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定神,我以鲜血染青天》 第2卷迷失鬼蜮第57章九幽魂力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缤纷寂落,往事似如风,更催动万人心弦。 烟云峰巅,浓雾清旋,奇峰突显,苍翠松柏,横卧断崖。青鸟盘旋,不时传来浑厚的歌唱,山间农夫打柴下山。黄昏渐渐又至,天空被渲染得一片灰黄。 宁静的烟云峰开始香火鼎旺,本不是人间道观,却形似道观。人们不惜耗费大好的时光也要来走上一遭,为新的一年祈福。 又是一个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大地透发着清新的气息。高峰之上,灰袍男子,长发遮面,双手间的血迹已经干涸。看着那通向山脚的石梯,暗暗出神。身旁时不时有花蝶掠过,男子依旧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好似融进了巨峰一般。 “大师兄,师傅有令!命你速速去拜见老祖!”危坐男子身后走来一白衫青年,看着一动不动的背影不由上前摇了摇。危坐男子置若未闻,随青年摇晃动了动,仍旧目光迷离的看着石梯。 白衫青年不由急了:“大师兄,这已经是第十七次了;要是你再不去,师傅要生气了!” 灰袍男子坚如磐石,仍无任何回应。白衫青年轻轻一叹气,转身离去。 “师傅,我浮守人间五千年;却不及这短短数月。曾经我看尽世间沧桑,多少生死离别,悲欢离合,原以为早已淡化了真情。殊不知是自己关闭了感情之窗,再开启时才知道窗外风景如此之美!” “天地有阴阳,人间有正气;想我那二弟,刚正不阿,身怀侠者之气,为何老祖不顾脸面贸然出手?”石化般的男子突然激动起来,语气铿锵。 “沸儿,老祖们自有打算,怎会是你说的那样……”巨峰之巅,白须老人一步步朝沸扬走来。一袭雪白华服在风中微微起舞。老者径直走到石化般的男子身旁坐下。 “师傅,你还是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思考……”石化般的男子微微转头看了看身旁最敬爱的人。 憔悴的面容渐渐浮现出沟壑,老者不由心疼:“孩子,一个人可以没信心,但不可以颓废!即便天塌了,你也要将他顶起。我们修炼为何,难道你忘记了?” “造就无上力量,守护心中最珍贵的东西……”石化般的男子微微抽动了下,惨淡的面容开始涌现血色。 “沸儿,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来我书房,我带你去觐见老祖宗!”白须老者一拍沸扬肩膀,起身朝后走去。 “是该启程了……”微风吹过,石化男子微微耸动了下。 昏暗的地域,没有风,没有时间!一切好似停止了一般。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好似倒立金字塔形状,最低处还残存着碎裂的铁索。 双眼血一般的红,全身肌肉暴涨,磅礴的生命之火腾腾燃烧。右手一根赤红铁砧,好似魔王一般,透发着无尽的势。一头乌黑长发直到腰际。胸前勾画着一条巨大蛇尾,栩栩如生。全身赤露,目如闪电横扫周围,最后停留在前方两人身上。 “身上果真有诡异;如此多的神物,真令人难于相信!”高抬之上,蹲坐的男子盯着周鼎看了又看。“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 坐立之人,幕然起身,目如惊雷,身若蛟龙,夹带着破天之势,扬起萧萧铁掌直拍而来。 “吼……”思考中的男子忽然感到莫大的危机,扬声怒吼,举起赤红铁砧砸向铁掌,铁掌好似巨山,压的男子不断后退。 “即便遗忘了本源,仍有自主保护意识……”铁掌撤去,形似虎躯一般的中年男子立在一盘细细打量着铁砧之主。 “幽罗,九幽通神是否成功了?”中年男子一闪身,回到了高座之上,对着身旁灰袍人问道。 “帝君,九幽之力已经夺取了他的六感!如今的他就如死尸一般,无情无欲,心中只有杀念!只是魂力尚且弱了点……”灰袍人回道。 “哈哈……好!那便给他点魂力消化,切记动用杀气重的,以掩盖他那功法气息!” “要不废去他的功法,重新注入新的玄劲?” “不,他很有可能成为曾经那人!正因为如此才费这么大的功夫,我要好好栽培他,便将九幽魂力赠予他!” “九幽魂力?帝君……” 坐立男子微微一摆手,制止了灰袍人。灰袍人看了看下面迷茫的赤露男子,暗暗叹了口气,再起飞身而起。 “九幽之地,听我号令,开……”灰袍人冰冷之音整座碉堡。四方上空破开一大洞,滚滚魔气直扑而来!昏暗的室内阴风大作,响起了颤人吼叫之声。一个个巨大魔魂呼啸着,浑身散发着磅礴的魂能,似乎对这打扰自己休眠的召唤仪式很生气。寒冰一般的眸子,怒瞪灰袍人。巨大魔手不断探出,却难于触碰灰袍人。 九幽之魂,凝聚千古杀气,历经万载岁月,峥嵘于世,成就绝世杀神。九幽为源,不死不灭,九幽现世,天惊地动。自古以来,九幽魔魂共锤炼三道,第一道打破命运枷锁,后经苦修,借助天地异宝,锻造出绝世魔驱。横空现世,奈何天地难容,人神共愤,遂征战天下,败尽天下高手。为求更上一层楼不禁自封魔驱,再进九幽,却不料一去不返。待后人寻得秘法一探究竟时,九幽之地却没有那三道强魂气息。 如今九幽之魂比那三道老祖弱上千万倍,乃是生生打入九幽的强魂,为培养年轻一代的养料之所。即便只触及到九幽之力的冰山一角,却也培育出了不世魔魂。强者存,弱者弃,这是历史长存的真理。九幽之所更是如此。 条信息涌进赤露男子脑海,巨大魔魂被灰袍人控制着朝男子压来。巨大的精神波令男子不由厉声怒吼。魔魂似乎意识到将要发生之事,怒啸着撞击四周光壁,奈何一切皆是徒劳,光壁越收越紧。 魔魂咆哮,四周震颤,赤露男子再难抗那无形的精神波,举起手中赤红铁砧直轰魔魂。魔魂咆哮更甚,似乎对眼前之人有这莫大的恨意。血口大张,吞向铁砧。漫天的鬼啸,无尽的漆黑魔气涌动。 四周尾随鬼物也随着魔魂奔向赤露男子,将其团团围住。杀气扑面,男子不由面露苦涩,身体也灵动的挪移者,手中铁砧运用如风。 灰袍人猛然顿喝,魔魂浑身一颤,面露不甘的收起了迫力,被逼着朝男子飞去,一点点融进的男子体内。灰袍人不禁擦了擦脸上汗水,这暴躁的魔魂果真难于控制,即便自己深通九幽秘术。 “从今日起你为涯,乃我御前卒。”坐立之人扬声道。 赤露男子猛然一颤,看了看手中铁砧,又看了看端坐男子,身子微微前倾,单膝落地:“是,主人……” “黑明,带他到洗练谷!待魂力消融三分再来见我” “是,帝君!”灰袍人微微一颔首,面露恭敬!带着铁砧之主,转身朝外走去。 空荡的碉堡内,死气沉沉,一切好似没发生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不断传出。 第2卷迷失鬼蜮第58章夜里浮鬼面 天机一出,引动十方。人间至尊皆一个个现世。同一时间天下大乱,藏匿最深处的老古董们皆为眼前形势派遣弟子出山。南疆门户大开,修炼之人皆可自由出入人间,魔土,妖界首当其冲进入人间,寻觅灵山宝地。 人间局势大变,野心之人都开始为自己的目标开始搏命。人间五州易主,分由曾经的俞州城以及南疆氤氲城操控。表面上两家君王默契非常,暗地里却暗暗叫劲;名义上是亲家的两个家族,最终还是演变成了权势的奴仆。 南疆门户大开一年之后,无双城主带着南疆笼络的修真界高手入住人间,那千万铁骥配合着奇谋异士,一出山便踏平了前州,消息一出,震惊朝野。没多久俞州拿下围州,两方成对战之势;表面上看两家和睦相处,实则大战一触即发,谁都不愿轻易捅破这层纸。这样一直僵持着。 难料没多久,修炼之人也涉足人间,自主划分地域。搞得明争暗斗的两家住无奈,只好当起了工头替他们兴建殿宇,意图笼络人心。 年轻一代出世,挑战天下英雄。佛国无尘一颗至宝佛珠惊得天地失色,山河震颤,年轻一代难逢抗手。刚毅男子,背负阔剑,一出手好似天人,挑战之人未动便已是一具死尸。灵动蓝衣女,不知师从何地;自身好像大海一般,手指轻划便让人有溺水之感。以及那神鬼难敌的双剑合璧,男子白衫飘飘,女子黑衣凌凌;双剑一出,好似群魔乱舞,天崩地裂。人间变成竞技场,一个个巅峰人物名声大作。 有些人生性孤傲,有些人行事低调;依旧难于藏匿那颗火热的心,战火遍及人间,争斗不休的妖界开始转移站地。最终受苦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明百姓。 一个个生机勃勃的小村庄,被那无情的能量流冲击的一派荒芜。半月后人间出现了两个暗侠,每到夜晚便会徘徊在朴实的百姓家门外,静静守护。 宁静的夜,明月高悬,空气中飘着一缕缕的水雾,月光倾泻而下,映衬着小村庄一片朦胧。今夜,某地小村中有人娶妻,相邻们交谈甚欢,杀鸡宰牛,其乐融融。 时间眨眼而逝,喧嚣的村内开始渐渐宁静,一盏盏油灯开始熄灭。人们沉沉睡去,却不知危险如风而至。 一头巨狼从高空俯冲而下,看着那隐隐有光的小村庄,诡异的笑了笑。刷的一声,冲向村庄。疾驰的巨狼刚至村口,遂幕然转头,堪比流光的一物直射而来。惊得巨狼立时停下身来,看着那黑暗的草丛中。脸颊却被划开一道口子,巨狼转身看着那划过自己脸部的东西,不由脸色一变,竟是那衰败的细枝。还滴落着自己的鲜血。 巨狼化成人形,看着那无尽的黑暗,道:“你到底是谁?几次坏我好事!” “哼,我绕过你三次,你却屡屡不改,难道欺我人间没人!今日我便除去你这祸害!”墨一般的黑夜中传出男子幽幽之音,两只眸子神光奕奕。 人狼不由一顿,心中暗暗发虚,“我族狼王即将来到人间,识相的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如月一般的眸子依旧锁定人狼,“狼王来了,我便除去他!” 如此气势,不禁令人狼退缩了,看着那如看死人一般的双眼,握了握双拳,一咬牙,右拳猛出,直轰双眸。黑暗中传出冷哼之音,下一秒人狼被狠狠的击倒在地。堪称世间急速,人狼重新变回巨狼摸样,怒目直瞪。 “人人皆有生存权利,你却一再收割他人魂魄!如此草间人命之举,闻而诛之……”黑暗中再次激射一条闪电,快若惊龙。巨狼还未反映便被稳稳击中,躺倒在地。 黑暗中娓娓走出一男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巨狼,摇了摇头。无力的举起右手。不料地上巨狼猛地弹射而起,直取男子咽喉。男子冷哼一声,猛踢而出,巨狼咆哮着向后退去。 漆黑的夜,男子目光如炬,盯着瘫倒在地的巨大野狼。狰狞的面孔上血流不止,看了看不断走进的男子,再次起身,两抓闪着寒芒扑向黑夜中。 男子仿若和黑夜融合为了一体,一动不动的看着不死心的野兽。双眼好似两把锋刀,惊得野狼直扑的身子一顿,无声无息间,男子再次出手。血光乍现,在这漆黑的夜是那么显眼。男子毫不客气的再补了一掌。 “你到底是谁?为何老是找我们的麻烦?”野狼化身人样,颤抖的问道。 “你没资格知道!” 野狼惊怒,直瞪着眼前不可一世的男子。血光再现,漫天的血雾激射而起。野狼竟自断一臂,身体却好似流光急射远方。 “缩灵术?”男子再不迟疑,猛提身形追了过去。 天空五彩绽放,绚丽的神剑光辉照亮了整片天宇。空中突兀的再增一男子,白衣飘飘,长发飘摆,截住了断臂的人狼。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来着毫不客气的宣布道。 脸色苍白的人狼看了看身前,有转身朝后扫了一眼,直打哆嗦:“你们可知我在妖界有着很高的地位!你们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来着毫不客气,神剑一出,漫天剑影,层层叠叠。断臂的人狼更显颓势,全身好似置身剑海一般,无处可躲。来人毫不留情,杀气冲天,人狼身负重伤,又遇上比自己修为深厚之人,自然难以抵挡。 “呵呵,难得,难得!尽然在此地遇到了你!”黑夜中的男子看着斩下野狼头颅的白衣少年轻声笑道。 “原来是你!果真是暗侠!” 说着两人来到了小村之外,看着那隐隐还有灯光的房屋。两人不由疾奔起来,破空之音不断,噼噼啪啪。光掌交错,火花四起。两人不断出手,一时间竟难以分清孰强孰弱。 “呵呵,暗侠之名当之无愧!”两人相距而视,眼中有着一丝异彩闪过。 “你才是真正的暗侠!我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人借助自己修为欺凌弱小!”另一人道。 “浮名而已,何须在意……” “说得好!不知公子师从何地?为何公子所用功法从未出现过?” “修炼自在人心,何须执着!”男子微微一笑,不经意间掏出了一壶酒,递给了另一人。 “缘起缘灭,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公子若是不弃,愿结交你这位好友!” “呵呵,正有此意……” 两人相谈甚欢,人间相传的暗侠在这夜相距了。酒后两人不禁有再起切磋起来,直至快到天亮才停下手来。 “朋友,不知你欲前往何地?”天开始微露白肚皮。 白衣少年看了看渐渐有人开始农作,和少年一起朝外走去。 “我将到魔土找寻一人!不知朋友将去哪里?” “呵呵,原来朋友便是江湖中人常说的沸扬!是否是去找寻令弟家母?” 白衣男子不由一惊,看着眼前一袭黑衣的微笑之人,“公子怎会知道?” “令弟之事,江湖中人传的火热!更何况朋友之名声震八荒,天下之人还有谁不知晓?” “唉……一言难尽!不知朋友贵姓尊名?” “我不过就一夜猫子,夜浮鬼面!有黑夜才有我!” 沸扬微微一抬手,“公子乃真英雄,小弟身怀要事!暂且别过,他日相聚定要痛饮几杯!” “沸兄保重……” 两人相互惜别后,便各自离开。这短暂的相遇却留下了一段难得的情谊。 第2卷迷失鬼蜮第59章傲水击铁剑 夜,微寒,人心寂寥。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沸扬告别了鬼面;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魔界的旅途。忆往昔峥嵘岁月愁,孤寂的夜里,沸扬再次想到了自己的二弟;那个情意深重的有为青年。 长长舒了口气,从储物珠中唤出一瓶酒,喝了起来。虽然不能援救二弟,但最起码也要完成二弟一生的心愿。冷风拂面,沸扬来到了一座小村庄外,静静的找了个小角落坐下。最近江湖平息了太多,一个个侠士接踵而至。 天微亮,沸扬再次启程。一连半月,沸扬来到了南疆。南疆之地,万族林立,可如今却寂寥非常。有志之士皆踏进了人间,如今那里才是试炼之地。人间之地涌现出十六杰,声震天下。 柔弱女子,一身蓝衣,貌若天仙,且温柔至极,一出世便引得天下人关注。一双妙手好似地域来者,轻轻一划便斩杀无数。那些占势意图一掠美人的有心人,都身殒其石榴裙下。因而江湖人称温柔杀手。坚守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的原则,加其高深的修为,轻松跻身天下十六杰之一。 温美女子声传四野,这月半将迎战一人。顿时引得天人豪杰关注,因其对手也跻身十六杰之一。人称阔剑绝命,阔剑未出却已命绝。 “兄台为何如此执着?硬要与小女子一战!” 月夜,漆黑的山巅之上,蓝衣女子半浮在天,蓝衣随风而舞。月光铺泻大地,映衬得女子更加动人,贝齿轻启,好似天音一般传遍大地。 围观之人唏嘘不已,对手未免也太心铁了,对着如此美人却闻风不动。男子面无表情,阔剑缚背。盘膝而坐,微风轻吹着那飘逸的俊发。围观之人直直盯着好似石头一般的男子,心有怒火却不敢轻易挑衅。 片刻之后,男子微微睁开双眼,扫了扫围观之人。又看向空中灵动女子,毫无感情的说道:“是否有事未了?你需要多少时间?” 女子不禁轻撇嘴角:“果真狂妄!兄台来自仙剑门,可你是否知道我不属于这七界!” 女子轻吐得话语顿时惊住围观所有人,阔剑男子依旧毫无表情:“知道!你需要多少时间?” 女子嘴角依旧挂着迷人的笑意:“我需要几千年、几万年,你愿意给吗?” 男子缓缓起身,一步千里来至女子近前:“我想借镜花水月一用!” 女子一收笑意,目光如炬的看着身前男子:“你怎知我有镜花水月?那你应该知道此宝对我的重要!” “所以我只能了你性命!再取镜花!”男子依旧霸道。 “同为十六杰,莫小看人!胜负一夕,难料谁是赢家?况且我有镜花水月,凭你还难以杀我!”少女微张双手。 人群鸦雀无声,细细盯着天空两人。无形的气势激起漫天落叶,飘零了整个山巅。 “战……”男子一声断喝,手若剑状,直射少女。无尽的剑气激荡而出,围绕着男子指尖。少女娇眉微蹙,双手划过,四面八方荡来一滴滴水珠,凝聚成墙,不断旋转。水珠越来越多,团团将少女包围。漫天的剑气不断撞击着水墙,刚触及水壁便难于再进。 少女再扬笑意,手指一点,水壁凸起,凝聚成刺硬将戳来剑气生生击散。男子手指再起,巨大光剑凝出,天空被照耀的一天通明。无数剑气盘旋,好似尘封的无尽岁月一般,透发着堆积千古的威压。令围观之人心生惶恐,不自主朝后退去。 冷冽的剑气,令大地震颤;剑气所过,一切皆碎。少女凝聚的水壁不禁被剑气激射的蒸发大半。男子威势无比,围观之人皆退身百里之外,遥遥相望,不禁为温美女子捏把冷汗。 璀璨光剑力劈而来,少女勃然变色。双手乱舞,看着那人出手如风,不由心下一狠,面露怒容;水壁褪下,凝成水盾,直抵光剑。如此场景令人不禁别过头去,如此娇柔的女子,怎会经得住如此声势的光剑。 喧嚣的人群之外,一人遥遥看着那天空好似败局已定的少女暗暗皱眉:“琉璃之心果真厉害……” 森林四周皆出现了诡异莫测的眼神。围观群众大多暗暗可惜,如此灵动少女却被这无情男子斩杀。 大局看似已定,那透明的水盾脆弱至极,怎能抵挡得住那刚强无比的巨剑? 少女一脸从容,空中低低吟诵,水盾开始放大。光剑稳稳击在水盾之上,一时间天摇地动,无尽的能量波席卷大地,破败之地又增几许。光剑与水盾僵持着,少女脸色微微发白,好似难以承受如此消耗体力。 男子目光如火,燃烧不止,催使着光剑加压;少女不由生气,指尖轻触水盾,水盾轻扬丝丝涟漪,那一缕缕的无形剑气被荡出的水纹消散。巨大光剑也被水盾吸收着,层层叠叠的剑影冲进了水盾,便再难以溢出。水波越来越大,巨剑开始缩小。水盾竟吸收着巨剑的能量。 “南宫世家?”男子不由一顿,平静的脸上闪出一丝惊异。 少女依旧吸收着巨剑能量,嘴角挂上了弯月一般的笑容:“无明哥哥,你还没认出我来吗?” 男子不由一顿,渐渐退去光剑,看着眼前灵动的少女,生涩的道:“水儿?怎么会是你?” “无明哥哥,你已经六百年没来琉璃宫了!” “水儿,你那傲水诀看来也有一定的火候了;难怪南宫傲前辈会放心让你一人来到人间。”男子难得度看了灵动的少女。 “无明哥哥,你的先天剑气果真霸道,若非我有琉璃之心,身怀镜花水月早被你斩杀了!”少女嘴角轻抿。 被唤作无明的男子轻轻笑了笑:“若非你用傲水诀我还真不知道是你,可你为何会来人间?难道琉璃岛出事了!” “事出蹊跷,琉璃岛的天心灯熄灭了。令琉璃岛秩序大乱,洪荒古洞破开封印,上古异兽进入琉璃岛。古典预言,要来人间找寻天启,重点天心灯!” “难道南宫傲前辈也无可奈何?” “恩,师傅唤醒了沉睡的九天彩凤,暂时守住洞口。为安全起见,薛前辈提议让我前来人间寻找。可三月多了,却毫无线索!” 男子暗暗点头:“难怪,我感受到了许多不熟悉的气息!” “无明哥哥,据说绝光城失落之心枯萎了。想来与这人间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很怀疑一个人,可他却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无论我用尽各种秘法也找不到,是才想借你镜花水月一探究竟!” “不知是谁?将其影迹传给我!” 男子双眼一闪,好似电流一般射到女子眼中。女子双手划动,空气中再次凝聚水幕,水幕旋转,分扫八面。 “这人便是周鼎?身上果真有猫腻!”女子低低呢喃着。 水幕旋转不缀,天地十方皆有水珠飞来涌进其中,一张张面孔凝聚而出。光幕渐渐停息下来,幕中显现一黑发男子,威武而立,手持一通红铁砧,浑身散发着王者霸气。幕然转头,血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幕前两人,惊得少女不由一哆嗦。阔剑男子蹙眉,看着镜中景象,脸拉了下来! 第2卷迷失鬼蜮第60章大魔初成 通体晶莹的水壁,浮现出一张魔王般的面孔。火红的眸子闪耀着无尽杀气,穿越层层空间激荡而来。阔剑男子阴着脸,一动不动盯着那熟悉的面孔。想要将他看个透。 天地间忽然飘荡起通天的杀气,围观之人被这突来的气息压迫得难受,空气好似凝结了一般,难以喘息。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好似看穿了这远方的偷窥者。 好似千古巨魔出世一般,天地间肃杀一片。微风轻拂,更令人有置身冰窟之感。人群中突兀闪出几道身影,快如流星来至水幕前。 飘逸的白衣和尚,黑纱遮面的曼妙少女,皆一动不动的盯着溢出杀气的水幕。人群中喧嚣四起,天下十六杰今夜出现六人。 “恩?是他?”白衣和尚大大蹙眉,看着水幕中的男子满面疑惑。 六人各立一方,仍难以割断那穿越空间而来的滔滔杀气。 “这气息?难道他舍弃了自己重塑魔心?” 天地间飘荡着太多的疑问,幕中男子冷若冰霜,嘴角挂着邪异的笑容看着这些‘欣赏者’,手中铁砧举起,朝水幕猛然砸来。水幕一阵震颤,四散开来。 阔剑男子赶忙上前一步扶住摇曳的少女:“水儿,没事吧?” “没事!这人灵魂之力太强了,怕是无明哥哥也赶不上。” “恩,竟能凭借灵魂之力破这幻境,就算是我也不能做到!” 阔剑男子看了看立在身旁的几人,微微一抱手:“无尘兄,上官兄,有理了!敢问位是?” 白衣和尚笑了笑,道:“善哉善哉,无明兄又遇到你了!此人乃霸刀亲传弟子!” “霸刀?”无明大骇看了看这样貌不算出众的男子。“难道霸刀前辈破例了?” 相传,在无尽的岁月以前,天地间诞生了一位绝世天才,家财万贯,年少时便是镇子里最聪明的少年,五岁通晓家中所存古籍,十岁博学胜于镇内所有先生。本将继承家业,太平度日;不料大婚那天,亲舅勾结山中强盗。杀害了自己父母,奸淫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少年逃了出来,千辛万苦藏匿,阅尽人间沧桑,竟于爱恨交织中体悟到了修炼之法。 少年一躲几十载,终于练得绝世功法,遂回到了家乡。获悉亲舅已死的消息,心中怨气大消。不料深夜却有杀手来刺杀自己,少年征战一夜,砍下一百个头颅。 少年打算离开这伤心之地,可还未走便见到了自己亲舅带着那群肥胖的小妾出门。顿时怒火中烧,再看身上那斑驳的血迹才明白那群杀手并非平白无故来杀自己。于是手提魔刀一日间斩下了府衙内两百八十一人。从此人间多了一位嫉恶如仇的侠士,一把大刀所向披靡。大刀所指,血流不止! 平凡的轻声笑了笑:“呵呵,家师感岁月无多,不舍这绝世刀法失传,才收了我这不像徒弟的徒弟!” “呵呵……我曾见过他老人家!他的脾气确实难以琢磨……”阔剑男子不由对少年笑了笑。 “兄台贵姓?” “我随师父姓,草名一个皇字!”阔剑男子少有的对众人一阵寒暄。 “师傅曾说过,世间将再次回到蛮荒时代!这才命我前来人间保护那些柔弱的百姓,也借此机会历练一番!”平凡男子开口道。 “不知人传的暗侠是否是兄台?” “呵呵,其实我也在寻找那人人相传的暗侠,想找他切磋切磋!” “不知刚才镜像中的那人是谁?我感到他似乎并不是自己!”一直沉默的白衣男子突然问道。 “上官兄说的对,他似乎没有思维!”白衣和尚略略一想,回道。 “我将踏往鬼蜮一遭,不知各位是否也有这心?”阔剑男子提议道。 “无名哥哥,我陪你去!”少女首先回应道。 “那好,我也到鬼蜮走上一遭!”平凡男子也点头答应了。 白衣和尚微微思索:“不好意思,在下身怀要事,不能相陪!” “呵呵,无尘兄有事,尽可去办!他日定能再聚!”阔剑男子抱了抱手,算是惜别。剩下两人微微一点头,当做答应了。 阴森鬼蜮,没有充斥的鬼魂飘荡。天地一片寂寥,好似被弃之地一般,无风,无日,无月;甚至没有时间! 一片被遗弃的山谷之内,大地不断晃动,一男子站立正中,目色如虹,手持一寸许铁砧。嘴角荡漾诡异的笑意。 巍然一站,霸气傲山河。 山谷中弥漫着滔天魔气,大地之下一具具骸骨站立起来,手持战矛,锈迹斑斑,可战矛透发的杀气却凌厉异常。有些骨体还在重组,男子一脚踏前,山谷剧烈摇曳起来。那面无表情的骨体不由倒退了一步。 即便有着神秘之力在孕育着骨体,令骨体无坚不摧,无限重组;可眼前这人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骨躯已重组五百多次了,依旧难以撼动眼前之人。他就如一个嗜杀魔王,那无比的威势令这形似骨海的山谷都随着震颤。 骨体鬼兵再次凝聚好骨体,手持战矛朝男子刺来。男子不为所动,鬼兵不断增多。好似千军万马四面八方涌来,将男子围在中央。男子举起铁砧,遥指鬼兵,似乎有点忌惮那赤色铁砧,为首骨兵不由一顿,可男子却行动了起来。大开大合好似长江黄河一般,大气磅礴。 铁砧带着力破千军的劲头扫过骨兵,骨体断裂。一具具骨体再次回归大地。男子动作不停,龙蛇飞动,一时间站立的骨兵再次被拆散。 王者扬烽烟,男子蔑视的看着那不断重组的骨体。面色依旧冷峻。 “涯,走吧!此地再不能给你带来任何效果!”低沉之音传进了男子耳里。男子转身,朝谷外走去。 峡谷口,灰袍人静静站立,看着不断走来的男子面色一沉。转身朝后走去。 男子也不做言,径直尾随着灰袍人。 “帝君,涯已然消融了三分魂力!是否可以为他重塑思绪!” “恩,那就这样!也该处理那几个异心的家伙了!召集八使,开启灵界之门!是时候重编王队,进军人间了!” 第2卷迷失鬼蜮第61章天凿 萧风瑟瑟,吹不尽的苍凉故事。尘世茫茫,道不完的悲欢离合。人间涌进大批妖兽,四处抢夺土地,局势开始紧张起来。 是英雄总不会寂寞,一腔热血撒宏图。十六杰中,五人踏进了鬼蜮之地,这阴森至极的神秘土地,四周弥漫着无尽的雾气,一条羊肠小道却清晰的浮现而出,一直通向远方;置身鬼境好似脱离了人间一般,毫无踏实感可言。 “无明哥哥,此乃薛前辈炼制的聚灵丹,可以凝聚灵气!暂时抵抗住鬼气的吞噬!”灵动少女南宫水美目连连看着阔剑男子道。接着又分发给其余几人。 “如此甚好……就我所观,此地似乎有阵法!”阔剑男子眼眸闪烁,环视了四周。 “确实有法阵!不过是一个幻阵!”平凡男子目光犀利。 “藤兄,劳烦你破开幻阵!”无明轻声说道。 平凡男子掌刀高举,刺目的刀芒直捅天际,巨大光刀以男子手掌为源不断彭大。昏暗的天空一片通明,无形刀气如波浪一般,一层层推开,无数小型光刀迸出,一时间天地充斥着狂暴的刀气。 片刻之后,浓雾散去,土地一片狼藉,被这无形的刀气激射的千疮百孔,身侧出现另一条羊肠小道。 “霸刀乃人间至刚至霸的刀决,是这鬼气的克星,是故才可轻易驱赶四周鬼气,不过只是片刻,设此阵之人功力非我能比,以我功力还难以破去!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平凡男子对众人说道。 四人一起点头,踏着另一条羊肠小道朝前走去。浓雾开始渐渐聚集,黑雾之中亮起了两个光点,看着五人行去的方向跟了上去。五人一路小心,这鬼蜮之气时刻吞噬着体内灵气,迫不得已运功相抗。幸得有聚灵丹补充着体内所耗! 五人不知走了多少时日,来到一处岔路口。岔路一分为三,经过商议之后,大家一致同意了走中间这一条。大概又走了数日,才感觉到浓雾渐渐稀薄,然眼前却屹立着一块断碑。石碑之上雕琢着沧桑古朴的几个大字:阴阳断,奈何离,归期至! 古朴的大字好似有人哭泣一般,竟能带动着众人的思绪,内心落寂到了极点。 嗡……无明后背阔剑猛然一颤,将众人心神拉了回来。 “好强的摄魂之力!”藤皇不由暗吸一口气。 “大家小心提防!”无明提了提精神道。 五人迈进了石碑范围之内,忽然间劲风袭面,冷凛的鬼气将五人团团围绕。前方突兀出现一人,全身漆黑,面无表情,手持一把巨大三角叉,冷冷的看着众人。好似一具干尸一般,双眼却迸射出可怖的寒芒。 “归期至,随我去往生……”如千年寒冰一般的语调清晰的传入众人耳里。 “哼!无归期,何来往生?”一路之上沉默少语的白衣男子对着装神弄鬼之人很是反感。 “既已断阴阳,下奈何!何必再执着?”男子依旧冷言冷语。 众人转身回望,那曾经的羊肠小道如今却大变样,曾经雾气缭绕如今已然不再。就在自己身后一座巨大的衰败木桥突然出现,自己所站之地便是桥尾。桥头正前方,飘荡着人间的一幕幕。 “装神弄鬼……”藤皇暴喝,滚滚音波震得大地一阵摇动。眼前之人眼芒一闪,握了握手中的三角巨叉。 “人世浮三千,不过是尘烟;何需再执着!既能来我灵界死桥,定将是未来的无上鬼兵……”干瘪之人飘飘渺渺的劝慰着。 “无明哥哥,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引路使者?” “看来有点像!就不知是哪一位座下的接引使?” “数万年前,天地动荡;鬼蜮阎罗帝君受邀前去围剿一位神秘人士,自那一役之后便消失于天地间;从此坐下三元大将自封为王,分区而治!”黑纱女子侃侃而谈。 “不错,当年鬼蜮之中的幽罗王便率众进到人间,大肆迫害百姓!当时我派先祖拔剑而起,将其斩于剑下!不料最终还是被他逃脱!”无明说道。 “无明哥哥,眼下还是先弄清楚此地是谁统管?” 无明对着众人点点头,大步上前:“使者带路,我等愿前去往生!” 漆黑的干瘪鬼使收起三角巨叉,当先朝前走去。迈着艰涩的步伐,一步步。看似慢若蜗牛,却始终与五人保持着相等的距离。昏暗的天空中开始飘荡着鬼物,倩影幽魂,好似集市一般越来越密集。对五人的到来置若未闻。 五人尾随着来到一座巨大城池,城池上空闪耀着无数的绿色火焰。城池四周围上巨大的黑色精钢石,一具具骸骨还定格在巨石之上!一条澎湃血河围绕着城池,无根无源,却流动不缀。城门之上镶着一个头颅,双眼中冒着妖艳红芒。 头颅左侧雕刻着两个大字,好似蝌蚪古文一般,五人不断打量却也难以辨清。那生涩的字体,不知是哪个岁月的文字。 “水儿,不知这是何字?”无明也无措,不禁问身边灵动少女。 “这好像是蛮荒古字!我也不甚了解,待我用镜花水月一观!”少女聚精会神凝视着城门之上,双眼水色流转。 “无明哥哥,此地是天凿窟!”少女略有惊讶,似乎想说什么又停下了。 五人尾随接引使者他进城池,那一座座古朴的建筑好似古迹一般,刻着岁月的痕迹。古老的土房,已被时间染上的古调之气,好似要坍塌一般。沉郁的气息扑面而来,或许唯有这外地来客才能感受的到。五人不由皱眉,踏进城池之后,灵识受制,再难发挥作用。 “随我前去往生殿……”幽幽之音再次传来。 鬼蜮另一块荒芜之地,一高达男子站立巨石之上,身下那一堆堆隆起的小土丘不时散发着妖艳的绿芒。 “帝君,人间来客踏进了天凿!”灰袍男子恭敬的站在一旁。 “我已知晓!仙剑门,霸刀;特别那一对男女;看来此事有点棘手啊!” “帝君,是否派涯前去?” “不可,天风不是好惹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帝君,何不来个顺水推舟给天风送个‘大礼’,借这些客人削去天凿窟的实力!” “你想的太过简单,天风又岂会如此愚痴!不过可以来个借刀杀人,让霸刀或是那仙剑传人葬身天凿,看看他们身后那几人禁忌之人作何反应!” 灰袍男子鞠了个躬,退了下去。伟岸之人看着那闪耀绿芒的小土丘嘴角渐渐上翘:“死灵一成,我便一统鬼蜮!再创阎罗盛世!” 第2卷迷失鬼蜮第62章无忧池 古典的荒边小镇,与人间的小村落很是相似。一间间有规律的罗列开来,引路使者带着众人穿过一条条街道。前往他口中所说的往生殿,众人似乎有心一观这天凿地界的神秘。静静的尾随着。 天凿之城,好似从人间移植到此地一般;那一间间黑土堆砌而成的小屋,似乎住着人一般。房门还悬挂着古朴的草绳,这是人间农民为迎接新的一天特意挂上的。四周依旧保留着人间的风俗。 五人相行渐远,越是往里去,房屋越是密集。强大的鬼物似乎看出了这一行人的不同,闪着邪异的绿芒盯着看。众人左穿右越,终于来到了一座阴森的大殿,诡异至极。 大殿古井无波,通体雪白,与着四周建筑格格不入;一颗颗人形头骨镶在其上,好似一座坟墓一般,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五人看了看不由暗暗皱眉,此处看来绝非善地。 “即已到来,何须彷徨;朝夕得灵,千古永生……”大殿之外传来若隐若现的幽怨之音。 “踏往往生殿,成就千古功!”引路使者对众人说道。 “那我们便走上一遭,看看究竟有何玄虚!”藤皇说道。 “如此也好,大家多加小心!”无明说着,当先踏进了殿宇。 引路使者并没跟进,五人进了大殿;大殿之内,依旧镶着无尽头骨,一双双黑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众人。 大殿之内,空旷一片,除了四周的头骨之外,没有任何东西。不知这高大的殿宇是凭借什么支撑起来。众人小心提防,看这情景如此孤清,定不寻常。越朝里走越显阴寒,时不时还有阴风吹过,带着久远的气息抚过众人。 众人一路向前,空旷的大殿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一路直走却好似原地踏步。 “等等,我们着道了。”藤皇忽然喝止住了众人。 “藤兄有何发现?”蓝衣南宫水也环顾了四周。 “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有一股气息总是干扰我们的思绪,看似一直在向前,实则我们从未动过!” “确实如此!还我待我用镜花水月一探究竟吧!” “南宫姑娘不可,这万千头骨中定有东西秘密注视着我们,只是受此地气息所扰,我等没有发觉;不可将身上至宝显现!” “那如何是好?” “我们不要抵抗,用心来感应……” 五人停了下来,静静的感应着周围的气流波动。四周一片寂寥,五人好似受引一般自主朝右走。空间转动,无尽的鬼魂穿过众人。 “果真如此,我等走到了另一片空间!那骨殿好似一座传送法阵,能自主辨析来者的实力,若是按照自己思绪行走,它便将你传送到另一片地域,要是再迟点我等五人可能会被分开。”藤皇幽幽的向众人解释道。 “如此诡异,看来得抓紧时间了;尽量不要惊扰此地统治者!” “南宫姑娘说的正是;可惜我们一行人早被死死的盯住了!” “藤兄这话何意?”无明略略一惊问道。 “若我所料不错,我等刚到鬼蜮便被盯上!若你是一城之主,你会不关注这城中来了几个他方之人?更何况我们如此大摇大摆!” 无人相视了一眼,交换了意见。既然来到了此地便好好的‘游赏’一番。以自己身后的背景或许鬼王也不敢轻易下手。五人继续受引着朝前走去。 五人穿越空间来至一片峡谷,峡谷四周荡漾着无尽的鬼气,森森然!峡谷上空时不时有着幽魂掠过。一池碧绿塘水闪烁着夺人心魄的光耀,滚滚绿烟直冲天际!一具具干瘪尸体立在一旁,一字排开。一具具依次跳入池中,却再没上来过。 五人不禁纳闷,难道这些死尸被人操控着,可看着情景不像啊。绿池一旁,站立着一条高达人影,全身肌肉充实,漆黑如墨,散发着令人发颤的鬼气。手持一支巨大毛笔,指手画脚,咒骂不断。 “你爷爷的,是不是死多了!排队,懂不?” “你爷爷的,怎么又插队?我最恨你这中不尊重鬼的家伙!回去,到最后一个!” 五人看着‘生气勃勃’的鬼影,暗暗称奇着死亡的世界也有这这样感性的家伙。 “喂,你个小娘皮;死了还想迷惑众生,来我这就要守规矩,要排队!和身后的说声对不起!” 挺拔的鬼影,威压难匹;看着那枯黄的老年女尸给身旁之人鞠躬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男子好似精力无限,不断的呵斥着,整片天地因着这鬼影热闹起来。 “呵呵……”南宫水看着那滑稽的样不由笑出声来。 高大鬼影幕然转头,冷眸如电!两道精光不时扫过众人。 “你们想干嘛,要进无忧池就得要排队!”眼眸中闪过一丝的异彩。 “我等路过此地,不打扰阁下,您继续……”藤皇笑着应道。 “站住,你们是怎么来到此地?看你们修为也不算弱,难道没听过阴阳路上无回客?”挺拔鬼影收起玩笑之色,语调开始僵硬起来。 “哼……区区一个鬼蜮小卒也敢如此嚣张!”白衣男子针锋相对。 鬼影没再辩驳,看着那不断闪烁的双眼,似乎在做重大的心理斗争,众人做好的迎战的准备。 “你爷爷的,几千年了还没有人敢如此和我说话;估计你们便是外来的贵宾吧,难怪有如此的傲气;不过你们要见鬼王却还得靠我!” 周人暗呼一口气,握紧的双拳渐渐松了下来,看来此行已招来鬼王的重视。五人一路前走,来至寒潭处,浑浊的池水散发的滚滚的浓雾,山谷四周堆砌着无尽的骸骨,好似骨海一般,震撼至极。 池塘成椭圆状,两侧分立两具骨人,漆黑的眼眸中有着两团青芒闪耀,那随时会散落的骨架却给人一种难寓的压迫感。最引人注目的是池子正中凸起一座假山,平平静静的定在池面,无忧两字龙飞凤舞,令这平凡的假山更添了一种朦胧之感。 行动木讷的一具具尸体越来越多,一眼看不到头。一具具跳落池中便再没出现过,可看那排队的干尸双眼却散发着期望之色,好似池水便是自己的家一样。 “无明兄,这无忧池好似只是一块囊皮,正真的东西被它包裹了!”看着那诡异的池面,藤皇大大皱眉。 “好眼力,不过你们是不可能猜到里面有祭坛的!” “原来是在掩饰祭坛气息!”南宫水当先说到。 高大鬼影一顿,扬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疯子说的,其实我很不想知道,可是他语调那么高,嗓音那么亮,就算把耳朵堵起来也会清晰的传进来,无奈啊!”南宫水摊了摊手,一脸很无辜的样子。 “那个疯子在哪?你爷爷的,竟敢私自将这秘密告诉他人……”话没说完便发现有点不对,五人笑意满面。细细一想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神经大条了。 “你个小毛孩,竟敢忽悠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年少风流,挥金如土,坐拥鬼蜮第二把交椅……” “原来是个败家子……”少女毫不客气的回道。 “哎哟,你爷爷的!今天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原来还是个欺负小辈的恶少!” “哟喝,你爷爷的……” “你给我闷着,吵不吵……”少女暴喝,顿时令高达鬼影语气一断。其余四人看着高大的鬼影竟被南宫水这小女子给抢住了,不由瞠目结舌。 第2卷迷失鬼蜮第63章灵机天成,败于我手(上)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落寂的天凿窟,萧索无尽。五人来至往生殿宇,历经一层层空间出现在一片峡谷之内。邪异的寒潭碧水,浓雾滚滚。其两侧站立两具骨兵好似石化一般,静静守在一旁。 少女南宫水对着高大鬼影暴喝,立时惊住在场所有人。看着脸色不定的鬼影,无明当先一步挡在少女身前。 黑影手持巨大黑毛笔,好似传说中的地域判官。巨笔一提,对空喌画,森然的鬼气涌动,一字字符咒清晰的凝聚而出,在这一片翡绿的谷内事如此的夺目。高达鬼影终究还是放下脸面对众人出手了。 藤皇一步上前,与无明并肩而立。看着那不断凝聚符咒的鬼影,相视一点头。古老的字符,生涩难懂,如一条条蠕动的蝌蚪。其身竟能溢出一丝丝的漆黑之气,比之鬼蜮之界浓郁百倍。 巨笔不停,四个大字高悬天际,成四方之势,光链相接,旋转着朝众人罩来,好似一顶帽子一般。无明双指一出,漫天剑气,好似陨石坠落一般,激起满天尘土,带着无尽的威势直指四字大阵。藤皇光刀再现,夹带着天地正气,劈向头顶大阵。 天地间涌动着浩然正气,立时令一字长排的鬼物们四散而逃。生涩的咒符抵住了飞舞仙剑,抗住了光刀正气。鬼影微微一思索,接着继续提笔,一字字略小符咒画出涌进四字大阵。顿时将无尽的剑气,刀气压了下来。 “尝尝我的牵魂炼狱……” 男子暴喝,四字大阵笼罩而下,将五人团团围困在内,无尽的剑气融进阵内。大阵之内,鬼气更甚,开始不断吞噬者众人护体真气,迫使再次分身压制外围鬼气。 大阵之内,四处皆壁,剑芒再难进寸许,好似一个气球一般,被挤压着不断收缩。黑白两人玄剑齐出,双剑合璧,能量风暴肆虐,击的空间崩碎不断。可莫名的大阵却轻而易举的修复着,还夹杂着吞噬之力,竟将众人的能量流吞噬作为能源再次袭向众人。 “霸刀一出,山河皆惊……”藤皇一声暴喝,唤出一把雪亮锋刀,通体如玉,刀背之上,一条巨型龙图腾雕画其上,栩栩如生。锋刀一出天地间立时弥漫着惊人的杀气。 藤皇怒喝,飞身而起,盘旋半空,周身旋转不缀,一层层刀劲与他为源激射四方,震得大阵不断摇曳。旋转之力,带发的风暴直袭大阵之顶,如风钻一般,穿刺着大阵。 无明阔剑在握,大有君临天下的气魄,铁剑铮铮作响,好似与主人的心神相合。一声长啸,带着破天之威劈在大阵之上。 双剑合璧本就是绝世之力,加上霸刀一现,阔剑一出,大阵四周开始出现裂痕,隐隐有要碎裂的迹象。灵动少女南宫水,俏眉微蹙,看着那稍显吃力的高大鬼影,眼中闪烁。 巨笔男子似乎有点意外,这一行人竟隐隐要打碎自己的光壁。嘴角浮现出邪异的笑意。众人看快要破裂的光壁,不由心中暗暗生喜。开始加重力道。 岂料用力越强,光壁渐渐有要愈合的趋势,稍减力道之后又出现那要碎裂之景。众人不由疑惑起来,这到底是和阵法,为何越用用力击打恢复速度越快?可手一停,又恢复原来摸样,心中有着太多的问号。 “我们将力量集中在一起,攻击一点,看它还是不是如此……”黑纱少女说道。 众人微微点头,再次拔剑举刀,攻击大阵之顶。大阵之内光景大变,原本通明的光壁开始泛黄,鬼然之气越发浓郁。地面之上开始冒出紫色火焰,众人不由勃然变色。 紫色火焰一出众人再难心平气和,此乃炼魂禁忌之火,灵魂置于其中便好似被捆在一颗巨石上丢到深海一样,即便你有千钧之力也难以作用。众人飞上天际,地面紫火越腾越高,南宫水散发无尽水波,却难于熄灭,令紫火更盛。 “此乃灵魂之火,万物难熄,除非魂力够强将其炼化!”藤皇说道。 南宫水看了看那不断旺盛的紫火,心下略有犹豫:“这世间唯有一地能够造出如此火焰,为何这鬼蜮会有?” 众人不由思索着,空中景象再变,四周之景开始模糊,下方之火逐渐上跳。 “爹爹,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南宫水一把上前抱住了眼前慈祥的中年男子。 “爹爹,我怎么会到琉璃宫了?我不是和无明哥哥在鬼蜮吗?”少女看着微笑的男子撒娇道。 “傻孩子,你这一走,可叫爹想死了!”中年男子捏了捏少女翘鼻。 少女沉浸在父亲怀里,眼中充满了幸福之色。拉着父亲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四周之人皆对她行李。 少女竟一时间完了自己是如何回到了家乡。 “哦,对了;爹爹,我看到无明哥哥了,他现在可英俊了……”话没说完,少女脸色一僵。这才想到自己怎会突然回到了琉璃宫。 “不对……”少女幕然甩开老者手臂,看了看四周熟悉的场景娇指一挥。 一道道光景渐渐模糊,又一次回到大阵之内。看着其余四人皆露出了痴迷之色,脸上竟隐隐有笑意。 “师妹,我将照顾你一生一世……” “师傅,徒儿踏遍千上万水却找到宗师点滴消息……” “老不死的,又等我给你做饭,每次都这样……” 紫火越溅越高,南宫水双眉紧皱,看着被迷惑的众人,无可奈何:“天煅紫火竟敢出现在人间之地,尔等难道忘了死亡之渊的祖训?若今日我五人身陨于此,死亡之渊定将从此灰飞,难道你想成为这千古罪人!” 南宫水暴喝之音响彻整座大阵,却依旧难以唤醒痴迷中的几人。紫火逐渐停息下来,渐渐消失。灰黄光幕渐渐虚淡,露出挺拔鬼影。 “死亡之渊的人为何会成为鬼蜮的走狗?”南宫水怒目而视。 “唉,本想更你们开个玩笑,却难以自拔用上了天煅紫火……”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甘愿在这鬼蜮做一派兵司长?” “四大天宗本就一体,难怪你会认识天煅紫火。南宫老哥还好吧,没想到会遇见他的女儿……” 南宫水一顿,此人竟称自己的父亲为老哥,想来是与父亲同辈的。 “伯父与家父相识?是何原因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呵呵,岁月蹉跎,没想来老哥已有着么大的女儿了!”鬼影干笑两声,尽显无尽的落寂。 “老哥也真大胆,竟把琉璃之心交给了你!” “不知伯父尊姓名谁?” “唉,召魂塔一役我英明尽散,自觉无脸再待死亡渊,至此已有一万年了……” 少女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落寂黑影:“你是蛩伯父,家父时常挂念,曾多次用镜花水月探查却一无所获。”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的暖色,刷的一闪,来至少女近前:“侄女,这大地之上也唯有大哥会想得起我,他现在还好吗?” “家父身体硬朗,时不时感叹伯父走也不去说一声!不知伯父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许多事你想忘记却时刻记得,造化弄人;难道大哥没和你说过,由于我的失职令魔窟大开?” “家父从未提起有关伯父之事,只是一谈到伯父就感慨,男儿做错了事就应该去承担,生于天地间重要的是无愧于心!” “呵呵,好一句无愧于心;大哥终究还是没变,刚正不阿!” “伯父,他们……”少女一指身后悬浮半空的几人。 “没事,就让他们好好回味一下过往的岁月,说不定还会有所感悟!走,陪我去聊聊!” 第2卷迷失鬼蜮第64章灵机天成,败于我手(下) 高大鬼影神秘莫测的阵法一时间困住了所有人,牵魂之术带着众人回到了自己最熟的地方。心中最期望的事都被实现,所有人目光迷离。南宫水身怀玲珑之心,一时间破除幻境挣脱出来。 两人来至一密闭的空间,四周鸟语花香,芳草萋萋,高达鬼影露出真容,少女一看也不禁被吸引住了。宽厚的脸颊虽然不是特别出众,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难言的气质,是傲气,是霸气,让人心弦颤动。刚毅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沟壑若现。精光激射的双眼让人读到无尽的寂寞。 “蛩伯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父亲一提到当年便唉声叹气?” “水儿,我不瞒你!当年之事却是是我做错了,可惜……” “蛩伯父,难道你还放不下?既已过去万载,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男子一顿,看着眼前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的溺爱:“你和你娘一样,善解人意!” “当年四大天宗举行了一场盛世竞技,年轻一代几乎全部参加,地点便是在琉璃宫;当时的我年少轻狂,自认天下第一;最终凭借高深的功力晋级,也在那时我认识了这辈子的克星,当时我自恃不凡,人人竞相称赞;可她却不正面看我一眼,细心的为那些受伤之人送药。经过打探,我才了解她乃琉璃宫大公主,豪贵万千!” “最终成功晋级的有四人,一个便时你爹,一个绝光城鬼谷子,一个风沙国任磊以及我。四大天宗分别涌出一人。当时除了鬼谷子外,其他三人皆对大公主有情,于是开始了明争暗斗,可你爹到好来个以退为进,自愿退出了这次比赛!我和那任磊大战一年零八个月,最终持平难分胜负。琉璃宫为找继承人才招办这一赛事,不料主角却先行退走了!南宫宫主为激起你爹斗志,竟承诺胜者将迎娶南宫公主!可你爹不忍伤害四大天宗的感情,迟迟难以决择,如此一来,却引得大公主离开琉璃宫!” “自那以后我们三人便踏上了找寻之路,一路之上我们朝夕相处,才认识到你爹是如何的情深意重,名副其实的男子汉!我们结伴而行,数月之后,我们在人间找寻到了大公主;却不知她早已寄情于你爹,一路之上我们四人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可回到琉璃宫后,我们又要开战;鉴于公主的期望,任磊退了出去,唯有我和你爹还在僵持。最终我略败一招,回到了死亡之渊,你爹他们也随时来看我。终于有一天我和你爹醉酒,却忘记了开启轮回之门,致使人间太多的产妇难产而死;无法轮回的鬼魂飘向人间,令那些邪异之人有机可趁,大肆收取魂魄;一直封印的魔窟大开,造成的天地动荡。” 男子眼中隐隐有泪光,“那一夜后,我拼劲全力补救,却造成了轮回风暴,致使沉睡的独角彩玉虎掉进轮回,无神兽坐镇召魂塔被万鬼崩碎。大量死亡之人不再受引,自主漂浮,人间开始了混乱的时代!” “那最后呢?蛩伯伯便离开了死亡之渊?” “你爹得知消息之后,一人来到死亡之渊,力要一力承当所有过失。经过父亲及几位长老的插手,召魂塔再建。一切又开始渐渐恢复秩序,灵机天成却葬在我手,作为守塔之人的我难逃其责,才孤身来到人间想要找到玉虎的转世,带它回死亡之渊!”. “哦,那蛩伯父可有发现?” “一去万载,想来玉虎也得天地精华之气孕育而生;以其天生神力定将名动一方,找它不难;我来这鬼蜮想验证一件事,对当年召魂塔崩碎这事我心中还有疑虑,我总觉得与这鬼蜮阎罗有着很大关系!” “据家父所说,阎罗已经消失了不知多少年了,很有可能已经陨落!” “这一万年来,我看守这无忧池,发现无忧池似乎在孕育一个凶物,其内有一座假山,然而却是一座祭台,每过千年它便会吸收一次外界能量,也便是那些死亡尸气。我感觉那阎罗似乎没死而是受了很重的伤,秘密躲在一个地方等待复原!” 少女微微点点头,道:“蛩伯父,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不知道,估计也快了,这久鬼魂增多,看来人间局势又要大变了!不知怎么你会来到鬼蜮?” “我和无明哥哥来鬼蜮找一个人!” “哦,那臭小子就是那死变态的传人,难怪如此了得,先天剑气也到了如此火候!” “其实我刚来之时,便感受到大伯身上的气息与这鬼蜮不同,才出口呵斥,伯父莫要见怪!” “哪里,我早发现你的琉璃之心;再看你容貌想来定是老哥的女儿,所以出手试一试;即便你不喝止我,我也不会伤害你们性命;鬼王早已支过声,不能伤你们分毫!” 两人闲聊了一会,又来到峡谷之内,看着还在阵中痴迷的几人,南宫水不由拉了拉男子衣角。 男子微微一笑,大手一挥撤去法阵,痴迷中的几人回过神来。 “水儿,我的身份不能透露,他日我回到死亡之渊在来琉璃宫看你!”男子给少女传音道。 五人站在一起,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漆黑鬼影。 “呀,你爷爷的,我才不在一会儿又乱了!你,你,你…退回去…退回去,真是的一点素质没有……”鬼影又开始对木讷的尸体叫嚣着。 “走吧,夜该去见见鬼王了;若不是他有吩咐,你们早就是具干尸了!”鬼影穿越时空一般来至五人身前。大手一挥,一个大窟窿涌了出来,无尽的鬼气窜出,阴森至极。 “穿过这里,你们便能抵达天凿的万葬窟,鬼王也便在那里!” 五人看了看面露冷色的黑影,也不做犹豫的走了进去。 “岁月无声,时光翩然轻擦,踏碎的,终不过是一场盛世烟花;只顾回望的人永远也看不到前方那片天地万木繁茂!蛩伯过去不能改,可明天你能决定……”少女笑了笑,传音道。 看着渐渐离去的人儿的背阴,黑影久久难以移开目光:“大哥,又是你救了我一次!” 五人踏入黑洞,前往鬼王之地。那漆黑的大洞深处还能隐隐的听见男子毫不避讳的咒骂声。 前方之地,鬼火闪耀,还未出隧道便能闻道刺鼻的腥味,夹杂着无尽的腐蚀之气。令人心脾难受,有着想要干呕的意象。 第2卷迷失鬼蜮第65章万葬窟 “青燐走平沙,独夜鬼相语。沉吟乍幽咽,怨哭倍酸楚。遗脔乌鸢饱,滞魄狐兔伍。白骨委飞霜,零落从草莽”如今五人所到之地便是这种景象。天空中飘零着无尽的鬼魂,哀怨之音响彻天际,如泣如诉。 此地乃称万葬窟,确实地如其名。万千的尸骨,一具具卧倒在地,双眼却闪烁着妖艳的青芒,一丝丝鬼气涌进体内。无天无日的一片土地,五人不禁皱了皱眉,如此刺鼻的尸味弥漫了整片天际。 那腐蚀鬼气比前路的更加浓郁,空旷的大地上一片狼藉,枯木朽枝历历在目。这方土地确实是一块遗弃之所。五人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鬼王所在之所。 五人一路直走,那横卧在地恶腐尸时不时挪动身子,好似处于沉睡一般。越朝里走尸之瘴气越盛。 “无明哥哥,跳入无忧池的尸体原来是来到了这里!”少女惊疑的看着眼前卧倒在地的一具女尸,赫然是那日被黑影咒骂的那一具。 