此残虐的对待,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韩文举愤怒地大喊道:“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陈斌也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紧紧的。 敌将见王知府始终不肯开城门,更加恼怒,他冷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肯开城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他抽出刀来,两刀剜出洪韦忠的双眼,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洪韦忠痛得惨叫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敌将还不解气,又斩断了他的四肢,最后让士兵用长枪将他的尸体挑起来,绕着晋源府四城,向守军喊话,让他们投降,否则洪韦忠就是他们的下场。 然而,敌军的这种行为不仅没有吓到守城的士兵,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同仇敌忾。 守将许民更是趁着敌将得意忘形之时,偷偷朝他射了一箭,可惜偏了,只射在他的左肩上。 敌将大怒道:“给我攻城。” 敌军随即展开了猛烈的攻城。 他们扛着云梯,扛着撞木,如潮水般涌向城墙、城门。 王知府、韩文举、陈斌等人站在城墙上,指挥士兵们拼死抗击。 守军们用各种手段进行反击,城墙上顿时陷入了一场惨烈的攻防战。 眼看一处敌军顺着云梯要攻上来了,守军们举起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砸向攻城的敌军。 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敌军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敌军士兵惨叫着倒下,鲜血四溅。 一些守军则弯弓搭箭,瞄准城下的敌军,一箭又一箭地射去。 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敌军,许多敌军士兵被射中要害,应声倒地。 敌军士兵扛着撞木,冲向城门,试图撞开城门。 守军将滚烫的油从城墙上泼下去,滚油落在敌军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敌军士兵被烫得皮开肉绽,惨叫连连。 战场上,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惨烈异常。 敌军士兵如蚂蚁般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城墙,守军们则拼死抵抗,寸土不让。 鲜血染红了城墙,染红了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然而,尽管敌军攻势凶猛,但守军们凭借着坚固的城墙和顽强的斗志,始终坚守着阵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烈攻防,敌军终究没能攻上城墙,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收兵,在相距晋源府十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王知府等人站在城墙上,望着撤退的敌军,心中虽松了一口气,但洪韦忠的惨状仍让他们心如刀绞。 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更大的危机还在后头。 但他们也坚信,只要守住晋源府,朝廷援军到来之时,就是反贼的末日。 王知府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敌军消失没了踪影,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去,把洪都监的尸体收回来。” 士兵们应了一声,立刻出城,小心翼翼地将洪韦忠的尸体抬了回来。 当洪韦忠的尸体被抬到知府衙门时,王知府看着他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洪韦忠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四肢被残忍地斩断,双眼也被剜去,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一具让人痛心的躯壳。 王知府扑到洪韦忠的尸体前,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悲愤:“洪大人,当时我要是拦住你,你就不会死,是我也犯了轻敌之过,才害了你啊……” 同知陈斌、通判韩文举和其他官员也围了过来,看到洪韦忠的惨状,他们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韩文举哽咽着说道:“洪大人,你是为了保护晋源府而死的,晋源百姓会永远记住你的功绩。” 陈斌也抹着眼泪,说道:“洪大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守好晋源城的……” 王知府悲哭了一会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对身边的官员说道:“去,给洪都监准备灵堂,灵堂就布置在知府衙门大堂。” 众人点头应允,立刻忙碌起来。 不久,灵堂布置好了,大堂内挂满了白布,正中间摆放着洪韦忠的棺木,棺木上覆盖着白布,周围摆放着花圈。 王知府等人全都换上了白衫,站在灵堂前,准备祭拜洪韦忠。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大人,城里的百姓知道洪都监遇害,都赶来祭拜。” 王知府一愣,随即快步走到府门外。 当他看到门外的情景时,心中不禁一震。 只见府门外黑压压一片全是百姓,他们有的手持纸钱,有的带着祭品,脸上都写满了悲痛与哀伤。 人群中,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他们都在低声啜泣,气氛沉重而压抑。 王知府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满是感动。 他缓缓走到人群前,拱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感谢你们前来祭拜洪都监。” 百姓们听到王知府的话,哭声更大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颤巍巍地说道:“王大人,洪大人是个好人啊,他对我们百姓就像对自己的亲人一样。 他走了,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就想来祭拜他,送他最后一程。” 王知府眼眶一红,侧身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依次入内祭拜。” 百姓们听了王知府的话,纷纷点头,然后依次进入灵堂祭拜。 整个下午,府门外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百姓们带着祭品,怀着悲痛的心情,来到灵堂前,向洪韦忠的棺木深深鞠躬,然后将祭品放在棺木前,低声祈祷,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灵堂内,气氛庄严肃穆,白布飘动,白花低垂,仿佛也在为洪韦忠的离世而哀悼。 王知府、陈斌、韩文举等人站在一旁,陪着百姓们一起祭拜。 他们的眼中都含着泪水,心中满是对洪韦忠的怀念与敬意。 直到夕阳西下,祭拜的百姓才渐渐散去。 王知府站在府门外,望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洪韦忠虽然走了,但他的事迹将永远留在晋源府百姓的心中。 而他们也会继续坚守晋源府,直到朝廷援军到来,将这些反贼赶尽杀绝。 入夜之后,月色朦胧,风声呼啸。 敌将的营帐内,烛光摇曳,一名军医正在为他中箭的手臂换药。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有探子来报,在晋源府西门方向五十里外,发现了朝廷派来的援军。” 敌将眼神一凛,冷声问道:“有多少人?” 士兵回答道:“大约五千左右。” 敌将听后,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轻蔑与狂妄道:“哼,朝廷派这点兵马过来,简直就是送死,正好让我报白天那一箭之仇!” 他猛地大声喊道:“来人,传赵弥、刘庆、孙璋、李套四人前来。” 不一会儿,四员大将来到营帐内,齐齐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敌将看着他们说道:“朝廷援军已经到了,我命你们四人率领一万人去西门外十五里外的风雀岭设伏,等朝廷援军一到,立刻全歼他们,一个不留。” 赵弥等人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四人带着一万人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他们没有点火把,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赶到了风雀岭,迅速埋伏在山林两侧,等待着朝廷援军的到来。 与此同时。 高悠率领着五千禁军,举着火把,风驰电掣般地往前赶。 他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赶到晋源府,解救被困的百姓和守军。 他原本带着三万禁军,但得知寿真县、子云县也被反军攻占后,立刻分兵让秦康、邝成、霍从平、周护、卢鑫带着两万人前去收复失地。 另外五千人,则让林峰、林卫娘带着,绕到南门敌军的后面,断其后路,好将他们一举全歼。 高悠带着人正快速前行,突然,先行在冷面探路的探子飞驰回来,禀报道:“太子,前方风雀岭有敌军埋伏!” “又是埋伏!” 高悠听后,冷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传令下去,继续前进。” 高悠带着禁军士兵继续前行,当他们赶到风雀岭时,高悠让军队停下来。 他打量了一下两侧,故意大声喊道:“此地有些凶险,容易遭到埋伏。徐震山,带四百士兵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有没有埋伏。” 徐震山领命,带着四百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探去。 赵弥、刘庆、孙璋、李套等人在山林中埋伏,看到高悠的大部队没有进入伏击圈,只是派了四百人过来,便按捺住性子,没有发动进攻,心想等大部队进入伏击圈再一举拿下。 然而,等徐震山他们过去后,高悠立刻冷笑一声,低声说道:“点火。” 士兵们在箭头上绑上油布,点燃后齐齐射向两侧的山林。 箭矢如流星般飞出,带着火光射入山林,瞬间点燃了野草,火势迅速蔓延,烈焰腾腾,将夜色都映得通红。 赵弥、刘庆、孙璋、李套等人见状,大惊失色。 赵弥惊慌地喊道:“不好,中计了!” 孙璋也急得直跺脚:“这火势太大,我们不能在这儿待了。” 李套更是惊恐万分:“快撤,再不撤就全完了。” 他们带着手下士兵从埋伏地跑了出来,试图逃离火海。 然而,高悠早已等着他们,看到他们逃出来,立刻大喝一声:“射击。” 禁军士兵们立刻用火铳和弓箭齐射,火铳的轰鸣声和弓箭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死亡的乐章。 赵弥、刘庆、孙璋、李套等人在箭雨中狼狈不堪,纷纷中箭倒地,剩下的士兵也死的死、伤的伤,乱作一团。 他们试图向后方撤退,却没想到后路已经被徐震山率士兵用火铳和弓箭封堵住了,将试图逃跑的敌军一一射倒。 赵弥等人见状,惊恐万分,眼见大势已去,只得放下兵器,跪地求饶。 高悠一边派人把投降的人控制住,一边让人把火势灭掉,避免山火把山林烧掉。 第115章 洪都监,你的仇已报,安息吧! 趁着士兵灭火之际,高悠来到了那些俘虏前。 那些俘虏全都抱着头跪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高悠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沉声问道:“谁是领军之人?” 俘虏们惊恐地相互看了一下,却无人敢应声。 高悠冷笑一声,语气愈发严厉道:“我再问一遍,谁是领军之人?” 终于,一个俘虏颤抖着声音回答:“回禀将军,是赵弥、刘庆、孙璋、李套四位将军。” “把他们指出来。”高悠道。 这人指了一下人群里惶恐不安的赵弥、刘庆、孙璋、李套四人。 高悠眯起眼睛,挥手示意士兵将四人揪出。 赵弥、刘庆、孙璋、李套被拖到高悠面前,四人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高悠冷冷地看着他们,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酷道:“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会考虑饶你们一命。” “我们一定什么都说。” “对,对,我们什么都愿意说。”四人赶紧表态,生怕晚了高悠杀了他们。 高悠看着他们道:“说,此次攻打晋源府的主将是谁?” 李套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声音颤抖道:“回太子殿下,是罗彪将军。” “罗彪,他是什么人?”高悠问。 李套道:“他本是个土匪头子,杀人越货,抢村夺镇,杀了不少百姓。 朝廷派军队清剿他,他远处藏身,便投奔了魏鸿泰,成了他手下的将军。 由于他善于讨好魏鸿泰,被任命为前部先锋,率三万人过江攻占晋源府。” 高悠眉头紧锁,继续追问:“罗彪身边还有多少人?” 李套急忙回答:“罗彪分了一万五千人驻守陈愚、番东、广忠、寿真、子云五县。又给了我们一万人,再加上白天攻城死了一些,现在身边只有不到四千多人。” 高悠听完,心中有了计较。 此时,禁军将军费索龙快步走来,抱拳道:“殿下,火已扑灭。” “好。” 高悠点了下头,下令道,“把射死的那些反军尸体,抬到路边山林里掩藏好,不要影响来往的人。” 士兵很快把尸体全抬到了两侧的山林里,然后重新集合队伍,继续前进。 半个时辰后,高悠率军来到晋源府西门外。 他抬头望向城楼,大声喊道:“城上守军,我是太子高悠,奉命率军前来剿灭反军,速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城上士兵迟疑片刻,还是不敢擅自开城门,立刻去向知府王孝成通报。 王孝成、陈斌、韩文举正在知府衙门为洪韦忠守灵,听到消息后,王孝成急忙亲自赶到城楼上查看。 因为高悠来过晋源府,他们认识,一眼就认出了高悠,心中大喜,对士兵道:”快开城门迎太子进城。” 城门打开,高悠率军队进城后,王孝成从城墙上下来,向高悠行礼道:“臣王孝成拜见太子。” 高悠见他一身白衣,心中一沉,问道:“王大人,谁去世了?” 王孝成悲痛地说道:“太子,兵马都监洪韦忠大人,白天被反军给杀了。” 高悠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 王孝成叹了口气,将白天洪韦忠出城与反军作战,中计被抓,反军当着守城官兵在城下活活虐杀的经过说了一遍。 高悠听后,心中悲愤交加,对反军的仇恨更深了一层。 随后,王孝成带着高悠等人来到知府衙门。 高悠看着棺材里洪韦忠的尸体,心痛之极,因为他要是能再早来一点,洪韦忠就会死了,悲声道:“洪都监,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生擒罗彪,以同样的方式给你报仇。” 说完,高悠带着将领们给洪韦忠上了香。 王孝成请高悠坐下,高悠向他了解了一下城中的情况,知道城里尚还算平静,这才稍稍安心。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道:“太子殿下,东门外有一士兵,说是殿下手下将领派来的,有事要见殿下。” “让他进来。”高悠立刻吩咐。 不久,报信士兵被带了进来。高悠看了一下,的确是禁军士兵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士兵单膝跪地,抱拳道:“禀殿下,末将是林峰将军派来的。 林峰将军他们已经按殿下的命令,绕到了南门敌军的后面,派小的来请示,什么时候发起进攻。” 高悠沉思片刻,随即下令:“你回去告诉林峰,半个时辰后,同时发动进攻。” “是。”士兵领命而去。 高悠随后吩咐徐震山、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许山川、韩奉春道:“你们去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率军出南门攻击罗彪营地。” “遵命。”六将领命而去。 王孝成见他们离开后,说道:“殿下,城里尚有一万余守军,也可以一起参与攻打。” 高悠摇头道:“罗彪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用不着那么多人。 罗彪他们在受到前后攻击后,必然会往左右两个方向逃,你可派两员将率兵,埋伏在敌营左右两个方向,待他们来时将其生擒活捉或杀死。” 王孝成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夜色如墨。 敌军营地里,罗彪的营帐中,火光摇曳,映照出罗彪焦虑不安的面容。 他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满是不安。 赵弥、刘庆、孙璋、李套四人已经去了两个多时辰,按说早就该回来复命,可到现在却连个影子都没有,这让罗彪心里沉甸甸的。 “该死的,这几个废物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罗彪忍不住骂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焦躁。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嘭嘭”的巨响,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惨叫声。 罗彪心中一惊,急忙冲出营帐,只见营地里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跑。 “怎么回事?”罗彪一把抓住一个慌乱逃窜的士兵,怒吼道。 士兵惊恐万分,语无伦次地说道:“有、有军队偷袭我们!” “那还不赶紧组织反击,乱跑什么?”罗彪气急败坏地吼道,用力将士兵推倒在地。 士兵一脸紧张,颤抖着说道:“反、反击不了啊,他们手里的怪东西太厉害了,‘嘭’的一声,隔着几丈远人就死了,而且一次可以对付好多人。 而且他们还有弓箭手,跟在拿怪东西士兵的后面,与那种怪东西相互配合射击,我们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罗彪一听,气急败坏地骂道:“用盾牌啊,你们的盾牌都是摆设吗?” 士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盾牌根本抵挡不住那怪东西。” 就在这时,那种“嘭嘭”声越来越近,离中营也越来越近。 有士兵带着伤跑来,惊恐地喊道:“将军,朝廷军队用的东西太厉害,我们抵抗不了,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罗彪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形势已经不可逆转,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从营地右侧跑。” 随后立刻骑着他的马,手提大刀,带着身边的士兵逃了。 罗彪刚说逃,林峰、林卫娘、徐震山等将领带着军队如潮水般杀到中营,还没来得及逃走的敌军士兵纷纷跪下投降。 “罗彪在哪里?”徐震山用手里的铁枪指着一个投降的士兵大声问道。 “刚刚往那边逃走了。”投降的士兵指着罗彪逃走的方向说道。 “我去追。”林卫娘立刻纵马追了上去。 林峰担心妹妹出事,急忙喊道:“妹妹,等等我!”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徐震山见状,急忙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快跟上,不能让林将军他们出事。” 随后,数百名拿着火铳的士兵骑马追了上去。 罗彪带着残余的士兵出了营地,疾逃了两里多地,突然前方“呼”的一下亮起了数百根火把,将夜色瞬间驱散。 罗彪吓了一跳,赶紧勒住马,只见对面密密麻麻的朝廷军队已经布下了阵势。 “放箭。”一声大喝传来,紧接着密集如雨的箭矢朝罗彪他们射来。 刹那间,罗彪身边的士兵纷纷中箭,惨叫着倒在地上。 罗彪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挡箭,一边拔转马头往回跑。 然而没跑出去多远,就碰上了随后追来的林卫娘。 林卫娘虽然不认识罗彪,但看他骑在马上,手持大刀,气势汹汹,便猜到他应该就是敌军主将罗彪,立刻舞刀迎了上去,大喝一声:“贼将,受死。” 罗彪见状,只得举刀相迎,两人随即打在一起。 林卫娘身姿矫健,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风声,仿佛要将对手撕裂。 罗彪虽然武艺不错,但手臂上已经中了一箭,使唤不了力,只能勉强招架。 林峰带着士兵赶来,本想上前帮忙,却被林卫娘喝止:“哥哥,不用帮忙,我能对付他。” 林峰只得带着士兵在边上给她压阵。 此时,埋伏的晋源府军队已经将罗彪身边的士兵全部清剿干净,也围了过来,数百支火把将现场照得如同白昼般清晰。 罗彪一边挥刀抵挡,一边心中暗骂:“哪来的女将,竟然这般难缠。” 他勉强招架了十几个回合,手臂上的箭伤越来越疼,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 林卫娘瞅准机会,一刀砍向罗彪的右臂。罗彪躲闪不及,右臂被砍中,鲜血飞溅,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罗彪绳捆索绑,生擒活捉。 林卫娘收刀回鞘,对着林峰微微一笑,说道:“哥哥,捉住了。” 林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妹妹。” 随后,众人将罗彪押解回去。 营地那边士兵已经在打扫战场,况且有其他将领在,因此林峰他们直接押着罗彪回城。 林峰带着士兵押解着罗彪回到晋源府城内,直奔知府衙门。 此时,高悠、知府王孝成、同知陈斌、通判韩文举等人都在衙门内等候消息。 “太子,林将军他们押着抓获的敌将回来了。”侍卫报告。 “让他们进来。”高悠道。 罗彪被押到大堂上,王孝成一看到他,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上前几步,指着罗彪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丧尽天良的贼将。你杀了洪大人,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说着,抬手就给了罗彪两个响亮的耳光。 罗彪被打得嘴角流血,脸上留下两道清晰的红印,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王孝成,眼中满是凶狠的光芒。 高悠见状,连忙起身,上前拉住王孝成,沉声说道:“王大人,且慢动手,先让我问他一些问题。” 王孝成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勉强忍住了怒火,退到一边坐下,狠狠地瞪着罗彪。 高悠转身走到罗彪面前,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罗彪,我问你,源江对岸的防御情况如何?” 罗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咬牙说道:“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 高悠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把他左眼剜了。” 士兵们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一把按住罗彪的脑袋,锋利的刀刃瞬间剜掉了他的左眼。 罗彪惨叫一声,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疼得在地上打滚,哀号不止。 高悠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狠厉:“罗彪,你再不说,我就一样一样把你身上的器官割下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士兵按着他又要动手,罗彪连忙大喊道:“我说,我说。” 高悠这才让士兵松开他,冷冷地问道:“源江对岸的防御情况如何?” 罗彪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魏鸿泰为了防止朝廷军队打过江去,组建了源江水军,总共有十四万人。 还在每个能登岸的地方修建了三个大型水寨,和大量的箭楼、瞭望塔。 三个水寨共有大型战船六百三十八艘,中型战船九百二十一只,各种小型快船一千三百六十一艘。 大型战船上还架有火龙。” “什么是火龙?”高悠皱眉问道。 罗彪喘自己了一下,说道:“那是一种能喷火的水战火器,以黑油为燃烧燃料,可以喷射三、四丈远,船只要沾上就会烧干净,非常厉害。” 高悠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从哪里登岸比较容易?” 罗彪摇了摇头,说道:“从哪里都不容易。因为源江水军日夜在江上巡逻,只要看到有船过去,就立刻会通知水寨,水寨的人会立刻吹响号角,整个源江所有的水军都会知道,战船会立刻出动。” 高悠沉思片刻,又问道:“你知道魏鸿泰多少情况?” 罗彪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到他身边不久,对他的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 高悠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挥手示意林峰上前,说道:“林将军,把罗彪拉到洪都监的灵前。” 林峰点了点头,带着士兵将罗彪拖到洪韦忠的灵前。 高悠走到灵位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冷静道:“洪都监,我说过要给你报仇的,你在天之灵好好看着。” 说完,他挥手示意林峰道:“把他右眼剜了,四肢砍掉。” 林峰抽出腰间的佩刀,先剜掉了罗彪的右眼,再砍掉他的四脚,最后把头颅也砍下,放在洪韦忠的灵位前。 高悠看着罗彪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随后转身对着洪韦忠的灵位深深一拜,说道:“洪都监,你的仇已报,安息吧!” 王孝成、陈斌、韩文举等人也纷纷上前,对着洪韦忠的灵位行礼。 高悠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说道:“各位,洪都监的仇已报,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源江对岸的防御坚固,我们必须想办法渡过江去,彻底剿灭反军。 王孝成等官员齐声应道:“愿听太子差遣。” 高悠站目光扫过王孝成众人,问道:“王大人,晋源府现在有多少可用之船?” 王孝成微微低头,神情略显无奈,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殿下,战船以前有三百余艘,分散在陈愚、番东、广忠、寿真、子云五县的水军营里。 但现在这五个地方都被反军占领,战船是否还在,实在难以确定。” 高悠沉默了一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虑。 这时,徐震山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殿下,我们可以效仿攻打天湖山,用木筏过去。” “下官立刻派人去砍伐木头。”王孝成道。 高悠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王孝成众人,沉声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士兵去军营休息。 渡江的事,等明天邝将军他们传回消息后,再决定要不要用木筏。” 王孝成等人连忙躬身应道:“是。” 高悠随后停顿一下,带着一丝关切的语气道:“今天你们也辛苦了,早点休息。晋源的百姓还需要你们,保重身体。” 王孝成等人听到这话,心中一暖,再次行礼,恭敬地说道:“多谢殿下关心。” 高悠点点头,转身对林峰说道:“林将军,我们走。” 林峰等人立刻跟上,高悠带着众人走出知府衙门。 夜色已深,月光洒在晋源府的街道,显得格外清冷,高悠一边前行,一边心中默默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天,阳光初升,晋源府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身披铠甲的士兵整齐地走进城内。 秦康、邝成、霍从平、周护、卢鑫等将领陆续率领士兵抵达,他们风尘仆仆,但眼中却带着胜利的光芒。 高悠早已在军营等候,看到众将到来,他立刻起身相迎。 将领们纷纷向高悠行礼,齐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高悠摆手示意他们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道:“诸位将军辛苦了,快说说,五县的情况如何?” 秦康上前一步,抱拳说道:“殿下,我们已经把陈愚、番东、广忠、寿真、子云五县全部夺回,留守的反军也被全部歼灭!” 高悠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喜,紧接着又问道:“战船呢,情况如何?” 霍从平接过话头,说道:“殿下放心,反军大概没料到朝廷军队来得这么迅速,所以没来得及毁掉,战船全都完好无损。” 高悠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微微点头,欣慰道:“好,太好了。有了这些战船,我们就能快速攻过江去。” 他立刻转身,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传令下去,立刻前往子云县。” 他所以去子云县,是因为那里的水军营最大,战船也最多。 众将齐声应道:“得令!” 临行前,高悠再次来到洪韦忠的灵位前,深深一拜,语气庄重道:“洪都监,我马上就要去子云县了,从那里打过江云剿灭魏鸿泰,收复江南。 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朝廷大军旗开得胜。” 说完,他转身走出灵堂,跨上战马,高声喝道:“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晋源府。 王孝成率领众官员将他们送到城外,目送着大军远去,才缓缓返回城中。 子云县距离晋源府只有一百三十余里,四个时辰后,高悠一行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高悠顾不得休息,立刻前往水军营检查战船。 当他看到这些战船时,心中不禁一喜。 因为这些战船比高森的战船要好得多,又高又大,再大的风浪人站在上面也能行走,在江面上行驶又快又稳。 当天晚上,高悠召集众将,沉声说道:“虽然我们已经从罗彪那里了解了一些对岸水军的情况,但还是需要实地勘察一下,以免出现失误。” 邝成点头道:“太子说的不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高悠看了一下秦康,道:“秦将军,你带些识水性的士兵,带着盾牌和火铳,驾驶一艘快船去打探一下对岸水军的情况。” 秦康抱拳领命:“末将领命!” 秦康带着二十多个士兵,乘着一艘快船悄悄驶向源江对岸。 夜色如墨,江面上只有微弱的星光闪烁。 秦康站在船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心中清楚,此行要比窥探天湖山水寨凶险万分,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 快船缓缓靠近对岸。 秦康发现对岸的水寨灯火通明,箭楼和瞭望塔上的火把,将靠江岸一侧照得清清楚楚,根本无法靠近。 但为了试探敌军的反应,秦康还是决定冒险靠近。 第116章 强攻上源水寨 夜色下,江面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对岸水寨的轮廓若隐若现。 秦康站在船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的敌军水寨。 随着离水寨越来越近,秦康也越发小心,低声对士兵道:“要注意,水寨有动静马上往回划。” “是。” 士兵们轻轻划动船桨,小船缓缓向前,悄无声息地接近敌军水寨。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靠近时,水寨中突然响起震耳的号角声。 紧接着,沿江接连不断地吹响号角,号角声划破夜空,如惊雷般炸响。 秦康心中一紧,低喝道:“不好,被发现了,快往回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十几艘战船和快船从水寨中迅速而出,朝着他们追来。 “将军,他的战船出来了。”有士兵说道。 “快划,摆脱他们。”秦康道。 士兵立刻甩开膀子划动船桨,快船如贴着江面飞驰一样。 但他们快,后面追的战船和快艇更快。 秦康猛地回头,只见后面的战船和快船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来,船上的敌军手持刀枪,弓箭,杀气腾腾。 “快划!” 秦康大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但敌军的船还是越来越近,而且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秦康高声喊道:“用盾牌挡住箭。” 五个士兵在船尾用盾牌组成盾墙,箭矢纷纷被挡下,盾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然而就在这时,秦康突然发现两侧有快船正快速包抄过来,左边七条,右边六条,每条快船上都有七、八人,穿着水靠,手里拿着刀枪和盾牌,动作敏捷,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水鬼兵。 秦康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沉声下令:“用火铳朝两侧快船射击,不要让他们靠近。” “嘭嘭嘭!” 火铳声响彻江面,火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两侧快船上的人惨叫连连,船首拿着盾牌的人纷纷栽倒在水里,剩下的士兵吓得趴在船上,再也不敢动弹,船立刻停了下来。 但战船已经离他们只有十几米远了。 “朝战船射击。” 秦康一边指挥士兵射击,一边让士兵加快划船的速度。 火铳手们不断射击,战船上不时传来惨叫声,但战船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因为战船划船的人在内部,火铳威胁不到他们。 突然,一条长约十几米的火焰,带着滚滚黑烟从战船上向他们射来。 士兵们惊呼一声,急忙用盾牌阻挡。 “蓬”的一声巨响,火柱射在盾牌上,盾牌瞬间燃烧起来,掉落在船上的火星也迅速燃了起来。 士兵们惊慌失措,急忙用脚去踩,结果连脚底都跟着燃了起来,发出“噗噗”的声响。 “将军,他们逼近了!”一名士兵惊恐地喊道。 秦康回头一看,战船正快速靠近,离他们只有十米不到。 而船上的火势也越来越大,浓烟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秦康咬了咬牙,果断下令道:“入水,游回去。” 说完,他率先跳入水里,冰冷的江水瞬间没过头顶,他奋力在水下游动,朝着对岸的方向划去。 船上的士兵也纷纷跳入江中,但战船和快船上的水鬼兵却如影随形,也立刻跳入水中,朝着他们追来。 秦康在水里奋力划动,但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他行动迟缓,很快就被三名水鬼兵追上。 他心中一沉,挥舞着拳头奋力反抗。 然而,这些水鬼兵穿着水靠,动作灵活无比,秦康还没抵挡两下,就被其中一人猛地勒住了脖子,整个人被拖出水面。 秦康的脸色涨得通红,他拼命挣扎,但那人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他的咽喉。 就在这时,战船上伸下一根钩子,准备将他钩上去。 秦康心中绝望之极,这一刻他想到了惨死的父亲,心里暗想,难道他也将跟父亲一样惨死在叛军手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急促的火铳声传来,紧接着战船上有人惊慌大喊:“对面来船了,快撤。” 秦康心中一喜,趁机用手肘狠狠撞在勒住他脖子之人的右胸上。 那人痛呼一声,松开了手,秦康迅速挣脱开他的控制,准备反制他,那人反应也很快,立刻钻入水中不见了。 秦康身上穿着衣服,在水里施展不开,也不敢钻进水里去追,急忙抬头往北岸方向看去。 只见数十条战船正快速朝他们驶来,船上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如同希望的曙光。 “林大哥,我在这。” 秦康借着船上的火光,看到了林峰,挥手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林峰也看到了秦康,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赶紧让战船驶到他身边。 “秦兄弟,你怎么样,没事吧?”林峰关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秦康顺着软梯爬上战船,喘着粗气,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幸亏你们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就要被他们抓回去了。” 说完,他想起水里的士兵,急忙说道:“水里还有其他兄弟,快把他们也救上来!” 林峰点了点头,转身下令:“快,把落水的兄弟都救上来!” 其他战船上的人迅速把落水的士兵救了回来,林峰问了一下,得知一个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将军,对面水寨又出来战船了。”有士兵指着对面水寨道。 林峰一看,只见远处一艘艘战船正快速从水寨那边驶来。 “林大哥,对方派战船增援了,我们回去吧。”秦康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林峰点了点头,下令战船掉头,朝着北岸驶去,同时让士兵把火把熄掉。 火把熄灭之后,对面的战船也没有再接近,估计也是怕有诈。 回到水军营,从战船上下来,秦康看到高悠带着人站在台阶上, 秦康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说道:“殿下,秦康奉命打探敌军水寨情况,现已归来复命!” 高悠抬起头,目光如炬般落在秦康身上,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秦将军没事吧?” “多谢殿下,卑职没事。”秦康道。 高悠松了口气,问:“对岸水寨情况如何?” 秦康说道:“殿下,敌军水寨的防御非常严密,只要过了江心就会被他们发现。 而且他们的战船装备了一种能喷火的水战火器,威力极大。” ”那应该就是罗彪说的火龙。“ 随后高悠道:“详细说说火龙的样子?” 秦康点了点头,回忆道:“那种火器安装在战船的船头,形状像一条巨龙的嘴巴,喷出的火焰长达三、四丈,带着浓浓的黑烟。 火焰射到盾牌上,盾牌瞬间燃烧;射到船上,船上也立刻起火。”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他们的战船速度极快,追击时几乎无法摆脱。 他们的水鬼兵训练有素,在手里灵活自如,极其厉害。如不是林大哥及时带人来接应,卑职就要被他们抓回去了。” 高悠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微微沉吟后说道:“看来,魏鸿泰的水军确实不容小觑。” 秦康点了点头,补充道:“殿下,敌军的水寨的水寨墙,箭楼和瞭望塔上都有士兵值守。 而且,他们的战船和快船配合默契,一旦发现情况,立刻就能出动,反应非常迅速。” 高悠轻轻点了点头,神情愈发严肃道:“这些情况对我们非常重要,让我们对敌军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徐震山道:“殿下,让卑职带人用火炮把他们水寨轰烂,看他们还拿什么抵御我们。” 高悠没有接话,沉吟了一下,对邝成道:“传令下去,今晚让士兵好好休息。同时要做好戒备,防止敌军偷袭我们。” “是。”邝成领命而去。 随后高悠看着秦康,带着关切的语气道:“秦将军,今晚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秦康抱拳说道:“是。” 秦康转身退下了。 “大家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仗要打,要养好精神。”高悠对林峰等人道。 “是。”众将行礼后离开了。 高悠独自思索了片刻后,随后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 源江之上,薄雾弥漫,江面如一幅巨大的灰色画卷。 高悠站在岸边,目光如炬,望着远方被雾气笼罩的敌军水寨,沉默不语。 他的身后,三万禁军士兵整装待发,战船上火炮、炮弹已经摆放整齐,气势恢宏。 “殿下,火炮已经搬上战船,固定好了。”徐震山走上前来,抱拳汇报道。 高悠轻轻点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坚定道:“传令下去,各船准备,向敌军水寨进发。” 随着一声令下,禁军立刻上船,随后战船缓缓启动,一艘接着一艘,浩浩荡荡地驶向源江对岸的敌军水寨。 江面上,战船如一条条庞大巨龙,破开波浪,气势磅礴。 火炮、火铳的雾气中透着阵阵肃杀之气,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 敌军水寨的瞭望哨,看到远方的战船逐渐靠近,瞭望哨的士兵惊呼一声:“不好,朝廷的战船来了。” 话音未落,嘹亮的号角声已经吹响,刺破清晨的宁静。 敌军士兵们闻声而动,迅速登上战船,准备迎战。 水寨内,战船一艘艘驶出,排列成阵,严阵以待。 敌军水军大元帅朱昌候,正在帅营里与手下将领商量如何阻止进行军队渡江。 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罗彪全军覆灭的事。 再加上昨晚水寨被窥探,知道朝廷军队很快就要来攻打,因此想加强防御。 听到号角声,朱昌候立刻带着手下将领袁枫、白潭、卫方、姚展江、巴九青、韩之解、兰民山、解岗等人从帅营里出来,登上水寨的瞭望楼。 朱昌候站在瞭望楼上,望着远方驶来的战船,眉头紧锁。 他身旁的将领们却纷纷露出不屑之色,袁枫冷笑道:“大帅,朝廷的军队不善水战,不足为惧。” 白潭也附和道:“正是,让他们来,我们定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朱昌候微微沉吟,说道:“你们去试试他们实力,但要小心,如有异常立刻撤回。” 将领们领命而去,很快敌军战船气势如虹地驶离江岸,那些将领更是信心满满,仿佛已经看到了朝廷军队失败的样子。 双方战船相距还有五、六百米时,高悠站在旗舰上,目光如炬,沉声下令道:“炮手准备,用开花弹攻击。” “轰!轰!轰!” 火炮的轰鸣声震天动地,炮弹划过长空,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敌船。 瞬间,敌船上的人被炸得血肉横飞,船板、船舱被炸得支离破碎。 战船上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敌船遭到炮弹攻击后,瞬间燃起大火,船体严重受损。 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赶往船舱里躲避,将领们也惊慌失措,大声喊道:“快往回划。” 看到敌方战船仓皇撤退,高悠见状,立刻下令:“追上去,连续攻击,不要停。” 随后,火炮再次轰鸣,炮弹如雨点般落在敌船上,一艘艘战船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士兵从船上掉落江里,江面上漂满了残骸和尸体。 敌方战船撤回水寨,将领们惊魂未定,纷纷逃下船。 朱昌候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急忙跑去问手下将领们:“怎么回事?” 将领们惊魂未定,巴九青喘着粗气说道:“官军不知用了什么东西,威力极大,我们抵挡不住。 朱昌候正与将领们说话,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巨响,爆炸声震得他耳膜生疼,脸容失色。 将领们惊恐地指着爆炸的地方,说道:“就是这东西。” 紧接着,整个水寨到处都传来爆炸声,水寨楼、瞭望楼、箭楼上的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到处乱窜,整个水寨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到朱昌候面前,惊慌失措地说道:“大元帅,朝廷的战船已经接近水寨岸边了。” 朱昌候心中一沉,立刻下令:“射箭攻击,阻止他们登岸。” 水寨楼上、箭楼上的士兵立刻弯弓搭箭,朝着高悠的战船射去。 然而,禁军士兵早有准备,盾牌手高举盾牌,将箭矢一一挡下。 “火铳手,攻击!”高悠沉声下令。 “嘭嘭嘭!” 火铳声连响,水寨楼、箭楼上的士兵纷纷中弹惨死。 火铳声停止后,后面的弓箭手立刻瞄准没有被火铳打中的士兵射箭,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登岸!” 高悠一声令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火铳手不断攻击,弓箭手辅助攻击,迅速向水寨岸边靠近。 敌军士兵抵挡不住,溃败而逃。 卫方看到形势不妙,急忙劝说朱昌候:“大元帅,趁还来得及,快逃吧。” 朱昌候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还想组织人反击,但士兵们已经完全没了士气,成了一盘散沙,根本组织不起来。 “撤!” 朱昌候咬牙切齿地率领残兵败将逃走。 禁军士兵追击了一阵,见他们逃远了,才返回水寨。 高悠下令让士兵仔细检查水寨的每个角落,除了受伤来不及逃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敌军。 至此,水寨完全被占领,整个攻占过程不到半个时辰。 上源江水寨,反军旗帜已经被扯下,禁军的战旗高高飘扬,仿佛在宣告着这场胜利。 高悠站在水寨楼上,望着远方,眼中闪过无比的坚定:“魏鸿泰,你精心打造的源江水军已经溃败,你的末日不远了。” 朱昌候带着手下残兵败将,狼狈地逃出了三十几里,马蹄声在空旷的江边回响,士兵们的脸上满是惊慌和疲惫。 终于,朱昌候勒住马缰,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士兵,心中满是沮丧。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卫方,声音沙哑地问道:“卫方,朝廷的军队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威力怎么这么大?” 卫方摇了摇头,神情迷茫道:“卑职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从未见过,威力太可怕了,我们的战船瞬间就被炸成了碎片,士兵们根本无法抵抗。” 朱昌候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绝望道:“魏王让我镇守源江水寨,现在水寨丢了,魏王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 魏鸿泰造反之后,就自立为王,因为他姓魏,所以他的手下都叫他魏王。 袁枫在一旁听到这话,微微皱眉,随即安慰道:“大帅不要过于沮丧。我们共有三个水寨,现在才丢了一个上源水寨,还有中源和下源水寨。 光这两寨的兵力加起来就有八万余人,再加上我们自带的这些人,仍然还有十二,三万人。 只要我们立刻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将朝廷的军队赶过江去,即使魏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 姚展江也附和道:“袁将军说得不错,我们只是输了一仗,并没有完全失败。 只要消灭掉朝廷的军队,就可以功过相抵,如果能抓住他们带兵的将领,还能立功呢。” 朱昌候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他点了点头,道:“你们说得对,现在我们不能放弃。 袁枫,你立刻去下源水寨,把所有兵力调到中源水寨。卫方、白潭,你们跟我去中源水寨,重新部署防御。” 袁枫抱拳领命,转身离去。 朱昌候带着卫方、白潭等人,朝着中源水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上,士兵们沉默不语,脸上带着惊恐和不安。 朱昌候心中也清楚,刚刚的失败对士气的打击极大,但他知道,作为统率,他必须振作起来,重新鼓舞士气。 中源水寨离上源水寨只有五十余里,他们很快就抵达了。 中源水寨的人看到他来了,赶紧出寨相迎。 朱昌候跳下马,大步走进帅营,卫方、白潭等人紧随其后。 进了帅营,大家再次向他行礼,朱昌候摆了摆手,声音低沉地说道:“刚刚上源水寨失守,朝廷的军队凭借一种厉害火器,将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现在,我们必须重新组织防御,不能让他们再把中源水寨和下源水寨夺走。” 将领们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随后,朱昌候做出了一些安排,又派出探子去打探消息。 三个时辰后,袁枫带着下源水寨的士兵到了中源水寨,向朱昌候抱拳说道:“大帅,下源水寨的兵力已经全部调来,现在中源水寨兵力充足,足以应对朝廷的军队了。” 朱昌候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我知道大家知道上源水寨丢了,都受了惊,担心中源水寨也守不住。 但我们现在没有退路,朝廷的军队已经打过江来,如果我们不能守住中源水寨,整个源江防线就会崩溃。 所以,我们必须振作起来,为了魏王,为了我们自己身家性命,拼死一战。” 将领们听了这话,纷纷点头,卫方抱拳说道:“大帅,我们愿意听从您的指挥,与朝廷军队决一死战。” 朱昌候点了点头:“袁枫,你负责水寨的东侧防线;白潭,你负责西侧防线;卫方,你负责南侧防线。我亲自坐镇北侧防线。各处防线必须严阵以待,不得有丝毫松懈。” 众将齐声应道:“得令!” 袁枫道:“大帅,我们现在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应该主动出击,夺回上源水寨。” 朱昌候摇了摇手,道:“我们新败,朝廷军队士气正旺,所以不宜主动出击。等他们主动来攻击我们,挫了他们的锐气,咱们再出击不迟。” 袁枫知道,他其实是被朝廷那种厉害的东西给打怕了,不敢再主动出击。 但这话他不敢说出来。 随后,将领们纷纷领命而去,中源水寨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加固防线,准备迎战。 上源水寨内,高悠站在水寨楼上,目光如炬,望着中源水寨方向,若有所思。 他的身后,将领们分列两旁,神情严肃。 片刻,高悠转身对林峰说道:“派出二十名探子,去打探中源水寨和下源水寨的情况。” 高悠特别重视情报,无论是行动前还是行动中,他都会派出探子进行实时打探。这也是他每次取胜的重要因素之一。探子离开后,高悠又立刻派人去检查上源水寨的物资储备。 高悠素来重视情报,无论是行动前还是行动中,他都会派出探子进行实时打探,这也是他每次都能取胜的重要因素之一。 林峰抱拳应道:“是。” 随后转身走下水寨楼,安排探子打探消息去了。 第117章 双面夹攻,生擒朱昌候 探子离开后,高悠马上又立刻派人去检查上源水寨的物资储备。 不多时,负责清点物资的将领回来汇报:“殿下,上源水寨的物资准备得非常充足,光是粮食就准备了几十万石,除此之外还有弓八万张,箭三十万支,各种治伤的药物无数。” 林卫娘在一旁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进行连续作战了。” 高悠微微点头,神情中透着一丝欣喜,道:“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息,等探子打探消息回来,咱们就行动。” 禁军将领郭浩民想了一下,问道:“那些受伤的俘虏怎么办?” 高悠问道:“有多少人?” 郭浩民想了一下,回答道:“一千七百多人,有的轻伤,有的重伤。” 高悠沉吟片刻,说道:“派人把他们送过江去,交给留守子云县的军队看守。” “是。”林峰应声后下去安排。 四个时辰后,太阳已经西斜。 一名探子快步走进帅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禀告太子,朱昌候已经把下源水寨的人全部调往中源水寨,看样子是准备要反攻。” 高悠眉头一挑,语气严肃地问道:“有多少人?” 探子回答道:“差不多十二、三万人。” 高悠轻轻点头,挥手让探子下去休息,随后对众将说道:“看来朱昌候是对丢失上源水寨不甘心,准备想集中优势兵力反扑。” 徐震山道:“让他们来,正好可以把他们一网打量。” 邝成则说道:“何必等他们来了,咱们主动杀上门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既然他们要来,那我们又何不以逸待劳呢。”禁军将领赵天山道。 高悠赞同地点了下头,道:“赵将军说得没错,既然他们要反扑,那咱们就在这里做好准备等着他。” 随后,高悠做出了一系列的部署,等着朱昌候送上门。 然而,等了一天,派出的探子都说朱昌候的军队他们在水寨里没有任何动静。 “召集了那么多的士兵,却又不来进攻,朱昌候这是在搞什么名堂?”秦康问道。 林峰,徐震山,邝顾等人也都感到疑惑。 高悠在桌子前走了几步,缓声说道:“再等两天,如果他们还不来攻打我们,那……我们去打他们。” “是。” 很很,两天过去了,朱昌候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中午,高悠把所有的将领召集到一起,道:“秦康,林峰,林卫娘,仲天远、许山川、韩奉春,今天晚上你们率兵乘战船顺江而下,从江面攻打中源水寨,防止他们从水路逃走。” “卑职遵命。”林峰,秦康等六人应道。 跟着高悠看着其他将领道:“其余的人随我一起从陆路进攻。” 其余将领齐声应道:“遵命。” 这时,一名士兵从外面进来,道:“禀报太子,我们的人在水寨附近,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这应该是朱昌候派来的探子,卑职去把他抓来。”邝成道。 高悠摆了一下手,道:“现在别去动他们,等晚上要行动前再抓他们不迟,免得惊动了朱昌候。” 白天一整天,大家都在水寨里休息。 六个多时辰后,到了晚上子时,秦康问高悠:“太子,已经子时了,可以出发了吧?” 高悠让人去把那两个可疑的人抓来问了一下,果然是朱昌候派来的探子。 高悠详细向他问了一下中源水寨的情况,然后派人把他们带了下去。 高悠随后对林峰、秦康他们说道:“去准备一下,出发。” “是。” “记住,到达中源水寨之后,先不要进攻,等到我这边发动攻击之后,你们再攻击。 要先用火炮摧毁他们的战船,寨楼,箭塔,瞭望塔。 但要小心,不然贸然就冲上岸,就守在江面上,不要让他们逃走就是。” “是。” 秦康,林峰等人应道,随后离开,带着一万士兵登上了战船,顺着源江而下。 林峰,秦康他们离开后,高悠留下一千士兵看守水寨物资,也带着军队离开了。 夜幕之下,源江江面,月色如霜,江风带着丝丝寒意,吹拂在战船的帆篷上,发出猎猎声响。 林峰、秦康等将领站在船头,目光如炬。 一个时辰后,中源水寨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林峰,秦康等人面容沉稳而坚毅,眼神中透出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要火把的映照下,中源水寨也越发清晰,它宛如一座紧固的堡垒,威风凛凛地矗立在源江的南岸,如一头庞大的水兽阻挡住了前进之路。 再近靠近些,可看到寨墙高耸,箭楼林立,瞭望塔上灯火闪烁,士兵们手持弓箭,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寨墙由粗大的木桩和石块筑成,坚固无比,箭楼和瞭望塔则高高耸立,仿佛是守护水寨的巨眼,时刻监视着江面的动静。 水寨岸边,战船排列整齐,仿佛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此时,瞭望塔上的士兵发现了林峰他们的战船,号角声骤然响起,刺破了夜的宁静。 朱昌候正在寨中与手下将领商议对策,听到号角声,迅速起身带着众将领冲到寨墙上,看到上百艘战船由江的上游而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大声喝道:“快,准备迎战。” 想到朝廷军队手中拥有厉害的兵器,朱昌候担心士兵在受到攻击的时候,又仓惶而逃。 于是将手下将领袁枫、白潭、卫方等全部派下去督战,自己则站在寨墙上,紧张地注视着江面。 战船缓缓接近到离水寨还有两百米左右距离的地方,林峰下令把锚扔入江中,让战船停了下来。 但其他船只则沿着北岸缓慢前行,每隔一段距离便停下一艘,最终形成了对水寨的半包围之势。 朱昌候看到这一幕,知道对方应该很快就会进攻,心中不禁焦急万分,高声喊道:“大家做好准备,他们马上要进攻了,一定要顶住,绝不让他们攻进来。” 然而,战船却迟迟没有动静,朱昌候心中疑惑,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地等待着。 就在这时,突然从水寨的陆路入口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击声,朱昌候被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颤,连忙对身边的近侍喝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满面的战船突然炮声齐鸣。 刹那间,火光冲天,炮弹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准确无误地落在水寨的战船、寨墙、箭楼和瞭望塔上。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水寨摇摇欲坠,火光四起,浓烟滚滚。 驻守的士兵惨叫连连,被炸得血肉横飞,四处逃散。 朱昌候惊慌失措,一边躲避飞来的炮弹,一边大声呼喊:“不要乱,守住,绝不能让他们冲进来。” 他的声音在炮火声中显得格外微弱,士兵该乱还是乱,该跑还是跑。 战船上,火炮不断轮番开炮,炮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水寨在炮火的洗礼下迅速陷入一片混乱。 寨墙被炸出一个个大窟窿,箭楼和瞭望塔也在火光中轰然倒塌,战船被炸得支离破碎。 袁枫跌跌撞撞跑来对朱昌候道:“大帅,不好了,路的入口那边已经失守,朝廷军队已经冲进来了。” “快去组织人反击,哪怕是身体挡,也要把他们赶出去,快点。”朱昌候大声地吼道。 “是。”袁枫急忙离开。 水寨的陆路出口处,高悠已经率军堵住了寨门,火铳手和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有序地向前推进。 火铳手们手持火铳,瞄准水寨内的士兵,铳口喷出一团团火光,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覆盖范围极广,水寨内的士兵根本无处躲藏。 弓箭手们也纷纷搭箭上弦,箭如飞蝗,射得水寨内的士兵东躲西藏。 水寨内的士兵们用弓箭还击,但全被盾牌给挡了下来。 试图近身肉搏,却又被火铳和弓箭手射死,根本无法靠近。 水寨内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乱窜,如同无头苍蝇一般。 禁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中源水寨,火铳手和弓箭手迅速分散,形成一道道严密的防线,将水寨内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在火力之下。 水寨内的士兵们早已被打乱了阵脚,面对禁军的猛烈攻势,许多人抵挡不住,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奈,眼神中透着对死亡的惧怕。 禁军士兵们将投降的士兵押到一旁,让他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然而,仍有一些水寨士兵不甘心就此投降,他们躲进了水寨内的房子里,试图躲避禁军的搜捕。 禁军士兵们迅速将这些房子包围,手持火把,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速速出来投降,若再不出来,就放火烧房!” 禁军士兵声音在水寨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房子里的士兵听到喊话,全都惊恐万分。 他们知道禁军绝非虚张声势,火光一旦燃起,他们将无处可逃。 终于,只得颤抖着双手,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紧接着,其他房子里的人也纷纷举手投降。 禁军士兵们将他们一一押走,水寨内的抵抗彻底被瓦解。 此时,临江水寨的朱昌候正忍受着炮火的轰炸。 他的脸上满是尘土,头发凌乱不堪,站在寨墙上,望着被禁军轰得残破的水寨,心中一片慌乱。 袁枫再次跑过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神情,大声喊道:“大元帅,不好了,士兵们开始投降了,水寨完了。” 朱昌候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着惊恐与绝望,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猛地一咬牙,迅速脱下身上的外衣,从一具被炸死的尸体身上脱下衣服穿上。 袁枫见状,也连忙跟着学他,换上了死去士兵的衣服。 朱昌候到处看了一下,低声对袁枫说道:“快,混在乱窜的士兵中,找机会逃走。” 袁枫点了点头,两人迅速混入了乱窜的人群中。 周围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根本无人注意到他们。 朱昌候和袁枫低着头,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逃离水寨的机会。 他们的脸上带着和周围士兵一样的惊恐与慌乱,只要不认真看,就算本寨士兵也认不出他们。 此时,水寨内的战斗基本已经接近尾声。 禁军士兵们在高悠的指挥下,迅速清理着战场,将投降的士兵押走,同时搜捕那些仍然试图躲藏的敌人。 源江之上,夜色依旧深沉。 水寨的寨墙之上,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被炮火炸得千疮百孔的木桩和石块。 林峰等将领站在战船上,目光如炬,扫视了一下水寨墙上,随后沉声下令:“士兵们登岸,小心搜索前进,不可大意!” 战船缓缓靠近岸边,士兵们手持火铳和弓箭,鱼贯而下。 他们小心翼翼地踏入水寨,火铳手将火铳端在胸前,弓箭手则搭箭上弦,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仿佛随时会遭遇伏击。 水寨内,房屋错落,道路狭窄。 朱昌候和袁枫藏身其中,惊慌失措。 朱昌候看到到处都是禁军士兵,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低声对袁枫说道:“这下麻烦了,我们很可能逃不出去了。” 袁枫也是一脸绝望,颤抖着声音回应:“大元帅,我们该怎么办?” 朱昌候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只能先藏在这里,但愿老天保佑不要让他们搜到咱们。” 然而,他们的藏身之处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好运。 禁军士兵在徐震山的带领下,迅速包围了他们所在的房屋。 徐震山站在门口,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否则放火烧房。” 朱昌候听到喊话,身体一颤,心中惊恐万分,紧紧握住双手,低声说道:“我们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袁枫低声问。 朱昌候想了一下,道:“一会出去就说我们是普通士兵,千万别暴露身份。” 袁枫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举起了双手,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周围的士兵们立刻将他们围住,火铳和弓箭对准了他们,如临大敌。 徐震山打量了他们一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只是普通的士兵,无官无职。”朱昌候赶紧说道。 徐震山也没有怀疑,派人把他们带走,和那些俘虏押在一起。 很快,林峰等人就与高悠会合了。 高悠站在水寨的高处,望着被攻克的水寨,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随后转身对林峰等人说道:“这次你们干得不错,都立了大功。” 林峰等人谦虚地说道:“全靠太子指挥得当。” 高悠呵呵一笑,随后问道:“抓到朱昌候了没有?” 林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们搜遍了水寨,也没找到他。” 邝成等人也纷纷表示没有找到朱昌候。 徐震山皱眉说道:“难道他逃走了?” 林卫娘却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从大门进来,连只苍蝇都没放出去,他怎么可能逃走?” 高悠略微沉吟,随后看向那些被抓的俘虏,目光如刀,冷冷地说道:“那肯定就藏在这些人里了。” 随后大步走到俘虏面前,目光扫过众人,冷冷地问道:“谁是朱昌候?” 俘虏们面面相觑,无人回答。 朱昌候藏在人群中,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眼神中满是惊恐。 高悠见无人回答,想了一下,微笑说道:“谁要是说出朱昌候,可以免于一死。但要是包庇,就跟朱昌候同罪!” 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透着冷意,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俘虏们开始窃窃私语,却犹豫不决。 终于,一个士兵颤抖着手指向朱昌候,说道:“他……他就是朱昌候。” 朱昌候听到这话,猛地扭过头,凶狠地瞪着那个士兵,骂道:“敢出卖老子,老子掐死你。” 他猛地冲过去,用手掐住那个士兵的脖子,眼中满是杀意。 高悠见状,立刻喝道:“拿下。” 几名士兵立刻冲过去,将朱昌候制服,拖到高悠的面前。 高悠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敢当着我的面行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朱昌候抬起头,一脸凶相地看着高悠,问道:“你是谁?” 高悠冷笑一声,说道:“竖起你的耳朵听清楚了,我是太子高悠。” 朱昌候冷笑道:“我听说过你,不过我并不服你。 你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厉害的东西罢了,要没有,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高悠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只有弱者才会找借口。” 说完,他不再理会朱昌候,直接对邝成说道:“把他带下去严刑拷问,让他把知道的全说出来。” 邝成应了一声,带着朱昌候离开了。 随后,高悠又问:“谁是朱昌候手下的将领?” 俘虏们早已被吓破了胆,纷纷争先恐后地把袁枫等人指了出来。 袁枫等人见状,吓得赶紧自己出来跪在地上,向高悠磕头求饶,说道:“太子饶命啊,我们也是被迫无奈才加入反军的,我们愿归顺朝廷,求您饶命。” 高悠想了一下,这些人留着或许还有用处,便对徐震山说道:“先把他们押下去,好生看管。”徐震山应了一声,挥手让士兵将袁枫等人押了下去。 随后,高悠看着那些俘虏,对秦康道:“把那些俘虏带下去看紧了,如果他们敢反抗或是想逃跑,直接杀掉,不必另行请示。” 话音落下,秦康应道:“遵命。” 随后,俘虏们被押了下去,他们低着头,神色惶恐,仿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 高悠转身走进水寨的中军帅营,里面摆设简陋,却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扫视了一圈后,高悠对赵卓说道:“去清点一下物资。” 赵卓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 没过多久,邝成便回来了,快步走到高悠面前,躬身说道:“太子,朱昌候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但基本跟罗彪说的相同,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东西。” 高悠眼神中透着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沉声说道:“既然没什么用,那就杀了。” 邝成领命,转身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禁军将领仲天远也回来了,向高悠行了一礼,说道:“太子,战况已经统计出来了。” 高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仲天远清了清嗓子,说道:“此战,敌军共损失两千九百六十一人,伤一千三百一十三人,俘虏十二万三千八百七十四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方只有十一个人不小心受了小伤,其余再无伤亡。”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高悠。 高悠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很好,这样的战果接近完美,下次让我们的人多注意,争取一个人也不要受伤。” “是。”仲天远应道。 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露出笑容,脸上带着无比的自豪。 毕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 像高悠这样打仗零伤亡的,简直就是神话,说出去都没人敢相信。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卓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向高悠说道:“太子,卑职已经检查过中源水寨的物资了。 粮食有六十一万石,弓三万张,箭二十三万支,药物若干。” 高悠听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啊,咱们这仗是越打越富啊,要照这打下去,等把仗打完,咱们可以带着数千万石粮食回去。”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轻松,周围的将领们听到这话,纷纷笑了起来。 秦康说道:“这都归功于太子您发明火铳和火炮,让我们不仅减少了损失,节约了物资,还能缴获大量物资。 要是没有火铳、火炮,我们绝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拿下水寨,更谈不上缴获物资了。”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眼神中都带着对高悠的敬佩。 高悠看到众人的表情,微微一笑,摇了摇手,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去安排好巡逻、防御和看守的事,让士兵早点休息。” 众将领命,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下高悠站在帅营中,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默默思索着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第118章 敌军偷袭,反偷袭 次日。 天色微亮,朝霞如血,映照在黎明的大地上。 高悠站在水寨帅营前的台子上,目光如炬,望着下面正在忙碌的士兵。 林峰来到高悠身旁,抱拳行礼后,声音沉稳有力地说道:“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探子派出去了。” 源江已经过来了,下面就该收复后洋关了。 后洋关是通往琉州的咽喉要道,是琉州天然的保护屏障,拿下了后洋关,便可直取琉州府。 后续更是能像拔钉子一样,一个一个收复被魏鸿泰占领的州、府、县城池和关隘。 高悠微微颔首,然后道:“下源水寨尚有一千多人留守,你和卫娘带两千人把那里也拿下来。” “遵命。”林峰转身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林峰、林卫娘各自带着一千名士兵,分别乘战船和战马离开水寨。 “太子,早饭准备好了。”赵卓来到他身后轻声说道。 高悠进到帅营坐下,侍卫把早饭端来放在他的面前。 早饭很简单,两个馒头,一碗肉,一个菜汤。 高悠快吃完的时,秦康,徐震山,邝成他们来了。 “你们吃早饭了吗?”高悠问道。 “吃过了。” 高悠点了点头,让人把碗收了,拍了拍手,站起来,对邝成道:“派三十个探子,去打探一下后洋关的情况。” “是。”邝成领命后,迅速转身出去安排。 “走,咱们去看看那些俘虏。” 因为俘虏太子,分开关押会增加看守难度,所以昨晚他们全都被集中在水寨的校场里。 这个校场原本只能容纳四万多人,但现在硬生生被安置了十二万多人,所以显得非常拥挤。 此时,他们的心如同灰暗的海洋,沉默而又沉重。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阴霾。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和不安,眼神中透着迷茫和恐惧,仿佛被命运的巨轮碾压,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校场的四周,禁军士兵们手持火铳,弓箭和刀枪,警惕地守护着,他们的目光冷峻而严肃,不停地扫视着俘虏,哪怕任何异常的动静都无法逃过他们的眼睛。 俘虏们偶尔抬头,看到那些冰冷的火铳和严肃的面孔,心中不禁更加惶恐,又迅速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看到高悠来了,周围的守卫向他行礼,高悠冲他们摆了摆手,然后来到被俘的敌军士兵们前,目光扫过众人,略微停顿,随后开口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被生活所迫,才加入了反军。 如今,我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不知你们可愿意。” “什么重新选择的机会?”有人问道。 高悠看了那人一眼,顿了顿,语气变得温和道:“加入朝廷军队。” “什么,加入朝廷军队!” 那些俘虏全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高悠竟然让他们加入朝廷军队。 高悠继续说道:“加入朝廷军队,我不仅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而且将来你们退伍后,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退伍奖金。 若是不幸在战斗中牺牲,家里也能得到五百两银子的抚恤金,每个月还有固定的生活费。” 他的声音在众俘虏的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他们的耳中。 很多原本低着头的被俘的士兵,也都抬起头看着高悠,眼中露出惊讶。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会面临死亡,却没想到高悠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一名士兵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您说的是真的?” 高悠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当朝太子,一言九鼎,自然是真的。 而且朝廷向来以仁义为本,只要你们愿意改过自新,朝廷自然会宽恕你们。” 他的话语中透着真诚,让在场的被俘士兵们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 那些被俘的士兵们相互对视一眼,虽然每个人都有想加入的想法,却没有一个敢率先站起来。 过了十几秒钟,终于有一名士兵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太子殿下,我愿意加入朝廷军队。” 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响应,一个个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 高悠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对林峰低声说道:“把这些俘虏登记造册后,分编成六个军。 然后从禁军里挑选五百名有能力的校尉,担任他们的底层将官。” 林峰应道:“遵命,殿下。” 随后,高悠又看向其他将领,说道:“秦康、邝成、万明、仲天远、费索龙、赵天山由你们担任这六个军的指挥使。” “遵命。”被点到名的众将领纷纷拱手领命。 林峰迅速行动起来,开始给被俘虏士兵登记造册。 然后按两万人左右为一个军,分编成六个军,番号为新禁卫军第一至第六军。 跟着,又从禁军中挑选出五百名精锐士兵,担任底层将官。 这些精锐士兵们个个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最重要的一点,都对朝廷非常忠心。 高悠随后把邝成等人带到六个新军士兵跟前,向他们介绍了一下邝成等人,让他们以后一切听从邝成等人。 处理完俘虏的事后,高悠让低层将领给新军士兵讲军规军纪,毕竟他们现在是朝廷军队了,得知道朝廷军队的纪律,免得以后犯错。 高悠自己带着众将领回到了帅营,指着挂在墙上地图上的后洋关,说道:“后洋关是琉州的门户,我们必须尽快拿下。” 邝成赞同地点头道:“殿下说得不错,只要拿下后洋关,我们就可以长驱直入,拿下琉州。” 高悠微轻点了下头,说道:“咱们先在这里休整几天,让那些新兵多熟悉一下军规军纪,同时也让你们跟他们多有些时间磨合,这样打仗的时候才能默契。” “一切听从太子殿下吩咐。”众将道。 阳光透过帅营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高悠站在光影之中,看着墙上的地图,心中默默思索着接下来攻打后洋关的计划。 后洋关的城墙上,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肃杀的寒意。 守将郑严隆站在城头,望着远方的天空,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明的眼光。 突然,他的身后,探子匆匆赶来,喘着气说道:“将军,中源水寨已经被朝廷军队攻破了,朱昌候大帅被杀,他手下士兵全部被俘。” 郑严隆冷笑一声,说道:“哼,朱昌候就是个只会逢迎拍马的蠢货,魏王派他当水军元帅,简直就在错特错。” 这时,又一名探子跑来道:“将军,琉州府镇守将军郭起凌,派了宋魁、刁怀、钱铮、卫隆四位将军,率领着一万人马,前来助将军守关。” 郑严隆站在城头,远远望见从琉州方向来了一支军队,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以为然。 宋魁等人来到城下,抬头望着郑严隆,拱手说道:“郑将军,我们奉郭将军之命,前来协助防守后洋关。” 郑严隆笑着从城墙上下来,说道:“好啊,有诸位前来相助,后洋关更是固若金汤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扫过宋魁等人,略微停顿,接着说道:“不过,郭将军也未免太过紧张了。 后洋关城墙高六丈,又有五万守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朝廷军队就算插上翅膀,也别想过去,根本用不着麻烦你们几位辛苦跑这趟。” 宋魁知道他是在暗讽郭起凌胆小,说道:“郑将军,听说这次率兵来的是太子高悠,此人精通兵法,战无不胜。 朱昌候十几万人都没能抵挡住他,可见确实厉害,多一些人防守,总是好的。” 郑严隆呵呵笑了两声,说道:“那是,那是。不过,我郑严隆不是吃素的,后洋关在我的手中,绝对不会有失。” 他的语气透着自负,眼里更是充满了是自信。 五天后。 新收编的军队已经熟悉了军队的规矩,邝成他们也与那些士兵相互熟悉,磨合的差不多了。 高悠见攻打后洋关的时机已经成熟,准备向后洋关进军。 转过天,晋源府的地方官兵赶到了中源水寨。 毕竟高悠手下的军队是作战部队,如果每到一处就留下一人防守,那后面就要无兵可用了。 所以,高悠派人去晋源府见了王孝成,让他派五千人来负责镇守水寨 高悠向率军来的周炎将军交代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守好水寨。尤其那些粮食,千万不能出错。” 周炎拱手领命说道:“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随后,高悠带着手下军队,浩浩荡荡地向后洋关进发。 从清晨到傍晚,阳光在天空中缓缓移动,仿佛也在陪着高悠和他的禁军士兵们一起赶路。 中源水寨距离后洋关有一百六十里,道路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和泥泞,运火炮的马车走得极为缓慢,这使得整个行军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高悠骑在马上,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忧虑,不时地回头望向那些吃力前行的马车。 他虽然很想非常轻装赶路,但心中清楚,火炮是他们攻打后洋关的关键武器,如果没有火炮,想要拿下后洋关会非常困难。 他身边的林峰见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殿下,道路难行,拉火炮的马车走得慢,我的行军速度也只能跟着放慢。” 高悠点了点头,微微抿了抿唇,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没有火炮我们作战的效率会大打折扣。 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只能放慢速度。” 当天他们只走了七十里路就扎营休息,第二天才继续又上路。 快要傍晚的时候,他们到了离后洋关三十里的地方。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红色。 高悠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最终下令道:“今天就在这里扎营休息,明天再攻打后洋关。” 徐震山立刻策马而来,抱拳躬身,说道:“殿下,扎营的事就交给卑职吧。” 高悠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徐震山笑了笑,说道:“殿下,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 随后转身离去,开始安排士兵们安营扎寨。 高悠又看向林峰,说道:“林峰,你去安排今晚的巡逻和防守,一定要确保营地的安全。” 林峰微微拱手,说道:“遵命,殿下。” 随后转身去安排巡逻的士兵。 跟着,高悠又叫住了邝成,说道:“你派出探子去后洋关打探消息,看看敌军的动静。” 邝成说道:“殿下放心,卑职这就去办。” 营地很快就搭建了起来,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高悠坐在一块石头上,目光望着远方,心中默默思索着明天的计划。 “殿下,您的营帐已经安排妥当了,可以进去休息了。”徐震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悠轻轻点头,微笑说道:“辛苦你了。” 徐震山笑了笑说道:“殿下,您饿了吧,卑职让他们给您弄些吃的。” 高悠摆了下手,说道:“赵卓随身带有干粮,不麻烦了。” 跟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东西后,高悠进了简易的帐篷里休息,但只是躺着思考,并无睡意。 后洋关的守将府里,内灯火通明,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郑严隆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身旁的将领们也个个神情振奋。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香气四溢,旁边还有弹琴唱曲的人助兴,丝竹声声,歌声悠扬,整个大厅充满了欢庆的气氛。 郑严隆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诸位,今日我们齐聚一堂,共饮此酒,来日定要让朝廷军队见识见识我后洋关的厉害。”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周围的将领们纷纷附和,举杯相庆。 然而,这份热闹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名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大厅,打破了原本的喧嚣。 他来到郑严隆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 郑严隆微微一愣,随即挥了挥手,说道:“把探子带进来。” 下人立刻将探子带了进来,探子行了一礼,说道:“将军,朝廷大军已经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郑严隆听后,冷笑一声,说道:“来得好,今晚我就带人去劫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生擒高悠回来献给魏王。” 他的眼神中透着狠厉,语气充满狂妄。 他手下的将领付关龙立刻站了起来,拱手说道:“不需将军亲往,卑职愿率人前去。” 他手下的另外三员将领陈啸威、秦一重、寒天忆也纷纷站起身,说道:“卑职等也愿意与付将军一起去。” 郑严隆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好,那就有劳四位将军了。我给你们两万兵马,务必要一举击溃朝廷军队,把太子高悠给我抓回来。” 四人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四人准备离开。 宋魁却突然开口说道:“四位将军请慢。” 郑严隆皱眉问道:“宋将军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宋魁沉声说道:“这个时候朝廷军队刚扎好营,必定会加强巡逻防范,此时去恐怕难以成功。 不如等到子时以后再去,朝廷军队已经连续行军两天,必然非常疲惫,晚上肯定会睡得很沉,这个时候去劫营,定能大获成功。” 郑严隆听后,略微沉吟片刻,觉得宋魁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对付关龙说道:“那你们就子时以后再去。” 四人应了一声,随即坐下,继续喝酒作乐。 两时辰后,子时终于到来。 付关龙等人率领两万人马悄悄出了城。 为了防止被发现,他们放慢了马的速度,而且没有点火把,整个队伍在黑暗中悄然前行。 郑严隆在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去,随后让士兵将城门紧紧关闭,与宋魁等人站在城墙上静静等待。 禁军营地内,太子高悠还没有入睡,从营帐里出来,与林峰等将领在营地内巡查,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士兵们的低语声。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高悠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名探子飞驰而来。 探子骑马来到高悠他们跟前,飞身从马上跃下,抱拳行礼道:“禀告太子殿下,后洋关里有一支人马正摸黑往营地而来。” 高悠问道:“有多少人?” 探子回答道:“他们没有点火把,光线太暗,无法获得准确数字,不过从规模来看,应该在一万到两万人之间。” 高悠摆了摆手,让探子退下,随后转身对林峰等人说道:“看来他们是想趁我们立足未稳,偷袭我们。” 林峰一笑,说道:“让他们来吧,正好尝尝咱们火铳的厉害。” 高悠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林峰、林卫娘,你们率领一万人,从左营出去,埋伏好,等敌军冲进营地后,立刻绕到他们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 林峰和林卫娘齐声应道:“遵命。”随后领命而去。 高悠又对其他将领说道:“大家赶紧去做准备,等敌军冲进大营后,立刻用火铳和弓箭攻击,一个也不要放过。” 众将纷纷拱手领命,各自离开去准备。 营地内,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火铳手和弓箭手迅速就位,整个营地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夜色如墨,大地一片寂静,只有微弱的星光洒在禁军营地的外围。 付关龙率领着两万反军士兵,悄然接近禁军营地,马蹄声被刻意压低,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们已经来到了营地外围几百米的地方,付关龙微微皱眉,低声问道:“怎么还没看到巡逻的人?” 陈啸威凑过来,低声说道:“付将军,情况有点不对啊。咱们都走到这里了,还没有看到巡逻的人,这不符合行军的常识啊。” 秦一重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咱们行军打仗,安营的时候都会安排人巡逻。 高悠不会不知道安排人巡逻,但咱们却没有看到,这太诡异了,别不是有诈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付关龙略微想了一下,随即叫过来一个士兵,低声说道:“去打探一下。” 士兵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悄无声息地摸到营地外围,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营帐的灯都熄灭了,只有一些守夜的士兵坐在火堆前低声说话,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 片刻后,探子回到付关龙面前,轻声说道:“营地里士兵都已经睡了,只有值夜的士兵在营地值岗,并无异常。” 付关龙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看来那个高悠根本就不懂兵法,以前听说的那些传闻,八成都是假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轻蔑,语气中充满了对高悠的轻视。 随后,付关龙把手里的刀举起来,高声喊道:“兄弟们,冲进朝廷军营,见人就杀,给我冲。”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士兵们士气高涨,纷纷高呼:“冲啊。” 在付关龙等人的率领下,反军如同洪流一般冲向禁军营地。 “不好了,敌军杀来了!” 值夜的士兵看到反军冲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 付关龙他们叫喊着冲进了营地,向着正在后退的士兵追去。 然而,追了一阵,付关龙突然发现逃跑的士兵不见了。 他猛地勒住马,四处张望,营地里依然一片安静,并没有士兵从营帐里出来。 付关龙心中一沉,感觉有点不对劲,立刻吩咐士兵检查那些营帐。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结果一看,全是空的。 “将军,营帐里没人!”检查的士兵惊慌地喊道。 付关龙立刻明白上当了,心中一惊,赶紧大声喊道:“快退出营地,快点!” 话音刚落,突然从前面射来漫天的箭雨,付关龙手下的士兵不少人都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付关龙一边用手里的刀挥挡箭,一边喊道:“有埋伏,快撤出去!” 士兵们用盾牌围在付关龙等人周围,拼命往回撤。 此时,营地里响起了密集的“嘭嘭”声,随即反军士兵们如同被暴雨击中的落叶,纷纷倒下。 付关龙惊恐地看着四周,心中一片慌乱。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快要撤出营地时,突然从后面传来连串的“嘭嘭”声和密集的箭雨,生生的把他们的退路给堵死。 付关龙他们左冲右突,前蹿后撤,所有的办法都试了,都没有用。 眼看着身边两万士兵死得只剩下几千人了,付关龙心中一片绝望。 “将军,我们怎么办?”陈啸威惊慌地问道。 付关龙明白大势已去,为了保命,他从马上下来,双手举着兵器,跪在地上,投降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举起兵器跪下投降。 第119章 诈关失败,攻打后洋关 战斗结束。 林峰,邝成,秦康等人带着士兵逼了过去,先将付关龙他们的兵器缴了,然后再将他们双手反绑在身后。 高悠带着身边的侍卫,走到付关龙他们面前,目光如刀,扫视他们问道:“谁是领头的?” 那些被俘士兵低着头没有出声。 高悠见状,冷冷的道:“主动说出来或许还能有一条活路,否则等我揪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付关龙与陈啸威,秦一重,寒天忆对视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着高悠,声音颤抖着说道:“是我们。” “报上姓名。”高悠道。 四个人逐一的将名字和身份报了出来。 高悠微微点了下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将后洋关的情况,如实说来,如有隐瞒,杀无赦。” 付关龙担心被杀,如实地交代道:“后洋关尚有三万守军,守将郑严隆武艺不错,就是性格有些自负,除了他看不上任何人。 另外,琉州府镇守将军郭起凌已派手下宋魁、刁怀、钱铮、卫隆辊将,已于昨日率领一万援军前来增援。” “也就是说,后洋关现在总共还有四万兵力。”高悠道。 “是的。”付关龙 高悠听完后,沉默了一会,脑海里有一个计划,转身看向林峰、秦康、邝成等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们三人带士兵换上反军的衣服,押着这四人去后洋关,诈开关门夺关。我带大军随后就到。” “遵命。” “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高悠叮嘱道。 “是。” 林峰、秦康、邝成让一万士兵换上反军的衣服,带着付关龙他们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高悠随后对士兵们说道:“大家都收拾一下上马,等林将军他们诈开关门,立刻迅速冲进去抢关。” “是。” 士兵们稍作收拾后,高悠留下两万人留在营地看守那些俘虏,自己带着其余的士兵往后洋关而去。 后洋关城墙上。 郑严隆正与宋魁等人正等着付关龙等人的消息。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郑严隆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由于来人没有举火把,他也看不清是谁。 很快,骑马的人来到关前,抬头往关墙上高声喊道:“付将军他们受伤了,快开城门。” 郑严隆心中一紧,急忙问道:“他们人呢?” “在后面。”骑在马上的人指了一下。 片刻之后,后面传来大量的马蹄声,不久一群骑着马的人来到关墙下,付关龙等人各自与一个士兵同骑一匹马。 郑严隆看到付关龙四人神情萎靡,身上满是血迹,心中大急,急忙问道:“你们怎么了?” 付关龙语气虚弱道:“郑将军,我们遭到了朝廷军队的伏击,好不容易才杀出来。 我们在突围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很难受,将军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郑严隆没有到偷袭竟然会失败,气得在城墙上捶了一拳,对士兵道:“开门让他们进来。” “慢着。” 士兵正要去传令,却被宋魁拦住了。 郑严隆疑惑地看着他:“宋将军这是何意?” 宋魁朝下面看了一眼,低声说道:“郑将军,我观付将军他们并非受伤,而是遭到了挟持。” “挟持?” 郑严隆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何以见得?” 宋魁轻点了下头,低声说道:“郑将军,你仔细看,那四个与付将军他们同骑一匹马的士兵,手是不是都是放在付将军他们身后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用刀顶在他们身后的。 另外,你再看看那些士兵,可有熟悉的面孔?” 郑严隆仔细一看,果然如宋魁所说,下面的士兵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而与付关龙等人同骑的士兵,右手也的确都是放在他们腰后的。 “果然如此。” 郑严隆脸色严峻,低声对宋魁说道:“看来付关龙他们是被朝廷军队抓住了,他们想诈开关门夺关。” “没错,将军可立刻下令放箭,射死这些人。”宋魁沉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狠辣。 郑严隆点了点头,招手把身后的士兵叫过来,低声交代了几句。士兵随即莫不作声地去通知所有的士兵准备射箭。 片刻之后,郑严隆看到所有士兵都已经准备好,冷笑了一声,大喝道:“给我放箭!” 刹那间,关墙上的箭如暴雨般射下。 下面的人毫无防备,连人带马,纷纷中箭倒地,尤其付关龙等四人,每个人身上都中了五、六箭,眼见是活不成了。 惨叫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快撤,快撤。” 隐藏在士兵中间的林峰、秦康、邝成连忙率军撤退,并高声呼喊。 “射,射死他们!”郑严隆厉声喊道。 密集的箭雨追着撤退的士兵,一些动作慢的士兵全都中箭倒下。 林峰他们带着士兵,一路狂奔,直到撤到五百米之外,脱离了箭射击范围才停下。 郑严隆站在关墙上,看着远处的秦康、邝成等人,冷笑道:“回去告诉高悠,虽然今晚没能要他的狗命,但只要有我郑严隆在,他就休想从后洋关过去。 你们来多少人,就让你们死多少人。” 邝成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立刻去拉火炮过来,给我轰开关门。” 这时,后面马蹄声如雷,高悠骑马率兵赶到。 “太子,卑职等没能诈开关门,还被郑严隆射死了不少人,请太子责罚。”林峰,秦康,邝成向高悠请罪。 高悠轻轻摆了下手,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低估了郑严隆。” 邝成道:“殿下,卑职立刻用火炮轰开关门,冲进去生擒郑严隆。” 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后洋关的关墙,微微摇头说道:“算了,今天太晚了,让士兵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来,反正也不差这一个晚上。” “是。” 秦康、邝成等人无奈地应了一声,跟着高悠带着士兵退回了营地。 “郑将军,他们撤了。”宋魁道。 郑严隆点了点头,道:“刚才多亏了宋将军你,要不然就要让高悠的奸计得逞了。” “那里,咱们都是魏王的手下,应该的。”宋魁笑道。 随后,郑严隆吩咐士兵小心守关,然后跟宋魁他们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高悠的营地中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划破了黎明的宁静。 高悠披挂整齐,站在营帐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整齐列队的士兵们。 他的身后,林峰、邝成、秦康等将领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兵器,神情肃穆,等待着他的号令。 “立刻拔营起寨,朝着后洋关进军!”高悠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如同战鼓一般,激荡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声音迥样震天响,仿佛连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随后他们迅速收拾好行装,立刻拔营起寨,朝着后洋关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后洋关的城墙上,郑严隆正坐守将府里用早饭。 “将军,不好了。” 一名探子急匆匆地冲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禀报道:“高悠的军队已经拔营起寨,正朝着后洋关的方向快速进军,估计一个时辰之内就会抵达关前。” 郑严隆猛地站起身来,目光中透出一丝冷冽的光芒道:“看来昨晚他们还吃够苦头,那今天我就让他们再尝尝我的厉害。” 他迅速对着身边的亲兵喝道:“立刻传令,让所有士兵做好作战准备。把石头、箭支全部搬到城墙上。 另外,在关墙后面空地上架几十口大锅,烧桐油。” “是!”亲兵领命而去,立刻传令下去。 郑严隆迅速换上盔甲,戴上头盔,腰间佩上长剑,整个人瞬间变得威风凛凛。 然后骑着马去了关墙。 他刚走到关墙下,就看到宋魁、刁怀、钱铮、卫隆等将领已经带着各自的手下赶了过来。 宋魁拱手说道:“将军,我们刚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 郑严隆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赞许道:“好,你们来得正好,高悠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大家立刻各就各位,准备迎战!” 宋魁等人齐声应道:“一切听从将军调遣。” 郑严隆带着众人登上关墙,站在关墙上,望着远处,目光如炬,望着远处。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郑严隆他们听到了马蹄踏地的声音。 郑严隆站在后洋关的城墙上,双手紧握着城墙的垛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高悠大军。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严肃得如同一尊石雕,只有那微微紧绷的嘴角和紧锁的眉头,透露出他内心的凝重。 远处,高悠的军队如同一片乌云,遮天蔽日般缓缓压来。 原本高悠手下就有三万禁军,加上又收编的朱昌候手下十二万多人,总共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他们排成长长的整齐方阵,旗帜飘扬,仿佛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大地上蜿蜒前行,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郑严隆的目光从远方的军队扫过,见那些士兵步伐整齐,气势如虹,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咚咚”作响,仿佛要将大地踩出一个窟窿。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高悠手下的军队好威武啊,看来不能太小看他。” 宋魁等人也站在郑严隆的身边,他们的脸色同样变得凝重起来。 宋魁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道:“郑将军,这高悠手下竟然有这么多人,看来今天将是一场硬仗。” 郑严隆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盯着远方的军队。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毕竟后洋关虽然关墙高大坚固,但面对这么多的军队,想要守住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这个时候,他身为主将,绝不能说哪怕一丁点泄气的话,沉默了一下道:“我们有强大紧固的关墙做倚仗,别说他们这点人,就是再几倍,也绝没有攻破的可能。 大家千万要有信心。” 宋魁连忙也说道:“没错,只要我们顶住他们头几轮攻击,挫了他们锐气,后面他们攻势肯定就会弱下来。” 高悠率军来到距离后洋关五百米处,让军队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火炮能打到关墙上,但他们的弓箭却射不到这里。 高悠骑在马上仔细打量起后洋关。 后洋关横亘在两处千丈绝壁之间,两侧的绝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仿佛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为这座关隘天然设下了一道防线。 关墙沿着绝壁的走势而建,全长百米,高六丈,全部用青石砌成,石块之间严丝合缝,浑然一体,仿佛是一道天然的石壁。 关墙上,整齐排列着一排排箭垛,每隔几丈,还设有瞭望孔,孔口呈狭长的缝隙状,既能方便士兵观察关外的动静,又能有效防止敌人的攻击。 关墙的正中,是一扇巨大的关门,宽三丈,高两丈。 据被俘的士兵说,关门的内部是一尺厚的实木,外面用铁块镶包而成,既厚重又坚硬。 后面用来拴门的是三根碗口粗的实心铁柱,别说人撞不开,就是用撞木都难撞开。 关墙的两侧,绝壁之上,有两处烽火台,高高耸立。 这些烽火台是关隘的信号塔,如果形势危及,士兵便会点烯烽火,将警报传遍后方。 从后洋关到琉州,有一百二十里,沿途设有十二座峰火台,这些烽火台在看到狼烟后,会依次点燃狼烟把消息传回琉州,从而提前做好准备。 就在高悠打量后洋关的时候,他身后的士兵们已经列好阵势,火炮整齐地排列好,炮口对准了关墙。 “殿下,我军已经准备就绪,请殿下下令。”林峰骑马来走到高悠身边,拱手禀报道。 高悠轻轻点头,目光再次扫过城墙,随后沉声说道:“调整火炮角度,用散弹炮弹对着关墙上开炮。” “是。” 林峰把命令传达下去,炮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熟练地调整火炮的角度,将炮口抬高,对准了关墙。 随后,士兵们迅速填装弹药,将一枚枚散弹炮弹推进炮膛。 一切准备就绪后,炮兵们纷纷退到安全位置,林峰大喝一声:“点火。”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火炮喷出一团团火光,炮弹如雨点般飞向关墙。 关墙上的郑严隆等人正被这巨大的炮响所震慑,还没等他们弄清怎么回事,就看到漫天的炮弹飞来。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感觉。 “小心,不要被砸到!” 郑严隆立刻高声吩咐身边的士兵,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眼神中透出疑惑和警惕。 士兵们纷纷躲避,郑严隆、宋魁等人也下意识地闪到台阶前面。 就在他们庆幸自己没有被砸到的时候,突然一连串爆炸声传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郑严隆、宋魁等人吓了一跳,赶紧趴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头。 过了几秒钟,爆炸声停了下来。郑严隆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雾,他看到关墙上一片狼藉。 大量的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挂在关墙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只有少数士兵和他们一样幸免于难。 “天啦,死了这么多人?”宋魁的声音颤抖着,他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郑严隆也吓得脸色发白,他喃喃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厉害?”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轰隆的炮声。郑严隆吓了一跳,扭头顺着台阶跪了下去,宋魁、刁怀、钱铮、卫隆紧随其后。 他们刚跑到台阶中间的平台处,上面又传来一阵爆炸声,吓得他们赶紧趴下。 等到爆炸声过后,他们才敢继续往下跑。 到了关墙下面,众人都惊魂未定,刁怀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道:“郑将军,他们手里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咱们该怎么办?” 钱铮也附和道:“是啊,他们的东西那么厉害,我们根本没法呆在关墙上,这还怎么守?” 郑严隆喘息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先别急,他们那东西虽然很厉害,但只能远攻,上不了关墙。 而且那东西这么厉害,肯定非常珍贵,不会一直用。 咱们先在关墙下暂避,等他们不用那东西了,咱们再上去。 如果他们又用,咱们就再下来,等把他们那东西消耗光了,他们也就无计可施了。” 宋魁等人虽然对他的办法抱有怀疑,但此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这样。 郑严隆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望向关墙上方,那里烟雾弥漫,一片混乱,他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们面临的挑战也才刚刚到来。 现在他的心里对能否守住后洋关,已经彻底没有了信心,如果不是担心弃关回去被问罪,他真想一走了之。 关墙之外,高悠一直注视着关墙,看到关墙上的敌人被炸得没了人影,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然而,他中并没有因此放松攻击,让赵卓派人去通知林峰,继续开炮。 林峰接到命令,站在火炮后面,目光紧紧盯着后洋关的城墙,喊道:“继续开炮,不要停。” 炮兵们迅速填装弹药,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火炮再次喷出火舌,炮弹如飞蝗般射向关墙。 关墙上的烟雾弥漫,碎石飞溅,爆炸声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把火炮往前推一些,朝关墙后面开炮。”高悠下令道。 随后,炮兵把火炮又往前推进了点,重新调整好角度,继续开炮。 关墙后面,郑严隆正和宋魁等人站在一起,听着远处传来的炮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宋魁说道:“高悠这小子真是个瞎子,关墙上早就没人了,他还在这浪费那东西,真是愚蠢至极。 等他那玩意儿用完了,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宋魁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道:郑说的不错“将军,等他那东西用光了,咱们再上去,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郑严隆等人正说得兴起。 突然,一阵密集的炮声再次响起,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漫天的炮弹从天而降,落在不远处的士兵中间。 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火光冲天而起,血肉横飞。 郑严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也炸得措手不及,惨叫声此起彼伏,数百人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 郑严隆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惊恐地看向宋魁,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宋魁也吓得面如土色,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郑将军,这东西太厉害了,咱们还是先撤吧!” 郑严隆如梦初醒,他猛地反应过来,立刻大喝道:“快,往后撤,不要再站在关墙之下,快点。”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 郑严隆、宋魁、刁怀、钱铮和卫隆等人也跟着一起往后撤。 他们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生怕那些可怕的炮弹再次落下,直到退到一百多米开外,他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高悠骑在马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后洋关。算到郑严隆等人肯定已经再次后撤,随即他角露出一丝冷笑,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告诉林峰,让士兵把火炮往前再推进,继续放炮。” “遵命!”侍卫立刻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跟着,高悠又把邝成、邝成、徐震山叫过来,沉声说道:“趁现在关墙上无人,你们带着火铳手,爬上去占领关墙,然后打开关门,放大军入关!” 邝成、秦康和徐震山齐声应道:“遵命。” 找着加长云梯的士兵,迅速找着云梯到了关墙下,把云梯搭在关墙上,邝成,徐震山,秦康带着火铳手,快速地踩着云梯爬了上去,然后各自找位置把火铳对着下面。 很快,百米长的关墙上,全都站满了火铳手。 第120章 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成功抢占关墙之后,邝成对林峰,秦康道:“林将军,秦将军,你们带人守着,我带人去打开关门。” “好。”林峰应了一声,目光注视着两百米外,正四处躲避炮击的反军。 邝成带着五十名士兵迅速从关墙上下来,一起用肩膀顶着沉重的铁门栓,慢慢的放到边上,然后再回来顶第二根,第三根。 接着大家一起用力,随着“吱嘎”一声震响,关门被缓缓推开,露出宽阔的通道。 “停止炮击!” 高悠骑在马上,看到关门打开,立刻高声下令。 炮声戛然而止,战场上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高悠右手高高举起,往前一指,大声喝道:“给我冲进去。” 随后,盾牌手们立刻举起盾牌,排成一排,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火铳手和弓箭手紧随其后,士兵们高声呐喊着,如潮水般朝着后洋关内涌去。 郑严隆站在远处,看到关门已经打开,朝廷军队正呐喊着要冲进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士兵大声咆哮道:“给我上,把他们赶出去,快点。” 然而,他的手下士兵已经被火炮的威力吓破了胆,一个个面如土色,双腿发软,根本不敢上前。 郑严隆气得暴跳如雷,大声骂道:“他们自己的人也在,不会用那东西的,快上。” 在郑严隆的逼迫下,士兵们无奈地挺起兵器,朝着关门冲了过去。 他们脚步沉重,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每一步都在迈向死亡。 “林将军,他们冲过来了!”一名火铳手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已经忍不住想要开火。 林峰站在关墙边,目光冷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准备射击。” 所有的火铳手立刻将火铳对准了冲来的反军,等待着林峰的命令。 待反军接近到二十五米的射程范围后,林峰大喝一声:“射击。” 随着他的命令,十名火铳手同时点燃了引线。 因为火铳装填弹药需要时间,如果所有火铳手一起开火,在装填弹药的时候,就会形成短暂的射击空档。 每次只有十人射击,既能对敌军造成有效杀伤,又能形成连续不断的射击态势,阻止后面的敌军靠近。 火铳声震耳欲聋,火光闪烁,弹丸如飞蝗般射向冲来的反军。 火铳的威力巨大,弹丸覆盖面积极广,瞬间将冲在前面的士兵打得血肉模糊,惨叫声此起彼伏。 随着火铳声不断响起,冲在前面的反军纷纷中弹倒地,没有一个人能冲进二十米的范围。 这时,城外的士兵也已经冲了进来,加入了对反军的攻击。 刹那间,火铳声响的更加密集,反军的死伤也更加惨重,尸横遍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最终,反军士兵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往后撤了回去。 “不许撤,给我冲,快点!”郑严隆看到士兵们撤退,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将军,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厉害了,嘭的一声,咱们的人就死了,连盾牌都挡不了,你看。” 一名士兵把手里的盾牌拿给郑严隆看,盾牌上全是细小的窟窿,都快成筛子了。 郑严隆看到盾牌上的窟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把盾牌扔到地上,怒吼道:“用弓箭,给我射死他们。” 士兵们立刻弯弓搭箭,朝着朝廷军队射去。 然而,站在前排的盾牌手早有准备,他们用盾牌将弓箭手和火铳手全部护在身后,箭矢纷纷被盾牌挡下,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就在这时,城外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响声传来。 漫天的炮弹如暴雨般落下,在反军士兵中间爆炸,爆炸的威力巨大,碎石飞溅,血肉横飞。 卫隆和钱铮也被飞溅的铁丸和碎铁片击中,当场毙命。 宋魁虽然侥幸保住了一命,但左臂却被碎铁片击伤,鲜血直流。 “郑将军,后洋关守不住了,赶紧撤吧,要不然来不及了。”宋魁捂住受伤的手臂,声音中带着哭腔,眼神中透出恐惧。 郑严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实却是他们根本无法跟朝廷军队抗衡,再继续留在这里,除了增加死亡率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全体撤出后洋关。”他很不情愿的下令道。 他手下那些士兵早就已经被吓破了胆,听到下令撤退,立刻全都往后面飞退,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追!” 林峰、邝成、秦康带着士兵紧随其后,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撤退的反军追了下去。 郑严隆骑着马一边逃,一边回头,看到后面有人追来了,心里又急又慌,拼命的拍打战马,恨不能让马长翅膀飞起来。 林峰、秦康和邝成带领着士兵们一路追击,尘土飞扬,战马嘶鸣。 但很可惜,始终差那么点距离追不上。 追了几里路后,林峰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四周,微微摇头道:“追不上了,他们跑得太快,再追下去徒劳无功。” 秦康也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不甘道:“这帮家伙打仗不怎么样,逃命的本事倒是挺强。” 林峰说道:“不过,后洋关已经拿下了,咱们的主要任务也算完成了。” 邝成点了点头,牵着缰绳道:“回去吧,别让太子等急了。” 三人调转马头,带着士兵回后洋关了。 后洋关,高悠已经骑着马缓缓进入关内。 他环顾四周,关内一片寂静,没有百姓居住的痕迹,全是士兵住的房子,整齐排列,显得冷清而肃杀。 来到郑严隆的住处,里面陈设简单,却透着一股威严。 高悠在里面走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地形和布局,随后回到大堂。 大堂内,桌椅摆放整齐,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周边的山川要塞。 没过多久,众将陆续赶到,林峰、秦康、邝成三人也一起走进大堂,高悠问道:“追到郑严隆了吗?” 林峰拱了拱手,有些泄气地禀报道:“没有,那家伙逃得比兔子还快,没能追上。” 高悠也没责怪他们,道:“没追上就没追上吧,反正他能逃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随后看着徐震山问道:“此战的成果如何?” 徐震山目光中透着兴奋,朗声道:“殿下,此战我军共歼灭反军四千七百五十三人,击伤两千三百八十一人。 缴获粮食十五万石,弓两万张,箭九万支,各种治伤药三百箱,刀枪盾牌总共三万件,战马一千八百二十一匹。 我军未损失一人。” 大堂内一片欢悦,众将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 高悠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情,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赞许道:“好啊,此战你们都立下了大功,回去我一定会如实禀报父皇,给你们请功!” 众将齐声高呼:“谢殿下。” 高悠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沉声说道:“林峰,你负责安排人警戒防御,防止有人偷袭。 同时,派出探子去打探琉州的消息,看看郭起凌那边会有何动静。” 林峰拱手应道:“遵命。” 高悠又看向其他将领:“让士兵们尸体把那些尸体清理干净,然后抓紧时间休息,明天一早向琉州进军。”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随后离开。 郑严隆摆脱了林峰他们的追击,带着残兵败将一路狂奔,马不停蹄地赶往琉州。 士兵们个个面如土色,满身疲惫,但没有人敢停下脚步。 郑严隆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甘,他不时回头望向远方,仿佛还能看到后洋关被攻破的惨状。 宋魁手臂受伤,由于没有处理,脸上满上痛苦之色。 下午时分,他们终于抵达琉州。 琉州城高墙厚,戒备森严,城门紧闭。 郑严隆他们来到城下,向守军报了身份,片刻之后,城门便缓缓打开,琉州守将郭起凌亲自来迎接。 郭起凌四十岁左右,身披铠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神情严肃而关切。 “郑将军,辛苦了。”郭起凌在马上抱拳说道,语气中带着慰问。 郑严隆抱拳回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道:“郭将军,后洋关失守,我实在惭愧。” 郭起凌摇了下头,语气诚恳地说:“郑将军不必自责,先去我那里再说。” 郭起凌带着郑严隆等人走进府内,让人找大夫来替宋魁处理了伤势,然后才详细地询问起后洋关失守的经过。 郑严隆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为自己辩解道:“郭将军,不是我没能力,实在是他们手里的东西太厉害,我们根本顶不住。” 宋魁也附和道:“郑将军说得没错,他们手里的东西射得远,威力大,一次能杀伤不少人,连盾牌都挡不住。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撤为了保存实力撤退的。” 郭起凌点了点头,目光中透出理解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是怕死之人,如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放弃。 我会向魏王说明,魏王也肯定不会怪你们。” “多谢郭将军。”郑严隆赶紧抱拳谢道,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郭起凌随后问道:“你们可知道他们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样子?” 宋魁想了想,说道:“我们也没见过。不过从表现来看,他们手里应该有两种。 一种是大的,发射的东西有两个海碗合成大小,能冒烟喷火花,随后爆炸,里面有细铁丸和碎铁片,能向周围激射,可直接穿进人的身体。 还有一种是小的,可拿在手里,喷射时有火花和黑烟冒出,同样也是发射铁丸,八、九丈之内,可同时杀伤三、四人,甚至更多,盾牌都挡不了。” 郭起凌听完后,表情变得非常凝重,眉头紧锁,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朝廷军队已经夺下后洋关,下一步肯定会打琉州。 但他们手里的东西如此厉害,我们如何抵挡呢?” 顿时,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沉重,所有人都沉默了。 郑严隆、宋魁、刁怀等将领个个面露愁容,眼神中透出无奈。 毕竟面对朝廷军队手里的火炮和火铳,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宋魁突然开口道:“将军,这个问题现在不止是我们琉州守军需要面对,也是整个江南守军需要面对的。 应该立刻把这事告诉魏王,看看他有什么应对之法。” 郑严隆也点头说道:“没错,高悠要消灭的是整个江南的反军。 如果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手里的东西,那整个江南的守军全都形同虚设。 所以,的确应该立刻告诉魏王。” 郭起凌微微点头,但脸上仍带着忧虑道:“告诉魏王是没错,可高悠最迟明后天肯定会来攻打我们。 我们没有应对办法,这琉州不就要丢了吗?” 就在这时,刁怀突然说道:“将军,卑职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快说。”郭起凌连忙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刁怀想了想,说道:“趁他们现在还没来,立刻派人用木头把城墙加盖成一个封闭通道。 通道的顶端用大圆木覆盖,并盖成人字形的,城墙后面也不要站人。 这样他们那东西打到上面就滚落到了城墙外或后面,不会对城墙上的守兵造成威胁。 只要城墙上有守兵,他们就攻不进来。” 宋魁随后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在木头外面覆盖一层铁片块,就像后洋关的关门那样,如此一来,他们的东西就没用了。” 郭起凌一听,喜上眉梢,拍手道:“好办法。” 他立刻吩咐旁边站着的一员将领道:“召集全琉州的木匠上城墙加盖,同时让全城的铁匠打制铁块片镶钉在木头外面。 明天早上之前必须完成,否则一律处死。” 将领应道:“遵命。” 安排完后,郭起凌又亲手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亲信,语重心长地说:“你立刻去海州,把这封信送到魏王手里,请他务必尽快想出应对之法。” 亲信接过信,拱手说道:“是。” 郭起凌看着手下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郑严隆等人,语气坚定地说:“诸位,现在我们只能先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守住琉州。” 郑严隆等人齐声应道:“愿与将军共进退。” 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洒在后洋关的城墙上,显得格外宁静。 高悠吃过早饭后,站在关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整齐列队的士兵们。 他的身侧,林峰、邝成、秦康等将领,个个身披铠甲,手扶兵器,神情肃穆。 “周护,你率领五千人镇守后洋关,不得有失。”高悠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 周护是禁军的军指挥使,武艺不错,也有带兵的能力,拱手应道:“遵命,殿下放心,有末将在,定不让后洋关有任何闪失。” 高悠轻轻点了点头,对其他将领说道:“其余人随我向琉州进发。”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声音震天响。 高悠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琉州前进。 刚走出不到五里,突然,前方尘土飞扬,一骑飞驰而来,正是派出的探子。 高悠看到探子在马上有点晃悠,眉头一皱,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那名探子来到近前,高悠这才看清,探子身上中了一箭,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伤,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探子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道:“殿下,从这里到琉州,沿路有十二座烽火台。小的回来时被前面烽火台的反军士兵发现,射了一箭。” 高悠皱了下眉头,又问道:“琉州那边情况怎么样?” 探子喘了口气,说道:“他们连夜派木匠用圆木在城墙上加建了一个高丈余的封闭通道,通道的顶端呈人字形,而且还在上面钉了一层铁片,城门上面也钉了铁片。” 高悠听完,雅然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玩味道:“把城墙上面封闭成通道,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主意?” 徐震山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火炮能把石头都炸崩,他们竟然想用木头来阻挡,简直是异想天开。” 高悠语气轻松地说:“行不行,到琉州开几炮就知道了。” 他随即下令让人把探子送回后洋关治疗,然后对邝成道:“你带一百名火铳手和弓箭手,去把沿途烽火台的全部拔除掉。” “遵命。”邝成拱手应道,转身带着一百名士兵飞驰而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第一座烽火台附近,邝成远远地观察了一会儿,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悄悄摸过去,出其不意干掉他们,争取不让敌人点起狼烟。” 士兵们迅速下马,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烽火台。 烽火台上的守军毫无察觉,还在悠闲地聊天,邝成给了他们一个手势。 火铳手们立刻举起火铳,点燃了引线,火铳喷出火舌,密集的弹丸瞬间将烽火台上的守军打得血肉模糊。 十几个守烽火台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烽火台被迅速拿下,敌人连点狼烟的机会都没有。 邝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对士兵们说道:“走,赶往下一个烽火台!” 士兵们齐声应道,迅速整理好队形,朝着下一个烽火台飞驰而去。 一路上,他们如法炮制,一座座烽火台被迅速拔除,敌人根本来不及发出警报。 高悠带着军队随后而来,看到所有烽火台全都被拔掉,非常满意。 由于路况不佳,高悠他们当天没能赶到琉州,找地方宿营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继续行军。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琉州城下。 琉州城墙上,郭起凌早已带着人严阵以待。 他透过城墙通道上的窗户往外看,见高悠的军队行动整齐,步伐有力,布阵规范,显示出强大的战斗力,心中不禁暗吃了一惊,低声对身边的郑严隆说道:“这高悠的军队训练有素,气势不凡,看来传言非虚,这高悠的确不是等闲之人。” 高悠让军队停下,策马往前,赵卓担心他靠得太近出事,赶紧过去阻拦道:“太子,不要靠得太近,小心他们放冷箭。” “这里离城墙尚有几十丈距离,他们的箭射不到这里,不用担心。” 不过,高悠也没有再继续往前,就地抬头仔细观察着城墙。 整个城墙上全都被密封了起来,只是朝着城外的这一面开了五十个窗户,每个窗户都带有窗页,可以看到每个窗户里都有人在向外观望。 高悠想了一下,对赵卓说道:“去吩咐炮兵对着城墙开几炮试试。” “遵命。”赵卓立刻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炮兵们迅速调整好火炮的角度,填装好弹药。 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六颗炮弹飞向城墙。 然而,炮弹无一例外地全都滚下来,掉在城墙下面爆炸,没有对搭建的封闭通道造成任何伤害。 “郭将军,成功了,高悠手里的东西伤不到我们了。”城墙上的封闭通道里,宋魁欣喜若狂地说道,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郭起凌原本心里还担心封闭通道抵挡不住高悠的火炮,现在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这下琉州城可以守住了。” 郑严隆站在一旁,心中却暗自叹气:“如果我在后洋关上也建一个这样的封闭通道,就不会那么容易就丢了后洋关。” 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懊悔,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高悠这边,林峰、邝成等人看到炮弹不起作用,全都皱起了眉头。 毕竟火炮是他们攻城的主要利器,如果火炮起不到作用,那就只能用士兵的命来填补夺城,那样伤亡会非常大。 林峰低声说道:“殿下,炮弹都滚下来,根本造成不了破坏,怎么办?” 高悠沉吟片刻,随后说道:“后退两里扎营。” “是。”邝成应了一声,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高悠又看了一眼城墙,冷笑了一声,调转马头走了。 琉州城墙上,刁怀看到高悠的军队后退,激动地说道:“郭将军,他们撤了。” 郭起凌却并没有太兴奋,语气略带严肃地说:“先不要高兴得太早。高悠此行的目的是收复江南,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是不会这么轻易就退兵。 他肯定是暂时后退,想办法破解我们的防御,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 郑严隆点了点头,说道:“郭将军说得不错,我们不能大意。” 郭起凌想了想,对刁怀说道:“派探子去盯着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 “是。”刁怀应了一声,立刻安排人手去了。 第121章 再次攻打琉州城 日当正午,琉州两里地之外的营地里。 中军营帐内,高悠端坐在主位,他的手下将领们分列两旁,个个神情严肃,气氛凝重。 “殿下,咱们不如直接派人强行攻城,卑职相信定能一举拿下。” 邝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拳头紧握,就像已经做好了要冲锋的准备一样。 “琉州城高墙厚,那个人字又斜又陡,我们的士兵根本站不稳,强行攻城,伤亡必然惨重。”林峰说道。 秦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忧虑,道:“殿下,依卑职之见,不如就用炮对着城门轰,火炮威力巨大,定能炸开城门。” “火炮虽强,但琉州的城门坚固,又加装了铁片块,炮弹根本就破坏不了,除了白白浪费炮弹外,起不了任何作用。”徐震山沉声说道。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高悠却只是静静听着,神情始终平静如水。 众将议论了一阵,看到高悠一直没说话,随即停止了议论,林峰问高悠:“太子,您是怎么想的?” 高悠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还没有想要怎么做,你们先退下,容我好好思量一番,想好了再告诉你们。” 将领们见他如此说,只得拱手道:“是,殿下。” 随后便鱼贯而出,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 高悠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慢慢地起身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思索之色,在营帐里轻缓踱步。 虽然方才大家都提了不少的办法,但那些办法要么会有很大伤亡,要么根本起不了作用。 所以,必须想一个既能减少己方伤亡,又能实际有效的破城之计。 思虑良久,高悠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便从营帐里出来,对赵卓道:“备马,随我出营转转。” 赵卓忙去让人把黑旋风研究者过来,这时林峰等人来了,知道高悠要出去,也要带着军队跟着一起去。 高悠笑了笑道:“不用,我就在营地周围转转,不用军队,我就带身边的侍卫就够了。” “殿下,还是多带点人安全。”林峰道。 高悠道:“没事,我把身边所有的侍卫都带上,够了。” 随后,他骑上黑旋风,带着赵卓等近两千侍卫,离开了军营。 高悠骑马绕着琉州城缓缓而行,目光如炬,仔细观察着城池的每一处细节。 城墙上已经全部封闭起来,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当来到琉州南门外时,高悠的目光突然被城门左侧的一处水门吸引。 那水门仅供船只进出,用手臂粗的木栅栏阻隔,两侧箭楼高耸,士兵驻扎其中,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高悠心中一动,催动黑旋风,准备走进水门仔细打量。 “殿下,此处危险,还是不要靠得太近,小心他们放冷箭。”赵卓见状,忙上前劝道,脸上满是担忧。 “无妨,这里离城墙还远着,他们射不到我。”高悠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自信,但眼神却始终未离开水门。 就在高悠观察水门之时。 琉州城内,郭起凌接到士兵报告,得知有人在窥探水门,心中大惊,忙带着郑严隆、宋魁、刁怀等人赶到了南门城墙上,通过墙上窗户往外看。 “他们莫非是想从水门攻进来?”刁怀指着远处的高悠,语气中带着惊疑。 宋魁冷笑一声道:“哼,水门下面有尖铁枪、铁钉板等利器,就算没有木栅栏,他们想进来也不容易。” 郑严隆看着外面的高悠,眼里全是恨意,道:“郭将军,现在高悠身边没多少人,我带人出去把他抓回来。 这样不仅可以威胁朝廷军队撤退,还能获得他们的厉害火器。 咱们有了那两种火器,魏王肯定会嘉奖我们。” 郭起凌闻言,心中一动,沉吟片刻,觉得郑严隆所言有理,便点头道:“好,那就有劳郑将军率五千士兵出城去将高悠抓回来。 不过千万小心,不可大意。” “放心吧,将军,我定将高悠活捉回来。”郑严隆拍胸脯保证,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转身便下了城。 不多时,郑严隆便带着五千士兵杀出了城。 高悠正专心打量着水门,听到喊杀声传来,赵卓惊呼道:“殿下,反军冲咱们来了。” 高悠微微一笑,神色从容,仿佛早已料到一般道:“准备作战。” 话音刚落,他身边带有盾牌的侍卫迅速在前面布成防御盾墙,其余侍卫拿着火铳站在盾牌手后面,严阵以待。 郑严隆率兵冲来,见高悠他们竟然没有逃,心中大喜,以为高悠在劫难逃了。 然而,当他冲到近前时,只听“嘭、嘭”声连响,冲在前面的士兵瞬间惨叫倒下,血肉横飞。 郑严隆骑的战马也中弹两弹,前蹄突然扬起,将他掀下马来。 “殿下,快看,带头的将领落马了。”赵卓兴奋地喊道。 高悠淡然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道:“逼过去,把那个带头的抓住。” 侍卫们立刻端着火铳逼了过去,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 火铳声不断响起,郑严隆带来的士兵惨叫不断,很快就死了两百几十人,吓得后面的人直往后撤。 郑严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侍卫逼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转身就跑。 然而,刚跑了没两步,就听后面“嘭”的一声,双腿立刻一颤,跟着扑倒在地,再想起来双腿已经用不上力。 “我受伤了,快回来救我!”郑严隆冲着逃跑的士兵喊道,声音非常恐惧,但已经没人听他的。 侍卫很快到了,其中三个用火铳对着他,其余的人继续追,直到快要接近城门,才停止转回去。 侍卫把郑严隆拖到高悠跟前,高悠看了他一眼,见其穿着将军服,便知非一般身份,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务?” 郑严隆装聋作哑,不敢回答。 高悠冷笑一声,眼中冷光闪过,道:“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赵卓随即抽刀做出要把他斩首的样子,郑严隆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我说,我说,我是后洋关守将郑严隆。” 高悠呵呵笑了两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道:“原来你就是郑严隆,没想到前天没抓到你,今天你倒主动送上门了。” 郑严隆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满是羞愤。 随后,高悠让侍卫把他扶到马上,又看了一眼水门和城墙,调转马头带着侍卫回去了。 郭起凌眼睁睁看着高悠把郑严隆带走,却毫无办法,气得在城墙上猛捶了一拳,咬牙切齿道:“从现在起,谁也不许再出城!” “是,将军。”身后众人应道。 高悠带着郑严隆回到营地,林峰等人知道他抓到了俘虏,全都赶来了,站了满满一营地的人。 郑严隆被侍卫押在高悠面前,他身上的战袍已被鲜血染红,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高悠坐在他面前,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郑严隆,把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郑严隆别看平时很傲气,但真面临死亡时却非常害怕,半点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高悠沉吟一下,又问道:“你知道水门那里的情况吗?” 郑严隆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道:“小人之前一直在后洋关镇守,对琉州的情况不太了解。 不过刚才听宋魁说,水门那里有尖铁枪、铁钉板等东西,就算没有栅栏都很难进去。” 高悠心中一沉,原本他还想从水门突破,但听郑严隆这么一说,便打消了念头,毕竟他不能拿士兵的命去试探。 高悠挥了挥手,对侍卫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侍卫们将郑严隆押了下去,高悠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为没有好的破城办法烦恼,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众将见状,也不敢打扰他,纷纷退出营帐,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高悠带着林峰等人在营地里散步,试图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他们沿着营地的营帐缓缓而行,月光洒在身上,微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走着走着,他们走到放粮食的地方,高悠看到堆放的一排排高低不同,形如梯子的粮袋,心中突然一动,一样东西在脑海中闪过。 他停下脚步,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粮袋,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殿下,您怎么了?”林峰见高悠突然停下,忙问道,语气中带着关切。 高悠回过神来,淡然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道:“我想到了攻破琉州城的办法了。” 林峰等人闻言,眼中皆露出惊喜之色,纷纷围了上来:“殿下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高悠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营帐。 “赵卓,准备纸笔墨。”一进营帐高悠就对赵卓道。 赵卓迅速把笔墨纸准备妥当,高悠坐下,拿起纸蘸了墨,在空白纸上开始作画。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一张完整的画画好了。 他拿起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侍卫道:“去,把徐震山叫来。” 不多时,徐震山匆匆赶来,抱拳躬身道:“太子找卑职有什么事?” 高悠将图递给他,沉声道:“你立刻带两千人砍伐木头,按照这图上的样子赶做二十一个,务必在两天之内做好。” 徐震山接过图,仔细看了看,立刻明白了高悠所画之物的妙用,眼中闪过欣喜道:“殿下放心,两天之内,卑职一定做好。” 高悠轻轻点头,说道:“那就辛苦你了。” 徐震山把图纸折好腨进胸前的衣服里,向高悠行礼后,转身离去,心中全是对高悠的敬佩之意。 很快,徐震山带着两千人马离开营地,往后走了三十多里,找到了一片树木高大的树林,开始砍伐木头。 两千人同时开工,不到一个时辰就砍了三千根碗口粗的木头。 随后,他们把木头运回来,按照高悠图上的指示,开始精心制作,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天后,徐震山他们把东西做好了。 “殿下,东西已经做好了,请您去检查。”徐震山来见高悠,声音洪亮地向他报告。 高悠带着人去看了一下,完全是按照他图纸做的。 ”结实吗?“ 高悠问道,因为这东西很高,尤其士兵还要在上面踩踏,如果不结实,一旦塌下来会造成士兵伤亡。 徐震山信心十足道:“殿下放心,绝对结实,卑职敢用人头保证。”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有了这些超级梯子,明天咱们就可以拿下琉州。” 原来,高悠让徐震山做的是二十一个,类似飞机舷梯一样,高十八米的超级梯子,可以直接上到城墙封闭通道的顶上,从上面进攻。 高悠随后看向众将,语气坚定道:“传令下去,今天晚上好生休息,明天早上攻城。” “是。”众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第二天早上,营地内一片忙碌。 士兵们吃过早饭,迅速集结,整装待发。 高悠站在中军帐前,目光扫过众人,随后沉声道:“卢鑫、万明,你们率领两万士兵攻打北城。 仲天远、费索龙,你们率领两万人攻打西城。 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许山川、韩奉春,你们率领五万人,埋伏在南城二十里的地方,待琉州军败退之时,立刻将他们包围清剿,如有人愿意放下兵器投降,可饶其一命。 倘若顽固不化,一律处死。” “遵命。”五人齐声应道。 随后,高悠又看向其他人道:“其余的人随我攻打东城。” 众将纷纷点头应道:“是。” 分派完任务之后,高悠让其他人先率兵离开后,他才率领军队向琉州城进军。 因为营地离琉州东门就两里,而且路途平坦,骑马几分钟就到了,这样刚好可以跟其他三支队伍的时间合上。 晨光中,高悠骑在黑旋风上,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位战神,引领着士兵们走向胜利。 琉州城内,郭起凌正在府里用早饭,接到探子的回报后,心中一惊,早饭都顾不上吃,立刻带着手下将领刁怀、宋魁等人赶到了城墙上。 他站在箭楼前,通过窗户向外望去,只见远处的官道上,朝廷的军队正缓缓行进,但人数明显比上次少了许多。 “怎么这次他们来的人变少了?”郭起凌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刁怀站在他身边,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道:“他们应该知道奈何不了我们,所以只来了这点人。” 郭起凌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怕其中有诡计,我们得小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城外的高悠已经让队伍列好了阵形,但并未立刻进攻。 高悠骑在马上,黑旋风四蹄转转踏地,显得有点亢奋,或许它也为即将到来的战斗激动。 高悠盯着琉州城墙看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的士兵,见他们手持火铳和刀枪,整齐地站在阵前,目光也紧紧盯着前面,眼神充满了无畏和杀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们不进攻还等什么呢?”城墙上,郭起凌疑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 宋魁刚要说话,一个士兵匆匆跑上城楼,大声禀报道:“禀告将军,西门和北门外发现了朝廷军队。” 郭起凌脸色一变,心里这才明白高悠是要分兵攻城,立刻下令:“刁将军,你速去北城指挥。宋将军,你去西城指挥。务必要守住,不能让他们攻进来。” “是。” 刁怀和宋魁齐声应道,转身带着人匆匆离去。 郭起凌站在城墙上,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高悠,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因为高悠上次已经试过,他手里的东西对他们不起用,可是他还敢带着军队来攻打,肯定是暗中藏了未知的攻城手段,所以他心里很是忐忑。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紧张的气氛已经在城墙上弥漫开来。 突然,远处西城和北城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炮声。 高悠知道西门和北门的军队已经就位,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终于要开始了。” “盾牌手掩护,火铳手推进到城墙下,瞄准城墙上的窗户射击,不许他们露头。”高悠的声音洪亮而有力,瞬间传遍整个阵列。 林峰立刻指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盾牌手高举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火铳手紧随其后,一步步向城墙推进。 城墙上,郭起凌看到这一幕,知道攻城就要开始了,急忙大声喊道:“放箭射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 随后,士兵从窗户朝推进的禁军士兵射箭。 但见,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却都被盾牌手稳稳挡下。 盾牌手们稳如泰山,手中的盾牌仿佛铜墙铁壁,箭矢射在上面,只能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无法穿透。 “射击!” 林峰见盾牌手已经推进到合适位置,立刻下令。 火铳手们迅速点燃引线,把铳口对准窗户,只听“轰轰”几声巨响,火铳喷出一团团火光,子弹如暴雨般射向城墙上的窗户。 那些拿着弓箭的士兵没来得及闪开,瞬间被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郭起凌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喊道:“快,把窗页关上。”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瞬间整个城墙通道里变得昏暗起来。 高悠看到敌人把窗页关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该上真正的杀招了。 “去,把超级梯子推来。”高悠对徐震山说道。 为了不提前暴露作战手段,高悠把超级梯子留在了营地里。 徐震山听到命令后,迅速骑马带着士兵回到营地,用马车把七个超级梯子拖了过来。 好在超级梯子本身就有八个轮子,而且这一段的路也好走,所以马车拖起来并不费事,很快就拖到了。 城墙上,有士兵从瞭望孔看到了超级梯子,惊慌失措地对郭起凌道:“将军,他们拉了七个又高又大的东西来。” 郭起凌急忙推开士兵,亲自凑到瞭望孔前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七个超级梯子高大而坚固,仿佛一座座移动的山峰,正缓缓从士兵阵型中间经过,往前而来。 郭起凌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原本踏实的心也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把梯子推过去,靠在城墙上。” 高悠指着前面的城墙命令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果断,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推着超级梯子向城墙靠近。 城墙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惊恐地对郭起凌大喊:“将军,他们推着那东西过来了。” 郭起凌自己也很着急,但他知道,现在不能乱了阵脚,否则后果更可怕。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不用怕,咱们在里面,他们就算上来也奈何不了我们。” 很快,禁军士兵把超级梯子推到了城墙处,与城墙紧紧挨在一起,仿佛一座通往胜利的桥梁。 跟着,士兵用粗铁钉将梯子固定稳定,使其不会前后移动。 “拿着双头锄,顺着梯子上去,把上面的铁片块撬掉。”高悠再次大声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们听到命令,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将火铳和双头锄背在背上,如同平地上台阶一样,踩着超级梯子迅速上到梯子顶端。 梯子的顶端刚好与人字顶的边缘齐平,士兵们取下双头锄,开始撬铁片块。 他们每撬起一块铁片后,就会迅速在下面的木头上锄凿一个凹槽。 因为人字顶的斜坡极为陡峭,脚根本就踩不稳,所以需要在上面凿出可供脚踩稳的槽坑。 城墙内,郭起凌听到顶上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以为对方是想把顶锄破,从上面对付他们,心中愈发焦急,紧紧盯着头顶的方向,眼中闪烁着紧张的神色。 “弓箭准备,他们只要露头就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进来。”郭起凌语气严厉的说道。 士兵们紧紧握住弓箭,身体微微前倾,哪里有动静,箭就对准哪里,神经高度紧绷。 上面顶上到处都传来锄凿的声音,郭起凌以及那些士兵全都紧张得快要忘记呼吸,冷汗一个劲地往外冒。 然而,顶上的声音虽响,却始终没见真的把顶凿穿,而是这里响几声,随后便换到了其他地方。 郭起凌身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心里虽急,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是被动的等着。 第122章 攻下琉州城,生擒郭起凌 禁军士兵们在人字顶上迅速行动,他们手中的双头锄如同利刃般,将坚硬的木板快速地锄凿开,很快在屋顶上锄出了七条通向顶端的立足凹糟。 随后,后面的士兵背着火铳,脖子上挂着用藤蔓编织的网兜,网兜里装着两颗炮弹,小心翼翼地沿着凹槽点,攀爬而上。 士兵们的动作轻巧而谨慎,因为人字顶太陡了,稍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从人字顶到城墙底下有十几米高,真摔下去必死无疑,所以他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到达顶端后,士兵们迅速贴着屋顶趴着,探头往城墙里面看去。 城墙后空无一人,估计是郭起凌担心站在城墙下会被炸,所以就没敢让士兵站在下面。 街道上也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百姓,整座城池仿佛一座死城。 士兵们迅速将火铳从背上取下,瞄准下方,防止有士兵突然冲出来朝他们射箭。 一切准备就绪后,一名士兵回身冲着下面的高悠比了一个手势。 高悠看到后,立刻对拿着双头锄的士兵比了一个继续挖的手势,士兵们立刻卖力地继续锄凿。 很快,七个乒乓球大小的窟窿便出现在屋顶上。 其中一个士兵想看看里面的情况,凑上去用眼睛往里看去。 然而,就在他凑近的瞬间,一支枪尖猛地从窟窿里刺了出来,正中他的眼睛。 士兵惨叫一声,身体往后一仰,重重地摔了下去,当场绝气。 高悠看到这一幕,脸上闪过愤怒,眼中寒芒四射:“给我往里射击,射死他们。” 士兵们立刻点燃引线,将火铳口对准窟窿。 只听“嘭、嘭”几声巨响,火铳喷出一团团火光,铁丸如暴雨般射入窟窿内,里面立刻传来惨烈的叫声,数十名反军士兵被击中,鲜血四溅,倒在地上。 郭起凌看到士兵死在面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大喊:“大家离窟窿远一点,不要靠近!” 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远离窟窿,但心中的恐惧却无法平息,看着顶上的窟窿就像看到噬人的恶魔。 顶上的士兵又连续往里面放了几铳,但由于窟窿太小,火铳的射击受到限制,再没有伤到人。 “太子,洞口太小了,没法射杀他们。”一名士兵对高悠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高悠双眉一挑,随即果断下令:“把洞口锄凿大。” 拿着双头锄的士兵立刻再次奋力锄凿,木屑纷飞,窟窿一点点变大。 郭起凌等人看着头顶的窟窿,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越来越大,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将军,窟窿越来越大了,咱们怎么办?”一名士兵颤抖着声音问道,眼神中满是惊慌。 郭起凌心中比他更急,但他知道,自己作为镇守将领,绝不能退缩,强做镇定地说道:“他们暂时还进不来,咱们只要坚守的住,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就在郭起凌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突然,锄凿的声音戛然而止,郭起凌心中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时,就见窟窿那里,一颗点燃引线的炮弹从窟窿里塞了进来,“咚”的一声落在地面上。 “快躲开!”郭起凌惊恐地大喊道。 他虽然没有见过炮弹,但他听宋魁说过炮弹爆炸的恐怖,足以杀死周围几丈内的人。 郭起凌在发出警告之时,同时抓住身边的士兵挡在前面。 然而,他的警告还没来得及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仅接着,从其他窟窿里扔进来的炸弹也爆炸了。 碎铁片和铁丸如暴雨般激射而出,一瞬间的功夫,近百名士兵瞬间被击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烟尘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 郭起凌被震得跌坐在地上,他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神中透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挡在他面前的士兵已经死了,全身上下有数十个血窟窿,身体如同筛子一样。 郭起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道:“好厉害的东西,如果我不是反应快,这会死的就是我了。” 硝烟还未散尽,顶上的士兵又一次将炮弹扔了进来。 炮弹带着死亡的气息,掉落地上,向左侧城墙滚动了一段距离,又是一声巨响,周围的士兵再一次被杀死不少。 其余士兵们惊恐地四处躲避,但顶上的禁军士兵不断的将炮弹扔进来,他们根本无处可躲,更多的人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在城墙上传荡,仿佛是地狱的哀嚎。 郭起凌趴在地上,惊恐地捂住耳朵,脸上满是灰土,眼神慌乱地到处看。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如此恐怖的场景,眼看士兵们一个个倒下,而他却无能为力。 “快撤出去,快。” 一阵慌神之后,郭起凌终于回过神来,大声命令道。 幸存的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朝城墙的出口跑去,现在就算给他们一万两银子,他们也不会再留下,只想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就在士兵们顺着台阶往下逃的时候,从屋顶上又滚落下来两颗点燃引线的炮弹。 这两颗炮弹仿佛是死神的使者,带着死亡的气息,滚落在台阶上。 “轰——轰——”两声巨响。 瞬间逃出来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碎铁片和铁丸射穿身边,尸体堆积在台阶上,鲜血染红了整个出口。 后面的士兵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又纷纷退了回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退回去的时候,顶上的士兵又从窟窿里塞进了炮弹。 “轰、轰、轰——” 又是一连串的巨响,城墙再次被震得颤动。 更多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在城墙上传荡,仿佛是地狱的哀嚎。 郭起凌瘫坐在地上,四周的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在爆炸中丧生,而自己却无处可逃。 郭起凌的身边几名幸存的亲兵士兵,惊恐地望着他道:“将军,怎么办,再这样咱们全都得死。” 郭起凌绝望的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将军,要不投降吧。”另一名士兵道。 “投降!” 郭起凌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行,魏王对我有恩,我不能投降。” “将军,可不投降,我们都要死在这里。”那名士兵颤抖着声音说道,眼神中带着哀求。 其他士兵也纷纷附和,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只想保住性命。 郭起凌抬起头,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扫过,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因为他知道,自己与这些士兵不同。 普通士兵投降了未必会死,而他作为叛军将领,又是魏鸿泰的亲信,落在官府手里肯定活不了。 可现在情况如此危险,如果不投降,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想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好,我跟他们谈谈。” 他站起身,冲着屋顶上面大声喊道:“屋顶上的士兵听着,我是琉州守将郭起凌,我要和你们的太子说话。” 屋顶上的士兵们听到他的喊话,立刻停止了往下面扔炮弹,一名士兵大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郭起凌抬起头,大声说道:“请转告你们的太子,只要他能饶我一命,我愿意率领军琉州数万军队投降,并帮助朝廷军队剿灭魏鸿泰,收服江南。” 屋顶上的士兵将郭起凌的话转告给了高悠。 高悠骑在马上,沉思起来。 他的身边,林峰、林卫娘、邝成、秦康等将领都围了过来。 “殿下,郭起凌早不投降,晚不投降,这个时候投降,肯定不是真心投降,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林峰皱着眉头说道。 “对,他肯定是被咱们逼的没有办法了,才想出这个缓兵之计,咱们不能给他这个机会。”秦康也说道。 高悠淡然一笑,道:“他心理的打算我清楚,不过他既然开了这个口,我倒要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众将听到高悠的话,便不再说什么。 高悠随即对上面的士兵道:“告诉他,我接受他的条件,让他赶紧打开城门,出来投降。” 士兵们将高悠的话转达给郭起凌,郭起凌听到后,脸上露出一丝庆幸,对上面的士兵说道:“我现在就带人去开城门,你们不要丢那东西,免得伤了我们。” 随后,他立刻带着士兵从城墙上下来。 然而,他并没有遵守承诺,带着士兵从城墙上下来后,并没有走向城门,而是带着人迅速地跑到旁边的屋檐下,顺着屋檐往远处逃。 屋顶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惊呼道:“不好,郭起凌逃了。” “给我向城里开炮。” 高悠身边的林峰怒喝一声,但高悠却抬手制止了他道:“不要开炮,城里有很多民居,开炮会打到百姓的房子。” 随后高悠坦然自若的说道:“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他逃不了。” 屋顶上的士兵们自行向郭起凌射击,火铳声此起彼伏,郭起凌身边的士兵纷纷中弹倒下, 但郭起凌却凭借敏捷的身手躲过了射击,带着几名亲信朝远处逃去。 “怎么样,打中了没有?”林峰急切地问道,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愤怒。 “没有。”上面的士兵说道。 高悠坦然一笑,从容的说道:“让他去吧,我们先拿下琉州城再说。” 他对屋顶上的士兵说道:“你们下去,把城门打开。” 士兵们立刻顺着屋顶下到台阶上,顺着台阶下去来到城门前,迅速打开城门。 高悠挥了挥手,林峰、林卫娘、邝成、秦康、徐震山等人立刻带着士兵冲进了城。 禁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士兵们手持火铳和刀枪,迅速占领了城门附近的街道。 林峰带着一队人马冲在最前面,他的眼中闪烁着杀机,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林卫娘和邝成紧随其后,他们手持长枪,冲向城内的不同街道。 秦康和徐震山则带着士兵迅速站领至高点,以火铳封锁,防止反军的反击。 城内的叛军原本还在惊慌失措,看到禁军冲进来,立刻乱作一团。 郭起凌试图组织反击,但高悠手下的士兵们,凭借强大的火力和精良的弓箭,在很远的距离就压制了他们。 “杀!” 林峰大喝一声,手中的刀所指之处,士兵的火铳弹,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叛军。 叛军们惊恐地四处躲避,但根本无法抵挡禁军的进攻。 就在东门被高悠的禁军成功突破之时,北门和西门那边,也在同一时刻城门被打开。 卢鑫、万明率领的两万士兵从北门涌入,仲天远、费索龙带领的两万士兵从西门冲入。 城内的叛军原本就已陷入混乱,面对朝廷军的火铳和弓箭,他们的反抗如同螳臂当车,不仅没能起到任何效果,反而在密集的火力下死伤惨重。 郭起凌站在靠近南门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朝廷军一一击杀,他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不甘,拼命他大声命令道:“顶住,一定要顶住。” 然而,士兵们已经失去了斗志,他们惊恐地四处逃窜,根本形成了不了战斗力,纷纷向郭起凌报告:“将军,抵挡不了,再留在这里,必全军覆灭,快逃吧。” 郭起凌心中清楚,大势已去,咬牙切齿地说道:“传令,从南门撤退。” 郭起凌带着手下残兵败将,出了南门,顺着官道一路狂奔,战马累得都吐白沫了,但他们不敢停下休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地方,就能保住性命。 然而,当他们逃到离南门三十里的地方时,突然看到前面的路被几棵横倒的大树给挡住了。 郭起凌心中一沉,准备让士兵去把大树搬开。 这时,从两侧方传来一阵密集的火铳声。 “嗖嗖嗖——”铁丸如暴雨般倾泻而至,郭起凌身边的士兵不断惨叫着从马上摔下。 郭起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南门上没有军队攻打,是高悠故意留个口子,让他钻进伏击圈。 确实,高悠之所以要给他留个口子,就是不想让他在城里死战,祸害到百姓。 郭起凌调转马头,准备往回跑,然而,他的战马突然被一颗铁弹击中,发出一声悲鸣,倒在地上,他也跟着摔倒。 他刚想站起来,左肩又被一颗铁丸击中,瞬间痛入骨髓。 他低头一看,肩头有个小洞,鲜血正汩汩流出。 郭起凌知道自己已经受伤,不敢再站起来,用手从旁边尸体上抹了一些涂在脸上,趴在地上装死。 郭起凌手下的士兵们,惊恐地往回跑,却发现后面的追兵已经追了上来。 林峰、邝成等人带着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过来。 “你们逃不了了,快投降吧!”林峰大声喊道。 郭起凌手下士兵们看到追兵已经近在咫尺,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只得丢掉兵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将军,我们投降了,饶命啊!” 一名士兵颤抖着声音喊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恐惧,其他士兵也纷纷哀求饶命。 林峰带着士兵们将投降的叛军赶到一边,士兵们惊魂未定,脸上满是恐惧,不知道林峰会怎么处置他们。 林峰环视这些人,目光如刀,冷冷地问道:“谁是郭起凌?”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士兵们低着头,眼神躲闪,没有人愿意开口。 林峰皱了皱眉,指着一名看起来比较胆小的士兵,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过来。” 那名士兵被吓得瑟瑟发抖,战战兢兢地走到林峰面前,眼神中满是惊恐。 林峰冷冷地看着他,问道:“谁是郭起凌?” 士兵哆嗦着转身,眼神在俘虏中扫了一圈,看着林峰摇了摇头,说道:“郭将军不在俘虏里。” 林峰和邝成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林峰皱着眉头,看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沉声道:“难道他被杀死了?” 他随即命令那名士兵道:“去那些被打死的尸体里认认,看有没有。” 士兵战战兢兢地走向那些尸体,小心翼翼地在尸体中寻找。 突然,他的手指向了一具“尸体”,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就是郭起凌。” 