几人不禁蹙眉,近近一看果真如此。 “看来那池中果然邪异,能令这些死亡之体再次凝聚魂能,只不过机体已死!”藤皇摸了摸下巴说道。 无明看了看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直接找鬼王!” ………… 堆积如山的尸骨,卧倒在地的成片腐尸,以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啸之音。将这片大地渲染的更加诡异。几人祭起宝物,飞上了半空,一路前行。 几人一路前行,不时还会遇到对着众人咆哮的腐尸。穿过几片枯木林,来至一座大堡前,那惊天的鬼气便是从这源源不断的冒出。大堡四周再无任何腐尸,那滚滚的鬼气好似屏障一般,威吓着鬼物的接近。 巨大的碉堡在这寂寥的大地之上显示出无尽的威势,令人发毛的冷风不时飘起,忍不住直哆嗦。古堡之内飘飘渺渺的想起哀怨之音,好似在轻歌,好似在舞弦,好似在叨念……让人忍不住想静静倾听。 五人提了提失落的心神,大步朝前走去。巨大的碉堡前悬挂着一具枯骨,通体漆黑,垂浮半空。那粗如水桶的千斤铁链贯穿了弱小的头颅,接着胸腔也被锁住,四肢也被定格。惨无人道的刑罚,叫人难于想象。那干枯的骸骨随着风轻轻摇曳,铁索猎猎之音响彻天地;空洞的眼圈里散出着无尽的落寞。 巨大的碉堡由一块块的土石堆砌而成,一桥型大洞立在眼前,与人间风格和事相似。阵阵阴风便是从这透发而出。令人心颤的幽怨之音飘飘缕缕,如勾魂摄魄一般直抵众人心间;在这鬼音不断的天地间是如此的特别。 “大家小心,这乃鬼蜮勾魂奇术!”藤皇出声提示道。 五人不做停留朝黑洞飞去,可刚至一半又被迫止步。漫天的杀气团团将五人包围。 ‘哗啦啦……’ 那高悬半空的骸骨忽然动了动,那被铁索贯穿的右手慢吞吞的抬了起来,一把抓住穿过头颅的铁索慢慢的抽动起来。 五人骇然,看着那不断动作的枯骨。粗长的铁索在那细弱的骨手下是那么轻巧,渐渐的四肢之上的铁索,胸口的铁索都被枯骨抽了出来,声势迫人,那一个个大洞清晰的浮现在众人眼前。转眼却渐渐的愈合,奇怪的异象,众人不由皱眉。 “咕咕……粑粑……咕粑粑……”生涩的词语从枯骨处传了开来。 五人赶忙倒退百丈,遥遥看着眼前诡异的枯骨。 枯骨扭了扭头,抓了抓头顶,双眼迷茫的看了看身体。接着两道精光如电一般射向众人,炙热的目光竟隐隐透发着火红之色。剧烈的精神波动卷向众人。明明自己置身地下,却仍有俯视众人之意。 “唧唧……”枯骨再次发声,好似在质问众人一般。 “藤兄,你是否能明白它所说的是什么话语?”无明看向藤皇娓娓说道。 “我也不知,可看其精神波动似乎有点恼怒我们硬闯此堡!” “吼……” 似乎对五人的无视生气,滚滚音波传向众人;大地一阵颤动,遥远之地同样传来阵阵厉吼。枯骨咆哮不断,好似在对挑衅者的回应。 “咕咕……”枯骨目光开始凌厉起来,杀意更甚。天地间温度骤减,大洞之内依旧吹拂着阴寒之风,衣襟哗哗作响。 没有皮肉的枯骨,看着弱不禁风,随时都会散架的样!慢吞吞的举起骨手,那千斤重的铁索好似稻草一般,被它轻而易举的提起。那漆黑的骨体透发着无比的威压,紧紧将五人锁定。 五人毫不避讳,周身真气涌动,与骨体对峙着。 “繁花落尽终归土,明月依旧明我心……” “呵呵,好诗;难得有如此雅兴……” 漆黑的夜,无月。一头红发,如此的显眼,好似飞瀑一般倾泻在男子肩膀;相对的黑暗中,响起了另一人浑浊的夸赞之音。 “帝君召我所来何事?”红发男子语气冰冷至极。 “呵呵,帝君来了你自会知道!” 轰隆隆,漆黑的夜都一阵摇晃,惊得漫天鬼火都熄灭了。 “帝君,息怒……”沙哑之音幽幽响起。 “该死的天风,竟敢化去我天字上上使……”漆黑的夜空响起了男子暴怒的声响。 “帝君,息怒!” “哼,若不是忌讳那洛璟老鬼早便收拾了他!这下倒好,平白无故损失了一个天字上上使……” 大地依旧震动不断,男子怒吼连连,整座夜城随着震动。 “帝君,可能是我等计策被他洞悉;如今再做筹谋,我们可以……” 摇晃的夜城逐渐停止震颤,男子语气稍缓:“好,那便这样行事!” “涯,前往万葬窟;务必将众人迎来不日城,我要一尽地主之谊,哈哈……” 红发男子微微前倾:“是,帝君!” 漆黑的夜,红发男子退了下去。寂寥的室内依稀能听到男子呼气之声。两人相互笑了起来:“幽罗,给他传讯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博得众人信任!” “帝君尽可放心,此事一成;鬼蜮便可进军人间,那时人间再无抗手,一切尽在帝君掌握!” “好,沉寂千载,最终还是被我找到了;哈哈……” 鬼啸的大地,幽怨之音依旧。枯骨手持铁索,猎猎作响,藐视众人,霸绝天地的气势一览无遗。 “咕咕……”枯骨再次出声,精神波急剧跳动,似乎已达到了极限。慢慢的举起手中铁索。 千斤铁链如有眼一般,在枯骨的手中虎虎生威,夹带着破空之势朝众人击来。一时间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铁链,好似炼狱一般,霸道至极。 “哼,如此也敢逞威……”白衣男子冷哼,手中玄剑一出,风起云涌,空间皆颤。狠狠的戳在飞来铁索之上。 铁索倒飞而回,白衣男子手持玄剑,眼中闪过一丝的轻蔑对身后众人道:“各位,此等鬼物便由我收拾吧!” 几人相视一眼,飞了开去,让出一片空间来,黑色骨体双眼闪烁着妖艳的红芒,左手握起了另一条铁索。 “吼……” 令人头皮皆麻的长啸,枯骨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眼中的轻蔑之意,周身开始涌现出森然鬼气。 “即便你有肉体也不是我对手,我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何况你被尘封无尽的岁月……”男子讥诮之意显而易见。枯骨咆哮更甚,竟自主飞上了天际,双手各握两条铁索,干枯的面颊上难以看出表情,然那咆哮之音却将它的恼怒表现的淋漓尽致。 第2卷迷失鬼蜮第66章天葬五华楼 狂暴的杀气肆虐了整个天地,大地动荡。枯骨带着无尽的威压卷向了白衣青年,双眼闪烁着邪异的红芒,手中铁索哗哗作响。 “哼……”白衣男子冷哼。 男子提剑而起,惊天一剑猛然刺出。天地间呼哧着无尽的剑芒,好似无数星辰被召唤而来一般,令整个天际璀璨如日。漫天的剑影卷起千重浪将枯骨吞噬,锋剑未至便已然失去枯骨身影。 男子冷笑连连,似乎有点意外这样便斩杀了枯骨。天地间依旧弥漫着无边的杀气,碉堡大洞内寒风更甚,那丝丝缕缕的飘渺幽音渐行渐远。男子不由紧缩眉头,看着那枯骨消失的地方,思索起来。 哗啦啦……天地间再次响起铁索惊天之音。一直伫立的白衣男子猛提身形,飞向一旁。 “师兄,小心……”人群之中响起了黑纱少女焦急的提点之音。 男子不做停留,再次移位。刚刚停留之地爆炸开来,那粗如巨柱的铁索突兀显现,封困了一方地域。比刚才不知增大的多少倍,枯骨真的火了。那毫无感情的双手轻轻扬起,空间震动,腾腾闪耀的双眼冰冷无比。 “哼哼……”白衣男子嘴角浮起了轻蔑的笑意。 千斤巨索再次打出,毫无花样,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男子略略一回神,玄剑轻扬,一记原地画圆,将澎湃涌来的气流御向一旁,冷冽的剑锋毫不客气的碰上了千斤铁索,铁索剧震,如触电一般,枯骨被迫退身两步,双眼更是火热的盯着男子。 “别看我,我说过你我不是一个等级的,即便你有生机也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我等须进这古堡,识相的就到一边喝凉水去!”男子嘴角依旧挂着邪异的笑意。 “咕咕……”似乎听懂了男子的话语,枯骨暴跳连连。 “无明哥哥,此地鬼气太盛,又无灵气供应,我们还是尽快找到鬼王吧!”南宫水有点不耐烦了。 无明看了看前边在对峙的枯骨和男子:“唉,我也想,可这骨体却非要阻拦;而且我们身处鬼王之地,若公然杀他鬼族,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几人微微一沉思,无明所说正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是一方统治者,若传了出去名声不好不说,搞不好还弄成对立,如此一来对自己确实不利。可眼下该怎么办? “要不我和师兄在此拖住着鬼兵,无明兄几人前去古堡,面见鬼王;待事了之后再在此集合!”蒙面黑纱少女娓娓说道。 “那也只好如此了,那有劳两位仁兄了!”无明抱了抱拳回到。 “天若离,地何弃?心若离,生何意?领气时,生杀法。循度以断,天之节。寒者得衣,饥者得食,冤者得理,劳者得息……” 咆哮的天地一时间被这凄楚的诗句压了下来,空间扭曲,一道挺拔身影浮现而出,火红的长发撒在脖间,一双犀利的眸子闪烁着令人心颤的光辉。全身涌动着狂霸的气息,嘴角邪异的笑意给人一种桀骜不拘神秘感。 枯骨似乎发现了眼前的红发男子,剧烈的精神波朝男子探去。男子毫不避讳,双眼瞟过枯骨,眼中嘲笑之意显而易见。枯骨巨吼,对男子的态度很是不满。 “咕咕……”出人意料的男子竟发出了与枯骨同样的音节。 枯骨一迟疑,看着红发男子:“粑粑……捏畿……” 生涩的语调,好似古文,好似陈年老调,毫无规律可言。几人死死的盯着眼前红发男子,一道道精神波扫出。黑纱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皎洁,看着那俊俏的面庞愣愣出神。 “无明哥哥,就是他,我敢肯定!” “我也察觉了,他身上的气息确实改变了!”无明皱了皱眉,踏前一步。“周鼎,一年之约,如今来实现吧!” “你是谁?我不记得和你有过约定!”红发男子依旧挂着邪异的笑容。 “即便你变了全身气息,但我知道是你!是男人就来兑现你我的约定!” “对不起,我叫涯,不叫周鼎!若要一战我愿奉陪,不要用承诺来套我!”男子冷冷的回绝道。 无明呼了口气,“一年半之前,南疆雪上之巅幻月井,你可否记得?是男子汉的就不要退缩,即便战败了我也会绕你性命,只需你替我完成一件事!” “哈哈……切莫多说,我从未到过幻月井;再说谁胜谁败还不知晓!” 无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眉头锁的更深:“即便你不承认,我也要与你一战,实现当日的若言!” “奉陪就是,不过不是现在;我需先进五华楼面见天风鬼王。” “好,愿你不要再食言!”无明看了看诡笑不断的红发男子说道。 “咕叽咕叽……”红发男子再次对着枯骨交流起来。 枯骨抓了抓头,将铁索套在脖子上,拉了拉。拖着余下几条铁索转身朝大洞内走去。五人奇怪的看着红发男子。 “呵呵,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说你们的坏话!” “为何你能够与他交流?”无明问道。 “此乃蛮荒时代的语言,我不过只懂部分而已!它乃这五华楼的迎宾使,无尽岁月过去了都没外人来访,故此才迷失了自己的职责!既然都是去见鬼王,我们便一起走吧!” 五人还是不放心的盯着红发男子,迫得男子无奈一笑,当先朝前走去。五人这才跟了上去。 漆黑的大洞,好似沉睡的恶魔一般,透发着萧索之感。那婉转哀怨的幽音渐渐又响了起来。颤人心弦的音调,好似在陈述千年的往事。 红发涯看了看有点失神的众人,轻声道:“护住心神,此乃牵魂之音,能使人沉入无尽的悲念之中,三魂相离!” 几人赶忙分出一份心留心着,大洞越来越近,冷寒之气更甚,一股股吹得众人如置身冰窖之中。 “此乃鬼蜮中一处神秘之地,据说是被天埋葬的一座城楼!其内有着无尽的玄机,即便是鬼王也不能完全掌握它!此楼传说有五层,每一层都有着它的守护使,神秘非常,天风鬼王得控此楼三层便能坐拥鬼蜮一方天地,你们最好小心点!” 五人听红发涯说道,暗暗提高了警觉。漆黑的大洞之内,一双光亮的眸子盯着不断走进的众人,渐渐的虚淡了。碉堡石墙上一条条岁月的痕迹清晰可见,那被腐蚀的墙面已经变的黑黄,大地之上也是坑坑洼洼。(未完待续) 第2卷迷失鬼蜮第67章滴血的石棺 涯带着五人徒步进了古堡。幽怨的音调越来越近,漆黑的大洞,无乱如何也不能照亮。涯一头火红的头发也被埋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森然的气息渲染了黑夜,令这地更加的诡异。 几人将警觉调整到最佳,预防着不必要的事故出现。气氛越来越紧张,前方传来一股股沉重的喘息声,好似魔王在沉睡一般。那幽怨之音就如催眠曲一般,与那喘息声相互交错着。这一刻却是那么的和谐。 穿过苍老的入口,一条石铺大道清晰地浮现在众人眼中。宽不过十几丈,却给人一种不实之感,好似跨越空间而来。漆黑的天地间唯有这条大道光亮如日。众人踏上了这古老的石路,石路不知通往何地,一眼看不到边际。 “这条古道好邪异,让我心慌的很……”藤皇开口道。 光亮的大道,渗出一股股的不和谐气息,越是往里走越明显。刚开始的黑色石子开始有光泽,众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不同之处。细细一观,那有光泽的石子不再是黑色,而是暗红的干血色。几乎遍及了整条大路,最特别的是它似乎有生命,喘息之声便是透过石子清晰地传了上来。 “这大道有蹊跷?”南宫水娇容轻皱。 “看来是有心人特意为我们安排的……”藤皇也皱起了俏眉。 先前进来的枯骨早已不见,一层层青雾飘荡而来,配合着古道的气息让人有如置身云端一般。幽怨轻音,朦胧古道,飘缕幻雾一样样,一层层猛烈的撞击着众人的心房。即便五人有着高深的修为一时也难以抵挡。 “尔不过是一层守将,也敢动用这古楼的力量!”涯眼泛血光,死死的盯着前方。体内窜出一条血色光电,直直射向前方。 “哼……”迢迢大道上立时响起了闷哼之音。“五华楼正在死闭,看你等修为不弱,速速离去。” “我等有事面见鬼王!” “鬼王不是说见就见的,速速离去……”说话之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不知大道尽头在何方,一条红信飞了出来,红发涯一把握住。毅然是那赤红铁砧。“鬼蜮即将易主,这等大事你做的了主?若耽误了大事你将是头一个走上祭台!” 天地静了下来,幽怨之音停了,青雾散去;可没过多久地上的血石便跳动起来,场景大变,朦胧的大道渐渐虚无。天地间暗了下来,无尽的鬼气纷涌而至。 “啪……啪啪……”一时间回荡起清脆的点火之声;一条条火烛突然燃了起来,漆黑的大地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众人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发出的亮光的烛心,半立在空,微微撒出着灰暗的淡黄。正下方静静卧着一口棺木,就如人间那般,通体由黑漆涂染过,两头有朱砂。每一口棺木之上都有着一只烛心在燃烧。棺木层层叠叠,一字排开,烛火每亮一只就会多一个棺木。好似置身林海一般,密密麻麻。 烛火依旧地在点燃,棺木也越来越多,无穷无尽,将众人团团围住。简直就是一个义庄。众人大感错愕,如此之多的棺木所锻造的气势便令他们难以接受。古朴的气息,那泛红的朱砂已退却繁华,黑亮的漆色已落去姿容。唯剩那被时间啄食的灰沉模样。可即便是如死物一般立在那里也深深的敲打着众人的心门。 “你们找鬼王什么事?”浑浊的音色穿越时空而来。 众人心头一紧,真正的主事之人来了。纷乱的天空现出一颗巨大石头,方方正正,像一长方形。巨石如坠落的星尘,划过众人眼眸,立时在众人的心海里激起狂风暴浪。 “是你?”红发涯不由惊呼出来。 “你们是谁?为何惊扰我五华楼?” 巨大的方形石头停在众人身前,一个孩童般的面容浮现在众人眼里,看着像孩童,然深邃的眸子里却透发出无穷的沧桑和迷茫。巨大石棺吞噬了它一半的身体,唯有一双手和头还在石棺之外。石棺之上雕刻着数不尽的图案。好似阵法一般,深深镇住石棺之内的人。巨大石棺尾掉落一滴滴血,红的彻底。如水波一般荡像四方,被那静卧的棺木吸纳。 众人目睹了这一切,这似乎是在用自己的鲜血滋养着棺木之中的鬼物,听着棺木内沉重的喘息声,不由让人想一观棺木之内藏匿的到底是什么?神异的石棺旁站立着一人,面容憔悴,两鬓微微泛白,样子很是恭敬。 “告诉我,我是谁?”石棺之内的人语调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落寂,看向涯。 “你怎么不去问鬼王?” 石棺内的人摇了摇头:“万千鬼兵护佑,身怀捍天之力,可我到底是谁?这该死的石棺,为何令我如此心痛?” “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告诉我我是谁?”半人双眼闪过凶光。 五人将目光停在了涯身上,众人之中也唯有他知道眼前之人的来历;那拥有孩童般面容的半人,动起手来绝不会如说话这般和气。四周咆哮声若隐若现,那一口口安静的棺木似乎感受到了半人的心情,随着传出阵阵愤怒的吼声。 半人面无表情,手中突兀出现一块黑木,森然黝黑,精致非常。轻轻抿到嘴角,幽怨之音飘飘缕缕回荡在空阔的天地间。咆哮之音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心内惊疑,这半人果真不是一般高手。可来人谁不是身怀骄傲?纵横年轻一代,那颗年少孤傲的心早已跳跳欲试,强者才是真正锤炼自己的平台。 涯嘴角挂起邪异的笑:“哈哈,那我就试试传说中的罪恶第一子到底强到何种地步!” 半人如镜的脸上荡起一丝波澜:“你果真知道,万千鬼兵独缺鬼将,便赐给你吧……” 对半人如此一说,众人心间有点不好受了,好似自己便是死神一般,随意喧定他人的命运。 涯依旧保持着笑意:“那一日,山河裂,鬼气尽,你我将同上封王台,你这区区鬼将未免太寒酸了!” 五人不由一起看向了眼前的红发男子,这似乎在预示未知的将来;众人有种直觉这一次的到来可能要见证鬼蜮的大变。隐隐透露出的话语已经明确的暗示了鬼蜮将浮现出天大的秘密。 “你我本就不同,即便你吞噬了九幽之魂,依旧不够和我匹敌,因为你炼化的魂力太弱了……”半人面无表情。“回答我,你依旧是我的鬼将!” “那我便看看这浸染了君主真血的石棺到底有何特别……” 半人双目一变,血红之色立时涌现。如看死人一般看着众人:“你们一起上吧!” 众人不由面生怒色,怎么说自已也是一代翘楚,骨子里透着骄傲,怎么会做这围攻之事? “我来战你……”阔剑无明一步上前,无形的剑锋蜂拥扑向石棺,如暴雨一般卷向半人。 第2卷迷失鬼蜮第68章君主傀儡 不可一世的半人,静静看着众人。傲视的姿态却显露无疑,如看死人一般看着眼前这六人。无明大步上前,目色凌厉。 “竟是先天剑气传人,难得……”半人悠悠开口。 无明略感错愕,这人果真经历了无穷岁月,很可能认识自己门里的老辈人物。尽管如此,这一战如拉开的弓弦是不可避免。 其余五人退身一旁,让出一片空间来。四周木棺内咆哮不断,似乎对这些人挑战半人的举动而感到愤怒。半人手臂轻扬,一片朦胧青光挥洒而出,让四周吼声平息下来。 “天地同泣……”半人孩童般的面颊上闪过一丝冷酷。 漫天的血光,纷涌而现。照亮了整个天地,一片彻红。众人如置身血海深处一般,内心也随着悸动。滴血的石棺依旧滴落妖艳血水,断断续续;却如鸣响的丧钟,每一次的滴落都带动着天地的变化。无明双指一凝,滔天的剑气如怒海一般席卷天地。破口重重血雾,让血红的空间明亮了些许。 “剑气山河……” 无明暴喝,剑气更甚。一道道看似毫无章法,却又相互循序。数道剑心渐渐汇聚在一起,拼凑成一把巨型光剑。巨剑共聚七把,好似排兵布阵一般,布置出一层层虚幻的剑阵,剑阵空间内剑气无尽。七剑不断旋转,如巨口一般,吞向石棺。搅碎了四周的层层血雾。将石棺吞了进去。 “看我破你七层山河……”半人驾驭者石棺飞了进去。天地间血雾渐渐虚淡开来。 阵内剑气快若光速不断穿梭,石棺一进入便如落水的巨石,惊起滔天巨浪。无尽光剑不断射向石棺,却在石棺前不断被粉碎。半人面无表情,稚嫩的手臂一挥,立时泯灭了整片天地。无尽的光剑被石棺吞噬,一团朦朦绿芒从石棺激射而出,撞上了第一把巨剑。 看似柔弱的青芒却令整个空间震颤,巨剑如被焚烧一般,不断颤动。朦胧绿芒好似幽灵,依附在光剑之上,一步步朝上蔓延。无名处身阵法之外却清晰的感受到绿芒的霸道,不但定住了自己的光剑,令其难以寸动。更重要的是它在一步步同化剑气。自出道以来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霸道之人。 无名不敢再托大,一直未动的阔剑蹦出。不断划动,操控着阵内剑气。绿芒已经吞噬了第一把光剑,原本光亮如日的巨剑变得漆黑如墨。半人一步上前,握住了虚幻的巨剑。 外围观望之人不由皱眉,这半人果真强悍。无明额上汗珠滴落,被剑气蒸发。如今七剑已废其一,阵法空间开始凌乱,操控自然变得困难。半人驾驭着石棺,不断向前,如入无人之境。漆黑巨剑迅若闪雷刺向了第二把巨剑。 巨剑相撞,激起满天的焰火。无明不断挥舞阔剑,如附身光剑一般,一时间抗住了黑剑。半人冷哼,手中再加力道,黑色光剑变身妖魔夹带着妖异的笑扑向光剑。空间内不断射出黑白两色剑气,无明开始渐感吃力。 “若非这石棺限制,破你这不成气候的剑阵轻而易举……” 无明不敢大意,看着眼前这孩童般面容的半人,心下思考着对策。转眼间第二把巨剑已被半人击碎。看着场中有点吃瘪的无明,众人不由有点担心,这半人绝没用全力。 无明大口喷血,石棺无匹的防御,黑剑强势的攻击,即便全力相阻也难以抗住。巨剑又碎裂三把,唯剩两把光剑苦苦支撑,胜负之数已显而易见。半人破开剑阵,驾驭着石棺俯视不断咳血的无明。 “剑气山河确实厉害,可惜你还没到家!”半人目光深邃幽幽的说道。 “住手……”看着慢慢举起双手的半人,灵动少女南宫水再难旁观,怒喝一声来之无明身前。 “水儿,我学艺不精,他要杀便杀,你且离开!”无明语气略显孤调。 少女琼臂搭在无明身前,一层层绿色水芒涌向无明体内。为他疗伤。剩余四人也来至无明身前。 红发涯看了看飘在空中的石棺:“看来你已经觉醒了!” “我是谁?告诉我!”半人有点激动,瞬间来到涯身前丝丝的盯着他。 “你的职责是什么?难道你忘了?” “我的职责…我的职责……” 半人陷入了沉思,不断念叨。似乎在回忆,似乎在探知,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万千的棺木为何只听命与你?难道你没发现那石棺与你血脉相连?” 半人双眼血红:“我到底是谁?不说我杀了你!” “即便你拥有无敌防御的石棺,无匹的战力,仍旧不能伤我分毫!” “那我就先杀了你,在索取你的记忆!” 半人杀心大起,无尽的威压横扫十方,带着破天之威驾驭着石棺砸向红发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石棺到了红发男子近前。 涯嘴角轻轻撇了撇,猛然出拳,迎上了飞来石棺。空间震动,无敌的石棺被一拳轰飞了出去,四周木棺也随着不断震动,好似要破棺而出一般。 “你手中拿的是什么?”半人满脸骇然。 “本不该让你看到,没想到在这便会遇到你!那就给你看看……” 涯放开手,一尊小型石雕立在手心,栩栩如生,轮廓分明;如此的石雕却给人一股想匍匐敬拜的冲动。半人猛然一震,看着它话语堵塞。 第2卷迷失鬼蜮第69章白发鬼王 一尊小型的石雕,朴素典雅。却引得无数的木棺巨颤,其内咆哮之音不缀。半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毫不起眼的石雕,内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悲意。 “是谁?他是谁?”半人忍不住落泪,内心如刀绞。 “虎毒不食子,可惜你这父亲却……” “父亲?”,“不可能,我没有父亲……” “你之所以能存活全靠这石棺的庇佑,不过你也要因此付出承重的代价!每月十五这巨棺便会强行摄取你得生命精气,还必须以自己血脉哺养这万千的木棺。” 半人错愕的看着娓娓道到的男子,眼中血色尽褪。男子的话确实说到了自己的心声,可自己为何无丝毫印象? “你从何处知道这么多的事?” “你无需多疑,我来便是帮你打开枷锁!” “恩?” “想来这也是天风鬼王的意思吧!”涯将目光放向了无尽的黑暗中。 “哎……”悠远凄楚的叹息声传荡在整个空间。 “鬼王,还是由你来揭开序幕吧!” “这是宿命,我不是命中的那人,还得由你来!” 半人目色如炬,看着漆黑的另一边:“鬼王,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少主,你且息怒!并不是老奴不说,只是这事关系到我鬼城兴衰,还有主上的回归!老奴就算上粉身碎骨也死守这秘密!” 漆黑的领地,一头花白长发若隐若现,挺拔的身影穿越空间踱步而来,四周激射出澎湃的气息。木棺震动不断,咆哮声此起彼伏。 “哼,既然能将你们送进去也能将你们毁灭!”说话之人正是来者。 无明五人站在了一起看着来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沟沟壑壑,满目疮痍,尽是岁月的痕迹。虎目扫过五人,使得众人心底发毛;这绝对是强者的压迫。四周木棺迫于来着的威压,咆哮声渐渐弱了下来。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木棺充斥着无尽的怨意。 “既然你来了,想必幽罗已经说得很明白!功成之后封王台上会为你留上一席!”花白长发无风自扬。 “间不好想猜到了什么?他已将不日谷封锁,这估计有点困难!” “即便找不到不日谷,我也能联通祭台借助五华楼到达召唤塔,现在除了你手中那一具外我还需两具君主傀儡!若我所料不错,应该在落璟手中,我不便插手,如今只有你一人有资格去……” “可那落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落璟只不过是一介莽夫,不过其坐下有一谋士,精明无比!你去尽可能拉拢,若不行便将其斩杀!”,“做大事需要勇气,我为你设下阵法,只要你一出天妒谷便能直接抵达五华楼。” “…………” “一就成名万古枯,那我就搏上一搏。” “别担心,你还有他们相助!”雪发鬼王转头看向了无明五人。 五人不由提高警惕:“哼,关我们什么事?” 神秘莫测的五华楼大变,众人被转移到另一片空间。雪发男子抚了抚石棺,“众人为人间杰出之辈,皆来自名门望族!可即便仙剑门,霸刀,老魔王一起来也奈何不了鬼城!” “人间素来相传妖界堪比鬼蜮,这不过是世人一厢情愿的说法!因为没人能真正将鬼蜮走个遍!鬼蜮一地三分,各有各的玄奥;就我所在五华楼也够你们走上几百万年!我让你们永留此地!也没人能知道。” “哼!你这是威胁……”南宫水娇喝。 第2卷迷失鬼蜮第70章女子的哀鸣 五人尾随着涯离开了五华楼,前往鬼蜮另一巨凶之地——天妒谷。 “从此刻起我们就是一体的,大家相互照应!”看着一直沉默的众人,涯当先说道。 灵动少女南宫水嘴角轻撇:“你倒会说,别给我们添麻烦就是了!” “你…你认识一个叫周鼎的人吗?” 黑纱少女有点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如此一问却引得其余四人眉头微皱。 “我听过此人,有一段时间引得天下英豪尽相追杀,可天机石过后便神秘消失了!关于他的传言层出不穷。”涯回道。 “哦……”少女略带失望,看了看一头红发男子。 “你不会认为是我吧?无明兄开始也一致肯定我是那人,可我的确不是!” 无明也略略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可当初水儿用镜花水月找寻你下落时便寻到了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现出原形的!” 听此一说,少女露出了一丝难寻的讶情。即便如此轻微,可依旧被某人清晰的捕捉到。少女欲言又止。 “呵呵,难道那人是姐姐的心上人?”南宫水打趣道。 “乱说,谁说我喜欢他了……” “呵呵,我可没说你喜欢他啊!” “你……” “最喜心上人,姐姐如此慌乱,难道还不是?” 看着打趣的两人,众人难得露出会心的笑。自从几人相聚以来黑纱少女都是一副刚强的外表。难得此时显露出小女儿心态。而少女身后一双铁拳握的生紧。 “我们此行天妒谷,据说是一个与五华楼齐名的空间;它的神秘虽不及五华楼,可依旧诡异难测!凶险万分!就我个人的认知来看,我们最好分兵而行,一批人先行,引开他们的注意;另一批秘密前往寻找傀儡。”涯说道:“我们必须减少逗留时间,停留越久越是危险!” 一直沉默寡言的白衣男子当先说道:“那就这样,可如何分配人?” “无明兄作为另一组的领班,我带两人!无名兄你看……” “料及此行我们定战事不断,那水儿随我。还有,你也随我吧!”无明将目光投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身形一滞,看了看黑纱遮面的少女,好似在期待什么? “那我便带藤兄以及这美丽的姑娘走另一条路” 黑隧的天地间,鬼物飘荡,无尽的白骨堆砌了这条大道。邪异的石桥矗立远方,一具具尸体生涩的移动着,不断穿越石桥,可踏出石桥便无声蒸发。石桥两侧分别镶着四五个头骨,前额突出,头骨中腾腾绿焰闪烁不断,好似探照灯,为着过往的客人照明。 “难道又是奈何桥?”藤皇说道,“奇怪,为何会有生之气息?” 涯不由看了过去,“难道是招引?迎接鬼物送来死客?” 幕然间桥中出现一黑发少女,窈窕身段,一席水色蓝衣勾勒出动人曲线。蓝衣少女竟踏上了石桥,澎湃的生之气息荡漾而出,激的石桥绿焰明灭不定。少女转眼消失在石桥另一端。 三人清晰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对少女的出现似乎有点意外。 “的确是招引,可为何那女子也能走的上它?”涯说道,“我们快走吧,估计与无明几人有一段距离了!” 众人从石桥之下穿过,来至一片峡谷。通明的天地再无他地的漆黑,前方山谷之内霞光无限。看着通明的天地,不由令两人心里舒服了许多。峡谷好似被一滴巨型水珠包裹似地,外壁隔绝着一层水波。 一块巨大石碑插在水波前,上端雕龙刻凤,一派祥和;下端乌云密布,惊雷不断。乌云之下一条巨龙,口吐绿烟,背生八翅,鳞甲漆黑如墨。六爪分持不同法器,不断吞噬天上惊雷,骇人之极;石碑末几十条铁索贯穿了一男子全身,男子全身精血如溪泉一般涓涓而出。男子手轻轻托着腮面,对如此疼痛好似未闻,空洞的双眸透出了无尽的哀怨。 第2卷迷失鬼蜮第71章残灵古猿 一座小型的祭台,受涯手中的傀儡所引,透发出通天的光柱,如此大的动作令这寂寥的空间沸腾了。 “你们这些小丑,竟敢闯进天妒禁地,我要将你们永封于此!”愤怒的咆哮仿若惊雷。 “别管他,先拿到傀儡!”涯对二人说道。 “吼……尔敢?” 似乎洞悉了几人的意图,咆哮声更显焦急。几人眼疾手快,来至光柱前,却被激射出的光芒扫得倒飞出去,再难靠近分毫。即便手持另一傀儡的涯也不例外。 “为何会如此?”涯有点摸不着头脑。 三人面面相觑,一再努力靠近却难以踏进光圈。空间黑洞不断放大,一团黑影飞了出来,速度不算很快却稳稳的击中了众人。三人只觉气血翻涌,好似被一座山砸在背上一般。来者全靠气力便稳占上风。 “吼……”无尽的罡风呼啸,显示出来者的愤怒。 一团黑影不时移动,看似闲庭散步,却令众人难以捕捉他的影迹。一双火炬似地眸子直扫三人,冰冷至极。黑影从不同方位袭击众人,众人被迫朝后退去,就连抵抗也显得吃力。 似乎黑影对祭台很是忌讳,就连光圈也不愿触及。涯看着离祭台越来越远,心下暗暗猜测,‘莫不成他的目的是要我们远离祭台?’看着那不断闪耀的双目,大手一挥将赤红铁砧甩向黑影。 奇快的红芒划破空间,冲向了黑影,一触及没!黑影一滞,停身原处。空间中突然响彻起咀嚼的声响。 “啊?是残灵古猿,不……”涯状若疯狂,奋力朝黑影奔去。可未行一半全身便爆炸开来,脊背不断崩裂,全身血流不止,一团虚影冲出了破裂的躯体。黑影速度更甚,一口将虚影吞噬。 倒地的涯双目朦胧,血雾遮住视线,祭炼枷锁铁砧的碎裂定时让自己全身经脉寸断,未被炼化的九幽之魂离体,更让自己虚弱到了极点。胸口一直沉寂的黑玉石一闪而过。 鲜血不断渗出,藤皇一面朝涯输送真气,一面小心提防着黑影。可那外流的血液却怎么也止不住,黑纱少女更急,直接忽视黑影,将自己全身修为压向男子。 不断外流的血液令涯更加虚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成王败寇,自己最崇尚的真理,如今真的应验在自己身上,还有什么遗憾? “小心黑影……” 右手紧握的傀儡被血染了个透,看着呼吸越渐稀弱的男子,少女心中急了。“藤兄,怎么办?你快救救他啊,他好像不行了!” “上官姑娘你别着急,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先止住他的血!”藤皇手忙脚乱。 “碰……” 空间摇动,涯手中傀儡挣脱了出来,石雕的双眼闪烁着妖艳的红芒,惊得黑影一溜烟逃向的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断变大的石像。 涯被自主拖了起来,全身被血雾包裹着;蜷缩起,好似婴孩一般。如今石像已长到常人一般大小,双眼激射出无尽的血光,直直射到了包裹涯的血雾里。涓涓而出的鲜血被压了回去,崩裂的皮肉开始愈合。 “自此之后,两不相欠!”雕刻生涩的吐了一句。 再一看人形大小的石雕不断缩小,自主飞进了光柱之内。通天的光柱更甚,夺目的光耀令人睁不开眼。光焰过后,古朴祭台之上已空空如也。两具傀儡已然消失。 “滔天大罪,你们万死难恕?”空间急剧震荡,狂猛的暴风刮得人面皮生疼。 “我要你们从此灰飞……”愤怒的吼叫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一个剽悍大将,手持赤色红缨枪,头戴三棱针尖冠,古铜的肤色,半身赤裸,如战神一般,威武不凡,夺目而出的杀意如怒海一般席卷众人。 “竟敢将传说中的禁忌人物唤醒,如此滔天大罪,千刀万剐也难平我心头之恨!我要古猿一口一口吞掉你们的精、气、神!”来着双目激射出无尽的神芒,牢牢将三人锁定。 黑影刷一声来至大汉身前,显出真容。小孩般大小的猿猴,全身灰毛根根直立,双眉皆白。最可怖的是它身体左侧竟多有一臂,无情的双眼空洞之极,看向众人。四周温度骤降,如置身冰天雪地一般,一片片肃杀之气不断将三人围困。 三臂古猿,面目狰狞,口吐漆黑光雾,身形更是快若流星划落,惊得几人左躲右闪,很是吃力。略显虚弱的涯最先不支,被古猿磅礴的力道压的血沫横飞,倒飞在地。 藤皇阔刀猛提,璀璨刀芒如群魔乱舞一般劈向猿猴,空间近乎扭曲,石破天惊的一刀,大地同颤。面目僵硬的古猿置若未闻,缓缓举起第三手臂,随空一握,月牙状的刀芒被生生捏住。 第2卷迷失鬼蜮第72章石碑 神异的屏障隔断内外,众人被封天妒谷内。暗处总有着一股势力驱赶着众人朝天妒深处走去。众人有感,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低头;天妒谷奇门异阵无数,众人一行十天,来到一处空阔的疆域。 这古老的遗迹让众人生生止步,就在前方,一块高大的石碑清晰的立在那里,石碑之上尽是岁月的斑驳。众人走近一看,其上刻龙画凤,生动逼真。 “怎会是它?”藤皇与黑纱少女同时惊呼出来。 “藤兄,你知道此物?”无明问道。 “这石碑与谷外那块一样,只是体积大上了两三倍,其上的刻图一模一样,难道你们来之前没看到?” “这?我们进谷时没看到一块石碑啊……” 藤皇与少女相视一眼,看向了老态龙钟的涯。 “嘿嘿……” 泛红的血匕首又再次发出这森然的鬼笑,老态的男子看向了雕刻的石碑,双眼中皆是火热之色。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芒划破寂静,通红的血匕迅若惊雷刺向石碑。 石碑刻图静坐的男子幕然睁开双眼,令人心悸的目光扫射而出,一道血色屏障自石碑溢出,将血匕与老态的涯笼罩在内。众人赶忙退身一盘,空旷的大地上,男子弯腰驼背,双眼凌厉的目色针锋相对。 轰隆隆…… 血色的光幕将血匕与男子拖着朝石碑行去。男子似乎有点忌惮,老态的外表下身手灵便,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通红血匕,对着空间不断横刺。 神异的石碑依旧不变,石碑之上刻画的龙凤好似活了一般,一个接一个挣脱而出,穿梭在血幕之内,咆哮着,嘶吼着,张牙舞爪虎视眈眈的看着老态男子。男子怡然不惧,目光直抵被锁人双眸。 通红的血匕异常妖艳,层层血浪激荡而出,如奔腾的大海,咆哮的江河涌向石碑。通天的红芒,血海之内血影无数,一条条挺拔的身影冲进了石碑,却再无回应。 “吼……” 血匕愤然怒吼,令人发颤的威压横扫四野,刚刚的碰撞令血匕虚弱了许多,血色变淡。众人可以清晰的感受的到血匕的恐怖,其中定有强魂寄生,众人一致认为。 血匕离石碑越来越近,猛的一颤,匕首脱离男子掌握,自主飞到半空,如风车一般急速旋转起来,狂烈的风暴自血匕处散出,搅得血幕一阵颤动。血浪再次奔涌而出,与风暴相容。血色风暴之内血影无数,搅动的空间震颤。猛烈的硬憾之后,血匕将距离拉开了一大半,生生击碎了血幕的吸张力。 几击过后,血幕被狂霸的血色风暴击碎,石碑再次回复了往昔之状,那双凌烈的双眼开始渐渐闭合。 血匕停在半空,似乎在观察着石碑的动静,石碑恒久存在一般,静静地立在大地之上。血色石匕刷的一声再次急射而去,神异的石碑确实再难反映,诡异的血匕首眨眼便至石碑前,此时的它肆无忌惮,好似恶鬼一般狰狞可怖。 众人料想那古老的石碑定会被微小的血匕首击碎,古井无波的碑面好似旁观一般静静地看着匕首逞威。大地一片宁静,几人已意识到血匕有着自主意识,很难估量它会不会对自己下手,手中神兵皆持。 刷…… 血匕突然停了下来,古井无波的石碑竟发出一丝丝祥和的气息,与刚才那血色光幕格格不入。神异的石碑,令众人如置身光明国度一般,身心舒畅无比。,沐浴在祥和之气中的血色匕首如遭雷劈般颤抖不停。层涌而出的血海被生生逼退会匕首之内。 众人再次细细打量着这块古朴的石碑,竟将正邪之气包容,确实的世间少有。 石碑中的男子轻抚腮面,数跟萧萧铁索牢牢将其锁住。如今碑面一派祥和,瑞彩无尽,男子紊乱的发间,一跟白丝如落叶般飘飘荡荡,穿透了古老的碑面,不急不慢的朝血匕飘去。血匕首剧烈震颤,似乎这针丝般的白发有着莫大的凶险。 果不其然,看似最不具备杀伤力的发丝竟如履薄冰般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血匕首。匕首之上如针孔般的小洞清晰的浮现在众人眼里。 暗叹这石碑到底是来自何地?竟有着如此大的威能。 血匕如流星一般疾驰向远方,天地间一片肃静,古石碑依旧瑞彩屡屡,经历大战后的涯半跪在地,松皱面皮更显老迈。发丝如寒冬的树干般般早已落尽,浑浊的双眼满步疮痍。自得到这血色匕首之后,便被它侵蚀,全身生命精元被掠夺三分之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同辈强者,涉足人世绝对可以成为天下十六杰之一。可这浩大的神土又岂止只有十六杰?如今的他似乎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你们谁能救救他?”黑纱少女眼中闪过不舍。 “没用的,他的生命精气如潮水般飘荡出了体外!灵魂更是开始龟裂!” 第2卷迷失鬼蜮第73章天荒极境 神异的血色匕首吞噬了涯过半生命精气,再展神威,却依旧难以硬撼宏伟的古石碑。奇异的古老铜镜惊现,带着枯朽的涯冲进了古老石碑内。 古远的气息迎面扑来,五人站立在古石碑前,看着其上栩栩逼真的刻图,内心涌动起太多的震撼。一把血色的匕首竟有着如此神异的威能,以及面前这块伟岸的石碑,料想遥远的过去定是无上灵宝。 “谁?” 五人幕然抬头,石碑以东幽深之处,一身碧蓝素装,黝黑发丝如水瀑般垂落两旁。女子手持瑶琴,步履袅袅朝众人迈来。 “是她……”藤皇双眼放光。 蓝衣女子微笑着朝众人走来,无形的势紧随而至,“各位,有礼了!” 女子声若清泉,扫过众人,最终看向了古老石碑,眼中略有失望之意。 “若我所料不错,刚才定是姑娘出手干预!”藤皇一步上前。 “确是小女子的无心十三调,可惜这石碑内蕴含着太强的魔力,要不定能将命运之钥留下!” “他是命运之钥?” 众人不由惊呼出来,无明回念一想,心中涌起了太多的悔意,“姑娘如何得知他乃天下名门追逐的命运之钥?” “实不相瞒,小女子身怀幻化之术,我有九成的把握作此推断!” “姑娘是否出自无源幻界?” “确如公子所说!” “果真是千年奇谈,无源之界终于有人出世了,看来幻化之界并非传说!” 少女不甘心的环绕石碑转了一圈,“近在咫尺,还给他跑了,可惜!可惜!” 经过少女一说,众人了解了这天妒谷的来历,这神秘的天妒之地竟是一座坟墓。难怪天妒之外会立有一块石碑矗立。天妒谷内建有万重阵法,杀阵可算天下之最。少女带着众人离开了,继续找寻天妒出口。 荒芜的大地之上,一派萧条,古老的石碑如恒古远一般屹立在那里。众人离去之后,石碑前出现两人,壮实的男子目色凄厉,死死的盯着石碑。 “主上,石碑内定另有空间!” “那待我破开它!” “不可!主上,连那血匕首也奈何不了它,我们不可能对它造成损伤!” 结实男子挑了挑红缨枪,暗骂自己思想大条,“还以为血匕首可以对付它,没想到它如此神秘!” “血匕首不过在寻找宿体,如今元气大伤,我们还是先将它找回!而且魔兵内封印着强大的力量,若能将其纳为己用,或许有着一拼的实力。” “如此也好,可那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进了石碑,若不成他捷足先登?” “主上莫急,那厮已被血匕首吸尽了灵魂之力,如今已是一副躯壳,回天无力!他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两人在四周布下连环法阵后,朝五人离去的方向奔去。 神秘的铜镜载着年衰的涯冲进了神秘的土地。萧条的石碑之后竟是另一片神州跃土,晴空碧海,百树繁茂,鸟语花香,生之气息铺天盖地。如此仙境不由令人心旷神怡。 坐在巨大铜镜之上的涯,双眼模糊,体内再无气力支撑,从未想过自己临死前会有这一次难得的旅程。死亡之气开始笼罩而来,即便有生命气息被送到体内,却也难以滞止手脚的冰凉。 霞光万道,胸口之上一块黝黑的玉石从体内浮了出来,形似枯枝的手艰难的摸了摸着温软的玉石,“哎,我何时有这样的一块玉佩了?” 气息在微弱,生命在流逝,一切在归无!年老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大地灰暗了! 第2卷迷失鬼蜮第74章八天王的传令 往事如洪潮,一波接一接,不断涌上心头!他的记忆定格在那日被灰袍男子带到神秘之地,用神奇秘法强行将赤红铁砧寄驻到他的体内。自那以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为间不鬼王卖命。 而多疑的间不为防治他自主意识不断增强,竟在铁砧中安置了一只小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若非此次遇到血匕首,或许自己永远都是他坐下的一只狗,纵使身死他乡,也无人替自己埋骨。 “间不,落璟,总有一日我要你们血染青衫……” 邪异的鬼蜮之地如今极度沸腾,自古相传的八天王将重现这片故土,鬼蜮之地即将走向辉煌。八天王回归的消息如春雨般洒遍大地。一时间,天下名门皆惊险于世。一直低调行事的四大世家,上古便存在的天地玄门也开始入世。南荒第一道教天流宗创始人流云道长回归教宗,昊天玄镜高悬教宗大殿,全宗上下戒备森严,严禁任何弟子出山。 一直以守护百姓为天职的流云宗避世,立时引得天下人士唏嘘不已。局面极度紧张,而朴实的百姓们仍旧沉浸在温暖的小幸福中,一切依旧;这暴风前的宁静风靡了整座大地。魔土,妖界传言将放弃人间之地之后,鬼蜮名副其实的风浪口。 神秘的鬼蜮成了最大的黑马,这块神秘的土地人烟峰起,许多修炼人士皆走进了鬼蜮。在这风起云涌的年代随大流或许是最明智的抉择。 茫茫人海中,一道孤寂的背影绰绰而立,飘逸的黑发遮起了半边面容,看着那高大的五华楼,慢慢握紧了拳头。 “站住,此地不是你能来的……”男子置若未闻,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吼……”骷髅骨怒然提起铁索,双眼腾腾闪耀的绿芒透发着强大的战意。 男子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扫过髅骨,双指凝成剑状;枯骨嘎嘎的摇动的着嘴巴,似乎很是欢喜男子对自己的挑衅。昔日的骷髅守卫如今变的更加强大,骨手握着的铁索也变的更加粗大。 “退下……” 光芒一闪,一道人影疾驰而来。伟岸的少年,一身黄裳,双目看向骷骨,立时让他退到一旁。五华楼外人来人往,好似繁华的帝都。 “你来啦!鬼王已经承诺,你将为鬼蜮第一大将!”男子巍巍说道。 “你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还要留在此地?” 男子一阵错愕,似乎没料到他一见面就如此一说。“他…毕竟是我的父亲……” “确实,血浓于水!人生匆匆,没经历过的事谁也难以预料……” “你变了,不在是那日的自大的涯,如今我该叫你什么呢?” “周鼎” “好,若有一日,我不在是我,希望你能替我收骨!” “唉……”周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其实他知道眼前这看起来刚毅的少年,内心却尽是伤疤。两人朝楼内走去。 “无明一伙人也来到五华楼了吧!” “恩,是来了!你是否要见上一见?” “算了,有缘自会再见的!”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便是不日城,可那间不鬼王不惜屠尽其下百万鬼兵,独守不日城!” “这是为何?” “他已经将传说中的噬灵祭炼成功,如今即便八天王回归也对他忌惮三分;而且,不日城上空惊现放逐之地——毁灭禅院!” “这……” “唉,如今他就像立身不死之境一般;据鬼王所说,五华楼的古籍中记载着毁灭禅院乃是一个年迈的老和尚所造,能放逐一切力量,十分可怕!” 两人来至五华楼第三层,这神秘的空间挂满了红色灯笼,一头白发的鬼王坐在一张木质雕刻的大椅上,看到遮起半边面容的周鼎,眼中一丝异彩。 “难怪间不不惜以身犯险开启九幽地界,原来你的身上藏匿着天大的秘密!” 第2卷迷失鬼蜮第75章禅院惊现叹息声 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大地之上,一座简陋的小寺庙悬浮在半空,气息悠久。诡异的城池内遍吹阴风,周鼎驻身不日城外看着神秘的寺庙。 他清晰的感受到这座禅院不简单,其内沉重的喘息声就令他心里发颤。总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是属于我的……”伟岸男子凌厉的看着周鼎。 “我只属于我自己”周鼎内心平静,即便知道他有着吞噬万物的噬灵大阵。“总有一天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哈哈……就凭你?就算是八天王来也不敢如此和我就话!”男了微笑连连,“不过我赦免你;涯,回到我身边,从此你我问鼎天下!” “我叫周鼎,不在是你的手下小卒,自此之后你我陌路!” “唉,可惜了,强者的道路需要太多的白骨铺就!” 男子大手一挥,无边的黑暗中闪现出一块块红点,妖艳至极!一排排滴血的牙齿停在男子身后,嘎巴嘎巴,涌动起滔天的瘴气。 “黑明?” 周鼎看着男子身后那一口如脸盆大小的血齿,一脸的惊疑,遂开口道:“没想到你连他也灭杀了!”灰袍男子本就是间不的心腹,没想到同样被祭炼到了噬灵大阵中。 “哼,自我找到九幽之境,他得到了不少好处!没想到终有一日也生出了叛逆之心,竟勾结天风那厮,可惜他的一切我早已知晓!” “原来让我前往五华楼也是你的主意?” “黑明想借你传达消息,我不过将计就计,借你之手去探查天妒谷!” “那当日助我夺得血匕首的也是你?” “哈哈,无心之举竟然令我收获了魔王血匕,成就了绝世杀阵!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臣服,或者死…” 男子周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尽数逼向周鼎。他暗暗握起铁拳,心下思考着如何应对,“我不想再次成为你手中的棋子!” 男子大手一挥,一杆红黑相交的令旗召唤而出。令旗一现,阴风大作,血齿嘎巴嘎巴,好似繁星坠落一般蜂涌向周鼎。 看着密密麻麻的牙齿,周鼎急速运转玄功,一道道奇怪的手势随意而出,铺天盖地的扫向齿群。死灵般的血齿毫无顾忌奔来,那不断打出的能量流如棉花糖一般血齿吞没。 周鼎大骇,手中一道道飞剑挥扫而出,仍旧难于伤敌。强大无匹的吞噬之力撕扯而来,令周鼎摇摇欲坠。 哗…… 再次结印,神秘的黑白二色不断凝实变大,旋转着护佑在自己身前。阴阳二气如潮水般充斥了整片大地。 男子手持令旗,奸笑着看着周鼎,“不错,能体悟这阴阳二气。可惜此地阴盛阳衰,看你能撑多久” 果如男子所说,没过多久,不断旋转的阴阳图上阴面不断扩散,阳气不断被消噬,周鼎难以操控这无尽的阴气,全身冰冷,不由大口咳血。全身经脉已被霸道的阴气入寄,疼痛难忍。 “化身真魔之躯……”周鼎手持玄秘铜镜,一道巨大魔躯慢慢浮现,万千魔影呼啸而出。夺目的精光照射整片大地。令不断追赶周鼎的血齿停在半空。 万千魔影如焚烧的烈火一般,噼噼啪啪,对上了妖艳的血齿。血齿狰狞的晃动的两排齿骨,毫不在意的朝血影咬去。即便手持璀璨神光的铜镜也难以抵抗腐蚀之气蔓延的血齿。纷乱的天空中血齿不断破碎虚影。周鼎立身处高大的魔魂不断模糊。周鼎不得再次左窜右跳,躲闪血齿。 “就算八天王的八魂烈焰龙也无奈我何!更别论你残破的功法,涂有虚表的招式!”男子如下通牒般,手中令旗猎猎作响,不断挥舞。血齿再次增加,如咆哮的大海四面八方朝周鼎咬去。 周鼎感到莫大的凶险,如今自己被围困的水泄不通,即便身上有着浩瀚的神力也难以撼动这些鬼物,如何是好? “啵……” 周鼎全身抖放出璀璨金光,汪洋的神力布满了整座天宇,耀眼的佛印记横扫八方,将不断涌来的血齿打落到一旁。为周鼎扫出一片空间。 “佛家真言?”伟岸男子大惑不解的看着周鼎,怎么也没想到他身上还会有着这等圣物。 第2卷迷失鬼蜮第76章尘缘双珠 不可一世的鬼王,面对神秘的古寺庙也皱起了眉头。心里感到强烈的不安,似乎某种力量被唤醒了一般。 古庙颤动不已,带动着阵阵森然之气。鬼王手中血色匕首也咆哮起来,一道道血色罡气破碎虚空,抵抗着古寺庙透发出的苍老古意。 鬼王心一沉,决定还是将周鼎先行收服,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奥秘,必须在古刹内那股绝世力量醒转前将他收拾了。左手血匕遥指古刹,一道道血浪澎湃而出,左手翻动血阵令旗。 “轰隆隆……” 漫天惊雷,十八杆通天巨旗猎猎大作,无尽的腐蚀之气涌动,好似吞天食月一般,遮盖了半边天。十八杆大旗分立十方,如发狂的野牛朝着周鼎插去。金色佛印记也澎湃出浩瀚神力,迎上了十八杆通天巨旗,佛印冻结天空,大旗破碎天空。 十八杆通天巨旗,乌光烁烁;浩大佛印记,神光灿灿。一时间两者竟相持不下,少了血匕首的辅助噬灵血阵也难讨到便宜。玄门正宗佛印记竟只能与这血阵打成平手,足以看出此阵的凶险。 男子暗暗骂了一声,令旗再次翻涌,无尽的鬼兵夹杂着血齿缠绕在大旗之上,无尽的尸瘴气息将周鼎以及佛印记吞没。大旗不断在缩小,似乎想将周鼎及佛印记收入到血阵之内封困起来。 “噗嗤……” 鬼王大口喷血,灿灿圣光的佛印记离开周鼎头顶,洞穿一杆大旗飞到半空之上。印记神芒万丈,将笼罩半边天的鬼气驱散开来。 “崩……” 摇曳的古禅院,魔气翻涌,一道巨大佛印飞出,漆黑如墨,与金色的佛印同立半空;金色佛印神光璀璨,墨色佛印迫人心神。两者皆闪耀出滔天的波动,鬼王看着再次增加一道佛印记,脸色立时拉了下来。 “佛魔双生?” 两道巨大的佛印记相互聚拢,似乎在渐渐融合。鬼王暗叫糟糕,急忙调回封困周鼎的十八杆大旗,将令旗指向了在融合的两道佛印。