林峰等人立刻围了过去,仔细查看。只见郭起凌满脸是血,但却只有肩头有一处伤口,看起来伤势并不致命。 林峰觉得有些蹊跷,盯着郭起凌的尸体又看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冲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那名士兵心领神会,走上前,用刀在郭起凌的大腿上用力扎了一下。 “啊——” 一声痛呼传来,郭起凌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脸上满是痛苦。 林峰冷笑着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装啊,怎么不继续装啊?” 郭起凌抬起头,目光与林峰对视,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垂了下去,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说道:“你们赢了……” 林峰冷哼一声,挥手让士兵将郭起凌绑了起来。 郭起凌挣扎了一下,但身上的伤痛让他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士兵将他绑得结结实实。 林峰命令道:“把他横搁在马背上,押着其他俘虏回去。”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郭起凌绑在马背上,又将其他俘虏押成队列,押着往回走。 “慢着,把那些尸体搬到草丛里去,别挡了来往的行人。”邝成说道。 士兵赶紧把那些尸体抬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高悠策马缓缓进入琉州城,打量了一下街道,倒还算不错,没想象中那样破败不堪。 随后,高悠来到原来的知府衙门,到处看了一下。 然后让人把原来的衙役找来,询问了一下原来衙门的情况,以及反军占领后琉州的情况。 了解完之后,高悠微微点头,目光扫过两旁的将领沉声道:“立刻下令下去,任何人不许闯入百姓家中,更不能私拿百姓财物,违者严惩不贷。” “遵命。”众将应道。 “同时做好防御,防止有潜伏的反军出来搞破坏。”高悠又命令道。 “遵命!”众将领转身传达命令去了,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分头布置防御。 接着,高悠又对赵卓下令道:“立刻派人全城张贴安民告示,同时派人沿街鸣锣,向百姓喊话,让他们不要害怕,朝廷军队只清剿反军,不伤害百姓。 让他们正常生活,该出门的出门,该做工的做工,该开店的开店。” “遵命。”赵卓下去安排去了。 不多时,城内响起阵阵锣声,士兵们一边敲锣,一边高声喊话:“百姓们听好了,朝廷军队进城,只为清剿反军,不伤害百姓。大家不要惊慌,该做什么做什么。” 躲在家里的百姓们听到这声音,原本紧绷的神情渐渐放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随后,高悠又让人去大牢里查看,将关押的犯人全带到他面前。 高悠看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痕,看他的眼神中全是惊恐。 高悠站在他们面前,询问道:“你们为何被关押?” 一名百姓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人不服反军的欺压,顶撞了他们几句,便被他们抓了起来,受尽折磨……” 另一名百姓也说道:“小人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被若欺辱,就被反军诬陷为反抗者抓了起来……” 高悠听完百姓各自讲述,知道他们全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反抗反军的欺压,才遭受如此迫害,随即也没有为难他们,下令:“将他们全部释放,每人给予五十两银子,让他们拿回去贴补家用。”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这些百姓一一释放,并发给他们银子。 百姓们接过银子,眼中满是感激,纷纷跪下磕头:“谢太子救命之恩。” 高悠微微摆手,说道:“快起来,你们都是无辜的,这段时间受苦了,以后朝廷会保护你们,不会再受欺压。” 百姓们含泪起身,告辞离开了。 没多久,徐震山匆匆赶来,向高悠禀报:“殿下,琉州的防务已经全面接管,城内秩序井然。” 高悠微微点头,问道:“琉州的各库房情况如何?” 徐震山说道:“清查过了。有库银三百三十七万两,粮食二百二十三万石,铁五万斤,各种药材两万七千斤,弓三万张,箭二十万支,刀枪盾牌十一万件,战马六千五百二十三匹,各种马车三百一十九辆。” 高悠听后,微微点头,说道:“让士兵们把城墙上的木棚拆掉,不论不类的,看着不舒服。” “遵命。”徐震山立刻转身去安排了。 第123章 防火器的办法 林峰、邝成押解着郭起凌,一路疾行,回到琉州城。 来到府衙门口,两人翻身下马,将郭起凌交给身边的士兵看着,快步走进衙门,只见高悠正坐在案桌后,两旁站着其他将领。 “卑职拜见太子。”林峰,邝成行礼道。 高悠抬起头,目光扫过他俩,面带笑容,语气平和问道:两位将军,情况如何?” 林峰拱手道:“殿下,卑职等已将逃走的反军全部抓获,琉州守将郭起凌也被佣,现就押在外面。”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把他带进来。” 林峰转身,对着外面的士兵问道:“把郭起凌带进来。” 士兵们押着郭起凌走进来,将他按跪在高悠面前。 郭起凌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绝望和不甘,咬着牙,嘴唇微微颤抖,却什么也没说。 高悠盯着郭起凌,眼中带着几分审视,语气冷冽道:“郭起凌,你既然已经表示要投降,为何又出尔反尔?” 郭起凌目光与高悠对视,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无力道:“要杀就杀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高悠皱了皱眉,他本想从郭起凌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信息,但见他如此态度,也觉得再审下去并无意义,冲着士兵他挥了挥手,冷声道:“带下去。” 林峰和邝成对视一眼,心中明白,高悠这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在郭起凌身上。 林峰随即对着士兵们说道:“将他押下去,严加看守。” 士兵们应了一声,拖着郭起凌往外走。 郭起凌挣扎了几下,却无力回天,只能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 高悠随后看向在场的众将领,非常欣慰地笑着道:“这次攻打琉州,大家的表现都不错,我会把你们的功劳都记下来,等回去之后,我会向父皇为你们请功。” 邝成连忙拱手道:“这都是殿下英明的指挥,以及火炮、火铳强大的火力,才能赢得这么轻松,我们只是出了点小力,真正有功的是殿下。” “没错,殿下才是最该受赏的人。”秦康也说道。 高悠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中带着几分温和道:“大家就不要捧我了,我就骑在马上动动嘴,没你们根本不可能攻下来。” 随后,他不等其他人再开口,又说道:“琉州的百姓现在还处于惊恐中,接下来我们要好好安抚民心,让他们能够尽快恢复正常生活。” 众将皆点头表示赞同。 高悠又吩咐了几句,林峰、邝成等人便告退离去,毕竟琉州刚打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们去处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琉州城内便热闹起来。 经过昨日一整天的宣传,百姓们心中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纷纷走出家门,街道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商贩们支起摊位,叫卖声此起彼伏,工匠们也开始忙碌起来,整个琉州城仿佛从未被战火侵扰过一般。 突然,一阵急促的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群士兵一边敲锣,一边在街道两旁的墙壁上张贴告示。 百姓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围了过去。 “这告示上写的什么?”一位不识字的人年轻人问道。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仔细看过告示之后,说道:“这是处斩郭起凌等反贼的告示。” “什么时候?”有人急切地问道。 “今日午时正,在十字街。”老先生道。 百姓们听到这话,脸上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 郭起凌这个名字,在他们心中就是噩梦。 当初就是他带领反军杀了原来的知府,在琉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终于要受到应有的惩罚,百姓们怎能不高兴。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为这个消息而激动。 午时正,阳光毒辣,十字街早已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街道两侧,士兵们手持火铳、刀枪,严阵以待,维持着秩序。 街道中央,几辆破旧的囚车缓缓驶来,走在第一辆的就是郭起凌。 两旁的百姓们全都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想要好好看看这些曾经让他们胆战心惊的反贼现在的样子。 囚车里,郭起凌耷拉着脑袋,头发凌乱,脸上满是血污和灰尘,身上穿着他那件破旧的战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双手被铁链紧紧束缚,脚踝也被锁住,整个人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后面宋魁,刁怀等将领,也是一个个面如死灰。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憎恨地看着郭起凌道:“就是那个该死的狗东西杀了我爹,现在总算遭到报应了,呸!” “哼,这就叫恶有恶报。” 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眼里露出仇恨的眼神道,“他带反军进城那天,我儿子只是慌乱中从他马前过,便被他一刀给劈了。 如今他落得这般下场,是老天对他的惩罚。” “我公爹也是被他杀的,真希望把他千刀万剐了。”另一名中年妇女也恨声说道。 囚车停在十字街的中央,士兵们迅速将郭起凌从车上拖了下来。 郭起凌抬起头,环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深知自己今日必死无疑,心中反而生出一股解脱之感。 “郭起凌,你可还有什么遗言?”执行官站在郭起凌面前,语气冰冷地问道。 郭起凌抬起头,看着那张冷冰冰的脸,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遗言?哈哈,我郭起凌一生征战沙场,杀人无数,早就把生死置之渡外。 只是可惜,我没能杀尽你们这些狗官,却落得如此下场。 罢了,动手吧。” 执刑官冷笑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向站在旁边高楼上的高悠望去。 高悠站在楼上,冷冷地盯着下面,微微点,执行官随即退到刑场外围。 郭起凌抬起头,看着楼上的高悠,眼中闪过不甘的神色,却又很快被无奈所取代,随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的解脱。 “时辰已到,行刑!” 随着执行官一声高喝,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把郭起凌等一干犯人的按在刑桩上。 几名士兵手持钢刀站在他们身旁,随后同时举起刀,猛地挥向郭起凌等人的脖颈。 刀光闪过,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郭起凌等人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随后,人群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百姓们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 他们纷纷高举双手,欢呼雀跃,庆祝曾经祸害他们的恶魔被处决。 “郭起凌死了,琉州终于太平了!” “这下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高悠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激动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心中默默道:“琉州的百姓们被欺压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安心生活了。” 阳光洒在十字街上,照亮了百姓们的脸庞,也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土地。 高悠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郭起凌已除,琉州辖下的五个县城也需尽快收复。 邝将军、万将军、仲将军、许将军、韩将军,你们五人各率一队人马,分头前往琉州辖下五个县城,把留守的反贼消灭掉。 记住,必须确保百姓平安,亦不得扰民。” “遵命!”五人齐声应道。 琉州辖下的五个县城,原本驻守的反军兵力就稀少,听到朝廷大军压境,早已是人心惶惶。 当邝成等人率军抵达时,反军士兵早已作鸟兽散,县城几乎不战而下。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欢呼雀跃,庆祝重归朝廷的怀抱。 一天之后。 邝成等人回到琉州城,向高悠禀报道:“殿下,五个县城已全部收复,百姓们对朝廷感恩戴德。” 高悠轻轻颔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道:“你们辛苦了。” 表扬了邝成等将领后,高悠立刻给皇上写了一封信,将琉州之战的经过和成果一一写在信中。 写完后,他将信交给身边的侍卫吴力、周樵、王勃,沉声道:“你们三人火速将这封信送回京城,不得有误。” “遵命。”三人接过信,出府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海州,反贼魏鸿泰的老巢。 自从造反之后,魏鸿泰便将原来的水军元帅府改造成了他的王宫,每日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 今日天气晴朗,海风轻拂,魏鸿泰正准备带着新纳的宠妾乘船出海游玩。 “禀告大王,琉州郭起凌派人送来急信。”一名侍从匆匆跑来,打断了魏鸿泰的雅兴。 魏鸿泰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报信的人被带了进来,跪在地上,双手将信呈上。 魏鸿泰接过信,撕开信封,匆匆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高悠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打到了琉州!” 魏鸿泰怒吼一声,猛地将信摔在地上,道:“立刻传所有官员前来议事!” 半个时辰后,魏鸿泰手下众官员齐聚议事厅。 魏鸿泰坐在正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将信扔在桌上,冷冷地说道:“高悠率领禁军前来,源江水寨和后洋关皆已失守,琉州也危在旦夕。 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官员面面相觑,惊慌失措。 水军都督应昌龙率先开口:“大王,源江水寨和后洋关的军队加起来有十五、六万人,朝廷军队如何能如此迅速地打到琉州? 难道朱昌候和郑严隆手下难道全是摆设吗?” 魏鸿泰表情严肃道:“郭起凌在信中说,朝廷军队手里有两种厉害的火器,能释放出暴雨般的细铁丸,盾牌都抵挡不住,威力巨大。咱们现有的防御根本不起作用。” 众人听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一名侍从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跪下禀道:“禀报大王,香州守将罗历将军派人在外求见,有紧急要事。” “带进来。”魏鸿泰急忙道。 来人被带了进来,跪下行礼后,说道:“琉州日前已被朝廷大军所破,守将郭起凌被斩首。 现朝廷大军正在收复琉州辖下县城,朝廷大军很快会向香州进军。 香州只有五万人马,罗将军担心守不住,特派小人前来请大王增派人马增援。 这是罗将军写的亲笔信。” 来人从身上取出一封信,侍从接过信,转呈给魏鸿泰。 魏鸿泰看完信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抬头看向众人,沉声道:“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左卫将军刘铮想了想,说道:“大王,可速令镇守在凌峰关的赵启将军,率领两万人马增援。” 应昌龙却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兵力的问题,而是如何抵挡他们手里那两种厉害的火器。 只有解决了这个难题,我们才能击败朝廷军队。” 魏鸿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没错,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防住他们的火器。” 海州驻军指挥使白晋想了想,突然说道:“大王,卑职有一个想法,或许能防住他们的火器。” “什么办法,快说。”魏鸿泰急切地问道。 白晋道:“把现在士兵所穿的军服前面,加几块铁挡板,把胸、腹、双腿、双手保护起来。 至于头部,可以换成铁头盔,前面加上铁面罩,这样就能防住他们两种火器释放出来的细铁丸了。” 魏鸿泰眼前一亮,觉得这的确是个办法,立刻对罗历派来的人说道:“你火速回去,让罗历立刻照办。” “遵命。”来人应了一声,急忙退了下去。 随后,魏鸿泰又派人通知凌峰关的赵启,率两万人去增援。 京城的御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 然而,在这美景之中,皇上却无心欣赏。 他坐在凉亭里,面前的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纵横,但他却心不在焉,手中的棋子拿捏了许久,却迟迟没有落下。 皇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仿佛心中有重重心事。坐在他对面的左丞相厉刚,轻轻唤了一声:“皇上,皇上……” 皇上回过神来,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问道:“怎么了?” 厉刚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道:“该您落子了。” 皇上看了一眼棋盘,却是一头雾水,他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罐,站起身来,走到凉亭边上,目光投向远方。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愁笼罩。 厉刚跟了过去,轻声问道:“陛下是在担心太子?” 皇上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他的消息,朕真的很担心。” 厉刚微微一笑,安慰道:“皇上不用担心,前几天王孝成不是还来奏折,说太子已经全歼过江反军,想来太子现在正在为过江做准备。 所以,皇上不用担心。” 皇上微微叹了口气,但脸上却露出一丝欣慰:“但愿如此。”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走来,跪下禀道:“陛下,太子殿下派人来了,在外求见。” 皇上一听,脸上瞬间露出喜色,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连忙说道:“快带他进来。” 太监应了一声,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带着吴力、周樵、王勃三人走了进来。 三人来到皇上跟前,齐声道:“小人吴力、周樵、王勃参见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急切地问道:“太子现在怎么样?” 吴力恭敬地说道:“太子已经率军攻下琉州,目前正在准备向香州进军。”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呈上道:“这是太子给陛下的信。” 皇上身边的李富接过信,转交给皇上。 皇上迫不及待的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随即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看完信后,他大笑两声,将信递给厉刚,说道:“快来看看,太子的战果。” 厉刚接过信,仔细看完后,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道:“太子真是厉害,这才短短十天,就已经打到了琉州,照这样的速度,用不了两三个月就能剿灭魏鸿泰,收复江南了。” 皇上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道:“朕有太子这个儿子,真是天大的恩赐。 如果不是有他,这大恒的江山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厉刚也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说道:“以前大家不知道太子是在隐忍,都认为他是不堪造就之人,都劝陛下换掉太子,包括臣也在朝上说过几次。 唯有皇上一直坚持太子能堪大用,顶着压力支持他。 倘若那时候不是皇上坚持,朝廷现在依旧还在魏继业、太后一党的把持中,西狄国的危机也还没解除,大魇国的威胁也仍在,高森肯定也还在悄悄发展势力,各地的官员也跟朝廷离心离德,这江山社稷会变成什么样,真的不敢想。 好在这一切都因为皇上的坚持,而没有发生,这是大恒江山之幸,更是大恒百姓之福。” 皇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吴力三人,对李富说道:“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是。” 李富应了一声,立刻派人去拿来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分给吴力三人。 吴力三人叩谢道:“谢皇上赏赐。” 皇上摆了摆手,随后又让人拿来纸笔墨,亲自写了一封信,封好后交给吴力,说道:“把这封信交给太子。” “是。” 吴力双手接过信,与周樵、王勃一起告退。 皇上对厉刚说道:“来,咱们重新下一盘。” 两人重新坐下,李富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棋罐里。 皇上拿起一颗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道:“太子那边有好消息,朕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厉刚微微一笑,拿起一颗白子,回应道:“是啊,太子如此能干,大恒的江山必定稳固。” 两人重新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再次交错,但这次,皇上的心思却不再漂浮不定。 他的目光坚定,仿佛透过棋盘,看到了太子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身影,也看到了大恒朝未来的希望。 阳光洒在棋盘上,映照出一片光明。 与此同时,桑荣国的王宫内,却是一片死寂。 太子杨真的葬礼已经过去七天,但整个王宫仍然笼罩在一片沉重的阴影之中。 桑荣王杨越祥自从太子去世后,便仿佛失去了灵魂,每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不上朝,不理政事,只是在宫中独自喝着闷酒。 这天,桑荣王又在偏殿中独自饮酒,他的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愤怒。 酒壶已经空了大半,他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躬身说道:“大王,丞相大人到了。” “快让他进来。” 桑荣王的声音略带着醉意,但语气中却透出一丝急切。 如今,他唯一愿意见的官员,便是丞相蓝永明。 不一会儿,蓝永明匆匆走进殿内,向桑荣王行了一礼,沉声道:“臣蓝永明参见大王。” 桑荣王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道:“丞相,杀害太子的凶手调查得怎么样了?” 蓝永明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本来有了一些发现,但跟踪的人被杀了,现在线索又断了。 臣正在重新布置人手调查,有了结果,臣会马上告诉大王。” 桑荣王的眼睛瞬间瞪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冰冷而低沉道:“跟踪的人被人杀了?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蓝永明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臣派去调查的人,发现了两个可疑的人,就想跟着他们看看是否还有同伙。 结果,跟踪的人一去不回。等派人去寻找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杀。” “在什么地方发现可疑人的?”桑荣王的声音更加冰冷,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蓝永明看了桑荣王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在……二王爷府上后面的巷子里。” 桑荣王一听,双眼立刻闪出寒光,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冰:“着重调查二王爷,不放过他府上任何一个人!” “是。”蓝永明应了一声,随后退了出去。 桑荣王的眼神变得更加凶厉,他紧紧握着酒壶,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中传来道:“杨越坤,如果真的是你,我一定让你全家为太子陪葬!” 第124章 桑荣王死了 桑荣国三王爷府的书房内,气氛阴沉而紧张。 三王爷杨越山坐在主位上,眼神中透出冷光和狠毒。 他的女婿高承文,女儿玉珍郡主,以及他的四个儿子杨岷、杨崎、杨峻、杨峪围坐在他身边,周围没有一个下人,显得格外诡异神秘。 环视了众人一眼,三王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道:“刚刚接到内线的消息,大王已经让蓝永明重点调查杨坤越。” 杨崎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兴奋地说道:“那就是说,咱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三王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杨岷。 杨岷是这次计划的主要策划者,每一步计划的实施和实施时间,都是由他来决定。 杨岷沉思片刻,抬起头看着高承文问道:“收买二王爷府上下人的事怎么样了?” 高承文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大哥放心,已经办好了,是他身边的随从卢阿桐。” 杨岷点了点头,又向三王爷问道:“父王,王宫方面呢?” 三王爷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道:“也已经安排好了,是大王身边的侍从桑勒。” 杨岷再次点了点头,又看向杨崎、杨峻和杨峪,问道:“你们跟那些将领接触的情况怎么样?” 杨崎微微一笑,说道:“大部分都愿意支持父王,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还站在大王那边。 不过问题不大,完全影响不了我们的计划,到时他们要敢反对,杀了他们就是。” 杨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道:“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那可以动手了。” 听到杨崎说可以动手了,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杨岷随后说道:“对了,还得找一个人仿冒二王爷笔迹,写一封认罪自尽的信。” 高承文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说道:“已经写好了,大哥请看。” 杨岷接过去看了一眼,问道:“是谁写的,人可靠吗?” 高承文笑道:“大哥别担心,是我写的,不会泄露。” 杨岷这才放心的把信装好,还给高承文,说道:“你把这封信交给卢阿桐,杀了二王爷之后,就把信放在他身上。” “知道。”高承文应了一声,将信收好。 杨岷随后又问三王爷:“父王,您通知桑勒,两天后动手。” 三王爷点了点头,说道:“好。” 书房内一片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在呼啸。 大恒朝,琉州城内。 高悠正站在城中的钟鼓楼上,望着下面宣闹而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心里感到很欣慰。 因为,这才是一个国家安定祥和该有的样子。 “殿下,琉州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收复,我们是不是可以向香州进军了?”林峰站在高悠身边,低声问道。 高悠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在琉州已经停留好几天了,的确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他的话刚说完,有人来报:“禀告太子,吴力他们从京城回来了。” “快让他们来见我。”高悠道。 很快吴力三人来了,行礼后把见皇上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把皇上写的信交给了高悠。 高悠看过信后,让人通知道所有的将领到府衙见他。 两刻钟后,所有的将领都来了,高悠对他们说道:“父皇对大家的表现都很满意,在信中表扬了你们,还说回去会嘉奖你们。” “多谢皇上。”众将齐声说道。 高悠随后看了一下万明,道:“万将军,你率领一万军队留守琉州,等待朝廷派新的官员来接任。” “遵命。”万明应道。 接着高悠对其他人道:“各位将军马上回去通知士兵,做好准备,明天一早随我向香州进军。” “遵命!”众将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 高悠随后走到悬挂的地图前,仔细研究着香州的地形。 转眼到了第二天。 吃过早饭之后,林峰走衙门大堂,向高悠汇报:“殿下,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高悠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来到外面上马,然后看了一下,右手一挥,道:出发。” 随后一马当先,率领三万禁军,浩浩荡荡地向香州进发。 阳光洒在士兵的盔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预示着下一场战争的即将到来。 从琉州到香州,首先要经过香州辖下的朱柳县。 高悠率领三万禁军一路疾行,终于在一天后抵达了朱柳县。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朱柳县城早已被洗劫一空,城门破败不堪,城墙被烧得焦黑一片。 城内一片狼藉,房屋大多被焚毁,只剩下断壁残垣,街道全是百姓尸体,心脏一些哭泣的受伤百姓在,天上还有乌鸦盘旋,时不时的还要哀鸣几声,更添几分凄凉。 “殿下,反军已经撤走了,城内没有抵抗力量。”林峰策马来到高悠身边,低声说道。 高悠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城内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道:“这些反贼,竟然如此残忍,连百姓都不放过。” 他下马走近那些爱伤百姓,低声问道:“其他百姓们都去了哪里?”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怆道:“反军撤退时,抓走了所有的青壮年男子,不肯走的都被杀了。 留下的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根本无力反抗。” 高悠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该死的反贼,简直毫无人性。”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将领们,最后定格在许山川,沉声道:“许将军,你率领一万人留下,求助百姓,等待朝廷派人来。 其他人随我加速前往香州,一定要尽快抓住罗历等反贼,为百姓报仇。” “遵命。”许山川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 高悠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率领大军继续向香州进发。 他的眼神中透出对反贼的恨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从朱柳县到香州,虽然只有一百一十里。 反军在撤退时在路上设置了重重障碍,高悠的军队只能一边清理一边前行,整整用了两天时间才抵达香州城下。 香州城高大坚固,城墙上旗帜飘扬,罗历早已严阵以待。 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朝廷军队,脸上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 高悠目光紧紧盯着城墙上看了一下,对林峰沉声说道:“让军队列好阵形,准备开炮。” 随着高悠一声令下,火炮部队迅速就位,然后将火炮的炮口对准了香州城的城墙。 紧跟着炮手们迅速装填炮弹,一切准备就绪。 “放!” 随着高悠一声大喝。 瞬间,火炮齐鸣,炮弹如雨点般落在城墙上。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城墙被炸得土石飞溅,烟尘弥漫。 开花弹、散弹炮弹和实心弹三种炮弹交替发射,威力巨大,城墙上的守军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罗历在两天前已经按照魏鸿泰的命令,为士兵们打造了铁制的护胸、护腹、护手、护腿和铁头盔。 但却并不能完全防护,因此依然还是有不少的士兵被炸死,炸伤。 罗历之前只是听说朝廷军队火器厉害,但没有亲自领教过,还以为有夸大的成分。 现在亲自领教后,才知道火炮的恐怖,吓的躲到了城墙台阶口蹲着。 在被火炮连续炮击了一阵后,城墙上的士兵死伤了一半。 副将权进劝罗历道:“将军,让大家撤到城墙下去躲躲吧。” 罗历说道:“让出城墙就等于失于城池防御,朝廷军队很容易就能攻进来,无论如何都不能撤退。” 权进说道:“可这样下去士兵会死光的,到时一样也守不住城池。” 罗历想了一下,脑海想到了一个残忍的办法,对权进说道:“去抓些老百姓来,用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朝廷军队,让他们停止进攻。” “是。” 权进立刻带人去抓了上百名百姓来站在城墙上,其中还有抱着孩子的妇女。 “停止炮击。” 高悠看到城墙上出现百姓,立刻让士兵停止炮击。 罗历见朝廷军队果然不敢再炮击,站起来得意地朝着高悠喊话道:“高悠,有本事你就连这些百姓都杀了,否则就赶紧带兵撤回去,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知等众将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罗历碎尸万段。 高悠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盯着城墙上的百姓,深知一旦继续炮击,这些无辜的百姓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在盯着城墙上的百姓看了一会,他最终下令道:“撤退二十里,安营扎寨。” “遵命!”众将应了一声,立刻去安排。 军队缓缓后撤,高悠的目光又在那些百姓的身上停留了一阵,这才调转马头随大军离开。 罗历站在城墙上,望着禁军缓缓后撤,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身边的副将权进说道:“高悠果然不敢再进攻,这些百姓就是我们的护身符,以后高悠再来进攻我们,就用百姓来对付他。” 权进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将军,虽然百姓暂时保住了城墙,但朝廷军队绝不会因此就退兵,我们还是得尽快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城池迟早还会被攻破的。” 罗历说道:“放心,魏王的援军很快就会到来,只要撑过这几天,等援军一到,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高悠军退到二十里后,士兵们开始忙碌地安营扎寨,帐篷逐一搭建起来,做饭烧水的篝火也被点燃,整个营地逐渐热闹起来。 然而,高悠的心却无法平静,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的香州城上。 “太子,您的营帐搭好了,可以进去休息了。”士兵来报。 来到中军帐内,高悠脸上带着阴沉,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罗历竟然敢拿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我们,你们说我们该如何应对?” 邝成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带着急切道:“殿下,依卑职看,我们不能被罗历的阴谋所困。 百姓固然重要,但如果不尽快攻下香州,战事拖延下去,百姓也会更加受苦。 不如我们强行攻城,先把城池夺下来,抓住罗历等人,再杀了他们替百姓报仇。” 高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严肃:“你的想法虽然有道理,但我们绝不能为了夺城而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那样的话,我们和反军还有什么区别,就算把城夺了,百姓也会憎恨我们。” 林峰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我们可以改用火铳。 火铳的射程虽然不如火炮,但专朝反军士兵打,应该不会伤到百姓。” 秦康却摇了摇头,反驳道:“火铳的杀伤面太大,很容易伤到百姓。 况且反军士兵也不是傻子,肯定会躲在百姓后面。我们根本没机会射杀他们。” 林峰听了秦康的话,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承认秦康说得有道理。 高悠见众将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心中也有些无奈。 他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沉声道:“你们先去忙吧,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众将相互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陆续离开了中军帐。 高悠在营帐里静坐了一会,没有想到办法,随即走出营帐,看了一下营地旁边的山。 这山高耸入云,至少也有八、九百米高,高悠对赵卓道:“走,陪我到山上去看看。” 赵卓等侍卫跟着他,来到山顶,他远眺二十里外的香州城,心中思绪万千。 香州城在落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雄伟,但高悠却清楚地知道,城墙上那些无辜的百姓正被反军当作挡箭牌,生命随时可能被吞噬。 他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默默思索着,该怎么在不伤害百姓的情况下,把城池攻下来。 不知不觉,太阳就要完全落山。 “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营了。”赵卓轻声提醒道。 高悠站在山顶,望着远方的香州城,心中默默说道:“罗历,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攻进城去,让你付出代价。” 随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映照着高悠坚定的身影。 夜幕降临,桑荣国的王宫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桑荣王杨越祥独自坐在宫殿的主位上,面前的酒壶早已空了,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烦躁,不耐烦地喊道:“酒呢,怎么还没送来?” 一名侍从匆匆跑进来,手中捧着一瓶酒。 然而,他的动作稍慢了一些,让桑荣王十分生气。 “你竟敢让本王等这么久。” 桑荣王怒不可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杯盘乱响,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怒火道:“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抽他。” 自从太子杨真死了之后,桑荣王的脾气就非常暴躁,稍微有一点不顺他的心,便会遭到毒打,轻的能保住一条命,重的直接打死。 侍卫们立刻围了上来,将那名侍从按倒在地,鞭子如雨点般落下,侍从被打得在地上来回翻滚,连声求饶:“大王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但桑荣王完全不为所动,冷酷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欣赏一场表演。 他的眼神冰冷,如同石雕一般,毫无怜悯之情。 很快,侍从被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侍卫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已经断气。 “大王,他已经死了。”侍卫低声禀道。 桑荣王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拖下去处理掉。” 侍卫们将尸体拖下去后,桑荣王冷着脸警告其他侍从:“要是再敢怠慢,全部打死。” 周围的侍从们吓得浑身颤抖,纷纷低下头,不敢出声。 宫殿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 桑荣王抓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而,他觉得不过瘾,直接抓起酒壶往嘴里倒,直至整壶酒都喝完了,才重重地把酒壶砸在桌子上,再次大喊:“再拿酒来。” 侍从桑勒赶紧把酒拿来,桑荣王抓起酒壶喝了几口,然后放下,眼睛四周寻找道:“太子呢,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快去把他找来。” “大王,太子已经不在了。”桑勒小声提醒道。 “你胡说,太子怎么会不……”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大王,您怎么了?”侍从们惊恐地问道。 桑荣王的肚子如刀绞般疼痛,心脏也感觉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 跟着他的嘴里、鼻孔里开始流血,鲜血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桌上,地上,触目惊心。 他立刻意识到酒里有毒,指着桑勒怒斥道:“你在酒里下毒!” 桑勒吓坏了,赶紧摆手道:“大王,小的没有!” 桑荣王哪里肯信,大喊道:“来人啊……把他给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身体倒在地上,扭曲挣扎。 旁边的侍女、侍从、侍卫全都吓坏了,但又不敢过去,只能在旁边急得大喊。 桑荣王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挣扎着想要爬到王座上,毕竟他是大王,就算死也想要死在王座上。 但最终没有成功,倒在了王座脚下。 他的眼神中透出不甘,但很快便失去了光芒。 侍卫们迅速将桑勒抓了起来,绑得紧紧的,一名侍卫立刻转身跑出去,大声喊道:“快去通知三王爷和百官,大王被毒死了!” 随后,王宫的侍从赶紧去通知人。 三王爷杨越山坐在书房的主位上,微闭双眼养神。 他的女婿高承文,女儿珍玉郡主,四个儿子杨岷、杨崎、杨峻、杨峪围坐在他身边,紧张的等着宫里的消息。 “父王,为什么还没消息,不会出变故吧?”杨峪有些着急地问道,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安。 三王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放心,桑勒的父母、妻儿都在我的手里,他不敢耍花样。” 正说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三王爷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杨岷沉声道:“进来。” 门开了,府里的管事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禀告王爷,宫里来人有要事求见您。” 三王爷微微皱眉,让高承文等人先到屏风后面躲一下,随后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管事退下,不一会儿,一名宫里的侍卫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说道:“王爷,大王被人毒死了。” 三王爷故作惊骇,猛地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会这样?凶手抓到了没有?” “已经抓住了,是桑勒。”来人低声说道。 三王爷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知道了,你赶紧去通知其他人,我这就进宫。” “是。”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高承文夫妻,杨岷等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刚才来人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三王爷转过身,眼神中透出一丝冷酷:“我马上进宫,你们立刻去调集军队做好准备。” “是。”高承文等人齐声应道。 三王爷带着近身随从,骑马飞奔向王宫。 一路上,他的眼神中透出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登上王位的那一刻。 到达王宫时,蓝永明等一众官员已经聚集在大殿内,正在痛哭流涕。 三王爷快步走进大殿,跪在桑荣王的尸体前,放声大哭:“大王,您怎么就这样走了,留下这江山社稷谁来扛起这副重担啊,为什么不让小的替你死啊。” 他的哭声凄惨而悲切,仿佛真的非常伤悲。 周围的官员们也被他的哭声感染,纷纷跟着又痛哭起来。 蓝永明擦了擦眼泪,走到三王爷身边,低声劝道:“王爷节哀,大王走了,您就是桑荣国的主心骨,要保重身体啊。” 三王爷抹了一把眼泪,缓缓站起身来,问道:“蓝丞相,凶手在哪里?” 侍卫们立刻将桑勒带到三王爷面前,桑勒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三王爷。 三王爷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怒斥道:“你为什么要毒害大王?” 桑勒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惊恐,连忙说道:“王爷,并非小的要毒害大王,是二王爷指挥小的干的,还请三王爷饶命。” 在场的人全都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王爷假装愤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毒害大王不算,还诬陷二王爷,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桑勒连忙说道:“小人没有撒谎,确实是二王爷指挥的。 他说大王诬陷他杀害太子,早晚要对他动手,所以要先下手。 他还说大王死了,他就可以继承王位,到时候会封小的一个官,一辈子荣华富贵。 小的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三王爷看了一眼蓝永明,蓝永明沉思片刻,说道:“是不是,把二王爷找来与他对质,就能知道真假。” 三王爷点了点头,立刻对王宫侍卫长杨普说道:“马上去把二王爷找来。” 杨普领命,带着王宫侍卫匆匆离去。 第125章 伏击援军,计取香贵州 桑荣王的侍卫长杨普带着一队侍卫,面色凝重地来到二王爷府。 府上的下人见状,惊慌失措地迎了上来,战战兢兢地问道:“杨侍卫长,不知有何贵干?” 杨普一把揪住下人的衣服,眼神凌厉如刀,怒声喝道:“二王爷在何处?” 下人被吓得浑身发抖,颤微着声音回答:“在……在书房。” 杨普猛地一松手,带着侍卫直奔书房而去。 来到书房门前,杨普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他用力拍门,大声喊道:“二王爷,快开门,大王遇害,三王爷和丞相他们让卑职来请你去问话!” 然而,里面却毫无动静,就像无人一样。 杨普心中一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书房里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二王爷脖子被一根绳子套住,悬在梁上,身体正缓慢的转运着,脚下有一个翻倒的椅子。 王府的下人惊呼一声,急忙跑过去,将二王爷放了下来,用手在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发现已经气绝身亡,随即悲痛地哭了起来:“王爷,王爷……” 杨普快步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二王爷的尸体,确认他已经死亡。 这时,他发现二王爷胸前的衣服里露出一封信角,伸手取了出来,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杨普没有私自看信,而是让侍卫留下看着二王府的人,自己拿着信匆匆赶回了王宫。 回到王宫,三王爷杨越山见二王爷没有来,故意问道:“二王爷怎么没来?” 杨普一脸严肃地地回答道:“二王爷已经悬梁自尽了。” 此言一出,官员们全都大吃了一惊,随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三王爷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沉声问道:“他为何要自尽?” 杨普将从二王爷身上搜到的信递了过去,说道:“这是从二王爷身上搜到的信。” 三王爷接过信,颤抖着手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蓝永明,怒道:“原来真是二哥指使桑勒毒死的大王!” 蓝永明接过信看了一眼,脸色也阴沉下来,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二王爷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三王爷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悲痛:“二哥糊涂啊,我们是亲兄弟,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蓝永明见状,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大王没有其他后代,二王爷也已死,这王位理应由三王爷继承,请三王爷登基继位。” 三王爷内心激动不已,但他表面上却一副沉痛的样子,说道:“大王刚遇害,现在说这事不合适,还是等把大王丧事办之后再说吧。” 蓝永明却毫不退让,严肃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主,否则将会生乱,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恳请王爷以大局为重。” 三王爷见众人态度坚决,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转身朝桑荣王的遗体跪下,悲痛欲绝地说道:“大哥,非是小弟贪图王位,实在是百官请求,同时为了桑荣国的前途,小弟才不得不担起这份重担。 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桑荣国国泰民安,繁荣强盛。 小弟也向你保证,一定会善待百官和百姓。” 随后,他站起来对侍卫命令道:“把大王的遗体抬下去好好清理一下,给他换上盛装。” 侍卫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桑荣王的尸体抬走了。 接着,三王爷又叫来王宫总管,让他去操办桑荣王的后事。 蓝永明见事情已定,又问道:“大王,二王爷虽然死了,但他的家人还在,您看怎么处置?” 其他官员都对“二王爷”害死桑荣王的事情愤怒不已,纷纷提议把二王爷全家抓起来给桑荣王陪葬。 蓝永明看着三王爷,试探地问道:“大王,您觉得如何?” 三王爷故意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虽然二哥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但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也不想做得太绝,毕竟我们是兄弟。 但如果不对他的家人加以惩处,只恐百官不服。 不如把他的家人全部发配到幕南荒地去,永远不许回来。这样既给二哥留了血脉后代,同时也对百官和百姓有了交代。” 幕南荒地是桑荣国最南边的荒僻之地,山多路险,且多毒虫毒瘴,就连水都有毒,是桑荣国用来发配重刑要犯的地方。 凡是到了那里的人,都没有能够活着回来的。 所以,三王爷这个提议,看似在为二王爷的家人考虑,其实非常阴狠。 蓝永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大王决定了,那就照大王的意思办。” 军队很快到了二王爷府上,不顾二王爷家人的哭叫,全部关进囚车,立刻送走。 晚上,三王爷让身边所有人都叫退下,只留下高承文夫妻、杨岷、杨崎、杨峻、杨峪。 “恭喜父王。” 侍从刚离开,杨岷、高承文等人立刻向三王爷道贺。 三王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从现在起,这桑荣国就是咱们的天下,再也没有人能够约束我们。 我们将把桑荣国变成天下最大的国家,让所有人听到我们的名字都害怕。” 珍玉郡主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说道:“父王既已登基,那就赶紧发兵攻打大恒朝,为森儿报仇。” 杨岷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 珍玉郡主不解地问道:“大哥,为什么不行?” 杨岷耐心地解释道:“父王才刚刚登基,首要的事是要巩固好王位,把那些三心二意或不支持他的人除掉,把兵力掌握到手中。 另外,怎么也得把大王的丧事办隆重,然后再找个机会,放出一些证据,证实大王不是二王爷杀的,而是大恒朝高悠,派人杀了大王,又嫁祸给二王爷。 这样我们不仅有了对大恒朝开战的正当理由,同时又能激发百姓同仇敌忾之心,我们的军队也会更加勇猛,必能以一当十,迅速攻领大恒朝。” 三王爷听了,微微点头,赞许地说道:“岷儿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转头看向珍玉郡主,柔声说道:“玉儿,你放心,森儿的仇,为父肯定会为你报。 但现在,咱们还是先把眼前大王的丧事办好,免得落人话柄。” 高承文立刻说道:“父王说的是,一切听从父王的。” 听到高承文这么说了,珍玉郡主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三王爷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好,那咱们就按照计划行事。 岷儿,你负责安排大王的丧事,一定要办得隆重,让大家看到为父对大王的情义。” 杨岷应道:“遵命。” 日当中午,高悠军营中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高悠坐在营帐中,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却始终无法穿透眼前的困境。 他面前的地图上,香州城的轮廓清晰可见,却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高悠已经连续两日苦思破城之策,但香州守将罗历利用百姓阻挡进攻,且封闭四城门,让他完全没有可趁之机,所以心里很郁闷。 林峰,秦康等人看着他焦愁的样子,也很愁,却又没有办法。 白天过去,夜幕降临。 晚饭过后,高悠、林峰、秦康等人来到营地的空地上,观看士兵们的摔跤娱乐。 现场气氛热烈,士兵们的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仿佛将战争的阴霾暂时驱散。 高悠看着士兵们在奋力拼搏,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暂时忘却了攻打香州的困境,沉浸在士兵们的欢乐之中。 就在气氛热烈之时,一名探子急匆匆地跑进营地,打断了众人的欢声笑语。 他来到高悠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从凌峰关方向来了一支反军队伍,人数大概有两万左右。” 高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站起身,目光如剑般锐利:“离香州还有多远?” “大概还有七十几里,快马加鞭,最多两个多时辰就能到。”探子回答道。 高悠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下令道:“召集所有将领到中军营帐!” 片刻之后,营帐中聚集了所有的将领。 高悠站在前面,目光坚定的看了一下众将,最后落在徐震山脸上,道:“徐将军,你马上率领六万兵马前往香州城下布阵,动静越大越好,做出要夜攻城池的样子,吸引住城里的注意力。” “遵命。”徐震山领命而去。 高悠随即转向林峰、林卫娘、秦康、费索龙四人道:“你们率领四万人马,随我去伏击那支军队。” “是。” “其余将军,率领剩下的军队镇守大营。”高悠随后又说道。 “遵命。” 徐震山率领六万兵马,举着火把,以震天动地之势朝着香州城急奔而去。 火光映照在士兵们的脸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 城墙上的守兵见状,惊慌失措,赶紧向罗历报告。 罗历听到消息,脸色大变,急忙让人抓来了两百多百姓,将他们推到城墙上。 几分钟后,徐震山的军队在离香州城五百多米的地方布好阵形,站在阵前,大声喊道:“罗历,你快开城门投降!” 罗历仗着有百姓在城墙上,气焰嚣张,冷笑道:“你们想攻城就先把这些百姓杀死,否则你们休想踏进香州城一步。” 徐震山不再理会他,转身让人擂鼓。 刹那间,鼓声震天,仿佛要将整个香州城震塌。 罗历见状,急忙吩咐士兵:“朝廷军队要是敢放炮攻城,就用百姓当盾牌。” 然而,朝廷军队只是擂鼓,并没有真正进攻。 但越是这样,罗历越不敢大意,每根神经都紧绷着,眼睛警惕地盯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 高悠率领林峰、林卫娘、秦康、费索龙以及四万人马,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通往凌峰关的官道上急驰。 这条路非常不好走,坑坑洼洼,但为了赶时间,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顾催马往前跑。 “殿下,这条路实在太烂了,幸好我们全骑马,也没带马车,要不然轮子陷进去就没法走了。”林峰抱怨道。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的确是太烂了,这对出行的百姓来说太难了。 等收复江南好,我向父皇说一下,拔银子把路好好悠一下。” 高悠他们急行了三十多里,突然探子从前方飞驰而来,马蹄溅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 他来到高悠面前,抱拳急促地说道:“殿下,从凌峰关来的军队,离我们只有十里了。” 高悠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命令人砍了几棵树横在路上。 随后下令道:“费索龙,你率一万人埋伏在断树后面,防止他们越过断树冲过去。” 费索龙领命率兵而去。 高悠又转向林峰和林卫娘道:“林峰,你率一万人埋伏在左侧,林卫娘,你率一万人埋伏在右侧。 秦康,你率两万人埋伏在前面两里处,切断他们的退路。” 众将迅速行动,高悠带着赵卓等侍卫隐藏到了左侧山上。 他站在山顶,居高临下,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的官道。 夜色中,官道显得格外寂静,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高悠微微眯起眼睛,只见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快速朝这边过来。 当军队走到断树前时,为首的将领勒住战马,停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横在路上的断树,又朝两侧扫视了一眼,对身边的副将说道:“这树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要小心有埋伏。 马上让人把树拖到路边,尽快离开这里。” 副将刚要下令,突然左侧山上“叭”的一声巨响,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紧接着,两侧和前面同时响起密集的火铳声,火光闪烁,如同夜的怒火。 将领身边的士兵纷纷惨叫着从马上摔下,鲜血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将领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立刻大喊:“快把火把扔掉,往回撤!” 但火把即使扔到地上,一时也熄灭不了,士兵们在火光中惊慌失措,成了火铳的靶子。 将领的战马被火铳击中,嘶鸣着倒下,将领也被掀翻在地。 副将赶忙下马,扶起将领,说道:“将军,快骑我的马!” 将领却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骑马太显眼,目标太大,我还是步行。” 他们刚走了几步,后面的火铳声又响了起来,士兵们成片地惨叫着倒下。 将领和副将蹲在路边的一块石头后,看着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官道上惊慌失措地来回逃窜,心里又急又慌。 副将焦急地说道:“将军,怎么办?” 将领紧咬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道:“快让士兵快把火把踩灭,没了火光他们就看不见了。” 副将立刻喊道:“快把火把踩熄灭。” 士兵们赶紧用脚把丢在路上的火把踩熄,火铳声果然暂时停止了。 将领刚要松一口气,突然两侧的山坡上亮起了火把,如同夜的眼睛再次睁开,把下面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将领和副将慢慢站起来,看着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朝廷士兵,以及他们手中闪烁着寒光的火铳,一颗心顿时沉入了深渊。 高悠居高临下,目光如炬,大声喊道:“你们已经无路可逃,放下兵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将领的脸色变得灰败,他与副将对视一眼,副将低声说道:“将军,投降吧,我们已经没有其他路了。” 将领虽然不甘心,但眼前的情况已经无力回天,他只能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传令下去,放下兵器,投降。” 官道上,士兵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一片寂静。 高悠看着下方的俘虏,对赵卓说道:“传令下去,把所有的俘虏全部集中到一起。” 林峰和秦康指挥着手下的士兵,将那些投降的俘虏全部集中到一起。 这些俘虏们神色各异,有的惊恐不安,有的垂头丧气。 林峰和秦康将为首的将领和副将带到高悠面前。 高悠站在一块稍高的土坡上,目光如炬,冷冷地打量着这两人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高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领抬起头,目光直视高悠,回答道:“我是凌峰关守将赵启。” 他顿了顿,又指着王松说道:“他是我的副将王松,我们是奉了魏鸿泰之命,率军来增援香州的。” 高悠微微点头,继续问道:“凌峰关还有多少守军,由谁率领?” 赵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但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凌峰关尚有三万人,由我另一名副将白彪率领。” 高悠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随后他看向林峰和秦康,沉声说道:“你们二人率两万士兵,换上反军的衣服,押着赵启和王松去香州。 到了城下,让赵启喊话,骗开城门,擒住罗历等反将,逼他们命令士兵放下兵器投降。” 林峰和秦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拱手道:“殿下放心,我等一定不负您的命令。”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要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林峰和秦康领命而去,带着两万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换上反军的衣服,将赵启和王松押在队伍中间,朝着香州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他们走后,高悠才率领剩下的三万人,押着那些俘虏缓缓回营。 俘虏们被押在队伍中间,一个个低着头,垂头丧气,像霜打的茄子。 徐震山带着士兵在香州城下敲了一个多时辰的鼓,这时有探马来到他跟前,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震山随后点了点头,挥手让士兵停止敲鼓,然后对着城墙上的罗历道:“罗历,今晚先放过你,明天再来取你狗命。” 说完,便下令撤军回营。 罗历看着缓缓而回的朝廷大军,心里满是疑惑,问副将权进道:“他们敲了半天鼓,也不攻城,你说高悠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权进道:“应该是想吓唬我,但看我们没有上当,又不敢攻城,只得灰溜溜地收兵回去了。” 罗历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点了点头,道:“现在城中的百姓就是我们最大的倚仗,所以要看好他们,不能让他起来闹事。” “将军放心,卑职会看好他们的。”权进道。 罗历等到朝廷军队走得没影了,随即对守城的士兵说道:“都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去告诉我。” “是。”守城的将领应道。 随后,罗历和权进下城墙,回去休息了。 一个时辰后,罗历正睡的香,突然有士兵敲他的门,他起来开门问道:“有什么事?” 门外是一名士兵,禀报道:“将军,南门外有一支军队正朝我们这边过来。” 罗历急忙来到城楼上,远远望去,只见一支举着火把的军队正朝这边赶来。 这时,接到消息的权进也来了,向远处看了一下,道:“将军,会不会凌峰关的赵启将军带人来了?” 罗历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是,但还是等来看清楚再说。” 很快军队到了城下,赵启喊道:“我是凌峰关的守将赵启,奉魏王之命来增援香州,快去禀报罗历将军。” 罗历在上面看到了赵启,大声问道:“赵将军,我就在城墙上。” 赵启腰后被刀抵着,神色有些复杂,抬起头,大声说道:“罗历将军,魏王让我率兵来增援你,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罗历不疑有诈,说道:“赵将军稍等,我这就让他们打开城门。” 随后,罗历和权进从城墙上下来,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林峰和秦康率领的军队进去。 罗历刚准备向起启问候,突然进来的士兵迅速地把他和权进围住,数把刀同时架在他和权进的脖子上。 罗历心中一惊,看着赵启问道:“赵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126章 连夺一城一关,魏鸿泰急了 赵启看着面前的罗历,颇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说道:“罗将军,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的话音刚落,林峰和秦康便纵马从赵启和王松的身后出来,面带冷笑地看着罗历。 “罗历,你以为用百姓当人盾,我们就进不城了是吗? 可惜,在太子殿下面前,你这些卑鄙的伎俩没用。”林峰的声音冷如寒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罗历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下。 罗历这才意识到,赵启已经朝廷军队被抓住,眼前的这些人全是朝廷的兵马。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好卑鄙,竟然用这种手段夺城。” 林峰冷笑一声,反驳道:“我们是用计,兵法中本来就有‘兵不厌诈’一条。 是你自己无能,识别不出,怪得了谁? 再说了,你能用百姓当人质,难道我们就不可以用计吗?” 罗历被林峰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他瞪着林峰,眼中满是恨意,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他中计上当了。 现在除了能愤怒外,什么也做不了。 秦康见状,看着罗历,不屑地对林峰说道:“林大哥,别跟他废话了。他这种卑鄙的无耻之徒,根本不配跟我们比较。” 随后,秦康转向城墙上那些士兵,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我们知道你们都是被迫才加入的反军。 太子殿下说了,只要你们愿意悔过,加入朝廷军队,帮着朝廷剿灭魏鸿泰,收复江南,便可既往不咎。” 他顿了顿,随后把高悠之前对那些俘虏说过的丰厚条件重复了一遍。 城墙上一片寂静,士兵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犹豫和不安。 终于,一名反军士兵忍不住问道:“将军,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康大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之前已经有很多跟你们一样的反军兄弟,都加入了朝廷军队。 你们只要放下兵器,就能得到宽恕,还能为国家立功,获得奖赏。” 士兵们听后,心中都开始动摇,相互之间传递着复杂的眼神,想找一个率先带头的人。 罗历见状,心中大急,急忙喊道:“不想相信他们,他们是在骗你们,你们要是真的放下兵器,他们一定会杀了你们的!” 权进也跟着说道:“兄弟们,罗将军说得对,他们的话不可信。跟他们拼了,否则你们都得死!” “你们的话才是不可信!” 城门处传来高悠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 林峰和秦康回身一看,只见高悠骑着马,在赵卓等侍卫的陪同下缓缓而来。 两人赶紧下巴行礼道:“参见太子。” 高悠摆了摆手,目光如炬地扫过罗历和权进,然后转向城墙上和周围的士兵,沉声说道:“兄弟们,我是大恒太子高悠。 我用大恒太子的名誉向你们保证,刚才我这两位将军说的是真的。 只要你们愿意投降,加入朝廷军队,接受朝廷的管制,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任何事。 但如果你们听信罗历的,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士兵们听了高悠的话,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一名反军士兵率先把兵器扔在地上,大声说道:“太子殿下,我愿意投降,加入朝廷军队!” 紧接着,又有人跟着喊道:“我也愿意归顺!” “我也愿意!” 有了带头的人,士兵们纷纷放下兵器,高呼愿意加入朝廷军队。 罗历和权进见状,知道无力再阻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兄弟们,城里还有其他的士兵不知道情况,你们去劝说他们,让他们一起归顺。” “好!” 士兵们随后马上从城墙上下来,去劝说城里其他的士兵投降。 在他们的劝说下,整个香州的士兵全都放下兵器,归顺了朝廷。 “太子,您真是厉害,几句话就让这些士兵心甘情愿放下兵器归顺,卑职等人佩服至极。”林峰冲着高悠夸赞道。 高悠并没有表现得太在意,摆了摆手,说道:“香州已经拿下,但凌峰关仍为叛军所据。 你和秦康立刻率领两万士兵,带着赵启和王松,星夜赶去凌峰关,务必拿下此地。 只要拿下了凌峰关,就扼守住了絮州的咽喉,后面我要攻打絮州就容易了。” 林峰和秦康对视一眼,双双抱拳躬身应道:“卑职遵命,定不负殿下所命。” 高悠微微点头,又补充道:“赵启和王松是凌峰关的守将,你们要充分利用他们,尽量不要杀人,因为这些反军对我们也很有用处。 后面对付大魇国,西狄国还需要用到他们。” 林峰拱手道:“殿下放心,我等定当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二人转身离开。 林峰和秦康率军离开后,高悠不顾夜深疲劳,立刻着手处理香州的善后事宜。 他命邝成负责把归顺的士兵登记造册,重编那些归顺的反军士兵,同时派人清点香州的各种物资储备。 紧接着,下令张贴安民告示,稳定民心,以及宣布释放牢狱中被罗历和权进抓起来的无辜百姓,让他们回去跟家人团聚。 第二天清晨。 高悠正在府衙中吃早饭,一名侍卫匆匆进来禀报:“殿下,外面有许多百姓想见您。” 高悠微微一愣,随即放下碗筷,说道:“我去看看。” 来到府衙外,高悠看到数百百姓站在那里。 百姓看到他出来,全都跪下,齐声道:“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高悠心中一暖,赶紧上前扶起几位年长的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 百姓们纷纷起身,眼中满是感激。 “各位乡亲,你们这是干什么?”高悠问道。 一位老妇人颤巍巍地说道:“殿下,我家老伴昨天从牢里放出来,说是您救了他。 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特地赶来谢您。” 高悠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赶紧说道:“是朝廷没有保护好你们,才让你们这段时间受苦了,应该我对你们说对不起。” 百姓们听后,纷纷摇头,一位中年汉子说道:“殿下,您这话就说错了。 罗历和权进那帮坏蛋,欺压我们百姓,让我们苦不堪言。 要不是您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高悠说道:“乡亲们受苦了,不过现在好了,朝廷已经决定彻底解决江南叛军问题,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受到欺负,你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百姓们听后,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纷纷欢喜不已。 一位大娘抹着眼泪说道:“殿下,罗历和权进那帮坏蛋,这段时间可把我们害惨了。 他们抢我们的粮食,财物,抓我们家里的男人去做苦力,还打骂我们。 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高悠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冷冽,说道:“各位放心,罗历和权进的罪行,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百姓们听后,纷纷欢呼,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高悠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百姓们离开后,高悠立刻把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卢鑫找来,对他们说道:“香州已定,但辖下还有几个县城仍在叛军手中。 你们各率五千士兵,去收复这些县城。 务必确保百姓安全,不得借清剿反军为名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四人齐声应道:“遵命,殿下。” 四个人走后,高悠让韩奉春负责香州的治安,稳定城中秩序。 随后,高悠命人张贴告示,宣布明天午时将在香州城外处斩罗历和权进。 告示张贴出去后,全城的百姓都奔走相告,欢呼雀跃。 一位老者激动地说道:“这下好了,罗历和权进那帮该死的强盗,终于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香州城的大街小巷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气氛。 从大牢通往刑场的街道上,早已挤满了老百姓。 他们站在街道两边,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正义的期待,也有对过去苦难的愤恨。 街道两旁的房屋上,也站满了人,探出头来,翘首以盼。 突然,一阵清脆的锣声划破了空气,仿佛是命运的号角。 几个拿着锣的士兵走在前面,敲得震天响,仿佛在宣告着正义的降临。 紧接着,一队骑着马的士兵缓缓走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而冷峻的表情,目光如刀般扫过街道两旁的百姓。 百姓们屏住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后面。 终于,囚车缓缓驶来,罗历和权进被五花大绑,扔在囚车里。 他们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狼狈不堪。 囚车经过之处,百姓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罗历,你这个恶贼,终于有今天了!” 一个中年汉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烂菜根,狠狠地砸向罗历。 紧接着,臭鸡蛋、豆腐、石头如雨点般飞向囚车,砸在罗历和权进的头上、脸上、身上。 他们被绑得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些污物砸在身上,弄得到处又脏又臭。 “该死的东西,你们终于有报应了!”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嘴里骂着,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进囚车里。 罗历和权进的脸上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但他们已经麻木了,眼神中只剩下绝望。 囚车缓缓驶过长长的街道,百姓们的怒骂声和欢呼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正义的交响乐。 终于,囚车抵达了刑场,刑场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想目睹这一刻。 士兵们迅速将罗历和权进从囚车里拖出来,按在刑桩前。 罗历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权进则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已经认命。 监刑官走上前,仔细验明正身。他看了看罗历和权进,冷声说道:“罗历、权进,你们的罪行天理难容,现对你们执行斩刑。” 说完,他转身回到坐位上,抽出死签往地上一扔,下令道:“行刑!” 士兵们将罗历和权进的头按在刑桩上,刽子手举起刀,用力挥下。 刹那间,两颗头颅落地,鲜血喷溅而出。 人群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仿佛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得到了释放。 “恶有恶报,他们终于死了!” 一个年轻人高声欢呼,脸上满是激动。 周围的百姓们也跟着欢呼起来,有的人甚至流下了眼泪。 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正义的曙光。 高悠站在刑场的一角,望着百姓们欢呼雀跃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微微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希望这能给这些遭受了苦难的百姓们,带来一丝心灵慰藉。” 刑场上的欢呼声渐渐平息,但百姓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喜悦。 高悠转身离开,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尽快收复江南,让江南的百姓不再受反贼的欺凌。 夜色如墨,凌峰关外的官道上,火把如一条蜿蜒的火龙,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林峰和秦康率领着两万士兵,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在入夜后抵达了距离凌峰关二十里的地方。 士兵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的神情。 林峰下令让士兵们休息两个时辰,随后一路大摇大摆地朝着凌峰关走去。 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远远地便被凌峰关上的守兵看到。 守兵们惊慌失措,急忙奔向军营,向白彪报告。 白彪的房间里,烛光摇曳,他正搂着两个年轻女子,脸上带着醉意,哈哈大笑。 白彪本就是个酒色之徒,赵启在的时候不敢表现出来。 自从赵启和王松带兵离开之后,他没了管束,便过起了酒醉金迷的生活,找了两个青楼女子,夜夜笙歌。 左侧的女子端起一杯酒,送到白彪嘴边,娇声说道:“将军,喝了这杯酒,奴家给你唱个小曲。” 白彪接一饮而尽,正要听女子唱曲,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不好了,从香州方向来了一支人马!”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声禀报道。 白彪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问道:“有多少人?” 士兵回答道:“天太黑,看不太清,不过应该不会少于一两万人。” 白彪的脸色一沉,立刻拿起兵器,大声吩咐道:“快,跟我去关墙。” 他带着士兵们匆匆赶关墙,远远望去,只见一支队伍正朝着凌峰关快速靠近,火光闪烁,声势浩大。 “站住,不许再靠近,否则放箭了!”白彪站在关墙上,严声喝止。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林峰站在赵启的后面,用刀尖轻轻捅了一下赵启,低声说道:“你来答话。” 赵启冲着关城上大声喊道:“是我回来了,快开城门。” 白彪听到赵启的声音,吃了一惊,仔细辨认后,确认果然是赵启,他连忙问道:“将军,你不是去增援香州了吗,怎么回来了?” 赵启叹了口气,说道:“别提了,香州失守了,快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什么,香州失守了!” 白彪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从关墙上下来,吩咐士兵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林峰、秦康跟在赵启和王松的后面鱼贯而入。 白彪刚凑到面前,想问清楚情况,林峰抬手就是一刀,白彪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斩于马下。 在场的士兵们全都惊呆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秦康见状,高声喝道:“我们是朝廷的军队,放下兵器投降者,可免一死,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士兵们听到这话,全都惊慌不已。 其中一个小头目想反抗,刚抽出弓箭,却被林峰身边端着火铳的士兵一铳击中,当场毙命。 火铳的轰鸣声在夜空中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林峰随即高声说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百姓出身,参加反军无非是为了生存。 现在朝廷愿意给你们悔过的机会,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朝廷军队,不仅可以既往不咎,以后还能每月按时得到月银,将来退伍,也能得到一份终身保障。 所以,你们还是赶快放下兵器,免得错过这个机会,后悔莫及。” 士兵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犹豫和恐惧。 最终,在林峰和秦康的劝说和威慑下,他们选择了投降,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兵器,等着林峰他们的处置。 林峰和秦康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香州城内,高悠站在军营的高台上,目光如炬,眺望着正在训练的士兵。 经过五天的短暂整训,新收编的军队不仅在纪律方面得到了加强,战斗力也得到了提升。 高悠对身边的将领说道:“香州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江南的叛乱仍未平息,我们该继续进军了。” “殿下,什么时候出发?”邝成问道。 “明天。” 当天,高悠派人连夜去把林峰和秦康换了回来。 次日,高悠升帐,看了一下众将道:“这回我决定兵分四路,同时攻打蕉州、影州、絮州和云州,不给魏鸿泰喘息之机,以最快的速度收复江南。” “请殿下分派任务。”众将齐声说道。 高悠随后说道:“林峰、林卫娘、霍从平,你们率领三万士兵,五千火铳手,三十门火炮,前去攻打影州。 邝成、徐震山、仲天远,你们率领三万士兵,五千火铳手,三十门火炮,去攻打蕉州。 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你们率领三万士兵,五千火铳手,三十门火炮,去攻打絮州。 其余的人随我攻打云州。” 将领们齐声应道:“遵命。” 高悠点了下头,说道:“此战关系到江南的局势,你们要多加小心,不可轻敌。” “殿下放心,卑职等人会小心的。” 随后,林峰等众将,各自带兵离开了。 他们走后,高悠又交待了一下留守的人一些事情后,也走了。 海州。 魏鸿泰的王宫里,气氛一片压抑。 魏鸿泰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焦虑。 下面站的官员们也都脸色严峻,无人敢开口说话。 这几天,魏鸿泰接连收到香州和凌峰关失守的战报,气得大骂赵启和罗历无能,还把送战报的人都给杀了。 理由是送战报的人太晦气,所以送的战报才都不是好消息。 就在刚才,他又收到了高悠兵分四路,分取蕉州、影州、絮州、云州的消息,急忙把文武官员找来商量对策。 但这些官员来了之后,全都不说话,让魏鸿泰很生气。 “我让你们来,不是当树桩子的,是要你们想对策,说话,都给我说话!”魏鸿泰猛地一拍扶手,怒吼道。 文武官员们被他这一吼,吓的更不敢直视。 水军都督应昌龙见状,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禀告大王,臣以为朝廷军队远来,粮食补给肯定会很艰难。 所以,只要让各处的守将坚守不出,等到朝廷军队的粮食耗尽,他们自然就会退走了。” 魏鸿泰冷哼了一声,嘲讽道:“应昌龙,你真是想的太天真了。 我魏家和其他几大粮商的粮食全被朝廷给收走了。 还有源江水寨,琉州,香州的粮食也全落在了他们手里,你以为他们现在会缺粮食吗? 就算拖上两年,他们也不会自己撤军。” 应昌龙被说得哑口无言,低头不语。 这时,右卫将军陈方道:“大王,如果粮食不能让他们撤,那有外乱进犯,高悠必撤。” 魏鸿泰知道他的意思,道:“西狄国上次损失了三十几万人马,元气大伤,不可能马上再进攻大恒朝。 更何况西北有陈启勋镇守着,他们就是想攻打也未必有胜算。 而大魇国被北珲国给牵制住了,也分不出兵力来攻打大恒朝,我们还去哪里找外援?” 陈方微微一笑,说道:“大王莫急,您忘了前不久派人来跟您联系的高森了吗,他可是桑荣国三王爷的外孙。 他被高悠抓回去凌迟处死,三王爷肯定对大恒恨之入骨。 如果我们派人去跟他们联系,表示愿意助他们报仇,三王爷肯定会劝说桑荣王出兵攻打大恒。 到时皇上必把高悠调回去,我们的困境也就解除了。” 魏鸿泰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采纳了防方的建议,说道:“你带上重礼,火速去桑荣国见三王爷,请他劝说桑荣王出兵攻打大恒。 记住,一定要让他们相信,我们是真心助他们报仇的。” 陈方拱手道:“大王放心,臣定不负所托!” 说完,他转身离去。 魏鸿泰随后派人给蕉州、影州、絮州、云州的守将传令,让他坚守不出,坚决守住城池。 第127章 攻下云州,魏鸿宾被擒 云州。 江南十一州中最大的一个州,也是重点产粮州,富庶无比。 这里不仅是魏鸿泰的粮仓,更是他反抗朝廷的重要防线,因为过了云州,就是山州,山州后面就是海州了。 知府衙门内,魏鸿宾坐在正堂上,脸上带着一丝焦虑。 他的手下四员大将朱青、刘勋、杨芥、雷兵站在面前,等待着他的命令。 “雷将军,铁盔甲打造得怎么样了?”魏鸿宾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显得格外严肃。 琉州、香州相继失守后,魏鸿宾便接到了魏鸿泰的命令,要求打造全身防护的铁盔甲,以抵御朝廷军队的火炮和火铳。 所以,这几天他把云州辖下的铁匠全集中到一起,让他们日夜打造铁盔甲,而雷兵正是负责这件是事的人。 雷兵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回大人,已经打造了一千五百多副。” 魏鸿宾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道:“这都好几天了,怎么才打造了这么点?” 雷兵无奈地说道:“这也没有办法,毕竟铁匠的人数有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赶制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几天这些铁匠们已经日夜赶工,早已疲惫不堪,连他都有些不忍心了,实在不好继续逼他们。 魏鸿宾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先把这些铁盔甲分发给四面城墙的守军,让他们先穿着抵抗朝廷军队,其余士兵等后面的铁盔甲打造出来再分给他们。” 雷兵点了点头,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进大堂,大声禀报道:“大人,朝廷大军已经在五十里之外,正快速向我们赶来!” 魏鸿宾的表情瞬间变得严峻,他轻声说道:“终于来了。” 随后站起来,对雷兵道:“赶快把铁盔甲发给守城士兵。” 雷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魏鸿宾随后又对朱青、刘勋、杨芥说道:“你们去南城、西城和东城指挥防守,不许让朝廷军队攻进城。” 三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急速离开,去往东,西,南三城墙、 城墙上,士兵们已经严阵以待,目光警惕地望着远方。 雷兵亲自监督着铁盔甲的分发,他大声喊道:“快点,快点,朝廷的军队就要到了。” 士兵们接到铁盔甲后,迅速穿戴起来。 铁盔甲很沉重,穿上行动非常迟缓,士兵很不习惯,但知道能提供强大的防护,让他们在面对朝廷火器的时候多了一分保障,也就没有抱怨。 雷兵看着士兵们穿戴完毕,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 因为这些铁盔甲到底能不能抵挡住朝廷大军的火器,其实现在谁都不知道,所以他心里才会很忐忑。 云州城外,战云密布,杀气腾腾。 高悠率领的军队在距离云州五里的地方停下,想了一下,转头看向费索龙、许山川和韩奉春,沉声说道:“你们各率一万人马,守在南城、东城和西城外面。 他们要是不出城则罢,出来就攻击。” 三人齐声应道:“是。” 随后,各自带着一万人马离开,迅速在指定位置布防。 十几分钟后,高悠带着主力军队来到云州城下。 他骑在战马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前面的云州城。 但见城墙高耸,守军严阵以待,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士兵,显得格外森严。 士兵们迅速列好阵型,盾牌手在前,火铳手在后,弓箭手和刀枪兵紧随其后,阵型整齐,气势如虹。 城墙上的魏鸿宾看到朝廷军队的阵势,心中暗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为什么前面的源江水寨、后洋关、琉州、香州丢失得那么快。 “难怪罗历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高悠果然带兵有一套。”魏鸿宾心道。 高悠在拿着盾牌的士兵保护下,往前靠近,朝城墙上看了一眼。 见城墙上的士兵全都穿着铁盔甲,不由笑了起来,心中暗道:“魏鸿宾,你以为这样就能防住火炮了吗? 行,我行看看你这些铁盔甲的效果如何?” 随即,他回到阵营,吩咐道:“炮兵,对着城墙开炮。” 炮兵迅速调整好火炮角度,装填好炮弹。 随着一声令下,火炮轰鸣,一颗颗炮弹飞向城墙。 城墙上的魏鸿宾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不仅身上也穿上了铁盔甲,还提前在城墙上弄了一排带铁门的掩体。 炮声一响,他立刻蹲下,躲进了掩体里,关上了铁块做成的门。 爆炸声持续响了几分钟才停止。 魏鸿宾从掩体里出来,看到铁门上全是凹点,地上满是细小的铁丸和碎铁片,不由脸色大变,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想:“这要是射在身上,非死不可。” 他看了看那些士兵,他们也穿着铁盔甲躲进了掩体里,所以也没事。 “大人,您没事吧?”雷兵来到魏鸿宾身边,关切地问道。 “没事。” 魏鸿宾看着城外的朝廷军队,对雷兵道,“他们的火器的确很厉害,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做了准备,根本抵挡不住。” 雷兵也脸色凝重地说道:“是啊,之前只是听说他们的火器厉害,但没想到竟然这么霸道。”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铁盔甲,上面多处凹点,刚才他躲进掩体慢了一点,就被爆炸的铁丸射中了,如果不是穿了铁盔甲,现在身上早已满是小窟窿了。 高悠看到炮击的效果不太好,想了一下,微微笑了笑。 然后叫过来两名火铳营指挥使,低声吩咐了一番。 随后,两名营指挥使带着各自的手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朝着城墙走去。 “射箭!”魏鸿宾急忙下令。 箭雨暴射而来,但盾牌手用盾牌组成盾墙,成功抵挡住了箭矢的攻击,继续稳步前进。 “大人,他们看样子是想强行攻城。”雷兵焦急地说道。 魏鸿宾沉声说道:“准备好石头,他们只要攻城就给我狠狠地砸。” “是。” 雷兵立刻吩咐士兵把石头搬到矮墙下面放着。 城墙上的士兵穿着厚重的铁盔甲,行动非常迟缓,搬了几块石头就觉得很累。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忍着铁盔甲带来的不便,不断地把石头堆放在矮墙边。 盾牌手掩护火铳手前进到二十米距离后,便没有再继续靠近。 火铳手从盾牌缝隙伸出火铳,朝城墙上的拿弓箭的士兵射击,而且专射面部。 因为他们面部虽然也有铁面罩防护,但眼睛处留有孔,火铳的铁丸可以透过这个孔对眼睛造成伤害,这是铁盔甲的破绽。 城墙上拿着弓箭射击的士兵,在火铳弹的攻击下,纷纷惨叫倒下。 魏鸿宾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蹲下,看着雷兵道:“怎么回事?” 雷兵看了一下那些伤亡的士兵,全都是眼睛受伤,说道:“他们的眼睛被击中了。” 魏鸿宾脸色一变,惊道:“坏了,铁面罩上的眼孔无法防御火器攻击,让大家都蹲下,从瞭望孔观察。” 雷兵赶紧把命令传达下去,随后城墙上所有的士兵全都蹲下了。 高悠见状,冷笑了一声,命令五个士兵扛着五个四四方方、厚达三寸、用麻布包裹的包裹,快速跑到城门那里,把五个包裹贴着城门放好,随后点燃了引线,快速往回跑。 大约过了十几秒,只听“轰,轰,轰”几声巨响,大地震动,城墙摇晃,厚重的城门被炸开了。 原来,那五个包裹是高悠在香州期间,特意制作出来爆破城门的炸药包,每个炸药包有二十斤升级版火药,五个一起炸,威力惊天动地。 魏鸿宾只感到一阵晃动,还以为发生地震了,吓得以面如土色,声音颤抖问道:“怎么回事?” 雷兵正想说话,就听城墙下面的士兵喊道:“不好了,城门开了。” 魏鸿宾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对雷兵道:“快去让士兵挡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进来。” “是。” 雷兵急忙站起往城墙下赶,但由于他身上穿着铁盔甲,非常不习惯,所以走起来动作既怪又迟缓。 “太子,城门开了。”赵卓指着城门,喜悦地说道。 高悠点了点头,挥手命令道:“给我冲进城去,记住保持住攻击阵型,不要乱了。” “是。”身后的士兵齐声应道。 随后,士兵以营为单位,盾牌手在前,火铳手在后,弓箭手在其后,刀枪兵走在最后,在营指挥使的率领下,朝着城门冲去。 冲啊! 朝廷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入城内。 城内的云州士兵早已严阵以待,看到朝廷军队冲进城门,立刻发起反击。 他们手持刀枪,呐喊着冲向朝廷军队。 然而,火铳的威力让他们瞬间陷入了混乱。 “放!” 火铳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火铳齐鸣,铁丸如暴雨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冲在前面的云州士兵打得血肉模糊。 后面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 “不要怕,冲上去!”雷兵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兵的士气。 然而,他的声音在火铳的轰鸣声中显得微不足道。 朝廷军队的盾牌手继续稳步前进,火铳手轮番射击,弓箭手也协助不断攻击。 云州士兵在火铳的压制下,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只能不断后退。 他们的队形逐渐混乱,许多人开始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追,不要让他们跑了。”高悠在城门外高声下令。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激励着他们继续前进。 眼见到处都是朝廷军队,云州士兵有的躲进百姓的家中,有的则试图从其他三处城门逃走。 雷兵看到士兵们纷纷逃散,急得大喊道:“都不许逃,给我继续作战。” 然而,面对这种明显已经无力回天的局面,根本无人再理会他的命令。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士兵们四散奔逃。 雷兵明白败局已定,所以赶紧找了个小巷把身上的铁盔甲脱掉,然后换上士兵的衣服,准备趁乱逃跟士兵一起逃出城。 结果,刚出来,就碰上了六个朝廷士兵,两个拿火铳,两个拿弓箭,两个拿盾牌和刀。 雷兵连忙转身想逃,其中一个拿火铳的对着他后心就是一铳,雷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朝廷军队在城内展开了全面的清剿,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都不放过。 火铳手和弓箭手不断射击,刀枪兵则负责近战,将逃散的云州士兵一一击溃。 朝廷军队的围剿下,分散在城里的那些云州士兵,最终放下兵器投降。 东,西,南三城外。 费索龙、许山川和韩奉春分别指挥火铳手和弓箭手,将试图从这三门逃走的云州士兵杀得落花流水。 最终,在朝廷军队的强大火力下,这些士兵也纷纷丢下兵器,举手投降。 朝廷军队在城里连续清剿了一个多时辰,将城里的反军全部清除干净。 随后,一名士兵来到高悠面前,禀报道:“殿下,城内的反军已经被全部清除。” “可曾抓到魏鸿宾?”高悠问道。 “没有。” 高悠微微皱眉,沉思片刻,说道:“四门都已经被封堵,他不可能逃掉,肯定藏到了百姓家里。” “那就挨家挨户地搜,不信抓不到他。”赵卓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挨家挨户搜查会吓到百姓,我们不能这么做。” 赵卓问道:“那怎么办?” 高悠想了下,淡然一笑,说道:“我有办法。” 随即带着赵卓和其他侍卫进城了。 街道上一片狼藉,被打死的反军士兵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石板路。 一些投降的士兵被押着从巷子里双手高举,满脸惊恐地走出来。 百姓们躲在自家门窗后,偷偷地看着这支威严的朝廷军队。 “殿下,我们去哪里?”赵卓问道。 高悠说道:“去知府衙门,在那里等诸位将军回来禀报。” 赵卓点了点头,说道:“遵命。” 高悠一行人来到知府衙门,这里已经被朝廷的士兵控制。 衙门内一片混乱,府上的下人被押在院子里,个个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高悠在府到处走了一下,然后来到院子里,环顾了一下那些人,问道:“你们都是魏府的下人吗?” 其中一人指着一个四十多岁,穿得很体面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二十一,二岁,穿着绸缎,长得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道:“他们不是,他们是魏鸿宾的老婆卢氏和儿子魏宁。” 高悠朝卢氏和魏宁看去,两人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随后,高悠转向府上的下人,沉声问道:“你们在这里当差,一定知道魏鸿宾一家的恶行,谁能说一说。” 下人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恐惧。 终于,一个年长的下人鼓起勇气,说道:“殿下,魏鸿宾一家确实作恶多端。 魏鸿泰在外作恶,卢氏和魏宁在家不把下人当人,经常动用私刑,府里被打死的侍女、仆人不下百人。 尤其是魏宁,他还经常抢民女糟蹋,无恶不作,百姓们都恨透了他。” 高悠听后,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他冷冷地看了卢氏和魏宁一眼,也不跟他们浪费口舌,直接让人把他们关起来,等把魏鸿宾抓住一起处置。 随后,高悠把他些下人全部打发回家,跟家人团聚。 过了一会儿,费索龙、许山川、韩奉春来到知府衙门,向高悠报告战果。 “殿下,这次战斗共打死反军两千九百三十二人,打伤四千六百一十五人,抓获俘虏九万二千四百五十三人。” 朝奉春率先汇报,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许山川接着说道:“殿下,我们检查了粮库,发现有五百六十万石粮食,银库有一千七百二十六万银子。 兵器库有弓二十万张,箭六十万支,刀枪盾牌总计二十万件。 战马两万三千匹,各种药材十五万斤,货运马车两千一百二十辆,铁库有铁两百万斤。” 费索龙也说道:“整个云州的防守已经全部被接管,大街上也派兵进行了封锁。 不过,有的士兵逃进了百姓家里,因为没有太子您的命令,所以我们没敢到百姓家里搜查。” 高悠听完汇报,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神态,说道:“这次的战果很不错,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我向父皇给你们请功。” 三人齐声说道:“谢殿下!” 高悠随后吩咐道:“你们赶紧派人把打死的反军士兵清理干净,然后派人鸣锣喊话,告诉藏在百姓家里的士兵,就说朝廷知道他们加入反军是迫不得已。 因此,凡是主动投降的,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坚持不投降,顽抗到底,一旦抓住,不仅自己死罪难逃,还要连累家人一起倒霉。 让他们要抓住机会,切莫错过免罪的良机。” 费索龙、许山川、韩奉春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下去。 过了一会,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将反军的尸体抬走,街道上逐渐恢复了平静。 同时,鸣锣喊话的士兵们在城内四处奔走,将高悠的旨意传达给每一户百姓知道。 云州城内,一户百姓的院子里,几个反军士兵躲在院墙边,听着外面传来的喊话声,心中充满了纠结。 一个士兵咬着嘴唇,低声说道:“外面喊得这么诚恳,说不定是真的。 我们要是出去投降,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另一个士兵却摇了摇头,说道:“别傻了,这说不定是个圈套。 朝廷军队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搞不好一出去就被杀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既想出去投降,又怕上当受骗,一时间难以抉择。 在另一户百姓的家里,魏鸿宾带着十二个士兵躲藏在这里。 他们听到外面的喊话声,士兵们纷纷露出动摇的神情。 魏鸿宾看到士兵们的心思,心里害怕极了,他恐吓道:“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就是想把你们骗出去杀掉。你们要是出去,不仅自己活不了,家人也会一起被杀。” 士兵们被他一吓,纷纷打消了念头。 魏鸿宾见他的恐吓起作用了,随后说道:“只要你们保着我离开云州,等到了海州我见到魏王,一定让他给你们每人封一个官,让你们后半辈子不愁吃喝。” 士兵们现在走投无路,魏鸿宾的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最终,他们无奈地答应了。 转眼两天过去了,云州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 高悠将俘虏的士兵全部编入了军队,并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喊话,劝说躲在百姓家里的士兵投降。 “各位兄弟,朝廷真的宽恕了我们,只要你们主动投降,就能既往不咎。 大家不要再躲了,出去投降吧!” 跟着又有士兵喊道:“要是谁能提供魏鸿泰线索,可得一百两赏银。如果能抓住送到衙门,可得一千两银子。 但如果包庇他,全家都会获罪,众乡亲有知道的赶紧云衙门报告,不要错过领赏的机会。” 那些藏在百姓家里的士兵,听到熟悉的云州口音,知道朝廷真的宽恕了他们,纷纷走出百姓家,主动投降。 云州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投降的士兵,他们排着队,被朝廷的士兵押往军营。 跟魏鸿宾在一起的那十二个士兵,听到以前的兄弟现身喊话,也动心了。 趁着魏鸿宾在房间里睡觉。他们悄悄凑在一起商量投降的事。 “我们跟着他,早就受够了。现在有机会投降,还能抓他去领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一个士兵低声说道。 其他士兵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屋里的魏鸿宾根本没睡,把他们的话全听去了,吓得脸色发青,想道:“这些浑蛋已经有了异心,我不能再待在这里,得趁他们还没动手逃走。” 随后,他走到靠后院的窗户前,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结果声太大,惊动了那些士兵,进来一看,发现魏鸿宾跳窗跳了,赶紧追出去,在后院门那里把截住了。 “知府大人,你这是准备去哪里,为什么不叫上我们呢?”一名士兵故意问道。 魏鸿宾大怒道:“你们这些背主求荣的家伙,真是卑鄙无耻!” 士兵们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只是为了活命,相比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这根本不算什么。” 士兵们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捆了起来,押着去衙门见高悠。 第128章 处斩魏鸿宾一家三口 十二个士兵押着魏鸿宾从百姓家中缓缓走出。 他们的眼神有些慌乱,神情紧张无比,毕竟朝廷军队能不能真的饶过他们,他们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所以,每往前走一步,心里的压力就会增一分。 魏鸿宾被五花大绑,他那曾经威风凛凛的官服早已破烂不堪,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巡城的士兵远远地就看到了他们,随即拿着火铳和刀枪围了过去。 领头的军官名叫周孝,是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十二个士兵,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十二个士兵停下脚步,为首的士兵胡劳,看着他说道:“将军,我们是魏鸿宾手下的士兵,得知太子殿下招降的消息,决定弃暗投明,向朝廷投降。” 周孝冷目光如刀般落在魏鸿宾身上问:“这绑着的人是谁?” 胡劳看了一下魏鸿宾道:“他就是云州知府魏鸿宾。朝廷大军攻入城后,他就一直躲在百姓家里。 我们抓住了他,准备押到衙门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周孝又打量了一下魏鸿宾,也没有再难为他们,道:“你们跟我走一趟吧,我送你们去衙门,这样中间不会再有人盘问你们了。” 十二个士兵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跟着周孝等人一起朝衙门走去。 一路上,巡城士兵们警惕地盯着他们,而胡劳等人则低着头,沉默不语。 魏鸿宾被绑在中间,他咬着牙,眼神中透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衙门里,高悠正坐在案前,翻阅着云州的宗卷。 侍卫走进来道:“殿下,外面来了十二个反军士兵,他们抓住了魏鸿泰,要见您。” 高悠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快,把他们带进来。” 侍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十二个士兵和魏鸿宾走了进来。 十二个士兵一见高悠,立刻跪下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道:“见过太子殿下。” 高悠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过众人,说道:“你们能弃暗投明,这非常好。我会兑现承诺,对你们以往所犯的罪行既往不咎。 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绝不再做违背大恒律法之事,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 十二个士兵连忙磕头,声音中带着激动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人,绝不再犯以前的错!” 高悠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魏鸿宾,问道:“魏鸿宾,你身为朝廷官员,却附和魏鸿泰造反,该当何罪。” 魏鸿宾被押在地上,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我魏家自大恒朝开国以来,一直忠心报效朝廷。 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 竟然把我们魏家全都害死在大牢里,还把所有跟魏家在外的官员也都撤换问罪。 我们要是再不造反,难道还等着你们逐一把我们全杀掉吗?” 高悠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 他缓缓走到魏鸿宾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冷静道:“魏鸿宾,你们魏家的确协助太祖皇帝开国有功。 但太祖皇帝并没有亏待你们魏家,不仅封了你们国公,还给了诸多特权。 其他历代皇帝,包括父皇,更是给了你们诸多恩惠,才让你们魏家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权力。 可是你们魏家又是怎么回报的? 不仅暗中结党把持朝政,更是在各地安插自己的人,把各地搞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大恒朝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可以说你们魏家就是最大的祸根。 要是再不把你们除掉,整个大恒江山就要被你们给祸害掉了。” 魏鸿宾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道:“成王败寇,现在我落在了你的手里,你想怎么说都行。” 高悠看着他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心中一阵厌恶,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挥了挥手:“来人,把他押下去关好,不能让他自尽。” 魏鸿宾在云州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必须公开处决,还百姓公道。 所以在行刑前,必须确保他活着。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魏鸿宾押了下去。 魏鸿宾被押走时,眼神中透着强烈的恨意,但最终还是被押了下去。 魏鸿宾被押下去后,高悠立刻走到案前,亲笔写下十四张告示。 告示上把魏鸿宾一家三口所犯的罪行全都写了出来,将于明日午时在云州城中心公开处决,以正典刑,还百姓公道。 写完告示后,高悠立刻吩咐侍卫:“立刻将这些告示张贴到全城各处,并让士兵们鸣锣通告全城百姓。” 侍卫们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云州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 士兵们一边张贴,一边高声喊道:“明日午时,将在城中心公开处决魏鸿宾一家三口,以正典刑,百姓们都可以去观看。” 百姓们看到告示后,脸上露出欣慰的喜色。 他们相互议论着,声音中带着激动:“好啊,魏鸿宾这一家三口,终于要接受报应了。” 次日,云州的正午,阳光如火,炙烤着大地。 街道上,人山人海,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期待,更有对正义的渴望。 城中心的十字街,早已搭建起了刑台,台的周围围满了人群,气氛紧张而压抑。 三辆破旧的囚车缓缓驶入刑场,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囚车里,魏鸿宾一家三口被绳索捆住,狼狈不堪。 魏鸿宾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眼神中透着不甘和绝望。 他的老婆卢氏和儿子魏宁早已吓得浑身瘫软,瘫坐在囚车角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愤怒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他们纷纷高声怒斥,声音中带着对魏家的仇恨:“魏鸿宾,你们也有今天。” 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纷纷捡起身边的石头、菜叶、臭鸡蛋,朝囚车里砸去。 魏宁被砸得惨叫一声,缩在角落,而魏鸿宾则咬着牙,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狠戾,却又无可奈何。 “你们这些恶人,终于遭到报应了。” “魏家害了多少百姓,今天总算要血债血偿了。” 百姓们的怒骂声如同潮水般汹涌,魏鸿宾一家在囚车中瑟瑟发抖,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囚车终于停在刑台前,士兵们迅速上前,将魏鸿宾一家从囚车中拖了出来。 魏宁和卢氏早已吓得瘫软在地,根本无法站立,只能被士兵们拖着前行。 魏鸿宾虽然试图挣扎,但被绳索捆住,根本无济于事,被士兵们押到刑桩前,强行按了下去。 刑台上的气氛肃杀无比,监刑官站在刑台一侧,眼神冷峻,扫视着全场。 午时三刻到,监刑官清了清嗓子,高声喝道:“验明正身。” 士兵迅速上前,仔细查看了魏鸿宾一家的身份,随后退到一边,大声禀报:“禀告大人,确认是魏鸿宾一家三口无误!” 监刑官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士兵端上三碗酒。 士兵们将酒碗递到魏鸿宾一家面前,魏宁和卢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嘴巴都不会张,是被士兵硬灌进去的。 魏鸿宾却冷笑一声,仰头一饮而尽。 三个刽子手走上前来,他们身着红衣,露出半边膀子,脸上带着冷酷的神情。 随后,旁边有人给刽子手递上酒,刽子手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对着鬼头刀喷去,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水光。 围观的百姓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刑台。 六个士兵将魏鸿宾一家的头按在斩刑桩上,前面的士兵用力拉住他们的头发,将脖子拉直。 刽子手站在左侧方,双手高举鬼头刀,阳光照在刀刃上,寒光四射。 监刑官站在一旁,眼神冷峻,他高高举起斩首牌,随后猛地往地上一扔,大喝一声:“斩!” 刽子手们双手用力一挥,鬼头刀急猛而下,瞬间将魏鸿宾一家三口的首级斩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刑桩,也染红了刽子手的刀刃。 刑台下,围观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他们欢呼雀跃,脸上带着释然和欣慰。百姓们高声喊道:“魏家终于伏法了,我们终于不用再受他们的压迫了。” 欢呼声如同潮水般汹涌,整个云州城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百姓们相互拥抱,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笼罩在他们心中的乌云终于没有,以后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高悠站在旁边的楼上,望着刑场下的百姓们,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殿下,您看百姓们欢呼雀跃的样子,可见处决魏鸿宾一家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让我们赢得了百姓的的信任。”站在高悠身边的林峰低声说道。 高悠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百姓们受苦太久了,能够亲眼看到压迫他们恶官被处决,自信会激动。” 跟着高悠叹了口气,道:“江南还有很多跟云州百姓一样被压迫的人,我们要尽快把他们解救出来,让他们不再受苦。” 林峰看着高悠,眼神中透着敬佩道:“殿下仁心仁术,大恒朝有您,一定会越来越好。” 高悠淡然一笑,说道:“大恒要好,需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努力,否则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殿下放心,卑职等人一定会誓死追随您,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林峰道。 高悠微笑着点了点头。 海州。 魏鸿泰的议事大厅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魏鸿泰坐在主位上,脸上阴云密布,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和惊慌。 他原本以为云州有十万人驻守,即便朝廷大军来势汹汹,至少也能坚守个把月。 可如今云州竟在一天之内就被攻破,这让他如坐针毡。 “大王,这消息属实吗,云州真的丢了?”白晋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魏鸿泰脸色阴沉道:云州知府魏鸿宾已经被处斩,现在云州已经在朝廷军队的控制之下。” 众官员闻言,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应昌龙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结结巴巴地说:“云州可有十万人马,居然一天不到就被攻破了,这太难以置信了。” 魏鸿泰扫视着众人一眼,道:“朝廷军队势如破竹,照这样下去,不到半个月就能打到海州。 现在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再不想办法阻止,我们全都会被朝廷军队抓住杀掉。 你们都是我的心腹,现在是需要你们出谋划策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拿出可行的应对办法。” 说完,魏鸿泰盯着众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众官员却全都低着头,闷不出声,议事大厅内一片死寂。 魏鸿泰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猛地站起身,怒声道:“平时你们个个聪明绝顶,怎么真到了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全都不说话了? 难道,你们以为朝廷军队打来了,只会抓我一个人,你们可以无事吗? 我告诉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在朝廷的心里,任何做了反叛朝廷的人,都一样需要接受惩罚。 如果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你们也得跟我一样要死。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抱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 白晋见状,连忙起身,脸上带着惶恐道:“大王,我们并没有那种想法,只是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办法,所以才不敢轻易开口。” 应昌龙也急忙附和道:“白将军说得不错,臣等与大王誓死共进退,怎么敢有置身事外,袖手旁观的想法。 确实只是暂时没有想到办法,才没有说话,绝不是有什么异心,请大王明鉴。” 魏鸿泰见众人惶恐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语气稍缓道:“我也知道你们都很忠心,只是现在朝廷军队已经打到云州,下面他们肯定会拿下山州。 山州要是再丢,那朝廷军队就要直面海州。 到时我们的情况就会更紧迫,所以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丢失山州了。” 左卫将军刘铮见状,立刻站了出来,抱拳道:“大王不用担心,臣立刻带兵赶到山州,与邵杰将军一起抗击朝廷军队,一定会守住山州。” 魏鸿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刘将军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有你协同守山州,一定能守住山州。 我现在就给你三万人马,你即刻带着去山州,一定要守住山州。” “大王放心,臣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一定不会再让朝廷军队前进一步。”刘铮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无比的信心。 魏鸿泰点了点头,又提醒道:“刘将军,朝廷军队的火器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 “大王不用担心,臣会小心的。”刘铮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魏鸿泰又叫住了他,再次叮嘱道:“山州是我们最后的防线,绝不能有失。 你到了山州,要与邵杰将军密切配合,务必守住山州。” “臣明白。”刘铮抱拳领命,转身大步走出议事大厅。 刘铮走出议事大厅,立刻赶到军营,点起三万人马,直奔海岸水军营。 因为海州是悬于江南大陆之外的海中,是以再被称为海州。 海州离大陆岸,中间隔着五十多里的海峡,要过去就必须坐船。 战船准备就绪,士兵们纷纷登船,刘铮站在船头,望着远方,眼神很淡定,似乎对于守住山州很有信心。 桑荣国的边境,一片宁静中透着几分紧张。 远处的群山如巨龙般蜿蜒起伏,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陈方骑在马上,带着一百多随从,风尘仆仆,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焦虑,眼神中透着急切。 终于,经过长途跋涉,陈方抵达了桑荣国的三王爷府邸。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府门前,对守门的人说道:“在下陈方,奉魏王之命前来求见三王爷。” 守府门的人说道:“三王爷已经登基成为新的桑荣王,现下已经搬到王宫居住,你到那里去找他吧。” 三王爷已经登基为王! 这个消息让陈方吃了一惊,随后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去了王宫。 王宫的大殿内,新登基的三王爷杨越山正坐在龙椅上,他的四个儿子、女儿珍玉郡主以及女婿高承文分列两旁,气氛庄重而严肃。 “殿下,大恒江南的魏王使者到了。”侍卫禀报道。 “魏鸿泰派人来了。” 杨岷看着三王爷,三王爷略想了一下,淡淡说道:“带他进来。” 侍卫出去了一会,把陈方带了进来,陈方快步走上前,行礼道:“魏王使者陈方,奉魏王之命前来拜见大王。” 三王爷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道:“陈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陈方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道:“大王,您的外孙高森被大恒朝凌迟,此乃不共戴天之仇。 魏王愿助大王报仇,共讨大恒朝。”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待三王爷的反应。 三王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恐怕是你们需要我们帮你们牵制大恒军队吧。” 陈方心中一震,知道三王爷已经洞悉了他的来意,随即坦然说道:“大王圣明。不瞒大王,大恒朝太子高悠率兵攻打魏王,意图收复江南。 如今魏王如今形势危急,恳请桑荣国出兵相助,迫使大恒朝将高悠调回,以解魏王之围。” 三王爷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意道:“大恒朝如今兵强马壮,若桑荣国出兵相助魏鸿泰,必然会遭受巨大损失,魏王能给我们什么补偿?” 陈方脑中急转,意识到三王爷想要什么,随即沉声说道:“魏王只求能得江南偏安,其余什么也不想要。 若大王能帮我们渡过这次危机,我们愿助大王夺取大恒江山,事后大王只需把江南给魏王即可。” 三王爷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长子杨岷身上,杨岷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我们如何能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 陈方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可以立下字据。” “你能代表魏王吗?”杨岷追问道。 陈方微微一笑,语气坚定:“来之前,魏王已全权授权于我,我在此所做的任何答复,都代表魏王。” 杨岷微微点了点头,立刻让人拿来纸笔。 陈方接过纸笔,当场写下承诺书,按上了手印。 三王爷接过承诺书,仔细看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告诉魏王,我马上召集军队,最多不超过十天便发兵攻打大恒南疆边境。” 陈方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深深一拜:“多谢大王,在下即刻回去向魏王报告。” 三王爷微微一笑,挥手道:“去吧。” 陈方行礼之后,在侍卫的带领下离开了王宫。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喜色,心中暗想:“总算不虚此行,有了桑荣国的相助,魏王的危机,就能化解了。” 至于刚才他所做的承诺,他压根就没想过兑现,真要是到了大恒朝不行的那天,他们会先一步夺取天下,然后再回过头把桑荣国也吞掉。 大殿内,三王爷山望着陈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深邃。 杨峪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父王,我们的军队是现成的,只要集合一下,两三天就能行动,您为何要十天后才出兵呢?” 三王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咱们如果出兵太早,魏鸿泰和朝廷的兵力就会保留得更多。 相反我们出兵越晚,他们跟大恒朝军队损失的兵力也会更多,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有利的。” 杨岷轻轻点了点头,道:“父王说得不错。大恒朝的国力,兵力都在我们之上,所以我们要尽可能地想办消耗他们,保存自己的力量。 只有这样,后面我们才有吞并所有国家,一统天下的实力。” 三王爷很满意地看了一下杨岷,这个儿子心思总是那么细腻,让他非常满意。 随后,三王爷示意杨崎道:“崎儿,你马上去调集兵马,把他调往与大恒的边界,但不要太靠近,以免被他们发现了。” 杨抱拳领命道:“父王,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随后,他转身快步走出大殿。 第129章 挖地道 杨崎离开后,杨岷想了一下,走到三王爷身边,沉声说道:“父王,云洛国和晋卫国,跟咱们虽然表面上平静,但暗地里没少跟咱们较劲。 如果咱们跟大恒朝开战,他们要是趁机联合起来攻打我们,那我们可就要面临三张作战的危险,这对我们很不利啊。” 三王爷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岷道:“孩儿觉得,咱们可以主动去联系云洛国和晋卫国,跟他们一起出兵对付大恒。 这样不仅可以确保我们在跟大恒朝作战的时候,不会被他们趁机偷袭我们,同时又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帮我们对付大恒朝,消耗他们三方的力量,为将来把他们三方全消灭掉做准备。” 杨越山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赞许道:“岷儿,你说的有理。 云洛国和晋卫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若不将他们拉入战局,他们很可能会趁机生事。 但我们要如何才能说服他们呢?” 杨岷轻轻一笑,眼神中透着一股阴险道:“云洛王和晋卫王都是贪婪之人,只要父王许诺得了大恒天下,与他们平分,他们必然会答应。” 杨越山考虑了一下,轻轻点头,眼中透着深邃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随后,他亲笔写了两封信,交给亲信侍卫道:“立刻给云洛王和晋卫王送去,请他们到会盟台相见。” “遵命。”身边的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会盟台位于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三国交界处,是一座天然石台,周围群山环绕,地势险要。 之所以叫会盟台,是因为这里是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三国大王碰面的地方。 每逢有重大事务需要三方首脑共同商议时,他们便会在此相聚。 三天后,会盟台上,三王爷杨越山端坐在主位上,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 他的两侧,分别是云洛王赵云松和晋卫王李晋安。 三人相互对视,眼神中都带着警惕。 赵云松看了一下三王爷,语气低沉问道:“杨王,今日请我们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李晋安也眼神中带着疑惑问道:“是啊,杨王,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王爷淡然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道:“二位大王,今日请你们前来,是想商议一件关乎三国未来的大事。” 赵云枪眉头一挑,轻声道:“什么关乎三国未来的大事?” 杨越山把身子往前凑了一下,语气严肃道:“大恒朝如今内乱,太子高悠率兵攻打江南的魏鸿泰,西边又有西狄国虎视眈眈,北边有大魇国对他形成威胁。 此时正是他们虚弱之时。 不如我们三国趁此机会,联合出兵,灭掉大恒朝,共分大恒江山。” 赵云松和李晋安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赵云松想了一下,语气中带着试探道:“杨王是想让我们三国联手,攻打大恒朝?” 三王爷点头道:“正是如此。大恒朝与我们三国也素有纠葛,一旦等他们解决了麻烦,必然会来对付我们。 所以,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良机。 若能联合出兵,不仅能快速消灭大恒朝,还能让我们三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李晋安沉吟了一下道:“杨王此言有理,但若我们三国联手,如何分配利益?” 三王爷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淡然一笑,道:“大恒朝疆域辽阔,若能得手,我们三国平分土地财物,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各取一份,如何?” 赵云松和李晋安对视一眼,随后赵云松说道:“杨王爽快,若能平分大恒朝的天下,我云洛国自然愿意出兵。” 李晋安也点头道:“只要能分得一杯羹,我晋卫国也愿意加入。” 三王爷满意地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立下盟约,三国联手,共讨大恒朝。 待大恒朝平定后,三国平分其疆土。” 赵云松和李晋安纷纷点头,三人当场立下盟约,歃血为盟。 会盟台上,气氛庄重而肃穆,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会盟台下,杨崎走到杨岷身边,低声问道:“二哥,你觉得云洛国和晋卫国会真心跟我们合作吗?” 杨岷朝上面看了一下,嘴角微扯,道:“云洛王和晋卫王都是贪婪之人,他们之所以答应,不过是看中了大恒朝的疆土。 将来一旦大恒朝真的被灭,他们必然会贵妇我们翻脸,然后向我们开战,企图独占好处。” 杨崎皱眉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杨岷哼笑一下,眼中透着一丝冷意道:“现在我们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所以需要与他们虚与逶迤。 等将来大恒朝快要覆灭的时候,我们就用计让他们自相残杀,待他们力量消耗殆尽,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杨崎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兴奋道:“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个好。” 杨岷再次往会盟台上看了一下,心里冷笑了一声。 云州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城墙上,显得格外宁静。 高悠已经在云州停留了七天。 这七天里,他不仅收编了那些投降的俘虏,不仅使得他手下的军队已经达到二十三万之众,还把云州所属的县城全部收回。 与此同时,分兵攻打的林峰、邝成、赵天山等人也陆续传回捷报,影州、蕉州和州相继被攻克。 高悠大为高兴,派人去嘉奖了他们一番,并吩咐他们收复各州属县之后,继续向天络州、越水州、汾蔚州进军,最后到岩崖县与他会合。 又过了一天,云州的情况已经稳定。 高悠留下一万人驻守云州,随后带着主力部队继续向山州进军。 山州距离云州只有二百二十里,道路崎岖,高悠的部队带着火炮,因此用了两天时间才抵达山州附近。 山州城内。 守将刘铮和邵杰一直密切关注着高悠的动向。 探马飞奔而至,喘吁吁地说道:“禀两位将军,朝廷大军离山州已经不到二十里了。” 邵杰微微皱眉,沉声说道:“再探。” 探马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出去离开。 邵杰转头看向刘铮,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道:“刘将军,朝廷大军快到了。” 刘铮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语气坚定地说:“那就按咱们商量的办。” 邵杰随后看向身边的士兵,冷冷说道:“去把那些孩子和老人,全都赶到城墙上去。” 刘铮和邵杰派人去打探过之前罗历曾经用百姓让朝廷军队不敢用火器,只是后来罗历中计,才丢了香州。 他们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所以也抓了很多孩子和老人,准备用他们阻止朝廷军队用火器攻击他们。 士兵们领命而去,迅速行动起来,将抓到的百姓分别赶到了东、南、西、北四面城墙上。 这些百姓大多是老人和孩子,他们惊恐地哭喊着,却无法反抗。 邵杰和刘铮骑马来到城墙上,望着那些百姓,眼中没有一丝的慈悲,全是冷酷。 十几里地之外。 高悠率领的军队正快速行进,前方的探马突然飞驰而来,停在高悠面前,抱拳说道:“禀告太子,山州四面城墙上都出现了老人和孩子。” “什么,老人和孩子!” 高悠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意识到山州守将想用百姓来阻止他们使用火炮。 秦康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些反贼真卑鄙,全都拿百姓来做挡箭牌。” 费索龙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道:“这些人要是有良知,就不会跟着魏鸿泰造反了。” 高悠沉默了片刻,果断下令:“继续前进,在离城五里的地方扎营。” 随后,禁军调整了行军速度,不紧不慢地继续前进。 半个时辰后。 高悠率领军队在距离山州南门五里的地方缓缓停下。 “将军,让士兵安营扎寨。”高悠命令道。 “是。” 秦康领命之后,立刻指挥士兵开始扎营。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帐篷、布置防线,一切井然有序。 高悠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面的山州城,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仿佛能穿透城墙,洞察城内的虚实。 山州城墙上。 刘铮和邵杰并肩而立,望着远处的朝廷军队,脸上露出欣喜。 刘铮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道:“朝廷大军不敢靠近,肯定是担心百姓受连累。” 邵杰得意的一笑,道:“刘将军,看来我们的办法有效,朝廷大军果然不敢拿百姓的性命来做代价。” 刘铮点了点头,眼神锐利地看着前方道:“如此最好。 只要我们拖住他们一段时间,等桑南国那边开始行动,朝廷就会把高悠调回去。 只要没了高悠,朝廷军队就不堪一击。” 邵杰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刘将军说得不错,到时候我们就能把丢失的地盘全都夺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然而,城墙上的百姓们却依然惊恐万分,他们被士兵们赶到了城墙边用刀抵头,孩子哭喊声不断,整个城墙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高悠看着城墙上被逼迫的百姓,心里恨不得杀了刘铮和邵杰。 “反贼,你们给我等着,等破城之后,我非把你们凌迟了不可。”高悠心里想道。 营地扎好后。 高悠大步走进中军大帐,环视众将,沉声问道:“各位,反军用百姓阻挡我们进攻,你们可有什么良策没有?” 帐内一片寂静,众将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秦康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我们是否可以用上次的办法,诈开城门?” 高悠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慎道:“那个办法用一次可以,用第二次就未必行了。 搞不好还会损兵折将,并且暴露我们的意图。” 秦康随即问道:“那怎么办?” 高悠想了一下,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行得通。” 秦康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高悠看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挖地道。” “什么,挖地道!”众人闻言,纷纷惊呼。 高悠轻轻点头,语气坚定道:“没错,挖地道。 我之所以先在这扎营,就是为了缩短挖地道的距离。 只要我们能挖一条通到城里的地道,就能悄悄入城,打他们措手不及。” 秦康沉思片刻,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便说道:“那卑职立刻去组织士兵开始挖掘。” 高悠摆了摆手,道:“先别忙。你去问一下士兵,有没有山州人,打听一下城里的地形布局,这样才知道把地道出口设在什么地方。 要不然盲目地挖进去,不仅很危险,而且还会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让我们更难破城。” 秦康抱拳领命道:“卑职这就去问问士兵。” 回到自己的营帐,秦康立刻召集手下的将领,让他们去问士兵。 不一会儿,手下将领带着三十多个山州籍士兵来见秦康。 秦康看了一下那些人,语气和蔼地说道:“你们都是山州人,想必对城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众士兵微微点头,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士兵走上前来,抱拳说道:“将军,小人叫李大牛,家就在山州城内。小的对城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秦康面露喜色,眼神中透着期待道:“殿下正在中军大帐等消息,你跟我去见殿下。” 李大牛随后跟着秦康来到中军大帐。 “殿下,他叫李大牛,是山州人,对城里的情况非常熟悉。”秦康介绍道。 高悠打量了一下李大牛,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道:“你既然对山州城的地形十分熟悉,那你把山州城的街道和房屋情况说一下。” 李大牛随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 “那你说说,什么地方适合用来做地道出口?”高悠又问道。 李大牛指着高悠刚刚根据描述画的地形草图,说道:“殿下,这里有一个废弃的荒院,以前吊死过一个人,后来有人说那里闹鬼,就再没人敢去那里,尤其是晚上,连路过那里都没人敢。” 高悠盯着地图看了一下,仔细测算了一下那个荒院与城门的距离,大概有五、六百米远,觉得这个位置十分合适。 随后在地图上砸了一拳,道:“好,就这里了。” 高悠看着秦康道:“秦康,你立刻组织士兵开挖。 但记住,要防止被城墙上的士兵发现。” 他想了一下,道:“这样,把开挖的地方设在营帐里,城墙上的反军士兵就不容易发现了。” “遵命,殿下。” 秦康领命之后,迅速召集了三百名精壮士兵,选了一个营帐,开始挖掘。 这顶营帐位于营地中间段,四周用有他营帐和物资堆垛遮挡,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与此同时。 为了不让城墙上士兵发现往外运土,高悠让费索龙率领一支人马,在营地前面击鼓舞旗,制造声势,吸引城上士兵的注意力。 费索龙率领着数百名士兵,来到营地前沿。 他们手持旗帜,大声呐喊,做出一副即将进攻的架势。 战鼓隆隆,旗帜飘扬,整个营地瞬间被一片喧嚣声笼罩。 山州城墙上,士兵们看到这一幕,立刻紧张起来。 “禀将军,朝廷军队好像要进攻了!”一名士兵慌张地跑到刘铮和邵杰身边,大声禀报道。 刘铮和邵杰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邵杰微微皱眉,沉声说道:“走,上城墙看看。” 两人迅速登上城墙,望着远处的朝廷军队阵营,只见士兵们呐喊着,挥舞着旗帜,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发起进攻,只是在营地前沿来回奔跑,制造声势。 “刘将军,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邵杰低声问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解。 刘铮眯起眼睛,脸色阴沉:“我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他们这么做肯定有问题。 不过,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咱们只要提高警惕,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邵杰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去让人把百姓押上来。” 刘铮沉吟片刻,觉得有备无患也好,便说道:“可以。” 随后,邵杰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将抓来的老人和孩子全部押到城墙上。 这些百姓被士兵们粗暴地推搡着那些百姓,惊恐的哭喊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 然而,邵杰和刘铮却无动于衷,如同冷血动物一样完全没有感觉。 城下的朝廷军队阵营前,费索龙带着士兵们继续呐喊摇旗。 士兵们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无人抱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为地道的挖掘争取时间。 就这样,禁军士兵们一直呐喊摇旗到天黑,才缓缓退回营地。 山州城墙上,刘铮和邵杰看到禁军停止了动作,也松了口气,随后他们交代了一下守兵,便下城回去了。 夜幕降临,山州城渐渐陷入一片寂静。 然而,营地内的营帐里,地道的挖掘仍在紧张地进行着。 秦康带着士兵们在狭小的地道里努力地挖掘着,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挖通地道,攻破山州城,将城里的反军一网打尽。 转眼,六天的时间悄然流逝。 每天白天,费索龙都会带着人马在营地前沿摇旗呐喊,制造声势。 起初,城上的士兵们看到禁军的动静,立刻紧张起来,把抓来的百姓赶到城墙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仿佛随时准备用人命来阻挡朝廷军队的进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军队每次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这让刘铮和邵杰渐渐放松了警惕。 他们开始把朝廷军队的摇旗呐喊看成是虚张声势,不再那么放在心上。 毕竟,他们手里掌握着全城的百姓,只要有这些百姓在,他们相信禁军不敢轻易进攻。 “刘将军,朝廷军队又在那边喊了。” 一名士兵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禁军阵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刘铮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道:“别管他们,每次都只是吓唬人,根本不敢进攻。无非就是想吓唬我们,造成我们心理上的恐惧,好让我们不攻自破。 可惜,他们的伎俩对我们根本没用。” 邵杰也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道:“没错,只要我们手里有百姓,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两人对视一笑,以为只要守住城墙,等待桑南国的援军到来,一切就都有希望。 海州。 魏鸿泰得知刘铮和邵杰用百姓阻挡住了禁军的进攻,心中大为高兴,立刻派身边的总管魏祥,带着美酒赶到山州,赏赐给刘铮和邵杰,以示嘉奖。 刘铮和邵杰听到消息后,立刻来到城门处迎接,看到魏祥带来的美酒,两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将军,邵将军,你们辛苦了。 大王派小的送来美酒,犒赏诸位将军。”魏祥见到刘铮,邵杰满脸笑容地拱手说道。 “多谢大王赏赐。”刘铮抱拳说道。 邵杰也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感激道:“大王体恤下属,我等能有幸为大王效力,是我等三生之幸。” 魏祥让人把将美酒交给刘铮手下,道:“大王说了,只要诸位将军能守住山州,等击退朝廷大军,他一定会重重有赏。” “多谢魏王。” “那我就告辞,回去向魏王复命了。”魏祥拱手准备离开。 刘铮和邵杰对视一眼,随后刘铮对魏祥道:“魏总管一路远来,辛苦了,请到城里休息,晚上我们为总管摆酒接风。” 刘铮知道,魏祥虽然只是一个总管,但却在魏鸿泰跟前非常有分量,他说一句话比其他人说十句都管用。 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他一下,好让他在魏鸿泰面前为其说话。 魏祥假意拒绝了一番,在刘铮的再三请示下,才跟他们进城。 当晚,刘铮他们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给魏祥接风,并把手下主要将领也叫来陪坐。 就连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也分到了一些美酒,气氛显得格外热闹。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城外的禁军营地里,一场秘密的行动,也正在悄然进行。 禁军营地内,高悠坐在中军大帐里,神情专注地听着秦康的汇报。 秦康站在他面前,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兴奋。 “殿下,地道已经挖到了那座荒院下面,子时就能挖通。”秦康的声音中带着激动。 为了能尽快挖通,秦康让士兵每天十二个时辰,轮流不停地挖,经过六天六夜的辛苦,终于挖到了荒院之下。 高悠站起来,眼神中透着坚定道:“通知士兵,做好准备,地道一通,立刻从地道进城。” “遵命!”众将抱拳齐声应道。 第130章 从地道潜入山州,突袭守将府 随着士兵最后一锄头落下,地道终于完全挖通了。 士兵们在地道下面先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异常后,其中一个士兵,踩着同伴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脑袋伸出洞口探望。 只见月光如水般洒在这座荒院的每一个角落,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辉中。 荒院的围墙早已斑驳不堪,墙皮脱落,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石。 院内的杂草丛生,枯黄的草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荒院久远的故事。 一棵歪斜的老树矗立在院子左侧,枯枝扭曲,如同干枯的手臂伸向天空,月光映照在树干上,投下一片片诡异的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士兵的目光落在院子的一角,那里有一栋破旧的小屋,门窗都已经破烂。 士兵从地道里出来,把火铳从身上取下来,端在手中,慢慢走到屋门前往里探看。 房屋的瓦片已经残缺不全,露出一个大大的窟窿,月光透过窟窿洒进屋内,映照出屋内杂乱的陈设。 一张破旧的木桌横倒在地,桌腿已经断裂,旁边是一把缺了背的椅子,墙角堆满了杂物,一些破碎的陶罐散落在地上,里面长满了青苔,显得格外凄凉。 士兵在屋里检查了一下,随后出来,目光又扫向院子的另一侧,那里有一口水井,井口被一块破旧的木板勉强盖住。 井边的石台上,长满了青苔,显得格外湿滑,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滑入井中,永远无法逃脱。 士兵兵走过去看了一下,木板上布满了裂缝,他把木板拿开,借着月光往里看了一下,隐约能看到井壁上长满了青苔,显得阴森恐怖。 士兵之前就听说这座荒院曾经吊死过一个人,闹鬼,但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怕。 可如今,站在荒院中,他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阴森的气息,心中不禁有些发憷。 不过,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以及后面还有那么多兄弟,胆气又回来了。 “院里没人,上来吧。”士兵退回地道口,冲着里面说道。 随后,地道里的士兵,迅速地从地道里爬出来,拿着火铳守在四周警戒。 跟着,一个士兵从地道里回去报信。 高悠带着秦康,费索龙等人,就站在地道出口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面。 高悠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嘴角微微抿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费索龙则他站在身旁,不时地抬头看看天空,又低头看看地道口,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很快地道里传来动静,一个士兵从里面出来,抱拳道:“殿下,秦将军,费将军,地道已经挖通了。” 秦康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高悠,道:“殿下,卑职这就带人进去,您还有什么交代的吗?” 高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道:“我亲自带人进去。” 秦康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道:“殿下,城内情况不明,您身份尊贵,不可轻涉险地。 还是让我们先探明情况,再请您进城。” 高悠轻轻摆了摆手,眼神坚毅,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我是太子,此战关系到我们能否顺利剿灭,我不能置身事外。” 费索龙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您乃万金之躯,若有个万一,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 城内的情况现在尚且不明,殿下不如暂且在外等候,待我等将反贼击溃,再请您进城不迟。” 高悠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秦康和费索龙,知道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着想,最终点了点头道:“好,就听你们的。 但你们一定要小心,进城后先搞清楚兵力部署,找到邵杰的所在,再做打算。 切莫一开始就硬来,以免惊动了他们,又用百姓来威胁。” 秦康和费索龙齐声道:“殿下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两人领命后,带着挑选出来的士兵钻进了地道。 地道里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士兵们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向前行进。 几分钟后,秦康和费索龙从地道里钻了出来,向站在地道出口接他们的士兵,低声询问道:“可有什么异常?” “回将军,一切正常,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士兵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秦康思索片刻后,转身看向身旁的李大牛等人道:“你们是本地人,出去打探一下情况,看看城内有何动静。” 李大牛等人点了点头,来到院门口,小心的打开门,朝外面看了一下,没人,随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不一会儿,李大牛几个人回来了,对秦康道:“将军,城内街道上没有百姓,但每条街上都有一队士兵在来回巡逻。” 秦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光,问道:“每队巡逻的有多少人?” “二十五个。”李大牛回答道。 秦康转身看向费索龙道:“费将军,城内兵力部署不明,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不如先抓一队巡逻兵,问清楚城里的情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费索龙点了点头道:“好,就依将军之计。” 秦康随即转头看向李大牛:“李大牛,你去把那队巡逻兵引过来,记住,千万小心。” 李大牛点了点头,转身向巷子口走去。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队巡逻兵缓缓过来走了。 李大牛站在巷子口,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声喊道:“军爷,军爷,我被人骗了,求你们帮我做主!” 巡逻兵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为首的一名士兵皱着眉头问道:“说清楚,谁骗你了?” “有人合伙设赌局,骗了我一千两银子。” 李大牛哭丧着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那银子是我积攒了好多年,准备娶妻用的,结果被那几个混蛋给骗了,求求你们帮我把银子要回来,我愿意每人给你们十两银子。” 巡逻兵们听到有银子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为首士兵问道:“那些人在什么地方?” 李大牛往荒院方向指了指:“就在那边废弃的荒院里。” 巡逻士兵一听,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道:“那里闹鬼,你不知道吗?” “没有闹鬼,都是那几个浑蛋故意编出来吓唬人的。” 李大牛急切地说道,“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他们在那里设赌局骗人。 这些年他们在那里设赌局骗了不少人的银子,你们要是把他们抓住,至少能从他们那里弄出上万两银子。” 巡逻士兵一听有这么多银子,顿时心动不已,为首士兵一挥手:“快带我们去。” 李大牛带着巡逻兵来到荒院外面,里面果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赌钱声。 巡逻士兵更加深信不疑,为首士兵一挥手,带着士兵们推门闯了进去。 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只有三个人坐在桌子前,桌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在赌钱。 “你们……” 一名巡逻士兵刚准备问话,突然两边房间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从两边房间里冲出上百名朝廷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好,中计了!” 巡逻士兵们惊恐万分,为首的士兵转身就想逃,可刚迈出一步,就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十名朝廷士兵,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巡逻士兵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朝廷士兵,为首士兵大声质问道。 秦康大步上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些被制服的巡逻士兵,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峻,语气却异常平静道:“我们是朝廷军队,奉命平叛。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那些巡逻士兵原本就很惊恐,听到这话,更加害怕,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想活,不想死。” 秦康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想活,那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要是敢耍花样,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些士兵连忙点头,额头贴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将军,我们不敢,不敢耍花样。” 秦康沉声问道:“城里一共有多少兵力?” 为首的巡逻士兵抬起头,眼神中带着惶恐道:“回将军,城里原来有四万,后来刘铮将军又带来两万,总共六万。” 秦康微微点头,又问:“这六万兵力是怎么分配的?” 巡逻士兵赶忙回答:“东南西北四城各有守军一千,轮流值守。其余士兵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兵营里,每个兵营一万余人。” 秦康听完,思索了一下,随即看向费索龙。 费索龙也是一脸严肃,沉声问道:“邵杰和刘铮在哪里?” 巡逻士兵看到秦康冰冷的目光,立刻回答道:“今天魏王派他身边的总管魏祥,给两位将军送美酒奖励,他们在守将府给魏总管举行接风宴,邵将军手下的将军全在那里座陪。” 秦康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嘴角微微上扬,对费索龙道:“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良机。” 他转身看向那些巡逻士兵,道:“马上带我们去守将府。只要你们协助我们抓住邵杰、刘铮等人,我们不仅保证不杀你们,事成之后,每人给你们一百两银子,让你们回家给家人团聚。 但你们要是敢耍花招,就等着人头落地,你们的家人也要受连累。” 巡逻士兵们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纷纷抬起头,满脸感激道:“多谢将军,我们一定协助你们抓住邵杰、刘铮,绝不敢搞鬼。” 秦康转身对费索龙说道:“留下一些人守着地道口,以防万一,我们带着人去守将府。” 费索龙立刻安排人手,随后两人带着一千火铳手和弓箭手,跟着那些巡逻士兵,悄无声息地向守将府进发。 秦康和费索龙带着巡逻士兵,小心翼翼地穿行在山州城的街巷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巡逻士兵们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示意,秦康和费索龙则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因为有巡逻士兵的带领,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很顺利的就到了守将府。 “秦将军,费将军,前面就是守将府了。 不过前门有很多守兵把守,想要悄悄的进去不容易。不如从后门进去,后门就只有一个人守着,不易容被发现。” 巡逻士兵的领头人指着守将府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秦康微微点头,道:“好,你们带路,我们跟上。”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守将府的后门。 后门紧闭,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门楣上,随风轻轻摇曳。 秦康冲巡逻士兵使了一个眼神,巡逻士兵上前轻轻拍了拍门,声音压得极低道:“里面有人吗?”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巡逻士兵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显得自然道:“我们是巡逻的士兵,看到后门地上有一锭银子,想问问是不是府上的人掉的。” “银子?” 里面的声音瞬间变得急切起来,道:“是我掉的。”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栓被拉开,门缓缓打开。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灯笼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慌张。 “真是我的银子,多谢几位兄弟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接银子。 就在这一刻,秦康猛地一步上前,手中的刀锋瞬间抵在那人的咽喉上。 那人惊恐万分,手中的灯笼“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别动。”秦康冷冷地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费索龙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将灯笼稳稳地抓在手中,动作干脆利落。 看门人被刀锋抵住咽喉,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满是惊恐,嘴唇颤抖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进去再说。”费索龙道。 随后,秦康,费索龙带着人进到后院,把门关上。 秦康冷冷地看着看门人,声音低沉而有力道:“我们是朝廷大军,奉命来抓邵杰和刘铮的。 你若老实配合,我免你一死,否则让你变成刀下之鬼。” 看门人被秦康的气势震慑,浑身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也是穷苦人,为了生活才在这里做事的。 我愿意配合你们,求求你们饶命。” 秦康语气稍缓:“邵杰、刘铮和那些将领在什么地方?” 看门人连忙点头,声音急切道:“他们在花厅喝酒,全都快醉了,我可以带你们去。” 秦康扫了费索龙一眼,费索龙微微点头,秦康随即对看门人说道:“带路。” 看门人如获大赦,连忙转身在前面带路。 秦康和费索龙带着巡逻士兵和火铳手、弓箭手紧随其后,一路穿过守将府的后院。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队巡逻兵,他们手持长枪,正缓缓走来。 秦康和费索龙对视一眼,速挥手示意,所有人立刻躲进旁边的花丛中,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巡逻兵们走过来,为首的一名士兵看到看门人,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道:“老李,你在这儿干啥呢?” 