同时运转噬灵大阵定住空间,血匕首妖冶异常,道道血浪层出不穷。 大地在颤动,不日城下一座座古朴的屋舍,一条条古朴的街道在灰飞。浩瀚的能量波将大地扫荡的千疮百孔,一片荒芜。 “该死……”鬼王大怒,却难以阻止两道佛印的相融。 禅院之内似乎封印着强横的力量,让鬼王很是忌惮。 “献祭吧,以血为媒,你将获得无上的力量……”血匕首如狰狞的魔王,一句句冷彻骨。鬼王心生恍惚,将匕首触到了手臂。 血匕如吸血鬼一般,不断侵吞这鬼王的鲜血,妖艳的血匕首更加红透,血浪颜色大变,血色的潮水尽数变黑。鬼王面目可怖,好似被怨灵附身一般,双眼通红,手持匕首,霸绝天下的气息一览无疑。 周鼎立身半空,看着那可怖的鬼王,暗暗叹了口气。强如鬼王这般也难以抵抗血色匕首,到底它有着怎样的来历? 血匕首得鬼王精血之援,魔气大增,漫无天际的血水惊涛拍岸,噗嗤噗嗤,如燃烧般滚向佛家印记。璀璨神芒慢慢与黝黑魔气渐渐相容在一起。 雾气弥漫,血匕化身万丈魔躯,面色凶悍,张着血盆巨口想要鲸吞真佛印。古老禅院再次传来悠久的气息,将滔天的血浪隔绝在外。 “吼……” 巨大的魔躯自血水中抽动出一把无匹巨刀,朝禅院砍去,骇浪蜂拥,神秘的禅寺古井无波,两道佛家真印旋转着撞向血刀。 “佛……” 宏大的佛念之音,崩碎血刀,更让两道佛印记加快了融合。血色巨人怒啸着,眼看佛印融合,却难以阻止。 金色与黑色的佛家真印相容,将血色巨人迫得连连后退。铺天盖地的生命气息自佛印涌出,大地之上竟生张出绿色植物。翠绿的佛家真印快若流星,将血色巨人撞击的血水迸溅。周鼎心海不起丝毫涟漪,静静地体悟着生命的真意。 他视若旁观,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巨人被打得变回了本来面目,披头散发的鬼王,双眼激射出炙热的光芒。 一颗璀璨的玉珠自体内飞出,与那佛家印记相应生辉。佛珠一现,佛印弃下血匕朝周鼎飞来。载着他冲进了古禅院。 “隆隆……” 白驹过隙,好似穿越了万载一般,周鼎来到了一座荒落的古寺。其内蛛网丛生,一地荒草,一座古佛倒在近前,岁月的侵袭令这座古佛面目模糊,古刹四野皆是斑驳的琥珀色。庙落街角八具石像站立在地,胸腹上雕刻着许多怪异图画。周鼎大吃一惊,看着这八具独缺头颅的石雕,竟是如此的相似。 他细细的转悠了一圈,不由冷汗直冒,八具石雕刻有同样的咒文,体态好似常人,难道是…… 他暗暗猜测这八具石雕估计便是被封印的八天王,若真是这样此地难不成是一块死域?放逐之地? 周鼎不由焦急起来,难道自己被放逐了? 被荒草掩盖的古佛动了动,自主直立起来。周鼎急忙退后,看着古佛,暗暗运转神力。璀璨如日的珠子再次从周鼎体内窜出,精光遍射古刹。古佛似乎受引,额头处激荡出璀璨黑芒。 一颗黝黑玉珠自古佛眉间浮土而现,古老的庙宇内,狂风四起。 “唉……几度轮回,尘定珠,缘灭珠终究还是汇合了!” 不知何处惊现这悠久的叹息声,周鼎目不转睛的看着古佛,他知道这古佛必定不凡。 “封困了无尽岁月,终究还是被他们逃了!” 咚…咚…咚…咚… 木鱼之声响彻整座古寺,古佛随着木鱼之音颤动,周鼎内心极度平静,这纷乱的禅音好似蕴含着莫大的神力,竟周鼎那残碎的记忆一片片勾扯起来。 周鼎似的所感,静静的听着,却见一道蹒跚的身影越走越远,孤寂,萧索,又如此亲切,如此熟悉,可就是忆不起来。 第2卷迷失鬼蜮第77章聆听佛源 神秘的放逐之地内,屋落破败,一派萧条!面目模糊地佛像直立而其,古庙内狂风大作,将庙宇正堂的荒草尽数吹开,露出一片洁净之地。 轰…… 禅庙在震动,古老的佛像闪耀出璀璨神光,模糊地面部在逐渐清晰。周鼎站在近前目睹着这一切,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木鱼声。 古刹内神光四起,如立身万丈星空。周鼎内心却荡起了丝丝波澜,这令人心情宁静的古木鱼到底来自何处?为何总能触动心弦? “虚虚实实,终究难辨?始作俑者,最终罪孽缠身……” 周鼎惊疑,赶忙看向四野,萧风瑟瑟,他立身无尽星空,繁华星辰璀璨滑落!落雨般而下的星辰化成一个个虚幻的人影,疾驰而过。 “多谢大师指点……” 古调的木鱼音,声声序序,直敲心门!佛像全身笼罩在灿灿神光中,周鼎好似驾驭着时光机,穿透重重光年。不知多少时日,他看到了一个胡须皆白的老者,仙风道骨,面目慈祥。 老人家盘腿而坐,看着周鼎。 “你心中的虚实你懂了吗?”老者点了点头,示意周鼎坐在近前。 “许多模糊地影迹时不时一闪而过,我想知道我的过去!” “虚实总有交集的一天,也不必刻意去探索;我只想问你,若给你力量,你是否会操起手中神力毁灭这世界?” 周鼎一阵恍惚:“大师这是何意?” 老者捋了捋胡须,笑了笑:“唉,岁月蹉跎;生死若鸿沟,你的宿命已然开始!” “大师此话我不甚了解,难道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孩子,大破灭即将到来!当天命锁开启之时,你就会真正触及神州的奥秘!这段艰辛的旅程你是主角!” 周鼎略感吃惊,看着慈祥的老和尚,道:“大师,我该如何做?” 老者笑而不答,“我送你一段佛语,希望那日可以助你净化心中的戾气!” 老者随即吟诵起来,铿锵的语调,其间木鱼之音不断缭绕,好似天音。周鼎心静如水,细细聆听着,感悟着。他能够感觉这朴实的佛经不断穿梭在体内,无疑好处是巨大的。 “相由心生,万物皆虚无,范尼啵偌,大道至上,无需感,无需悟,心之极境乃是天道”周鼎似乎心有所悟,低低吟诵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光年,周鼎感觉全身都笼罩在灿灿神光中,心中无比的宁静。他活动了手臂,看着微笑的老者,道:“大师,古刹是否是封印八天王之地?” 老者微微点点了头,“不错,可惜只是残魂!” “这是为何?” “八天王乃孪生八子,心心相印,一丝残魂存八人就不灭!”老者摇了摇头,“当年他八人祸害神州,我与战皇力战百年,才将八人擒获!” 周鼎心中惊异,暗衬道:“难道另有端疑?” “唉,不料这八人竟是大天魔王部下,八人被擒之后引得魔王亲至;战族一系损失近六位战神,最终得天地玄门,四大天宗增援才将魔王分封各地!” “大师,难道魔王没被杀死?” 老者略感失落,“难啊,他身上兼有神魔双图,即便战皇也无可奈何!唉,一代英才最终沦落魔道!本为造福世界而来,却泥足深陷,成为绝代魔君!” 周鼎有点糊涂了,“他是天降神子?” “唉…,孩子,我该走了!” “大师……” “我本陷入了死寂的修行中,受尘缘双珠所引而来,见到了你也算了了一桩心愿!此地名为放逐之地,乃世界的一角,虽然无尽岁月后神力尽失,可依旧能对你有所帮助!如今我将踏往天荒极境,便将此地赠与你!”,老者捏花一指,一道佛印飞进周鼎头顶,“我将佛门至宝天命珠委托与你,希望你能代我将他置于虚无塔顶!” 周鼎看着渐渐远去的老者,一阵发呆:又是天荒极境,它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周鼎知道,自己没达到那个级数,还没资格踏进那神秘地域。 周鼎收起的玄珠,再次回到的古刹内,怪异的是那无头的八具石像神秘消失了。面目模糊地佛像再次横立在地,庭院中杂草满布。周鼎恍若隔梦,看着眼前的情形。 如今古刹似乎与自己溶为一体,他可以清楚的听到古刹外阵阵的咆哮声,双眼血红的间不鬼王死死地盯着自己,仿若看见了自己一般。鬼王手中的匕首,鲜红欲滴,好似重生一般,诡异的奸笑着。 周鼎直接无视他,端坐在古刹内静心体悟古佛赠与自己禅语!不得不说,这源于心灵的洗礼让周鼎获益匪浅,一道道璀璨霞光不断迸出,额头之上清晰的浮现佛纹印记。 许多事他已不在记得,一直彷徨的心渐渐平息了,既然记不得从前,那便创造未来。可问题又一个个接踵而来,今后的自己该何去何从?继续追逐强者之路,或是炊烟山林? 他决定到人间走上一遭,看看现如今的形式! 风云际会的年代,一个个神秘门派如雨后春笋般窜出。周鼎驾驭着放逐之地直接破碎虚空,离开了鬼城。气得在外设防的间不鬼王怒火攻心,咆哮声远远回荡。周鼎知道血匕已入寄间不体内,他已化身血魔,再非昔日鬼王。 “我一定会吞了你……”间不鬼王诡笑声不断回荡在古庙内。 周鼎暗暗心惊,被血匕侵蚀的鬼王强盛太多了!如今自己唯有逃命的份,不过他相信古刹能护佑自己,不过也不是长远之计,必须找到克制血匕的圣物!他想到了天妒谷内的石碑。 可昔日的天妒谷神秘消失了,周鼎在原地徘徊了数日,仍旧不见它出现。曾经碧蓝如空的地域一片漆黑,鬼蜮神秘的三方地域消失其二,而也就在这时五华楼内传出八天王的号令,尊间不为王,同时下达黄金级诛杀玄令悬赏周鼎人头! 周鼎离开了鬼蜮,如今古庙在身,自保自然是没有问题!他奇怪的是为何八天王会对自己出手?难道是间不的主意?或是因为自己掌有这块放逐之地? 第2卷迷失鬼蜮第78章神纹玉盒 风气云涌的岁月,群雄云集。鬼蜮八天王回归一月后,正式下通牒将大举扫灭人间修真门派。顺者昌,逆者亡!腥风血雨狂扫神州。 周鼎收起放逐之地,踏往人间。烈日春风,徐徐照耀,一派祥和。人间宝地,少了些许繁华,许多人为求生计也尾随大流进入的鬼蜮。 魔长道消,八天王宣称不日后将入主人间,矛头首指南疆第一道教天流宗。周鼎不知何去何从,随意的在街道上走着。狭小的街道上零零散散有几人在叫卖,再无昔日的喧嚣。 “命天定,魔心生,执着,执着……” 周鼎身型一滞,转头望去。街边小角落,那坎坷的石梯之上一个矮小的瘦老头唏嘘不已,手中较有兴致拿着一个破烂的瓷盘,数着其中的铜币。 周鼎不由心中犯疑,迈步朝老者走去。老者至若未闻,埋头低低细语。 “老人家,给我来上一挂吧!”周鼎觉察到老者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东西,将其全身气息隐秘么。 “好好,不过我收钱有点贵,你要想好!”老者似乎有点激动。 “多少无妨,您且给我看看!”周鼎笑着说道。 老者放下破碗,从怀中掏出几块铜币,很有模样的握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敢问公子要测何字?” “天下之字何止千万,便给老人家一周字吧!” “唉……” 周鼎看着老者紧握的双手,却无任何反映,不由一楞。“老人家为何叹息?” “公子所测之周,其外有框门,其内为吉,虽然被围,却并非死门,生死相交,福祸相依;虽有富贵之相,却一生孤苦,磨难重生。”矮小的老人摇了摇头,“可惜了,可惜了……” 周鼎一头雾水,这怪异的老头到底在说什么? “公子,付钱吧!总共八文钱” “老人家,你在替我测一字。”周鼎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元递给老者。 “不好意思,公子;老夫一天只为十人测字,你刚好是十字之数!”老者捡起地上的破碗,数了数。“唉,没那么多钱找给你啊!” 周鼎不由一顿,“老人家,不用找了!” “那便先寄存在我这里吧,他日我凑够了再将剩下的还给你!” 周鼎笑而不语,对老者微微鞠了躬,转身朝后走去。刚走几步就传来老者的声响,“公子,老夫噪舌送你一句话:一切随心而定!” 周鼎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大街之上叫卖声渐渐停歇,老者依旧数着破碗内的铜币,忽然瞟了瞟周鼎离去的方向,起身朝后漆黑小巷中行去。 一月后,神州大地再起波澜。南疆高云之巅,天流宗立身百万群峰之最,古朴沧桑的宅院之上悬浮巨大光镜,四周仙气氤氲,万木逢春,古柏苍劲,奇峰怪石,耸立云间。其周围已出现鬼城死兵。 周鼎来到了天流宗之外,看着那高耸的屋舍,心下有点犹豫了!他隐约记得好像与天流宗有过过节,可不知不觉间却来到了这里。 周鼎静立在一座山巅之上,看云淡风轻,想过眼岁月。每当迷茫之时,他就会想到老和尚赠与自己的佛语,或许这才会让浮躁的心有些许的宁静。 高大的光镜瑞彩千条,让这一方土地想的神圣无比。近日鬼兵越来越多,看来八天王对天流宗出手已势如破竹。 “估计这将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吧!”周鼎静坐了三人,打算离开!其他各地君主都选择了沉默,他觉得此事不会像表面这般简单。 “小友,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坐吧!”宏大的声响徘徊的周鼎耳侧。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前方,周鼎皱眉,自己隔绝了所有气息,怎会被其发现,“道长,我还有事,他日另行赐教!” 周鼎转身欲走,他可不想和这危险之地扯上任何关系;可还没踏出几步,空间便被冻结,行走缓慢之极;周鼎毫不迟疑,快速打出一道道掌拳,破开一条通路。 “哐……” 道院上空高悬的光镜神光千里,突兀的向周鼎笼罩而来,一个迟缓便被笼罩在内,强行托着他朝道院落去。 轰…… 周鼎一拳拳轰向封困自己的光圈,心下有些恼火,“我说了,我有事!” 神光更甚,一层层如浪潮般涌来,将周鼎吞没。周鼎全身被束缚着,一步步来到了古楼上空。 “哼……” 对着强硬的神光唯有用强硬的手段,周鼎收起全身气息,仿若置身虚空,铺天盖地的光束涌进他体内,放逐之地以周鼎身体为炉鼎尽数将磅礴的能量流收入其中。 “我说过,我有事,没时间做客!”周鼎毫不犹豫朝悬浮的光境飞去,放逐之力全力释放,无尽的瑞才被周鼎收入。 隆隆…… 大地在颤动,光镜表面荡漾出一道黄色气芒,将周鼎的放逐之力全部隔绝在外。周鼎手中划印,一道道佛印奔涌而出。 “咦?”光镜内响起了惊疑之音。 璀璨的佛印一分为八,围绕周鼎不断盘绕,周鼎冷若冰色,好似天神一般,看着光镜上渐渐浮现出的影迹。 白发苍苍,散落后背;双眼微眯,却深邃莫名。看着那睿智的眼神,周鼎好似被看穿一般,无所遁形。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脸颊上岁月勾起的斑驳令老人更添神采。 周鼎看着那慈祥之态的老者,收起了八字佛纹,道:“大师如此修为,何必与我做纠缠,我来此地并无任何危害之举动,纯属路过!” “小友,老道不过想将一件至宝物归于主!”周鼎耳旁响起老者之音。 “道长定是弄错了,在下从未到过宝刹,又怎么……”周鼎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怎么会有这种天大的好事?竟然说要给自己至宝? “小友,不妨后山一叙!” 周鼎想了想,转身朝后飞去。周鼎急速飞行,穿过重重山脉,来到一座山峰之上。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站在山峰,看周鼎飞来朝他招了招手。 “小友,老夫观你坐立山峰数日,是否心有疑虑为何会来到此地?”老者笑意满脸。 周鼎细细打量着眼前这看似年迈的老者,心中却起波澜,“难道是道长有意指引?” “非也,非也;老道自问还没有那个能力!不过却与老夫有关!” “道长这是何意?” 轰隆隆…… 山巅剧烈晃动,好似大地坍塌一般。大地不断龟裂,好似断层一般,一层层迈出,溃散的大地灵气四溢。周鼎惊疑,高悬天际的巨大光镜竟暗淡了下去。 老道摇了摇头,走到周鼎近前,“唉,小友你也看到了,此地有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大阵,却依旧难以压制那股强势的力量!” “那巨大的光镜便是阵法中的杀眼?” “不错,不过此阵乃以防御为主!在阵眼中封印着一条手臂,无尽岁月过去了都毫无动静,可不知为何近几日躁动非常!” 周鼎听老道士说道,不由一愣,“道长说的是一条手臂?” “据老夫万年的观察确实是一条手臂,也不知道何时存在于此?” 周鼎心中没谱了,“一条手臂怎会有着惊世骇俗的伟力?” “在阵眼中我还发现了一块玉盒,其上刻有上古神纹,玉盒就压在手臂之上;可近些天却自主悬浮半空,时不时发出神芒!自玉盒飞起之后,手臂便开始躁动,好似要破印而出!” 周鼎皱了皱眉头,隐隐的猜到了些许,“道长,这古阵是否出于你手?” 老者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当年我察觉此地灵气纯正、充实,便将天流宗建于此地;百年之后我才察觉此地原有绝世阵法聚集南疆灵气!后几千念得探索才略略摸索到一二!” 老道士看向周鼎,道:“若我所料不错,此地与你有这很大联系!” 周鼎一阵恍惚,怎么会与自己有关系,该不会在忽悠自己吧? “道长,您肯定弄错了!我不过二十年许,况且从未到过此地,怎会与我有关?” “小友,请听我道来!数日前我派弟子无意间将玉盒的神芒透过法阵激射向了四方,就在同一时间不同地域皆荡漾出的通天的神芒,我手持昊天镜静静一察,竟发现这数到光柱竟乎同源!”老者示意周鼎坐下。“事后第二天,你便来到了山巅对策,而且一坐便是几天!” “可这与我有何关系?” “我将昊天镜放在玉盒之上,其上显示的便是你的影迹!我感觉它在说话” 周鼎呼了口气,正色道:“大师,我想见见这刻有神纹的玉盒!” 第2卷迷失鬼蜮第79章会说话的神纹 谁?打破恒古至今。 谁?漂泊于历史洪流。 被封于绝代古阵中的手臂,造化出滔天的威能。周鼎暗衬,独臂便如此的强势,倘若是一个完整的躯体,定是盖世英才。他绝对是笑傲古今的风云人物。 周鼎随老者前往古阵,他不知道老者是否打自己的注意,能确定的就是有一股力量在叫唤自己,自进入大阵中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无边的森林,茫茫的山峰,云雾缭绕,堪称胜境!周鼎一边穿梭,一边观看四周的风光。 “这座大阵似乎凝聚了上百座山巅的气眼,牵涉之广即便是老夫也不能尽数通透!”老者给周鼎解释道。 周鼎一路过来,经老者的阐述也不由咋舌,到底是何人有着这种逆天的伟力? 两人来至一块土丘之上,土丘四周皆长满了杂草,土丘四四方方,好似一块花圃;最引人出奇的便是那土丘正中生长着一棵人高的小树,神光灿灿,格外的翠绿。 “这便是阵眼所在?”周鼎有点不敢相信。 “小友别小看此树,它最少也生长了千万年;你看其植被,神光璀璨,精翠无比,就算你全力攻击也难伤其分毫!” 周鼎似乎难以接受,猛地打出一拳,劲风扫过,能量流如陷大海一般尽数消融。 “确实有古怪” 周鼎再次细细观看,这小树苗似乎还在生长,“不知玉盒置于何地?” “此树本身就是一座阵法,其内幻化有空间”老者一拉周鼎手臂,一阵晃悠,两人来到一处空间,一条羊肠小道清晰的浮现在两人眼前。 “记住一定要走我踏过的石块,不可踩到黄土!否则将被莫名的力量卷入他地!”老者提醒道,对于此地他似乎也生疏的很,走一步总要观看半天。 周鼎压抑的很,刚开始几分钟走一步,到了后面几天走一步,好似石化了一半。不知道过了几年还是几十年,周鼎全身落满了灰尘,眼看才要到黄土尽头。 两人又消磨了十多年才走到黄土尽头,周鼎有想要崩溃的感觉,年轻气盛的他,怎会如老道士一半,几十年才迈出几步。 “接下来不可触及石块,一定要踏上黑土!”老道士微笑着对周鼎说道。 “又有阵法空间?”周鼎无奈了,看来又要熬上几十年了。 老道干涩的笑了两声:“唉,老朽不才,历经万年光阴才寻到如此捷径!” “这也叫捷径?” “小友不知,若被卷入其他空间去,定会迷失空间坐标;想要再找到出路难上加难!” “大师曾经迷失过?” “呵呵,是啊!我在此地一待就是十万年!可岁月过后我再次回到道宗却只过了瞬间!” 周鼎惊骇,“难道此地没有时间?” 老者摇了摇头,道:“最神异的是此地可以束缚时间。待得越久时间流速越慢。” 周鼎有点无语了,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时间也能被人操控。“那此地乃是修身绝佳之地!” “唉,老朽也曾想过将门人引入此地修行,可不料进入其中的人修为不但没有增强,反倒被打回了原始之态;千载修为化为乌有!”老者有点感慨。“我因身怀宝镜昊天才。” 强如老道也有被剥夺修为之险,周鼎感觉有点不真实了,“该不会有如此邪异吧!” “唯有亲生经历了才知道;小友,我们继续走吧,以这个速度再过个七八百年或许就到了!”老者说完,单先超前走去。 周鼎细细的扫视了四野,漆黑的一片。他甚至感觉不到有气流走过。暗暗摇了摇头,随着老者继续踏步。 时间滴滴答答,毫不停留的飞逝。而处身在这神秘之地的两人却似死木一般静静地站立原地,小心的体悟着。周鼎烦躁的心境此时宁静到了极点,载着过往,他似乎再次回到了曾经。 他看到一个个强壮大汉手握大刀,长剑,毫无顾忌的朝自己劈来。他心一横,握起手中铜镜朝来人砸去。那时的他全无害人之念,可这一刀刀,一剑剑,劈来的何止是力量锋芒?亏得自己已有抵抗之力,即便全身而退,仍旧在单纯年少的心间烙下深深地伤口。 那是的他初出茅庐,那时的他不懂人间纷争,那时的他刚踏入南疆,那时的他只为红颜一句,那是的他不懂踏入修炼界即是踏上悬崖…… 那年的他热情四溢,那年的他坚信人生美好,那年的他满怀希冀,那年的他心中只有一张容颜,那年的他被逼提起战刀,那年的他血染青衫…… 潮水般的往事将他淹没,他大口呛水;只觉过往是如此的好笑。 他一步向前,可前方再无白须老道士的踪迹,空空的四野,灰蒙蒙一片。脚下的土地漂浮而起,如墨盘一般将他托立在半空。周鼎迷茫的看着四野。 “怎么回事?不是说照着他的步伐走就不会错了么?”周鼎暗暗皱眉。 糟了,周鼎想起了老道士的话;他就曾在此地一耗便是十万年,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凡体肉胎,怎会有老道士的宿命? “亏了……”周鼎暗骂自己大意,而这破地方偏偏又如此的诡异。 周鼎左走一步,场景大变;右踏一足,空间转换。 一步一世界,森罗万象,变幻不缀。 探路的老道士还在不断感悟这块空间;一回头,后方却空白一片。 “小友,小友,你在哪?”老道士急了,怎么毫无音讯就消失了? “天亡我宗也……”老者汗如雨下。这唯一的救命稻草还被自己搞丢了。 奇妙的空间内,周鼎如时光过客一般,看着眼前呼啸而过的场面心下着急了。 神秘大阵内十年之后,外界却依旧如故。周鼎渐渐开始灰心了。 他一边走一边看周围风景,渐渐地心下平静了许多。 “呵呵……” 周鼎猛然停下脚步,怎会听到细笑声? “有人吗?”周鼎这才想起这块神秘的地方又怎会有人。 难道是那个老道士?周鼎赶忙提了提神,细细聆听,可毫无任何声响。 “唉,想人想疯了……”他自嘲一声,这一待就不知道多久。 走着,走着;他好像翻山越岭一般,看无数风光,阅崇山峻岭,甚是惬意。 时间如梭,转眼又十年。 周鼎只觉自己好像融入了这个空间,一切变的熟悉起来。这一日,他走着走着,看到了一道石门,不由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主的超前走去,奇怪的是场景没有再变。他推开了石门,石门之内有着一密闭空间,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一些石狮子,模样怪异。 他超前走去,强劲的气流穿越而过。 “咦?” 这地怎会有气流?周鼎踏进石门,空旷的空地,足足百里。细细一观之下这才发现,大地之上雕刻着无尽的篆纹。神龙,白虎,彩风,长臂巨猿分立四方。 周鼎一脸惊疑,这四个庞然大物好似活了一般,全部转头看向他。 轰隆轰隆…… 大地之上神光万丈,叫人难以睁眼。 “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空中闪现出巨大的神纹,一字字清晰传出,看着这会说话的巨大神纹,周鼎一阵后怕。 第2卷迷失鬼蜮第80章承诺 神芒无匹,耀及天宇,彻及地府。 周鼎看着那会说话的神纹,略有迟疑;汗水滴滴答答,动也不敢动。 “你想怎么样?我马上离开,你就当我没来过…” 周鼎小步小步的转移身形,打算离开,光看看那凶相大露的四个怪兽,是人都会没胆。 乒乒碰碰…… 周鼎一着急,脚下石子被踢到了一旁。却引来了四头巨兽更加凶狠狠的目光。 “啊,呵呵…这块小石头也真是的!” 无匹的神芒直耀百里,四头巨兽信步朝自己走来,凌厉的眼眸直叫周鼎心里发堵。 “你走不了了”神芒再次丢出一句,狠狠地浇灭了周鼎那并不算坚强的逃跑意志。 周鼎再也说不出话来,如今四面都被这几个庞然大物给团团围了起来。 吼…… 咆哮声此起彼伏,周鼎郁闷之极,自己立身在四头巨兽中心,简直就是风浪口。 隆隆…… 耳朵一阵生疼,加之有点头晕。真有点力不从心。 人间某块绝地,怪石兀立,坑坑洼洼,无数长剑直直插在地上,剑痕随处可见。一头白发的老人,骨瘦如柴,双目微眯,静坐万千长剑之中。 “受不了你,每天在这死坐着;人生真是无趣啊!” 空阔的剑剑冢绝地,直立的长剑忽然颤动起来。一头蓬松乱发的老叫花走了出来,破败的衣服,满身油腻。手中持着一口破碗,一巅一颠朝坐着之人走了过来。 坐立的老人睁开双目,看着一片活泼的来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说你,总是这样,毛躁……” 老叫花不以为意,“五百年前你也这样,怎么说老朋友来了,给个兴奋地表情嘛!天天砖头脸,看着都心烦!” “哈哈,这次又给我带什么来了?不会又是卤鸡屁股吧!”老人难得的笑了起来,双眼中夜多了点色彩。 老叫花穿越剑群来到老人近前,“你以为谁都吃得到?给你点你还挑三拣四,就算你求我也不会再给你了!” 老叫花目露鄙视,看着身旁这挚友,正了正面容道来:“前不久我看到巧遇一人,我便给他测了个字!” “这又如何了,你不是经常干这种勾当!” 老叫花不得再露鄙视之光,“我那是业余爱好;然而此人却有着非凡的命运,他的命相与命运子十分相似!” 坐立老者站了起来,恢复到砖头脸,郑重的说道:“果真有这事?” 老叫花也肃了肃容道:“确实!更绝的是他前生一片空白,即便我的应世盘也测其不出!而他就是天下焦点黄金级诛杀玄令下诛之人周鼎。” “我看不会如此简单,要不把他招来看看吧!” 老叫花也点头,“如此也好!那我便前去找找他吧!” 老叫花转身欲走,白须老人一步上前抓住了他,“不行,此地封印的魔臂已然松动,你我需要再设封印!” 一脸从容的老叫花皱起了眉:“先人所说的日子难道快要来临了?” “可能吧!如今我们还是尽自己最大能力守护此地!要来的事的躲也躲不了!” 老叫花一阵唏嘘,自先人相传镇守此地已有多少万年了,想来自己超脱世俗束缚之人,能存活万年之久其实也属于异类,可如今将要打破这种状态心里还真难以适应。 白发老人一脸倘然,相对于老叫花而言,他看开的多了。 “如今唯有遣我徒儿小月下山,也好在世俗中锤炼悟道,以应对将来不太平的时局。” 老叫花也点了点头,这一句不太平他甚解其意!修炼的世界,天天都在刀口舔血,有时一句话也会引得血流成灾;到了自己这份修为,又何止刀枪相向如此简单,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永立绝峰之巅。 “我们受战族之托看守此地,本就该抱着以死之心,况且当年天妃大人亲自为你我净化神格,此份恩情实在难以回报!” 老者含笑,看着身前相交莫逆的挚友亲朋,心下暖了许多:“待我唤小月前来!” 片刻之后,剑冢绝地信步走来一紫衣女子,年芳十七八九,她的容颜美如玉盛明珠,露结冰雪,袅袅步履,一瞥一笑皆令鲜花失色。 “哟哟…女大十八变,上次来还是个小不点呢!现在都亭亭玉立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少女轻笑,对站立的两人微微行礼,“不知师傅召唤小月来有何吩咐?” 白发老人捻了捻并不算很长的胡须:“小月啊,如今你功法小成,要就大道定需要到红尘走上一遭,感悟万千事物!如今我意遣你下山,替为师找寻一人!” “旦听师傅吩咐!” 老人点点头:“恩,从此以后上下山都随你意;不过百年之内你定要将那叫周鼎的人带来面见师傅!” 少女轻笑,年少的心早就暗自庆贺了,“知道了,师傅!可这周鼎我该如何寻找?” 老叫花与与白须老人对视一眼,相对笑了起来:“你下山后一切多加小心!至于那周鼎,你无须担心,他本就是风云人物,你们总会见面的!如今就怕他不会随你前来,为师赐你一道符咒,到时你可用它束缚周鼎,将其带来!” 白发老人自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玉纸,并一把紫色长剑递给女子,“此符名‘紫困’,常人可束缚一年,即便是为师也需要一个时辰才可破开!你且记住只有一次机会!而这把紫色长剑乃为师采集陨石所锻的名曰‘紫霜’,也一并给你!” 少女郑重的从老者身上接了过来,细细看着这把紫色长剑,甚是欢喜。白发老人溺爱的看着眼前欢喜的女子,笑了起来。 “叫花师伯,你呢?你给小月什么法宝呢?”少女收起宝剑,满脸期待的看着失措的老叫花。 期待的眼神,加之动人的外表,即便经历无数的老叫花也有点抵御不住,心里暗暗叫糟,一个劲的猛摇头,很想用这动作打消少女的念头。一旁微笑的白发老人看见吃瘪的老叫花,也是一阵乐。 “叫花师伯,前次你带来的卤鸡屁股师傅给我吃了,害我肚子疼了好几天呢!难道你就不想对我做点补偿吗?”少女势不饶人。 老叫花难得脸红起来,怎就专提这事呢?本来是用来戏弄他师傅的,没想到白发老人会给当时年幼的女孩子,害的她一直记着,记着记着便成了借口。看着脸红尴尬的老叫花,白须老人更是乐,手下暗暗对少女竖起大拇指。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唉,我怎么说你呢?你看连小月都记得了,现在的年轻人记忆力真是好,都多少年了!我都早忘记了!” 白发老者的怅然更让老叫花感觉有失面子,可一想又舍不得:“小月啊,你看师伯我都一个叫花子!那个穷啊,真是一言难尽啊…” “算了,师伯,你那破碗我也可以勉强接受的!我还真有点好奇为什么你一直用那破碗,多寒酸,就把它给我吧!”少女一派潇洒的样子。 老叫花这下脸都绿了,“小月啊,不要抢师伯的饭碗嘛!你看我一老人家家的,也不容易!” 小月咳了咳,似乎是有意,看似无意,却被这绿脸的老叫花引得暗自好笑:“师伯啊,此言差矣,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舍不得羊套不到狼,有去才有来…” “小月啊,你……” 白发老人似乎很是欢喜,多少年了还能看到这位知己的窘样。相识之初,两人都年少轻狂,多少岁月过后,两人沉稳如山。年少的种种即便用心去回想也记起不来,早便磨灭在无情的岁月中,可如今的场面确实令他觉得温馨。 “我还不知道你,就给她一个吧!那个什么织绿环就给她吧!她这一走不知道又是多久!”老者不忍心的对老叫花说道,有意无意的给他找路。 老叫花这才点头,“本来打算给那不争气的徒儿的老婆,看来也不知道要多久!就给小月算了!” 老者含笑:“呵呵,小月你还不谢你师伯!” “小月谢过师伯,他日我定请师伯吃好东西!”少女接过宝物,心下甚是喜欢。如此法宝,即是碧玉,又是利器,岂能不欢喜? “小月,你走吧!世间凶恶,多加小心!”老者看着少女离开,眼中尽是不舍。“刚刚你是故意的吧!” 老叫花转头,笑了笑:“呵呵,被你洞穿了,你还不是装得像!联合她向我索取法宝!” 白发老人拍了拍老叫花的肩膀,打趣道:“那你还不是给了!” “我不过想多和她说说话,这丫头,我也挺喜欢的!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老叫花索性坐了下来,摇摇看着少女离开的地方。“暴风雨前夕一切都依旧是美好的” “雨后不是更美?”老者反问。 老叫花好似没听见一般,看着这块斑驳的大地,天空白云飘,涯下鸟儿飞,丛间虫儿叫,一切如此的正常。 两人默默地坐着,看云淡风轻,天高气爽,万物昌荣。许久之后,老叫花叹道:“若我过不了这场暴风雨,记得将我的神格送回我的家乡!最起码落叶归根!” 老者不答,好似默认了一般,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同一片天空,呼吸者同一片空气。即便不语也足以传达两人的心意,或许唯有这静静地坐在身旁才是最好的感情联络。人世间的情感最是奇妙,即便不说,不做也会衍生出无尽的爱。终而因爱生恨,再由恨衍生出无穷无尽的恨,无穷无尽的后悔,无穷无尽的错误,无穷无尽的杀戮…… 第2卷迷失鬼蜮第81章魔臂 神异的密闭空间,怪石嶙峋,一座座大小不一的石雕狮子,形神俱似。有而直立在地,雄雄生威;有而斜躺在侧,气势不退。 周鼎如今头大的很,这四头巨大的神武巨兽将自己困在中心,好似看戏一般,眼中尽是戏谑之光。他全身都浸满了汗水,寸步难行。 “都是些古怪的地方!”周鼎暗自叹息。 原本以为这地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出路,可谁想到刚出了一处绝地,又踏入另一片死域。周鼎细细打量着这四头面目狰狞的古兽,那头巨虎深深吸住了他的目光。这怎会如此眼熟呢? 周鼎努力去想,心中总是有点影迹,飘飘忽忽,用尽全力也把握不住。周鼎召唤出铜镜,横握在手。 吼…… 周鼎如此动作却激起了长臂巨猿的怒啸,如千斤般的巨手猛朝周鼎抓来。其他三兽飞向了四野。 隆隆…… 粗如巨山般的手臂,看似笨重之极,却轻而易举的避过周鼎斜挥的铜镜。如电芒窜了过来,周鼎刚忙猛提身形,险而险之的躲了过去,却仍是一个踉跄,弄得满身灰土,甚是狼狈。 周鼎无奈,这怎么拼得过?简直就像是用山来砸他。 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巨猿又一次将巨臂朝周鼎抛来,本身依旧站在原地。没办法了,周鼎赶忙转身朝后跑去。那双粗如巨蟒的铁臂,毫不留情了朝周鼎赶去。 周鼎后背冷汗如流,即便用尽全身气力又怎会能赶得上巨臂的速度,眨眼间巨臂便要蹭到周鼎飘零的衣服。 疾奔中的周鼎突然掉转身形,近在眼前的巨臂,劲风席面;铜镜璀璨光华,包裹周鼎全身。周鼎毫不迟疑,猛地朝巨臂砸去,他自知无乱速度还是力量都难以匹敌。唯有取巧,而这神秘的铜镜便是自己最后屏障,那粗重的双臂沉如巨山,可动起来却堪比灵蛇,一举一伸却蕴含着无穷的巧劲。 吼…… 铜镜稳稳的击中了巨大臂膀,立时引得巨猿咆哮不断。周鼎微微笑了起来,毕竟还是兽类,论起才知也不是那么健全。可他心里知道或是这暴躁的猿猴太过大意,若是换做其他三兽自己又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占到便宜? 神镜璀璨万丈,好似泥沼一般,不断拉扯着巨猿铁臂,似乎想鲸吞了这头巨兽。周鼎不觉有点无语,本就只打算将巨猿击退,如今这块古镜比这四头巨兽还要霸道。 吼吼吼…… 巨猿咆哮,不断挣脱,依旧难以脱离神光沼泽般的束缚。周鼎站立神光之中,静静地看着那渐露败绩的古猿,他有点不解,为何如此巨兽有的只是愤怒? 眼看双臂即将被吞没,周鼎更是皱起了眉头。眼看同伴即将遇险,其余三兽却依旧静静地看着,好似对巨猿有着莫大的信心。可眼前情景明明是自己占上风。 周鼎提高警觉,这一切似乎远没有眼前这般简单。 吼… 熬… 果不其然,一直稳在半空的神龙一展身躯,足有千丈的龙躯铺天盖地,猛地疾驰而过。全身浴火的凤凰,全身璀璨之极,一道道神炎,灼烧了大地,灼烧了空间;周鼎只觉好似掉进了火海一般,全身热的难受,即便置身在古镜神光之中也难以抵御着炙热的高温。 头有独角的花色巨虎,七彩光焰一层层,好似凝集万里星宇,绽放出的光华一举压过天空的神纹,七色琉璃的独角巨虎,周鼎看的痴了,这独角?这巨虎?自己好似在哪见过? 三头巨兽神威大显,周鼎还沉醉在五光十色中,如此瑰丽的场面,如此恢弘的气势!被缚巨猿突兀出现在周鼎对侧,紧接着飞向了天宇,周鼎握着铜镜看着疾驰在半空的四头巨兽。 四头巨兽分位东南西北四方,神焰层层。周鼎至若蝼蚁一般,仰望着巨大的风景,慢慢朝后退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引得四头巨兽都弃下自己。 四兽所围正中突然冒起通天金色光柱,一道道图文冲天而起,接着四兽所在之地下方也冒起通天巨柱,一举穿过巨兽身体;巨龙翱翔,神凤展翅,臂猿欢叫,猛虎摆尾,四兽好似很欢悦一般,静静地沐浴在通天柱芒中。 “你若想离开此地,就只能和我合作!”空中神光大作,神纹一字一字清清晰晰。 周鼎这才注意到半空中还有个会说话的神纹,巨大的古老文字,一层层光华如水波般飘荡出来。细细的看着,周鼎才觉奇怪,这神纹之后似乎有东西,黝黑的臂膀? 难道是道长所说的那条被封印的臂膀?周鼎赶忙用力甩了甩头,再次努力朝神纹看去,想将它看个仔仔细细。 “我就是你想的那条手臂。在这里也只有我能够无惧一切!”神纹收起光华,竟真的显露一条干枯的臂膀。“便是我召唤你过来!” 看着那条如细柴,看着勉强像一个人的手臂,心里却感觉不真实。这也太邪了吧,即便是完整的人也会不如这一般,况且这条手臂竟能同人语,周鼎看着却不敢做多评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时间奇妙的事何其之多,理性的思考永远不会是正确的!就像人类间的感情,你能解释它的来由吗?”手臂古井无波。 周鼎沉思了片刻,觉得它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或许自己该慢慢接受这世界太多的神秘,“你要我做什么?” 手臂微微朝周鼎飞了过来,拉近了些许距离,可周鼎却想站在远地,与它拉开距离,似乎洞察啦周鼎的内心,手臂干咳了两声,“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替我将这神纹抹去,我便可送你出去!” 周鼎后退一步,看手臂的眼神也警惕了许多,他心中自然知道这神纹定是束缚着手臂的,若自己答应了它,将其放了出来,又会有怎样的结果? “不可能,我不会答应你的,即便我永远困死在此地也不会放你出来的”周鼎语气坚定,他从老道士口中知道这地封印的岁月不知有多久远,而它却依然存活着。 周鼎干脆的拒绝了,他对着手臂的来历很是不放心。隐隐的他似乎猜到了点端疑,看手臂的眼神也凝重了许多,“难道你是被分封的神魔子残躯?” “哈哈……多是光年了,还有人记得我!” 听这一说,周鼎心下不安了,记得曾经在鬼蜮得一位高僧指点,还获赠放逐之地,而他口中唏嘘不已的人正是眼前这被无上大法分尸封印的神魔子;就连那位老前辈也担心的人物若真被自己放了出来,真是伤天害理,这罪人定不能做。 他心一恨:“你死心吧,我不会放你出来的!” 手臂却不急不慢的说道:“我乃有神魔之躯,本就有着毁天灭地之力;总有一日自会打破此处,即便没你我也可以安然离开!” “那你就自己离开,我可不想做着罪人!” “哼,若不是这神纹以我自身神力制约,我早破空而去!你来了,就是宿命!这是你的责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枯臂语气强烈了许多,“我知道你心中的迷茫,我会让你再次回到从前,重新经历过往的岁月!” “残破的记忆,断断续续的人生,你的至亲,你的兄胞,懦弱的人们唯有感情才是支柱,难道你真不想弄清过去的种种?” 听着它说着,周鼎一时还真难以抉择;自己如今的飘摇,不知该如何了度人生,不就是因为这段残破的记忆么? 那日生命垂危,于神秘境地得神秘骷髅相助,打破灵魂僵局,再创新生;而灵魂的蝉变却并没给自己想起曾经的时光,一些些残碎的画面,熟悉却有陌生的背影,明明感觉到至亲的呼唤,却什么也记不起。 想过沉沦,想过堕落,想过重头再来,可那一幕幕实在是挥之不去,斩之不断!内心中那个强烈呼唤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为何看着那背影心却如刀削一般? 似乎感受到周鼎情绪剧烈的变化,它乘胜追击,“我乃天荒境之主,乃六道之外,轮回之中,不受天地束缚,我踏出此地后不会再临人间,你可以放心!” 沉默中的周鼎,这才意识到原来被这魔臂蛊惑了,心下剧烈波动。 “不,即便我不知过去,也不能做着千古罪人!”周鼎蒋信心的城墙高高竖起。 “在广阔的天地间有一个地方,那里没有勾心斗角,那里没有杀戮血腥,那里只有欢声笑语,最重要的是那里长有洗涤世人欲望的散忧果,贪婪的世人若能食的这中果子将变的纯洁神圣,如你能得到此种神果将会造福人间,而此地唯有我一人知晓!” 听它如此一说,周鼎心中一动,若真有如此神果,自己期盼的太平之世岂不是能够实现。他的确犹豫了,可若为了得到了神果却将这绝世凶魔放了出来,这罪过又岂是神果可以弥补的。 “不,我不相信这世间会有着如此东西,你想脱身什么话都说得出!” “天地间造物者的伟大又何止这些?没听说并不代表不存在,我对这穷极的人间界没兴趣,在说人世匆匆百年,未来一切皆是未知数,人生在世讲究无怨无悔,既然你有机会能对世界做贡献,何乐而不为呢?再者你又能否确定除了你就没人来到此地,与我达成条件,或许明天就有人来要我帮他夺得人间!” 周鼎一时语塞,它所说确实有理。人世匆匆不过百年,年幼几年,年衰几年,有能力做事也就那么几年,何不抓紧时间呢?可自己若将与他达成了交易,是否意味着将前人功绩尽数毁去? “你大可考虑考虑,现在就先让你看看你心中最盼望知道的事!看八面玲珑…” 枯臂大喝,高天之上,忽然风起云涌,霞光琉璃,八道高大镜面浮现而出,朝着周鼎飞去。 第2卷迷失鬼蜮第82章回到过去 枯如树枝的手臂,涌动无限魔力。 周鼎看着高天不断降下来的八面镜子,嘴上虽是不说,可内心却充满了期待。话说好奇害死猫,许多事往往因好奇而就。思感强盛的他又怎能抵御? 手臂涌动起一层层神光,纳入八块镜面,“镜花水月,一切皆是虚幻,却是你过往的种种,你大可放心!” 八块镜面围起了周鼎的四周,随手臂的喝声,镜面旋转而其,速度逐渐快列。站在正中的周鼎看着不断转动的场面,古怪的石室逐渐消失,洪壮的四巨兽不断远去。 周鼎好似驾驭着时光机,河水不断倒流,树木不断长小,一切恢复如初。心中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 在这一刻时光真的倒流回去,周鼎来到了一座古城。斑驳的建筑,四周还残留着战争过后的痕迹。周鼎迷漫的看着四野,这陌生的地方难道与自己有关系? 周鼎无心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块空地,前方许多人围在一营帐前,个个都心情激动。男男女女,看似好像是兴造的民工。 周鼎摇了摇头,转身打算离去。 “生了,生了,是一个胖小子……” 耳畔突然传来妇女兴奋地叫声,帐外立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周鼎似乎也被这片声音感染,转头去看,却见一中年女子抱着一白净小男孩走了出来。男孩并无哭闹,且一脸笑容,周鼎大感奇怪,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这一看,却再难移开目光,这白净微笑的小孩,那眼神,那微笑,怎会如此熟悉?他看着看着就呆了,好似欣赏艺术品一般,这奇怪的小孩让自己的心如此宁静,如此祥和。 “他胸前……”周鼎这才注意到小男孩胸前挂着一块黑色小玉石,仍不住将自己身体内的玉石召唤而出。 “呵,原来这小孩便是我……” 众人将小孩抱紧了帐,周鼎难以自拔的走向了营帐,其余人似乎并没发现他,挑开营帘,向内看去。静静地站立在地看着那营帐内睡到在床的妇女。似乎承受不住小孩的妇女斜斜靠在枕边,眼中尽是暖色。 “你说给他起什么名字好呢?”另一妇女也暖暖的看着小孩。 卧在床间的妇女抚了抚小孩的额头,道:“唉,这孩子,刚出生他爸就从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去不返了,就取他爸一鼎字,以纪念吧!” 大人的周鼎浑身一抖,呵笑了两声,“原来是为纪念父亲而取的名字!” 时光如梭,周鼎如再次返老还童一般,再次经历童年,小周鼎身体在长大,大周鼎心绪在长大。每次妇女看周鼎的眼神都慈爱,凝祥。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与人打架没脸见母亲而躲在床下,却让母亲到外找了一夜。令母亲哭了一天。 那一年,小周鼎三岁,母亲与他搬迁到了一处破落的地方,此地贫穷,可却是最暖人心。大雪的冬天,母子二人睡茅草编织的毯子,食物大部分都分给了小周鼎,而自己却待小周鼎睡后到外寻觅野菜。 生长的周鼎,衣着破烂,长遭他人欺负,却又不敢还手;他怕的是打架后将那破了不能再破的布鞋弄破,娘亲伤心,那一年,他五岁。 那一年,他七岁,说要穿新布鞋,她却没舍得买,于是他责怪了她,她暗自流泪。 那一年,他八岁,说要到市集去看看,她高兴地点了头,买了一块甜甜的糖给他,却说自己最讨厌吃糖,那味道太怪了。 那一年,他十岁,他们再次来到了市集,遇到了地痞流氓,拿走了他们一年的积攒,她笑着说没事,可他却握紧了拳头,他对她说:我要建造最好的宫殿让你住;而她却摇了摇头。 那一年,他十二岁,她卧床不起,他心急如焚,她说若她一病不起他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他抱着她哭了。 那一年,他十三岁,个子高高的,在外找了份搬运工作,却与他年龄很不相符,他说要用自己的劳动照顾她,可她却说,就算我把手磨破了也不要你去做苦力,他与她吵,他头一次指责她不理解人,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 那一年,他十五岁,他身强体壮,仿若朝露;她已白发鬓边,劳苦的岁月夺取了她所有的年华。他用自身的劳动续养着这位相依为命的娘亲。 那一年,他十六,她说要给他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媳妇,他却红了脸。 那一年,他十七,他在军中认识了一位女子,两人相处慎密,他偷了钱带女子面见了她,她高兴地说他有眼光。他笑了,她却暗中叹息。 那一年,他离开了她,踏往南疆极地,一路上磨难重重,自此以后他开始了真正的人生。 看着心酸的过往,即便只是旁观,却也深深地感受到这浓浓的情谊。这份伟大的母爱有何止天这般高,地这般厚? 原来那至深的呼唤是娘亲不断的思念,源于那浓于水的亲情。 接着,他离开了母亲,踏进了南疆,找寻挚爱女子,获知神功,相斗无双城,结拜沸扬,最终踏入妖界,无故成了万人宰杀的对象。一切的一切再次重现,周鼎那迷茫的心渐渐踏实了。 “娘亲,我定会寻到你!”此时的周鼎双目放射精光,沉着中更显睿智。 他记起了南疆的耻辱,妖界的憋屈,以及实力弱小的悲惨。一路走来,他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人世如此残酷。可世俗一再告诉他,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王。 他默默站立在岁月洪流中,任由时间将他拉向远方。 最终,他回到了石室内。看着眼前这八块璀璨如日的光门,暗暗下定了决心。如今眼前一切还是依旧,自己回到了过去,可算历尽沧桑,即便只是旁观,却也深深地在他心中划上了一刀,这份回念是痛与快乐的共同体。 “真是情深意切,没想到你会有着如此曲折的人生!”半空漂浮的断臂饱含同情的说道。 周鼎转移了目光,他不想让它把握到自己最弱的地方,因此有着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借口。他看向那依旧通天的光柱,却是一愣神,浅浅的说道:“我要离开此地!” “好!” 枯瘦的臂膀并没过多话语,似乎早在它的预料之中。 八道光亮的门墙渐渐消失,周鼎看着这支骨瘦如柴的臂膀,“我要如何帮你!” “我不过是精气所化,之所以能和你通语全靠阵中的那刻有神纹的玉盒!我要你替我将玉盒移除阵心。” 周鼎细细的看着巨大的四头怪兽,微微有点失措。刚刚只算领略了一点皮毛而已,以自己这具血肉之躯如何能匹敌? “我不是那四头巨兽的敌手”周鼎看向被神纹缠绕的枯臂,明确告诉他有着四头巨兽在,自己也只能有心无力。 “这四头圣兽不过灵气所化,每过百年便要靠这大阵吸取天地灵气,壮大自己!同时这也是他们最虚弱之时!”枯臂不慌不忙的说道。 周鼎皱了皱眉头,“那我还需在此等待百年?” 如今知晓过往的他可谓感触颇多,许多事都磨灭在时间潮流中,虽然不再是从前那般刻骨,却也深深地篆在了他心间。 “不,十年之后便是百年之期!” 如今盘踞高空的四头巨兽全身沐浴在灿灿神光中,磅礴的神芒耀射四野。四兽正中,那原本空阔的地方渐渐浮现出一光华流转的盒子,明耀更甚四道光柱。 周鼎神色笃定,神秘盒子一现他便感觉到这神物有着莫测的威能,既然能坐镇此地数万年,且令这残断的手臂深深忌讳,定不会简单。 周鼎忽然感觉到体内铜镜躁动起来,好似遇到熟人一般,他疑惑的看着那五彩琉璃的盒子,莫不是与自己体内铜镜有着牵连。 “这玉盒每十年一现,就是那上面的神纹不断吸取我的神力;若非如此,这区区一方寸土何能困我几光年。”手臂愤然说道。其四周涌动墨气,看似对这玉盒无比愤怒。“我感觉到你身体内有着与玉盒同源的东西,或许你可以以此将玉盒引出阵心!” “我可作此动作,不过你须事先与我约定三章!”周鼎从容说道。 “你且说来听听……” “其一,不可造次人间,迫害那些毫无抵抗之力的百姓;其二,不可在人间大战毁损人间疆土;其三,若有一日,你重聚魔身便依你所说踏往天荒极境!他日若你违背了这誓言,我定会亲自将你送回此地。” “好,我可以答应你!” “答应的如此干脆,我如何信你!你不过是残躯的一部分。” “我虽是寄存的残魂,然他日重组战躯也会记得今日承诺!你大可放心!” 周鼎略略安了心,即便是十恶不赦的人也有他正直的一面,心里只能祈祷它日后会是一个重承诺之人,“如今还有十年,你便和我说说那无忧果在何地?” “散忧之果,乃心灵之药,其生长比较特殊,日间需在烈日下照射,却又属阴;夜间需强烈阴水护佑,却又属阳。与人间阴阳大大驳逆,是故被看做神药,对疗伤有奇效,相传有着起死回生之效。”它一一解释道。“当年我发现它是是在一座雪山顶峰,碧玉寒潭之前。可那已有千万年了,如今你大可以此为线索去寻找。” 空阔的室内,周鼎坐了下来,满天的星火,璀璨多彩,闪闪摇摇,如置身在万里银河一般,他静静地徜徉在河床中与那丑陋的臂膀聊了起来。 几天下来,他了解到这被分尸的魔头也不过年芳二十,却被永远葬送在了此地,青春年华尽数消华。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到它与他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却是毫不见外的畅谈了许多,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原本年轻孤傲的心,变的沉稳了许多。 第2卷迷失鬼蜮第83章三寸山 萧风扫落叶,春去秋又来。 满天的黄沙,掩盖了多少血腥,埋没了多少骸骨,洗刷了多少故事。 广阔无垠的人间界,逐现纷乱之势。传言鬼城八天王来到人间,极度嚣张的扬言将收复修炼界各大派。 如今的鬼城军士霸道之极,好似茫茫的大地早已被收入囊中。稍微强大的鬼魂大肆收割人魂,鲜血,祭炼兵器。就连骷髅也叫嚷着要取个漂亮的媳妇,辛勤劳作的人们从未料到这末日会来的如此之快。 魔土关闭魔界穿梭之门,妖界众人尽数回返,佛国开始遣散大批僧侣,一时间人心惶惶,许多修炼界之人皆走进了五华楼。 纷乱的人间血水横流,尸横遍野。这片大地再无欢声笑语,几方人士皆在这混乱的时候蜂涌而出。天地玄门初现人间,捍卫这即将破碎的人间疆土。 鬼蜮大军入潮水般涌进人间,强抢名山大川。激起八方修真之人怒拔利剑。 一直默默隐匿人间的豪门世家大开门户,看似没落的人间界一时间人才济济。仙剑门十三代门人无明带领大批年轻豪侠,誓死保卫着这片脆弱的土地。 四大家族开始入世,东宫,西门,南黎,北莫同气连枝,各遣年轻高手秘密联络。明着以比武较技为由挑战人间年轻高手,实则想将年轻一代团结起来,毕竟未来的战场,就是这些年轻人的竞技场,他们将会是一股不可预测的力量。 神秘的东西南北四大家族,不知道存在多少岁月,一直默默的隐匿在茫茫人海中,似乎没人知道这不平凡的世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相传四大家族关乎整个大地的兴衰,他们分步到个个角落,经商,运输,衣食住行皆有,更有功夫卓绝的修真高手。