看门人老李连忙赔笑道:“哎,几位军爷,我刚捡到一锭银子,正想看看是不是你们掉的。” 巡逻兵们听到有银子,顿时来了精神,纷纷凑过来,问道:“银子在哪里?” 秦康见状,眼神一凛,低声对费索龙说道:“动手。” 话音刚落,秦康和费索龙带着士兵们如猛虎般冲出花丛,动作迅速而精准。 他们冲到巡逻兵身边,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下就把巡逻兵打昏,整个过程悄无声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巡逻兵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随后,秦康和费索龙带着士兵们把巡逻兵拖到假山后面,然后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了花厅外面。 花厅外灯火通明,几十名士兵正在外面来回巡逻,显得警惕万分。 秦康皱了皱眉,低声对费索龙说道:“花厅外守卫森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费将军你带人绕到花厅后面,从后面进去。我带人从正面对付这些士兵,争取速战速决。” 费索龙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毅道:“好,我带五百人去后面。秦将军,你多加小心。” 秦康微微一笑,拍了拍费索龙的肩膀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后,费索龙带着五百人悄无声息地绕到花厅后面。 秦康则带着剩下的士兵隐蔽在花厅外的阴影中,低声吩咐道:“弓箭手准备,听我号令,射杀那些守卫。” 弓箭手们迅速拉开弓弦,箭头对准了花厅外的士兵。 那些士兵还在无聊地走来走去,浑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秦康眼神一凝,猛地一挥手:“放。” 瞬间,箭如雨下,破空声划破夜空,带着一丝冷冽。 那些守卫士兵毫无防备,惨叫着中箭倒下。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只有少数几个士兵因为中箭部位不是要害而幸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秦康见状,大喝一声:“冲过去。” 他带着士兵们如狂风般冲了出去,动作迅猛而果断。 秦康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刀都精准无比,直取那些反军士兵的要害。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瞬间将花厅外的守卫清理干净。 只有一个,侥幸带着箭,转身往花厅里跑去。 秦康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提刀追了上去。 花厅内,灯火通明,酒香弥漫。 魏祥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几分醉意,双颊红得像晚霞。 他端着酒杯,声音拖着长音,显得有些含糊不清道:“我从十三岁就跟着魏王,魏王对我就像亲兄弟一样,我说的话比那些将军还管用。 你们放心,我回去之后,一定会把你们的事迹告诉魏王,魏王必定会奖励你们。” 邵杰坐在魏祥左侧,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端起酒杯,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道:“那就多谢魏总管了,以后还请总管多多提携。” 魏祥呵呵一笑,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好说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 刘铮坐在魏祥右侧,也端起酒杯,附和道:“总管以后有什么事需要用到我们,我们绝不推辞。” 三人推杯换盏,气氛显得格外热闹,周围的将领们也纷纷附和,花厅内充满了喧嚣声。 然而,就在这一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声音凄厉而刺耳,瞬间打破了花厅内的热闹气氛。 魏祥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怎么回事?” 邵杰扭头看了一眼在身边伺候的下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下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士兵纷纷中箭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外,外面的士兵,都,都被射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中箭逃跑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大声喊道:“将军,有人杀进来了!” 刘铮和邵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酒意瞬间全消。 他们猛地站起身,眼神中带着惊恐。 这时,就见一个手持单刀的人猛地冲了进来,正是秦康,他挥手一刀,就将那个中箭的士兵砍翻在地。 紧接着,上百名朝廷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花厅。 刘铮和邵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们意识到大事不妙,转身就向后跑,准备从后面的小门逃出去。 然而,刚跑到门口,一把刀突然伸了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邵杰和刘铮吓得赶紧刹住脚,一步步往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费索龙手持单刀,从小门进来,指着刘铮,邵杰逼着他们后退。 刘铮和邵杰被逼得无路可逃,脸上满是绝望,周围的将领们也都惊恐万分。 秦康把看门人叫到身边,冷冷地问道:“谁是邵杰,刘铮,魏祥?” 看门人战战兢兢地指着邵杰、刘铮和魏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他是邵杰,他是刘铮;他是魏祥……” 看门人逐一的把在场的人全介绍了一遍。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兵临崖县 秦康站在花厅中央,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刘铮和邵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道:“邵杰,刘铮,你们想用百姓做人盾,阻挡我们攻城。 可惜,终究挡还是没有挡住啊。” 刘铮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城的?” 秦康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道:“怎么进城的,你们已经没必要知道。 因为现在对于你们来说,讲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你们现在想想的,是你们自己会怎么样。” 刘铮略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强硬道:“你想怎么样?” 秦康眼神犀利如刀,语气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很简单,把城中所有的士兵全集中起来,让他们放下兵器投降。 这样,我们或许能考虑饶你们一命。” 邵杰大声说道:“做梦,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秦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右手的刀迅速抬起,刀锋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直指邵杰的咽喉:“冥顽不灵的东西,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要杀就杀,老子既然敢造反,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又岂会怕你们威胁。”刘铮一脸恨色道。 “你以为老子不敢是吗!” 秦康挥刀真的要杀了刘铮。 费索龙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拦住秦康道:“秦将军,不可冲动。 现在拿下山州城要紧,至于他们,先押下去,等夺城之后,再把他们交给殿下处置。” 秦康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把刀收了回去,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士兵们说道:“把他们捆起来,带下去。”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士兵过去想将刘铮和邵杰按倒捆起来,两人还想反抗,被士兵们一顿暴打,打得鼻青脸肿,无法动弹。 最终,他们被士兵像捆猪一样被捆起来,拖了下去。 秦康转过身,看向其他那些将领,阴森地问道:“你们是愿意配合我们去劝降士兵,还是跟他们一样?” 那些将领眼见刘铮和邵杰被打得如此惨状,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倒在地,其中一名将领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我们愿意去劝降士兵,求您饶命。” 秦康轻轻点头,语气稍缓道:“你们最好不要需要花招,不然休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是,是,我们一定老实配合。”那几名将领赶紧说道。 随后,秦康看向魏祥,冷笑了一声。 魏祥早已被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看到秦康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声音带着哭腔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只是个下人,什么也不知道,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救您饶了我。” 秦康看到魏祥是个软骨头,心里很鄙视,想到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也懒得问他,挥了挥手,对士兵道:“先把他押下去,等殿下来了再做处置。” “是。” 士兵们立刻将魏祥押了下去。 随后,秦康和费索龙带着那几员将领来到南城墙。 城墙上,士兵们手持刀枪,警惕地望着城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秦康看了一下那些士兵,然后让那些将领下令,把所有的士兵全集中到一起,然后对他们劝降。 “各位兄弟,朝廷大军已经入城,刘铮、邵杰也已被擒。 我们不想再看到无谓的流血,所以特地来劝你们投降。 太子说了,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就可对你们以往所犯的罪行,既往不咎。 但如果顽抗到底,就只有死路一条,你们的家也会受到连累。” 士兵们听到这话,纷纷面面相觑,眼神中都带着犹豫。 秦康见状,也说道:“各位兄弟,你们也是大恒朝的子民,为何要为叛贼卖命? 放下兵器,回家与家人团聚,才是正道。” 那些将领纷纷大声喊道:“各位兄弟,朝廷已经入城,山州城已经守不住了,希望你们不要错过了这个保全性命,否则后悔晚矣。” 士兵们听到这话,心中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消散了,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倒在地,高呼:“我们愿意投降。” 秦康目光扫过那些已经放下兵器的士兵,心中松了一口气。 跟着,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去打开城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巨大的城门发出沉重的吱嘎声,随后缓缓打开。 秦康急步跑向城外的军营。 高悠从秦康,费索龙带兵如从地道里进去之后,就命令士兵做好了进城的准备,一直骑在马上等着。 秦康快步走到高悠马前,抱拳躬身道:“殿下,南城墙的士兵已经劝降,城门已开,您可以率军进城了。” 高悠轻轻的点了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道:“秦将军,辛苦你们了。” 随后,他传令下全军列队入城。 随着一声声令下,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迈步,跟在高悠的身后,朝城门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进城之后,费索龙也过来向高悠行礼,高悠点了下头,看了一下那些投降的士兵。 见他们神情很紧张,知道他们心里还是不太放心,随即对他们说道:“各位兄弟,我是大恒太子高悠。”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那些投降士兵的耳边:“你们放心,我们向来说话算话,既然你们主动投降了,那我们就一定会遵守承诺,不会再追究你们以前的事。” 士兵们听到这话,原本紧绷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人群中传来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显然高悠的话让他们感到了安心。 高悠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秦康和费索龙道:“秦将军、费将军,你们速带着那些将领,去把其余三处守城门的士兵也劝降了,然后再去劝降军营的士兵。” 秦康和费索龙齐声应道:“遵命。” 两人带着那些将领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先是来到了东城门。 秦康站在城门下,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我是太子手下的将领秦康。 朝廷军队已经进城,刘铮、邵杰也已经被抓。 太子知道大家都是迫于无奈才加入反军,所以愿意给大家改过的机会,只要大家愿意放下兵器投降,太子可既往不咎。” 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秦康身后那些将领都已经投降,最终还是放下兵器,也投降了。 随后,秦康和费索龙又带着将领们来到军营。 军营里的士兵们原本已经睡下,被叫起来集合时,还以为是要打仗了。 他们睡眼惺忪地走出营帐,却发现周围全是朝廷士兵,顿时吓得睡意全无,一个个紧握兵器,神经绷得紧紧的。 秦康站在军营前,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大声说道:“兄弟们,刘铮、邵杰已经被抓,朝廷军队也已经全部进城,山州城已经被我们占领。 太子念大家都有父母妻儿,不忍心让你们去死,所以愿意给大家改过的机会。 现在只要大家愿意放下兵器投降,太子可既往不咎。 守城门的兄弟和其他军营的兄弟已经投降,现在就是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军营里的士兵们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纷纷交头接耳。 最终,在将领们的劝说下,他们纷纷放下兵器,也投降了。 秦康微微一笑,转身对费索龙说道:“走,去下一个军营。” 跟着,秦康,费索龙又用同样的办法,顺利劝降了其他三个军营的士兵。 至此,整个山州城的反军士兵全部投降,而高悠的军队没有死伤一人。 第二天清晨。 高悠吃过早饭,坐在大堂上,眼神冷峻,说道:“把刘铮、邵杰带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士兵们如狼似虎般将刘铮和邵杰押了进来。 两人被五花大绑,身上满是伤痕,显然在牢里的时候被严刑拷打了一番。 他们被推到高悠面前,跪倒在地。 高悠居高临下,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两人,冷冷地问道:“是谁想出用百姓做人质的?” 刘铮和邵杰对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愤恨,却谁也不肯开口。 “殿下,这两个狗东西嘴巴硬得很,我们昨晚拷问了他们好久,都不肯说。”秦康道。 赵卓道:“殿下,把他交给卑职,一定让他们开口。” 高悠轻轻摆了摆手,面带笑容道:“他们这种死顽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既然不肯说,那就别说了。 传令,午时在十字街凌迟处死他们,另外通知百姓去观刑。” 刘铮和邵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没想到高悠会用如此残忍的刑罚。 刘铮挣扎着想要骂高悠,却被士兵们堵住了嘴。 “拖下去。” “遵命。”士兵拖着两人走了出去。 刘铮和邵杰被拖走时,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恐惧,但他们终究没有再反抗。 午时,烈日当空,街道上人山人海。 百姓们站在街道两侧,愤怒的目光盯着被马车拉着的刘铮和邵杰。 两人身穿白色囚衣,被绑在十字木桩上,马车缓缓前行,沿途百姓纷纷咒骂,甚至有人拿起手中的石头、菜叶、烂泥,狠狠地扔向他们。 刘铮和邵杰嘴里被塞了东西,无法说话,只能任由百姓们辱骂和攻击。 他们的身上被砸得满是伤痕,狼狈不堪。 刘铮虽然硬撑着,但眼神中也露出一丝痛苦,邵杰则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马车终于到达刑场,百姓们的怒骂声更加激烈。 士兵们将刘铮和邵杰从刑车上拽下来,绑在剐刑架上。 监刑官上前验明正身,随后回到座位上,高声宣布:“午时已到,行刑。” 助刑士兵上前,给刘铮和邵杰灌了三大碗酒,这是行刑前的传统,让受刑者稍微减轻痛苦。 刽子手走上前来,旁边有人捧着托盘,里面摆满了各种锋利的小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士兵们将刘铮身上的囚衣扒掉,露出结实的身体。 刽子手拿起一把小刀,开始行刑。 第一刀下去,刘铮的身体微微一颤,但他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一刀又一刀,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尽管痛苦难忍,但直到最后一刀,断气之前,他硬是没有叫一声。 接着,刽子手开始对邵杰行刑。 邵杰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呼喊饶命。 刽子手嫌他太吵,直接先割掉了他的舌头。 邵杰的嘴中涌出鲜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刽子手这才开始一刀一刀地割,每割一刀,邵杰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 最终,经过一百一十三刀,邵杰才断气。 百姓们看到邵杰也被处死,欢呼声震天响。 高悠站在高处,望着欢呼的百姓,心中也感到很畅快。 处决了刘铮和邵杰之后,高悠想尽快赶到岩崖县去。 转身对身旁的将费索龙说道:“费将军,我给你三万人马,你留下镇守山州。” 费索龙立刻抱拳躬身道:“殿下放心,卑职保证一定守好山州,绝不出任何差错。” 高悠点了点头:“好,我那我就把这里交给你了。” 随后,高悠让秦康集合队伍。 半个时辰后,他带着大部队离开了山州,向着岩崖县进发。 阳光洒在他们的战袍上,映出一片金光,仿佛在为他们的征途增添一份威严。 海州,近海。 魏鸿泰正与爱妾朱颜雪坐在一艘华丽的大船上,畅游海上。 海风轻拂,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朱颜雪从未出过海,看到天上飞翔的海鸟,激动不已,她指着天空,大声说道:“大王,你看那些鸟好大啊!” 魏鸿泰笑着用手揽着她的肩膀,语气宠溺道:“你要喜欢,我让士兵给你弄两只来养着玩。” 朱颜雪拍手欢呼:“好啊,好啊。” 魏鸿泰正要吩咐士兵去抓海鸟,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王,有紧急军报。” 魏鸿泰微微皱眉,转过身去,只见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单膝跪地:“大王,山州被朝廷军队攻破,刘铮将军、邵杰将军被高悠下令凌迟处死。 现高悠已经率军前往岩崖县。 岩崖县的胡御将军知道守不住,已经率兵撤回了海州。” “什么,山州丢了!” 魏鸿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所有的兴致全无,猛地站起身,大声喝道:“回去。” 大船迅速掉头,半个时辰后回到了海州,魏鸿泰立刻召集所有官员商量对策。 大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 魏鸿泰坐在主位上,眼神中带着无比的焦虑道:“山州已失,朝廷大军很快就会到岩崖县,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海州驻军指挥使白晋上前一步,抱拳道:“大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海峡两岸的大小船只全部收走,然后派水军封锁海峡。 朝廷军队只要过不了海峡,就奈何不了咱们。” 魏鸿泰皱眉道:“就算收走所有的船,难道他们不会自己造吗?” 白晋声音低沉道:“他们是能自己造,但这需要时间。 您不是已经派陈将军去联系桑荣王了吗,只要那边一动手,高悠必然会被调回去。 所以,我们只要撑过这段时间,就不会有事了。” 魏鸿泰微微点头,正要说话,突然又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启禀大王,陈方将军回来了,在外求见。” 魏鸿泰大喜过望,急忙说道:“快让他进来!” 侍卫应声而出,片刻后,陈方快步走进大殿,双手抱拳行礼道:“参见大王。” 魏鸿泰急忙问道:“事情怎么样?” 陈方随即将见到三王爷的情况说了一遍。 魏鸿泰听到三王爷愿意出兵帮他,喜出望外,哈哈大笑道:“好,只要桑荣国那边肯出兵,我们就不会有事。” 随后,他转身对白晋说道:“就按你说的,把海峡对岸所有的船,全都给我收走,一条都不要留给朝廷大军。” “是。”白晋抱拳行礼,迅速离开布置去了。 白晋回到军营,立刻派出一队队士兵,去海峡对岸的沿海村寨,挨家挨户地收缴船只。 士兵们手持刀枪,气势汹汹地闯入村寨,挨门逐浪户地抢收船只。 “快把船交出来,不然杀了你们。”士兵大声喝道,眼神中带着凶狠。 沿海村寨的百姓们靠打渔为生,船只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没有船,他们就失去了唯一的收入来源,生活将陷入绝境。 所以,村民们纷纷反抗,试图保护自己的船只。 “你们不能这样,这是我们全家的生计啊。”一名老渔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船舷,哀求道。 然而,士兵们哪里听得进去,他们见百姓敢反抗,立刻大开杀戒,村民们惨叫连连。 士兵们还不解气,又放火点燃了村民们的房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村民们惊恐地呼喊着,但无济于事。 整个沿海的村寨,到处都是火光和哭喊声,一片凄惨景象。 与此同时,高悠率领大军抵达岩崖县。 他骑在马上,远远望去,岩崖县城显得格外渺小。 得知守军已经撤到海州,高悠随即下令:“军队在城外找空地安营扎寨,非经允许,不得入城打扰百姓。”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搭建帐篷,布置防御工事。 很快,高悠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急切地说道:“殿下,反军派人抢了沿海岸村寨的船只,还杀了不少百姓,烧了不少房屋,百姓的情况非常凄惨。” 高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闪过愤怒,说道:“带我去看看。” 他立刻带着身边的侍卫,向沿海村寨赶去。 一路上,火光和浓烟还在空中弥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到达一处村寨时,眼前的景象让高悠倒吸一口凉气。 房屋被烧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幸存村民们衣衫褴褛,坐在废墟中,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殿下,您看。”赵卓指着不远处的尸体,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高悠看到一名老妇人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 他的心中一阵绞痛,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这些畜生!” 高悠咬牙切齿,愤怒地说道:“我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随后,他立刻对赵卓道:“马上派士兵给幸存的百姓搭建临时房,派人运来粮食、衣服和药物,保障百姓的生活。”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搭建帐篷,有的搬运物资。 高悠亲自监督,确保每一名百姓都能得到妥善安置。 “殿下,粮食和衣物已经运来了。”一名士兵快步走来报告道。 “立刻分发下去。”高悠道。 有了住处,粮食,衣服和药物,幸存的百姓总算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第二天。 岩崖县的营地内,清晨的阳光洒在帐篷上,显得格外温暖。 高悠坐在中军帐内,正在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这时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禀报道:“殿下,林峰将军和林卫娘将军,霍从平将军,率军赶到了。” 高悠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快请他们进来。” 侍卫应声而去。 片刻后,林峰、林卫娘、霍从平大步走进中军帐。 三人身上的战袍还带着些许尘土,一起向悠抱拳行礼,道:“参见殿下。” 高悠起身相迎,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三位将军,你们一路辛苦了,快请坐。” 三人坐下后,林峰开始向高悠汇报一路的战况。 高悠听完后,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道:“你们一路攻城夺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确实令人钦佩。” 林峰谦逊地说道:“殿下过奖了。我们之所以能够一路顺利,全靠火炮和火铳的威力。 正是这些火器,才让我们在战场上如虎添翼,如果不是有这些火器,我们绝不会如此顺利。” 高悠点了点头:“你们一路辛苦了,赶紧下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话,等休息好了再说。” 三人齐声应道:“是,殿下。” 三人起身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渡海进攻海州 没过几天,邝成、徐震山、仲天远、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陆续也都赶来与高悠汇合,使得高悠手下的人马达到了十六万之众,声势相当浩大。 由于所有的船只都已经被魏鸿泰收走,高悠只能命令很震山率领士兵自行造船。 不过,人多就是好办事,几天的功夫,造船所需的材料就全部备齐。 两万士兵一起开工,锯木板的锯木板,刨木头的刨木头,造船现场干得热火朝天。 高悠站在造船现场,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满是欣慰。 “殿下,我们为什么不造木筏呢,又快又省事?”林峰皱着眉,有些不解地问道。 高悠轻轻拍了拍身边竖着的木板,目直视着海州方向,说道:“我了解过了,海州海峡最窄的地方,也有三十多里宽,且风浪很急。 木筏在这样的海面上,犹如一片树叶,随时会被掀翻。 相比之下,船的稳当性要高得多。” “原来是这样,还是殿下想的周到。”林峰道。 高悠轻轻长吁了一声,道:“现在整个江南就只剩下海州这一个孤岛,只要再把这里收复,咱们大恒内部就算安定了。 接下来,就可以做消灭西狄国,大魇国的准备了。” 林峰也露出了笑容,但很快马上又皱起眉头道:“殿下,海州虽然已成孤岛,但海路还是通的,魏鸿泰会不会从海上逃走?” 高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光华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 他想了一下,道:“等船造好之后,先派三十只战船绕到海州后面,封住他海上的逃跑路线,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殿下想得很周到,如此魏鸿泰便无路可逃了。”林峰的语气中带着钦佩。 高悠微微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走来说道:“太子,皇上派人有紧急的事情要见您。” 高悠明白,如果不是有紧急的事情,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 他立刻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中军大帐内,皇上身边的侍卫吴栖已经等候多时,见高悠进来,立刻抱拳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高悠点了点头,语气急切地问道:“皇上派你来有什么事?” 吴栖从怀中拿出一封皇上写给高悠的信,双手递了过去:“殿下,这是皇上的亲笔信。” 高悠接过信,急忙打开一看,他的脸色变得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林峰见状,立刻问道:“太子,出什么事了?” 高悠抬起头,语气沉重的道:“南疆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联合向我们进攻,目前已经有阿克孜县,平嘎县,冲从县,浩金县,白皙县被占领。 目前正在准备攻打南宏府,情况紧急,父皇想派兵增援,但如果抽走了京城的兵,京城就空虚了。 所以,父皇让我火速带兵回去,他好抽调兵力去增援。” 林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可现在我们正攻打海州,如果现在回去,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白废了吗?” 高悠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道:“现在我们只差一步就把魏鸿泰剿灭,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他沉思片刻,然后拿起笔,给皇上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吴栖道:“你立刻回去把这封信交给父皇。” “是。”吴栖接过信,转身离开了。 高悠跟着又写了一封信,对侍卫周二郎道:“你马上带两个兄弟,把这封信送到天湖山寨交给袁战将军,让他接到信后,火速安排好一切,然后率兵去南疆。” 周二郎接过信,恭敬地说道:“是,殿下。” 他将信揣好,带着另外两个士兵离开了。 海州,魏王府的花园里,奇花异草竞相绽放,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仿佛在为这美丽的春日增添一抹灵动的色彩。 魏鸿泰的爱妾朱颜雪身着一袭轻盈的罗裙,正与侍女们在花园中嬉戏扑蝶。 她那娇俏的面容在花丛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然而,魏鸿泰站在凉亭中,却无心欣赏这眼前的美景。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与压抑,双手背在身后,不时地踱着步,仿佛心中有着重重的心事。 最近的消息让他寝食难安:高悠正在派人赶制战船,一旦战船造好,海州的局势将变得岌岌可危。 而桑荣国那边的消息却迟迟未到,让他心中满是不安。 “大王,快过来看,这只蝴蝶好漂亮啊。”朱颜雪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她站在一株盛开的奇花前,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绢扇,正对着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轻轻扑打。 蝴蝶在她的扇子下轻盈地飞舞,似乎在与她嬉戏。 魏鸿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准备走过去陪她,突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在凉亭前说道:“大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回来了,有重要的情况要禀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魏鸿泰的心猛地一沉,急忙挥手道:“快,把人带上来!” 下人起身,飞快地跑出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探子走了进来。 探子跪在魏鸿泰面前,恭敬地说道:“大王,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桑荣国已经联合云洛国、晋卫国向大恒朝南疆边境城池发动进攻,目前已经占领了五个县城。” 魏鸿泰听到这个消息,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眼神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猛地一拍手,大声说道:“好啊,桑荣国终于动手了,这下高悠该回去了!” 随即他又吩咐道:“马上去盯着高悠,看他什么时候回去。” “是。”探子领命而去。 魏鸿泰长吁了一口气,一改之前的兴致低落,欢天喜地地从凉亭里走了出来,朝朱颜雪走了过去。 十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岩崖县的海岸边,徐震山带着两万士兵日夜轮换赶造,终于造出了整整一百六十只渡海大船。 船身是根据大型渡船的样子加宽加长,上面铺上一层厚实的木板,既能让人在上面自由行走,又能摆放火炮。 尽管与正规战船相比,它们显得有些粗糙,但建造起来速度很快,比起建造正规的战船,要节省不少的时间。 高悠站在其中一艘渡船上,目光扫过两侧排列整齐的船只,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随后他转身看向林峰等众将,语气中带着坚定道:“我们已经建造了一百六十艘渡船,差不多也够了。” 林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道:“殿下,那我们什么时候渡海?” 高悠沉吟片刻后说道:“去找个渔民问一下,什么时候风浪会小。” 这段时间海峡风高浪急,强行渡海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得找一个合适的时间。 随后,林峰派了一个士兵去沿海村子找渔民打听。 不多时,侍卫匆匆回来,禀报道:“殿下,渔民说这段时间正是海峡风浪最急的时候,要持续半个月左右。 但以往的风浪期,中间都会有一、两天的风浪会很小。” 高悠听完,立刻说道:“传令下去,做好准备,一旦海峡的风浪变小,不管什么时候,立刻渡海。” 海州,魏王府内。 魏鸿泰站在议事大厅中,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来回踱步。 他的眼神中透着焦虑,眉头紧锁,仿佛心中有着重重的心事。 前几天得知桑荣国出兵的消息时,他还满心欢喜,以为高悠很快就会撤兵。 然而,等了这么多天,高悠不仅没有撤兵,反而造了大量的渡船,随时有可能渡海进攻海州。 这让魏鸿泰的心急如焚,每天都在盼着高悠带兵离开的消息。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鸿泰抬头一看,是海州驻军指挥使白晋。他急忙问道:“怎么样,高悠走了吗?” 白晋愁眉苦脸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没有。” 魏鸿泰听后,懊恼地甩了一下袍袖,声音中带着愤怒道:“怎么搞的,桑荣国都已经进攻了,高悠为什么还不回去,难道朝廷不管南疆吗?” 白晋叹了口气,安慰道:“大王不要着急,属下猜想,高悠估计是不想就这么放弃,所以想把我们消灭之后再回去。 不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高悠绝对不敢耽搁太久。 所以,只要我们坚守不战,用不了几天,他肯定会带兵离开。” 魏鸿泰的脸色依旧严峻,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担忧道:“可他们现在已经造好了不少的渡船,随时都有可能渡海进攻我们。 就算我们坚守不战,他们也可以主动来打我们。” 白晋自信一笑,说道:“大王不用担心,这段时间正是风浪高急的时候,他们就算想渡海也办不到。” 魏鸿泰听后,微微松了口气,问道:“风浪季还要持续多久?” 白晋回答道:“至少还要十天半月。” 魏鸿泰轻轻吁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道:“这么长的时间,高悠应该差不多回去了。” 沉吟片刻,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白晋退下。 白晋行礼后退了下去,而魏鸿泰依旧站在议事大厅中,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 他不知道这十天半月的时间,是否会成为他最后的救命稻草,还是只是短暂的喘息。 但他知道,只要高悠还在海州对岸,他的心就无法真正安定下来。 又过了一天,中午时分,海峡的风浪终于开始变小。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 高悠站在岩崖县的海岸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远方的海州,眼神中透着坚定。 “殿下,风浪确实小了许多,正是渡海的好时机。”林峰站在高悠身边,语气中带着急切。 高悠轻轻点头,转身下令道:“立刻命令士兵把火炮抬到船上固定好!”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将火炮抬到了一百六十艘渡船上,牢牢固定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费将军、赵将军、钱将军、郭将军!” 高悠大声喊道,费索龙、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四人立刻上前,抱拳齐声道:“卑职在。” “你们率领三十条船,以及一千火铳兵,绕到海州后面,堵住魏鸿泰逃跑的路线。”高悠的语气严肃的说道。 四人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迅速起身,带领士兵登上了三十艘渡船,朝着海州的后方驶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高悠转身对剩余的将领说道:“登船。” 士兵们迅速登船,在高悠的指挥下,快速驶向海州。 海风轻拂,船帆鼓起,仿佛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助威。 海州的水军大营内,水军都督应昌龙正与手下的将领们围坐在一起,研究海防图。 他们的眼神中透着紧张,因为他们已经知道高悠造了不少的船,风浪一停就有可能来进攻,所以他们得提前做好防范。 “都督,我们已经加派巡逻船只,只要他们出现在海峡,我们立刻就能知道。”卫水涛说道。 应昌龙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只要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进大营,他的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惊慌道:“都督,不好了,朝廷大军打来了。” “什么!” 应昌龙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他猛地站起身,急忙带着手下将领跑到水寨楼上,朝着海面上望去。 远处,上百艘大船一字排开,正朝他们驶来。 船帆在海风中猎猎飘落,仿佛在宣告着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想不到风浪刚变小,他们就来了,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卫水涛的声音中带着焦虑,眼神中透着无比的担忧道:“将军,怎么办?” 应昌龙的脸色铁青,咬了咬牙,沉声道:“阻止他们,一定不能让他们靠岸。” “是,卑职立刻率人出战,把他们消灭在海里。”卫水涛转身准备下楼点兵。 “要小心他们的火器。” 应昌龙提醒道,他的眼神中透着警惕,因为他知道朝廷军队的火器厉害。 卫水涛却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的火器在陆地上厉害,但这是在海上,应该派不上用场,都督不用担心。”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海面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轰”之声。 应昌龙一惊,急忙往前看,只见前方空中无数的黑点快速朝他们飞来。 “大家小心,这是他们的火器!”应昌龙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惊慌。 话音刚落,炮弹便如雨点般落在水寨的房顶上、了望楼上、寨楼上,以及空地上。 一时间,屋破楼塌,砖石乱飞,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他们的命运奏响了悲壮的乐章。 应昌龙之前虽然听说过火炮的厉害,但没想到威力会这么惊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着一丝惊恐。 他手下那些将领也一样,全都被火炮的威力吓得胆裂心颤,仿佛连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 “快,快组织反击。” 应昌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火炮的轰鸣声却让他无法平静。 高悠的船队在海面上一字排开,火炮不断发射,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水寨的防御设施在火炮的攻击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 魏王府的后花园中,繁花似锦。 魏鸿泰坐在凉亭中,微闭着眼睛,神情惬意。 朱颜雪坐在一旁,纤指轻拨,琴声如泉水般潺潺流淌,让人心旷神怡。 魏鸿泰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舒缓,手指随着琴声轻轻敲打着膝盖,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 “大王,妾身弹得怎么样?”朱颜雪轻声问道。 魏鸿泰笑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称赞,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打破了这宁静的午后。 魏鸿泰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惊愕。 “这是什么声音?”朱颜雪也停下了手,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惊慌问道。 魏鸿泰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猛地站起身,大声喊道:“来人。” 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垂手在魏鸿泰面前,小心地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魏鸿泰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眼神紧紧盯着远处,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远处的动静。 下人立刻起身,飞快地朝府外跑去。 魏鸿泰站在凉亭中,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安。 不一会儿,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脸色苍白,声音中带着惊恐道:“大王,不好了,朝廷军队打来了,正在攻击水军寨!” “什么!” 魏鸿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透着震惊和愤怒,急冲冲地往外走。 朱颜雪惊慌地站起身,紧紧抓住魏鸿泰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道:“大王,我们该怎么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鸿泰看了她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本王在,不会有事的。” 随后,转身朝府外走去。 魏鸿泰刚走到大厅,白晋、陈方等一干将领已经等在那里了。 白晋的脸色严峻,眼神中透着惶恐;陈方则紧握双拳,眼神中带着焦虑。 “大王,朝廷军队打来了!” 白晋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眼神紧紧盯着魏鸿泰,等待着他的指示。 魏鸿泰的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愤怒道:“你不是说海峡风浪要吹十天半个月吗,怎么他们这么快就打来了?” 白晋惶恐地低下头,声音中带着紧张道:“卑职也没想到他们抓得这么准,今天风浪刚小一点就打来了。” 陈方突然插话道:“大王,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应该赶紧想办法应付眼前的局面才行。” 魏鸿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静:“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陈方沉吟片刻,说道:“现在应该加派人手协助水军,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攻进海州。” 魏鸿泰再次点了点头,立刻下令:“你立刻带右卫军去协助应昌龙抵御朝廷军队,绝不能让他们踏入海州。” “遵命。”陈方立刻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魏鸿泰又看向白晋等一众官员,语气严肃地道:“你们也回去做好作战准备,一旦需要立刻顶上去。”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纷纷离开,回去做准备。 水军寨内,炮弹如雨点般落下,炸得整个水寨火光冲天。 火焰在风中肆意蔓延,将水寨的房屋、船坞和防御设施烧得一片狼藉。 士兵们惊慌失措,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为这场灾难奏响悲歌。 应昌龙躲在水寨楼下面的掩体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惊恐。 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知道这样下去肯定完蛋,于是对卫水涛等将领说道:“你们赶紧带上士兵上战船,以最快的迅速靠近他们,跟他们展开近战,这样他们的火器就没有用了。” 卫水涛等人立刻行动起来,冒着炮火带领士兵登上了战船。 战船在炮火中摇摇晃晃,朝着高悠的船队驶去。 高悠站在船头,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驶来的战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笑。 “太子,他们的战船朝我们行驶过来了!”一个士兵大声禀报道。 高悠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道:“调整火炮角度,对着战船开炮。”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火炮迅速调整角度,对准了驶来的战船。 一时间,所有的火炮都朝战船开炮,炮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战船在炮火的攻击下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桅杆被炸断,船楼被炸塌,船板和船舱壁被炸得支离破碎。 士兵们在炮火中死的死、伤的伤,惨叫声不绝于耳。 还没等战船靠近高悠的船队,已经有两艘船因为靠近底部的地方中弹,大量进水,开始下沉。 卫水涛等人眼看着情况不妙,心中满是惊恐,大声吩咐士兵:“赶紧掉头回去。” 士兵们慌忙掉转船头,朝着水寨驶回去。 然而,火炮依然没有停止,炮弹如影随形,继续在战船周围爆炸。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攻进海州,魏鸿泰想逃 高悠站在船头,紧紧盯着前方的水寨。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仿佛洞察了一切,随后一挥手,大声下令道:“靠近水寨,用火铳攻击守在水寨楼上、防御箭楼、了望塔上的反军士兵。”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船队缓缓靠近水寨。 火铳手们举起火铳,瞄准了水寨楼上,防御箭楼、了望塔上的反军士兵,火铳齐射,密集的弹丸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反军士兵打得血肉横飞。 鲜血顺着水寨楼,防御箭楼、了望塔的地板流淌下来,染红了整个水面。 卫水涛带着残余的士兵逃回岸上,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恐惧,跌跌撞撞地跑到应昌龙面前,颤声道:“都督,朝廷军队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无法靠近。” 应昌龙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眼神中透出惊恐。 “都督。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还是先撤退,保存实力。” 应昌龙的心中满是不甘,咬牙说道:“让士兵拼死守住了,绝不能让他们登岸。” 就在这时,高悠指挥船队靠近了水寨,声音高亢喊道:“集中火力,掩护士兵登岸。” 火铳齐射,密集的铁统治瞬间将水寨的防御设施打得支离破碎。 士兵们在火铳的掩护下,纷纷跳下船,强行登岸,迅速抢占有利地形,掩护后面的士兵上岸。 水寨内,反军士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全都吓得四散而逃。 应昌龙眼见抵挡不住,只得带着士兵撤出水军大营,虽然心中满是不甘,但面对如此强大的火力,他别无选择。 就在他们撤出水寨的时候,陈方带着右卫军赶到了。 他看到应昌龙居然退出了水军寨,急忙问道:“都督,这是怎么回事?” 应昌龙沮丧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道:“朝廷军队手中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完全抵挡不住,为了保存力量,只能先撤出水寨。” 陈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眼神中透着忧虑道:“魏王说绝不能让朝廷军队登岸,就算他们的火器再厉害,也得阻止他们。那怕是用人填,也绝不能让他们登岸。” 应昌龙怔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指挥士兵返回水寨,跟朝廷军队死磕。 “冲,给我冲,把他们赶出水寨!”应昌龙大声喊道。 然而,他们的反扑遭到朝廷士兵的猛烈回击,士兵大量死在火铳下。 反军士兵连续冲了几次,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死伤惨重。 剩下的反军士兵被火铳的威力吓到,不敢再冲,纷纷退了回去。 应昌龙见状,心中满是愤怒,凶狠地命令士兵继续冲锋:“你们这些胆小鬼,给我冲,快点。” 士兵们纷纷摇头,声音中带着恐惧道:“都督,他们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这样不顾后果地冲,只是在增加伤亡。” 其他士兵也附和道:“都督,这样冲就算所有人都死光了也没用,求你就不要再逼我们了。” 陈方看到士兵开始违抗命令,知道这是溃散的征兆,必须马上制止才行。 他猛地挥刀,斩杀了几个带头的士兵,然后大声威胁道:“你们以为撤退就不会死了吗?告诉你们,现在你们跟我们一样是反贼,你们就算跪下求饶也一样会死。 不仅如此,你们的父母妻儿,亲戚全都会被牵连。 所以,现在你们只能跟我们一起把朝廷军队赶出海州,才能有一条活路,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士兵们被陈方的话吓住了,只得拼死又朝廷军队冲去。 负责防守的士兵看到反军又冲来了,连忙用火铳射击。 然而,这次那些反军士兵虽然伤亡惨重,却依旧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地上的尸体堆积如山,也没能吓住他们。 由于反军人数众多,在这种不计伤亡的猛冲下,防守的士兵有点抵抗不住了。 就在这时,高悠率领侍卫登岸了,立刻下令:“朝他们扔炮弹。”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将点燃引线的炮弹当成保龄球,朝着反军扔了过去。 那些反军看到炮弹朝他们滚来,纷纷像躲避猛兽一样闪避,但随着炮弹爆炸,一瞬间的功夫,方圆十几丈内的反军士兵,全都命丧当场。 一时间,所有的反军都被吓坏了,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如同被扎破的气球,瞬间全泄光。 他们亡命似的退出水寨,应昌龙和陈方在后面看到炮弹的威力,也被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 他们当兵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火器,心里对击退朝廷军队完全没有了信心。 击退反军之后,高悠没有下令追击,一边让士兵占领整个水寨,一边让划船的士兵返回去接剩下的士兵过来。 因为士兵太多,一次只能运送四千人过来,所以需要分批次运送。 “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林峰站在高悠身边问道。 高悠道:“先不要急,等后面军队都过来了再说。现在先把水寨完全控制住,防止他们再反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林峰退下去了。 魏王府的大厅内。 魏鸿泰来回踱步,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和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又放开,仿佛在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 偶尔,他会停下脚步,望向门外,眼神中带着期待,似乎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大王,您别着急,说不定应昌龙他们能顶住。” 朱颜雪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她的声音中也带着担忧,眼神紧紧盯着魏鸿泰。 魏鸿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应昌龙和陈方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他们的衣服上满是尘土,脸上带着惊慌。 “大王,不好了。” 应昌龙的声音中带着急切,眼神中透着恐惧道:“朝廷的火器太厉害了,我们抵挡不住,水寨已经丢了。” 魏鸿泰一听,顿时面如土色,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坐在地上。 朱颜雪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魏鸿泰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应昌龙上前一步,看着魏鸿泰说道:“大王,现下局势已经不受我们控制,海州守是守不住了。 还是趁现在朝廷军队没有来,赶紧坐船出海,等重新拉起势力之后,再杀回来报仇。” 魏鸿泰的心中满是不甘,眼神中闪过不舍。 要知道他在江南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一切,现在却要全部放弃,这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陈方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说道:“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保住了性命,就有机会卷土重来。 否则命没了,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魏鸿泰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道:“好吧,我们立刻出海。” 说完,他握住朱颜雪的手,眼神中透着歉意道:“颜雪,我失言了,无法再让你平安的住在这里,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 朱颜雪点了点头,说道:“大王,无论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魏鸿泰惨淡一笑,心中得到了一丝安慰。 随后,他们在陈方和应昌龙的保护下,前往靠外海一侧的岸边。 到达岸边后,魏鸿泰登上了他的指挥舰。 陈方和应昌龙也纷纷让士兵登上了其他十五艘船,然后迅速开船。 船队刚刚离开岸不到五百米,闻讯赶来的白晋和其他将领就到了,他们站在岸边,拼命地挥手喊叫,让魏鸿泰回去接他们。 “大王,等等我们,别丢下我们。”由于喊的声音太大,白晋的声音都快嘶哑了。 魏鸿泰听到了,但他他们的船已经满载,根本无法再装其他人。 虽然他的心中不忍丢弃白晋他们,但形势逼人,只能装作没听见,继续让人快划。 白晋他们看到魏鸿泰等人的船越去越远,知道被抛弃了,气得站在岸边破口大骂。 然而,气归气,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保命。 “朝廷军队就要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将领焦急地问道,眼神中透着焦急。 “要不咱们投降吧?”另一名将领道。 白晋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道:“咱们跟着魏鸿泰造反,杀了那么多朝廷官员,朝廷会放过我们吗? 投降就是在自己找死。” 其他将领听了,脸上露出绝望。 白晋沉吟片刻,突然说道:“现在唯有用百姓为人质,跟朝廷军队谈判,让他们给咱们船,放咱们离开。 只有这样才有活的希望。” 那些将领听了,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于是,他们跟白晋一起返回去,抓了上千百姓,躲进了海州驻军大营里。 水军寨的指挥室内,高悠站在桌子前,目光如炬地盯着海防图,冷笑了一声,然后环顾四周,才缓缓走到椅子上坐下。 没过多久,林峰匆匆走进指挥室,报告道:“殿下,我们已经占领了水寨,并抓获了一千三百六七名受伤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士兵。” 高悠点了点头,满意的道:“很好,继续做好防守,提防反军反扑。” 林峰领命转身正要离开,突然一个士兵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急切道:“启禀太子殿下,水军寨门口有大量百姓求见。” 高悠微微一怔,看向林峰道:“我们才刚刚来,怎么会有百姓要见我?” 林峰说道:“卑职去看看。”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高悠拦住了:“还是我亲自去。” 高悠站起身准备朝门口走去,秦康急忙上前一步,说道:“太子,现在情况尚不明朗,要小心魏鸿泰使诈。 还是让林将军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高悠沉吟片刻,觉得秦康说得有理,于是点了点头:“也好,林峰,你去看看。” 林峰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向高悠禀报道:“太子,那些百姓说,魏鸿泰手下的将领抓了他们的亲人,只有您答应放他们离开,他们才会放了那些百姓的亲人,否则就杀了他们陪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悠的眼睛瞬间变得阴冷起来,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愤怒,因为他最恨的就是用百姓来威胁他。 他立刻让林峰去把那些百姓叫了进来,亲自问了一下情况。 这才知道魏鸿泰已经乘船逃了,白晋等人被抛下了,为了活命才抓了百姓做人质。 高悠了解情况后,对百姓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亲人救回来。” 百姓们对他感恩戴德,纷纷跪下叩谢,高悠赶紧把他们扶起来,让人送他们回去。 那些百姓走了之后,林峰问道:“殿下,您会放白晋他们离开吗?” 高悠冷声道:“如果他没有用百姓做人质,我或许还会饶他们。 但他们竟敢拿百姓来威胁我,我就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的眼神中透着冷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林峰又问:“那百姓怎么办?” 高悠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 过了三个时辰,海峡对岸的士兵已经过来了三万六千人。 高悠随即率军到了海州驻军营地,把营地包围了起来。他站在军营对面的高处,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随后,他让士兵喊话。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对营地内的反军士兵喊话:“反军士兵兄弟,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投降,便可获得赦免,并得到十两银子的奖赏,家里有妻儿老小的,还可获得五十斤大米做口粮。 如果能抓住魏鸿泰手下的高级将领,还额外可获得五十两重赏,一百斤大米,参与抓获的人数不受限制。 但如果顽抗到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家眷也都跟着受连累。” 营地里的士兵听到外面的喊话,全都动心了。 白晋等一众将领做梦也没想到高悠竟然会来这招,他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白晋对士兵们说道:“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是骗你们的,你们要真听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其他将领也跟着恐吓士兵,士兵们虽然表面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动了心。 白晋看出了士兵们已经动心,心中焦急万分,赶紧冲着外面大声喊道:“不要再喊了,否则我立刻把那些百姓给杀了!” 喊话的士兵立刻停止了喊话,看着高悠。 高悠明白,白晋这么急着制止,肯定是士兵已经有了反应。 既然那些士兵已经知道,那不妨让子弹飞一会儿,或许用不了多久就有好消息。 随即微微一笑,对喊话士兵说道:“不要再喊了,免得刺激到白晋他们伤害百姓。” 白晋见对高悠的威胁起了效果,心里很高兴,认为一定可以用百姓威胁高悠放他们离开。 随后转身走回到营房里,铺开一张纸,给高悠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叫过来一个亲信士兵,说道:“赵崖,你拿着这封信去见高悠,告诉他,我们抓了百姓做人质,他必须放我们离开,否则百姓的性命难保。” 赵崖接过信,点了点头:“将军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赵崖走出军营,立刻被拿着火铳的朝廷士兵给围住。 他赶紧举起手,大声说道:“我是奉了我们将军的命令,来给太子送信的。” 秦康走过去,仔细搜了一下赵崖的身,确定他身上没有带兵器,才带着他去见高悠。 见到高悠,秦康把情况说了一下,然后把那封信拿给他。 高悠仔细看了一下那封信,冷笑了一声,对赵崖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赵崖回答道:“小人叫赵崖,就是海州本地人。” 高悠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 赵崖低头不说话了,高悠知道他是害怕说了自己去伤害他的家人,于是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家人,我以大恒太子的名誉发誓。” 赵崖沉吟了一下,说道:“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多大年纪了?”高悠问。 “六十岁了。”赵崖回答。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母亲这个时候肯定在为你担心。 如果你能帮我救出那些百姓,抓住白晋等人,我不仅会赦免你所有的罪,除了刚才喊话中提到的奖赏外,我再额外给你一千两银子,让你能拿回去孝敬母亲。你愿意吗?” 赵崖立刻跪下,说道:“小人愿意。” 高悠随后告诉赵崖,回去以后,悄悄对士兵们说,刚才喊话的内容全是真的,朝廷要抓的只是魏鸿泰和他手下那些主要将领,跟士兵无关。 士兵只要放下兵器主动投降,就可以赦免,如果抓住白晋等人,还能得到更多的奖励,让他们赶紧投降,不要再给白晋他们卖命,免得丢了自己的性命。 赵崖说:“小人回去一定会照吩咐办。” 高悠随后又教了他回去后怎么说,然后放他回去了。 赵崖回到营地,见到白晋,白晋问他高悠怎么说。 赵崖按高悠教的说是要考虑一下,明天中午给他回话,白晋也没有怀疑,让赵崖下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崖退下去后,见到自己的那些兄弟,悄悄地把高悠对他说的话说了。 那些人听后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赵崖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骗你们不成? 而且之前被抓的那些兄弟,太子一个都没杀,全部都加入朝廷军队,现在全是吃朝廷公粮的兵,将来退伍后,每个月还能得到稳定的生活费。” 那些人一听,顿时都激动了,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把白晋他们抓起来送给太子。” 赵崖道:“先不要忙。” 那个士兵问道:“为什么?” 赵崖道:“咱们的人数太少,万一有人帮白晋他们,咱们就完了。 所以,咱们要多联络一些兄弟,这样动手的时候才能万无一失。” 其他那些人觉得他说得有理,随即分头去劝说跟他关系好的兄弟,一起行动。 海上。 魏鸿泰站在指挥舰的甲板上,望着无垠的大海,心中很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新的希望。 “大王,您看前面!” 一个士兵突然惊叫道,他的手指向前方,眼神中透着惊恐。 魏鸿泰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九艘大船一字排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大王,那是朝廷的船!” 应昌龙的声音中带着颤抖,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绝望。 魏鸿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确定是朝廷的船?” 应昌龙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道:“他们就是乘这种船渡海过来的。” 魏鸿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中满是惊慌,大声喊道:“掉头,快掉头!”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人惊叫道:“左侧,右侧,后面都有朝廷的船!” 魏鸿泰急忙转身一看,果然看到四周都是朝廷的战船,密密麻麻,仿佛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的心中顿时一片冰冷,咆哮道:“冲出他们的包围,快点。”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船便开始向他们开炮。 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来,落在他们的船上爆炸。 瞬间,船体到处破损,木屑横飞,人员死伤惨重。 魏鸿泰赶紧躲到船舱里,但船舱是木头建造的,根本无法抵挡炮弹的攻击。 炮弹击中船舱,瞬间穿透木板,引发大火。火势迅速蔓延,船舱内烟雾弥漫,热浪逼人。 魏鸿泰眼见大船不行了,连忙让应昌龙,陈方放下救生小艇准备逃走, 朱颜雪看到魏鸿泰准备逃走,急忙跑过来,抓住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大王,带上我一起走!” 魏鸿泰此时哪里还顾得了她,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性命,猛地一把将她推开,大声喝道:“滚开。” 朱颜雪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魏鸿泰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跟应昌龙、陈方一起上了救生艇。 “快划!快划!” 魏鸿泰的声音急切,和应昌龙、陈方三人拼命划动着桨,试图逃离这危险之地。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全被抓了 波涛汹涌的海面,左侧炮船的甲板上。 费索龙手下一名士兵正紧盯着远处的海面,突然,他眼睛一亮,急促地喊道:“将军,快看,那艘小艇上有三个人想逃跑。” 费索龙闻声,迅速奔到船舷边,瞪起眼睛仔细眺望,果见远处一艘救生艇上,有三人正拼命划桨,试图逃离这片危险海域。 费索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芒闪烁,厉声下令:“把船靠过去,抓活的。” 士兵们应声而动,迅速调整船帆方向,划桨的士兵们卖力地挥动着桨,战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魏鸿泰他们的救生艇追去。 海浪被船身划开,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追逐战呐喊助威。 魏鸿泰三人浑然不知危险临近,还在努力划桨,试图尽快离开这片死亡海域。 突然,陈方下意识地扭了一头,看到一艘船正朝他们快速驶来,惊恐地大喊:“大王,他们追过来了。” 魏鸿泰闻言,急忙回头,看到那艘船越来越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焦急地大吼道:“快划,快划。” 三个人一起拼命地划桨。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划,始终只是三个人的力量。 而费索龙他们有十八个士兵奋力划桨,船的速度快得跟贴着水面飞一样,很快就追了上来。 陈方和应昌龙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绝,同时点了点头。 随后,两个人同时猛地扑向魏鸿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陈方也紧随其后,合力将魏鸿泰按住。 魏鸿泰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不知所措,瞪着陈方和应昌龙,怒吼道:“你们两个想干什么?” 陈方面不改色,冷冷地说道:“大王,事到如今,我们已经逃不掉了。 与其三个人一起死,不如牺牲你一个人,保住我们两个。我们会感激你的。” 魏鸿泰气得浑身发抖,他拼命挣扎着,怒骂道:“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背叛我,我饶不了你们。” 应昌龙不耐烦地说道:“大王,都到这个时候了,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配合我们,让我们能够活命,等找到机会,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陈方也附和道:“没错,我们不是那种无情义的人,只要我们无事,肯定会想办法救你。” 魏鸿泰哪里肯信,他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应昌龙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突然一拳狠狠地砸在魏鸿泰的脸上,将他打晕过去。 此时,费索龙的战船已经靠了过来,士兵们手持火铳,对准了陈方和应昌龙。 费索龙站在船头,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陈方和应昌龙对视一眼,陈方率先举起手,大声说道:“将军,我是原海州守将陈方。 这位是原海州水军副都督应昌龙。我们愿意投降。” 费索龙目光如炬,扫过他们,又看向昏迷的魏鸿泰,冷哼一声,问道:“他是谁?” 陈方连忙说道:“他就是魏鸿泰。这贼子冥顽不灵,想要顽抗到底,我们没办法,只能将他打晕。” 费索龙吩咐士兵道:“把他们全弄到船上,回去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士兵们立刻行动,将魏鸿泰、陈方和应昌龙押上船。 此时,魏鸿泰他们原来乘的那艘船,因为之前被火炮攻击起火,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船身渐渐下沉。 船上的士兵们在海里拼命挣扎,发出凄惨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然而,费索龙的船载人有限,根本无法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士兵在海里挣扎,最终被海水吞没。 海面上,血水与海水交织在一起,染红了一片海域,显得格外刺目。 与此同时,其他尚未沉没的船只上,士兵们见势不妙,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挥舞白旗,高喊:“我们愿意投降。” 费索龙见状,下令停止炮击,让人冲着那些士兵喊话:“调转船头,往回划。” 那些士兵们不敢不从,只得调转船头,在费索龙等三十艘船的押送下,缓缓往回划去。 海面上,费索龙等三十艘战船破浪前行,士兵们的说话声和海浪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胜利的凯歌。 一个时辰后,海州港口处,船缓缓靠岸,船身在海浪的轻抚下微微摇晃。 费索龙等人站在船头,盯着岸上,随着船身的靠近,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好船板,将陈方、应昌龙、魏鸿泰等人从船上押了下来。 他们脚步沉重,神情各异,陈方和应昌龙眼中满是惊惶与不安,而魏鸿泰则是一脸的冷漠与不屑。 岸上的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将那些反军士兵团团围住,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费索龙等人押着陈方、应昌龙、魏鸿泰,沿着港口的石板路,朝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到达军营对面的茶楼时,侍卫早已接到消息,站在门口等候。 费索龙等人刚一靠近,侍卫便立刻进去,高声禀报:“殿下,费将军他们回来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悠正坐在茶楼的靠窗位置,手里拿着一杯茶,看着军营里的动静,听到侍卫的禀报,他立刻放下茶杯,目光一凝,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费索龙等人快步走进茶楼,来到高悠面前,行礼道:“殿下,卑职等奉命在海上堵截魏鸿泰,现已将魏鸿泰等人擒获,特来复命。” 随后,他把整个经过说了一下。 高悠微微笑了笑,道:“费将军,你们干得很好。” “谢太子。” 高悠打量了一下,被押在费索龙等人身后的魏鸿泰、陈方、应昌龙三人。 他突然大喝一声:“来人,将陈方、应昌龙抓起来。” 士兵们应声而动,瞬间将陈方、应昌龙二人抓了起来。 陈方、应昌龙大惊失色,陈方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解,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是我等抓的魏鸿泰,为何要抓我等?” 应昌龙也慌忙附和:“是啊殿下,是我们抓住的魏鸿泰,还望殿下开恩。” 高悠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二人,冷声道:“如果你们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会抓魏鸿泰? 分明就是看到形势不妙,为了保命才出此下策。 像你们这种贪生怕死、见风使舵、背主求荣的小人,比魏鸿泰更加可恶。 留着你们,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害!” 魏鸿泰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他看着陈方和应昌龙,冷笑道:“你们这两个无耻的小人,以为出卖了我,就能相安无事? 结果还不是一样没有好下场!” 陈方和应昌龙听到这话,更是慌了神,陈方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殿下,我等知错了,求殿下饶命。” 应昌龙也跟着磕头:“殿下,我等愿意将功赎罪,还望殿下开恩。” 高悠却根本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挥手说道:“来人,将他们押下去,严加看管,明日处决。”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陈方和应昌龙二人拖了下去。 二人挣扎着,哀求着,声音渐渐消失在茶楼之外。 随后,高悠的目光落在魏鸿泰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问道:“魏鸿泰,你身为朝廷重要将领,却拥兵造反,可知罪?” 魏鸿泰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目光与高悠对视,毫不畏惧地说道:“你们高家把我们魏氏一门全都给杀了,我要是再不造反,恐怕早就已经死在你们的屠刀之下了!” 高悠听后,微微蹙眉,缓缓说道:“父皇并没有杀你们魏家人,真正杀你们魏家人的是高森。” 魏鸿泰却是一声冷哼,他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道:“现在死无对证,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高悠见他这副模样,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反正无论他说什么,魏鸿泰都是死罪难逃。 于是,他冷声说道:“来人,将他押下去看起来,不可让他死了。” 士兵们应声而上,将魏鸿泰押了下去。 魏鸿泰临走时,还回头狠狠地瞪了高悠一眼,眼中满是仇恨与不甘。 夜幕低垂,如一块巨大的黑幕将海州军营笼罩其中,只有营房中透出的微弱灯光,勉强驱散着些许黑暗。 白晋等将领在指挥大厅里围坐一圈,桌上摆着刚吃完晚饭的残羹冷炙,他们正低声商议着什么。 “要是高悠明天真的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咱们离开军营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白晋皱着眉头,声音压得很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众人,道:“高悠诡计多端,别到时候刚出营门,就遭了那小子的暗算。” “嗯,说的是。这高悠可不是个善茬,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另一名将领附和着,脸上带着几分忧虑,不时地搓着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紧张而凝重,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格外严肃。 而在指挥大厅外的阴影中,赵崖正和五十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着,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一会儿我们进去,你们守在门口,要是有人听到动静来救他们,你们一定要顶住。” 赵崖低声吩咐着,眼神坚定而凌厉,扫过众人,道:“我们会在里面尽快抓住他们,只要能够把他们抓住,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眼中闪过无畏的决绝。 他们都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但为了活命,也只能冒险一搏。 随后,赵崖带着二十五个人悄无声息地靠近指挥大厅,轻轻推开门,一股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而剩下的三十多人则迅速分散开,守在大厅的各个出入口,警惕地盯着四周。 白晋等人正在商议,突然看到赵崖率人冲了进来,瞬间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白晋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瞪着赵崖,厉声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来抓你们!” 赵崖大喝一声,声音如炸雷般在大厅内回荡,猛地挺刀朝着白晋冲了过去,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其他士兵也跟着冲向其他六个将领。 一时间,大厅内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白晋和那六个将领武艺都不错,纷纷拔出武器,与冲进来的士兵们战在了一起。 指挥大厅内,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每个人的脸都紧绷着,眼神中满狠辣,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大厅外,守在门口的士兵们也紧张地盯着四周,手紧紧握着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援军。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仿佛一堵墙,守护着大厅内的同伴。 白晋手持一把砍山刀,与赵崖打了几招,脸色狰狞地道:“赵崖,你这个叛徒,竟敢背叛我,我饶不了你。” 说着,挺刀便砍。 赵崖也不示弱,迎着白晋的刀光,挥刀便劈。 两人刀锋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四溅。 白晋身为将领,武功高强,赵崖跟他打了几招,便招架不住。 好在他们人多,看到他不是白晋的对手,立刻有三分士兵过来帮他,这才抵挡住了白晋的攻势。 这时,一个将领挥舞着刀,朝着赵崖等士兵们冲了过来。 这人叫吴兴,是个粗鲁壮汉,刀法凌厉,一时间竟无人能敌。 赵崖见状,心中一急,大喝一声,冲向吴兴。 两人刀来刀往,战在一处。 赵崖凭借着一股子拼劲儿,与吴兴周旋了七,八个回合,便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赵崖的一个兄弟从侧面冲了过来,一刀砍向吴兴的后背。 吴兴反应极快,猛地转身,一刀将赵崖的那个兄弟砍倒在地。 “鲁元!” 赵崖心中大痛,怒吼一声,拼尽全力朝着吴兴砍去。 吴兴见赵崖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全力抵挡。 赵崖像疯了一样,挥刀一通乱砍,竟把吴兴给逼退了。 突然,旁边一个正在跟另外一员将领交手的士兵,看到吴兴退到他这边来了,突然就是一刀砍了过去。 吴兴急忙闪躲,赵崖瞅准机会,一刀砍中他的小腿。 吴兴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赵崖趁机一脚踢飞他的刀,跟着一刀砍下了他的头。 与此同时,其他地方的战斗也异常激烈,跟赵崖一起来的兄弟,正在全力围攻其他的将领。 赵崖看到其他的那些人,已经把那些将领困住,只有白晋的刀法虽然凶狠,围攻他的三个兄弟有点吃力,于是挺刀又加入了围攻。 由于地方太小,白晋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竟然在赵崖和其他士兵的围攻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神中透着慌乱。 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下场绝不会好,因此拼死坚持。 旁边一个将领见白晋形势不妙,立刻冲过来支援。 他挥舞着一口单刀,朝着赵崖刺去。 赵崖急忙闪身躲避,但那将领的刀又快又准,赵崖险些被刺中。 就在这时,赵崖的另一个兄弟冲过来,挡住了那将领的刀。 两人的刀在空中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赵崖趁机朝着那将冲去,一刀砍向他的肩膀,跟着赵那将惊慌之时,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跟着一脚把他踢倒,然后回身猛的就是一刀砍向白晋。 白晋急忙举刀抵挡,但赵崖的刀势太猛,白晋的刀被震得下沉,肩膀也被砍出一道血痕。 白晋心中大惊,退后几步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们。 赵崖等人哪里肯放过他,立刻再次围了上去,场面一片混乱。 这时,另外几处的厮杀已经结束,那几员将领又被杀死了一个,剩下的全被抓了。 随后,大家一起全围白晋。 最终,在激烈的混战后,赵崖等士兵们凭借着人数优势,白晋给生擒了。 就在这时,士兵们被惊动了,纷纷抓起武器,朝着指挥大厅这边奔来。 当他们跑到指挥大厅外时,却被守在外面的士兵拦住了。 一名低级将领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守在外面的士兵们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看着他们。 那名低级将领又朝里面看了一眼,试图看清里面的情况,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焦急地问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赵崖等人押着白晋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晋等人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而赵崖则一脸冷漠,眼神中透着几分决绝。 那名低级军官看到赵崖他们把白晋等人抓住了,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厉声吼道:“赵崖,你们干什么,还不赶快把白将军他们放了。” 赵崖冷笑一声,扫了一眼那些士兵,语气平静的对那些士兵说道:“各位兄弟,现在海州已经被朝廷军队占领了。 魏鸿泰已经抛弃大家逃走了,太子念在大家都只是士兵,愿意给大家一条活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要大家放下兵器投降,太子可以赦免大家的罪行。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何必再为了白晋等这些反贼余孽搭上自己的性命。” 那名低级军官听了这话,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怒吼道:“赵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叛白将军。 来人了,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却发现周围的士兵们没有一个人动弹。 那名低级军官见状,更是气急败坏,他瞪着眼睛,大声吼道:“我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难道你们也想造反?” 赵崖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道:“朱奇,你这个白晋的狗腿子,平时没少帮着白晋欺负兄弟们,兄弟们为什么还要听你的?” 这时,士兵中也有人附和道:“没错,平时你仗着白晋的威势,狐假虎威,不仅克扣我们的响银,还对我们非打即骂,我们早就已经恨透了你。 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让我们为你们卖命,做梦。” “对,我们现在不能再听他的了,要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周围的士兵们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情。 朱奇看到士兵们全都不听吩咐了,气得脸色大变,猛地拔出刀,指着众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我看你们是一个个都想造反了,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们都杀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把刀便突然插进了他的后腰,刀尖从前面穿了出来。 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一脸冷漠的士兵。 这士兵看着他,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会杀人吗,我们也会。” 说完,他用力把刀抽出来,然后狠狠地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其余那些士兵看到这一幕,想到平时朱奇对大家的侮辱,顿时全都怒火中烧,纷纷拔出刀,朝着他就是一通疯砍。 刀光剑影中,朱奇很快就被砍成了碎块,鲜血染红了地面,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赵崖看到大家的气出得差不多了,连忙把大家叫停,大声说道:“兄弟们,咱们一起去见太子,把白晋他们交给他。” “好!”士兵们齐声应道。 随后,所有的士兵跟着赵崖,一起押着白晋等人,朝着军营外走去。 军营对面的茶楼里,楼上透出的微弱灯光,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暖。 高悠刚刚吃过晚饭,正与林峰、秦康等手下将领围坐在一起,商讨着收复江南之后的计划。 “收复江南之后,咱们得尽快赶去南疆,那边的形势也不容乐观。” 高悠皱着眉头,语气中透着几分忧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南疆的情况。 林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殿下说得没错,南疆的战事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咱们得尽快平定江南,然后挥师南下。” 众人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突然,守在外面的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声禀报道:“启禀太子殿下,赵崖等人已经抓住白晋等反军将领,现在带着其他投降的反军士兵在外求见。” 高悠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他立刻站起身来,对林峰、秦康等人说道:“走,咱们出去看看。” 说完,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得胜还朝 赵崖带着愿意投降的士兵站在茶楼外,看到高悠出来,立刻带着人跪下行礼道:“启禀太子殿下。” 高悠道:“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赵崖站起来之后,说道:“太子殿下,小人等已经抓住了白晋等将领。 另外,军营里的其他兄弟,也都愿意投降归顺。”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着几分赞许,温和地说道:“赵崖,你做得不错。” 听到高悠的称赞,赵崖脸上露出喜悦,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高悠又看了看其他的士兵,士兵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忐忑,毕竟他们能不能活,全在高悠的一念之间。 高悠看出了士兵们的紧张,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能够弃暗投明,主动投降,我很高兴。 你们放心,我承诺你们的事情全都算数,从现在起,你们以前所犯的罪行全都赦免。 但你们必须保证,以后绝不再做违法的事情,否则决不再轻饶。” 士兵们刚才还忐忑不安,担心高悠会说话不算数,毕竟他们犯的是造反之罪,按大恒的律法是要杀头的。 现在听到高悠这么说,他们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纷纷跪下,叩头感谢道:“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我们保证以后绝不再犯违背王法的事。” 高悠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对秦康说道:“秦康,你先把这些士兵带回军营,给他们登记造册,然后每人给十两银子。 另外,愿意留下继续当兵的,编入军队。不愿意的就让其回家与家人团聚。” “是。” 秦康点了点头,立刻带着士兵们离开了。 随后,高悠又对林峰说道:“林将军,你把白晋等将领押下去看好,明天中午,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与陈方,应昌龙等人一起凌迟处死。” 魏鸿泰因为是主犯,所以需要押回京城交由皇上处置,但白晋,陈方,应昌龙等人,就不需要那么麻烦,可直接处决。 “遵命。” 林峰一挥手,带着士兵把白晋等人押了下去。 高悠这时才对赵崖说道:“那些被抓的百姓在哪里?” “全在军营里关着。”赵崖道。 “走,带我去看看。” 赵崖带着高悠带到军营后面,一片简陋的木栅栏围成的区域,看到了关在里面的那些百姓。 他们或坐或站,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如同惊弓之鸟,外面一点风吹草动都让他们胆战心惊。 赵崖带着高悠来到这里,百姓们不认识高悠,看到他带着那么多士兵来,全都紧张得不得了,纷纷聚在了一起,眼神中满是惊恐。 高悠缓缓走到他们面前,眼神温和地看了一下这些百姓,语气温和地说道:“大家不要怕,我是太恒太子高悠。那些反贼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你们都自由了。” 他的声音如春风般温暖,瞬间驱散了百姓们心中的恐惧。 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随后纷纷跪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道:“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高悠连忙走上前,亲手扶起一个六旬左右的老者,随后眼神中满是关切地对众百姓说道:“大家快起来。” “谢太子殿下。” 百姓站起来后,高悠说道:“那些欺压你们的反贼已经被抓起来了,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受他们的欺负了。” 百姓们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惊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高悠扶起的老者激动地说道:“太子殿下,您的大恩,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高悠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把这些百姓送回家去,要确保他的安全。” “是。” 士兵把百姓带走后,高悠问赵崖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赵崖连忙回答道:“回殿下,小人的家在云石街海平巷第四个院子。” 高悠轻点了下头,温和地说道:“你先去协助秦将军给投降的士兵造册,回头我会派人把该赏你的银子和粮食送到你家里去交给你母亲。” 赵崖面带喜色,抱拳躬身说道:“谢殿下。” 高悠轻轻抬手,示意他起身,说道:“去吧。” 赵崖感激地再次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高悠看着赵崖离去的身影,对邝成说道:“派人给赵崖家里送两千两银子和三百斤大米。” “是。” 高悠想了一下,又道:“另外,凡是今晚和赵崖一起抓人的士兵,除了之前许诺的银子和粮食外,每人再额外多给一百两银子和一百斤大米。 死的那几个,每家多给一百两银子和一百斤大米。” “是。”邝成应道,随后安排去了。 第二天中午,阳光明媚,海州的十字街上人山人海,百姓们早早地聚集在这里,等待着观看反贼的处决。 白晋、应昌龙、陈方等一干反贼被五花大绑,用马车载着先在各条街道上游行,然后才带去十字街。 为了方便百姓观看,高悠命人在十字街搭了一个行刑台,有两米高,即使站在很后面也能看到。 白晋,陈方,应昌龙等人被押到十字街中央的高台上。 百姓们看到这些曾经欺负他们的坏蛋,眼中闪过无缘愤怒与快意,纷纷高声喝骂,声音中带着对他们无尽的恨意。 白晋、应昌龙、陈方等人被绑在柱子上,他们脸上满是绝望与恐惧,眼神中透着几分不甘。 然而,面对愤怒的百姓和威严的士兵,他们只能低垂着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行刑前的程序走完,随着监刑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们开始行刑。 锋利的刀割在反贼们的身上,他们凄惨的叫声在十字街上回荡。 整个凌迟过程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因为白晋他们,没人能坚持到两百刀就死了。 百姓们看到这些坏蛋被处死,全都欢心雀跃,甚至还有人放起了鞭炮,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鞭炮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十字街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氛围中。 “太子殿下万岁。”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纷纷冲着部在楼上的高悠欢呼道。 高悠站在刑场对面的楼上,看着百姓高兴的样子,心中也很感到欣慰。 他轻声说道:“终于把江南收复了,江南的百姓总算可以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咱们也可以回去了。” 徐震山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立刻接口道:“这次我们能如此迅速地收复江南,多亏太子殿下指挥得当,再加上火炮火铳的功劳。 要不然别说这么快收复江南了,恐怕连打过源江都非常困难。” 他这话倒也不是在拍高悠的马屁。 毕竟如果没有火炮,火铳,就只能靠士兵肉搏,那样不仅会死很多人,而且推进的速度也绝不会这么快。 估计连后洋关都还没拿下来。 林卫娘也附和道:“最厉害的是,咱们这一路打过来,不仅没什么伤亡,而且前前后后还收编了二十多万人马,缴获了那么多粮食、银子、弓箭和铁,连后勤都省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对高悠的崇拜,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其他将领们也纷纷点头,纷纷赞扬高悠的英明指挥。 高悠淡然一笑,眼神中透着几分谦逊,微微摆手,说道:“大家过奖了,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邝成道:“我们都是按照太子的部署行事,若没有太子掌握大局,光凭我们哪会有这样的战果。 所以,还是太子的功劳。” 高悠淡然一笑,沉思片刻,对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三人说道:“赵将军,钱将军,郭将军,你们率五万人留守海州,等朝廷派新任的官员来了,你们再率兵回去。” 海州的反军虽然已经全部被收编,但难保没有其他的漏网之鱼,所以还需要有大量的士兵维稳。 “遵命。”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三人齐声应道。 高悠随后看着其他将领,说道:“大家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动身回去。” 现在南疆的情况不明,高悠必须尽快收兵回去,准备转战南疆。 “是!” 众将齐声应道,声音中透着几分振奋。 跟着高悠出征三次,每次都如同拉朽摧枯般取胜,所以现在听到有仗打,人人都很激动。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士兵们就纷纷起床,开始准备早饭。 军营里传来阵阵忙碌的声音,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为这寂静的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 等士兵们吃完早饭,天刚好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洒在海州城的街道上,照在士兵们的铠甲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高悠带着士兵们离开军营,全城的百姓都自发地来为他们送行。 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手中拿着特产、食物,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眼神中还透着几分不舍。 高悠看到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现出感激的笑容。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想道:“老百姓真的很纯朴,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会全心全意地拥戴你。” 想到以前官府不仅没能帮百姓解决困难,还让他们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暗暗发誓,等回去一定要向皇上禀报,为江南的百姓办几件好事。 如把江南各地的路修一下,没有路和桥的地方,修条路或桥,让百姓出行更方便。 另外再免除百姓三年的税,减轻百姓的负担,让他们能尽快恢复元气。 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三人把高悠送到城外,高悠勒住马,看着他们,眼神中透着几分严肃叮嘱道:“你们留守海州要善待百姓,百姓如有困难要尽力相帮,不可仗势欺人。 尤其是下面的士兵,一定要约束好,谁要是坏了军纪,绝不饶恕。” “是。” 高悠接着道:“另外,还要招收新兵,并对新兵进行训练。” 因为等到朝廷派任官员来了之后,他们就得带兵离开,所以得有本地军队来接替防务。 赵天山、钱如江、郭浩民三人齐声应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照办!” 高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士兵们快速离去。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在为他新的征程送上吉祥的祝愿。 经过十天的长途跋涉,高悠带着军队终于回到了源江对岸的子云县。 一路上,士兵们风餐露宿,历经艰辛,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完成任务后的欣慰。 到达子云县的当晚,高悠下令让士兵们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高悠就召集了所有将领。 “各位将军,今天我会带着三万禁军回京城。等我走了之后,林峰、秦康、邝成、徐震山等将领,带着收编的十五万军队立刻前往南疆抗击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的入侵。” 高悠知道,桑荣国肯定会派探子来打探他们的消息。 如果他率兵直接去南疆,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肯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他才决定自己率三万禁军回京,吸引住那些探子的注意,这样林峰他们去南疆就不会被发现。 等桑荣国发现时,他们已经到了南疆,对他们发起了进攻。 林峰等人齐声应道:“遵命。” 高悠跟着想了一下,又说道:“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你们全部乔装成往南疆运送货物的民夫。” 毕竟十几万人大规模的行动,实在太扎眼了。 只有装扮成民夫才能避人耳目。 朝廷以前为了运送东西,征召过几十万民夫,有先例可循,不会引人注意。 秦康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考虑得周全,卑职等一定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高悠看了一下他们说道:“此行责任重大,你们要小心行事。 记住,百姓是我们的根基,不要扰民,尽量减少对百姓的影响。” “殿下放心,我们一定做到。”将领们齐声应道。 随后,高悠带着三万禁军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一路上,他们旌旗招展,声势浩大,所经之处的百姓都知道他们打了胜仗,不仅高悠在百姓心中的声望更高,连带对朝廷军队也更有信心。 而林峰等人则带着十五万军队,乔装成民夫,悄然前往南疆。 桑荣国。 王宫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三王爷杨越山坐在宝座上,眼神阴沉,正在听丞相蓝永明念战报,心中满是愤怒与焦虑。 前段时间,桑荣国与云洛国,晋卫国突然发动进攻,打了大恒南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连续占领了好几座县城。 就在他们准备一鼓作气夺下南宏府的时候,大恒的援军突然赶到,还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没能够拿下南宏府,反而把先前得到的几个县城也都丢了。 为了重新夺回优势,杨越山调集了四十万人马,想凭数量优势,一举击溃大恒军队,夺下大恒所有的边境城池,以此为进攻大恒的起点。 没成想,大恒军队仗着厉害的火器,不仅没让他们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了两万多人马。 搞得前方指挥打仗的将领,都失去了信心,不敢再让士兵进攻。 杨越山很恼火,直接把前方帅军的降临给撤职,把他的二儿子杨崎派到前方云担任元帅。 然而,杨崎去了这几天,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依旧还是没能拿下大恒边境城池。 “大王,昨日二王子他们又发动了几次进攻,还是没能拿下大恒的边境城池。”蓝永明拿着战报,声音低沉地说道, 杨越山的脸色非常难看,有些懊恼地道:“想不到咱们用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是拿不下他们的边境城池,看来以前我们低估了他们的实力。” 高承文站在一旁,沉声说道:“其实我们军队的实力跟他们的军队相比,毫不逊色,只不过他们手中有厉害的火器,这才让我们比较被动。 如果我们手中也有那种火器,或者是能够防住火器的东西,就一定能够战胜他们。” 蓝永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说道:“大王,我们如果可以弄到一两件火器,就能够让我们的工匠仿制出来,这样我们就不再惧怕他们的火器。” 杨越山沉吟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让崎儿从大恒军队手里搞两件火器回来?” 蓝永明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两军正在交战,已经断绝了一切来往,直接从他们军队手中搞来太难了。 但大恒朝廷工部的制作部门,肯定有火器制造的图样,我们不妨从这方面入手。” 杨岷眼睛一亮,他立刻说道:“父王,蓝丞相说得没错,我们有探子在大恒京城,可以让他们想办法把火器的制造图样弄回来,这样咱们的工匠就可以照着做了。” 杨越山点了点头,对杨岷说道:“你马上派人去通知道我们在大恒京城的探子,让他们想办法弄到火器的制造图。” 杨岷刚要答应,就见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禀告大王,派到大恒京城的探子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杨越山立刻说道,眼神中透着几分急切。 探子走进来,跪下行礼后,杨越山立刻问道:“有什么重要情况?” 探子抬起头,说道:“大恒太子高悠已经平定江南的魏鸿泰,正率领三万禁军返回京城。” “什么,高悠这么快就把魏鸿泰给剿灭了!” 杨越山吃了一惊,眼神中闪过震惊,随即又变得阴沉起来。 杨岷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既然魏鸿泰已经被灭,那接下来大恒朝肯定会全力对付我们。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弄到火器制造图,否则我们会非常被动。” 杨越山马上对探子说道:“你立刻赶回大恒京城,告诉我们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弄到他们制造火器的图纸。” “是。”探子行礼后退了下去。 随后,杨越山对杨岷说道:“派人去通知老二,让他们暂时先不要再进攻,等把火器图纸弄到手再说。” 杨岷应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问道:“那云洛国和晋卫国那边要问我们为什么突然不进攻,怎么回复?” 杨越山想了一下,道:“就说我们伤亡太大,正在休整补充兵力,等兵力补充好了再继续进攻。” “是。”杨岷退出去,分派人去了。 高悠率领三万禁军,浩浩荡荡地回到了京城。 由于他一路大张旗鼓地宣扬,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剿灭了魏鸿泰,打了大胜仗。 因此,刚进城,就受到了老百姓的夹道欢迎。 高悠骑在马上,冲着百姓连连拱手感谢,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谦逊。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高呼:“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来到皇宫的金水桥前,高悠翻身从马上下来,过了金水桥,朝着皇宫大门走去。 守皇宫的侍卫看到他来了,赶紧向他行礼,高悠微笑着摆了摆手,径直走了进去。 那些侍卫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全是崇拜之色,他们低声议论道:“太子殿下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平定了江南,不愧是我们大恒的太子。” 进到皇宫,高悠问了一下值守太监,得知皇上正在景隆殿跟厉刚、曾修文、卢齐江、周景泰等人商量事情,随即便去了那里。 景隆殿里。 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神情严肃地听着周景泰的汇报。 周景泰站在殿中央,脸上带着几分忧虑,说道:“陛下,最近渭东府出现了百年不遇的水灾,很多老百姓的房子都被水冲掉了。 现在大量的难民涌向渭南附近的城池,给那些城池造成了很大的压力,粮食、衣服、药物都出现了捉襟见肘的现象。 所以那些地方的官员上奏朝廷,希望朝廷能够拨粮、拨银缓解压力。” 皇上听完周景泰的汇报,看向卢齐江,沉声说道:“这件事,你尽快办好,把粮食和银子送去。” 卢齐江微微一愣,他说道:“陛下,现在南疆方面对粮食和银子的消耗都挺大的,现在户部手里的粮食和银子,只能保证南疆战事,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救济。” 皇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轻轻在龙椅扶手上敲着,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 就在这时,值守太监从外面走进来,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禀告陛下,太子得胜还朝,正在外面候见。” 皇上一听,喜出望外,他立刻说道:“赶紧让他进来。” 厉刚,周景泰,曾文修,卢齐江等官员也都自然地流露出了激动的笑容,似乎只要高悠回来了,什么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第136章 工部的工匠被害 不一会儿,高悠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金殿,眼神中透着胜利的神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御阶前,双手抱拳,向皇上躬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满脸笑容,仔细打量了他下,眼神中带着几分欣慰,声音中透着几分关切,说道:“辛苦你了。” 高悠淡然一笑,眼神中透着谦逊说道:“这是儿臣应该做的。” 这时,厉刚、曾文修,周景泰,卢齐江等人,纷纷向高悠行礼道:“参见太子。” 高悠轻轻抬手,笑容中带着几分亲切道:“各位大人不用多礼。” “谢太子殿下。”众臣说道。 虽然现在还有要事没处理完,但皇上现在只想跟高悠单独说说话,随即对众大臣说道:“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先下去吧。” 周景泰立刻说道:“皇上,渭南灾民的事还没解决呢。” 渭南灾民的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渭州附近几个城池百姓的生活,如果不能尽快解决,后果会非常严重。 皇上皱了皱眉,说道:“这事容朕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早朝再回复你。” 周景泰急切地说道:“皇上,此事甚为紧急,多耽搁一天,灾民的情况就严重一天,各州县要承受的压力也就更大。 所以,还是请陛下当机立断。” 厉刚跟着也说道:“陛下,周大人说得不错,灾民的情况刻不容缓,应该立刻拿出解决的办法,要不然不仅那几个州县的压力大,灾民也会多受苦。” 曾文修道:“那么多灾民挤在那些州城,万一要是出现瘟疫,那情况就不得了。 陛下还是赶紧拿个主意才是。” 皇上皱起了眉头,他之所以想明天答复,也是想好好地想个解决的办法。 但现在他们都让他马上下决定,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了。 高悠看到皇上眉头紧锁,就知道肯定是又遇到了什么难事,问道:“父皇,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渭南发生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百姓的房屋和田地全被冲毁,现在淮南的灾民全都逃到了附近的州县。 附近州县的压力很大,想让朝廷拨银、拨粮。 但是现在南疆打仗,户部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和粮食。 所以,大家正为这件事情犯愁。” 高悠看了一下卢齐江,问道:“之前从魏继业等七家人那里查获的粮食和银子,难道都用光了吗?” 卢齐江微微苦笑,说道:“太子这段时间在外面打仗,对朝廷的情况还不了解。 就在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里,大恒朝接连发生了十三起天灾,不是水灾就是地震。 户部几乎每天都在往外拨银,拨粮。 除此之外,北珲国也派人来说缺粮,几千万百姓快饿死了。 希望我们能卖给他们五亿石粮食。 皇上见他们有困难,所以就卖给了他们五亿石粮。 另外,户部还得留有充足的粮食保证整个大恒百姓每天的供应,以及东、南、西、北四个边境大军的粮食供应。 所以,现在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了。 至于银子,现在整个大恒朝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户部的银库里只剩下十三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 高悠问道:“北珲国不是刚刚买了咱们的粮食吗? 五亿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应该卖上亿两银子啊。” 卢齐江看了一下皇上,苦笑了一声,说道:“北珲国说他们现在正在打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所以是写的欠条,根本没现银。” “什么,是赊账的。”高悠怔住了。 卢齐江无奈地说道:“是啊,要不然户部也不至于拿不出粮食和银子。” 高悠没想到自己离开半个月,朝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好那些灾民的问题。 他想了一下,对皇上说道:“父皇,天湖山还有不少的囤粮和银子,朝廷这边可以先让户部把粮食、银子拨给需要的州府。 我这边马上派人去天湖山把粮食和银子运回来交给户部,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皇上和众大臣听后,全都喜笑颜开。 皇上立刻说道:“好,就这么办!” 随后,皇上立刻下旨,让卢齐江火速派人将粮食和银子给需要的州府送去。 卢齐江应了一声,和其他的大臣一起退出了景隆殿。 厉刚等人退出景隆殿后,皇上看了一下李富等人,说道:“你们也到外面去守着,没有朕的许可,谁也不许进来。” “是。” 李富等近侍随即也退了出去,殿内变得安静而庄重。 皇上将高悠叫到身边,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说道:“快跟朕详细讲讲收复江南的经过。” “遵命。” 高悠随即把他怎么带兵一路攻城夺关的经过,打到海州,最终将魏鸿泰生擒的,每一个细节都讲得生动而详细。 皇上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好啊,这次你又替大恒朝立了大功,朕很高兴。” 高悠轻轻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儿臣不敢独自居功。” 皇上对高悠最为欣赏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贪功,不像以前高擘,什么好事都想往身上揽,恨不得把所有的功劳都算到他身上。 “虽然如此,但无你指挥,也不会这么快就收复江南,这点朕心里还是清楚的。”皇上道。 高悠不想再纠结这件事,问道:“父皇,南疆的战况如何?” 皇上轻松一笑,说道:“多亏了你派人及时赶去,不仅稳住了局面,还把丢失的几个县城也全都夺了回来,还把桑荣王、云洛国、晋卫国赶出了大恒国土。 不过,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依旧还在攻打我们。 好在咱们手中的火器厉害,没让他们得逞。 现在虽然还在打仗,但总体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桑荣、云洛、晋卫三国应该不会再打进来了。” 高悠眉头皱了一下,问道:“桑荣国进攻大恒,是因为跟我们杀了高桑,三王爷杨越山想给他报仇。 但云洛国和晋卫国,咱们跟他们并没有结仇,他们为什么要进攻我们呢?”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桑荣、云洛、晋卫三国跟我们开战之后,朕专门派探子去打探过。 发现原来的桑荣王和太子杨真,全都被杀了。 凶手是二王爷,但上吊自尽了,因此三王爷杨越山接任了王位。 他联络了晋卫国和云洛国,许诺打下大恒之后跟他们平分大恒天下,所以这两国才跟着桑荣国一起进攻我们。” “原来的桑荣王被杀了,凶手是二王爷,还上吊自尽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高悠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 皇上轻轻点头,说道:“朕也觉得有些蹊跷。 据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三王爷杨越山在高森被杀之后,曾经去向桑荣王请求过出兵,但被桑荣王给拒绝了。 随后没过多久,太子杨真便被杀了,紧跟着桑荣王也被他身边的仆人毒死。 仆人被抓后招出是二王爷指使的,等派兵去抓的时候,二王爷已经上吊死了。” 高悠冷笑了一声,说道:“每一步都是设计好了的,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后再杀人灭口。 杨越山为了给高森报仇,连谋权篡位,残害手足的事情都做了。 如果不把他彻底灭掉,我们以后会不断地受到他的侵扰。” 皇上嗯了一声,说道:“朕跟厉丞相、曾丞相、卢尚书,周尚书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高悠见皇上同意灭掉桑荣国,立刻站了起来,说道:“父皇,让儿臣率兵前去灭掉桑荣、云洛,晋卫三国,彻底解决南疆之患。” 皇上看着他,一脸关心地说道:“你才刚刚回来,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高悠语气坚定地说道:“国事要紧,儿臣立刻就去南疆。” 皇上哎了一声,说道:“再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南疆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休息几天去也不迟。” 高悠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自己已经把林峰、秦康他们派去,就算桑荣国他们继续进攻,也不会有问题,晚去几天确实没什么关系。 于是,说道:“儿臣听父皇的。” 皇上随即让他回东宫去好好休息,晚上到皇宫来陪他一起用膳。 高悠行礼后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魏鸿泰,问道:“魏鸿泰已经带回来了,是否还需要交给刑部或大理寺审讯?” 皇上听到魏鸿泰的名字,脸立刻阴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光是谋反这一条罪就足以诛他九族,还审什么,用不着再审,明日午时,凌迟处死。” “是。” 高悠应了一声,行礼后离开了。 高悠回到东宫,沐浴更衣后稍作休息,便前往禁军大营。 大营内,士兵们操练正酣,刀光剑影,喊声震天,相当威武。 高悠与禁军将领们一一交谈,询问这段时间禁军的情况。 将领们汇报说,禁军士气高昂,训练有素,随时能够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高悠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让士兵集合,鼓励他们继续努力,为大恒朝的安宁贡献力量。 傍晚时分,高悠前往皇宫陪皇上用晚餐。 餐桌上,父子俩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晚餐后,他们漫步御花园,欣赏着园中的奇花异草。 花园里,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梦似幻。 父子俩在凉亭坐下,继续交谈,高悠把他想帮江南百姓办点实事的事情也说了。 皇上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你这个想法非常好,百姓之事,就是国之大事,朕支持你。 这样,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当着满朝文武说出来,看看他们是什么意见。” “儿臣遵命。” 次日早朝,大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高悠出列,向皇上和众大臣汇报收复江南的经过,以及江南百姓的困境。 最后他说道:“父皇,江南百姓在战乱中受尽苦难,家园被毁,生活困苦。 为了让他们尽快恢复生活,恳请父皇下旨给他修桥铺路,同时减免百姓的税赋。” 皇上刚准备点头应允,户部尚书卢齐江却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太子殿下,江南百姓受苦,朝廷理应关怀。 减免税赋之事,立刻可以执行。 但修桥铺路耗费巨大,朝廷财政吃紧,实在无力承担,还请殿下体谅。” 朝廷这段时间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卢齐江手上现在已经却没钱了,所以听到又要花银子,头都大了,这才赶紧出来阻拦。 高悠知道他担心什么,说道:“卢大人不用担心。我此次收复江南,发现各州府县都有大量库银,多则几百万两,少则也有几十万。 另外,从魏鸿泰府中也收缴了十三亿两银子。 这些银子我都已造册登记。” 说着,他取出一个账本,递给值日太监,太监转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高悠接着说道:“父皇只需下令,让各州府官员从这些银子里取出一些,用于修桥铺路即可。 这样,朝廷不用为银子发愁,又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些好事。” 皇上听后,大为赞赏,立刻下旨:“传朕的旨意,让江南新到任的官员,从各府银库里取出十万两银子修桥铺路,同时减免江南百姓三年的税赋。” 值日太监领旨退下后,卢齐江又说道:“陛下,户部现在缺银,可否从江南诸府先借一些给户部,等户部有银子了再还给他们。” 皇上想了一下,毕竟现在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户部如果没银子确实是个问题。 沉吟片刻,皇上说道:“这样吧,把查封的魏鸿泰的私银,全部充入户部银库公用。” 卢齐江一听,喜出望外,赶紧躬身道:“谢陛下,这下臣终于不用发愁了。” 早朝散后,皇上把高悠叫到景隆殿,父子俩又谈了许久。 高悠这才离开,去安排处决魏鸿泰的事宜。 午时刚至。 刑场四周早已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里,有老人、妇女,还有孩子,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这场正义的审判,他们已经等了很久。 刑场中央,魏鸿泰被五花大绑,牢牢地绑在刑柱上。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但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凶狠和不服。 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手持锋利的刀具,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漠和残忍。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开始动手,刀光闪动间,魏鸿泰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割下,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身体,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然而,魏鸿泰却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他的眼神中却依旧透着几分凶狠和仇恨,死死地盯着正前高楼上的高悠,仿佛要把他刻在心里,即使死也不会放过。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阵阵惊呼。 有人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有人则大声咒骂,恨不得亲手将魏鸿泰碎尸万段。 人群中,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恶贼,真是罪有应得。” 高悠站在高楼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冷峻和坚定。 他知道,凌迟魏鸿泰,是对他罪行的最好惩罚,也是对百姓们最好的交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魏鸿泰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但他依旧死死地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呻吟。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暗淡,但那股仇恨却始终没有熄灭。 直到最后一刻,他的头缓缓垂下,身体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刽子手停止了动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和解脱。 周围的百姓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他们看着魏鸿泰的尸体,心中满是感慨和欣慰。 处死魏鸿泰后,高悠又在京城待了五天,精神状态恢复到了最佳。 他本打算前往南疆,亲自指挥那里的战事。 然而,一封来自南疆的战报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战报上说,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暂时停止了对边境城池的进攻,并且往回撤了五十里。 皇上认为三国见城池久攻不下,便不想再打了,因此没有同意高悠前往南疆的请求。 高悠虽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既然目前边境无事,他也就没有坚持。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了十多天。 这天,高悠在周景泰的陪同下,来到工部新炼铁工坊视察。 工坊内,炉火熊熊,铁锤敲击声不绝于耳,工匠们忙碌着,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 高悠一边听着周景泰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炼铁的流程,不时点头称赞。 突然,一名工部的官员匆匆走来,在周景泰耳边轻声耳语。 周景泰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低声对来人道:“你先去安排一下,我随后就来。” 来人行礼后匆匆离去后,周景泰转过身,对高悠说道:“太子,臣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失陪一会。” 他的声音带着焦虑,眼神透着烦忧。 高悠看到他的脸色不好,问道:“你的脸色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景泰叹了口气,说道:“又有两名工部的工匠失踪了。” “又失踪?” 高悠微微一愣,随即问道,“怎么以前也有工匠失踪吗?” 周景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在这短短不到五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八名工部工匠失踪了。” “八名?” 高悠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他立刻问道,“失踪的都是哪个类型的工匠?” 周景泰沉声道:“全是铁器制造司的。” “铁器制造司!” 高悠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周景泰带着高悠来到了失踪工匠的家中。 工匠的家人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来,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周景泰详细地向他们了解情况,得知失踪的两名工匠都是在早上上工的时候不见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是在去铁器制造司的途中失踪的。 跟着,周景态和高悠又云询问了其他几位失踪工匠的家人,得知情况大致相同。 高悠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峻,心中暗道:“这么多工匠失踪,肯定不会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绑架了他们。” 就在他们回云的路上,碰到京城府衙的衙役一边往前跑,一边急促地让百姓闪开,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高悠让侍卫拦住了那些衙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京城的衙役都认识高悠,赶紧回答道:“太子殿下,有人在城西一处破旧房子的枯井里,发现了八具成年男子尸体。” “什么!” 高悠和周景泰同时一惊,数目刚好跟失踪的八名工匠吻合,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高悠说道:“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一行人迅速赶往城西的破旧院子。 那院子破败不堪,荒草丛生,显得格外阴森。 院子中央的枯井旁,摆放着刚从井里移出来的尸体,旁边还围着一群府衙的捕快,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 高悠和周景泰快步走到尸体旁边,看着躺着八具尸体,尸体上满是伤痕,显然生前曾被折磨过。 高悠眼神冷峻,转头问周景泰:“死的这八人,是不是就是工部的工匠?” 周景泰仔细辨认着尸体,他的脸色愈发沉重,点头确认道:“确实就是他们。”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高悠问道。 “太子,这八名工匠都是老实之人,而且全是铁器制造司的人。 臣认为他们被害,绝不只是简单的杀人案,背后肯定有阴谋。”周景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说道。 高悠轻轻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道:“没错,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周景泰急切地说道:“臣这就回去派人彻查,找出幕后的凶手。” 高悠沉吟片刻,说道:“查案子还是交给京城府衙,毕竟他们是专业查案的,比工部的人要合适。” 周景泰想了一下,觉得高悠说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再继续坚持。 第137章 想弄火器图的桑荣国探子 高悠看了一下封锁现场的衙役,问道:“这些尸体是谁发现的?” 一名衙役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回太子殿下,是一名居无定所的乞丐。 他本来是想到这里暂住,看到有口井,就想弄点水喝,就把盖在上面的石板弄开。 结果一看往下全都是尸体,吓得连喊大叫地跑了出去,正好被我们巡街的兄弟碰到,然后就来把这里封了。” 高悠看了一下,全是衙役,没有官员在场,问道:“你们大人在哪里,怎么没有来?”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刚刚在这里,但后来衙门那边有人击鼓告状,大人就回去了,说是会叫同知大人过来。” 衙役正说到这里,京城府衙的同知韩明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看到高悠和周景泰,立刻快步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太子,参见周大人。” 高悠轻轻点头,问道:“韩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八个遇害的人全都是工部的工匠,你要尽快派人查清是谁杀了他们,把真相找出来。” 韩明一听,立刻拱手道:“臣一定会尽快查明,给太子殿下一个交代。” “不是给我一个交待,而是给所有受害者家属,以及百姓交待。”高悠道。 “是,臣记住了。”韩明道。 高悠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那八名工匠的尸体,眼神中闪过悲悯之光。 这些工匠本是为国家效力的良善之人,却惨遭毒手,实在太令人痛心。 从破旧的院子中走出。 高悠一边走,一边的脸色依旧沉重的对周景泰说道:“周大人,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个醒,就是要保护好其余工部的工匠,不能再让其他工匠出事。” 他的声音中透着几分严肃,因为别看这些匠人的身份不高,但却对大恒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如果不能很好的保护他们,让他们被人所害,必给朝廷带来严重的损失。 周景泰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轻轻点头,说道:“回去后,臣派人加强对工匠们的保护。” 高悠随后又说道:“还有,一定要妥善处理八位遇害工匠的后事,给他们家里的抚恤金一定要充足。 如果家有已经成年的男孩,可以安排到工部做事,这样可以多一份收入,减轻家里的负担。” 周景泰说道:“太子放心,臣一定会照办的。” 与此同时,在京城北城区的一处住宅里。 十三个年纪二十五到三十岁的男子,坐在后院的房间里,气氛紧张而压抑,谁也没有说话。 房间内,只有偶尔传来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显得格外安静。 过了大约几分钟,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三个男子立刻全都警惕地拿起刀站起来。 其中四个人迅速拿起刀躲到了门后,随时准备攻击。 他们的脸上带着几分紧张,眼神中透着几分警惕。 很快,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三十六七岁,穿着长衫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躲在门后的人迅速把刀伸过去,那人赶紧说道:“是我。” 躲在门后的四个人看清来人的相貌,这才赶紧把刀收回去。 随后,其中一个男子探出脑袋往外面看了一下,见没人,这才把门关上。 这时,一个眼神冷酷的人走到这来人跟前,冷冷地问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这人的声音比较低沉,眼光中透着几分冷酷。 来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官府已经发现了枯井里的尸体,现在官府正在查凶手,街上到处都是衙役。” 旁边有个人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地方那么破败,都没人去,怎么会被发现?” 来人说道:“听说是一个找地方住的乞丐,想去井里找水喝发现的。 听说这件事还惊动了太子,太子已经下令要近快抓住凶手。” 眼神冷酷的人,眼中透着恼火,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看了那人一眼,冷冷地说道:“我说了让你把尸体埋起来,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被人发现了。” 那人很郁闷地说道:“我不是不照你的意思办,主要是这是在城里,掘地埋尸动静太大,会被人发现。 所以我才想着把尸体扔在枯井里,谁能想到有人会去那个地方。” 眼神冷酷的人虽然很气恼,但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也只能很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来报信的人接着说道:“现在官府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你们这几天就别出去了,就在这里呆着,等风声过去,你们就离开。” 现在这件事已经惊动官府,万一要是被查到,那他就完了,所以想赶紧把这些人弄走。 眼神冷酷的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大王让我们把大恒火器的图纸弄到手,现在我们才弄到几张火器部件图,回去无法交差。 所以,我们还得继续留在这里,把剩下的火器部件图弄到手才行。” 原来,这些人就是桑荣国新国王杨越山派来的探子。 为了弄到火器的制造图,他们绑架工部工匠,想从他们口中弄到火器图。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每个工匠全都只知道一个部件的火器图。 所以,他们才不断地抓工匠,想凑出完整的火器制造图。 来报信的人一听他们还要继续绑架工匠,当即说道:“你们疯了是不是,现在朝廷都已经在查这件事了,你们还要继续,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 你们是可以一走了之,我呢,怎么办?” 毕竟他现在的家业全都在这里,真的出事,这些人一拍屁股走人了,他不仅家业没了,连命都得搭上,太冤了。 眼神冷酷的人看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冷漠说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啊。” 报信人看着他道:“你说得容易,我来大恒已经十年了,辛辛苦苦这么久,才挣下这份家业,要是走了不就全没了吗。” 这人叫杨树平,本是桑荣国的人。 十年前生意亏本,在桑荣国生活困难,便只身来到大恒,从小本买卖做起,经过十年的努力,现在已经在京城拥有了一间香料铺,还买了现在这处住宅。 这个眼神冷酷的人叫杨鹏飞,跟他沾点远亲。 前些天在街上两人碰上了,杨鹏飞便威胁他协助他们完成任务,否则就揭发他是桑荣国人的身份。 杨树平无奈之下,只好收留他们在自己家里,帮他们打听消息。 杨鹏飞想了一下,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诱惑道:“只要你帮我们完成了大王交代的任务,回去大王肯定会重赏你,说不定还会封你个官当。 你既不用再背井离乡,又能有荣华富贵,不比你在这里开个小店强多了。” 杨树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不由活动了,毕竟生意人再怎么也不如官员有身份。 如果真能弄个官当,那还真的比在这里当商人强。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我会尽力帮你们。 不过这几天你们不要再行动,免得被官府发现。” 杨鹏飞轻轻一笑,说道:“放心,我们也不想魂断异乡,这几天我们不会行动。” 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虚伪,很明显并没有真的把杨树平的话放在心上。 杨树平转身准备离开,杨鹏飞突然叫住了他,眼神冷酷,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道:“你在外说话也要注意,千万别泄露了我们的身份,就算是你妻子也不能说。 否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杨树平几年前已经成家,妻子也是大恒人,本是青楼的一个歌女,杨树平经常去青楼听曲,与她相好,便为她赎身娶了她。 杨树平说道:“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需要你交待。” 杨树平走了之后,同伴问杨鹏飞道:“你真的打算让他跟咱们一起回去?” 杨鹏飞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咱们真能把火器的图纸弄回去,这么大的功劳,大王肯定会重赏我们。 咱们为什么要多让一个外人来分功劳和赏赐呢。 等走的时候,把他解决了就是。 这小子在这里做了那么久的生意,肯定攒了不少银子。 把他杀了,咱们每个人能分不少。” 杨鹏飞可不是什么善人,贪婪,狠毒,为了私利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全都阴险地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邪恶,仿佛已经看到了杨树平的下场。 转眼又过去了七天,京城衙门还没有查到凶手,但工部却再次有工匠失踪。 高悠得知此事后,愤怒不已,他立刻把新任知府任辰儒和同知韩明叫去痛斥了一番。 “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天了,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现在又有人失踪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在用心查?”高悠的声音带着怒气,眼神透着严厉。 任辰儒和韩明吓的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高悠。 略微沉吟后,任辰儒低声说道:“殿下,臣等已经加派人手在查了,但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凶手确实不容易,还请殿下多宽限些时间。” 高悠说道:“好吧,那我就再给你五天时间,你们回去再加派人手,排查一切可疑之人,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 “是,殿下。” 任辰儒和韩明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他们知道,这次如果再找不到凶手,高悠肯定不会再放过他。 两人走了以后,高悠沉思片刻,觉得仅凭衙门抓凶手可能不够。 确实如任辰儒所说,京城的人太多,想要在短时间内把凶手找到太难了,必须另想法子才行。 一番思索之后,他叫来了周景泰,说道:“现在凶手还没有找到,为了防止再有工匠出事,这段时间就让工匠住在铁器制造司,不要再回去了,等什么时候把凶手抓到再让他们回去。” 这是目前保护工匠最好的办法,毕竟工匠太多,总不能一对一地派人保护。 所以,把人集中到一起保护是最好的办法。 周景泰也是这么想的,赞同的轻轻点头,说道:“殿下说得对,我回去就安排。” 高悠随后说道:“去安排吧。” 周景泰离开后,高悠立刻写了一张悬赏的告示,把工部工匠被杀的事详细写了出来。 同时在告示上告诉百姓,谁要是发现可疑的人,可向官府举报,一旦证实确为凶手,可得一千两赏银。 如果是抓获后送到府衙,可得一万两银赏银。 但如果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一旦查到,死罪难逃。 自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悠相信只要看到告示的人,肯定都想拿这个赏银,必然会努力去寻找。 告示写好之后,高悠让人抄写了一百张,全城张贴。 一时间,所有的老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尤其那些想拿赏银的人,更是到处寻找可疑的人。 每时每刻都有人到衙门报信,衙门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杨树平的府邸内,花园里繁花似锦,绿柳如烟。 赵倩娘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罗裙,头戴精致的珠花,正带着贴身丫鬟秋兰在花园里漫步。 她的面容姣好,眉眼间带着几分灵动,只是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落寞。 突然,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冬雪从花园门那里急匆匆地走进来,沿着荷花池边的小径走到赵倩娘跟前,递上一盒香粉,轻声说道:“夫人,香粉买回来了。” 赵倩娘接过香粉,打开试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合上盖子交给冬雪,问道:“街上有什么新鲜事吗?” 自从跟杨树平成婚之后,除了每月初一、十五陪她去进香外,杨树平就不许她再单独外出,所以她想知道外面的事情就只能通过丫鬟了解。 冬雪摇了摇头,说道:“新鲜事倒没有,不过最近发生了一件大案。”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引起了赵倩娘的好奇,问道:“什么大案?” 冬雪说道:“工部的工匠最近接连被害,朝廷悬榜捉拿,知情举报查实者,可获得一千两赏银。 如果亲自抓获交与官府者,可得一万两赏银。” 她的声音中带着兴奋,眼神中闪烁着光芒,毕竟一万两银子对她一个丫环来说,数目太大了。 “一万两赏银!”赵倩娘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不知道凶手在哪,否则我一定举报,拿了这一万两银子。 然后自己开店,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再受杨树平的各种约束。”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渴望。 赵倩娘在青楼跟人风花雪月,谈天说地惯了,现在杨树平把她像金丝鸟一样养在家里,什么人也不让见,还动不动就威胁要卖掉她,她都快憋屈死了。 所以,做梦都想逃离这里。 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赵倩娘觉得没意思,就带着秋兰和冬雪往回走。 刚从花园里出来,就从围墙上的影窗上看到杨树平从另外一个月亮门进了花园,径直朝后面园子走去。 他的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赵倩娘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转头问两个丫鬟道:“你们知道后院住的什么人吗?” 秋兰微微皱眉,说道:“不知道,不过这些人都挺怪的,从来不出门,就连一日三餐都是大官人亲自给他们送去。”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 赵倩娘不由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大官人亲自去送吃的?” 秋兰说道:“是听厨房的王厨子说的,他说每天饭做好了之后,都是大官人亲自用食盒装好了送去,从来不让人送去。” 赵倩娘可不是一般人家单纯的女子,她可是在青楼厮混多年,有着丰富阅历的人精,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沉吟了片刻,对秋兰说道:“你去厨房问一下王厨子,他每天要准备多少饭菜?” 秋兰领命去了厨房,赵倩娘则带着冬雪回了住处。 但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秋兰的话,心中暗道:“后院到底住着什么人,为什么杨树平要亲自送饭,还从来不让人接近,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后院的房间里,杨树平刚一进门,就立刻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会有血腥味?” 杨鹏飞朝墙角指了一下,那里有一个装着东西的麻袋,杨树平走过去一看,麻袋里有鲜血渗出来。 他的心跳瞬间加速,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杨鹏飞说道:“是抓的工部工匠,审讯之后杀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狠辣,完全没把杀人当回事。 杨树平一听就急了,声音有些发抖地说道:“你们怎么能把人带到这里来,被人发现怎么办?” 杨鹏飞说道:“现在外面风声太紧,不好处理尸体,只能先带到这里来。 毕竟你这里没人来,不会被发现。” 杨树平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说道:“可天这么热,尸体放在这里会臭的,到时气味传出去,被人闻到怎么办?” 杨鹏飞说道:“没关系,等晚上我们在院子里挖坑把尸体埋了就是,不会有味道的。” 事情已经这样,杨树平说什么也没用,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工匠一失踪,官府肯定会查得更严,说不定还会挨家挨户地搜查,你们最好还是到别处去躲躲,我这里可能不安全了。” 杨鹏飞知道他是想让他们离开,但他们又怎么轻易地走,说道:“你放心,他们真要上门查,我们就装成你家里的仆人,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接着,他走到杨树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现在外面查得那么严,万一这个时候我们离开被抓,你不是也跟着要遭殃,还是就在这里安全。” 杨树平知道他这是在威胁他,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说道:“那你们这几天不要再行动了,别给我找麻烦。” 杨鹏飞笑着答应了,然后说道:“你给我们送些锄具来,晚上好挖坑埋尸体。” 杨树平点头道:“我晚上给你们送来。” 随后便离开了后院。 赵倩娘在房中焦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儿,秋兰回来了,她急切地问道:“王厨子怎么说?” 秋兰说道:“王厨子说每天准备的饭菜足够十几个人吃。” 赵倩娘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她低声说道:“十几个人,看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来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秋兰连忙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大官人回来了。 赵倩娘心中一惊,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秋兰和冬雪也赶紧假装在抽屉里找东西。 杨树平推门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阴沉,一言不发地坐下,赵倩娘赶紧走过去,轻声问道:“夫君,出了什么事?” 杨树平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生意上的事,你别打听。” 赵倩娘微微一愣,但还是乖巧地对秋兰说道:“秋兰,去给大官人倒杯茶来。” 秋兰应了一声,赶紧去倒茶。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恭敬地递给杨树平。 杨树平接过去喝了一口,突然“噗”的一声把茶全吐了出来,跟着把茶碗往地上一扔,猛地站起来,抬手就给了秋兰一耳光,骂道:“你他妈想烫死我是不是?” 秋兰被打得满脸委屈,她跪下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大官人,奴婢错了。” 赵倩娘见状,心中虽然满腹怒火,但还是赶紧走过去帮着秋兰说道:“夫君不要生气,我让秋兰重新去给你倒一杯就是了。” 杨树平正气头上,见她帮着秋兰说话,立刻也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踉跄了两步。 冬雪赶紧过去扶住她,赵倩娘虽然心中怒火中烧,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半侧身胆怯地看着杨树平。 杨树平指着赵倩娘骂道:“都是你平常娇惯她们,才养成了她们这样目中无人,不把老子这个主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老子把你们买回来,是伺候老子,让老子开心的,不是让老子添堵的。 如果你们再敢这样让老子不顺心,老子就把你们卖到窑子里去,你们最好给老子记好了。” 骂完之后,他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赵倩娘从窗户里看到他出去了,眼里立刻射出两道冷光,她转头对秋兰和冬雪说道:“从现在起,你们给我盯着后院,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是。”秋兰和冬雪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 第138章 围捕杨鹏飞等人 天色渐暗,杨树平脚步虚浮,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赵倩娘装出一副贤淑的样子,上前扶着他坐下,又让秋兰端来醒酒茶。 杨树平接过茶,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下,随后很不耐烦地对冬雪喊道:“去给我拿件衣服来换。” 晚上跟生意上的伙伴在酒楼吃饭,他不小心撒了一些汤汁在衣服上。 冬雪拿来衣服帮他换好,随后他起身又要出门,赵倩娘急切地问:“夫君,你又要去哪?” 杨树平回头瞥了她一眼,满脸不耐烦:“我的事少管!”,说完便摔门而去。 赵倩娘料定杨树平肯定又是去后院,立刻低声吩咐秋兰和冬雪道:“你们跟着他,看看他去后院到底干什么。” 秋兰和冬雪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点头答应,悄悄跟在杨树平身后。 杨树平没有立刻去后院,而是先去了放杂物的地方,东张西望一番,确定无人后,拿起几把锄头和铲子,然后径直朝后院走去,还不时回头张望。 秋兰和冬雪躲在暗处,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 杨树平进了后院,又回头望了望,这才把院门关上。 秋兰和冬雪见状,赶紧跑到门口,贴着门缝往里瞧。 只见杨树平走进正房,片刻后,一群人跟着出来,四个提着灯笼,八个拿着锄头铲子。 杨树平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那男子正是杨鹏飞。 杨鹏飞用手在院子里比画着,说道:“就在花圃里挖个坑,把人埋进去,再把花种上,既不会被人发现,花也得了肥料。” 他语气很随意,眼神里全是对生命的漠视,好像他们要处理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一只死的动物。 杨树平赶紧阻拦道:“别埋在花圃里。这花圃每年都重新翻土重栽,埋在那里,容易被发现。” 杨鹏飞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道:“一年时间尸体早就已经腐烂没了,怕什么。” 杨树平说道:“肉没了还有骨头呢,要是被人把尸骨挖出来还得了。” 杨鹏飞却笑了起来,说道:“等任务完了,你都离开大恒回桑荣国了,就算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杨树平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道理,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就埋在花圃里。” 随后,杨鹏飞的手下们进入花圃,小心翼翼地把花移出来,然后拿起锄头开始挖坑。 秋兰凑到冬雪耳边,轻声问道:“他们在挖什么?” 冬雪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知道,先看看。” 两人紧紧贴着门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里面的人听到。 半个时辰后,坑挖好了。 杨鹏飞让人去屋里把麻袋提了出来,然后把尸体从麻袋里拖出来。 秋兰和冬雪看到尸体,吓得差点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两人的脸瞬间全白了,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 冬雪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重新贴回到门缝上偷看。 秋兰见状,也鼓起勇气重新贴了回去。 两个杨鹏飞的手下抬着尸体进入花圃,把尸体平整地放在坑里,然后重新把土填上,再把花移植回去。 最后才把院子打扫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弄好一切后,杨树平跟杨鹏飞又说了几句话,杨鹏飞拍了拍杨树平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们做事都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出岔子。” 杨树平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不断的提醒他们,想要阻止基本没那个可能,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回头别忘了把屋里地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放心,一会我们就弄。“杨鹏飞说道。 秋兰和冬雪杨树平往院门这边走来,赶紧先离开。 两人一路小跑着往回赶,由于她们穿的是长裙,再加上天太黑,冬雪的脚踩到了裙摆,一个踉跄跪了下去。 秋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冬雪,你没事吧?” 冬雪虽然整个人没有跪下去,但膝盖磕在了地上,痛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勉强挤说道:“没事,只是膝盖磕到了一下。” 秋兰刚想扶着冬雪继续走,却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惊,知道是杨树平来了,急忙拉着冬雪躲到一旁的树后面。 杨树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似乎还在因为杨鹏飞不顾他的意见生气,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秋兰和冬雪大气不敢出,紧紧地缩在树后面,好在天黑,再加上杨树平的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没有注意到树后面有人,径直走了过去,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赵倩娘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时望向窗外,期盼着秋兰和冬雪的归来。 突然,她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心中一喜,以为是她们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却发现是杨树平。 她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说道:“哎呀,夫君回来了,快进来。” 她语气里带着娇嗔,眼神里满是柔情,完全看不出对杨树平有任何不满。 杨树平看到只有赵倩娘一个人,皱了皱眉,问道:“秋兰和冬雪呢?” 赵倩娘心中一紧,随后说道:“她们去打洗漱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正说着,秋兰端着一盆洗漱水,冬雪拿着洗脸帕走了进来。 她们脸上非常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 原来,她们知道杨树平看不到她们,肯定会问,所以特意去打了洗脸水和拿了脸帕来。 杨树平看到她们,也就没有再怀疑。 秋兰把洗漱水放在桌上,说道:“大官人,水已经打好了,您先洗洗吧。” 杨树平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先洗了洗手,然后说道:“秋兰,去给我倒杯茶来。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是。” 随后转身去倒茶,动作熟练而迅速。 杨树平喝了茶后,说道:“冬雪,把算盘拿来。” 他从身上取出账本,开始算账。 赵倩娘陪着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对秋兰说道:“秋兰,拿上灯笼,陪我去解手。” 秋兰点了点头,拿起灯笼跟着赵倩娘走了出去。 赵倩娘临走时,看了冬雪一眼,让她盯着杨树平。 赵倩娘带着秋兰出了院子,左右看了一下,确认没人后,低声问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秋兰把她们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赵倩娘听后,脸色大变,眼神里满是震惊,低声问道:“你们看清楚了,真的是尸体?”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千真万确,的确是尸体。” 赵倩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一会儿假装去替我买东西,然后去衙门报官。”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是。” 她接过灯笼,准备离开,赵倩娘叫住她,又说道:“你要跟衙门的人说清楚,就说是我发现了异常,派你们去盯着,才发现的情况,也是我让你们去报的官。” 赵倩娘是担心秋兰说不清楚,让官府以为她是同伙,所以才特别的交代。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记下了。” 随后转身离开,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赵倩娘平复了一下心情,提着灯笼回去了。 杨树平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回来,问道:“秋兰呢?” 赵倩娘微微一笑,说道:“我的线用完了,让她去买些线回来。” 杨树平也没有再问,低下头继续算账。赵 倩娘把灯笼交给冬雪,冬雪吹灭了灯笼。 赵倩娘重新坐在杨树平对面,拿起刺绣,心不在焉地绣了起来。 秋兰离开杨府后,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向衙门,衙门这个时候已经关门。 她跑上台阶用力拍打大门,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很快,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值班的衙役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秋 兰见状,连忙说道:“大人,我要报案!” 衙役一听是报案,立刻打起精神,说道:“进来,我带你去见大人。” 他带着秋兰穿过走廊,来到大堂,让她等一会,然后叫值守官去了。 今夜值守的官员是府衙的推官冯息才。 此时,他正在值班室里看书,听到衙役禀报有人报案,立刻放下书本,来到大堂,打量了一下秋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是何身份?” 