无人知道他们的起源,可以说他们的存在好似是理所当然一般。 问鼎三寸山,这属于年轻一代的盛会。由四大家族筹办的竞技盛会,选取年轻一代较为出色的年轻高手,若有幸能被家族赏识,定前途无量,而且十强之内皆有着丰厚的礼彩。因此引得许多修习之人参与,人云亦云,许多人希望凭借此次盛会能得到四大家族赏识而找到庇护所,因此这次盛会可以说是一扫鬼城给人间带来的阴霾。 三寸山座落聚州之东,乃是一座荒芜小山,因着聚州这特殊的地理位置,便利的交通,才被选为主战场。却也是联络四大世家最佳这地。此地虽名为三寸,并非如其名一般,却也是一座险峻的高山。相传万年年人间大乱,上天降下天劫,破碎许多大山名流,此处也未能脱险,被劈为两半,险些坍塌。万年之后,渐渐凝聚,越趋稳态,可却植被不生,不知何故,唯有山巅那三寸之地生出三棵相貌怪异的葱松,孤傲绝伦,三寸之名因此而得。 周鼎静静的坐在大阵外,看着那越来越小的四头圣兽。神色淡定,如此坐着不知道是多少时日了。他心中计划着将来自己的路该如何走?或许该不断修行,走上人道巅峰。或许该找个地方陪母亲度过为数不多的日子。 “你不该担忧,即便你计划好了一切,未来依旧充满了变数。你就像我当年,孤傲却不张扬,不喜欢依仗他人!”手臂徐徐说道。 周鼎动了动,心有会意,道:“我不过是个平凡之人,本想平安度日,我知道男儿本该有抱负,即便路途艰险我也不会畏惧,可我怕的是如上次那样丢掉了我心中最珍贵的东西。” “你有没想过有一天你的亲人就死在你眼前,而你却没能力去保护他,这样你不是更后悔!许多人走上修炼这一条路并不是为了成为大英雄,而是保卫他们心中认为有价值的东西,你难道也不是这样么?” 周鼎一楞,这传言穷极凶恶的魔君也有着这样感性的一面,可细细一想却也如他所说,自己初来修武也不是为了去找那时朝思暮想的君如,后来为娘亲而奔走。或许自己该好好想想前方了,这片大地有着太多的不确定。 “谢谢你指点,我明白了!” “不必客气,你和当年的我太像了!” “不,最少我不会最危害这人大地的事!”周鼎声坚语定。 “哎,许多事局外人是不懂的!对于你我确实话太多了,最后我给你一个提点,若你要走上通天的道路必须抛弃所有凭借,激发体内潜能!” 周鼎静静的听他说道,心下有了主意。他记起了那位白骨的话,他该去寻找他口中所说的战神天妃。“不知道,你们所谓的天荒极境在何地?”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臂膀语气大变:“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冷寂的沉默,周鼎没想到一提到这地就会激起它的强烈反感,臂膀四周尽是冷气,似乎无尽愤怒,不由让他一阵寒颤。 四周都是一动,滚滚黑雾从那枯瘦的臂膀涌出,周鼎不知为何它还有着如此的生气?那刻骨的仇恨如刀一般飞出,即便局外人周鼎也清晰的感觉到这把飞刀的冷冽,哪怕一不小心就凝聚成型,将他狠狠的刺穿。 玉盒之上神茫难匹,梵文涩语璀璨夺目,如流星一般朝着枯瘦的臂膀砸过来,不由让人一惊,这如木柴般的它如何能承受? 崩隆隆…… 空阔的大地一片摇曳,魔雾翻涌的枯臂被璀璨的神芒尽数击退。周鼎看着那略显虚弱的臂膀,略略迟疑,“你还好吧?” “唉,是我太激动了!那片地方你最好不要进入!人间才是真正的乐土!”它饱含感慨的说道。 周鼎不再说话,闭起双目静静的体悟,十年对他来说不算太长,却很是寂寞,惟有静心沉入修行中才感觉时间匆匆。 人间三寸山已是人海云集,许多人涉足了这片土地,不得不说四大家族能神秘的屹立千万年确实有他的缘由。如今的三寸山高高建起了屋舍,足有百里。财力雄厚的四大家族联手,虽在荒山之中,却也极度奢华。 三寸山半腰上被人深深挖出一个大窟窿,大型方块石砖被搬运到此地,填平了空空哇哇的地面。短短一个月,此地好似圣地一般被建起。四大家族弟子如植被一般扎根每一个角落。 深坑底层,一座足以与皇宫比肩的屋舍高高而就,外侧看来虽是陈旧的土木而成,而其内却彩光四溢,色彩艳泽,装潢奢华,宏伟碧丽。虽被许多屋舍掩盖,可其内仍是阳光明媚,大殿正厅,几个女子嬉笑连连,却是春宫粉黛,靓丽难避,其容敢与日月争辉。却是这四大家族嫡亲门人。 哐当…… 大殿里侧石壁突然开了一个大口子,一位俊秀少年走了出来,端庄儒雅,文质彬彬,一席白色长衫更显他俊朗的外表,面露微笑,手扣薄扇,一步步朝众女子走来。 “各位小姐,小生东宫卫在此有礼了!”少年一词一句清晰可闻。 “他就是家族长老所说的东宫卫,果真年轻有为!” “哇,还是真人比较帅。” “晕了,晕了,他竟然是东宫卫,如此年轻,如此俊秀,得找机会套套近乎……” 一众女子极度花痴的议论起来,俊秀的外表,年少有为,又被四大家族长老钦定的人自然深受追捧。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看到这心目中的理想王子,谁还在迟疑,急忙上前,有的要联络方式,有的要签名,有的打听他的喜好…… 少年依旧一脸微笑,似乎对这场面很满意。自幼便受到追捧的他对着中高高在上的感觉很享受,他随意的瞟这眼前这些热情的女子,轻蔑的笑了笑。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少年闻言一愣,转头看去,后方石门前走进一黄衣女子,仿若明珠,立时让少年眼前一亮。白皙皮肤,看似冰露,胜似霜雪。蓬松的长发自然垂落两肩,高挑的仿若细竹,却又曲线尽显。少年看着看着痴了,眼中尽是暧昧之色。 少年笑了笑:“南黎师妹,你终于到了…” 少女不语,信步走来,将四周女子尽数遣了下去,虽然许多人眼中饱含不舍之色,可对这眼前女子却不敢作为。待众人离去后少女转身朝东宫卫走进:“东宫师兄,只有你一人赶到么?” “哈哈,南黎师妹越来越漂亮了!” “对!” 少女转身朝后看去,石门之处走来两位少年,俊采非凡,风度翩翩,都微笑着看着自己。 第2卷迷失鬼蜮第84章密室议事 隐秘人间的四大家族出手,在这风浪大作的时候打着招贤纳婿的名号开办比武大赛,找寻潜力无穷的青年高手。 许多人抱着玩味的态度来到了这闻名遐迩的三寸山,三寸山上三棵松,三寸山前演武场。此次所花费的人力财力可谓空前,三寸山附近几座大山也被高高建起了楼房,许多流离失所的人住了进来。 三寸山上驻扎起来许多的家族门人,更有老辈高手悄悄坐镇。此次演武竞技并无特殊规定,唯一一条就是打斗只能在演武场,不可损坏一草一木。 装饰华丽的议会密室,四大家族派遣的人皆聚集到了一起。四大家族之所以有着深厚的根基,如浮萍一般漂浮在人间大地,全倚仗森严的族规。相传四大家族首领都要体会人间百姓疾苦,做乞丐一年,田间农作一年,集市叫卖一年,做私塾一年。四年之期后再由家族长老钦定。家族内并不实行子承父位,乃有能力者居之。是故家族内部有着堪比皇宫的纪律。 历代族长皆有权利废除一条族规或增加一条族规,尽管族长一职百般苛刻,却也引得无数族人尽相角逐。其中的玄妙也只有族长一人知晓。 灿阳明媚,雕琢花旗的石室内,四人坐在了一起,相见甚欢,虽是四大家族门人,却也不能时常见面,家族散落各地,或许几年,几十年才有能聚头的时候。 “各位师兄们,此次家族联合想必族长已经指示过了,小妹就不过多话语,不知你们有何见地?”艳丽无双的少女南黎媛,正值青春年少,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却又难以掩盖那绝世的姿容,一双大眼睛看向眼前三人,嫩嫩的开口。 “这次所要挑选的人定要查清楚底细,防治鬼蜮之人秘密潜入!”一身蓝衣青年,笑靥如花,徐徐开口道。 少女却浑然不听,对他摇了摇头:“易师哥,难道你忘了族长来前所说,此时非但不能隐匿,还要大白于天下!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将年轻高手召集起来,不论他是妖是魔,尽可能拉拢过来!风暴井来临后人间所有老辈高手皆将被其吞没,保卫人间的根基全在我们身上!” 一身蓝衣的西门易脸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却显得有点沮丧:“难道连族长和长老们也牵连得到?” 少女脸色也是一僵,无奈点了点头:“是的,根据族长的意思,百年之后他将随众长老走向风暴井!” 四人心情一时低落到了极点,家族内部分着许多门系,有从事经商,医药,传讯,各行各业,同时也有武者。可以说修武是每位门人的必修课,为的只是强身健体,而家族中的修武者却是最神秘的,他们自幼修习武道,这些人四大族中各出几人,于幼年随家族族长修行,十年出师,族长定会亲身为其锻造兵器。可以说族长是其师,更是其密友。 如今听到这位仁慈博爱的师傅即将远离,难免心中难受。他们自幼被家族送到极其隐秘的地点修习,年幼的孩子将所有亲情寄托在了这位仁爱的族长身上。有时候,他们不懂为什么家族会兴起修习武道,即便是太平盛世也有着一批批的人走上这条道路。自古传承的铁律,他们只有默默接受。 俊秀的南宫卫,白衣胜雪,他提了提嗓子,朗声说道:“局势的发展我们无法操控,如今的我们应该先将族长所交待的事办好。” “你们几个小鬼,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似地,怎么了……” 石壁门外,走来一身体臃胖的男子,一脸横肉,细小的瞳孔却闪着智慧的光泽,沉浸在哀念中的四人竟浑然不觉。 “是你?胖子”一旁墨绿长衫的少年笑了起来。 “哟哟,怎么说话的?怎么说我也大你还好几辈呢,你也真叫的出口!”胖子蹒跚的走过来,虽然眉头大皱,却也掩盖不住一脸的笑意。看着他众人只觉心中一暖,可亲的面容一扫几人心中的阴霾。有些人即便不说不笑,也一样慈祥可亲。 “无敌大叔,你怎么来啦?”看到他少女却是一脸的高兴。 “还不是想你了呗!我都多少年没见到你了,现在都这么高,这么漂亮了!”胖子爽朗的笑了起来。此时的少女却是脸色一红,忍不住白了他几眼。 这看似懒散的胖子,却是四大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无人知晓他来自何地,即便族长也礼让三分。他分管天下盐道,便是他支撑着整个家族的开销,尽管各族内有着商业奇才,却也难有和他一拼之力。他独特的眼光总能在家族危亡之时替家族排忧解难。 家族分布之广,人群之密,难以估计,可他却能清楚的将各层关系打理清楚,不得不说他的确有着别人不及的能力;他独特的处事之法,恰到好处,认识他的人无不倾心相佩,因而得名无敌神算。 “此时的人间不在是当年,我们将走上另一个世界!真正的修者天地……”胖子一脸郑重。“族长唤我前来援助于你们,此次我们将与正道联手制定属于我们的法则。” “我们的法则?”三人面容惊定,似乎有点不相信他所说。 “人间正道已到危亡之时,据寓言典籍所述,待到妖魔两界也踏入人间之时,真到将迎接前所未有的黑暗岁月。族长之所以如此急切的举办此次比赛也全然因此,我们需要一批年轻的修者,再次重组十八金刚驱魔阵,重创人间秩序!”胖子一脸的肃然,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们这时候招贤纳婿,定会赢得八方猜疑,同时也会将许多人招引而来,定不乏年少高手;族长有言不论他是何身份,重要的是百年之前我等要完成大阵。想来这也是唯一保住人间的方法!” 四人皆肃穆的点了点头,作为家族的翘楚,他们自然会在家族最需要自己时站出来。桀骜的心早已蠢蠢欲动,不仅是这次的赛事,也为将来而激动,或许会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来领。 三日后,大赛开办在即。许多人皆来到了这里,有着幸存的百姓,修为高强的侠士,妖气弥漫的妖界中人,奇门异族皆涉足了这片土地。 如今人间鼎盛的鬼蜮之土,再不像以前那样萧索荒凉,此地不仅有着修炼之人,鬼物一族,还有这许多平名百姓,鼎盛之势一时无两。 高高的五华楼,静静悬浮在半空,沉寂,无声。 过往之人皆绕道而行,此地乃鬼族圣地,五华楼第三层内,一头白发的鬼王半跪在地,其上八人平排而坐,冷色如电。 “八位老祖,据回报四大世家的确遣派门人浮现人间,门下许多弟子皆被其斩杀!仙剑门人无明带领大批年轻高手守护名山大川,大军一时被阻!”半跪的鬼王似乎有点惶恐,语气略显吞吐。“他们此时在三寸山开办选婿招亲……” “行了,你下去吧!”八人正中虎目熊眉,一脸煞气,对鬼王抬了抬手,将其遣了下去,却紧紧地缩起了眉。 “为何是三寸山?”他低低的问了一声,其余几人也皱起了眉头。 “大哥,有何可怕?待我前去将其踏为平地,再将那些年轻美貌女子带回孝敬六哥!”左边末位,一脸奸笑,对着其余之人说道。 “八弟,不可造次!那传说中的三寸山曾经是一位大神的葬身之地,即便我们的王也心有忌讳,此地所在之久即便王都不知晓!”右侧第三把交椅之上,一位文雅书生,手持一把墨黑纸扇,目若星辰,眉似秋刀,对着众人朗声说道。“相传那地曾经现世神器破碎瓶,如今我等不可冒那个险。” 虎目男子,轻轻叹了口气,将众人的的话听在心里,无力的站了起来,“二弟说的对,八弟你还是改不了你的毛躁,千万年前也是!如今我们身有要事,得先将天流宗攻破,找回王的残躯!这次他们之所以只召集年轻一辈,为的是提醒我们若我等出手,他们也将毫不顾忌的出手!” 如鼠目般的男子脸色一僵,神经大条的他并没想到这深层利害关系,“就我八兄弟的威名,他们也敢如此造作,岂不是不讲我八人放在他眼里!” 众人一阵沉默,他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人间半壁江山已经尽数被鬼城大军占领,这时候还有这心情招贤纳婿,确实有些蹊跷。按理说此时该到了他们反扑之时,可看表现却并不算太大。这其中到底是怎样的? 虎目壮实的大哥一叹,双目中冷色尽显,他重新回到座位之上,神色笃定:“没时间了,还是让裂儿,散儿,君儿到人间走上一趟,看看他们到底卖什么关子。” 八人一同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神秘之地,周鼎默默睁开双目,十年之期已过,他静静地看着空中神炎四溢的巨兽们,下了决心,对这手臂说道:“现在我该如何做?” “破碎灵气所化的圣兽,我将在一旁援助于你!” 周鼎迈开步伐,朝大阵中走去。巨大的玄阵五光十色,通天的光芒直叫周鼎眼角生疼,他一步步朝中心走去。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的四头巨兽好似触电般,猛然睁开巨眸,看着在靠近的周鼎,怒啸起来。 第2卷迷失鬼蜮第85章玄阵 纷乱的大地再现鼎盛时期,四大家族以其雄厚的财力驻扎三寸山,挑贤选婿。事出蹊跷,许多人都来到了这次盛会。 华丽的石室内,胖乎乎的盘子坐在最正中,静静地品着茶,对着众人说东道西,可其下年轻人却心不在焉,徒然听着他说那地的名山大川,这地的俊秀江河。 “我说你们啊,就陪我谈谈这天下的奇秀,一个个像吃了苦瓜似的!”看似清闲的无敌轻轻缀了口茶,对眼前几人的表现很是不满。 俊朗的东宫卫看了看胸有成竹的他,心中也暗暗有了底气,他乃家族中才智数一数二的奇才,即便族长也对他倾心相佩,不论何时他都能将事处理的妥妥当当。 “你们是否在担心那些玄门之人不肯来此赴会?”一脸笑容的无敌,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动着肥胖的躯体,朝众人走近。 “无敌叔,我感觉这次家族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看似关门大吉的妖魔两界才是我们真正的宿敌!”一脸肃容的南黎媛,对着他说道。 无敌转了转身,依次对四人拍了拍肩头,淡定的道:“看来老族长对你们还真是厚爱,和你们说了很多。不过也不必担心,有我在人间就亡不了!” “你们也太忧国忧民了,许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修炼界里并不是只靠刀枪就能救世,万事有规律,有时机;记住无论世界多黑暗你们也要耐心等待,雨过天明时,才能笑览群山。”胖子扭了扭肥胖的身体,朝石门走去。“我去小憩一会儿,等他们到齐了在来叫我!” 看着离去的无敌大叔,四人一阵无奈,“什么时候这么能忽悠了?” “说来也奇怪,他好像预测到了未来”西门易笑了笑。“说真的,我还挺期待这次的比武大赛,说不定就会偶遇我的命中桃花!”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南黎媛娇斥道。 “无敌叔都说了许多事轮不到我们管,南黎师妹也可以好好看看,说不定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哦!”西门易打趣,却惹得她一阵不悦。 少女冷哼一声,转身朝石门走去。三个大男子相视一笑,无力的摇了摇头,对着一向认真的师妹心有爱慕,而在她心中只有修行,她冷漠的态度也只能让他们一再退壁,无奈放弃。随着这份感情的长大,三人皆想方设法想住进少女心扉,却适得其反。 岁月如歌,修行十年,转眼及至,期满之日,少女匆匆告别,自此便永远消失在他们视野,众人期盼的离别却变得如此的冷清。那一夜,他们三人卧膝长谈;那一夜,他们痛诉心情;那一夜,他们决心放弃。 “没人能走进她的心,我们早该知道!” “她是为了那个传说,可那真的会实现么?” “水往低流,人各不同,两位还在执着。呵呵,无明大哥来了,小弟先行去迎接!” 白衣飘飘,堪似飘雪,黑发浓逸,尤甚碧墨。东宫卫迈起步伐,大步离去。 南疆天流宗,万千群山,神秘大阵之内。白发飘飘的流云道长还在苦苦寻找出阵之路。汗水滴滴答答不断落下,他心中确实焦急,眼看着万年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心中真有些可惜。 “小友啊,小友,你真急煞老夫了!” 此时置身万丈光芒中的周鼎全身心的关注眼前四个庞然巨物,四双死瞳毫无感情的盯着他,彻骨的杀意遍布每一寸土地。 漆黑的臂膀涌动滔天魔气,对周鼎暗暗传音道:“他们乃是聚集大地精气所化的一缕杀念,此时虽是最虚弱之时,却也不是你所能匹敌的!” “难道要我破开这座大阵?”周鼎有点不耐烦,眼前这四头凶灵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分明已将自己判死刑了。 “即便你想破也没那个能力,此乃空间神器所叠加的破甲神阵;就算是我也不敢说能破它!”它好似并不着急,有条有理的说道。“你且莫着急,要破四兽,定要引发破甲神阵,吸取神力,令四神兽更加虚弱,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周鼎暗自咒骂了一声,“你倒是一次说清楚!” 却见它收起滔天的魔气,绽放夺目彩芒,以自身神芒为媒不断射向大地上形态不一的石狮子,好似在唤醒它们似地。 哐当…… 大地之上的石狮子在颤动,如破壳小鸡那般一个个破碎石壳,窜了出来。摇头晃脑的摇动的身体,全身绽放灿灿金光。地上刻画的篆纹同时被点燃,如活了一般高高飘在半空。 密密麻麻的石狮子,大大小小,眼中尽是贪婪之色,它们不断的扫视着四周,当看向周鼎时便再没移开目光,好似看到玩具般,蹦蹦跳跳的朝周鼎赶来,样子甚是可爱。周鼎看在眼里却是有些惧意,这么多的小东西,若真将自己当做玩具蹂躏,即便是黄金打造的也会被踏成黄泥。 好似圆球般的小狮子,一个个跳了过来,周鼎有点措手不及,可爱的石狮子无任何情绪波动,紧接着体型稍大的狮子直接飞了过来,御空? 周鼎有点想跑的冲动,若说几头那到还好处理,可眼前最少也有千把头,一个只出一脚也足以将自己踏平。他只能无助的看向半空的手臂,可那璀璨的枯手臂却在渐渐虚幻,怎么回事? “我体内神力尽数被玉盒抽去,如今仅剩的也被这大阵掠去;而且此地的神气制约着我的魔力,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听他一说,周鼎却是无言了。 周鼎在怀里拿出一把大刀,横卧在手,可爱的小狮子一个个跳了过来,他毫不留情的斩了下去,他纵身跳跃,左右横飞,一刀刀稳稳地劈在了狮子身上,周鼎手起刀落,它们飞蛾扑火般朝周鼎刀口赶去。 狮子却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半空而至的大型石狮子直接从高空坐下,明着要将周鼎压扁,渐渐地后方已堆积如山,蹦跳的狮子真如石化一般,并无血液流出,周鼎不由长长输了口气,毕竟还是像死物般任人宰割。 转眼间,整片大地躺满了金色狮子,周鼎气喘吁吁站在一旁看着这壮观的场面,这确实是一难遇的景色。 “坏了……”枯臂大喝,还没反应过来的周鼎一顿,回身看向它。却见他全身再次涌现起通天的神光。 稍有疑惑的周鼎不得不再次横刀胸前,面露凝重之色,那被他斩灭的狮子一个个重新组合复活,朝他奔涌过来。雪刀飞舞,大开大合,锋芒尽现,周鼎再次横扫一遍,汗如雨下。 “哎,不行了,不行了!”枯臂殓起周围神芒,有气无力的说道。 周鼎擦了擦额头汗珠,问道:“怎么啦?” “刚刚不小心触动了复活神纹,可能你要多辛苦一下拉!”枯臂不好意思的传声道。 “这是什么意思?” 周鼎话没有说完,身后又蹦蹦跳跳一大群。周鼎这才理会他的意思,不由大皱眉头,暗骂晦气,举刀迎了上去。 “现在该怎么办?”周鼎到是不惧这些狮子,就怕他如水火般斩不断砍不乱,自己毕竟是肉造的,总会累吧! “没办法,只能在狮子复活前破碎神纹,这才有希望!” 周鼎看了看那漂浮在空的神纹,灿灿神光璀璨之极,赶忙举刀劈去,还未到一半地上一个个又蹦蹦跳跳。复活速度比之刚才快上了许多。 “他们复活速度会越来越快,你要抓紧啦!要是力乏了就来我近前,就当做是练体吧,去吧,举刀杀吧…” “就说风凉话…”一波接一波,周鼎全身湿淋淋的,应接不暇。 “加油,加油……”枯臂极度妖媚的吆喝着。 周鼎再顾不得说话,纵身跳跃,左飞腿右铁拳,运用的淋漓尽致。本想用无上魔功,奈何这方土地有着克制他魔气之物,令他难以施展,只能举刀奋战。 再次砍翻一波,周鼎已是面目全非,周身渐渐凝聚起一层层杀气,实际的战斗让他对身体的掌握更甚从前,也让他渐渐明悟了许多招法的溯源。 周鼎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波的到来,百里的大地突然弥漫起滔天的杀气,好似被烈阳灼烧一般,全身极度不适。他僵硬的回过头来,摇摇半空,百丈般大小的巨龙飞舞着朝自己扑来。锋利的巨爪呼啸而来,惊得他赶忙地下一滚,险而险之的避了开去。 巨龙来势汹汹,鳌掷鲸呿,毫不留情,周鼎心生害怕,左右迎敌,潮水般的狮子默契配合,立时让他处境堪危。 “妈的,怎么像是在抓鱼”足以填盖整座空间的巨龙盘踞而起,一爪一爪好似游戏水中,竟将周鼎看做微小游鱼,逼的他左右难以顾及。 第2卷迷失鬼蜮第86章狮子之王 古老相传,神龙之力可撼天地,可摧江河。周鼎此时真是亲有体会,一道道看似漫无精心的爪风,好似有灵一般,直逼全身,四周栾起的劲气就让他气血翻涌,不可揣测其上所蕴含的霸道之力,若真被它爪到那么一下下,估计自己就小命难保。 周鼎越来越觉得它并非有意要自己性命,每次都让自己险而险之的躲了过去,这的确是它有心之为。周鼎衣抉破碎,胸口多出都被它所造的气场逼迫的鲜血直流,许多伤口却已凝结成疤。 吼…… 神龙之躯逾越百丈,好似翻江倒海一般,怒舞而起,足以碾碎高山的巨尾破百里长空,狠狠地朝他砸来。货真价实的神龙摆尾,周鼎心生怯意,慌忙躲避,即便用尽全身气力也不敌神尾之速。 周鼎一个踉跄,被它扫个正着,确如狂风扫落叶般飘飘落落,坠落一旁,全身疼痛难耐,好似经断骨裂一般,难有爬起之力。口鼻鲜血不断直流,周鼎努力的想挣脱而起,身体却浑然不听。 神龙高高盘起,密密麻麻的金狮子一个个跳了过来,将周鼎团团围困起来,啃咬着他破败的躯体。周鼎忍受着钻心的痛楚,无数金狮子啃食之力让他再难翻身。 周鼎不甘的挣扎着,血肉的痛楚令他忘却了一切,猛然召唤铜镜,金光璀璨,强盛的神力直接轰开四周最近的金色狮子。 “好啊,原来你们……”一旁虚弱的魔臂愤怒无比,全身再次散发出刺目的艳芒,一丝丝黑如墨的魔气也涌动而出。神芒四溢的神阵竟难以将他逼迫回去。 魔臂如烈日一般,迸射出一道道精光前来援救周鼎,华丽彩凤,玄光玉虎,长臂猿猴突然蹦了过来,三者联手,将魔臂神力尽数击退。 百丈神龙化身柔美少年,嘴角轻挂笑意,快若电雷,一个眨眼却已将周鼎手中铜镜抢了过来,看着其上雕琢斑驳的的古文,他笑了起来,“终于到手了!” 魔气翻涌的魔臂频频出手,瀚海般层层涟漪,奈何三头巨兽联手,又置身神秘大阵,本身气息被限,涂有怒气却无处可发,“没想到,你们竟也生出灵智,竟能瞒天过海逃过天眼巡视!” 三头巨兽化身年少青年,来至神龙近前,四人都奸笑的看着怒气滔天的魔臂,柔美少年看了看手中古朴的铜镜,浑然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岁月流光之后你依旧无法回到过去!” “你们……哼!他日我若君临大地,定将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身火红艳丽彩衣的少女,老道的笑起来:“你永远不会重组躯体,今日之后你就会永远埋葬再此!” 魔臂大怒,对着眼前这些笑意轻蔑的人并不在意,“哼,就凭你们?我在此地千万年,就算有古老印纹在身也难耐我何,残魂的我也足以灭杀你们!” “呵呵,是吗?要是将你残魂打入铜镜,你说会怎样?”雪白如玉,全身七色琉璃少年干笑道。 “你们……” “哼哼,万年前我们就已知晓你的奥秘,那是的我们不过是受限于这空间神器的束缚,以及那些人的监视,若非如此我等早便离开此地!”神龙化身的少年朗声说道。“多年前你处心积虑想将他引到此地,无非是想借他手中神镜偷梁换柱,我们不过将计就计!” “一场镂空,你们还真精心策划了一番;可惜,即便得到了又怎知道这神镜的玄奥,而且那些人又怎会任你们如此妄为!” 七色流转的白玉少年却是一笑:“妄为?如今神镜在手,他们又怎会知道?两百万年前,我们四人顿悟灵智,虽只是灵气之体,但出身在这空间神器中我们所经历的不止是两万年,岁月的积蓄,我们已经是完整的个体!再者我们有着强大的同盟,又怎会惧怕那些人!” 魔臂不由惊异,它不由咒骂起来,果真有同盟军,难怪这万年来自己根本就难于发现他们的异常。 好似置身火焰中的少女大手一挥,数道彩色火焰将周鼎包裹着飞在半空,“我们最珍贵的朋友,这少年有着无穷潜力,现在我们将他送曾于你!” 轰隆隆,大阵摇动,无匹璀璨的金色神芒通天彻地,一时间压过空间内所有光泽,好似这天地间的唯一。无数金色狮子自动站在两旁,半空篆纹明灭不定。 金色匹芒传遍每一个角落,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突然而至,令这方土地摇摇欲坠。一头巨大的金色狮子渐渐浮现而出,百丈有余,如烈火般的双眸紧紧地看着那半空的魔臂。 它化身金色小伙,一头金色秀发灿灿夺目,明晰皓月的双眸,高高的俊鼻,尽显独特气质。他一步十里,好似缩地成寸一般,看着眼前沐浴在彩色神火中的周鼎皱起了眉头。 他细细打量这周鼎,双眼神光凸现,却是黯然咂嘴,“不对,这小子我的天眼竟看不透,在他体内我竟感应到了一丝战神之力” “万年前我曾感应到一丝强大的波动,原来是你!着万年来,你藏得真深!”眼前在增强敌,魔臂无奈的叹道,不过对于他他心中确实有些疑虑。“即便你日吸精华,昼采月灵,可又怎会进化到如此地步?” “那还要谢你无尽的怨念和源源不绝的神力,才造就今日的我!不过今日我将取而代之,再上一层楼!”金发少年毫不客气,一步步朝着魔臂走近,双手间绽放的金色神力将它牢牢禁锢。 对他此举,魔臂并没退却,涌起无限豪情:“千万年前,天都没能灭我,就凭你们!虽只为残躯,却也能破万里长空!” 瘦弱干柴的魔臂豪情涌现,八道璀璨光门浮现而出,将他围在里面,虚实相生,缓缓轴转。当年的他怒斩三千烦恼丝,一双玉手屠尽百万战魂,如今即便只剩一只断臂,却也令眼前五人深深忌讳。 “你们想借着神镜瞒天过海,无非是怕那些人得知你们的存在,再次打碎你等灵识,可这大阵本就是孕育你等母体,若她破碎尔等同样躲不过消失的命运,若今日尔等果真不顾脸面,今日我将毫无顾忌打碎这片空间!”八面光门如高天太阳,一丝丝古老气息流露而出。 四人看着那不断旋转的八道光门,心下确实一惊,一身灰衣的魁梧青年心下恼火,他本是长臂神猿所化,暴躁的脾性却也遗留了下来,即便是灵气所化的他也没能改掉这致命的缺陷,“我们等了多少万年,今日如能吞噬他的神魔之力,我等再不受这神阵所困!” “不可鲁莽”金色秀发的黄金少年显得有点犹豫。“你虽然掌控八面轮回门,你的神魔之力一惊枯竭,又有何资本与我等谈条件?” “哼,个中玄妙又怎会是你等所能知晓!” 魔臂四周的八道光门虚实相交,其间八道光门内各浮现一道印记,门门皆有,总而八记,好似穿越千万载一般,站在那里,伟岸如高山。八道影迹一现,金灿灿的黄金少年眉头大皱,他自然知晓这八道影迹配合起这神秘玄门会有多霸道,即便五人联合攻之也不一定有胜算。 金色少年对四人交换了个眼神,道:“谈谈你的条件!” 古井无波的魔臂收起八道玄门,如今的他已然占了上风,“破碎玉盒,人间百年后我定会让你等获致自由之躯!” 第2卷迷失鬼蜮第87章神阵的来历 神秘狮子王,生有灵智的古老四神兽,一切显得如此不可思议。据说他们皆是人用万年奇石,千载神木所锻造的一座无上法阵,以天地为炉,日月之华为鼎,成就绝世杀阵。大阵中仅存的一缕杀念,只为灭杀前来破阵之人。 万事皆有律,百万年后,一直守护神阵的他们却凭借着这一缕杀念渐渐生出灵智,人间草木之精,日月之彩,令他们不仅凝聚成型,更见长智慧。 全身金黄无比的狮子王,看似少年风发,一身金黄的铠甲将他映衬得仿若天神一般,酷若冰霜的眼眸无情的一扫而过,四周温度猛然骤降。其功法修为已登峰造极,难怪让那古老的四神兽礼让有三。 此刻的他绝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自己本身便是神阵的一份子,对着大阵太过熟悉,可他的心中有着太多的担忧,却是一时犹豫不决;化身貌美俊秀的四神兽不得相视交换眼神,心中对他的沉默却是不解,如今五人联手,胜算一定很大,即便他掌有神秘的八面轮回门,也不在话下,更何况残魂的他。 “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他本就是那些人逐杀的对象,即便那些人知道了也只会拍手称快!”脾气略显暴躁的长臂化身有些不耐。 “住口,你们知道什么…”灿灿的狮子王有点心烦,本想此次或许是自己翻身的机会,可看到那八道轮回门他不得不再重新考虑。“你们今日能够再次说话,都是他的杰作!” 燃烧在金色神火中的狮子王语出惊人,他似乎知道许多的事,对于他们的来历,他总不愿提及,可如此一说立时让四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盟友,你这话时何意?我们本就是在此地镇压于他,这乃是神族赋予我们的天职!” 狮子王浑然摇头,黯然叹息,他的觉醒比他们更早,对许多事他也只知道皮毛,可无尽岁月中他猜测到了许多,也从神族来使那听到了许多,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只剩下一条手臂的人到底有多可怕,即便只有一条被封印的断臂,也足以威吓到他,是故他才选择于千万年后与觉醒不久的四神兽联手,更设下陷阱获致神秘法器铜镜,借其难以测度的神力瞒住神族天眼,吞噬于他获得进阶的源力。 本就信心十足的他此时却难以抉择,他说的条件确实不错,可如此一来自己再无追逐天下的机会。 “神魔子,神族镇压的玉盒早已吸光你的神力,如今的你魔性占据主导,此阵名曰破甲,乃是灭魔大阵,我不信你真能在我五人手下讨到便宜!”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却又好似在试探一般。 沉默的断臂并不说话,自八道玄门出现之时,狮子王及四人的表情早已表明他已然占据最有利的位置。 神兽所化的青年似乎有些羞怒,“别和他啰嗦,待我们炼化他的神魔魂,自能打破僵局,冲出空间神器,从此天高地大任鸟飞。” 四人跳跳欲试,洁白如玉的双手渐渐泛起璀璨神芒,虽是准备发力。置身五彩神火中的周鼎全身被煅烧,体内黑玉石不断散出溪流,修复着不断破败的体魄。 身体的伤痛如此清晰,他龇牙咧嘴,却一字难吐。九天彩凤所出之神火何止等闲,周鼎灵魂尽数被玉石包裹,流泉不断修复着他的肉体,浑身不断被淬炼,不断的破碎重组,在破碎在重组,血肉的痛楚令他渐渐昏迷。 不知多时,他悠悠醒来,彻骨的痛楚已成麻木,四周杀机冷冽,即便浑身被神火煅烧,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杀气的冻骨,四周似乎再次陷入僵局,他犹如死木一般定格在那里,却是毫无能力。 正当这时,耳际突然突然传来魔臂大笑声:“你们五人,乃我耗千年时光,集天外陨铁,奇峰灵草,深海蛟泥所锻造的一副刻图,凝聚神魔之力而成,更打入四兽精气,这才有今日的你们,这座破甲本就是我的杰作!没想到最终他们会用它来镇压我,不妨告诉你们,普天之下也只有我知道如何令你们割断与破甲的联系!” 周鼎大是骇然,心里却是犯了嘀咕,此阵既然是他所创为何他还被制于此? 接着他听到金色的少年与四人争执起来,对魔臂所说的话神兽所化的少年显然接受不了。金发碧眼的狮子王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最担心的最终也未能避免。 觉醒于两千五百万年前的他生来就被魔臂强大的力量深深震叱住,那时的他极端弱小,好似出生的婴孩一般,而他虽只是断臂却蕴含着翻江倒海的伟力。他懦弱无助,默默沉寂在千万石狮子中,慢慢长大,后来他觉察到四神兽的觉醒,心中渐渐有了踏实感。直至后来四神兽与他联合决心干掉眼前这足以威胁到他们成长的残躯。 可他们却不敢贸然动手,若被镇压的残躯神秘消失,神族天眼定会知晓,天之神族定派遣族人来一探究竟,若发现其中端疑,自己一行人从此将被永困大阵,成为护法神兽。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踌躇,犹豫,终究难以抉择。 也在此时,他们却觉察到这残断的魔臂不惜自损神力与外界取得联系,最终周鼎来了。他们发现就在他体内有着足以抵抗神纹玉盒的神器。他们欣喜若狂,暗暗策划许久,可到头来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成功? “我们既然有着自主意识,定不愿再被永困神器之内,如今唯一的机会就是吞噬掉你体内神魔之力,重塑躯体,离开此地!”金色少年试探性的说道,在他心中其实也没有底。 “可笑,即便是我掌有八面轮回门也不能轻易离去,更何况你们!狮子王,你该听听说过古树之心,这座神阵便是置在它里面!”他的话看似平淡无奇,可在狮子王心里却打起了滔天巨浪。 并不明解其中神秘的四神兽疑惑的看着少年,他们怕眼前少年原本坚固的决心被它的软磨硬泡攻破,它所说的他们并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在他们心中早已憧憬好了未来的路。 可眼前的狮子王显然已被他的话深深震喝住了,他们不懂他为何总是对它狠不下心来,“金狮子,你最好想清楚,我们等这机会多少年了!” 灿灿神光的少年再没刚才那般自信,他颓然低下头,心中急剧争斗着,一阵沉默,他叹了口气,“我愿意再等人间百年!” 看着倒向它一侧的少年,四人不由大怒起来,计划了千载,最终却要因他的怯弱而放弃,“哼,早就知道你没信心,你可知道人间百年此地是多少年?我们可等不了!” 少年不已为常,舒了舒心情,耐心的对四人道:“即便我们吞噬掉它,也走不出古树之心,更何它已经……” 少年摇了摇头,浑身的金光依旧如此夺目,四人稍微平复了心情,对着他问道:“它是何物?难道比我们还要厉害?” “万年树王,千年树人,百年树灵;大地树祖,集三千大世界,六千小世界于一体,凝聚玲珑心,生于混沌,灭于蛮荒。在其破败之后,神族族长以通天神力将之玲珑心保存下来,后铸造成绝世神器,成为神族镇族之物,称曰古树之心。”金色少年眼中再无杀机,更多的是不解。“你到底是谁?即便已是残躯,也让他们如此大费周折。” 死寂般的沉默,它似乎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回忆中,也唯有这时才令人感到一丝暖意,可眨眼间暖意尽失,杀念铺天盖地。许久之后它才徐徐说道,语气显得无比的落寞,“我就是他们口中人人称赞的族长,被分尸封印的叛逆之子!” 魔臂语不惊人话不休,他的话不仅震住了金色少年,也让一直想要灭杀他的四神兽掉下巴。 “我以为我可以忘记一切,越刻意却记得越清楚;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这黄昏并非完结,我恒古不灭,血雨飘零那一日我定会回来的!”魔臂老气横秋,却又慷慨激昂。“你们大可再修行百万年,到时候我定不会食言。至于他,就让他走吧!” 魔臂指了指周鼎,八面轮回门来到近前,将他全身神火吸走,周鼎扭动着身躯,动了动筋骨,站了起来。扫了扫眼前相貌俊秀的几人。 五人并没出声反对,周鼎对他们而言并无多大价值,滞留此地也无太多用处。周鼎回头看了看依旧在原地漂浮的枯瘦魔臂,心下有点感激,“今日的恩情我会还你!” “不必,因为你还没替我破走玉盒!” 周鼎点了点头,刚刚他听到了很多,对他也微微了解了少许,“好,如今我该如何做?” 魔臂沉了沉声,稍许微弱:“我原以为你手持神镜便可走入大阵,没想到他们还留下了如此多的禁忌神纹,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如今也只有尽可能提高你的实力!” 金色少年微微点了点头,似乎魔臂悄悄对他说了什么,只听他语色冰冷,毫无感情,对着周鼎吩咐道:“此刻开始,你将进入我的狮群中淬炼体魄,十年之后在修行其他!” 少年全然不顾周鼎想法,灿灿金光包裹着他,丢到狮群中,周鼎直接一阵无奈,便看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石狮子跳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狮群全朝周鼎跳来,就像蚂蚁赶大象一般。周鼎大刀横卧,潮鸣电挚,大气磅礴,无匹的刀芒划破每寸土地。四神兽再次回到大阵之中,吸收着通天光柱溢出的精气,黄灿灿的狮子王收殓起全身金光再次石化。 浩大的空间唯剩下周鼎一人身死搏斗,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刚才。 第2卷迷失鬼蜮第88章大道在何方 岁月如轻歌,一唱一息间却已是青春匆匆。 如果年华可以投递,你会寄给曾经的谁?如果有时光机,你愿回到哪一年?此时的周鼎好似伟岸巨山,全身肌肉凸出,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他瞥视的看着潮水般涌来的金狮子,一把横刀向天笑,手起刀落,又一轮无情杀伐。周鼎此时确实心急火燎想离开这地。 转眼又十年,神秘空间内,周鼎不再如从前那般艰难,十年磨针,他对自己身体掌控的十分精巧,神阵淬体,他感觉到自己确实提高了许多。 “好了,你可以出阵了”石化的狮子王朗声说道。 周鼎收刀,踏出神阵,来至近前,阵内滔天巨柱已然消失,巨大的四神兽也神秘消失,枯瘦的魔臂好似陷入了死一般沉睡。周鼎站在石狮之前,静静地看着,金色的经脉气流,他看到石狮上有着一幅幅不一样的金色图案,一划而逝。 “你的道在何方?”周鼎略有惊讶,他等待的并不是他的质问,而是离开此地法门。 “我的道在心中…” 石狮一阵沉默,好似陷入僵局一般,周鼎静待的答复却许久为出,直至十天之后,石狮再次扬扬吐声,“你想好了嘛,你的道在何方?” 周鼎不得皱眉,确是豪不犹豫:“我的道,在心里…” 他再次陷入沉默,周鼎不得不开始质疑,他到底要问自己什么?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心之永恒就是大道。难道这也是错的? 周鼎不得不静静坐下身来,认真思索,石狮再次没有说话,其上再次流转着金色的图文,周鼎静静地看着,全身心融入其中。好似石化了一般,他走进了一片空间,一块真是的世界,他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个面无表情,如机器一般,自顾自的走着。 周鼎走了上去,拉住了一人,问道:“大叔,请问此地是哪?” 面无表情的大叔看了看周鼎一眼,转身自顾自离去。周鼎一连左顾右问了许多人,却依然如刚才一般。他待了十日,坐了十日;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了这里,全身所有力量尽数流失,他被打回一般人,这确实让他惶恐。 十日之后,他垂然摇头,慢慢踏起步伐,毫无目的的走着,感到十分失落,心中纠结着太多的事,而此刻却失去了方向。时光悄悄地流逝,一个月之后,他走到了一块墙壁之前,遮挡住他的前进道路,他看着高不可攀的墙壁定住了步伐。 静静地又一个月,他不再烦恼,尽管全身布满了灰尘,也心如止水。渐渐地他感觉到流逝的力量磅礴而来,他再次恢复到从前,全身流露的光泽显得纯洁厚实。 他再次回到了石狮前,看着渐渐消失的图案,心中暗暗记了下来。 “你想好了吗?你的道在何方?”石狮不厌其烦的再一次说道。 周鼎笑靥轻掩,双目中闪烁着夺目的色彩,他似乎明白了许多,“我的道在脚下…” 石狮不知是喜是悲,凝结的石头再次碎裂,浑身金灿灿的飘逸少年,含笑着对周鼎点了点头。“大道源于心灵,却始于脚下;虚幻的东西是方向,可最终的道路仍是靠你的双脚踏出来。你要懂得修炼一途没有捷径可走,一步一个脚印才是真正的真实的;外界之力能助你一时,却难助你一生。只有找到自己的道路才有资格问鼎强者!” 周鼎心静如水,细细品味他所说的一词一句。他似有顿悟,这次的奇特之旅他感受颇深,不知不觉才发现心中那颗小树早已遮天蔽日。接下来的几天他好好的体悟着从前的种种,沉寂的心开始躁动,后有归于平静。 金色少年看着周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现在你可走进四兽灵阵,切记踏神兽图符,绕过隐秘的神纹,四神兽会为你指路。” 周鼎接过少年递过来的铜镜,一步步朝四神兽所在之地走去。这一片土地,充满着许多的神圣光泽,大地之上,一个巨圆镶在地上,东西南北四方皆有大型光箭头,延至四方之地,中间撰有一块菱角,菱角之内竟漂浮着一只巨眼,其上光华流转。 漂浮的巨眼半睁半闭,周鼎刚一踏入大阵,四周画面大变,红热的大地之火焚烧四野,好似置身火海一般,无穷无尽。看不清前方,找不出退路,周鼎不断抵御着神火的靠近,他能够明确的感应得到四周的神火比当初火凤所发的神火强盛百倍。他的全身护体光罩几乎碎裂,他茫然无错的走着。 一直隐秘在体内的放逐之地似乎消失了一般,自进入大阵后就再难感应到它的存在。他稍微发了力,握了握镜柄,举目四望,这茫茫的火海,何处是尽头? 走着走着,他耳侧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此乃火之本源,可煅烧天下任何有形之物;我传你一句口诀,遇到攻击神火便用此口诀;切忌不可触及白色焰火,找到阵中紫火最旺盛的地方,那里有通往风地之路!” 周鼎牢记口诀一路眼中紫火方向前行,其间总是有着许多彩焰飞来,五光十色;也有着白色之火,周鼎巧用口诀却发现口诀对它无用,只能绕道躲避。 周鼎一路走着,总感觉深处许多目光看着自己,却又打消了自己的猜测,神火之内又怎会有生命能够存活?周鼎穿越火海,攀过火林,直至数千里之外,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紫色漩涡,好似风火轮一般,旺盛的紫色神火无止尽的焚烧着漩涡。 周鼎细细打量着它,却怎么也没有发现所说的出路在何处?他施展口诀走进神火漩涡,静静地他感受到一丝凉意。 周鼎大感意外,一只手轻轻地探了出去,紫色神火散发的温度如此清晰,刚一触碰便穿了过去,后方丝丝凉意。周鼎一顿,立时觉察到其中的奥秘,毫不迟疑踏了过去。 周鼎穿过了漩涡,来至一块荒漠之地,满天的黄沙,昏暗的天地,无尽的风暴,好似来到了黄昏时的沙漠一般。 他赶忙运起气罩,将尘土隔绝在外,看着一望无垠的荒漠,茫茫毫无边际,身后的漩涡早已消失,他如孤鸟一般茫然无措。自己好似沙粒一般,在这千万里的土地如何是好?他想起少年说过四神兽会给自己指路。 他静静地站着,黄色的沙粒大地渐渐凹下去,一张年少的脸庞浮现而出,对着周鼎毫无情感的说道:“踏起步伐,随我的脚印走,不可损坏此地任何沙粒;记住收殓全身气息,这地方还有其他生命!” 周鼎暗暗了解,随着前方逐渐出现的脚印,一步步朝沙漠深处走去。其间他看到许多一座座的沙堆,他能感受到里面有着气息波动,或许神兽便是由此地觉醒。 他们一直走,神兽亲自带路,他自然少了许多风险;可他不敢御空而行,一来怕引动神秘大阵,二则怕触动此地沙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沙漠深处蕴含着觉醒之力,却也凶险莫测;你要记住到了那里,不可动用自身力量,一切让神镜开路,直到你找到一具光门,那就是踏出风地之路!我会再此为你掩盖一切!” 这神秘莫测的沙场,果真不如会如此简单。他理了理思绪,继续前行。前方风平浪静,然是杀机四伏。 第2卷迷失鬼蜮第89章困兽迷离 黄土洒满这方土地,轻沙随风而舞,这里没有喧嚣,却是到处暗藏杀机。一个个小土丘好似人间蚁穴,一丝丝凉爽的风便是从那里出来。 看似细小的穴洞,却是早就超强暴风的根源。细小的风微不足道,可无止无尽的微风凝聚起来,却有着强烈的毁灭气息。周鼎自引路的神兽口中得知,这块地方本来并没有如此多的风穴,一万年前曾有人来到了此处,撒土为兵,这些死兵钻入了地下。 来人足足守候了一年,之后大地上开始出现许多的风穴,也是那时这块地方被无尽的尘土弥漫了。直至神兽彻底将此地走通,他才知道原来那人来此乃连通四兽灵阵中的天眼。直到如今他也不愿提及那曾经来访的神秘之人。 周鼎错开所有风穴,他能够感得到其中有着强烈的生命波动,他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奇形怪物生活在其中,还是如神兽所说当年那人撒的土兵,或许即便是它也不特别了解。他暗暗记下了这块特别的地域,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将来还会回到这里。 周鼎走了不知多少时日,神兽似乎不愿现身,只为他留下方向。 这一日,周鼎来到了一座小城,荒漠中的戈壁,有着奇特的建筑,土砌的城墙,古旧的小屋,奇特的是其中再无风土,如此看来确实好像有人生存过一般。 神兽到此噶然止步,再三叮嘱了周鼎就秘密消失。周鼎一人默默走了进去,古老的门墙千疮百孔,一块块土砖清清楚楚的浮现,他似乎感受到这里有人在生活。径直的走了进去,空阔的街道有着独特的分布,大道正中,许许多多生活器具一字摆开,好似成了街道的分界线,这与人间确实不一样。人间的街道商货放两边,人群走中间,而此地却截然相反。 死寂的街道毫无一人,他不知为何感觉到一丝凉意,这城中风不吹沙不落,他蹲下身来,用一只手指点了点地,回手一看却再难松开紧皱的眉头。 如此的干净,这是为何?周鼎不敢大意,赶忙看向四周,这老街道老屋舍挂满了包谷,辣椒,还如此的新鲜。他感觉不再真实了,高空烈阳高挂,可下方却毫无影响。他拿出大刀,猛地砍向大地,结果纯铁宝刀折断,可地基之上毫无印记。 他不明白了这黄土铺成的大道怎会堪比精铁?他一连用了多少方法都没能在四周,乃至周围的房屋摊铺留下任何印记,坚不可摧的黄土城池胜过任何神兵利器。 他步步为营,手中拿起了铜镜,慢慢的走着。四周静的可怕,就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如此的清晰可闻。他手心沁满了汗水,生涩的移动着,或许此时哪里跳出个人来一定会吓死他。 周鼎这样想着,想借此松一松紧绷的心弦,他自嘲了笑了笑,可笑到一半就面容大僵,他竟然听见有人在叫他,不由自嘲道:“哦哈,别闹了!” 他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却清楚的看到一人,他不急反映一个踉跄后退几大步,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 “叔叔,能带我出去吗?我迷路了…” 周鼎一阵心烦意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无措的看着眼前这只有四五岁般大小的小女孩,一直提醒自己不是真的。 这弱小的小女孩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只手袖早已掉了大半,许多地方都打着补丁,却是扭曲的厉害,好似小女孩自己缝补过的。颜色已然淡去的裤子短了许多,灰暗的布料好似虽是都会破开。一双小脚磨起多少小泡,鲜血早已破皮而出,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稚嫩的脸颊染上了许多灰尘,让她看起来好似一个小花猫。蓬松的头发凌乱不堪。女孩满怀期待的看着周鼎,双眼竟沁出泪花。 周鼎神思不安,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敢动弹。 “叔叔,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见到我娘了吗?我好想她?”小女孩楚楚动人的轻泣起来,周鼎却没注意那双饱含真情的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查询的绿芒。 “你是谁?为何你会来到这里?”周鼎警觉的问道,同时将手中的铜镜握紧。 小女孩垂髯叹气,似乎无限感伤,“我不记得了,那年我随母亲去找爹爹,可走着走着就进看到满天的大火,后来我们一直跑一直跑,又看到许多的风沙,再后来我们就进到了这座城里,娘亲说去找出路,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找到她了,叔叔你有见过我娘吗?我真的真的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看着轻泣的女孩,以及满是鲜血的双脚,周鼎确实有点心软,遂出声道:“你们是否来自人间?” 女孩似乎毫不见外,“不知道什么是人间,叔叔你什么时候陪我去找我娘亲啊?我真的好久没见过她了!” 周鼎黯然神伤,年幼的孩子本就依赖父母,想起当年的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若与这孩子一般,自己定也十分难过,可她在这里出现确实太不正常了,“你以前住在哪里呢?” “不知道,只是好多好多的人都喜欢我,我唱歌给他们听,他们还装作马给我骑,那时候好高兴好高兴……”少女似乎陷入了回忆,尽是灰尘的脸颊充斥着满满的幸福。 看着少女轻笑的面容,似乎深受感染,他随着微微一笑,“你在这里多久了?你娘如何走丢的?” 小女孩撅了撅嘴,似乎很是疼痛的超前走了一步,语气显得无比的失落,“我不知道,我一直走一直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连脚都磨破了还是没有!” 周鼎饱含同情的说道:“不要放弃,总会找到的!这里这么大,说不定她累了在哪里休息呢!” “不可能的,这里的每个地方我都走过来了,都没有…”小女孩再忍不住掉下泪来。 周鼎略带惊奇,却只能安慰道:“说不定什么地方你给忘记了?” 女孩天真的看着周鼎,转了转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兴奋的说道:“哦,我想起来啦,在这条街道尽头有一道门,还会闪光呢,那里我就没找过;我娘亲说不定就在那里呢,叔叔我们快走吧,我带你过去!” 周鼎微微一想,点了点头,女孩口中所说的会发光的门可能就是通往下一个结界的通道,难怪女孩如何也找不到。因为他母亲早已在另一片土地之上。 “好吧,我带你去找你娘!”周鼎对女孩摊了摊手,示意她过来这边。 女孩一脸欢喜,蹦蹦跳跳的朝周鼎扑来,全然忘记了脚下小脚的疼痛。周鼎被她天真的样子深深打动了,心中紧绷的弓渐渐松了下去。却浑然不觉女孩双脚所过之处皆留下了血印。 少女自然地绕过周鼎臂膀,似乎无比的熟悉。周鼎看着少女的动作不由一笑,当年的自己也不是如她这般依赖娘亲,想到娘亲周鼎心中堵塞,如今她又在哪里呢?这样的乱世她要如何生活?是否已是白骨一堆? 周鼎不敢多想,他怕克制不住自己那脆弱的思绪。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却是一愣神。此时一脸笑意的小女孩突然回头看着傻傻发愣的周鼎,眼中一丝红芒划过。 “啊,你干什么?”发愣中的周鼎猛然醒转过来,猛然甩开被女孩牵绊的手臂怒喝道。 少女跳向一旁,眼中再无刚才的楚楚动人,嘴角轻挂月弧。周鼎看着浑然大变的女孩,惊怒交加,再一看自己左手臂,清晰的留下一颗红点,闪着妖冶之光,且疼痛异常。 他大声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不想找你娘了吗?” “哈哈,情哥哥你好善良,可惜我要找的不是娘亲,而是情郎,你是否会如此善解人意呢?”微笑的小女孩竟在渐渐长大,一时间竟与周鼎一般高矮,暗中秋波暗送。 周鼎这才暗衬自己大意,左手臂发来之痛令他撕心裂肺,他防备的看着眼前这清秀绝伦的少女。 “多少年了,我终于还是盼到有人来了!”少女似乎无限欢喜朝周鼎一步步走来。 周鼎痛苦的捂着左手臂,一步步朝后退去,“站住,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恩,我记得我好像叫迷离,似乎是被一个人放逐到了这里,叫我做护法圣兽来着!时间太久了,有点记不住了,真对不起啊亲爱的,你如此郑重的问我,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才好?”少女似乎有点愧疚,却又随即笑了起来。 周鼎看着这诡异多遍的女子,忍受着钻心的痛,近乎所有力气都被抽干了,他艰涩的说道:“你想要干什么?我和你可并没仇怨?” 少女抬头,装作思考状,却又摇头,说出了一句让周鼎不知所措的话,“我缺了个老公,看你倒是还有几分姿色,我就勉强凑合吧!” 第2卷迷失鬼蜮第90章做我老公好不好 周鼎不知道自己的大意究竟带来了多严重的后果,善良的人始终掩盖不住悲天悯人的心。如今他的左臂好似荒废了一般,全无感觉,可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却源源不断的传来。 他不知道眼前这妖媚的女子,全身肌肤雪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到底有何企图?他将铜镜护在胸前,预防着少女的突然袭击。 看到古朴的铜镜,少女确实止住脚步,她似乎觉察到他手中神器的不凡,退避可开去。本就轻如薄一的袖衣,她却毫不在意解开扣子,一层层脱了下来。露出大片徐白的肌肤,好不害羞的扭动着那让人热血沸腾的娇躯。 “够了,你要到底要干什么?”周鼎红着脸,忍受着剧痛,尽管眼前有着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风景,可此时此刻的他怎有心情静静欣赏? “老公啊,别那么凶嘛;人家一定会哈哈服侍你的,嘻嘻…”少女看似委屈,却又一脸笑意。周鼎看着她如天气般的表情,暗暗叫糟。 周鼎赶忙急点手臂上大穴,以减轻少许的疼痛。他努力与少女拉开距离,尽管看到少女对手中神镜有些忌讳,可他仍然不敢行动。他想到了进城时神兽曾经说过此地只能有神镜开路,切不可动用自身力量。 他一步步艰涩的朝后退去,如他所说若能到达街角,看到穿梭之门,估计就有出路了。少女似乎并不当心,一步步随着他走。 周鼎一步三回望,他不知道这眼前的少女为何静静地跟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企图。或许是对手中神器心有警惕。 两人默默走着,空阔的大街之上上演这一幕极具色彩的场面,少女破去全身衣服,身子玲珑,眼中秋光无尽,无限渴望的扭动着 即便是木头也被少女的激情焚烧干净,虽然极力克制,可周鼎终究还是逃不过原始的兽欲,体内躁动起来,面红耳赤,浑身充斥这一股难言的力量,似乎就要爆破开来。 看着如此反映的周鼎,少女娇羞一笑:“老公啊,对身体不好,娘子定会好好服侍你的,过来吧!” 看着激动地少女,周鼎脸色一沉:“站住,谁是你老公?你要什么,我给你;不要如此纠缠!” 少女一僵,眼中略有苦意:“人家在此多年了,你还是头一个进来之人;既然我们都出不去,何不在这里做一对快活鸳鸯!” 周鼎身型一滞,提防的看着少女,“不可能!” 少女似乎并没介意周鼎逃避的眼神,对于男人她懂得如何抓住他们的目光,尽管他一再躲避,可她知道这只不过是崩溃前的矜持。她很有耐心的对着周鼎说道:“老公你别激进,我当年被人抓到这里,自此一待就是数万年计,这座荒废的城池永远一个样,不是岁月欺人,而是寂寞熬人!我在此千万年,尝尽孤独滋味,只盼来个人给我做伴,即便他长的奇丑无比我也认了,可上天还是派了个英俊的,我真是太意外啦!做我老公好不好?我们一定是最恩爱的!” 少女眨呀眨动人的大眼睛,尽显楚楚之姿,以及令人控制不住的身躯,足足让周鼎口舌干燥许久。周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确实对她傲视群芳的姿容赞赏。可此时的境况似乎全然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依旧僵持着,少女一脸期待看着他,他通红着脸庞,手臂青筋暴露,极力克制着体内的冲动。左手的疼痛渐渐的消失,不知道何故,他感觉他似乎看到了少女的心,她的一喜一怒自己心中会如此的在乎。 他甩了甩头,不敢确认自己心中所想,只能尽可能的朝后走去,寄全身希望于街角。暴躁的气流在他体内流窜,他觉察到这股气流与当年阿碧所发的近乎一样,春毒? 如今左手臂的疼痛一样消失,周鼎举着铜镜,迈起大步伐,全然不顾少女赤裸的躯体以及凄楚的眼神。他必须在倒下之前,尽可能赶去穿梭之门。 “唉,你为何如此伤我的心?我真的想你留下来和我做伴,哪怕是敷衍我也会很高兴,可你……”少女极其失望,摇了摇头,全身舞动了起来。“既然你不愿那我也只能这样了!” 少女轻舞躯体,好似轻雁,犹如雨蝶,清新脱俗,即便一丝不挂也并没令她失色几分,反而让她抛开所有顾忌,大胆的舞动起来。一个个身影好似梦靥一般,一个个浮现在周鼎心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对她如此在意? 少女的身影犹如灵蛇一般,直朝周鼎心房钻。周鼎的眼中夜浮现出她的身影,全身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步伐动了起来。体内荧光灿灿,黑玉石流出一道道华彩,似乎在唤醒即将沉睡的周鼎。 少女眉头紧锁,加快了步伐,同时手中不断画心,一颗颗好似活了一般的红心被她凭空画了出来,朝着周鼎左手臂飞去。他全浑然不觉,身体猛然暴涨,好似超强的气流即将破体而出。 见此情景,少女赶忙直飞过来,一直紧握的古朴神镜突然绽放五彩十芒,一具将奔来的少女扫落倒飞出去。少女艰涩的站起身来,再次奔来,神芒再次将其打落。 少女娇躯荧光灿灿,却怎么也不能突破神镜守护之光。看着越来越膨胀的周鼎少女心中急了,等了多长时间才等到有人来,却被自己一时贪念断送了。她暗暗后悔,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看着不断痛苦的周鼎越来越大,好似即将变身黄巨人。 此时的周鼎处在一种假死之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躯体的胀痛已然消失,他全浑身无力,好似灵魂出体了,他看到前方下着细雨,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却是样子模糊,后来他看到一颗璀璨之极的水珠朝自己飞来,它的光泽压过繁星,胜过日月,如此夺目,让自己如此温暖。 他沐浴在无尽的光泽里,静静地看着,慢慢的回忆着,时间似乎凝固,昨日或许真能再现。最后他湿了衣襟,伤了红心,他记得魔臂曾经说过:若有时光机,你愿回到哪个曾经?他的过去虽然不算精彩,可确实很美丽。 当初的红颜,一朝相识,一夕缠绵,一刻离别!即便心中有恨,却也被无尽的回忆覆灭。曾经的他刚到妖界,四面楚歌,他无奈接受了她;而她却对他隐瞒了所有,后来的种种,他已然不愿再去想,她用身体,用尊严换来了他的信任,可最终她还是将他出卖。 有人说的好,回忆是让人长大的最好养料。当他再次从头找回过去时,他才体会到,妖界计划好了一切,只等他来跳,而她却是最大的帮凶。 “当年你既然抽去我魔气,何故还来救我?”周鼎看着眼前那璀璨可比日月的水珠大声问道。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他似乎再次触及心弦,“真心泪?既然应付我是你的任务,为何会有如此东西?” 眼前这璀璨之极的水珠,凝聚了阿碧所有真情。周鼎不敢相信,他甚至怀疑当时她营救自己也是他们精心计划的。她为自己留下的一滴泪水,却是如何也不能消融。 伊人泪,真情泪!周鼎不知何时她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滴泪水,这饱含深意的泪水,浮现出一张娇人容颜,真是当年妖界的阿碧。她清新的笑容,深深地打动了周鼎,直到此时他也不明白这所谓的红颜知己其实真的爱过自己。 璀璨的泪珠,渐渐朝着周鼎飞来,慢慢的融到了他灵魂中,即便当年灵魂碎裂也未能让这滴真心泪水消融,此时却不断被周鼎吸收。他似乎隐隐听到了阿碧的呼唤声,她的娇笑声,她的撒娇声,她的抱怨声,她的离别声…… 正在暗自后悔的少女突然看见周鼎臃肿的身体渐渐平息下来,她不可置疑的看着,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脸的惊疑,“这怎么可能?” 周鼎回过神来,他静静地看着一丝不挂的少女,却是心中平静,阿碧所留之真心泪不仅救了自己,也让自己心境大大提高。他无情的看着少女:“如今你还要怎样?” 周鼎自觉发现受骗,后方街角哪有什么穿梭之门,高高的土屋黄灿灿,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不一样的波动。他看了看手臂,那疼痛难忍的红点此时已经有一颗纽子大小,而且浮现一道清晰的心形纹路。 似乎觉察到此时自己赤裸的躯体再难对周鼎起作用,腰身一转,一身红色艳服浮现出,依旧裸露着大片肌肤,此时的她更显妖艳性感,却是语气大变:“你没死最好,也省得我心疼!” “你将我骗来街角,到底所是为何?”周鼎语坚气定,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耽误了多少时间,心中不觉有点厌烦。 “哼,进了这里就难以再出去,就连城外那头虎王也不敢进来,又何止是你?如今你已经中我定心奇毒十指扣,除非与我交合,否则天下没人能够解!如今你只能留在此地与我常相伴才可救你性命!”少女划出一把长剑,软磨在前,如今看周鼎并不买账决定以强大的武力留他于此。 周鼎看了看手臂上的心形,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才不会留在这里陪你这个老女人!” 咔咔…… 少女握紧了拳头,周鼎一句老女人确实令她心中大怒。一个闪身,少女毅然不见,周鼎右脚之上突然闪过凉气,一道清晰的血口,少女以其不可思议的速度对周鼎出手,“再给你一次机会,留在这里做我的王妃,否则便是我练功的容器!” 长剑嗜血,快得一塌糊涂,周鼎提高全身思感也未能捕捉到少女身影,几个照面他腿上已有多道剑口。脊背唰凉,少女动起手来确实难以招架,好似咆哮的怒虎,周鼎不得不一直避让。 神镜左右挡去,可少女似乎知道其中玄机,总能避开。眼看周鼎渐露败象,不得不一直后退。 隆隆…… 此时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只巨大的眼眸,渐渐浮现了出来,迫人的威势看向古城。 第2卷迷失鬼蜮第91章古城中的无头骨兵 处身在这荒芜的古城中,不可揣测的危险随处皆是。妖艳的女子,魅惑百态,此时手中古老利剑毫不留情的对着周鼎划落,一时间真有点进退两难。她快比流光的速度让他还未来得及反映就与利剑亲密接触。 不可知的神秘身法,尽管周鼎有着超绝的思感,却也被她逼的甚是狼狈。 还是烈阳高照的天空,突然阴霾起来;大片大片乌云遮天蔽日,漂浮而来。一只硕大的眼眸,破万里黑云,夺目的色彩穿透万里云层。 周鼎看着天空那只巨大的眸子,心中暗暗猜测这一定是他们所说的神族留下的天眼。可自己在大阵外看到那时它似乎没有这么大吧? 当局者迷,周鼎并不理解这只不过是一道虚影,一旁的少女似乎非常在意,深锁的眉头,她的双眼绽放璀璨之火,好似看穿了云层,与那巨眸相视。 天空巨大的眼眸慢慢扫视过来,周鼎心中一惊,似乎怕它看到自己,可最终一闪而逝,渐渐融入了黑云中。黑云压城城欲摧,古老的城池一片漆黑。 “快跟我走,要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少女似乎很是焦急,毫不顾忌的来啦周鼎的手。璀璨的神芒扫过少女洁白无瑕的双臂,神镜之光一闪而没。少女似乎很生气,死死地瞪着他,再次急促的说道:“没时间了,快跟我走,要不今日你走不出这条街!” 周鼎并不了解为何她会如此焦急,近乎忘记了他手中有着令她不可匹敌的神镜,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少女诱惑自己的计谋,看着少女的手再次朝自己伸过来,他赶忙退身两步,再次举起神镜。 “你干什么?难道你真不要命了?”少女暴喝,一该刚才妩媚之状,全身涌动起滔滔杀气。 “你又打算干什么?”周鼎反问道。 少女左盼右顾,看着越来越黑的天,全身涌动起凌烈的气息,周鼎不知道这古城也有黑夜,可这夜黑却又是另一片天地。原本静如虚空的古城,突然飘荡起无尽的阴风,吹得人头皮发麻,吹得人心神惶恐。周鼎这才感觉到不寻常,白天这里近乎没有微风,而此时却狂风肆虐。原本干净整洁的街道落满了灰尘,堪比刀剑的土城此时渐渐在龟裂。 少女很是着急,快若流星左右奔走,竟是以周鼎为圆心。周鼎似乎察觉到有着更为强悍的人物来了,让眼前的少女十分忌讳。 “这是什么?”周鼎看着前方那漆黑如墨的天空,不断翻涌。滚滚如柱的黑雾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令他的心有些发堵。 轰隆隆…… 高天之上云翻雾动,古城彻底陷入了黑夜。强大的精神波扫了过来,铺天盖地,无匹的威压让周鼎喘不过气来。天空惊雷不断,好似灭世一般,狂风越来越大,滚滚黑雾似乎通灵了,穿梭在古老的街道。 少女周身发出璀璨神芒,将周鼎团团保护在里面。双目无情的看着半空,好似看穿了迷雾一般,对着半空怒喝道:“骷髅,你别欺人太甚!” 周鼎站在后方,虽然也对着高空,可他却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他只能感到绝强的能量波动以及迫人心田的威压。高空绝强的生物似乎发现了周鼎,许多穿梭在古城中的魔气不断朝这里汇集。 此时的少女,不断舞动双手,好似精灵一般,将魔气隔绝在保护罩外。她轻舞起来,一个个优美的身姿化成利器穿透关罩直逼黑云。 遮天蔽日的黑云被她打出一片明亮,可眨眼间便被其余魔气占据,她依旧不断起舞,魔气依旧源源不断。周鼎头一次看到有人以舞为兵器,还是如此的强绝。 他静静地看着两强相争,这似乎并不关他的事;他慢慢的转身探寻着路口,想在两败俱伤之时,秘密跑路。可满天的乌云不仅遮蔽了所有通道,还充斥在整条大街之上。 突然之间,他看到一道闪电直朝自己这方劈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舞动如花仙子的少女玉手划拳,却是毫不犹豫的打向那道电光。直到它靠近周鼎才看到,那是一把古朴的骨刀,略显灰黄,却又透露这洁白的光泽。 他不已为然的看着那飞来的骨刀,它似乎划破了空间,所过之处大地震动,少女一只芊芊玉手,硬生生对上了那威力无比的骨刀。 古城一阵摇动,玉手硬对骨刀,所出置余波足足将周鼎推出数里。周鼎起身,一脸的不可思议。此时的他已被震出少女所设光罩,窜行的魔气呼啸着朝自己奔来,他想用身体内放逐之地将其吸收,可如何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神镜高举,扫过到来魔气。 “咦?”漆黑的云层中,发出强烈的神念。无尽的威压朝周鼎笼罩而来,将他团团包围。源于精神的攻击,让周鼎一时间难以招架。 “死骷髅,别逼我用舞者天下!”少女大怒,不顾一切朝周鼎赶来。 周鼎这才意识到,来人似乎比眼前少女强大许多。那与骨刀相抗的玉手还在滴血,他第一次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眼前着女子,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刚才还不顾一切要杀自己,此时却全然保护自己。 少女退身几步,将周鼎护在身后,凝重的看着前方滚滚黑雾。古城中阴风渐渐停息,翻涌的黑雾渐渐露出一道口子,周鼎看到一人慢慢的走了出来。 卡擦卡擦之声,如魔咒一般回响在古城中。周鼎看着来人不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根本就不能算一人;灰黄的骨体,且骨头多出已然碎裂。他心中疑惑为何这座古城中竟有着这样恐怖的骨兵存在,那强烈的波动似乎与外界神兽同一等阶,若真被自己遇上了一定有死无生。 那具骷髅极其悠闲,一步步走着,好似走猫步一般,一扭一扭,可他毫不含糊,目标明确的朝周鼎走来。 少女似乎对他很是重视,手中闪现出一道绿色彩缎,迎了上去:“哼,他是我的,你最后离开!” 慢吞吞的骷髅盛气凌人,发出强烈的精神波动:“小丫头,黑夜已至,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看在多年邻居就让你离开!” 周鼎这才看到那具威风凛凛的骷髅却也只是残躯,他的头颅不翼而飞,徒有一具骨身,可他那强烈的思感又是怎么回事?周鼎看着不断临近的骨身,并没意识到一切的缘由全都出自于他。 “他如今已是我的丈夫”少女回头看了眼周鼎,眼中竟真有亲情流露。 只有骨架的躯体毫不客气,“那又怎样?他有着能通过穿梭之门的神器,也是我们离开此地的唯一途径!” 少女艰涩的地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骨体再次传来精神波动:“我们再此多少年了,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再者老鬼的威胁你难道忘了吗?只要我两联手夺得他手中神器!我占据他的躯体,我自可带你离开!” “可是…”少女心中确实动摇了。在此千万年,外界的种种早已经不记得,即便努力的想要去想也记不起来。她回头看了看周鼎,心中似乎有不舍。 周鼎并没发现,刚刚地对的两方人此时一走到了一起。少女撤去屏障,魔气汹涌而至,此刻他才发现少女似乎并不在照顾自己,相仿还有相助于骷髅的迹象。 它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如踏碎大地一般,让周鼎的心跟着怦怦跳,难受之极!他将铜镜护在胸前,如今只有他孤身作战。 少女踌躇的看着周鼎,似乎心有不舍,却是无力的收起绿色彩缎。骷髅体举起灰黄的骨臂,一层黑色琉璃如电芒一般朝着周鼎飞来。 他举起铜镜迎上,霸道的力量将他打飞出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与他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即便只有骨体的他也有着难以揣测的力量。他想起进城时神兽曾经告诉过他,此地有着觉醒之力,一切皆不是他所能应付的。 他已然决心用神器开路,无疑少女是最容易攻破的城墙。可他的心中却如何也下不去手,不知为何,他的左手臂再次传来钻心的痛。周鼎的举动却是令目瞪的少女愣神,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右手臂,目光坚定有力。 “十指相扣,真意犹存。我竟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少女猛然出手,将骨臂发来的骨刀尽数打碎,再次站在周鼎身前,神色笃定。 “没想到,你竟为这一介凡人动用十指扣,你如此作为值得吗?” 周鼎不解其中之意,他看向少女,在她的眼中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温柔如玉的眼眸,散发出令人神怡的色彩。他一时间看呆了,眼前的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神秘?她投来微笑的脸孔,让他心中暖火燃烧起来,一时间茫然不知所错,自己和她认识也不过几个时辰,怎么感觉像是几千年的熟人似的。 第2卷迷失鬼蜮第92章离开古城 黑夜的古城有着难以言喻的恐怖,周鼎并不知道在这里乃是一年一个轮回;白昼一年,黑夜一年,分由不同的人掌控。眼下他似乎通晓了其中的端疑,显然一直力挺自己的女子便是白昼掌控人,而黑夜就是属于这刚来的强势无头骨兵。 它的一举一动有着难以揣测的力度,它大声质疑眼前少女,他们似乎很熟,却又针锋相对,视彼此为眼中钉。而周鼎真好做了彼此之间的桥接,让两方人战火燃起。 十指扣,鸳鸯锦,一朝相识,百年愁肠。 此时的周鼎善能安然自若,他虽然不敌无头骨兵,却也并不惧怕。他手中掌有神镜,能以之御敌,更何况眼前还有着少女相助,尽管不是他希望的。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和她不过一面之缘,一日相识,她怎会为自己出这样的头? 灰黄的骨兵没有头颅,可它所发出的精神波却和常人无异,周鼎不知道它以何思考?难道是一缕执着的杀念?可他捕捉到的残碎信息让他明白了一些,眼前保护自己的女子似乎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这手臂上的红心印记是她的杰作,难道其中有着他不知道的东西? 骨兵举指为刀,它的后方漆黑一片,他好似沙场大将一般,举手投足间便是战场。它悠扬举手,遥指周鼎,似乎在宣判他已然属于他,无尽的骨刀一把把,擦破空间,凌厉无比。少女曼舞轻歌,声声悦耳,以舞为刀,以音为剑。 周鼎静静地看着,四周空间已被两者神秘气场锁住,他根本没有机会离开。艳丽的少女似乎并不是骨兵敌手,空中弥漫着数不尽的骨刀,好似跗骨一般冲击着少女的周身气场。骨兵好似魔王一般,一步步走着过来,少女被逼连连后退。 她死死地锁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了眼周鼎,在她眼中流露着不舍,流露着悲伤,流露着不甘心。“周郎,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 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眼中,他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难过,在她眼中他读到了浓浓的情谊,却丝毫不比阿碧的浓情弱。他只觉一阵好笑,怎么有这种事? 少女停止轻舞,任骨刀穿透光罩,她周身莹莹如玉,来到周鼎近前,似乎无限愧疚,“只恨相识太晚,周郎你的心我读得懂!” 看着小鸟依人的她,他心里何故一暖,却面色不改,严声厉色:“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抬起左手让她看到纷纷红心状,对不断破碎的骨刀置若未闻,危险一触即发,而他似乎并没看清眼前局势,只听到少女眼中略略有泪光:“物是人已非,千里愁断肠;十指相扣,一生不悔!” 周鼎听的稀里糊涂,真不明白她所答是何解释。可四周纷乱的局势再容不得他多想,数不尽的骨刀像黄蜂一般朝两人铺开。他的手臂大腿都被骨刀刺穿,不知为何神镜却舍他不顾,他如抓救命稻草一般,催动全身魔气,与外界魔气相抗起来。 轰隆隆…… 漆黑的天空惊雷不断,一只巨大的眼眸再次缓缓浮现了出来,骨兵人性化的转身回望,却全然忘记它其实没有头颅。天空出现的巨眸,令它不得不暂时舍弃周鼎,收殓全身魔气。巨眸射出一道璀璨之光,扫过古城。 周鼎不知何故引发了天空的神眼,少女大步走来,握住周鼎左手,他本想拒绝,却不知为何没有出手。他周身散发出与少女同源的光泽,巨眸发出的扫视神炎透过两人身体。 骨兵看着巨眸,骨指遥举,沙场秋点兵,骨刀群直飞天空,却被神芒一举扫落。 吼…… 骨兵怒极,似乎在对它挑衅,巨大的眼眸直接忽视它的存在,继续探查着其余街道。 它的转移却为周鼎赢得了短暂的时间,他左手紧扣她右手,一样的光泽从两人身体发出,周鼎似乎看到了少女的心,他的心中确实有着一人与他竟是一摸一样,浓眉刀脸,确是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沧桑。 他断定那人定不会是他,他周身凌厉的气息与他截然不同,为何在她的心中会有着和他一样的人?他疑惑的转头,看到少女温馨的笑脸。 “周郎,真的是你?我原以为一切只属巧合,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存在!”少女无比欣喜。 周鼎一阵无奈,心想定是认错人了,“姑娘,其实我不是你所说那人!” 少女轻轻撅嘴,抱怨道:“周郎,我不知道你怎么了?那年我在妖界你不顾一切的救我离开,那情景我现在还记得…” 周鼎却是打死也不相信自己和她有过交集,尽管许多事后来才渐渐清楚起来,可他断定自己是头一次见到他,“姑娘,谢谢你的好意,可你说的在下确实难以接受!” 少女颓然叹气,看着周鼎的左手,“如今我已经和你定下心的约定——奇毒十指扣!这属于特殊人的约定!” 周鼎猛然甩开少女右手,大声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女一阵委屈,眼中隐隐有光。周鼎用力擦去左手臂的红心,却只感觉到揪心的痛。他一叹气,语气冷漠了许多,“如何将它除去?” 少女一阵心疼,极度紧张的拉扯着衣角,好似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怎样除去它?”周鼎暴喝,他心中很是愤怒。几次想举起神镜朝少女砸去,却又放弃了。 “只有九尾白狐的心才能将它擦去”少女看着愤怒的周鼎,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哐当…… 威势无比的骨兵,再次将威势朝周鼎这方压来,滔天的魔气,团团的围住了两人。天空中的巨眼已然消失。少女再次扮演强悍主角,她对着五里之外的无头骨兵冷声说道:“欺人太甚,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 阴风再起,让骨兵显得无比的狰狞,它卡巴卡巴的挪动着骨体,看似随时都会散架,“你如此心急种下十指扣,无不是怕他像曾经那般并不把你放在心上,可你忘了,我们在这里连生存都是问题…” 骨刀似乎已然失去耐心,一步步朝两人走来,曼妙少女轻舞的身影也阻止不了它前行的脚步,脆弱无力的骨臂,捏碎空间,狂风阵阵,它强大的思感牢牢锁住两人,就连少女也被逼得不断倒退。 它似地狱使者,如不死魔王,每一步都让周鼎感到心悸。它的强大即便自己手掌神镜也不可战胜,他心中一直给自己打气,可现在他才觉得差距永远是差距,即便他有着许多的神器也弥补不了。 一时间,金光璀璨,八道玄门浮现而出,就在周鼎身前,一个全身金黄的虚影,金色的秀发,伟岸的背阴,周鼎心中一喜,金色少年出现了。 金色的光芒穿透黑夜,让这里变得如同白昼。他立身八道玄门之中,将骨兵所有威压尽数返了回去,泰然的看着骨兵。 “哼,你们违反了你们的约定!”骨刀似乎很是愤怒,少年对它的话浑然不理,转身看向周鼎,在看看他身旁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浓墨,却是自若的说道:“你在此所待时间太久了,如今已然没有时间!他让我前来援助于你,现在我先行让你离开!” 少年负手而立,八道璀璨玄门朝周鼎飞来,将他拉入其中,他对金色少年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看一看眼前的少女,这不明缘由的决定却令他心中一塞。少女似笑非笑,她的眼中明显透露难过。 八道玄门眨眼消失,古老的城池依旧漆黑一片,如今两人平静的看着眼前骨兵,显然金色少年的到来让它感到威胁。 金色少年并没透露太强威势,对着它平静的说道:“老鬼可能已经觉醒,你该好好考虑是否加入我们!” 骨兵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味道,让少年不由眉头一皱,他转身打算离开,却见默默流泪的少女,面无表情的他不知是何心情,他叹了口气,渐渐消失,对少女传声道,“如今他的存在还只是过去!” 少女低低默念,泪流的脸颊渐渐有了色彩。她看着少年消失的地方愣愣出神。 第2卷迷失鬼蜮第93章欲望之海 八面轮回门载着周鼎离开古城,他觉得这古城似乎并不止这样简单。当他看到了少女泪湿脸庞,心中确实悸动。直到离开许久后他还是不甚明白为何她把自己看做最亲最近的人。 他们只不过一面之缘,初来之时她一心要自己留下来陪他么,可也不至于演变到这般青睐吧。看着手臂的红色心印,他真不知道怎么办?心里默默祈祷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金色少年依旧一副通晓百事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态度;他带着周鼎穿越空间,许多神秘的地方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就一闪而过。虽是如此可他心里并无太多的遗憾,反而一直惦记着古城中的少女。 他很想开口问少年,可他却浑然摇头,一副泰然的样子,让周鼎几次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少年一直沉默,他们穿越许多光门,少年熟门熟路,带着他一路走。 “原本打算让你自己探索,顺便历练自己;可后来才发现事情没有如此简单,古城之主还没觉醒,我的计划已有变动,如今你不能再如此缓慢,你要尽快与神镜沟通!”少年全然说道,并没发现周鼎已然走神。许多重要细节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那女孩的一切你将来会清楚的,如今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你要记得你身上的职责!”少年回头看了看周鼎,意味深长的说道。 周鼎回神对少年微微一笑,尽管没将少年的话听进去,不过看着情形也猜到了一些端疑,“我知道,他让你来难道事情有什么变故?” 少年安然看着前方,并没太多解释,“神族插手了!” 周鼎一顿,有点吃惊,“难道他们发现了?” 少年对他点了点头,僵住的表情微微动了下,还是毫无语调的说:“不知道,神族有人到来将和你进来的那道士带了出去!现在就怕他将神器封装!” 看着他似乎很是上心,不由的问道:“神器封装对我们影响很大么?” 少年不知是何表情,他欣然的看着前方,那里一片湛蓝,闪着盈盈之光,却听他说道:“若他察觉到什么,封装了神器,我们永远也没机会离开这里,名副其实的困兽!” 他的话可算说的不轻不重,可周鼎听在心里难以平静,若如他所说无疑自己将永远留在这里。心中的信念即便自己能坚守,可外面的那些人又能等吗? 他不由焦急起来,对着少年大声问道:“那我们还耽搁什么?尽快赶往玉盒放置之地!” 金色少年浑然不语,他只顾看着前方那片湛蓝的地域。让周鼎独自在一旁干着急。 眨眼间,两人闯过重重高山,来到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海面闪烁着琉璃之光。周鼎心烦意乱,刚才的话确实让他着急,他可不想再这里那么多年! “你静心感受一下,这片大海!”金色少年眸清似水,定定的瞧着他。他似乎感受到周鼎的焦虑,英俊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笑意:“你也无须担心,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只要你撤走玉盒,你自然可以离开!” 周鼎听他说道,心中微微有了底气,他迎着少年的目光看着前方大海,这里百物盛新,充斥着生命之气,烦闷的情绪一时释然,不知何故他感觉这片大海好像很亲近,自己很喜欢这里。 “你静心感受一下这里”少年寓意明显的对着他说道。 周鼎闻言放松心情,闭上了双目细细的感受着四周的不同,海风迎面而来,夹杂着一丝凉意,令人心情舒畅。他慢慢的将思感沉入在大海里,感受着大海的气息,波动的水面,蹦跳的游鱼,粼粼闪光的贝壳,一切如此的和谐,他的心宁静到了极点。这海的气息让他流连忘返,他似乎忘记了所有,只想留在这里永远的感受着这股和谐。 他越来越感觉大海的亲切,好似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渐渐的他看到一些人来到了这里,与他争抢这片大海,大肆的捕杀水中的鱼,污染大片海域,他不由狠下心来,决心将他们全部杀掉,保护这里不被破坏,他不知何处拿来的利剑,紧紧握着,一步步朝着那些人走进。 少年猛然摇着他的肩膀,将沉迷的他唤醒过来,他似乎看到了周鼎所看到的一切,直至回到现实他才发现自己竟在幻境中动起了杀念,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本意。 少年会心的看了看周鼎,不得不说他的境遇却是让少年吃了一惊,原本冷若冰霜的眸子此时却多了些色彩,他似乎开始认同周鼎:“没想到真能然我看到心灵如此纯洁的人,难怪他一直将希望寄托于你,看来你真不想表面看来这般简单!” 对少年的赞赏周鼎却摸不着头脑,明明是表扬自己,可让人感觉猜疑占了大头,“你带我来这里所谓是何?” 少年一拉周鼎手臂,带着他穿梭进了深海,大海里有着许许多多的画面,人世贪杀妒恶仇,无穷无尽,周鼎不解,这里怎就会出现这么多的邪恶,自己刚才感受到的并不是这样。他看着看着听到少年解释:“这里是神龙看护之地,俗称欲望之海,乃是神族设下的另一个秘地,他包含着世俗所有欲望,只要你想得到的它都能帮助你实现。不论他修为多高,只要涉足这里就会被欲望之眼洞穿他心中所想,接着造出一片他期盼的空间,从此永远沉迷在里面,最终变成大海的一部分。” 少年对着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刚才我看到你的所期望的太平盛世,可你心中仍旧有着执着,你总想护卫这样的太平盛世,可万事皆有定律,你同样逃不出欲望之海!” 周鼎回忆到刚才自己确实为了捍卫这里而举起杀刀,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这里的和谐,似乎自己也陷入了这样的欲望之中。可问世间谁人不曾有过欲望,也唯有欲望才让人有了冲动的勇气。他由衷的佩服创造这里的神人,此片海域再次谁还能过得了? 少年将它带到了深海,此时四面八方都有着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欲望,人世百态,有人求生存不惜蒙蔽良心,有人求富贵不惜杀妻卖儿,有人求权势不惜涂炭生灵发起战争,人世的种种这里皆有,周鼎那平静的心也被他们勾得烦躁起来,貌美女子,高官爵禄,这些他并非没有想过,只不过不是太在意。 现在一切摆在眼前,唾手可得,即便只是虚幻,可也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 “如今你要在这里练心,直到你能与神镜心神相通,感悟到世界定律,我们就可以前去放置玉盒之地!”少年朗声说道。“你不可刻意回避,尘世练心会让你感悟大道,人世百态皆要体悟一番,你只有一次机会,若迷失在红尘中,你将永远成为大海的一部分,望你切记!而我会再此为你护法,直到七七四十九年之后!” 少年盘腿而坐,慢慢闭起了双眼,周鼎站在他身旁却感觉他在渐渐远去,四周一片朦胧,他不知来到了那里,前方有一农舍,草屋炊烟袅袅,一副农家之样。 周鼎安然一笑,举头望去,一位老伯,含笑的看着自己。他打算踏步过去问问究竟,刚一动身却脸色一凝,他查看了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此时变成了地道的百姓,体内攒动的真气化为乌有。 第2卷迷失鬼蜮第94章这也是欲望? 笑看百里苍穹,侧听万里江山。闲来云游山间,忙来笑淡人生。 周鼎静静徜徉这世外桃源,飞鸟轻徊,虫鸣野林,百繁齐放,松苍木翠,生命之和谐尽显于此。 看着前方葱翠的叶林,虽然显得有些僻远,有些孤寂,可涓涓细流,轻拍沙石,翠竹茂树,装点江山,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块难得的地方,早就厌烦沙场的他心中最向往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前方断崖前有着一间树木堆砌而成的小屋,一股股炊烟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在这片寂静的山林间它的存在似乎打破了寂静,却又让这片土地显得更有诗意。他侧目望去,不知道小屋内是否有人? 看着炊烟他会心的笑了,他本就来这练心,没想到却来到了这样一块宁静之地。他一时间心情大好,绕着羊肠小道,朝木屋方向走去。 来至木屋前,他看到前方堆叠着一些柴火,简陋的木屋用一些茅草遮住天顶,周身也是用一些草绳绑起来,极其的简陋。他甚至怀疑这里面是否能够住人?这般简陋的茅草屋如何顶的过风雨的袭击? 茅屋四周空出一片土地,似乎有人精心打理过。他走到近前,打量着这熟悉的场景,在自己以前的家中也有着这样一块空地,乃是母亲蓄养的鸡仔,可惜现在一切已经作古。他想起来,心中依旧有着难言的酸楚。 他提了提心情,不愿再回想过去,他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那块挡风板,说道:“请问有人在吗?” “谁呀?”门内果真传来沙哑的声音,周鼎规矩的站在门外,一个白鬓老人探头探脑看向周鼎,似乎有些警惕。“你是谁?” 周鼎微微一愣,有意的陷入沉思,口中低低念叨,“我是谁?我是谁?…” 白鬓老人皱了皱眉,细细的大量了他许久才扯开门板,将他叫了进去:“我说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到上山来?这里有很凶猛的野兽,你可要当心啊!” 周鼎心中一暖,果真朴实的百姓是善良的,他摇了摇头:“大爷,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 老人自暗处拿出一见陈旧的衣服,递给周鼎,古旧的衣服微微有着霉味,可在周鼎看来这就是世上最温暖的。他接过来,自然地穿在身上。 “孩子,你是那方人?过了今晚明天我送你下山!”老者拾了些柴火烧了起来。 他确实没有去处,或许和着老人也只有一晚之缘吧!他想了想,本想如实告诉,可最后还是撒了谎,“我醒来就在这山间,不知道那里是我的家?” 老人略显同情的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明天先随我下山吧,或许会想起什么!” 周鼎点了点头,他并没刻意去欺骗眼前这善良的老人,他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即便自己说了实话,他会相信吗?说自己是真实的人,他们只不过是虚幻的存在? 自从金色狮子王告诉他他将深入欲望之海接受试炼,感悟尘心,思索大道,他便一直等候着欲望之海带来的试炼。或许如自己那般再次冲走修着之路,或许自己将遇见什么天灾人祸,自己将要见证许多神奇。 他的心中一直这样认为着,唯有不平凡的试炼才会让他心有所悟。然而他还是忘记了,一切就有平凡演变而来,不朽神奇本就是平凡中的一员。 他在木屋安然睡了一夜,老者为他盖了三次衣服。即便全身神力尽失,可他还是清晰的捕捉到老者的一举一动。他心中闪过一丝温暖,多少年了?似乎从没人像这般关心过自己,仅仅是一夜见面,可他真的然自己感到窝心。 第二日,他随着老人下了山,自老人口中他了解到老人膝下无子,老伴早已去世,他独自一人住在山下,每月他会上山一天狩猎,这一次刚巧遇见了周鼎。 到了小村庄,周鼎感慨颇多,小村落的气息让周鼎有回到了家乡的感觉。他离别了老人,默默都回味着这难得的安宁。直到十日之后,他再次遇到老人,老人比之前热情多了。他招呼着周鼎回到家中,给他吃热热的红薯,烫烫的山芋。 一切过的如此简单,时间滴滴答答流走。周鼎开始叫老人做义父,老人也有了生活的激情,他们享受着彼此带来的安逸。自幼没感受过父爱的周鼎,真的很爱护老人,几乎将一切事情都包了,他每日上山砍柴,老人做好饭菜远远地等他回来。日子虽然单调,却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幸福感。 他从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有着这样一个父亲,如此的慈祥,如此的关切,近乎世界的一切都不及他的一丝一毫。这源于心灵的赞同感让他渐渐的忘记了自己并不是这世界的人,也因为这样的满足让他抛弃了所有。 一切如此的宁静,他开始练习心中记下的武技,只为强壮体魄,陪老人上山狩猎。他清楚的记得老人说他年轻时可打死过一只老虎,那是多威风,可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着。不知怎么的周鼎竟将他的话记住了,萌生出替他实现宏远的思想。 一月后,他果真背扛一头大老虎回了村子,满村人皆欢欢喜喜的迎接他。最终老者抱怨他不珍惜自己,可他在老人眼中看到了骄傲,他心中笑了,而且是开怀大笑。 一年后,他们依旧平静的过日子,老人对他更好了。为他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说要他成个家,他想有个活蹦乱跳的孙子。这时的他才想到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匆匆的过客而已。可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老人的要求,他真不愿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外界的一切或许无比风采,可那并不是他的一切。若要他在世界与亲情中选,他一定毫不犹豫跳向后者。 直到成亲那一夜,他看到老人笑得流出泪来,他知道老人是真心祝福自己。这般伟大的父爱,他措手不及,想要尽数收入囊中。老人常说:孩子,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你越是追求越觉得无止尽,所以学会知足。 他不知道老者的意思,但他觉得他已经融进了这个世界。日子慢慢在过,一切都在继续。可他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在消失。 蔚蓝大海中,金色少年盘腿而坐,金色的光泽将它浇筑,如同金乌一般。他悠悠醒转过头来,看着半空的八道轮回门微微一叹息:“他始终还是逃不过自己这一关,似乎错以为只有杀戮才是真正的试炼。可惜他太特殊了,尘世的拘伴,人世间的小幸福永远是他难以逾越的高山!你看我们是否该插手了?” 静静旋转的八道轮回门内传来古老的声音,好似穿越空间激荡古来一般,“放心吧,他会走出来的!他的过去除了感情什么也没有,所以这是他最大的阻碍,也只有走过它,他才有资格走入终极之门!” 金色少年缓缓闭上双目,冷嘲一声:“这样也算欲望?人世七情真是难以测度,一朝执着也会被欲望余毒!” 少年再次恢复宁静,神秘的八道玄门静静漂浮在他身边。一望无垠的大海,风平浪静,时不时有海鸟飞过,而蔚蓝深处却上演着一场虚幻交错的真实人生。 第2卷迷失鬼蜮第95章悱恻的梦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故如此多离别?虚幻源于现实,却高于现实,虚幻的美好谁人不想拥有?而虚实破碎之后剩下的除了叹气更多的仍是执迷。 周鼎来到这个小村庄已有三年了,这里有着浓浓的情谊,这里是他心中期盼的家,可惜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母亲,他自幼相依为命的亲人。 三年时间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也可以让一个人忘记很多。他在这里三年,生活了三年,可以说这里给他带来了很多感动。人也许就是这样,在你的心里刻下了某种东西,你就会不顾一切的去靠近它,保护它,占有它,最后祝福它,甚至毁灭它…… 周鼎在这里落地生根,他娶了隔壁村子的一个女子,组成了一个平凡的小家庭,每日入山打猎,享受着这平凡而又温馨的快乐。他似乎忘了自己身上有着重大的使命。 第四年,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她很是聪慧,对着他眨呀眨着大眼睛。他欢喜的笑了,真正的融入了这里。 从未感受过父爱的他有了父亲,乖巧的女儿,温柔贤惠的妻子,他的生活如此的温馨。 斒斓的大海,盈盈闪光,沉溺在深海中的周鼎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金色少年再次睁开双目,他的眉深锁的可怕,眼前的周鼎几乎透明了,神秘的八道玄门静静在一旁,金色少年不由摇头:“不出一年,他将彻底溶入这片大海!” 缓慢旋转的玄门静静地,金色少年似乎在等它传出的回答,许久之后,少年再次闭目,慢慢的朝朝大海深处探去。 现实中的周鼎并未察觉到这样的异常,这一天他避开妻儿,对着老人说道:“父亲,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老者微微发愣,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孩子,你在说什么?” 周鼎微微一叹,心中暗衬他们始终不会明白自己所说的,“父亲,可能有一天我会离开,我……” 他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难道告诉眼前这视自己如亲生子的慈爱老人说自己将接受生死的考验,可能永远的离开他们?他真的将他看做自己生命中最敬爱的父亲,尽管知道他可能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意念。 “孩子,若你有事,你尽可离去,可你要记住办完事一定要回来,这里有你最亲最近的人啊!”老人的话让他感动,而他心中也萌生出了一个观点,即便是虚幻的也要好好对待他们。 可他又怎会知道,他以为的虚幻却是他内心深处最期盼的东西,自小不知父爱是何滋味的他心中总有着某种期盼,正是这种期盼让他陷入了几近消失的厄运。 转眼又半年,他再没想过离开这个村子,这里的每个人都将他当做自己人,他很乐意的融入其中。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他一生都舍不得的人。 那是个爽朗的早晨,他早早的告别了老人和妻儿上山砍柴,那个难忘的时间他看到自己心中最想念的身影,她背脊已经微微下弓,宾白的双鬓,难掩的皱纹,蹒跚的步履让她显得如此弱不禁风,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那身影,让他久久没能回过神,用力的揉搓着双眼,似乎不敢接受这一事实。他的母亲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进,他却只能僵在那里。 “鼎儿,是你么?”那蹒跚的老妇女问道。 周鼎浑身剧震,他生涩的上前,一步步在走进,他的心扑通扑通,几乎快要跳了出来。那妇女一把抱住了他强壮的身体,眼中满是泪水。 看着眼前的她,他深深地抱起她,一时间竟想不到说什么?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或许唯有这静静地沉默才能表达这么多年的思念之情。 “娘亲,你去了哪里?孩儿好想念你……” 妇女静静看着眼前这已是参天大树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娘找了你多少年?你一走就是这么久,你可知道这世间娘只有你了?” 周鼎连连点头,他何尝不知?他拉着母亲走进了村子,一面和她说着自己如今的情况,一面好奇的问她去了哪里?如今他有了孩子,有了妻子,有了父亲,有了母亲,他心中已然没有奢望,这样的日子本就是他最期盼的。 他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论自己将面对怎样的试炼?他都要在这里生活,他是平凡的,没有争名夺利之心,人世匆匆也就那么几年,他想好好享受这样的生活。 日子过得很温馨,两位老人相互扶持,周鼎一家其乐融融,他不再介意自己属于哪里? 眨眼三月消逝,他的小女儿会叫爷爷奶奶,会发脾气,这聪慧的女儿成了家中的开心果。他们开始计划着未来,他想带着他们到市集去,那里有着许多东西,繁华的街道,不同的商品,他想让他们看看不一样的天空。 他刚刚萌生的想法却遭到了家人的一致质疑,年老的父亲表示自己喜欢世外之境,母亲厌烦人烟吵杂。一直贤惠的妻子也同意两老的的意见,一致坚持住在这山间。甚至小女儿也表示她喜欢一家人在一起。 他默默的打消了这种念头,又过一月,他同样山上狩猎,满满的野物,他兴致高昂,轻哼小曲,慢慢往山下走!这时他看到那条通往外界的羊肠小道却回绕上了山。他停足观望许久,心中质疑,他记得母亲来时便是走那条小路,而此时却会如此? 他摇了摇头,并没太多在意,朝村子走去。后来的几日他发现所有的小路都绕回了村庄,这村庄似乎成了十字路口,一切都与这里有交集。他对村子人说了这件怪事,可他们的反应却让他不得不注意,据他们所说这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根本没发生过任何改变。 可他清楚的记得那日他随老者来到村子时,也只有后面一条小道,其他横生出来的道路并存在。日子依旧在继续,他开始发现这座小村庄就像个魔盒,只要他心中能想到的它都在不断变成真。 他真的被局限在了这里,他忘了这一切只是虚幻的。