秋兰跪在大堂上,恭敬地说道:“民女是杨氏香料店店主杨树平家的婢女,名叫秋兰。” 冯息才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要报什么案?” 秋兰深吸一口气,按照赵倩娘教她的话说道:“大人,我家大官人杨树平收留了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他们今天晚上在后院的花圃里埋了一具尸体。 我家大娘子知道后,特意让小女子来报案。” 冯息才一听,脸色立刻严肃起来,问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秋兰毫不犹豫地说道:“全都是真的,大人。” 冯息才觉得这个事情非同小可,立刻说道:“来人,把当值的两班衙役全部召集起来!” 很快,当值的四十八名衙役集合完毕,冯息才亲自率领,让秋兰带路,直奔杨树平家。 到了杨府,秋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谁?” 秋兰连忙说道:“李伯,是我秋兰,我买东西回来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伯刚探出头,衙役们便一拥而入,把他按在墙上,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伯吓了一跳,哆嗦着问道:“你们……你们干什么?” 冯息才走到他面前,语气生冷地说道:“我是衙门的推官冯息才,前来办案,与你无关。 立刻回去关好门,没让你出来前不许出来。” 李伯听到是官府在办事,顿时吓得浑身发颤,连忙点头。 冯息才冲衙役摆了下手,衙役把刀收了,李伯赶紧回到门房里把门关上。 冯息才没有立刻去后院,而是先到了杨树平住的地方。 来到院门外,他冲其中一个衙役摆了摆手,那衙役点了点头,率领众人推开院门,快速冲了进去。 杨树平还在算账,听到院门哐的一声响,还以为是秋兰,立刻大声吼道:“开门不知道轻一点吗?要是把门弄坏了,老子把你卖了修门!” 他的话音刚落下,衙役便冲了进来。 杨树平看到进来的是衙役,整个人瞬间懵了,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赵倩娘和冬雪也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退到一边。 “你们……” 杨树平的话还没说完,冯息才就带人进来了,身边还跟着秋兰。 冯息才打量了一下杨树平,问道:“你就是杨树平?” 杨树平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小人就是杨树平,大人是……” 冯息才冷冷地说道:“我是京城府衙推官冯息才。有人告你收留不明来历之人,并且有行凶藏尸嫌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里透着威严。 杨树平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心里想道:官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他看了一眼站在冯息才身边的秋兰,心里一动,暗道:难道是秋兰,可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啊。 就在他疑惑之际,两名衙役上前扭住他的手臂,按跪在地上。 冯息才看着他问道:“刚才我说的可有其事?” 杨树平哪敢说有,哆哆嗦嗦地说道:“没,没有。” 冯息才立刻看向秋兰,说道:“跟他说你看到了什么?” 秋兰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他拿了锄头和铲子去后院,交给住在后院的人,那些人在花圃里挖了个坑,埋了具尸体。” 杨树平听到秋兰这么说,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都被她看到了,顿时双眼冒着凶光瞪着秋兰,咬牙切齿地说道:“贱人,你敢诬陷我,我饶不了你。” 冯息才过去给了他一耳光,严声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当着本官的面威胁人,看来你果真是目无法纪之徒。” 杨树平急忙辩解道:“大人,小人……” 冯息才打断他的话,说道:“说,后院到底住的什么人,埋的尸体又是谁? 你要不老实,等我把人抓住,到时可就别怪王法无情。” 杨树平知道隐瞒不住了,只得一五一十地把杨鹏飞他们的身份,以及来京城的目的说了出来。 最后还不忘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小人完全是被他们所逼,并非自愿的,求大人开恩。” 冯息才没想到衙门正在查找的凶手竟然就住在这里,当即命两个衙役看着杨树平,然后带着其余的衙役去了后院。 冯惜才带着人离开之后,赵倩娘看着被押着的杨树平,心里暗自高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心想:“没想到真的让我猜着了,工部工匠的死果然跟后院那些人有关。 这回我举报有功,朝廷肯定会把那一万两银子给我。 而且,杨树平帮着那些人谋夺朝廷机密,朝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就算不是死罪,也至少得流放。 到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的所有财产,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害怕了。” 杨树平像是感觉到了赵倩娘在偷看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她脸带笑容,心里一惊,暗想:“秋兰去告官难道是她指使的?” 想到这里,他怒气冲冲地问道:“秋兰去告官是你让她去的?” 赵倩娘仗着有衙役在,也就没有隐瞒,如实说道:“没错,就是我让她的。” 杨树平一听,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贱人,我把你从青楼赎出来,给了你荣华富贵,让你衣食无忧,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赵倩娘满腹委屈,说道:“你把我从青楼赎出来,说真的,我非常感谢你。 所以从跟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想要好好跟你过日子,跟你一起经营店铺,为你生儿育女,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把我带回家后,竟然用那么多的规矩来约束我,不许我做这个,不许我做那个,把我当贼一样防着,还不许我私自出门,不许我跟外面的人接触,就连我想帮你经营店铺也不许。 我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完全没有一点自由。 而且,每次你只要一不高兴,不是打就是骂,还动不动就要把我们给卖了。 我在这里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温馨,只有无尽的恐惧,生怕你哪一天真的把我给卖了。 我曾提出,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咱们就分开,我什么都不要你的,孤身来,孤身走。 可是你却说我是你赎出来的,要走,除非把银子给你,可你又不让我出门,我怎么挣银子还你。 后来我想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你就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能给你带来开心,又随时可以弃掉的物件。 所以,为了摆脱你,我只能用这种办法。要怪也要怪你做了违法的事,否则我也告不了你。” 杨树平一直认为自己把赵倩娘从青楼那种下三烂的地方带出来,是对她的恩典,她应该对他感恩戴德,任劳任怨,没有条件地回报他。 却万万没有想到,赵倩娘对他有这么深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会放过你,老子杀了你。” 说着,他迅速站起来,冲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剪线用的剪子,就准备捅死赵倩娘。 赵倩娘完全没有料到杨树平居然敢当着衙役的面行凶,吓得面如土色,都忘了闪躲,眼瞅着剪刀就要捅进她的身上。 好在看守的衙役反应够快,就在剪子要捅到她的刹那,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然后过去用刀把狠狠地敲在他的头上,直接把他敲晕了过去。 赵倩娘看到杨树平昏过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就在杨树平准备行凶的时候,冯息才带人到了后院。 他给其中一个衙役使了个眼神,那衙役心领神会,轻巧地爬上墙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正房里透出微弱的灯光,窗户上晃动着人影,显然屋里的人都还没有睡觉。 衙役轻灵地顺着墙爬下去,轻轻地把院门打开,一众衙役小心翼翼地来到正房门口和窗户下,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交谈声,似乎是杨鹏飞他们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冯息才站在院门口,冲衙役挥了一下手。 站在门口的衙役猛地一脚把门踹开,随后带人冲了进去。 瞬间,里面传来了激烈的喊叫声、交手声,以及桌椅翻倒的声音。 冯息才躲在门口看着他们厮杀,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好在他带来的衙役人数比杨鹏飞他们多,在经过了一番激烈厮杀之后,杨鹏飞的同伴全部抓获,就只剩下杨鹏飞还在顽抗。 杨鹏飞手中紧握着一把单刀,刀身在火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狠戾,环顾四周,看到衙役们如临大敌般将他围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一名衙役头目大声喝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 杨鹏飞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狂:“哈哈,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抓我,做梦!” 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话音刚落,杨鹏飞猛地挥刀,朝着最近的几名衙役冲去。 刀光如电,划破夜空,带起一阵寒风。 衙役们纷纷举刀抵挡,金属碰撞声在院子里回响,几道身影被杨鹏飞的刀势震退,但更多的衙役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上啊!” 衙役头目一声令下,衙役们从四面八方朝着杨鹏飞围攻而去。 杨鹏飞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左冲右突,试图寻找突破口。 然而,衙役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将他牢牢困在中央。 突然,一名衙役趁机从侧翼发起攻击,杨鹏飞反应迅速,挥刀格挡,但另一名衙役却从背后偷袭,一刀砍中他的腰部。 杨鹏飞闷哼一声,身体微微晃动,但依旧咬牙坚持。 “抓住他!” 衙役头目见状,大喝一声,带头冲了上去,其余衙役紧随其后,将杨鹏飞团团围住。 杨鹏飞虽然武艺高强,但终究寡不敌众,身上渐渐多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终于,在一阵激烈的交手后,杨鹏飞被一名衙役从背后抱住,动弹不得。 其他衙役迅速上前,将他制服。 杨鹏飞挣扎着,想要挣脱,但终究无力回天。 第139章 杨崎上当。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皇宫内一片宁静。 高悠陪着皇上用完晚膳,随后又陪皇上在御花园散了一会步,之后又在御书房对弈两盘。 高悠的棋艺不行,连下两局都输了,摆下道:“父皇棋艺高深,儿臣不是对手,不下了。” 皇上哈哈笑了两声,摆手道:“行了,不下就不下,天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高悠随即起身告辞,待他回到东宫,已近亥时。 他正要让人备热水沐浴,忽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侍卫禀报道:“殿下,京城知府任辰儒求见,说有要事。” 高悠知道,这个时候来见他,肯定是工部工匠的案子有了新进展,沉声道:“快带他进来。” 任辰儒这几天为了工部工匠的案子,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听到冯息才的报告,知道案子破了,赶忙就来向高悠报告。 任辰儒从外面进来,向高悠行礼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 高悠目光如炬,直视任辰儒道:“是不是工部工匠的案子有进展了?” 任辰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道:“回太子,绑架杀害工部工匠的凶手已经抓到了。” 高悠精神一振,身子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人?” 任辰儒语气凝重道:“是桑荣国的奸细,他们是奉了桑荣王的命令,前来窃取火器图的。” 高悠心中一凛,原来这背后是桑荣国的阴谋。 他思索片刻,又问:“那些人现在何处?” “已经把他们押回衙门大牢关起来了。”任辰儒回答。 高悠点点头,继续追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那些人的?” 任辰儒详细地将事情经过道来:“今晚有杨氏香料店主杨树平的妻子赵倩娘,让她的婢女来报,说有杨树平家有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在后院埋尸。 当值的推官冯息才立刻率领衙役赶去抓获了他们,经审问杨树平,才得知是桑荣国的奸细。” 高悠听完,沉吟片刻,说道:“既然是赵倩娘让婢女报的案,那就不要难为她。 杨树平的财产也先不要动,等审理完这个案子,把杨树平一半的财产给她。 另外朝廷许诺的银子,该给的也要给,要做到守信。” 任辰儒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 高悠望着窗外的夜空,心想到,桑荣国知道他们有火器,西狄国也知情,用不了多久,大魇国肯定也会知晓。 这些国家必定会想方设法来获取火器制造图,而那些工匠就是他们首要的目标。 所以,必须想办法保全工匠们的性命才行,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列队而立。 高悠将破获工部工匠被害的案子告知皇上,皇上听后大怒,拍案而起,怒斥道:“桑荣国屡次侵犯我大恒朝边境,如今又搞阴谋诡计,真是卑鄙无耻之极!” 高悠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如今知晓我大恒朝有火器的人越来越多,咱们必须严格保护我们的工匠,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皇上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高悠:“你说得不错,那你可有好的办法?” 高悠胸有成竹,说道:“儿臣以为,咱们可以把所有参与制造火器的工匠集中安排到一个住处,然后派兵保护。 这样不仅可以起到对工匠的保护,也可以防止有人对他们的家人下手。” 皇上听后连连点头:“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 “儿臣领旨。”高悠抱拳领命道。 下朝之后,高悠快步回到东宫,派人去把周景泰大人请来。 不多时,周景泰匆匆赶到,一进门便拱手行礼:“殿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高悠起身走到他面前,说道:“周大人,我想详细了解一下铁器制造司工匠的情况,如有多少工匠,打造火器各部件的工匠有多少,他们各自有多少家人同住,这样我才好规划怎么安置他们。” 周景泰随后详细的把铁器制造司工匠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高悠听完之后,说道:“行,我心中有数了,你且先退下,等我有了具体规划之后再叫你。” 接下来的几天,高悠亲自绘制了一张工匠住宅区的平面图,详细标注了各个区域的功能和布局。 随后,他将周景泰再次召来,将图纸递到他手中,沉声道:“周大人,我已经规划好了。” 他把画好的图纸拿出来交给周景泰,道:“你马上派人,按照图纸上面的规划,在铁器制造司附近划一块空地,用来修建工匠住宅区。 记住,住宅区必须在三个月之内完成。” 周景泰接过图纸,仔细查看,不由皱了一下眉头道:“殿下,这工匠住宅区的面积太大,三个月很难完成,至少需要六个月才行。” 高悠这图上住宅区的面积,跟魏王府差不多,就算六个月想完工,也得几千人才行。 高悠也知道三个月是有点太难为周景泰了,思索片刻,最终点头道:“那就六个月。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保护好工匠,不能再让他们出事。” 周景泰郑重地拱手道:“殿下放心,臣一定会做好保护工作。” 高悠这才微微点头,目送周景泰离去。 又过了两天,衙门对杨鹏飞等人绑架杀害工匠的案子审问结束,杨鹏飞等人全部判了死刑,就连杨树平也一样。 因为死刑要刑部批复,所以判决之后,任辰儒立刻让人把公文送到了刑部。 因为这个案子已经高惊动了皇上和高悠,所以刑部尚书柳正滔又将此案的判决结果,向皇上做了汇报。 皇上听后,对判决没有异议,批复立刻执行。 高悠这时站了出来,抱拳道:“父皇,儿臣有一提议。” 皇上问:“什么提议?” 高悠道:“为了给桑荣国一个威慑,儿臣提议,把这伙奸细押赴到边境,让边境的军队,当着桑荣国军队的面杀掉,让他们知道我大恒朝不是好惹的。” 皇上目光一亮,赞同的点头道:“此计甚妙,就依你所言,你下去安排吧。” “儿臣领旨。”高悠抱拳领命。 下朝之后,高悠迅速回到东宫,派人把禁军统领郭青叫来,说道:“你立刻调派五百禁军,前往大牢将杨鹏飞等人提出来,装上囚车送往南疆。” “遵命。” 跟着高悠又交给他一封信,道:“把这封信交给袁战将军,让他依计而行。” 郭青把信收好,行高悠行礼之后离开了。 高悠跟着又派人把任辰儒叫来,吩咐道:“杨鹏飞等人已经押往南疆边境,可派人将杨树平拉出去处决了。 他的财产,官府收走一半,折算成银子给被害工匠的家属。 剩下的一半留给赵倩娘,另外再给她一千两赏银。” 任辰儒拱手道:“殿下,臣这就去办。” 与此同时,杨府邸内,赵倩娘正坐在堂上,眉眼间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 自从杨树平被抓,她便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每天想出门就出门,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看杨树平的脸色,过得都非常舒心。 “大娘子,官府来人了。”秋兰走来说道。 赵倩娘急忙来到前厅,对着官差福了一礼,问道:“官爷有什么事吗?” 官差拱手道:“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告知,杨树平已被处决,他的财产官府收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分给你一半,另外还有一千两赏银。” 说完,把一千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赵倩娘也没有在意,毕竟她摆脱了杨树平的控制,而且她对杨树平的财产很了解,即使剩下的一半财产,折算下来也有五、六千两,足够她生活了。 她看了一下桌上的银子,语气平道:“多谢官爷。” 官差随后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立刻开始清算杨树平的财物。” “可以,官爷请便。” 随后,官差开始清点树府的财物。 一个时辰之后,官差们清点完了财物,回去向任辰儒作了报告。 任辰儒根据清点报告,查封了一半杨府的财物,剩下的一半由赵倩娘自行处理。 第二天,赵倩娘便将府邸内的房屋和店铺一一变卖,然后带着秋兰和冬雪,离开了京城,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经过十天的艰难跋涉,禁军终于将杨鹏飞等人押送到了南疆边境的南宏府。 袁战提前接到了信,身披战甲,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押送而来的禁军和囚车。 郭青领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袁战面前,拱手道:“袁将军,奉太子殿下之命,将杨鹏飞等人押送至此,同时带来太子殿下的亲笔信。” 说着,把高悠的信取出来交给他。 袁战接过信件,展开细看,内容简明扼要,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看完信后,袁战沉声道:“好,来人,将杨鹏飞等人押入军营,严加看守。” 士兵们领命,将杨鹏飞等人押入军营。 袁战随后带着郭青转身回到城内,给他安排了休息的地方,然后立刻召集众将,详细地吩咐了一番。 当天晚上,袁战派了一支军队,趁着夜色离开,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虼过早饭,袁战带着五千士兵,押着杨鹏飞等人离开了南宏城。 等他离开之后,其余将领率领剩下的几万士兵,随后也跟着去了桑岩关。 桑岩关内。 杨崎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校场上与两名将领交战。 他手持一口大刀,刀光闪烁,气势如虹。 自从接到撤回桑岩关的命令后,杨崎心情郁闷,原本雄心勃勃想要大展身手,结果损兵折将,颜面无存。 如今,他只能在校场上发泄心中的不满。 “二王子,大恒军队正向桑岩关而来。”一名探马飞奔而至,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杨崎正打得兴起,听到这话,立刻收刀,目光一凛,沉声道:“集合军队,准备迎战。” 校场上的士兵们迅速集结,整个桑岩关近四十万军队,全部行动起来,做好了作战准备。 杨崎来到关楼上,看着正在靠近的大恒军队,冷哼一声:“哼,大恒朝的军队,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袁战率领军队走到离关楼还有两百米的地方,挥手让士兵停了下来。 他让人把杨鹏飞等人押到阵前跪下,然后冲着关楼上的人喊道:“桑荣国的人听着,这些人就是你们派到我大恒朝盗取火器图的奸细,现在把他们还给你们。” 说完,他挥了一下手,十三名拿着刀的士兵立刻走到杨鹏飞等人身边,刀光一闪,将他们的头砍了下来。 鲜血四溅,人头落地,场面血腥而惨烈。 杨崎在关楼上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 他看到袁战只带了不到五千人,而他手下有近四十万,就算对方有火器也不怕,立刻下令道:“打开关门,把这支大恒军队给我消灭掉,将为首的那个将领抓进来,本王子要亲手活剐了他。” 站在他身边的将领柴山河急忙劝道:“二王子不可,这明显就是对方诱我们出关的诡计,千万不能上当啊。” 杨崎本就冲动,哪里听得进去劝他的话,他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怒吼道:“执行我的命令,否则我杀了你。” 柴山河吓坏了,只得按照杨崎的命令去执行。 片刻后,关门大开,柴山河率领士兵冲了出来,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大恒军队踏为齑粉。 袁战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随后率领士兵撤退,速度极快。 柴山河见状,立刻率军追击,尘土飞扬,战马嘶鸣,一场激烈的追击战就此展开。 袁战率领着大恒军队往后撤了十几里,突然停了下来。 他稳坐战马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追击而来的桑荣国军队。 追击的柴山河以为大恒军队是逃不掉了,所以才停下准备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挥动着手中的兵器,大声吼道:“兄弟们,冲过去,消灭他们!” 然而,还没等他们靠近,两旁的树林中突然射来了无数的箭雨。 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密集的箭雨瞬间将桑荣国军队笼罩其中。 柴山河等人猝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士兵被射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大地。 袁战这时也指挥着跟着他的士兵射箭,高声喝道:“放箭!” 只见箭如暴雨,密密麻麻地射向柴山河等人,射得他们完全失去了作战的能力。 桑荣国的士兵们在箭雨中狼狈不堪,四处躲避,但箭矢如影随形,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柴山河见状,心中大惊,急切地高喊:“快撤,快撤!” 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的退路也被封死了。他们就像是一群被围猎的动物,只能在大恒军队的包围圈中不断地被射死。 最终,在迫于无奈的情况下,柴山河把兵器扔掉,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其余的士兵看到他投降了,也都纷纷效仿,纷纷跪下投降。 袁战迅速让人把柴山河等人捆起来看好,然后跟后面赶来的军队会合,快速地朝桑岩关急冲而去。 桑岩关楼上。 杨崎身边另外一名将领柯奉章,看到柴山河率兵追下去了,急忙劝杨崎道:“二王子,穷寇莫追,小心对方有埋伏。” 杨崎现在一心只想抓住袁战出气,根本不听。 柯奉章见状,只得自己对士兵下令道:“鸣金收兵。” 他怒吼道:“大胆,本王子没发话,谁敢鸣金!” 随后,他抓住柯奉章的衣服,威胁道:“你敢当着本王子的面擅自下令,你是不想活了是吗?” 柯奉章面不改色,沉声道:“二王子,大王让我们不要轻易出兵,就是担心有失,卑职也是为了桑荣国着想啊。” 杨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怒道:“桑荣国是我杨家的天下,我会不为其着想,要你在这里担心。 这次本王子就放过你,再有下次,本王子绝不轻饶。” 看到杨崎好歹不分,柯奉章也寒心了,站起来躬身说道:“是,卑职绝不再说话。” 杨崎哼了一声,转身看着前方,等待着柴山河给他带回好消息。 片刻之后,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约万人的军队,身着桑荣国军服,快速地往这边疾驰而来。 等靠近时才看到,每个士兵身上、头上、脸上全是血迹,马脖子的地方还挂着蓬头垢面、鲜血淋漓的人头。 杨崎一看,大喜过望,高声喊道:“柴将军他们已经把大恒的将军消灭了!” 其他的将领见状,也都振臂高呼,士气大振。 这段时间一直是他们损兵折将,如今总算扳回一局了。 杨崎扭头看了一眼柯奉章,嘲讽道:“看到了吧,要是听你的,哪会有这样的大胜利。” 柯奉章看着快要接近关门的军队,脸色突然大变,急切地喊道:“二王子,这些人是大恒军队假扮的,快关城门。” 杨崎不高兴地说道:“你瞎说什么,这明明就是我们自己人。” 柯奉章指着马上就到关门的军队,焦急地说道:“你看他们骑的马,根本就是我们的马。” 因为桑荣国山地特别多,道路也不太好走,所以他们的马,四脚短而粗,身体也比大恒马要小一些,这样方便走崎岖的路。” 杨崎盯着那些马看了一会儿,果然发现那些马并不是桑荣国的马。 原来来的这支“桑荣国”军队,是袁战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等他把柴山河引走之后,好假冒柴山河他们,夺取桑岩关。 杨崎发现中计了,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快关门!” 然而,这个时辰已经来不及了,这支假桑荣国军队已经如洪水般冲进了桑岩关。 “把他们消灭掉……”杨崎急忙喊道。 关楼上的桑荣国士兵急忙想射箭,但这时响起了密集的火铳声,关楼上那些正准备射箭的士兵纷纷惨叫着从关楼上摔了下去。 跟着,一部分士兵从马上下来,朝关楼上冲去,准备抢占制高点。 另一部分士兵则迅速找掩体,防止其他士兵的攻击。 “杀啊!” 这时,前面大批的桑荣国士兵冲了过来。 就见大恒士兵把挂在马脖子上的人头取了下来,将上面的假发取下,原来,下面是涂了红颜色的炮弹。 士兵们点燃引线,把炮弹朝冲来的桑荣国士兵滚了过去。 十几颗炮弹像球一样快速地滚过去,随后相继爆炸,里面的铁丸和碎铁片,如同暴雨般到处乱射,瞬间便杀死、杀伤了一两百人。 后面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魂飞魄散,全都赶紧躲了起来。 战场上,尘土飞扬,硝烟弥漫。 桑荣国士兵的惨叫声、大恒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的战场画卷。 而杨崎则站在关楼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的大意,竟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后续的大恒军队源源不断地冲进关里,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飓风,迅速席卷了整个桑岩关。 大恒的骑兵们骑着战马,手里拿着弓箭和火铳,如同狂风暴雨般快速往前冲。 他们看到有桑荣国士兵就射击,那些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无情地杀死了。 桑荣国的军队知道关门被攻破,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大恒士兵立刻用手里的火铳,炮弹攻击。 “嘭,嘭、嘭!” 大恒士兵手中的火铳每喷出一道火光,就有数名桑荣国士兵应声倒地。 每一声剧烈的爆炸,更是会夺走数十条性命。 面对这样惨烈的情况,桑荣国士兵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而大恒的骑兵们如同猎豹般迅速,紧紧追赶,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与此同时。 抢占关楼的士兵也已经凭借着火铳强大的火力,强行冲上了关楼。 他们手中的火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光闪烁,弹丸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关楼上的两百多桑荣国士兵转眼便被射死了一百几十人,鲜血染红了关楼的地面。 剩下的几十人见火铳威力巨大,吓得魂飞魄散,没了反抗的意思,全都跪下举手投降。 柯奉章和杨崎也在其中,他们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心中满是震惊和恐慌。 第140章 什么,你想要火器! 大恒军队控制了关楼周边范围后,并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就地进行防御,等待后面袁战带着大部队赶来。 毕竟桑岩关里有几十万士兵,而大恒士兵每个人身上带的火药和箭支也有限,如果不管不顾地冲,到时候火药和箭用光了,就倒霉了。 所以,还是得等大部队赶来。 “兄弟们,大家都给我守住,袁将军正带人赶来,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痛宰这些浑蛋了。”一名大恒将领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沉稳。 “是。” 士兵们齐声应诺,迅速在关楼周边筑起简易的防御工事,准备迎接可能的反扑。 桑岩关的士兵,在桑荣国其他将领的率领下,从不同的方向,开始不断的进攻,意图把大恒军队赶出去。 “大家给我冲,把大恒的军队赶出桑岩关。”一名桑荣国将领指挥着军队喊道。 桑荣国士兵拿着盾牌,长枪,短刀,如同潮水般涌来,连续反扑了好几次试图夺回关楼。 然而,每一次都被大恒军队击退,然后留下大量的尸体。 “冲啊,不要怕,他们的人少,我们一定能赢的!”桑荣国将领躲在后面拼命给士兵打气。 “将军,他们的火器太厉害,我们根本就冲不过去,还是算了吧。”一名低级军官说道。 那名将领怒道:“算了,你说得轻巧,丢了桑岩关,回去大王能饶得了咱们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 那名将领从一名士兵手里取过一面盾牌,挥舞着长刀,冲着士兵喊道:“大家跟着我冲。” 说完,身先士卒带领着士兵们冲向关楼。 士兵们见状,只得咬牙跟了上去。 然而,他们才刚往前冲了没有多远,他们就在一阵密集的箭雨和火铳的轰鸣声,纷纷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过,由于他们人多,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人还在继续往前冲,眼看着离大恒军队越来越近。 “稳住阵脚,不要慌。” 一名大恒将领高声喊道,同时手中的火铳瞄准了前方冲来的桑荣国士兵,喷出火光,铁丸如同暴雨一样击中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敌人,那几个敌人瞬间惨叫着死去。 大恒士兵在他们上级将领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反击。 终于,那些桑荣国士兵不敢再往前冲,又一次被成功击退。 正在这时,关外门远处,尘土飞扬,袁战率领着数万大军赶到了。 “袁将军来了!” 一名士兵高声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响应,欢呼声响彻云霄。 袁战策马来到关楼前,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战场,高声喊道:“兄弟们,你们辛苦了,等把桑岩关拿下,晚上给你们加餐。” 士兵们齐声高呼:“好,拿下桑岩关。” 在数万大军分头出击,在火铳,炮弹的强大火力攻击下,桑荣国在桑岩关的几十万大军再也抵挡不住,如同退潮的海水,全部撤出了桑岩关。 “追啊,不要让他们逃了!”有将领喊道。 “别追了,守好战果,稳扎稳打。”袁战喊道。 已经追出去士兵迅速退了回去。 “兄弟们,迅速控制关楼,把桑荣国的旗帜扯下来,换上大恒朝的旗帜!” 袁战高声下令,声音中带着威严和果断。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爬上关楼,有的在关内进行搜索,彻底清除残余的桑荣国士兵。 不一会儿,桑荣国的旗帜被扯了下来,一面大恒朝的旗帜在关楼上高高飘扬。 “关上关门,加强防御。”袁战再次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用把厚重的关门关闭,火铳手和弓箭手站到关墙上加强防御。 桑岩关内,大恒军队迅速展开行动,清除残余的桑荣国士兵。 经过一个时辰的清剿,留在桑岩关的士兵,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全部被清除。 袁战站在关楼上,望着飘扬的大恒朝旗帜,心中满是欣慰和自豪。 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大恒朝威严的彰显。 袁战想了一下,声音带着威严对身边的士兵道:“传令下去,不许擅自闯百姓的家里,擅闯者斩。” 略微顿了顿,接着他又道:“另外,派人沿街向百姓喊话,只要不与大恒军队为敌,不包庇桑荣国士兵,配合大恒军队的安排,大恒军队保证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是。” 士兵领命而去,迅速在城内传令。 不多时,城内的百姓们听到这番话,纷纷从家中探出头来,看到大恒军队纪律严明,心中也渐渐安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 袁战手下将领成彰,快步走上城楼来向他报告战果道:“袁将军,此战我们一共杀死桑荣国士兵一万六千三百零九人,俘虏两万零三十八人,俘获将领十一员,缴获粮食二十一万石,其余各种物资无数。” 袁战轻轻点头,又问道:“我们的士兵有伤亡吗?” 成彰道:“我们的士兵没有跟他们短兵相接,所以没有死亡。 不过有二十三个士兵被炮弹爆炸的铁丸误伤,而且伤势有些重,需要静卧修养。” 袁战沉声道:“马上让军医给他们治疗,并派专门的人照顾。” 成彰道:“军医已经给他们治了,卑职也派了六个人专门照顾他们。” 袁战点了点头,道:“把被俘虏的桑荣国将领带到面前,我要问问他们。” 成彰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十一名被俘的桑荣国将领被押了上来。 袁战一一询问了他们的姓名和职务,所有人都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职务。 当问到杨崎的时候,他显得特别紧张,眼神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叫白苍,是,是桑岩关的偏将。” 袁战可是老江湖,看到杨崎身上穿的战甲,战靴明显比其他人要高级,而且神色慌张,就知道肯定是在说谎。 他冷笑一声,道:“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杨崎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颤抖,但他知道绝不能说真话,否则肯定活不了。 随即硬着头皮说道:“回,回禀将军,我真的叫白苍,身份也是真的。” 袁战见他还不肯说实话,双眼一瞪,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奸诈之人给我推出去斩了!” 士兵过来扭着杨崎的手臂就要把他拖出去斩了,杨崎吓坏了,急忙大喊道:“不要杀我,我说实话!” 袁战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目光如刀。 杨崎看着他的眼睛,沉吟了一会儿,低下头泄气的道:“我是桑荣国二王子杨崎,也是前线领兵元帅。” 听杨崎报出身份后,袁战笑道:“原来还是条大鱼。” 杨崎赶紧跪下,哀求道:“将军,其实我一向是主张跟大恒朝友好的,都是我妹夫高承文,他因为要替他儿子报仇,才挑唆我父王进攻大恒朝。 我也是受了我父皇的委派才到这里来的,还请将军饶命。” 柯奉彰看到杨崎不顾身份向袁战求饶,非常看不起他,怒道:“二王子,你堂堂王子之尊,如今却如此不顾身份求饶,真是让人不耻。” 袁战看了一眼柯奉彰,随后微笑着拍了拍杨崎的脸,语气沉稳的说道:“放心吧,你是条大鱼,我不会轻易杀你的。” 杨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多谢将军。” 袁战摆了摆手,道:“带下去,好生看守。” 士兵们将杨崎押了下去。 袁战转过身,看向其余的将领,微微一笑,问道:“你们可愿意归顺大恒朝?” 那些将领看到身为王子的杨崎都跪地求饶了,哪里还会忠心,纷纷表示愿意归顺大恒朝。 只有柯奉彰一个人没有说话。 袁战看着他问道:“你不愿意投降吗?” “我是桑荣国人,不会投降大恒。”柯奉彰道。 “不投降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情愿一死。” 袁战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士兵过来把柯奉彰拖下去砍了,随后把首级拿回来给袁战看。 袁战轻轻摆了摆手,士兵把人头拿了下去。 随后,袁战让士兵们将那些投降的将领押了下去。 跟着,转身走进关楼内的房间,让人拿来纸笔,给高悠写了一封信,详细汇报了桑岩关的战况和俘虏的情况。 写完信后,他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亲兵叫来,让他快马加鞭把信送回京城。 “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尽快送到。”士兵接过信,拱手说道。 袁战微微点头,道:“路上小心。” 士兵领命而去,袁战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下一场胜利的期待。 碎榕城离桑岩关有六十里,是桑荣国边境城池重要的物资囤积站。 从后方运来的所有物资全都囤放在这里,桑荣关、攀龙城、双向关等三个与大恒接壤的边境关城的粮食和其他物资,全都是从这里运去的。 可以说,这里就是桑荣国边城的总仓库。 从桑岩关败退下来的士兵,全都撤回到了碎榕城。 碎榕城的守将严赫,是桑荣王的外甥,听到桑岩关失守,他大惊失色,连忙找来了从桑岩关退下来的将领巫蓝江。 “巫将军,桑岩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如此轻易失守?”严赫急切地问道,声音带着几分焦虑。 巫蓝江叹了口气,低声道:“大恒人用计,引我们出兵追击,然后假冒我军,杀入城中,仗着火器之威,一举夺下了桑岩关,二王子也被俘了。” 严赫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让人把巫蓝江带下去好生安置。 随后回到书房,写一封急报,派亲信士兵快马加鞭送回王城。 士兵离开后,严赫则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的桑岩关,心中满是忧虑,因为这里离桑岩关只有六十里,大恒军队随时能杀来。 “命令军队,从现在起,全部作好作战准备,随时准备应战。”严赫命令道。 桑荣国王城,桑荣王杨越山正在王宫里接待云洛国和晋卫国派来的使者。 因为桑荣国这边单独停战之后,让云洛、晋卫两国遭到了大恒朝的痛击,各自都损失了几万人马。 云洛王和晋卫王对此非常生气,所以派人来质问杨越山为什么停止进攻不告诉他们,以至害得他们遭到了损失。 杨越山当然不会实话告诉他们,只是一再地强调道:“桑荣国一直在跟大恒军队作战,损失比你们两国还要惨重,已经损失了十几万人马,迫不得已才暂停进攻。 目前本王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把损失的兵力补齐之后再进攻。” “既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向我王复命了。” 云洛国使者和晋卫国使者也只是奉命来问一下,也做不了什么主,听杨越山说了之后,随即告辞,离开了。 杨越山等他们出去之后,便看着杨岷问道:“派出去弄火器图的人回来了没有?” 杨岷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杨越山在扶手上拍了一下,说道:“这都已经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弄到?” 高承文道:“火器是大恒朝对敌的制胜法宝,他们肯定会重点保护,所以想要弄到不是那么容易。 父王暂且再耐心地等一段时间,或许他们会带回来好消息。” 杨越山道:“我是担心拖的时间长了,云洛国和晋卫国会打退堂鼓,万一要是再派人重新跟大恒朝修好,到时候就会面临我们独自作战的窘境,那对我们可就太不利了。” 高承文道:“这个父王可以不用担心。云洛国和晋卫国就算想跟大恒朝修好,大恒朝也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们,他们现在除了跟我们联合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杨岷对杨越山道:“父王,妹夫说得对,他们既然上了我们这条船,就别想再下去。 除了跟我们同心协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杨越山想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 正这个时候,外面有侍卫走进来说道:“大王,碎榕城守将严赫派人送来急报。” 杨越山让侍卫把人带进来,来人跪下行礼之后,把急奏报拿出来双手呈上。 侍从过去拿了转呈给杨越山,杨越山打开看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惊骇,嚯的一下站起,拿急报的手都跟着开始抖了起来。 杨岷见状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急忙问道:“父王,出了什么事情?” 杨越山没有说话,只是颤抖着把急报拿给他看。 杨岷赶紧把急报拿过去,一看,顿时也惊得愣住了。 高承文和杨峻、杨峪相互看了一眼,随后杨峻走到杨岷身边,把急报拿过去看了一下,失声惊呼道:“桑岩关失守,二哥被大恒军队给抓住了。” 这话一说出来,立刻把在场的人全都给惊住了。 蓝永明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桑岩关可有几十万军队,就算大恒朝军队的火器再厉害,也绝对不可能夺下桑岩关。” 白连竹也说道:“是啊,几十万军队可不是小数目,就算用士兵的身体阻挡,也能挡住大恒朝军队的进攻,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让他们把城关夺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峻道:“严赫的急报上说,二哥是中了大恒朝军队的诡计,派兵出城去追击大恒朝军队,才让他们找到机会攻进了桑岩关里。” 蓝永明听后,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左手在右手掌啪啪连砸道:“大王千叮咛万嘱咐,让二王子在火器图没有弄到手之前,不要轻易出战,他怎么就不听呢? 这下好了,桑岩关丢失,我们失去了阻拦他们的重要屏障,大恒军队随时可以向桑荣国纵深腹地进攻,我们将会变得非常被动。” 或许是蓝永明的话触到了杨越山的痛处,他气得怒吼道:“这个逆子,竟然敢把我的命令当成耳旁风,致使桑岩关丢失,我饶不了他,等他回来,看我……”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了,因为他想起来了,现在杨崎已经落到了大恒军队的手中,能不能活命都还不知道。 他非常懊恼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了回去。 杨岷这个时候也回过神了,说道:“父王,现在不是唉声叹气的时候,大恒军队现在已经夺取了桑岩关,接下来肯定会进攻碎榕城。 碎榕城可是我们囤积物资的重要城池,一旦丢失,攀龙城、双向关将失去粮食物资补给,用不了多久也会丢掉。 如此一来,我们的边关就再也无屏障可守,大恒军队可以通过三个不同的方向进攻我们,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困境会非常严峻。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守住碎榕城。” 高承文随即也补充道:“没错,保住碎榕城现在对我们来说是头等大事,绝不能让大恒军队夺去。” 杨越山看了他们一眼,问道:“那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杨峻道:“当然是马上加派军队帮着守城了。” 杨岷轻轻地摇了摇头,道:“碎榕城本来就有三万守军,再加上从桑岩关退下来的几十万军队,数量上已经够了,再派军队去也只是过多的消耗物资。” 杨峻看着他,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岷道:“我们现在不能够只被动地防御,而应该用进攻来迫使他们撤军。” 杨越山看着他,问道:“如何进攻迫使他们退兵?” 杨岷让人拿来地图,指着地图道:“他们的州、府城池有火器防守,我们很难拿下。 但他们的村子、小镇,县城防守的兵力薄弱。 父王可令攀龙城、双向关的军队,主动攻击,专门攻击他们的小镇、村子和县城,杀得越厉害越好。 如果他们的军队从州、府城里出来救援,就伏击他们。 如果不出来就继续攻打,把他们那些村子小镇县城全都灭掉。 如此,大恒皇帝必然会下令攻入我国的军队回去协助作战,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桑岩关收回来。” 杨越山听了杨岷的话,思索了一下,没有立刻作出答复,而是看了一下蓝永明、白连竹等人。 蓝永明他们现在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所以全都赞同了这个办法。 “好,就这么办。” 杨越山随即下令道,“立刻命令攀龙城、双向关的邬忠韦、石域,让他们迅速率兵攻打大恒朝的村、镇、县城,闹得越凶越好。 另外让他们注意州、府城中的大恒军队,一旦出来,立刻设伏将其消灭。” 杨峪道:“儿臣立刻派人去通知他们。” 杨峪离开之后,右彪卫大将军杨柯说道:“大王,碎榕城这边,虽说防守的人够了,但也还是有必要拿出一些措施来才行。” 杨越山问道:“什么措施?” 杨柯道:“大王可派一支军队前去,但不要去碎榕城,而是在桑岩关附近不断地来回出没,做出我们要夺回桑岩关的样子,这样大恒军队就不敢轻易地出来,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高承文点了点头,道:“父王,杨将军这个提议不错,可以起到拖延他们的效果。” 杨岷、杨峪、白连竹等人也都赞成这个提议。 杨越山随即下旨,派杨柯率领右彪卫五万人马,立刻起程赶往桑岩关,拖住大恒军队。 两天后,京城。 高悠正在准备去各部转转,这时有太监来报:“殿下,北珲国太子颜达来了,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颜达是昨天到京城的,又是来运铁的,因为他上次来要的一千万斤铁还没有运完。 早朝的时候,高悠跟他已经在殿上见过面了,本来是想晚上再请他吃饭的,没想到他中午就来了。 高悠亲自出去把他迎进去,双方寒暄了一下,颜达随即把自己来见他的主要意思说了出来。 “贤弟,这次我来,是想向大恒朝求一些火器。” “什么,你想要火器!”高悠吃了一惊。 现在大恒朝拥有厉害火器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周边所有的国家,所以颜达想让大恒朝支援他们一些,这样他们在对抗大魇国的时候,就能减少伤亡。 颜达继续说道:“贤弟,现在北珲国军队的伤亡非常大,我们已经把征兵的年纪降到了十三岁,再这么下去,北珲国的男人就要死光了。 如果我们有了火器,那我们就可以减少伤亡,还请贤弟看在我们结拜一场的份上,帮我们一把。” 第141章 赶赴南疆 颜达离开之后,高悠独自站在大殿中央,眉心紧锁,陷入沉思。 他万万没想到颜达居然会提出向他要火器,这无疑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火器是大恒朝的制胜法宝,一旦给了北珲国,他们的工匠就能照着仿制。 虽说北珲国现在与大恒朝是结盟关系,但国与国之间,谁能保证永远友好? 一旦将来两国出现问题,北珲国有了火器,将会成为大恒朝最强大的敌人。 另外,万一他们把制作火器的方法泄露出去,让大魇国,西狄国,甚至是桑荣国等敌对国家知道,大恒对他们将不会再有任何优势。 大恒无论在战略上,还是战术上,都会陷入不利境地。 所以,这个事情绝不能答应。 但这件事也不能直接拒绝,毕竟他跟颜达是结拜兄弟,北珲国也是因为大恒才跟大魇国全面开战的。 如果直接拒绝,有点显得他不够义气,所以得有点策略才行。 正想着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太子,袁战将军派人送信来了。” 高悠立刻说道:“带进来。” 侍卫领命,很快,一名身着戎装的士兵被带了进来。 士兵向高悠行了一礼,朗声道:“小人见过太子殿下,袁将军有信呈上。”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递给高悠。 高悠接过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抬起头,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拿十两银子赏给这位兄弟,让他下去休息。” 侍卫领命去拿了银子来递给士兵,士兵接过银子,再次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随后,高悠拿着袁战的信,去了皇宫 高悠快步走进皇宫,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皇上正坐在龙椅上,翻阅着奏折,听到门开了,抬起头看到是高悠,微微一笑:“你来了,有什么事?” 高悠行了一礼,朗声道:“父皇,告诉您一个好消息,袁战已经占领了桑荣国的边城桑岩关,并且抓到了桑荣王的二王子杨崎。” 说着把袁战的信交给皇上,皇上接过去一看,脸上也露出喜色道:“好,好,这袁战果然不负你对他的期望。” 当初高悠向皇上推荐袁战的时候,皇上还不太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只是看在高悠的面上才没说什么。 现在看到战报,才知道高悠为什么会那么信任袁战,的确是个有才的人。 “父皇,您准备怎么处置杨崎?”高悠问道。 皇上道:“桑荣国无端犯我大恒疆土,不可轻饶,传令将杨崎斩首示众。” 高悠摇头道:“父皇,杨崎的身份特殊,留着或许后面会有用处,等将来灭了桑荣国,再一块解决不迟。” 皇上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那就先押着,等日后再说。” 高悠接着说道:“父皇,还有件事,颜达今日来见儿臣,说想要火器。” 皇上听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火器乃我大恒朝的制胜法宝,绝不能轻易外露,不能答应他。” 高悠道:“儿臣也这么想的。但颜达是北珲国的太子,我们不好直接拒绝他。” 皇上微微点头,问道:“那该怎么拒绝?” 高悠道:“明日颜达上朝时,您可以假装同意,然后让厉丞相、曾丞相等文武百官出来阻止。 为了做到逼真,我们还可以跟厉丞相、曾丞相他们进行一番辩论,最后让厉丞相他们下跪阻止,您就可以顺势拒绝掉颜达的请求。 然后作为弥补,您可以多给他五十万斤铁,这样既可以防止火器外露,我们父子也不会为难。” 皇上听后,笑着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这么拒绝他?” 高悠也没有隐瞒,道:“没错。火器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们绝不能轻易地泄露出去。” 皇上点了点头,道:“好,你现在马上去跟厉丞相、曾丞相他们通通气,避免到时候出错。” 高悠道:“儿臣正好要去各部转转,会给他们交代清楚的。” 皇上点了点头,随后高悠离开了。 下午,高悠去每个部都转悠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各地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尤其是江南。 那里刚刚经历叛乱,目前正处于恢复阶段,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好在朝廷派到江南各处的官员都非常给力,目前江南的情况都恢复得很好。 特别是修路方面,现在江南各州、府、县的主要官道,都已经开始动工。 估计再过几个月,整个江南的官道就会焕然一新。 晚上,高悠在东宫宴请颜达。 席间,高悠跟他说了率兵收复江南的事,颜达也说了北珲国与大魇国交战的情况。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颜达道:“贤弟,火器一事怎么样了?” 高悠微微笑道:“大哥不用担心,火器之事,我已向父皇提出,父皇说他考虑一下,明日给你回复。” 颜达以为妥了,高兴的举杯道:“贤弟,多谢你了,为兄敬你一杯。” 高悠举杯道:“大哥客气了,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颜达:“有你这个兄弟,是我一生的幸运。” 高悠笑道:“我也一样。” 两人一饮而尽,席间气氛更加融洽。 第二天早朝结束,皇上让人宣颜达上殿。 颜达快步走上殿来,行了一礼,朗声道:“北珲国太子颜达参见大恒皇帝陛下,愿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点了点头道:“颜达太子,太子已经将你们要火器的事跟朕说了。 念北珲国与大魇国交战不易,朕可以给你们一些火器。” 颜达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急忙叩谢道:“谢皇上恩典,北珲国上下感激不尽。” 就在这时,厉刚站出来反对,语气严肃地说道:“陛下,国之利器,不可轻易许人,请皇上收回成命。” 曾文修也出班奏道:“陛下,厉丞相所言甚是。 现在大恒朝与大魇国、西狄国、桑荣国等周边国家对我大恒都虎视眈眈。 火器乃大恒朝用来对付这些国家的利器,一旦流失出去,这些敌国获得了,将对我大恒带来不可估量的危害,所以陛下决不能轻易授人。” 颜达赶紧道:“我们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厉刚看了一下颜达,冷笑道:“太子,你能保证不泄露,那你手下的人呢,那些士兵呢,你能保证吗?” 颜达说道:“我能保证,谁要敢泄露,我会把他凌迟处死。” 周景泰道:“如果真的泄露出去了,对我大恒的威胁已经造成,就算你处死了他们又怎么样?” 颜达说不出话来了,急忙看向高悠,希望高悠能替他说说话。 高悠假装帮他道:“厉丞相,颜达太子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应该相信他。” 厉刚看着高悠正色道:“太子,臣知道您跟颜达太子是结拜兄弟,但是此事关系到大恒的安危,臣请您不要意气用事。” 高悠道:“可现在北珲国跟大魇国交战,需要用到火器,我们就少给一些也应该没什么关系。” 曾文修说道:“太子,之前北珲国没有火器,不也没让大魇国占到便宜吗,怎么现在就非要火器不可了。 况且,现在南疆战事正紧,我们自己的火器都不够用,又如何能纵北珲国。 太子切莫为了帮北珲国,而置大恒江山和百姓不顾。” 高悠无奈地叹了口气,朝颜达看了一下,意思是我尽力了。 颜达无奈,只好再次向皇上求助道:“陛下,我北珲国小力弱,面对实力强大的大魇国,实在难以长久支持,还请陛下赐我一批火器。 实在不行,我们买也行啊。” 卢齐江道:“太子,你们上次从我们这里买粮食的银子,到现在还欠着呢,难道你又要用赊账的方式购买火器吗?” 颜达无话可说了,毕竟确实还欠着人家钱。 厉刚看了一下曾文修,随后两人带头跪下道:“陛下,火器现在是维护大恒江山社稷稳定的重要基石,决不能轻易授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随后,周景泰、卢齐江等一众官员也跟着跪下道:“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众大臣,轻轻叹了口气,对颜达道:“颜达太子,朕虽然很想帮你,奈何众臣反对,朕也不能违背了众臣的意愿,所以这事就只能作罢。 不过,为了支持你们,朕可以多给你们五十万斤铁。” 颜达本来对获得火器是报了很大希望的,没想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很失落。 但事已至此,他也改变不了,只能强打笑脸感谢道:“谢皇上恩典,北珲国百姓会永远记住您的恩典。” 从皇宫出来,高悠向颜达表示歉意:“大哥,这次的事,实在是对不住。” 颜达虽然心里的确很失望,但面子上还得表示没什么,并感谢高悠为他说话:“贤弟,刚才我都看到了,你已经尽力了,多谢你为我说话。” 高悠轻轻一笑,随后道:“大哥,要不要去街上逛逛,我们京城可热闹了,你可不能错过。” 颜达摇了摇头,道:“逛街就不必了,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带我看看火器,让我长长见识?” 高悠马上明白,他是想看了火器之后,回去让工匠仿制。 但火铳的制造虽然看似简单,实际要做出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高悠很爽快地答应了,带着他到了禁军营地,然后让人去拿来了一支火铳。 颜达拿着火铳反复地看了一阵,然后向高悠打听火铳的制造工艺:“贤弟,这火铳是怎么造出来的?” 高悠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工部尚书手下的工匠制作的,只有周尚书和那些工匠才知道。” 颜达心里清楚高悠没有说实话,但也没说出来,提出想见识一下火铳的威力:“贤弟,能不能让我看看这火铳的威力?” 高悠马上带着他来到演示场,让士兵摆好靶子,然后士兵对着靶子发射火铳。 随着震耳的火铳声响起,铳口冒出火光和黑烟,跟着前面的靶子发出“噗、噗”的声音,靶子上面出现了许多的窟窿。 颜达大吃了一惊。 他之前虽然听说了大恒的火器非常厉害,但毕竟没有亲眼看到,心里多少有些怀疑。 现在亲眼看到,那种肉眼可见的冲击,强烈的震撼了他,心里更加想要火器。 “贤弟,能让我试一下这火器吗?”颜达问道。 高悠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随即让士兵把弹药装填好交给颜达,然后又让人重新摆上了一个靶子。 颜达拿着火铳对着靶子,点燃引线,随后“嘭”的一声,颜达的心跟着也跳了一下,前面的靶子上多了几个窟窿。 颜达激动不已,拿着火铳爱不释手地抚摸,然后对高悠道:“贤弟,我很喜欢这火器,你能不能送我一支吗?” 高悠没想到颜达居然在这里等着他,心里很后悔刚才答应带他来看火铳。 但现在他开口了,也不好直接就拒绝,笑道:“大哥想要这个好办,我去跟周尚书说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一支。” “怎么,这么点小事贤弟都做不了主吗?”颜达问道。 高悠叹了口气道:“大哥有所不知,父皇对火器看得很重,每个士兵的火器都是登记造册的,如果遗失或损坏了,是要问罪的。 而所有火器的分发,都必须由周尚书批准,否则私自分发火器,是要被问罪的。 我虽然是太子,但也必须遵守,否则人人都搞特权,你要一支,他要一支,岂不没了规矩。” 颜达听他这么一说,就明白,这事基本又没戏了,但还得挤出笑容说:“那就麻烦贤弟了。” 高悠笑道:“没事,我们是兄弟,能帮的我一定帮。” 晚上,高悠又把颜达请到东宫吃饭。 席间,高悠非常抱歉地说道:“大哥,实在不好意思,下午我去跟周尚书说了一下,可惜他死活就是不同意,还威胁我,如果一定要他答应,那干脆罢了他的官。” 高悠叹了口气,继续道:“虽然周尚书有时候固执了一点,但他对大恒朝廷忠心耿耿,我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就罢他的官。 所以,只能对不起你了大哥,还请你多多原谅。” 颜达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里虽然不爽,但现在他还需要大恒朝各方面的帮助,也不好表现出不满,强颜欢笑道:“没事,周尚书能如此忠心地维护大恒,真的让我很敬佩。 说来,这件事还是我太鲁莽了,明知道火器对大恒重要,还让你为难,实在是我的过错。” 颜达倒了一杯酒,双手端着对高悠道:“贤弟,这杯酒愚兄向你赔罪。” 高悠连忙倒了一杯酒,道:“大哥说哪里话,兄弟我没能帮到你的忙,应该是我向你赔罪才是。” 两个人相互都说赔罪,推来推去,最后两相视一笑,一起把酒喝了。 随后,两人边吃边聊,高悠说道:“大哥,你来大恒还没有到处玩过吧,从明天开始,我带你到处走走。” 颜达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跟着贤弟到处玩玩,可北珲国的战事还很紧张,我得赶紧回去。 今天我去看了一下,铁都已经装上马车了,我准备明天就回去。 贤弟的心意我领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请贤弟带我到处玩玩。” 高悠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哥有事,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带你把大恒所有好玩的地方都走一遍。” 颜达道:“那就多谢贤弟了。” 高悠随后让人拿来一把非常精致的刀,说道:“大哥,这把刀是我让人特意给你打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因为没有把火器给颜达,高悠知道他心里肯定会非常失望,所以特意去铁制制造司,挑选了一把刀送给他,算是对他的补偿。 颜达接过去先看了一下刀鞘,非常美观大气。 跟着把刀抽出来又看了一下,刀气森森,锋利无比,比他现在用的刀好得太多。 “贤弟,这把刀太好了,愚兄非常喜欢。”颜达说道。 高悠笑道:“大哥喜欢就好。” 随后,两个人继续喝酒,直到亥时正,颜达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颜达上朝向皇上表示感谢后,便带着装载着铁器的马车离开了京城。 高悠一直把他送到十里亭,与他喝了饯行酒,又说了一番感人的话,颜达才继续上路。 高悠站在十里亭,一直等他去远了,才回去。 高悠刚回到城里,就见一名皇宫的侍卫急匆匆地跑来对他道:“太子,皇上有紧事,请你火速进宫。” 高悠立刻赶到了皇宫景隆殿。进去一看,只见厉刚、曾文修、周景泰、卢刘江等六部尚书都在。 高悠上前问道:“父皇,这么紧急叫儿臣进宫,有什么事情?” 皇上让李富拿了一道奏折给他,说道:“这是会宁知府派人刚送来的,说桑荣国的军队在我大恒境内屠村灭寨,已经有十三个村子、三个县城的百姓被屠杀,总计达三万五千八百一十七人。” 高悠急忙打开奏折看了一下,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下把奏折合上道:“父皇,桑荣国,竟然对百姓下如此毒手,我们绝不能饶了他们。” 皇上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把你叫来,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意见。” 高悠道:“首先命令我们的军队,把深入我大恒的桑荣国军队全部消灭掉,一个也不许放过。 其二,命令我们镇守南疆的军队向攀龙城、双向关进攻,拿下这两个地方,全线向桑荣国进攻,彻底的将其消灭掉。” 皇上点了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你回去赶快部署。” 高悠道:“父皇,儿臣想亲自到南疆去指挥。” 皇上看着他沉默不语,因为他不想让高悠到前线去。 厉刚这时说道:“皇上,太子身临前线,既能更好地指挥,同时又能鼓励前线的战士,更好地作战。” 皇上看了看厉刚,最终点了点头,对高悠道:“好吧,那你就去吧,不过一定要小心。” 高悠道:“父皇请放心,儿臣会小心的。” 从皇宫出来,高悠回到东宫换了战甲,来到禁军营,对各禁军将军说道:“南疆桑荣国入侵大恒,杀我百姓,父皇命我立刻前往南疆指挥军队剿灭桑荣国。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禁军里的大小事务由方副总指挥负责。 你们大家要严格按照训练大纲训练士兵,不得松懈。” 众将齐声应道:“谨遵太子之命。” 随后,高悠带领一万禁军士兵,骑着马离开了京城,快马加鞭赶往南疆。 泰元府,军营内,林峰、徐震江等将领正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 桌上摊开着一张地图,上面用小旗标注着最近桑荣国军队屠村灭寨的位置。 林峰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眉头紧锁,徐震山则不时地叹着气。 “这桑荣国的军队,简直丧心病狂,屡屡在我大恒境内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林峰愤愤地说道,眼中满是怒火。 徐震江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啊,他们这是把我们大恒百姓当成了任由他们宰割的羔羊,简直不可饶恕!”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禀报道:“启禀几位将军,马江县城遭到桑荣国军队屠城了!” 徐震山听后,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怒吼道:“这些无耻的东西,让我抓到他们,一定活剥了他们的皮!” 邝成猛地站起来,目光如炬,说道:“我带人去看看!” 林峰却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他们早就跑了。” 前几次发生屠村事件后,林峰他们也马上就率人前去,结果等他们到的时候,桑荣国军队早就没了踪影。 邝成急得直跺脚,说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么干坐着,眼睁睁看着他们屠杀我们的百姓?” 正说到这时,又有士兵进来说道:“启禀几位将军,太子殿下派人送信来了。” 林峰急忙说道:“快,把人带进来。” 士兵出去把人带进来,林峰等人一看,原来是高悠身边的侍卫王越。 第142章 失败的伏击 林峰对王越道:“王兄弟不用多礼。” 王越从身上取出高悠写给林峰的信,林峰接过去看过之后,对邝成等人说道:“太子正在来南疆的路上,他让我们想办法,把那支残害我百姓的桑荣国军队消灭掉。” 邝成道:“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放手的干了。” 林峰让人把王越被带下去歇息后,迅疾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地图前,目光扫过地图,沉声道:“诸位,你们说要如何才能尽快消灭掉这支桑荣国军队?” 徐震山沉吟道:“这支桑荣国军队行踪飘忽,咱们必须先探明其确切位置,才能制定出有效的作战计划。” 邝成急切道:“时间不等人,百姓们还在遭受苦难,咱们不能再等了。 我建议立刻分兵驻守各村寨、县城,这样百姓得到了保护,我们就能放手对付他们了。” 徐震山立刻摇头,严肃道:“邝将军,此计不可行。 兵力分散,力量就会削弱,一旦贼军察觉,必会趁虚而入,咱们将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林峰也点头赞同,目光坚定道:“徐将军言之有理,咱们绝不能分散兵力。 当务之急是找到这股贼军的藏身之处,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其一举歼灭。” 徐震山指着地图上刚刚被屠的马江县,分析道:“桑荣国贼军刚刚屠了马江县,按照他们的行事风格,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附近的村寨或县城。 咱们可以推测,他们应该还在马江县附近徘徊。” 林峰顺着徐震山的思路看过去,点头道:“不错,桑荣国贼军能屠城,人数肯定不少,行动就算再隐蔽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不露。 咱们马上派探子去打探,看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只要找到了方向,就好办了。” 徐震山立刻点头,转身叫来十二个士兵,沉声道:“你们立刻去马江县附近打探桑荣国贼军的去向。 记住,要小心点,一旦有发现立刻回报,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是!” 士兵们齐声回答后,正准备离开,一个士兵从外面冲进来,气喘吁吁道:“禀告几位将军,柴盘县令卫文启派人求见,有紧急情况报告。” 林峰眼睛一亮,立刻道:“快把人带进来。” 士兵出去把人带了进来,来人是个衙役,一脸的汗水,还喘着粗气,抱拳道:“小人柴盘县衙役班头洪平,拜见几位将军。” 林峰弯腰扶起他,急切道:“有什么事情,快说。” 洪平喘了几口气,说道:“回禀将军,今早有樵夫来报,在柴盘县以西二十里的山谷树林里,发现了大量身份不明的人。 这些人全都携带着刀,所骑的马与我们平常所见的马不同,体型要小一些,四条腿短而粗壮。 他们隐藏在树林里,还有人放哨。 樵夫发现之后,没敢声张,悄悄退出山林,向县衙报了官。 知县大人担心这些人是桑荣国军队,所以让小的来向各位将军禀报。” 林峰等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林峰急切道:“那些人有多少人?” 洪平道:“据樵夫说,整个山谷树林里都有,也没法完全弄清,反正应该不少于四、五千人。” 林峰等人立刻看了一下地图,柴盘县离马江县相隔有五十多里,沉思片刻,断然道:“看来他们下一个要屠的地方就是柴盘县。 邝将军,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所,那咱们立刻去把他们剿灭。” 邝成摩拳擦掌,兴奋道:“好,我这就去点兵。” 林峰随后对徐震道,万明、仲天远道:“徐将军,万将军,仲将军,就有劳你们守城,我与卫娘,邝将军率兵前去收拾这支桑荣国军队。” 徐震山、万明、仲天远点头答应了。 林峰立刻点了一万军队,跟林卫娘、邝成一起去了柴盘县。 从泰元府到柴盘县,这七十余里的路途,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横亘在大恒朝的南疆边境大地上。 道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仿佛是大地被狠狠蹂躏后的伤痕。 马蹄踏在这样的路上,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大地的不平抗争。 途中要经过两处被洪水冲断的桥,那原本坚固的桥墩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横躺在河中,河水汹涌,浑浊的水流打着漩涡,发出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诉说着洪水的肆虐。 大恒朝的士兵们只能骑着马,小心翼翼地慢慢趟过去,马儿在水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不时发出嘶鸣,仿佛在抱怨这艰难的行进。 道路两旁,山峦起伏,树木繁茂,岩石嶙峋,仿佛是大自然故意设下的重重障碍,让行军之路更加艰难。 士兵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进,不仅要忍受路途的艰辛,还要时刻警惕四周可能潜藏的危险。 距离柴盘县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处名为鹰嘴岩的险要之地。 这里山势陡峭,岩石峥嵘,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张开的巨嘴仿佛随时要吞噬一切。 道路从山脚下蜿蜒而过,狭窄而曲折,两侧的树林茂密,岩石错落,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此时,一支约两万人的队伍,身着百姓的衣服,手持弓箭、刀枪,悄无声息地躲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岩石后面。 他们的眼神警惕而凶狠,手中的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在山腰处,站着一人,身穿黑色紧身衣,手握长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正往前面的道路上看着。 此人正是桑荣国攀龙城副将诸兆青。 诸兆青奉了桑荣国攀龙城主将邬忠韦之命,率领这两万人潜入大恒,执行屠杀大恒百姓的任务。 这些日子,他们虽然屠杀了不少大恒百姓,但始终没能消灭大恒的军队。 诸兆青心中满是不甘,于是就想出了这个诱敌之策。 他故意让柴盘县的樵夫看到他们少部分的人,因为他知道樵夫会去报告,柴盘县令肯定会向奉元府的驻军救援。 这样,他就可以在路途中设伏,歼灭大恒军队。 而后面发生的事也正如他所料,所以在看到柴盘县派人救援之后,便立刻率领两万手下到鹰嘴岩设伏。 突然,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是诸兆青派出去的探子。 探子骑到了鹰嘴岩下,从马上下来,牵着马进到树林里拴好,一路跑到山上,气喘吁吁地向诸兆青报告道:“禀告将军,奉元府的军队已经离鹰嘴岩只有十里地了。” 诸兆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士兵道:“告诉石陶将军、古班将军,做好准备,等大恒军队行至鹰嘴岩时,立刻攻击。” “是。”士兵领命迅达命令去了。 树林里、岩石后面,桑荣国的士兵们开始紧张地调整位置,弓箭手搭箭上弦,刀枪手紧握武器,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发动致命的攻击。 林峰、林卫娘、邝成率领着大恒朝的军队,沿着崎岖的道路行进。 他们已经走了快一整天,人困马乏,但想到柴盘县的百姓还在遭受威胁,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他们行驶到鹰嘴岩的时候,突然,一阵密集的箭雨从两侧的树林和岩石后面射了出来。 紧接着,无数的石头也如雨点般砸了下来。 “小心!” 林峰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刀,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和石头。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是战鼓的敲响,瞬间让士兵们从疲惫中惊醒过来。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大恒朝的军队比较慌乱,不少士兵被箭矢射中,被石头砸伤,鲜血染红了道路,惨叫声此起彼伏。 林卫娘和邝成迅速反应过来,林卫娘高声喊道:“盾牌手组成防御阵形,火铳手、弓箭手利用盾牌掩护,进行反击!”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混乱中显得格外突出。 士兵们立刻按照命令行动起来,盾牌手迅速组成防御阵形,将盾牌举过头顶,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火铳手和弓箭手躲在盾牌后面,开始进行反击。 火铳的轰鸣声在山谷中回荡,弓箭如飞蝗般射向敌人。 桑荣国的士兵虽然躲在树林和岩石后面,但在火铳的攻击下,还是纷纷中弹倒地,惨叫声不断。 “全体出击,与大恒军队近身肉搏!” 诸兆青见大恒军队的火铳厉害,没有达到伏击效果,立刻命令士兵出击,与大恒士兵近身肉搏,这样就可以让火铳发挥不了作用。 桑荣国的士兵们立刻响应,拿着刀枪盾牌朝大恒军队冲来。 他们呐喊着,仿佛是一股汹涌的洪流,要将大恒军队淹没。 大恒朝的士兵们迅速调整阵形,盾牌手迅速用盾牌组成两堵长长的防御墙,火铳手和弓箭手站在盾牌后面,继续进行远程攻击。 桑荣国的士兵虽然有盾牌防御,但在火铳的攻击下,冲在最前面拿着盾牌的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 而后面那些失去了防护的士兵,更是被打出筛子,漫山遍野都是惨叫声。 压制住桑荣军的进攻势头后,大恒士兵在盾牌手的掩护下,火铳手,弓箭箭开始朝山上的桑荣国士兵,发起主动进攻。 一时间,桑荣国士兵死伤惨重,纷纷四散逃命。 古班看着眼前的情势,心中满是惊慌,他连忙找到诸兆青,焦急地说道:“将军,这样下去我们会被全歼的,先撤吧。” 诸兆青虽然很不甘心,但也知道大势已去,只得懊恼地跺了一下脚,咬牙切齿地说道:“撤退。” 随着他的命令,桑荣国的士兵们开始撤退,他们丢弃了武器和盾牌,狼狈地逃向树林深处。 林峰、林卫娘、邝成见对方撤了,立刻下令追击。 三人各自率兵紧追不舍,火铳发射的声音,不断在山林间回响。 追击中,大恒朝的士兵们凭借着高昂的士气和火铳强大的火力,又射死了不少的桑荣国士兵。 不过,由于他们的人太多,再加上树林的掩护,终究还是让大部分人逃了。 “将军,再追下去怕是难以追上,而且山路崎岖,不利于我们的士兵发挥远距离攻势,一旦被他们反扑纠缠住就坏了,还是不要追了。”林峰身旁的副将焦急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峰紧皱眉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前方逃窜的敌人,良久才沉声道:“停止追击。” “是。”副将应了一声,立刻传达命令。 大恒朝的士兵们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停了下来。 不过,为了掌握诸兆青他们的行踪,林峰还是派了八个探子,朝着诸兆青等人逃走的方向,前去打探他们的行踪。 “各位兄弟,你们一定要小心,一旦发现敌人的踪迹,立刻回报。”林峰叮嘱道,语气中带着严厉。 “遵命!” 探子们应了一声,快速离开,消失在山林间。 林峰他们回到战场,林峰下令打扫战场,清点被击毙的敌军人数。 士兵们忙碌起来,有的清理尸体,有的统计人数,有的救治伤员,战场上一片忙碌而紧张的景象。 经过清点,总共击毙三千一百六十九人,抓获了三百四十三个受伤被俘的人。 而大恒士兵死亡一百七十八人,受伤三百八十四人。 当这些数字呈现在眼前时,林峰、林卫娘、邝成三人,看着那些士兵的尸体,脸色都很阴沉。 “咱们这次伤亡有点大啊。”林卫娘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难过。 林峰点了点头,目光沉重:“是啊,我们跟着太子殿下从源江之战开始,一直打到海州,都没有遭受过重大的人员伤亡。 可现在,仅仅只是一场小小的遭遇战,咱们就死伤了这么多人,我们真是太对不起太子了。” 邝成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以前作战近身厮杀,万人以上的交战,只死伤几百人,咱们还会为只伤亡这点人而激动。 可现在咱们手上可是有火铳啊,本以为会轻松很多,没想到……” 林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这次的教训告诉我们,不能因为有了火铳就掉以轻心,否则依然还是会给我们带来重大的伤亡。” 林卫娘和邝成赞同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次给他们教训很深刻。 林卫娘看了一眼那些被俘的桑荣国士兵,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身上带着伤,眼神中满是恐惧。 林卫娘皱了皱眉,转头问林峰:“大哥,这些俘虏怎么办?” 邝成冷着脸,声音冷酷而坚定:“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百姓,当然是杀了他们为死去的百姓报仇了。” 林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邝将军说得对,这些俘虏留着也是祸害,传令下去,把所有抓获的俘虏全杀了。” 如果这些人是大恒百姓,林峰肯定会劝降他们,但他们是桑荣国人,肯定不会跟大恒一条心,所以杀了是最合适的。 士兵们领命,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那些俘虏便被全部处决。 林峰又下令:“把桑荣国士兵的尸体抬到山林里埋了,带着我们自己阵亡士兵的尸体和伤员,以及他们留下的马匹,去柴盘县。” 士兵们立刻行动,有的埋尸体,有的照顾伤员,有的牵着马匹。 半个时辰后,一切都弄好了,随后大军朝着柴盘县进发。 诸兆青率领着残兵败将逃了十几里路,回头看到没有人追他们,这才停下来,走到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古班、石陶已经累得快要喘不过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后面跟上来的士兵也都累得跟狗一样,各自找地方或坐或躺,大口喘着粗气。 诸兆青非常懊恼地说道:“明明我们都已经做到如此周密了,居然还是失败了,老天真是太不公道。” 古班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抱怨道:“这都是因为他们的火器太厉害,要不然这次肯定能全歼他们。” 石陶也附和道:“没错,大恒军队的实力并不比我们高多少,关键是他们有火器,对我们的威胁真是太大了。 如果不想办法化解他们火器的威胁,我们很难跟他们战斗。” 诸兆青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士兵陆陆续续地全都到了,诸兆青让石陶清点了一下人数,少了三千多人,心里更加郁闷。 古班问道:“诸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诸兆青想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去蒙江县。既然对付不了他们的军队,就狠狠地杀他们的百姓,在百姓中间造成恐慌,让他们无法安宁。” “蒙江县!” 石陶看了一眼古班,对诸兆青说道,“蒙江县可是在奉元府的北面,离这里可有两百多里路呢,咱们为什么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古班也说道:“是啊,去那么远的地方,至少得两、三天才能到,咱们干嘛舍近求远呢? 附近就有几个县城,咱们可以随便找个县屠城也行啊。” 诸兆青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大恒军队现在已经知道我们在这一带,肯定会派探子到处打探我们的行踪。 我们的马已经没了,行动会非常缓慢。 一旦要是被他们找到,那我们就完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跳出他们能够找到我们的范围,到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去,这样才能既达到我们扰乱他们的目的,同时又能确保我们自己安全。” 古班和石陶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随后两人站了起来,让士兵站起来集合。 士兵们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全都疲惫之极,说道:“将军,让我们多休息一会吧,我们现在实在没有力气了。” 石陶见士兵们真的很累,对诸兆青道:“将军,他们真的累了,就让他们再休息一会吧。” 诸兆青摇了摇头,语气坚决:“不行,这里离他们不算太远,他们随时有可能找来,要休息也得另外找个地方。” 说完,他冲着那些士兵喊道,“赶紧起来,快点,别磨蹭了。” 石陶道:”兄弟们,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一定让你们休息个够。” 士兵们没有办法,只得站起来,相互搀扶着,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慢腾腾地跟着诸兆青他们艰难的继续前行。 夜幕降临,柴盘县的天空被繁星点缀,一轮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林峰、邝成、林卫娘在院子里吃完饭,围坐在一张石桌旁,借着月光交谈。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探子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邝成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林峰也有些不安,沉声道:“再等等吧,要是再没消息,咱们就另派人去打探。” 正说着,突然有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声音急切:“启禀将军,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 林峰眼睛一亮,立刻道:“快让他进来。” 士兵应了一声,转身把探子带了进来。 探子满身尘土,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他来到林峰三人跟前,抱拳行礼:“三位将军,我回来了。” 林峰急切地问道:“桑荣国军队在什么地方落脚?” 探子回答道:“他们没有在附近落脚,而是钻进了绵罗山,不知道要去哪里。” 林峰和邝成、林卫娘对视一眼,林峰又问:“那现在还有人盯着吗?” 探子道:“还有七个兄弟跟着。” 林峰点了点头,语气缓和下来:“下去休息吧。” “是。”探子抱拳行礼后退了下去。 林峰看着邝成和林卫娘,沉思片刻,说道:“他们钻到山里去,到底想干什么?” 林卫娘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因为今天伏击我们不成,反而被我们重创,他们害怕了。 知道我们在这里,不敢再来,所以才钻进了山里躲避我们。” 邝成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止是想躲我们,而是另有阴谋。” 林峰点头赞同:“没错,他们肯定另有打算,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林卫娘看着林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这里待着?” 林峰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先在这里待两天,确定他们真的离开了,咱们再回去。” 邝成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第143章 关门打狗 三天后,太阳渐渐西沉,天边的晚霞如火般燃烧。 高悠率领着一万军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蒙江县。 蒙江县是个小县城,城墙不高,城门简陋,但由于它处于泰元府的后面,不用担心被桑荣国军队骚扰,反而成了百姓们的一处避风港。 高悠勒住马缰,环顾四周,看到天色已暗,便下令道:“今晚就在蒙江县休息一晚,明日再动身。” “是。”赵卓立刻让侍卫把高悠的命令传达给每一个士兵。 随后,士兵们进入北城外面的树林里休息。 因为蒙江县是个小县城,没有大型的军营,一万军队入城,住宿是个问题,会影响到百姓。 所以,只能在城外宿营。 士兵们纷纷下马,把树林的杂草除掉,然后找来干柴点起篝火,随后坐在篝火旁取出干粮吃了起来。 城里的县令胡敬仁得知高悠率军到来,立刻带着人出城来迎接,满面堆笑,说道:“太子殿下,城内已经准备好酒肉,还请殿下入城休息。” 高悠微微一笑,语气温和道:“胡县令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跟士兵们一起休息好了,你就不用麻烦了。” 县令见太子坚持,只得作罢,但还是让人给高悠送来了酒肉,一直伺候高悠吃完,在他再三催促下才回城。 西城外面的树林里,诸兆青已经带着人从山里出来,潜伏到这里。 他派了一个人进城去打探情况,不一会儿,那个人回来了说道:“将军,城里只有一千士兵驻守,剩下的就只有衙役,大概也就一百来人。” “太好了。” 诸兆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声音低沉而有力:“等到亥时,要关城门的时候,咱们分成东西南北四路,一起夺了城门,然后进去把城门关上,将里面的百姓全部杀掉。” 古班和石陶齐声应道:“是。” 诸兆青看着他们,眼中闪过无尽的狠辣。 前两天的伏击战,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造成了他们重大的伤亡,连战马也全部丢掉了,这口气一直在他心里憋着。 今晚,他要用蒙江县全城百姓的命来消气。 距离诸兆青等人不远的隐蔽处,林峰派来跟着的七个探子悄然的往后撤退了一里多路,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凭借周围高大的树木,为他们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其中一个探子低声说道:“看样子他们是要对蒙江县下手,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杀。” 另一个探子问道:“可这里离柴盘县太远,咱们也没法回去报信啊。” “是啊,就算是泰元府,离这里也有六、七十里路,等去报信再赶回来,百姓早就被杀光了。” 第一个说话的探子想了想,说道:“这样,咱们派一个人回泰元府向徐将军报信。 其余人跟我进城通知县令,让他把城门关上,组织全城的男人死守县城,等待徐将军带人来。” “这六十、七十里路,没有马怎么回去,用脚走等到奉元府天都该亮了。”另外一个探子说道。 提议回去报信的探子想了一下,道:“走,咱们进城去找县令,把情况跟他说清楚,看看县令有什么办法,总比我们在这里着急强。” 其他探子纷纷点头,随后他们绕了个方向,从南门进了蒙江县。 七个探子进城之后,迅速向百姓询问县衙在哪里。 随后他们一路小跑到了县衙,此时县衙已经停止办公,大门紧闭。 探子们拼命扣打门环,发出“咚咚”的声响。 很快,值日的衙役被惊动,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探子们急切地说道:“我们是朝廷驻泰元府军队的人,有重要事情要见县令大人。” 衙役听到是军队的人,不敢怠慢,立刻把他们领到了大堂,然后去见县令。 不一会儿,县令胡敬仁匆匆赶来,他穿着青色长衫,脸上带着睡意,应该是已经睡下。 探子们向他行礼之后,将情况说了一下。 胡敬仁听后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在大堂里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了高悠,立刻欣喜地说道:“有了,去找太子殿下。” 探子们立刻带着胡敬仁出了县衙,朝着北城外的树林赶去。 高悠正坐在树林里跟赵卓等人说话,听到侍卫来报,胡敬仁来了,立刻让侍卫把胡敬仁带到跟前。 胡敬仁行礼之后,把情况说了一下。 高悠听后脸色瞬变,亲自又问了一下探子,探子们详细地把经过说了一遍,高悠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些桑荣国的贼子,当真以为大恒是他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吗。” 随后,他脑海里有了一个计划。 他叫过来八个营指挥使唤,跟他们仔细交待了一番。 随后,他带着剩下的士兵从西门入城了。 进城之后,他把剩下的六千士兵分别派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附近埋伏好,自己则带着侍卫在衙门里等着。 亥时正,蒙江县的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都出现了一片黑影,悄无声息地接近到城门,在潜伏于城门外面。 西门外,诸兆青带着四千多士兵,隐藏在距离城门百米的地方,看着城门口来回巡逻的士兵。 “将军,趁现在冲进去吧。”手下的士兵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诸兆青摇了摇头,低声斥道:“你知道什么,如果提前行动,其他三个城门的人还没有到位,百姓就会逃出去,会有漏网之鱼。 这里离泰元府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万一要是被泰元府的军队得到消息,赶来把我们堵住就遭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到天衣无缝,一个人也不准逃出去。” 说话的士兵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负责抢夺另外三个城门的古班、石陶,以及另外一名叫罗蓬的将领,派人回来告诉诸兆青,他们已经到位。 诸兆青点了点头,告诉来人:“回去告诉古班、石陶、罗蓬,子时一到立刻动手。” 来人应了一声,立刻返回。 又过了一会儿,蒙江县城里响起了子时的锣声,城门口的士兵也都进到城里准备关门。 诸兆青立刻率领士兵,像狂奔的兽群一样朝城门冲去。 正准备关城门的士兵看到他们来了,吓得大叫道:“不好了,强盗来了。” 随后,门也不关就跑了。 诸兆青率领士兵冲进城里,一看大街上全都挂上了灯笼,灯笼的光芒将大街照得通红,但却一个人也没有,显得特别的诡异。 “将军,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跟在诸兆青身边的士兵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安。 诸兆青也觉得城里安静得有点不正常。 因为就算百姓都回家了,至少街道上也应该会有一些空的摊位,但现在街道上干干净净,连一个小摊位都没有,明显就是人为收走的。 就在这时候,从东门、北门、南门方向传来猛烈的火铳声。 诸兆青听到过火铳的声音,知道这只有大恒军队才有,这也就意味着蒙江城里有大恒军队,而且知道他们要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里有埋伏,大家快退出去。”诸兆青急忙喊道,声音中带着慌乱。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行动,周围的房子顶上、窗户里面、巷子口、城墙上,涌出上千拿着火器和弓箭的大恒士兵。 “嘭、嘭、嘭……” 火铳连响,火铳弹铺天盖地,像暴雨一样射向桑荣国士兵。 瞬间惨叫声不断,士兵成片的倒下。 除了火铳之外,弓箭手也不甘落后,飞箭一支接一箭射来。 虽然箭不像火铳那样可以成片的杀伤,但每一支箭也必取一个人的性命。 “快退出去,快点,啊……” 诸兆青正喊着,突然双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跟着跪了下去。 “将军,啊……” 跟着的士兵想去搀扶他,结果被射来的火铳弹和箭给射中,惨嚎着倒在血泊中死去。 士兵们什么顾不得了,纷纷朝城门外逃。 然而,刚从城门里出来,就见城门外面以半包围阵型,站着三排手持火铳的大恒士兵。 “嘭,嘭,嘭……” 随着火铳声响起,火铳口喷出火光,火铳弹如暴雨一样射向对面的桑荣国士兵。 “啊,啊,啊……” 桑荣国士兵进不能进,退又退不了,像一群无路可退的猎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猎杀。 城门前后,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弥漫了硝烟气和血腥味。 最终,剩下的桑荣国士兵受不了了,跪下高举双手,大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看到桑荣国士兵投降了,大恒士兵立刻命令他们双手抱在头上,低头不能动。 桑荣国士兵立刻照着做了,动作整齐划一。 随后,大恒士兵过去用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西门的战事随即结束。 没过多久,东门、北门、南门的战斗声也结束,所有进入城里的桑荣国士兵,除已经被杀的之外,其余全部被俘虏。 高悠在县衙里一边坐着喝茶,一边听着外面的火铳声,神情淡然。 县令胡敬仁却是非常紧张,一直不停地向外面张望,双手不停地捏揉着。 高悠看了一下他,轻声道:“胡县令不用紧张,这只不过是小场面,不会有问题的,坐下等着就好。” 胡敬仁听到高悠这么说了,只得坐下,但神情还是很紧张。 高悠也知道他没经历过这种事,因此也没有看不起他,而是跟他聊起了蒙江县百姓的情况。 结果,刚聊了没有两分钟,外面的火铳声就停止了。 胡敬仁立刻站了起来,对高悠道:“殿下,外面没动静了。” 高悠点了点头道:“那应该是战斗已经结束。” 胡敬仁道:“那……” 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高悠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笑道:“你是想问是赢是输是吗?” 胡敬仁脸微微红了,低下头不敢再看高悠。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一个彪形大汉从外面走进来,正是高悠这次带着一起来的四员禁军将领之一的高真虎。 “启禀太子殿下,桑荣国军队除已经被击毙的之外,其余之人全部投降。”高真虎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胡敬仁听完,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高悠不关心桑荣国士兵的伤亡,只关心大恒士兵有无损失,问道:“我们有伤亡吗?” 高真虎道:“我们没有伤亡。” 高悠点了点头道:“尽快把尸体清理了,将街道打扫干净,不要影响明天百姓出行。” “是。”高真虎随后问道,“那些俘虏怎么办。” 高悠早就对他们恨之入骨,自然不会留他们,道:“把为首的将领留下,好好拷问,让他交代是谁派他们来的,共来了多少人,都在哪些地方活动。 其余的士兵全部杀掉,给那些被杀的百姓报仇。” “是。”高真虎转身出去了。 高悠随后看着胡敬仁道:“胡县令,你现在可以放心地休息了。” 胡敬仁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惭愧,臣在殿下面前失态了。” 高悠笑道:“没关系,这都是正常的反应,不用放在心上。” 随后胡敬仁道:“臣已经为殿下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殿下请随臣来。” 高悠这次没有再拒绝,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 第二天一早,高悠正在吃胡敬仁给他准备的早餐,高真虎和另外三名禁军将领钱九陆、周文榜、孙其威一起来了。 高悠问他们吃过早饭没有,四人说已经吃过了,高悠随后让人把早餐撤了下去,问他们都处理好了没有,高真虎说已经处理好了。 随后钱九陆向高悠禀报道:“殿下,那些俘虏已经全部杀掉,尸体已经处理好了,全部埋到了城外,街道也都清理干净。” 高悠点了点头,又问:“审问过领头的人没有?” 高真虎道:“已经审问过了。带着这支桑荣国军队的人叫诸兆青,是攀龙城主副将。 他们这次来大恒袭扰,是桑荣王下的令,然后攀龙城主将邬忠韦便派他率领两万人潜入大恒实施计划。 除了他们这支外,双向关那边也派了一支军队,由双向关的副将曲平肖率领,在大恒境界活动。” 高悠问:“他可知道曲平肖现在何处?” 高真虎摇了下头,道:“不知道。不过他说双向关对应着南陀府,他们应该在南陀府辖下的县城、村寨间转悠。” 高悠想了一下,马上写了一封信,派身边的侍卫给镇守在南陀府的秦康送去,让他依信中所写行事。 侍卫走了以后,高悠随后让高真虎集合队伍,带着诸兆青离开了蒙江县。 胡敬仁率领手下官员,把他送到城外,看着他远去后才回去。 泰元府,傍晚的阳光洒在军营的帐篷上,泛起一片金黄。 徐震山正在军营里跟士兵们聊天,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气氛轻松而愉快。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声音急切地喊道:“徐将军,太子率兵到了。” 徐震山立刻站起身,神色严肃:“快,随我去迎接太子殿下。” 他带着几名亲信迅速出营,远远地就看到高悠的队伍缓缓驶来。 高悠骑在马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徐震山快步上前,抱拳行礼:“卑职徐震山,迎接太子殿下。” 高悠勒住马缰,微微一笑:“徐将军请起,辛苦了。” 徐震山起身,引着高悠进入军营,高悠环顾四周,看到士兵们士气高昂,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入军营后,高悠找了个地方坐下,问道:“泰元府的情况如何?” 徐震山回答道:“情况还不错,百姓的生活都还稳定,没有受桑荣国进犯的影响。”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随后,他将在蒙江县消灭诸兆青等人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徐震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振奋:“太好了,我们正为不知道去哪里找这支桑荣国军队而愁呢,没想到让殿下给消灭了,这下我们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随后又道:“卑职这就派人去通知道林将军他们,让他们赶紧回来。” 高悠道:“来泰元府的路上,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们了。” 徐震山点了点头,说道:“太子还没有吃饭吧,卑职让人去给您弄些吃的。” 随后,徐震山让人给高悠拿来一盘烤肉。 高悠也的确有些饿了,拿起烤肉就吃,不一会儿就把一盘烤肉全吃光了。 徐震山见高悠爱吃,说道:“殿下,还要吗,卑职再让人去拿。” 高悠摆了摆手,让人把盘子拿下去,然后对徐震山道:“我想今天晚上把攀龙城拿下。” 徐震山吃了一惊,说道:“殿下,您才刚刚到,还是先休息一晚再说吧。” 高悠摇了摇头,说道:“打铁要趁热,趁他们还不知道诸兆青已经被我们抓住,可以利用他骗他们打开城门。 否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就要多费周章了。” 徐震山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即说道:“卑职一切听殿下的,殿下怎么说,卑职就怎么做。” 高悠随后跟他详细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徐震山听完后,竖起大拇指,说道:“殿下好计策,卑职立刻去着手准备。” 高悠点了点头,徐震山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徐震山来到高悠的跟前,抱拳行礼道:“殿下,队伍已经集合完毕。” 高悠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帐篷。 他来到外面,看到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换上了黑色便装,脸上、头发上都涂了血液,如果不是凑近看,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出发!” 高悠骑到马上,大声喊道。 随着他的命令,大军迅速出发,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 攀龙城离泰元府相隔七十里,由于双方经常交战,所以这段距离没有专门的道路,全是荒野之地,杂草丛生,不过倒还算平坦。 高悠等人快马加鞭,一个半时辰后,到了离攀龙城相距二十里的地方。 高悠让队伍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有座盘龙山,高耸入云。 桑荣国在上面设了烽火台,派了士兵在上面驻守,白天有情况就点狼烟,如果是晚上就点火。 所以,必须先把烽火台的守军干掉才行,要不然被他们发现,点了烽火,就无法轻松入城。 高悠把徐震山叫到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徐震山点了点头,转身让人把诸兆青押了过来。 诸兆青双腿被火铳击伤,已经无法行走,所以也是骑在马上,而且还要用带子做了固定,要不然他在马上坐不住。 他被押过来时,脸上带着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无奈。 徐震山让人把诸兆青的兵器拿来交给他,冷冷地说道:“诸兆青,要想活命就乖乖的听我们的,否则你将品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诸兆青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将军放心,小人一定会听从吩咐,你们让我做什么,小人就做什么。” 徐震山点了点头,随后跟几个士兵把诸兆青拥在中间,朝着盘龙山而去,高悠随后率领着军队慢慢跟随。 盘龙山顶上的烽火台上,夜风凛冽,两个士兵正在值勤。 他们手持长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突然,其中一个士兵看到远处有一支举着火把的庞大队伍正在向这边缓缓接近,立刻紧张起来,声音急促地说道:“有敌军接近,快吹号,点烽火!”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另一个士兵却很镇定,声音沉稳地说道:“不要紧张,这未必是敌军。” 先说话的士兵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一定是敌军?” 后一个士兵微微一笑,说道:“如果真是敌军,又怎么会这么慢悠悠举着火把明目张胆地行军? 敌军行军,必定是行动迅速,悄无声息,隐蔽行动,怎么可能这么张扬?” 先说话的士兵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随即问道:“那会是什么人?” 那个士兵说道:“诸副将不是带人潜入大恒朝了吗,或许是他带人回来了。你下去叫一个兄弟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先说话的士兵点了点头,立刻从烽火台上下来,走到士兵休息的木屋里。 木屋里,士兵们正睡得香,他大声说道:“山下来了一支队伍,你们派人下去看看。” 正在休息的士兵们被吵醒,个个满脸不情愿,一个士兵打着哈欠,说道:“你自己下去看吧,我们后半夜还得轮值,得加紧休息。” 士兵没法,只得自己下去。 第144章 夜龙攀龙城 诸兆青骑着马,徐震山带着十几个士兵紧紧跟随着他,并且无意中形成左右夹击的态势。 诸兆青知道,这是徐震山为了防止他搞鬼,只要他有一线异常,立刻就会送他归天。 就在此时,从盘龙山烽火台下来的士兵也匆匆赶到。 士兵借着火把光一眼看到诸兆青,立刻停下脚步,目光中着透一丝敬畏,赶紧上前行礼道:“小人参见诸将军。” 诸兆青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了一圈四周,语气沉稳地问道:“这段时间没什么异常吧?” 士兵挺直了身子,回答道:“没有,一切正常。” 诸兆青抬头望向山上的烽火台,眼中假装闪过一丝忧虑,又问道:“这里增派人手了吗?” 士兵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还是只有两百人。” 诸兆青皱了皱眉,沉声道:“那不行,这次我们在大恒杀了不少的人,大恒军队正在集结准备进攻我们报仇。 你们这里是他们第一个要夺取的地方。 虽然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人多一些终归要稳妥些。”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徐震山,语气坚定地说道:“派五百兄弟上去帮着一起守,务必要把这里守住,绝不能落入大恒军队之手。” 徐震山立刻应道:“是。” 然后朝后面的士兵挥了一下手,大声说道:“去五百兄弟帮着守烽火台。” 后面事先安排的五百士兵听到命令,迅速从马上下来,朝这边走过来。 山上下来的士兵瞥了一眼那五百士兵,见他们身上和脸上全是血,还以为他们是杀人溅的,也就没有在意。 “你带他们上去吧,我先带人回去见邬将军,有异常情况立刻点烽火。”诸兆青对那个士兵说道。 士兵应了一声:“是。” 随后,士兵带着那五百士兵上山了。 诸兆青看了一眼徐震山,徐震山冲他点了点头,诸兆青扯了一下缰绳,战马转了个方向往攀龙城方向而去。 徐震山朝后面挥了一下手,随后跟着诸兆青往前而行,后面的高悠也率兵跟上。 盘龙山的半山腰,有一关处卡。 这里地形险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三十个士兵守在这里。 那个士兵领着五百士兵来到上山的关卡处,守关卡的士兵看到这么多人,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带了这么多人上来?” 那士兵不慌不忙地说道:“来的是诸将军,他说大恒军队马上就要来进攻我们,担心我们守不住,所以留下了五百人协助我们一起守。” 守关卡的人听了,也就没在意,挥了挥手,让他们顺着石梯爬了上去。 过了关卡之后,那个士兵继续往山上走,烽火台上的士兵看到同伴带着人上来,就知道他的猜测没有错,来的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太在意,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了山下长长的队伍身上。 很快,士兵带着五百士兵到了烽火台下的木屋处,指着右侧的三栋大木屋对五百士兵说道:“那是我们当初建屋时多建的三间木屋,里面放了一些杂物。 今天晚上你们先在那里将就一下,等天亮了再把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其中一个士兵刚要点头说话,突然,站在带路士兵后面的大恒士兵猛地出手,动作迅猛如猎豹,用手捂住了他的嘴,跟着用刀迅速割断了他的喉咙,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个士兵如同灵猿般敏捷,顺着烽火台的梯子,悄无声息地爬到了烽火台上。 烽火台上的士兵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的军队,突然听到后面有动静,心中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一只手伸来捂住他的嘴。 他刚想挣扎,一把锋利的刀子已经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心脏,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分头行动。”其中一个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 随后,士兵们兵分两路,一路如猛虎下山般直奔木屋,一路如狡兔般直奔半山腰的关卡。 看守烽火台士兵住的木屋一共有十间,每间木屋左右各有一排通铺,每个通铺可住十名士兵。 大恒士兵奔到木屋前,各自就位后,迅速把火铳从背后取下来,动作麻利地将套在上面的黑布取下,专注地装填好弹药,跟着将门猛地推开,冲了进去。 “出什么事了?” 里面的士兵被打扰,纷纷翘起来,睡眼惺忪。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立刻遭到弓箭和火铳射杀。 火光闪烁,火铳声震耳欲聋,弓箭如雨点般落下,屋内的士兵瞬间倒下一片。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其他九间木屋里也传来了火铳声,仿佛是死亡的号角在山间回荡。 守在关卡处的士兵听到山上的火铳声,全都抬头往上面看,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一个士兵疑惑地问道:“上面出什么事了,这动静也太大了?” 另一个士兵脸色微变,说道:“这声音怎么听着像大恒军队手里的火器。” 话音刚落,就见从上面下来了一百多人,士兵认出正是刚才上去的那些人,只见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件奇怪的东西。 大恒士兵并没有直接到他们跟前,而是站在离他们十几米的地方,迅速用火折子点燃把手里东西的东西,然后抬起来对准他们。 “这是火器,快躲起来!”一个士兵惊恐地喊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火铳的弹丸如飞蝗般袭来,瞬间将他们一个个击倒在地,鲜血四溅,关卡处瞬间变成了一片血腥的战场。 徐震山带着诸兆青缓缓走在最前面,马蹄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们行进的速度不快,仿佛只是在悠闲地散步。 高悠带着军队正往前走,听到后面火统声响起,知道烽火台已经拿下,淡然地笑了起来。 片刻后,后面传来马蹄声,那些士兵追了上来,向高悠报告道:“启禀太子,烽火台已经拿下了。” 高悠问道:“留人看守了吗?” 士兵道:“留了五十个兄弟。” 高悠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距离攀龙城不足三里的地方。 虽然现在桑荣国跟大恒正在交战,但由于大恒朝从来没有主动攻打过攀龙城,再加上烽火台也没放烽火,所以攀龙城一片平静。 高悠把高真虎、钱九陆、孙其威叫过来,吩咐道:“你们各率领五千人去东门,西门,南门外设伏,待攀龙城的敌军逃出城之时,将其歼灭。” “遵命。” 高真虎、钱九陆、孙其威各带了五千人离开。 随后,高悠看了一下周文榜笑道:“周将军,委屈你做一下俘虏如何?” 周文榜笑道:“只要能把攀龙城拿下,别说当俘虏了,就是关囚车里也没关系。” 随后,他让士兵把绳子拿来,在他身上缠绕了几圈,最后把绳头交给他自己捏着。 跟着就让徐震山率领其余士兵,押着诸兆青往城门而去。 很快,城墙上的士兵最先发现了他们,急忙向负责的将领杨横报告:“将军,城外有队伍靠近。” 杨横听到报告,立刻来到城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的队伍。 他看到来的队伍走得非常缓慢,而且烽火台那边也没有点烽火,应该不是来攻打他们的。 但多年的征战经验还是让他不敢大意,沉声说道:“让士兵做好攻击准备。” 很快,徐震山他们进入到攻击范围之内,城上的杨横高声喊道:“停下,不许再往前,否则射箭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威严和警告。 徐震山抬手,队伍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诸兆青。 诸兆青骑马往前到了城门前,抬头看着上面,喊道:“杨横,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杨横往下一看,原来是诸兆青,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说道:“原来是诸将军,您回来了?” 诸兆青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在大恒境内连续灭了好几个城池,还抓了他们一个大将军。” 说着,朝后面摆了一下手,徐震山等人将周文榜带过来。 诸兆青一脸得意地说道:“瞧见没有,这家伙的身份可不一般,是大恒太子身边的大将军,被我给生擒活捉了。 现在大恒军队正到处围剿我们,为了安全,我们先回来暂避一下风头。” 杨横看了一下周文榜,对诸兆青的话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笑着说道:“将军真厉害,邬将军知道了肯定高兴。” 诸兆青心里苦笑道:“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但表面上还是说道:“你快把城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我要去给乌将军一个惊喜。” 杨横点了点头,说道:“好,将军等着,卑职这就让人把城门打开。” 说完,杨横立刻走到内墙这边,对守城门的人说道:“快把城门打开放诸将军他们进来。” 守城门的士兵立刻把城门打开,徐震山冲后面的军队挥了一下手,军队过去,跟在他们后面进城。 杨横从城墙上下来,来到诸兆青的马前,刚想问他,一道冰冷的寒光便划过了他的咽喉。 杨横一脸惊愕地看着诸兆青身边的徐震山。 徐震山的右手握着一把带着血的刀,一脸冷酷地看着他。 杨横的咽喉慢慢地裂开,鲜血如水一样大股地流出来,杨横用手摸了一下喉咙,看到手上全是血,向后退了两步,想要说话,但已经说不出来,摇晃了一下,扑通栽倒在地。” 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全都怔住了。 杀! 这时已经进城的大恒士兵,迅速采取行动,挥刀将守在城门的士兵给杀掉。 而另外一部分士兵则迅速从马背上跳下来,拿着刀,弓箭,火铳,顺着城墙楼梯往城墙上冲。 城墙上的士兵听到了城墙下的惨叫,转跑到内墙往下看,正好看到下面守城门的士兵被杀,还有一些人正顺着楼梯冲上来,立刻大喊道:“不好,他们是敌军。” 城墙上的士兵立刻跑到楼梯口想要阻拦,但却在火铳手和弓箭手的猛烈攻击下,纷纷惨死。 火光闪烁,火铳声震耳欲聋,弓箭如雨点般落下,楼梯口的桑荣国士兵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瞬间倒下一片。 大恒士兵随即冲上了城墙,对着城墙上的桑荣国士兵就是一通疯狂的射击。 城墙上的桑荣国士兵惊慌失措,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在火铳和弓箭的双重攻击下,瞬间被压制,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至此,攀龙城北门完全被大恒军队占领。 高悠骑着黑旋风,随后跟着大部队进城,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随后沉声吩咐道:“徐将军,你带着诸兆青去守将府抓邬忠韦。 周将军率五千兵袭击攀龙城军营,其余的士兵控制住各条街道,见到桑荣国士兵就杀!” 他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气。 “遵命!” 徐震山和周文榜齐声应道。 随后,徐震山带着诸兆青一路疾行,朝着守将府奔去。 周文榜则领着五千精兵,朝着攀龙城军营的方向杀去,其余士兵迅速分散开来,控制着城内的各条街道,逢桑荣国士兵便毫不留情地斩杀。 邬忠韦正坐在守将府的厅堂里,身边围着几个亲信将领,面前摆着几坛酒,众人正推杯换盏,气氛喧闹。 突然,北城方向传来“砰砰砰”的火铳声,声音刺耳,打破了这喧闹的氛围。 邬忠韦猛地一惊,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洒了一地,酒意瞬间全消。 他猛地站起身,大声命令手下的士兵喝道:“快,去打听一下情况。” 亲信将领们也纷纷起身,准备去探查情况。 这时从外面惊慌失措地跑进来一个人,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不好了,大恒军队已经进城了,正往守将府而来。” 邬忠韦一听,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忙说道:“快,我们赶紧离开!” 说完,他带着身边的五百近卫,朝着守将府的大门冲去。 但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徐震山率领的军队已经将守将府门堵住,火铳手和弓箭手严阵以待。 “里面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过。”徐震山大声喝道,声音如炸雷般在守将府前回荡。 “给我冲。” 邬忠韦惊慌之下,命令亲信将领率五百近卫兵上前抵抗。 亲信将领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带着士兵冲向徐震山的军队。 “放!” 徐震山一声令下,火铳手和弓箭手同时开火。 火光闪烁,弓箭如雨,邬忠韦的五百亲卫军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邬忠韦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快逃!” 便带着剩下的几个亲随士兵,朝着后门的方向逃去。 他手下的士兵见主将都逃了,也随即满府乱窜,各自逃命。 徐震山见状,冷哼一声,对跟随的一名营指挥使唤命令道:“你带人在府里清剿分散逃跑的士兵,我去追邬忠韦。” 说完,他带着一百多人紧追邬忠韦而去。 邬忠韦带着身边几个亲随士兵,从后门逃出去,想从小巷子里逃走。 他们一路狂奔,却发现每个小巷口都已经被大恒士兵控制。 邬忠韦惊恐万分,回头一看,发现后面徐震山带人追来了,吓得赶紧踹开旁边院子的门躲进去。 徐震山带人赶到时,看到邬忠韦已经躲进了百姓的屋里,关闭了正房门。 他冷笑一声,说道:“还想躲,没那么容易。” 说完,跑过去一脚把门踹开,率先冲了进去。 屋里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 里面四个邬忠韦的亲信士兵持刀埋伏着,见徐震山冲进来了,立刻扑了上去,挥舞着刀,口中大喊着:“杀!” 徐震山武艺高强,自然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身形如灵蛇般灵动,刀光如闪电般迅猛。 只见他身形一闪,躲过了一名士兵的攻击,接着刀锋一转,瞬间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那名士兵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他以一敌三,刀光幻影中,只听见三声闷哼,不到两个三合,便一刀一个将三人给宰了。 随后,他踹开左侧的房门,看到里面只有一对桑荣国百姓夫妻,两人惊恐地缩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恐惧。 徐震山皱了皱眉,然后来到右侧把门踹开,看到里面空空如也,但靠后巷子的窗户却是大开着的。 “该死,让他跳窗逃了。” 徐震山随后带着士兵也跳窗追了出去,但已经看不到邬忠韦的身影。 他站在巷子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沉声说道:“分头追击,一定要找到他。” 这条巷子四通八达,有好几个出口,士兵们立刻分头行动,沿着不同的巷子追去。 片刻之后,追击的士兵全都回来了,一个个气喘吁吁,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 其中一个士兵说道:“将军,我们一直追到巷口,见到把守的士兵,都说没有看到有人从巷子出去。” 徐震山皱了皱眉,心中暗道:“这邬忠韦狡猾得很,肯定又藏进了这片百姓家里。” “我们去挨家挨户地搜!”一个士兵立刻说道。 徐震山点了点头,正要下令。 这时,城中到处都响起了火铳声,火光闪烁,硝烟弥漫,显然战斗已经全面爆发。 “先把这个片区封锁起来,等把攀龙城的桑荣国士兵全部清剿干净,再慢慢地找邬忠韦不迟。” 徐震山果断说道,声音中透着坚定和冷静。 士兵们立刻退到巷子外面,将这片区域封锁得严严实实。 随后,徐震山带着士兵加入了对攀龙城士兵的清剿中。 与此同时,周文榜率领着五千大恒士兵,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攀龙城的军营。 军营里的桑荣国士兵已经听到外面的火铳声,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躲在军营里的屋顶上、房子里,用弓箭朝大恒士兵攻击,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带着破空之声。 大恒士兵们手持盾牌,排成密集的阵型,盾牌紧密相连,仿佛一道坚固的墙壁。 火铳手和弓箭手,则躲在后面瞄准射击。 火铳声震耳欲聋,弓箭如飞蝗般射出,双方在军营里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桑荣国士兵的弓箭虽然密集,但无法穿透大恒士兵的盾牌,只能徒劳地落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对大恒士兵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而大恒士兵的火铳却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弹丸如飞蝗般袭来,瞬间将房顶上、窗户里的桑荣国士兵射杀干净。 片刻之后,房顶上、窗户里的桑荣国士兵已经所剩无几。 就在这时,前方、左右两方,突然涌来了数千手持兵器的桑荣国士兵,他们呐喊着,如潮水般冲了过来,气势汹汹。 “用炮弹炸他们!” 周文榜见状,立刻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果断和严厉。 士兵们迅速取出炮弹,点燃引线,然后用力朝冲来的士兵扔了过去。 十几颗炮弹贴地一路滚向那些士兵,仿佛一颗颗滚动的死神之球。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冲来的桑荣国士兵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了一大片。 后面的士兵被炮弹的威力吓坏了,纷纷惊恐地退了回去,原本汹涌的攻势瞬间土崩瓦解。 桑荣国士兵的攻势被击溃之后,周文榜站在后面,大声下令道:“以十名盾牌手,十名弓箭手,十名火铳手为一队,全军营里追击桑荣国士兵,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迅速按照周文榜的命令组队。 很快,士兵们以三十人为一队,各自分开,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和火铳手在后,形成一个紧密的战斗阵型,稳步向前推进,在军营到处清除桑荣国士兵。 桑荣国士兵知道无法跟火铳抗衡,便利用军营里的各种掩体与大恒士兵周旋。 他们躲在营房的角落、粮仓的后面、马厩的阴影中,见到机会就用弓箭攻击,但却没收到什么效果。 第145章 拿下攀龙城,生擒邬忠韦 桑荣国的士兵在大恒朝士兵的如潮攻势下,可藏身的角落愈发稀少,最终只能仓皇躲进了各个营房,用桌椅把门堵上,希望以此来抵御大恒士兵的进攻。 大恒士兵们如狼似虎,迅速找到对着房门和窗户的有利地势,用火铳和弓箭手对准房门和窗户,将那些桑荣国士兵牢牢封堵在里面。 一名士兵匆匆来到周文榜面前,声音急促地说道:“周将军,那些桑荣国士兵全都躲进了营房里。” 周文榜冷着脸,眼神狠辣,沉声下令道:“放火烧房子,把那他们全烧死在里面。” 士兵们应声而动,立刻在军营里搜罗木柴、干草,浇上火油,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火苗瞬间蹿起,映红了整个营房。 躲在里面的桑荣国士兵看到房子起火,惊恐万分,像被火燎的野兽一般往外逃窜,却一头撞进了守候在外的大恒士兵的箭林弹雨之中。 火铳轰鸣,弓箭如雨,每间营房的门口很快便尸集如山。 桑荣国士兵们眼见逃无可逃,只得凄惨地喊着愿意投降,然而高悠之前已有严令,不接受投降。 毕竟这些士兵全是桑荣国的人,留着还消耗大量的人力去防范,很可能会成为隐患。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全杀掉。 最终,躲在营房里的士兵,在火光交织和惨叫声中,全部被烧死。 攀龙城一共有两个军营,一个在北城,一个在西城。 正当周文榜带人围攻北城军营之际,西城军营的士兵听到火铳声,如同惊弓之鸟,全拿着兵器从军营里冲了出来。 他们气势汹汹,想要与北城的士兵里应外合,打大恒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们刚冲到大街上,就与守在大街上的大恒军队迎头撞上,双方瞬间爆发了激烈的交战。 桑荣国士兵人数虽多,但大恒士兵手中有火铳,火力强大,攻击更是凶猛无比。 火铳手们排成一排,火光一闪,桑荣国士兵们便成片倒下。 紧接着,弓箭手们迅速上前,弯弓搭箭,对着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桑荣国士兵射去,同时为火铳手装填弹药争取宝贵的时间。 而盾牌手始终守护在火铳手和弓箭手前面,他们高举盾牌,将桑荣国士兵射来的箭矢一一挡下,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在大恒士兵的猛烈攻击下,桑荣国士兵溃败,四处逃窜。 他们东躲西藏,但无论逃到哪里,都有大恒士兵的阻击。 有的士兵刚躲进小巷,就被大恒士兵从巷口射来的箭矢射中胸膛。 有的士兵试图攀爬屋墙,却被火铳轰得满身窟窿,坠落下来。 整个大街上,桑荣国士兵的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一片混乱。 大恒士兵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人,在大街小巷中搜寻着桑荣国士兵的踪迹。 火铳手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见到冒头的桑荣国士兵就开上一铳,强大的火力让桑荣国士兵们再不敢轻易露头。 然而这样也还是无法逃过大恒士兵的追杀。 因为只发现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火铳手们立刻瞄准射击,将桑荣国士兵逼出藏身之处,将他们杀掉。 最终,在大恒士兵的全力围剿下,城里的桑荣国士兵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们如同一群惊弓之鸟,纷纷从东、西、南三个城门逃了出去,不顾一切向前奔跑,希望逃离这个血腥的战场。 然而,大恒朝的士兵们并没有放过他们,他们紧追不舍,继续追击着这些逃亡的桑荣国士兵。 桑荣国士兵逃出城后,如同惊弓之鸟,疯狂地往前逃窜。 他们满心想着逃离这血腥的战场,却不知前方早已是死路一条。 果然,当桑荣国士兵们跌跌撞撞地冲出城门,拼命往前奔跑时,眼前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伏兵们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攻击,将桑荣国士兵们团团围住。 随后,火铳的轰鸣声震天响,紧接着便是如雨般的箭矢。 前有伏兵阻击,后有追兵追击,桑荣国士兵们进退无路,惊恐万分。 “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投降。”桑荣国士兵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带着绝望。 火铳弹密集如雨,箭矢如蝗虫乱飞,大恒朝的士兵们用毫不留情的继续攻击,来回应他们投降的喊声。 看到大恒士兵不肯放过他们,桑荣国士兵们绝望之下,只能举起兵器,红着眼睛冲向大恒士兵,企图做最后的拼命。 然而,火铳的威力实在太大,弓箭也如飞蝗一般密集。 桑荣国士兵们还没冲到近前,便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火铳声、惨叫声、哀嚎声在旷野上回荡。 最终,所有的桑荣国士兵全部死在火铳和弓箭之下,无一生还。 就在城外逃跑的桑荣国士兵被消灭的时候,留在城里没来得及逃出城的桑荣国士兵,也遭到了大恒士兵的围剿 大恒士兵们在城里如同猎豹般穿梭,他们不像在大恒境内那样顾忌百姓,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敌人。 桑荣国士兵们四处逃窜,但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大恒士兵都紧追不舍。 一名桑荣国士兵慌不择路地躲进了一间破旧的民房,他刚喘了口气,便听到门外传来火铳的轰鸣声。 火铳手们对着门窗就是一阵猛射,紧接着,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对着窗户射去。 桑荣国士兵躲闪不及,就被火铳弹和箭矢射中,惨叫一声,便没了声息。 另一名桑荣国士兵试图攀爬城墙逃跑,但还没爬到一半,就被十几名城墙上守军的火铳轰得血肉模糊,坠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大恒士兵以数人为一组,相互配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同时也不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不到半个时辰,城内的桑荣国士兵便全部被消灭,无一生还。 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一片血腥和火药味之中,桑荣国士兵们的尸体随处可见,让人不寒而栗。 高悠站在北城墙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整个战场。 他的侍卫们手持火铳,从城下到城上,将四周防守得严严实实,连只麻雀都难接近。 听到火铳声停止,赵卓站在高悠的身边,轻声道:“殿下,火铳声停了,战斗结束了。” 高悠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道:“结束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早。” “这都是因为殿下的部署好,所以才会结束得那么早。”赵卓道。 高悠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片刻后,徐震山、周文榜匆匆来到他面前,抱拳行礼。 徐震山沉声道:“殿下,躲在城里的桑荣国士兵已经全部被消灭。” 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身上还带着些许硝烟味。 周文榜随后也讲道:“西城军营的士兵也全部被消灭。”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仿佛刚刚的杀死那么多人对他来说只是寻常之事。 高悠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带着威严问道:“邬忠韦抓到了没有?” 徐震山回答道:“他逃到百姓家里去了,不过卑职已经派人把那个区域封锁起来,现在就去挨家挨户地搜,一定要把他抓到。” 高悠轻点了下头,徐震山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 随后,高悠对周文榜道:“立刻打扫战场,清点攀龙城的物资情况。” “遵命。”周文榜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 在离守将府不远的一户百姓家里,一对中年夫妻和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惊恐地站在墙边。 邬忠韦手里拿着刀,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后,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火铳声渐渐停息,他心里清楚,手下的军队已经被消灭了,心情更加惊恐。 他知道,大恒军队接下来就该来找他了,他必须尽快逃出去,不然必死无疑。 正想着呢,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哭闹、喊叫、喝斥声,知道肯定是大恒军队在挨家挨户找他。 他吓得脸色煞白,在屋里来回走了两趟,然后看着站在墙角的一家人,语气急切地问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躲吗?” 那个中年男子声音颤抖地回答:“我们家里就这几间房,没有其他可躲的地方。” 邬忠韦一脸紧张,快速地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家的茅房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指着外面说道:“在外面柴房旁边。” 邬忠韦打开门准备出去,却突然停下扭头看着那对夫妻,凶狠地说道:“不要说见过我,否则你们一家都活不成。 只要你们帮我渡过这次的困难,我一定重重赏赐你们。” 那中年男人连忙道:“将军放心,小的不会说的。” 随后,邬忠韦出去,快速地躲进了茅房里,但进去还才想到这里那么明显,大恒士兵不可不搜,这里那么小,一搜就会发现。 但现在换地方已经来不及,怎么办呢? 这时,他看了一下茅房顶上的茅草顶棚,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 中年女子和两个孩子吓坏了,中年男子安抚道:“别怕,我去看看。” 中年女人提醒道:“小心点。” 中年男子来到院门前,吸了一口气,正要开门,院门“哐”的一声被踹开,徐震山带着士兵走了进来。 中年男人吓得后退了几步,看到徐震山直发抖。 徐震山打量了一下院子,然后看着中年男子问道:“看到邬忠韦了吗?” 中年男子赶紧摇了摇头道:“没有看到。” 徐震山语气严厉地说道:“你要是知道就老实说出来,否则要是被我们搜到,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中年男子一脸苦相道:“将军,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小人是真的没有看到。” 徐震山随后也不再跟他啰嗦,命令士兵搜。 士兵把中年男子推到一边,冲进了屋里。中年妇子赶紧把两个孩子搂住。 士兵在屋里到处搜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邬忠韦,把中年妇女和两个孩子全部带到了院子里,对徐震山道:“禀告将军,里面只有这几人,没有发现邬忠韦。” 徐震山打量了一下中年妇女和两个孩子,走到他们面前问道:“你们家今晚来过其他人吗?” 中年男人急忙可能答道:“将军……” 徐震山指着他道:“我没问你,把嘴闭上。” 中年男子吓得不敢说话了,眼神慌张地朝女人和孩子看了一眼,头很轻微地摇摆了一下。 徐震山可是老江湖,把他的小动作全看在了眼里,立刻明白,邬忠韦应该就藏在这里。 徐震山看着中年妇女再次问道:“说,今天晚上有人来过没有?” 中年妇女眼神慌乱,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没有人来过。” 徐震山又问:“真的?” 中年妇女再次说道:“真,真的。” 徐震山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个中年男子对士兵道:“把他给我拉到外面砍了。” “什么!”中年男子和中年妇女全吓得脸色大变。 士兵过去,不由分说拉着中年男人就往外走。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中年男人拼命叫喊。 中年女子也赶忙跪在徐震山面前,哭求道:“将军,求您手下留情,饶了我男人吧。” 两个孩子也跟着跪下哀求。 徐震山道:“要我放了你男人也行,只要你说出邬忠韦在哪,我立刻放了他,要不然……” 徐震山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中年妇女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将军,我真的不知……” “把他拖出去砍了。”徐震山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冲士兵喊道。 士兵拉着中年男人就往外走,中年妇女赶紧道:“将军饶命,我,我,我说……” 徐震山问道:“在哪?” 中年妇女没说话,只是扭头指了一下茅房。 徐震山立刻冲士兵看了一下,五个士兵立刻举着火把去茅房里看了一下,回来道:“将军,茅房里没有人。” 徐震山目光阴冷地看向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吓得脸色发青,惶恐地说道:“将军,我没有说谎,刚才邬忠韦是往茅房这里跑的,他刚进去你们就来了。 我不敢说谎,不信将军可以问我男人。” 中年男人赶忙也说道:“将军,我老婆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是去了茅房。” 徐震山看得出他们没有说谎,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支火把,亲自到茅房到处检查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 徐震山想道:“难道邬忠韦已经逃了?” 他不死心,又用火把仔细地到处照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准备离开。 这时,他突然听到茅坑下面的粪池里有声音传来,他立刻意识到邬忠韦很可能是躲到了粪池里。 随后,徐震山出来让士兵用竹竿往粪池里戳捅。 结果,邬忠韦他嘴里含着一根空心茅草,真的藏在里面。 徐震山立刻让士兵用钩子把他从粪池里钩了出来。 邬忠韦被钩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沾满了粪便,臭气熏天,狼狈不堪。 他头发凌乱,脸上、身上都是粪便,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被拉出来后,瘫坐在地上,身上还在不住地往下滴粪水,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徐震山看到院子里有口井,让士兵从井里打了十几桶水冲在他身上。 邬忠韦被冷水一冲,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想要挣扎,却被士兵死死按住。 冰冷的井水冲刷着他身上的粪便,但那股恶臭却久久不散。 他狼狈地抬起头望着徐震山,眼神中满是仇恨。 徐震山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让人用绳子将他捆了起来,然后带着他去见高悠。 那对中年夫妻和两个孩子站在院子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庆幸,而中年妇女则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看到徐震山带着士兵离开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恐惧却久久不能平息。 徐震山带着邬忠韦来见高悠。 高悠见邬忠韦全身湿淋淋的,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臭味,狼狈不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震山声音低沉,把经过说了一下。 高悠皱了下眉头,微微往后退了两步,免得被臭气熏到,一脸鄙视地对邬忠韦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就算败了也应该败得有尊严,居然藏在粪池里,你也怕被薰死。” 邬忠韦脸色铁青,眼神中带着不服,反驳道:“你们用的是偷袭手段,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高悠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道:“我用兵偷袭卑鄙,那你派人到大恒境内屠杀我百姓,难道就不卑鄙吗?” 邬忠韦被问得哑口无言,略微沉吟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成王败寇,既然你赢了,要杀要剐都随你。” 高悠哼了一声,不想再跟邬忠韦废话,对徐震山道:“把他押下去看好,等天亮了派人把他送回泰元府。” 徐震山应了一声,让士兵把邬忠韦押了下去。 没一会儿,率兵在东、南、北三门外伏击的高真虎、钱九陆、孙其威来了,眼神中全是胜利的喜悦。 “殿下,我们已经把逃出城的所有桑荣国军队全部消灭。”高真虎声音洪亮,语气中带着自豪。 高悠听后很高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表扬道:“你们做得很好,辛苦了。” 话音刚落下,周文榜匆匆走了进来,向高悠报告道:“殿下,城里的敌军尸体已经全部清理干净。” 高悠点头问道:“物资清点得怎么样?” 周文榜声音平稳地说道:“已经清点完毕。 攀龙城的官粮共有十五万石,弓两万张,箭七万支,银子三十三万两,药物总共七千余斤,战马九万匹,货运马车两千九百三十三辆。” 高悠满意地再次点了下头,对徐震山道:“城里的防御事项由你来负责,不仅要防止外来敌的攻击,更要防止城内隐藏的敌人作乱。” 徐震山抱拳行礼,语气坚定地说道:“殿下放心,卑职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 高悠随后看了一下高真虎等人,说道:“你们带着余下没有任务的士兵去休息吧。” 高真虎等人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 等到高真虎他们走了,高悠也去了守将府,准备今晚在那里休息,刚才他已经派人提前去安排一切。 一夜过去。 天亮了,攀龙城依旧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高悠吃过早饭,让士兵把攀龙城所有的百姓全部从家里叫出来,集中到军营宽大的校场里。 校场中央,高悠站在高台上,俯视着众百姓,眼神中带着威严和审视。 “各位父老乡亲,大恒军队已经占领控制了攀龙城,而且是永久性的。 也就是说,攀龙城将是大恒的领土,而你们也将成为大恒的子民。” 高悠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回荡在空旷的校场上。 说到这里,高悠略微停了一下,目光扫视着台下的百姓,语气放缓了一些道:“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留在这里。 如果不想做大恒子民,可以说出来,我可以让你们离开。” 百姓们听完后,一片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的眼神中带着迷茫和不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高悠也没有急着逼他们,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有人举手,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坚定道:“我原来就是大恒百姓,是后来移居到桑荣国的,我愿意回归做大恒百姓。” 紧接着,又有人说道:“我父亲也是大恒人,后来因为在这里成家才留在这里,他一直告诫我是大恒人,只是暂时住在桑荣国,将来是要回去的。 所以,我也愿意做大恒百姓。”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所有的百姓都纷纷表示愿意做大恒百姓。 这里面有真心愿意的,也有担心怕不愿意会被杀,只好表示愿意的。 高悠见大家都表示愿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既然大家都愿意做大恒子民,那以后就必须遵守大恒的律法,不得做出有损大恒国家利益的事,否则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大家都听明白了吗?”高悠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明白了!”众百姓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而整齐。 第146章 兵至边纵山 众百姓散去后,高悠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目光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他转过身,对徐震山说道:“你去打听一下每条街威望最高的人是谁,然后让那人出来担任那条街的街长。 再从每条街下面的每条小巷里选一老实可靠之人担任组长。 以后官府有什么事就派人通知他们,他们再去传达给百姓。” “是。” 徐震山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跟着高悠又想了一下,刚准备对高真虎等四人说话,一名士兵快步走来,说道:“禀告太子,林峰将军他们来了。” “他们这么快就来了。”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去把他们带来。” 士兵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便带着林峰、林卫娘、邝成走了进来。 三人向高悠行礼后,高悠笑问道:“你们来得好快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后天才到呢。” 林峰说道:“接到您的命令后,我们就立刻动身返回,到了泰元府才知道您已经率军来取攀龙城。 我们担心赶不上攀龙城之战,连城都没有进,就连夜赶来了,可惜还是没能赶上。” 高悠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我们后面还有的是仗要打,不用在意一两次有没有参加。” 林峰欠身道:“太子说的是。” 高悠随后又道:“你们一路赶来辛苦了,先下去听懂点东西休息一下,把精力养足,我们晚上就要向边纵山进军了。” 林峰、林卫娘、邝成应了一声,退下去了。 高悠随后对周文榜道:“派三十个兄弟,乔装之后,去打探一下周边村、寨、镇、县,以及边纵山的情况。 尤其是边纵山,那里是我们进军的必经之地,一定要把情况搞清楚。” 周文榜抱拳行礼,说道:“遵命。”随后转身离去。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到傍晚的时候,派到周边打探情况的探子全都回来向高悠报告了情况。 只有去边纵山的探子一直没消息,高悠站在守将府的大厅里,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担忧。 到了快要亥时的时候,去边纵山的探子总算回来了,不过只回来了三个,另外两个却没回来,而且回来的三个也都受了伤。 原来,派到边纵山的五个探子在打探情况的时候,引起了边纵山附近百姓的怀疑,于是向边纵山的守将麻平都报告。 麻平都随即派兵抓他们,结果另外两个探子为了掩护他们回来,留在后面断后,被擒住了。 高悠听他们说完经过,心中一沉,脸色变得很阴沉。 “边纵山的情况怎么样?”高悠随后问道。 探子喘了口气,说道:“边纵山的守军有七万人,守将叫麻平都,是个性格粗暴,凶残之人。 他手下有八名副将,分别是李匡、游山、王槐、苗采候、张起旺、舒一民、陈康、候峰。 据说这八人的武艺都很高,且对当地的地形非常了解,分别把守着边纵山附近的八条小路要道,每条小路的驻守兵力都有三千。” 高悠轻点了下头,又问道:“边纵山的地形如何?” 探子说道:“边纵山的地形非常险要,大道的一侧是万丈悬崖,下面全是乱石。 而另一侧就是边纵山,山高百丈,且有四十余丈的垂直陡峭,只有一条人工开采的悬壁路可以上去。 边纵山的军寨就设在上面,士兵只要在上面往下扔石头,就能阻止人过去,而下面的人就算用弓箭也很难射到他们。 那条大道整宽不过一丈有余,勉强只够一辆马车可通行,边纵军寨在大道上用大圆木设置关卡,任何来往的人车都要接受检查。 一旦关了关卡,很难通过。” 高悠点了点头,让士兵带三个探子下去治伤。 “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高悠说道。 探子们应了一声,被士兵带了下去。 高悠站在大厅里,目光深邃,心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边纵山的地形如此险要,军寨又在山上,易守难攻,无疑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但他知道,要想继续推进,就必须拿下边纵山。 所有的将领全都看着高悠,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高悠沉吟了片刻之后,转过身看着万明道:“万将军,你率领五千士兵镇守攀龙城,百姓若没有异常则罢,如果有反叛举动,立刻进行镇压,不用有任何顾忌。” 对那些百姓高悠并没有完全放心,因此才特别做出交代。 万明抱拳道:“卑职遵命。” 随后高悠看着其他将领道:“大家赶紧回去让士兵准备好,半个时辰后出发,天亮前赶到边纵山。” “是。”众将齐声应道,随后纷纷离开去准备。 趁这段空余时间,高悠给皇上写了一封信,详细汇报了攀龙城的战况以及后续的行动计划。 写好后,他封好信封,交给身边的侍卫刘卫,说道:“带四个兄弟,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给父皇。” 刘卫接过信,抱拳道:“遵命。” 随后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军队准备完毕。 高悠骑到他的坐骑黑旋风背上,挥手带着大军出发了。 夜色中,大军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悄然行进在通往边纵山的路上。 就在高悠率兵出发之际。 桑荣国,王城北门外,一个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往城门而来。 不过,桑荣国王城的城门每天关得比较早,不到亥时就关了,此时已经亥时正,城门是关闭着的。 来人到了城门前,勒住缰绳,冲着上面喊道:“我是边纵山麻平都将军的手下,有重要的消息呈报大王,快开城门。” 城墙上的值日守将见只有他一个人,随即让士兵开门放他进来。 进来之后,那个人给守将看了一下腰牌,便直奔杨岷的住处,因为现在桑荣王把重要的大事,全部交给了杨岷代为处置。 桑荣国王城不像大恒京城那样繁华,入夜之后便非常冷清,大街上空无一人,马蹄飞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街上显得很急促。 来到杨岷府门前,马上之人飞身从马上下来,两步跑到台阶,拼命扣打门环。 过了一会,有人把门打开,来人便着急地说道:“我是边纵山麻将军派来的,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要报告大王子。” 开门人把他带进去,跟另一个在内府行走的仆人交代了一下,那个人将来人带到大厅,让他等着。 过了一会,下人带着杨岷来了,来人跪下行礼道:“拜见大王子。” 杨岷让他起来后问道:“有什么急事?” 来人一边从身上取出一封信,一边说道:“攀龙城失守,守城将士全部被杀,无一生还。” “什么!” 杨岷急尽快把信接过去,取出来仔细看了一下,脸色瞬变。 略微过了几秒钟,他大声喊道:“给我备马车,我要去王宫。” 下人赶紧把马车备好,杨岷让人把来人带下去休息,自己拿着信去了王宫。 马车在夜色中飞驰,杨岷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心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攀龙城的失守,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必须立刻商讨对策才行。 到了王宫门前,杨岷从马车里出来,径直进了王宫。 这是杨越山专门给他的特权,进宫不需要通报。 他脚步匆匆,神色焦急,一路直奔杨越山的寝宫。 来到杨越山住的地方,杨岷让侍从去通报。 杨越山已经睡觉,听到侍从在外面喊,很不高兴地问:“什么事?” 侍从在外面说道:“大王子来了,有急事要见您。” 杨越山知道杨岷如果没有紧急的事,他不会这么晚来见自己。 随即穿好衣服,让侍从把杨岷带进来,问道:“这么晚来见我有什么事?” 杨岷顾不得行礼,把麻平都的信拿出来,说道:“父王,攀龙城失守了,所有守军都阵亡了。” “什么!” 杨越山大惊,接过信来看了一下,顿时面如死灰,连声自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杨岷说道:“父王,攀龙城丢失,对我们的影响太大,必须马上想办法才行,要不然我们就真的危险了。” 杨越山随即叫来侍卫,传令道:“马上把三王子、四王子、驸马、蓝丞相叫来。” 侍卫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杨峻、杨峪、高承文、蓝永明等人全都来了,他们看到杨越山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小。 杨越山把情况说了一下,脸色阴沉地问道:“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 杨峪第一个开口,说道:“父王,我立刻亲率大军去夺回攀龙城。” 蓝永明摇了摇头,说道:“大恒军队手里有火器,咱们的军队根本不能抗衡,就算四王子亲自去也枉然。” 杨峻点头说道:“蓝丞相说的有道理。大恒朝的火器太过厉害,我们不能硬拼。” 杨峪皱着眉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等着他们来打我们?” 杨峻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地说道:“你急什么,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 “这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我能够不急吗?”杨峪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高承文想了一想,说道:“大家其实也不用太惊慌。虽然攀龙城失守了,但边纵山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咱们把唯一的那条路封死,大恒的军队就算有火器,也休想再往前一步。 相反,比起攀龙城这边,我还是比较担心碎榕城和双向关这两处。 因为这两处没有像边纵山那样的绝对天险可守,一旦要是被攻破,那大恒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才是对我们真正的威胁。” 蓝永明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我赞同高驸马说的。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加强碎榕城和双向关的防守,只要把这两处给守好了,我们就有时间跟大恒慢慢的周旋。” 杨岷用手轻轻地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思考了一下,对杨越山道:“父王,您立刻给麻平都下一道旨意,让他把路给封堵了。 然后火速向双向关增派五万兵马,协助防守。 至于碎榕城这边,可命令严赫派人把桑岩关通往碎榕城的路全部毁掉,或设置路障。 同时命令杨柯,随时注意大恒军队的动向,如果大恒军队分兵,可视情况或夺取桑岩城,或跟着他们,待他们在攻打碎榕城的时候,从后面攻击他们。” 高承文点头道:“父王,大哥的办法甚好,可确保最大程度限制大恒军队继续攻打我们。” 杨越山想了一下,然后马上派人去通知道杨柯,严赫让他们照杨岷的办法行事。 同时,又派大将郎昆,率三万人马赶赴双向关,协助守关。 传令的人走了之后,蓝永明说道:“大王,我们跟云洛国和晋卫国可是联盟关系,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大王可派人向他们救援,让他们派兵帮我们。” 杨岷也说道:“父王,蓝丞相说得不错,您赶快派人去跟他们联系,让他们出兵攻打大恒,这样可缓解我们的压力。” 杨越山皱了皱眉头说道:“上次咱们突然停止进攻,已经让他们很不高兴,他们又岂会出兵帮我们。” 杨岷道:“他们现在也跟大恒结了仇,如果我们要是被灭了,大恒下一个要灭掉的目标就是他们。 所以,我们撑得越久,他们就越没事。” 杨越山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蓝永明道:“蓝丞相,就有劳你亲自去走一趟云洛国和晋卫国,把利害关系分析给他们听,让他们出兵帮我们。” 蓝永明躬身道:“臣遵命。” 随后,转身离开。 杨越山看了一下杨岷,高承文,轻叹了一口气道:“本想趁大恒朝内忧外患,夺取他们的天下。 没想到最后却是咱们丢城失地,早知道我们就不应该轻举妄动,而应该等到把他们的火器制造方法弄到手,把火器制造出来之后,咱们再动手。 真是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杨岷劝道:“父王不用为一时的失败而沮丧,咱们现在还没有完全失败,只要咱们能够找到破解火器的方法,就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杨越山问道:“那你可有破解火器的办法?” 杨岷道:“要破解火器,就必须先了解火器的使用情况,否则什么都不知道,如何破解。 所以,儿臣想让父王下旨,让严赫找几个跟大恒军队交锋过士兵来,让他们详细的说一下火器的情况,这样我们才能根据情况找到对应的破解之法。” 杨越山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立刻下令:“让严赫派几个参与过与大恒军队交战的士兵回来。” “遵命。”传令的侍卫领命而去。 杨越山看着众人,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先稳住阵脚,加强防守,同时寻找破解火器的方法。 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 从攀龙城到边纵山,只有六十余里,但这一条路全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再加上是夜晚行军,得注意安全。 所以高悠他们走得特别的慢,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抵达距离边纵山五里的地方。 高悠看到天边已经出现了红霞,扭头又看了一下后面的士兵,全都带有疲惫状态。 尤其是跟着林峰等人的那些士兵,前天晚上就赶了一晚上的路,白天也没有怎么休息得好,晚上又赶了一夜的路,已经非常疲惫。 随即下令道:“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士兵们随即下马,把马牵到旁边的山林里,让马也吃一些新鲜草料。 高悠从马上下来,带着赵卓等侍卫上到山顶上,眺望前面的边纵山。 从五里外的山顶上望去,边纵山宛如一位威严的巨人,矗立在天地之间,其雄伟的身姿在视野中尽显无遗。 道路一侧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乱石嶙峋,令人胆寒。 另一侧山体高耸,仿佛要刺破苍穹,那陡峭的山壁,似被神匠以鬼斧神工雕琢而成,垂直而下,光滑得几乎找不到一丝攀爬的缝隙,令人望而生畏。 山间云雾缭绕,如轻纱般缠绕在山腰,给这座山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氛围,仿若仙境,却又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山脚下,那条通往山上的唯一道路狭窄而蜿蜒,宛如一条细长的黑蛇,在山间盘旋而上,消失在山腰的云雾之中。 若是有敌军来袭,只需在路上设置关卡,便可轻易将道路封死,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上的军寨隐约可见,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寨墙上飘扬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彰显着守军的警惕,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里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防线。 边纵山上,麻平都正在吃早餐,他坐在一张简易的木桌前,面前摆着几块烤肉和一壶酒。 突然,士兵匆匆地跑进来说道:“启禀将军,大恒军队已经到了五里坡,目前正在那里休息。” 麻平都只是冷笑了一声,继续用手中的刀割着桌子上的肉往嘴里送。 从知道大恒军队拿下攀龙关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才一点不没慌。 “继续去盯着,大恒军队来的时候再报告。”麻平都说道,语气中带着冷酷。 士兵应了一声出去了。 过了一会,他吃完了早餐,这才慢悠悠地来到外面,走到堆满石头的悬崖边,朝高悠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去,仿佛在与高悠隔空对视。 高悠从山上下来,林峰迎了上来,说道:“殿下,大家已经休息好了,可以继续进军了。”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先不急。” 随后,他把手下的将领全都召集到了一起,扫视着众人,说道:“除了边纵山之外,这周边还有八条小路过去能行。 所以,我准备派人同时攻打这八条小路关卡。 这样即便我们攻打边纵山失利,只要其中有一条小路能够拿下,我们也能通过。” 林峰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太子说得不错,我们愿听太子调遣。” 高悠点了下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将领,说道:“高将军、钱将军、周将军、孙将军、霍将军,周将军,卢将军,万将军,你们各率五百火铳手,五百弓箭手,五百刀盾手,前去夺取小路关卡。” “卑职遵命。” 高真虎、钱九陆、周文榜、孙其威、霍从平、周护、卢鑫、万明齐声应道。 高真虎他们领命而去后,高悠又等了一个时辰才带着大部队继续前进。 边纵山上,麻平都正在指挥士兵,继续往悬崖边堆放石头。 他站在悬崖后面的一块巨石旁,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不时的指点他们该把石头放在什么位置。 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将军,大恒军队离我们只有一里路了。” 麻平都急忙走到悬边的一处平坦的石头上往下面看。 果然,大恒军队已经接近,而且人数不少,大概有七、八万人之众。 不过他并没有担心,因为他们的军寨建在山上,只有一条非常险峻的悬壁路可以上来,现在这条路已经被关闭,就算让他们上来也上不来。 至于下面的道路上,设的关卡已经关闭,而且他也做好了进攻的准备,大恒军想要通过,简直比登天还难。 麻平都冷笑了一声,让士兵传令道:“告诉大家,等大恒军队强行想要通过的时候,就给我攻击,让他们告诉厉害。”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将军!” 高悠率军接近到边纵山三百米的地方时,抬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他抬头往边纵山上看去,只见上面已经站满了士兵,旁边还堆满了石头,就知道他们是想等他们要通过时用石头砸,不由哼笑了一声。 高悠转过头对徐震山说道:“把火炮摆好,对准山上,给我轰。” 自从他们主动进攻桑荣国以来,还没有用过火炮,现在是展现火炮威力的时候了。 “是。” 徐震山应了一声,迅速下去安排了。 第147章 边纵山大捷 过了一会,徐震山快步走到高悠身边,抱拳道:“殿下,火炮已经摆放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开炮。” 高悠点了点头,望着边纵山,沉声道:“对准山上悬崖开炮!” “是!”徐震山应了一声,迅速转身传达命令。 火炮手们迅速行动起来,点燃了火炮,随着一声声巨响,炮弹带着巨大的威力飞向边纵山。 “轰!轰!轰!” 麻平都正密切注视着高悠他们的动静,突然听到炮声吓了一跳。 紧接着身边响起爆炸声,摆放在周围的石头被炸得四处乱飞,许多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还有不少人惨叫着摔下悬崖。 高悠看着山上爆炸冒起的黑烟,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继续轰击,轰到他们全都不敢露头为止。” “是!” 徐震山再次传达命令,火炮手们迅速装填弹药,继续轰击。 炮弹不断射来,爆炸声此起彼伏,士兵们乱成一团,场面极其混乱。 麻平都在猛烈的爆炸声中,连滚带爬躲回到房子里,惊魂不定,浑身颤抖。 “将军,您没事吧?”一名亲兵跟进来,看到麻平都惊恐的样子,急忙问道。 麻平都惊魂未定,声音颤抖地说道:“这应该就是大恒军队的火器,没想到他们的火器竟然能从这远的地方攻击,难过攀龙城会这么快就失守,这火器果然厉害。” “将军,他们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我们在山上,他们也上不来,所以只要不被火器砸到,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亲兵说道。 麻平都点了下头,道:“告诉兄弟们,一定要把上来的路守好,绝不能让他们上来。” 亲兵应了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麻平都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地望着外面的混乱。 他虽然之前听说过大恒军队的火器厉害,但毕竟没有亲自体会过,所以对火炮厉害的概念不是太放在以上。 现在亲身体验到了火炮的威力,他才知道有多恐怖。 之前他对守住边纵山,阻止大恒军队继续进军非常有信心。 但现在,他却完全的没有了信心,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将军!” 又一名亲兵冲进来,声音中带着慌乱道:“大恒军队的火器太厉害,爆炸一下就死一片,再这样下去,兄弟们会死光的。” 麻平都慌乱地想了一下,道:“让大家不要在呆在外面,都找地方躲起来,快。” “是。”士兵应了一声出去了。 很快,士兵全都躲进了营房里,悬崖上一个士兵也看不到。 看到悬崖上没有人了,高悠随即命令徐震山:“让炮兵把炮口对准那些靠近山腰的房子开炮。” “是!”徐震山应了一声,迅速传达命令。 炮兵们迅速调整炮口,对准山腰的房子。 随着一声声巨响,炮弹带着巨大的威力飞向山腰的房子。 “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在山上传来,尘土和碎石四溅,那些木质的营房更是屋破顶塌,躲在里面的桑荣国士兵惊恐万分,纷纷出来,逃往更上面的营房。 麻平都所在的指挥营房也遭到了炮击,吓得他亡命似的逃到了山上最高一处的房子里。 趁着炮击房子的时候,高悠对邝成道:“你率领五百士兵顺着悬壁梯爬上去,打开上面的门,好让大部队攻上去。” “遵命!” 邝成应了一声,迅速带领五百名士兵跑到山下,开始攀登。 士兵们手脚并用,沿着悬壁梯迅速向上爬。 邝成身手敏捷,如同一只灵猴,很快就爬到了最上面的入口处。 那里有一块用厚木制作的盖门,把入口给封闭了,邝成用手推了一下,上面有东西闩着,根本推不开。 好在邝成也是有备而来,从后腰上抽出带着的短斧,“哐、哐、哐”地劈了起来。 虽然声音很响,但由于那些士兵都已经跑到更高的地方去了,再加上炮声的掩护,所以没有士兵听到。 几分钟后,盖板被劈开。 