他开始想要离开,到外面看看,而这时他的父亲,那个慈祥健朗的老人病了,接着母亲也病了,他不得不留下来照顾他们。接着妻子也病了,他变得忙起来,家中的一切都离不开他。 他心中越来越觉得不对,自他来到这里年衰的义父从未生过病,他总以为这是他身体健康的表现,可自己刚刚想要萌生离开这里的想法他们却都出事了。 回想过去的种种,他才开始觉得这里面有着蹊跷,平白无故出现的母亲;自己贤惠的妻子,说是隔壁村的人,可这么多年来她似乎从未离开过这村庄,合情合理也不可能吧。还有这些乡亲,他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像正常的村子。 看着卧病在床的一家人,他心中又是如此难以割舍。他瞟了一眼所有人,试探性的问道:“这里是哪?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孩子,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呀?”一家人关切的问候让他心中一暖。 “鼎儿,什么也别想,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这就是你最期盼的生活!”母亲朗声说道。 周鼎相视一笑,他不知何时开始竟恋上了这种安逸的生活?这种无忧的日子。他知道自己内心身处是如此的渴望能够这样的生活,如今才发现这里似乎少了许多,往日的喧嚣,生活的烦恼。这看似合情合理的小村庄如此的理想,理想的让他醒不过来,理想的让他忘记了现实,理想的让他几乎抛弃了一切,而这种理想也让他意识到这完全是他的一厢情愿。 如今他才感到他对这样的生活上瘾了,近乎成了一种欲望,他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妻儿,舍不得这里的一切。他们的声音就在耳畔,可他知道这里其实只有他,“四年光阴,竟将我的安逸欲培养的如此之大,几乎让我忘记了生活的意义。” 他一心认为这里就是他的家,不愿醒来。当他再次回首才发觉一切原来都是泡影,海市蜃楼,他缓缓摇头,眼中晶莹闪烁,“这场戏如此的真实,我几乎投入了所有去演,可到头来仍却一场楼空,这悱恻的梦让我好累好累……” 他默默的流泪,直到现在他还不相信,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心中长存的场面。他看着自己最亲最近的人渐渐远去,心中那股失落久久盘璇。 最终他回到了深海,看到了金色少年,他浩气凌然,静静地看着自己。他徐徐道:“还有一天,你若走不出将永远化为海中泡沫!” 周鼎转身看着后方那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毅然转身,“这场梦终于让我看清了自己!” “人道七情是你的软肋,这一次只不过是开始;只有脱去它你才可进军巅峰!”金色少年似乎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开口提点到。“这次你将再世为人,经历一段特殊的岁月,功成之后你就可踏入终极之门!” 周鼎心绪安定,看着不断远去的少年,缓缓的闭起了双目。 第2卷迷失鬼蜮第96章杀手无情 这片神秘的欲望之海,无时无刻不在上演愁肠往事。刚刚经历过挚爱亲情的周鼎,他开始变得对任何事都不在乎,他不管自己将会面临什么,遭遇什么。 他在学着克制心中的感情,却并非抛弃它,他只想将它作为自己生命中最纯洁最珍贵的记忆。可这一次他将忘记所有,成为绝顶杀手,人称无情。 杀手至尊,断情丝,斩六欲,绝人性。 不知何年何月,一处江都小镇,丰年四季,国泰民安,人人富足,生活和谐,简陋的土屋内一个小婴孩,呱呱坠地。 夜深邃的如同水墨,大地陷入了沉沉的睡意中。而这间简陋的土堆家中却依旧灯火通明,室内吵杂不断,打破了夜的宁静。直到下半夜,一个摇摇晃晃的中年大汉走了出来,他手中抱着一个小襁褓,哇哇的哭声还在依旧。 大汉绕过重重楼房,来到水流湍急的河中,看着这激流的水,他一阵沉默,他看了看还在哭泣的小孩,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留下你,我那么多的赌债怎么还?” 小婴孩似乎听懂了大汉说的话,慢慢停止了哭泣,对着大汉微微一笑。大汉身形一动,他没想到这小孩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他静静地看着他许久,最终还是露出狰狞之色:“别怪我,你本来就不该来到这世界!” 大汉毫不犹豫,手一抛将小襁褓仍到河中,湍流的河水立时将它吞没。大汉转身离开,并没将他放在心间。他本就是自己一夜风流而来,他根本不会介意他是不是自己亲生。 他刚刚出生,还没看到这世界的多彩,却被永远的抛弃了,或许他再也没有机会来懂这世界。他慢慢沉入水中,一切即将覆灭。 “既然世界抛弃了你,你就有资格加入我们!”深邃的黑夜,一只手探入水中,将襁褓抓了起来。一身黑装的男子,站在湍流水面,他如同鬼魂一般,点不足地带着襁褓离开。 漆黑深夜,某绝山之巅,矗立着一高高古楼,一条巨大铁链直冠山下,男子抱着襁褓踏着铁链来到山顶。他穿过重重密林,来到古楼前,看着前面熟悉的字迹,他静静地等着。 许久之后,空中闪过几道黑影,同样一身黑装,纱布遮面,细数之下才发觉来人有五,他们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说道:“恭迎宫主凯旋而归!” 男子似乎心情很好,对他们招了招手,将小襁褓递给其中一人:“交给福伯,三岁后丢入野狼群!” 五人点头,眨眼消失,男子迈起步伐径直朝里走去。 此地名曰一指堂,乃当今绝顶杀手组织。其内有着严密的机构,几乎渗透各行各业,多为他人买凶杀人之所,他价格之高几乎天数,却有着极其高的信誉;若被派遣杀手刺杀失败,一次断指,二次断臂,三次断命,这也是它经久不衰的原因。 机构每处皆有,神秘莫测,总坛便设在这高高的绝点之山,自古从未有人能发现。组织设有五护法,整日黑纱遮面,除宫主之外五人也不知晓彼此真容。他们分管天下分坛,化州而制。 帝都十年后,宦官专权,各地诸侯佣兵悄动,却怕出师无名,一直暗暗等待。旧帝亡,新帝诞,年幼的皇帝人人欺凌,宦官掌握大权,悄悄联合诸侯,实行兵变。 如今的小襁褓早已长成卓卓少年,五年的狼群生活让他变得更加沉稳嗜杀,如今十岁的他已有十六七岁的体魄,眼若星辰,眉若朗木。 六年之后,帝都易主,小皇帝逃脱,南平郡王兵变达成,他颁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除去年少小皇帝,铲除异己,这一时间各地有侠之人皆出手相助幼帝,让这初登帝位的平南王恼羞大怒,后有宦官进言,此事若请动江湖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一指堂,定可平息祸乱,可保江山固若金汤。 故此朝廷不惜花费三千万两黄金,请出杀手组织,为期十年,取小皇帝及太后项上人头。此举一出立时引得江湖各界人士加入,多是愤恨杀手组织行事太过寻衅。 一指堂绝山之巅,古老的楼舍内站立着一排排黑衣蒙面人,今日组织内将再增杀手。当年还是襁褓的孩子,如今已是高大威武。眉宇间掩盖不住那一丝老成的杀气。 “你们是被抛弃的孩子,世界不需要你们,如今入我一指堂,这里就是你们的家!组织规条你们可记清楚了?自今日起,你们成为真正的杀手,杀之一途,切忌心怀感情,望你们好自珍重!”人称福伯的老人,便是他们十几年里唯一真正接触过的人,他浓眉大眼,体型偏瘦,灰黄的垂发,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可憎。 其下五人点了点头,他们并不想和他多说话。记得年幼之时,就是他将自己丢进了狼群,如今回想起来,微弱的身体不知是凭借什么熬过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 福伯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似乎洞察了几人的心思,他颇不在意的说道:“如今你们一定十分恨我,可日后你定会感谢我如此作为。” 几人点了点头,十多年猪狗不如的生活让他们将沉默的奥义演绎的淋漓尽致。 福伯显得无比威严,他亲自为这些爱戴的弟子配剑,“你们记住,你们生是一指堂的人,死是一指堂的鬼!” “无情,你留下;其余的可以离开,到各自分舵候命!”福伯吩咐道。 无情定定的站着,等待着他下达命令,这十多年他除了没日没夜的习武外,还学会了一件东西——候命! 福伯朝他走来,示意他坐下,遂说道:“无情,你是我这三十几年来见到最有天赋的人,也是唯一领悟杀手奥秘的人,你可知道杀手存在的理由?” 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有利益就有杀念,有杀念就有杀手!” “错,你只说道了皮毛;之所以有杀手,是为了生存,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你要生存就要拿起手中屠刀”福伯大声呵斥道。“你是他们中最杰出的,三岁是进入狼群,八岁就走了出来,三千野狼被你杀的一个不留,你确实是做杀手的绝顶之人。” 听着福伯如此说道,他毫不在意,似乎这对他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这种小事,我早已忘了!” 说的如此轻巧,他的心似乎已经凝结成石。福伯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轻拍无情肩膀,表示赞赏:“自小我就知道你与他们不同,你有能力去竞争下一任的护法之职!” 无情依旧一副砖块脸,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任何情绪都不可能让他肌肉触动。他清楚的记得那年他三岁,他被眼前这老人丢到了饥饿难耐的狼群中,他心中惶恐之极,那些面目可憎的狼,不停地流口水,看着他也是那么的放肆,他努力呼救,却无人应答。 所有狼都像他扑来,他躲到了一个树洞内,遍体鳞伤,忍饥挨饿,几天后他昏了过去。后来再次醒来,他回到了老人身旁,他满心欢喜。那是他并不知道老人只不过是想让他伤上加伤。 第二日,他再次回到了狼群,四周有着高高的城墙,他看到老人就在眼前,他用力呼喊,而他只是看着自己,对他说:你的父母连他们也不如。 那是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几天他叫哑了嗓子,饿伤了体胃。他看到那些狼在互相厮杀,吞噬对方的血肉,最终他实在饿不住,只能找些碎落的狼肉来下肚。 渐渐的他身体长大了,他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许多野狼似乎发现了有他这样一个威胁。它们开始围攻他,他躲避的树洞越来越小。他总为那些幼仔感到难过,如此年幼便被体型硕大的野狼吃掉。时间在继续,他看得多了,这种大型野狼吞噬小狼的场面越来越对他越来越平常。 半年之后,树洞在容不下他,他只能面对那些野狼,这半年他发现那些小狼身旁总有大狼在守护着它们,而小狼也是十分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似乎并不惧怕他们会吃掉他。他不得不四处躲避,找野狼出没较少的地方。福伯也时不时的来看望自己。 直至一年后,他四岁,他开始懂得老人口中所说的:你的父母连他们也不如,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他开始懂得只有体型硕大型的狼才不可能被吞食,年幼的他竟萌生出杀一只狼好好吃一顿的想法。 自那以后,他开始对狼群实行攻击。随着长大他的身手越来越凌厉,他心中的仇恨之果也被深深种下。那一年他八岁,他周身的杀气却已能让这些职业杀手十分吃惊,五年光阴,他灭杀了三千狼群,成为同辈人中第一个走出狼圈的人,也就那时他亲手扼杀了心中的希望,也就那时他变得冷漠嗜杀,也就那时他想要报复这世界,也就是那时他被福伯赐名无情。 第2卷迷失鬼蜮第97章无情出师 岁月斑驳把人抛,热血挥洒误歧途。 绝山之巅,杀手无情冷人冷面,他好似一把封藏千年的古剑,一出鞘就会引得十方云动。他将过去的承重回忆收起,毫无感情的看着眼前授业恩师。八年的苦难生活,并没抹灭他的斗志,反而令他锋芒毕露。 “你是为师的骄傲,将来你一定会成为杀手界举足轻重之人!”称为福伯的老人一头灰黄残发,枯瘦的脸颊沟壑纵横,其眸深邃犀利,流露着一种难掩的兴奋。“宫主说此次任务将作为你等出师的凭证,若你等通过了便可有机会面见他,我希望你好好珍惜!” 无情点了点头,对他所说并没表现太多吃惊,八年的苦训他永远忘不了。他转身离去,老者似乎猜到了他的反应,说道:“追风,绝煞将会协助于你!” “不需要!” 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古楼中,人却已然不在。看着消失的无情,老人笑了,他早就猜到他的回答。年轻一代中他从不和人有来往,即便平时训练也似殊死搏斗,遍体鳞伤的他只会找个小角落慢慢舔舐,直到再次愈合再次战斗。 江山风雨飘摇,江湖之中许多人都走了出来,护佑年少的帝君,只为对抗一指堂。可以说一指堂乃是江湖上人人愤恨的存在,买家出钱,他们出力,按理说理所应当,可这杀手组织从不过问对象信息,他们只要达成目的不论对方是谁。 据说,从前有一家财主,为人好施,经常救济贫困之人,却引得地方官员颇为不满,却又奈何他人心所向,百姓拥戴。让地方官对他忌讳不已,后不知是何因由,地方官不惜动用巨资请动一指堂。一夜之间,财主家三百七十二口,不论老小皆被屠杀。 此举震动天下,江湖官场本就两个世界,一指堂草菅人命,被许多门派划归邪门,可它实在太过神秘,许多门派有心除去奈何不知从何下手。因此一指堂引起了许多江湖人士的不满。而此次围剿一指堂再次出动,让平静的江湖波涛汹涌。 无情出了绝巅,据分舵传来消息,小皇帝此时正赶往月牙湖,一路之上护送之人层出不穷。他冷笑了两声,他自福伯口中了解到那些护送之人并非真心保护于他,不过是想借小皇帝之名找出一指堂所在。 他换了一袭白装,除去了遮面,如今他自可大摇大摆的去取小皇帝首级,谁人会知道他是来自一指堂? 两月之后,无情来到了月牙湖,好似月牙的水湖,清风徐面,令人神清气爽。此地因前方那块湖泊而得名,他站在湖水前看着粼粼闪光的湖面,即便百丈大小也逃不过他的眼,这湖泊确实像极了弯月,得名月牙还算贴切。 他有意看着水面,眼神却注视像了四野。这块湖旁有着许多屋舍,旅馆,那些看似在叫卖的百姓,一个个东张西望。这些都逃不过他的眼,五年的察言观色让他对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的十分透彻,即便那些摊位小摆放的锋刀也逃不过他敏锐的触觉。 第一次执行任务的他,却显得如此的沉着老道。他不急不慢的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每日观察这里的格局,他在寻找下手目标。 十天之后,他察觉到了湖水旁那件极其普通的草屋里似乎藏着什么神秘,每天饮食都有人送进去,最可疑的还是每天都有人在旁边看守者。那些看似卖货的小商贩周身透出的杀气他都能清晰的嗅到。 一个黑夜,大地沉入死死地睡眠,月牙湖开始脱离喧嚣,一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朝那件茅草屋前靠近,眼看已到近前,四周突然大亮,许多人手持火把利剑,冲了过来,将黑衣人按倒在地,大声呵斥着。 楼房中的无情冷声一笑,果真是诱敌之计。他看到那些人将黑衣人打倒在地,他们都中计了。原本用来引诱自己的计策被他轻而易举识破,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漠,这些所谓的江湖之人也不过如此,就这种水平也想杀他? 接下来,他静静观察了一月,他才发现这里年幼之人实在太多,好似有心人想混淆视听,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谁是真真的小皇帝,若杀错就意味着他此行失败。他确实不敢轻易行动。 一指堂来人已降临月牙湖的消息吹遍了整个江湖,事情越来越棘手。他甚至开始怀疑那小皇帝到此的消息是否是有心人放出?纯粹的只为引来自己。 他此时真没了主意,正待他找寻分舵之时,却意外了解到一些人将组成联盟护送小皇帝到沅陵寺。他冷然一笑,随大众找到了这个所谓的联盟。 俊冷的外表,高强的武艺,他被选中了。他自称父亲遭一指堂中人所杀,他险险的逃过一劫,后投师学艺发誓一定要铲除一指堂。他的话说得大义凛然,说得悲愤异常,几乎迷倒了在场的所有年轻女子。 许多人都来结实这位年少非凡的少年,可他心中却暗中策划着如何完成任务。他决心先将小皇帝找出来。 他没想过如此的就被他们选入了队中,可这仅仅只是一部分。那一天,他做好了所有准备去看望小皇帝,他已经计划好了逃跑之路。所有人进了一间木屋,刚进门他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乎所有人都拔出了利剑指着他。 四面楚歌之境,他没料到自己哪里出了错?他们如何知道他是一指堂杀手? “哼,我知道你是一指堂的,今天你将葬身在这里!” 他朝说话的人看去,那人一身翠绿,头顶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她十分俊秀,有着男子独特的气质,他从没见过这世间还有如此艺术的物体,他看着一时移不开目光。 少女被眼前这俊秀的男子看的有些脸红,娇笑一声,有些放肆的道:“你,你,别看人家,人家是姑娘,会脸红的!” 无情一顿,暗衬自己怎么了?十六年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看一个人。他看向四周,这些人将自己围的死死地,看来只有大开杀戒了。他低头沉默着。 许久之后,无情无声摇头,对着周围的人缓缓拔剑,翠绿衣着的少女猛然娇嗔道:“他不是一指堂的人,要是一指堂的人才不会这样与我们对峙呢!” 少女轻声说出,围困的人相互交换了意见,收起手中佩剑。无情看了看眼前这俊秀的少女,明明是个女孩却让人感觉她像男孩。若非她出声及时,或许此时自己早已眼前这些人缠斗在一起,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却是在试探自己。 “少侠,对不起,我们对你的身世实在有太多疑点,这才决定试探你,还望你见谅!”同侧走来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对着他解释道。 无情笑了笑,用尽了全力将这笑容演绎得完美,可在他人眼中看来却是如此的别扭。 “你笑起来,怎么那么难看?好像在哭…”少女毫无顾忌的说道。 “小兰,放肆,怎么能如此说话?”一旁的少年呵斥道。 无情默不作到,恢复到往日的冷酷,对于微笑他真的没有天赋,或许这辈子也不会有。他看了眼前这两个不断吵嘴的同龄人,转身离去。 他孤寂的背影却被少女深深地刻在心间,她看着离去的人慢慢收起了笑容。不知何时这个青年用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把她的心夺走了。看到他心就怦怦直跳,而且一向言辞流利的她竟然找不到话语。 无情冷然离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灼热的目光。 第2卷迷失鬼蜮第98章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一指堂之凶名引得人人愤恨,月牙湖畔,凡是有侠之人都来到了这里。这里成了江湖上难得的盛会。尽管江湖中人不愿理会朝廷纷争,然南平郡王称帝,东西征战,大兴土木,赋税繁重,让百姓更是难以喘息,他们无可置疑的被卷入到这个圈子里来。 几日下来,无情了解到小皇帝年纪与自己相仿,他真被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有少林大师空道亲自护送,其中还有这许多神秘小门派暗中相助。无情感觉事情真有点棘手,十余年的死讯并没将他练就他浮躁的心智,反而无比深沉。他有十年期限,做这事时间已经绰绰有余。 一月之后,他们这队人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大摇大摆的上路,无情也跟在其中。有一个问题他始终想不透,这些人既然是要护送小皇帝到沅陵寺为何还要如此大张旗鼓。 这个疑问如浮萍一般,在他心间回荡,时间久了他才渐渐将它滤去。一转眼又是数月,他们来到万花山庄,庄主李林乃是一位侠义之人,他对一指堂也有着极重的偏见。这座别院不算华丽,却让人感到温馨。 他收到密报,小皇帝就在此处,他们将从这里护送他至沅陵寺,其间有千里之遥。他的心毫无波澜,耐心的等待着小皇帝身份的揭晓。 某夜深夜,无情好似幽灵一般,轻松穿过重重守卫,来到了庄外密林。看着漆黑的林间,他颇为不悦,低声说道:“追风,我说过有我足以,何须你来?” 黑夜中影迹闪过,快的令人咋舌,同样冰冷冻骨的声音响起,“无情,计划有变,五年内必须带首级回一指堂!” 黑影眨眼消失,好似溶入无尽的黑暗中。无情转身离去,五年之期对他来说真的太过长久,只要确定小皇帝的真实身份,即便空道大师在旁,他也丝毫不惧。 半月之后,他们一行十六人变为四十人,其中少年就有十个,年纪略比自己小点。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此行似乎走错了,这一行人从不担心一指堂会派遣杀手过来,隐隐中还有点期待。 一路之上无情从不过问任何事,他唯一的动作就是拔剑,收起,然后离开!一路上可谓乏味之极,这队人群中也只有爽朗的少女能令大家开怀,她好似百灵一般,所过之处都有色彩。 无聊的日子,枯寂,索然无味!少女开始对无情搭讪,她终于下定决心去接触他!从那以后,她会时不时的给他煲汤喝,给他讲故事讲笑话,给他讲自己的童年,给他讲自己为什么会像个男孩,给他将自己期望的江湖,给他讲自己希望遇见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与他轰轰烈烈的爱一场,给他讲自己老了就游遍名山大川…… 少女整整对他说了三个月,他听了三个月,沉默了三个月,无论少女说的如何精彩,他的脸上从来不会荡起丝毫涟漪。少女有些无措了,她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木头做的?不管如何询问他从来不透露自己的信息,即便是他的名字。 她记得初来那时他说过:我没有名字,我也不想有名字,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的话震惊全场,所有人都看着这冷若冰霜的少年,他似乎在有意炒作自己,许多人都挑战了他,可在他手下走过能走过三个回合的人少的可怜。她不知道这个俊秀的少年怎会有着如此老道的眼光,近乎察觉到每个人的破绽,而他的沉着更是令人感到恐怖。 他因此被选中了,只因他强大的武艺以及所表现出对一指堂的恨意。也是在那一次,少女怦然心动,她对他真的一见钟情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会时不时的提到与他相关的事?她表面无意,心头却期盼着能够和他说话。 或许只为那冰冷至极的神情,却又非凡俊秀的面孔。对自己从不理会的感觉,在她的世界或许还是头一次,也因这一次她心中越来越想获得少年注视的目光。 四十人朝沅陵寺靠近,无情开始暗中策划行动,必须要在到达沅陵寺前解决此事,若引动沅陵寺僧众插手他成功的希望可谓少之又少。 物落镇乃山间一座小镇,建于野林,乃是路人过路休养之地,用于补充水粮食,寄宿。无情暗中联系永固分舵,得其相助。 夜黑风高的夜晚,一切如此的宁静,一群黑衣人冲进了无情所在旅馆。灵觉不凡的他早已察觉,他破屋而出,看着前方排列有序的,他冷眼冷色的盯着前方。 一时间许多人都窜了出来,漆黑的客栈下亮如白昼,五人黑衣,遮住面部,衣服左袖刺有一根粗大手指,栩栩如生。 “一指堂?果真来了!”人群大喝。 无情直接拔剑,迅若奔雷,令人眼眸一花,看不清他如何起剑。森然的杀气笼罩整座客栈,许多人都感觉呼吸停滞,这一剑蕴含着穿天透地的气力直朝着五人刺去。 蒙面的五人同样快的不可思议,可无论如何闪躲都难以逃脱无情这破天一剑。众人看着这一剑,心中暗自发冷,若换了自己如何也不可能接受得了。眼看杀手陷入困局,众人竟忘记了围剿,只顾傻傻的看着少年的绝天剑技。 转眼五人已被无情冷剑刺伤,他纵横气合,所向披靡,五人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众人并没发现,他所发招式总能克制住他们,他的剑好似神魔一般,无物不破。 “中计,闪……”有人轻喝,五人会意,立时分从不同方向窜出客栈。 “哼!想走!”他冷哼,回头看着这群只顾围观的侠士,似乎有些责怪,“为何不封锁去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感觉有些措施机会,本就抱着绞杀一指堂杀手的心,此时真的遇见了却心有惧意。看着无情窜出房屋追赶受伤的杀手,几人也毫不犹疑的跟了出去。 五位杀手的到来,将这里的宁静彻底打破,一伙人都再无睡意,都将警觉挺高到了极点。 无情出了客栈,一直朝西追去。其余人分从东南北追赶,受伤的杀手逃窜速度可谓太慢,眨眼间就被追了上去。 西郊野林,有三人追到了受伤的杀手,他们围起了杀手,拔刀抹剑,似乎无比感慨,可仍旧惧怕眼前无还手之力的他,毕竟他是有着死神之称的决定杀手。 “哼,一指堂早该覆灭,如今就先用你的血来祭坛!”其中一人似乎底气不足,虽是愤恨的说出来,声音却仍有些颤动。 刷…… 一道电芒划破黑夜,剑气一闪而没,磨刀赫赫的三人已直直站立,却再无呼吸之声。哐当一声倒在地上,杀手身侧站立一人,对着杀手微微拍肩。 “无情,组织下令,政局有变,半年之内必须带回首级!”黑衣杀手对他说道。 无情冷然皱了皱眉,没想到时间会再次缩短,不过对于他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客栈横躺着七具尸体,除无情外所有前去追赶的人都躺在了这里,永远告别这个世界。急得少女时不时跑到客栈外驻足观望。 在路口他就摇摇的看到少女站在门外左顾右盼,他走了上去,她问左问右,语利声烈。他看了她一眼,径直朝客栈里走去。进到客栈时,里面早已哭声一片。 一排八具尸体,死状近乎一样,充满着惊惧,不可置信,他一一查看了伤口,八人都惊人的相似,一剑封喉。 冷言少语的他难得叹息道:“好快的剑,就是我可能也接不住!” 他的话让客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有些惶恐,少女显得出奇的宁静。直到夜晚,少女找了他,将一块翠玉给了他。 他莫名的看着这女子,却无话语。 “我觉得一指堂已经盯上我们了,若我此行到不了沅陵寺,希望你把它交给我父亲!还有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尝试微笑,你的人生真的很单调!”少女转身离开。 他看着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不到半年的相处,少女的活泼开朗确实触动了他,在他的世界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情感——关心。他甚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若非身有任务,他早已灭杀女孩,将这种疑问彻底除去。 接下来的几日,相继有人死去,同样一剑封喉,同样的惊恐吃呆,一行人彻底陷入恐慌中,他们迅速的转移目的地,杀手如同跗骨一般尾随而至。 真正的杀局开始拉开序幕。他们一致认为的杀手组织再不像从前那般只会于暗中杀人,时代的进步,他们学会了如何藏匿于人群中,用最安全,最快捷的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情开始执掌一行人的命运,通向死亡的道路。 第2卷迷失鬼蜮第99章杀戮 无情暗中联合永固分舵,决心将一伙人解决于半路。如今这些人近乎依赖于他,那封喉一剑然他们每日惶恐之极。 知道众人行踪的他更好行事,尽管表面不断加强防御,可每日依旧有人在死去。战战兢兢,如邻深渊,如履薄冰。这般煎熬近乎让每个人疯了,许多人已经意识到一指堂不在是地道的杀手,他们会乔装,他们会布下诱局,他们有心要除去自己。 有人曾经说过一指堂杀人如割草,不论你是婴孩还是老人,他们的手从不来会因此而颤动。 半月后,他们被逼到了一座破庙,里面一片狼藉,满地的杂草,他们不知道里面早已是机关重重。曾经的四十人如今只剩下十二,少女几乎寸步不离无情,其实若非她的纠缠他不至于来到此地,可今夜他将斩杀所有人,从中得知小皇帝的消息。 他们马不停蹄的来到寺庙,生了个篝火,十二人的到来并未打破古庙的宁静,他们只顾自己坐着,这半月的逃亡生活近乎颠覆了他们伸张正义的侠心,本抱着为武林牺牲的决心,可真正面对时都退却了。 试问谁人不怕死,谁能不眷恋这美好的人世? 下半夜,天空微微下起了小雨,让这里显得更加的可怖,眨眼间电闪交加,四周被映的一片通明。风雨欲来杀满楼,所有人都察觉到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杀气,好似有一个庞然大物在靠近一般,他们握起了手中兵器,心跳的飞快。 刷…… 一道白弧闪过,前方两人无声无息间倒在地上,沸腾的血热溢在空气中,血腥味扑鼻而来立时引来了后方人的一阵反感,少女更尖叫起来。古刹内闪动起无数的黑影,速度奇快;漆黑的古庙内不断有尸体在倒下。 少女焦急万分,她的手臂大腿已被划伤数道口子,他不知道攻击她的人来自何方?以她的实力根本没那条件看清杀手出手的位置。站立的人越来越少,她努力的观看四方动乱的局势,想在搏斗的人群中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惶恐的心几乎让她崩溃,一直努力寻找的靠山石此刻却没有踪影。她的心凉到了极点,他武技如此卓绝,逃脱的几率可能会大一点吧! 她似乎预感到今夜她走不出这座古庙,索性拔出佩剑加入了战斗。可本就武技薄弱的她又怎可能抵挡决定杀手的随手一击? 她被远远地打飞了出去,倒在满地尸体的人堆中艰难喘息。 转眼间,所有人站立之人都倒在地上,少女看着这场面悲泣起来。一把利剑,直指少女咽喉,她眼中一花,还没看清非来何物,潮水般的煞气奔涌而至,发自灵魂的恐惧立时包裹她全身。她下意识的闭起双眼,有些逃避的味道。 看着平日嬉笑活泼的女孩,无情心头一沉,不知为何她不愿看到她这样。最终他还是没能出手,利剑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紧。 “住手,你们这些贼子……”突兀的声音传遍古庙,一把飞剑比之更快挡在了少女前头,生生将将杀手霸道的剑气御向一旁。 一个年轻雅士破窗冲了进来,将少女挡在身后,怒视着前方的杀手,他似乎洞穿了暗处的无情,对着后方怒喝道:“你掩盖的真好,可惜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同!” 似乎针对无情所说,他走了出来,看着曾经替自己解围的男子,漫不经心的道:“哦?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听到无情声音,倒在地上少女猛然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前方那最熟悉的人,不可置信的说着:“你…你…你是一指堂的人?” 他并不回答,看向他身旁的男子,“我给你一次机会,若能胜我,你走!” 夜空雷雨交加,古庙内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年轻雅士微微叹息,看了看身侧不断流泪的少女,心头一软,道:“你可知道,我师妹是如何喜欢你!他问我每男人喜欢什么?我近乎告诉了他全世界男人喜欢的东西,包括她的身体;她都愿意给你!” “原来你就是这样看穿我的!”无情冷然。 “没错,不论怎样完美的男人都有他追求的东西,可你却对所有东西绝缘,乃至极品女人!我才怀疑你是否是男人?或者你根本没有感情,这世间没有感情的除了杀手我真不知道还有谁?再加上你的身份隐秘,无疑你就是一直藏在暗处的策划者!”他信心十足的看向无情,似乎已经将他的一切所为都道了出来。 无情点点头,依旧冷漠:“那你应该知道杀手行事的原则?” “可恨我来的太晚!害死这么多的侠士!”少年似乎十分愧疚。“我若胜了你,放我是兄妹两人走!” “只有一人可以离开!”无情冷然拔剑,铺天盖地的杀气席卷而来,他定定看着少年,战他根本不在话下。 少年同样拔剑,周身释放出凌厉的气势,“不凡告诉你,小皇帝将于不久之后到达沅陵寺,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引路之人。” 他的话证实了无情心中的想法,自己这一路走来真是引开杀手的诱饵,真正的小皇帝早已从其他小路走了。他沉声道:“我们早已预测到,此行只不过是为了除去这些有潜力的年轻人,为日后减少阻碍!” 少年身形一滞,沉声道:“你可知那南平郡王乃奢华造作之人,初登帝位第二年就大肆抓捕农丁,兴建极巨繁华的楼舍,三千农丁活生生被累死,这等暴君若平定江山百姓还如何生活?这些你想过吗?” “这些与我无关!”无情冷声回答道。 “你……”少年愤怒,他本以为他或许会感念天下生灵而有所改变,可他还是忘了他本就是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过问对与错。 少年不再多说,他展起手中长剑,一记虎啸山林,直朝无情刺去。无情冷眼而视,冷静之极,眼看长剑离体还有三寸,他左腿委曲,身子左斜,简简单单的躲了过去。弯曲左腿猛一受力,好似离弦的箭丝毫不差的踢在少年腹部。 少年吃痛,剑作刀用,回身来砍,而无情却已扒开剑鞘,冷冽的气息直扑少年面门,他心中一慌,手上微微一迟疑,就被他刚出鞘的剑刺中左肩。 少年踉跄后退,看着眼前镇定自如的无情,心头暗衬自己就算在练十年也不及眼前这少年。他的眼神近乎洞穿了他的每个动作,此时他才发现半年前面对那么多人围堵也没露出任何惧意的原因,即便师妹没有替他解围,以他的实力安然脱身全然不是问题。 少年此时才算明白为何一指堂能够长存至今仍没人能将他剿灭,如此年轻便有着这样高深的修为,可想老辈任务会是何等的不凡。他心头有些灰心了,可看看身后痴呆的师妹,他又暗自鼓起勇气,即便是牺牲自己也要把师妹护送出去。 无情绝情,他就如地狱魔王,拖动着手中长剑一步步朝少年靠近,无形的气势早已击垮少年的意志,他知道少年全靠一丝斗志支撑。 “今晚你们谁也走不出这里!”他更进一步,想用话语彻底击退他那不算太的坚强信念。 少年身型一僵,他说的确实对,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离开,更别说还带上师妹,他心中剧烈的斗争着,似乎在下什么决定:“让我师妹走,我告诉你小皇帝的确切消息!” “师兄,我要和你在一起,而且你怎么能透露他小弟的消息!难道你要蒋师傅的吩咐都丢掉?”女孩恢复了神情,眼却不停流泪,她没料到自己一直喜欢的人会是自己的死对头,更没料到一直关心自己的师兄会在这时出现,她的眼中有伤心有感动。 少年苦涩一笑,此时他唯一的筹码就是小皇帝的消息,他真不想眼看自己疼爱了数十年之久的师妹就此告别世界,告别父母。 “我可答应你,不过你必须死!”无情看不出任何波动。 他似乎猜到了他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回头对着女孩歉然一笑,眼中闪过不舍:“小兰,以后要好好照顾师傅,他其实很爱你!” 他不舍的回过头来,看着无情冷声说道:“但愿你能遵守你说的!哼哼…最起码我懂得什么叫真爱,而你连爱字也不会写!” 他自怀中掏出一块白布,斑斑点点的墨迹还印在那里,扔给无情。 少年提剑,朝脖子一抹,鲜红的血液洒向四野,少女失声痛哭。无情冷然看着眼前的场景,这种画面他每天都能看见,可算一般。可他的话却似飞刀一般,划过他的心间,然后留下一道深深地口子。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0章这个杀手不太冷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死了。少女呆若木鸡,竭尽全力赶来援救自己的师兄,此时已是一具冷尸体,她的心于今日彻底碎裂了,她根本不在乎眼前几人是否是江湖闻风丧胆的亡命之徒。她只知道,今夜失去了一生中最亲最近的人。 想起过去的种种,她的泪悄无声息划落。自幼就没有母亲的她与父亲间隙甚大,就是这个师兄处处帮助自己,竭尽一切帮助自己拉近与父亲的关系。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自己与父亲在一起时眼中流露的艳羡是如此的强烈,他生来就是孤儿,把养育他师傅看成了疼爱自己的父亲。 她现在才算懂得,每次她与父亲叫嚣时他总是责备自己不懂得珍惜,原来他的一生如此的不幸。她知道这师兄一直暗暗喜欢着自己,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乃至于当她向他问起男人喜欢什么的时候,他依旧毫不避讳的和她说了所有。 “你最好杀了我,要不然我一定会找你报仇!”少女愤恨的说道,对于眼前俊朗的少年她的心还是那般喜欢,却又那般憎恨。 “走吧,杀手也有原则!”无情说道。不知为何他心里也不希望让就此轻生。 少女艰涩的移动着,努力拖动着师兄的尸体;接着她怒瞪了无情一眼,似乎将所有的情谊瞬间转换成百年的仇恨。 “不可让他离开!”无情身后,一道剑芒穿过黑夜朝少女刺来。 这一剑速度奇快,几乎眨眼就到了她近前。少女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殒命,无情默然出剑,他的剑更快,划破时间,几乎令后方杀手都咋舌。 哗啦…… 鲜血溅满少女的脸,持剑手臂抛飞出去,杀手吃痛,极力退让,无情长剑一挥,挡在少女身前,冷冷的盯着眼前几人,“我说道她可以离开!” 断臂的杀手站在他身前,丝毫不惧的对着他说道:“你可知道组织行事从无活口,你如此做难道要违反戒条?” 古庙外小雨渐渐停歇,而电闪雷鸣依旧,将古庙映托的更加凶险,无情有心让她离开谁人能阻? “我说过她可以离开!”他缓缓的移动着剑,满天的电闪也及不上他手中长剑所发的剑芒。 “无情,你动情了!你的眼再不像杀手那般空洞!” 他的话久久回荡在无情心头,他对杀手的洞察力从来不会怀疑,他说自己动情,可这可能吗?自从他走出狼群他就不知道情字如何书写? 即便他们如此判断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他冷若冰球俯视这这群同类,毫无退意。 “我说过她可以离开!”他再次重复着,他似乎没有察觉为了保护她他几乎将一年多积累下来耐心都用尽了。 身后杀手一致拔剑,他们不愿组织的秘密被人透露。他们不认为这刚刚出师的他会敌得过历经沙场的他们。 古庙内寒光四射,一道道森然剑气纵横交错,他们的剑确实很快,可在无情眼中依旧有些慢,他的眼似乎洞穿了整个古庙,即便此时漆黑一片,对于杀手的起落招式他了如指掌,运展如风,他虽初出茅庐,可并不等于他没有实力。 他们都忘了他来自绝山之巅,五千人中只能走出五人的死地,组织内最最严酷的修炼之所。他们根本无法想象他是经历着怎样的过程而成长为有能力竞争护法之职的人选。得自福伯真传的他又岂会等闲? 他的剑缓缓划过,将眼前这些自以为是的同类划的遍体鳞伤,透体寒芒的六尺青峰带动着无尽的威压,即便历经百丈的他们也感到呼吸有些停滞。 无情一面抵抗着眼前六个杀手,一面守护着少女。看似被动之极,可他信心十足,一招一剑里感受不出丝毫的慌张,反而越战越勇,剑锋越来越灵。他的剑本与他们同出一源,可在他手里却有着天壤之别。 四周荒草被杀手那独有的杀气打碎,古庙内灰尘满天,少女看着眼前保护自己的少年,心中坎坷之极,他真不明白为了一句话他不惜同室操戈,他真是冷暖无常的人吗?可她根本不明白,他这样做并不是单纯的要捍卫自己的话语,他的心中慢慢成长起了一颗感情树芽,既已发芽,即便地塌天惊也不能阻止它的成长,而这一切他不甚明白,只能将其埋在心中,然后用一块看不见的布高高遮起。 六哥杀手一个接一个倒地,若非六人联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走过百招。他徐徐回剑,连着剑上的鲜血一并收起。他来到少女近前,却是背对他,道:“回家吧,江湖并不是你所说的那般简单!” 少女轻泣的脸上一僵,她没想到他还是把她说的话记在心里了,她的心不知是喜还是悲,“此生我若有能力,一定会杀了你!” 无情脸上动容,可也就一瞬,“我随时等候着你到来!” 少女沉默着,脸上的泪水如何也停滞不了,他站起身来,径直朝外走去,无情斜眼看了看,出声道:“等等…” “怎么?后悔了?”她讥笑道,毫不退让的盯着他。“你要杀就杀,我是不会屈服的!” 无情不以为意,走了上去,掏出左手,显着那块翠玉,他微微一用力,将翠玉捏成两半,递给她一半,“还你!” 少女勃然大怒,这是在戏耍自己吗?既然要归还自己为何还要毁坏它?她一手抢过来,随意一甩丢弃在一边。 无情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看着眼前怒目圆瞪的她,心中升起了一股烦躁,似乎在后悔自己的举动,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似乎能够左右自己的情绪了?他霜冷的开口:“此生用它我可为你做一件事,乃至要我死,为感谢你教会我什么是微笑!” 少女呆了,她似乎从没想到其实他会把她说过的话记在心里,看着那冷漠的眸子,她察觉到除了遍布寒冷外还掺杂着一丝热气,即便如此的微弱,可她还是捕捉到了。 十年之后,少女已做人妻,却始终保留着当初被她丢弃的那半块翠玉,似乎想要记住什么?而他于暗处默默地看望了她三次。 十年之内他接了近百担任务,无情之名成为一指堂的代言,他毫无悬念的坐上了护法一职。 二十年之后,他成了一指堂的宫主,直到这时他才知道一指堂不过是朝廷私下建起的一个分支,全为抽凑巨额的开支,难怪每一次任务的价钱近乎天数。 他依旧一个人,他的剑更快,几乎没人能够接的了,他已然让福伯担任培训之人,或许也只有他才忍心将仅有三岁的小孩对人狼群中。 直到他四十岁,他依旧是人人惧怕的无情宫主,尽管许多人嫌他年岁已去,可人有着巨大的威吓力。他近乎杀了四十年,成为闻风丧胆的杀手。可他的心从没有平静过. 那一天,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来到了一家别院,院内嬉笑开怀,里面一切照旧,他似乎习惯了这里的摆设,二十多年他来此不下百次。 院中一位一位花发老妇人坐在正中给孙儿讲笑话,她满脸的幸福。他静静地听着,好像是为他而说,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老妇人开始遣孙儿进屋,他无声无息打算离开。就在这时他发现老妇人朝自己这方向看来,好似洞穿了遮蔽他的树枝。 “二十年了,你从未想过见见我吗?”老妇人对着半空说道。 无情悠然走了出来,依旧一副冷漠,职业的习惯让他几乎忘了他也是血肉之躯。 “二十年里,你每次到来,我都坐在这里!可你没发现我身旁总是多着一个草凳,我期望有一天你可以走下来,可每一次你都悠然离去!”老妇人静静看着眼前白发参差的无情,他还是如此俊秀,如此冷漠。 无情细细的看了看眼前年华已逝的老妇人,她眉头多生皱纹,岁月催人老,她始终熬不过时间。看到她,他知足了,慢慢的他退开脚步打算离开。 “难道你没想过来接我走?”老夫人眼中充满了期待。 “没有”他淡淡回答! “那为何要留给我一半翠玉?” 无情停下步伐,转过身来,眼中透出难得的温暖,“我的日子不适合你!” “可我的日子适合你!” 她的话让无情触动,十年前他曾想过自己草了的一生要如何结束,或许来到这小村庄过过常人的生活?可最终他还是选择的举起手中长剑,勇往直前。 “我要走了,你…好好享受余生吧!”无情转身离开。 老妇人在立时悲戚流泪,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大声说道:“我等了你二十年,以后也会等你,直到我死去!” 他装作没听到,径直离开,可他的眼却缓缓流泪。即便面对死亡他也没有如此,可如今心间却感到无比的悲伤。他从未想过作为杀手的他也有流泪的一天,四十年如一日,此刻他才算真正体会到他输给的不是时间,而是他自己。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1章了悟 四十年的舔血生涯,他坐上了权利巅峰,成为人人惧怕的恐怖存在。可他却输自己,近乎亡命的杀戮之后才发觉他真正需要的还是能让自己内心温暖的东西。 当年的玲珑少女如今已是过气黄花,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清晰可见。可他再不能回头,他的青春已经变卖,他再没权利要求她跟他走。 一年之后,当他再次来到这里时,妇人已是黄土一堆,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整整三日,心中后悔不已。四十年的杀手生活她是他唯一的精神食粮。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那么的高。 他对这世界彻底绝望了,她的离开他让他彻底失去了所有。他想起她曾经说过,等她老了就陪自己的王子游历名山大川。愿望终究还是成了奢望。 几日后,他来到了妇女居住的别院,在那个属于他的位置,足足观望。每一次他来都能够看到她欢喜的笑颜,可他不知道那样的笑颜全然是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即便他绝顶的身法掩盖了所有,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眼中迸射出的希冀目光。 此刻,失落感潮水般将他淹没。多少年了他从未感到如此的疲惫,他目光一转,墙角瓦铄处露出那半块翠绿的碧玉,他快若闪电跳了过去。翠玉下方踏着一快布条,他看了看,神色呆滞。 三十年如一日,我还是没能再看到你出现,不知多久后你会看到它,一年,十年,或许更久,或许你永远也发现不了,这半块翠玉给你吧!既然没勇气当初何必将它打成两半,此生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对你说:我们——有个家吧! 他缓缓流泪,这一生他终究没有机会体会到何为爱情,他是杀手,他的世界没有这样的字眼。 他记得当年她对他说她从小只有父亲,而且从不把他当做女孩子看,因此她才那么像男孩子。那是的她满是愤恨,他尽数记了下来,然后她问他的童年快不快乐? 他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她因与父亲吵嘴几天不说话,那是他多想告诉她自己三岁便被丢到狼群中去生活,每天靠吃生狼肉才活到现在,他从未想过世界上还有父亲母亲。他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什么叫亲情?直到她出现,不厌其烦的给他将故事,为他煲汤,为他的冷漠气的脸红,为他的一切感到奇怪,他才感觉自己是个有思想的人。 他开始毫无目的的飘移,去各地看风景。他杀戮了一生,丧命在手的人数不尽数;自那以后,他再不拔剑,会时常回忆过去。一年后他成了一座寺院的草地工,做着最普通的劳动。 一年之后,他死了,样子十分安详,寺院草了的埋了他。谁曾想过寺庙后山,那座小土堆中埋葬的是赫赫有名的一指堂首座。 汪洋大海中,碧绿涌动,爽朗的气息漂浮着。沉睡中的周鼎缓缓醒来,眼中闪烁着睿智,金色少年难得的露出笑容:“可以出发了吗?” 周鼎点点头,一脸的郑重,他扬声长叹:“生活本就这样简单!” “对未来你有信心吗?”金色少年似乎有些担心周鼎的情绪,不知这次精心为他安排的试炼他是何反应? “没有”周鼎平静的回答道。 少年欲言又止,静静地看着他,在他眼中隐隐看到了一点成熟的气息。 周鼎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们会如此安排,直到身死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仇恨的不是世界而是我自己!” 少年形色一呆,静静地听着他说。 “即便杀得人人惧怕最后还不是黄土一堆!人世多则百年,万物皆有尽头而唯有爱才能千古长存!” 金色少年感受到此刻的周鼎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仅是他的语调,即便他站着也能感受得到他透发出的独特气息,这或许就是他们人类所说的成长吧。他这样想着,带着周鼎来到欲望之海上空,任海风吹拂着。 周鼎常常吸了一口海风,平静的道:“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他真的成长了,那单纯的眼神再也看不到,少年现在有些犹豫了,不知道为何,他感到周鼎可能是他将来最大的障碍。 周鼎默默的看了看这片海,心间长长一叹,或许我不该在逃避了,这世界本就残酷,他之所以一路无阻,全靠它手中那无坚不摧的六尺青峰,可那仅仅是梦幻中的世界,如今回到了现实,他再不可能那样持剑傲江湖,他也不愿做一个冷血的杀手。 他们离开了蔚蓝的海域,跨过千里山河,金色少年带着他前往终极之门。 璀璨的神门,透发着无尽的威势,一股股澎湃的神力从中荡漾而出,就算金色少年也不敢靠近,他们远远的看着。那块天空都漂浮着圣神的气息,即便连风也透不过。 金色少年察觉到了莫大的危险,他只能停在原地,以他如今的实力若非八面玄门护佑着他,估计早已形神皆灭。他对着周鼎淡淡的说道:“里面是何情形我也不知道,你只有与神镜心神合一才可出那屏障。记住感悟神镜,如同感悟生灵;借其神力,瞒天过海!功成之时,轮回门会带你离开!” 周鼎与少年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放心,然后转身朝神门走去。此刻即将面对神秘玄奇的终极之门,可他的心一片明朗,无丝毫惧意。 终极之门,高高漂浮在半空,神圣无比的光泽普照大地,据说这道神门近乎通灵,他心中有点怀疑,它是否也如狮子王与及四神兽那般有着自主意识,若是如此他岂不又有一番纠缠? 他心念一动,神镜高高悬浮在他头顶,将所有神力隔绝在外。他努力将灵识靠近神门,想先行试探试探,然而神门所投出的神光顷刻间便将他的灵识尽数击碎,他一阵心累。不过却也猜到了什么,这四周遍布神力,几乎没有生命能存活。 它的确是一道门,只不过多了点神光,多了点神力,让它成为神门。周鼎越来越近,他渐渐释怀,这道门乃是为将所有生灵的生气打散而设,并没像他想象的那般净化出自己的意识。 神门好似古老魔咒一般,透发着令人心悸的神泽,周鼎在铜镜护佑下渐渐穿了过去。外界神圣之极,其内却阴森一片。 空阔的天际,一直巨大的眼眸漂浮着,漆黑的眼球诡异夭邪,好似一直独眼恶鬼全身贯注的凝视着自己,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足有百尺的巨大眼眸缓缓朝周鼎这方看来,似乎发现了他这不速之客。 