邝成把斧子插回腰间,如同猴一样,迅速地爬了上去。 跟在他后面的士兵,随后也敏捷地爬上去,然后寻找合适的位置站好,从背后把火铳取下来,瞄准上面。 邝成转身,举起双手冲下面的高悠挥了挥手。 高悠看到信号,随即命令林峰和徐震山:“带士兵冲上去,把山上的桑荣国士兵全部消灭掉。” “是!” 林峰和徐震山齐声应道,迅速带领士兵开始攀登。 几分钟后,林峰、徐震山带着士兵爬上边纵山,立刻分兵围剿躲在营房里的桑荣国士兵。 由于之前他们已经多次围剿过躲在军营里的士兵,所以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他们以火铳封锁住二十几栋营房的出口,然后放火烧房子,准备把那些士兵烧死在里面。 麻平都躲在最上面的房子里,透过窗户看到大恒士兵在下面放火烧营房,吓得面如土色。 “将军,大恒军队居然放火烧营房,看样子根本不想给我们留活路,咱们怎么办?”一名士兵紧张地说道。 麻平都也知道一直躲在这里不是办法,但大恒军队手里有火器,根本不是他们能对抗的。 所以,他现在心里乱成一团,根本想不出办法。 “嘭、嘭、嘭……” 这时,下面传来密集的火铳声和惨叫声。 原来,下面那些躲在房子里的士兵,看到大恒士兵要烧死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想拼命。 结果,全被守在外面的火铳手给干掉。 “将军,怎么办,他们开始上来了。”一名士兵紧张地说道。 麻平都往下面一看。 果然,大恒士兵拿着火铳,正在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的营房逼近。 麻平都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就真的要完蛋了。 想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随即他看了一下跟着他的那些士兵,说道:“兄弟们,大恒人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咱们不能这样等死。” 说完,他抽出腰刀,再次说道:“大丈夫宁可战死,也绝不屈辱地亡。 现在大家随我一起杀出去,跟那些大恒人拼了。你们敢吗?” “敢!”所有的人齐声应道。 毕竟怎么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一把,就算能拉一个垫背的也好。 随后,麻平都打开门走了出去,士兵们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将军,您看最上面,他们从房子里出来了。”林峰身边的一个士兵指着边纵山上面说道。 林峰已经看到,不过他们现在离得还远,火铳射不到,随即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先把下面的人消灭掉,再收拾他们。” 麻平都站在上面,看了一下正缓缓逼上来的大恒士兵,提高声音喊道:“各营房里的兄弟听着,大恒人凶残歹毒,竟然放火烧营房,想要把我们全部杀死。 你们都是桑荣国的勇士,绝不能让大恒人小看了咱们,大家都出来,跟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跟他在一起的士兵高举兵器大喊道。 他们的声音传到了其他营房,躲在营房里的那些士兵听到后,全都从营房里出来。 刹那间,整个边纵山弥漫出一股悲壮的赴死之气。 林峰、邝成、徐震山立刻让士兵停止前进,各自做好攻击准备。 “太子,您看,他们全从营房里出来了。”赵卓指着边纵山上对高悠道。 高悠明白桑荣国士兵要拼命了,随即对赵卓道:“命令炮兵对准半山腰人多的地方开炮,协助林将军他们歼敌。” “是。”赵卓立刻去后面传达高悠的命令。 边纵山上。 麻平都看到士兵们全都出来了,把手中的刀往下面一指,喊道:“冲啊!” 随后,跟他在一起的士兵呐喊着全冲了下去。 其他的士兵也喊叫着,不顾一切地往下奔着,跳跃着冲下去。 “射击!” 林峰、邝成、徐震山立刻下令。 瞬间,火铳声密集响起,冲来的桑荣国士兵不断地惨叫着死去。 但由于他们的人太多了,即便火铳手和弓箭手没有一刻停止攻击,却依旧无法阻挡他们冲锋的脚步。 林峰看到桑荣国士兵离他们越来越近,大喊道:“盾牌手,跟我一起上,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随后,他率领数千盾牌手,冲过去与那些桑荣国士兵杀在一起。 邝成、徐震山见状,立刻也带着刀盾兵加入到阻挡中。 他们像一堵墙,将桑荣国士兵死死地阻挡在距离火铳手和弓箭手十几米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炮声再次响起,几十颗炮弹落在桑荣国士兵中间。 随着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成百上千的士兵被炸死,炸伤。 紧接着,炮弹连续不断地射来,桑荣国士兵被炸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又被炸没了,所有的人作鸟兽散,满山遍野地逃跑。 “追,一个许留。” 林峰、邝成、徐震山立刻分兵追剿。 士兵们高声呐喊,追击着四散逃跑的桑荣国士兵。 火铳声、弓箭声、刀剑相交声在山间回荡,战斗异常激烈。 桑荣国的士兵们在大恒军队的猛烈攻击下,死伤惨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一声声绝望的惨叫声中被逐一消灭。 山上。 麻平都并没有跟随士兵一起冲下去,而是把士兵忽悠去拼命后,就躲在隐蔽的地方观察着战事。 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如果士兵能够拼赢,他就冲出去假装一起在战斗。 如果情况不妙,他就从后山逃走。 现在,他看到形势已经完全失控,知道军队被消灭只是迟早的事情,于是赶紧来到隐蔽的地方,拿了一根很长的绳子,来到后山。 他将绳子绑在悬崖边的石头上,将绳子的一端扔到下面,准备抓着绳子往下顺溜。 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他手下的两个士兵往悬崖这边来了,后面隐隐还有追兵。 麻平都暗骂了一声“该死”,然后赶紧抓着绳子滑了下去。 很快,那两个他手下的士兵跑到了悬崖口,看到下面是深谷,瞬间心都凉了。 这时,其中一个士兵看到旁边石头上绑有一根绳子,随即探出脑袋看了一下,才发现是麻平都,于是也都抓着绳子顺滑了下去。 麻平都正往下爬,突然发现那两个士兵也顺了下来,气得他大声喊道:“给老子滚上去,快点!” 其中一个士兵说道:“将军,我们也不想死,既然你有这条生路,就让我们跟你一起逃吧。” 麻平都道:“浑蛋,你们下来不就是暴露我也在下面了吗,赶紧给老子上去顶住。” 另外一个士兵也不说话,直接把身上的小刀掏出来,说道:“将军,要么我们一起逃,要么我把绳子割断,让你摔死。” “不要!” 麻平都吓坏了,赶紧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极端,大家一起逃就是了。” 随后他也不再说话,赶紧向下爬,那两个士兵也都快速地跟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悬崖上邝成带着十几个火铳手追来了。 他看到有一根绳子绑在石头上,往下看了看,见三人正在往下爬,随后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想逃,那我送你们一程。” 说完,他用手中的刀对着绑在石头上的绳子就是一刀。 绳子瞬间断裂,麻平都和那两个士兵急坠而下,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片刻后,声音停止。 邝成站在悬崖边看了一下,由于下面有很多树木遮挡,所以看不太清楚。 不过从那么高摔下去,就算身体再强悍的人也难逃一死。 因此,邝成看了一眼之后便带兵离开了。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围剿,最终,所有的桑荣国士兵全部被歼灭。 至此,边纵山之战,以大恒军队的胜利结束。 高悠站在边纵山下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林卫娘指挥士兵拆除设在路中间的关卡,以及清理刚才掉落下来的尸体和石头。 因为刚才炮击的时候,不仅掉下来了很多尸体和小石头,同时也掉下来了十几块大石头。 不把这些大石头清理掉,军队就过不去。 这时,就见林峰匆匆地从边纵山上下来,走到高悠面前,双手抱拳道:“殿下,边纵山上所有的桑荣国士兵全都被歼灭。 不过,这一战我们也死了一百几十个兄弟。” “都是怎么死的?”高悠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 林峰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高悠叹息着点了点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火铳也不是万能的。 尤其火铳现在还无法做到连发,每次发射之后都需要停下来装填弹药。 而弓箭的速度也达不到完全阻止敌军冲锋的效果,所以这个时候只能靠近身肉搏为他们争取时间。 而只要进行肉搏,就难免有死伤。” 说着,高悠再次叹了一口气道:“把这些兄弟的尸体好好收敛起来烧掉,将他们的骨灰用盒子装好,等回去的时候交给他们的家人安葬。” “是。”林峰应了一声。 高悠又问道:“边纵山的守将麻平都抓到了吗?” 林峰摇了摇头道:“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高悠皱了一下眉头道:“难道他不在山上吗?” 林峰道:“刚才我问过一个桑荣国士兵,他说麻平都在山上,刚才还指挥他们反击来着,后来大家散开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他的话刚说完,邝成也来了。 高悠又问他有没有看到麻平都,邝成也说没有。 高悠纳闷道:“奇怪,他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这时,邝成想起了刚才有人想从后山逃走的事情,对高悠道:“殿下,刚才有三个人想顺着后山的绳子爬下去,被卑职砍断绳子摔下去了,其中莫非就有麻平都?” 高悠点了点头道:“或许就是他,你确信他们摔死了吗?” 邝成道:“那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高悠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毕竟边纵山的守军已经被全歼,就算麻平都没死,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林卫娘这时走过来说道:“殿下,关卡已经拆掉,路上的石头和尸体也清理干净。” 高悠随即对邝成说道:“留下两千兄弟处理善后的事情,其余的人立刻随我继续进军,争取今天晚上落日前,赶到嘉松城。” “是。”邝成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去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军队重新集结,在高悠的率领下继续进军。士兵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向着嘉松城进发。 后山悬崖下,麻平都躺在一堆灌木丛中,身上多处受伤,疼痛难忍。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 他试图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手臂和腿部都受了伤,但幸运的是,他并没有摔死。 麻平都艰难地回忆起刚才的事情。 他和其他两个士兵一起顺着绳子往下爬,结果绳子被砍断,他们从高处坠落。 他因为他距离地面较近,坠落时又被树木缓冲了一下,虽然受了伤,但保住了性命。 他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个士兵,心中一沉。 那两个士兵摔得更惨,他们的身体被摔得血肉模糊,其中一个士兵的头颅直接撞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脑浆四溅,已经没有了呼吸。 另一个士兵则被摔在了悬崖边的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身体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同样已经死去。 麻平都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命大,要是离地面再高一点,就跟他们一起去了。 随后,他艰难地站起身,用手撑着身体,试图让自己站稳。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离开,去嘉松城报信。 就在高悠他们向嘉松城进军之时,在桑岩关这边,袁战也正在准备一场大战。 袁战自从接到高悠的信之后,就准备立刻率兵前去攻打碎榕城。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接到士兵的报告,称在桑岩关附近发现了一支数万人的桑荣国军队。 这支军队神出鬼没,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从不在一个地方待上一天,但也不离开,就在桑岩关附近转悠。 袁战明白,这是桑荣国派来想夺回桑岩关的军队,只是碍于他们强大的火器威力,所以才不敢贸然前来。 一旦他率兵离开,他们必然会立刻夺回桑岩关,到时候他们就会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因此,他才没敢轻举妄动,一直在想办法把这支军队消灭掉,然后再去攻打碎榕城。 经过几天的思考,袁战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召集手下的将领,说道:“各位将军,桑荣国的这支军队一直在我们附近徘徊,显然是想夺回桑岩关。 我们必须想办法将他们灭掉,不然对我们攻打碎榕城很不利。” 众将齐声应道:“将军有何妙计?” 袁战微微一笑,说道:“准备设一个伏击圈,引他们上钩。” “将军请讲。”众将说道。 袁战详细地布置了他的计划,众将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上午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也就是在高悠他们动身前往嘉松城的时候,袁战也率领着五万大军,离开了桑岩关,前往碎榕城。 离桑岩关十五里的一处隐蔽山谷里,右彪军将军杨柯背靠树干坐在树下,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杆,正在闭目养神。 他身边的亲兵守护在四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小心地戒备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杨柯微微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人骑马到了树林外,没等马匹站稳,就飞身从马上跳下来,匆匆忙忙地跑进树林里,来到杨柯的面前,双手抱拳道:“启禀大将军,桑岩关的大恒军队去碎榕城了。” 杨柯立刻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青草杆,盯着探子问道:“他们一共去了多少人?” 探子道:“大概有五万人左右。” 杨柯随即说道:“五万人,那就是说他们几乎已经倾巢出动,桑岩关没剩多少士兵了?” 探子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这样。” 杨柯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太好了,机会终于来了。” 随后他就想集合队伍,但后来想到大恒的军队才刚刚离开,这个时候就去进攻,很容易把他们给吸引回来,到时候反而会非常被动。 所以,他决定等天黑之后再进攻,那时候大恒的军队已经走远,他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进攻。 第148章 我要向你挑战 夜空中没有月亮,漆黑如墨,星辰也似乎被厚重的云层遮掩得无影无踪。 桑岩关里,百姓早已进入梦乡,窗户紧闭,灯火皆灭。 整个城池笼罩在一片祥和的安宁之中,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和远处的狗吠,更显得夜晚的静谧。 在高高的关墙上,十几个巡逻的士兵们手持长矛,漫步来回。 他们的脚步声在地面上响起,却并不显得急促或紧张。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黑暗中,杨柯带着手下五万军队,如幽灵般缓缓朝桑岩关而来。 他们身穿黑色甲胄,动作轻盈,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距离关墙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关楼上的一个守兵似乎察觉到了城外有异常,停下脚步朝城外观察。 杨柯随即举起手臂,示意部队停下,然后让所有人蹲下,观察城墙上的动静。 那个守兵向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他们,然后继续走动。 杨柯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站起身带着士兵继续小心靠近。 他身后的士兵们全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 夜风轻拂过,空气中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血腥和杀戮的前奏。 城墙上,一个巡逻的士兵突然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活动了一下脖子,百无聊赖地继续在城墙上漫步。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黑暗中的地面,好像发现了什么,停下来仔细凝视,但现在是晚上,几十米之外全黑咕窿咚地,什么也看不清。 杨柯赶紧又让士兵蹲了下来,小心地盯着关城上。 “看什么呢?”刚才向外看的那个士兵走过来问道。 那士兵指着外面说道:“我好像看到外面有一片黑色的东西在动。” 刚才向外看的士兵,又朝外看了一下道:“天太黑,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我刚才也以为有人,其实就是看错了。” 那个士兵眨了眨眼,道:“可能是吧。” 旁边有个士兵拍了拍他道:“行了,别疑神疑鬼了,这附近没有桑荣国的军队,不会有危险的。” 随后,三人错开,继续巡守。 杨柯带着士兵继续靠近,等接近到弓箭能射的距离,杨柯冲身边的士兵交代道:“让弓箭手瞄准关墙上的士兵,射死他们。” 士兵把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十几个弓箭手往前又走了十几步,单腿跪下,左手持弓,右手拉开弓弦,各自瞄准一个士兵,然后松开弓弦,箭如疾电朝关墙上的士兵射去。 啊!啊!啊! 关墙上的士兵毫无防备,瞬间全部中箭倒下。 杨柯观察了一下,关墙上没有其他士兵出来,随即挥了一下手,十三组扛着云梯的士兵立刻快速朝关墙跑去,其余士兵如潮水般跟在后面。 到了关墙下,扛云梯的士兵们将云梯稳稳地靠在了桑岩关的高大城墙之上,后面的士兵们随即准备顺着梯子向上攀爬。 然而,就在这时,关墙上突然涌现出数百名大恒士兵,他们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兵,让桑荣国的士兵们大吃一惊。 这些大恒士兵中,竟然还有刚才被箭射中的那十几个士兵。 原来,大恒士兵早就埋伏在关墙上,就等着桑荣国军队来攻打他们。 刚才被箭射到的士兵也没有死,是因为他们身上和脖子上,全都做了防护,所以没有事。 “快,快上,夺下关墙,我们就能全歼他们。” 杨柯在后面大声喊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试图鼓舞士气,让士兵们继续进攻。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大恒士兵的怒吼声所淹没。 “杀啊!” 大恒士兵们高声呐喊,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 “让你们尝尝滚油的滋味!” 大恒士兵早就准备了烧开的桐油,用木桶盛着放在矮墙边,士兵提起来,朝城下的桑荣国士兵浇去。 那滚烫的液体如同地狱之火,瞬间在桑荣国士兵中引发了一片惨烈的嚎叫。 “啊——” 桑荣国士兵们痛苦地惨叫着,他们的皮肤被滚油烫得通红,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 然而,后面的桑荣国士兵并没有退缩,依然踩着云梯向上冲,毕竟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再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放箭!” 关墙上,营指挥使秦勇寿,高喊了一声,浇油的士兵迅速后撤,拿着弓箭的士兵迅速上前,朝着正踩着云梯往上爬的桑荣国士兵射去。 箭雨如飞蝗般落下,云梯上的桑荣国士兵纷纷中箭摔下。 “给我冲,快点。” 一名桑荣国将领在士兵中间大声喊着,他的声音急切而焦急。 桑荣国士兵再次沿着云梯而上,这次他们学乖了,每人手里都烩着一面盾牌,就算上面浇油和射箭,都不会造成大的伤害。 “火铳手,给我射!”秦勇寿再次喊道。 弓箭手后撤,火铳手立刻上前,用火铳居高临下对着正往上爬的桑荣国士兵。 嘭!嘭!嘭! 一连串火铳声响之后,正踩着云梯往上爬的桑荣国士兵们纷纷惨叫着摔了下去,他们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凄惨的弧线,然后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除了云梯上的士兵外,下面站在云梯旁边的士兵,也有不少中弹倒下。 “弓箭手给我往城墙上射!”杨柯在后面喊道。 弓箭手立刻对着城墙上的大恒士兵射箭,但收效甚微,因为大恒士兵已经算到他们会用弓箭,所以都在胸前加了一块铁护甲,箭根本射不进去。 桑荣国的士兵们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关墙发起猛烈的进攻,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杨柯站在后面,紧握着拳头,目光如刀般盯着前方的战况。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心,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没有想到,这桑岩关居然这么难攻。 “将军!” 彭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声音里带着颤抖道:“大恒军队好像有准备,我们的士兵伤亡很重,要不先撤退?” 杨柯猛地转过身,怒目圆睁,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狠狠地瞪着彭泰,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气道:“撤退,你怕了?” 彭泰低下头,声音小了几分道:“将军,我们的士兵已经死伤不少了……” “哼!” 杨柯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别忘了他们的主力已经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多少人。 我们的人比他们多,就算我们有点伤亡又算什么。给我加强进攻,无论如何也要把桑岩关拿下来。” 彭泰看到杨柯如此生气,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无奈地转身离去,继续组织士兵进攻。 桑荣国的士兵们在彭泰的指挥下,再次向关墙发起了进攻。 “冲啊!” 他们如同一群群蚂蚁,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嘴里不停地喊着,声音震天响,仿佛要将整个关墙都震塌。 “放箭!” 秦勇寿大喝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瞬间传遍了整个关墙。 “嗖嗖嗖!” 无数支利箭如雨点般落下,桑荣国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云梯,也染红了大地。 然而,他们并没有退缩,后面的士兵依然奋勇向前,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上攀爬。 “再用滚油!”秦勇寿看到关墙下面烧桐油的士兵再次把桐油提了上来,立刻再次喊道。 士兵们立刻提起烧得滚烫的油,从关墙上倾倒下去。 桑荣国士兵们痛苦惨叫的从云梯上摔下。 “给我继续冲!” 彭泰在下面大声喊着,声音带着嘶哑,为了拿下桑岩城,他也是拼了。 桑荣国士兵们在他的鼓舞下,更加奋勇地向上爬,希望能有幸登上城墙。 然而,大恒士兵们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给他们吃炮弹。”秦勇寿的声音再次响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大恒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点燃了二十多颗炮弹,然后用力地将它们扔到了城墙下。 炮弹在坠落的过程中,燃烧的引线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桑荣国士兵中爆炸开来。 “轰轰轰!” 爆炸声震天响,桑荣国士兵们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桑荣国的士兵们被炮弹强大的威力所震慑,进攻的势头瞬间被阻止。 他们惊恐地看着周围的惨状,眼中闪过无缘的恐惧,纷纷退后了几百米,不敢再继续进攻。 彭泰看到这种情况,心急如焚,再次来到杨柯面前,说道:“将军,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 不如先撤退,保存实力,再图后计。” 杨柯的脸色阴沉,紧咬着牙关,心中满是不甘。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留在后面放哨的士兵惊慌失措地跑来,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离开的大恒军从三面合围过来了。” “什么!” 杨柯大吃一惊,他猛地回头,只见远处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马蹄声。 火光中,无数举着火把的骑兵如同从天而降,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冲来。 彭泰惊慌失措,说道:“将军,我们上当了,这是他们的圈套。 快撤退吧,要不就来不及了!” 杨柯心中一沉,他知道彭泰说得没错,现在这种情况对他们极为不利。 再继续留在这里,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撤退!” 说完,他带着士兵们仓皇而逃。 然而,大恒军队已经从三面形成了合围之势,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可逃。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彭泰惊慌地问道。 “命令士兵突围,一定要冲出去!” 在杨柯的命令下,桑荣国的士兵们为了活命,不顾一切地冲锋,他们挥舞着刀剑,呐喊着冲向大恒军队的防线。 而弓箭手则不停的射着箭,希望能协助到同伴突围。 然而,大恒士兵们早有准备,盾牌手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御阵线,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城墙,有效地防御住了桑荣国的弓箭射击。 火铳手和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不断射击。 火铳的轰鸣声和弓箭的嗖嗖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死亡的乐章。 桑荣国的士兵们在密集的火力下死伤惨重,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 正当桑荣国军队突围不利之时,桑岩关里的大恒士兵也杀出城,从后面进攻他们。 杀啊! 大恒士兵们如同猛虎下山,气势如虹,盾牌手挥舞着刀盾,冲在最前面,火铳手和弓箭手紧随其后,连续攻击。 桑荣国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陷入了混乱之中,惊恐而又无助。 刹那间,桑荣国的军队如同被包围的猎物,四面楚歌,无路可逃。 他们被大恒军队的前后夹击,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无论他们逃到哪里,都难以逃脱大恒军队的阻击。 桑荣国军队陷入了走投无路的绝望境地,士兵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他们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只剩下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杨柯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四周不断倒下的士兵,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心中满是惶恐、沮丧和绝望。 他原本以为能够轻易夺回桑岩关,却没想到会陷入这样的绝境,心中充满了不甘, 然而,面对眼前这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已经没有任何回天之力。 随着大恒军队的不断攻击,杨柯手下的士兵越来越少。 剩下的想投降,但大恒士兵根本不接受。 最终,除了杨柯和彭泰之外,其余所有士兵全部被杀死。 几万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一块狭小的地上,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四周一片死寂,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压抑的氛围。 杨柯和彭泰被围在中间,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大恒士兵,他们手持火铳和弓箭,警惕地盯着这最后的两名桑荣国将领。 杨柯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和惶恐,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彭泰则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杨将军,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不如投降吧,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彭泰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着杨柯,眼中闪过一丝乞求。 杨柯扭头看了彭泰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彭泰见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他往前走了两步,跪下举起双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要杀我们,我们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把刀穿胸而过。 彭泰惊恐地回头,看到杨柯手中的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痛苦道:“为,为什么……” 杨柯平静地看着彭泰,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道:“我绝不允许我的手下向敌人投降。” 说完,他将刀抽了回去,彭泰往前一扑,趴在地上,鲜血从他的身体中涌出,染红了向下的地面。 杨柯站在彭泰的尸体旁,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哀,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他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大恒士兵,大声喊道:“我要见你们的主将,我有话说要对他说。” 四周的大恒士兵听到这话,正前方的士兵分开,袁战骑着马缓缓走进来。 他身披战甲,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审视,看着杨柯。 “我就是大恒军队的主将袁战,你有什么要说的?”袁战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这个圈套是你想出来的?” 袁战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不错,是我。” 杨柯跟着又道:“我没有看出你的计策,是我无能。 但你们大恒军队也不过就是仗着有利害的火器才会有如此战斗力,否则就算包围了我们,我们也绝不会全军覆没。 所以,我不服你们。” 袁战平静地看着杨柯,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道:“那你想怎么样呢?” 杨柯用刀指着袁战,说道:“我要向你挑战,如果你能杀了我,我就承认你比我厉害。” 袁战点了点头,又问:“那我要是输了呢?” 杨柯道:“你要输了就放我走。” 袁战一听,呵呵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是想搏一条生路。”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轻视。 杨柯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自以为可以战胜袁战,然后抓住他为人质,逼他放自己离开。 被袁战识破的心计,杨柯的脸色一红,但仍然喊道:“你到底敢不敢?” 袁战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的话音刚落,他手下的一名营指挥使立刻出列,大声说道:“袁将军,用不着您亲自动手,让卑职来对付他就行。” 袁战轻轻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他是向我挑战,我要是让你应战,他还以为我怕了他,就让我自己来。” 说完,他从马上下来,朝杨柯走去。 四周的大恒士兵看到这一幕,纷纷让开一条路,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杨柯和袁战,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杨柯握紧手中的刀,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但他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袁战则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眼神中带着冷酷。 两人在战场上对峙,四周的士兵们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这场对决。 杨柯的心中充满了惶恐,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赢,否则他将死在这里。 袁战与杨柯相对而立,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四周的大恒士兵们屏息凝神,紧张的气氛仿佛凝固了空气,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云层突然散了,月光洒在战场上,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两道挺拔的身影。 杨柯紧握着手中的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的眼神带着丝紧张,因为这一战,将决定他的生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地举起了刀。 袁战则显得从容不迫,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 随后,缓缓抽出自己的刀,这把刀是他请徐震山为他量身打造的,非常锋利,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刀,发出一道道清冷的寒光,仿佛在向杨柯示威。 “来吧。” 袁战声音平静而有力的说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杨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袁战,寻找着机会。 十几秒钟之后,袁战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杨柯立刻抓住这机会,眼神闪过一丝狠辣,大喝一声,手中的刀如同一道闪电般向袁战劈去。 刀风凌厉,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要将袁战一分为二。 袁战微微一笑,身体向后一退,轻松地避开了杨柯的这一刀。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早已看穿了杨柯的招式。 紧接着,他手中的刀如同灵蛇般刺出,直指杨柯的胸膛。 杨柯眼神一凛,手中的刀迅速横扫,挡住了袁战的刀。 双刀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火花四溅,杨柯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上传来,震得他的手臂微微发麻。 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凶猛地向袁战攻去。 袁战依然从容不迫,他的刀法灵动而精妙,每一次出刀都恰到好处,既避开了杨柯的攻击,又能找到机会反击。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控制力。 相比之下,杨柯的刀法虽然凌厉,但却显得有些急躁,总是被袁战轻易地化解。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杨柯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而袁战却依然气定神闲,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轻笑,仿佛在嘲笑杨柯的不自量力。 “哈哈,你的武艺确实不错,但要跟我比,还差点。” 袁战一边轻松地躲避着杨柯的攻击,一边开口调侃道。 杨柯听到这话,心中一怒,刀法变得更加凶狠,刀如同狂风暴雨般向袁战劈去,一时间刀光闪烁,气势逼人。 袁战眼神一凛,手中的刀迅速舞动,化作一道道刀影,将杨柯的攻击一一挡下。 两人再次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杨柯却始终无法突破袁战的防线。 终于,在又交手了三十几个回合后,袁战抓住了一个机会,手中的刀突然加速,如同一道寒光般劈向杨柯的手腕。 杨柯惊觉不妙,连忙挥刀阻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当”的一声,袁战的刀狠狠地击中了杨柯手中的刀,强大的力量瞬间将杨柯的刀打飞了出去。 杨柯惊恐地看着袁战,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袁战冷笑一声,向前一冲,一脚狠狠地踢在杨柯的胸口,杨柯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第149章 攻打嘉松城 四周的大恒士兵们看到袁战赢了,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袁战缓缓地走到杨柯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酷而充满杀气。 杨柯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屈辱。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袁战那一脚很厉害,腹部如刀绞般疼痛,一时竟起不来。 袁战眼神中带着冷酷的审视,声音平静而有力问杨柯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杨柯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绝望和无助,身体微微颤抖着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和认命的道:“我输了,你要怎么处置我随你。” 袁战看着杨柯,眼中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把他抓起来,带回去好好审问。” 士兵们迅速围了上来,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将杨柯紧紧地绑了起来。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不会白废心思了。” 杨柯没有反抗,他的眼神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只剩下一片死灰,但嘴里却仍然没有屈服的意思。 “是不是白费心思,那得试过之后才知道。”袁战说道。 随后,士兵们将杨柯押走,带进了桑岩关。 袁战站在原地,目光扫过满地的尸体。 几万具尸体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袁战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思,随后他声音带着冷酷道:“把尸体身上的军服扒下来,将尸体处理掉。” 说完,带着身边的新兵走进了桑岩关。 一夜过去。 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仿佛是夜幕与白昼交接的序章。 微弱的曙光逐渐驱散了夜的黑暗,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淡淡的青灰。 嘉松城二十里外。 远处的高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轮廓渐渐清晰,山峦的轮廓被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营地右侧的河水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银光,波光粼粼,仿佛是大地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片即将热闹起来的土地。 大恒朝的营地里,士兵们已经已经吃完早饭,开始忙碌收拾起来。 黎明的微光中,他们动作熟练地收拾着营帐,将帐篷逐一拆卸、折叠,整齐地堆放在一旁。 铁制的营钉被拔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军队即将出征的号角。 圈马地里,一些士兵们正为战马套上马鞍,检查着马镫和缰绳是否牢固,一切都在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高悠身披软铠甲,腰间悬挂着徐震山为他专门打造的配剑,在营地中巡视。 他的身边,林峰、林卫娘和徐震山三人紧紧相随。 高悠的目光扫过营地,士兵们见他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恭敬地行礼。高悠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悠抬头望去,只见邝成快步走来,双手抱拳朗声道:“殿下,所有士兵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高悠微微点头,目光扫过营地,士兵们已经整装完备,整齐地排列成队,等待着他的号令。 高悠随即对邝成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立刻集合。” “是。”邝成应道 随着高悠的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各自把战马牵到身旁,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队形,迅速集结成整齐的方阵,然后在上级将令的口令下,翻身骑到马背上。 队伍前面,赵卓牵着高悠的战马黑旋风,高悠扶着马鞍翻身骑到马背上,从赵卓的手里接过缰绳,赵卓才回去骑到自己的马背上。 高悠转身朝后面看了一下,随后转回来,挥手大喝道:“出发。” 战马长嘶一声,高悠率先走了,赵卓率领着侍卫随侍左右。 跟着林峰,徐震山等将领率领大军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朝着嘉松城的方向奔去。 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大恒朝的军队上,每个士兵都充满了斗志,对今日之战,充满了无比的信心。 晨曦初露,嘉松城在薄雾的笼罩下显得朦胧而宁静。 城中高耸的钟塔楼在朝霞的映照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古老与沧桑。 城内街道上,往日天不亮就有人出来摆摊忙活,但今天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流浪的野狗,悄无声息的在空旷的大街上游荡。 整座城池安静的吓人。 城中百姓们昨天晚上就接到了通知,大恒朝的军队已经夺下了边纵山,正往嘉松城而来,很可能在今日要来攻城。 所以百姓们很惊恐,纷纷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很快,军队的身影在大街上出现,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士兵们神色匆匆,仿佛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必须在大恒军队到来之前做好一切防御作战的准备。 城墙上,嘉松城守将杨彪站在城垛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眺望着远处的山峦和田野。 杨彪身材高大,身披铠甲,腰间悬挂着一把宽大的腰刀,显得威风凛凛。 他双手紧紧握住城垛,脸色严肃,眼中透露出难以言表的焦虑。 大恒军队势如破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连破关夺城,就连被认为无法通过的边纵山,都在半天之内被攻占,他实在没有信心面对即将到来的守城战。 但他身为守将,又不能在士兵面前表现出胆怯和害怕,只能强撑着安排一切,心里的压力和焦虑真的让他很窒息。 就在这时,嘉松城太守乌浩文匆匆走上城墙,来到杨彪身边。 乌浩文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带着焦愁,他也是为了大恒军队的事来的,气喘吁吁地问道:“杨将军,大恒朝的军队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消息?” 杨彪沉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大恒朝的军队了,一旦有情况,他们马上会回来报告。”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骑飞驰而来。 那马匹奔腾的速度极快,仿佛带着一股风,眨眼间就到了城门附近。 守城的士兵们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拿起弓箭,警惕地望着来人。 杨彪看出是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连忙喝道:“不要慌,是咱们自己人。快把城门打开,放他进来。” 命令传下,守在城门后面的士兵,赶紧把城门打开。 那探子飞马进城,来到城墙台阶旁,翻身下马,连滚带爬地跑上城墙,来到杨彪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大恒军已经拔营起寨,正朝嘉松城而来。” “离我们还有多远?”杨彪问道。 探子道:“大概还有二十里左右,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就能到。” 乌浩文听到这个消息,瞬间脸色大变,慌张地对杨彪说道:“杨将军,这可怎么办?” 杨彪的脸色越发不好,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坚守城池,等待援军到来。” 乌浩文道:“大恒朝的军队有火器,连边纵山那样的天险都没能挡住他们,我们能守得住啊?” 杨彪阴沉着脸沉吟了一下,随后沉声说道:“他们的火器再厉害,也不可能无限供应,数量肯定也是有限的。 大人可派人去把城中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人全集中起来,把盔甲和兵器发给他们。 就说大恒军队凶狠残暴,所到之处都要屠城,前面被占城池的百姓全被屠光。 他们如果不想被杀,就要帮着我们守城。” 乌浩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杨彪,问道:“杨将军,那些百姓都没有训练过,如何能守城?” 杨彪声音冷酷的道:“他们虽然没训练过,但数量庞大,整个嘉松城十六到五十岁的男子,至少有三、四万人,让他们来消耗大恒军队的火器数量很合适。 等大恒军队的火器消耗光了,咱们的军队再上,不仅能守住城池,甚至还有可能击溃他们。” 乌浩文听到杨彪的主意,心中不由打了个冷颤。 他没想到杨彪居然是要拿百姓的命来换取城池的平安,觉得他的心太狠了。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这样,嘉松城肯定守不住,他们也都难逃一死。 所以,为了守住城,也为了自己能活,乌浩文最终还是采纳了杨彪的主意,转身匆忙而去,安排人手去召集城中的百姓。 乌浩文离开不久,嘉松城中便响起了急促而沉重的钟声,打破了城中的寂静。 百姓们从各自的家中探出头来,脸上带着惊恐与困惑。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急促的钟声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回事,为什么敲钟?” “是不是大恒朝的军队打来了?” “我们该怎么办?” 百姓们交头接耳,相互打探着消息,不安与焦虑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不一会儿,城中各处都响起了官差的喊话声:“全城十六岁至五十岁的男子,速到钟塔楼前集合。” 半个小时后,钟塔楼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这些男子中,有年轻的壮丁,也有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他们或站或蹲,脸上带着迷茫与不安。 人群中不时传来低低的议论声,大家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开始相互询问, “为什么要我们集合,难道是要打仗?” “听说大恒朝的军队很厉害,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不知道他们要我们做什么,心里好慌啊。” 人群中的不安情绪愈发明显,但没有人敢大声喧哗,仿佛生怕引起更大的麻烦。 远处,钟塔楼的影子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高大,仿佛在无声地压迫着众人。 乌浩文站在钟塔楼上,俯瞰着下面的人群,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眼神也很冷峻。 “禀告大人,城中十六岁到五十岁的男子全都到齐了。”乌浩文的手下向他报告。 乌浩文点了下头,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的百姓大声说道:“各位嘉松城的父老乡亲们,今日把你们召集到这里,是因为我们正面临着一场生死存亡的危机。”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乌浩文身上。 乌浩文继续说道:“大恒朝的军队正在来嘉松城的路上,很快就会兵临城下。 他们是一群凶残暴虐的强盗,自从进入我们桑荣国以来,一路烧杀抢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凡是他们经过的地方,百姓无一生还,城池尽成废墟。” 乌浩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他自己也被这“可怕”的消息吓到。 而人群中的恐惧情绪,也进一步蔓延,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恐惧之色。 “他们不仅屠杀士兵,就连手无寸铁的无辜的百姓,也都不放过,所用的手段更是令人发指。 如果让他们进城,我们嘉松城也会遭受同样的命运。”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恐的低语,有人忍不住捂住了嘴,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乌浩文见状,立刻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大声说道:“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嘉松城的百姓都是勇敢的人,我们不能让家园被毁,不能让家人受苦,要与他们战斗到底。”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此,我希望你们拿起武器,协助我们的军队共同守城。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击退大恒朝的军队。” 人群中的恐惧情绪逐渐被乌浩文的话所感染,许多人开始高声响应道:“对,我们要保卫家人,不能让他们大恒士兵所杀。” “不能让大恒朝的军队进来,与他们拼到底。” 乌浩文见众人情绪高涨,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现在,大家排好队,我们会把兵器和盔甲发给你们。 记住,你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战,而是为了你们的家,为了你们的亲人。”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纷纷排成队列,等待着兵器和盔甲的发放。 乌浩文站在钟塔楼上,看着下面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随后,他让手下把盔甲和兵器发给这些百姓,然后把他们派往东,南,西,北四个城墙。 守城的军队早就已经接到杨彪的命令,等这些百姓来了之后,便把真正的士兵撤下去,全部换成百姓,只留下几个军官在城墙上负责指挥。 当然,杨彪不敢离开,因为他必须时刻根据战况,调整防御部署,否则下去了,遇到紧急情况就麻烦了。 一个时辰后,高悠率兵来到了距离嘉松城五里的地方。 晨光洒在大地之上,照耀着这支浩浩荡荡的军队,盔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战旗猎猎作响,气势如虹。 高悠坐在战马上,目光锐利的眺望着前方的嘉松城,脸上带着一丝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高将军、钱将军、周将军,你们各带两万人分别攻打东、西、南三面城。 记住,先用火炮轰他们,把他们防守的人全部赶下墙之后,再登城,避免我们的士兵伤亡。”高悠看着高真虎、钱九陆、周文榜三人交代道。 “卑职遵命。” 高真虎、钱九陆、周文榜三人齐齐抱拳领命,随后带着各自的人马迅速离开。 他们的身影在晨光中带着一股无坚不摧的气势,渐行渐远。 高悠待他们离去之后,右手一挥手,带着剩下的军队继续向北城进发。 半个小时后,高悠带着军队来到了距离嘉松城北城五百米的地方,勒住战马,扫视了一下前方的城墙。 城墙之上,嘉松城的守军已经严阵以待,旗帜飘扬,气氛紧张。 “徐将军,传令下去,让军队摆好阵型,将火炮的角度对准城墙上。”高悠对徐震山说道。 “是。”徐震山立刻抱拳领命, 随后,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士兵们步伐整齐,动作熟练,迅速摆好了阵型。 跟着,火炮被推到了合适的位置,炮手们迅速调整角度,瞄准城墙。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没有一丝的混乱,展现出军队强大的执行力。 嘉松城北城墙上,杨彪站在城垛边,目光紧紧盯着城外的大恒军队。 虽然只有两万人左右,但阵型整齐,士兵威武,自带一股杀气,心中暗暗称赞道:“传言大恒太子高悠善能带兵,果然名不虚传。 难怪他能连克我军,看来今天这一战不好打啊。” 杨彪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眉头深皱,目光扫过身边那些穿着盔甲的百姓。 这些百姓大多是临时被召集起来的壮丁,虽然心里有保卫家人的想法,但毕竟从来没上过战场,脸上带着紧张与不安,手中握着兵器,却显得有些笨拙。 杨彪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默默想道:“如今也只能希望这些百姓能为了活命,而创造出奇迹,要不然今天就是我们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天。” 他转身看向城墙下的城池,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重新回到城外的大恒军队身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恶战。 片刻后,徐震山快步走到高悠面前,抱拳禀报道:“殿下,火炮已经调整完毕,随时可以进攻。” 高悠点了点头,目光如刀般扫过城墙,微微抬起手指着前面,沉声下令:“瞄准城墙上的守兵,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十多门火炮同时轰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在嘉松城墙上响起。 火炮的轰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炮弹带着巨大的威力击中城墙,砖石飞溅,尘土弥漫。 城墙上的百姓瞬间被这可怕的火力震慑得魂飞魄散,惨叫声、哀号声不绝于耳。 数十名百姓甚至被炮弹巨大的爆炸力,震摔到了城墙下面,活活摔死。 那些原本还抱着誓死保家卫城决心的百姓,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他们的勇气瞬间崩溃,纷纷转身准备逃下城墙,躲避这可怕的攻击。 “谁也不许动,都给我站住!” 杨彪站在城墙口,目光如鹰,声音如雷般喝止了那些想要逃跑的百姓。 他的脸上带着冷酷的寒意,眼神中透露出威慑的杀意。 “你们以为跑下城就逃得掉吗? 大恒的军队就在城外,如果你们逃了,城墙就会失守,他们就会打进来。” 杨彪的声音在城墙上传得很远,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众人的心上。 看到百姓还在恐惧,杨彪继续说道:“到时候,不光你们要死,你们的父亲、兄弟、孩子也都要死。 而你们的母亲、妻子、姐妹、女儿还将受到大恒士兵的蹂躏,最后受尽屈辱而死,你们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杨彪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进了众人的心。 百姓们他们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自己的家园,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原本惊恐的脸上露出坚决。 杨彪见状,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让大恒的军队进城,不能让我们的家人受苦,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要守住城池。” 在杨彪的煽动下,那些百姓顿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他们虽然害怕,但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自己的家园,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咬紧牙关,死死地站在炮火之下,坚守着城墙。 火炮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的炮击,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城墙上的百姓死了一批又一批。 鲜血和尸体将城墙上的过道都填满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 然而,尽管伤亡惨重,但城墙始终有人坚守。 高悠从领兵以来,每次只要用火炮攻击,就没人能坚守得住,最后都会受不了撤下城。 但今天,他们遭到发如此严重的伤亡,却仍然坚守不退,让高悠非常震撼。 “殿下,我们剩下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徐震山来向高悠报告道。 高悠想了一下,道:“停止炮击。” 徐震同立刻把命令传下去,炮声随即停止。 邝成道:“殿下,让卑职带兵细攻把城池拿下来。” 高悠面色冷静道:“强攻会增加我们的伤亡的,非到最后无计可施,我不想这么做。” 虽然高悠想拿下嘉松城,但不想以大量的士兵伤亡为代价。 毕竟,每一个大恒士兵的后面,都有一个家庭,死一个人,很可能就毁了一个家。 所以,除非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强攻一条路,否则他不会这么做。 第150章 杨越山的烦恼 “殿下,咱们为什么不强行攻城呢,这样咱们才能拿下嘉松城啊!” 林卫娘站在高悠身边,满脸不解地看着他。 高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目光如刀般扫过嘉松城的城墙。 城墙之上,虽然已经被炮火轰击得千疮百孔,但依然有身穿盔甲的人在坚守,他们的身影在硝烟中显得格外顽强。 高悠沉默片刻,转身下令:“撤回昨天的宿营地。” “殿下,这……” 林卫娘还想再说什么,但高悠已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很快,负责攻打东、南、西三门的高真虎、钱九陆、周文榜也带着队伍回来了。 他们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迅速执行了高悠的命令。 高悠再次看了一下嘉松城,随后轻轻拽了一下马缰绳,调转马,带着军队,缓缓离开了嘉松城。 城墙之上,杨彪看到大恒军队撤退了,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站在城垛边,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大恒军队撤了,我们守住城池了!” 然而,他的高声大喊并没有迎来其他人的附和,反而是一片哭泣之声。 杨彪愣住了,他转过身,看到那些幸存的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他们的脸上带着血迹和尘土,眼神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 为了守住城池,百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整条城墙走道上全是尸体。 其中不少尸体被炸得肢体破碎,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杨彪对此却毫无愧疚之意,对他来说,只要能守住城,就算城里的百姓都死光了也无所谓。 大恒军队撤退之后,嘉松城的城墙之上一片狼藉。 杨彪立刻下令,让士兵们将城墙上的百姓尸体全部抬走。 他知道,大恒军队的撤退只是暂时的,随时可能卷土重来,而城墙上的尸体太多,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不仅影响防御,还有可能让守城的百姓产生放弃的念头。 因此,需要尽快把尸体清理干净。 “快些,动作麻利些!”杨彪站在城墙台阶入口处,对抬尸体的人说道。 跟着,他对身边一名低级军官低声说道:“去统计一下百姓的伤亡数字,看看还有多少人能继续守城。” “是。”军官走了。 城墙上的气氛沉重而压抑,士兵们的动作虽然迅速,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悲痛。 正清理尸体时,乌浩文匆匆赶来。 刚才大恒军队攻城的时候,他吓得躲在衙门的大堂里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 后来炮声停止了,他派人打听,知道大恒撤军撤走了,心中满是惊喜,赶紧跑来向杨彪表示祝贺。 “杨将军,大恒军队撤退了,我们守住了城池,真是可喜可贺。”乌浩文脸上带着兴奋,语气中透着激动。 杨彪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语气平静地说道:“乌大人,大恒军队虽然暂时撤了,但他们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高悠那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肯定还会再回来。 所以,我们必须时刻注意,不能放松戒备。” 乌浩文听了杨彪的话,脸上的兴奋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忧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必须时刻注意大恒军队的动向,这样才能提前做出应对。” 杨彪点了点头,随即叫过五个士兵,低声说道:“你们悄悄跟着大恒军队,一旦他们有再攻城的迹象,立刻回来报告。” 五个探子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城外的视野中。 没过多久,统计伤亡数字的军官回来了。 他走到杨彪和乌浩文面前,低声说道:“将军,统计出来了,四个城墙总共死了八千六百一十七人,伤了六千三百九十一人。” 听到这个数字,杨彪和乌浩文都感到一阵震惊。 不是因为他们死了那么多百姓而难过,而是因为大恒军队火器的威力。 刚刚大恒军队只攻击了半个时辰,就造成了如此惨重的伤亡,如果再继续攻打下去,嘉松城这点人根本不够填的。 “太可怕了……”乌浩文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杨彪沉默片刻,沉声说道:“看来我们得更加小心应对才行。” 报告的人退下去之后,乌浩文忧心忡忡地对杨彪说道:“杨将军,大恒军队的火器那么厉害,如果再来怎么办?” 杨彪沉吟了一下,目光望向高悠他们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城里的青壮百姓还有多少?” 乌浩文叹了口气,说道:“大概还有刚才伤亡的一半左右。” 杨彪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昨天晚上已经派人回王城报告,这会应该已经到了,希望大王能早日派兵来增援。” 乌浩文却摇了摇头,说道:“可王都离这里有几百里路,就算派兵也来不及呀。” 正说到这里,突然有士兵来报告说:“将军,南城外有一受伤的将领,说是边纵山的守将麻平都,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您。” 杨彪和乌浩文都是一愣,杨彪怔怔地说道:“麻平都还活着?” 乌浩文则说道:“带来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随后,杨彪让士兵去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士兵带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将领来到城墙之上,杨彪和乌浩文一看,果然是麻平都,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浑身是伤,整个人的状态极其虚弱。 “麻将军,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原来你还活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杨彪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麻平都艰难地抬起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 原来,昨天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在山里走了几个时辰,实在坚持不住昏倒了。 等再醒来时,已经在一户村民的家里,才知道是被村民救了。 为了能赶来报信,他让村民用自家拉草料的平板马车载着他来嘉松城。 可惜路太烂,马车走得慢,等到了这里,大恒军队已经围城,他只能躲起来观察。 后来看到大恒军队撤走了,才到城门前叫门。 杨彪听后,说道:“麻将军,你受苦了,先下去找大夫医治。” 麻平都临时下去前,说道:“杨将军,大恒军队的火器很厉害,你一定要小心。” 杨彪点了点头,说道:“麻将军,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应对的。” 随后,士兵将麻平都扶了下去。 杨彪和乌浩文站在城墙之上,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充满了忧虑。 他们知道,嘉松城的危机并没有解除,接下他们还需要在援军赶来前,坚守住城池才行。 高悠率领士兵回到昨天宿营的地方,却没有让他们扎营,只是让他们就地休息。 随后,他把手下的将领全都召集到一起,沉声问道:“我们还有多少炮弹?” 徐震山立刻回答道:“殿下,全部加在一起也只有一百三十四颗了。 另外,士兵的火铳弹药也不多了,最多只能再应付一场战争,如果不能得到补充,后面我们将不能再用火铳对敌。” 高悠微微皱眉,心中有些失望。 他们从泰元府出来的时候,一共带了一千五百颗炮弹,前面打攀龙城和边纵山,加起来才用了三百多颗炮弹。 没想到嘉松城一战,就用了一千多颗,而且还没把城拿下来。 “这嘉松城的守军是目前为止,我们遇到的桑荣国军队中,最顽强的。”高悠说道。 正这时候,一个士兵匆匆走来,向高悠报告道:“殿下,我们抓到了五个嘉松城派来的探子。” 原来,高悠早就猜到他们撤走后,嘉松城方面肯定会派探子跟着监视他们,所以就派了一百个士兵埋伏在半路上,等着嘉松城派来的探子。 没想到,还真的抓到了。 “把他们带过来。”高悠下令道。 不一会儿,五个探子被士兵押了过来。 他们此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跪在高悠面前颤颤发抖。 高悠打量了他们一下,语气安抚道:“你们不要怕,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伤害你们。” 那五个探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邝成见状,厉声说道:“我们太子问你们,快回答。” 那五个士兵听到“太子”两个字,才知道面前站的就是让他们害怕的高悠,全都把头抬起来看着他。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问道:“你就是大恒太子高悠?” “大胆,我们太子的名讳也是你叫的?”邝成喝斥道。 高悠摆了摆手,示意邝成不要吓唬他们,然后语气柔和地说道:“我就是高悠,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绝不伤害你们。” 那个探子道:“你想知道什么?” 高悠道:“把嘉松城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那探子想了一下,说道:“我不会说的,你把我们杀了吧。” 高悠疑惑道:“难道你们不想活命吗?” 那探子道:“我们想活命,但我们也不会让你了解情况之后屠城,把我们百姓全都杀了。” 高悠怔了一下,问道:“谁说我们会屠城?” 探子道:“杨将军和乌大人都说,你们每打下一个城池就会屠城,前面被你们打下的城池,百姓全都被屠杀了。” 高悠知道他们上当了,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受骗了,我们从来没有屠过城。 所打下的那些城池的百姓全都活得好好的,而且比以前活得更好。 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大恒朝的百姓,得到了比以前更好的保护。” 探子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高悠笑了笑,说道:“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探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四个同伴,喃喃道:“这么说,是杨将军和乌大人骗了大家?” 高悠道:“当然是他们骗你们了。不这样,你们怎么会死心塌地地守城呢?” 探子这才意识到乌浩文和杨彪为什么要百姓去守城,原来就是想让百姓当替死鬼,气得说道:“这两个狗东西,竟然骗大家,害死了那么多百姓。” 高悠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探子这时也没有什么顾虑了,把城里的情况如实告诉了高悠。 尤其是乌浩文和杨彪骗十六至五十岁男子充当守城士兵的事,还做了特别的说明。 高悠听后,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守在城墙上的人全是被杨彪、乌浩文骗来的百姓。 也更加清楚为什么被炸死那么多人,他们还在坚守——因为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家人,因此才宁可自己死,也不肯放弃守城。 高悠沉默片刻,随后对身边的侍卫道:“把他们带下去,给他们些吃的和水,还有,不要难为他们。” “是。”侍卫带着五个探子下去了。 “殿下,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峰站在高悠身边,目光中带着焦急。 高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家好生休息,养足精神。” “是。” 众将应了一声,各自传达命令去了。 高悠朝着嘉松城方向望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与此同时,在桑荣国王城的王宫中,桑荣王杨越山一脸忧愁地在大殿里来回走动。 这两天他接连收到不利的消息,让他焦头烂额,急得头发都快白了一半。 先是双向关那边,秦康在接到高悠的信之后,用计把双向关派出的那支在大恒境内搞破坏的军队,引到了埋伏圈里,一举全歼,然后迅速挥军进攻双向关。 双向关守将石域虽然拼死坚守,但终因大恒军的火炮和火铳火力太猛,最终只得率领残兵败将撤出双向关,退到了梦渊城。 紧接着,桑岩关这边也传来消息,杨柯率领的五万大军被大恒军队消灭,杨柯被生擒。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杨越山心惊胆战。 昨天半夜,他又接到了乌浩文和杨彪的紧急信,天险边纵关被大恒军队拿下,随时有可能进攻嘉松城。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杨越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虽然杨岷让他赶紧派兵增援嘉松城和梦渊城。 但这段时间接连派兵出去,现在王城能够调动的预备军队已经没有了,只剩下守卫王城的六万御林禁军。 这支军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动的,否则王城就成了一座空城,万一有人对他不利,那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调动其他地方的守军去增援。 昨天半夜,他就发出了调兵令,但到了现在,被调动的军队却毫无动静。 他看着殿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焦虑,双手不时地紧握又松开,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烦躁。 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内心。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怒道:“怎么搞的,朱梆和霍全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 历远城和逶遥城离这里也不过一百几十里地,就算再慢也该到了!” “父王,您别急,说不定朱梆和霍全已经快到了。”杨岷站在一旁,轻声劝道。 杨越山却忍不住怒道:“我能等,可是嘉松城和梦渊城等不了。 这两座城要是再失守,大恒军队离我们就只有不足三百里的路程,骑快马一,两天就可以长驱直达王城,那我们可就彻底被动了。” 杨岷叹了口气,说道:“父王,您说的这些儿臣都清楚,但也不能因此急坏了身体。 越是这个时候,您越应该冷静,否则身体急坏了,那谁来主持大局呢?” 杨越山听了,随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明白杨岷说得有道理,可内心的焦虑却难以平息。 正说到这里,高承文指着殿外说道:“父王,去传令的人回来了。” 只见两个人急冲冲从外面进来,走到杨越山面前跪下,说道:“参见大王。” 杨越山看到没有人跟着他们一起来,心中一沉,问道:“朱梆和霍全呢,怎么没来?” 左边的传令官道:“朱将军说最近历远城周边不太平,时有强盗草寇出没,他需要留下守护历远城的安全,所以不能奉令,请您别调其他的军队去增援嘉松城。” 右侧的传令官也说道:“霍全将军也说近段时间时有草寇在逶遥城周边活动,他担心率兵离开后,草寇会袭击逶遥城,所以也不能奉令,请大王谅解。” 历远城和逶遥城是桑荣国第二和第三大城池,人口众多,经济实力也不错,仅次于王都的繁华城池。 这两处的守将朱梆和霍全,都是前桑荣王的心腹,只忠于前桑荣王。 自从杨越山继位之后,他们就一直借故不来朝见他,对他的各项命令也是阳奉阴违,能推的就推,不能推的就随便应付一下。 杨越山虽然很生气,但两人手里掌握着十几万人马,他也不敢轻易定他们的罪,一直想用好言把他们诓到王城来,然后再处决掉他们。 可惜这两人都是奸猾之人,不管杨越山给他们戴什么高帽子,许什么承诺,就是不上钩。 这次,嘉松城和梦渊城有危险,杨越山就想借这个机会把两人调离历远城和逶遥城。 然后趁他们路过王城来见他时,一举将两人拿下,派人接管他们的军队,再去增援嘉松城和梦渊城。 没想到,两人还是没上他的当。 杨越山听完传令官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怒道:“这两个狗东西,竟然敢抗旨不遵,我要一定杀了他们。” 杨岷见状,连忙劝道:“父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嘉松城和梦渊城危在旦夕,不能没有援军。” 杨越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了一下,说道:“传令,让鲜逶城的江合和霞迂城的雷都,各率三万人马前去支援嘉松城和梦渊城。 告诉他们,接到命令之后,立刻率兵起程,务必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赶到。” “是。” 传令官们匆匆离开大殿之后,杨越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朱梆、霍全,你们这两个狗贼,本王本想,如果你们能识实务,乖乖地听命于本王,本王就留你们一条狗命。 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王的命令,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毒了。” 杨越山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显然他已经被朱梆和霍全的阳奉阴违彻底激怒,要对他们动手。 杨岷见父亲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心中暗暗担忧。 他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都可能会激得朱梆和霍全真的造反,那样的话,桑荣国的局势将更加混乱。 立刻劝道:“父王,朱梆、霍全数次违背您的命令,的确该死。 但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大恒军队,所以暂时我们还不能动他们。 等把大恒军队击退之后,再来收拾他们不迟。” 高承文也跟着说道:“大哥说得不错,这两个狗东西手里有十几万人马,真要是造反,对我们很不利。 所以,暂时先忍着他们,让他们不要在这个时候捣乱。 等把大恒军队解决了,到时再集中精力收拾他们。他们手里虽然有十几万人,但我们可是有整个桑荣国的兵力。 到时候,肯定能一举将他们的军队消灭,将他们抓回王城,千刀万剐。” 杨越山听了他们的话,随后沉默下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杨岷和高承文说得有道理。 现在桑荣国的局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再内部起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随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按你们说的,暂时先忍着他们,等把大恒军队解决掉,再回过头收拾他们。 杨岷和高承文见杨越山终于冷静下来,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正这时候,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道:“大王,蓝丞相回来了。” 杨越山原本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他赶紧说道:“快让他进来。” 侍卫立刻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将蓝永明带了进来。 蓝永明走到杨越山跟前,拱手躬身道:“臣参见大王。” “丞相不用多礼。” 杨越山连忙上前扶起蓝永明,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道:“你去见云洛王和晋王卫,他们怎么说?” 第151章 我想让你们回去劝说他们也归顺 蓝永明微微欠身说道:“起初他们确实找各种理由推脱,不肯出兵。 后来,在臣给他们仔细阐明了利害关系之后,云洛王和晋卫王最终还是同意出兵相助了。” 杨越山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拍了拍蓝永明的肩膀,说道:“太好了,有了他们的相助,我们的压力就会小不少。 丞相这次辛苦了,本王赐你一万两金子,一百坛御酒,外加记大功一件。” “多谢大王。” 蓝永明赶紧躬身感谢,随后又道:“大王,云洛王和晋卫王虽然同意出兵,但也是迫于无奈,心中对我们仍然不放心,担心又被我们欺骗。 所以,大王还需多加安抚,让他们觉得我们是真心跟他们联盟。 要不然,他们很可能中途会把兵撤回去,那对我们就太不利了。” 杨越山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本王回头会亲自写信给他们,表达我的诚意。” 随后,他又说道:“你这趟辛苦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有事本王再叫你。” 蓝永明行礼之后,缓缓退了下去。 杨越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跟着,他回到座位上,问杨岷:“对了,你们想到怎么应对大恒军队火器的办法了吗?” 杨岷道:“通过严赫派回来的人讲,大恒军队的火器虽然威力很大,但每次使用时都必须用火点燃引线,且每次发射后都需要重新装填,这个时候他们是无法攻击的。 而那种威力更大的炎器,同样每次发射后也都会进行短暂间隔,由此可见每次发射后,也需要装填。 另外,具严赫派回来的人说,那种小火器的射程很短,只有五、六丈左右。 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个射程之外发动攻击,就能够对付他们。” 高承文也说道:“还有,那种大的火器,如果在爆炸的时候趴下,也能有效地防范。 据严赫派回来的人说,他们有很多人就是这样逃过一劫的。” 杨越山轻轻点了点头,道:“你们赶快把这些办法写成防范火器的小册子,分发给所有的军队,让他们严格按照执行。” “是。”杨岷,高承文应道。 夜幕低垂,如墨色的帷幕笼罩着大地,只有远处营火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 大恒朝的军营中,一片寂静,但士兵们并没有休息,而是装备待发,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然而,在太子高悠的帐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几位将领正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 “太子殿下,士兵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林峰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身后的邝成、徐震山等人也齐齐望向高悠,眼中满是期待。 高悠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不急,子时之后再去,现在让士兵抓紧时间睡觉,到时候才能有精力作战。” 他的声音沉稳而舒缓,给人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是。” 众将应声而退,纷纷离开去传达命令。 待他们走后,高悠才吩咐赵卓道:“把抓到的那五个探子带过来。” 不多时,五名探子被带了进来。 他们的精神状态比起被抓时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些紧张。 高悠示意他们坐下,亲切地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 五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吃了。” 高悠又问:“今天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探子们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说道:“没有,对我们都挺友善的。” 高悠点了点头,笑道:“对了,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那五探子中,身材一个稍高的男子站了起来,逐一介绍道:“我叫赵醒,他是刘寿曾,他叫杨根延、他叫许厚才、他叫罗木平。” 高悠摆手让他坐下,又让人拿来了软凳,与他们坐在一起,开始聊起了家常。 “家里都有几口人呀?”高悠问道。 赵醒答道:“家里有父母,妻子和两个孩子,一共五口人。” “身体怎么样?”高悠继续问道。 “都还行,就是孩子还小,经常生病。”赵醒叹了口气。 高悠又问其他人,得知他们家中情况也都差不多。 接着,他又问:“你们一个月多少月银,够不够养家,平时能经常回去看他们吗?” 赵醒等人如实回答,说每月的月银勉强够糊口,但因为军营里的规矩严,很难有时间回家。 高悠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杨彪和乌浩文,平时对士兵和百姓怎么样?” 许厚才叹了口气,道:“他们对士兵和百姓并不好。” 高悠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个不好法?” 许厚才道:“杨彪对士兵非常严苛,任何人只要稍不顺他的意,就会受到惩罚。 为了时刻掌握士兵是否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他在军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搞得大家整天提心吊胆,连话都不敢说,军营里原来团结和谐的气氛荡然无存。 如果不是为了养家糊口,都不想再当兵了。” 罗木平也道:“除此之外,他还纵手下的将领苛扣我们月银。 本来我们每月的月银是五百文,结果层层扣下来,到我们手里只有三百文,糊口都困难,还得家里人帮着做工才能养活老一家小。” 杨根延跟着说道:“至于乌大人,那就更过分了。 自他上任以来,多增加了十几样税收名目,百姓每个月要多交不少的税,要是交不上来,轻则打板子,追加罚税,重则坐牢,没收财物抵税,很多人都被弄得家破人亡。 每个月都有不少百姓被抓进大牢里,百姓们都恨透了他。” 高悠点了点头,道:“难怪我们前面打下那些城池后,老百姓都表示愿意做大恒子民,原来桑荣国朝廷并没有善待他们。” 赵醒看着高悠,试探着问道:“太子,如果我们愿意做大恒百姓,大恒能善待我们吗?” “当然会了。” 高悠早就等着这句话,接着说道:“其实,桑荣国在几百年前的时候,跟大恒本就是一家。 只是后来朝廷发生了内乱,各地割据,当时驻守在南疆这片的守将杨桑荣,便自立为王,成立了桑荣国 等到前朝统一社稷的时候,因桑荣国已经立国近百年,前朝不想再动干戈,就承认其为独立国家。 不仅桑荣国原来跟大恒是一家,云洛国,晋卫国也是如此。 要不然为什么桑荣国、云洛国,晋卫国的姓氏,习俗,拜的神,写的文字,说的话,包括长相,都跟我们一样呢,就是因为我们原本就是一国的,你们的祖先都是来自大恒。” 刘寿曾立刻接话道:“这个我听我祖父说过,我们的祖先原本是大恒泰松县人,因为当兵跟着军队到了南疆。 后来的守将杨桑荣拥兵独立,成立了桑荣国,就再也没回去,只能在这里安家。” 高悠点了点头道:“所以,大恒对于真心愿意回归的桑荣国百姓,不仅会善待他们,而且还给予了特别的照顾。 比如三年之内所有的税全免,三年之后只收最基本的税,其于苛捐杂税全部免除。 还会给每户百姓按人口分地,所得的收成,朝廷只收三成,其余的七成归百姓自己所有。 对于像你们这样当兵的,将来退伍之后还能得到一笔退伍金,如果受伤或战死还会有额外的补助和抚恤金。” “太子,您说的都是真的?”赵醒等人有些不敢相信。 “我以大恒太子的身份发誓,所说全都是真的,如有骗你们,必遭天谴。”高悠语气坚定道。 杨醒等人立刻站起来,抱拳道:“太子,我们愿意归顺大恒,做大恒的子民。” 高悠把他们扶起来,道:“你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很高兴。 不过,嘉松城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和士兵,我不想他们再为了杨彪,乌浩文那种人卖命。 所以,我想让你们回去劝说他们,也归顺大恒,你们愿意吗?” 杨醒等五人一起抱拳躬身道:“太子放心,我们立刻回去劝说他们。” 高悠点了点头,叮嘱道:“你们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 如果劝说成功,就在城墙上举起火把晃三下。” “是。” 杨醒等人应声后,高悠让侍卫送他们出去了。 赵醒他们离开后,赵卓问道:“太子,您真的相信他们?” 高悠淡然道:“反正我们晚上已经决定要攻打嘉松城,让他们去试试也无妨。 如果成功了,我们也可以避免一场战事。 退一步讲,就算他们是骗我的,也对我们造成不了什么损失,只会激起我们对他们更疯狂的杀戮。” 赵卓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夜色更深。 今夜的月亮显得格外明亮,月光下,赵醒、刘寿曾、杨根延、许厚才、罗木平五人骑着马一路往回赶。 马蹄声在月夜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仿佛敲响了命运的鼓点。 他们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紧张的是即将面对杨彪和乌浩文的盘问,期待的则是将大恒太子高悠的承诺带回嘉松城,为城中的百姓和士兵带来希望。 快要到嘉松城的时候,赵醒突然勒住马缰停了下来,回头对杨根延等人道:“杨彪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咱们又是他派去监视大恒军队的,突然一起回去,容易被他怀疑。” 杨根延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醒沉思片刻,突然从马上下来,走到路边,用刀砍断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 随后他咬紧牙关,用树枝带尖的那头,用力对着自己的大腿划了一下。 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赵醒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刘寿曾等人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围了上来,焦急地问道:“赵醒,你这是干什么?” 赵醒强忍着痛,说道:“一会你们送我回去,就说我不小心摔倒的时候被树枝划伤了,你们才送我回去的。 厚才和木平就不要回去了,就在城外等着。 这样,比较说得通。” 杨根延等人这才明白,赵醒是为了消除杨彪的怀疑,才不惜弄伤自己,心中对赵醒更加敬重。 随后,杨根延和刘寿曾一起扶着赵醒上马,继续朝嘉松城走去。 许厚才和罗木平则留在城外,找了个能观察到大路的地方,远远地观察着城内的动静,随时准备接应。 嘉松城内,府衙的大堂中,杨彪正和乌浩文对坐饮酒。 虽然桌上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但两人都吃得索然无味。 因为现在危机尚未解除,而援兵迟迟未到,让他们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平时觉得很美味的菜肴,今天吃着如同嚼腊,往日觉得甘露般的美酒,也喝得平淡如水。 乌浩文叹了口气,道:“我们昨天夜里就给大王去了信,按说援兵也应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难道大王已经放弃嘉松城了吗?” 杨彪摇了摇头,道:“嘉松城的位置很重要,大王绝不会放弃的。” 乌浩文却仍然忧心忡忡,道:“那为什么援兵还没到?” 杨彪沉吟了一下,道:“或许是路上耽搁了,明天一定会到。” 乌浩文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忧心忡忡地说道:“就怕今天晚上,大恒军队再来进攻啊。 他们的火器威力真的太可怕了,只是攻打了半个时辰,我们就伤亡了那么多人。 这要是多攻打几个时辰,那咱们整个嘉松城的人估计都不够填。” 杨彪却显得有些自信,道:“他们的火器应该也用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早上也不会撤走得那么干脆。 所以,今天晚上他们应该不会再来。” 乌浩文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但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士兵匆匆走来,向杨彪报告赵醒他们回来了。 杨彪心中一惊,以为是大恒军队有异动,立刻让把他们带进来。 杨根延和刘寿曾扶着赵醒走进府衙,三人向杨彪和乌浩文行礼后,杨彪看到赵醒腿上的伤,皱眉问道:“你腿怎么了?” 赵醒强忍着痛,回答道:“傍晚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被断树枝给划伤了。” 杨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赵醒,问道:“真是被断树枝划伤的?” 赵醒连忙道:“是真的,小的不敢骗将军。” 杨彪却仍然半信半疑,挥手让士兵去把军医找来。 趁着士兵去叫军医的时候,杨彪问赵醒他们:“大恒军队有什么动静吗?” 赵醒回答道:“没有,一直在昨天的宿营的地方休息。” 杨彪又问道:“你们回来了,谁在那里盯着?” 赵醒道:“许厚才和罗木平。” 杨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继续跟乌浩文喝酒,也没有让赵醒他们离开,更没有让他们坐下,就那么把他们晾在了一边。 赵醒三人心里很不舒服,同时又想到了高悠,人家是太子,却能够对他们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心里不仅对归顺大恒更加坚定,同时还决心一定要劝说其他人也归顺大恒,揭露杨彪和乌浩文欺骗大家的谎言。 过了一会儿,军医来了,仔细检查了赵醒的伤,证实确实是树枝划伤的。 杨彪这才打消了疑虑,很不高兴地摆了摆手,对杨根延和刘寿曾道:“把他扶到军营里去,办点事都不会,真是废物。” 杨根延和刘寿曾应了一声,扶着赵醒下去了。 杨根延和刘寿曾扶着赵醒回到军营,营房里的士兵看到赵醒受伤,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赵醒怎么受伤了。 只有三个人坐在旁边一张桌子没有动。 这三人一个叫刁贵,一个叫白鑫,一个叫张卜,是杨彪安插在赵醒他们营房的眼线,平时没少向杨彪打小报告,大家既恨他们,又不敢惹他们,便将他们当成了空气,谁也不跟他们说话。 他们也知道得罪了不少人,因此也不往大家身边凑,不管什么时候就是在旁边盯着。 “没事,就是不小心被断树枝给划伤了。” 赵醒强忍着痛说道。 随后,大家都问起大恒军队的情况,赵醒看了一眼刁贵三人,说道:“大恒军队今天进攻不顺,现在士气很低落,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攻打我们,大家不用担心。” 大家听他这么说,才稍稍放了点心。 一个士兵叹道:“你们知道吗,今天大恒军队只进攻了半个时辰,咱们就伤亡了一万几千人。 我被叫去抬尸体,有的尸体都只剩下一半的身体,简直可怕极了。” 另一个士兵跟着说道:“幸亏今天不是我们守城,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一个年纪稍大的士兵叹气道:“战事一天不结束,大恒军队就不会撤走,早晚咱们也避免不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营房里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气氛一下子变得非常压抑。 赵醒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冲杨根延和刘寿曾使了个眼色。 来军营的路上,赵醒就跟他们两个商量好了到军营该怎么做,所以杨根延和刘寿曾立刻站起来,对赵醒道:“我们去给你打点水来洗洗,早点休息。” 说完就朝放木盆的地方走去。 就在他们经过刁贵三人身边的时候,刘寿曾突然快速地拔出刀,一刀砍在背对他的白鑫脖子上,白鑫的头颅瞬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刁贵和张卜瞬间懵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刚想叫喊时,杨根延已经从他们后边伸手捂住了他们的嘴,用力把他们的头往上搬,刘寿曾趁机用刀快速地割断了他们的咽喉。 两人颤抖了几下,双手垂下,不再动弹。 营房里的士兵们被这血腥场面惊呆了,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营房里的人终于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士兵赶紧走到门口瞧了一下,见没人在跟前,赶紧把门关上。 随后,整个营房的人都聚到刘寿曾和杨根延的身边。 这个营房的负责士兵头魏林,压低声音惊呼道:“你们两个疯了,不知道他们是杨彪的眼线吗? 把他们杀了,杨彪能饶得了你们吗?” 赵醒拖着受伤的腿走过来,看着大家,语气坚定地说道:“兄弟们,咱们都是在一起同生共死多年的患难兄弟,有些事我们不想瞒着你们。” 魏林的脸色微微发青,问道:“什么事?” 赵醒道:“我们已经归顺了大恒。” 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了一惊,魏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们……” 赵醒摆了一下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想先让你们听我把话说完,然后你们就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归顺大恒了。” 魏林看了一眼其他人,见大家都点头表示想听听赵醒想说什么,他才说道:“你说吧。” 赵醒随即把他们怎么被大恒军队抓住,又是如何从高悠那里得知真实情况,以及后来高悠对他们说的承诺等等,全都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 最后他说道:“其实,不管是做桑荣国百姓,还是做大恒百姓,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谁能对我们这些苦命人好,谁能更关心我们,谁能让我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你们说是不是?” 营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赵醒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跟着有人说道:“赵醒说得对,杨彪和乌浩文对我们这么不好,苛扣月银,横征暴敛,让我们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而大恒太子高悠却能承诺,归顺大恒后,不仅会善待我们,还会给我们分地、免税,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我们何苦为了杨彪和乌浩文这种人卖命呢?” 士兵们听了这话,纷纷议论起来,说道:“是啊,我们跟着杨彪和乌浩文,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不说,还得时刻小心被他们惩罚丢命。 还不如归顺大恒,不仅能保住命,还有好日子过,比跟着他们强多了。” 随后,所有的人都看着魏林,等着他的表态。 第152章 劝说成功,生擒杨彪 夜色如墨,笼罩着嘉松城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 嘉松城的军营内,火把的光芒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士兵们疲惫而焦虑的面容。 魏林站在众人面前,目光在赵醒、刘寿曾、杨根延等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赵醒的脸上。 赵醒注视着他,说道:“魏大哥,你是我们的老大哥,大家都等着你的决定呢。” 魏林看了一下大家,转身往后走了几步,低头沉思了一下,又抬头仰视着屋看了起来。 所有人凝视着他,屋里安静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片刻之后,魏林慢慢回身,皱着眉头看着赵醒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这事太危险。 一旦要是被杨彪知道,那我们谁都活不成了。” 看来,经过思考之后,他还是对赵醒他们计划不放心,担心事情败露会丢掉性命。 赵醒却毫不畏惧,他挺了挺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魏林,说道:“你以为我们不归顺大恒就能活吗? 我告诉你,一样活不了。 大恒军队今夜就会再来攻打嘉松城,这次他们不会再像早上那样只攻打半个时辰就放弃,而是不把嘉松城拿下,他们绝不罢休。 他们的火器威力你们都已经见识过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一旦被杨彪和乌浩文当替死鬼的百姓士兵死光,他们就会让我们去顶替,到时我们还是一样难逃一死。” 说到这里,赵醒停了一下,目光扫过刁贵、张卜、白鑫三人的尸体,语气更加冷峻道:“这三个家伙是杨彪安插在我们营房的眼线,现在死了,你以为杨彪会放过我们吗? 就算你们把我们三个抓起来交给他,他也不会相信你们,还是会把整个营房的兄弟全部杀掉,用大家的命来警告其他人。” 魏林看着那三具尸体,沉默不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犹豫。 赵醒接着道:“既然横竖都逃不过要死一次,那咱们为什么不拼一把? 我相信不止我们营房的兄弟受够了杨彪他们,其他营房的兄弟同样受够了他们。 只要我们把情况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肯定会愿意,毕竟没有人愿意死,也没有人不想过好日子。” 听到赵醒这么说,在场的人都表示赞同,纷纷劝魏林不要再犹豫了,现在不拼一把就没机会了。 魏林其实开始就已经有了归顺大恒的意思,只是担心大家不同意,所以没敢表示出来。 现在看见大家都有这个意思,他心中一横,随即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那咱们现在就去劝说大家一起归顺大恒。” “好。” 大家齐声应道,声音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赵醒见魏林总算同意了,非常高兴,说道:“这样,我们六人一组,分头去其他营房。 去了之后,先假装跟他们聊天,找机会先把杨彪安插的眼线杀掉,然后再跟他们说,这样他们为了保命,就只能同意加入我们的行动。 跟着,大家再用同样的办法去其他的营房,继续劝说其他人。 等到把整个军营的兄弟都加入我们后,咱们再去把那些苛扣咱们军响,杨彪手下那些跟他们狼狈为奸的狗将领干掉。 然后就去衙门把杨彪和乌浩文抓起来,打开城门让大恒军队入城。” 魏林觉得他的计划很好,随即大家依计而行。 夜色中,他们分成几组,悄无声息地向其他营房而去。 时间飞逝,转眼两个时辰过去,夜色愈发深沉,快要子时了。 林峰快步走来,向高悠说道:“太子,已经快子时了。” 高悠抬头看了一下月色,今夜的月亮特别明亮,银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不用点火把都能看得清楚。 “集合队伍。”高悠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 林峰应了一声,迅速下去传达命令。 大约一刻钟左右,队伍便集结完毕,士兵们手持兵器,列队整齐,等待着太子的号令。 “禀告太子,队伍集合完毕。”林峰来到高悠身边,恭敬地报告道。 高悠来到队伍的前面,侍卫们早已将他的战马准备好了。 高悠翻身骑到马背上,随后赵卓、林峰、邝成、徐震山、林卫娘等人也纷纷上马。 高悠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转回身,用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带着队伍朝嘉松城而去。 南城军营里,各营房的灯都已经熄灭,一片漆黑。 但黑暗的地方却是人影浮动,不断有人悄无声息地走动。 月光下,可以看到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低声交谈着,眼神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 “你们那边怎么样?” 赵醒与魏林在一处隐蔽的角落碰头,低声问道。 魏林小声回答道:“我们这边劝说的兄弟已经全部同意归顺,你们那边如何?” 赵醒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边也一样,兄弟们都愿意归顺大恒。” 魏林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是说,现在南城军营里全都是自己的人了?” 赵醒说道:“士兵都是咱们的人,但将领一级的还不是。” 魏林冷笑了一声,说道:“那些人跟咱们从来不是一条心,不要指望他们。 咱们现在就去把他们干掉,然后就去抓杨彪和乌浩文。” “好。” 赵醒应道,随后与魏林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朝军营里的将领片区走去。 军营里的将领单独住在军营里的一个片区,这个片区被士兵称为将营。 将营的房子与士兵住的营房样式不同,更像是居家房,低级将领四个人住一栋,但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 高级将领则是一个人一栋,每栋还有两间亲兵住的房间,方便亲兵随时听命。 赵醒、魏林带着人来到将营,正好遇到杨彪手下亲信将领刁达青的亲兵毛六出来打水。 毛六看到赵醒他们带着那么多士兵来了,顿时愣住了,问道:“你们赶什么?” 赵醒心中一紧,知道不能让他发出警报,否则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他迅速上前,一把抓住毛六的衣领,低声喝道:“别出声,不然要你的命!” 毛六吓得浑身发抖,赵醒低声说道:“我们是来杀那些将领的,跟你们没关第,但你们若敢反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毛六点了点头,赵醒这才松开了他,低声说道:“带我们去刁达青的房间。” 毛六带着赵醒和魏林等人来到刁达青的房间外,赵醒低声对魏林人说道:“你们守在外面,我带人进去。” 赵醒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 刁达青正在熟睡,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赵醒靠近床边,看着他,把刀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刁达青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赵醒手中的刀,顿时惊恐万分,说道:“赵醒,你想干什么?” 赵醒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杀你。” 刁达青还想反抗,赵醒一刀砍下去,刁达青的头掉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床铺。 赵醒走出房间,低声对守在外面的魏林等人说道:“解决了。” 魏林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分头动手,这样快一点。” “好。” 随后,他们分成四组,赵醒,魏林,杨根延,刘寿曾各带一组,悄无声息地去解决其他将领。 那些将领们毫无察觉,全都没有防范,被赵醒他们轻易接近到身边,一刀一个给宰相了,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人发出叫声。 解决完那些将领,赵醒、魏林、杨根延、刘寿曾再度碰头。 赵醒低声问道:“全都解决了吗?” 魏林点了点头,沉声道:“都解决了。” 赵醒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锐芒道:“现在咱们就去抓杨彪和乌浩文,只要抓住了他们,一切就好办了。” 魏林再次点了点头,随即四人带着军营士兵,朝着衙门的方向疾奔而去。 路上,他们碰到了两支巡逻的士兵,赵醒跟他们了实情后,他们也表情愿意加入。 赵醒让他们去盯着北城军营,以及其他巡逻的人,有情况随时去报告他们。 很快,他们四人带着人来到衙门,只见衙门外面守着一排杨虎手下的士兵和乌浩文手下的官差。 他们手持刀剑,警惕地看着赵醒等人。 乌浩文手下的官差关目张乔,上前拦住众人,厉声喝道:“站住,竟敢深夜冲到衙门,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醒冷笑一声,用刀指着他们警告道:“我们要抓杨彪和乌浩文,跟你们没关系,不想死就闪到一边去!” 官差们一听,顿时大怒,怒斥道:“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以下犯上,还不快束手就擒!” 说着,便有高声对同伴喊道:“快把他们抓起来!” 魏林见状,火气瞬间被点燃,他怒吼一声:“这些家伙都是杨彪和乌浩文的狗腿子,跟他们说那么多干什么,杀了他们冲进去抓人!” 话音未落,魏林已经挥刀劈了过去。 官差和士兵们急忙抵抗,一时间,衙门前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交织。 由于魏林他们人多势众,很快便将守在门口的士兵和官差全部击杀。 随后,他们迅速将衙门包围起来,然后四人分工,由赵醒带着人从正门冲进去,魏林带着人从后门进去,杨根延、刘寿曾则带着人从左右侧门杀入。 衙门内堂,杨彪和乌浩文正坐在一起商量事情。 突然,一名手下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地禀报道:“将军、大人,不好了,南城军营的士兵反了,已经冲进衙门来了!” 杨彪和乌浩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乌浩文是文官,早已六神无主,慌乱地问道:“这、这可怎么办?” 杨彪咬了咬牙,沉声道:“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冲出去,去北城军营,那里还有两万士兵,可以保着我们离开。” 话刚说完,就听到前面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 杨彪立刻将自己身边的亲兵叫来,乌浩文也叫来手下的官差,护着他们朝后院逃去,准备从后门跑出去。 然而,当他们刚来到后门处,就看到魏林等人正从后门冲进来。 双方同时愣了一下,紧接着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魏林挥舞着腰刀,率先冲了上去,他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亮出武器,朝着杨彪和乌浩文的亲兵砍去。 杨彪手持佩刀,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大喝一声,挥刀迎战。 亲兵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一时间,后门处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魏林的刀法凌厉无比,挥刀如风,朝着杨彪的亲兵们猛砍。亲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拼死抵抗,试图为杨彪和乌浩文争取逃跑的时间。 乌浩文则躲在旁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厮杀,双腿不住地颤抖。 杨彪手持佩刀,与魏林和另外十六个士兵展开了大战。 虽然魏林他们人多势众,但杨彪的武艺高强,他身手敏捷,刀法精妙,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凌厉的杀气。 魏林虽然勇猛,但面对杨彪的强横刀法,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勉强维持。 亲兵们也趁机反击,他们拼死保护着杨彪,朝着魏林他们猛砍。 魏林他们在杨彪和亲兵的联手下,逐渐陷入了劣势。 不一会儿,已经有五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魏林见状,心中大惊,他知道自己等人已经陷入了极其危险的境地。 好在从后门外源源不断有人进来,缠住了杨彪他们,才没有立刻败落。 然而,杨彪的刀法越来越快,每一次挥刀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士兵们一个接一个被杀,魏林他们的情况变得非常不好。 正当魏林他们抵挡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醒带着一队人马如风般赶到,他看到魏林他们被杨彪压制得狼狈不堪,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啊!” 随后率先挥刀冲了上去。 赵醒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扭转。他手持长刀,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直取杨彪而去。 杨彪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数十人的围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的亲兵们虽然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 魏林趁机挥刀砍向杨彪,杨彪躲闪不及,左臂被砍中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他痛呼一声,身体晃了晃,赵显跟上一脚踹在他身上,把他踹翻在地。 士兵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准备将杨彪剁成肉酱。 赵醒却大喝一声:“住手,捉活的,交给大恒太子处置!” 士兵们这才停下手来,但仍然将杨彪团团围住,对他拳打脚踢了一番,出了一下心里的恶气。 然后,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杨彪虽然受伤,但仍然不服气,他脸色苍白地看着魏林和赵醒,怒斥道:“你们这些以下犯上,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杨彪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赵醒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狠狠抽了他一耳光道:“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嘉松城的百姓不再有死亡。 而你们为了守住城,保住自己的官位,竟然欺骗百姓替你们守城,害得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死亡。 你们才是卑鄙无耻的人! 你还不会放过我们?还是想想你们死了之后,那些被你们欺骗而死的百姓会不会放过你们吧!” 杨彪被赵醒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干瞪眼怒视着他。 赵醒随后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把乌浩文带过来。” 话音刚落,几个士兵便拖着瑟瑟发抖的乌浩文走了过来。 乌浩文一看到杨彪受伤被擒,顿时吓得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各位兄弟,让百姓守城都是杨彪的主意,与我无关,我也是被他逼的,你们饶了我吧。” 杨彪听到这话,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呸了乌浩文一口,骂道:“胆小鬼,你以为出卖我,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做梦! 他们一样会杀你!” 乌浩文被骂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说话,只是不停地磕头求饶。 赵醒看着他们狗咬狗,冷笑一声,挥手让人把乌浩文也捆了起来。 随后他转头对魏林说道:“现在我们去北城门,迎接高太子进城。” 魏林应了一声,随即跟着赵醒带着人马朝北城门奔去。 夜色中,嘉松城的天空似乎也渐渐亮了起来,仿佛预示着新的黎明即将到来。 赵醒和魏林带着人马来到了北城。 城墙上,几个百姓兵正懒散地靠在墙边,眼神中满是疲惫和迷茫,看到赵醒他们来了,也没有反应。 赵醒登上城墙,望着这些面露愁容的百姓兵,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各位百姓兄弟们。” 赵醒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诚恳道:“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大恒军队并没有屠过城,他们所占领的城池,百姓都活得好好的。 是杨彪和乌浩文,他们担心城池失守了,上面会怪他,所以才欺骗你们,让你们用命来守城,白白的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 百姓兵们听到这话,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赵醒点了点头,目光坚定道:“不瞒你们,我已经跟大恒军队的高悠太子见过面。 高悠太子说了,只要我们归顺大恒,他定会善待我们,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受战火之苦。 并且还有诸多善待大家的规定,如会分给大家土地,三年全部免税,三年后也只收最基本的税,苛捐杂税一律免除。另外,大家种出来的粮食,只需要上交三成,大家可以留七成等等。 你们想想,桑荣国朝廷什么时候这么善待过我们?” “你说的是真的?”有百姓问道。 “我可以对誓,要是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赵醒道。 百姓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渐渐露出犹豫的神色。 这时,魏林也走上前来,拍了拍身边一个百姓的肩膀:“兄弟,你们都是被逼骗拿起武器的。如今有机会能保全性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何苦再做无谓的牺牲呢?” 百姓兵们沉默了片刻,终于有人开口:“那高悠太子真能信得过?” 赵醒说道:“高悠太子乃仁义之人,他的话,绝对算数。” 百姓们听到这话,终于下了决心,有人说道:“我愿意归顺大恒。” 这一声呐喊仿佛点燃了希望的火种,其他百姓纷纷响应:“我也愿意。” “我们都愿意归顺大恒。” 看到大家都愿意,赵醒,魏林等人都很高兴,现在就等高修来了。 这时,杨根延突然指着城外的方向,说道:“你们看,大恒的军队来了!” 赵醒和魏林急忙顺着杨根延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视野尽头,一支庞大的军队正缓缓朝这边移动,火把连成一片,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 赵醒心中一喜,立刻转身对刘寿曾说道:“快去把城门打开,我来给高太子打信号。” 刘寿曾立刻点头,飞奔到城下,大声命令士兵们打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一阵低沉的嘎吱声。 赵醒则转身让人拿来一支火把,高高举起,对着高悠的方向画了三个圆圈。 高悠远远地看到赵醒的信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身边的林峰等人说道:“赵醒他们成功了,我们可以避免一场战事了。” 然而,邝成却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太子,小心他们有诈。 让卑职先带人进去看看,确定他们是真的已经归顺,您再进去不迟。” 高悠想了想,觉得邝成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好,你小心些。” 邝成立刻转身,让身后的两千火铳手迅速装填好弹药,又点了一千弓箭手和两千刀盾手,这才带着队伍缓缓进城。 来到城门前,邝成看了一下城上,做了一个手势,火铳手们立刻取出火折了,随时准备点火铳。 而弓箭手也弯弓搭箭,刀盾手则右手持刀,左持盾牌,警惕地盯着四周。 进城之后,邝成派人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从城门到城墙,从街道到民居,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出松了一口气。 随后,邝成让火铳手接管了北城墙,派人回去通知高悠,让他率军入城。 第153章 伏击江合,凌迟杨彪,乌浩文 高悠骑在马上,缓缓前行,目光扫过站在两旁的士兵,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 邝成来到他的马前,抱拳说道:“太子,卑职已经检查过了,他们是真的归顺,没有埋伏。” 高悠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把缰线交给侍卫。 赵醒、杨根延、刘寿曾带着魏林快步走到高悠的马前,齐齐跪下,行礼道:“殿下,嘉松城南城军营所有士兵,皆愿归顺。” 高悠伸手将几人一一扶起,逐一打量了他们一番,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道:“赵醒,杨根延,刘寿曾,你们做得很好,为大恒朝立了大功,我一定会奖赏你们。” “多谢太子,小人等以后一定会全力效忠大恒。”赵醒,杨根延,刘寿曾齐声说道。 随后。赵醒把魏林叫过来,向高悠介绍道:“殿下,这位是魏林,也是这次帮我们劝说营中兄弟归顺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他,我们不会这么快就劝说成功。” 高悠打量了魏林几眼,见他身材魁梧,眼神坚定,不禁露出赞许的笑容道:“魏林,你做得很好。 大恒朝需要像你这样有识见、有勇气的人。 你的功劳我不会无视,回头我也会给你一份重赏。” 魏林听到高悠的夸奖,心中激动不已。 他原本就听赵醒说高悠是个仁义君子,如今亲眼见到,更是觉得归顺大恒是无比明智的决定,连忙说道:“殿下,能为大恒朝效力,是我们的荣幸,以后我们定誓死效忠大恒,永不背叛。” 高悠对他的表态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不负大恒,大恒也绝不会负你们。” 随后,转身看向跟在赵醒他们身后的士兵们,朗声道:“各位兄弟,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恒朝的士兵了。 我高悠向你们保证,你们会和大恒的士兵一样,得到公平的对待,绝不会再有欺压你们的事情发生。” 士兵们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叫声:“谢殿下,我们定誓死效忠大恒。” 高悠会心一笑,又转身走到那些受骗的百姓跟前,语气郑重而温和:“各位父老乡亲,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恒朝的子民了。 大恒朝会保护你们,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我们会给予你们优待的政策,帮助你们尽快恢复正常生活。” 百姓们听到这话,眼中露出感激的神情,纷纷跪下,齐声道:“多谢殿下。” 高悠连忙摆手,示意大家起身道:“大家快快请起。” 赵醒站在一旁,看着高悠的举动,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他知道,嘉松城的百姓和士兵终于找到了真正的依靠,而大恒朝的仁义之名,也必将因为善待嘉松城百姓,而传遍四方。 跟着,赵醒让人将五花大绑的杨彪和乌浩文,押到了高悠面前。 高悠打量了一下他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两位,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乌浩文早已吓得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太子殿下饶命啊,小的愿意归顺,求殿下开恩,饶我一命。” 而杨彪却一脸倔强,挣扎着站直身子,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高悠,你这个卑鄙小人,正面打不进来,就用诡计挑唆我的手下反叛,算什么英雄。 我杨彪就是死,也绝不会向你投降。” 高悠冷冷地看着杨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杨彪,你顽固不化,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 高悠随即朗声宣布道:“明日正午,在城中广场,当众斩首杨彪和乌浩文,为死去的百姓讨还公道。” 说罢,高悠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刻上前,将杨彪和乌浩文押了下去。 百姓们听到这话,纷纷拍手叫好,心中对高悠更加敬佩。 处理完杨彪和乌浩文后,高悠立刻召集林峰、林卫娘、邝成、徐震山等将领,吩咐道:“现在还有一些士兵没有归顺,你们带着赵醒、魏林、杨根延、刘寿曾等人,分别前往西城军营和东、西、南三城,劝说他们归顺大恒。” 众将领齐声领命,迅速分头行动。 徐震山带着赵醒和数千士兵,快速赶到西城军营外。 赵醒熟悉地形,带着徐震山绕到军营侧门,迅速控制了守门的士兵。 随后,徐震山带着士兵们冲进军营,火铳手和弓箭手迅速占领了制高点。 赵醒站在高台上,吹响集合号角。 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营房里的士兵们纷纷跑出来,看到周围全是手持火铳和弓箭的大恒士兵,顿时懵了。 赵醒站在高台上,大声喊道:“兄弟们,我是南营的赵醒。 杨彪和乌浩文已经被抓住了,嘉松城已经归顺大恒,你们不要再为这两个自私的家伙卖命了,赶紧也归顺吧。” 士兵们听了赵醒的话,面面相觑,心中开始动摇。 但杨彪的心腹将领们却不肯相信,纷纷跳出来大喊:“赵醒,你这个叛徒,你勾结敌人,想害死我们! 兄弟们,别听他的,大家一起上,杀了他们。” 徐震山见这些将领冥顽不灵,立刻向弓箭手做了个手势。 只听“嗖嗖”几声,那些叫嚣的将领瞬间被射倒在地,鲜血直流,吓得其他士兵纷纷后退。 徐震山趁机高声说道:“各位兄弟,大恒和桑荣国几百年前本就是一家人。 你们看看自己的相貌,听听自己说的话,和大恒人有什么区别? 你们归顺大恒,不是投降,而是回到了祖先曾经生活的国度,以后不会再有无谓的战争,你们可以安心生活,和家人团聚,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赵醒也站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们,高悠太子亲口告诉我,大恒和桑荣国本来不会打仗,都是桑荣王为了替外孙报仇,才挑起的战火。 可他自己远在王都,安然无恙,却让咱们这些当兵的和老百姓受苦受难。咱们又何必再为他卖命呢?” 士兵们听了徐震山和赵醒的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齐声喊道:“我们愿意归顺大恒。” 徐震山见状,会心的笑了。 与此同时。 林峰、林卫娘、邝成等人也在杨根延、刘寿曾、魏林的协助下,成功说服了东、西、南三城的守军和百姓归顺大恒。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嘉松城的百姓们陆续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然而,当他们推开门,却发现街上多了许多身穿大恒军服的士兵,正有条不紊地巡逻、站岗。 百姓们顿时愣住了,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城里就换了人?” “我刚才问了,说是嘉松城的守军全都归顺了大恒了!” “真的假的,那咱们以后就是大恒的百姓了?” 虽然一开始大家还有些震惊,但很快,消息就传开了。 尤其在得知,守将杨彪和太守乌浩文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欺骗百姓,害得无数人白白送命后,百姓们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两个罪魁祸首。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他们搞的鬼!” “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他们害的!” “现在好了,归顺大恒,咱们也算是有了靠山。” “是啊,大恒可是天朝上国,比桑荣国强多了。”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士兵们正在满街张贴告示,百姓们立刻围了上去。 告示上赫然写着:今日午时,将在城中广场公开处斩杨彪和乌浩文,以慰亡灵,以平民愤。 百姓们看后,纷纷拍手称快。 “活该,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我弟弟就是因为他们死的,今天总算能出一口恶气。” “大恒太子真是明理,一来就替咱们做主。” 城中的衙门里,高悠正坐在正厅,手里端着一碗热茶,神情沉稳。 林峰站在他面前,正在汇报改编嘉松城守军的情况。 “殿下,我已经将原嘉松城的守军混编成了三个军,所有将领都是从我们军中挑选出来的优秀军官,忠诚可靠。” 高悠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很好。告诉这些将领,一定要和新兵搞好关系。 我们现在还在和桑荣国打仗,内部绝不能出乱子。” 林峰拱手应道:“殿下放心,卑职已经交代过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高悠又问道:“赵醒、魏林、杨根延、刘寿曾他们几个,安排得怎么样了?” 林峰答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升任为营指挥使,负责各自营中事务。” 高悠点头:“很好。他们是稳定这些归顺士兵的关键,一定要照顾好。 对了,给他们的奖励发下去了吗?” “已经发了,每人五百两银子、五百斤大米,都是悄悄送到他们家里的,只有他们五人知道。” 高悠满意地笑了笑:“做得好。” 这时,徐震山快步走进来,抱拳禀报道:“殿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配制好了一万斤火药。” 昨日攻城时炮弹消耗过多,高悠决定就地取材,制造一批新武器,以便后面打仗的时候用。 他从怀中取出两张昨晚亲手绘制的图纸,递给徐震山道:“照着图纸做,大的做两千个,小的能做多少做多少,把剩下的火药全用上。” 徐震山接过图纸,郑重地点头:“是!” 高悠又叮嘱道:“记住,这件事只能由我们自己人来做,绝不能泄露出去。” “殿下放心,卑职明白。” 徐震山领命而去,高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有徐震山在,做什么都很放心。 徐震山前脚刚走,高悠整了整衣甲,正要带林峰等将领去街上巡视,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探子飞奔而入,单膝跪地:“禀报太子殿下,,南城外三十里外,发现一支桑荣国援军,正疾驰而来。” 高悠目光一凛,问道:“多少人?” “回殿下,约莫三万。” 高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来得正好。” 他脑中迅速勾勒出一张包围网,当即下令道:“林峰、林卫娘、邝成、高真虎。” “卑职在。”四人齐声抱拳。 “即刻点齐四万兵马,出城埋伏于城门附近,待敌军一到,截断其所有退路,务必在南城之外将其全歼。” “遵命!” 四将转身而去,甲叶铿锵,片刻便消失在衙门外。 高悠随后骑着马来到南城,从马上下来登上南城城楼。 “传令!” 高悠沉声喝道,“南城守军即刻备战:火铳,弓弩,全部就位。” 是。” 守军齐声应诺,脚步声、铁甲声交织成一片。 城头之上,士兵迅速做好了准备,目光如利刃般看向前方。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南边的地平线上忽然扬起一线尘土。 高悠立在城楼,极目远眺,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踏露而来,旌旗上绣着“鲜逶”二字。 正是奉杨越山之命,星夜兼程赶来增援嘉松城的鲜逶城守将——江合。 为了赶路,江合一路急行军,三万士卒几乎没合眼。 此刻,士兵们盔歪甲斜,满面尘土,连战马都口吐白沫,显然已疲惫至极。 江合勒住战马,回望身后长长的队伍,高声鼓劲道:“弟兄们,再咬牙坚持片刻,前面就是嘉松城,进了城,好酒好肉让你们吃过够,然后再让你们好好睡上一觉。” 士兵们虽累得眼皮打架,但闻言仍强打精神,齐声应和:“是。” 随即挥鞭策马,蹄声如雷,直奔南城门外。 不多时,江合抵达城门前,仰头朝城上大喊:“我乃鲜逶城守将江合,奉大王之命前来增援,速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城头之上,高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朗声回道:“江将军稍候,我这就‘请’你们入城。” 说罢,他侧首向身旁的赵卓微微点头。 赵卓会意,端起早已装填好的火铳,“嗤”地点燃引线,瞄准江合。 “嘭——!” 火光乍现,硝烟腾起。 江合连惨叫都未及发出,面门被铁弹击中,血花迸溅,整个人仰面翻下马背,当场毙命。 “开火!” 高悠一声令下。 城墙上火铳齐鸣,硝烟滚滚,铅弹如雨。 紧接着,弓弦骤响,箭矢遮天。 城下桑荣军猝不及防,前排士卒成片倒下,惨叫此起彼伏。 “中计了,快撤——” 不知谁嘶吼一声,余下的士兵仓皇拨转马头,乱作一团。 可他们刚逃出不足百步,两侧土坡后忽地鼓声大作,旌旗翻卷——林峰、林卫娘、邝成、高真虎各率万人伏兵杀出,瞬间封死退路。 “放!”林峰一声暴喝。 火铳手半跪于地,排枪齐射,硝烟弥漫,铅弹呼啸穿透敌阵。 弓箭手居高抛射,箭雨如瀑,惨叫连绵。 桑荣军左冲右突,却发现无论冲向何处,都有黑洞洞的铳口与森冷的箭锋等着他们。 “不要打了,我们投降!”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地举刀,紧接着成片士卒纷纷抛下兵器,抱头跪倒,脸上写满惊恐与绝望。 有人哭嚎:“别杀我们,我们愿意投降。” 硝烟散尽,战场上尸横遍野,侥幸未死的敌军全数跪伏。 林峰收剑入鞘,冷冷扫视一圈,喝道:“缴械者不杀,抱头蹲下。” 晨阳,照在跪倒一地的桑荣降兵身上,也映出高悠立于城头的挺拔身影。 至此,三万援军全军覆没。 “马上把城外面的尸体全部清理干净,另外派探子前去打探消息。”高悠交代赵卓。 “是。”赵卓立刻转身吩咐去了。 城里的百姓听到了火铳的声音,都很惊慌。 但很快就有人传话道:“大家不要担心,刚才只是有一支桑荣国军队前来夺城,现在已经被击溃,不会骚扰到大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害怕。 有大恒军队在,不会让任何人来危害你们。” 百姓们松了一口气,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正午时分,嘉松城十字街人山人海,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都想亲眼看看杨彪和乌浩文的下场。 高悠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众人,朗声宣读杨彪和乌浩文的罪状道:“杨彪、乌浩文身为嘉松城守将、太守,欺骗百姓守城,害死无数无辜百姓,罪大恶极,今日当众处斩,以平民愤。” 百姓们听完,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怒骂:“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有的人甚至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杨彪和乌浩文砸去。 “砸死他们,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大人,不能便宜了他们,要凌迟!要让他们千刀万剐。”有百姓向悠喊道。 高悠见百姓们情绪激动,为了安抚大家,当即点头:“好!就依大家所言,改为凌迟处死。” 杨彪和乌浩文一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拼命挣扎,嘴里大声咒骂:“高悠,你这个没人性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高悠脸色一沉,喝道:“堵住他们的嘴。” 士兵们立刻上前,用破布塞住两人的嘴。 杨彪和乌浩文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跟着士兵用力撕扯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押到刑台上。 烈日当空,十字街却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刑台中央,乌浩文和杨彪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第一个被执行的是乌浩文,他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 刽子手手起刀落,一片薄薄的肉从他胸前削下,鲜血顿时染红衣衫。 乌浩文痛得浑身抽搐,却因口中塞布,喊不出声,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野兽般的嘶鸣:“呜——嗷——” 每割一刀,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颤,眼神从最初的惊恐逐渐变得涣散,眼泪、鼻涕、汗水混着鲜血糊满一脸。 百姓们却毫不怜悯,纷纷怒骂:“这就是欺骗大家,害死那么多人的下场。” “不要停,继续割,为我死去的儿子报仇。” 不到片刻,乌浩文已体无完肤,气息奄奄,最终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紧接着,杨彪被拖了上来。 相比乌浩文的丑态百出,杨彪却显得异常倔强。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高悠,仿佛要用目光将对方撕碎。 刽子手第一刀下去,他眉头猛地一皱,额头青筋暴起,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刷——刷——” 刀锋一次次落下,鲜血顺着他的身躯流淌,染红了刑台。 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冷汗如雨,但他始终强忍,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目光始终如利刃般射向高悠,充满了仇恨与不屈。 百姓们见状,先是震惊,继而更加愤怒:“这杨彪,当真是凶悍,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再割,看他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终于,在无数刀之后,杨彪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 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旧没有低头,没有呻吟,只是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高悠,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带入地狱。 高悠站在高台上,面色冷峻,目光如铁。 他知道,杨彪的仇恨将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而嘉松城的百姓,也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公道。 随着刽子手最后一刀落下,杨彪也咽了气。 围观的百姓先是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天有眼,恶人终于遭报应了。” 欢呼声中,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随即成片百姓跟着跪倒,齐声喊道: “多谢太子殿下为咱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殿下英明,殿下仁德。” 高悠连忙抬手示意:“各位父老,快快请起。” 百姓们这才陆续站起身,眼中仍闪着激动的泪光。 高悠环视众人,语气沉重却坚定:“乡亲们,杨彪和乌浩文欺上瞒下,害得许多无辜百姓惨死。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但我心里仍然难安。 我决定——” 他顿了顿,朗声宣布: “给昨日守城中遇害者的家属,每家抚恤三十两银子,受伤者,每家十两。 银子虽不多,却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啜泣与感激之声。 百姓们再也抑制不住情绪,再次跪倒:“多谢太子殿下。” 第154章 这东西是谁让你们做的? 夜色下,桑荣国王城,王宫的御花园里却灯火稀疏。 杨越山独自踱步在花径间,眉头紧锁,连身旁盛开的花香也嗅不出半分芬芳。 他原本对战胜大恒朝很有信心,以为对方内忧外患,根本腾不出手来对付桑荣国。 可如今,前线连连失利,大恒的兵锋竟已快要逼近王都,他心中怎能不烦? “唉——” 杨越山长叹一声,步入凉亭,仰头望着天上那轮冷月,喃喃自语,“嘉松城现在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真是急人啊。” 一旁的内侍忙躬身劝慰:“大王宽心,若真有事,探子早来报了。 如今音讯全无,便是好消息。” “但愿如此。” 杨越山话音刚落,月亮门处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侧目一看,只见亲信郭盛林面色铁青,快步而来。 “又出什么事了?”杨越山心头一紧。 郭盛林来到他面前,顾不得行礼,便急声禀报:“大王,疙骨城丛卫将军派人送来急报——嘉松城失守了,江合将军三万援军全军覆没。” “什么?!” 杨越山只觉耳边嗡的一声,一把夺过急报,借着灯笼火光匆匆扫视,纸上字迹潦草,却字字如刀:嘉松城破,江合将军战死,大恒军势如破竹,即将直面疙骨城,望大王速想对策,迟则恐疙骨城不保。 “啪!” 杨越山将信攥成一团,脸色由惊转怒,又由怒转沉,猛地转身,厉声喝道:“来人,速召大王子、蓝丞相进宫议事!” 内侍领命飞奔而去。 夜风乍起,吹得凉亭四周纱幔猎猎作响,杨越山抬头再看那轮明月,却只觉寒意逼人—— 不多时,杨岷、蓝永明匆匆赶到。 二人见杨越山面色阴沉,皆不敢多言,只静待吩咐。 杨越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嘉松城丢了,江合也完了,大恒军随时可能剑指疙骨城,直逼王都。 你们,可有良策?” 杨岷与蓝永明得知嘉松城失守、江全军覆没,二人当场愣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杨岷失声问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杨越山脸色铁青,声音低沉:“具体情况丛卫也没说清楚,但嘉松城确实丢了,江全和他率领的三万军队也完了。 如今大恒军队随时可能长驱直入,直逼王城,如果我们想不出对策,王城恐怕也难保。” 杨岷脸色阴沉,咬牙道:“父王,如今别无他法,只能死守疙骨城了!” 然而,杨越山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大恒军队连破我数城,光靠死守恐怕难以抵挡,必须另想办法。” 这时,蓝永明沉思片刻,忽然开口:“大王,臣有一计,可彻底阻止大恒军队继续逼近王城。” “什么办法?快说!”杨越山急切问道,杨岷也满怀期待地看向蓝永明。 蓝永明缓缓说道:“放火烧毁疙骨城通往王都的栈道。” “什么?”杨越山与杨岷同时惊呼。 从疙骨城到王城,中间有一段全是高山悬崖,没有官道的,是人工在悬崖上修建了一条栈道。 栈道宽两丈,下面的支撑柱和骨架全都是用铁镶嵌入山体里,上面再铺上硬木板,既结实又稳当。 为了保证栈道的安全,桑荣国还专门设立了一个负责检查维修的部门,叫栈管司,每个月都要进行检查,发现有问题立刻维修。 这条栈道已经有近三百年了,一直是王都和疙骨城之间重要的交通部分,每年有十几万百姓通过这条栈道来往于疙骨城和王都,进行商贸往来,对桑荣国的商贸有着重要的作用。 如果没了这条栈道,不仅商贸会受到影响,而且也将失去对疙骨城,嘉松城等城池的控制。 所以,当蓝永明说出这个办法后,杨越山和杨岷都沉默不语。 片刻后,杨越山眉头紧锁,缓缓说道:“当年太祖皇帝修建这条栈道,动用了三万民夫,耗费七百万斤铁,历时七年才完成。 若将其焚毁,不仅商贸断绝,更会失去对北方诸城的控制,代价太大了。” 杨岷也点头附和:“是啊,这条栈道对我们太重要,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能轻易毁掉,否则就相当于我们自己放弃了北方的领地。” 蓝永明见二人反对,也只能无奈闭嘴,毕竟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沉默片刻后,杨岷忽然说道:“父王,既然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不如先派兵增援疙骨城,或许能多撑些时日。” 杨越山却有些迟疑:“你真觉得能守住?” 杨岷眼中闪过一丝自信道:“父王,这两日我与工匠们研究大恒的火器,虽然没能仿制出来,但却意外发现,如果将炮仗的火药量加大,制作巨型炮仗,威力也十分惊人。 今天下午我们在城外试过了,效果非常不错。” 原来,杨岷这些天召集了大量工匠,试图破解大恒火器的秘密。 虽然未能成功,却意外发现了巨型炮仗的妙用。 杨越山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杨岷点头,随即命人取来两个巨型炮仗,这些炮仗比普通炮仗大了五、六倍,外面包裹着厚厚的油纸,引线粗壮。 众人来到后花园的墙角,那里堆着一些砌花坛剩下的石头和泥土。 杨岷站在十米开外,点燃引线,用力将炮仗扔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炮仗炸开,石屑泥土飞溅,原本堆积如小山的石块被炸得四分五裂,地面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 杨越山见状,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好,好,这威力果然惊人,有了它,我们定能守住疙骨城。” 随后,他当即下令:“立刻传令丛卫、严赫、梦渊城的司建虎,让他们就地制作这种巨型炮仗。 同时,命令火药司从明日开始,全力配制火药,日夜赶工制作。” “儿臣遵旨!”杨岷恭敬领命。 随后,杨越山叫来三名侍卫,吩咐道:“你们三人立刻出发,分别前往碎榕城、梦渊城和疙骨城,将大王的命令传达给三位守将,不得有误。” “是。”三名侍卫领命,迅速离去。 高悠在嘉松城休整了五天,把城里的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让高真虎率领留下两万人镇守,自己则准备带着其余部队继续向疙骨城进军。 次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城门口已是一片铁甲铿锵。 高悠身披深褐色战袍,腰悬佩刀,骑在马上,对高真虎说道:“高将军,你留守此城,一定要多注意城里的情况,谨防有潜伏的桑荣国奸细出来作乱,破坏咱们踊百姓的关系。 如果真有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迅速把人抓起来,当众揭穿其阴谋。” “卑职遵命。”高真虎应道。 跟着高悠又说道:“对于百姓,你要有足够的耐心,不可对他们太严苛,只要不是有原则性的大问题,都可以从轻发落。 除此之外,百姓若有困难求助,要尽力帮忙,不可推脱。” “太子放心,卑职一定会遵照您的意思去办。”高真虎抱拳领命,声若洪钟。 高悠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下徐震山等人,轻轻抖了一下缰绳,率领余下的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北门,朝着一百六十里外的疙骨城而去。 然而,刚出城不到二十里,官道便显出异样。 原本平坦的土路被掘得坑坑洼洼,深坑一个连一个。 路旁粗大的树木被砍倒,横七竖八拦在道中。 更有无数巨石碎岩堆成小山,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显然,是疙骨城的桑荣军担心去攻打他们,故意毁坏道路,企图拖延大恒军的脚步。 “殿下,前路受阻,怎么办?”徐震山问道。 “他们为了阻止我们进军,连这种毁路的手段都用上了,看来是盐分的害怕了。” 高悠冷笑一声,道:“让工兵营,迅速清理障碍,填补坑洞。” “是。” 随着他一声令下,工兵营的士卒扛着铁锹、镐头奔到最前,分成两队:一队填坑,一队搬石,抬木。 士兵们喊着号子,锹起镐落,尘土飞扬; 木屑与碎石在道旁堆成小山,又被迅速推到两侧沟壑。 为了防止有人偷袭,高修身命令弓箭手散入两侧林丘警戒,以防敌军埋伏。 跟着,他又派了几个探子到前面去打探情况。 结果,探子回来报告,说这条路全被破坏了。 没办法,高悠只能让工兵营在前面处理,等路障被清理完了之后,大军再继续前进。 如此走走停停,大军行进的速度慢得像蜗牛。 到的傍晚,军队才往前推进了四十余里。 当天晚上只得宿营,第二天继续。 就这样,他们整整用了四天才到达疙骨城境内。 高悠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快要黑了,问道:“离疙骨城还有多远?” “回禀太子,还有三十余里。”邝成道。 高悠道:“今晚就先在这里扎营,明天一早再继续进军。” “是。” 邝成立刻把命令传达下去,士兵分出一部分去警戒,剩下的开始扎营。 暮色沉沉,营帐连绵。 士兵们三五成群,围坐在篝火旁,啃着干硬的饼子,低声唠着家常。 “听说疙骨城比嘉松还难打,这回可得小心。” “怕啥,太子殿下神机妙算,咱们按他的指示做准没错。” 火光照耀下,高悠与林峰、林卫娘、徐震山围坐一处,也在边吃边议。 高悠用树枝在地上简单勾勒,安排明天攻城的事宜。 安排妥当,高悠起身入帐休息,篝火渐弱,营地慢慢沉入寂静。 同一时刻,疙骨城内却灯火通明。 城头火把连成一条长龙,守兵密密麻麻,一步一人,刀出鞘、弓上弦,连只苍蝇都难飞进。 巡逻队来回穿梭,铁甲碰撞声此起彼伏。 城门内,又加塞了无数木栅,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 百姓被严令居家,街道空无一人,只闻更鼓“咚咚”,在夜色中格外沉重。 城北守将府内,守将丛卫与太守冯远贵正对着一盏孤灯,低声商议。 丛卫虎背熊腰,声音低沉道:“探子回报,高悠已扎营城外三十里处,兵力不下八万。 我想趁他们刚来,准备不足,派兵偷袭,大人觉得如何?” 冯远贵斯文瘦弱,连连摆手道:“将军,此举过于行险。 若一击不中,反损兵折将,城防亦弱,岂不弄巧成拙?” “太守多虑了。” 丛卫目光灼灼道:“高悠远道而来,士卒疲惫。只需要一员大将,率一万精锐,用我们刚刚制作好的大炮仗夜袭,纵不能全歼,也能挫其锐气。 若等他们休整完毕,明天来攻城,再想破敌可就难了。” 冯远贵仍是犹豫,可想到眼下局势,若与丛卫闹翻,于守城无益,只得叹气:“既如此,将军务必谨慎。” 丛卫抱拳道:“放心。” 夜色深沉,疙骨城军营里火把晃动。 丛卫身披铁甲,大步走进帐中,身后跟着两名心腹将领——钱岗与黄进。 “钱岗、黄进!” 丛卫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狠劲道:“本将命你二人率一万精兵,带上新制的‘大炮仗’,今夜偷袭高悠大营。 记住,务必趁他们立足未稳,炸他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两人抱拳,眼中闪着嗜血的光。 很快,城门悄悄开启一条缝,钱岗、黄进领着一万人马,每人挎着一个大布袋,借着月色,悄无声息地摸向三十里外的大恒营地。 一个时辰后。 他们离营栅还有百余步,大恒营外面的隐蔽处,忽然“咻——啪!”一支火箭冲天炸开,红光划破夜空。 “有人偷袭!”军营里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原来林峰早布下暗哨,每隔五十步一岗,专盯风吹草动,岗哨见黑影蠕动,立刻放火箭示警。 钱岗见行踪败露,索性大吼:“冲,给我强攻!” 士兵们点燃炮仗引线,奋力朝营内掷去。 “轰!轰!轰!” 一连串巨响震耳欲聋,火光冲天,木栅被炸得粉碎。 营中的士兵尚由于没有想到他们有大炮仗,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四起,场面非常混乱。 “不要乱!” 林峰提刀跃出,喝令道:“火铳队上前,弓箭手两翼!” 徐震山、邝成也各率本部,迅速列阵。火铳手半跪,一排排黑洞洞的铳口对准营外。 “放!” “砰砰砰——” 火光连闪,铅弹如雨,冲在最前的疙骨士兵像割麦般倒下。 紧接着,弓弦骤响,箭矢铺天盖地,把试图靠近营地的敌人硬生生钉在原地。 钱岗见势不妙,急喊:“先撤回来!” 然而他们一撤,大恒军乘胜追击,轮番装填弹药、轮番射击,火舌吞吐,箭雨不停。 钱岗、黄进他们被打得丢盔弃甲,士兵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林峰挥刀前指:“追!” 大恒军一路掩杀,又毙敌数百。 夜色漆黑,林峰恐有埋伏,这才鸣金收兵,清点战果,俘获伤兵三百余人,击毙敌人更是多达千人以上。 “带上俘虏,回营。” 高悠端坐帐内,正翻等着消息,忽听帐外脚步急促,一名侍卫掀帘而入:“启禀太子,林峰、徐震山、邝成三位将军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 高悠抬眼间,三人已大步踏入帐中,甲叶铿锵。 “殿下。” 林峰抱拳,声音洪亮道:“来犯之敌已被我军击溃,生擒三百余人,现押在帐外,听候发落。” 高悠微微颔首,起身随他们走出营帐。 帐外空地上,跪了一排灰头土脸的疙骨城士兵,每人身上都挎着一只鼓胀的布袋。 高悠示意亲兵解下一只,拆开一看,竟是一枚粗如手臂、外裹油纸的“大炮仗”,引线粗长,药味刺鼻。 高悠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掂了掂炮仗,冷声问:“这东西是谁让你们做的?” 俘虏们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胆子稍大的士兵颤声答道:“是大王传令,让丛将军督造的。” “你们做了多少?”高悠追问。 士兵咽了口唾沫,低声道:“具体数目小的不知,只知道这些天,上万兄弟日夜赶工,每人每天至少做几十个……估摸着,少说也有几十万枚。” 话音落下,不仅高悠眉头紧锁,林峰、徐震山、邝成等人也倒吸一口凉气。 几十万枚炮仗,若同时点燃,威力足以撼山动地,若用于守城,后果不堪设想。 高悠沉默片刻,目光如刀,扫过那排俘虏,最终落在邝成身上,轻轻一点头。 邝成会意,立即带人将俘虏押了下去,找地方处决了。 帐前恢复寂静,高悠抬头望向疙骨城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低声自语:“桑荣国既已窥得火药门径,便不能再给他们喘息之机。 须尽快灭掉他们才行。” 丛卫站在城楼上,目光紧紧盯着远方。 夜幕下的微风吹来,感觉特别的凉爽。 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一阵尘土,隐约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他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是钱岗和黄进带兵回来了。 “快开城门。”丛卫一声令下,守城士兵连忙将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不多时,钱岗和黄进带着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冲进城内。 士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盔甲歪斜,有的还受了伤,血迹斑斑。 丛卫脸色一沉,快步从城墙上走下,挡在他们面前。 “怎么回事?”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钱岗喘着粗气,低头道:“将军,我们……我们失败了。” “废物!” 丛卫怒喝一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道:“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竟然搞砸了?” 黄进连忙上前一步,急声解释:“将军,不是我们无能,是大恒军的火器太厉害了。 他们的火器一排排打过来,像暴雨一样,我们根本冲不上去。” “是啊将军。” 钱岗也补充道:“我们带的炮仗根本来不及扔,刚一露头就被打死了,兄弟们死伤惨重啊。” 丛卫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听你们找借口。 现在,你们就给我守好这里,要是再出半点差错,我亲手砍了你们的脑袋。” 钱岗和黄进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低头应声:“是,将军。” 丛卫冷哼一声,翻身上马,狠狠一甩马鞭,怒冲冲地离开了城门。 马蹄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仿佛也在宣泄着他心中的怒火与焦虑。 太守府内,冯远贵正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 他早就派了心腹盯着城外的动静,钱岗他们一回来,消息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们损失了多少人?”冯远贵沉声问道。 手下低声回道:“回大人,死了大概一千多人,还有一千多人受了伤。” 冯远贵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里又气又恼,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丛卫,真是胡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这一仗就折了我两千多人,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可他也清楚,眼下大敌当前,不能和丛卫翻脸,否则只会自乱阵脚。 他强压怒火,咬牙道:“丛卫,我暂且忍你一时,等打退了大恒军,我定要在大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高悠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疙骨城进发。 旌旗蔽日,战鼓震天,气势如虹。 疙骨城的探子飞马回报,丛卫闻讯,立刻召集众将,把城中兵力分派到东、南、西、北四座城门,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冯远贵也下令全城百姓立刻回家,不得外出。街道上,官兵奔走呼号,百姓纷纷关门闭户,转眼间,整座疙骨城变得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 乌云压城,风声猎猎,大战将至的气息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一个时辰后,高悠率领大军抵达了疙骨城外五里处。 他勒住战马,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前方,随即下令道:“林峰将军,你率两万精兵攻打东城! 邝将军,你带两万士兵攻打西城。 徐将军,你率两万士兵攻打南城。” “末将领命!”三位将领齐声应道。 随即各自率领部队,迅速分兵三路,朝着不同的城门疾驰而去。 第155章 疙骨城破,丛卫死,冯远贵被抓 林峰等人领命离开后,高悠并未停下脚步,继续率领中军稳步向前。 约莫半个时辰后,大恒军队旗帜,已赫然出现在丛卫的视野之中。 城墙上,丛卫远远望去,只见大恒军阵如山,刀枪如林,步伐整齐得仿佛一人。 铁甲反射着晨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战鼓未响,杀气已至,他心头猛地一沉,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 当大恒军推进到距城墙仅数百步时,高悠抬手示意,全军戛然而止。 士兵们迅速列成攻守兼备的阵型,炮营士兵迅速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城头。 高悠举目往城墙上细察,但见墙垛后弓手密布,守军虽面露紧张,却各司其职,显然早有准备。 城楼上,丛卫见高悠他们阵型已经列好,却没有进攻,心中疑惑顿生,不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正思忖间,一名斥探子奔而来,单膝跪地道:“禀告将军,东城发现大恒军。” 话音未落,第二名、第三名探子接连赶到道:“报将军,南城、西城亦现敌踪。” 丛卫猛然醒悟道:“他们是要四面合击。” 立刻厉声喝道:“传令各门,死守城池,敢退一步者,斩。” 几乎同时,高悠也接到三路信使来报:林峰、徐震山、邝成皆已就位,只待号令。 高悠点头,侧首对身旁副将孙其威道:“命令炮兵,开火。” “是。” 随着命令传下。 “轰——轰——” 一连串巨响震彻云霄,炮弹如流星砸向城头。 火光迸溅,砖石横飞,守军被炸得血肉模糊,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炮弹就像密集的蝗虫一样,不断飞向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被炸的惨叫不断。 更有一发炮弹正中堆放的炮仗,“嘭”的巨响如山崩地裂,烈焰卷着铁片横扫四周,数十名士兵瞬间被撕成碎片。 丛卫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吓得面如土色,抱头鼠窜。 他刚想躲下台阶,脚下城墙猛地一抖,整个人被冲击波掀翻,竟从数丈高的墙头直坠而下。 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他口吐鲜血,四肢剧痛,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只能躺在尘土里,眼睁睁看着城头火光冲天,却连呼救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趁着炮击城墙的混乱,高悠迅速挥手,对站在身后的二十个士兵喝道:“上!” 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士兵立刻猫腰冲出阵列,每人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火药包。 他们借着弥漫的烟尘,飞快奔向城门。 抵达后,众人毫不犹豫地将火药包层层叠放在门洞下,插好引线,点燃,然后转身狂奔回撤。 这些火药包是高悠在嘉松城时特意命徐震山赶制的,专门用来对付坚固的城门和壁垒。 每个药包重二十斤,二十个合计四百斤火药。 引线燃尽,只听“轰——”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大地猛颤,城门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铁钉、石块如暴雨般四散激射,烟尘腾起数丈高。 高悠见城门洞开,立刻拔剑指向前方,喝令:“钱九陆、周文榜,给我带人冲进去。” “杀——” 钱九陆、周文榜齐声应诺,各率精锐如潮水般涌入缺口。 守军慌忙抱起事先准备好的火药棒想要反击,可刚露头,就被迎面一阵火铳和乱箭打得抬不起头。 有人勉强点燃火药棒,却在剧痛与惊慌中脱手,药棒落地即在脚边炸开。 偶有扔出的,也因手抖力弱,落在不远处,只扬起一片碎石,却伤不到大恒军分毫。 火铳的硝烟与弓箭的寒光交织成死亡之网,守军阵脚大乱,纷纷掉头奔逃。 不到片刻,北城守军彻底溃散,大恒士兵踩着碎石与残肢,迅速登上城梯,占领墙头,将大恒的旗帜插上了疙骨城。 北城被破的叫声还在空中回荡,南城、东城、西城的守军便已人心惶惶。 林峰、邝成、徐震山几乎同时挥师猛攻,炮火连珠,箭矢如雨。 不到一炷香,三门相继洞开,大恒军如潮水般涌入,守军阵脚大乱,只能退入街巷,企图依靠熟悉的地形负隅顽抗。 狭窄的街道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守军在一处十字街口借助掩体,点燃火药棒,妄图封锁街道,阻止大恒士兵。 林峰见状,命盾牌手在前,火铳队居后,一阵急促的排铳压制过去,掩体被打得尘土飞扬,守军连头都抬不起。 趁对方被压制,十几名大恒士兵点燃的炮弹滚过去,“轰”的一声巨响,掩体被炸得四分五裂,守军惨叫着死去。 另一条巷子深处,邝成的队伍正与守军展开逐屋争夺。 木门被一脚踹开,火铳先伸进去“砰”的一声,随后刀盾手突入,寒光连闪,守军或被砍翻,或被逼退至后院。 有人想翻窗逃跑,却被窗外早已埋伏的弓箭手射成刺猬。 巷口处,一口大水缸被守军掀倒,想借水滑地面阻碍进攻,可大恒士兵踩着湿漉漉的石板依旧冲锋,火铳、短弓交替射击,守军节节败退。 西城方向,徐震山更是分兵多路,沿着屋脊、墙头推进。 屋顶上,双方短兵相接,瓦片“哗啦”作响,刀光剑影中,守军被一脚踹下屋檐,摔在街心。 徐震山亲自率亲兵堵住一条主巷,火铳齐发,硝烟未散,刀盾已至,守军连点燃火药棒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冲散。 偶有残兵躲进民居,大恒士兵便逐户搜查,踹门、翻窗、上梁,绝不放过,一旦遭遇抵抗,火铳抵近射击,鲜血溅满土墙。 街头巷尾,哭喊声、爆炸声、兵刃碰撞声混成一片。 守军本想借地利反击,却在大恒军严密的火铳与默契的配合下溃不成军。 火药棒的火星在地上乱滚,炸起碎石与尘土,却再难伤敌分毫。 大恒士兵步步为营,每占一处街口,便迅速寻找高点和掩体,火铳、弓弩交替掩护,继续向前推进。 不到两个时辰,城中主要街道尽数落入大恒军之手。残存的守军被逼入更狭窄的小巷和废弃院落,却已是瓮中之鳖。阳光被硝烟遮蔽,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焦糊味,昔日热闹的疙骨城,如今只剩刀光火影与绝望的惨叫。大恒军的脚步,却仍在坚定地向前迈进。 半个时辰后,疙骨城内的喊杀声渐渐稀疏,最后一声火铳的轰鸣也归于沉寂。 负隅顽抗的守军被逐一清剿,街头巷尾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汇成细流,沿着石板缝隙蜿蜒。 大恒士兵们端着火铳,警惕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遗漏的威胁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林峰派出亲兵出城,向高悠禀报战况。 不多时,高悠在赵卓等侍卫的簇拥下踏入城内,街道两旁的士兵纷纷持火铳行礼。 林峰、徐震山、邝成等将领快步迎上前,躬身道:“参见太子殿下。” 