巨人眼眸,声势骇然,徜徉恣肆,万里疆土转眼即尽;它死死地看着周鼎,好似看蚂蚁一般,却又是如此的郑重。周鼎不知道它是否发现了自己,原本不起丝毫涟漪的心田,被它那鬼神皆惧的眼力盯得连连发毛。 周鼎试探的朝它看去,巨眼下方果真悬浮着一只盒子,其上隐隐有光泽透出,与镇压魔臂的神纹是十分相似。他长长舒了口气,几经波折总算是达到目的地了。 他刚一踏步,巨眸哗啦大变,滔天的魔气奔涌而出,眼球呼溜溜直转,一道黑色闪电从眼中迸出,粗如山岳,快若坠星,好似一条百尺巨蟒张着血盆大口朝周鼎鲸吞而来。 如此声势,不由让周鼎后撤一步。自己都没去攻击它,它到是先下手为强了!他一抓头顶神镜,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2章巨眸 通玄地彻,这里有着无尽神秘,这里鬼神皆惧,这里荒凉无垠,这里名副其实的死域。 大地造物之神秘难以测度,这块神秘的空间不知被人用了何种神秘手段,隔绝了所有,四周的一切都无法感知,灰蒙蒙的天空中唯有那只无比巨大的眸子清晰可闻。 神秘的空间内无比压抑,巨大的眼眸好似上古魔君,俯视着下方的浩瀚大地,巨眸荡漾起无尽的魔气,遮天盖地。 外有神异玄门,内则魔眼高悬,他记得在古城时巨眼便清晰的显现,那时的无头骨兵对它很是愤恨,却又深深忌讳。它似乎有着非凡的神能,看着那粗如水桶的黑色闪电,他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战意。 巨柱般的黑色闪电,好似重生巨蟒,夹带森然魔气,鳌掷鲸呿,令整片空间嘶嘶颤动。周鼎全身焕发灿灿神芒,手中神镜刷出,一记海底捞月迎向巨蟒;古朴的铜镜不起丝毫波澜,很难想象这样一块残废的东西会能与威势迫人的巨闪抗衡。 铜镜撞向了巨闪,眨眼间,威势骇人的黑色巨电土崩瓦解。周鼎全身璀璨无比,此刻他战意高昂,双眼紧紧地盯着巨眸,四周温度骤减,压抑的气息充斥在这个空间。似乎刚才那一击不过是试探性的玩耍,此刻它缓缓的飘向高空,一道道神芒扫过,滚滚魔气更显浓郁。 它似乎觉醒了,却又不断扫出神芒,窥探四周,仿佛在寻找什么? 周鼎紧紧地注视着它的异常,不知道它到底被赋予了怎样的神能?让它镇压神圣玉盒,即便强如金色狮子王也难以与其争锋。 轰隆隆…… 大地似乎崩塌了,无尽的尘土飞扬而起,充斥着整座空间,周鼎笼罩在神光中,静静地端详着眼前巨变,这似乎是巨眼的威能,可看起来却想什么人物出世一般? 周鼎皱起了眉,一个念头涌上心间,除巨眸外是否还有人长存于此?若真存在这样的人,他定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即便狮子王在此也不是敌手。 昏蒙蒙的地域,大地尘土飘荡而起,令这里更加的昏暗,周鼎倚仗神镜只能,勉强能够看清四周。渐渐的他发现四周尘土有规律的上上下下,起时他并不在意,可时间久了才发现在头顶好似压着一座千斤巨山,不断朝下压,而且毁灭的气息急剧蔓延。 许久之后,他才看出这些灰尘不想它表面那般简单,越是往上飞下压力越大,即便他置身神镜光泽中也深受体会。他试探性的将一把长剑丢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神剑刚一离开铜镜神光外立刻变成灰尘。 直到此时他在领悟到这些沙粒般的颗粒竟有着如此强盛的毁灭之力。他的灵识被彻底禁锢到铜镜所发的神光中,巨眸彻底隐没了行踪,无尽的灰尘掩盖了一切。 突然眼前神光一闪,金色少年站立在八道玄门中,虚化而出,对着周鼎略显焦急的道:“神族插手,你要加快速度,时间不多了!” 周鼎一下子愣了,他看着眼前只是虚影的金色少年道:“我到底该怎么做?它似乎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金色少年一阵迟疑,“以你如今的修为确实难以做到,你就尽可能动用神镜吧,或许会有一线之机!” 周鼎对他点了点头,静了下来,将全部灵思汇聚到神镜中。金色少年脸色一变,对着周鼎吩咐道:“不好,他走出了三千世界,你要尽快!” 眼见金色少年的虚影消失,周鼎心中一慌,越是努力想与神镜共同越感觉它早远离自己。浮躁的心情让他心绪再难集中。眼看越来越无力,他索性不再理会,慢慢漂浮起来,想先行找出巨眸的位置。 大地一片昏暗,他没注意,巨眸早已发现了,巨大的眼珠转也不转的盯着他,仿佛在积蓄神力,对他致命一击。他毫无头绪的漂浮着,空阔的空间内,他失去了所有坐标,只能盲目的左右走,好似进入迷宫的小孩。 卡擦…… 一道电芒狠狠地击在他的后背,他背部受力,猛然前扑;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前端飞来一道巨电,他躲闪不及,又被狠狠地打在胸口。背部的疼痛还未消退,胸口又增新伤,尽管神镜御去了大部分力道,可依旧让他吃瘪。 巨眸好似有灵一般,分从十方祭出闪电,即便不能直接伤到周鼎,却也让他胸口发闷,热血沸腾,难受至极。它出手角度十分刁钻,直让周鼎觉的他被不世高手偷袭。 他努力的控制身体,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衡,可他又怎能抵抗的住暗处那一道道毫不留情的电窜。 噗嗤… 他再忍受不住,口中怒喷鲜血,他甚至没有看清电蛇来自何方,此刻他完全处于被动了,即便神镜加身也难于扭转局势。他开始有些担心自己如此下去,能否平安的走出去?可后路无处可退,只能揭开玉盒之谜,等待外来人援救自己。 可刚一想到金色少年的话,他又打退堂鼓,据说神族有人到来,他们定相方设法来延长那人的到来,为自己赢取时间,此刻自己与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出了事,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成为此地孤魂。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可眼前这种局势他该如何反转? 他好似皮球一般,被打的左颠右簸,心中郁闷之极,他感觉到定是巨眼在作怪,可这里昏暗一片,就连前方是哪里也看不清,而他所倚仗的神镜也感触不到。 噗嗤…… 攻击不断在加倍,他忍受着浑身的痛楚,这全然是力量的攻击,若非神镜庇护,此时的他早已是肉泥一堆,甚至更甚。 鲜血沸腾的空间,四周弥漫着一丝丝热气,这片空间似乎千万年没出现过鲜血,四周急剧震动,那些昏蒙蒙的粉尘往返速度不断加快,好似一头食人怪兽,巴不得立刻将所有带生命的东西咬死,然后吞噬。 周鼎只觉浑身酸痛,纵有黑玉石不断替自己疗伤,却也赶不上四周剧烈的撞击,周鼎忍受着剧痛,不知为何他竟感觉到自己会是如此适应这种感觉。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将杀手的一生都加诸于身,而他再非以前的那个优柔小伙。不知不觉间他的心中已然留下无情的影子,他一直以为那道影子隐藏在他的心底,可他没发现它已经渐渐盘踞上了心头。 古朴的神镜静静地被他握在手中,一滴不易察觉的鲜血一划而过,只是一瞬便被它吸收进去,顺着空洞的镜面溜达一圈之后,彻底埋没。铜镜泛起一丝为不可闻的红光,好似流光眨眼即逝,可惜周鼎没有捕捉到。 他依旧在左滚右爬,彻底的成了皮球;他连吐三口热血,全身疲惫至极,他努力想要找到攻击他的到底是什么?可四周的尘土掩盖了所有,强大的吞噬之力令他心中惊异。 许久之后,他依旧在上演着惨剧,无尽的灰尘越来越多,他真没法了。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举起神镜护佑自己的头部,许多肌肉都已炸裂,破坏之快远胜于愈合之速,他不想连自己的头也被打成猪状,若是这样他连应急的能力也彻底丧失了。 这一看,他才发现,神镜之上时不时闪过一丝微弱的小红点,其间间隔很短,他努力集中心神,细细端详,微弱的红点,如此的微不足道,却令他眼神一滞。 他清楚的看到,那微弱的红点深处清晰的印刻这一个嘴脸,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亲切。 “啊,这张嘴脸怎么和我那么像?”周鼎心中质疑,可眨眼的功夫他便哗然大笑,暗骂自己猪脑袋,那张嘴脸分明就是自己。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3章偷梁换柱 月黑风高,阴风阵阵,此时你若独自一人走在森然小道上,一只冰冷至极的黑手,轻轻滑过你的脸庞,留下一丝难以融化的寒冷,即便胆大如牛也不一定镇定自如。 此时的周鼎正是这种心理,外有神秘的东西视自己如皮球,肆无顾忌的玩弄自己;而内护佑自己的神镜也浮现出与自己相同的面孔,而且像疯了一样一个劲的朝自己傻笑。 尽管红点如此的微弱,可那张面孔还是被他清晰的印在心间,他真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然此时此刻又怎容他多想,他必须在被拍成肉沫之前找到脱离之策。 条件极端恶劣,他的运动范围越来越大,电窜依旧不停,好似在打磨周鼎的耐心。 他越来越压抑,此时他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集中全力发觉神镜的神力。朦胧的红光,时弱时强,极具规律,周鼎静静地看着,眼神逐渐涣散,好似被催眠了一般。 他感觉四周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所有都回归到了朦胧状。身体的疼痛消失了,眼中一片迷离,他好似迷路的小孩,站在十字路口,四个方向到底哪里是归处?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这个世界,可他的眼却越来越重,渐渐的他陷入了一种昏迷状态。 一瞬间,他的思感侵入到神镜红芒中,他穿越一片沙漠,走过几层湖海,似乎走到了世界尽头。蔚蓝的天际白云朵朵,他来到了一个神秘的峡谷,峡谷之内清泉流淌,叮咚作响,灵气氤氲,一棵棵高逾数丈的植物盘踞在野间。 似乎被这里的生命力所感染,他安然一笑,不禁到泉水中洗了洗脸。 过后他细细的游离了这座小山,出乎意料的是除了这座峡谷外一切都是消失了,他记得自己走过来时那些湖海,那些山石与人间无恙,可进入峡谷来才发现自己走过的路全部看不到,他甚至怀疑那些东西是否是在为自己指路才出现的? “我要一朵花,要八种颜色!”他这样想了想,眼神随意一瞟,可他前方却突然长出了一只花朵,全身还闪烁着光泽,竟和他所想的一样具有八种颜色。 接着他又验证了几次,这里都能按他的心愿出现。他突然觉得这里好像成了他心中的一个影射,于是他坐了下来,屏气凝神,细细的感悟这这块峡谷。 他的思感全部进入神镜中,而外界的他被巨眼射出的神电打得血肉模糊,左臂膀已经彻底碎裂。巨眼翻动起无尽魔雾,电芒更显凌厉,他的肉体岌岌可危。 十日之后,当他全身思绪回到肉体时,不由得勃然大怒,此时的他只剩一颗头颅完好,神光之内漂浮着无尽的血水和碎肉,而那电芒依旧不停地对他攻击着。此刻的他眼中一闪,璀璨神芒立时旺盛起来,将所有攻击隔绝在外,倚仗黑玉石将血肉重塑。 片刻之后,他握起铜镜,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细细的打量着四周,“原来是幻阵中叠起的杀阵!” 他仰头看去,似乎穿透了一切阻碍,看到高天之上的巨眼,不由大喝一声,直飞上去远远地看着它:“果真是你在作祟” 周鼎有些怀疑,巨眼似乎真的通灵了,它尽可以感触到神镜的威能而远远地退避,改为远方攻击,而且就周鼎那是的体会,这绝不是一个死物能够施展的神通,它似乎懂得某些攻击技巧。 周鼎紧紧地皱起了眉,若真如他想那般,自己该怎么办?即便神镜只能远胜于他,可一时间又怎能将他拿下?这真有些棘手! “若能将它的所有触感封闭,岂不可以瞒过它的视线?”周鼎这样想着,却无计可施。 森然的眼眸似乎发觉周鼎已经消失,不断扫射出神芒,魔气翻涌剧烈,哗哗,眨眼间巨眸一化万千,空间中遍布眼眸,眨呀眨的,一股股凌厉的眼力穿梭在空间中。 果真如此,周鼎暗叹,这只巨眸并非死物,终不过被人封困于此,剥夺许多神通,让他成为这里的守将。他尝试着用神镜去找巨眸的本体,空阔的天际被这些眼眸填的满满的,几乎找不出哪里还有空隙。 巨眼好像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一道道冷点不断朝他所在的方向射来,他左右躲闪。如此下去,自己中将陷入被动,以其逃避,不如奋力一拼。 他执掌神镜,摇动五天十芒,直撼天际,哗啦啦,一大片眼珠被打落下来;可它实在太多了,即便络绎不绝的掉落,依旧不能造成什么眼中的毁灭。周鼎意识到这些不过是它幻化出来的,要扳回败局还是得找到本体。 他不断打出神芒,天空血雨一片,可对它根本不能造成什么伤害。他通过神镜感知外界一切,让他吃惊的是天空眼眸每一只都是真实的,他简直不敢相信。许久之后,他气喘吁吁,原以为此次心神与神镜融合后一定能够制服他!而此时此刻,他真是有心无力了。 他真有退却的冲动,想到没能破开玉盒,他此行算是失败了!他垂头一叹,霎时,立刻朝玉盒那方看去,无尽的眼眸遮天蔽日,将所有地方都遮住了。他按着刚来时的印象,努力的寻找着玉盒所在方向。 许久之后,他终于释然,巨眸果真高高的悬挂在玉盒上空,它的职责本就是保护玉盒,此时感到不安全定会先行保护玉盒。他破空百里,扫落无数眼眸,来到玉盒近前。 巨眸再次幻化,无穷无尽的星辰坠落而下,似乎想将周鼎赶走。可它怎会如意,周鼎牢牢定住玉盒,神镜光泽无边,将所有星辰扫落。 “掩埋所有……”周鼎大喝,手中祭出神镜,将神眼牢牢罩住。 巨大的眼眸不断扭动,百丈巨物令争做空间震颤,眼看玉盒将再次移位,周鼎大惊,拼尽全力想稳住巨眸,让其停止摇动,可它是实在太过巨大,加之神力无边,他忍不住喷出一口血。 他竟可以透过神光对自己施压,此举真让周鼎大吃一惊。 周鼎心下一沉,指尖波动镜柄,镜柄之上缠绕的两根丝线一红一白飘落而下,瞬间变为千尺,如跗骨一般慢慢缠绕这巨眸,直至它不再晃动。 四周渐渐静了下来,周鼎心中渐渐平静了些,他一步步朝玉盒走来,古朴的盒子光华流转,其上雕刻着梵文篆字,生涩难懂,周鼎看了看只觉一阵心神劳累,遂转移目光,他左手握神镜,右手轻轻去揭盒子。 将神镜神力慢慢加诸于手,尽力去掀开它的盖子。 它好似一座巨山,周鼎只觉自己掀起的不是这细小的盒盖,而是数百座巨山,若非神镜源源不断的神力他根本难以撼动分毫。 许久之后,他掀开了玉盒,朝里看去,可一看他不由皱起眉来,里面安置的并非神兵利器,旷世神物,而是一根发丝般的金色丝线。空阔的玉盒内只有它静静地摊在那里。 他拿起了这根金色的细线,细细的打量着,突然神镜一阵颤动,他右手之上的金色发丝猛然挣脱他的手,慢慢的朝神镜飞来。 周鼎这才释然,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不再质疑这玉盒放置之物的威能。金色细线缓缓的缠绕上了神镜镜柄。 他一阵激动,记得第一根红色发丝所发的红芒几乎透彻了半边天,第二根白色发丝比之更加霸道,如今的这一根却是平凡之极,可他能感受到它似乎比他们还要强悍,若非如此,怎可放心将它做这镇压之物。 周鼎发现镜柄之下还有位置,难不成还有这其他的丝线?他现在真有些期待,想看看下面的丝线是何样子,有着怎样的威能? 如今成功破开玉盒,他该考虑如何离开,可眼下如何脱身?他心中用例的呼喊着金色少年,可始终没有回应。 巨眸被束缚了,他也被束缚了。 一天之后,霸道玄门再次显现,金色少年一脸惨白,浑身狼狈之极,再不想从前那般从容,他看着敞开的玉盒,对周鼎点了点头,“快将身体上的一根发丝放到玉盒中!” 周鼎闻言,自发间取下一根发丝,丢到玉盒中,然后看着金色少年。 原以为他将带自己离开,然金色少年看着玉盒一阵迟疑,不可思议再次看向之极道:“玉盒竟然没有闭合?难道……” 周鼎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我们快离开吧!” 少年眉头大蹙,盯着周鼎毫不留情的说道:“玉盒不闭合谁都走不出这里,你必须留下一丝残魂!” “什么?”周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金色少年手若秋波,缓缓的划过半空,一丝金色光芒透过周鼎体内。他只觉灵魂遭到了重创可细细一查却又没感觉? 咯吱一声,一盒慢慢的闭合起来,四周再次恢复了原状,金色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眨眼间他脸色大变,后方剧烈颤动,似乎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周鼎赶忙看去,那个位置好像是自己初来是的地方。难道有人即将穿越终极之门? 他心念一动,撤走捆绑巨眼的两根神丝,立身八道玄门之内静静地看着震动地带。 隆隆…… 璀璨无比,空间破开大洞,耀眼的神芒穿透了黑暗。少年脸色一僵,一拉周鼎手臂:“快走!” 两人眨眼消失,神芒之处跨出一只脚来,一个伟岸的男子站立神光中,扫视着四周,冰冷的话语几乎冻结这个空间,“到底何人有此能耐?竟可避过我的神念追踪。” 刷,他一步千里,立时出现在周鼎刚才立身的地方,看着四周的场景,巨眸似乎发现了他,眼中射出巨型黑色电花,潮涌浪吞的向他赶来。 “哼……”他随意举手,破碎光电,一巴掌将巨眸刷出去百米之远。对着半空怒斥道:“啊…到底是谁让古树之心发芽?坏我战族大事!”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4章八天王来了 周鼎拼尽全力终于获悉神镜之力,困住巨眼,可他根本不知道暗中有人一直在援助于他。此刻他被八面轮回门带出了空间神器,看着外界苍翠的树林,碧空万里,这是人间界,他熟悉的地方。 金色少年难得的露出了赞赏的神色,他心有神会的对周鼎说道:“我们缘尽于此,以后的路只能靠你去拼闯。” 他微微叹了口气,“唉,算了!离别前,我在给你些提点,你记住若将来你想变得更强,你可以再来此地取回那缕残魂!” 周鼎看着这寡言少语的金色少年,这才发觉他并不是那般的不近人情。周鼎不知,自他带着自己进入欲望之海,一举一动他都清晰的感触得到,在他心间那根荒废的弦被周鼎真挚的感情深深触动,可却也只是一瞬。 少年默默看了一眼周鼎,本想说什么,然最终还是没能开口,他已然转身,独自消失。碧翠的山林中只剩周鼎一人,他呼吸着熟悉的空气,看着熟悉的天空,心中暗衬:天还是故乡蓝,空气还是故乡的清新,终究还是故乡亲切。此番他经历了两次人生,可以说对他有着莫大的启迪,他并没发觉曾经坚持的许多东西都渐渐消失,可有些东西依旧长存,比如信念,情感…… 他看着后方那片寸土之地,那株小树苗碧绿无暇,与常小树无异,可周鼎知道它的来历大得惊人。他索性坐了下来,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可他不知道小树内却是天翻地覆,战族来人,一举盛怒,毁灭了近半壁空间,最终他走进了古城,那个让周鼎彷徨的神秘之地。 而就在周鼎静坐三日之后,南疆彻底颠覆以往的宁静,南疆第一道教天流宗彻底沸腾了,所有人弟子都被强行安置在后山,随时找机会离开。 相传八天王得间不鬼王相助之后,恢复大半元气,大举来攻天流宗。纷乱的人间,年少侠士齐聚三寸山,老辈高手避世闲居,正道第一教宗却被迫走上悬崖,如今四面断壁,孤立无援,流云宗主被迫遣走所有弟子。 周鼎所在后山络绎不绝有人走来,他静静地看着这些垂头丧气的小道士,那股失落清晰可见。他叹了口气,暗道:平日威风凛凛的你们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么?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有得有失,他们屹立千年,成为人间备受推崇的第一正宗,而此时他们同样面临着远走他乡的厄运,或许以后他们再不可能以天流宗之名行走江湖。 他知道许多事即便你想插手也无能为力,他远远地避开,后山禁地不可能是每个人都能进,他可不想因此而引起太多的误会。 “恩?是你,你胆敢闯进我宗后山禁地!” 怒啸声立时震住了周鼎的身形,他转身看去,一个青眉小道士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他毫不理会的转头加快步伐! “周鼎,你给我站住…” 小道士咆哮之声更重,周鼎眉头一皱,再次细细打量着他。小道士横眉冷眼,毫不留情的盯着他,右手缓缓握紧剑柄,似乎随时都会出手。四周行走的小道士听到了,纷纷朝这方赶来。 “原来是他…”周鼎想起眼前金刚怒目的道士就是当日幻月井前指责自己,言词恶劣的流云宗大师兄。 眼看人越来越多,他只觉一阵麻烦,若此时与他们纠缠,他们那满心的怒火一定全都发在自己身上。 “我是流云道长请来的!”周鼎赶忙解释道。 “胡说,流云师祖怎会请你这个魔子来我宗,一定是你私自跑来,想乘我宗濒危时抢去我宗神物!”道士声声铿锵,毫不留情的职责道。 他一阵无奈,眼前这个叫何庆的道士与自己可谓交集甚广,当年在无双城中,他就曾与自己有过际隙,那时自己无意间得获神剑君王,他便心存怀疑,幻月井一行他几乎给子判刑死刑。 周鼎俊眉一抖,这事果真越描越黑,即便自己身有百嘴也不可能抵得过他的一句话,谁叫他是他们的大师兄。他毫无波动的说道:“我不想与你们争吵,我确实是流云道长请来的!” “哼,就你还没那个资格!师兄弟们,当年我随五长老前往无双城,此人扬言要灭我宗,我想他一定是与那八个恶贼一伙的;我们一起设下流火阵击杀了他!”何庆毫不留情鼓动着周边同门,更搬出宗内长老,让自己说话底气更足。 周鼎看着一个个道士纷纷拔剑,暗道这人称何庆的大师兄度量太小,即便自己动用流云祖师之名,他也怡然不惧。 略显犹豫的皆在他鼓动下纷纷下定决心,他们把周鼎围在中间,人影交错,果真设下摆出阵法。周鼎身兼杀手之目,洞察力可谓提高到了一个难以超越的水平,冷目一扫便看透了整个大阵的布局。 几人显然功力不足,也只能勉强撑出门面,内在的许多精髓远远不及,周鼎黯然摇头,大步走了过去,右手猛然前探,打向一个阔脸道士腰间,道士斜飞而去,大阵一下慌乱起来,岂知那大汉真是阵中交替之关键,可惜他修为不行,全身漏洞百出。 何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看似试探性的一击却真被他集中了要害,他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实力猛提。可不论如何今日他一定要将他杀死,取走他手中神剑。 周鼎面色一变,仿佛感受到那道士的必杀之心,手中一闪,唤出一把六尺青峰,这是他杀手世界中最喜欢的兵器。 “你的神剑呢?”何庆问道。 周鼎神情一呆,淡淡的到:“断了,扔了!” “什么?你……”何庆一脸通红,好似无比的愤怒,再不多说,手持长剑朝周鼎杀来。 周鼎长剑同出,快若流光,接住何庆奔涌而来的杀招,却是游刃有余,进退自如,一时间何庆竟也难以突破。 斜光一闪,他看到何庆眼中的愤怒,却是如何的热烈,好似自己夺走了他的至尊宝物。周鼎无心杀他,可他处处不留情面,近乎绝顶杀式,心中不由一怒,六尺青锋纵横澎湃,幻化百道剑气,杀了过去。 四周道士看到大师兄略显下风,也毫不犹豫加入战局,一时间成了数十人攻击周鼎一人。即便如此,他依旧从容自若,进退有序。 何庆举剑来袭,一招黄河奔涌直刺周鼎后心,却是暗下偷袭;周鼎暗骂卑鄙,青锋回身,横扫而去,抵住刺来长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何庆长剑稳稳抵住周鼎青峰,怒啸一声,横切而去,周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青峰所过却正好劈到赶来的一个道士,周鼎暗叫不好,他长剑虽是将自己剑力御开,实则借自己力道杀向同旁。 青锋之速莫测,眨眼间那小道士已倒地,何庆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口中却是声词意切:“哼,周鼎你杀我天流宗人,自此以后天流宗与你势不两立!” 那些还在旁观的道士听此一说在不顾忌,毫不客气的拔剑而来。不得不说此举确实获得了一直共鸣,周鼎冷冷的看着何庆,甚是不明白,自己与他并无深仇为何如此陷害自己? 越来越多的道士朝这里汇聚而来,周鼎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似乎刚进宗不久,修为也远不如何庆,而且他身怀大师兄之名,在此确实有地位说话。 轰隆隆…… 就在这时,大地猛然颤动起来,幽深的树林传来一声声怒号,阴风四散而起,吹得人面目生疼。这些义愤填膺的道士一个个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着无尽的哀念,碧绿的天空立时乌云满布,鬼哭魂啸。 周鼎看到空中大变,脸色一僵,心中已猜到了个所以。 “流云小儿,还不破开聚灵阵……” 巨大的声响传遍整座大地,引得大地动弹,狂风席卷,周鼎神色一变,没想到大天王果真到来了。 “周鼎,此生你是天流宗的敌人,永远不会改变!” 何庆狠狠地甩了一句,带着众人离开。周鼎平复了心情,大步朝山头走去。 天流宗内人烟稀少,流云道长亲自坐镇大殿,一脸的苦涩。 “流云小儿,你真想让这片沃土化成混沌?” 高天上八人齐排而站立,翻动着滚滚魔雾,对着天流宗大殿不断施压。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5章面对八天王 八天王做客南疆,刀锋直指天流宗,引得风起云涌。 此举却是苦煞了流云道长,他开派千年广的人心,没想到今日即将面对远古巨凶八天王,八人功参造化,远古之时早已登临齐天之境,即便无尽岁月后修为大损,也不是他一个无上境界所能比拟的。 空阔的大殿内,他坐着熟悉的位子,看着熟悉的布置,多少年了,这里依旧没有改变过,他几乎忘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多久没有如此静静地回味过去了,只因岁月太久,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也是个平凡的人,自己也有着难以忘怀的往事,自己也曾有好胜的心;可惜一切都随风飘逝,散落在无尽的尘土中… 大殿之外,大阵所发的护体神光依旧璀璨,可他真没有把握保住这里。咆哮声一阵阵,可他都听不进去,他只想在这最后时刻细细的看看这熟悉的场景,想想过往的辛酸。 周鼎缓缓的走进去,广阔的大殿静悄悄,他看到高高的位置上坐着那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他一脸笑意。周鼎有些纳闷,外面形势危急,他却不为所动,可若有把握何须遣走门徒? “道长…”周鼎朝他走去。 流云道长听声回过神来,神情一呆,却是不敢相信的跳了起来,一脸激动:“小友?是你吗?你怎么…” 周鼎似乎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对着他点了点头,他却是跳了下来细细的看着他,心情极好:“小友,你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有一股神秘力量牵引着我,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周鼎并没解释的很细,许多事他都不愿对他提起。 “小友,那八人来了,以我一人之力确实难以败退他们…” 周鼎明白他的意思,定是要自己相助于他,“为何整个宗派只有你一人?” 周鼎以为一定是他不愿弟子受牵连,故意遣走他们,可道长的话却让他心中一震:“我活得够久了,即便连我父母的样子都忘了,修道千年其实不如人间百年,我将他们都支开了,我建的宗,有我一人支撑足以!” 周鼎有些理解他的孤寂,人一生若不能找到自己追求的东西,即便存在千年也是枉然。他对他表示同情,一个人支撑起这座教宗却是不易。 “既然道长能如此果断,在下就尽力而为吧,功成与否就看天数!”周鼎对着流云道长宽慰道,就算是他也没有一成把握退敌。 周鼎大步朝外走去,来到宗门前。看着半空威压十方的八人,心静如水,此时的他并不觉得眼前八人是震古烁今的恐怖存在,他们也和常人无异。 “恩?是你…”正中虎目大汉看到了周鼎,眼中略有迟疑,也就一个瞬间。 周鼎开始细细的打量这八人,当年误打误撞受人利用,揭开了八人的封印之谜,却也因此使得人间各处纷乱,这也是他选择前来增援他的原因,然而他确实毫无把握。 “八位天王,如此对待一个小教宗不觉得有失体面吗?”周鼎徐徐说道,全然感觉不到半点惧意。 “哼,你个小子知道什么?” 周鼎顺眼看去,说话那人一双金鱼,却是其中最猥亵的一个,虽是如此,然全身透露的威压恐怖之极。他撇了撇周鼎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他并不知晓自己的苏醒皆是眼前这毫不起眼的小子所为。 “你的恩情,我已报答于你;今日之事你走开,我当做没发生,若你非要横插一角,别怪我兄弟八人不客气。”虎目大汉不卑不亢的说道。 “大哥,为何对他如此礼待?他不过一修为卑微的爬虫”末位的金鱼眼有些诧异,平日霸道无常的大哥对眼前这小子竟会如此的礼遇。 虎目大汉习惯了他的性格,也不在意,道:“八弟,就是他的鲜血唤醒了我。” “什么?” 其余七人都看向虎目男子,对他所说震惊不已,他们一个个开始细细打量着周鼎,似乎想将他看个透。 男子右侧文雅的中年,一袭白衣,干净的脸颊确实少有,八人之中也就他最显眼。他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并无太多震惊,可当虎目大汉说出因由时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异样,他淡定从容,对着周鼎笑了笑:“没想到,你竟没有生命印记;看来你的命留不得!” 他的话点醒了身旁众人,即便虎目老大也没能察觉的如此细致,他紧紧皱起了眉头,低声嘀咕道:“难怪王一再吩咐要获悉你的魂力,没想到你会是千古不遇奇人,看来今天你没理由离开了!” 周鼎并不当心,对着八人一笑,“黄金级诛杀玄令,想来也是间不的要求吧!可是我还不能死,也不想死!” “哼,无知小儿胆敢如此说话,微蚁之力也想撼动参天巨树,今天就让我来收割你的贱命”金鱼眼一步迈出,搅动无尽罡风,天空魔云倍增,全身丝丝血气外溢,透露出强大的杀念,神识穿云透月攻向周鼎灵魂。 周鼎笑靥满脸,迎接他源源不断的神识,可惜第八天王的神念攻击对周鼎丝毫不起作用,仿似泥牛入瀚海一般,有进无退。他诧异的看着这少年,才发觉有些不对。 却也只是刹那,他便惊叫起来:“好啊,爬虫,那老秃驴竟然把那破庙传给了你!” 虎目大汉脸色一变,说道:“难怪此次相见,发现你身上有着一些熟悉的东西!原来是那老贼驴传你护体神宝,难怪你有恃无恐!” 周鼎也不敢暗自托大,缓缓说道:“小子不才得老前辈赏识,将这块空间神宝给了我,更教会我一些克制之法,好像有一些是专门对付八位前辈的!” “什么?那老贼…”金鱼眼气的吹胡子瞪眼,煞是气恼。 八人透发着无穷的威压,周鼎也是强压着一口气,他知道若他们动起手来自己想走却是不难,可眼前还有这个老道士,毕竟这八人终是自己放出来的。 他扫视了一样这八人,他搬出的那位大师定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其中七人都一脸踌躇。他暗暗虚了一口气,可是此举却被那清秀中年人看进了眼,八人中也唯有他面无表情,只是不停地打量着周鼎的一举一动。 “可惜了小兄弟,如今就算是他亲自来到这里我八兄弟也不怕他!”他似乎看穿了周鼎的心思,却是针锋相对。 周鼎眉头一皱,还以为抓到救命稻草,被他一句话就夺走所有优势。暗衬他心思却是无比缜密,眼看光靠化解是不可能的了,他缓缓抬出铜镜。 “恩?大哥,这是…”一脸从容的清秀中年不由惊呼出来,脸色阴晴不定,好像知道周鼎手中神镜的出处。 虎目大汉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开天神器?这怎么可能……他…他…他…难道也……” 大汉连呼三声,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身旁中年人,不断摇头,却是将全部目光锁定在周鼎身上。其余六人并不知晓其中玄妙,只能看着惊呆的大哥和老三暗暗议论。 虎目大汉似乎下了很重的决心,手中唤出一把巨锤,全身漆黑至极,锤身镶着几个头骨,却是远远不断的吞吐魔雾,好似复活了一般。 “大哥……” 六人不解的叫着他,他拿出绝世凶器的瞬间简直打破了他们的常识,此物从不会轻易而出,即便当年面对战族之人时也没轻易使出。此锤名曰献祭死锤,乃他屠杀千万童婴祭炼成型,于九幽密地长成,它有着鬼神莫测之邪力,即便功参造化的大哥也不能驾驭。当年大天魔王曾封印于它,可没多久它自解封印,成为绝世鬼兵。 鬼兵一出,天摇地动,空气中充斥这无尽的婴孩垂泣之声,让人头皮发麻,血液翻滚,它好似复活一般,对着周鼎诡异奸笑,周鼎有种感觉这把邪恶的鬼兵似乎控制了眼前强盛的八天王之首,确如当年的血匕控制见不鬼王一般。 “留你不得…”他血眼煞红,口鼻中喷涌出滚滚血雾,他手持巨锤猛然打来,周鼎大惊,赶忙神镜护前。 磅礴的力量将周鼎打飞,血雨满天都是。他好似魔君一般,举手投足间天摇地坠,森然的鬼气缠绕其左右,将他映衬的如此可怕,如此邪异。 周鼎努力站了起来,持镜的右手臂已然脱臼,没想到这一击竟是如此的强势,即便他动用神镜所有力量也难以抵御。他真气涌动,尽快将伤势复原,看着半空高大不凡的八天王之首,他一阵心慌。他相信即便自己身有放逐之地,手持开天神镜也抵不过他一锤,他们之间差距实在太大了。 周鼎拭去嘴角血水,冷冷的看着持锤的虎目大汉,一步步往前走,眼中透露出强大的战意。 “哼……”大汉鬼气弥漫,十足的恶鬼再现,他再次缓缓举起巨锤,却是慢吞吞的朝周鼎砸去。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6章南疆来人 黑云压城的南疆,八天王之首手持绝世鬼兵力要收割周鼎性命。天流宗外,流云道长被剩下七天王困死,当他看到渐渐虚弱的周鼎时,心中极大震动。他知道周鼎绝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即便换作自己也不可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更别论修为稍逊的周鼎。此刻他只后悔没让周鼎也离开,还一个劲的给他打气。 巨锤绕起无尽魔雾,好似复活的鬼兵,奔涌而来,天流宗外大阵不断扫灭魔雾,为周鼎挡下了许多力道。即便如此周鼎依旧被打得胫骨断裂,口中吐血不止。 八天王之首一记破壶沉舟,再次稳稳的砸到周鼎,那万斤重的魔锤透发着小孩的奸笑,好似在嘲笑周鼎的不堪,无匹的巨力,将空间撞的轰隆隆一片。 巨锤猛地撞在阵法气墙上,南疆猛烈摇坠起来,一棵棵巨木不断倒地,许多地方都坍陷下去。周鼎右臂已是血肉模糊,他察觉到眼前这座大阵就是他们最大的障碍,若真被他打破了,自己以及南疆万千生灵将永远消失。 隆隆…… 他回山倒海,以万千不可预测之力再次打向阵墙,周鼎一个摇曳倒了下去,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他看到那光壁似乎开了个小口,他在不顾一切扑了上去,用神镜紧紧地顶住那个微弱的小口。 他不断操着铁锤,好似敲铁钉一般,看似悠闲,却是暴气十足。周鼎不断吐血,眼中已是一片模糊,体力急剧透支,慢慢的他越来越不支,不断朝地面落去。他看到那个小口越来越大,自己却已无能为力。 他转头寻找道长,岂止他被一件神秘之物困住,动弹不得。模糊地视线下他好似看到了曾经的八道轮回门锁住了流云老道,他暗暗散了口气,眼看已经无望了,还是集中心神找机会脱身。 大阵内,灵气溃散,鬼气开始入侵而来,整座大殿不断摇晃起来,通天神光的昊天宝镜飞离殿顶,直朝走顶飞来,他一把握住,眼中闪过一丝愣色,看向被困道长,此时他才发觉困住道长的那件神秘之物如此的眼神。 “八面轮回门?”周鼎大骇,他竟看到了八面轮回门的虚影。他心电急转一下子明白了许多,难怪当初那魔臂召唤出八面轮回门时,没一块门里都有着一道虚影,想来与这八人关系不菲。 他看到流云老道指着自己手中的昊天镜,叫自己尽快离开。周鼎一阵迟疑,却是毫不犹豫的朝老者走了过去,难得他还会为自己着想,即便走也要一起。 崩…… 大阵支离破碎,天流宗许多屋舍都顷刻间破碎,鬼气彻底席卷了整个大地,八人强大的威势再无屏障抵御,空气中杀气弥漫,周鼎几乎闯不过起来,全身不停颤动,源于灵魂的颤栗,即便不是本意他也克制不了。 他手持死神之锤,一步步朝周鼎两人走来,杀气几乎冻结了周鼎两人。 刷、刷、刷,天地间再增三股强势无比的压力,持锤男子眉头一皱,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后方几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利:“腥皇,血魔尊,邪皇,你们还活着?” 周鼎努力的想看清来人,却总被一团黑雾掩盖;眼前这三股强势力,似乎远胜持锤男子,周鼎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可有真实的看到他们的体型。 “源品盛,我三人皆寻密地疗伤,所以没有只会与你!”其中一人毫无波动的说道。 持锤男子想了想,毅然转身对着周鼎走来,“待我先了解了他,在叙旧事!” “不好,没时间了!” 三人同时惊呼出来,对着持锤男子道:“源品盛,快随我们走!” 他怒眉一动,“去哪?” 手下却不迟疑的朝周鼎砸去!周鼎左手昊天右手铜镜,用尽全身神力抵御住男子巨锤。 周鼎好似被千斤巨石压住的蝼蚁,根本没有能力躲闪。巨锤生猛的砸在周鼎护体神光上,他好似暴雨天的短线风筝,斜着飞出百里,口鼻流血不止。 “糟糕没时间了!”三人似乎有些不耐烦。“源品盛,耽误了的大事,你承担得了吗?” “哼,你可知道他是谁?”吃锤男子对他三人也没多大好感,毫不客气的顶道。 “我们不管他是谁,天都古城现,老鬼正在吸取王之神力,若有差池你万死难悔!” 持锤男子身形一滞,立时转过身来,阴沉的脸开始有了血色,他质疑的看着三人,“王神魔双分,魔不灭,神难死,又岂会这般输给老鬼!” “老鬼骗得战族天眼,今非昔比,王极力唤我等前去助阵……” 眨眼间,四人面色大变,连同半空的七人瞬间消失。周鼎全身筋骨碎裂,他好似一堆软泥一般只能紧紧地躺在那里。 刷,天空降来一颗流星,带着躺倒在地的流云道长眨眼消失。周鼎行动能力尽失,他的眼越来越痛,血水几乎遮住了他大半的视线,一切都那么的模糊。他隐隐看到许多流星朝这方飞来,在他认为这一定是幻觉。 他陷入了昏迷,全身被血水侵湿透。直到半月之后,周鼎缓缓醒来,断裂的经脉,碎裂的体骨都开始愈合,黑玉石莹莹闪烁,不断修复着他的残躯。他勉强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废墟,却再也找不到流云道长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幸运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收起手中神镜,带着昊天走进了破败的天流大殿,静静调息。直至一个月后,他渐渐能够动用内息,却也大口咳血。不得不说天王之力确实霸道,不仅将他所有气锁封闭,更打碎了他的凝结真气,若非他身有神物,此时早已是血水一堆。 第二日,当他打算离开时,却很不巧的遇见了天流宗人,很不巧的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昊天神镜,更不巧的是那领头之人竟是与自己有过争执的天流宗大师兄——何庆。 “好啊,周鼎,你果真来抢取我镇宗之宝!” 周鼎没想到刚见面他就给自己下如此断言,也怪自己被人家抓个人赃并获,他暗叹倒霉,“你们误会了,这是流云大师借我的!” “哼,可笑!祖师怎会将如此宝物借你…”所有弟子都笑了起来,他们将周鼎包抄,断了所有后路。 周鼎只觉一阵麻烦,也怪自己大意没事先收起来,引得如此误会,说是自己接的的确没人会信。 “周鼎,你先杀我同门在先;盗我宗宝物在后,你非死不可!” 周鼎有些纳闷了,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过他,为何感觉他对自己的杀心是那么的深重;上次的嫁祸事件他都没追究了,现在他还要言正声厉说取自己的姓名,让你不恼火都不行。 “哼,就你想杀我,在回去练个百八十年!”周鼎大手一甩,将昊天神镜甩朝高空,一时间所有能御空弟子都飞了起来,朝着半空神镜飞去。 当何庆拿到昊天神镜时,再一看周鼎那里却已毫无身影,他怒发冲冠,对着四周弟子吩咐道:“速报长老,周鼎联合八位老贼陷害了流云师祖,望长老们定夺。” 四周弟子维诺答应了声,朝山下飞奔而去。许久之后,他回到废墟之中,大声笑了起来:“周鼎,师祖看得起你,不代表长老看得起你,我要让你知道天流宗是我的,没人可以抢走。” 何庆转悠许久之后,迈着步离开。他走后,周鼎自废墟中走了出来,脸上阴晴不定:“流云道长,你大义凌然可你的辈下弟子却心胸狭窄,贪图功力!” 他慢慢的走下了山,他很想知道,在他面临死亡时到底是什么让八天王毅然选择离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重大的危机即将到来。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7章怒火中天 魂绕千里,八天王之威严直撼九天,八天王之首源品盛手持绝世妖兵,力要斩杀周鼎。他以为凭借如今修为加之手中神宝或许有着一拼之力,可惜他太过低估八人实力。 险象环生,周鼎命悬一线之时,八天王神秘消失,他险而险之捡回一条命来。 此时他正走出南疆,却不知天流宗人早已遍撒英雄帖不惜一切要抓回周鼎。如今流云道长消失,何庆从中作梗,他百口莫辩。 十日之后,周鼎来到三寸山,自他知道彻底和天流宗闹翻了之后,他便开始隐匿行踪,如今唯有流云道长可以证实自己的清白,他可不想如此就被抓回南疆,在被强行拷问。尽管天流宗号称天下大派,而此事毕竟关系到开派祖师,套上这层关系,谁还会顾情理? 如今天下英豪齐聚三寸山,鱼龙混杂,此地是藏身的最佳之所。这一日,他来到了广阔的演武场,这里聚集了数万之人,周鼎头顶黑纱草帽,埋没在人群中。 演武场正在进行精彩绝伦的比武,周鼎闲来无事便来此看看,他在演武场正中看到许多熟悉的身影,冷漠的仙剑门弟子无明,灵动若仙的南宫水,睿智的霸刀传人藤皇,白衣似雪的佛国无尘以及他身侧眼神如电的黑衣和尚…… 他们围坐在演武场正中楼侧之中,周鼎从身侧的人口中知道他们都是直接晋级之人,周鼎心中释然,在年轻一代中,这几人可算是翘楚。他想起了当日在鬼蜮那个曼妙的黑纱少女以及他师兄,却没看到他们人影,这些都是年轻一代修为较深的人物,看此情形似乎仍有许多人没有出现。 风云暗涌的时代,人才辈出。周鼎古井无波,埋没在人群中,此番前来他并无好胜之心,几经沧桑后他稳重了许多,尽管好胜的心如何的强烈,他还是能克制得住,毕竟此时的他实在不易太过招摇。潜伏这么久他只为看看那许久为见的结拜大哥,他是否一切安好,是否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 他暗暗叹了口气,退了开去:“大哥,你去了哪里?” 几日后,当周鼎犹豫着是否要离开时,他看到了一个十分怪异的人,他一身肥肉,看起来笑嘻嘻的,如此的可亲,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寒芒,似乎能够透视一切。 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周鼎,就连周鼎也不知道他如何做到,自己打扮的如此的朴素,如此的随大流。他随风而来,随风而去,如此的梦幻,他看似有意却又无意,在临走时他给了留给了周鼎一句话:我们可以是朋友。 周鼎有种预感此人修为决不低于流云道长,似乎比之更加强大,他能轻松的穿梭在人流中并找到自己,靠的不仅仅那飘渺的运气,更源于心中的强大自信和深厚的修为。 三日后,四大世家动用家族近半财力,尽出天下奇珍,翡翠玉莲,玲珑玉石,八叶花,天断残枝,令人眼花缭乱,数不胜数。然而这些并非最引人注意的,据说比武到最后一轮,修高者有机会入四大世家炼器冢。 四大世家倚仗铺天财力,积千年经验开创炼器冢,成为江湖最盛名的宝地。自古以来,锻造兵器名家屈指可数,他们结合各种珍贵材料创造出人人艳羡的绝世兵器;纵神兵无不可摧,却也有折时,而这炼器冢身具鬼神之力,能令残断神兵重塑神泽;话说千斤难买无上宝,炼器冢乃四大世家弟子走访千方神土集天材地宝于一体,此地兼有重塑兵魂之伟力,但凡修真之人谁不想走上一遭,一睹宝地风采。 周鼎终究决定离开,他身上还有许多牵挂,他不可能长久逗留于此。一天清晨,他换上一套简朴农装,慢慢退出了人群。选择了下山,人群络绎不绝时上时下,为他遮过了许多巡查弟子。 吼…… 虎啸声震天,三寸山一阵摇晃,一块巨大阴影扫过人群,所有人都看向了天空。高天之上矗立着一只巨虎,全身洁白如玉,晶莹剔透,五股千斤铁索透体而入,牢牢困住那头巨虎。 巨虎之上坐着一人,手持五把铁链,冷峻的面容好似刀削,双眼血红非常,嘴角挂着邪异的笑,自高天之上看着下方数万人群,威风之势一时无两。 他好似太古魔君,冷眸血色浓郁,扫过下方,右手一振,甩下大片枯骨。演武场上顿时有人怒啸起来,对这刚来的魔人的表现大感愤怒。 演武场上堆满了近千头骨,他咧嘴轻笑:“人间界的高手何在?” 原本寂静的演武场聚集了上千人,对着半空那人大声指责,对其嚣张的态度极端不满,一胡须大汉对着他叫道:“小子,你算哪根葱?” 虎背之上的少年对而不答,右手一点,一道血色光柱飞泻而下,绕过重重人群,直透大汉头颅。 碰…… 血雨飞溅,大汉颓然倒地,头颅齐脖而断,下体完好无损。人群中一阵骚动,没想到还没照面他便出手偷袭。他看着下方的乌合之众,颓然摇头:“难怪师傅说人间界已经凋零,真是如此…” 人群一阵寂静,有些人咬牙切齿,奈何修为低弱,只能忍气吞声。演武场聚集越来越多的人,几乎将整个广场塞满,半空骑虎少年态度越来越嚣,无明等一行人似乎察觉到这里的异常,一个个都显身演武场,看着半空不可一世的少年。 “此乃人间三寸山,尔等贼子若要挑衅莫怪我人间欺负你!”灵动南宫水笑颜嘻嘻,却满含打击。 “难得人间有如此绝色,看来今夜我不会寂寞了…”骑虎少年露骨直言,惹得在场之人一阵恼怒。 “水师妹,你且下去,我要出剑了!”无明走了出来,对着她柔声道。 南宫水一愣,却马上会意,自己毕竟是女孩子,和他对峙总是不妥,然骨子里的好强让她忍不住回道:“无明哥哥,此贼子我能应付,你还是精心休养等待那人吧!” 无明一阵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朝后走去,他自然知道这小师妹的实力,即便不能将之打败,可自保应该没有问题。 “哼,小子你未免也太猖狂了!”南宫水周身涌动无尽的晶莹水珠。演武场人群立时退出开去,空阔的大地上水珠飘零。南宫水柔指骑虎少年,一大串水珠直飞天际。 骑虎少年轻笑,三指齐出,三道通天红芒贯穿天地,目标直指南宫水。南宫水周身涌动晶莹水帘,将她严严实实保护在内。 “血魔指?你来自血魔古堡?”南宫水一脸惊色,此时才知道他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血魔古堡,魔界禁地,大凶之所;她心中太过震惊,一直被视为传说的存在果真出现了。 三股通天红芒破碎晶莹水珠,势如破竹的朝少女穿来。柔弱的女子周身水帘被血气震动的不断挥发,邪异的红芒照便整块大地。 人群一阵骚动,貌美的南宫水显然并非骑虎男子对手,周身水帘越来越薄弱。她随时陷入危局,无明冷眸一横,手缓缓的握了起来,打算随时出手。 铮… 骚动的人群中射来一把六尺青锋,快若流火,森然的杀气包裹着剑身,将三股妖艳红芒生生击碎。 “恩?” 骑虎少年眉头一皱,侧目朝人群中看去。那人一身农装,头戴黑纱草帽,一步步朝广场走进,所过之处人群皆不由自主朝后退去。森然的杀气弥漫而起,令大地温度骤降。 “吼…吼…” 少年坐下巨虎躁动起来,不知何故,它在不受少年管制。少年牙一咬,猛握右拳砸向巨虎头颅,巨虎哀鸣一声,慢慢停止了躁动。 穿着朴素的周鼎,全身怒火中烧,凌厉的杀气豪不掩盖的外放,迫的人群连连后退,让出一条道来。他手指轻缅黑纱帽,慢慢接了下来,直朝半空少年射去。 少年露出庐山真容定时震惊许多人,即便他穿的如何简朴,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无明暗笑一声,他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看似十分普通的乌黑帽,却包裹着周鼎所有的愤怒,骑虎少年眉头大皱,连出两指才破开眼前这杀气凌然的草帽。他感受到眼前这与自己相仿的少年危险无比,全身包裹的杀气是如此的凌厉,却又控制有度。 周鼎双眼喷火,看着那五根萧瑟铁索,握紧了生拳,他似乎感受到巨虎的疼痛,心揣的紧紧地。强势的他明明身立低位,却好似俯视少年一般。他缓缓举起手指,遥指半空少年,一字一词清晰传遍全场:“你,该死!” 人群鸦雀一片,这强势的少年到底何人?一来就救下了南宫水,更以一顶乌黑草帽迫使骑虎少年连出两指。 周鼎怒火不息,看着半空,而此时人群中却走出几人,将周鼎包围了起来,大声呵斥道:“周鼎,我们等你很久了!”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8章动我兄弟者死 怒发冲冠凭栏处,遥指,杀气凝千里。 他横眉冷眼,看着跳出的几人,毫无感情的说道:“你们是何人?” “我乃南疆天流宗门人!周鼎,长老有请!”场中走出五人,尽数农家装扮,朴素中透着威严,对着他微微一抱拳,冷声说道。 周鼎稍作收殓,对着五人平静的回道:“我身有要事,他日定登门造访,一释前嫌!” 五人浑然拔剑,毫不留情的说道:“哼,就知道你会如此推脱,今日你必须随我们回宗门!” 周鼎冷眼扫过五人,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我说过他日我定亲自登门!” “哼,大师兄早说过你一定会推脱;没想到你真是这般,看来今日只有将你生擒了!若你反抗别怪我等辣手无情!”五人缓缓拔剑,对这场面毫无顾忌。 人群一阵骚动,这强势的少年竟是失踪许久的周鼎;多年前他一人独战各方英豪,名动十方;此时再现,似乎更加强大,面对天流宗的邀请他冷然拒绝,这种局面似乎再次回到从前那般,可他并不在意,他关心的还是半空被铁索困住的巨虎。 他不顾五人,径直朝场中走去,锋芒直指半空骑虎之人。 “哼……”五人大怒,各持飞剑朝周鼎飞来,截断他的去路。 “走开,我不想杀你们……”周鼎秀目黛眉,扫过五人。他杀气如潮,波涛汹涌,怒放千里,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感受得到他那强大的杀念几乎冻结了整片大地。 五人一阵犹豫,最终还是持剑飞去。周鼎大手一张,六尺青锋直飞而回,他的剑更快了,五人看都没看清他的剑何时提起,冷冽的杀气已经割破他的衣角。 他定然持剑,并没将五人看在眼里。他缓缓的拖动着锋芒,对着半空那人喝道:“胆敢下来一战?” 骑虎少年凌然不惧,自手中掏出一块布袋,将巨虎收了进去。看到此举,周鼎心中更是惊涛骇浪,他再不从容淡定,举起六尺长剑直朝少年抛去。 