高悠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他们沾满硝烟与血迹的铠甲,赞许地点头:“诸位将军辛苦了,此战勇猛果敢,我甚为欣慰。” 邝成上前一步,抱拳禀道:“启禀太子,我军已彻底控制疙骨城所有街道、巷子、军营及城墙,守军大部被歼,余者皆俘。” 高悠眉头微挑:“我军伤亡如何?” 邝成声音低沉:“阵亡二百一十七人,伤一百零三人,皆是遭敌军火药棒所害。 那东西果然威力巨大,稍不留神便是重伤……” 高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但很快恢复冷静,沉声吩咐:“传令军医,全力救治伤员。 同时将阵亡将士姓名一一记录在册,火化后收好骨灰,待凯旋之时,交予他们的家人。” “遵命!”众将齐声应道。 高悠话锋一转问道:“可曾抓到丛卫与冯远贵?” 邝成摇头道:“尚未找到,但城池已被封锁,他们插翅难飞。” 话音未落,一名士兵匆匆跑来,禀报道:“发现守将丛卫尸体。” 四名士兵抬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前放下,高悠目光一凝:“确认是丛卫?” 士兵肯定道:“回殿下,俘虏已辨认无误。” 原来,丛卫从城墙上摔下来后,被城墙下的士兵救了。 但后来大恒士兵冲进城,救他的士兵遭到了猛烈攻击,他也在攻击中再度受伤,奄奄一息。 士兵见他不行了,也就再顾不上他,丢下他不管了。 最终,丛卫因伤势过重,死在了大街上。 高悠摆摆手:“抬下去吧。” 随即看向众将道:“如今只剩太守冯远贵,务必尽快将其擒获。” “是!” 将领们领命而去,城内再次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搜捕的网越收越紧。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疙骨城仿佛被重新擦拭过一般。 街道上的尸体已被清理干净,连青石板缝里的血迹也被清水冲洗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几处被炮火熏黑的墙壁还残留着战争的痕迹。 城中的百姓依旧闭门不出,整座城池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幕降临,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高悠坐在大堂主位,眉头微蹙,正与林峰、徐震山等人低声交谈。 忽然,邝成快步走进来,抱拳道:“太子殿下,卑职已经带人把全城所有角落都搜遍了,还是没有发现冯远贵的踪迹。” 徐震山皱眉道:“会不会是藏到百姓家里去了?” 邝成摇头道:“我们已经挨家挨户搜查过,连地窖和柴房都没放过,仍旧一无所获。” 林峰沉吟道:“难道他提前逃走了?” 邝成依旧摇头:“不可能,自从我们攻破城池后,四门紧闭,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林卫娘道:“那他会不会在攻城之前就已经离开,根本没在城里?” 邝成依旧否定道:“我问过太守府的下人,他们说攻城时冯远贵确实在府中。 后来我们打进城,府里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只顾逃命,从那以后就再没人见过他。 和他一同失踪的,还有他的两个贴身随从吴三和刘大郎。” 高悠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步在大厅中踱着步子,沉声道:“既然他们出不去,又不在府里,那就一定藏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高悠眉头一皱,喝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邝成立刻抱拳:“殿下稍候,卑职前去查看。” 说罢,他转身大步走出厅堂,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一会儿,邝成便折返回来,抱拳禀道:“殿下,巡逻队在府内发现一名可疑之人,可追到假山林便不见了踪影,现正在四处搜寻。” 高悠眉头一挑:“竟有此事?” 随即起身,带着林峰、徐震山等人直奔后花园。 夜色沉沉,灯笼的光在假山之间摇曳,映出斑驳的影子。 高悠环视四周,问正在搜寻的士兵:“可有发现?” “回殿下,尚未找到。”士兵们低头答道。 高悠当即吩咐身边侍卫:“再点几盏灯,一寸一寸地搜。” 十几名侍卫提着灯笼加入搜寻,灯光将假山林照得如同白昼。 然而,众人翻遍了每一处缝隙,仍不见那可疑之人的踪影。 高悠看向最先发现情况的巡逻士兵问道:“你们确定没看错?” 巡逻士兵道:“殿下,小的们愿以性命担保,看得真真切切。” 另一名士兵补充道:“那人约莫二十六七岁,身着青色短衣,一见我们就转身狂奔。 我们紧追不舍,眼看他钻进假山林,随后便封锁了此处,可他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时,一名年轻士兵怯生生地四下张望,颤声道:“听说……听说这种大官府邸,害过不少人,会不会是……是冤魂作祟?” 徐震山脸色一沉,喝道:“休得胡言!再敢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高悠虽不信鬼神,却心中一动道:假山林中必有隐秘之处! 他当即下令道:“再仔细搜查,看看这些假山是否有移动过的痕迹。” 士兵们领命,再次分头检查。有的敲击山石,听其回声;有的趴在地上,查看缝隙;还有的攀上假山顶,俯瞰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紧张。 忽然,一名士兵高声喊道:“太子殿下,此处有发现。” 高悠立刻带人赶过去,在灯笼的照耀下,只见一块假山石下方的地面上,有几道清晰的摩擦痕迹,像是被重物反复拖动过。 高悠目光一凝道:“此处必有机关,众人散开,仔细寻找。” 赵卓、林峰、徐震山、邝成也纷纷上前,或蹲或趴,沿着假山边缘摸索。 有的检查石块是否松动,有的探查地面是否有暗格,还有的抬头观察假山之间的连接处。 夜风拂过,灯笼微微晃动,众人的影子在假山林间交错,仿佛也在暗中窥视。 高悠屏住呼吸,心中暗想:“冯远贵,就算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找出来。” 经过一番仔细的搜寻,邝成在一块比拳头稍大的假山石洞里,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制旋钮。 他用力一转,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块巨大的假山缓缓向一旁移动,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下入口。 一股潮湿的霉味从洞口涌出,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好奇又紧张地朝里张望。 高悠刚准备派士兵下去,邝成就说道:“太子,卑职下去看看。” 邝成从士兵的手里接过刀和灯笼,一手紧握刀柄,一手提起灯笼,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走了下去。 “太子卑职也跟着下去看看。” 徐震山担心邝成孤身一人会遭遇不测,连忙点了几个身手敏捷的士兵,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 邝成顺着狭窄的石阶一路向下,走了约莫十几步,便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扇低矮的小木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他屏住呼吸过去,猛地一脚踹开木门,冲了进去。 这是一间狭小的密室,只有五、六个平方大小,里面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三根凳子,桌上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在房间的角落里,三个身影正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憔悴,眼神惊恐。 而另外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则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邝成上前一步,用刀指着他们,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年轻人吓得“扑通”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带着哭腔喊道:“大人饶命,我们是疙骨城太守冯远贵大人的随从吴三和刘大郎,这位就是太守冯远贵。” 冯远贵见被供出来了,吓的瘫坐在地上。 邝成看着冯远贵冷笑一声,道:“难怪我们翻遍全城都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 这时,徐震山也带着士兵冲了进来,问道:“邝贤弟,他们是什么人?” 邝成回头答道:“正是太子殿下要找的冯远贵。” 徐震山目光一凛,大手一挥,喝道:“来人,把冯远贵和他的随从都给我绑了,带出去。” 士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前,将三人牢牢捆住,拖出了密室。 夜色下,太守府后花园却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邝成与徐震山押着冯远贵及其随从,穿过假山密道,来到高悠面前。 冯远贵发髻散乱,官袍沾满尘土,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高悠负手而立,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冯远贵三人。 邝成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难怪我们怎么都找不到冯远贵,原来他就躲在这里。” 随后他转身指着冯远贵对高悠道:“他就是冯远贵。” 冯远贵抬头,正对上高悠冰冷的目光,浑身一颤,双腿发软,“扑通”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颤声道:“太……太子殿下饶命,小人冯远贵愿降。” 高悠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冯远贵,你身为疙骨城太守,不思为民,竟然一心只想升官发财,视百姓为猪狗,你该当何罪?” 白天,高悠已经派人了解过冯远贵的人品,知道他是一个阴险贪财的贪官,城里百姓没有不恨他的。 冯远贵浑身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滚落,他不敢抬头,只能连连叩首,哭喊道:“殿下明鉴,小人鬼迷心窍了,才做出那些事,罪该万死。 求殿下开恩,饶小人一条贱命,小人愿献出城中所有钱粮,并协助殿下攻打王城,以赎罪孽。” 高悠最恨这种软骨头,冷哼一声,道:“没有你,我一样能打下王城。 来人,把他们押下去看起来。” “是!” 邝成与徐震山齐声应道,上前将冯远贵三人架起。 冯远贵还想求饶,却被邝成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 火把映照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狼狈,如同丧家之犬。 与此同时。 桑荣国王都,王宫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檀香袅袅。 桑荣王杨越山正与长子杨岷低声商议着事情,气氛凝重而压抑。 “父王,如今大恒军队势如破竹,我们必须多做几个打算才行。”杨岷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忧虑。 杨越山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从带着一名探子慌慌张张地进来。 探子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大王,大事不好,疙骨城……失守了。” “什么!” 杨越山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 “父王。” 杨岷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呼唤。 杨越山这才回过神来,嘴唇哆嗦着,上前一把抓住探子的肩膀,声音嘶哑:“,、快说,疙骨城怎么失守的?” 探子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将他打听到的结果说了一下。 杨越山听完,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他扶着桌案,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 “父王。” 杨岷紧紧扶住他,急切地说道,“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大恒军队攻占疙骨城后,必定会向王都进发,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杨越山抬起头,眼神迷茫道:“阻止,怎么阻止,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岷咬了咬牙,沉声道:“父王,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毁掉通往王都的栈道。 只要栈道一毁,大恒军队就无法继续北上,王都之危可解。” 第156章 但我偏要过去! “毁掉栈道?” 杨越山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道:“那可是我们桑荣国的命脉啊,三百年来,无数商旅往来,繁华昌盛,全靠那条栈道。 同时,也是我们控制北部城池的重要通道。 若是毁了,不仅我们桑荣国的商贸将遭受重创,而且也将彻底失去对北部所有地域控制啊。” “父王。” 杨岷打断他,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大恒军队势如破竹,若不毁掉栈道,王都一旦失守,我们桑荣国就彻底完了。 到时候,别说商贸和北部地域,就连祖宗留下的整个基业都保不住。” 杨越山沉默了,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片刻,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道:“好,就依你所言,毁掉栈道。” 随后,对着门外大声喊道:“来人,速速传四王子杨峪进宫。” 不多时,杨峪匆匆赶来,见父王和兄长神色凝重,心中一凛:“父王,发生何事了?” 杨越山沉声道:“老四,大恒军队已经攻占疙骨城,王都危在旦夕。 为保祖宗基业,我决定毁掉通往王都的栈道。 此事关系重大,我命你亲自率领一万人马,携带火油等引火之物,即刻前往栈道,务必将其彻底焚毁。” 杨峪闻言,脸色大变:“父王,栈道可是我们控制北部城……” “别说了!” 杨越山厉声喝道,“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但如今形势危急,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马上按我的话去执行,不得有误。” 杨峪见父王心意已决,只得抱拳领命:“儿臣遵旨。” 他转身大步离去,到军营点齐一万人马,携带大量火油、松脂等易燃物,趁着夜色,浩浩荡荡地向栈道进发。 夜空下,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四周一片漆黑。 杨峪率领一万人马,沿着崎岖的山路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响,仿佛敲打着桑荣国的命运。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急行军,杨峪终于抵达了栈道所在的悬空涧。 这里距离王都九十余里,地势险峻,两侧是万丈深渊,中间一条栈道镶嵌在绝壁上,宛如一条悬在半空的巨龙。 栈道入口处,栈管司的守卫早已闻声而动,手持火把,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深夜到此何干?”守卫大声喝问。 杨峪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沉声道:“本王子乃四王子杨峪,奉父王之命,前来执行紧急军务。” 守卫一听是四王子驾到,连忙躬身行礼,不敢再问,退到一旁。 杨峪回头吩咐道:“把火油浇在栈道上,快!” 士兵们迅速行动,从马背上卸下火油桶,打开盖子,将火油和松脂沿着栈道一路浇去。 火油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而浓烈。 十几分钟后,一名士兵跑来禀报:“殿下,整条栈道都浇上火油了!” 杨峪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瞬间燃起。 他站在栈道入口,望着这条承载了桑荣国三百年繁荣的栈道,心中五味杂陈。 它不仅是桑荣国南北交通的命脉,更是无数百姓和商旅的希望之路,一旦焚毁,重建谈何容易? 杨峪握着火折子,手微微颤抖。 他深知,这一把火下去,桑荣国的未来将彻底改变。 片刻后,他闭上眼睛,做了一下深呼吸,轻轻叹了口气,将火折子扔了出去。 “嗖——” 火折子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栈道上。 瞬间,火油遇火,轰然燃烧起来,火苗瞬间蹿起,沿着栈道迅速蔓延,松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退后。” 火势起后,风一吹,火势有点往这边偏移,杨峪喝了一声,士兵们纷纷后退,躲到安全地带。 火势迅速蔓延,栈道上的木板很快便被火焰吞噬。 火光映照在两侧的悬崖上,仿佛整个山谷都被点燃,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木焦味。 半个时辰后,整条栈道已被火焰吞噬,木板被烧得支离破碎,整条栈道开始不断坍塌,烧焦的木板纷纷坠入深渊。 只剩下用来支撑栈道的铁柱和铁支架,镶嵌在山壁上。 杨峪站在栈道的边沿,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伤感,他低声自语:“为了王都,为了桑荣国,只能如此了。 希望能够尽快击溃大恒军队,重建这条栈道。” 栈道已毁,火已灭,夜色重新笼罩大地,杨峪转身,对守栈道的人说道:“这里现在不需要你们守了,回去吧。” “是。”栈管司的人走了。 跟着,杨峪把手下的将领桑奇叫到跟前,交代道:“你带五千人守在这里,要是大恒军队想重新铺栈道过来,就给我用箭射,用炮仗炸炸他们,坚决不许他们过来。” “是。”桑奇应道。 随后,杨峪带着士兵默默离去。 夜色渐深,桑荣国王宫内灯火通明。 杨越山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焦虑。 杨岷站在一旁,轻声安慰道:“父王,杨峪应该快回来了,您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 杨越山叹了口气,正要再说话,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从匆匆进来,禀报道:“大王,四王子殿下回来了。” 杨越山精神一振,连忙挥手让侍从带杨峪进来。 片刻后,杨峪快步走进御书房,单膝跪地:“父王,儿臣回来了。” “栈道烧了吗?”杨越山急切地问道。 “回父王,栈道已经烧毁,儿臣亲眼看着它坍塌成废墟。”杨峪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杨越山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好,你做得很好。那栈道那边是否留人看守?” “儿臣留下五千人马,日夜巡逻,防止有人靠近。”杨峪回答。 杨越山点了点头,看向杨岷和杨峪,沉声道:“大恒军队已经占领疙骨城的事,暂时不要让百姓知道。 明天贴一张告示,就说栈道因看守人员不慎失火,朝廷会在合适的时候重修,避免百姓惊慌失措。” 杨岷和杨峪齐声应道:“遵命。” 杨越山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吧,我也要休息了。” “是,父王。” 杨岷和杨峪躬身退下,留下杨越山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忧愁。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疙骨城的城墙上,高悠刚刚吃过早饭,正准备与林峰等人商议向王都进军的事宜。 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太子殿下,通往王都的栈道被桑荣人烧毁了。” “什么?”高悠愣了一下,随即怔在原地。 片刻后才轻轻说道,“想不到他们为了阻拦我们,竟然把栈道给烧了。” 之前,他也想到过桑荣人有可能会烧栈道,但后来又觉得这条栈道修之不易,桑荣人应该不会烧掉,最多就是设置障碍。 那知道,他们还真下的了这个决心。 林峰皱眉道:“太子,栈道是我们通往王都的唯一道路,现在被烧毁,看来我们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高悠沉吟片刻,说道:“先不要下定论,去实地看看再说。” “是。”林峰、邝成、徐震山等将领齐声应道。 随即,高悠带着众将领骑马出发,一路疾驰,朝着栈道的方向而去。 一个时辰后,他们抵达栈道,眼前的情景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栈道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深不见底的悬空涧上,只留下一片废墟般的铁柱和支架。 高悠翻身下马,站在栈道入口,望着眼前的废墟,沉默不语。 林峰等人也纷纷下马,围在他身边,面露忧虑。 高悠站在栈道废墟前,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周围的地形。 两侧是万丈悬崖,山壁笔直如削,高达几十丈,中间只有一条栈道连接南北。 如今栈道被烧毁,眼前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废墟,深不见底的悬空涧在脚下翻滚着寒气。 邝成、徐震山、林峰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林卫娘率先开口:“早知道他们会烧栈道,咱们打下疙骨城之后,就应该立刻进军。” 林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谁能想到他们会烧自己的命脉栈道呢?” 徐震山见高悠沉默不语,生怕他因此沮丧,连忙说道:“虽然烧了栈道,咱们过不去,但同样他们也过不来。 这样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这边的领地,以后我们就算收兵,也不用再担心他们打回来,也算是有失有得。” 林峰、邝成等人也纷纷附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高悠没有回应他们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笔直的山壁,随后带着邝成、林峰等人在周围仔细查看,希望能找到一条通往山顶的路。 他们沿着悬崖边缘,一路走一路观察,希望能发现一条隐蔽的小道或者可以攀爬的地方。 然而,周围全是高达几十丈的绝壁,山壁光滑如镜,连一根可以攀爬的藤蔓都没有。 他们走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 林峰停下脚步,无奈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依靠秦将军和袁将军他们,从别的路打到王都了。” 高悠沉吟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目光坚定地说道:“走,回去。” 林峰等人见状,纷纷跟上。 一行人沿着来路返回,朝着疙骨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回到疙骨城的中军帐内,高悠召集众将,气氛略显沉重。 他环视众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没有栈道,咱们就过不去了?” 众将面面相觑,不知高悠此问何意。 林峰试探性地问道:“太子,您这是……” 高悠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你们就说是不是真的认为咱们过不去了?” 众将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点头。林卫娘忍不住说道:“太子,栈道被烧毁,两侧是绝壁,确实没有其他路可走。” 高悠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们过不去,那桑荣国的人肯定也同样认为我们过不去了。” 众将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高悠接着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但我偏要过去。” 此言一出,众将皆惊,纷纷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期待,不知高悠有何高招。 高悠让赵卓拿来纸笔,当着众人的面,迅速画了一张地形图。 他指着图上的栈道位置,说道:“你们看,这是栈道那里的地形,栈道是从这悬崖半腰修的。 现在我有一个想法,让人先爬到这悬崖上面去,然后从上面扔下软梯,让士兵顺着软梯爬到悬崖顶上,通过悬崖顶端到栈道的另一边,用软梯下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将盯着地图,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峰率先开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这悬崖垂直光滑,怎么才能上得去呢?”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我刚才仔细看过了,那绝壁虽然看上去光滑,其实有不少缝隙和凸出之处。 只要攀爬的人不断将硬铁钉镶嵌入缝隙里,作为梯台,就能上去。” 徐震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个办法不错。” 高悠又环视众人,问道:“如何?” 林峰、邝成、徐震山等人纷纷点头:“可以。” 高悠见众人同意,立刻下令:“既然如此,那你们赶紧分头去准备绳子、铁钉、木梢和软梯。 明天一早,咱们就开始实施。” “遵命。” 众将齐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开,各自去准备所需物资。 桑荣国王城,大殿内一片肃穆。 杨越山神情疲惫地坐在龙椅上,眼圈泛红,面容憔悴。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个个面带忧虑,低声议论着战事。 杨越山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道:“各位,大恒军队势如破竹,已经占领了我桑荣国多座城池。 如今栈道被毁,虽然暂时阻挡了他们的进攻,但大恒朝沿有另外两路军队对我们形成威胁,你们可有良策退敌?” 众官员面面相觑,无人敢轻易开口。 杨越山长叹一声道:“桑荣国形势危急,本王夜不能寐,满心焦虑,各位身为我桑荣国的官员,本王希望你们能够替本王分担忧愁,解国难之危。 你们谁有好办法尽管说出来,将来退敌后,本王重重有赏。” 然而,众官员还是无人应声。 杨越山非常失望,轻轻的摇了摇头。 正在此时,一名探子匆匆跑进大殿,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大王,云洛国和晋卫国已经派兵攻击大恒边境。” 杨越山闻言,精神大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眼看到,云洛国和晋卫国的军队已经越过边境,与大恒军队交战。”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杨越山站起身,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好,好,云洛国和晋卫国出兵,大恒必然会暂缓进攻我们,而先去对付他们。 我们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恢复元气,重振旗鼓,一举夺回失去的领土,把大恒军队赶出去。” 众官员纷纷附和,齐声高呼:“大王洪福齐天,大恒军队必被击退。” 杨越山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各城严守,待大恒军队撤退,我们即刻反攻。” “遵命。”众官员齐声应道,大殿内一片欢腾。 与此同时,疙骨城内,高悠正坐在军营里,等待徐震山等人准备攀爬悬崖物资装备的消息。 突然,一名侍卫匆匆进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道:“殿下,有探子来报,云洛国和晋卫国已经派兵攻击大恒边境。” “现在战况如何?”高悠问道。 “目前他们虽然进攻猛烈,但并未取得实质的突破,城池尚在我们手中。” 高悠明白,这肯定是桑荣王和云洛王,晋卫王合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撤兵,冷笑道:“想让我们撤军,你以为我会上当? 哼,就等着我给你一个‘惊喜’吧。” 随后,他写了一封写,让侍卫骑快马送到与云洛国,晋卫国接壤边境的守军将领手里,让他们只坚守,切不可主动出击。 侍卫拿了信,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疙骨城的军营里。 中军营房内,高悠正与众将商议次日的行动。 这时,徐震山、邝成、林峰等人快步走进帐内,齐齐抱拳行礼:“殿下,攀爬悬崖所需的一切工具,绳索,软梯,全部准备就绪。” 高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头道:“好。辛苦各位了。 你们回去告诉士兵们,今晚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出发。” “遵命。” 众将齐声应道,转身离去,传达高悠的命令去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在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高悠吃过早饭,便聚合队伍,率领邝成、林峰、徐震山等将领,以及六万士兵,浩浩荡荡地向栈道方向进发。 士兵们精神抖擞,战马奔驰的步伐整齐,一路上尘土飞扬。 高悠骑在马上,目光如炬,不时地回头查看队伍的行进情况,确保所有人都跟上。 经过两个时辰的急行军,他们终于抵达了栈道绝壁前。 高悠翻身下马,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绝壁。 悬崖高达几十丈,笔直如削,但仔细观察,还是能找到一些缝隙和凸出之处。 高悠亲自选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爬的地方,准备让一个善于攀爬的士兵带着绳子、铁锤、铁钉爬上去。 这时,邝成上前一步,抱拳道:“殿下,让卑职去吧。” 高悠看了看邝成,他身材魁梧,身手敏捷,力量大,确实是最佳人选。 随即微微点头道:“好,你小心些。” 邝成腰系绳子,把铁锤插在腰后,再挎上装有铁钉的布袋,走到绝壁前,抬头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岩石缝隙,双脚稳稳踏住凸出的岩石,开始向上攀爬。 虽然他武艺高强,但这绝壁可供手脚攀、踩的地方很窄小,每向上爬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绝壁虽然有缝隙和凸出之处,但大多数地方仍然光滑如镜,他必须用尽全力,将铁钉敲入岩石缝隙,才能借力向上攀爬。 爬到一半时,邝成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下坠去。 高悠和众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大气不敢出。 好在邝成反应迅速,双手紧紧抓住岩石,稳住身形,这才避免了坠落的危险。 “小心,不要急,慢慢来。”高悠忍不住大声喊道。 邝成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向上攀爬。 又爬了一段,他再次遇到麻烦。 这次是一块松动的岩石,他刚踩上去,岩石就“咔嚓”一声碎裂,邝成身体一晃,差点再次坠落,好在他又一次抓住了旁边凸出的石头,这才避免摔下。 高悠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冒汗。 邝成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踩到一块石头上,然后将铁钉敲入岩石,借力稳住身体,继续向上攀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经历了一个半时辰攀爬,邝成终于爬到了悬崖顶端。 稍微喘了几口气之后,他顾不得多休息,迅速找了一块大石头,解开腰上的绳子,在石头上绕了几圈,系得结结实实。 然后走到悬崖边缘,冲高悠挥了一下手,高悠让人把软梯绑在绳子上,邝成用力把绳子一点点拖了上下,用马王钉固定好 随后,他再次回到悬崖边,向高悠做了一个“可以了”的手势。 高悠看到邝成的信号,立刻让另外二十几个腰系绳子的士兵爬上去,把其余的软梯拖上去固定好。 二十几名精挑细选的士兵,腰间系着粗壮的绳子,开始沿着软梯向上攀爬。 上去之后,他们将软梯用马王钉深深钉入石缝,确保软梯牢固可靠。 跟着就向下挥挥手,示意下面的大部队可以开始攀爬。 “殿下,软梯已经全部固定好了!”林峰道。 高悠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道:“让士兵们间隔着爬上去。记住,一定要间隔开,不能所有人都一起爬,软梯会承受不住的。” 用来制作软梯的绳子很普通,承受力有限,一次上得太多,会断掉。 “是。” 徐震山、林峰等将领率领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 士兵们排成队列,依次间隔着顺着软梯向上攀爬。 他们手脚并用,动作敏捷,尽管悬崖高耸,但每个人都显得异常谨慎。 “小心些,不要着急,注意安全。”林峰不断提醒着士兵们。 士兵们一边攀爬,一边互相鼓励。 因为有些人恐高,爬到一半不敢爬了,好在都有身边的同伴鼓励,终于又鼓起勇气继续往上爬。 终于,在经过了两个时辰的艰难攀爬,所有的士兵都爬了上去。 第157章 暂缓去王城 软梯还在轻轻晃动,像一条被山风撩起的布蛇。 最后一个士兵消失在崖顶后,高悠才把手里的披风往腰间一系,踏上软梯上去。 他爬得不快,每一步都踩实了再换手,软梯吱呀作响,像随时要断。 风从深涧倒灌上来,吹得软梯左右甩,高悠的鬓发被汗水黏在额角。 底下的巨石离得越来越渺小,让高悠感到有些紧张,随即不再往下看,双手抓紧两边的绳子,稳稳地一步步往上挪。 “殿下,慢点儿!” 快要到崖顶口的时候,林峰探出身子,伸出手抓着他的手臂,低声提醒。 高悠不想让他们看出自己紧张了,故作镇定的笑道:“这点高度吓不着我。” 说着,他一把抓住林峰的手臂,往上一纵,踩到了悬崖的边缘,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却把旁边扶着他的林峰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喊:“殿下小心。” “没事,不用担心。”高悠吁了一口气说道。 随后,高悠在林峰的搀扶下,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开始打量崖顶。 崖顶没有一块平整地,全是疙疙瘩瘩的灰黑色石头,像被天雷劈过又随意乱扔。 士兵们只能三三两两分散站,脚跟卡进石缝才稳当。 再往北,一座六、七丈高的孤峰突兀而起,像一柄倒插的巨剑。 峰壁虽陡,却有不少天然裂口,可以抠手落脚。 纵向几百米就能到栈道对面,横向却一眼望不到头,山脊如龙背起伏,嶙峋怪石间连条羊肠小道都没有。 风呼啸着卷过石缝,发出呜咽声,众将士却没人敢大声喘气。 高悠想了一下,压低声音:“邝成,你身手最好,先翻过去看看栈道那头动静,但千万莫弄出响动。” “卑职遵命。” 邝成来到孤峰前,贴着石壁,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往上攀。 锋利的石棱割破掌心,血珠沁出,他咬牙一声不吭。 到峰顶时,邝成伏低身子,借乱石遮掩,缓缓向前爬,每挪一步,先用手探探石块是否松动,再移膝盖。 峰顶另一侧是笔直的斜坡,他贴着边缘滑下,掌心被粗石磨得火辣。 栈道残迹横在下方两丈处,邝成屏住呼吸,只露出半张脸往下看。 下面果然有桑荣军守着,士兵们有的在闲游说话,有的在舞枪弄棍,还有的休息。 邝成缩回脖子,小心的转身,又原路爬回。 翻过峰顶时,他身上的布衣已被汗水浸透,掌心血迹斑斑。 “殿下。” 邝成低声禀报道:“栈道那头的确有兵把,至少有四、五千人,守得跟铁桶似的,但都在明处。 咱们若从峰顶摸过去,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高悠听完他的汇报,眯眼望向那一道嶙峋脊梁,怪石嶙峋,像一条沉睡的石龙蜿蜒数里的横向向势,想了一下,对邝成道:“你带一万人,顺着这条山脊往前摸四、五里,再寻地滑下。” 邝成一愣道:“殿下,为何不就近下去,弟兄们翻峰也可以省不少的力气。” 高悠解释道:“正面下去,离敌营太近。 桑荣军一旦惊觉,我们容易吃亏,就算打胜,也肯定有人漏网地回城报信。 桑荣王得讯,就会提前做准备,我们的进攻将会遭遇很大的困难。 你们绕到前面,先掐住他们退路,我们再从崖顶丢火药棒,你们从底下进攻,可让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邝成眼中一亮,抱拳喜道:“殿下算无遗策,卑职这就带人去。” 他转身点了一万精兵,猫腰钻进山脊乱石间。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山影黑得像锅底,众人屏息缓行,每一步都踩在石棱上,咯吱作响。 偶尔踢落一块碎石,骨碌碌滚下深涧,回声久久不散,惊得前面士兵立刻伏低,后面的人跟着贴地,大气也不敢出。 山脊越走越窄,最窄处只容一人侧身。 冷风从两侧深渊倒灌,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士兵们排成排,像串在一起的蚂蚁,贴着石壁一寸寸挪。 忽听“哗啦”一声,一块桌面大的风化石突然松脱,顺着斜坡翻滚,带起一串火星,直坠百丈。 众人头皮发麻,连忙贴紧岩壁,等碎声彻底消失才继续前行。 一个时辰后,他们约莫移动了四里之后,山脊略宽,乱石后竟有一处天然缺口。 众人翻过缺口,来到山峰另一侧,这里坡度稍缓,却仍是陡壁。 邝成先探身俯视,确认下面无人,才解下腰间粗绳,绕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狠狠打了死结。 士兵们也依次把绳尾绑在石头上,然后像串葡萄一样,沿着绳壁悄悄滑下。 脚尖偶尔蹬落的小石子,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哒哒”轻响,很快被黑暗吞没。 滑到半腰,邝成回头望去,峰顶的几点星火已隐入云后,只剩风声在耳边呼啸。 他咬紧牙关,继续下滑。 片刻后,他终于到底,然后小心的跑到前面打探,因为这里到栈道那里拐了一个弯,所以看不到守兵的情况,不过能隐隐听到声音。 一万人全部滑到崖底后,邝成没有立刻就进攻,而是派了两名手脚轻快的探子往后方去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村寨或人家,避免一会交战,声音太大,被发现。 夜风刮得松枝乱摇,虫鸣此起彼伏。 半个时辰后,探子回来,喘着粗气低声禀报:“将军,附近十几里全是荒山,连个猎户窝棚都没有,动静再大也传不出去。” 邝成点点头,抬手示意队伍分散成三股,猫着腰顺着大道往前摸。 遮挡月亮的云层,突然揭开一条缝,露出一弯银钩,照得山路影影绰绰。 翻过最后一道石梁,前方火光晃眼—— 桑荣军的临时哨点就在栈道口,点了一堆篝火,四个守兵围火而坐,嘴里还低声唠着家常,说到高兴处嘿嘿笑几声,压根没往黑漆漆的崖底看一眼。 邝成抬手,火铳手把火铳从背上取下来,静悄悄装弹。 另一侧,弓箭手也把弦拉满,盯着篝火旁那四个倒霉蛋 “放。” 随着邝成一声令下。 四声火铳声响起,正中四个守兵的胸前,四个守兵往前一扑栽进火堆,火星四溅。 几乎同一瞬间,崖顶也传来高悠的吼声:“扔。” 上千根点燃的火药棒划破夜空,拖着耀眼尾巴砸下来。 轰!轰!轰! 爆炸声连成一片,火光冲天,木屑、碎石横飞,桑荣军营地顿时成了修罗场。 熟睡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没死的抱着脑袋四处乱窜,哭喊声、马嘶声、爆炸声混成一锅粥。 守军副将桑奇被震得耳鸣眼花,半边脸被火药熏得乌黑,他踉跄爬起,眼见前方崖顶还在不断扔下“火蛇”,心知再待下去就是等死,于是嘶声大吼:“兄弟们,跟我冲出去!” 他抡起大刀,带着几百名残兵往邝成方向猛扑。 可刚冲出火圈,迎面一排火铳就喷出铁雨,前排士兵胸口炸出血花,像割麦子一样齐刷刷倒下。 桑奇红了眼,举刀还要往前冲,邝成抬手又是一声冷喝:“射!” 嗖嗖嗖——箭矢遮天蔽日,桑奇身中七八箭,身子被劲道带得连退三步,扑通跪地,刀“当啷”一声跌落。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嘴里喷出一口血沫,头一歪,再也没了声息。 剩下的士兵见主将已死,彻底崩溃,转身往回跑,却被崖顶扔下的火药棒炸得血肉横飞。 短短一炷香功夫,桑荣守军全军覆没,栈道口只剩满地焦尸和还在噼啪燃烧的碎木。 邝成吐了口浊气,火光映着他冷峻的脸:“过去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士兵拿着火铳和弓箭,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山风卷着硝烟,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仿佛连夜色都被这场突袭撕得粉碎。 过了一会,士兵来向邝成报告,所有的守军都死了。 邝成点了点头,仰头冲悬崖上吼了一嗓子:“殿下,所有的守兵都已经消灭了,您下来吧。” 崖顶火把晃动,高悠对士兵,喝道:“放软梯。” 数十根软梯立刻从崖顶抛下,像一条条宽大的黑带垂到地面。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踩着软梯下去。 高悠是在中间下来的,因为担心天黑他脚下踩空,林峰和赵卓在他身上绑了一根绳子,俩人亲自在上面抓着。 高悠下来后,解开绳子,对赵卓道:“可以了,老赵,下来吧。” 随后,他走到邝成跟前,笑道:“干的不错。” 邝成咧嘴一笑:“谢太子。” 高悠看了一下那些尸体,随即吩咐:“把桑荣兵的衣服全扒下来,让咱们的士兵换上。” 转眼功夫,五千具尸体被扒得只剩里衣,然后自己士兵换上。 高悠又点出五名机灵士兵,换好桑荣军服,交待道:“你们五个先往前探路,沿途人马动静、水源关口,全都记下,速来回报。” “遵命。”五人扬鞭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一个时辰后,马蹄声急,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待马到跟前,探子飞身下马道:“殿下,沿途没有人家,但在四十里外有桑荣国官办的马场,占地极广,里面有战马十数万匹,守兵约三千,眼下都在睡觉。” 高悠眼里一亮:“天赐我也,有了马,咱们的行动就会快速很多。” 随后他下令道:“林峰、林卫娘、邝成、徐震山,你们随我率五千士兵,骑缴获的马,先去马场,其余将军率领大部队,随后赶来会合。” “遵命。” 随后,高悠他们翻身上马,率领五千士兵,骑着守兵留下的马卷着尘土,像一条黑龙直奔马场。 子时已过,马场静悄悄。 围栏里战马三五成群,低声打着响鼻,营区灯火稀落,只剩十几名守兵拄着枪打瞌睡。 高悠在暗影里勒住马,低声分兵道:“卫娘,你率五百人去解决马政官员和养马杂役。 林峰、邝成、徐震山,你们各领一千五百士兵,分三路包围营房,将士兵消灭掉,一个不许留。” “是。” 林卫娘带人猫腰穿过草垛,看到两名守兵,她快速地接近到他们身边,寒光一闪,两名哨兵喉咙已断,连哼都没哼。 随后,她带着士兵去了官员住的地方。 与此同时。 林峰三人各率小队,像四把尖刀插向营房。 营房守夜兵刚转身,就被背后匕首封喉,尸体被轻轻拖入干草堆里,血渗进干草,连狗都没惊动。 随后,他们迅速将所有营房给包围了起来。 随着一声低喝,林峰一脚踹开木门,火铳手当先冲入—— “砰砰砰!” 火光炸裂,硝烟翻滚。 熟睡的桑荣兵刚睁眼,就被铁砂打得血肉横飞。 有人跳下床想拿刀,迎面一排冷箭贯胸;有人抓起刀,还没站稳,就被长枪钉在墙上。 邝成更猛,直接抱起火铳朝通铺里轰,一蓬铁砂扫过,惨叫戛然而止。 徐震山带人堵住营房后门,刀光一闪,两颗人头滚落。 短短半柱香,三千守兵尽数倒在血泊里,营房成了修罗场。 马场里的战马被惊得嘶鸣乱窜,不过好在有围栏挡着,它们跑不出来。 解决完了所有人之后,高悠才慢慢的带人过去。 一个时辰后,马蹄声轰隆,副将率大部队赶到。 马场里灯火未灭,夜风卷着血腥和焦糊味。 众将过来向他问候,高悠抬手示意:“让弟兄们先下马,歇口气,啃点干粮。” 士兵们把缰绳拴在木桩上,席地而坐,掏出干粮、水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约摸半个时辰,林峰凑到高悠跟前:“殿下,兄弟们都缓过劲了,可以动身了吧?” 高悠抬头望天,东方隐隐透出一抹鱼肚白,沉吟片刻,低声道:“今天不走,明晚再动。” 林峰一愣,邝成、徐震山也围上来。 邝成小声道:“太子,怎么不走了。” 高悠摇摇头,指着天边道:“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们现在去王城,等到的时候天正好大亮。 我们这次是轻装行动,没有带火炮,而桑荣国现在已经有了火药棒,所以我们强行进攻占不了便宜。 而且我们现在是孤军深入,一旦不能快速拿下王城,其他地方的军队赶来,我们将腹背受敌。 所以,与其冒险,不如先缓一缓。 众将想了想,齐点头,林峰又问:“那眼下怎么办?” 高悠道:“我们假扮马场的人,先待在这里。” 听到高悠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再说什么,赶紧去安排士兵去了。 天亮后。 高悠吃完早饭,对邝成道:“去把赵醒、魏林叫来,我有事吩咐。” 邝成应诺,派了两名亲兵飞奔而去。 不多时,赵醒、魏林掀帘进帐,问道:“太子,叫我们来有什么吩咐?” 高悠说道:“你们带三十个机灵的弟兄,换上老百姓衣裳,立刻进王城打王宫、各大官员的住处、军营,尤其火药棒制作的地方,以及四城的守兵有多少。 日落前务必回来。” 魏林、赵醒道:“遵命。” 高悠拍拍两人肩膀道:“要小心,千万不要暴露。” 赵醒咧嘴一笑:“殿下放心,保证连狗洞都给你数清楚。” 片刻后,三十人换上粗布衣裤,背篓里塞着干草、干粮,腰间暗揣短刀,各自牵着老马,溜溜达达出了马场,朝王城方向走去。 晨雾未散,他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山路上。 高悠随后在林峰,邝成等人的陪同下,去马场参观。 这片马场名叫“飞云泽”,是桑荣国最肥美的养马地之一。 一眼望不到头的碧绿坡地,中间一条清澈小河蜿蜒而过,两岸水草丰茂,踩上去软得像毯子。 每年秋风一起,这里便向朝廷上缴三到五万匹上等战马,个个膘肥体壮、鬃毛油亮,跑起来蹄声如雷。 此刻,马群正悠闲吃草,远远看去,黑、白、枣红、银灰各色骏马在绿浪中起伏,像一幅会动的锦缎。 士兵挥着长鞭,吆喝声此起彼伏,惊起一群群白鹭掠过水面,场面壮观得让人忘了呼吸。 高悠带着众将沿围栏缓步巡视,晨风夹着草香扑面而来。 走到一处高坡,邝成忽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一匹高头大马:“殿下,您瞧那匹马。” 那马通体乌黑,只在四蹄上各有一圈雪白,像踏着四朵云,鬃毛又浓又长,风一吹便扬起乌亮的波浪,颈背肌肉随着呼吸起伏,油亮得像抹了漆。 高悠笑着点头:“好马,正好我的黑旋风没带在身边,就先借它代步。 去牵过来。” 邝成快步过去,轻拍马颈安抚,熟练地扣上嚼环、搭上雕鞍,又把肚带勒得松紧正好。 马儿喷了个响鼻,前蹄轻刨地面,显然也迫不及待。 高悠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双腿一夹,黑驹长嘶一声,箭一般冲了出去。只见他腰身微沉,双臂控缰,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马蹄踏起草屑,像一条黑龙掠过绿海。 绕场两圈后,高悠一抖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稳稳停住,尘土飞扬中,人与马宛如一体。 “好。”众将齐声喝彩。 高悠翻身下马,顺手拍了拍马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座骑了。” 徐震山哈哈大笑道:“能让殿下骑一回,这马几世修来的福气。” 高悠笑着摆手道:“别光夸我,你们也去挑一匹合眼缘的。” 话音未落,林峰已看中一匹枣红骏马,翻身而上,马儿扬鬃长嘶,鬃毛在阳光下像一团跳动的火。 徐震山相中一匹银鬃白驹,邝成则牵出一匹铁青骠马,个个精神抖擞。 一时间,马场上人欢马叫,晨光、绿草、骏马与铠甲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就连远处吃草的马群都被惊动,纷纷抬头观望,仿佛也在为这场“选美”喝彩。 夕阳刚被山头吞掉半边,马场里亮起稀稀落落的火把。 赵醒、魏林带着三十名弟兄,披着尘土和夜露,策马来到马场外面,他们人人汗湿衣背,气喘如牛,看得出他们这一路赶的很辛苦。 赵醒他们翻身从马背上下来,问守兵道:“太子在何处?” “正在水边,跟几位将军看洗马。”士兵说道。 赵醒他们把缰绳交给士兵,急匆匆来到马场水边,看到高悠正跟林峰,邝成等人站在离水边不远的地方,看士兵给马洗身上。 “拜见太子。”赵醒等人上前行礼。 高悠看了一下他们,见他们一脸的尘土和疲惫,让士兵拿了水给他们,道:“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谢太子。” 赵醒等人双手捧过水碗,“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抹了把嘴,把水碗递还给旁边的士兵。 “情况都打听的怎样?”高悠问。 赵醒道:“殿下,王城四门,每个城都有三百名士兵把守,每四个时辰轮按一次。” “王宫的情况呢?”高悠又问。 这次魏林答道:“王宫在城南,王宫的墙高三丈,士兵林立,把守得非常严密。” 赵醒跟着说道:“火药司在东市后面,占地两个大院子,门口挂着‘火药司’的牌子。 我们趁人不备,绕到火药司的后院外面,趴墙往里看上去了一下,里面的人不少,而且还有刺鼻的味道传出来。” 魏林接着说道:“各大官宅我们查清了。” 随后,他们详细地把各官员的住址,全都说了一下。 高悠听完,嘴角慢慢扬起,夸赞道:“你们打探得很清楚,为我们后面夺取王城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多谢太子。” 高悠随后说道:“你们先下去吃饭休息,有事我再叫你们。” 赵醒、魏林齐声应道:“遵命。” 他们下去之后,高悠对林峰等人道:“你们有什么好计划没有?” 林峰见高悠问他们,就明白他肯定已经有了主意,说道:“太子,您有计划就说吧,我们全听您的?” 高悠点了点头,道:“我是这样想的,明天邝成,徐震山,你们带一千兄弟,妆扮成百姓,混进城去,找到火药司。 等到晚上的时候,你们悄悄地潜入火药司,把那里控制起来。 然后兵分两路,邝成带人拿着火药棒去王宫抓桑荣王。 老徐带人把大量的火药棒安放在各军营去往王宫的路上,一旦军营的人去王宫救援,就点燃火药棒炸他们。 而我在城外听到里面的爆炸声后,立刻率兵攻城。 咱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王城。” 第158章 里面外合(上) 高悠把自己的计划说完后,钱九陆第一个说道:“妙,太子这招比硬攻城省劲十倍。” 周文榜也说道:“里面先开花,外面再攻城,破城易如反掌,妙,实在是妙。” 孙其威、霍从平等人也齐声附和,气氛一下子热得像油锅滴了水。 高悠见无人反对,抬手一压:“走,回屋里,把细节再敲一敲。” 众人跟着高悠进了马场正厅。 厅里点十二盏大油灯,把整个大厅的照的亮亮堂堂,如同白昼。 高悠铺开一张粗纸,用炭条唰唰几笔,一座简易王都草图便跃然而出 随后,高悠指着简图详细的说了一下部署。 讲完后,他把炭条一扔,看着大家问道:“诸位,还有要补充的吗?” 林峰摸着下巴开口道:“太子,您看我们要是再派一队人马,直取城门,这样就能更快打开城门了。” 高悠想了一下道:“如果要这样改,那进城潜伏的人就还得再增加。 要不然只凭两千人,恐怕有些人手不足,但要是多派人进城,就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徐震山接过话头道:“那就把夺城的行动时间往后推一天,甚至两天。 王都有四个城门,咱们每天分批从不同的城门进城,三五成群,扮马贩、扮脚夫,谁也认不出。” 邝成眼睛一亮:“对,晚两天,别说多派两千人,就是六千人也能悄无声息地塞进去。” 高悠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推迟两天。” 商量完毕之后,大家各自离开,回去休息了。 高悠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看着地图,仔细又想了一下计划,确认没有什么地方欠缺,才离开。 薄雾像一层轻纱罩在马场,营帐外已飘来米粥和烤肉的香味。 赵卓给高悠端来早饭,高悠坐在桌子前开始吃了起来。 几分钟后,高悠把最后一口热粥咽下,抹了抹嘴角,带着人去找林峰,看看他们准备好了没有。 看到高悠来了,林峰等人都立下站好。 “都准备好了吗?”高悠问道。 “准备好了。”林峰说道。 林峰换上一身粗布短褂,腰里勒根草绳,背篓里塞满干草,外加两把短刀藏在草下。 邝成挑着一对空木桶,桶底垫着油纸,里头却塞了火折子、火石。 徐震山把胡子剃得七零八落,再扣顶破斗笠,活像个落魄脚夫。 林卫娘更是把头发打散,用锅底灰抹了脸,扮成卖菜的村姑。 高悠亲自替他们把衣领拉正,压低声音:“记住,城里人多眼杂,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遇到盘查,千万别慌,要沉着。” 林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道:“殿下放心,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好出事的。” 高悠拍拍他肩膀:“去吧,后天咱们再见。” 几个人抱拳行礼后,带着先一批换装的士兵,趁晨雾未散,悄悄离了马场。 半个时辰后,第二批人员也离开了。 接下来,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批乔妆的士兵离开。 而先期离开的林峰等人,已经在一个时辰后,到了王城东两里外的柳树林。 “咱们就在这里分开,我走东门,卫娘走西门,徐将军走南门,邝将军走北门。 其余兄弟,等我们进城后,再缓缓随其他百姓进去。” 安排好了之后,林峰他们分成四队,向四座城门而去。 王城是桑荣国最繁华的城池,天不亮就车水马龙。 东门挑担卖菜的、赶驴驮货的、推独轮车卖炭的排成长龙。 南门进香的妇人、赶集的商贩挤成一团。 西门那边,赶着牛马羊群等牲口的人,也络绎不绝。 北门这边,各种载着货物的车辆排成长龙队。 由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事,所以士兵检查得并不仔细,只是看谁可疑才叫过去问一下。 但大多时候对百姓进出不干涉。 林峰把斗笠压得更低,混在送柴队伍里大摇大摆进了东门。 邝成挑着空桶,嘴里哼着小调,从南门晃了进去。 徐震山把木桶往肩上一扛,跟着卖米的老汉进了西门。 林卫娘把菜筐往肩上一挎,碎步挤进北门。 进城后,白天他们在城里四处溜达,茶馆里听闲话,集市里看布防,火药局外数巡逻。 夜里便钻进废祠堂、破碾坊、无人的荒院,蹲在阴影里,硬是没让桑荣人察觉到一丝异样。 第二天,另外一批人,也混进了城,总共进城的人达到了四千。 第三天傍晚,天色像被墨汁浸过,星子稀稀落落。 马场前面,高悠翻身上马,看了一下骑着马,整齐排列的士兵,抬手示意:“出发。” 几万人的队伍却像一条静悄悄的巨蟒,马蹄包布,只听见“沙沙”的轻微踏步声。 前军八千人,清一色穿着缴获的桑荣军服,远远望去,倒像是桑荣国自家的军队。 从马场到王城这一段,前三十里荒无人烟,只有山风掠过枯草,发出呜呜低鸣。 一过三十里,山路两侧渐渐有了人烟。 山坡上的木屋亮着昏黄的灯火,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山脚的小村,还能听见孩子哭、大人哄的声音。 队伍压低声息,继续向前。 忽然,前方弯道出现一辆旧马车,车上坐着一对父子,正赶着夜路回家。 见大军逼近,老汉慌忙把马往路边拉,差点连人带车翻进沟里。 高悠抬手,队伍齐刷刷停住,他策马上前,语气温和:“老乡,这么晚了还在路上?” 老汉哆哆嗦嗦答道:“回……回将军,父子俩刚从王城卖完山货,急着回村,不想冲撞了将军,还请恕罪。” “没事,没事。”高悠道。 老汉抬头看了一眼高悠,忍不住问道:“将军,栈道不是烧了吗,你们这是……” 高悠面不改色,笑道:“我们是守栈道的部队,奉命换岗,顺道回王城休整。” 老汉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刚才我们回来时,城门已经关了。” “无妨,让他们开门就是了。” 高悠随后说道:“天不早了,快回家吧。” 老汉千恩万谢,赶着马车拐进山道。 高悠一直目送到马车消失在坡后,这才低声下令:“继续走,保持安静。” 大军重新开动,像一条暗河悄悄流向王城。 夜路沉沉,火把的光被山风吹得东倒西歪。 高悠领着大军又往前走了十几里,忽听得左侧山坳里传来急促马蹄,像一阵滚雷。 他猛地勒马,火把照过去,只见远处一条火龙蜿蜒而来,人数足有几千。 高悠低声对赵卓道:“让没换装的弟兄立刻下马,藏进两边林子,听我号令。” 赵卓立刻把命令传了下去,后队士兵悄无声息地滑下马背,钻进黑压压的松林,只留一片晃动的树梢。 片刻工夫,那支人马已到跟前。 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黑甲大将,手提一柄厚背砍刀。 黑甲大将勒马打量,见前排清一色桑荣军服,便高声问:“你们哪部分的?” 高悠笑着抱拳:“我们是守栈道的军队,我是这支军队的将领。栈道昨夜被烧了,奉命撤往王城。” 黑甲大将脸色一变:“栈道烧了,谁干的?” 高悠假装打量了他一下问道:“将军是从哪里来的?” 黑甲大将道:“我是奉安城杨堂将军手下的将领裴泽。奉裴将军之命,率兵前来暂时充当拱卫王城的军队。” 高悠怔了一下,问道:“王城不是有拱卫的军队吗,为什么还要从外面调?” 裴泽道:“看来将军还不知道,双向关失守了,大恒军队正在攻打梦渊城,大王担心梦渊城在丢失,从王城抽掉了三万兵马前去增援,现在王城的守卫兵力只有三万多人。 所以,大王从每个地方都各抽掉了一些兵马回来保卫王城。” 高悠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心里暗喜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对了,刚才你说栈道被烧了,到底是谁烧的?”裴泽又问道。 高悠道:“是大王亲自下的令,大恒军队占了疙骨城,大王担心他们打过来,所以干脆把栈道烧了。” “原来如此。” 裴泽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次大恒军队来得这么猛,各处都出现了危机。 唉,希望桑荣国能够挺过这次的危机。” 高悠嘴角微扬道:“求之不得。” 说罢轻带缰绳,让出半步,裴泽不疑有他,并辔而行。 “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裴泽侧头问。 高悠淡淡吐出两个字:“我叫……动手。” 裴泽没反应过来,道:“动手?这是什么名……” 话未说完,山林里“嘭、嘭、嘭”的一阵铳响,紧接着箭如骤雨,裴泽身旁亲兵连人带马倒下一片。 裴泽大惊,知道上当了,反手抡刀,却觉背心一凉——火铳弹丸透胸而过,他瞪圆双眼,身子缓缓栽落马下。 其余士兵刚想掉头,两侧林中火铳齐鸣,铁砂子像铁扫帚扫过,人马哀嚎成片。 不到两息,几千士兵尽数倒地,火把滚落草间,映得山路血红。 硝烟未散,高悠吩咐道:“搜。” 赵卓下马,在裴泽怀里摸出一封公函、一块令牌。 令牌正面刻“奉安城令”,背面刻“裴泽·副将”,公函盖着杨堂大印,写明“率部五千,拱卫王城。” 高悠掂了掂令牌,朗声一笑:“天助我也,有了这东西,咱们能大摇大摆进城。” 跟着他说道:“把尸体、马匹拖进林子,血迹用土掩了。” 士兵们七手八脚,片刻工夫,山路恢复寂静,只余夜风吹得火把“噼啪”作响。 高悠指向前方王城:“继续前行。” 大军重新开拔,马蹄轻落,像一条无声的暗流,慢慢涌向灯火阑珊的王都。 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绒布,沉沉地压在王城上空。 亥时刚过,街鼓三声,百姓早已闭门,青石板路上只剩巡夜的脚步声—— 一支由一百二十名桑荣兵组成的巡逻队,手持刀枪火,在大街上来回巡逻。 火药司附近的暗处,林峰、邝成、徐震山、林卫娘率领着人,贴着墙根伏在阴影里,呼吸放得极轻,连刀鞘都用布缠紧,生怕磕出一点声响。 巡街队刚转过巷口,林峰抬手,四队同时猫腰疾走,像四股黑烟飘到士兵身后。 没等巡街士兵反应过来,两百多人同时动手捂嘴,勒颈,用力一扭,“咔嚓”一连串脆响,一百二十人连火把都没落地就被接住。 然后把尸体拖进了黑巷子里,剥衣、换装,动作干净利落。 眨眼工夫,巡街士兵的外衣就套到了林峰他们身上,刀牌也换了手。 换好装的林峰把帽檐压了压,领着换装的一百二十名士兵绕到火药司后门。 门是旧杉木板,漆掉的斑驳。 “笃笃笃——” 林峰指节轻叩,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嘟囔:“谁啊?” 林峰压低嗓子道:“我们是巡街的。” “有什么事?”里面的人问道。 林峰道:“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追他到这里,看到他翻墙进去了。 你看见了没有?” 门闩“吱呀”一声拉开,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道:“军爷,小的刚才在睡觉,没瞧见有没有人进来。” 林峰眉头一竖,推门就进道:“这个人很可能是奸细,我们必须尽快抓到他,否则他很可能会搞破坏。” 守门人慌了神,连忙侧身让路。 林峰边走边问:“里头还有多少人?” “工人散了,只剩六十个值夜的,都在左侧偏院。” 话音未落,林峰一个眼色,身后士兵手起刀落,守门人软软倒地,被拖进值班房。 偏院门口挂着两盏气死风灯,昏黄一片。 “笃笃笃——”林峰再次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个披衣的脑袋道:“大半夜的,啥事?” 林峰冷着脸道:“我们正在奉命抓一个奸细,他逃到了你们这里,你看见没有?” 那人道:“我们一直都在屋里,没有看到奸细。” 林峰带着人进到院子里,问道:“你们所有的人都在吗?” 那个人回答道都在。 林峰让他把所有人叫出来,那人冲着屋里喊道:“兄弟们,都出来。” 屋里的人揉着眼,三三两两走到院中,打着哈欠,一脸茫然。 林峰扫了一眼,正好六十,嘴角勾起道:“把衣服脱了,看看谁带伤,有伤的就是奸细。” 众人面面相觑,又怕又疑,但还是解开了衣扣。 月光清冷,照出一片惨白的背脊。 就在最后一人脱到一半时,林峰猛地挥手。 “杀!” 刀光如雪,鲜血喷在青石板上,像泼开的朱砂。 有人惊叫,有人想翻墙,却发现墙头早被弓弩封死。 六十条人命,不到半盏茶工夫,便悄无声息地倒在自家院里。 夜风掠过,火药味和血腥气,弥漫了整个火药司。 林峰低声喝令道:“仔细搜查,看看还有其他人没有。” 士兵像猫一样窜进火药司的每个角落——库房、灶房、马厩、值房,连水井都探了头。 确认再无活人,林峰这才来到正前门。 门轴“吱呀”一声,像深夜的鬼叫,把正前门打开。 远处黑暗里,徐震山、邝成、林卫娘早已等候多时。 见门缝透出灯火,徐震山打了个手势,后面的士兵抬着巡街兵的尸体快步奔来,进了火药司。 “都解决了?”邝成问道。 林峰答道:“解决了。” “那咱们动作快点,殿下可能就要来了。”徐震山道。 他们迅速到了火药司的主库房,林峰一刀削断门扇上厚重的铁锁。 推门进去,一股硝磺味直冲脑门。 只见一排排木架直顶屋脊,每排木架上都码着黄澄澄的火药棒,粗如儿臂,长如短枪,一层压一层,像叠得密不透风的柴垛。 徐震山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少说得有三四百万支!” 林峰对士兵道:“十根一捆,用麻绳勒紧,快点。” 士兵们答应一声,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有人抬来空木箱,有人扯麻绳,有人负责点数。 “一、二、三……十。” “勒紧!再勒一道。” 粗绳勒破手指,火辣辣疼,可没人停手。 不一会儿,库房中央便堆起一排排黑黝黝的“雷捆”,像蹲伏的野兽,只等火星点燃。 正当众人干的嗓子冒烟时,林卫娘匆匆进来:“这边还有好东西。” 众人跟着她穿过侧廊,推开一道小铁门,里面竟是三座并排的大仓库。 门一开,硝味呛得人直咳。 只见仓库里摆满一人高的黑釉大缸,缸口用红泥封得死紧,泥封上盖着桑荣火印。 徐震山用刀背敲开一缸,全是密封的火药。 他眼睛一亮道:“这一缸就得两百斤,咱们用它们做一些特大的炸弹。去找一些空的容器来。” 士兵们飞奔出去,不多时抬回几十只空酒坛——青灰色粗陶,肚大口小,刚好能装二十斤火药粉。 坛子排成一排,像列队的小炮。 徐震山亲自掌秤,二十斤药粉倒入坛中,又塞进铁片、碎钉,最后倒插一根粗引线,用蜡封口。 仓库里灯火跳动,人影交错,硝尘弥漫,却掩不住众将脸上的兴奋。 林峰擦了把额汗,低声笑道:“桑荣王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要用他自己的火药来对付他。” 子时一到,王都的街巷更静。 打更人敲过最后一声“梆梆梆”后,整条街只剩风卷落叶的沙沙声。 火药司里,灯火压低,硝味未散,像一张绷紧的弓。 林峰侧耳听了听外头,回头低声道:“殿下应该已经率领大军快到,咱们执行下一步。” 徐震山把手里最后一根引线塞进坛口,蜡封一拍:“走,先把所有巡街的解决掉,换上他们的衣服。 这样,我们行事会更方便。” 林峰对林卫娘说道:“妹妹,你先守在这里,等我们把巡街士兵全解决后,再来叫你。” 林卫娘点头道:“好。” 随后,林峰,徐震山,邝成三人率领士兵,离开了火药司,分头去解决巡街的士兵。 半个时辰后。 三人回到火药司,林卫娘把门开一条缝,月光映在她眸子里,亮得像两粒寒星:“都解决了?” “解决了。” “那赶紧去把炸弹放在军营通往王城的路上。” 随后,他们找来了板车,把那些坛子炸弹搬到车上,拖着离开了火药司。 夜色像一块浸透墨汁的布,沉沉地罩在王都上空。 林峰、邝成、徐震山各带四十名弟兄,推着蒙了黑布的小车,车上整齐码着酒坛大小的坛子炸弹。 北营与王宫隔着一条御道,一旦王宫出事,北营将是第一批到的援军,所以需要先布置这里。 邝成蹲在最暗的檐角,指挥着士兵摆放炸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每隔十步放一坛,引线在石缝里穿过去,一把火就能全点着。” 士兵们轻手轻脚把坛子放到指定位置,再撒一些碎石掩饰。 引线被暗色麻绳缠住,延伸到巷子里,方便点火。 最后一坛被放在最亮的那盏灯笼下,邝成咧嘴一笑:“灯下黑,谁也想不到。” 东营外是条窄巷,两边高墙,这里是通往王宫的最近的地方,也正是一锅端的好地方。 徐震山让士兵把坛子炸弹放在墙根,每隔一段距离放一个,引线顺着墙缝蜿蜒到巷口的一堆破箩筐下。 南营外是御河石桥,桥下水声潺潺。 林峰选了桥墩下的死角,把坛子绑在桥墩内侧,引线贴着桥栏底穿到对岸草丛。 坛子炸弹放好后,林峰、邝成、徐震山在暗处碰头,然后留下一部分人负责点火,其余人去执行下一步行动。 夜更深,风掠过屋檐,卷起地上的碎叶,却吹不动那一排排沉默的坛子炸弹。 它们只是静静地放着,等着点燃那一瞬的雷霆。 夜像一块浸了墨的绸布,把四野裹得严严实实。 高悠勒马停在离王城三里的小土坡上,抬眼望去,城头灯火连成一条蜿蜒的龙,却静得诡异。 他侧头吩咐道:“周将军,你领着未换装的弟兄暂且不要过去,听我的信号再动。” 周文榜抱拳:“卑职遵命。” 随后,高悠自己则带着八千已换桑荣军服的精骑,披着夜色,缓缓逼向城门。 第158章 里面外合(下) 十几分钟后。 高悠带着军队缓缓地接近王城北门,城墙上的守兵发现了他们,立刻向当值的将领鲁嵩做了汇报。 鲁嵩立刻来到城墙正门上方,往前眺望,果见远处一只点着火把的队伍正往这边缓缓而来。 队伍火把排成三列,前后拖出半里,人数至少有七八千,走得极为缓慢。 “将军,要吹号吗?”身旁士兵问道。 鲁嵩微微地摆了摆手,说道:“先不要急,这支队伍人不过万,而且行军的速度这么慢,应该不是敌人的队伍。 可能是各地奉命前来拱卫王城的军队,等他们走进了问问再说,免得弄错了被责罚。” 同一时间,离北城墙不运的巷子里。 林峰带着五百士兵潜伏在黑暗阴影里,衣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只露出冷亮的眼睛。 他身后,五百名士兵连呼吸都掐在嗓子眼。 他手下的营指挥使唤郭茂,仔细打量之后,声音细若游丝道:“将军,城下有五十六人,城上有一百二十三人。 只要我们可以接近到城墙下面,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下面的士兵解决掉,然后快速地冲到城墙上,把上面的士兵也解决掉。” 林峰神情专注地盯着前面的城墙,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假装换防的军队过去,趁着与他们交接的时候,大家就动手先把城墙下面的守军干掉。 记住动作一定要快,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 等把下面的守军解决了之后,一半的人冲上城墙去解决上面的守军,另一半赶快把城门打开,让太子率大军入城。” “是。”郭茂跟另一名营指挥使谭江应道。 就在他们要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冲着城墙外面喊话道:“不要再往前进了,停下来,否则我们要攻击了。” 林峰赶紧抬了一下手,说道:“先别忙动手,看看动静。” 城外的人声音清朗的回答道:“我们是奉安城杨堂将军的手下,奉命前来拱卫王城的。” 林峰听出了回话的人是高悠身边的赵卓,心里一惊,暗道:“太子怎么直接跑到城墙下面了,难道计划有变?” 城墙上面,鲁嵩听到果然是奉命而来的军队,暗自松了一口气,语气放得柔和问道:“你们可有证明和公文?” 赵卓扭头看了一下高悠,高悠冲他点了点头,赵卓冲着城墙上的鲁嵩大声回答道:“有证明。” 鲁嵩立刻让士兵放下来一个用绳子系着的篮子,说道:“你们把证件放在篮子里,让我看一下。” 高悠取出公函和令牌交给赵卓,他骑着马来到城门前,把令牌和公函放到了篮子里。 城墙上的士兵把篮子拉上去,把公函和令牌交给鲁嵩。 鲁松先看了一下令牌,然后又取出公函看了看,确实是真的,随即冲着下面的高悠说道:”裴将军稍等,我这就让人打开城门放你们进城。“ 然后把令牌和公函放回篮子里放下去交还给赵卓,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赶快打开城门。” 身边的士兵立刻跑到内墙口,对着下面守城门的士兵喊道:“打开城门。” 守在城墙下面的士兵,立刻把铁门栓从门上抬下来,竖在左侧的墙上,然后几个人合力,把厚重的城门缓缓拉开。 郭茂在暗处看得血脉贲张,低声对林峰道:“将军,他们自己开门了。” 林峰却竖起一指,抵在唇前道:“先不要着急,等着太子殿下他们进来之后咱们再假装过去,守城的士兵此时正处于疏忽的时候,我们更加可以容易得手。” 城门洞开,高悠策马而入。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似敲鼓。 鲁嵩快步迎下,甲叶在阶上撞出清脆的碎玉声道:“裴将军,一路辛苦了,我这就派人带你们去见大王子。” 高悠微微的笑了笑,问道:“多谢将军,请问将军姓名?” 郭嵩道:“在下郭嵩,嵩是一个山字加个高字的嵩。” “原来是郭将军,幸会,幸会。”高悠面带微笑,缓缓地抬手,准备做让士兵们动手。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不远的地方来了又来了一支穿着军服的军队。 高悠随即又把手放下,准备等这支军队过来了之后再一起动手除掉。 然而随着这支军队走进,高悠才发现为首的将领居然是林峰,顿时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他明白,计划正在按他们设想的步骤和速度进行。 林峰领着换了桑荣国军服的士兵,来到城门前,向郭嵩行礼道:“郭将军,我等奉命前来换防。” 郭嵩狐疑的目光像两根冰锥,在林峰脸上一寸寸刮过,眼中却满是疑惑道:“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军营的?” 林峰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林峰,原来在禁军里效力,今天刚刚调到北军城防营。” 郭嵩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他仔细打量着林峰,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士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要开口让林峰拿出证明,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几声低沉的闷哼。 他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只见守在门口的士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喉咙被割断,鲜血喷涌而出,而行凶正是高悠手下的士兵。 郭嵩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换防的,而是奸细,刚想大喊示警,林峰却从后面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郭嵩挣扎着,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林峰的动作却快如闪电,一把锋利的短刀瞬间割断了他的脖子。 鲜血喷溅而出,郭嵩的身体缓缓倒下,眼睛却还睁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 高悠抬手,声音冷得似淬了霜:““把城墙上面的士兵也解决了。” 林峰把郭嵩的尸体扔掉,立刻带着士兵,沿着台阶冲上向城墙上。 城墙上的士兵对下面的异常一点察觉也没有,看到一下子从下面上来了那么多人,感到很惊讶。 “我们是奉命前来换防。”林峰说道。 随后挥了一下手,跟着他的士兵立刻朝那些士兵走了过去。 守兵听到是来换防的,也就没有在意,转身排除准备下城。 然而,就在他们与林峰手下的士兵擦肩而过时,意外发生了。 林峰的手下士兵们突然出手,动作整齐划一,像是经过精心排练过一样。 他们用手勒住守兵的脖子,随后迅速拔出腰间的短刀,狠狠地插进了守兵的心脏。 守兵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来得及露出一脸惊恐与不可思议的表情,鲜血从他们的嘴角流出,身体软软地倒下。 林峰从城墙上缓缓走下,脚步沉稳,来到高悠面前,微微拱手,沉声道:“殿下,城墙上的士兵已经全部解决。” 高悠微微点头首,沉声问道:“城里的情况如何?” 林峰说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到目前为止非常顺利。” 高悠再次点了点头,转身招来一名侍卫,沉声道:“去通知周文榜,让他马上率兵进城。” “是。”侍卫领命而去。 就在高悠准备让大军进城之时,徐震山已经带着两千士兵悄然来到王宫不远的街角处,打量着王宫门前的情况。 只见宫门前守卫森严,士兵们手持长戟,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徐震山微微眯起眼睛,低声对身边的四个指挥使说道:“一会我们冲过去。杨指挥使,你带着你手下的兄弟,用火药棒炸王宫门口的守军。 周指挥使,你带着你手下的兄弟,用弓箭射宫墙上的守军。 秦指挥使,等周指挥使用弓箭镇压住宫墙上的守军后,你们迅速跟上,用火药棒往宫墙上扔。 韩指挥使,趁着宫墙上守兵被压制的时候,你们快速过去,把捆绑好的火药包堆放在宫门口,把宫门炸开。” 四个指挥使齐声应道:“是。” 徐震山盯着王宫门前的守兵,抬起手,轻声道:“上。” 随着“上”字一出口,杨指挥使立刻让手下士兵五百士兵把火药棒拿出来,用火折子把引线点燃。 随后,杨指挥使率先带头朝着王宫冲去。士兵们紧随其后,手中的火药棒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火光。 王宫门前的守卫统领正在来回巡视,突然看到许多人冲过来,他大惊失色,急忙拔出刀,指着冲过来的士兵,大声喝道:“站住!”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杨指挥使已经冲到离他们只有十几米的地方,带头把手中的火药棒朝门前的守卫扔了过去,身后的士兵也随即跟着一起挥手,将火药棒扔了出去。 五百根燃烧的火药棒在空中翻滚着,如流星一般落在了宫门前守卫的脚下。 那名统领低头一看,认出了是威力巨大的火药棒,当时就吓得面如土色,大声喊道:“快闪开!”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他脚下的火药棒便“嘭”的一声爆炸了。 紧接着,宫门前就是一阵密如绵雨的爆炸。 火光冲天,烟尘弥漫,守在宫门前的三百多守军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无一生还。 宫墙上的守军被这剧烈的爆炸震得惊慌失措,竟然忘记了做出反应。 等到爆炸声结束,他们反应过来,面对的便是铺天盖地射来的箭矢。 刹那之间,宫墙上传来一阵惨叫,很多士兵中箭之后直接从宫墙上摔了下来。 还没等幸存的守军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秦指挥使带着他的手下,手持火药棒,朝着宫墙扔去。 火药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火光,落在宫墙上,瞬间爆炸。 宫墙上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整个宫墙都被炸得摇摇欲坠,到处都是烟雾。 趁着这个时候,韩指挥使带着他手下的士兵,冲到宫门前,把五十个火药包堆放在了宫门口。 这些火药包是徐震山他们刚刚在火药司现包的,因为担心宫门太结实,火药量少了炸不开,所以他们包了五十个二十斤一个的大火药包。 “快撤!” 引线点燃后,韩指挥使大声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百米之外跑去。 因为高悠曾经告诉过他们,火药的量越大,爆炸的范围越广,像这样上千斤的火药爆炸,至少要到百米之外才能够安全。 炸药包的引线够长,给他们留足了后撤的时间。 等到所有人都跑到了百米之外,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王城都颤抖了起来。 爆炸的威力巨大,不仅把宫门炸得粉碎,就连宫墙都被炸塌了一大片。 半天的碎石渣到处乱飞,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打得附近的房屋瓦片哗哗作响,甚至有几个士兵也被砸到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情,丝毫影响不了徐震山他们的行动。 “兄弟们,随我冲进宫去,活捉桑荣王。”徐震山大喝一声,率先朝着王宫冲去。 士兵们士气如虹,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王宫。 王宫里,侍卫们身着深色战袍,手持长枪和刀,呐喊着冲来。 徐震山手下的弓箭手迅速搭箭上弦,一排排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密集的箭矢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王宫里的侍卫是没有盾牌的,纷纷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箭雨刚过,手持火药棒的士兵从阵后冲出,朝着侍卫们密集的地方扔去。 火药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燃烧的轨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落在侍卫的身边和脚下。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与浓烟瞬间将侍卫们吞没。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周围的宫墙,碎石四溅,侍卫们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随后,弓箭手再次搭箭上弦,朝着在爆炸中幸存的侍卫们射去。 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如同无情的死神镰刀,收割着侍卫们的生命。 侍卫们试图组织反击,然而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他们的进攻显得苍白无力。 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蜂拥而来的侍卫被击溃殆尽。 徐震山环顾四周,火光映照着他的脸庞,显得格外冷峻,走到一个受伤未死的侍卫前。 侍卫惊恐地望着他,身体不住地颤抖。 徐震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道:“桑荣王在哪里?” 那侍卫被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哆嗦,断断续续地说道:“在……在南殿那边。” 徐震山冷笑一声,一刀结果了他,然后松开手,喝道:“走,去南殿。” 士兵们立刻跟上,如潮水般朝着东殿涌去。 南殿,桑荣王杨越山的寝宫。 桑荣王杨越山正躺在寝宫的床上熟睡,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划破夜空,震得整个寝宫都微微颤抖。 杨越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猛地从床上翘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大喊道:“来人了。” 侍从们慌慌张张地跑到他的跟前,声音带着颤抖道:“大王,有何吩咐?” 杨越山脸色铁青,声音中带着急切道:“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侍从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开。 杨越山从床上起来,让身边的侍女帮他穿衣服。 然而,衣服还未穿好,出去打探消息的侍从便惊恐万分地跑了回来,大声呼叫道:“大王,不好了,宫门被炸开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闯了进来,现在宫里已经乱套了。” 杨越山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脸色发白,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去叫方统来护驾。”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身材魁梧、年约四旬左右的将领匆匆走进来。 他正是王宫的禁军统领方晃。方晃面色凝重,沉声道:“大王,不好了。有一伙乔装的大恒军队杀进来了,他们的攻势很猛,我们有些抵挡不住了。 趁现在他们还没有杀到这里,臣保护您离开这里。” “什么,大恒军队!” 杨越山吓得脸都白了,什么也不敢多说,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跟着方晃离开了寝宫。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五分钟,徐震山就带人到了。 看到杨越山没在寝宫,徐震山揪住一名惊慌失措的侍从,怒道:“桑荣王在哪里?” 侍从被吓得魂飞魄散,哆嗦着说道:“被……被方统领带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 徐震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松开手,转身对士兵们喝道:“搜,给我把整个王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桑荣王。” 士兵们立刻散开,如狼群般在宫中四处搜寻 与此同时,杨岷府上。 杨岷还没有睡觉,仍在书房里看着各地送上来的公文。 如今,桑荣王已经把朝廷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他,凡是呈上来的公文都先由他过目。 他能够处理的就自行处理,只有重大的事情才会拿给杨越山。 听到剧烈的爆炸声,杨岷听出声音是从王宫方向传来的,他立刻意识到出事了,脸色瞬间一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喊道:“来人。” 杨岷的侍卫们听到喊声,立刻冲进书房,问道:“大王子,有什么吩咐?” 杨岷来不及多说,沉声道:“王宫出事了,跟我去皇宫!” 说完,他大步走出书房,侍卫们紧随其后,迅速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就在杨岷带侍卫去王宫的时候,南城、北城、西城的军营也都听到了爆炸声。 当值的将领立刻反应过来,迅速集合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军营,朝着王宫方向跑去。 然而,当他们准备穿过通往王宫的大街时,突然整条大街上响起了天崩地裂般的爆炸。 正准备穿过大街的士兵瞬间被炸得血肉横飞,浓密的烟雾弥漫了整条大街。 等到爆炸过后,后面的部队想继续前进。 结果,邝成率人从房顶上、巷子里涌出来,朝着士兵中间扔去点燃的火药棒。 刹那间,爆炸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士兵们被炸得血肉模糊,尸横遍地。 邝成站在房顶上,大声喊道:“兄弟们,让他们尝尝厉害。” 他的手下们纷纷响应,火药棒如雨点般落下,将整条大街变成了一片火海。 北城门口,高悠听到爆炸声,知道是徐震山、邝成他们已经动手了,立刻对林峰等将领说道:“老徐、老邝他们动手了,你们赶快率兵去拿下东、南、西三门,咱们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林峰等将领应了一声,带着两万军队迅速离去。 方晃护着杨越山从后门出来,准备去南军营,让军营里的士兵护送他们出城。 方晃带着三十几个侍卫,守护在杨越山身边,如临大敌般围成一圈,刀剑寒光闪烁。 杨越山的衣袍已被冷汗浸透,双腿微微发颤,眼神惊恐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随时会有大恒士兵冒出来要了的命。 方晃一边往前走,一边小心观察周围的动静,确认没有危险才会继续走。 “快,快走,趁现在没人。” 方晃看了一下前,声音里透着急迫。 三十几个侍卫护着桑荣王,脚步匆匆地穿过王宫后面的长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线上。 刚走出没多远,一名士兵便惊恐的对方晃说道:“将军,大街上外全是大恒的士兵。” “啊!”后面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声。 方晃猛地回头,只见桑荣王指着巷口,脸色惨白如纸。 借着微弱的月光,方晃看到巷口处火把闪烁,大恒士兵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嘈杂的喊杀声隐隐传来。 “该死。” 方晃咒骂一声,情知再往前走无异于送死。 他迅速扫视四周,巷子两侧是高高的院墙,黑黢黢的,透着几分死寂。 方晃当机立断,大喝道:“退进巷子,找地方躲起来!” 侍卫们立刻护着桑荣王退进一条狭窄的横巷,方晃的目光落在巷子中间的一户人家上。 侍卫刚想踹院门,方晃道:“翻墙进去,把院门打开。” 一名侍卫已经如狸猫般跃上墙头,翻到里面,拉开门闩,将门打开。 “快进去!” 桑荣王被侍卫们簇拥着,跌跌撞撞地走进院内。 方晃又前后左右地看了一下,确定没被人发现,这才最后一个踏入院门,反手便将门关上,仿佛将外面的杀戮也隔绝在外。 方显看了一下这个院子,堆放了很多杂物,看上去非常杂乱,显示出这是一个贫穷之家。 他看了一下正房,侍卫使了个眼神,四个侍卫提刀朝正房走去。 第159章 拿下王城 侍卫来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里面闩着。 侍卫对视一眼,猛地抬起一脚,门板应声而开,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 侍卫们鱼贯而入,刀尖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在他们的搜查下,终于在左侧房间发现了一对老夫妻。 老夫妻惊恐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杨越山在方晃的陪同下也走进了屋里,因为太暗,侍卫准备点灯,方晃低声吩咐:“把窗户遮上再点灯。” 侍卫们立刻行动,找到几件破衣遮住窗户,然后才把灯点燃。 昏黄的灯光下,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 侍卫把老夫妻带到杨越山和方晃面前,禀报道:“屋里只有这对老夫妻,再无他人。” 方晃打量着老夫妻,他们衣衫破旧,满脸惊恐。 “你们叫什么名字?”方晃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妻吓得跪下,男的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人叫杨老满,这是我的妻子葛么妹…… 我们只是普通百姓,以帮人打点临工为生……” 方晃微微点头,又问:“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杨老满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家里就我们两个,没有子女……” 方晃目光转向杨越山,沉声道:“这是大王。现在有大恒的军队潜伏进来,想谋害大王。 大王先借你们家躲避一下,你们要老实配合,等把大恒军队消灭后,大王会重赏你们。” 杨老满夫妻吓得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道:“愿意,愿意,小人一定配合。” 随后,方晃让他们到院子里盯着,有情况立刻来报。 杨老满夫妻连忙起身,走出屋子。 屋内只剩下杨越山和方晃他们,杨越山神情沮丧,声音低沉地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方晃宽慰道:“大王不用担心,大恒军队最多只有少部分人混进来,暂时给我们制造些骚乱。 咱们三大军营的士兵加起来有三万多人,足够消灭他们。 最多天亮,就能把混进来的大恒军队清除干净。” 杨越山沉吟片刻,叹道:“不知道岷儿、峻儿、峪儿、珍玉他们怎么样了……” 方晃微微一顿,语气坚定道:“大王放心,那些大恒士兵的主要目标是您。 再说,现在他们正忙着跟我们的人交战,顾不上大王子他们,不会有事的。” 杨越山点了点头,神情依旧沮丧无比。 屋内陷入寂静,只有院外传来的嘈杂声,提醒着他们外面的杀戮仍未停歇。 夜色如墨,小巷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杨岷在侍卫的簇拥下,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他的衣袍已被汗水浸透,面色苍白,眼神惊恐。 他带着侍卫从家里出来,刚走了没有多远,就碰上了大恒的军队在跟桑荣国军队交战,吓得连忙想逃回去。 结果,从后面的街道上杀出来一支军队,杨岷害怕了,赶紧带着侍卫钻进了一条巷子。 很快,后面来的军队加入了战斗,大街上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爆炸声、嘶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巷子都在颤抖。 杨岷不敢再待下去,带着侍卫准备从巷子另一头出去。 然而,刚拐过街角,就看到一伙大恒军队正追杀着桑荣国士兵,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他们狰狞的面孔。 “殿下,快跑!”侍卫们急忙护着杨岷转身逃跑。 然而,全城的街道上都在交战,他们只能不断地往巷子里钻。 黑暗的巷子里,杨岷在两个侍卫的搀扶下,如同木偶般被带着往前跑,他的双腿已经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突然,前面传来火把的亮光和密集的脚步声。 杨岷吓得魂飞魄散,惊呼道:“快,快往回走!” 然而,刚转身走了没多远,就被另一支大恒军队给堵住了去路。 侍卫们迅速将杨岷靠墙护住,神情紧张地看着两边的大恒军队。 前面的大恒军队军官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放下兵器投降吧。” 侍卫们知道投降无异于等死,纷纷挥刀冲过去,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大恒士兵一阵箭雨射来,侍卫们纷纷中箭倒地。 杨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不要杀我……” 杨岷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抬起头,望着逼近的大恒士兵,颤抖着说道:“我是桑荣国大王子杨岷。” 大恒士兵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为首的军官哈哈大笑,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杨岷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起:“原来是桑荣国的大王子,这下抓到大鱼了。 快,把他捆起来。” 士兵们立刻围上来,将杨岷五花大绑。 军官挥舞着杨岷的衣袖,大声喊道:“我们抓住桑荣国大王子杨岷了。” 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周围的士兵们立刻跟着欢呼起来,火把的光芒在黑暗中跳跃,仿佛在庆祝这场意外的胜利。 驸马府里。 高承文和珍玉公主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周围有二十几个仆人和侍女,个个面露惊恐。 院子外,两百多侍卫手持刀枪,严密防守,火把的光在夜色中摇曳,映出一片紧张的气氛。 刚才,王宫那边传来一阵阵爆炸声,震得驸马府的窗棂都微微颤动。 高承文和珍玉被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心中满是不安。 高承文迅速披上外袍,对珍玉说道:“我去看看情况,你别怕。” 珍玉紧紧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高承文派人去打探情况,没过多久,打探的人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外面正在混战,死了很多人,到处都是火光和喊杀声……” 高承文和珍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高承文咬牙道:“快,把前后和左右侧门全用东西顶住,让府上的杂役守着。 把身边的仆人召集在一起,让侍卫守在外面,等着外面平静后再出去。” 仆人们和侍女们纷纷行动起来,有的搬来桌椅顶住大门,有的拿着棍棒站在门口,紧张得手都在发抖。 高承文和珍玉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满是忐忑。 好在大恒军队正忙着清剿桑荣国军队,暂时还没顾得上这里。 三王子杨峻和四王子杨峪听到爆炸声后,立刻带着侍卫赶往西军营和东军营。 他们知道,手里有兵马,就会安全得多。 然而,他们刚到军营没多久,大恒军队便如潮水般涌来。 双方在军营里展开了激烈的对攻,火药棒在空中飞舞,爆炸声震天动地。 士兵们在浓烟中穿梭,火光映照着他们惊恐而决绝的面孔。 每一声爆炸都像是死神的低语,带走无数生命。 西军营的指挥营房里,杨峪像受惊的狼一样走来走去,不时地向外探看。 他身边的侍卫们个个紧张得手心冒汗,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突然,一名满身血迹的将领跑进来,神情慌张地说道:“四王子,对方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已经死伤殆尽,顶不住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外面又传来几声震撼的爆炸,震得营房的墙壁都微微晃动。 杨峪的脸色一变,立刻说道:“从后门离开!” 他带着身边的侍卫,以及跟着将领的几十个士兵,迅速跑到军营后门,冲了出去。 他们刚离开不久,一支大恒军队便从后门冲了进去。 随后,军营里响起了更加猛烈的爆炸声,火光冲天,仿佛要把整个军营都吞没。 南军营的天空被火光映得一片通红。 大恒军队如潮水般涌来,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地狱的鬼火。 杨峻亲自参与激战,他们凭借着军营里的房屋和各种掩体,与大恒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对峙,一度让大恒军队的进攻陷入僵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恒军队的人数越来越多,他们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 火药棒在空中飞舞,爆炸声震天动地,桑荣国士兵们被炸得节节败退。 杨峻带着几十个士兵躲在一栋房子后面,看着被爆炸烟雾笼罩的周围,心中满是绝望。 “殿下,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大恒军队的人数太多,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掉的。”一名侍卫焦急地说道。 杨峻紧皱眉头,沉声道:“派人从后门出去,到其他军营调人来支援。” 一个士兵领命而去。 然而没过多久,去的士兵便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满身血迹,神情惊恐:“殿下,不好了,大恒军队已经从后门进来,整个军营都被包围了。” 杨峻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意识到形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从左侧翻营墙出去。” 杨峻带着剩下的士兵迅速朝左侧的营墙跑去。 然而,他们刚跑出没多远,就迎面碰到了一队大恒士兵,他们手持刀枪,杀气腾腾。 “殿下,快跑。”侍卫们急忙护着杨峻转身逃跑。 可惜,大恒士兵的箭雨已经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士兵中箭倒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杨峻惊恐地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的心仿佛被撕裂。 然而,他没有时间悲伤,只能拼命地奔跑。 大恒士兵紧追不舍,手持刀枪的士兵很快就冲了上来,与杨峻他们展开了近身厮杀。 杨峻他们人数本就少,再加上惊弓之鸟,无心恋战,没坚持多久,士兵和杨峻身边的侍卫便全被杀死了。 杨峻身上也被砍了好几刀,鲜血直流,瘫坐在地上,再也无力起身。 大恒士兵将他围住,一名军官走上前来,打量着他身上的衣服,冷笑道:“你是谁?” 杨峻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军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他知道,如果不说出身份,很有可能立刻被杀掉,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是桑荣国三王子杨峻……” 大恒士兵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欣喜。 军官挥了挥手,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杨峻捆了起来,道:“把他押下去看着,继续围剿其他桑荣国士兵。” 杨峻被押走时,回头望了一眼被火光吞噬的军营,心中满是不甘。 巷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十几个桑荣国士兵在狭窄的巷子里拼命奔跑,火把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响命运的丧钟。 突然,巷子的尽头亮起一片火光,大恒士兵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领头的桑荣国士兵惊呼一声:“不好,大恒士兵,快跑。” 他急忙挥手示意向后转,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一排排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密集的箭矢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嗖嗖嗖!” 箭矢如飞蝗般射来,桑荣国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火铳兵也开了火,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巷子里回荡,桑荣国士兵们被射得东倒西歪,鲜血四溅。 一名桑荣国士兵试图从怀里掏出火药棒,然而大恒士兵的弓箭和火铳再次射来,他还没来得及点燃引线,便被射倒在地。 紧接着,大恒的刀盾兵趁机冲了上来,把受伤没死的桑荣国士兵杀死。 其余的桑荣国士兵们被逼得节节后退,最终被逼到了巷子的死角。 十几名大恒士兵点燃了火药棒,将其扔向桑荣国士兵。 “轰、轰、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将桑荣国士兵们掀翻在地,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当硝烟散去,巷子里只剩下一片狼藉,桑荣国士兵无一生还。 大街上,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 百多名桑荣国士兵在街道上拼命抵抗,然而他们已经被大恒军队从两头堵住,陷入了绝境。 大恒士兵以刀盾兵、弓箭兵、火铳兵组合攻击,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射!” 大恒的弓箭手们齐声大喝,一支支飞箭,如雨点般射向桑荣国士兵。 桑荣国士兵们有里有盾牌地纷纷举起盾牌阻挡。 然而,那些手里没有盾牌的就惨了,少则中了一箭,多的中了五、六箭,惨叫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火铳兵抬起手上的火铳对着桑荣国士兵,密集而的火铳声在街道上回荡。 桑荣国士兵们身上被射得像筛子一样,鲜血四溅。 “杀!” 一支桑荣国士兵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杀了出来。 由于来的太突然,眀距离较尽,弓箭和和火铳手都来不及搭箭和装填弹药。 好在刀盾兵迅速地迎上去挡住了他们,双方混战在一起。 弓箭手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搭箭拉弓,瞄准正在交战的桑荣国士兵射去。 火铳手也赶紧装填弹药,然后冲着正跟桑荣国士兵交战的同伴喊道:“闪开。” 火铳不像弓箭,射击的面积小,而是一片,双方的人纠缠在一起容易误伤。 正在交战的刀盾手,迅速往两边闪开,火铳手立刻开火,对面的桑荣国士兵惨叫着倒下。 这群桑荣国士兵才刚倒下,后面又跑来了一批,但看到前面同伴的尸体,吓得转身跑进了巷子里。 “追。” 大恒士兵们高举火把,追进了巷子里。 夜色中,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庞,显得格外冷酷无情。 杨峪带着几十名士兵和侍卫从军营后门逃出来,一路东躲西藏,试图找到其他军营的援军。 然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大恒士兵在追杀桑荣国士兵,他们不得不四处躲闪。 躲来躲去,杨峪竟然带着人跑到了火药司后门附近。 “这是哪里?”杨峪问道。 一名侍卫低声提醒道:“这里好像是火药司的后门。” 杨峪抬头看了看,火药司的后门紧闭,门上挂着一盏摇曳的灯笼,微弱的灯光映照出一片昏暗的区域。 他心中一动,火药司里有大量火药棒,或许可以利用这些武器反击。 “撞开门,闯进去。”杨峪果断下令。 士兵们迅速行动,合力撞开了后门,杨峪带着人冲了进去,迅速让人把门关上,并用物体顶住,以防外面的人冲进来。 “你们守在这里,防止有人进来,有情况立刻通知我们。”杨峪低声对侍卫交待道。 “是。”侍卫应道。 杨峪正准备带着剩下的人往里走,突然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紧接着,火光亮起,一群大恒士兵出现他们面前,手持弓箭,箭头对准了他们。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身着普通人的衣服,手持双刀,眼神冷峻,正是林卫娘。 林峰让林卫娘守火药司,她就一直带人守在这里,哪怕外面炸得热火朝天她没出去。 这期间,有十几批人想闯进火药司,结果全被她带人用火药棒炸跑了。 刚才她守后门的人说有人从后门撞进来了,于是立刻带人从前面赶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林卫娘的声音清冷而坚定。 杨峪心中一惊,赶紧亮明身份:“我是桑荣国四王子杨峪,你们是守火药司的人吧,快放我们进去,外面全是大恒的士兵!” 林卫娘原以为是流窜的桑荣国士兵,没想到居然是个王子,很高兴的笑道:“四王子,太好了,我正想抓条大鱼,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杨峪听她口气不对,问道:“你们不是火药司的人?” 林卫娘道:“我是大恒太子殿下的将领林卫娘,赶快束手就擒吧。” 杨峪大惊,立刻对侍卫和士兵喊道:“上,杀了他们。” “杀!” 林卫娘冷笑一声,挥手道:“放箭。” 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箭雨射去,桑荣国士兵和侍卫们虽然挥刀抵挡,但箭矢实在太多,那些侍卫和士兵纷纷中箭倒地。 杨峪惊恐地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满是绝望。 “抓住他。”林卫娘再次下令。 大恒士兵们迅速冲了上来,杨峪拿着刀,吓得面如土色,东比一下,西比一下,嘴里嚷嚷道:“你们别过来。” 但他的警告根本没人听。 他见状,大喊一声,挥刀朝一名士兵砍去。 然而,士兵轻松闪开,紧接着所有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压倒在地,将他的双手反拧到身后,用绳子捆了起来。 “小子,别乱动,不然拧断你的手。”一名大恒士兵冷冷地说道。 杨峪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们绑了。 林卫娘走上前来,冷笑道:“把他给我押好了,等把王城拿下后,交给太子发落。” “是。” 杨峪心中一片冰凉,他抬起头,望着林卫娘,眼中充满绝望。 随着夜色的逐渐褪去,城中的喧嚣也慢慢平息。 爆炸声、火铳声,那些曾经震耳欲聋的声响,已渐渐稀少。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这座满目疮痍的王城之上。 到天亮时,所有散逃在全城的桑荣国士兵已被一一歼灭。 天光大亮,大街上,大恒士兵巡逻的身影随处可见,他们手持刀枪,步伐整齐,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曾经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却变得死寂一片。 桑荣国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被火药炸得血肉模糊,有的被利箭穿胸,还有的被刀剑斩断了肢体。 鲜血染红了石板路,与破碎的盔甲、断裂的兵器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目。 小巷里,情况同样惨不忍睹,狭窄的通道被尸体堵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房屋的墙壁上,留下了无数弹痕和火药炸裂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烈的战斗。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飘落在那些无声的亡者身上。 城墙上,大恒士兵严阵以待,他们目光坚毅,手握火铳,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城墙下的空地上,堆满了桑荣国士兵的尸体。 尸体层层叠叠,全都扭曲着脸庞,似乎还在承受着临终前的痛苦。 鲜血在石阶上凝固成暗红色的痕迹,与城墙上的青苔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凄凉。 偶尔有飞鸟掠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城墙上的大恒士兵沉默不语,小心的戒备着,防止有情况发生。 第160章 希望各位不要错失这个机会 天光大亮,第一缕阳光洒在王城的废墟之上。 高悠站在北城墙的垛口边,身穿软甲,外披披风,迎着晨风,眺望着这座经过一夜激战的王城。 他的目光穿透薄雾,落在远处的街道、巷子和被炸毁的房屋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峻的光芒。 城内一片狼藉,桑荣国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街道上,火药爆炸后的痕迹随处可见。 房屋的墙壁被炸得千疮百孔,石板路上满是鲜血和碎片。 远处的王宫方向,浓烟依旧在空中飘荡,仿佛还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殿下,林将军,邝将军,徐将军他们来了。”赵卓轻声提醒道。 高悠回头扭头一看,只见林峰、邝成、徐震山、林卫娘等人骑着马,各自后面都跟着一队人朝城墙而来。 片刻之后,林峰他们来到城墙下,下马走上城墙,抱拳躬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辛苦你们了。” 高悠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面带微笑道:“怎么样,桑荣国军队都解决了吗?” 林峰率先开口道:“殿下,经过一夜激战,我军已完全控制了王城,守王城的士兵也已全部被歼灭。” 并且俘虏了桑荣国的大王子杨岷、三王子杨峻、四王子杨峪。” 说完,挥了一下手,士兵把杨岷、杨峻、杨峪带了过来。 高悠打量了一下,但没有向他们问话,说道:“先把他们带下去,等我有空再审问他们。” “是。”林峰挥手,让士兵把杨岷、杨峻、杨峪他们带了下去。 高悠随后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邝成说道:“此战双方都动用了火药棒,所以我军在战斗中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损失了近两千多名士兵,伤了一千多人。” 高悠虽然心里有些难过,但在火药棒的对攻下,有死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宫那边怎么样,抓到桑荣王了吗?”高悠又问道。 徐震山补充道:“我们攻破了宫门,控制了王宫,但桑荣王杨越山被统领方晃带走,不知所踪,目前我们正在全力搜寻。 虽然暂时还没有结果,但我们已经控制了四城,他逃不出去,迟早会抓到。” 高悠再次点了点头,问道:“火药司那边怎么样?” 林卫娘说道:“殿下放心,火药司那边没事,卑职一直守在那里,火药司内的火药棒和制作火药的原料全都完好无损,随时可以供我军使用。” 高悠听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很好,这样对我们后面的作战就容易多了。” 跟着,高悠又问了一下粮库,银库等资源的情况,林峰表示都已经派人把守。 随后,高悠命令赶紧把尸体全都清理干净,尽快让城池恢复正常状态,以便百姓能正常生活。 “来的时候,卑职已经下令清理尸体了。”林峰道。 “去把桑荣国的高官,王族中人,全部带到王宫见我,尤其是驸马高承文。”高悠又交待道。 “遵命。” 交代完了之后,高悠在赵卓等侍卫的陪同下去了王宫。 而林峰、邝成等将领也各自忙碌去了,毕竟刚拿下王城,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高悠在赵卓等侍卫的陪同下,缓缓向王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大恒士兵正在清理桑荣国士兵的尸体。 街道上,尸体被整齐地堆放在一边,等待后续的处理。 这些尸体有的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则被利箭穿胸,还有的被刀剑斩断了肢体。 鲜血已经凝固,与青石路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醒目。 街道两旁的房屋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许多房屋的墙壁被炸得千疮百孔,屋顶的瓦片被震落,碎石和木屑散落一地。 一些房屋的门被撞开,内部的家具和物品被炸得一片狼藉。 偶尔有风吹过,刺鼻的血腥味便随风四处飘散,让人闻之想吐。 十几分钟后,高悠一行人终于抵达王宫。 高悠从马上下来,带着侍卫进到里面,看到大恒士兵已经将宫女和侍从全部控制在一起。 他们被集中在一处空地上,神情惊恐,低垂着头。 高悠扫视了一圈,对看守的士兵面前,沉声道:“先暂时看着,等我们找到桑荣王,再做进一步的处理,不要为难他们。”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高悠点了点头,转身朝王宫深处走去。 王宫内部的亭台楼阁,假山石林,花园小径,一切布局都与大恒的风格极为相似。 高悠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目光扫过四周的景致。 他看到一座精致的亭子,四周环绕着清澈的池水,池中几尾锦鲤在水中游弋。 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间传来阵阵鸟鸣声。 随后他走进一座花园,看到假山石林间种满了各种花卉,虽然经过一夜的战斗,但这些花卉依然在晨光中绽放。 继续前行,高悠来到一处开阔的广场,广场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塑像,周围有水流,水流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高悠站在广场中央,环顾四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感慨:“这座王宫,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在高悠游览王宫时,逃出王宫的桑荣王杨越山,正坐在杨老满家的破旧椅子上。 这一夜,他心中满是忐忑不安,不时地望向窗外,生怕大恒军队冲进来,整晚都没有半过眼。 方晃和那些侍卫和士兵站在他身旁,同样神情紧张,毕竟一旦被发现,他们也难逃一死。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杨越山长舒一口气,低声问道:“方晃,外面没动静了,是不是大恒军队已经被消灭了?” 方晃摇了摇头,说道:“臣也不清楚,臣让人去打听一下情况。” “不要,小心被发现。”杨越山说道。 方显道:“大王放心,臣让杨老满的妻子去。” 他转身走到门口,将杨老满夫妻叫了进来,看着葛么妹道:“葛么妹,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记住,千万别玩花样,否则就杀了你丈夫。” 葛么妹连忙点了点头,道:”将军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随后,她走到院门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向外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随即迅速走了出去。 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惶恐地跑了回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大王,将军,不好了,外面满大街都是大恒士兵,数都数不过来……” 杨越山猛地站起来,急切地问道:“那我们桑荣国军队呢?” 葛么妹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道:“活的没看见,不过尸体倒是满大街都是……” 杨越山和方晃对视一眼,两人都吃了一惊,杨越山失声道:“难道我们的士兵全都死了?” 方晃有些发懵,喃喃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现在王都已经被大恒军占领了!” 杨越山一下瘫坐在椅子上,嘴里沮丧地念道:“完了,完了……” 方晃虽然心里也慌张,但还保持着一丝理智,沉声道:“大王,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咱们现在必须想办法逃出去,否则要是被他们抓到就惨了。” 杨越山一脸悲观,低声说道:“现在大恒军队已经占领了城池,我们还如何逃得出去?” 方晃想了想,说道:“大恒军队不认识咱们,咱们可以装扮成老百姓,趁乱混出城去。” 杨越山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有办法?” 方晃点了点头:“大恒军队把尸体清理干净后,肯定会安民,到时百姓就会出来活动,咱们就趁机混入人群,然后逃出城去。” 杨越山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虽然算不上高妙,但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随即赶紧脱下外衣,让杨老满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 方晃也把外衣脱下,在杨老满家的柜子里找了件破旧衣服穿上。 其余士兵,则把外衣脱了,在地上翻滚,把衣服弄脏,又在脸上抹了两把灰尘。 换好衣服后,杨越山和方晃等人守在门口,小心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要有人走动,他们就立刻混入其中,趁乱出城。 驸马府,高承文和珍玉公主躲在房间里,外面的嘈杂声已经渐渐平息。 他们正准备派人出去看看情况,突然,一名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驸马,公主,不好了,有人率兵闯进来了!” 夫妻俩吓了一跳,高承文猛地站起来,大声喝道:“快去告诉外面的侍卫,把那些人挡住,不许让他们进来。” 仆人领命,转身跑了出去。 高承文和珍玉对视一眼,心中满是不安。 珍玉紧紧抓住高承文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高承文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道:“别怕,外面有侍卫守着,他们不会轻易进来。 而且,父王肯定会派人来救我们,只要我们能坚持住,就一定不会有事。” 林峰和林卫娘率领一千士兵闯到了驸马府,他们抓住了一个仆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喝道:“带我们去高承文夫妻住的地方。” 仆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带着他们到了高承文夫妻住的地方。 守在外面的侍卫见状,立刻挡在门前,试图阻止他们道:“这是公主和驸马休息的地方,任何人不许接近,赶快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林峰哼了一声,喝道:“给我杀了他们。” 弓箭手和火铳兵同时开火,密集的箭雨和火铳声瞬间将侍卫们击杀。 “冲进去。” 林峰大喝一声,一脚踹开院前门,带着士兵冲了进去。 守在院子里的侍卫见状,纷纷叫喊着冲了上来。 林卫娘和林峰持刀迎上,与这些侍卫战在一起。 两人武艺高强,每一刀都精准无比,侍卫们纷纷倒下,没过十几个回合,院子里的侍卫便被全部解决。 林峰和林卫娘走到正房门口,林峰一脚踹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高承文夫妻缩在仆人身后,瑟瑟发抖。 林峰环顾四周,冷声问道:“谁是高承文?” 仆人们吓得不敢回答,林卫娘见状,大声呵斥道:“不说就把你们全杀了!” 这话让仆人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闪到两边,指着高承文夫妻道:“他们就是公主和驸马。” 林峰走到高承文面前,高承文吓得哆嗦道:“我是桑荣国驸马,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林峰冷笑了一声,道:“抓的就是你这个驸马。” 他挥了挥手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高承文和珍玉公主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随后,林峰又留下一些士兵,看着那些仆人。 与此同时。 丞相蓝永明等一众高官的府上,也被大恒士兵光顾。 大恒士兵们如潮水般涌进他们的府邸,蓝永明和其他高官们还在惊慌失措之际,便被士兵们用刀架住了脖子。 “你们是什么人,敢闯入丞相府!”蓝永明怒喝道,然而他的声音在刀剑的寒光下显得格外无力。 “我们是大恒的士兵,奉命捉拿桑荣国的高官。”一名大恒军官冷笑道。 蓝永明和其他高官们面如土色,他们知道,抵抗是徒劳的,只得放弃反抗。 大恒士兵们迅速将他们绑了起来,押了出去。 府邸内的仆人和侍卫也被控制住,整个府邸转眼被大恒士兵占据。 随着高承文、珍玉公主以及一众高官的被捕,大恒军队对王城的控制已经彻底完成。 王宫的大殿内,高悠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方。 林峰和林卫娘押着高承文夫妻走了进来,两人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神情惊恐而愤怒。 高悠打量了高承文一眼,沉声道:“你就是原魏王的儿子高承文?” 高承文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谁?” “大恒太子高悠。”高悠的声音平静而冷酷。 “什么,你就是害死我儿子的高悠?” 珍玉公主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想要扑向高悠,却被士兵死死抓住。 她怒吼道:“你这个恶魔,你害死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高悠平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是你儿子妄想谋反篡位,做了反逆之举。 他的死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高承文听到这话,气得大骂:“放屁!如果当年不是你祖父用了卑鄙的手段,皇位就是我父亲的,现在的太子就是他。 是你们父子抢了原本属于我们父子的皇位,你们才是叛逆者,你们才该死! 我儿子只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位置,根本没错!” 高悠微微皱眉,他知道跟高承文再说什么都是徒劳,挥了挥手,对林峰道:“把他们押下去,好生看守。 等回去的时候带回京城,交由父皇处置。” “是!”林峰应了一声,让士兵把高承文和珍玉公主押了下去。 没过多久,其他将领陆续把蓝永明等一众高官全都押了过来。 蓝永明等人神情紧张,惶恐不安,他们被押在大殿中央,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高悠。 高悠打量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自我介绍道:“我是大恒太子高悠。实在抱歉用这种方式跟你们见面,还望各从位多多包含。” 蓝永明等人都非常震惊,因为栈道已经被烧,不知道高悠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随后,高悠逐一询问了一下蓝永明等人的姓名与官职。 蓝永明等人不敢隐瞒,如实回答。 高悠听完后,微微点头,说道:“虽然你们都是桑荣国的高官,但只要愿意归顺大恒朝,不仅可免一死,甚至还有可能获得重用。 希望各位不要错失这个机会。” 蓝永明等人听到这话,哪敢不顺从,纷纷赶忙表示愿意归顺。 蓝永明抢先说道:“殿下,我们愿意归顺大恒朝,恳请殿下饶命。” 随后其他人也赶紧说了同意的话。 高悠对他们的回答颇为满意,说道:“很好,既然如此,你们先下去,回头我再另找时间跟你们详谈。” 说完,对士兵说道:“把他们带下去好生招待。” “是。”士兵们领命,将蓝永明等人带了下去。 高悠随后正准备让人去张贴安民告示,安抚城内百姓。 突然,一名探子匆匆跑进大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殿下,不好了,南城二十里外,发现一支人数约一万的桑荣国军队,正往王城这边而来。” “又来军队了!” 高悠心中一沉,想起了桑荣王从各处调兵来拱卫王城的事,知道这肯定是其中一支军队。 他迅速想了一下,看着徐震山和邝成沉声道:“老徐、老邝,你们各率一万士兵出城埋伏。” 跟着他又看着林峰,林卫娘道:“你们守在南城墙上,等他们到了城门口的时候,你们就攻击他们。 等他们退走之后,你们就出城,从后面攻击,与老徐,老邝他们夹击,全歼他们。” 四人齐声应道:“殿下放心,末将必不负所托。” 大约半个小时后。 那支桑荣国军队来到城门前,为首的将领抬头看着城墙上,高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我是三岩城守将麻璋显将军的手下副将雷新旺,奉麻璋显将军之命,前来守护王城的。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 林峰站在城墙上,探出头来,冷笑道:“你等着,我现在就放你们进来。” 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低声吩咐道:“准备火药棒,等我下令,一起扔下去!” 士兵们迅速从身后掏出火药棒,用火折子点燃引线。 “扔。” 雷新旺还在城下焦急地等待,突然,他看到城墙上士兵们纷纷扬手,数百根燃烧的火药棒如雨点般落下。 “轰!轰!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 刹那间,士兵们惨叫连连,血肉横飞,队伍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雷新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波火药棒已经扔了下来。 “快撤退。”雷新旺终于回过神来,大喊一声,试图组织士兵撤退。 就在这会,林峰的士兵们再次点燃火药棒,朝着混乱的敌军扔去,爆炸声此起彼伏,桑荣国士兵们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与此同时,早已经率兵埋伏在城外的徐震山和邝成,看到桑荣国军队陷入混乱,立刻率兵冲出,截断了雷新旺的退路。 “截住他们,不许放走一个!” 徐震山大喝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率先冲向敌军。 邝成紧随其后,率领士兵从两侧包抄,将桑荣国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 雷新旺看到退路被截断,心中大惊,他急忙下令:“兄弟们,冲出去。” 然而,徐震山和邝成的士兵们已经形成了包围态势。 他们手持火铳、弓箭,对着试图突围的敌军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火铳的轰鸣声、弓箭的破空声交织在一起,桑荣国士兵们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雷新旺见突围无望,只能下令士兵们拼死抵抗。 但徐震山和邝成手下的士兵们用火铳、火药棒、弓箭轮番攻击,雷新旺手下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成片的倒下死去。 这时,城大大开,林峰、林卫娘也率兵出城,从后面发动进攻。 他们手下的士兵如猛虎下山,以弓箭和火铳连续不断攻击,桑荣国士兵们纷纷倒下。 雷新旺见状,心中倍感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轰!轰!轰!” 又是一阵爆炸声,火药棒在桑荣国士兵中炸开,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雷新旺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他自己也被炸得满身是血,却依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刀。 “杀。” 看到雷新旺手下的士兵已经丧失了战斗力,而且已经没剩下多少,徐震山和邝成率领士兵们如狼似虎,冲入他们中间,如秋风扫落叶般收割桑荣国士兵的性命。 林峰的士兵们也从后面杀来,前后夹击,桑荣国士兵们如困兽般挣扎,却无济于事。 十几分钟后,雷新旺和他的手下士兵全部被歼灭,无一生还。 南城门前,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大地。 徐震山和邝成站在战场中央,环视着满地的尸体,随后相互看了一下,同时笑了起来。 第161章 桑荣王被抓 中午时分,阳光洒在王城的大街上,街道上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完毕,地上的血迹也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那些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墙壁和房屋,根本看不出昨晚曾发生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偶尔有风吹过,卷起一片尘土,飘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寂静。 老百姓们躲在家中,提心吊胆,不敢轻易出门。 他们紧紧关上门窗,却忍不住偷偷躲在门窗后,或是扒着院墙头,打探外面的情况。 偶尔传来一阵脚步声,或是远处的喊声,都会让他们的心跳加速。 他们既害怕外面的危险,又忍不住想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老满的家里。 杨越山和方晃两人坐在房间里,神情焦虑。 他们看到小巷里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街道也恢复了正常,知道下一步大恒军队肯定就会开始搜查。 “怎么办?”杨越山低声问方晃,声音带着颤抖。 方晃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说道:“现在也只能等。” 正说得这里,杨老满慌慌张张地进来说道:“大王,大恒军队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 杨越山吓得瞬间变了脸色,连忙看着方晃,问道:“怎么办?” 方晃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大王,不用着急,臣有办法应对。” “什么办法?”杨越山急切地问道。 方晃说道:“您先到房间后窗那里去等着,等他们搜查完旁边住户,到这里来搜查时。 您就跳窗出去,躲到他们搜查过的住户家里去。 我们从这里冲出去,把他们引开,这样他们就找不到您了。” 杨越山有些担忧道:“那你怎么办?” 方晃淡然一笑道:“大王不用担心,臣自有脱身的办法。” 这时,已经能够听到大恒士兵从旁边住户家里传来的声音。 杨越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像中了风寒一样不停的哆嗦。 方晃对杨老满说道:“去把你的妻子叫进来。” 杨老满出去把妻子叫了起来,方晃看了他们一眼,给了站在他们身后的两个手下一个眼神。 两人从后面用手捂住他们的嘴,跟着用刀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杨越山大惊,问道:“这是干什么?” 方晃沉声道:“如果不杀了他们,万一他们出卖您就糟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杀了他们是最保险的。” 杨越山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不忍,但也明白方晃的苦衷。 随后,方晃带着杨越山来到屋里后窗,仔细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声音。 然后小心地打开窗探出头看了一下,没有人,随即就让杨越山在窗前等着,自己带人到院子里守着。 过了几分钟,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晃知道大恒军队来了,急忙让一个士兵进去通知杨越山。 杨越山在两个士兵的协助下翻窗出去,跟着保护他的两个士兵也跳了出去。 那个报信的士兵迅速把窗户关上,然后回到院子里,冲方晃点了点头。 方晃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对在场的士兵和侍卫说道:“兄弟们,谁要是不行了,就自行了断,千万不能落在大恒军士兵手里,更不能出卖大王,知道了吗?” “知道了。”跟他在一起的人齐声应道。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就到了门口,开始“哐、哐、哐”地砸门。 方晃看了一下身边的人,都把刀抬了起来。 随后方晃看着被砸得正震荡的院门,摆了一下手,一个士兵过去站在院门的侧面,抓住了门闩,用力一抽,院门瞬间开了。 方晃大吼一声,带着人朝站在门口的大恒士兵冲去。 门口的人立刻往后一退,方晃带着人从院子里冲出来,立刻与外面的大恒士兵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他们挥舞着刀,试图在混乱中突围。 然而,大恒士兵迅速反应过来,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放箭!”一名大恒军官高声下令。 弓箭手和火铳兵立刻开火,密集的箭雨和火铳弹身向方晃手下的士兵。 方晃的士兵虽然勇猛,但在密集的火力下,一个个倒下。 方晃身中数箭,却依然挥舞着刀,仍然试图冲出包围圈。 但无论他怎么冲,也无法冲出去,反而让身上又多了十几处伤。 最后,方晃冲不动了,靠在墙上,伤口鲜血直流,却依然死死地握着手中的刀,眼神中充满了不屈。 “放下武器投降,可以宽大处理。”大恒军官看着他说道。 方晃抬起头,看着他冷声道:“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挥刀,试图最后一搏,然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最终瘫倒在地。 大恒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捆绑起来,方晃闭上眼睛,心中默默祈祷道:“巨已经尽力了,希望你能尽快安全逃脱。” 徐震山听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几名士兵赶来。 他看到方晃被捆绑在地上,伤口鲜血直流,但眼神中依然透着不屈。 徐震山蹲下身,打量着方晃,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 方晃瞪着他,却不开口,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徐震山眉头一皱,起身看了一下杨老满家,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进去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人。” 士兵们领命,迅速冲进杨老满的家。 没过多久,他们出来报告道:“将军,只发现了两具尸体,没发现其他的人。” 徐震山点了点头,走到方晃跟前,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方晃?” 方晃依然瞪着他,一言不发。 这时,邝成也闻讯赶来,急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徐震山叹了口气:“这家伙不肯开口。” 邝成打量了方晃一眼,用刀抵在他的胸前,冷笑道:“你最好说出来,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方晃哼哼冷笑了两声,依然不开口。 邝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他猛地在方晃胸前划了两刀,肌肉立刻翻开,鲜血直流。 方晃痛得身体一颤,却死死咬住牙,一声不吭,反而用更仇恨的眼神看着邝成。 邝成冷笑一声,吩咐身边的士兵道:“去拿点盐来。” 士兵立刻跑到杨老满家,拿来了一个盐罐。 邝成让士兵把盐撒在方晃的伤口上,盐粒接触到伤口,方晃立刻痛得惨叫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冷汗如雨般落下。 邝成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是现在说出来,可以少受些罪。” 方晃虽然已经痛得冷汗直冒,却依然不肯开口。 邝成见他依然顽固,眼中闪过一丝狠意,他再次挥刀,在方晃的另一侧胸口划开一道伤口,然后让士兵撒上盐。 方晃痛得死去活来,身体在地上扭动,却依然咬牙坚持。 邝成见他依然不开口,便一刀一刀地割开他的肌肉,每割一刀就让士兵撒一次盐。 方晃的伤口上盐粒堆积,鲜血和盐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被痛得扭曲,肌肉在颤抖,冷汗湿透了全身。 最终,方晃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痛得声音都变了调,虚弱地说道:“我说……我说……我叫方晃……” 徐震山一听果然是禁军统领方晃,连忙追问道:“桑荣王在什么地方?” 方晃喘着粗气,虚弱无力地说道:“刚才在屋里,现在已经跑到你们搜查过的人家去了。” 徐震山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吩咐身边的士兵:“封锁刚才搜查过的地方,然后把搜查过的人家再重新搜一遍!” 士兵们领命,迅速行动起来。 徐震山和邝成带着方晃,朝着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一路上,方晃被拖在地上,身体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鲜血一路洒下,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徐震山回头看了方晃一眼,冷声道:“你要是早些开口,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罪。” 方晃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却不再说话。 徐震山不再理会他,加快了脚步,朝着目标地点赶去。 杨越山带着两个士兵躲在离杨老满家不远的一户人家里。 这户人家有四个人,一个老母亲,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 屋子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杨越山坐在角落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心中满是惊恐。 突然,方晃的惨声传来,杨越山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方晃正在受刑,而自己随时可能被发现。 他紧紧握住身边的刀柄,身体微微颤抖,生怕方晃会出卖自己。 “大王,怎么办?”一名士兵低声问道。 杨越山咬了咬牙,低声说道:“现在只能希望方晃能撑住,不要出买我们。” 突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杨越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紧接着,敲院门的声音响起,杨越山迅速让士兵用刀架在老母亲和孩子的脖子上,低声威胁中年夫妻道:“你们去开门,把大恒士兵骗走,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中年夫妻面露惊恐,但看到刀架在母亲和孩子的脖子上,只能无奈地点头。 杨越山低声吩咐道:“告诉他们,你们家里老母亲受到惊吓,已经倒下,不能再受担惊受怕,让他们不要再进来。” 中年夫妻忐忑不安地走出房间,穿过院子,颤抖着打开了院门。 “军爷,有什么事吗?”中年男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恒士兵说道:“我们要进去搜查。” “不是刚搜查过吗?”中年男子道。 士兵说道:“还要再搜一遍。” 中年男子急切地说道:“我母亲刚才受了惊吓,现在已经病倒了。 要是再被吓到,很可能会没命,求求你们,不要再进来了。” 这时,徐震山和邝成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士兵把情况说了一下。 徐震山打量了一下中年夫妻,见他们神色慌张,尤其是妻子的手不停地抖,立刻意识到屋里肯定有问题。 他冲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迅速冲进去,把中年夫妻推到一边控制住,然后和邝成快速冲到正房门口,一脚把门踢开。 杨越山吓得惊叫一声,抓起桌上的水壶就朝徐震山和邝成扔去。 徐震山用拳头击碎水壶,冲了过去。 两个士兵放开人质,想过来阻击,却被邝成一刀一个解决了。 徐震山冲到杨越山跟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地说道:“桑荣王,总算抓到你了。” 杨越山拼命捶打徐震山的手臂,想让他放开,但徐震山的手臂像铁棍一样坚硬,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随后,徐震山把他往地上一扔,让士兵把他绑了起来。 杨越山拼命挣扎,口中大喊道:“我是桑荣国王,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 邝成难得听他叫唤,让士兵把他的嘴堵了。 跟着,徐震山他们从屋里出来,那对中年夫妻赶紧跪下,说道:“将军,这都是他们逼我们的,非我们本意,求将军饶命。” 徐震山知道他们是身不由己,所以没有怪他们,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大恒军队不会滥杀无辜,知道你们是被逼的,不会怪罪你们。” 中年夫妻连连磕头感谢。 徐震山和邝成带着人走了,那对中年夫妻赶紧把门关上,双双背靠着门瘫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王宫的大殿内,高悠坐在书桌后面,正给皇上写信,汇报这段时间的战果以及攻破王城的事情。 他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字迹工整而有力。 突然,一名士兵快步走了进来,行礼道:“殿下,徐震山和邝成抓住了桑荣王,在外求见。” 高悠的笔停了下来,眼中闪过无比的欣喜道:“快,把他们带进来。” 不一会儿,徐震山和邝成带着杨越山走进了大殿,杨越山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神情中带着一丝不甘和愤怒。 徐震山和邝成对高悠行礼,高悠摆了摆手:“免礼。” 徐震山指着杨越山,说道:“殿下,这就是桑荣王杨越山。” 高悠走到杨越山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微微一笑,说道:“桑荣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恒太子高悠。” 杨越山翻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说道:“成王败寇,你们赢了,要杀要剐都随你。 但我好歹是一国之君,你不能羞辱我。 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高悠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而冷静道:“放心,我对羞辱一个手下败将没有兴趣。 至于杀不杀你,那得把你押回大恒京城,交由我父皇发落。” 杨越山的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高悠摆了摆手,说道:“把他带下去,好生待他,不要刁难他。 毕竟,他也是一国之君。” 士兵们领命,将杨越山押了下去。 高悠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给皇上写信。 很快,信写好了,他叫过来一个侍卫,吩咐道:“你带六个兄弟,从栈道这边翻过去,回京城把信交给我父皇。” “是。”侍卫接过信走了。 三天后,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的消息如狂风卷地般传遍了桑荣国。 消息所到之处,桑荣国的百姓们无不惊恐万分,街头巷尾充满了惶恐和不安的低语。 人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议论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惶恐和担忧。 “听说了吗,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了,大王也被抓了。”一个老者惊恐地说道。 “如果桑荣国被灭了,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年轻男子焦急地问道。 “大恒军队来了,我们是不是都要遭殃了?”一个妇女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泪水。 消息传到各地的军营,士兵们也陷入了混乱。 将领们纷纷召集会议,商讨对策,但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也感到无能为力。 整个桑荣国,从百姓到士兵,从将领到官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人心惶惶。 历远城,朱梆的府邸内。 朱梆听到王城被占领、杨越山被抓的消息后,心中既震惊又兴奋。 他素有野心,一直不满杨越山的统治,如今王城被占,桑荣王被俘,这或许是他实现野心的绝佳机会。 他立刻派人去请心腹军师卢才仁找来密谋对策。 卢才仁走进书房,看到朱梆一脸凝重,便问道:“将军,听说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了,桑荣王也被抓了,您有何打算?” 朱梆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想法,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也正为这事发愁,所以才找你来商议。” 卢才仁看出了他是在故意装,说道:“将军,这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怎么说。”朱梆问道。 卢才仁道:“如今王城被占,桑荣王被俘,正是我们号召桑荣国军队联合起来,夺回王城,救回桑荣王的时候。” 朱梆听了,眉头一皱,不高兴地说道:“卢才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桑荣王的控制,现在让我去救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卢才仁笑了笑,说道:“主公,救人只是幌子,目的是收买人心,让大家支持您。 等把王城夺下,找到大王,把他杀了,推到大恒军队身上,谁又能知道呢? 到时候,您收复王城有功,大家必定拥戴您为新大王,如此您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地登基,成为桑荣国新王了吗?” 朱梆听了,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此计大妙,卢军师,你真是我的智囊啊。 你现在马上替我写一张告全体军民的告示,派人散发出去。” 卢才仁说道:“是。” 朱梆说道:“记住,一定要写得慷慨激昂,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为了救回桑荣王,为了桑荣国的百姓,才挺身而出的。” “遵命。” 卢才仁领命而去,朱梆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逶遥城。 霍全的府邸内,气氛凝重。 霍全坐在主位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焦虑。 他刚刚得知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桑荣王被抓的消息,心中震惊之余,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召集了心腹将领和谋士,准备商讨对策。 府邸的大厅内,将领们和谋士们分坐在两侧,气氛紧张而压抑。 霍全环顾四周,沉声道:“各位,王城被占,大王被俘,如今局势大变。我们该如何应对?” 将领们纷纷交头接耳,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一名武将站起身,大声说道:“将军,此乃天赐良机,我们趁机举兵,自立为王,占据逶遥城,号令四方。” 另一名武将也附和道:“不错,如今大王被俘,国内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大展宏图之时。 若不趁机而起,更待何时?” 将领们纷纷点头,气氛愈发激昂。 然而,坐在另一边的谋士却始终沉默不语,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 霍全见状,微微皱眉,转向谋士们问道:“各位将领的意见我都听到了,那各位先生有何高见?” 其中一个许谋士缓缓起身,沉声道:“主公,各位将军的主张固然有其道理,但此时举兵,恐怕为时尚早。” 将领们一听,纷纷露出不满的神情。 那名先前发言的武将更是大声反驳道:“为何为时尚早,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不抓住,必将后悔莫及。” 许谋士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而坚定道:“各位将军,如今王城被占,大王被俘,国内局势混乱,这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我们也要看到,大恒军队的势力已经深入我国,各地的守军反应尚不明确。 此时举兵,若得不到其他势力的支持,我们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一旦大恒军队离开,我们必将首当其冲,后果不堪设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各地的势力都在观望,等待机会。 我们若此时轻举妄动,不仅会成为众矢之的,还会被大恒军队利用,成为他们打击我们的借口。 因此,我建议将军暂时按兵不动,先观察其他势力的反应,再做定夺。” 将领们听后,纷纷沉默下来。 霍全也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第162章 未战先暗斗 良久,霍全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各位,许先生所言不无道理。 如今局势复杂,我们不能盲目行动,先观察其他势力的反应,再做定夺,不失为一个稳妥之策。” 将领们虽然有些不甘,但见霍全已经做出决定,也只能点头应道:“谨遵将军吩咐。” 大厅内,气氛逐渐缓和下来,将领们和谋士们纷纷散去,只留下霍全独自坐在主位上,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才能对自己更有利。 碎榕城。 严赫的府邸内,气氛紧张而凝重。 严赫坐在大厅的主位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焦虑。 他刚刚得知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桑荣王被抓的消息,心中震惊之余,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所以,立刻让人去把手下心腹参军顾章找来商讨对策。 顾章快步走进大厅,行礼道:“将军,您找我?” 严赫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道:“顾章,王城被大恒军队占领,桑荣王也被抓了,现在桑荣国群龙无首,我们该怎么办?” 顾章知道严赫心里怎么想的,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道:“将军,现在您手中有近四十万人马,已经是桑荣国最大的军事力量。 只要将军能击溃眼前的大恒军队,然后率兵夺回王城,救回大王,大王必定给您封公拜侯,总管所有的兵马。 到那时,您就是朝廷的无冕之王,权倾朝野,就连大王都得看您的脸色行事。 等过上三年五载,让大王把王位传给您,您就是真正的桑荣国之主了。” 严赫听后,眼中闪过极度的兴奋,仿佛王位已经触手可及,心花怒放说道:“好计策。顾参军,你真是我的好智囊。” 顾章淡然一笑,说道:“多谢将军。” 严赫点了点头,急切地问道:“你说现在咱们要怎么消灭这支大恒军队?” 顾章想了一下,沉声道:“派人给大恒军主将袁战下一封战书,约他三日后在野平荡对战。 然后我们在周围安排伏兵,等到两军交战时,突然杀出,一举将他们消灭掉。” 严赫听后,大喜过望,立刻拍案而起:“好计策,你立刻去写一封战书,派士兵送给袁战。” 顾章领命,迅速开始起草战书。 严赫则在大厅内来回踱步,心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他想到自己只要率兵击溃大恒军队,夺回王城,救回桑荣王,就能成为桑荣国的新王,眼神中立刻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辉煌。 不久,顾章写好了战书,交给严赫。 严赫接过战书,仔细看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写的不错。” 随后,他立刻派人将战书送给大恒军主将袁战,心中暗自盘算:三日后,野平荡,就是我严赫走向人生至高巅峰的开始。” 碎榕城六十里外,大恒的军营扎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 袁战五天前就已经率兵抵达,然而碎榕城城防坚固,守兵众多,且城内也拥有了威力巨大的火药棒。 大恒军队连续攻打了两天,却毫无进展,反而损失了一些士兵。 因此,这两天袁战下令修整,暂时停止了进攻。 军营里,士兵们各自忙碌着。有的在擦拭武器,有的在修补破损的盾牌,还有的在整理马匹。 一些士兵则聚在一起,无聊的相戏,有的在下棋,有的在比试臂力,还有的在讲笑话,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尽管修整期间没有战斗,但士兵们的心中都清楚,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艰难。 突然,巡逻的士兵发现一名桑荣国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 巡逻士兵立刻过去,将他拦下,那士兵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带兵器,是来送信的,要见你们主将!” 巡逻士兵仔细搜查了一番,确认他没有携带武器后,便带着他回了军营。 中军营帐里,袁战正跟手下将领商量如何攻打碎榕城的事。 袁战站在碎榕城的地图前,皱着眉头,其他将领也是一筹莫展,气氛十分压抑。 这时,有士兵进来报告,说碎榕城守将严赫派人来送信。 袁战让把人带进来,士兵把送信的人带进去,袁战问道:“我就是大恒军主将,信在何处?” 送信的士兵把信取出来,双手递上,旁边有人把信转呈给袁战。 袁战接过信,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封战书。 看完信后,袁战对士兵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主将严赫,三日后,我会准时率兵前去决战。” 送信的士兵行礼后,转身出去了。 这士兵出去后,袁战手下的营指挥使钟川问道:“将军,严赫信里说什么了?” 袁战沉声道:“这是一封战书,约我们三天后在野平荡决战。” 钟川皱眉道:“将军,他们一直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现在突然提出要决战,这里面肯定有诈,要小心。” 袁战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这样,你派几个机灵的兄弟,化妆之后去碎榕城外面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钟川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袁战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这严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都是一个消灭他们夺取碎榕城的好机会,我绝不能错过。” 两天后,碎榕城。 严赫的府邸内,严赫正在与顾璋商量事情。 突然,一名士兵快步走进来行礼道:“将军,历远城朱梆将军派人送来文书。” 严赫微微皱眉,沉声道:“把人带进来。” 士兵领命,很快将送文书的士兵带了进来,严赫打量了他一眼,问道:“是什么文书?” 送文书的士兵从怀里取出一封文书,双手递上。 旁边的侍从接过文书,转呈给严赫,严赫接过文书,迅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严赫冷哼一声,对士兵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目前大恒军队正在攻打碎榕城,我得先顾这边。 等我把大恒军队击退之后,再去与他汇合。” 送文书的士兵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顾璋见严赫脸色不悦,问道:“将军,是什么文书?” 严赫冷笑了一声,把文书拿给顾璋,说道:“朱梆这是看到王城失陷,大王被擒,所以想趁机掌握领兵大权。 论身份,论兵力,我都在他之上,就算要聚兵收复王城,那也应该是我来当这个领头人。 他朱梆算老几,也敢对我发号施令。” 顾璋看完文书后,微微点头,说道:“朱梆是前大王的心腹,对现在的大王一直心有不满,早就有反的想法,只是之前各地都比较平静,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王城失陷,大王和一众高官被抓,各地守军群龙无首,他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严赫冷笑道:“这个机会就算有,也绝不会属于他。” 顾璋微微一笑,说道:“将军不用生气,先让他自己得意几天。 等咱们这边把大恒军队击溃,到时所有人都会把将军当成救国的英雄,愿听您的号令。 朱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交出主导权。” 这话让严赫听得心花怒放,他笑道:“没错,就先让他得意几天。” 随后,他想了想,问道:“顾参军,你说袁战会发现我们的计划?” 顾璋道:“袁战也不是傻子,咱们给他下战书,他肯定也会怀疑。 所以带兵来之前,肯定会先派人去探查或是一直盯着咱们。” “那怎么办?”严赫问道。 顾璋道:“咱们先不要有动作。等后天,您让一员将领带兵出北门去野平荡,然后另外派两员将领从西门和东门绕出去埋伏。 这样,既能达到咱们的目的,也能迷惑住袁战,不会有防范。” 严赫点了点头,笑道:“顾参军果然聪明。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顾璋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 他知道,这场计划如果成功,严赫将成为桑荣国的真正之主,而他也将因为献计之功,而获得无尽的荣华富贵。 就在严赫接到朱梆文书的时候,其他各城池的守将也都陆续接到了朱梆的文书。 然而,除了少数平时与朱梆关系密切的将领,以及一些势力较小、人数较少的将领外,其余几处兵力雄厚、势力强大的将领都没有响应。 逶遥城的霍全接到文书后,冷笑了一声,说道:“朱梆这是想借机掌握兵权,我可没那么傻。” 他随即让送信的士兵回去,告诉他正在准备应对大恒军队的进攻,无暇他顾。 鲜逶城的江合同样拒绝了朱梆的提议,说道:“我城中兵力不足,难以分兵,待大恒军队退去,再议此事。” 霞迂城的雷都更是直接,他冷哼道:“朱梆想当领头人?他凭什么,我雷都只听大王的命令。” 梦渊城的薛九鹏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朱梆,他说道:“我城中事务繁忙,难以抽身。” 历远城。 朱梆的府宅内,朱梆接到送信士兵带回的消息,得知霍全、严赫、江合、雷都等人不肯来与他会合,他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瞬间碎裂,茶水溅了一地。 “这些混账东西,给脸不要脸!”朱梆怒吼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愤怒和不满。 卢才仁见状,连忙上前劝解道:“将军,息怒。他们既然不识抬举,那就等收复王城之后,让大王下旨把他们全抓起来,这样以后就再也没人跟您争夺兵权了。” 朱梆听了,随后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逐渐消散,冷笑道:“好,就先忍他们一阵。” 卢才仁见朱梆消了气,说道:“将军,我去安排一下,准备迎接愿意率兵来会合的人。” “你去办吧。”朱梆挥了挥手,卢才仁领命退下。 朱梆望着卢才仁的背影,眼神变得阴森起来,自言自语道:“严赫、霍全、江合、雷都、薛九鹏,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仿佛从地狱中传来,充满了威胁和杀机。 约定交战的日子终于到了。 碎榕城内,严赫将手下的将领们召集到了一起,站在主位上,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吴泰,你率领六万大军,前往野平荡,与大恒军队下面交战。” 吴泰抱拳应道:“是,将军!” 严赫接着看向另外两名将领,说道:“左松,向永,你们两人各率两万人马,从东门、西门出去,包抄到大恒军队的左、右两侧和后面,堵住他们所有的退路,配合吴泰一举歼灭他们。” 左松和向永齐声应道:“卑职遵命!” 随后,三人离开指挥营房,各自点兵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吴泰率领六万士兵浩浩荡荡地出城,向野平荡进发。 袁战派来监视的五个探子聚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看着出城的军队,其中一个探子低声道:“你们继续盯着,我绕到西门那边,抄近路回去向袁将军报告。” “好。”另外四个人点头道。 报信的士兵猫着腰慢慢退到几百米之外的土坡下,牵着马小心翼翼地往西门而去。 十几分钟后,他到了西门,不想却看到大队的士兵从西门出来。 探子赶紧拉着马往回走,准备从东门这边绕过去。 然而,当他到了东门时,发现竟然也有一支军队出城。 探子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回去跟同伴说道:“东、西两门各有一支军队在悄悄出城,你们赶紧跟上去看看他们去哪里。” 随后,两名探子分头去了东门和西门,而他自己则绕到几里之外,骑马沿着小路去向袁战报告。 半个时辰后。 大恒军营里,士兵们已经整装待发。 中军大帐里,袁战站在正上方的主将位,手下众将分列两旁。 就在刚刚,他已经交代了作战部署。 “大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袁战问道。 众将齐声应道:“清楚了!” 袁战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出发,这时一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正是回来报信的那个探子。 为了能尽快赶回来报信,他一路上都没有让马休息,马都累得吐白沫了。 “袁将军,碎榕城里一共出来了三支军队,一支是往野平荡,另外两支是从东门、西门出去的。”探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袁战急忙问道:“可知他们去哪里?” 探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已经有两个兄弟去盯着了。” 袁战想了一下,说道:“告诉兄弟们,先不要动,等有准确消息再说。” “是。”一名将领出去传达命令去了。 袁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今天的决战的确有问题,好在提前派人去盯着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半个时辰后,去东门和西门盯着的探子先后脚回来了。 他们快步走进中军大帐,向袁战报告:“将军,从东门和西门出来的两支军队,已经绕路到了野平荡附近,埋伏在距离野平荡不到五里的山林里。” 袁战听后,微微皱眉,沉声道:“看来严赫是想趁我们正面跟他们交战的时候,偷袭我们。” 钟川在一旁说道:“将军,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去应战。” 袁战冷笑了一声,说道:“想偷袭我们,没那么容易。” 随后,袁战对钟川说道:“让三万兄弟换上桑荣国的军服。” 钟川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趁着这个时候,袁战重新给将领们交代了一个新的作战计划。 袁战站在中军大帐的中央,目光扫过众将,沉声道:“各位,这一战关系到我们能否尽快拿下碎榨城,所以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原来的作战部署已经不合适,现在我重新作一个部署。” 众将齐声应道:“将军请讲。” 袁战详细地阐述了一下他的计划,然后看着大家道:“大家觉得这个部署如何?如果有意见可以说出来。” “将军,我们没有意见,一切就按将军的意思做。”一名将官说道。 “既然没意见,那就赶紧按计划行动。”袁战说道。 众将领随后出了中军大帐,各自领兵离开大营。 很快,钟川回来向袁战报告道:“将军,三万兄弟已经换好桑荣国军服。” 袁战对他说道:“一会等到我们把碎榕城的军队击溃之后,你带着换装的兄弟,趁他们败退回去的时候,趁乱混入他们中间,一起撤回碎榕城,配合我们里应外合,拿下碎榕城。” “是。” 钟川应道,然后出了中军大帐,率领换了装的士兵离开了。 过了一会,袁战才带着剩下的三万士兵,骑着马地朝野平荡而去。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拿下碎榕城。 野平荡,烈日当空,酷暑难耐。 吴泰带着六万人马已经在这里摆好了阵势,等待着大恒军队的到来。 然而,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大恒军队却依然没有出现。 士兵们穿着沉重的铠甲,站在烈日下,很快就感到全身湿透,口干舌燥,气喘如牛。 吴泰手下的一个将领看着士兵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将军,这太阳太毒了,这样暴晒下去,兄弟们撑不住的。 让他们到树林里休息会,喝点水吧。” 吴泰抬头看了看天,太阳高悬,毫无遮挡,又扫了一眼士兵们,的确一个个都疲惫不堪,有的已经累得站不稳了。 吴泰微微皱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你到前面去盯着,大恒军队来了,立刻回来报告。” “是。”士兵骑着马走了。 吴泰随即下令:“让士兵到树林里去休息。” 士兵们早就已经被晒得受不了了,听到命令,立刻欢呼一声,各自跑进附近的树林里。 他们迫不及待地把身上的铠甲脱下来,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有的喝水,有的扇风,有的干脆躺在地上,享受着难得的凉爽。 吴泰骑着马来到树林外,从马上下来,将缰绳交给亲兵,然后也进了树林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把铠甲解下来,放在一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干涸的土地吸收。 “将军,这大恒军队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一名将领问道。 吴泰摇了摇头,心中也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大恒军队为何迟迟未到,但他知道,只要太阳不落山,他们就必须坚持等下去,否则回去无法跟严赫交代。 他远远地望着野平荡的方向,心中暗忖道:大恒军队到底在搞什么鬼?” 半个时辰后。 吴泰派去打探大恒军队动向的士兵,正坐在十里外的一个山岗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草根,双眼直视着远处的路口。 他不时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但烈日的炙烤让他感到有些烦躁。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士兵立刻站了起来,警觉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后,前面两里外,出现了大恒军队的身影。 士兵心中一紧,急忙把嘴里的草根吐掉,从山岗上跑下来,准备骑马回去报信。 然而,等他从山岗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马不见了。 士兵愣住了,刚才他上山岗的时候,明明是把马拴在树上的,怎么现在不见了? 他四处张望,心中满是疑惑和焦急。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一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士兵吓坏了,急忙往后退了几步,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刀柄,准备拔刀。 但就在这时,后面有人用手勒住他的脖子,前面的男子用刀指着他问道:“你们的军队到了吗?” “到,到了。”士兵不敢撒谎,如实说道。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男子又问道。 士兵说道:“天太热,都在树林里乘凉。” “除了你,还有其他探子吗?”男子再问道。 “没,没了。” 前面的男子得了要的信息,冲士兵后面的人看了一下,士兵的后腰突然一痛,一把锋利的刀捅进了他的腰间,刀尖从前面腹部穿了出来。 跟着,男子用力地将刀抽出去,刀尖上带着血迹。 士兵向前跌了两步,扑倒在地,身体在地上扭动了两下,随后四肢一伸,不再动弹。 两个穿着百姓衣服的男子对视一眼,然后一起走袁战那边跑去。 第163章 火烧吴泰 两个穿着百姓衣服的男子正是袁战派出的便衣探子,他们快步来到袁战面前,行礼道:“袁将军,桑荣国军队现在正在野平荡的树林里休息。” 袁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沉声道:“你们速去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回来报告。 注意,要小心,不要让他们发现。” “是。”两个探子迅速离开了。 袁战转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传令下去,放慢速度,不要发出声音。” “是。”士兵迅速传达了命令。 整支队伍的行军速度一下慢了下来,数万人走得像蜗牛一样,声音变得极为轻微,如果不是相隔很近,根本听不到。 两个探子小心翼翼地来到野平荡,选了一个树林对面,地势较佳的地方,透过树叶的缝隙,仔细地打探着吴泰等人的情况。 树林里,桑荣国的士兵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喝水,有的聊天,有的躺在地上休息。吴泰坐在一块石头上,摘下了头盔,正在擦拭脸上的汗水。他的亲兵们围在他身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探子们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了桑荣国军队的分布和状态后,留下一个人继续监视,另一个则骑马返回向袁战报告。 树林里。 吴泰不仅已经摘下头盔,而且连身上的铠甲也都解下,整个人仰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杆上,旁边还有两个士兵在给他扇风解暑。 其他的士兵,或靠,或坐,或躺在树林的地上,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其中一名探子说道:“你在这里盯着,我回去向袁将军报告。” “好。” 随后,这名士兵悄悄的退下去走了。 半个小时后。 袁战领着军队正往前缓慢行进,那名探子疾驰而来,向袁战行礼道:“将军,桑荣国军队现在全部在野平荡的树林里休息,而且全都把铠甲给脱下,毫无防备。” 袁战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随即下令:“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 “是。” 士兵随即把命令传达了下去。 整支队伍的行军速度立刻加快,士兵们精神抖擞,迅速向前推进。 然而,当他们离野平荡还有三里地的时候,袁战再次下令:“放慢速度,缓慢而行。” “是。” 行军速度再次慢了下来。 快要到野平荡的时候,袁战下令所有士兵下马,悄声说道:“都不要出声,别惊动他们。” 士兵们迅速下马,然后跟着袁战悄悄地接近了一个土丘。 袁战探头看了一眼,看到桑荣国的士兵正在树林里休息,确实毫无防备。 随后,他叫过来手下四名营指挥,悄声对他们吩咐道:“你们四个带手下士兵悄悄绕过去,分散把树林包围起来。 听到爆炸声之后,就在箭上捆上燃烧物点燃,朝树林里射。” 四个人应声后立刻退下,各自带着士兵悄然离开。 袁战随后把其余的将领叫过来,交代道:“大家都听着,你们回去让士兵把火铳、弓箭全部准备好,一会跟着我一起冲过去。 记住,到了跟前什么也不要说,对着他们就射,把他们赶到树林里面去,然后立刻放火点燃树林里的野草。” “是。” 所有的人应了一声,随后回去让自己的手下士兵做好准备。 过了十分钟左右,袁战挥了一下手,带着士兵悄然到了土丘口,他抬起手,轻声喊道:“一,二,三,冲……” “冲啊!” 在袁战的带领下,所有士兵如潮水般向树林冲去。 吴泰和手下的士兵正在树林里悠闲地休息,突然听到喊杀声,急忙一看,是大恒军队冲来了。 吴泰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喊道:“快点,大恒军队来了!” 他手下的士兵赶紧起来想穿铠甲,但袁战他们来得太快、太迅猛,他们根本来不及再穿铠甲,只得非常仓促地拿起兵器准备交战。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大恒士兵根本没想跟他们近身交战。 还离着几十米远,上万手持弓箭的士兵就朝他们射箭。 面对漫天飞来的箭矢,桑荣国士兵有盾牌地赶忙用盾牌挡,没有盾牌的就用兵器挡。 但射来的箭矢太多,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挡的,转眼间就被射杀了数十人。 紧跟着,火铳“嘭、嘭、嘭”地响起,桑荣国士兵再度遭到重创,惨叫着倒下一片。 没等桑荣国军队缓过神来,大恒军队的弓箭再度射来。 看到大恒军队的攻击太猛,桑荣国士兵抵挡不住,吴泰急忙喊道:“快退到树林里去!” 他以为,只要退到树林里,他们就能凭借地形阻挡住大恒士兵的进攻,然后等到伏击的人马一到,就能反被动为主动,消灭掉大恒军队。 桑荣国士兵一窝蜂地撤到了树林里,正中袁战下怀,随后下令道:“放火。” 随着他一声令下,早就已经拿着火药棒的士兵,迅速点燃火药棒朝树林扔去。 火药棒被扔进树林,火势瞬间蔓延开来,吴泰和手下的士兵们惊慌失措。 火苗从四面八方窜起,浓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士兵们惊恐地四处乱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将军,怎么办?”一名士兵惊慌地问吴泰。 吴泰看着四周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也是一片慌乱。 但他知道,作为将领,这个时候必须保持镇定。 想了一下,他大声吼道:“趁着火势还不算太猛,大家赶紧冲出去。” “将军,到处都是火,根本冲不出去啊。”一名士兵反驳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吴泰猛地揪住说话的士兵的衣领,怒吼道:“让你冲你就冲,冲不出去,全都得死在这里!” 士兵们被吴泰的吼声吓了一跳,虽然心中害怕,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拿着兵器冒死往火里冲。 然而,火势实在太大,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皮肤要被烧化的灼热感,因此很多人都望火却步,不敢往火里冲。 “冲啊!” 吴泰在后面大声喊道,希望士兵能拼死闯开一条生路。 然而,火势如同恶魔的舌头,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冲出几步,就被热浪逼了回来,脸上已经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将军,快看!” 一名士兵惊恐地指着身后,吴泰回头一看,只见树林的四周都已经被火焰包围,火势越来越大。 “不要慌,跟着我冲!” 吴泰再次大吼一声,试图鼓舞士气。 然而,士兵们已经被恐惧支配,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命令。 有的士兵试图往树林的深处跑,却被火焰逼了回来,有的士兵试图扑灭逼近的火苗,却被热浪烫得惨叫连连。 “冲,不要怕被烧伤,伤可以治,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吴泰大声吼道。 于是,士兵们鼓足勇气,拼死冲进火里,不管不顾往前冲。 别说,还真有一些士兵冲出去了。 但就在这时,树林的四周突然传来了密集的箭雨和火铳声。 那些侥幸冲出火焰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箭矢和火铳击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吴泰看到这一切,心中无比沮丧,他知道自己和士兵们已经陷入了绝境。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呛得他几乎窒息,他还想试图组织士兵们冲击,但已经没有人听他的命令了。 士兵们四散奔逃,却无处可逃,只能在火焰中挣扎,发出绝望的惨叫声。 就在吴泰和他的士兵们陷入绝望之际,左右两侧三里外,突然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袁战站在土丘上,微微皱眉,心中暗说道:“罗恒,郭猛他们那边也开始了。” 原来,埋伏在两侧的左松和向永看到吴泰那边起火了,误以为是吴泰发出的信号,随即带着士兵想去包抄。 然而,他们刚一行动,就被袁战安排的将领率兵给截住了。 袁战手下将领罗桓,率领手下两万士兵迅速迎了上去。 罗桓手持长枪,骑在马上,目光锐利地看着前面,大声喝道:“兄弟们,杀啊!” 两万士兵如潮水般冲向左松的军队。 左松看到大恒军队冲来,心中一惊,急忙下令迎战。 但是,他的军队刚刚行动,阵脚尚未站稳,就被罗桓手下的士兵们手持火铳和弓箭,远远地射来。 箭矢如雨,火铳声震耳欲聋。 左松在混战中,被一箭射中肩膀,疼得他大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他的士兵们看到主将落马,顿时乱了阵脚。 罗桓趁机率兵冲杀,左松的士兵们抵挡不住,纷纷溃败逃走。 左松摔倒在地上,被乱军的战马踩过,瞬间血肉模糊,惨死当场。 罗桓立刻下令追击溃败的敌军,但追了没多远就停止,而是找袁战会合。 与此同时。 另一边,向永也带着两万士兵也试图包抄大恒军队,但同样他们也被袁战手下将领郭猛率兵阻击。 郭猛手持大刀,骑在马上,目光冷峻地大声喝道:“兄弟们,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过去。” 他的士兵们迅速列阵,手持盾牌和长矛,严阵以待。 向永看到郭猛的军队,心中一惊,但仍然下令进攻。 然而,郭猛的军队训练有素,盾牌兵在前,长矛兵在后,弓箭手和火铳手在后面和两侧,形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向永的士兵们冲了几次,都被郭猛的军队挡了回去。 郭猛随后下令反击,他的士兵们不停的向向永的军队射击和逼近。 士兵们抵挡不住,纷纷溃败,向永看到形势不妙,心中一慌,急忙下令撤退。 “快撤退!” 向永大声喊道,但他的声音已经被混乱的喊杀声淹没。 他的士兵们四散奔逃,郭猛的士兵们紧追不舍。 向永在混乱中勉强杀出重围,带着溃败的军队向碎榕城逃去。 郭猛随后军队在追击了一段距离后,改道去跟袁战会合。 片刻后,郭猛和罗桓各自率兵前来与袁战会合。 两人来到袁战面前,行礼道:“将军,我们已经击溃了碎榕城的伏兵。” 袁战点了点头,沉声道:“辛苦你们了。” 随后,他叫过来一个将领,吩咐道:“陈祥,你一部分人继续守在燃烧的树林周围,防止吴泰他们跑出来。” “是。”陈祥应道。 袁战看着其他将领道:“其余的人,跟我一起朝着碎榕城方向追击。” “是。” 郭猛和罗桓等人,在袁战的率领剩下,朝着碎榕城方向追去。 向永带着手下士兵一路向着碎榕城狂逃。 路上,不断有骑着马的士兵加入逃跑的队伍,很快队伍的规模变得很大,足有六、七万人之众。 如果是正常行军,向永肯定会发现。 但由于现在队伍已经完全散开,再加上加入的人全都穿着与他们同样的衣服,因此全都以为是自己人,没有在意。 碎榕城的城墙上,严赫自从吴泰、向永、左松带兵出城之后,就一直站在城墙上观望。 顾璋也跟着站在他身边。严赫等了半天都没有消息,心里很着急,说道:“怎么还没消息,急死人了。” 顾璋宽慰他道:“将军不用着急,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正说着,就见派去打探消息的探子,骑着马飞驰而来。 顾璋指着探子欣喜地说道:“将军,您看,好消息来了。” 城门是开着的,守城的士兵把横在城门前的拒马搬开,探子策马直接入城。 到了城墙下,探子飞身从马上下来,急匆匆跑到城墙上,单腿跪在严赫面前,抱拳说道:“将军,吴泰将军所率六万大军,被大恒军队逼入树林,用火攻全部困在树林里出不来,全军覆没。” “啊!” 听到这个消息,严赫大惊,顾璋也是一脸的震惊。 “左松和向永呢,他们为什么不去救?”严赫随后又问道。 探子道:“左将军和向将军想率军去救,但被大恒安排的阻击军队给击溃,现在正败退回来。” 严赫原本满心欢喜地等着捷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拳握得紧紧的,狠狠地在城墙上捶了一拳,大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顾璋很担心严赫会怪罪他,赶紧问探子道:“你说一下,吴泰为什么会跑到树林里去?” 探子就把吴泰因为太热,让士兵去树林里乘凉,结果大恒军队来的太快,他们来不及重新组成阵型,最终被困在树林里的经过说了一下。 顾璋立刻对严赫道:“将军,这都是吴泰擅自让士兵去树林里乘凉所至,否则绝不会发生这样的惨败。” 严赫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怒道:“吴泰,你最好就死在树林里,否则回来,我亲手扒了你的皮。” 正说着,就见远处尘雾翻腾,万马齐奔朝这边跑了过来。 严赫看着逃回来的军队,心中虽然满是懊恼,但此时正是需要用兵的时候。 能够有这么多士兵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迅速派人通知守在城门的士兵,把阻挡在城门口的十几个铁拒马搬开,让回来的士兵入城。 守城的士兵们迅速行动,十几个人一起用力,将铁拒马一个个搬开,露出宽阔的城门通道。 严赫站在城墙上,目光紧紧盯着城门方向,看着士兵们急奔而来。 向永率兵来到城门前,看到拦在城门的拒马已经全部搬开,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立刻纵马飞驰进城,跟在他后面的士兵随后也如洪水般涌入城里。 瞬间,城门内外,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嘈杂。 向永策马入城后,从马背上下来,一路疾跑,到了城墙上,急匆匆来到严赫的面前,扑通跪下,一脸悲痛地说道:“将军,卑职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大败而回,请您惩罚。” 严赫虽然心里恼怒,但也知道这事怪不向永。 他能带着这么多士兵回来,已经比吴泰好多了。 因此,他没有怪他,只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这事不怪你,起来吧。” “谢将军。”向永站了起来,问道:“将军,吴泰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严赫冷哼了一声,道:“别提了,已经全军覆没。” “什么,全军覆没!” 向永吃了一惊,他原来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失败,没想到吴泰比他更惨,顿时心里好受多了。 “对了,左松呢,看到他了吗?”严赫又问道。 向永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看到,可能在后面吧。” 严赫没有再说话,双手撑在城墙上,注视着外面源源不断赶来的士兵,寻找着左松的踪迹。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和不安,心中暗自祈祷左松也能够平安归来,毕竟左松也是他的心腹将领,现在这个时候,他放心的也就这几个心腹,其余的人用虽用,但都不太放心。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没看到左松,他逐渐意识到,左松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远处再次升起烟尘,并且还伴随着大量的骑兵奔驰而来。 严赫站在城墙上,看到来的军队穿的是大恒军队的制服,知道是大恒军队追来了,脸色骤然一变,急忙下令:“快关城门!” 但这个时候还有几千士兵没有进城,全堵在城门口,守城门的士兵连续关了几次都没能关上。 眼看大恒军队越来越近,严赫急得都准备下令射杀堵在城门的士兵。 就在严赫准备下令射杀的时候,堵在城门口的士兵终于全部进城,城门总算关上。 严赫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命令守城的士兵做好防御的准备。 “准备好弓箭,随时准备迎战!”严赫大声喝道。 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弓箭手站在城墙边,紧张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大恒军队。 袁战率领大军来到离城墙五百米的地方,让士兵列好阵型,将火炮对准城墙上。 跟着,他朝城墙上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亲随士兵拿着盾牌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冲着城墙上喊道:“城上的士兵听着,我是大恒军队的主将袁战,让你们的主将严赫来跟我答话。” 严赫冷笑了一声,对顾璋道:“你来回答他,就说你就是严赫。” 顾璋立刻扯开嗓子喊道:“我就是主将严赫,有什么话你说吧。” 袁战道:“严赫,桑荣国大势已去,劝你还是趁早投降,否则等到城破,悔之晚矣。” 顾璋看了一下严赫,严赫道:“你告诉他,有本事就来破城,否则就少在这里口出狂言。” 顾璋道:“袁战,有本事就来破城,否则就赶紧率兵滚蛋。” 袁战冷笑了一声,把手抬了起来猛地一挥,大声喝道:“开炮。”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恒军队的火炮齐声怒吼,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撕裂了空气。 炮弹如黑色的流星划过天际,带着死亡的气息飞向碎榕城的城墙。 “轰!轰!轰!” 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城墙上,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城墙上的桑荣国士兵们瞬间陷入一片混乱。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和巨大的威力吓懵了,惊恐地四处躲闪。 有的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有的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鲜血直流。 惨叫声、哀号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快躲开!” 一名士兵惊恐地大喊,试图躲避飞来的砖石,但为时已晚崩起的砖石砸在他的背上,将他整个人砸得血肉模糊。 严赫和顾璋站在城墙的垛口边,也被这火炮的威力吓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器,瞬间被这巨大的爆炸声和惨烈的景象震得魂飞魄散。 “这、这是什么武器?”顾璋惊恐地问道。 严赫明白,这肯定是大恒军队那种大的火器,之前他就听其他士兵说过,原来还以为是被夸大了威力,没想到确实威力惊人。 “将军,我们快下去吧!”一名亲兵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带着恐惧的哭腔。 严赫也不敢逞强,跟顾璋一起,狼狈地从城墙上跑下来,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将军,该怎么办?”顾璋问道。 严赫知道,大恒军队的火炮厉害,他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否则碎榕城将不保。 第164章 拿下碎榕城,生擒严赫 严赫转过头,看着顾璋,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现在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顾璋微微沉吟了一下,抬起头说道:“大恒军队的火器虽然厉害,但我们在城里,有高墙阻隔,只要我们坚持住,不让他们进城,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严赫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现在桑荣国已经群龙无首,各自为政,已经没人来帮我们了,我们总不能一直就在城里跟他们耗着吧。” 顾璋说道:“将军不要着急,卑职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呢。” 严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再吞吞吐吐的。” 顾璋赶紧继续说道:“将军,卑职的意思是,城墙这边咱们无论如何撑住。然后让士兵在城里挖几条通往城外的地道。 这样,咱们就可以悄悄地绕到他们身后,对他们进行突然袭击。 大恒军队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必然大乱,咱们便可一举将他们歼灭或者击溃。” 严赫听了顾璋的话,眼睛一亮,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 随后,他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向永,语气严肃地说道:“挖地道的事就交给你负责,必须尽快挖通。” 向永挺了挺胸,大声应道:“将军放心,卑职一定尽快完成任务。” 离严赫相隔三条街的一个拐角处,钟川被一群士兵挤在中间。 因为刚才进来的人太多,所以先进城的士兵就只能不断地往里面走,最后他就被挤到了这里。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钟川身后,一个跟他在一起的士兵轻声问道。 钟川看了一下周围被挤得水泄不通的样子,别说行动了,就连动一下都困难。 而且他们的人也都被拥分开,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眼前就只有他周围两三百人是自己人,这个时候根本做不了什么。 “先不要着急,等到晚上再说。”钟川说道。 随后,他又交代道:“让兄弟们跟那些士兵交谈一下,了解一下城里各军将领,以及分属哪部的情况,以便有人问起能够应对。” “是。” 士兵立刻把钟川的话向外围的兄弟传达了一下,外围的兄弟随即跟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士兵低声交谈起来。 过了一会儿,士兵把打探到的情况反馈给钟川。 钟川这才知道,碎榕城的这几十万军队,大部分由桑岩关退下来,以及王城派来增援的军队组成,真正属于原碎榕城的士兵只有几万人。 因此,军队组成的成分比较复杂,别说士兵不互相认识,就是低级将领有很多也不认识。 这对钟川他们隐藏身份非常有利。 袁战让炮兵朝着城墙上轰了十几分钟,看到城里没有一点动静,心里疑惑道:“钟川怎么没有动手,难道出什么事了?” 不过想了一下,钟川带有三万人,如果真出事,城里早就已经闹翻天了。 但现在除了炮声之外,城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应该不是出事,而是有其他原因让他暂时不方便行动。 “停止炮击。”袁战下令道。 士兵把命令传达下去,炮声立刻停止。 随后,袁战又下令让一部分士兵防御,另一部分士兵就地搭建营帐休息。 半个时辰后,营帐搭建好了,袁战让士兵轮流进营帐休息,补充体力。 严赫听到炮声停止了,随即派人去城墙上看了一下。 片刻回来的人告诉他:“禀告将军,大恒军在城外扎了营。” 严赫听后,看着顾璋道:“看来大恒军队是想跟我们死磕到底。” 顾璋道:“将军不用担心,等地道挖好了,咱们就能一举将他们消灭。” 严赫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下满街的士兵,道:“为了防止大恒军队突然袭击,士兵暂时不要全部回营,留一半让他们分散到四城做预备,一旦大恒军队攻城,立刻顶上协同防守,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 “是。”顾璋随即安排去了。 晚上子时之后,碎榕城的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钟川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暗中召集了手下军官,低声说道:“现在城里士兵杂乱无序,互不相认,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机。” “将军请吩咐。” 钟川首先看向两名营指挥使,语气严肃地说道:“你们两人各带一千精兵,去解决掉城里的各级将领,及主管事务的官员。 记住,行动要迅速、果断,只要没有将领,他们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再多也没用。” 两名营指挥使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接着,钟川又转向四名指挥使,说道:“你们四人各带两千人,去四座城门附近埋伏,一旦听到爆炸声,就配合袁将军夺取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记住,行动要隐蔽,在没有听到爆炸声之前,不要暴露。” 四名指挥使也领命而去,带着各自的人马悄然行动。 最后,钟川看向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跟我去严赫的府邸抓严赫。” 士兵们纷纷点头,跟随钟川出发。 十几分钟后,钟川带着五千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离严赫府上不远的地方。 “于刚,郑龙,魏昌,你们各带一千人从左右侧门和后方进攻,防止严赫逃跑。” 三人率人离开后,钟川又对另外四个营指挥使说道:“这里一旦出事,城里的士兵肯定会来帮忙。你们四个各率三千人埋伏在这四周,等他们赶来时,用火药棒阻止他们靠近。” “遵命。” 交代完了之后,钟川这才带着剩下的士兵来到严赫府的正门前。 守门的士兵看到他们,警惕地问道:“你们是哪部分的士兵,深夜前来有什么事?” 钟川没有回答,直接一刀将那名士兵砍倒在地。 随后,他身后的士兵立刻用弓箭,对着站在门口的士兵射去。 箭如雨下,顷刻间便将守在外面的士兵全部射死。 “冲进去!” 钟川大喝一声,带着人冲进严府,府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府中的守卫士兵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措手不及,纷纷溃散。 钟川带着人一路冲杀,朝着府内的主建筑而去 严赫今天因为战事不利,心情一直不好,回到府邸后,独自喝了很多酒。 酒精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渐渐地,他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此时严赫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的亲随士兵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有叛军杀进来了!” 因为钟川他们穿的也是桑荣国士兵的衣服,所以严赫的手下士兵,第一反应是士兵反叛了。 严赫猛地坐起身,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大半。 他瞪大眼睛,怒吼道:“什么,这些该死的东西,我要一个个活剥了他们的皮!” 他从床上下来,提起刀,怒气冲冲地带着士兵出去,招集他的亲卫兵,准备将叛军全部消灭掉。 与此同时,钟川立刻抓了一个下人,大声问道:“严赫住在哪里?” 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在中院右侧的院子……” 钟川没有多说,立刻带着士兵朝着中院右侧的院子奔去。 他们刚走到花园,就碰到了带人赶来的严赫。双方立刻展开了厮杀。 严赫的武艺高强,手中的刀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钟川手下的人数比他多得多,交锋没一会儿,严赫的手下就不断被杀,形势对他极为不利。 严赫被钟川率领一群士兵围攻,虽然他奋力搏杀,但终究寡不敌众。 他左冲右突,试图冲出包围圈,却都被钟川的人挡了回来。 最终,他被两个士兵架住了刀,钟川趁机一刀砍断了他的左脚,严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严赫压住,迅速将他捆了起来。 就在钟川将严赫抓住的时候,城里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 留在外面的士兵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们占据附近有利的地形,从房顶、窗户、巷口等地方,纷纷扔出火药棒。 “轰!轰!轰!” 猛烈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涌来的士兵措手不及,瞬间被炸死不少。 紧接着,箭雨如蝗飞来,又是大量的士兵被射死、射伤。 然而,严赫的手下人多,而且手里也有火药棒和弓箭,于是双方展开了激烈的对攻。 严赫的手下士兵一边躲避爆炸,一边还击,他们从各个方向朝钟川的手下扔火药棒,爆炸声不断响起,火光冲天。 钟川的手下也不甘示弱从隐蔽处探出身子,朝对方扔火药棒。 双方的弓箭手互相瞄准,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轰!” 又是一声巨响,一座房屋的墙壁被炸开,碎石和尘土飞溅。 钟川的手下士兵趁机从缺口冲进去,与严赫的手下展开近身搏斗。 刀光霍霍,喊杀声震天,双方的士兵在狭窄的街道上混战成一团。 严府周围的几条街全被爆炸的烟雾笼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然而,双方都没有退缩,战斗还在继续,爆炸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城外。 袁战听到城里的爆炸声,知道应该是钟川他们动手了,立刻让士兵做好作战的准备,同时命令炮兵调整炮口的角度,对准城门开炮。 “轰!轰!轰……” 随着数声炮响,城门被轰开,碎木屑和尘土飞溅。 袁战左手一挥,大声吼道:“给我冲!” “冲啊!” 在袁战的率领下,士兵们拿着火铳、弓箭、刀枪如潮水般向城里冲去。 钟川事先安排的人,这会也杀出来配合,士兵们士气高涨,一边冲锋,一边互相呼应。 火铳的轰鸣声、弓箭的射击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战场。 双方在城门口展开了殊死搏斗。 大恒军的刀盾士兵们手持盾牌和刀冲在最前面,火铳手和弓箭手,紧随其后。 他们一边射火铳,一边放箭,与桑荣国的士兵展开了近身肉搏。 桑荣国的士兵也毫不示弱,他们依托城墙和城门的掩护,顽强抵抗。 双方的士兵在狭窄的城门口挤成一团,喊杀声震天。 “兄弟们,冲啊!” 袁战在后面大声指挥着,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他看到城门口的战斗异常激烈,便命令士兵把火药棒绑在箭上,朝桑荣国士兵人多的地方射。 随着十几声巨响,桑荣国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阵脚大乱。 大恒军趁机加大了进攻力度,士兵们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去,桑荣国的士兵虽然顽强,但在大恒军的猛烈攻势下,逐渐不支。 最终,在大恒军的强力冲击下,桑荣国的士兵被迫败退,城门口被大恒军完全占领。 大恒军士兵冲进城后,迅速追击败退的桑荣国士兵。 城内的街道上,双方展开了猛烈的混战。 大恒军的士兵,沿着街道和巷子追击桑荣国的士兵。 桑荣国的士兵失去了组织,陷入了混乱,无法组织反击,除了逃命,再没别的办法。 大恒军的士兵们一路追击,将桑荣国的士兵逼入死角,逐一消灭。 与此同时,他们也利用城内的建筑和地形,不断发起攻击,逐渐占据了城内的大部分区域。 桑荣国的士兵们拼命在混乱中四处逃窜,但大恒军的士兵们紧追不舍,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严府。 钟川带着严赫从府里出来,看到外面的混战还在继续,立刻让站在府门口的高台上,大声喊道:“各位兄弟,停下手中的武器,听我说。” 混战中的士兵们听到钟川的喊声,纷纷停手看向他。 钟川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严赫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大恒军也已经进城,碎榕城已经守不住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桑荣国的勇士,但现在你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白白送死。 大恒军队对投降的士兵会特别优待,绝不会伤害大家,大家千万要抓住机会,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钟川的话在街道上回荡,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钟川又说道:“兄弟们,放下兵器,投降吧,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他转身将严赫推到前面,说道:“看看,严赫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你们已经没有主将了。 大家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放下兵器,投降吧。” 士兵们看到严赫被捆着站在那里,一个个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迷茫。 严赫作为碎榕城的主将,他的存在对士兵们来说是一种精神支柱。 如今,他被擒,这种支柱瞬间崩塌,士兵们的斗志也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纷纷萎靡下来。 在再三衡量利弊之后,士兵们意识到,继续抵抗下去,不仅毫无胜算,还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于是,他们开始缓缓放下手中的兵器。 当然,有的士兵还犹豫不决,眼神在手中的兵器和钟川的方向之间徘徊,但最终还是叹息着将兵器扔在地上。 有的士兵则直接丢下武器,双手抱头,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沮丧。 钟川见状,立刻安排那些已经投降的士兵,去劝说城中还在作战的同伴。 “各位兄弟,为了城中其他兄弟的性命,有劳你们去劝说他们不要再抵挡了,免得遭受不必要的伤亡。” 投降的士兵们听到钟川的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然后迅速分开,朝着还在作战的桑荣国士兵奔去。 “兄弟们,严赫已经被抓,大家不要再打了,赶紧停下!” 城里到处都响起了喊话的声音,正在交手的两军士兵全都停下了动作,纷纷抬头看向喊话的方向。 已经投降的士兵们,找到那些还在作战的桑荣国士兵,围了上去。 “兄弟们,别打了,严赫已经被抓了,大恒军已经进城,我们已经没有胜算。”一名投降的士兵焦急地对同伴说道。 另一名士兵补充道:“你们看,那边的兄弟们都放下了兵器,再打下去,大家只是送死。” 他一边说,一边指向不远处已经投降的士兵们,那些士兵们站在那里,虽然神情各异,但无一例外手中空无一物。 那些还在作战的士兵们听到这些话,眼神逐渐从震惊转为迷茫,再从迷茫转为无奈。 最终,在经过一番挣扎后,为了自身的性命考虑,他们一个个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选择了投降。 “唉……” 一名士兵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刀,眼神中满是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渴望。 他低声对同伴说道:“投降吧,不然我们都没命了。” 周围的士兵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纷纷点头,将兵器扔在地上。 就这样,经过一番劝说和权衡,城内的桑荣国士兵最终全部放下兵器投降了。 整个碎榕城的战斗在这一刻彻底平息,大恒军也成功占领了碎榕城。 袁战率领士兵来到严府门口,钟川上前向袁战行礼道:“拜见袁将军。” 袁战从马上下来,把他扶起来,说道:“钟将军,辛苦你了。” 钟川随后冲士兵招了一下手,士兵们立刻把严赫带了过来。 钟川说道:“袁将军,这就是碎榕城的守将严赫。” 袁战打量了一下严赫,他的左腿只剩下半截,被一块脏兮兮的布条简单地缠绕着,鲜血还在不断地从布条的缝隙中渗出。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虚弱,脸上满是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 他的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手腕被粗麻绳紧紧地勒住,勒痕深陷进皮肤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身子微微前倾,被两名大恒军士兵一左一右地架着。 他的嘴唇干裂,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身体时不时地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头却高高地抬着,尽管处境狼狈,却仍带着一丝不屈的傲气。 抓着他两名士兵个头高大,手臂粗壮有力,他们紧紧地抓住严赫的胳膊,仿佛生怕他突然挣脱,严赫的肩膀被他们抓得死死的,肩头的衣衫都被攥出了褶皱。 袁战冷哼一声,说道:“严赫,你不是让我来破城吗?现在我已经破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严赫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不甘,但更多的是疲惫和绝望,他低声说道:“袁战,你赢了,我无话可说了,给我个痛快吧。” 袁战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对士兵说道:“把他带下去,找大夫给他治一下伤。” “是。”士兵们立刻把严赫抬了下去。 袁战走到台阶上,看着眼前那些刚刚投降的士兵,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忐忑和恐慌,显然担心大恒军会对他们不利。 袁战大声说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心里现在都很忐忑,担心我们会对你们不利。 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是真心投降,我保证你们不仅不会有事,反而会得到很多优待。” 士兵们听到这话,纷纷抬起头,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 袁战接着说道:“我们会给予你们公平的待遇,提供足够的粮饷,还会根据你们的表现给予晋升的机会。” 随后,袁战让桑岩关归顺的士兵站出来,说道:“这些兄弟是从桑岩关归顺过来的,他们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大恒军是讲信用的。” 那些桑岩关归顺的士兵们纷纷点头,其中一名士兵站出来,说道:“各位兄弟,我们之前也是和你们一样,担心会被大恒军虐待。 但事实并非如此,大恒军对我们很好,不仅没有伤害我们,还给了我们更好的待遇和机会。 只要你们真心归顺,一定会得到同样的待遇。” 刚刚投降的士兵们听了这些话,心里原本还非常担心,但此刻终于踏实多了。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眼神中的恐惧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安心。 袁战看到士兵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第165章 大决战之前 “什么,王城已经被太子拿下,桑荣王也被抓住了!” 天亮之后,袁战通过询问抓获的官员,得知了高悠已经攻破王城的消息,他显得非常激动。 袁战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又满是钦佩道:“想不到太子的速度这么快,殿下果真不是我等能比的。” 他感慨了一番后,看了一下身边的将领,说道:“太子既然已经攻下了王城,那咱们得加快速度去跟他会合。” 说完,他对钟川说道:“把投降士兵中有意愿继续当兵的重新编队,不愿意当兵的就地解散,给他们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 “是。”钟川领命走了。 接着,袁战又命令其他将领道:“用最快的速度安抚百姓,让百姓的生活恢复正常。” 等把任务都安排完了之后,袁战又给高悠写了一封信,派了三个士兵乔装后,给高悠送去。 之所以要乔装,是因为从碎榕城到王城之间,还有三百多里地,并有三处军事重城和要塞,虽然不是什么天险,但军事力量加起来,依然还有十几万,不乔装很容易被抓住。 王城的宫殿里。 高悠正在接待五个身穿军服的人,他们分别是桐溪城的麻祥龙、抚恬府的苗鹰山,罗定城的卫一虎,赤通关的庞耀和明纳城的魏凌派来的代表。 碎榕城失守的消息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桑荣国西南诸城,所有人都再次感到了无比的焦虑。 尤其是那些将领和官员,已经意识到桑荣国很可能会灭国,因此都在开始想办法自保。 其中一些官员和将领看到了大恒军队的强大,为了以后能继续为官、为将,于是主动派人来联系高悠,表示愿意投降归顺,但必须保证让他们继续当官。 眼前这五个人,正是奉了命令,前来跟高悠谈条件的。 高悠听完他们的条件后,微笑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他们的条件我可以答应。 但他们必须保证以后对大恒忠心,如果敢三心二意,或者只是为了权宜才归顺,可别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大恒军队将会把他们撕碎。” 来人连忙说道:“太子放心,我家将军是诚心归顺,一定不会做出有害大恒的事情。” 高悠点了点头,道:“我听说历远城的朱梆,想联合各地的军队来收复王城,你们将军收到邀请了吗?” 来人说道:“收到了,不过我们将军没打算去。” 高悠道:“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去,然后把消息告诉我。” 来人立刻明白了,高悠是让他们去当卧底,随即说道:“是,我们会把太子的话传达给他们。” 高悠轻点了下头,让人送他们出去。 等这些人出去后,徐震山说道:“太子,这些人主动归顺,恐怕是故意示弱,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再对付我们。 他们可能只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更好的机会。” 林峰也补充道:“是啊,太子,这些将领和官员都是桑荣国的骨干,他们不可能轻易就放弃抵抗。 他们现在归顺,说不定是为了保存实力,等我们大意的时候再反扑。 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能轻易相信他们。”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小心的,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我会派人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异动,立刻采取行动。” 徐震山和林峰听了,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赶来参加联合大会的各城将领到了历远城。 朱梆在他的官邸摆宴款待他们。 酒宴上,朱梆与他们讨论了眼下的局势。 朱梆说道:“如今碎榕城和王城相继失守,桑荣国的局势已经到了危急关头。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大恒军,收复失地,救出大王。” 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大家一致同意推荐朱梆为联合军的总指挥。 朱梆虽然心里很激动,但表面上还是假装推辞了一番:“各位,我朱梆虽然有心为国效力,但统领如此重任,实在不敢当,各位还是另选贤能吧。” 然而,在大家的再三要求下,朱梆才勉强同意:“既然各位如此信任我,那我朱梆就勉为其难,担起这个重任。 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带领大家赶走大恒军,收复王城,救出大王。” 接着,朱梆让人在府邸院中间摆上桌案,与在场的将领歃血为盟,向天明誓。 他拿起酒杯,说道:“各位,今日我们歃血为盟,向天明誓,一定要赶走大恒军,收复王城,救出大王。 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将领们纷纷响应,拿起酒杯,歃血为盟,向天明誓,气氛庄重而严肃。 大恒京城。 下午的阳光透过御花园的树叶洒在凉亭里,显得格外宁静。 皇上闲来无事,叫来了大厉刚和曾文修,三人坐在凉亭里,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谈论着政务,尤其是经过变革后地方上的情况。 曾文修轻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皇上,自从朝廷改制之后,各地方办公的效率提高了好几倍。 不仅发生的案件纠纷少了,商贸、农耕更是得到了迅速的恢复。 老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增加了不少,这都是皇上的英明决策啊。” 厉刚也点头附和道:“皇上,朝廷各部的办事效率也大大提升。 其中以工部为最。以前每个月才出两百万斤铁,但自从太子改进炼铁方法和建了新炼铁炉,现在每天都可以产那么多。 现在大恒已经不再为缺铁发愁,想打造什么都可以。” 皇上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毕竟大恒被太后、魏家等一党祸害不浅,差一点就要国破家亡。 如今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过来,真的不容易啊。 皇上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厉刚安慰道:“皇上不用担心,太子乃不世之才,一定能平安归来。” 曾文修也劝道:“皇上放宽心,太子吉人自有天相,百灵随身,肯定能取胜而归。” 他们正说着,太监来报:“皇上,太子派人回来了。” 皇上一听,立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说道:“快,快把人带进来。” 太监很快把高悠派回来的侍卫带到皇上面前。 侍卫跪下向皇上行礼后,皇上急切地问道:“太子现在怎么样?” 侍卫从身上取出一封信,说道:“这是太子写给皇上的信。”太 监接过信,转呈给皇上。 皇上急忙打开信,看完后激动地站起来,大笑着对厉刚和曾文修道:“太子已经攻破桑荣国王城,并抓获了桑荣王以及王子、丞相等一众王族和高官!” 厉刚和曾文修接过信,看完后也振奋不已。 厉刚夸道:“太子真是大恒的福星,任何难解的事只要太子出马,就一定能够解决。” 曾文修也说:“太子用兵如神,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攻破桑荣国王城,抓获桑荣王。 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一月,就可灭掉桑荣国得胜而回。” 皇上心里高兴,对厉刚说道:“立刻张贴告示,把太子大胜的消息告知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 ”是。“厉刚和曾文修起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随后,皇上给送信的侍卫每人赏了一百两银子。 太监让人拿来银子给侍卫,侍卫连忙谢恩。 接着,皇上亲笔给高悠写了一封表扬信,交给侍卫带回去给高悠。 侍卫接信之后,向皇上行礼,在太监的带领下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官差不仅在全京城张贴了告示,还有差人拿着铜锣沿街宣传。 一时间,京城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太子打了大胜仗,街头巷尾,酒楼茶社全都在谈论这事。 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喜悦,纷纷说道:“太子真是大恒朝的贵人,自从他参与朝政之后,大恒就好运不断。” “是啊,有太子在,老百姓以后就有福了。” “太子用兵如神,攻无不克,真是我们的福星啊。”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喜悦和自豪的氛围中。 碎榕城经过三天的恢复,百姓的生活基本已经恢复了正常。 街道上重新热闹起来,商贩们摆出货物,叫卖声此起彼伏。 孩子们在街边嬉戏,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一切仿佛回到了战前的宁静。 而归顺的士兵,也已经改编成十六个军,每个军五千人,他们经过重新整编和训练,焕然一新,士气高昂。 第四天早上,袁战留下两万人镇守碎榕城,然后率领其余的军队,继续向王城进军,去与高悠会合。 沿途的守军看到袁战的大军,纷纷望风而逃。 有的守军将领甚至来不及组织抵抗,就带着少数亲信逃离了城池。 有的城池甚至连城门都没有关,袁战的军队直接长驱直入。 沿途的百姓看到袁战的大军,为了不遭到伤害,百姓自发夹道欢迎,做出非常欢迎他们到来的样子。 不到三天的时间,袁战的军队便抵达了王城外围十里。 士兵向高悠报告,袁战已经到了十里外。 高悠随即带着众将亲自出城去接他。 袁战这边也接到士兵的报告,说高悠亲自出城接他,他受宠若惊,赶紧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快到城门时,袁战看到高悠骑在马上,立于城门前,急忙纵马飞驰过去。 待到近前,他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向高悠磕头道:“卑职袁战,叩见太子殿下。” 高悠下马,把他扶起来,笑着说道:“袁将军,一路辛苦了。” 袁战赶紧再次行礼,说道:“与太子比起来,卑职这点辛苦算不得什么。” 随后,高悠让林峰安排一下袁战带来的士兵的住处,然后带着袁战去了王宫。 到了王宫,大家坐下,袁战把这一路来的战果向高悠做了汇报。 高悠听后很高兴,连连夸赞袁战有勇有谋,说道:“袁将军,你这一路的战果斐然,回去我一定会向皇上为你请功。” 袁战忙说道:“殿下过奖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非我一人之功。” 高悠微笑着说道:“放心,所有的人都有功。 你们这一路辛苦了,今晚我为你们举行盛大的接风宴。” 晚上,军营里灯火辉煌,高悠为袁战和他的士兵们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 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士兵们也欢声笑语,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高悠亲自举杯,向袁战和他的士兵们敬酒,感谢他们的英勇作战。 转过天。 高悠把众将召集在一起,准备商量一下继续进军的事。 突然,有侍卫来向他报告,说外面有人要见他,说有重要的事情报告。 高悠问是什么人,侍卫说:“他要见到太子再说。” 林峰道:“卑职去看看。” 高悠摆了摆手,对侍卫说:“把他带进来。” 侍卫出去没一会儿,把人带了进来。 高悠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一身朴素的布衣,头发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丝紧张。 他身材不高,但显得很精干,一双眼睛不时地四处张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高悠问道:“我就是太子高悠,你是什么人?” 来人跪下向他行礼,说道:“小人是桐溪城麻祥龙将军的随从,奉了麻将军之命,前来给太子送信。”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 旁边的侍卫把信拿过去呈给高悠。 高悠打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人拿来十两银子赏给来人,说道:“回去告诉麻将军,信我已经看了,会为他记功的,让他以后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是。”来人行礼后离开了。 林峰好奇地问高悠:“太子,信里写了什么?” 高悠将信递给林峰,说道:“朱梆联合了各地的将军,聚集了总共六十万大军,准备前来夺取王城。” 林峰等人接过信,看完后全都笑了起来。 徐震山道:“我们正想去收拾他们,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倒省了我们的麻烦。” 邝成也说:“他们这是迫不及待地想早点完蛋,既然这样,那咱们就成全他们好了。” 随后,所有的将领都向高悠请战,希望能带兵去消灭他们。 高悠让人把地图拿来,铺在桌上,众将围在地图周围,认真听着高悠的分析。 高悠详细地讲解了如何利用地形、如何分兵、如何设伏等战术。 众将听完后,纷纷表示明白了。 高悠看着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这一战完了,桑荣国基本就已经没有回天之力,只能等着被灭掉。 历远城外的校场上,尘土飞扬,人声鼎沸。 经过数日的集结,所有参与攻打王城的军队全部到齐,朱梆特意选了一个黄道吉日,举行出师祭天仪式。 朱梆站在点兵场的中央,身披一套崭新的盔甲。 盔甲通体乌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纹和龙形图案,显得威严而庄重。 他头戴一顶黑色的铁盔,盔顶上插着一根长长的红缨,随风飘扬。 盔甲的肩部和胸前都镶嵌着厚厚的铁片,保护着他的要害部位。 朱梆的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站在那里,威风凛凛,仿佛一尊铁塔。 祭天仪式开始了,一名身穿道袍的道士走上前来,手持香炉,口中念念有词。 跟着将香炉中的烟香洒向四方,象征着祭告天地。 随后,道士将一束束香火插入香炉,烟雾袅袅升起。 朱梆双手合十,闭目祈祷,众将领也纷纷效仿,神情庄重。 祭天完毕之后,朱梆来到点将台,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面整齐排列的士兵。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表讲话:“诸位将士,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赶走大恒军,收复我们的失地!” 士兵们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朱梆,神情专注。 “大恒军队入侵桑荣国以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们践踏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百姓,破坏我们的家园。 无数的桑荣国同胞在他们的铁蹄下丧生,无数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们不能再容忍这样的暴行继续下去。” 朱梆的声音激昂而有力,士兵们的脸上露出愤怒和悲痛的神情。 “今天,我们在这里出征,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家,保卫我们的百姓,保卫我们自己的家。 我们要让大恒军队知道,桑荣国不是好欺负的。” 士兵们的情绪被朱梆的讲话点燃,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们要心往一起想,劲往一起使,共同对抗大恒军。 我们要用我们的勇气和决心,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收复我们的失地,让我们的百姓重获自由和安宁。” 朱梆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士兵们的热血被彻底激发,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齐声高喊:“赶走大恒军,收复失地!赶走大恒军,收复失地!” 呐喊声震天动地,整个校场都为之震动。 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坚定和勇气,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大恒军的仇视。 朱梆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士兵,心中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随后,朱梆跟众将骑到马上,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朝着王城的方向进发。 战旗飘扬,战马嘶鸣,士兵们士气高昂,仿佛已经看到将大恒军赶出桑荣国的情景。 王城的议事厅内,高悠正与众将商讨军情。 突然,一名探马飞奔而入,满身尘土,气喘吁吁,向高悠禀报道:“启禀太子,朱梆已经率兵出发,正朝王城方向进发,预计五天内到达枫林川。” 高悠露出一丝冷笑,看向众将,说道:“朱梆终于来了。” 众将齐声应道:“请太子吩咐。”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林峰,你带五万人马,埋伏在枫林川的北侧,那里是朱梆的必经之路。 记住,不要急于出击,等他们扎营之后,晚上休息时再动手。” 林峰拱手领命:“遵命!” 高悠又看向邝成,说道:“邝成,你带五万人马,从侧翼迂回,切断他们的退路。 一旦林峰发起攻击,你立刻从侧后方包抄,不要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邝成也拱手道:“遵命。” 接着,高悠转向徐震山,说道:“徐震山,你带五万人马,正面出击。 不要让他们从正面冲出去,配合林峰、邝成形成合围之势。” 徐震山点头道:“遵命。” 高悠最后看向其他将领,说道:“其余人等,各率其部,严密封锁枫林川。 确保这一战全歼朱梆的军队,不让他们有逃脱的机会。” 众将齐声应道:“是。” 随后,他们各自率兵出了王城,朝着预定的战场进发。 高悠站在城墙上,目送众将离去。 五天后。 傍晚时分,朱梆率兵抵达枫林川。 枫林川是一片广阔的平原地带,但这里并非一马平川,而是生长着成片的枫树林。 枫树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林间杂草丛生,有的地方杂草和人一样高,甚至更高,行走其中,视线极易受阻。 朱梆站在高处,眺望着这片枫林川,心中不禁有些忧虑。 他深知这片地形复杂,极易被敌人设伏。 随后,他派人去仔细打探了一下,确定是不是有埋伏。 他回头对身边的将领说道:“这片枫林川地形复杂,大家要格外小心,别让大恒军的奸细混进来。 刘将军,你负责营地的防卫,有任何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是。”刘将军下去安排去了。 片刻后,士兵回来说没有埋伏。 朱梆下令道:“全军进入枫林川,保持队形,警惕四周,弓箭手在后,步兵在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士兵们接到命令后,缓缓进入枫林川,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枫叶的沙沙声和士兵们的脚步声。 朱梆骑在马上,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顺利。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高悠的军队已经悄然在枫林川的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第166章 四面合围 全军进入枫林川之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枫树的枝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朱梆骑在马上,环顾四周,看到士兵们已经显得有些疲惫。 随即举起手,大声说道:“天色已晚,全军就地扎营,休整一夜,明日再行。” 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松了一口气,开始忙碌起来。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平时的训练,有条不紊地开始扎营。 一些士兵负责搭建帐篷,他们熟练地将帐篷的支架插在地上,用绳索固定好,然后将帐篷布铺开,用木桩钉住四角。 不一会儿,一顶顶营帐就搭建好了,整齐地排列在枫林川的宽阔的空地上。 另一些士兵则负责捡柴,他们三五成群,走进杂草丛生的枫树林,寻找干燥的树枝,堆放在营地的中央点燃。 还有一些士兵负责点水和取水,他们去附近的水源,用软皮囊桶将水取回营地,供士兵和战马饮用。 很快,天色完全黑下来。 营地里,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烤着火,吃着干粮,低声交谈着。 战马被拴在营地周围,它们低下头,啃着地上的青草,偶尔抬头嘶鸣一声,显得十分惬意。 外围有士兵则负责放哨和巡逻,他们手持长矛,警惕地在营地周围来回走动,不时地抬头望向四周,目光在枫树林的阴影中穿梭,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确保营地的安全。 远处,篝火的火光在夜色中闪烁,为这片寂静的枫林川增添了一丝生气。 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朱梆和诸将在宽大的中军大帐里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肉。 朱梆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举杯说道:“诸位,今日我们辛苦了一天,让我们放松一下,来,大家同饮。” 众将纷纷举杯,高声应和:“朱将军请。”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众将高谈阔论,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有人说道:“朱将军,我们这次要是打败大恒军队,收复王城。 到时候,你就是桑荣国的英雄,大王一定会重重赏赐于你的。” 另一个人立刻附和道:“是啊,朱将军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光重赏怎么行。 最起码也得封侯,还得任命为兵马大元帅才行。” 众将立刻纷纷附和,称赞朱梆。 朱梆连忙摆手,说道:“诸位,我可不是为了奖赏和封官进爵。 我完全是为了桑荣国的百姓和国土不失,只要能把大恒军队赶出去,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语气诚恳。 然而,他的心里却冷笑一声,心想:区区封官进爵岂能满足,我要的是整个桑荣国。” 在场的将领们都知道朱梆口是心非,但表面上也都称赞他仁心厚德,是桑荣国的栋梁之才,是大家的榜样。 他们纷纷说道:“朱将军,您真是我们桑荣国的福星。 有您在,我们一定能打败大恒军队,收复王城。” 朱梆微微点头,心中暗自得意。 他举起酒杯,说道:“诸位,今日我们同心协力,明日定能大获全胜。 来,干杯。” 众将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大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酒肉飘香。 朱梆表面在跟大家说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 时间很快到了子时,枫林川外围五里处的密林里,徐震山静静地观察着远处的朱梆营地。 他看到营地里的声音逐渐减少,知道士兵们肯定已经休息。 随即叫过来手下三名统领,低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带人去把营地那些巡逻放哨的人解决掉。 记住,动作要快,不要惊动他们。” 这三名统领分别是陈潮,吴链,张挺,齐声应道:“是。” 随后,他们各自带领手下士兵,悄无声息地朝朱梆的营地摸去。 他们利用夜色和杂草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巡逻放哨的士兵。 吴链带着士兵,悄悄接近营地北侧的哨位。 他们看到十三名士兵正站巡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吴链示意手下士兵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他们各自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小心地接近迅速接近巡逻士兵,然后一起扑上去,一个人捂住对方的嘴,另一个挥刀,刀刃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寒光,瞬间割断了士兵的喉咙。 士兵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另外十二名巡逻士兵也被迅速制服,同样被割断了喉咙。 另一边。 张挺带着士兵,接近营地东侧的哨位。 他们看到十六名士兵正在营地边缘来回巡逻,警惕性很高。 张挺低声命令手下士兵,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吸引巡逻士兵的注意力,另一组负责从背后偷袭。 负责诱敌的士兵绕到巡逻士兵的前面,故意发出轻微的声响,引得那些士兵全都往那个方向看。 就在他们回头的瞬间,负责割喉的士兵从背后冲上去,用手捂住他们的嘴,然后用刀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那些士兵挣扎了一下,不动了,负责割喉的士兵轻轻把他们放在地上。 营地西侧的哨位,陈潮带着士兵到了附近,仔细看了一下,看到十几名士兵正站在营地外围那里,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陈潮低声跟士兵们交代了一下,然后故意朝左侧扔了一块石头。 那些士兵听到后,一起走过去察看。 就在这些士兵靠近的时候,陈潮率领士兵突然从暗处冲出,各自捂住一个士兵的嘴把他压在地上,然后抓住头发把头拽扬起来,瞬间割断了这些士兵的喉咙。 整个过程迅速而高效,没有发也一点声音。 解决了营地放哨巡逻的人之后,陈潮、吴链,张挺带着手下士兵迅速返回,向徐震山禀告道:“将军,放哨巡逻的人都已经解决了。” 徐震山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好,大家做得不错。” 随后,他让士兵们分散形成一条进攻直线,盾牌手在前,火铳手、手持火药棒的士兵并排在中间,弓箭手在其后,缓慢而小心地朝营地接近,准备给朱梆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士兵们迅速按照徐震山的命令行动起来。 盾牌手手持盾牌,排在最前面,形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火铳手、手持火药棒的士兵,紧随其后,手持火铳,火药棒随时准备射击。 弓箭手则在最后,拉开弓弦,箭矢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射。 徐震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低声命令道:“大家要注意,步伐要轻,不要惊动他们。 等接近营地,立刻发起攻击,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 徐震山带着队伍悄无声息地接近到了营地边上。 由于放哨和巡逻的士兵都被解决了,营地里的士兵毫无察觉。 徐震山打量了一下营地,只见里面一片安静,士兵们有的已经进了营帐休息,有的则在营帐外找地方或坐、或靠、或躺,准备睡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营地里,篝火已经渐渐熄灭,只剩下几缕余烬在夜风中闪烁。 徐震山猛地挥了一下手,弓箭手立刻朝着正在睡觉的士兵射箭。 刹那间,箭如雨飞,正在外面睡觉休息的士兵瞬间被射杀。 他们临死前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与此同时,另一些弓箭手将燃烧物绑在箭上,点燃后朝那些营帐射去。 顷刻之间,成百上千座营帐都烧了起来。 火焰在夜色中熊熊燃烧,照亮了整个营地。 士兵们的惨叫声、惊呼声和燃烧的木头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 营地里的士兵们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纷纷从营帐中冲出来,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而,他们刚一露头,就被如雨的箭矢射倒。 火焰迅速蔓延,整个前营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乱窜 徐震山见营地里大乱了,手持佩刀高声喊道:“冲叫!” 顿时,所有的士兵全部冲进了营地。 刀盾手冲在最前面,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见到对方士兵就砍。 火铳手紧随其后,哪里对方的士兵多,就往哪里射击。 每三个火铳手的身边,跟着六个弓箭手和四个手持火药棒的士兵,每当火铳手射击完毕后,弓箭手就迅速发动攻击,掩护火铳手装填弹药。 如果对方的人数太多,或是来势太快,手持火药棒的士兵就会迅速点燃火药棒扔过去,以爆炸的形式阻挡对方的冲击。 朱梆手下的士兵遭到突然袭击,惊慌失措。 有的往外冲,有的开始厮杀,还有些胆小的往营地里跑,整个营地陷入了一片混乱。 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的惨叫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喧嚣的战场。 前营大乱,中营立刻得知消息。 中营负责防守的将领立刻派人去打探情况。 不久,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大恒军队来了,将领吓了一跳,赶紧去向朱梆报告。 朱梆晚上一直跟众将领喝酒,喝到亥时才在士兵的搀扶下回营帐休息,此时正在熟睡之中。 将领冲进营帐推醒他,急切地说道:“将军,不好了,大恒军队杀来了!” “来就来吧,你去安排一下。” 朱梆没听清楚,还以为是又有军队来加入他们,闭着眼睛随口答了一句。 “将军,是大恒军打来了!”将领又用力摇了一下朱梆。 朱梆睁开眼看了一下将领,突然反应过来,一下起身从营帐里跳了出来,看到前营火光冲天,还有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这时,其他的将领也收到消息赶了过来,纷纷问道:“朱将军,大恒军队来偷袭了,怎么办?” 朱梆为了显示自己临危不乱的气度,表现得很冷静,说道:“大家不慌,咱们有几十万人,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他们淹死。” 说完,他看了一下身边的将领,道:“钱将军,你速带本部人马,前去前营左侧协助御敌。” “是。”钱将军领命而去。 接着,朱梆又对另外两名将领说道:“奚将军,龙将军,你们两各率本部人马,前去正前营中路和右侧协助御敌。” “是。”奚将军和龙将军抱拳行礼后,立刻领命而去。 前营,徐震山率兵已经击溃了前营的军队。 数万敌军如受惊的马群,朝中营和左营、右营逃跑。 徐震山率兵一路追击,凡是被碰上的敌军士兵,全部被歼灭。 营地里的营帐、物资车、粮草等,也都被放火烧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钱将军接到朱梆的命令后,立刻率领本部人马赶往前营左侧。 途中,他们遇到了溃败回来的士兵,这些士兵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钱将军立刻拦住他们,大声喝道:“停下,都给我停下,你们是桑荣国的勇士,怎么能临阵逃脱。 快,跟我一起杀回去!” 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 溃败的士兵们看到钱将军的威严,逐渐停下了脚步,重新振作起来,跟随钱将军一起向前冲去。 另一边,奚将军和龙将军也分别带兵赶到了前营的左侧和右侧。 他们同样遇到了败退回来的士兵,立刻组织起来,让他们重新投入战斗。 奚将军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不能让大恒军得逞,跟我一起杀回去。” 士兵们无奈,哈利停下脚步,重新挺起武器,跟着奚将军和龙将军一起杀了回去。 前营的战场上,两军再次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大恒军和桑荣国的士兵们短兵相接,刀光枪影,喊杀声震天。 火铳手和弓箭手们在后方互相射击,箭矢和火铳的子弹在空中交错飞舞,不时有人中箭或中弹倒下。 双方的士兵们互相扔火药棒,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大恒军的刀盾手们手持盾牌,排成密集的阵型,稳步向前推进。 他们手中的刀不断挥舞,砍向桑荣国的士兵。 桑荣国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挥舞着长矛和大刀,奋力抵抗。 双方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混战成一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火铳手们在后方不断射击,为前方的刀盾手提供火力支援。 每当火铳手射击完毕,弓箭手们就迅速上前,拉开弓弦,将箭矢射向敌军。 桑荣国的士兵们也用弓箭和火药棒进行反击,战场上充满了火药味和血腥味。 战斗异常激烈,双方互有伤亡,但一时半会很难分出胜负。 正当前营徐震山正率兵与敌军奋力厮杀时,突然左营、右营和后营方向也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和喊叫声。 朱梆的脸色瞬间一变,意识到情况不妙。 他站在中军大帐前,听着四周传来的混乱声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随即吩咐身边其他的将领:“赶紧回去率兵阻止大恒军,不能让他们继续深入。” 将领们听到命令后,纷纷领命而去。 朱梆又对身边的亲信说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前营的钱将军、奚将军和龙将军,让他们务必坚守阵地。” “是!” 亲信们立刻行动起来,飞奔而去。 朱梆站在原地,紧紧握住手中的佩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各将领们能够顶住压力,击退大恒军的进攻。 左营,邝成纵马率兵冲入,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防御大乱。 邝成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持长枪,大声喊道:“兄弟们,冲啊。”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入右营深处。 火铳兵们迅速排成一列,瞄准敌军密集的地方,火铳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敌军士兵纷纷中弹倒地,阵脚大乱。 弓箭兵们紧随其后,拉开弓弦,将箭矢射向敌军。 箭矢如飞蝗般射出,敌军士兵不断中箭倒下。 专门负责扔火药棒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迅速点燃火药棒,朝着敌军密集的地方扔去。 火药棒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落在敌军中间,瞬间爆炸,火光冲天,敌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邝成他们的猛烈攻击下,敌军的攻势被迅速压制,纷纷后退。 邝成趁机指挥士兵们步步紧逼,将敌军打得溃不成军。 “兄弟们,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进攻!”邝成大喊道。 士兵们高喝一声,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击。 林峰和林卫娘率兵攻入左营。 兄妹俩一马当先,冲进营地,挥刀如飞。 林峰手持长刀,刀光闪烁,敌军士兵纷纷倒在刀下。 林卫娘则手持双刀,动作敏捷,如舞动的蝴蝶,敌军士兵也难以近身。 “兄弟们,跟着我们杀。”林峰大声喊道。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猛虎下山,冲入敌军阵营。 弓箭兵们箭如雨飞,敌军士兵不断惨叫着中箭倒下。 火铳兵们也不断发射,密集的火铳弹飞蝗射去,敌军士兵纷纷中弹倒下。 林峰和林卫娘的配合默契,他们时而并肩作战,时而分头突击,让敌军防不胜防。 在他们的带领下,士兵们士气高涨,不断发起猛烈的攻击。 敌军士兵在他们的攻击下,逐渐溃不成军,狼狈败逃。 林峰骑在马上,看着敌军溃败的景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林卫娘说道:“妹妹,干得不错!” 林卫娘说道:“现在不是夸人的时候,赶紧继续追击,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兄妹俩随后继续带领士兵们追击敌军,将左营的敌军彻底击溃。 袁战率领的大军从后营攻入时,敌军已经陷入了混乱。 袁战骑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持长刀,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杀!”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入后营。 袁战的军队训练有素,阵型严整。 刀盾手手持盾牌,稳步向前推进。 火铳兵们在后方不断射击,为前方的刀盾手提供火力支援。 弓箭兵们则在两侧,以快速的射击,压制敌军的反击。 袁战的军队凭借着严密的阵型和强大的火力,迅速击溃了敌军的防线。 敌军士兵们惊慌失措,纷纷后退,试图重新组织防线,但都被袁战的军队轻易击破。 袁战看到敌军已经完全崩溃,高兴地喊道:“兄弟们,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进攻,彻底击溃他们!” 士兵们随即继续发起猛烈的攻击,箭和火铳弹疯狂的射向那些敌军士兵。 敌军士兵们在他们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最终彻底溃败。 袁战的军队一路追击,将敌军赶到往中营。 中营。 朱梆站在中军营的帐篷前,焦急地等待着各营的消息。 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不时地抬头望向远方的战场。 突然,一名低级军官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朱将军,不好了。钱将军、龙将军他们抵挡不住大恒军队的攻势,溃败了。 现在大恒军正往中营杀来。” 朱梆听到这话,惊得面无血色,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手紧紧握住佩剑,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士兵跑进来,惶恐地说道:“将军,左营、右营、后营的防御被大恒军队攻破了,兄弟们死伤无数。 现在大恒军队正朝中营杀来。” 朱梆原本以为他们有几十万大军,肯定能抵挡住大恒军的进攻,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他的心像掉进了冰河里一样,透凉而绝望。 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名低级军官看到朱梆不说话,急忙说道:“将军,快想办法,否则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朱梆被他的话惊醒,回过神来,迅速说道:“赶紧去通知所有士兵,给我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突围,快。” “是!” 低级军官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去传令去了。 朱梆慌忙让士兵把自己的战马牵来,翻身骑到马上,接过递过来的兵器,对那些正在慌乱无措的士兵说道:”兄弟们,跟我一起杀出去。 随后,他带着身边的士兵,朝着左侧营地方向而去。 第167章 秦康率军到来 朱梆带着亲卫军朝着左营的方向疾驰而去,试图从那里突围。 然而,当他接近左营时,却遭到了大恒军队的强烈阻击。 大恒军的士兵手持火铳和弓箭,不断射击。 火铳的轰鸣声、弓箭的呼啸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让喧嚣的战场更加震撼。 朱梆的亲卫军在猛烈的火力下,纷纷中弹倒地,他看到前方的形势不妙,心中一沉,知道从左营突围已经不可能了。 “将军,大恒军的火力太猛,我们冲不过去!”一名亲卫军士兵焦急地说道。 “走另一边。” 朱梆迅速带着手下士兵掉转马头,准备往右营逃走。 然而,还没到右营,他就看到从右营逃过来大量的士兵。 这些士兵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朱梆拦住一名逃过来的士兵,急切地问道:“右营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士兵惊恐地说道:“将军,右营已经彻底失陷了,大恒军队已经完全控制了右营,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朱梆听到这话,心中一凉,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士兵们也是一脸惊恐,心中不禁更加焦虑。 就在这时,从后营突围的将领和前面率兵去前营阻击的钱将军、龙将军也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他们气喘吁吁地对朱梆说道:“将军,后营和前营已经被封锁,我们冲不出去了。” 朱梆的脸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很苍白,眼神慌乱而惊恐。 “朱将军,怎么办?”钱将军一脸恐慌地看着朱梆问道。 其他人也都盯着他,希望他能够想出办法救大家。 朱梆看着眼前的诸将,以及周围密集的士兵,把心一横,说道:“现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与大恒军队死战到底,方能有一线生机。 否则,我们谁都别想活。” 说完,他把身上的盔甲全脱掉,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带绑在头上,又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把刀,高声说道:“兄弟们,大恒人凶残成性,落在他们手里,我们谁也别想活。 为了桑荣国,也为了我们自己,大家跟我一起冲,把大恒人杀光。” “杀!” 在朱梆的煽动下,士兵们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再害怕,唯一的信念就是血战到底,就算死也绝不落在大恒手里受辱。 “兄弟们,杀啊!” 朱梆举刀大喊一声,士兵们随即附和着也喊了一声,然后朝着正逼兵的大恒军杀去。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手中的武器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朱梆手下的士兵虽然在前期的袭击中遭到重大损失,但毕竟他们的数量多,现在依然还有四十多万人。 随着战事的时间拉长,战场的范围也变得越来越大。 不仅整个枫林川到处是火光、爆炸声、士兵厮杀的身影,就连枫林川以外数里范围内,也都是交战的人。 战场上,双方士兵短兵相接,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朱梆手下的士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武器装备上明显处于劣势。 大恒军的火铳和弓箭不断发射,箭矢和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军,造成大量伤亡。 朱梆的士兵们虽然勇猛,但在密集的火力下,纷纷倒下。 火药棒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朱梆的士兵们在爆炸中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他们依然顽强抵抗,挥舞着长枪、刀以及弓箭,与大恒军展开殊死搏斗。 双方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混战成一团,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有的士兵被火铳射中,胸口中弹,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身体被穿透,痛苦地呻吟。 还有的士兵在爆炸中被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双方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拼尽全力,鲜血染红了大地。 战场上尸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难闻的血腥气。 朱梆手下的士兵虽然人多,但在武器上吃了亏,死伤的比例比大恒士兵高得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梆的士兵们逐渐不支,士气也逐渐低落。 在历经了两个时辰的惨烈交战后,朱梆的士兵们终于坚持不住,开始做鸟兽散。 由于战场范围太宽,天又黑,大恒军也无法彻底围堵,最终让不少人都逃走了。 不久,天亮了。 袁战、邝成、徐震山、林峰、林卫娘等人聚集在一起,交流昨晚的战果。 他们站在枫林川的一处土坡上,俯瞰着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土地,火光已经熄灭,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浓浓的硝烟。 “让士兵们开始打扫战场,统计敌我双方的伤亡数量。”袁战下令道。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清理战场。 一个时辰后,统计结果出来了。 朱梆军总计死亡二十一万六千八百三十七人,受伤被俘十九万零三百六十五人。 缴获战马三十八万三千五百零三匹,粮食三十万石,以及大量其他物资。 然而,虽然他们歼灭了大量的敌军,但自己也遭受到了与桑荣国开战以来最大的战损,阵亡三万九千七百八十七人,伤五万六千两百九十一人。 “虽然代价沉重,但能够以这样的代价重创朱梆军,也是值得的。”袁战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有没有看到朱梆?”袁战问道。 “没有。”汇报的士兵说道。 “再仔细看一下那些尸体,有没有?”邝成道。 士兵们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回去向袁战他们报告,确实没发现朱梆。 “看来应该是逃了。”林峰道。 邝成有些心有不甘地说道:“太可惜了,要是咱们人再多点,封堵再严一点,他就跑不了了。” 徐震山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能是他命不该绝吧。” 林峰笑了笑,说道:“不过逃了也没关系,这次他们遭到重创,实力大减,后续已经没有能力再跟我们抗衡,早晚必败在咱们手里。” 袁战点了点头,说道:“命令士兵把敌军的尸体全部掩埋处理。”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就近挖坑,将敌军的尸体掩埋。 然后,将受伤的士兵和阵亡的战友抬上马车,撤离了枫林川。 随着大军的撤离,枫林川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昨晚大战的痕迹却是随处可见。 离枫林川数十里外的一片树林里,一群逃出来的残兵败将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休息。 在树林中央,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下,浑身血迹、头发蓬乱、形如乞丐的朱梆手里拿着刀,正靠在树干上睡觉。 他的身上多处受伤,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也带着疲惫和绝望的神情。 昨夜,朱梆煽动士兵与大恒军队死拼,看到情势越来越不利,便带着手下士兵趁着夜黑先行逃跑。 当时,大恒军队正全力对付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朱梆他们,才让他很容易地就逃走了。 由于连续跑了几十里路,朱梆累得实在不行,到了这片树林后,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手下那些士兵也累得像狗一样,纷纷倒地喘息,随后也都睡了过去。 朱梆正睡着,突然树林外传来动静。 接着,有士兵惊呼道:“有人!” 正在休息的士兵瞬间全都起来了,朱梆也跟着站起来,问道:“人在哪里?” 这时,只见从树林右侧的草丛里钻出了十几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的人。 朱梆一看,原来是龙将军。 龙将军看到朱梆,紧张的心也松弛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朱梆跟前,喘息着说道:“朱将军,原来你已经逃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困在枫林川了。” 朱梆见不是大恒军队,也松了一口气,问道:“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龙将军道:“当时太乱了,逃走了很多人,但都分散了。” 朱梆又问道:“后面没有追兵吧?” “没有。”龙将军边说边坐了下去,为了逃命,这一路他都没有休息,已经累得不行了。 朱梆再次坐下,沮丧地说道:“想不到我们会败得这么惨。” 龙将军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想想后面怎么办吧。 这次大战我们几乎全军覆没,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跟大恒军队抗衡。 大恒军若是来攻打我们,我们必败无疑。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保住我们现在的地盘。” 朱梆想了一下,说道:“咱们还控制着桑荣国大半的地盘,人口不下数百万,其中有不少是青壮年。 咱们回去立刻把这些青壮年组织起来,这样咱们就有了百万大军。 虽然不一定能收复失地,但要守住现在的地盘,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龙将军想了一下,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于是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朱梆担心不安全,于是跟龙将军带着士兵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不断有逃脱的士兵赶来与他们会合,队伍从最开始的几百人,很快增加到了几万人。 袁战、林峰、徐震山、邝成等人率兵回到王城时,高悠早已亲自率众将出城迎接。 城门外,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士兵们夹道欢迎,欢呼声此起彼伏。 高悠身着戎装,骑在马上,威风凛凛。 他看到袁战等人率领的军队浩浩荡荡地驶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袁战等人远远看到高悠,立刻下马,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太子殿下。” 高悠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袁战面前,亲手将他扶起,说道:“诸位将军,辛苦了。 此战大获全胜,全赖诸位将军英勇奋战。” 袁战谦虚道:“殿下过奖,这是全体将士的功劳。” 高悠又依次走到林峰、徐震山、邝成等人面前,一一慰问,感谢他们的英勇作战。 众将纷纷表示,这是他们应尽的职责。 回到王宫,袁战、徐震山等人向高悠汇报了这次伏击的战果。 高悠听完汇报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此战大获全胜,歼灭敌军二十余万,缴获战马、粮草无数,实乃大恒之幸!” 然而,高悠随即又露出一丝悲痛,说道:“只是,我军也损失了三万多将士,令人痛心。” 他沉默片刻,然后下令:“给每个阵亡士兵家里发五百两银子。受伤士兵,能够恢复的每人一百两,重伤致残的每人三百两。 至于其余没事的士兵,每人赏五十两。” 众将听到这番话,全都震惊不已。 徐震山忍不住说道:“太子,这抚恤金是不是太多了,咱们现在可没那么多银子。”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清点过桑荣国的国库,有七亿三千万两银子。 另外,王宫的库房里还有七十四亿两千万两,足够发放的。” 桑荣国虽然国土面积比大恒小,但商贸也很发达,每年的税收都在两亿以上。 除去一些必要的开支后,每年都要剩下几千万两,所以这么多年来,国库里盈余的银子多达数亿两。 而王宫的银子,则是三百多年来,一代一代桑荣王攒下来的。 毕竟桑荣王是一国之君,平时用的、花的都有国库出,每年献给他的银子基本就是存着的。 徐震山听完高悠的解释,心中释然,说道:“太子英明,如此安排,既能抚恤将士家属,又能稳定军心,实在是高瞻远瞩。” 高悠说道:“将士们为国捐躯,我们不能亏待他们。” 当晚,高悠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所有将士一起庆祝这次胜利。 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歌舞升平,将士们欢声笑语,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第二天,高悠率领众将,为死去的士兵举行送别仪式。 王城外的空地上,搭建了巨大的祭坛,上面摆放着鲜花和祭品。 高悠身着素服,站在祭坛前,神情庄重。 “诸位将士,为了国家和人民,你们英勇牺牲,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高悠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仪式结束后,高悠下令将所有士兵的遗体烧掉。 因为这些士兵的骨灰是要交还给他们的家人,所以全是分开烧的。 由于士兵的尸体太多,整整用了一天才烧完。 火光冲天,烟雾弥漫。 高悠默默地看着,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敬意。 这些士兵们为了国家,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的牺牲,将永远被大恒百姓铭记。 送别仪式结束后,高悠命人将骨灰分别装入骨灰盒,一一标记好,准备将来送还给他们的家人。 众将看到高悠如此用心,无不敬佩。 他们知道,这位太子不仅有勇有谋,更有一颗仁爱之心。 火化完士兵的尸体后,高悠又在王城待了两天,便准备带兵去把剩下的桑荣国城池全部拿下。 这时,有士兵来报:“启禀太子,秦康将军派人来了。” 高悠让把人带进来。 来人进来后,高悠问道:“秦康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来人说道:“秦将军已经打下梦渊城,正率兵赶来王城会合。” 高悠听后很高兴,又问道:“什么时候到?” 来人回答道:“还有三个时辰左右。” 高悠让人把来人带下去休息,然后对其他将领说道:“好啊,秦将军来了,这意味着桑荣国在北部的小半壁江山全是我们的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把桑荣国剩下的半壁江山也打下来,让大恒的南疆永远没有战事。” 林峰道:“南疆除了桑荣国,还有云洛国和晋卫国,他们这次也跟桑荣国一起攻打我们。” 高悠道:“别急,慢慢来,先把桑荣国摆平,再去对付云洛国和晋卫国。” 正说到这里,侍卫来报:“启禀太子,派到京城送信的人回来了。” 高悠赶紧让把人带进去。 很快,送信的侍卫被带了进来,向高悠行礼后,把皇上写给高悠的信拿出来给他。 高悠看完信后,笑着对大家道:“父皇对大家的表现非常满意,人人都有奖赏。” 众将立刻冲着京城方向躬身作揖道:“多谢皇上。” 快要傍晚的时候,秦康带着军队来了。 高悠率领众将在城门迎接他,秦康隔着老远就从马上下来,跑到高悠跟前跪下行礼,说道:“卑职秦康,叩见太子殿下。” 高悠把他扶起来,赞扬道:“秦将军,你拿下梦渊城,立下大功,辛苦了。” 秦康谦虚道:“全赖太子的英明领导,卑职不敢居功。” 随后,秦康与徐震山、林峰、袁战等人拱手见礼。 跟着,秦康叫过来一个将领,向高悠介绍道:“这是梦渊城的副将刘永勒,这次来拿下梦渊城,多亏他杀了梦渊城主将,要不然现在卑职还在梦渊城外为破城伤脑筋。” 高悠打量了一下刘永勒,刘永勒赶紧跪下拜见高悠,说道:“小人刘永勒,叩见太子殿下。” 高悠让他起来,问道:“你为什么要相助秦康?” 刘永勒回答道:“小人不忍心看到百姓受战火之灾,劝主将归顺,但他就是不肯,因此小人只能杀了他。”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有这样的胸怀,我很高兴。 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会记着,等回京会向父皇为你请功。” 刘永勒赶紧再次跪下感谢,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以后好好为大恒效力,朝廷会重用你的。” 刘永勒起身,脸上露出感激之情。 高悠转身对秦康说道:“秦将军,你一路辛苦了,先去歇息一下,晚上给你们举行庆功宴和接风宴。” 秦康拱手道:“是,殿下。” 高悠把秦康等人接进城后,立刻让人准备接风宴。 晚上,王城的军营里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高悠与众将和士兵们一起,尽情庆祝夺下桑荣国的半壁江山。 军营的广场上,摆放着丰盛的酒肉,士兵们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 高悠站在高台上,举杯说道:“诸位将士,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是因为在我们共同的努力,已经夺下了桑荣国的半壁江山。 这是我们的荣耀,也是大恒的荣耀!” 众将和士兵们齐声高呼:“皇上万岁,太子殿下万岁,大恒万岁!” 高悠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今天,我们不仅要庆祝胜利,还要感谢每一位为这场胜利付出努力的将士。 你们的勇敢和牺牲,将永远被铭记。” 随后,军营里响起了欢快的音乐,士兵们纷纷起身,跳起了舞蹈,一起士兵也喝起了家乡的民歌。 高悠也加入了他们,与士兵们一起狂欢。 整个军营沉浸在一片欢乐和祥和的氛围中,所有的疲惫和伤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次日,高悠把所有的将领叫来,跟他们商量继续进军的事。 议事厅里,众将齐聚一堂,气氛严肃而紧张。 这时,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告道:“禀告太子,朱梆等人在其负责管辖的地盘里,大肆抓捕青壮年男子当兵,目前已经有近百万青壮男子被抓,搞得百姓背井离乡弃家而逃,民怨沸腾。” 高悠冷笑一声,说道:“看来朱梆还不死心,依然想跟我们斗到底。 好,那我就看看他临时凑的这些士兵,能否帮他抵挡住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对众将接着说道:“传令下去,各军做好准备,明日继续进军。 我们要趁朱梆的新军尚未训练完成,一举将其击溃。” 众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高悠又对探子说道:“你下去休息一下,然后继续打探消息,随时向我报告。” 探子领命,躬身退下。 高悠转向众将,说道:“为了能尽快灭掉桑荣国,这次我打算分兵攻打。” “太子请吩咐。”众将说道。 高悠让人拿来地图,指着道:“袁将军,你率五万人马,突袭逶遥城,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这里。” 跟着他又指着地图上的另一个地方,说道:“林将军,你们兄妹俩率领五万人,负责拿下鲜逶城。” “泰将军,你率五万人马,负责攻打霞迂城。”高悠又说道。 “遵命。”袁战,林峰,泰康应道。 第168章 想学我偷袭,可惜我不会上当 高悠随后看了一下其他将领,说道:“你们随我一起攻打朱梆。” 徐震山、邝成等众将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高悠又安排了一下王城的防务,以及负责百姓事务的事。 第二天,袁战、林峰、秦康等人率兵离开了王城。 出征的场面十分隆重,旌旗招展,战鼓雷动,士兵们士气高昂,高呼“大恒必胜”的口号,浩浩荡荡地向桑荣国的腹地进发。 不过高悠却没有走。 他淡然地站在城墙上,目送着大军离去,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历远城。 军营指挥室里,朱梆脸色不好地坐在椅子上,两侧站着他手下的将领,气氛十分紧张。 为了能尽快增补兵力,这几天朱梆派人到处抓青壮年。 最开始,他只是抓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子,但发现人数远远不够,只有十几万人。 于是,他把抓捕的年龄规定为十六岁到四十岁。 这一来,数量迅速翻了好三倍,达到了五十几万,加上原来的兵,足有八十几万。 然而,兵力虽然增加了,但麻烦也随之而来。 家人被抓的百姓,整天在军营门口、衙门门口、他家门口聚众,哭喊着把他们的家人放了,整座城的百姓都对他怨声载道。 被抓来的那些人也不好好训练,一有机会就逃跑,搞得军营里鸡犬不宁。 昨天,朱梆实在受不了那些百姓的哭喊,派手下亲兵持棍棒把他们暴打了一顿。 结果,其中有十七个上年纪的老人因为伤势过重死了。 这下可就犯了众怒,全城的百姓都出来抗议,那些刚抓的新兵更是直接罢训。 所以,朱梆才那么生气。 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说道:“将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百姓们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骚乱。” 朱梆沉吟片刻,眼中现出凶光,声音生硬地说道:“这些刁民,不给他们来点厉害的手段,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去,把带头闹事的百姓和带头罢训的新兵,抓起来公开杀一批,我看看还有谁敢闹事。” 手下将领担心会激起民变和兵变,轮番力劝朱梆不要这么做。 一名将领说道:“将军,这样会激起民变和兵变的,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名将领也说道:“将军,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百姓和士兵的支持,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第三名将领接着说道:“将军,杀了他们,只会让百姓和士兵更加反感我们,对我们的士气也会造成打击。” 但朱梆铁了心要杀一儆百,不仅怒骂劝他的三个将领,还威胁他们:“你们只管照我的吩咐做,其余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否则连你们一起杀!” 三个将领暗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应了一声出去了。 军营里的营房里,被抓来的新兵全都在营房里没出去。 一名老兵正站在营房外面凶恶地喊话,让新兵们赶快出去训练,否则上面怪罪下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营房里的新兵中,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士兵害怕了,准备出去。 但被一个强壮的士兵拦住,说道:“别听他放屁,他就是在恐吓咱们,这次咱们一定要跟他们抗争到底。” 旁边另外一个士兵也说道:“没错,咱们不能任由他们摆布,如果被他们吓住,以后他们就更不会把我们当人。” 在两个士兵的阻拦下,这个士兵又退了回去。 那个老兵在外面喊了一阵子,嗓子都喊干了也没人出去,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一名将领带着大批士兵来了。 老兵急忙上前问候道:“李将军。” 李将军问他:“新兵还是不肯出来训练吗?” 老兵道:“全都不肯,小的嗓子都快喊哑了,都没人出来。” 李将军略微沉吟了一下,亲自喊话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怨气,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需要你们加入军队一起对抗大恒军队。 等把仗打完了,会放你们回家的。 你们现在还是不要再抵抗了,出来训练吧。 否则,你们会被杀头的。” “就是被杀头,我们也绝不训练。”营房里有人说道。 跟着,营房里的新兵全都叫了起来:“我们要回家……” “放我们回去……” 刹那间,整个军营都是士兵们要回家的喊声。 李将军见状,正要下令抓人,朱梆带着大群人来了,看着李将军冷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抓人?” 李将军道:“卑职正要抓人。” 朱梆哼了一声,对带来的士兵道:“进去把带头的士兵全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就得格杀。” “是。”跟着他的士兵应了一声,随后冲进了营房。 跟着营房里传来吼叫声,抗争声,惨叫声等各种非正常声音。 很快,士兵就从各个营房里抓了不少人出来,加在一起差不多有三百多人。 朱梆看了一下这些人,冷哼一声,挥手道:“给我押走。” 士兵们挥着抓到的这些人走了。 军营门口,府衙门口,朱梆的官邸门口,聚集了成千上万的百姓。 突然来了大批的士兵,他们挥舞着棍棒,粗暴地对待百姓。 有的百姓被打得头破血流,有的被踢得满地打滚,现场乱成一团。 百姓们哭喊着,求饶着,但士兵们毫不理会,继续抓人。 “放过我的儿子吧,他才十三岁啊!” 一位母亲哭喊着,试图阻止士兵抓走她的孩子,但被士兵一巴掌扇倒在地。 “你们不能这样,我们只是想让你们放了我们的家人!” 一位老人颤抖着声音说道,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士兵一脚踢开,摔倒在地上。 现场一片混乱,哭喊声、打骂声交织在一起,百姓们惊恐万分,不知所措。 朱梆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他知道,只有残忍的手段,才能让这些百姓和士兵老实下来。 “杨太守,外面这些百姓就交给你处置了,我去收拾军营里的那些家伙。”朱梆对历运城的太守杨文候说道。 杨文候点了一下头道:“朱将军请,这里就交给我了。” 朱梆走了。 杨文候让士兵把被抓的百姓押到十字街专门处决犯人的地方,当众宣布:“被抓的这些百姓,是帮助大恒军破坏桑荣国稳定的叛民。 依照桑荣国律法,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他的声音冷酷而严厉,回荡在十字街上。 说完,刽子手拿着刀走上刑场。 他们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 百姓们看到刽子手,心中充满了恐惧,知道杨文候不是在吓唬他们,而是真的想杀他们,立刻挣扎大喊道:“我们是冤枉的,我们不是叛民!” 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骚动起来,大喊着他们是冤枉的,要求放人,并且试图冲击刑场。 杨文候脸色一沉,挥了一下手。 近百名刽子手刀一挥,那些百姓的脑袋全被斩了下来,鲜血溅了一地。 百姓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全都吓坏了,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但随后,现场爆发出激烈的喊叫,尤其是被杀那些人的家属,更是像疯了一样想冲过去。 杨文候阴沉着脸喝了一声:“都给我安静!” 随后,士兵们立刻用弓箭对准百姓,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杨文候声音冷酷地警告骚动的百姓道:“谁要敢妄动,立刻与他们同罪。” 在杨文候的威胁下,百姓们都不敢再动。那些被杀百姓的家属,全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声音凄厉而悲惨。 杨文候见百姓们都被吓住了,随即警告他们道:“你们都听好了,从现在起,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做事的做事,别再聚众闹事,否则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带着身边的随从,在士兵的护送下走了。 百姓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们知道,杨文候的手段虽然残忍,但他们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军营里,朱梆将那些被抓的士兵押到点将台下,跪成一排。 他让人把所有的新兵都叫来,新兵们密密麻麻地站在点将台前,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朱梆站在点将台上,面带恶相,阴狠凶厉地大声说道:“把你们叫来,是要让你们看看这些叛徒的下场。” “我们不是叛徒!”被抓的士兵喊道。 朱梆冷哼一声道:你们拒绝服从命令,扰乱军纪。煽动其他士兵罢训,破坏军队的团结。企图逃跑,背叛国家。这些罪行,依照桑荣国的律法,应当立即斩首!” 说完,他挥手示意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们手持大刀,走上前来。 新兵们看到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纷纷剧烈挣扎,可惜被按着动弹不得。 刽子手们动作迅速而残忍,一刀下去,士兵们的头颅落地,鲜血四溅。 现场一片血腥和惨叫声,新兵们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新兵们看到那么多同伴被杀,群情激愤,纷纷指责朱梆凶狠残暴,冷血无情,没有人性,大声喊道:“你这个恶魔,你没有人性啊。” 朱梆怒不可遏,吼道:“你们这些贱骨头,竟敢骂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说完,他喊了一声:“来人!” 立刻,大批的士兵围了过来,用火药棒和弓箭对准了那些新兵。 新兵们看到这阵势,顿时停止了骚乱。 朱梆见震慑住了新兵,随即威胁道:“我告诉你们,进了军营你们都得乖乖听我的。 要不然,不光你们会死,就连你们的家人也得跟着一起受牵连。 所以,你们要想他们平安无事,就老老实实地训练,将来上战场立功,这样不仅可以保你们全家,也能光宗耀祖,升官发财。” 新兵们谁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担心被杀。 他们内心全都恨透了朱梆,但表面上不敢有任何反抗。 朱梆见大家沉默不语,以为都怕了,说道:“现在,所有人都回去训练,再有抗训者,格杀勿论。” 说完,新兵在老兵们的押解下,回去训练了。 朱梆看着那些新兵,脸上露出轻视的冷笑。 这时,一名负责打探大恒军消息的探子,骑着马跑到点将台下,从马上跳下来,急匆匆地跑上点将台,跪下向朱梆报告道:“禀告将军,大恒军队派出了三路人马攻打逶遥城、鲜逶城和霞迂城。” 朱梆听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当初组织联合军的时候,逶遥城、鲜逶城、霞迂城三城全都没有来,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听到大恒军去打他们,他不仅没有担忧,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大恒军可有派军队来打我们?”朱梆问道。 “没有。”探子应道。 朱梆点了点头,让探子下去休息。 探子离开后,朱梆冷笑道:“霍全、江合、雷都,当初我派人请你们来一起讨伐大恒军,你们不给我面子,这回大恒军找上你们了,你们就慢慢应对吧。” 随后,他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把刚才被杀那些人的头用铁丝串起来,挂在旗杆上,时刻提醒他们,敢反抗我的下场。” 他身边的士兵应了一声,离开了。 一天过去,训练了一天的士兵回营房,每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凝重。 突然,一个士兵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朱梆这个狗东西,为了保住他的命,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我们,我们不能任他欺凌,一定要跟他反抗到底。” 这个士兵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纷纷表达要跟他共同进退。 这时,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士兵说道:“反抗是一定要反抗,但不是现在。” 提出要抗争的士兵道:“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 那个士兵说道:“朱梆这么疯狂地抓兵,就是为了对抗大恒军队。 所以,我们要等大恒军队来的时候,再倒戈一击,他措手不及,定可被我们杀掉。” 大家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那个士兵随即又说道:“现在大家每天就好好训练,因为我们都没有上过战场,一点战斗经验和技能也没有,跟他们交战肯定会输。 因此,我们必须趁这些日子,好好掌握战斗技巧,这样动手的时候才不至于吃亏。” “好,那我们再忍辱负重,坚持一段时间。”提出抗争的士兵说道。 其他士兵也纷纷表示同意,他们知道,只有忍耐和准备,才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朱梆致命一击。 又过了两天,高悠这才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历远城而去。 大军行进在道路上,旌旗招展,战鼓雷动,士兵们士气高昂,步伐整齐。 五万大军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在广袤的大地上,尘土飞扬,气势磅礴。 高悠骑在马上,目光坚毅,不时地与身边的将领们交谈,指挥着大军的行进方向,确保大军的行进井然有序。 高悠他们所过的县城,守军和官员纷纷弃城而逃。 然而,百姓们因为听到了大恒军对百姓秋毫无犯,所以表现得相对要冷静,并没有大规模地逃跑,而是选择呆在家里观察。 高悠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消灭朱梆,所以对百姓也没有打扰。 一般头天拿下城池,第二天就走,完全没有打扰百姓。 大恒军的纪律严明,士兵们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这让百姓们对他们的好感大增。 这天,朱梆正在点将台上观看新兵操练,探子急匆匆地跑来说道:“将军,大恒太子高悠,亲率五万大军朝我们来了。” “五万大军!” 朱梆一听,冷笑了一声,道:“我现在有近八十万的兵力,他只带区区五万人就想对付我,高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好,这次我就生擒了你,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朱梆的厉害。” 随后,他问探子道:“高悠他们什么时候到?” 探子道:“高悠他们走得很慢,估计要两天后才能到。” “继续打探,随时把他们的动向告诉我。” “遵命。”探子行礼后走了。 朱梆看着远方,眼神变得特别阴毒,自言自语道:“高悠,上次我大意,中了你的圈套,这次我要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你,让你败在自己的办法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高悠被他生擒的画面。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两天。 探子再次向朱梆报告道:“将军,高悠他们离历远城只有一百六十里了,最迟明天下午就能到历远城。” 朱梆问道:“他们今晚会在什么地方宿营?” 探子道:“以他们的速度,应该会在盘迦山一带。” 朱梆立刻让人把地图拿来放在桌子上,仔细看了一下,然后阴笑着在地图上砸了一拳,说道:“去把所有的将军都叫来。” 士兵去了一会儿,把所有的将领都叫来了。 朱梆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上次高悠伏击我们,害得我们惨败,这次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他让人把地图挂在墙上,指着盘迦山道:“今晚他们会在这里宿营,我准备派人今晚包围这里,一举将他们消灭掉。” “将军好计策,我等愿听将军调遣。”众将齐声说道。 朱梆没有再啰嗦,指着地图上的盘迦山道:“周将军,你率三万人马,埋伏在盘迦山左侧。 吴将军,你率三万人马埋伏在盘迦山右侧。 林将军,你率三万人马埋伏在盘迦山的正前方。 候将军,你率三万人马埋伏在盘迦山的后面。 等到子时之后,你们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同时进攻,一举歼灭他们。” “卑职遵命。” 四位将军齐声应道,随后出去点兵,离开了历远城,朝盘迦山而去。 快要傍晚的时候,高悠正带军队前行,突然接到探马的报告,说盘迦山附近有伏兵。 高悠听后,呵呵笑道:“想学我偷袭,可惜我不会上当。” 随后他对徐震山道:“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是。” 徐震山退下,吩咐士兵开始扎营。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帐篷,布置防御工事。 高悠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盘迦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朱梆的意图,但他要反客为主,让他们自投落网。 日落西山,天黑了下来,但大恒军队却始终没有出现。 周将军、吴将军、林将军和候将军全都疑惑不已,随即凑到一起。 周将军道:“怎么回事,大恒军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改道了?” 吴将军道:“这可是去历远城的必经之路,他们不可能改道啊。” 候将军正要说话,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们同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飞奔的黑影在夜色下快速往他们这边而来。 “探子回来了。”林将军道。 很快,探子到了他们跟前,飞身下马,急匆匆跑到他们跟前,抱拳行礼道:“禀告四位将军,大恒军队在四十里外的鱼洋渡扎营了。” “什么,在鱼洋渡扎营了!” 吴将军四人全怔住了,相互看了一下。 林将军问道:“现在怎么办?” 周将军想了一下,道:“走,咱们悄悄赶过去,包围他们。” “这行吗?”吴将军有些担心。 周将军道:“没事,他们就五万人,咱们可有十二万人,就算正面交战也能赢他们。” 吴将军见林将军和候将军都没意见,也就没再说什么,立刻各自召集队伍,朝鱼洋渡而去。 夜色中,马蹄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低沉的轰鸣。 他们不敢点火,只能借着月光和星光前行,速度虽然不快,但目标明确。 而此时,高悠接到探子的报告,知道周将军他们率兵来了,随即对徐震山说道:“去,按计划准备。” “是。”徐震山下去了。 很快,营地里的士兵全都忙碌了起来。 “太子,已经准备好了。”徐震山报告道。 “好。” 高悠随后道:“所有的士兵撤出营地,埋伏于四周。” 随着命令下达,所有的士兵全部撤出了营地,只留下一顶顶营帐和篝火在营地里坚守。 第169章 投降 周将军率军抵达鱼洋渡五里之外,随即对吴将军说:“吴将军,你带着人绕到鱼洋渡后方,发起突袭。 林将军你率领人,沿着左侧的山林迂回攻击。 候将军你带人向右侧的山岗进发,从侧翼包抄。 我率人从正面进攻。” “好。” 吴将军,林将军,候将军同时应道,然后各自率兵离开了。 周将军率兵继续前进,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鱼洋渡。 鱼洋渡位于一片开阔的平地之上,四周被连绵起伏的山岗环绕,仿佛天然的屏障。 平地中央有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而过,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河岸两侧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繁茂,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生机。 山岗之外的右侧,有一个面积广袤的湖泊,湖水碧波荡漾,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宛如一颗巨大的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 整个地形复杂多变,既有平地便于作战,又有山岗、河流、树林和湖泊作为天然的掩护,堪称兵家必争之地。 周将军带着部队小心翼翼地潜行到大恒军营的外,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风在耳边呼啸。 他们藏身于树林之中,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军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军营外面既没有放哨巡逻的士兵,也没有站岗值守的岗哨,甚至连一丝灯光都没有。 周将军心中一惊,眉头紧锁,低声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这大恒军也太托大了吧?居然连个哨兵都没有,这可有些不对劲。” 士兵也都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观察,试图找出其中的端倪。 周将军心中忐忑不安,拿不准到底要不要进攻。 犹豫片刻后,派人去把吴将军、林将军和候将军找来,共同商议对策。 不一会儿,三位将军陆续赶到。 四人退后一段距离,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起来。 周将军率先开口:“诸位,这大恒军营的外面毫无防备,不知这是不是他们的计策,贸然进攻恐怕会中埋伏。” 吴将军点了点头:“确实,这太反常了。 不过,我们已经分兵三路,若就因为没有守卫就放弃进攻,那回去如何向朱将军交代?” 林将军也道:“是啊,我们都已经到了这里,若是不战而退,岂不被大恒人耻笑?” 候将军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按计划行动。 不管他们是不是有埋伏,我们三面夹击,他们也难以应对。 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周将军思索片刻,最终下定决心:“好,那我们还是按计划行动。 时间就定在半个时辰后,三路同时进攻。” 三人领命而去,各自返回自己的部队,准备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 率军埋伏在数里之外的更外围的高悠军,全军上下没有点火把,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树林中的蚊虫似乎也忘记了他们的存在,自由自在地发出各种鸣叫声。 突然,一阵轻的脚步声传来,虫鸣声瞬间停止。 高悠警觉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太子,桑荣国军队已经到了营地外,目前正准备进攻。” 原来,这个人是高悠派出去的探子。 高悠点了点头,转头对身边的赵卓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小心靠近营地。 如果敌军已经进入营地,立刻占领有利地形,把他们堵在里面消灭掉。 若他们还没进去,就从后面进攻,把他们赶进去。” “是!”赵卓应了一声,立刻派人传令下去。 几分钟后,军队开始悄无声息地向军营靠近,仿佛黑夜中的幽灵,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半个时辰后。 约定的进攻时间终于到来,周将军立刻率领士兵悄悄朝大恒军营靠近。 夜色中,士兵们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待接近到只有几十米远时,周将军猛地大喊了一声:“冲!” 随后,他立刻率领手下三万士兵如潮水般冲向军营。 几乎在同一时间,吴将军、林将军和候将军也分别率领他们手下的士兵,从各自负责的方向冲进了营地。 周将军他们冲入营地后,迅速扑向一顶顶营帐,准备消灭里面的士兵。 然而,当他们揭开营帐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将军,里面没人,是空的!”有士兵惊呼道。 “我们这边也是空的。”又有士兵说道。 “糟糕,上当了!” 周将军意识到他们中计了,连忙大声喊道,“大家快离开,快点!” 士兵们迅速互传命令,朝着营地外退出。 他们刚退到营地边缘,突然一阵箭雨射来,最先冲出军营的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 紧接着,士兵中间又传来阵阵爆炸声。 原来,大恒士兵把火药棒绑在箭上,点燃后才射向敌军,这样既射得远,又能对敌军造成重大伤亡。 遭到攻击之后,后面正往外冲的士兵立刻退了回去,向周将军报告道:“将军,外面有大恒军队,我们出不去了。” 周将军立刻说道:“快,从其他地方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听整个营地周围都传来了爆炸声。 周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因为有爆炸声,就意味着四面都有大恒军队,他们被包围了。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想,立刻带着士兵去跟林将军、吴将军、候将军会合。 毕竟人多力量大,办法也要多一些,突围的机会也要大得多。 很快,周将军与林将军、吴将军、候将军在营地中间会合。 周将军沉声说道:“我们中计了,现在怎么办?” 林将军咬了咬牙,说道:“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奋力杀出去。” 吴将军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天这么黑,外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而且大恒士兵手里还有火器,贸然突围风险很大。” 候将军急道:“现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不然待在这里只能等死。” 林将军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毕竟人数比他们多,就算会损失一些,也还是能保住大部分人马。” 周将军见大家都赞同突围,问道:“那咱们是各自带兵从不同的方向突,还是合在一起从一个方向突?” 吴将军想了一下,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不适合再把兵力分散。 合在一起人多,力量大,突围的机会更高。” “对,合在一起,别再分开了。”林将军也说道。 周将军看了一下周围,问道:“那咱们从哪个方向走?” 几个人各自观望了一下,林将军道:“就从右侧走吧。” 候将军立刻反驳道:“不行,右侧有湖,咱们又没准备船,一旦被他们堵住,再前后夹击,那咱们就完了。 还是从左侧走,左侧是树林,进了树林咱们就安全了。” 周将军和吴将军也都同意。 随后,他们率兵朝左侧军营快速而去,准备从树林方向突围。 周将军他们率领着士兵,如一群绝望的野兽般朝着左营的方向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士兵们的眼中燃烧着求生的欲望,手中的武器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然而,大恒军的防线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长城,无情地阻挡着他们的去路。 “冲啊!” 周将军挥舞着手里的刀,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 士兵们紧随其后,呐喊着冲向敌军。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破防线的那一刻,突然射来密集的箭雨。 箭矢如同飞蝗般射来,无情地穿透了士兵们的盔甲,将他们射杀。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在夜色中飞溅,染红了大地。 紧接着,火铳的轰鸣声响起。 火光一闪,铁丸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冲在前面的士兵们击倒在地。 爆炸声紧随其后,那是大恒军的火药棒在空中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将附近的士兵们掀翻在地,碎石和泥土如雨点般砸在他们身上。 士兵们在爆炸的冲击下,身体被撕裂,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周将军等人身边的士兵不断倒下,他们的盔甲也被箭矢和铅丸击中,不过好在只是受了轻伤。 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挥舞着兵器,带领着剩下的士兵继续冲锋。 然而,大恒军的攻击丝毫没有减弱,弓箭、火铳、火药棒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士兵们的死伤不断增加。 周将军他们内心充满了绝望,但他们也知道,一旦停下,所有人都将死在这里。 所以,尽管遭受了重大伤亡,但他们依然不断地命令士兵持续不断地发起冲击。 虽然大恒士兵的攻击很猛烈,但周将军他们毕竟人多,在大量的伤亡后,周将军他们终于带领着残余的士兵,成功突破了大恒军的封堵,冲入了树林。 “快,快进树林!” 周将军他们进入树林后,对后面的士兵大声呼喊道。 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树林,仿佛这里就是他们的避风港。 树林中,树木繁茂,枝叶遮天蔽日,为他们提供了一丝掩护。 然而,周将军他们知道,大恒军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所以不敢有任何停留,继续带着士兵奔逃。 就在周将军他们冲入树林的同时,一名大恒士兵立刻向营地飞奔而去。 他穿过树林,来到高悠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禀告太子,桑荣国的军队已经冲入树林了。” 高悠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故意放让徐震山他们进入树林。 因为周将军他们的人数众多,在营地里歼灭他们的难度太大,而树林里地形复杂,更适合设伏,能够更好地发挥他们的优势。 “去通知徐将军,按计划行事。”高悠对身边的侍卫说道。 侍卫立刻起身,应了一声:“遵命。” 然后迅速离开了。 高悠站在原地,望着树林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而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要在这片树林中,将周将军他们消灭。 周将军他们一直朝着深处狂奔。 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他们不敢点火把,以免暴露位置,进去之后只能两眼一抹黑,完全凭着感觉跑。 脚下不时传来绊倒的声音,许多士兵被树根、藤蔓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有人被石头绊得膝盖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有人滚下斜坡,发出痛苦的呻吟。 还有人被刺藤扎伤,或是被断枝划伤,伤口火辣辣地疼。 树林里一片混乱,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树林仿佛变成了一片恐怖的地狱。 周将军一不小心,也被绊倒了,他身边的士兵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将军,前面有人被绊倒了。” 周将军心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大声命令道:“快,继续往前跑,不要停下来。” 他们正往树林深处跑着,突然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把后面的士兵吓了一跳,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怎么回事?”周将军大声问道。 “难道树林里也有大恒士兵?”林将军紧张地说道。 “啊!啊!啊!” 正说着,突然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士兵的惨叫,周将军他们连忙往四周查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只见从四周有密密麻麻的火点射进来。 “不好,快躲开!” 靠近外围的士兵看清了那些火点是绑在箭上点燃引线的火药棒,惊慌大叫不已。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火药棒就爆炸了。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瞬间,附近的士兵被冲击波震飞,泥土和石头溅起,哗哗砸在他们身上。 有的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有的被飞溅的碎片击中,身体瞬间被射成筛子,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士兵们惊恐地退了回去,对周将军道:“将军,前面有大恒军队阻击。” 周将军皱了皱眉,立刻说道:“换个方向跑。” 话音刚落,有士兵指着前面喊道:“将军,起火了。” 周将军等人一看,只见前面树林的尽头处,火焰像一条长长的阻拦索,一字排开燃烧了起来。 吴将军意识到大恒军队是想烧死他们,大叫道:“快,从左边出去,离开这片树林。” 周将军他们立刻朝着左边跑去,然而没跑多远,就发现左边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在夜风中燃烧得格外旺盛,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无法靠近。 士兵们惊恐万分,纷纷回头往右侧树林跑,却发现右边也起火了。 火焰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将他们困在了树林里。 “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候将军焦急地说道。 周将军望着四周的火焰,心中一片冰凉。 他们已经无路可逃,四周都被火焰封锁,而大恒军的火药棒还在不断射进树林里,爆炸声此起彼伏,士兵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周将军知道,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大声说道:“大家不要慌,跟着我,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 然而,四周的火焰越烧越旺,仿佛要将他们全部吞噬…… 士兵们全都恐慌至极,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 周将军心中也是一片慌乱,迅速凑到林将军、候将军和吴将军身边,声音急促问道:“现在怎么办?” 林将军和候将军对视一眼,无奈地说道:“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拼死往外冲,冲出去多少算多少。” 周将军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样的突围成功率极低,而且士兵们已经惊慌失措,再强行突围只会死伤更多。 他转头看向吴将军,希望他能有更好的办法。 吴将军沉吟片刻,说道:“我有个办法。” 周将军眼睛一亮,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吴将军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假投降。 让大恒军队先把火灭了放我们出去,然后再趁他们不备突然发起攻击,消灭他们。” 周将军听后,心中一动,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行,立刻问候,林二将道:“你们觉得呢?” 林将军和候将军也仔细想了想,最终都点了点头。 林将军说道:“虽然有些冒险,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一拼。” 候将军也赞同道:“对,先保命再说。” 周将军见大家都同意,立刻说道:“好,就这么办!” 周将军从贴身内衣撕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用鲜血在布料上写了一封表示愿意投降的信。 写完后,让一名士兵将信绑在箭上,然后射了出去。 大恒士兵看到箭上绑有东西,立刻解下来呈给徐震山。 徐震山接过信,看了一眼,马上拿去给高悠。 高悠接过信看过后,略微沉吟了一下,如果这些人真的能投降,倒是可以利用他们拿下历运城。 于是,同意了他们的投降请求,让徐震山派士兵灭掉一处火焰,开个口子放他们出来。 徐震山有些担心,提醒道:“太子,这会不会有诈?”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回复他们,让他们出来的时候,全部把兵器、弓箭、火药棒全部扔掉,双手抱头排着队出来。 同时让火铳手和弓箭手埋伏在打开的口子周围,他们要是有任何不轨的举动,立刻杀掉他们。” “遵命。” 徐震山领命而去,沾着死去士兵的血,按照高悠的意思写了一封回信,绑在箭上射了回去。 周将军他们捡到箭后,借着火光看了一下,见要他们全部把兵器放下,都犹豫了。 因为没有了兵器,他们就算出去了也没法跟大恒军抗衡。 周将军问道:“怎么办?” 吴将军想了想,说道:“继续待在树林里只能被烧死,不如先出去,再见机行事。” 林将军和候将军也觉得有道理,林将军说道:“不管那么多,先保命再说。” 周将军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写了一封完全同意放下兵器的信回复徐震山。 徐震山见他们答应了,随即让弓箭手和火铳手埋伏好,然后才让士兵去扑灭火焰。 徐震山手下的士兵很快扑灭了一个口子,火焰被熄灭后,露出了一片焦黑的土地。 徐震山站在口子外,高声喊道:“里面的士兵听着,把身上的弓箭、刀枪、盾牌、火药棒全部扔掉,双手抱头,从口子出来,排好队蹲在左侧的空地上。” 周将军他们无奈地对视一眼,知道此时别无选择。 他们开始命令士兵们按照要求行动。 士兵们虽然不甘心,但为了保命,也只能照做,把身上的武器全部扔掉,双手抱头,从被扑灭的口子中鱼贯而出,然后被安排到左侧的空地上蹲着。 周将军、林将军、吴将军和候将军也跟着第一批士兵被安排到了空地蹲着,见没人注意他们,立刻凑在一起,周将军低声问道:“我们现在手里没有兵器,怎么办?” 吴将军压低声音说道:“找机会把高悠抓住,就可以用他来威胁大恒的将士,让他们放下兵器。 如此,我们便可反败为胜。” 周将军等人听后,喜出望外,纷纷点头赞同。 很快,所有的士兵都从树林里出来了,空地上蹲满了士兵。 徐震山来到他们跟前,扫视了一圈,问道:“谁是领兵的将领?” 周将军、吴将军、林将军和候将军缓缓起身,周将军向前一步,说道:“我们就是。” 徐震山挥手让士兵把他们叫到跟前,问了一下四人的姓名,然后说道:“跟我来,太子殿下要见你们。”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想机会来了,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跟着徐震山朝高悠的营地走去。 徐震山带着周将军等四人来到高悠面前,介绍道:“这是我们大恒太子。” 四人齐齐跪下,周将军朗声道:“末将等见过太子殿下。” 高悠坐在临时搭建的行军椅上,打量着他们四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都是什么军职?” 周将军抬起头,沉声道:“卑将周云,是历运城朱梆将军的手下。” 林将军接着说道:“卑将林逸,也是朱梆将军的手下。” 吴将军说道:“卑将吴明。” 候将军也道:“卑将候勇。” 高悠微微点头,又问道:“历运城和朱梆的情况如何?” 周将军抬起头,故意说道:“历运城现在有近百万士兵,防守极为严密。 朱梆几乎每天都会在城墙巡视几遍,晚上睡觉都在军营里,随时准备打仗。” 吴将军紧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愿意帮助你们拿下历运城,只希望太子能饶我等性命。” 高悠看了一下吴将军,吴将军心虚地赶紧低下了头。 高悠随后微微一笑,说道:“好,只要你们帮我们拿下历运城,我保你们荣华富贵。” 吴将军等人赶紧表现出高兴的样子,连声道:“多谢太子,多谢太子!” 高悠随后让徐震山把他们带下去。 第170章 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回去当内线 周将军他们被带走后,赵卓走到高悠身边,低声问道:“太子,您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吗?” 高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对赵卓说道:“去带几个他们身边的亲兵来。” 赵卓立刻命人去带了五个周将军他们身边的亲兵过来。 不一会儿,五个亲兵被带到高悠面前,他们全都是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士兵。 这些亲兵不知道高悠找他们做什么,全都忐忑不安,站在那里大气不敢出。 高悠缓缓打量着他们,见他们一个个都紧张得浑身发抖,便对赵卓低声交代了一番。 随后,赵卓把其中四个士兵带走,每一个人都安排一个侍卫去盘问。 留在高悠面前的士兵见同伴被带走了,更加紧张,站在那里浑身颤抖。 高悠微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别紧张,找你来只是想问两个问题,只要如实回答就不会伤害你。” 士兵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高悠先是问了他的姓名,士兵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小人名叫陈三喜。” 高悠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们这次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 陈三喜面色一变,欲言又止,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高悠立刻明白投降有诈,只是陈三喜不敢说出来。 高悠往前走了一步,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陈三喜,你的兄弟也正在接受询问,如果他们说了实话,你没说,那你可就错过了一个保命的机会。” 陈三喜一听,赶紧跪下,说道:“太子殿下,小人愿说实话,求您饶命。” 高悠道:“只要你说实话,我保你无事。” 陈三喜连忙说道:“太子殿下,小人不敢欺瞒。 周将军他们这次是假投降,他们准备找机会对付大恒军,尤其是对付殿下您。” 高悠听后,微笑说道:“很好。你放心,我说了会保你性命,就一定会算数。” 陈三喜连忙磕头道:“多谢太子,多谢太子。” 这时,赵卓带着带走的四个士兵回来了,向高悠汇报了询问的情况,与陈三喜说的一样,证明他们都没有说谎。 高悠想了想,把陈三喜他们叫到跟前,低声与他们交代了一番,说道:“只要你们把这件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陈三喜立刻说道:“太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办好的。” 高悠点了点头,让徐震山把他们带走了。 天亮以后,高悠命令徐震山去安排士兵清理昨晚的尸体。 战场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破碎的盔甲。 士兵们默默地清理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趁着士兵们清理的时候,高悠带着侍卫来到那些投降的桑荣国士兵面前。 他环视着这些疲惫而忐忑的士兵,大声说道:“各位桑荣国的士兵们,大恒这次攻打桑荣国,并不是想奴役你们,而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大家不要有什么担忧,等到将来桑荣国彻底覆灭之后,大家都是大恒的子民,大恒朝廷会善待大家。” 士兵们面面相觑,眼中带着疑惑和不安。 高悠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可能对我的话有些不太相信,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你们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高悠横着走了两步,继续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些已经成为大恒子民的百姓们,现在生活得非常好。 他们有田可耕,有饭可吃,再也不用担心官府的苛捐杂税。 大恒朝廷推行的政策,让百姓们安居乐业,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太子,您说的都是真的?”一个士兵忍不住问道。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以大恒太子的身份向你们保证。” 另一个士兵接着问道:“太子,那我们要是成了大恒子民,以前欠官府的税和租,还需要还吗?” 这话一问出来,所有的人都看着高悠,因为这些士兵都是穷苦人家子弟,家里都欠了不少的税和租。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大恒统一桑荣国后,不仅你们以前所欠的税和租不用还了,而且朝廷还会给你们分地,让你们有田可耕,所得的收成,朝廷只收三成,你们可以自留七成。” “真的!”所有士兵都惊喜地喊了起来。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高悠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的士兵全都欢呼了起来。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许多人的眼中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高悠看着这些士兵,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些士兵已经被他的话打动了,他们的心已经向着大恒了。 周将军等人看到士兵们全都被高悠的话打动,纷纷倾向于大恒,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他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别说扭转局面了,恐怕连抓住高悠都困难。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周将军低声说道:“不能再等了,趁现在高悠没有防备,动手抓住他。” 林将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动手。” 吴将军和候将军也表示赞同。 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周将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小人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殿下禀报。” 高悠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暗自冷笑了一声,朝他们走了过去,说道:“什么事?” 周将军装作要低声说事情的样子,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高悠脖子。 与此同时,吴将军、林将军和候将军也迅速围了过去,将高悠团团围住。 赵卓和其他侍卫见状,立刻抽出刀,准备冲过来救高悠。 周将军他们立刻威胁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吴将军也大声吼道:“都别动,不然你们太子就没命了。” 侍卫们见状,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看着周将军他们。 高悠不慌不忙问道:“你们不是答应效忠大恒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周将军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侍卫,一边冷笑道:“那不过是骗你的,你还真相信啊。” 吴将军也冷笑道:“要是我们不那么说,你会相信我们吗?你不相信我们,我们又怎么接近你?不接近你,又怎么抓你?” 高悠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说道:“现在桑荣国已经名存实亡,你们就算抓住我,也没人给你们升官发财,不如放了我,我会重用你们的。” 吴将军嘿嘿冷笑道:“你当我们跟你一样傻吗?告诉你,我们才不会上你当呢。” 候将军也说道:“谁说桑荣国名存实亡,只要我们救出大王,大王必定会嘉奖我们,到时候封官加爵一样尊贵。” 高悠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能把他救出来吗?” 吴将军冷笑道:“有你在我们手里,你手下那些人敢不放大王。” 高悠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我奉劝你们还是现在就悬崖勒马,否则悔之晚矣。” 周将军呵斥道:“我们做事不用你来教,现在赶快让你的手下把兵器放下,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高悠再次说道:“最后警告你们一次,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再一错再错。” 周将军却以为他是在打心理战,凶恶地说道:“别再废话,赶紧让他们放下兵器,快点。” “快点放下兵器,快点。”吴将军等人跟着吼道。 高悠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了。动手!” “谁敢动!” 周将军四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赵卓等侍卫。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他们四人的脖子同时被人从后面给勒住,尤其是周将军,不仅脖子被勒,而且后脑还遭到了重重一击,痛他大叫一声松开了手, 从后面袭击周将军他们的是陈三喜他们。 昨天晚上,高悠跟他们说的就是,等周将军他们动手抓他的时候,让陈三喜他们从后面袭击。 看到高悠脱险,赵卓立刻让侍卫过去把周将军他们给绑了。 随后,赵卓扶住高悠,关切地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高悠用手摸了一下脖子,很淡然地说道:“没事。” 接着,高悠看了一眼陈三喜他们,点头说道:“你们做得不错。” 陈三喜五人赶紧抱拳跪下,说道:“多谢太子。” 高悠让他们起来,说道:“等拿下历运城,我再给你们赏赐。” 陈三喜五人再次谢过高悠。 周将军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陈三喜他们会出卖他们,怒吼道:“你们几个无耻的东西,竟敢背叛我们,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背主求荣,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吴将军也骂道。 高悠看着他们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肯定不会有事,但我可以保证,你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周将军他们脸色一变,这才意识到他们现在已经落到了高悠手里,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命,顿时惊慌起来。 周将军惊恐地看着高悠,声音颤抖地说道:“太子殿下,我们知错了,求您饶我们一命吧!” 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眼神中满是恐惧。 吴将军也慌忙说道:“是啊,太子殿下,我们一时糊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 候将军和林将军也纷纷哀求道:“太子殿下,我们愿意当牛做马,求您饶命。” 高悠冷笑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不屑,根本不为所动,语气生硬地说道:“刚才已经给你们机会,可惜你们没有珍惜,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周将军他们看到高悠不肯饶恕他们,更加害怕了。 突然,周将军突然看着吴将军,大声说道:“殿下,这都是他出的主意,他才是主谋。” 吴将军一听,立刻反驳道:“胡说,是你先提出来的,我只是跟着你罢了。” 候将军和林将军也纷纷推卸责任,相互指责,试图把罪责推给同伴,保全自己。 高悠不想再听他们的废话,冷哼一声,直接下令道:“把他们处死。” 周将军等四人一听,拼命求饶。周将军哭喊道:“太子殿下,求您饶命啊,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典。” 吴将军也哀求道:“殿下,我们真的知错了,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候将军和林将军也跟着哭喊道:“太子殿下,我们愿意将功补过,求您饶命啊。” 然而,高悠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挥了一下手,侍卫们立刻过去,将他们按住,然后挥刀砍下了他们的头。 人头落地的瞬间,鲜血如泉般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在场的投降士兵看到周将军他们被杀之后,全都吓得脸色大变,害怕高悠也把他们杀了。 士兵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惊恐地看着高悠,大气不敢出。 高悠看出大家的恐慌,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大家不要害怕,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我不会迁怒于你们。” 听到高悠这么说,士兵们才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随后,高悠又安抚了一下那些士兵,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子弟,当兵也就是为了糊口。 所以,只要你们不像他们一样,大恒朝廷就会善待你们。” 士兵们听了,纷纷点头,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安抚完士兵后,高悠把陈三喜叫到一边,低声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去攻打朱梆城了,但我不想老百姓再受战争之苦。我希望你们能帮我回去当内线,你愿意吗?” 陈三喜毫不犹豫地说道:“小人愿意。” 高悠很高兴,说道:“太好了,有了你们的帮助,百姓就会少受不少的磨难。” 陈三喜接着说道:“太子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朱梆为了增加军队数量,把历运城辖下十六岁到四十岁的男子全都抓了壮丁。 而且为了恐吓大家,竟然杀了不少抗议的百姓和抵抗训练的士兵。 百姓和士兵早就已经恨透了朱梆。 所以,只要我们回去跟大家一说,保证大家都会起来反对他。” 高悠听他这么一说,更加高兴了,说道:“如果能不动刀兵就拿下历运城,那就太好了。 事不宜迟,你马上就带着那些人回去,我会随后率兵赶来。” 陈三喜道:“太子,人多嘴杂,这些兄弟里面有些嘴不严,有些胆小经不得事,一旦要是受到威胁,很有可能泄露。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小人只带一些信得过的兄弟回去。” 高悠有些担忧道:“可是人少了,你们能行吗?” 陈三喜道:“太子放心,现在的历运城就像是一个火药桶,我们只需要暗中点一把火,那些恨朱梆的士兵和百姓,就会自发站到我们这边,帮着对付朱梆,这点您不用担心。” 高悠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去挑选一些信得过的士兵跟你回去。” 随后,两人回到投降士兵集中场地,陈三喜在那些士兵中间,挑选了三百三十六多个士兵跟他一起回去。 这些士兵都是他平时比较熟悉的,知道他们可靠,不会轻易泄露消息。 陈三喜带着他们悄悄离开了营地,朝着历运城的方向而去。 陈三喜他们离开后,高悠开始着手整编那些投降的士兵。 他站在那些投降士兵前面,朗声道:“各位兄弟,你们都是英勇的战士,我希望你们能为尽早结束这次的战争,让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尽一份力。 所以,我准备把你们编入大恒军队,以后你们就是自己兄弟,我、大恒朝廷都会善待你们,你们愿意吗?” “愿意!” 士兵们虽然心中仍有忐忑,但最终所有人都说出了愿意两个字。 高悠见大家都愿意,心里很高兴,随即亲自把这些投降的士兵改编成了六个军,每个军一万人。 跟着,高悠又吩咐去挑选六十个有能力的侍卫,任命为这些新军的各级将领。” 赵卓立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很快,赵卓就挑了六十个符合高悠标准的侍卫。 这六十个侍卫武艺不是很高,但头脑却特别精明,遇事的判断力和反应也非常强,特别符合中低层将领的条件。 除此之外,他们的实战经验也很丰富。 高悠将他们分成六组,每组十人,分别任命为六个军的统率将领、中层将领和低层将领。 这些侍卫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高悠的亲信,忠诚可靠,有他们率领这些士兵,高悠特别放心。 紧接着,高悠也在这些投降士兵里面,挑选了一些年纪大,老实忠厚的人担任最基层的将官。 那些投降的士兵们虽然对这些新任命的将领还不熟悉,但想到从此以后就是大恒的人,不仅自己的性命能够得以保全,就是家人也不用再担忧,顿时心中也就没有了其他想法。 高悠见大家对他安排没有什么意见,说道:“很好,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恒的士兵了,你们一切的待遇都将和我手下原来这些士兵一样。” “多谢太子。”众士兵说道。 一个时辰后,徐震山来到高悠面前,行礼道:“殿下,尸体已经全部处理完毕。”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了,徐将军。” 随后,他转身面向全体士兵,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继续进军,但速度不要太快,缓缓而行。” 因为陈三喜他们回去发动百姓和士兵反抗朱梆需要时间,所以他得给陈三喜他们留出足够的时间。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十几分钟后,队伍集合完毕,所有人一起骑上马,朝着历运城进发。 陈三喜带着三百多名士兵一路急驰,想要尽快回到历运城,赶在高悠率兵来之前,把百姓和士兵发动起来。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朱梆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原来,按时间算,周将军他们早就应该派人回去报信,但到天亮都没有动静,朱梆坐不住了,派了一个探子来打听。 探子看到陈三喜他们一个个狼狈不堪,吃了一惊,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陈三喜叹了口气,说道:“全军覆没了。” 探子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 陈三喜摇了摇头,说道:“一言难尽,回去见了朱将军再说吧。” 探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快走吧,将军还在等消息呢。” 于是,陈三喜他们和探子一起赶回历运城。 两个时辰后,陈三喜他们回到了历运城。 到了军营,陈三喜和探子从马上下来,去见朱梆。 朱梆正在指挥营房里焦急地等着消息,听到卫兵说探子和陈三喜回来了,立刻让他们进来。 探子和陈三喜进来,双双向朱梆行礼,朱梆挥了一下手,急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陈三喜一脸悲怆地说道:“将军,我们全军覆没了。” 朱梆一听,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 来的路上,陈三喜就已经想好了说辞,他把所有的过错全怪在周将军他们身上,说道:“都怪周将军他们贪功冒进,没有按照您的部署,而选择直接跟大恒军队对抗。 结果不敌,被大恒军队逼进了树林,随后大恒军队放火焚烧树林。 周将军他们下令突围,但大恒军队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除了我们少数一些人冲了出来,其余的兄弟,包括周将军他们,全被杀了。” 朱梆听完之后,大吼了一声,把桌子、凳子全掀翻了,怒吼道:“这四个蠢货,我都已经交代他们了,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坏了我的大计。 该死,该死!” 旁边有其他的将领赶紧劝道:“将军,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吧。” “是啊,大恒军队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行。”另一名将领说道。 朱梆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咱们城中还有几十万人马,只要咱们不再出错,大恒军就奈何不了我们。 传令下去,从现在起,加强防御,任何进出城的人都要严格盘查,宁可抓错,也不放过一个。” “遵命。”众将出去了。 朱梆看了一眼陈三喜,很不耐烦地挥手道:“下去,下去。” 陈三喜行礼后,跟探子一起退了出去。 第171章 暗中活动 陈三喜和探子退下去后,朱梆独自一人留在指挥营房里。 他站在指挥营房中央,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如刀般锐利,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仿佛要将它穿透。 “混账东西!” 朱梆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跟着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全被震得跳了起来。 朱梆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火。 “四个蠢货!”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道:“我辛辛苦苦布置的计划就这么毁了,如果不是你们已经死了,我非常亲手剐了你们不可。” 朱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砸在地上,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他的脸上肌肉抽搐,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凶狠的光芒。 突然,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身,对着木椅子就是一脚,椅子飞起来撞向对面的墙壁,发出“哐”的一声,跟着掉下来掉在地上。 “高悠,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朱梆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仇恨道:“我手里还有兵,不会轻易认输的。”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仿佛要穿透墙壁,看到尚在远处的高悠。 朱梆走到墙壁前,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地图上有黄色的笔圈了九处城池,这十几处城池就历运城和辖下的县城,总共控制的面积达有两百多里。 “历运城是我的,桑荣国也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 别说是你高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跟他斗到底。” 朱梆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决绝和凶狠。 陈三喜从朱梆的指挥营房出来后,跟带回来的三百多个兄弟说了一下,随后回到了各自的营房。 “兄弟们都在呢?”陈三喜看到营房里的兄弟都在,打招呼道。 一个二十五,六岁样子的士兵说道:“现在也出不去,不在营房里还能去哪。” 陈三喜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坐下,旁边一个士兵问道:“你不是跟周将军去打大恒军了吗,怎么回来了?” “唉,别提了。”陈三喜故意唉叹了一声,然后躺下,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 营房里的士兵听出他的话里有内容,全围了过来,他旁边铺位那个士兵轻轻拍了拍他,问道:“怎么了?” 陈三喜就知道他们会好奇,看了他们一下,坐起来道:“全军覆没了,除了我们少数人之外,其余的人,包括周将军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什么,全都死了!” 在场的人全都吓得变了脸色,相互看了一下,旁边铺位的士兵说道:“不是说大恒军队才五万人吗?你们怎么会败呢?” 另外一个士兵附和道:“是啊,听说周将军他们带的可是十二万人啊。” “人多又怎么样,你们是不知道大恒军有多厉害。” 陈三喜把交战的经过给他们了一下,最后强调道:“通过这一战我算知道了,咱们人再多都没用,将领根本不能跟人家比,人多不过是多死一些人罢了。” 大家本来心里就对大恒军很忌惮,听陈三喜这么说了之后,就更加感到没有希望。 “唉,这可怎么办,难道咱们真的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吗?”有士兵沮丧的说道。 陈三喜见时机已到,低声说道:“办法到是有,就看你们愿不愿?” 士兵们一听,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什么办法?” 陈三喜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低声说道:“不瞒各位兄弟,其实我们已经归顺大恒了,这次是高悠太子派我们回来劝大家也归顺的。” 士兵们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陈三喜跟着说道:“高悠太子虽然身份尊贵,但平易近人,对我们这些士兵宽仁善待。 只要我们肯归顺大恒朝,以后我们就跟大恒士兵一样,待遇上不会有任何差别。” 士兵们听了,全都欣喜不已。一个士兵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归顺吧!” 另一个士兵也说道:“只要能过上好日子,谁不愿意呢。” 其他士兵们也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归顺大恒。 看到大家都愿意归顺后,陈三喜立刻说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现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 现在,我们分头去别的营房劝说其他兄弟一起归顺。 不过,一定要避开朱梆安插在士兵里的那些眼线,免得暴露了我们的计划。” 士兵们纷纷点头,说道:“放心吧,谁是眼线,我们心里清楚得很,会小心的。” 陈三喜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大家行动吧。 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引起怀疑。” 士兵们齐声应道:“明白!” 随后,他们装作像平常一样,很自然地走出营房门。 士兵们先在营地里各处逛逛,遇到相熟的士兵就站在一起说笑,故意表现得很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 然后,借机跟相熟的士兵一起返回他们的营房。 “方立兄弟来了。” 其中一个叫方立的士兵跟着几个相熟的士兵回到他们的营房,营房里的兄弟们见他来了,冲他打招呼。 方立笑着道:“来了,各位兄弟这是刚训练回来?” “是啊,差点没把我们累死。”士兵甲满恨怨气的说道。 方立也故意抱怨道:“这朱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天天逼着大家训练,还动不动就杀人,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士兵甲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嘛,天天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谁受得了? 再说,他一不高兴就杀人,我们这心整天都悬着,生怕一不小心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士兵乙叹了口气,说道:“谁让咱们就这命呢,这要是生在有权有势的人家,就不用遭这罪了。” “如果一直是这样活着,还不如投靠大恒算了,听说大恒朝廷现在对百姓挺好的,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 如果我们能成为大恒人,说不定日子能好过些。” 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看了一下周围的人,非常小声的说道:“要不干脆咱们就去投靠大恒军队?” 士兵丙插嘴道:“说得容易,朱梆的耳目众多,咱们恐怕刚离开军营就已经被杀了。” “可也是。” 士兵乙沮丧地说道:“难道咱们就只能等死吗?” 营房里一下安静了,所以人都心事重重不吭声,气氛变得非常压抑。 士兵甲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能跟大恒军搭上线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想法告诉他们,他们进攻的时候可以给我们留条生路。” 士兵们听了,纷纷点头。 士兵丙叹了口气,说道:“想法虽然好,可我们哪里有机会跟大恒军接触啊,也只能是空想罢了。” 方立见时机已到,低声说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就看各位兄弟敢不敢了?” 士兵们一听,立刻围了过来,问道:“什么办法?” 方立起身走到门口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回来低声说道:“不瞒各位兄弟,其实我们已经跟大恒太子有了联系。” 士兵们听了,先是愣了一下,士兵甲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方立立刻把陈三喜对他说的话,向大家复述了一遍。 随后又说道:“陈哥说,高悠太子虽然身份尊贵,但平易近人,对我们这些士兵宽仁善待。 他承诺,只要我们归顺,大恒会将我们和大恒士兵一视同仁,不会有任何差别待遇。” 方立随后看了一下周围的人,说道:“现在就看各大位兄弟敢不敢跟我们一起和朱梆干了。” 士兵们听了,全都欣喜不已,士兵乙说道:“只要能摆脱现在这种遭罪的日子,天王老子我都敢对着干。” 士兵丙也说道:“朱梆那家伙丧尽天良,我们早就盼着他早点完蛋了,现在有这机会干掉他,当然愿意了。” 方立见士兵们的态度已经明确,非常高兴,说道:“高悠太子的军队还没有到,咱们现在还不能动,以免被朱梆的眼线发现。 现在大家要做的事,就是尽量去多劝一些跟我们有相同想法的兄弟加入我们,这样我们对抗朱梆的力量就会更大。” “这好办,现在军营里的兄弟全都恨透了朱梆。 尤其是那些新兵,没有不恨他的,保证跟他们一说就同意。”士兵丙说道。 方立随即又说道:“那一会大家分头是劝说。不过一定要小心,要避开朱梆的那些眼线。 万一要是不小心被他们发现,就干掉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去报信,要不然兄弟们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随后,方立先离开,又去了其他营房。 士兵甲等人商量了一下,随后也先后离开了营房。 陈三喜与营房的兄弟们分开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新兵营区。 刚走进营区,他就听到一阵阵皮鞭抽打的声音和新兵的惨叫声。 他顺着声音走去,看到旗杆周围围了一圈人,里面传出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陈三喜走过去,站在人群外往里看,只见旗杆下面绑着一个光着上身的新兵。 那个新兵的身子被紧紧地绑在旗杆上,双手高举过头,双脚也被固定住,动弹不得,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的身体在皮鞭的抽打下剧烈地颤抖着,每一次抽打都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手持皮鞭的士兵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神中透露出凶狠,高举皮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着新兵,皮鞭每一次落下,都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新兵的皮肤上立刻多出一道血痕。 周围的士兵们一个个怒容满面,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同情。 他们看着被打的新兵,拳头紧握,但没有人敢上前解救。 一个新兵低声说道:“这帮浑蛋这太残忍了,不就是顶了两句嘴吗,至于这么毒打吗?” 另一个新兵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在这里他们就是天,就是王法,谁也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否则就是这样的下场。” 旁边一个士兵说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被打死吗?” 先说话的新兵沮丧地说道:“不看着又能怎样,难道过去救他?那样我们会跟他一样被绑起来毒打。”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叹息不已。 的确,但面对朱梆的残暴,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陈三喜站在人群中,看到被打的新兵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于是分开人群朝打人的士兵走了过去。 陈三喜走到那个打人的士兵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 打人的士兵看了他一眼,不认识他,毕竟军营里的人那么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打人的士兵皱起眉头,问道:“干什么?” 陈三喜语气平静地说道:“他已经快不行了,再打下去就没命了,别打了。” 打人的士兵打量了一下陈三喜,问道:“你是谁啊?” 陈三喜道:“我是周将军身边的亲兵陈三喜。” 打人的士兵听到是周将军的人,语气缓和了下来,说道:“原来是陈大哥,刚才多有得罪。” 陈三喜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随后,他看了一眼被打的士兵,问道:“他犯了什么罪?” 打人的士兵用鞭子指着绑着的新兵,说道:“这个家伙不好好训练,说他两句还敢顶嘴,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所以,我才好好地教训他,让他懂懂规矩。” 陈三喜凑近他,低声说道:“现在大恒军正在逼近,朱将军不想再节外生枝,万一要是把这些新兵激怒反了,朱将军怪罪下来就麻烦了。 现在既然你已经教训过他了,就算了,免得真出事了被朱将军处罚。” 打人的士兵想了一下,觉得陈三喜说得有道理,于是说道:“好吧,就看在陈大哥的面上,暂且饶他这一次。” “多谢。”陈三喜说道。 打人的士兵又问道:“陈大哥,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陈三喜笑了笑,说道:“我有个亲戚在这里,受他家里人之托来看看他怎样。” 打人的士兵随即说道:“那你找到人了吗?没找到我可以帮忙,这里我很熟悉。” 陈三喜道:“我知道他在哪里,就不麻烦你了。” 打人的士兵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带着站在周围的几个士兵离开了。 陈三喜松了一口气,看了一下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新兵,招呼周围的士兵说道:“兄弟们,快来帮忙,把这位兄弟解下来,送回营房。” 周围的士兵纷纷围了上来,一起动手,解开绑在旗杆上的绳子,小心翼翼地把受伤的新兵放了下来,送回营房,让他躺在铺面上。 受伤的新兵浑身是伤,痛得直哼哼,但仍然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众人。 “有药吗,有就赶紧给他用上。”陈三喜问道。 “我们没有药。” 陈三喜说道:“我们营房里有金创药,我去拿来。” 说完,他快步跑回自己的营房,拿了一瓶金创药跑了回来,说道:“来,帮我扶着他。” 几个士兵一起扶住受伤的新兵,陈三喜小心地打开金创药,轻轻地给受伤的地方敷上。 受伤的新兵虽然疼痛难忍,但看到陈三喜的动作如此轻柔,心中也多了几分感激。 敷好药后,受伤的新兵虚弱地说道:“多谢陈大哥。” 陈三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都是当兵的,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一个新兵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其他老兵也能像你一样体恤我们就好了,可惜……” 陈三喜看着他们,问道:“兄弟们,你们难道就愿意这样一直被欺凌吗?” 新兵们面露无奈,一个新兵说道:“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跟他们对着干吗?” 陈三喜道:“如果我有可以让大家摆脱朱梆的残暴统治,又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办法,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法子?”有个新兵问道。 陈三喜冲门外看了一眼,新兵们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冲两个人点了点头。 那两人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冲屋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后一左一右靠在门框上守着。 “陈大哥,有什么法子您说吧,这里都是我们自己兄弟,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又一个新兵说道。 陈三喜随即把高悠说的话,以及让他回来劝大家归顺的事,如实告诉了大家。 在场的人听后,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问道:“高悠太子不会只是想让我们帮他,才有意说了好听的话来骗我们吧?” 陈三喜非常肯定地说道:“放心,高太子为人宽厚,不是那种刻薄之人。 而且,以大恒军的实力,要打败我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不需要和我们耍心计。 他完完全全就是不想让百姓再受苦。” 这时,另一个壮实的新兵说道:“反正咱们在这里早晚也会被逼死,不如归顺大恒搏一回,大不了也就是一死。 但要是真的,咱们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 大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纷纷表示愿意。 陈三喜见大家都同意了,随后又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你们就赶紧去联系其他新兵。 人越多,我们的力量越大,到时候对付朱梆就容易多了。” “我弟弟在隔壁营房,我现在就去找他。”新兵甲说道。 “我哥哥在人字区三号营房,我去跟他说。”新兵乙说道。 “我叔叔在地字区五号营房,我现在就去找他。”新兵丙说道。 新兵们纷纷准备去找他们的亲朋好友,陈三喜提醒他们要小心,不要走露了风声。大家纷纷表示会小心的。 另一边,高悠率兵走了一天,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在离历运城四十里的地方找到了合适的扎营地。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搭建帐篷、生火做饭,整个营地很快便热闹起来。 营地扎好之后,天刚好全黑下来,四周的篝火星星点点,照亮了营地的一角。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在吃干粮,有的在低声交谈,还有的在擦拭着武器,准备过夜。 高悠和徐震山一起在营地里巡视。 他们从营地的一头缓慢地走到另一头,查看士兵们的情况。 高悠不时地停下来,跟士兵们交谈几句,询问他们的身体和装备情况。 士兵们看到高悠亲自巡视,都显得格外振奋,纷纷向他行礼,高悠也微笑着回应。 徐震山跟在高悠身后,不时地提醒士兵们注意夜间的安全,睡觉要保持警觉,有情况要马上起来。 正巡视到营地中央的时候,有士兵匆匆跑过来,行礼后说道:“殿下,邝将军派人来了。” 高悠停下脚步,说道:“快,把邝将军派来的人带到我跟前来。” 士兵立刻转身,带着报信人朝高悠这边走来。 报信人来到高悠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小人拜见太子殿下。”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说吧,邝将军那边有什么消息?” 报信人说道:“启禀殿下,邝将军已经带人拿下了历运城辖下所有的县城。” 高悠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原来,早在几天前,他就已经悄悄派邝成率兵潜入历运城辖下所有的县城,寻找时机把这些地方拿下。 这样一来,历运城就成了孤城,要对付它就容易多了。 高悠对报信人说道:“你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然后回去告诉邝将军,让他明天率兵到历运城与我会合。” 报信人行礼道:“遵命殿下。” 随后,徐震山让士兵给报信人拿来了吃喝的东西。 报信人吃喝完毕后,向高悠行礼后说道:“殿下,小人这就回去复命,您还有什么交待的吗?” 高悠说道:“路上小心,毕竟咱们现在是在朱梆的地盘上,万一出事,带来的问题很麻烦。” “知道了。” 报信人再次行礼,然后骑马离开了营地。 第172章 生擒朱梆,拿下历运城 营帐外的火把在风中摇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高悠站在营帐前,盯着邝成派来的人匆匆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随后转身看向徐震山,沉声道:“让士兵们吃了东西早点休息,子时之后,我们就去历运城。” 徐震山一怔,随后说道:“太子,您是要晚上攻打历运城吗?”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看情况吧。如果陈三喜他们能够顺利拿下历运城,那咱们就不动手。 如果他们遇到的阻力大,就配合他们。” “是。” 徐震山转身准备去安排,高悠却又叫住了他:“朱梆肯定派的有人在打探消息,派人从后营绕路到前面二十里之外埋伏,看到回去报信的就抓起来。” “是。”徐震山转身下去了。 高悠再次将目光投向历运城的方向,心中默默念道:“陈三喜,希望在我率兵到的时候,你已经把历运城拿下来了。” 高悠转身走进营帐,心中想着历运城被拿下之后的事。 夜色笼罩下的历运城,寂静而紧张。 城内的军营中,灯火通明,朱梆正与手下将领们围在营房地图前,紧张地研究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大恒军队的进攻。 朱梆站在地图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严肃而冷静道:“根据我们收集的以前大恒这国攻城的消息,大恒军攻城时,会先用他们那种威力很大的火器攻击城墙,让城墙上的守兵无法立足,离开城墙。 然后他们才派人占领城墙,再用另外一种小火器和弓箭进行攻击,把防守的士兵逼退后,之后就打开城门,放他们的军队进城。” 说到这里,朱梆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将领。 将领们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 朱梆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在面对他们火器的时候,一定不能退却,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不能让出城墙。 只要我们守住了城墙,他们就拿我们没办法。” 正说到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探子从外面飞奔而入,抱拳向朱梆说道:“禀告将军,大恒军队在四十里外扎营不走了。” 朱梆微微皱眉,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探子退下。 他转过身,对在场的将领说道:“大恒军既已扎营,今晚咱们可以暂时无事。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依然得让士兵好好把守,不能偷懒。” “是。” 众将齐声应道,随即转身离去,各自去安排守城事宜。 朱梆看着将领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 他凝视着历运城的地形,心中默默盘算着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城墙,没错,城墙是着急,只要城墙不破,大恒军队就进不来。 所以,那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必须守住城墙。”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带着几名亲信士兵,离开了军营,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自从知道大恒军队要来进攻之后,他就一直住在军营,知道今晚大恒军队不来进攻,所以想回去休息一下。 快子时的时候。 陈三喜和他手下的兄弟们全都全副武装地坐在营房里,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凝重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们知道,今晚的行动关系到他们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整个历运城的未来。 每个人都在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武器,调整着身上的盔甲,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 又过了十几分钟,子时到了。 梆梆梆! 子时的梆子声刚过,陈三喜猛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兄弟们,时候到了,行动。” 他带着兄弟们从营房里冲了出来,看到其他营房的人也都已经出来了。 陈三喜迅速把每个营房的负责人召集到一起,低声说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我们为了自己,也为了历运城的百姓,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放心陈哥,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 陈三喜看了他们一下,说道:“现在我来给大家安排任务。” “高岩,你们去对付朱梆手下那些将领,那些全是朱梆的忠实走狗,一个不留全干掉。” “闵忠,你率新兵兄弟们去通知百姓,让他们出来帮着劝说他们在军中的亲人,让他们一起归顺大恒。” “赵九,你们守住各个街口,其他三个军营的兄弟要是赶来,就劝他们归顺。 记住,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毕竟大家都是穷苦兄弟。” “袁项,你们去抓杨文候那个狗东西,那个狗东西平时没少欺负百姓,不能让他跑了。” “王新,你们去四个城门,劝说守城的兄弟,让他站到我们一边,打开城门迎太子进城。” “鲁光,你们负责占领火药司、粮库、银库、铁造司等重要地方,这些地方绝对不能出问题。” “我带人去抓朱梆那个狗东西,只要把他抓住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任务分配完之后,陈三喜问道:“大家都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所有人都点头道。 陈三喜道:“既然都明白了,那就开始行动。” 随后,所有人各自开始行动,整个军营瞬间热闹起来,但又异常有序。 士兵们按照陈三喜的安排,迅速朝着各自的目标进发。 陈三喜带着三千士兵出了军营,直奔朱梆的住处。 他们一路小跑,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提前惊动了朱梆。 他们来到朱梆的住处附近,陈三喜低声说道:“兄弟们,这里守卫森严,我们分成四组,一组从前门进攻,一组从后门进攻,另两组从两侧包抄。 记住,对府里的下人尽量不要伤害,他们也都是迫于无奈才在他家做事。” 士兵们齐声应道:“明白。” 随后,他们迅速分散开来,朝着朱梆的住处发起了进攻。 陈三喜带着三千士兵迅速来到朱梆的住处大门前。 大门紧闭,数十名守卫打击者兵器守在外面。 一名统领看到陈三喜他们靠近,站在门口,大声喝道:“什么人,来此何干?” 陈三喜停下脚步,大声说道:“我是陈三喜,来抓朱梆的。” 统领一听大怒,骂道:“大胆,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陈三喜坦然地看着统领,大声说道:“肖统领,朱梆倒行逆施,凶狠残暴,不把士兵和百姓当人。 你们看看,前几天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和新兵? 这样的人,你们还要为他卖命,难道不怕他反过来要你们的命吗? 还是跟我们一起冲进去,把他抓起来,大家都不用再受他的害。” 统领气得脸都红了,再次命令士兵:“一派胡言。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 然而,他身边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一个士兵站出来,说道:“统领,我们觉得他说得没错。 朱梆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把我们当猪狗。我们不想再给他卖命了。” 统领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骂道:“反了,反了! 你们竟敢背叛朱将军,我杀了你们!” 说着,他拔出佩刀,想砍向说话的士兵。 陈三喜抢步过去,一刀先捅进了统领的身体,统领惨叫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跟着陈三喜踹了他一脚,统领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随后,陈三喜看着那些士兵,说道:“欢迎各位兄弟加入。” 那个说话的士兵说道:“我对府里很熟悉,知道朱梆住在哪里,我带你们进去抓他。” 陈三喜点了点头,说道:“好。” 他们踹开大门,冲了进去。 朱梆这时已经睡下,突然听到下人急促地拍门,大声喊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朱梆连忙起来,打开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惊慌失措地说道:“有人率兵杀进来了。” 这时,前面传来了喊杀声,朱梆脸色一变,问道:“有多少人?” 下人说道:“密密麻麻的,至少也有上千人。” 朱梆身边的亲卫兵只有五百人,他知道抵挡不住,于是赶紧提着自己的佩刀,带着亲卫兵准备从后门逃到军营去。 然而,他们刚到后门,就被从后门杀进来的士兵给截住了。 朱梆看到前方的士兵,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冲,杀了他们。” 他挥舞着佩刀,带头冲了上去。 亲卫兵们也纷纷挺起兵器,与杀进来的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朱梆的刀法凌厉,他挥刀砍向一名士兵,那士兵躲闪不及,被砍倒在地。 然而,更多的士兵冲了上来,将朱梆和他的亲卫兵团团围住。 朱梆身边的亲卫兵虽然勇猛,但人数太少,渐渐不支。 一名亲卫兵被士兵的长矛刺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朱梆怒吼一声,挥刀砍向另一名士兵,但对方的长刀也同时砍向他的手臂,朱梆勉强躲开,却也被砍中了肩膀,鲜血直流。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陈三喜带着士兵赶到了。 他看到朱梆和他的亲卫兵被围在中间,立刻大喝一声:“兄弟们,把他们围起来,活捉朱梆。” 陈三喜挥舞着单刀,带头冲了上去。 士兵们也纷纷跟上,加入了围攻。 朱梆他们本来在数量上吃了亏,现在陈三喜再率人加入,他们就更不行了,被杀的节节败退。 陈三喜趁着朱梆应付另外五个士兵时,突然大喝一声,一刀砍向朱梆的手臂,朱梆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 陈三喜趁机又是一脚把他踹翻,用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大声说道:“朱梆,你已经众叛亲离,没人再来帮你,束手就擒吧。” 朱梆满脸怒色,但看到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一把抓起掉在地上的刀想自尽,却被陈三喜给踢飞。 “绑了他。”陈三喜冷笑一声喊道。 士兵们立刻上前,将朱梆五花大绑。 陈三喜看着被绑住的朱梆,说道:“朱梆,你作恶多端,今天终于遭到报应了。” 朱梆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嚣张,低着头,满脸沮丧,不再说话。 陈三喜带着士兵,押着朱梆,朝着府门外的方向走去。 等他押着朱梆从府里出来,看到外面已经站满了士兵和百姓。 原来,其他三个军营赶来支援的士兵,经过陈三喜安排的兄弟和他们的亲人劝说,也都愿意归顺大恒。 他们知道陈三喜带人来抓朱梆,担心他有失,所以都想来帮忙。 陈三喜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有了这些士兵和百姓的支持,这次的行动就一定能成功。 随后,他大声说道:“兄弟们,乡亲们,朱梆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士兵们把朱梆押到了大家的面前。 士兵们和百姓们听到后,顿时全都欢呼了起来。 欢呼声中,有人对着朱梆开骂,怒斥他的种种恶行:“朱梆,你这个恶贼,你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今天终于落到这个下场!” “对啊,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功名利禄,把我们不当人,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大家越说越激动,尤其是那些百姓,全都扑过去要撕了他。 陈三喜赶紧拦着,大声说道:“大家先静静,听我说两句。” 大家看到陈三喜拦着,渐渐安静了下来。 陈三喜看着朱梆,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恨他,想要杀了他。 其实我也很想杀了他,但他杀害了那么多的兄弟和百姓,就这么杀了他都便宜他了。 咱们应该像他那天残害百姓一样,把他押到法场,当众处决,给所有被害的百姓和兄弟讨回公道。 你们说对不对?” 大家想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随即也就冷静了下来。 这时,被安排去抓杨文候的袁项也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陈三喜面前,说道:“陈大哥,杨文候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说着,士兵把五花大绑的杨文候带到了陈三喜面前。 杨文候脸色苍白,惶恐地看着陈三喜,说道:“陈三喜,你不能杀我,杀那些百姓不是我的意思,是朱梆让我干的。” 陈三喜冷哼一声,说道:“杨文候,你们俩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也逃不了。” 他转头对士兵说道:“先把他们押下去看好,等明天一块处决。”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他们把朱梆和杨文候一起押了下去。 这时,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向陈三喜报告:“陈大哥,经我们劝说,守四城门劝的兄弟们已经同意归顺大恒了!” 陈三喜一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快步走上前去,问道:“真的吗?” 士兵兴奋地说道:“是真的,那些士兵听完我们的劝说后,当即都表示愿意归顺大恒。 他们还说,朱梆害得他们苦不堪言,早就希望能摆脱这种日子。 现在大恒的仁政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所以都愿意加入我们。” 陈三喜点了点头,说道:“太好了,这样一来,整个历运城都被我们控制了,百姓终于可以避免战火之苦了。” 他转身对周围的士兵们说道:“兄弟们,我现在就去向高太子禀报,请他率兵入城。” 随后,他交待了一下,骑了一匹快马,向高悠报信去了。 黑夜下,高悠率兵正往历运城进军。 突然有探子飞驰而来,大声喊道:“殿下,陈三喜回来了。” 高悠心中一喜,知道陈三喜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已经拿下了历运城,立刻说道:“快把人带来。” 探子应了一声,去把陈三喜带到了高悠面前。 陈三喜在马上向高悠抱拳行礼,说道:“小人陈三喜,见过太子殿下。” “不用多礼。” 高悠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陈三喜说道:“禀告太子,小人已经劝说所有的士兵兄弟归顺,并抓住了朱梆和杨文候,特来请太子殿下进城。” 高悠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干得好,陈三喜,你立了大功,回头我一定重赏你。 这样,你先回城,我随后就到。” 陈三喜应了一声,说道:“遵命,殿下。” 随后,他拨转马头,朝着历运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徐震山看到陈三喜离去后,走上前对高悠说道:“殿下,虽然陈三喜说已经拿下了历运城,但小心有诈。” 高悠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让兄弟们都做好作战准备,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徐震山立刻安排去了。 跟着高悠又对身边的赵卓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侍卫做好作战准备。” “是。” 赵卓应声后,立刻对侍卫们吩咐道:“大家都把弹药装填好,随时准备作战。” “遵命。” 所有的侍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从背上取下火铳,迅速装填好弹药,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一个时辰后,高悠率兵抵达历运城。 远远望去,城墙上和城外全都点起了篝火,把城门前一里范围照得如同白昼。 陈三喜率领着数百名士兵代表和百姓代表,站在离城门五十几米的地方迎接他们。 高悠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陈三喜说的是真的,没有诈。 高悠率兵来到陈三喜他们跟前,陈三喜立刻带着人下跪行礼,大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高悠从马上下来,走到陈三喜身边,亲手将他扶起来,说道:“辛苦了。” 然后,他转向其他人,微笑着说道:“大家也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那些人纷纷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感激之情。 陈三喜随后侧身说道:“太子殿下,请进城。” 高悠点了点头,回到马上,说道:“走吧。” 在陈三喜和其他士兵、百姓代表的引领下,高悠率兵朝着城门缓缓而去。 进城之后,高悠看到大街上站满了士兵和百姓,所有人都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陈三喜站在高悠身边,大声向大家介绍道:“各位,这就是大恒太子。”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跪下行礼,齐声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高悠从马上下来,走到一个年纪较大的百姓面前,扶住他的手臂,温和地说道:“老人家请起。” “谢太子殿下。”老人站起身,脸上露出感激之情。 高悠又对其他人说道:“大家请起。” “谢太子。”大家纷纷站起身,脸上露出了期待和希望。 高悠缓缓地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转身朝城墙上走去,赵卓等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城墙上,高悠站在垛口前,俯瞰着下面的百姓和士兵,大声说道:“各位士兵兄弟,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愿意归顺大恒,我非常高兴。 我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很害怕我们会伤害你们。 现在我以大恒太子的身份向你们保证,从此刻起,你们都是大恒的正式子民,将享有和原本的大恒子民一样的权力和待遇。 以前不管你们欠了多少税银,多少的租子,从这一刻起,全部免除。 凡是有冤屈的,我们全都会帮你们做主。” 下面的百姓和士兵们听到这番话,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他们欢呼雀跃,纷纷高呼:“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 高悠看着下面欢呼的人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一刻,他赢得了这些百姓和士兵的心,历运城的未来将会更加美好。 高悠从城墙上下来,陈三喜走到他身边说道:“殿下,朱梆和杨文候已经被押到了,要不要现在就来?”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好,把他们带过来吧。” 陈三喜立刻转身,对着士兵喊道:“把朱梆和杨文候押上来。” 士兵们应了一声,随后四名士兵押着五花大绑的朱梆和杨文候走到高悠面前。 朱梆和杨文候被押到高悠面前,两人低着头,不敢直视高悠。 陈三喜走上前,向高悠介绍道:“殿下,这个魁梧就是朱梆,那个文弱的就是杨文候。 这两人都作恶多端,残害百姓,罪行累累。” 高悠冷冷地看了朱梆和杨文候一眼,说道:“既如此,也没必要留着。” 朱梆抬起头,试图辩解道:“太子殿下,我……” 高悠打断了他的话,冷声说道:“不用多说,你们的罪行,历运城的百姓和士兵都记得清清楚楚,狡辩无意。” 杨文候脸色苍白,惶恐地说道:“殿下,我……我也是被逼的……” “殿下别听他胡说,这家伙跟朱梆是一伙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希望殿下能当众处决这两个恶贼,为历运城的百姓讨回公道。”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好,就依你们所愿,把他们押下去,明天当众处决。”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他们把朱梆和杨文候押了下去。 第173章 屠城 当晚,高悠决定前往朱梆的府中休息。 进入朱府后,赵卓带着侍卫到处走了一下,仔细检查了府内的安全情况,以确保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陈三喜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早有人把洗漱的水的帕子准备好,伺候高悠洗漱。 因为天太晚了,高悠也没有再做什么吩咐,洗漱之后就让大家去休息。 朱梆已经被俘,但刚刚拿下历运城,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徐震山担心会有人对高悠不利。 所以命令军队分成两部分,一半前往距离朱梆府邸较近的军营驻扎,另一半则跟随高悠住在朱府,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第二天一早,高悠刚用过早饭,正准备召集众将,就接到探子来报,邝成带着军队来了。 高悠很高兴,立刻众将叫来,带着他们出城迎接。 不一会儿,邝成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抵达城外。 看到高悠亲自来接他,邝成赶紧下马,快步走到高悠面前,抱拳行了一礼军礼,说道:“属下邝成,见过太子殿下。” 高悠上前把他扶起,笑着说道:“邝将军,这次行动非常成功,你辛苦了。” 邝成谦虚地说道:“殿下过奖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随后,高悠和邝成一起返回朱府。 落座之后,邝成向高悠汇报了他分兵拿下诸县城的经过。 高悠听后,再次表扬了他:“做的不错,回去我会向父皇为你请功。” 邝成说道:“殿下,这都是您安排的好,属下只是执行命令而已,不敢贪功。” “哎,你确实做的好,应该有功。”高悠笑道。 接着,他也向邝成讲述了拿下历运城的经过,邝成听后对他佩服不已。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朱梆和杨文候被从牢记里带出来押赴刑场。 两人被五花大绑塞进囚车里,囚车在街道上缓缓前行,周围挤满了愤怒的百姓。 百姓们看到朱梆和杨文候,纷纷高声咒骂,拿起手中的石头、菜根、烂泥巴等杂物,朝他们扔去。 朱梆和杨文候惊慌失措,满脸恐惧,却又动弹不得,只能无奈的忍受。 “打死他们,打死这两个恶贼!” 百姓们愤怒地喊道,声音震天响。 朱梆和杨文候被骂得狗血淋头,身上满是泥土和垃圾,狼狈不堪。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却又带着一丝不甘,仿佛还抱有最后一丝对生的希望。 终于,囚车抵达刑场。 士兵们迅速将朱梆和杨文候从囚车里拖出来,按跪在地上。 陈三喜站在高台上,大声宣布道:“各位父老乡亲,朱梆和杨文候这两个恶贼,残害百姓,欺压士兵,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今天,我们将在这里处决他们,为历运城的百姓讨回公道。” 百姓们听了,齐声高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声音如雷鸣般震耳欲聋,整个刑场充满了愤怒和正义的气氛。 陈三喜看向高悠,高悠点了点头,陈三喜大喊一声:“行刑。” 士兵们挥刀而下,朱梆和杨文候的头颅瞬间落地,鲜血喷洒而出。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纷纷高呼:“太子殿下英明,太子殿下万岁……” 高悠站在一旁,看着欢呼的百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历运城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不会再战事,百姓们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 三天后,历运城被拿下,朱梆被处决的消息传遍了其余还没有被占领的城池。 消息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整个地区,所有的人都感到了震撼和压迫。 面对大恒军的强大压力,一部分人选择了投降。 他们深知,抵抗只会带来更多的流血和牺牲,而投降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于是,这些城池的守将和地方官员火速派人与高悠取得联系,商谈投降的事宜。 高悠对这些愿意投降的人并没有刁难,只要他们保证归顺之后,永不背叛,听从朝廷的调遣,即可接受你们归顺。 这些城池的守将和地方官员接到回复后,纷纷表示同意。 他们知道,这是保全自己和百姓的唯一机会。 高悠随即派军队前去接收,并对这些城池的军队进行了改编,保留了愿意归顺的士兵。 同时对那些投降的将领也很照顾,保留了他们的官职,并给了重赏。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投降,还有一部分人始终不愿屈服,抱着宁可玉碎的想法,非常坚决地与大恒军队对抗。 下午时分,阳光斜斜地洒在逶遥城的城墙上,却无法驱散这里的阴霾。 城墙到处是炮弹摧毁的痕迹,巨大的砖石被炸得四分五裂,城墙上的垛口被炸得参差不齐,仿佛是这座城市痛苦的伤口。 城墙下的土地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士兵的尸体纵横重叠,有的仰面朝天,有的俯卧在地,还有的被压在倒塌的城墙下,只露出一只手臂或一条腿,显得格外凄惨。 伤者们躺在地上,低声哀吟,声音微弱而痛苦。 他们的身体上满是鲜血和泥土,伤口还在不断地渗血。 有的士兵被炸断了四肢,有的被弹丸击中了要害,生命正一点点流逝。 幸存的士兵们伤痕累累,他们的脸上、手臂上、腿上都带着伤痕,有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废墟中穿梭,有的在抢救伤员,有的在抬尸体,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很有规律。 一名年轻的士兵拖着一条伤腿,艰难地走到一个受伤的同伴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道:“兄弟,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把你抬下去医治。” 受伤的士兵微微睁开眼睛,露出痛苦的微笑,低声说道:“谢谢……兄弟……” 年轻的士兵咬了咬牙,和其他几名士兵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同伴抬起来,朝着城下的临时救护所走去。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和命运抗争。 不远处,一名老兵正在指挥着士兵们清理尸体。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但依然充满了力量:“兄弟们,把尸体都抬到城下去,别影响了后面守城兄弟的行动。” 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起来,放在担架上,然后抬到城墙下的一角,那里已经堆满了死去的战友。 老兵站在一旁,默默地望着这些年轻的面孔,眼中闪过无比的悲伤。 整个逶遥城笼罩在一片悲壮的氛围中,伤痛和死亡的气息依然弥漫在空气中。 城墙后面,一处古朴的茶社,平日里是茶客们品茗闲聊的好去处,自从大恒军来攻城之后,这里便被征为临时指挥处。 茶社的二楼大堂中间,一张长条木桌被临时摆放在这里,周围摆放着几张椅子。 往日里,这里充满了茶香和欢声笑语,如今却弥漫着紧张和疲惫的气氛。 霍全,逶遥城的主将,神情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刚刚经历大战的痕迹。 他的盔甲上满是灰尘和血迹,头发也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他的手下将领们分站在周围,每个人脸上也都带着汗水和血迹。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而持久的防御战。 大恒军从中午开始,一直不断地进攻了三个多时辰。 为了抵抗住大恒士兵的进攻,霍全亲自带着手下众将亲临城墙上指挥。 直到半个小时前,大恒军队终于撤走,他们才松了口气,得以下城休息。 霍全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试图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 他的手下将领们也纷纷围坐在他身边,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庆幸,因为他们成功地守住了这次大恒军的进攻。 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一员将领快步走了上来。 这是霍全派去统计伤亡的副将周越。 周越走到霍全跟前,抱拳行礼后,向他报告道:“将军,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总共死了一万一千六百二十三人,伤一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人。” 这组伤亡数字让在场的将领全都脸色大变。 毕竟一场仗就死伤了这么多人,这要是持续个一月两月,就算再多的士兵也经不住这么消耗。 手下将领齐鸿向霍全进言道:“将军,伤亡太大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全军覆没。 必须趁现在还没有造成更大伤亡,赶紧想办法才行。 要不然等大恒军再攻打几天,伤亡更重就晚了。” 另一名将领袁斐也跟着劝道:“是啊,将军。现在还只是一支大恒军来攻打我们,要是再等上几天,其他地方被攻克,所有的大恒军全都赶来,那咱们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霍全看了他们一眼,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办法?” 袁斐说道:“将军,现在大王和王子等人全都被抓,王城也被占领,桑荣国已经名存实亡。 将军也不用再坚守在这里,不如带着军队去投靠云洛国或晋卫国。 以将军的能力和手中几十万大军,必定会受到重用。 到时将军依然可以享受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比死守在这里等死要强得多。” 霍全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众将领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齐鸿道:“将军,袁将军说得不错,眼下投靠云洛国和晋卫国,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否则,朱梆的结局很可能在咱们身上重演。” 其他的将领也都随声附和,劝他赶紧定夺。 说实话,霍全不想离开,因为他在这里经营了那么久,现在让他全部放弃有点舍不得。 不过他也明白,现在的局面已经由不得他。 就像齐鸿说的,真要是被困死在这里让大恒军队抓住,真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所以,不管他舍不舍得,都必须走这条路。 霍全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今晚就动身。 不过,逶遥城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大恒军队。 传令下去,把城里所有的粮食、银子、马匹全部给我带走,把所有的百姓都杀光,房子全烧掉,让大恒军队什么也得不到。” 在场的将领一听,全都变了脸色,因为这个想法太狠毒了。 周越劝道:“将军,这些百姓可都是我们自己人啊,这么做会让其他百姓寒心的。” 霍全冷笑一声,说道:“桑荣国都已经不存在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而且,大恒占领这里后,他们全都成了大恒子民,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还留着他们将来跟我们做对吗?” “将军……”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霍全冷着脸看着在场的将领说道,“立刻去准备,先把粮库、银库里的粮食和银子装到马车上。” “是。”众将应声后离开了。 在逶遥城四十里外,大恒军的营地里,主将袁战跟手下将领们正在营帐里商量如何攻打逶遥城。 袁战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丝失望。 他原本以为,凭借大恒军的火炮和兵力优势,能够迅速拿下逶遥城,但没想到逶遥城的守军如此顽强。 火炮连续攻击了两个时辰,对方硬是一直坚持不退,让他们没有破城的机会。 袁战叹了口气,环视四周,问道:“大家可有什么良策?” 将领魏方想了想,说道:“明天可以先用火炮对他们进行猛烈攻击,然后趁机炸开城门,冲进城去。 以前太子殿下就用过这招,非常管用。” 袁战摇了摇头,说道:“但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火药棒,近距离交战我们能压制他们。 现在他们也有火药棒,而且人数是我们的几倍,且不说我们是不是能取得最终胜利,就算能只怕伤亡代价也会很大。 所以,这不是最佳之策。” 将领于维说道:“那就只有暂时休战,等太子率兵赶来。 历运城已经被拿下,又有很多地方主动投降,太子应该能够率兵赶来,到时候我们兵力就足以跟他们抗衡了。” 袁战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马上修书一封,派人给太子送去。” 随后,他立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给高悠写了一封信。 信中详细说明了当前的战况,以及他们面临的困境,请求高悠尽快率兵赶来支援。 信写好后,袁战叫来一个亲兵,说道:“你立刻把这封信送给太子殿下,路上一定要小心。” 亲兵接过信,行了个礼,说道:“遵命将军。” 随后,他转身快步离开了营帐,骑着马朝着历运城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晚上子时以后,霍全全副武装,一脸严肃地坐在临时指挥处的椅子上。 他的周围,五百个亲兵把他围得水泄不通,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整个指挥处,弥漫着一种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齐鸿快步走了进来,向霍全报告道:“将军,所有的粮食、银子全都已经装到了马车上,随时可以出发。” 霍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我先带着人押着那些东西离开。 你带五万人留下,一个时辰后,再动手把所有的百姓全杀掉,然后放火烧掉所有的房子,赶去跟我会合。” 齐鸿应道:“是,将军。” 霍全又补充道:“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能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给大恒军。” 齐鸿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霍全随即从屋里出来,走到外面,翻身上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士兵,说道:“走。” 亲兵们齐声应道:“是。” 霍全带着大队人马,押着装满粮食和银子的马车,从南城门缓缓驶出,朝着预定的方向而去。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吱吱”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霍全坐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逶遥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座他经营十几年的城池即将陷入一片火海,从今往后他也不能再回到这里。 一个时辰后,夜色深沉,月光如水般洒在逶遥城的街道上。 齐鸿站在城墙上,环视着脚下的城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决绝。 “开始动手。”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 士兵齐声应道:“是。” 随后,士兵们朝着城内各个方向奔去。 齐鸿带着一队士兵率先冲向城西的居民区,踹开一扇扇紧闭的大门,凶狠地闯入百姓的家中。 百姓们大多已经入睡,突然被惊醒,纷纷从床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闯入的士兵。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一名年轻的母亲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一名士兵狠狠地踢了她一脚,随后举起手中的长刀,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母亲的身体也斜倒在地,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房间。 另一户人家,一名老汉和老妇也被闯入的士兵惊醒。 老汉颤抖着双手,说道:“各位军爷,我们是良民,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士兵没听他说,挥刀砍向老汉,老妇惊恐地尖叫一声,试图护住老汉,但刀锋无情地划过她的身体,两人几乎同时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 全城的百姓惊恐大叫,纷纷试图逃跑,但街道上、巷尾里、店铺前、水沟后,到处都是士兵的身影。 他们无情地挥舞着武器,见到百姓就杀,没有任何怜悯。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一名年轻的女子试图带着年迈的母亲逃跑,但被一名士兵拦住,女子跪在地上,哭喊道:“求求你,放过我的母亲吧,她年纪大了,已经活不了多久,就别杀她了。要杀就杀我。” 士兵面无表情地挥刀砍向女子的母亲,女子惊恐地尖叫一声,试图阻止,但已经来不及,她母亲的首级被斩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女子绝望地抱住母亲的尸体,哭声在夜空中回荡。 但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她也被杀了。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城中的百姓被屠杀殆尽,整个城市才恢复了寂静。 街道上、巷尾里、店铺前,到处都是百姓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 整个城市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死寂而恐怖。 齐鸿看着脚下这片血流成河的街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放火。” 士兵齐声应道:“是。” 随后,士兵们搬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油桶,把盖子打开,将火油泼洒在满城的房屋的门上,墙上,柱子上,屋顶上。 然后把火把扔到火油上,火油被点燃,火焰迅速燃烧起来。 片刻之后,起风了,火势越来越大,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吞噬着一切。 房屋的木梁和墙壁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 整座城池都弥漫着浓烟,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焦糊味和火油的气味。 齐鸿看到火势已经完全燃了起来,对身边的士兵们说道:“走,离开这里。”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 随后,齐鸿带着五万士兵迅速出城。 当他们跑到离城一里多的地方时,齐鸿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逶遥城。 此时,整个城池已经被火焰完全覆盖,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远远的都能让人感到窒息。 在大恒军的营地里。 袁战帐外,一名士兵抬起头,看向远方,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士兵指着逶遥城的方向,大声说道:“大家快看!” 袁战正坐在营帐里,听到士兵的呼喊,立刻出去,抬起头来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逶遥城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袁战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意识到逶遥城肯定出事了,立刻叫过来一个士兵,吩咐道:“你立刻去打探一下怎么回事。” “是。” 士兵立刻翻身上马,朝着逶遥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174章 幸存者的讲述 探子去后,袁战对身边的将领说道:“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做好作战准备。” 将领们齐声应道:“是。” 命令传达后,营地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整备好一切,整齐的排列成攻击阵型。 袁战站在营帐门口,目光紧紧盯着逶遥城的方向,等待着探子的回信。 一个小时后。 探子匆匆返回大恒军营地,快步走到袁战面前,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将军,属下已经到逶遥城查看了过了。” “情况怎么样?”袁战急忙问道。 探子说道:“整座城池都起火了,火势非常猛烈,根本无法靠近。” 袁战皱了皱眉,问道:“有没有看到守军和百姓的踪迹?” 探子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属下在城外观察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守军和百姓的踪影。 整个城池就像是一座空城,只有火焰在燃烧。” “这是怎么回事?”袁战疑惑不已。 于维想了一下,说道:“看来守军担心守不住城,所以趁夜带着全城的百姓转移了,把城给烧了。” 袁战想了一下,对身于维说道:“立刻派十几个探子去打探守军的行踪。” 于维应道:“遵命!” 随后,安排探子出发。 袁战跟着又对全体士兵下令道:“全体上马,即刻朝逶遥城进军。”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 随后,所有的士兵一起上马,在高悠的率领下,一起朝着逶遥城的方向进发。 一个时辰后。 袁战带着大恒军抵达逶遥城,城内的大火依然猛烈,火焰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整座城池如同一片火海,房屋、街道、城墙都被火焰吞噬,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袁战心中非常郁闷。 如果他能早一点把城池拿下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今城池被烧毁,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高悠交代。 他原本以为凭借大恒军的火炮和兵力优势,能够迅速拿下逶遥城,但没想到守军如此顽强,不仅成功抵抗了他们的攻击,还在撤离时放火烧毁了整个城市。 袁战越想越气,忍不住从马上下来,抽出佩刀,狠狠地一刀将旁边的一块石头劈开。 随后把刀用力插进地里,双手叉腰,看着火焰腾腾的逶遥城,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 “袁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于维小心翼翼地问道。 袁战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 他知道,现在不是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情绪影响到自己。 冷静后,袁战沉声说道:“传令下去,让士兵们先就地休息,等待探子的消息。” “遵命。”于维应道。 袁战站在那里,目光依然紧紧盯着逶遥城,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 逶遥城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直到天亮后,大火才逐渐熄灭。 天空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焦糊味。 袁战带着人进到城里,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一沉。 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烧毁的房屋和店铺。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街道上满是烧焦的木头和掉落的瓦砾,情况惨不忍睹。 袁战缓缓前行,脸色非常严肃。 来到城池的中间,他环视四周,不禁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真是可惜了,如此好的一座城池,不知用了多少年才有这样的规模和繁华,竟然一间就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手下的将领们也纷纷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让士兵找一下,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有。”袁战命令道。 将领郭耀说道:“将军,这火势太猛了,整个城池都被烧毁了,恐怕什么都没剩下。” 将领陈清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守军要离开市,肯定会把有价值的东西带走,不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的,找不找都没用。” 袁战想了一下,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准备带人离开。 突然,离他不远的一名士兵喊道:“将军,这里有很多被烧毁的尸体。” 袁战立刻停下脚步,转身快步走到士兵所指的地方。 这里是一条街道,整条街上都堆满了被烧焦的尸体,起码有上百具。 这些尸体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有的已经完全炭化,只剩下焦黑的骨骼。 袁战皱了皱眉,正准备询问情况,另一边的士兵也喊道:“将军,这边也有很多烧毁的尸体。” 袁战转身走过去。 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另一条街上,尸体遍布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有的倒在路边,有的被压在坍塌的房屋下,让人触目恸心。 袁战心中满是疑惑,他转身对身边的将领魏方说道:“百姓不是都被带走了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难道他们只带走了青壮少年,把年老的百姓全扔在了城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方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有留下的百姓,他们看到起火也应该逃出城,不可能就待在城里被烧死。” 袁战点了点头,心中越想越觉得可疑。他沉声说道:“下令全城搜查,看看还有没有尸体。” “遵命!”士兵们齐声应道,随后迅速传达命令。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在全城的废墟里寻找。 不久,不断有士兵向袁战报告:“将军,这条街上也有很多尸体。” “将军,这条巷子里也有大量尸体。” “将军,这些房子里也有尸体。” 袁战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脸色越来越凝重。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快步跑过来,大声说道:“袁将军,我们在那边烧毁的房子井里,发现了一个幸存的人。” 袁战心中一惊,立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士兵立刻带着他去,众将领也随后跟了上去。 过了几条街,远远地,袁战就看到一群士兵围着一个男子,像是在安抚他。 袁战快步来到跟前,士兵们看到他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 袁战往前几步,走到那名男子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这名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头发凌乱,脸上带着惊恐和疲惫,全身湿漉漉的,还在不停地发抖,神情比较紧张。 袁战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显然被吓坏了,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太紧张,没有回答。 旁边一名士兵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我们主将袁将军,他在问你话呢,快回答。”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袁战,随后慌张地跪下,磕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袁战把他扶起来,说道:“不要怕,我们是大恒军,不会伤害老百姓。” “大恒军队,不伤害老百姓!” 男子喃喃地重复着袁战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袁战看到旁边有个石墩,扶他坐下,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男子稍微平静了一些,说道:“我叫吴四,是邱员外家的仆人。” 袁战接着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昨晚的事,吴四顿时显得特别恐惧,身体又颤抖了起来。 袁战连忙安抚他道:“别紧张,现在没人能伤害你。” 吴四稳定了一下心神,开始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我们正在睡觉,突然一伙士兵闯进来,见人就杀。 我本来想从后院逃出去,却发现整条巷子里都是士兵在杀人。 我吓坏了,又退了回来,准备从侧门出去,结果整个府里到处都是士兵在追杀府里的人,老人、女人、孩子全都不放过。 我担心被他们找到,就躲到了井里。 刚躲进去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后院,还用火把照井里。 幸亏我懂水性,听到上面有动静就藏到了水下,这才躲过了一劫。 后来我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就顺着绳子爬上来,没想到外面已经是一片火海。 我只得又躲回到井里,想等火灭了再上来。 谁知道在井里泡了几个时辰,身体被冻僵了,怎么也爬不上来。 幸好被你们的人听到了,把我救上来,要不然我非死在井里不可。” 袁战听到吴四的讲述后,愤怒得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拳头紧紧握住,青筋暴起,吼道:“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你们逃就逃好了,为什么要残害这些无辜的百姓呢,简直天理不容!” 他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周围的士兵们也都被这残忍的真相震惊得无言以对。 于维叹了口气,说道:“霍全肯定是想到以后这些老百姓就是我们大恒的子民了,会反过来对抗他们。 所以,干脆杀光,烧光,让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袁战的脸色更加难看,咬牙切齿地说道:“霍全,你这个心狠手毒的屠夫,我不会放过你的。 等找到你的踪迹,我一定要把你抓回来,血祭这里的百姓。” 随后,他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查看一下全城的水井,看看是不是还有幸存的百姓。” “是!” 士兵们齐声应道,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分成几十组,分别前往全城的各个角落,仔细检查每一口井。 不久,士兵们陆续返回,纷纷向袁战报告:“将军,我们查看了全城的水井,只找到了几具泡在井里的尸体,活人没有再找到。” 袁战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派人去城外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幸存的百姓逃到了城外。”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士兵们分成十几队到城外去寻找,试图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袁战让士兵把死难百姓的尸体全部清理出来,抬到城外掩埋。 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心中非常沉重。 一部分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抬出废墟,整齐地放在担架上,抬到城外的空地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另一部分士兵,则负责挖坑,将尸体一一放入,然后轻轻盖上泥土。 “将军,所有的尸体都清理出来了,已经全部掩埋好了。”于维走到袁战身边向他汇报道。 袁战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 随后,带着于维一起从城墙上下来,回到了士兵中间。 两个时辰后。 出城寻找幸存百姓的士兵陆续返回,向袁战说道:“将军,我们在城外仔细搜寻了,没有再找到幸存的百姓。” 袁战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士兵们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退下休息去了。 中午的时候,昨晚派出去寻找霍全的人终于回来了。 探子快步走到袁战面前,行礼后说道:“将军,我们已经找到了霍全的踪迹,他带着大军去了天秀城。” 天秀城是一座小县城,但却是通往晋卫国的必经之地。 袁战立刻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探子回答道:“据我们探查,霍全带着三十几万人。” 袁原本想立刻率兵追击,但考虑到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只有几万人,即使追上,也不能全歼他们。 甚至还有可能遭到他们的反攻击,造成大的伤亡。 他沉吟片刻,最终决定等高悠率兵来了之后,再一起去。 “先下去休息吧。”袁战摆了摆手。 探子应道:“遵命,将军。” 随后,他转身离开。 袁战转身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传令下去,继续加强警戒,等待太子殿下率兵到来。。” 将领们齐声应道:“是。 ”随后,纷纷传达命令去了。 历运城,高悠便衣带着赵卓等侍卫在城内逛街,顺便了解一下百姓的情况。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以及百姓们脸上带着笑容,让他感到十分欣慰。 很快,他们到了一家小吃店门口,看着进出顾客都在夸这家小吃店的小吃好吃,高悠也来了兴趣,让赵卓也去买一些。 赵卓走进小铺子,买了些小吃,回来拿给递给高悠。 高悠接过糕点,尝了一口,笑道:“确实不错,难怪那么多人会买。” 跟着,高悠把小吃分给身边的侍卫,每人都品尝了一下。 吃完小吃,高悠带着他们继续在闲逛,不时与街边的摊贩们交谈几句,了解他们的经营状况。 突然,一名士兵从后面快步跑过来,说道:“殿下,袁将军派人来了。” 高悠心中一动,说道:“回军营。” 他带着赵卓等人迅速返回军营,然后让士兵把袁战派来的人叫来。 片刻后,送信的人来了,行了一个军礼,说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高悠点了点头,说道:“袁将军那边情况怎样?” 送信的人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高悠道:“这是袁将军给您的信。” 高悠接过去,打开信看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 “太子,怎么了?”赵卓问道。 高悠道:“袁将军信中提到,他在逶遥城遇到了困难,希望我能尽快带兵支援。” 说完,他沉吟片刻,对送信人说道:“你先下去休息。” 送信的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高悠随即派人把徐震山、邝成叫来,对他们说道:“袁将军那边战事不顺,需要我马上带人过去。” 说完他看了一下钱九陆、周文榜,说道:“钱将军、周将军,你们两人率十万人镇守历运城。” 钱九陆、周文榜抱拳道:“是。” 高悠又交代道:“记住,要善待百姓,只要不是聚众反对大恒的事,能够从宽容的尽量宽容。” 两将连忙点头,说道:“卑职记下了。” 随后,他看着徐震山和邝成道:”徐将军,邝将军,立刻集合队伍。“ 徐震山和邝成齐声应道:“遵命。” 半个时辰后,队伍集合完毕。 高悠也换上了战甲,从军营里出来,骑上他的宝马黑旋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历运城,朝着逶遥城而去。 大军在道路上飞驰,尘土飞扬,气势如虹。 为了能尽快赶到逶遥城,高悠和大军一路上除了让马休息、补充水和草料外,一刻也不敢停歇,一路都在急赶。 终于,在傍晚前,他们抵达了离逶遥城只有二十里的地方。 与此同时,袁战也接到探子的报告,得知高悠已经率兵快要抵达,立刻率领两百士兵前去迎接。 十几分钟后 远远地就看到高悠来了,袁战立刻快马加鞭,迎了上去。 来到高悠近前,袁战立刻下马,跪下说道:“卑职袁战,迎接殿下。” 高悠从马上下来,走到袁战身边,说道:“袁将军,快快请起,不用行此大礼。” “卑职辜负了殿下的重托,请太子治罪。”袁战说道。 高悠觉得肯定有事情,问道:“袁将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袁战随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高悠听完后,心情也很沉重。 毕竟不管怎么说,百姓是无辜的,只要有人性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袁战低着头,说道:“殿下,是属下无能,才让守军屠杀了全城的百姓,烧毁了整个城池。 属下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高悠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袁战,毕竟他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因此没有怪他, 高悠扶起袁战,说道:“袁将军,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想到霍全会这么残忍,所以才是他的罪,与你无关。” 对于高悠的宽容,袁战非常感激,说道:“殿下,属下已经派人探查了,霍全带着几十万军队去了天秀城。 本来卑职想带兵去的,后来想到他的比较多,卑职单独去追,很有可能让他逃走,所以就没去,等着殿下来了再说。 您不会怪卑职胆怯吧?” “怎么会,你这是慎重,与胆怯无关,这点我还是能分清的。”高悠道。 “谢殿下。” 随后高悠说道:“走,先去逶遥城看看。” 高悠和袁战一起上马,带领大军朝着逶遥城的方向奔去。 半小时后,高悠和袁战抵达逶遥城。 高悠从马上下来,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进城查看。 眼前的景象让高悠感到非常痛心。 整座城池被烧毁,到处是大火燃烧后留下的废墟,夕阳下显得格外凄凉。 高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愤怒和悲痛,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霍全,为这些死去的百姓报仇。 随后他问袁战:“那些百姓埋在什么地方?” 袁战回答道:“在城北外三里处的地方。” 高悠立刻说道:“带我去看看。” 袁战点了点头,带着高悠和一队人马朝着城北外三里处的地方走去。 不久,他们来到了埋葬百姓的地方。 由于那些百姓的尸体被烧毁得非常严重,无法分清他们的身份。 所以,士兵们只能挖了几十个大坑,把他们合埋在一起,每个坑前都立了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写着“无辜百姓之墓”。 高悠站在墓前,心情很沉重。 从赵卓的手中接过香,给每一座坟都插了三柱香。 跟着带着全体士兵,冲着那些坟深深三鞠躬,然后说道:“各位百姓,你们本是无辜之人,却遭受了这样的灾难。 我高悠在此向你们保证,一定会抓住霍全,为你们报仇雪恨,用他的人头血将祭奠你们的亡魂。” 随后低下头默哀,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低下头,跟着一起。 片刻后,默哀完毕。 高悠转身对袁战说道:“走吧,我们回去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随后,他们带着人马缓缓离开了墓地。 高悠和袁战带着人马回到营地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营地里,士兵们早已准备好了晚餐,火堆上烤着香气四溢的肉,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粥。 营地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一扫之前的沉重气氛。 高悠和袁战下了马,走到火堆旁,士兵们立刻端上了饭菜。 高悠对徐震山,邝成等将领说道:“都坐下,先吃东西,填饱肚子再说。” 袁战也说道:“是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和士兵们一起吃起了晚饭。 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周围,士兵们一边吃,一边低声交谈,气氛虽然不算热烈,但却充满了战友情谊。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天秀城被屠 第二天一早。 太阳刚刚从云层中露出微弱的光芒。 高悠就叫来了三十六个士兵,让他们骑马把霍全屠城杀百姓的事,通报所有已经占领的城池,让所有的百姓都知道霍全的暴行。 这么做的目的,是要让所有老百姓知道,霍全根本没把他们这些百姓当人,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谁要是还对他抱有希望,盼望他能够打回来恢复桑荣国,将来难免会跟被杀百姓一样的下场。 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一心忠于大恒朝。 “遵命殿下。”三十六个士兵齐声应道。 高悠随后又说道:“路上要小心,不可路上耽搁。” “是。” 士兵们领命,迅速跨上战马,马蹄声如雷,瞬间远去。 士兵们离开之后,高悠随即让袁战、徐震山等人集合队伍。 袁战和徐震山迅速行动起来,号角声响起,士兵们迅速集结,列队整齐,等待高悠的号令。 高悠站在队伍前方,目光坚毅,大声说道:“兄弟们,情况你们都看到了,霍全为了不让老百姓选择我们大恒,竟然不惜用凶残的手段屠城,让一条条无辜的生命惨死于屠刀之下,简直天理难容。 你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是桑荣国人,甚至不排除有逶遥城人。 你们一定不希望霍全这种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畜生再活在世上。 所以,现在我们要去追击霍全,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士兵们士气高涨,齐声高呼。 高悠点了点头,随后骑到马上,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天秀城的方向进发。 天秀城,县衙内。 霍全正坐在桌前吃饭,面前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他却食之无味,心中隐隐不安。 就在这时,身边的亲兵统领匆匆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将军,探子回来了。” 霍全抬起头,声音急促道:“快让他进来。” 亲兵统领立刻转身,将探子带了进来。 探子上前行了一个礼,说道:“参见将军。” 霍全停下手上吃东西的动作,抬头看着探子,语气冷冽地问道:“大恒军情况怎么样了?” 探子抬起头,说道:“大恒太子高悠已经率兵赶到逶遥城,与袁战会合了。” 霍全眉头皱起,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探子回答道:“跟咱们差不多,也有三十几万人。” 霍全听到这话,心中一惊。 因为如果大恒军队的数量不算太多,他还不怎么担心,大不了就是牺牲十几万士兵跟他们拼了。 他手下有三十几万人,就算用十几万跟大恒军换命,也不算吃亏。 但现在对方的人数不比他少,这就不是能交换的事了,搞不好会让他全军覆没。 他想了一下,转头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去把各位将军叫来。” 亲兵领命,很快就把各位将领叫了过来。 霍全看着众人,沉声说道:“大恒太子高悠已经率兵赶到,很可能来追咱们。 你们立刻去把城里的百姓杀掉,然后放火烧城,咱们离开这里。” 众将听后,虽然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齐声应道:“是。” 随后,他们纷纷离开,去执行霍全的命令。 天秀城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 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开门营业,店主们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小贩们推着满载货物的推车,穿梭在人群中,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酒楼里,食客们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的早饭,谈笑风生。 茶社里,茶客们悠闲地品着香茗,下着棋,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青楼里,歌女们轻歌曼舞,琴声悠扬。 赌坊里,赌客们吆喝着,气氛热烈。 商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着顾客,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的背着竹筐,有的提着包袱,有的牵着孩子,脸上都带着满足和安宁。 孩子们在街边追逐嬉戏,笑声清脆悦耳。 整个天秀城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天秀城的宁静,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人们的心脏。 紧接着,更多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街面的祥和。 霍全的手下士兵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从四面八方冲进了人群。 他们手持利刃,挥舞着武器,毫无顾忌地砍杀着每一个遇到的百姓。 街道上瞬间变成了修罗场,鲜血四溅,尸体横陈。 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乱逃,但士兵们如同猎犬般追逐着他们,挥刀砍杀。 酒楼里,食客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士兵们冲了进来,砍杀得血肉模糊。 茶社里,茶客们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乱刀砍死。 青楼里,歌女们惊恐万分,却无处可逃,惨死在士兵的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赌坊里,赌客们四散奔逃,却被士兵们一一追杀。 有的百姓以为躲回家就安全了,但士兵们毫不留情地追到家里,破门而入,将躲藏的百姓全部杀死。 有的百姓试图逃出城去,却发现四道城门已经被士兵封锁,凡是想要出城的百姓,都被无情地射杀在城门口。 整个天秀城瞬间陷入了血海之中,惨叫声、哀号声、刀剑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天秀城的县令杜龄仁。 自从昨天霍全带兵来后,就被赶出了自己的住所,被迫搬到县衙的偏院暂住。 早上起来,下人为他准备好了早餐,他刚坐下准备吃,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杜龄仁心中一惊,急忙派了一个下人去打探情况。 没过多久,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面带惊恐地说道:“大人,不好了,霍全手下的士兵正在城里屠杀百姓。” 杜龄仁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吃早饭,急忙起身赶忙来到霍全所在的正厅。 霍全正在吃早饭,对他的到来完全无视。 杜龄仁走到跟前,大声质问道:“霍将军,你为何要让士兵屠杀百姓,他们可都是咱们自己的子民啊。” 霍全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汤,抬起头看着杜龄仁,冷笑道:“杜县令,你一个小小的文官,也敢来质问我?” 杜龄仁怒不可遏,大声斥责道:“霍全,你身为大将军,却做出如此残暴之事,你难道不怕天下人唾弃吗?” 霍全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看着杜龄仁,冷声道:“杜县令,你真是迂腐至极。 我为何要怕天下人唾弃? 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百姓们不过是蝼蚁,杀了也就杀了。 再说了,高悠那小子就要来了,我可不想让这些百姓全为大恒效力。” 杜龄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全怒骂道:“你丧尽天良,残害百姓,天理不容,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霍全眼中凶光一闪,突然一脚将杜龄仁踹倒在地。 杜龄仁是个文官,年近五十,哪里经得起霍全这一脚,痛得在地上挣扎,却无法起身。 他身边的仆人和衙役见状,急忙跑过来将他扶坐起来。 杜龄仁刚想说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吓得他手下的衙役和仆人都要哭了。 霍全看着杜龄仁,冷哼一声,说道:“你他娘算老几,也配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杜龄仁气得浑身颤抖,用尽最后的力气咒骂道:“霍全,你残害百姓,天理难容,会有报应的。” ”老子先把你报应了。“ 霍全抽出腰间的刀,对着杜龄仁的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杜龄仁惨叫一声,手哆嗦着想抬起来指他,但抬到一半就垂了下去,气绝身亡。 杜龄仁手下的衙役和仆人见状,哭喊着“大人”不止。 霍全听的心烦,大骂道:“既然你们舍不得他,那就跟他一起去吧!” 他随即下令道:“县衙里的人都给我杀了!” 士兵们抽出刀,冲向县衙里的衙役和仆人。 衙役们急忙想抽刀反抗,但已经来不及了,被士兵们一顿乱刀砍死。 随后,士兵们散开,将县衙里的人全部杀死,鲜血染红了整个县衙。 半个时辰后,天秀城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原本热闹喧嚣的街道,如今变得死寂一片。 阳光依旧照耀着这座城市,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也在为这场灾难而感到悲愤。 街道上,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不断涌出,汇聚成一条条小溪,流淌在青石板的缝隙中。 这些尸体中,有老人、妇女、儿童,还有那些曾经在街边摆摊的小贩、酒楼里的食客、茶社里的茶客…… 他们原本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如今却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失去了生命。 酒楼的门口,破碎的桌椅散落一地,曾经热闹的厅堂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残肢。 茶社里,棋盘还摆在那里,棋子散落一地,仿佛时间在那一刻被定格,而下棋的人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楼的门口,曾经华丽的灯笼如今已经熄灭,歌女们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她们的衣衫凌乱,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赌坊里,赌桌上的铜钱和筹码散落一地,赌客们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他们生前的贪婪和欲望,如今都化作了冰冷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种味道让人作呕,却无法摆脱。 它仿佛无处不在,渗入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缝隙。 街道两旁的店铺,门窗被砸得稀烂,货物被翻得一片狼藉。 有的店铺里,尸体纵横,鲜血从门缝中渗出,染红了门前的土地。 城门处,想要逃出城的百姓们被无情地射杀在城门口,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地面。 霍全手下的士兵们站在城墙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他们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而那些无辜的生命,不过是任务中的牺牲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整个天秀城,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失去了它的生机,只剩下一片死寂和恐怖。 齐鸿匆匆走进县衙正厅,向霍全报告道:“将军,城里的百姓已经全部杀光了,一个不留。” 霍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出了县衙。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冷酷无情,他走到自己的战马前,轻轻一跃,稳稳地骑在马上。 随后,他环顾四周,大声吩咐道:“给所有的房子全都浇上火油。” 士兵们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迅速跑到县衙的库房,找到火油,然后提着火油桶,挨家挨户地把每栋房子都浇上火油。 火油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刺鼻而浓烈。 霍全带着一众将领在县衙门口,冷冷地看着士兵们忙碌。 没过多久,整个天秀城的房屋都被火油浇透了,霍全见状带着军队从城里出来。 因为天秀城是一个小县城,容纳不了几十万军队。 因此昨天只有少量军队跟着霍全进城,大部分都住在城外。 没一会军队就全部出来了,霍全下令道:“点火。” 五百多名士兵拿着火把,迅速分散到城里的各个角落。 他们把火把扔向浇了火油的房屋,瞬间,火焰腾空而起。 很快,城里冒起了数百处浓烟,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天秀城。 放火的士兵们完成任务后,迅速从城里出来,骑到马上。 片刻之后,火势越来越大,火焰吞噬了整个天秀城,房屋在火海中坍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霍全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走。” 随后,他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向前奔去。 将领们和士兵们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天秀城。 天秀城在火海中燃烧,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这座曾经充满生机的小城,将在这场大火之后,再也不存在。 霍全带着人往前走了一段,突然抬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正在后面督促队伍跟上的齐鸿见队伍停下了,急忙骑着马来到霍全身边,问道:“将军,怎么停下了?” 霍全看了一眼队伍,皱了皱眉头,说道:“咱们带着那么多的东西走,速度太慢了,大恒军很容易追上我们。” 齐鸿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说的不错,那您想怎么样?” 霍全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大恒军队很快就会追来。 他们看到天秀城被烧,肯定会立刻追击我们。 这样,你率领两万士兵去砍树,堆木放在路上,浇上火油,等他们追来的时候,就点燃路上的树木和两边的山林,借大火阻挠他们追击,这样可以多给我们赢得不少的时间。” 齐鸿听后,眼睛一亮,说道:“将军妙计,卑职一定会完成任务。” 霍全又补充道:“记住,堆放树木的时候,每隔一段就堆放一堆石头,给他们灭火制造困难。” “是。”齐鸿应道。 等到霍全率领大军过去之后,齐鸿立刻指挥士兵行动起来。 他带着两万士兵,迅速找到附近的树林,开始砍伐树木。 士兵们挥舞着斧头,一棵棵大树应声倒下,齐鸿亲自指挥,让士兵们把砍下来的树木堆放到路上,整整堆放了一百多米。 同时横向也堆得跟两边的山林连接。 他仔细检查了每一堆木材,确保堆放得足够紧密。 随后,士兵们又在木材堆上放了很多易燃的茅草,最后才把火油浇到上面。 齐鸿站在路边,看着这一排排堆得整整齐齐的木材和茅草,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这一段木头堆好之后,齐鸿马上又指挥士兵弄了一大堆石头堆在路中间。 这些石头最小的都有几百斤,士兵们累得满头大汗,但仍然咬牙坚持。 “快,在这堆石头后面再弄一堆木头。”齐鸿对士兵们说道。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又弄了一些木头来堵在路上。 齐鸿站在旁边,仔细指挥着,确保每一块石头和每一根木头都摆放得恰到好处。 休息了一会,齐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兄弟们,走咱们到后面继续设置路障。” 随后,他们每隔两里路,就依照前面的样子,设置木堆和石堆。 短短的现两个时候,他们就设置了五处路障。 高悠率领着大恒军,一路急行军赶路。 由于军队携带了大量的火药棒、火炮和炮弹,行军速度并不算太快。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了天秀城管辖的地盘。 就在这时,派出的探子骑马飞奔而回,来到高悠面前,急促地说道:“太子殿下,天秀城已经被霍全放火烧了。” 高悠心中一惊,急忙问道:“百姓们呢?” 探子说道:“天秀城里的百姓全被霍全派兵杀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高悠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他没想到霍全竟然又一次复制了逶遥城的惨剧,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身边的袁战、徐震天等人也都听到了这个消息,他们纷纷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愤怒。 高悠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走,立刻赶往天秀城。” 随后,高悠率兵急速向天秀城进发。 一路上,士兵们沉默不语,心中都憋着一股劲,想要为天秀城的百姓讨回公道。 当他们赶到天秀城的时候,火势虽然经过几个时辰的燃烧已经减弱,但仍然没有完全熄灭。 整个天秀城被浓烟笼罩,火光在废墟中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人就算站在离城门几米远的地方,都会被热浪逼得无法靠近,脸上、身上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热量。 高悠站在城外,望着眼前这座被火焰吞噬的城池,咬紧牙关,低声说道:“霍全,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随后他转过身,对身边的探子问道:“霍全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探子急忙回答道:“回太子殿下,霍全他们往洪昌县方向去了。” 高悠一听,顿时一怔。 洪昌县那条线路过去,全是越来越偏僻的小县城,不仅路非常难行,而且人口也越来越少。 在已经失去后方支援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供养几十万军队。 高悠心中疑惑不已,喃喃自语道:“霍全放着人口众多、富饶的地方不去,跑到偏僻的蛮荒之地去干什么?” 袁战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迅速展开,看了一眼后,对高悠说道:“太子,他该不会是想逃到晋卫国去吧?” 高悠经他一提醒,陡然一惊,心中暗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霍全是想逃到晋卫国去呢。 桑荣国现在已经名存实亡,他要是留在这里,早晚会被消灭。 但要是去了晋卫国,凭他手下有几十万人马,晋卫王肯定不会亏待他,至少也得给他一个和现在官职一样的官位。” 想到这里,高悠心中更加焦急。 因为霍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绝不能让他轻易逃脱,立刻下令道:“马上给追。他们带着不少东西,速度肯定快不了,我们一定能追上。” 随后,他翻身上马,大声喝道:“全军听令,朝着霍全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击。” 士兵们听到命令,迅速跟在高悠身后,朝着霍全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大军浩浩荡荡,尘土飞扬,目标只有一个——追上霍全,为死去的百姓报仇。 高悠正率人往前急驰,马蹄声如雷。 突然,前方尘土飞扬,一个骑着马的人飞驰而来。 到了近前,高悠一看,是他派出的探子。 “霍全他们走到哪里了?”高悠大声问道,语气急切。 探子在马上抱拳说道:“回太子殿下,霍全已经率人走了三个时辰。 但他留下了一些人,砍树把路给堵住了。” 高悠闻言,心中冷笑一声,知道“霍全这是想阻止我追击。 随即下令道:“全军加快速度,继续追击。” 士兵们听到命令,纷纷催马加速,继续朝着霍全离开的方向急驰而去。 高悠心中暗道:“霍全,你以为用树木阻拦,就能阻挡我吗,你想错了,就算是刀山也别想阻挡我。”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放火烧山阻拦追击 齐鸿率人正在山林里坐着,四周一片寂静。 他靠坐在一棵大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根,正在闭目养神。 他手下的士兵坐在周围,也都没都在休息,毕竟砍了那么多的树,搬了那么多的石头,早就累坏了。 突然,山顶放哨的士兵急匆匆地跑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齐将军,大恒军来了。” 齐鸿立刻睁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吐掉嘴里的草根,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沉声说道:“马上点火。” 他手下的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从箭壶里掏出箭矢,将燃烧之物绑在箭上,跟着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瞄准了浇满了火油的木堆射去。 木堆上堆满了干茅草,遇火瞬间就燃烧了起来,火苗迅速蹿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山林。 齐鸿随后带着人匆匆跑到后面官道上,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越烧越宽,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满意的之色。 高悠率兵正往前赶,刚刚转过前面的山脚,赵卓突然指着前面大声喊道:“太子,您看,起火了。” 高悠早已看到前方的火光,心中一惊,立刻对跟在后面的邝成喊道:“老邝,快带人把火灭掉。” “是!” 邝成应了一声,冲着后面的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去灭火!” 说完,他催马往前急奔而去。 后面的士兵随即也纷纷纵马从高悠身边冲过去,跟着一起往前急驰,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扬起一片尘土。 邝成率兵来到起火的树木前,此时树木虽然还没有完全烧起来,但由于被浇了大量火油的缘故,包括最下面的木头也都燃起来了,火苗沿着树干向上蔓延,发出“滋滋”的声响。 邝成立刻命令士兵:“快救火!” 士兵们纷纷跳下马,有的折取树枝扑打火焰,有的试图把燃烧的木头抽出来,但木头太重,又燃烧着,所以没有成功。 因为没有水,也没有专业的救火工具,这样的扑救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火势在风的助力下,迅速蔓延开来,周围的树木也开始燃烧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高悠随后带着军队赶来,看到火势已经燃起来,立刻命令士兵一起扑救。 更多的士兵加入后,虽然大家齐心协力,但依旧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 尤其是两边的山林,火势越烧越旺,已经无法再扑灭。 随着火势变得越来越大,温度也越来越高,好多救火的士兵都在炽热的火焰烘烤下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高悠眼见已经无法扑灭火焰,心中焦急万分,但为了保护士兵的生命安全,他只得咬牙下令:“撤退!” 士兵们无奈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往后退去。 火势在无人阻挡的情况下,继续肆虐着整个山林,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高悠等人站在后面,望着那熊熊燃烧的山火,火焰如同一头失控的巨兽,吞噬着一切,树木、草丛、甚至远处的岩石都被映得通红。 浓烟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高悠紧握着马缰,脸上写满了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 他身边的袁战忍不住开口问道:“太子,现在怎么办?” 高悠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等火熄灭了再过去。”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色渐暗,风却渐渐大了起来。 更糟糕的是,这风是从西北方向吹来的,原本朝着东南方向燃烧的火焰,在风的推动下,立刻转向,朝着高悠他们这边烧了过来。 火势借着风势,瞬间变得更加猛烈,火舌仿佛在空中舞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不好,风向变了!” 高悠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危急,立刻下令:“全体撤退二十里,到平坦开阔的地方扎营休息。” 大军迅速行动起来,后队变成前队,士兵们纷纷调转马头,朝着后方撤退。 高悠是最后撤退的,他站在原地,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心中满是不甘。 毕竟这火烧毁了他们的追击计划。 “齐将军,大恒军撤退了。” 一直在山顶远处山顶观望的齐鸿手下,跑下来对他说道。 齐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大火成功地阻止了高悠的追击,这下他可以回去向霍全交代了。 随即转身对身边的士兵说道:“走,回去向霍将军报告。” 士兵们纷纷点头,跟随着齐鸿离开了。 晚上的亥时,齐鸿终于追上了霍全,此时震全他们已经扎营休息。 霍全正坐在营帐中,听到齐鸿的报告后,立刻抬起头来看向他。 齐鸿走上前,恭敬地说道:“将军,卑职已经按照您的安排,放火阻断了高悠率兵追击的路。 现在大火还在燃烧,他们短时间内肯定无法继续追击。” 霍全听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走上前拍了拍齐鸿的肩膀,说道:“干得好,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了充足的时间去晋卫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齐鸿微微一笑,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说道:“将军,卑职觉得,咱们去投靠晋卫国这件事,应该先派人去跟晋卫国说一下。 如果他们不接纳咱们,咱们还可以去投靠云洛国。” 霍全听了齐鸿的话,沉思片刻,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自言自语道:“那派谁去好呢?”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着齐鸿,说道:“齐将军,你能说会道,又是我的心腹,那就由你去一趟如何?” 齐鸿立刻拱手说道:“遵命,卑职一定办好这件事。” 说完,他便准备回去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 霍全却摆了摆手,说道:“先别忙,你今天辛苦一天了,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另外,我也去给晋卫王准备点厚礼带去,这样更能说动他。” “是。” 齐鸿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走到营帐外,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吃东西。 霍全则走到存放财物的马车那里,开始从带的财物中挑选礼物。 “晋卫王是个爱财之人,多送些金银珠宝肯定能打动他。”霍全自言自语道。 一个时辰后,霍全把挑好的财物用箱子装好,贴上封条,小心翼翼地搬到马车上。 他叫来手下,让其把齐鸿叫来。 片刻后,齐鸿匆匆赶来,看到马车上的箱子,疑惑地问道:“将军,这是您给晋卫王的礼物?” 霍全点了点头,指着马车上的箱子说道:“那十个大箱子里的财物是给晋卫王的。 那五个小箱子里的银子,是给你去打点晋卫王下面那些官员的。 常言道,空手进门,狗都不理,尤其是下面那些官员,你不给他点好处,怎么帮你说话。 所以,得给他们一点好处,这样他们才能在晋卫王面前为咱们说话。” 齐鸿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将军想得周到。” 霍全一笑,接着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和注意事项,齐鸿认真记下后,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霍全看着齐鸿他们离去的背影,转身叫过来自己手下另外一名将领杨贵平,说道:“杨将军,你负责加强防守,不许出任何差错。” 杨贵平拱手应道:“请将军放心,卑职一定会看好营地的。” 霍全点了点头,随后回自己的营帐休息去了。 一夜过去了,山火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蔓延得更宽,几乎快要接近高悠他们宿营的地方。 吹来的烟雾呛得士兵们无法呼吸,许多人不停地咳嗽,脸上露出不适的表情。 袁战找到高悠,急切地说道:“太子,火快要烧到我们这边来了,赶紧撤吧。” 高悠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吩咐士兵立刻拔营起寨,后撤到天秀城附近。” “是。”袁战立刻把命令传达下去。 很快,士兵们收拾好一切,排成阵型,在高悠等人的率领下,往天秀城撤退。 半个时辰后,他们撤到了天秀城附近,高悠让士兵扎营,自己带着袁战、徐震山、邝成等人前往天秀城。 因为昨天来的时候天秀城还在燃烧,所以他们没有进去看过。 现在火已经熄灭,高悠决定进去查看一下。 天秀城里。 街道上,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燃烧的焦味。 房屋几乎全部被烧毁,只剩下焦黑的残垣断壁。 曾经热闹的酒楼、茶社、青楼和赌坊,如今都成了一片废墟,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机。 高悠一行人沿着街道前行,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瓦砾上。 他们看到有的尸体紧紧抱着孩子,有的尸体倒在自家门前,还有的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 袁战忍不住转过头去,邝成和徐震山也面色沉重,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悲愤。 高悠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悲痛,低声说道:“这些百姓都是很无辜的,却被霍全残忍地杀害,遭受了这样的灾难,真是太可惜了。” 袁战叹了口气,说道:“霍全此人,心狠手毒,根本不把百姓的性命当回事,太可恨了。” 邝成也忍不住说道:“这样惨烈的景象,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徐震山则咬牙切齿地说道:“霍全这个畜生,绝不能放过他。” 高悠站在废墟之中,望着四周被烧毁的一切,叹息道:“好好一座城,就这么被毁了,可惜啊。” 袁战等人也纷纷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天秀城被毁的惋惜。 邝成愤怒地说道:“霍全丧尽天良,没有人性,他这种人,迟早会下十八层地狱。” 袁战等人也纷纷附和,全都表现出了对霍全的仇恨。 高悠转过身,对袁战他们说道:“我们不能让这些无辜的百姓就这样暴尸在废虚里。 传令下去,把天秀城百姓的尸体抬到城外,好好掩埋。” 袁战立刻回应道:“遵命,殿下!” 随即转身,命令士兵们开始行动。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找来担架,有的直接用手抬,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搬运到城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悠走到被烧的漆黑的城墙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些无辜的百姓能够安息。 等到把尸体全部掩埋后,高悠带着众将又祭拜了一番。 中午的时候,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黑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了整个大地。 紧接着,雷声大震,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点便倾盆而下,雨势越来越大,很快便成了一场瓢泼大雨。 高悠从营帐里走出来,站在雨中,高举双手,大笑道:“哈哈,这真是及时雨啊!”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显得异常兴奋。 袁战等人也纷纷从各自的营帐中出来,站在雨中,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邝成说道:“这雨下得真好,山火应该很快就能被浇灭了,我们也能继续追击霍全了。” 徐震山也点头道:“是啊,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而且说不定霍全那边也被困住了。” 然而,让高悠他们想不到的是,这场大雨竟然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才停。 雨停之后,高悠立刻让袁战、徐震山集合队伍,继续追击霍全。 这条路本来就不太好走,再加上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更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积水和坑洼。 队伍行进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士兵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以免滑倒。 差不多用了两个时辰,他们才走到昨天被放火的地方。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再次陷入了困境。 路上堆满了烧焦的树木堆和石头,根本不能能行。 高悠随即下令道:“立刻清理路障。” 士兵们听到命令,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用手推、用肩扛,将烧焦的木头和石头一块块地清理到路边。 由于工程量很大,清理工作进展得十分缓慢,天已经快黑的时候才清理完毕。 高悠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来不及了,大家先宿营,明天再继续赶路。” 士兵们就地散开扎营,生火做饭,准备休息。 营帐扎好后,高悠站在营帐外,望着远方的黑暗,自言自语道:“希望明天能够顺利追上霍全。”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追击,反伏击 次日天亮。 士兵们吃过早饭之后,高悠立刻下令道:“全体集合,准备继续追击。” 士兵们听到命令,迅速收拾好行装,整齐地列队集合。 他们经过了一夜的休息,精神和体力早已恢复,一个个精神抖擞,准备继续踏上追击霍全的征程。 高悠骑上战马,环顾四周,看到士兵们士气高昂,心中也增添了几分信心。 随后高举马鞭,大声说道:“兄弟们出发,继续追击霍全。” 士兵们齐声高呼:“是。” 队伍刚准备出发,派去打探霍全行踪的探子飞马而回。 来到高悠面前,探子没有下马,在马上抱拳说道:“回太子殿下,霍全他们已经到了洪那县,离晋卫国边境只剩下一百一十里路。” 高悠听后,心中一惊,立刻下令道:“全体注意,全速追击。” “是。”所有的人一起应道。 随后,大军在高悠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洪那县的方向急驰而去,马蹄声震天,尘土飞扬。 洪那县。 是桑荣国的边塞小城,人口不到三千人。 这里地处偏远,平日里鲜少有外人到来,显得格外宁静。 然而,此刻的洪那县却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城门大开,却不见一个人影。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日热闹的集市如今一片冷清,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座小城仿佛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变得寂静而可怕。 洪那县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被杀的百姓。 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凝固,但仍然触目惊心。 有的尸体倒在自家门前,有的倒在街边的水沟里,还有的被堆在角落里,血流成河,染红了整个街道。 带着雨后泥土气息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整个县城仿佛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没有一丝生机,只有死亡的寂静。 霍全的手下士兵们拿着刀,穿梭在大街小巷和百姓家中,仔细搜查着每一个角落,查看是否还有活着的人。 他们推开门,闯入每一户人家,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经过一番仔细搜查,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活口。 洪那县城外。 霍全身披战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 他的战甲上,一道道箭痕清晰可见,这里他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的,虽然痕迹累累,战甲依然坚固如初。 他身后,几十万大军整齐列队,士兵们身披铠甲,手持武器,骑在马上,静静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大军在等待中保持着肃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轻响和铠甲的碰撞声。 片刻后。 洪那县内突然冒起数百处火焰和浓烟,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 紧接着,屠城的一万多士兵在手下将领韩葵的率领下,从城里鱼贯而出。 韩葵来到霍全的马前,禀告道:“禀告将军,卑职已按您的吩咐,把城中的百姓杀光,点燃了房屋。” 霍全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冷笑,冷冷地说道:“很好,做得不错。” 韩葵起身,回到自己的马上,带领士兵们重新列队。 霍全随后看着被火焰吞噬的洪那县,冷笑了一声,说道:“走。”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晋卫国边境的方向进发,留下身后一片火海和废墟。 霍全他们离开不久,十几个骑着马的人来到洪那城外。 这些人正是高悠派来的探子。他们远远地看到洪那县内火焰冲天,浓烟滚滚,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一名探子叹了口气,说道:“又是屠城,霍全这个畜生,真是丧尽天良。” 另一名探子也跟着叹气,说道:“真是太惨了,这些无辜的百姓……” 随后,其中一个人说道:“你们继续去追霍全,我回去向太子报告。” 说完,他拨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另外那些探子,则沿着霍全离开的方向继续追赶。 两个时辰后。 高悠率兵正一路急驰,马蹄声在山林间的官道上发出如雷的震响,吓得山中的鸟儿惊慌飞起。 突然,前面一名探子纵马飞驰而来,来到高悠面前,双手抱拳,禀报道:“太子殿下,霍全已经离开洪那县。 离开时,他屠杀了洪那县的百姓,烧了城池。” 高悠听到这话,心中怒火中烧,愤恨地说道:“这个畜生,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 他随即下令道:“传令下去,留下两万人保护炮兵,其余人立刻加快速度,争取天黑前追上霍全。” 炮兵因为火炮太重,行动过于缓慢,所以高悠这次不打算再带炮兵同行,准备轻装快骑追击,这样速度可以提升不少。” 袁战点了点头,下去安排了一下。 随后,高悠率领骑兵疾驰而去,马蹄声震天,朝着霍全的方向追去。 一个半时辰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高悠率领的军队终于赶到了洪那县。 县城内大火仍在熊熊燃烧,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高悠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心中充满了愤怒。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用力一抖缰绳,纵马继续往前追。 袁战、徐震山、邝成等人也看着洪那县里燃烧的大火,叹息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士兵跟了上去。 整个队伍在沉默中继续前进,只有马蹄声在山林间回响。 高悠往前疾驰了几里路,突然前方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名探子骑马飞驰而来,来到高悠面前,禀告道:“太子殿下,霍全他们离晋卫国边境只有五十里左右。” 因为霍全他们带着大量运输粮食和银子的马车,所以行动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走了五十里。 高悠听到这话,心中一喜,立刻下令道:“加快速度,继续追。” 命令传达下去,整个行军队伍立刻加快了速度。 士兵们纷纷催马加速,马蹄声更加急促,扬起一路尘土。 高悠心中暗道:“霍全,这次我一定要追上你。” 几十里外。 霍全正带着军队往前走,突然前方一阵马蹄声传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齐鸿带着人来了。 齐鸿在马上抱拳行礼,说道:“见过将军。” 霍全点了点头,问道:“情况怎么样?” 齐鸿回答道:“晋卫王已经答应接纳我们,但咱们的军队暂时只能安置在边境地方,不过您可以去王城。” “把军队留在边境!” 霍全明白,晋卫王这是对他不放心,担心他趁机作乱。 可是让他独自去王都,他也不放心,怕晋卫王害他。 看到霍全眉头皱起,齐鸿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将军不用担心,咱们先进入晋卫国,躲开大恒军队的追击。 至于去不去王都,那还不是得看您的意思。 您要不想去,他还能派人来强行逼你不成? 咱们这可是几十万大军,而且晋卫国跟大恒的关系也不好,有我们在,还能帮着他们一起对付大恒军队。 要跟我们闹翻,咱们闹起来,他们可承受不起。” 霍全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先进晋卫国,其他的后面再说。” 就在他准备带着军队继续前进时,后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霍全扭头一看,是他留在后面的探子。 探子从军队的侧面过来,来到霍全面前,说道:“将军,大恒军队追上来了,离咱们只有四十几里路了。” 霍全顿时脸色一变,对齐鸿说道:“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在大恒军赶上来之前,进入晋卫国。” “是。”齐鸿立刻吩咐士兵前去传达命令。 随后,队伍的行军速度开始加快。 但由于他们带了太多的辎重,速度提升得并不明显,相对骑兵来说,仍然很缓慢。 “报,大恒军离我们只有三十五里了。” “报告将军,大恒军队离我们只有三十里了。” “将军,大恒军队离我们只有二十五里了。” 流星探马不断地跑来向霍全报告大恒军的动向。 霍全眼瞧着大恒军队越来越近,心急如焚,转头问齐鸿:“离晋卫国边境还有多远?” 齐鸿回答道:“还有十五里,不过我们的速度没骑兵快,大恒军很可能在我们到达边境前追上我们。” 霍全焦虑地说道:“那怎么办?” 齐鸿想了想,说道:“将军,可派一支军队留在后面断后,等大恒军队来了,痛击他们,这样可以给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霍全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员身材高大的将领,说道:“吴雄,你带三万人埋伏在山路两旁,大恒军来了之后,立刻全力攻击。” “是。” 吴雄立刻率领三万人隐入两边的山林里,准备伏击大恒军。 高悠率军一路疾驰,探马同样不断地将霍全的情况向他报告。 得知霍全离他们已经不远,高悠心里暗自说道:“霍全,这回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又往前追了一段,突然探子来报道:“太子,霍全他们加快速度了,而且他们还留下了伏兵准备阻击我们。” 高悠冷笑了一声,对袁战说道:“命令士兵把火药棒绑在箭上,一会儿给我狠狠地炸。” “是。”袁战立刻转身对后面的士兵说道:“都把火药棒绑在箭上。”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把火药棒取出来绑在了箭上,准备随时发射。 半个时辰后。 高悠他们赶到了吴雄率兵埋伏的地方,但并没有靠近,而是停在相隔五六十米的地方。 高悠打量了一下两边的情况,全是高大茂密的树木,的确适合伏击。 高悠冷笑了一下,对袁战说道:“让士兵点燃火药棒往两边射。” “是。”袁战应了一声,转身冲后边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挥了一下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一批五千多士兵,迅速点燃火药棒,朝着前面两边的山林射去。 火药棒带着火焰飞向山林,瞬间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声,火光爆闪,滚滚烟雾升起。 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许多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血肉横飞。 高悠站在队伍前方,冷冷地看着两侧山林的爆炸,脸上露出冷笑。 山林里的爆炸声还没有完全停止,第二批士兵迅速点燃火药棒,再次朝着两侧的山林射去。 箭矢带着火焰飞入树林,瞬间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爆炸声震耳欲聋,瞬间引发了巨大的声响和火光,埋伏在树林里的士兵们再次被炸得死伤无数,许多士兵甚至还没来得及站躲闪,就被后续的爆炸彻底吞没。 爆炸不仅杀伤了埋伏的士兵,还引燃了周围的野草。 干燥的野草迅速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整片山林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吴雄看到两侧山林起火,意识到情况不妙,也顾不得会暴露埋伏的位置,立刻带着士兵从山林里跑了出来。 他们冲出树林后,试图组织进攻,但高悠的军队已经严阵以待。 高悠看到吴雄的士兵冲出来,立刻下令道:“射击。” 士兵们纷纷把点燃引线的火药棒朝吴雄他们射了过去。 火药棒带着火焰飞向吴雄的士兵,瞬间在他们中间爆炸。 爆炸声震耳欲聋,爆炸的火光和烟雾,瞬间弥漫了山中道路,什么也看不清。 吴雄的士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不少。许多士兵都是先被箭射中,然后再被箭上的火药棒炸死,死状都特别的惨。 吴雄虽然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从爆炸声和惨叫声中,他能听出,情况于他们非常不利。 心中暗惊,也顾不得回去是不是会被霍全怪罪,立刻转身就跑,并且大声喊道:“快撤退。”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突然射来,正中他的后背心。 吴雄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随后箭上的火药棒瞬间爆炸。 巨大的爆炸力将他整个人炸得血肉模糊,瞬间毙命。 其他侥幸没死的士兵看到吴雄被炸死,心中惊恐万分,纷纷掉头就跑,恨不得多长两条腿,尽快逃离这个死亡之地。 高悠见状,手往前一指,喝道:“给我追。” “杀!” 袁战,徐震山,邝成手持兵器,一马当先,率兵朝逃跑的士兵追去。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终于追上了 袁战、徐震山、邝成率领着骑兵部队紧随高悠之后,迅速朝着吴雄的残兵追杀而去。 他们三人各自手持兵器,袁战挥舞着长枪,徐震山挥舞着大刀,邝成则紧握着短刀,三人配合默契,借助战马的速度,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敌人。 吴雄手下的士兵在火药棒的爆炸和高悠军队的追击下,已经乱了阵脚。 他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试图躲避这致命的攻击。 袁战、徐震山和邝成三人率领的骑兵部队如同铁骑一般,冲入敌阵,长枪、大刀、钢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走一条生命。 袁战一马当先,长枪如蛟龙出海,敌兵不断的在他的枪下丧命。 徐震山紧随其后,大刀挥舞,刀光闪烁,将一名又一名敌兵砍倒在地。 邝成则如同一道闪电,三尺钢刀,刀锋所过处,无人能挡。 在他们的带领下,手下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向吴雄的残兵,在他们惊慌的叫声中斩其一一斩杀。 吴雄手下的士兵们惊恐万分,看到高悠手下的骑兵部队如同死神般逼近,纷纷丢弃武器,往两侧的山林里逃跑,希望能够借助树林的掩护躲避追杀。 袁战、徐震山和邝成三人率领的骑兵部队速度极快,他们迅速调整方向,朝着两侧包抄过去,在树林边缘停下,继续用弓箭射击逃跑的敌兵。 箭矢如雨,不断射向那些惊慌失措的士兵,将他们一一射倒在地。 最终,吴雄手下的士兵们在高悠军队的追杀下,死伤惨重。 只有部分士兵侥幸逃脱,消失在山林深处。 袁战、徐震山和邝成三人率领的骑兵部队将吴雄的军队击溃后,立刻收兵回去向高悠复命。 高悠没有耽搁,立刻率军继续急追。 大道上万马奔腾,马蹄声震天动地,隔着一里地都能听到。 霍全正带着军队疾行,突然后面的探马飞驰而来,来到霍全面前,语气急促说道:“将军,吴雄阻击大恒军失败,三万大军已经溃散。” 霍全听后,愤怒不已,怒骂道:“吴雄这个废物,连阻击都不会,白白损失了老子三万人。” 齐鸿在一旁说道:“将军,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大恒军很快就会追上来,必须立刻想办法。” 霍全沉思了一下,转身冲着后面远处正在敦促士兵跟上的两名将领喊道:“古岩,牛保。” 那两员将领立刻催马过来,来到霍全面前,问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霍全说道:“你们各率两万士兵留下,无论如何必须给我把大恒军拦下来。” “是。”古岩和牛保应道。 随后,霍全让齐鸿去敦促军队加快行军速度。 齐鸿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看到霍全带着军队离开之后,古岩立刻让士兵做好作战准备。 牛保低声说道:“你觉得咱们能够抵挡住大恒军队吗?” 古岩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牛保道:“霍将军拥有三十几万军队,都不敢跟大恒军正面交战,让我们率领这点人马阻拦,摆明就是让我们送死,给他争取时间。” 古岩想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牛保道:“桑荣国已经不存了,谁的手里有兵,谁就能割据一方为王。 现在我们手里的兵加起来也有四万,不如离开,找个地方占山为王,自由自在,逍遥快活,不比屈居他人手下好吗? 尤其现在我们面临大恒军,如果不走,必死无疑。” 古岩再次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可现在后面有大恒军,前面有霍全,咱们往哪走呢?” 牛保指了指左侧,说道:“那边就有一条小路,极其隐蔽,虽然有点难行,但却可以直通到洪那县的三十里处的地方。” 古岩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小路?” 牛保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在这里当兵的,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 古岩轻嗯了一声,牛保见他同意了,立刻跟他带着士兵,往回走了几百米,进了那条小路。 那条小路前五、六里很好走,路面也比较宽,能同时并行几匹马,路面上虽然有些坑洼,但并不影响行军速度。 然而,越往里走,路就越难行。 小路变得狭窄而崎岖,两边是茂密的树林,荆棘丛生,不时有树枝挂住士兵们的铠甲和战马的缰绳。 士兵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不过,这时候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到了小路上,就算大恒军来了也看不见他们。。 半个小时后,高悠率兵赶到了牛保和古岩带兵离开的小路前。 他旁边的一个士兵指着小路口对他说道:“太子殿下,就是这里。” 原来,刚才古岩他们带兵离开的事情,全被高悠派来的探子给看见了。 高悠看了一眼那个小路口,问道:“知道这条小路通到哪儿吗?” 士兵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高悠略微犹豫了一下,对邝成说道:“派二十个兄弟追下去盯着他们,看他们去哪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把霍全消灭了,再回过头来解决他们。” “是。” 邝成立刻转身对身后的二十名士兵低声交代了一番。 那二十个士兵立刻从马上下来,步行进了小路。 随后,高悠带着军队继续朝着霍全的方向追击,马蹄声震天,尘土飞扬。 前面十里处,霍全正骑在马上站在路边,催促士兵加快速度。 这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霍全回头一看,是留下打探消息的探子。 很快,探子到了跟前,急促地说道:“将军,不好了,大恒军队离我们只有十里左右了。” 霍全一听,顿时怔住了,急问道:“古岩,牛保他们呢,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们?” 探子说道:“古、牛两位将军根本没有阻拦大恒军队,而是带着军队从小路走了。” “什么!” 霍全顿时怒火冲天,骂道:“这两个狗东西,竟敢在这个时候欺骗我,老子饶不了他们。” 齐鸿在一旁说道:“将军,大恒军就要追来了,还是先想办法拦住他们,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霍全看着他,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齐鸿道:“要不我带几万士兵在后面阻击,您先带着大军离开?” 霍全手里本来有三十几万人,可今天一下就损失了七万,现在手里只剩下二十七、八万人。 如果给齐鸿几万士兵,他真的能阻拦住大恒军,倒也还划算。 可万一他也带着士兵跑了,那他可就鸡飞蛋打,两头都损失了。 所以,他不敢再冒这个险,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那您打算怎么办呢?”齐鸿问。 霍全想了一下,看着后面运输的粮食,一咬牙说道:“把后面的粮车全部集中到一起,放火烧了,用火阻拦大恒军队。” 现在这种情况,带着粮车肯定是走不快了,但留下让大恒军拿下他又不甘心。 所以不如烧掉,还能用来阻拦大恒军,给他多争取一些时间。 齐鸿立刻按照霍全的指示,把那些粮车集中在一起,整整堆了几百米长,然后又就近找了很多的树木、杂草与粮食混在一起。 这时,探子再次来报:“大恒军离我们只有五里路了。” 霍全立刻下令:“点火!” 数百士兵拿着火折子迅速点燃了粮车,以及两侧山林的树木和杂草。 很快,火势就燃烧起来,将粮车和周围的树木、杂草全部吞噬,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 看到火势已经燃大,霍全这才带着大军继续前进,朝着晋卫国边境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高悠率兵赶到。 看到道路被堵,而且燃烧起了大火,立刻命令道:“老袁、老邝、老徐让士兵灭火。” 袁战、徐震山、邝成立刻亲自率领士兵开始灭火。 虽然此时火势已经很大,但由于齐鸿他们没有浇火油,所以只是上面的杂草和树木烧得厉害,下面的粮食还没有烧起来。 三人分工明确,袁战带士兵扑灭左侧的山火,徐震山带人扑灭右侧的山火,邝成则带人扑灭粮车的火。 邝成带着士兵,冒着被烧伤的危险,把覆盖在粮车上燃烧的树木和已经起火的粮袋拖拽下来,阻断继续燃烧的火源。 但两侧树木众多,杂草丛生,这个时候想要扑灭已经很难。 袁战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命令一部分士兵绕到还没烧到的地方,提前把树木砍掉,把野草拔掉。 这样就阻断了火势继续蔓延的势头。 徐震山看到袁战这种办法很有效,也立刻吩咐士兵照这个办法做。 士兵们纷纷响应,两侧的火势也被逐渐控制住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粮车的火终于被扑灭了,两侧的山火也完全熄灭了。 但那些粮车堵在路中间,大军仍然无法通过。 高悠只得下令道:“把那些还没燃烧的粮食抬到路边。”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用肩膀扛,有的用手抬,把那些还没燃烧的粮食一袋袋地抬到路边。 半个时辰后,那些粮食终于搬完了。 高悠留下了几千名士兵负责看守粮食,自己则带着主力部队继续朝着霍全的方向追击。 马蹄声震天,尘土飞扬,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边境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霍全已经率领军队到达了桑荣国设在边境的关卡前,与守关的主将龙培峰交谈。 龙培峰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是桑荣国素有“虎将”之称的猛将。 他看到霍全的军队到来,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敌意。 霍全骑在马上,来到关卡前,对龙培峰说道:“龙将军,现在桑荣国已经名存实亡,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再存在。 你继续守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不如率领你手下的士兵跟我一起去投奔晋卫国。 这样不仅可以保命,而且依旧可以高官厚禄。” 龙培峰早在齐鸿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现在桑荣国的情况,心里早有投靠晋卫国的意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霍全随后又说道:“龙将军,你放心,晋卫王已经答应接纳我们。 只要你愿意,保证咱们和士兵们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龙培峰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愿意跟随霍将军一起投靠晋卫国。” “太好了,有咱俩联手,一定能在晋卫国闯出一番天地。”霍全喜道。 随后龙培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打开关门。” 随着命令的下达,关卡的大门缓缓打开。 龙培峰说道:“霍将军,事不宜迟,快出关吧。” 霍全点了点头,立刻下令士兵赶着运银子的马车出关,因为他带的运银子的马车众多,所以得先运出去。 半个小时后。 霍全正在指挥军队护送拉银子的马车出关。 突然,后面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霍全和龙培峰同时回头一看,只见远处尘雾飞扬,一支军队正快速地往这边而来。 霍全顿时脸色大变,喊道:“不好,是大恒军追来了。” 龙培峰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已经放火阻断他们的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追来了?” 霍全咬了咬牙,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把火灭了。” 龙培峰看到大恒军越来越近,知道这一战是免不了了,他沉声说道:“既然避不开了,那就跟他们拼了。 我就不相信咱们这么多人,拼不赢他们。” 霍全也明白现在只有这样,立刻命令士兵道:“弟兄们,大家做好作战准备。” 龙培峰也对自己的士兵说道:“弓箭手做好准备,大恒军进入射程内,立刻射击。” 他手下的数千弓箭手迅速各自找到有利的位置站好,用弓箭对准大恒军来的方向。 而其余的士兵,则手持盾牌和长枪,组成阵型,站在最前面负责阻拦大恒军。 随着大恒军队越来越近,霍全把手举起来,说道:“好,弓箭手准备。” 随着命令的下达,数千名弓箭手迅速拉开弓弦,对准了大恒军的方向。 高悠远远的看到霍全他们,心里暗自高兴道:“终于追上了。”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儿臣愿领命前去执行铲除计划 高悠让雷啸把费安远,郭清江,张太祥送回去之后。 去跟皇上说了一下。 随后,回到寿苑宫。 刚刚走进去,就看到去移葬太后,端王,梁王尸体的卫石海、王有财、孙大林等人神情紧张地站在大厅里。 他们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悠心中一沉,问:“发生什么事了?” 卫石海率先开口,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不安道:“王爷……” “陛下已经恢复了殿下的太子身份,以后要叫太子。” 赵卓没等他把话说完,便纠正道。 卫石海赶紧道:“对不起太子,小人不知,还请太子恕罪。” 高悠摆了下手,道:“没关系,说正事。” 卫石海表情凝重道:“太后、端王和梁王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 高悠的心猛地一紧,瞳孔收缩道:“他们的遗体不见了?” 王有财点了点头,声音颤抖道:“是的。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去移葬,但当我们到达埋葬他们地点,指挖开一看,他们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孙大林补充道:“我们搜索了一下周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应该是有人将他们的遗体搬走了。” 高悠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因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如果要是有人拿太后、端王、梁王他们的尸体做文章,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震动的情绪,问:“你们发现那些脚印,是往什么地方走的?” 卫石海道:“是往东南方,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穿过那片密林,后面是一个大斜坡,斜坡的下面就是官道。 官道的一端是通往京城,而另一端有三个岔路口。 分别通向北上,正东和南下。” 高悠站在原地,眼神冷冽,心中暗自思量:“挖走太后,端王等人尸体的会是谁呢? 他带走他们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 高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立刻重新回到皇宫。 皇上正御书房看奏折,看到他去而复返,问:“还有什么事吗?” 高悠让皇上把身边的人全叫出去,才把太后,端王,梁王的尸体不见的事情告诉他。 皇上听后脸色瞬变了。 “你可知道是什么人把他们的尸体带走的?”皇上急问。 “不知道。” 皇上脸色凝重的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不语。 高悠走到他的身后,低声说道:“父皇,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您责罚我吧。” 皇上半转身看着,他沉吟了片刻,轻叹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朝着书案后面的椅子走了回去。 高悠知道,皇上此刻心里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毕竟,这件事情要是泄露出去,将对皇上的声名造成严重的影响,进而造成动荡的局势。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疏忽大意。 高悠很自责,对皇上道:“父皇,您也别太担心,要是太后被杀的事情真的被人说出来,一切后果由儿臣来承担。” 皇上正准备坐下,听到这话,顿时停了下来,看了看他,然后才缓缓的坐下,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把太后他们的尸体挖走的,他们挖走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 至于后果,现在还不到讨论的时候。” 高悠思索片刻,回答道:“来的路上,儿臣仔细想过这个问题。盗走太后他们尸体的不外乎两种人。” “哪两种?” 高悠语气低沉的说道:“第一种,依附太后的人。第二种,在太后的势力之外,还有一股隐藏的势力。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被这股隐藏势力把尸体带走的可能性更大。” “隐藏的势力!” 皇上双眉一挑,看着他,语气沉重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高悠表情严肃,道:“如果是依附太后的人带走了他们的尸体,肯定会去见高擘,费安远,郭清江,张太祥他们。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费安远,郭清江,张太祥他们并不知道太后他们已经出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去找太后想办法搭救高擘。” 皇上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微微的点了点头。 高悠继续说道:“既然不是他们,那剩下的就只有那股隐藏的势力。 这股力潜伏在暗中,密切的注视着您跟太后一党的动向。 所以,当太后、端王,梁王他们化妆逃走的时候,他们也在暗中跟随。 假如儿臣没有碰到他们,他们最终也会被这股隐藏的力量抓获,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皇上再次点了点头,问:“那他们拿着太后、端王、梁王的尸体,意欲何为?” 高悠思索片刻,回答道:“无外乎就是想利用太后他们的尸体,来抹黑咱们父子,挑起大家对咱们的不满,制造内乱,从中取事。 或是想以此来收拢依附太后、魏家的那些人,让他们为其所用。 又或者是想用太后他们的尸体,来挑起这些人跟朝廷争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反正不管是哪一种,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对付朝廷和父皇。” 皇上眉头紧锁,深思了一下,语气沉重的道:“那这股隐藏的势力到底是谁呢?” 高悠微微的摇了摇头,道:“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个人绝非一般。” 皇上的心情更加沉重,因为看得见的敌人,你还能知道用什么办法去对付他? 唯独这种看不见的敌人,让你想对付都不知道找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皇上问。 高悠往前走了两步,声音低沉道:“现在我们必须做好五件事情。 第一,控制住,依附太后那些官员派驻在京城的人。 第二,马上把端王府,梁王府的人,像控制费安远,张太祥,郭清江一样控制起来。 第三,即刻动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把太后、魏家底下那些官员除掉,尤其是对我们有严重威胁的。 第四,我们必须也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太后和魏家下面那些官员真的反了的准备。 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充足的兵力来应付。 现在京城只有禁军五万,京军八万。 这些兵力用来守城倒是应该够了,但机动的兵力显得不足。 所以,应该让兵部把京城的民兵全部组织起来,进行强化训练,这样我们可以多出一支机动兵力。 第五,立刻挑选出合适的官员,用以接替依附太后,魏家官员的官位,维护住当地的稳地。” 皇上听到高悠说的五条,心里非常欣慰。 站起来,从书桌后面出来,看着他道:“你说的第一、第二、第四、第五条,都容易,朕一句话就能够立刻去办。 唯独这第三条,在这么紧迫的时间下,想要快速的把他们除掉,不容易啊。” “也不是那么难。” 高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那些官员都远离京城,他们的消息全靠驻京的人给他们通报。 只要我们抓住那些人,利用好他们,便能很容易的将那些官员除掉。 只要把为首的人除掉,剩下的士兵便不足为惧。” 皇上看他这么自信,问:“莫非,你心中已经有了良策?” 高悠点了点头,道:“没错。” 皇上迫不及待的问:“快说来听听。” 高悠随即把自己的计划给皇上说了一下。 皇上听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喜悦地道:“妙,既不用多费力,又能达到除掉他们的目的,果然是好办法。” “那父皇是赞同儿臣的计划?” “这么好的计划,朕怎么可能不赞同。” 高悠见皇上同意了他的计划,便主动请缨道:“父皇,儿臣愿领命前去执行铲除计划,还请父皇应允。” “你去!” 皇上一听摇了摇手,道:“不行,这太危险了,朕不能够让你去。” 高悠却一脸正色的说:“父皇,这个计划是儿臣想到的,如果交给其他的人去执行,很可能做不到那么细致,一旦要是出现差错,后果将很难想。 所以,只有儿臣亲自去,才能审时度势,把握好分寸。” 皇上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道:“可是你从来没有带过兵,朕如何放心让你去?” 高悠信心满满的道:“儿臣虽然从来没有带过兵,但兵书战策却没有少看,对于带兵之道,早已心中有数。 是以父皇不用担心。” 皇上见他这么想亲自去,而且又这么自信,也不忍心再拒绝,叹了口气道:“好,那你就去。” “谢父皇。”高悠满脸喜悦道。 皇上回到龙书案后面,冲着外面道:“来人。” 李富从外面走进来,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皇上道:“去把禁军副总指控闻宏叫来。” “是。” 今天正好闻宏在宫里当值,没过多久便来了。 皇上对他道:“你立刻去调一万禁军,随太子同行,听候太子调遣。” “是。” 闻宏出去后,高悠对皇上道:“父皇,儿臣还有两件事情想要请您恩准。” “什么事,你说。” 高悠道:“儿臣前几日收了一位有能耐的人,此人叫袁战,武艺非常高强,尤其一手射术令人称绝。 儿臣想为他向您讨一个官职,这样可以让他更好地为朝廷效力。 另外,卫国公林老公爷的孙子林峰,身手也不凡,且为人正派。 儿臣想把他收到身边效力,也请父皇给他一个官职。” 皇上微微笑了笑,道:“朕不是已经给你放权,四品以下的官员,你可以直接任命吗。 在这个范围之内,有合适的官职,你直接任命他们就是了。 事后,你只要向吏部或兵部说一声,让吏部、兵部给他们记录官籍或军籍就是了。”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高悠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对皇上道:“父皇,那儿臣也去做准备了,剩下的事,就有劳您来督办了。” 皇上点了点头,道:“你放心的去,京里的事朕立刻会派人去办。”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高悠行礼之后,退出御书房,追上了刚刚出去的闻宏,低声对他吩咐了一番。 从皇宫里出来。 高悠立刻把赵卓和袁战叫来,把依附太后那些外地官员,派驻在京城之人的驻点告诉他们,让他们立刻去把那些人抓起来,带回寿苑宫。 跟着,又派了几个侍卫,拿着他的太子令旨去天牢,从里面提了几个魏继业身边的亲信随从出来。 而他自己则去找林峰。 林峰正带着手下二十五个士兵,在魏家粮仓里巡视。 突然有人跑来告诉他,太子来找他。 “太子不是已经被废了吗,哪来的太子?”林峰挺诧异的。 报事的士兵道:“就是那个太子,皇上已经恢复了他的太子之位。” 林峰因为在当值,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所以感到有些惊讶。 随后,他急急匆匆的来到粮仓主管室,看到他的顶头上司营指控使司徒刚,正陪着高悠在说话。 “参见太子。”林峰上前行礼。 高悠让司徒刚出去后,走到林峰跟前,把来找他的目的说了一下。 林峰早就想有机会上阵杀敌立功,可是京军是拱卫京城的军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不想错过。 听完之后,二话没说,当即单腿跪下,抱拳对高悠道:“承蒙太子殿下器重,愿意给在下这个机会,在下定会誓死报效朝廷,报效皇上,报效太子。” 高悠见他愿意跟随自己,很高兴,道:“林峰,我现在任命你为随军马军都监。” 随军马军都监,是行军打仗时的一个临时官职,通常都是重要的将领和官员担任。 这个官职虽然没有品级,但在军队中的职责却很大,负责监督马军包括将领行为,等一切事务。 通常担任这个职位的人,回去之后,都会得到提升。 “谢太子。” 林峰站起来后,对高悠道:“太子,卑职可不可以,把带的那二十五个兄弟一起带走?” 他手下那二十五个兄弟,跟他关系很好,且相互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使用起来非常顺手。 所以,他想把他们一起带走。 高悠笑道:“这有什么不行,你把他们带走就是了,我去跟司徒刚说。” 随后,高悠把司徒刚叫进来,跟他说了一下。 司徒刚哪里敢不答应,立刻就应允了。 从魏家粮仓出来,高悠对林峰道:“你回去跟你爷爷说一声,免得他担心,我在寿苑宫等你。” “是。”林峰走了。 高悠赶回到寿苑宫,看到赵卓,袁战,还有派去天牢里提魏继业亲信的人,全都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高悠也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甩出两个条件。 要么全家死,要么帮他做事换取全家活命。 最后,所有的人全都选择了,帮他做事换取一家老小活命。 又过了一会儿,林峰来了。 不光他来了,连他妹妹林卫娘也跟着来了。 原来,林峰回去把情况说了之后,林卫娘死活都要跟着他来,连他爷爷都阻拦不了。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她跟着来了。 高悠虽然不太愿意让林卫娘去,但看到她执意要去,也只好同意了。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青岩血夜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东宫的书房里,高悠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笔,眉宇间透着一丝思索。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侍卫的声音响起:“太子,邝成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高悠抬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 邝成推开门,大步走进书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 “参见太子。” “不用多礼。” 高悠从书案后出来,抬起右手道:“事情办的怎样了?” 邝成从怀中取出一幅画卷,双手呈给高悠:“太子,卑职不负所托,已经将王爷的画像带回来了。” 高悠接过画卷,缓缓展开。 画卷上,一位身着华服的青年男子栩栩如生,眉目间透着一股威严与冷峻。 高悠凝视着画像,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王爷,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沉吟片刻,突然起身,对邝成说道:“邝成,你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邝成微微点头,抱拳应道:“是,太子。” 随后转身离去,脚步声渐渐远去。 邝成离开后,高悠拿着画像,到皇学,快步走向皇上的御书房。 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这个王爷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让他感到如此熟悉? 来到御书房,太监要去通报,高悠摆了摆手,然后推开门,走进御书房。 皇上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看到高悠进来,微微一笑:“有什么事?” 高悠行礼后,神情中透着一丝严肃道:“父皇,儿臣带来了一幅画像,想请父皇辨认一下此人。” 他将画像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画像,微微皱眉,凝视着画像上的男子。 片刻之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此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高悠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父皇,您能想起他是谁吗?” 皇上沉吟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道:“我想起来了,此人很像我的皇伯,也就是先皇的哥哥,魏王高行天。” “魏王高行天?” 经皇一提醒,高悠也想起来了,他曾在皇家图像阁看到过魏王高天行的画像。 ”难怪我看到后会这么眼熟,原来是像魏王高行天。” 皇上微微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道:“当年皇祖父原本是立他为太子的,但他这个人野心勃勃,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皇祖父担心他继位后,会把大恒朝带向毁灭,最终决定立先皇为太子。 但高行天却认为是先皇从中作梗,才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因此对先帝怀恨在心。” 高悠微微皱眉,问道:“那后来呢?” 皇上微微叹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道:“先皇继位的第三年,高行天便发动叛乱,想要夺取皇位。 结果失败了,先帝赐死了他,把他一家老小全都发配到了南疆。 后来听说,他一家老小在南疆的瘟疫中,遭了瘟疫,全都死了。 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 高悠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思道:“父皇,那这幅画像上的人,会不会跟高行天有关?” 皇上微微一愣,眼神中透着一丝惊讶:“你是说高天行的后代没有全死?” 高悠道:“这个可能性确实存在。毕竟他的后代是不是全死了,并没有人真的看到。 或许他有后代没有死,一直在暗蓄谋想要夺取皇位。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王爷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想要为高行天复仇,夺回皇位。” 皇上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如何应对呢?” 高悠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父皇不用担心,不管他是不是高行天的后代,既然他惹上我,我就绝不会放过他。 我会派一直查下去,只要他敢露头,就别再逃脱。” 皇上微微点头,道:“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不用再来问朕。” “是。” 走出御书房,高悠的脚步渐渐沉重起来。 这个王爷,竟然与魏王高行天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看来必须尽早找到除掉才行,否则时问拖的越久,麻事越多。 回到东宫,他叫来画师,照着王爷的像画了上百张。 然后派侍卫把画像送到各州府,让他派人暗查。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夜幕如墨,笼罩着宁静的青岩县。 子时过后,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声,划破这夜的沉寂。 青岩山,山高林密,是强匪王鹏的盘踞之地。 王鹏,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眉直划到右腮,透着一股凶悍之气。 他站在山寨大厅前,望着前面三千多手下,眼神中满是贪婪与狠毒道:“兄弟们,今夜就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 拿下青岩县,抢个痛快!” 王鹏的声音如洪钟,回荡在山寨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手下的匪徒们个个摩拳擦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夜色中,青岩县靠近南门的一条小巷里,上百个黑影,动作敏捷,悄无声息地靠近城门。 看守城门的士兵毫无察觉,还在低声交谈着。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名士兵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其他士兵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些人一一解决。 原来,这些人是王鹏派来的内应。 随后,城门被迅速打开,王鹏率领着青岩寨的土匪,如洪水猛兽般涌入城中。 青岩县的百姓们还在睡梦中,浑然不知灾难已经降临。 土匪们如狼似虎,见人就杀,见物就抢。 他们手持刀剑,疯狂地砍杀着一切阻挡他们的人。 街道上,火光冲天,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乐章。 青岩县知县罗平山的府邸也被土匪们团团围住。 罗平山年过五旬,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不屈的正气。 他站在府邸的大堂中央,面对着王鹏和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毫无惧色。 “王鹏,你这逆贼,竟敢犯我青岩县,残害百姓,天理难容!” 罗平山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一股威严。 王鹏哈哈大笑,声音如狼嚎:“罗平山,识相的就跪下给老子磕头求饶,叫老子爷爷,老子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否则老子活烧了你。” 罗平山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我罗平山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向你这匪徒屈服! 今日,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王鹏脸上的刀疤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好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一挥手,身后的土匪们立刻冲了上来。 罗平山毫不退缩,与身边的几个衙役奋勇抵抗。 然而,土匪们人多势众,罗平山等人渐渐力不从心。最终,罗平山被土匪们抓住,绑在了大堂中央的柱子上。 王鹏走上前,冷笑着看着罗平山:“罗平山,再给你一个机会,叫老子一声爷爷,我饶你不死。” 罗平山抬起头,目光如炬,大声道:“王鹏,你这逆贼,今日残害百姓,天理难容! 我虽死,但朝廷的绝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派兵来讨伐你这逆贼!” 王鹏听后,怒不可遏,大吼一声:“给我烧死他!” 土匪们立刻点燃了火把,将罗平山绑在柱子上,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罗平山在火中挣扎,却毫不屈服,他的声音在火中回荡:“朝适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王鹏见罗平山已死,哈哈大笑,转身对土匪们喊道:“兄弟们,抢完东西,放火烧了这青岩县!” 土匪们如狼似虎,疯狂地抢夺着百姓的财物。 他们将抢来的金银珠宝装进麻袋,然后放火烧毁了百姓的房屋。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个青岩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百姓们哭喊着,四处逃散。 然而,土匪们毫不留情,见人就杀,见房就烧。 青岩县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和火光,一片狼藉。王 鹏站在城墙上,望着被火焰吞噬的青岩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他的笑声在这火海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在欢笑。 夜色渐深,火光渐渐熄灭,青岩县成了一片废墟。 王鹏率领着土匪们,带着抢来的财物,扬长而去,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片死寂和废墟。 经过一个多月的批阅试卷,科举考试的成绩终于出来了。 今天是所有考中贡生的人,参加殿试的重要日子。 春日的暖阳透过金銮大殿高高的窗户,洒在殿内,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柔和的色彩。 然而,殿内的气氛却紧张得令人窒息。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面容威严,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考生。 他的龙袍在微微的风中轻轻摆动,仿佛连这殿堂的空气,都在他的威严下凝固。 高悠,左丞相厉刚,还有刚刚被任命的右丞相曾文修,翰林院大学士林杰儒和文华殿大学士韩鞅,五个人穿梭在考生之间,目光警惕,神情严肃。 随着考试结束的锣声响起,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仿佛是一道命令,让所有考生的动作瞬间定格。 喜欢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请大家收藏:()真命太子:这个皇位是我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