少年眉头一皱,右手一握将飞来长剑打断,一脸的怒气:“哼,即便我爹也不敢如此对我,今日我要你知道血魔一族的手段!” 周鼎运起飘渺步,电光火石之间已来到少年前头,右拳夹杂着破天之为直砸少年腰际,少年右腿横扫,御了开去。跳到一旁冷然的看着眼前激动地周鼎。 四周鸦雀一片,许多人都期盼着周鼎与他大战,若能令周鼎受伤更好,鬼蜮黄金级诛杀玄令,对谁都是诱惑。 骑虎少年对视周鼎,滔天的血气自他体内溢出,他同样全身杀气,嘴角挂着邪异的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他双手前探,托出菱形状,一颗通红血珠慢慢升起,被其一口吞下,一时间天色大变,这片空间笼罩起无尽的血色。他彻底化身血魔,嘴角流出一丝艳红的血流,对着周鼎狰狞可怖,“让我尝尝你的鲜血是何味道!” 他舔了舔干涸黝黑的嘴唇,双手前指,五股通天巨柱惊飞而起,化身血色巨蟒,咆哮着,愤怒着,一条条直指周鼎。 血魔指,惊天绝技,练到极尽可出十道血柱,一指透天,二指破地,三指灭山,炼至十指可破魔败神,威力绝伦。少年一次能出五指,确实有资本笑傲的资本。 周鼎杀气澎湃,一步步朝他走进,全然不顾天惊地动的血色巨柱,指力澎湃难抑,直贯周鼎体内,此举却并未将周鼎躯体撑破,他依旧有规律的走着。所有人都被这一举动惊呆了,即便少年也是一脸愣色,自血魔指力进入周鼎身体他便再也感受不到指力的气息。 他吃惊的看着周鼎,一脸的不可思议,血魔指似乎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失误,他这才发觉眼前这少年似乎不像表面这般简单。他大笑了起来,他越强他越开心,血魔一族最喜饮强者血。 周鼎好似魔王一般,俯视着他:“将玉虎放出来,我只断你一只手!” 他威压全场,压抑的杀气破开所有血色,冷眼若电。少年却浑然笑了起来,“原来你也贪婪我座下神虎,可你有能力拿到吗?” 他手掏布袋在周鼎眼前晃了晃,立时收了起来。邪异的脸充满了戏谑,周鼎勃然大怒,直接祭出放逐之地,想将他强行收入其中。少年眉头一舞,感觉到莫大的危险,周鼎拿出一把花白大刀,直朝少年冲去。 放逐之地一出,狂风肆虐,庞大的吸附之力笼罩全场,所有人都克制不住这股巨大吸引力,许多修为稍逊之人,都被迫朝周鼎靠近,却在他近前神秘消失。 少年大感意外,不断射出血魔指,却被周鼎一一吸入体内,消失无形。周鼎越来越近,他却笑得越来越大。 轰…… 少年身后猛然出现一道虚影,高达百丈,全身妖艳至极,巨大的眸子闪烁着迫人的血芒,毫不畏惧周鼎全身外放的吸附之力。血盆大口怒张,咆哮着朝周鼎吐来巨大血雾。 “哼……” 周鼎越战越勇,杀手之心不知何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愤然一吼显化一道巨大的魔影,全身煞气直逼天际,对着对面巨大血影连连咆哮。 魔影对峙血影,双方都是愤怒的咆哮,三寸山一阵摇动,九天之上彻底被无尽的魔气掩盖。周鼎仿若地狱来客,怡然不惧,指尖滑过一丝涟漪,一根白色丝带飘飘而起,掩没在无尽的魔雾中。 巨大的血影口吐血水,令天地恶臭一片,一道道凌厉血剑被他轻易幻化,直指魔影化身。周鼎古井无波,随意的出手,一时间天空刀剑飞舞。 高天彻底暗了下来,血雷不断,周鼎所化魔影越渐虚弱,终究还是血影战了上风,少年咧嘴一笑,催动这血影朝周鼎压逼而去。 周鼎连连后退,脸色越显凝重,怒然间,他右手指地,一根雪白发丝悠悠而起,不带一丝的波动,仿若虚无一般。 得胜的少年脸色大变,猛然退身,却是一晚,被那看似柔弱的白丝缠绕而起,血色巨影立时消失无踪。周鼎身后的虚影渐渐消失,他步步朝少年走来。 “哼,暗设圈套,这就是你人间界的手段?”少年极力想挣脱开来,可他发现它不仅压制了自己体内的真气,还让机体难以动弹,自己好似变成木头一般。 周鼎走过来,自他身上取出布袋,将巨虎放了出来。 直到这时,他眼中才出现一丝难掩的暖色,他捏碎五根铁索,给它包上了伤口,笑着将它安置在一旁:“啊玉,你在这等我,待我收拾了他我们一起离开!” 惊人的举动让所有人吃瘪,巨虎似乎通晓了他的话语,对着他微微点头,从容的躺在那里。 周鼎走了过来,看着被束缚的少年,眼中冷电一串串,对着他说道:“动我兄弟者死,今日我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败了就留下你的头颅!” 他取走白丝,从容而淡定。少年活动了活动手臂,涌动滔天战意。右拳凝结,朝周鼎撼来。周鼎冷眼而视,屏气凝神,一记旋转落花,直飞而起反攻后背。 少年侧斜而倒,左腿猛然外踢挡住周鼎飞来铁拳。演武场被狂霸的力道摧毁的坑坑洼洼,周鼎摧枯拉朽,伟力撼动天际。 演武场四周围观之人越来越多,许多人暗暗谋划事后如何围攻周鼎,可看到他表现出的强势之后许多人都打退堂鼓,转而将矛头指向那卧地休息的巨虎。 第2卷迷失鬼蜮第109章血奴古堡 人世之事,捉摸不定,纵机关算尽,也难敌瞬时哗变。 周鼎记起了所有,他的结拜兄长,他的母亲,他那残破的爱情,以及过往的种种。却将救自己性命,陪自己千里下南疆的玉虎淡出了心间。当他看到那五根黝黑深邃粗如麻绳的铁索时,他的心好似捅了个大窟窿。 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回来,誓要严惩那让阿玉受罪的少年。他知道少年来历不凡,更有着绝世魔功,他直接将放逐之力围绕在周身,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看到周鼎强势后,少年非但没显露退意,眼中战火更加灼热。他缓缓掏出了一杆令旗,令旗通体黝黑,正中画着一幅骷髅头骨,头骨正额一滴血印妖艳邪异。 周鼎止住了前走步伐,这干令旗的煞气有令他中心悸的感觉。 “千年古旗血煞令,这怎么可能?” 人群中一阵惊呼,似乎有人认出了少年手中杀兵的来历,皆暗自猜测少年的身份,相传血煞令乃血魔古堡镇族之物。 围观众人唏嘘不已,暗叹这少年敢来此叫嚣确实有他的道理。即便他是凡夫俗子,只要掌有此宝,也将成为绝定高手。 无明,藤皇一行人都感觉到这干煞旗的可怕,令旗一处天地间煞气一片,大地充满了鬼啸之声,令人毛悚骨颤,好似来到了地狱一般。 无明眼若星辰,看着身旁的南宫水,朗声问道:“水儿,血煞令从不离堡,眼下看来血魔古堡也出大乱子了!” 南宫水眉色飞舞,对着他甜甜一笑:“无明哥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血魔一族居住在魔界禁地,没人可以轻易进入。而那血令并非不离堡,而是见过他的就永远的消失了,因此被魔族中人越传越玄,这也就是为何它被人误以为从不出堡的原因。” 南宫水靓丽不可方物,眉若飘柳,眼若清露,肤若凝脂,楚楚动人,笑靥纵横的脸上极不相符的露出了一丝哀怨,看了看场中对峙的两人,她轻声一叹。缓缓的移动目光,看向了那张刚毅坚强的脸,“无明哥哥,血煞令下无活口,他根本不是那魔子的对手,你还不出手吗?” 无明冷然的脸上不起丝毫波澜,他柔声道:“我相信他不会如此死去!” 少女静静地看着他,想从他干净的脸上看出一丝波动,可最后她失望了,她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的自信?他不远千里来此只为寻他一战,她知道他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他有心与他做朋友,却说不出口。 场中少年一阵摇动,漆黑令旗迎风招展,刹那间变大,直贯天际,令旗四周立时血气弥漫,一座巨大的城堡慢慢显化出来,通体黝黑无比,威压全场。 古堡静静漂浮,仿若自远古穿越而来,透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和古旧的岁月气息。少年咧嘴一笑,表现出强大的自信,他立身古堡之外,对着周鼎轻蔑叫道:“可敢随我到古堡走上一遭?” “有何不敢!”周鼎大声回道。他知道古堡危险无比,他看着少年转头走进了古堡。 后方传来关切的呼唤,他转头看了过去,受伤的阿玉站了起来,一步步艰涩的朝自己走过来。周鼎微微一笑,他知道它想随自己一起进去,不愿自己一人面对危险,他心中一暖,暗暗传声道:“阿玉,你在这好好疗伤,就凭这座古堡还杀不了我!” 周鼎转身走了进去,随着众人的眼神消失在无尽黑暗里。而就在周鼎消失片刻后,围观人群中大半朝着阿玉围了过去。 古堡之内,昏天暗地,周鼎一路走,警觉提高到极致,古堡内好似另成一方天空,绵绵无垠,血气弥漫了所有。少年神秘消失,他知道在这里少年就像是主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可他不怕。 “畏畏缩缩……”周鼎大声叫出。 突然间,前方血光冲天,将四周的一切都照的血亮,周鼎看到少年坐在血光冲天的宝座之处,血水不断自他头顶浇下,他似乎在接受某种洗礼? 周鼎走了上去,面色冰冷的打量着他,举起剑锋,刷刷划过,几道剑气直奔少年。少年浑然不动,任剑气在他身上留下深深地痕印。 剑气一丝不偏的打中了少年,可他好似死尸一般,对深见骨的剑痕浑无感觉。而当周定再起举剑时,却见少年身体那几道剑痕正缓缓复原。 周鼎眸子一扫,再出几剑,凛凛剑气尽数透体,少年怡然不动,任周鼎不断催动利剑,而他胸口那几道可怖的剑伤,霎时就痊愈如初。他停止了攻击,看着四周的血气,周鼎感觉到这些血气似乎对他有超强的治愈之效,以及那浇灌他的血水更将其灵魂保护的牢不可破。 少年任血水流淌,嘴角露出了诡异的弧线,对着周鼎说道:“在外你不可攻击,而在这我不怕攻击;而你只要肌肤破损就会永远成为这里的血气。” 周鼎眉头一皱,却是毫不逊色的道:“即便如此今日你也逃不脱死的宿命” 古堡内血雾无尽,浴血少年右手轻举,再出血魔指,通天红芒飞奔而起,一时间压过所有血气,奇怪的是它并没设向周鼎,而是将大地打出一个大洞。周鼎立时退身百步,眼若星辰的透着奇光,看向那巨大地穴,一股股压抑的气息传了出来。 周鼎一瞬不移的看着地穴,那里漆黑一片,就连半空弥漫的血气也要绕开,周鼎忽然察觉到莫大的威压,让他的心跳个不停。他想努力看清到底是什么让他感到莫大的惶恐,可那里却无光可入黑暗封闭了一切。 少年咧嘴一笑,对着地穴低低默念了几句,一时间大地摇晃起来,浩大的威压贯穿天地,好似万里海堤崩塌一般,声势骇人。周鼎连连后退,他再不似刚才那般从容,他感觉到深坑内透出的威压几乎能与八天王比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深坑内似乎存在着如八天王那般的绝世高手。 他大惊失色,这凶器内竟然驯养了一个绝世高手,这怎么可能?他看到一个高大男子自深坑中缓缓透了出来,他上半身裸露,浑身肌肉充实,根本不像自土中走出的人。他双眼冒着红芒,口鼻吐着血雾,行尸走肉一般缓缓的朝少年走进,然后单膝跪下,好似在等待少年的授命。 “杀了他!”少年目光看向周鼎。 那鬼一般男子,眼中一闪,慢慢转过头来,看了看周鼎一眼。刷一声消失,下一秒充满爆炸力的一拳狠狠地打在周鼎胸口。周鼎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人影再次奔来,右膝踢在自己小腹之上,庞大的力道立时将他崩飞出去。 就在离地刹那,男子右拳猛砸周鼎胸部,胸口巨力让他口吐血水,男子却并没停手,胸部拳劲刚刚及体,背部有传来凶猛的脚力,男子之速实在太快,周鼎还未来得及落地便被打向天际,接着被轰向地面,接着再次飞起,再起朝下,他几乎漂浮在半空,任凭男子蹂躏。 周鼎吐血不止,四周血气兴奋着朝周鼎奔来,想透体而入,他口吐的血水尽数挥发在空气中,他极力的向稳住身形,反击一下,不曾想到被这个死人般的变态打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若非放逐之力将他大半的拳劲放逐掉,自己此时已成肉泥。 他郁闷之极,这人怎么会这样?怎么说也让自己动动手,打他两下,这样自己也才心甘嘛!可是他似乎是故意的,就是不让自己落地,不然自己有反击之力。周鼎没发现他的脸已是脓肿一片,浑身狼狈之极。 浴血少年脸色血红,看着昏昏沉沉的周鼎,眉头大皱:“没想到你这么耐打,若将你练成血奴的话师傅一定会将那件血衣赐给我!” 冷希少年面孔笃定,对着攻击的男子道:“化去他六识!” 攻击的男子身形一停,转而抱起周鼎。接着跳入那深邃一片的黑洞里。周鼎只觉头晕脑厥,这几个来回,他几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一道光刷刷刷,令他无可奈何,被动之极! 少年的话还隐隐在耳际,他就彻底掉入黑洞中,那魁梧男子将他抱的紧紧地,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加之肌肉的疼痛,让他的反抗变得更加微不足道。 忽然间,他感觉到一丝丝血气不断入侵他的身体。顿时间,他怒容满面,男子周身泛出血气,不断压入周鼎体内,更以强的大神念攻击他的灵魂。周鼎全身光华流离,将男子全身血气排斥在外。体内黑玉石绽放夺目华彩,让他攻击稍减。 男子加大臂力以及思感攻击力,让周鼎愤然无措,他察觉到眼前男子完全倚仗本能对自己实行攻击,他有着强大的修为,却无常人的思维。 周鼎眼射精芒,全身爆发巨力,抵抗着男子强横的臂力。同时心电急转,暗唤神镜。 神镜之泽将周鼎包裹,男子臂力越减薄弱,周鼎猛然一震,脱了开去,同时手中一举,握住神镜,直朝男子砸去。 刷,强大的危险感让他立时闪了开去。周鼎手持神镜看着对面的男子,此时他才真正看清他的脸,平平整整与平面无异议。 原来他没有人的轮廓。那眼眸位置透着的血芒帮他看清方向,口鼻位置喷出的血雾为他定位对手。周鼎才意识到男子身为此地血奴,本源就是这方世界。只要他还在这,自己永远不是对手。他思索着如何扭转局面。 然男子却不给他丝毫时间,周鼎猛然抬头,他如风般威压而来,速度快的令人眼花。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0章神秘高手 神秘古堡,血雾弥漫,深邃气息,摄人心魄。其内昏暗一片,淡定的周鼎阵脚大乱,处身他人领地,自身优势全无,更有强如八天王般的无面血奴,他真不知如可御敌。 无面血奴威势迫人,看不懂是何表情,周鼎只觉得他好似一阵风,来自四面八方,捉不透摸不着。徐徐生风的拳,好似猛虎下山,威不可当,拳劲扫过直叫他面目生疼。 如今他处身的地方乃是无面血奴走出的地洞;然以他灵识所察,此地似乎不像表面看来那般小。此刻神镜在手,加之放逐之力,自保是没有问题。他要尽快找到出路走出古堡。 他记得那少年已先一步走了出去,他有些担心受伤的阿玉。可无面血奴实在太过纠缠,八面来拳,周鼎从容对之,可算还能应付。亏得他毫无思感,全以蛮力攻之,让自己尚有应付之力。 血奴全身血雾弥漫,漆黑的深坑内,空气流速极快,极强的漩涡之力牢牢锁定着周鼎。周鼎暗叫一声不好,即便全占本能御敌,骨子里还是懂得动用自身优势。 他赶忙运起真气,右拳猛然前划,磅礴的阴阳之力自周鼎体内溢出,微弱的阴阳二气相互交错着,逐渐扩充,抵御着血雾凝成的气流。同时手中暗运神镜神力,扫射出一道道利箭。 利箭直射八方,却依旧难于以捉到男子身影,他弄横闪躲,如入无人之境。周鼎一边维系着阴阳双气,一边努力撑开一片空间,他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真拿他没办法。 他心电急转,如此下去,自己难逃败局。他收起神镜,努力壮大阴阳双气,抵御着四周强大的压力,并用力将阴阳之力托向男子,一面减缓他的行动速度,一面将空间挤压力御向他。可他还是忘了血奴本就是这地的掌控者,更有着无坚不摧的肉体,他直接窜进气流漩涡中,一手托住周鼎阴阳之力。 这极大的错误让他几乎丧命,对于他驾驭的阴阳之力,血奴毫不不退,铁拳前搅,托着所有阴阳力,朝后退去,磅礴的阴阳力他尽数接了下来,回身一转,以气流漩劲反转一圈弹了回来。暗中操控的周鼎脸色刷变,强盛的阴阳之力全数反噬,他口吐黑血,青筋爆涨,阴阳失调,面若死土。却是在这危险时局,男子持拳杀到,磅礴如山的拳劲猛轰周鼎胸前。 周鼎肌肉痉挛,血流不止,他本想借此接近血奴,暗动放逐之境,将其收入其中,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反客为主,对敌容易。却万万他没料到这如死人般的血奴竟会如此敏感,仅以一招四两拨千斤就化去所有危局,反将自己迫入险境。 周鼎躺倒在血泊中,血奴刷一声来至他身前,将不能动弹的他抱了起来,朝着深邃黑处行去。周鼎感觉自己彻底失去了双眼,再也不能看清四周。隐隐的他听到男子打开了一个木箱,接着他闻到了刺鼻的腐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强烈浓度超越古堡内的一切。 扑通… 周鼎被丢入血水内,强烈的腐败气息立刻窜上他全身,他强忍着刺鼻腥臭及体内的痛楚,努力打起精神来。彻骨的寒意遍袭全身,他明显感受到这周身的血水好似复活了一般,不断窜上自己身体。 紧接着他察觉磅礴的神力被注入到血水内。他心下一惊,男子不断对血水注入气力,使得四周血水沸腾起来,他全身难以动弹。强势的腐败气息完全席卷了他,他慢慢沉入血水中。即便黑玉石之光如何强烈也难以抵御血水腐蚀之力。血奴似乎将这血潭视为炼鼎容器自己则是被祭炼之物。 古堡之外,血气涌动,乌黑令旗猎猎作响,威压演武场。 吼…… 硕大的演武场,呼啸声震天,围观之众纷纷出手,天罗地网直逼受伤阿玉。许多人都意识到这头玉虎或许会是周鼎唯一的软肋。 刷刷刷…… 一根根长箭射向场中,受伤的它倍感难受,不知为何它似乎失去了所有神通,行动笨拙,如何闪躲也避不过箭雨侵袭。它怒啸着威震四野,却已是微微弱弱,不堪一击。 旁观的无明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缓缓握剑,霎时间一只肥厚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一脸的笑意立时渲染了他冷寂的脸,“年轻人别急躁!” 正在这时,森然古堡一阵摇动,一个人影缓缓走了出来,立时让人群退出数里,虎视眈眈的看着血雾深处走出的人影。一时间,大地显得无比安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吼……” 巨虎猛然长啸,龇牙咧嘴,一脸仇视。那个高大的人影渐渐清晰,他一脸邪异的笑,看着怒目而视的巨虎,大笑道:“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人间真是凋零了!” 嗷… 巨虎一阵失落,眼中闪烁着泪光。四周围观之人退身百丈远,大地上还残留着他洒落的头骨,此时所有头骨都摇动了起来。他右手一挥,所有头骨飞向十方,庞璇在空,围划出一块地方,他对着四周人说道:“在场的没一个人可以走!” 嚣张的态度一览无遗,他俯视这四周,想从人群中找出几个像样的,他看向了无明那方,那一行十数人安然自若的看着自己。他邪异一笑:“待会就轮到你们!” 身后巨旗压阵,谁人敢上前挑衅?古堡透出的威压深深震撼每个的心,他强势的态度让人敢怒不敢言。他缓缓朝玉虎走去,三股巨大铁索直飞而出,将它牢牢锁住,原本虚弱的它又怎有抵御之力? 刷… 一块流光急飞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所有人眼眸,刹那间崩碎少年手中三根铁索。当所有人看清时,那飞来之物竟是一片翠色绿叶,此时不但崩碎三根铁索而且完好无算。 少年脸色大变,强大的飞来绿叶不仅将自己手中铁索打碎,还将自己手臂震得生疼。他怀疑的看着那寂静的人群,心电急转,右手一划,缓缓的幻化出一把翠绿匕首,慢慢漂浮在他周围。 他吃惊的脸色立时泰然,他毫无顾忌的朝巨虎走去。绿叶再次飞来,似乎想阻止他靠近巨虎,然其周身绿色匕首竟闪烁着一丝红芒,破碎所有。众人一阵眼晕,这平凡的匕首似乎更加邪异。 “泣血魂?”平静如水的无明奋然惊呼,他眼中精光闪烁,一脸的不可思议。 神秘少年再出绝世古兵,看似古今无波,却有着无比的威能。人群中,突现神秘高手,保护伤微的巨虎,却难轰动神宝随身的少年。 翠绿叶分从四面八方射来,半空上流彩一片,古朴的碧绿匕首静静地围绕在少年周围,将所有绿叶扫落下来。神秘高手频频出手,却依旧难以让少年停下步伐。 他越走越近,看着遍体鳞伤的翡玉巨虎,暗暗一怒:“哼,你不过是一头畜生,竟有那么多人维护你;就连最疼我的师傅也说要善待你,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缓缓举起铁拳,猛地朝巨虎砸去。霎时间,血水飞溅,哀鸣一阵,少年仿似未闻,再施毒手,皆次折臼巨虎四肢。 看着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玉虎,他面无表情的道:“出来吧,别逼我杀了它!” 他侧目看向人群,缓缓握起飘舞古刀。人群中一阵怒啸,一只巨大毛笔鲸吞海涌,好似滚滚长河,夹杂着千军万马之势朝少年奔来。他古匕轻挑,令空间破开一个大坑,立时吞并了那只磅礴大力的虚幻毛笔。 轰隆隆,人群倒退大片。一股迫天摄地的威压,笼罩全场。所有人都看着惊疑的看着后方,可却只是刹那,那股波动消失无踪。 就在这时,巨旗下方,那座幽森古堡,猛烈摇晃起来,血色一起弥漫而出。 “我要杀了你……” 愤怒的叫吼好似穿透远古而来,清晰的传遍演武场每个角落,少年眉头一皱,回身看向后方,却是诡异的笑了起来。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1章唤魔 血色古堡内,周鼎处身血水,被血奴作炉炼祭,澎湃的血水腐气让他肌肤溃烂。黑玉石之效显得如此无力。他勃然一怒,当年鬼蜮他便被人洗刷身前记忆,成为忠实奴仆,此刻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可四周强势的血气根本容不得他多想,渐渐的他感觉他的触觉越来越迟钝,接着听觉,视觉…… 血色古堡外,玉虎多方受敌,本就体虚力弱,加之少年残暴手段,已然奄奄一息。围观人中突现神秘高手,却也难以救下它来。 危险地气息弥漫了整个演武场,这来自血魔古堡的强势少年仰仗无上魔宝,压的人气虚喘喘。高大的魔旗迎风招展,浩荡出森然的血气,古久的漆黑城堡,漂浮半空威压十方。 演武场上空魔云千重,大地黑压压一片。古堡血雾不断,猛然摇曳,惊得围观群众立时退身百米。 撕心裂肺的怒吼,远远传来。 漆黑的古堡内,一道人影疾驰而出,破碎百里空间。 吼…吼…… 出来之人全身红白交错,将昏暗的天地照的通红一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周鼎破开古堡冲了出来,全身外溢的杀气直冲霄汉。 他稳立半空,脚踏双龙,左脚白若石玉,右脚血红欲滴。好似天神降临,他的头发断落大半,全身鲜血直流,此时的他更显狰狞可怖。 看着躺倒在血泊中的如玉巨虎,他眼神凌厉,左脚一动,洁白玉龙驰骋天际,呼啸着朝少年奔去。自己则驾驭着血色神龙来至玉虎身旁,他轻轻地摸着他受伤的四肢,眼角一阵生疼,毫不顾忌自胸口一抹,将黑玉石放入阿玉嘴中,轻声安慰着它。 少年手持翠绿匕首,直挑飞来巨龙,磅礴的伟力幻化数千竹枝,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片竹叶都闪着寒芒,血色巨龙怡然不惧,径直窜入林中。竹枝竹叶莹莹闪烁,好似聚集万千星斗,排布出古远杀阵,将巨龙埋没在竹林深处。 霎时间,少年收起翠绿匕首,竹林一闪而没,回到血匕内,轻而易举化解了周鼎飞来巨龙。他缓缓朝周鼎走去,淡淡的道:“不能动用血煞令之力,却也足以灭你!” 周鼎心念一动,血色长龙飞来近前,他毫不掩饰强大的杀念,手指轻点,血色长龙翱翔而去,气盖山河,拿云攫石。少年眉飞色舞,胸口浮现出一幅血图,其上勾勒着无尽的死尸,一个个缺腿少臂,却是煞气涌动。 “我十三血图正缺护法灵兽,这血龙刚好适合!” 天空中符篆繁乱,浩大的血图阔及天宇,血色巨龙一没而去,在血图内海河翻涌,大战十三死尸。 哗啦啦…… 大地下起了血雨,神秘少年再现绝世魔兵,让气氛邪异到了极点。血图之内,巨龙翻山越岭,逼得十三死尸连连退避。少年却毫不在意,缚手看着周鼎,一副胸有成竹之态。 血雨浇湿了周鼎裸露的上体,却未浇熄他愤怒的心。白色玉龙消失,血色巨龙受限,虽是愤恨到了极点,却也不敢鲁莽,于暗下思量此子有天宝护身,要灭他定要出绝招。 周鼎心念一动,暗暗念叨,隆隆,无匹的波动威驰而出,周鼎头顶一座古老禅庙慢慢浮现而出,透露着久远之气。浮出的古刹破败不堪,杂草丛生,那方寸之地清晰浮现在众人眼中,几尊石像横卧在地。 破败的古刹让人有心悸之感,几乎强于血色古堡。周鼎慢慢朝古刹走进,手中拿出一颗黑色玉珠,全身佛光普照,此举立时引得无明一干人等相继皱眉。一直默默旁观的白衣无尘及身侧黑衣人眉头紧皱,他们竟从周鼎身上察觉到佛道本源之力。 他手掌天命珠,借其佛源催动着古刹朝少年撞去。少年眼神一变,疾飞而去,大手一挥抓起血煞令旗,一阵摇动,强劲的风暴铺天盖地。毁天灭地的力量奔涌而出,将四周所有空间击碎,再现混沌开初。 周鼎心中一凛,运起放逐之力,将所有毁灭之力吸出古刹内,怕这股毁灭之力伤及旁人。 狂风过后,平整的演武场已是坑坑洼洼,四周的绿色植被已被夺去所有生气,他静静地看着脸色煞白的少年,心中拿捏不定,他真用尽全身解数了! 少年俯视的看着周鼎,嘴角微微上翘,朗声说道:“你倒也不错,可惜运气不好遇见了我!” 周鼎冷哼一声,走出古庙,并将其收入体内,直视着少年,暗运玄功。人影闪烁,魔功大作,双手间阴阳之力交错。久违的魔功再现,他毅然决绝,幻化三千身影,各持神兵利器,分从八方围困少年。 他本不想动用魔功,毕竟此功法一处定会引得许多人心生猜疑。让眼下他没有选择,只能尽出看家绝技。 少年左手持古匕,右手甩令旗,霎时威风,层层叠叠的身影机会将他埋没,却依旧难以近身分毫。幽森的古匕,透露着邪异的妖绿色,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绛红之光,看似古朴无奇的刀身却是满布疮痍。 古匕发出一道强盛的绿芒,将少年周身围得严严实实,尽碎周鼎攻击。少年古井无波,缓缓的在半空咒画。邪异的古匕,迸发出一股股骇人心神的波动,将这个大地渲染的一片阴郁。 这片空间浩荡起沧桑气息,仿似古匕大作将这里带回到了过去。大地血煞一片,几乎让人窒息,少年手段更显强势,凭空画出的字样,让古匕煞气冲天,仿似神魔回归,吞噬着大地精气。 四周苍翠的树林立时败落大片,枯枝掉落,狂风一扫,这里显得无比的荒凉。三千周鼎,难进分毫,强势的少年指出绝招深深抽离周鼎生气,破的他不得不显现本体。 周鼎三千幻影,被其吞噬近半,他不得不重新估量着少年,看来他也并非是只会倚仗家族传承至宝的人,若要取胜,必出险招。 周鼎双眼闪烁,后背渐渐出现一道虚影,漆黑如墨的巨魔再次兵临,双眼深邃彻骨。周鼎后托巨魔,将压抑的氛围激发到了极致。他一步步,沉重有序的朝少年迈去。 少年对他此举毫不在意,嘴角轻蔑一笑,道:“只有这些么?现在我让你看看真正的君临大地……” “唤我真魔……”少年暴喝,身后再次浮现出那道幽深的魔体,全身血雾涌动,却比之刚才凝实许多。浩荡出的威压却远胜于周鼎,四周的旁观者被这两股强盛的气息迫的连连避退。 吼…… 巨魔怒啸,声震十方,大地一阵晃动,周鼎目若寒冰,空洞之极,强烈的嗜杀气息铺天盖地,却难抑少年强势之姿。 “血魔的残灵,聆听我之号令,回归吧……”少年划破手指,令鲜血滴落在巨魔脚前;同时口吐涩语,字字艰深。 本就灰暗的大地,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少年的话语更让大地浮现出无尽幽魂,全身闪烁着血芒,磅礴的魂力让人闻之心颤。那飘荡在半空一个个背影,磅礴伟岸,倍添迫力,他们不知道从何出飘来,却源源不断的朝着少年身后魔尊靠近,巨大魔体血口一吐,将四周强魂吞并了去。 高大的魔躯更加强健,虚幻的身体越来越真实,浩荡出的威压几乎是周鼎的数倍。周鼎眉头大皱,这吞噬强魂壮大自己之法自己也算身有体会,可这短暂时间怎么可能将魂力尽数消融? 他眼神闪烁不定,却是这是少年持匕杀到,高若巨山般的魔体血雾滚滚,生猛的一拳直震霄汉,周鼎猛然闪身,反手回击,巨魔却是毫不闪避,让其打在胸口,同一时间魔躯变拳为掌,直看周鼎颈项。 拼命的打法?周鼎猛然后退,却是来不及,掌刀及体直接让他斜飞而去数丈。 少年狰狞一笑,“血魔面前一切都是虚妄!” 周鼎勃然起身,全身涌动起浩瀚战力,慢慢融入身后巨魔中。 “今日,我将诛神灭魔,重塑虚妄……”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2章血魔来历 少年打破一切,召唤强魂而来,将虚幻的魔身变得充实。此时他不再是虚幻的,手脚都真实的存在。 周鼎缓缓的融入身后魔体内,此时他就是巨魔。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血魔,怒啸着狰狞的血盆大口,他暗下思绪是时候抉择了。 两具高的魔体矗立天地间,搅动参天魔气。无明处身处一行十数人低低私语起来,两人间的差别显而易见,少年所控的血魔怎是周鼎虚影所化魔体能比拟的? 一身肥肉的四大家族总管无敌走了出来,对着两头巨魔摇了摇头,招呼着身旁十数人坐下,淡淡的品了口茶,样子极其悠闲。 有些人还是对他皱眉,却听他淡淡的说起来:“你们也别着急,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调节调节情绪!” 无明对众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坐了下来,胖子无敌笑脸迎人对着他们缓缓说道:在悠久的岁月之前,天地间出了一个奇人,他自幼通晓各种奇门妙术,能识鬼魅;在他五旬之时,他渐感岁月易逝,生命将尽,过往的一切都是飘云烟雨,却又心有不甘,于世他开始寻觅长生之法。 于是他便查人间各地,采集各种药草,凝练了许多丹药,却真为他延长寿命;然而倚仗药物之效并没达到他心中的所期盼的效果,每日大剂量的丹药让他成为一个药人,每天只能炼药服药。后来他病入膏肓,一人在荒山中垂死挣扎,机缘巧合,他发现了一处石洞。 石洞内生存者一条千年巨蟒,濒危的他却发现,巨蟒真进行着自我蝉变,它的全身包裹着厚重的金光,一颗通红血珠漂浮着,那颗血色珠子透出的光泽让他仿若沐浴在生命之河中,全身有着澎湃的力量,消失许久的感觉逐渐回归。而当他出了山洞,那种自信感消失殆尽。 鬼迷心窍的他竟决心干掉这条千年巨蛇,他观察数日,看到死寂一般的巨蟒,心中一喜,却不敢擅自动手。直到几天后,一大批人群来山打猎,他心中暗喜,将一行人带到了山洞。却也是他运气好,巨蟒刚刚蝉变成功,体力渐虚弱,猎手兴奋地射杀着巨蟒,不知这乃修道有成的妖物,即便体力虚弱也不是对手。 而就在混乱之际,他一手抓住那颗通红的珠子,却感烫手之极,回身反顾,那数十人猎手早已躺倒在地,巨蟒怒啸,几米长的蛇信嘶嘶直冒冷气,俯视着他。他心念一动,一口将红珠吞下。 此举却引得巨蟒一阵愤怒,他又岂知这红珠乃巨蟒千年的修行本命体,一生精元皆存储于此。它看到他将其吞下,毫不客气的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他侥幸活了下来,一年之后,破巨蟒而出,样子已不再是当年的老态龙钟。他残破的躯体借助巨蟒体内强盛的气息不断修复,更将它的本命圆珠吸收,他恢复到了盛年之姿。 “他是血魔?”一身鹅黄羽衣的少女开口说道。“妖物修行千年却也改不了嗜杀本性,若他的巨蟒本命元丹定会继承它之本性!” 无敌暗暗笑了笑,悠悠的说道:“当他再次回到人群中时,他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温文儒雅的绝世高人,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给予他新生命的那条巨蟒名为赤炎。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他慢慢的染上了一种怪病,月圆之夜便想食人精血,如若不让就会经脉暴涨,痛楚万分。他却不知道这并非是病,而是他体内那颗千年蛇元需要能源补充。这种折磨越来越重,以至于衍生到每天他都需要庞大的血量来维持,直到十年后他走进了魔界,屠杀百万生灵,开辟了属于自己的领地,自那以后他自封血魔尊!后来他心有感悟,开创了一套以血为媒介的修身魔功,威吓一方,成为魔界霸主之一。他另辟蹊径,炼身先炼魂,修功先修神,让他的后裔稳稳的坐拥魔土近半的江山,他则神秘消失了!” “没想到他竟是这般成魔”无明眉头紧锁,微微问道。 无敌随然点头,接着补充道:“血魔一族,重修心神,却又肉体强悍;每个血魔弟子开始修炼时父辈定会为其塑造一具魔影,魔影之功在于激发体内潜力,更有吞魂噬魄之能,魂主内,魔主外,是故让他们等若有着两次生命。此种修身之法可算奇迹中的奇迹。” 他看了看场中大战的两具魔体,周鼎显然不是敌手,他被逼的连连退避,周身浩荡起无穷的神魔之力,可少年化身巨魔强悍的吞噬之力,掠夺了他发出的所有攻击,竟强于自己的放逐之境。 在场数位年轻高手,都深刻的体会到少年召唤出的魔体是如何的强大,压抑的气息好似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他们看向无敌,疑问的眼神一个接一个。 “呵呵,血魔一族之所以从不现身大地,也因其身后的那道魔体;在他体内寄存着身主近半的魂力,非到人魔合体之境不可出堡。那少年显然是私自外出!看来今天要惨淡收场咯……”他一脸的笑意,显得无比的高深。 场中大战的周鼎被打回原形,口中血流不止,半空漂浮的森森白骨,邪异之极,闪烁着乌光,高如巨山般的魔体,一脚朝周鼎踏来,周鼎赶忙避退,就在他离身之处生生被魔体踏出一个大坑。 高大魔影,一手列起血煞令旗,对着周鼎奸笑:“就先拿你来祭旗!” 血煞令旗仿若活了一般,窜上高天,召唤出一道道鬼影,周鼎愤然退身,他觉察到几股不逊于血奴的精神波动,让他心神难宁。 吼…… 周鼎长啸一声,全身开始燃烧,强盛的生命之火,让他全身璀璨之极,将昏暗的大地照得一片通亮。他沉着脸,慢慢握紧了双拳。 霎时间,周鼎胸口窜出一只龙头,金色光芒乍现,几乎掠夺了周鼎全身的生命之火,他周身渐渐暗淡了下去。金色巨龙直飞而出,长达数百丈的龙躯猛烈的撞击着高天,将所有黑暗扫去,强势无比的威压直贯少年身前的魔体。 周鼎燃烧自己生命精元以获得短暂的修为提升,他强行召唤巨龙而来,却引得他体内一空。数百丈的金色神龙,盘踞半空,对着少年不断咆哮,大地充斥这金色,徘徊在半空的森然头骨被它毁去大半。 金色神龙,翱翔而起,龙威撼动九霄。巨龙甩尾,昏天灭地的神龙原力直砸高大魔影。岂料高大魔体怡然不惧,魔掌一出,一把抓住神龙巨尾,生生将它扯坠在地。 周鼎暗暗思量着,自己此时身受重伤,需速战速决,迟则生变。看着金色神龙似乎也难以匹敌眼前这伟岸的魔身,他一咬牙,做了个抉择。 他再次握起神镜,努力的去感应白色神龙以及红色神龙,古朴的神镜承载者他所有的思感飘荡在每一个角落。暮然间,他听到久远的战歌,刀剑交错的声响,哀怨的咒述,近在咫尺…… 突然间,他眼中亮了起来,神镜超前一探,一条清泉小溪自神镜中飘了出来。 溪流一出,天地将飘荡着无尽的生之气息,被魔体束缚的金色神龙一闪而没,同一时间半空的十三血图一阵摇曳,血色巨龙破壁而出,没入清泉中;少年手中妖绿古匕颤动不已,那片消失的竹林再次浮现而出,白色神龙,破碎所有竹枝,自那方崩了出来,没入清泉中。 清清溪流平静无奇,却让所有人都惊得大口微张。这到底是何来历?磅礴的生命气息,如兰似麝,沁人心脾。自成一片空间,三条神龙一没而逝,高大魔体咆哮着朝这边赶来。 周鼎古井无波,运起全力,平静的溪流忽然一阵躁动,紧接着溪流中飞出一条蓝色神龙,体型长逾千丈。 消失的三头神龙再无显现,翱翔而起的蓝色巨龙,一步千里,硕大的巨尾直接将高如巨山的魔体甩飞。 少年一慌,立时祭出绿色古匕,此时的古匕浩荡出一片千丈森林,想一口将神龙吞并。它怒啸一声,口吐纯色水波,将大片森林崩碎,磅礴的水原力令天空颤动。 蓝色神龙无物不破,势不可挡,少年心神一动,急忙召出森然古堡,打算躲入其中,却是身形一晚,千丈神龙直飞而来,张着可怖的龙口想吞噬于他。 少年一急,双臂前挡,同时身形猛退。神龙之速又是他能够匹敌,巨口猛的咬起少年右臂,一挣,立时血雨飘飞,少年惊恐着大叫。 就在此时,高大魔体赶到,硬是将神龙挡住,让少年捡回条命。他退身魔体之后,脸色煞白,右臂生生被它扯了下来,血流不止。 高大魔体仰仗强悍肉体硬撼神龙,却不是对手,神龙全身澎湃的龙原力将他一次次崩飞。少年立身后方强忍着痛楚,看着越来越强势的神龙,心中不甘。 “是谁伤我徒儿?”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狂风席卷,一张清晰的面孔渐渐浮现了出来,血红的双眼迫人心田,宾白的双眉透发着无尽威严。 “师傅?”就在那道虚影到来之时,少年一脸欢喜。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3章岁月无痕 三寸山上空魔云滚滚,仿似世界末日一般。 血魔家族有高手来临,恐怖波动狂卷大地,下方已是一片萧瑟。滚滚魔雾再次将大地渲染的黑暗一片,一双迫人的双眼穿透而出,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断臂的少年强忍着痛楚,对着天空连连叫喊:“师傅,我在这,我在这…” 高天一阵摇晃,那双眸子渐渐消失,而就在少年身前,慢慢浮现出一个枯瘦的男子,皮包骨凹陷,让人触目惊心。 来人魔雾云动,周身却在闪着彩色光泽。全身凌厉的气息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随手一挥,将巨大的魔体收入少年体内,言辞冷冽:“为何将魔体轻易外露,若他稍有差池,你今生别想回到古堡!” 他声音虽严,却透露着深度的关切,暮然间,他看到少年紧捂的右臂,刹时间心海翻涌,他厉声怒啸:“是谁?敢如此伤你?” 少年有些委屈,看了看周鼎,又看了看那虎视着自己的神龙,有些怯意,遂道:“师傅给的法宝不好用,都杀不了他!” 枯瘦如柴的血族高手回头看了看平静的周鼎,心中恼怒,再一看那躺倒在血泊中的玉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回身质问道:“为师说过若让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天上地下就都畅通无阻!” “师傅你不知道,它一看到我就龇牙咧嘴,根本不让我靠近!” 血族高手语气一软,叹了口气:“你总是如此轻浮,叫我如何跟组长交待?” 这突兀出现的血族高手竟是少年的师傅,见爱徒被欺压至如此,心中怎能好过?他怒视着周鼎,语气一转,道:“今天你若能过我三招,我便不已你计较!” “师傅……”少年听此一说,心中大是不悦。 可少年又怎知晓他的难处?若公然出手,定被判个以大欺小之罪名,他不敢肯定是否还有高手隐匿在人群中,若引得众人围攻脱身可能有些困难;再者对于这三寸山他心中总是惴惴不安。是故才借周鼎来转折全身怒气。他招了招手,示意断臂少年走进古堡,自己则从容的看了看四周,大手一挥将漂浮在空的头骨尽数碾碎。 周鼎唤回神龙,围绕在他周围,此时磅礴生命原力的溪流已然消失,他只能倚仗这条通天彻地的水神龙。 正当周定出手之时,人群潮水般涌向两旁,一个伟岸的灰衣男子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只巨大无比的毛笔,一道道朦胧着青光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捉摸不清。来人仿似通晓缩地成寸之术,眨眼间便来到演武场中。 他好似一座山峰一般,让人有深不可测之感,他口齿轻启,威严的声音响遍全场:“血堡打算欺我人间无人?” 少年师傅棱角一皱,生硬的咋了咋嘴,道:“判官笔?若我所料不错,你并不受于人间管制,为何来此强出头?” 透露朦胧青光的伟岸男子毫不回避,呵斥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血堡行事作风,若我所料不错当年到我宫内滋事之中定有你祖上的份!” “卑微的人间,残我爱徒手臂,今日我就血杀四方!捍卫我血堡尊严!”骨瘦的血族高手一把上前,将森然的血煞令旗抓在手中。 他说的言深词切,本还为出手为难,迫于多重顾忌,只能把气都抛给周鼎,可眼前有人愿为自己铺路,他心中一喜,毫不客气的走上去。再将锋芒一转,直指人间修炼界,一则为爱徒报仇,二则一探人间虚实。 伟岸男子开启巨大判官笔,天地间立时呼啸一片,出于多重考虑他还是选择了出手,却没注意到男子所指的对象其实不是他。 男子射出一道朦胧青光,将周鼎推出了战场,他对视着嶙峋的血族高手:“今日我就领教领教你的血影魔功达至何等境地!” “哈哈哈……”男子大笑起来,眼神充满的骄傲之色。“当年血魔,今日血神;血影之力通天造地,你可别后悔!” 他扬起血煞令旗,涨的千丈般大小,一阵摇曳,狂暴无匹的能量不断破碎空间,肆虐的狂风粉碎了一切建筑,唯独山中残败的花树好端端的屹立着,且在不断的便绿。 巨大的血煞令旗,铺天盖地,旁观之人大口喷血,体内躁动的血气难以控制,压抑至极,好似体内寄生了血虫一般,不断啃食着他们。 “封锁……”伟岸男子高喝,巨大的判官笔刷刷刻画,空间浮现出无尽篆纹,好似精灵一般,飘飞在各个角落,最后连接成一根长长的光链,将所有的能量流锁在里面。 血族男子笑而不语,将煞旗空中一甩,旗面不断扩展,眨眼间便掩盖了整个三寸山,他轻念口诀,血雨自旗面之上倾斜而下。 男子掌旗确实不是少年能够比拟的,恐怖的能量流一窜窜,噬骨的阴风一阵阵。 血雨倾盆而下,大地上鬼影呼啸,让人毛骨悚然。邪异的血雨透体而入,将大批人群腐蚀的肉骨皆无。不断刻画的男子见此情形,愤然大怒,巨大的判官笔化成一把利剑,直朝硕大的血旗刺去。同时自己紧随而至。 手掌令旗男子对他的攻击毫不在意,口中不断缀念,漆黑的旗面越来越显污浊,一条条血痕清晰的浮现而出,透出黑色的旗身开始缓缓流动,好似人的血脉一般。 大地之上的人们一阵阴凉,血痕越来越大,仿似攒动的灵蛇一般。 “岁月无痕……” 当所有人沉浸在恐惧中时,高天之上想起一道宏大的声响,仿似命运的宣判者,让人有着想匍匐的冲动。 奇变陡生,一条条粗如灵蛇的血痕,不断攒动起来,而就在这些如虫的周围透出一道道银色光辉,夹杂着血雨朝大地降来。一直抵御血雨的人,却难阻止银色光芒的渗入。银色光芒触之及没,消融在肉体中。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周围的变化,原本年轻的少年刹那间变得白发似雪,体内浑厚的战力不断被抽离而出。 霎时间,惨叫不断,密密麻麻的人群大片大片消失,人群变得毫无抵抗之力。即便周鼎也鬓角斑白,神龙盘绕在他周身,虽是替他破去大片时间之力,却也难顾及周全。 “时间寄生虫?好恶毒的血堡,竟培植此等邪物……”伟岸男子徐徐看着半空那不断挪动的巨大血脉,立时咬破手指,以笔沾血凭空涂抹起来。 伟岸男子,一手结印,一手咒画,浩大的先天八卦凝结而成,精血所化的阴阳极,相互交替着,缓缓变大,将所有的血雨及银色光芒生生截断在半空。 昏暗闪烁的八卦图,截断空间,将下方保护在内,他不断催动神力,不断凝聚心神。怒然间,他全身燃烧起来,耀眼的紫色之火将他围绕,他好似战神重生一般,雪亮的眼眸穿透血旗。 他脚踏先天八卦,神火燃烧焚尽一切,手持巨大判官笔,朝男子扫落而去。 大地之上鸦雀一片,所有人都看着高空争斗不息的男子,暗自咬牙,心中却是郁闷不已,本就十七八九的年华刹那间便消失殆尽,仿似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却在这时,高天之上再次响起那句令人恐惧的声响。 “岁月无痕……” 人群一阵骚动,不由得左顾右看,惊惧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心中一阵宽慰。可当他们看想高空时,心中却是疙了一下。那个脚踏八卦,浑身神火缠绕的莫名男子却变成了五六岁的样子,瘦小的身体托着宽松的大衣。 男子除体型变小之外,并无太大变化,强势的气息依旧还在,灿灿的神火将他显得更加稚嫩,他并不恼怒,童音的口气说道:“妖族神通为何你血堡会有?” 掌旗男子冷声一笑,道:“我血堡本就来源于妖族,不过此时的血堡非妖族能比,谅你是四海之人,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离开!” 孩童般的男子却是浑然摇头,看了看身下的人群,回身一笑:“血祖果然奇才,竟掌控了时空之力,可惜你施展错了地方,此地乃是三寸山!” 男子勃然一愣,扫视了一眼下方,却是皱起了眉;他记得自己动用血煞令时,几乎将大地变为混沌,狂暴能量足以毁灭数万巨山。可眼前的这些树木花草非但没有破损,而且更加的郁郁葱葱,演武场无尽的坑洞也在逐渐恢复,只是他的速度太慢,让人难以发觉。 他霎时探出数道神念,一遍遍的扫过山头,本就怀疑的心开始凝重起来。 “哼……” 不知何故,他脸色倏然白了大半,对着下方冷哼一声,一收铺天盖地的血旗,卷起森然古堡消失在远空。 人群里一阵猜疑,到底是何缘由,让这占尽上风的血堡高手,毅然选择了逃遁? 就当男子消失的同时,三寸山剧烈颤动起来,仿似火山爆发一般,令人站立不稳,同时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硝烟味,闻之折眉。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4章沸扬现身 三寸山猛烈摇荡,铺天盖地的硝烟味徘徊在广阔的演武场。这块空阔的大地乃是倚仗人力资源,移去近半的山巅,再以平整石块堆砌而成。 血煞无边的令旗也没能将之彻底毁去,然此时却不断的褶皱。弥漫而起的硝烟令人心中发颤,他们努力稳住心神,不断朝山下退去,却也有些人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仍旧停留于此,静观后事。 崩隆隆…… 平凡的三寸山绽放起惊天的光芒,无尽的祥瑞临天,铅云朵朵,浩大圣洁的气息掩盖所有,将无踪无影的硝烟味驱赶得干干净净。半空孩童状的高手回头看了眼躺倒在地的玉虎,毅然的朝山下飞盾而去,消失在蓝天白云的尽头。 “天宝现世……” 人群中一阵骚动,许多人受后山冒起的惊天光芒所引,不顾一切的朝后赶去。人群络绎如流,皆蜂拥向后山。 吼…… 人人皆朝后山赶去,却在这时浓重的硝烟味再次弥漫而起,夹杂着愤怒的吼啸。刀剑乒乓作响,似乎遇到了重大的阻碍。忽然间,山巅再次摇曳起来,恐怖的气息笼罩整座山巅。 无明一行人眉头大皱,各持法宝朝后山飞盾而去。广场中只剩周鼎及几个赶路人,待所有人都消失之后,他手脚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喷血不断,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一点点朝玉虎靠近。 强行召唤金色神龙已然他内息空如虚壳,加之自焚生命精元,他几近到了虚脱的边缘。此时的他虚弱到了极限,嘴角确实对着玉虎笑了笑,示意他别当心。 就在这时,一直守候在暗处的天流宗五人走了出来,看着瘫倒在地的周鼎,眼中却无半分怜悯。周鼎下意识的加快力道,心中有些慌乱;然此时的他又岂会是眼前五人的敌手? “哼,周鼎,看你还如何嚣张?”其中一人一脸讥诮说道。 周鼎不语,冷冷的眼神回望着他,眼中浓郁的鄙视之色清晰可闻。 “师哥,大师兄说了,若见到他一定要将之灭杀,他身上有着神秘的宝物,能令他的伤势快速痊愈!”旁侧一人拔剑,一脸的慌乱,刚才周鼎表现出的强势,他自然看到,若他早回到那个时候即便是五人联手也不一定取得丝毫胜算,是故五人一直守候,直到他力竭倒地才现身。 被唤作师兄的人眼神一变,却是有些犹豫道:“可长老说要面见他,若我等将他杀死,不好交待!况且我天流宗名门正派岂可坐着趁人之危之举?” “师哥,难道你忘了,刚才他身后那具魔影,他乃是魔界中人,心性定业是嗜血残杀,我等此举乃是为民除害,捍卫我浩浩人间,又怎会受他人耻笑?” 五人一阵唇枪舌战,搬出万重大道,可在周鼎听来,五人如此做不过是为找杀他的理由。黑玉石离体,他再无往日的治疗奇速,只能任人鱼肉。 三寸山依旧摇动,蛮兽的惊天嚎叫让大地颤颤巍巍,后山进行着激烈的大战。 五人一阵啰嗦,最终还是决定将周鼎带回宗门让长老发落,而就五人中一脸胡须的男子赫然握起剑来,对着五人说道:“师哥,此行千里,此子太过古怪,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五人中做主的男子微微点头,问道:“这也是,可如何将他功法封印?” 那人一阵奸笑,“师哥何须如此?我等只需断他脚筋手筋,再锁他琵琶骨,即便是天人也无从逃脱!” “这……”带头男子一阵犹豫,此举的严重他深深明白,对着那人说道。“师弟,此举太过毒辣,如若至此等若废他一生修为!” “师哥,他乃魔子;难道你忘了流云天祖就是被他串通那八个邪魔害死的?” 周鼎心中大怒,没想到这名门正宗的人竟会如此毒辣,竟将毫无根据的事情尽数推到了他的头上,他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流云道长神秘消失,而他却拿着他的贴身法宝;更令人怀疑的是八天王走了,他安然无恙,试问谁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语,谁会相信他的解释? 带头男子暗暗点了点头,不忍的别过眼去,那奸佞之人举剑而起,眼中闪烁着彻骨的杀意,毫不留情的朝周鼎手间戳去。 周鼎强忍着痛楚,怒视着眼前的五人,手脚经脉被割断,他彻底的不能动弹。鲜血自他手脚间不断流出,可他浑然不觉,决绝的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玉虎,心中却是一阵绞痛。 四肢骨骸碎裂的玉虎,眼中莹莹闪烁,埋没在干涸的血水中。没想到两兄弟的相逢却成了生离死别,它极力的挪动着身躯,却是那么的无力。 五人似乎发现了周鼎的眼神,那浑身如玉的巨虎,并未死去此刻努力的挪动着躯体,持剑之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对着带头男子微微说道:“师哥,弟兄们好久没吃过这般神兽了,你看是否……” 带头男子想说什么,却又忍了回去,对他点了点头。此话一出却让周鼎平静的心波涛汹涌,动他可以,却决不能动他兄弟。 “你们若干动它一根毫毛,我让天流宗绝灭人间!” 持剑男子一听,心中大感不悦,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划过一道伤口,讥诮道:“我到要看看你如何灭我宗?” 自他身上周鼎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意,可在他印象里自己从未与他有过交集,如此这般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看到男子持剑朝玉虎走进,他心下有些着急了,赶忙说道:“今生我从未求过人,现在我求你放过他,他日我一定泉涌相报!” “哼,你真以为你自己是谁?”奸佞的男子不给面子的回绝,持剑对着玉虎劈去。 周鼎热泪盈眶,他清楚的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起的热血气息,那是他自他兄弟体内流淌而出的生命精华,他想振起来,却是手脚无力。 他流着血泪,心死如尘一般。天地间硝烟味越来越重,他能感受到玉虎的生命在渐渐消失。怒然间,天地惊雷一片,惊得五人连连环顾。 “师哥,我们快走吧,好像有人要过来了!”其中一人催促道。 带头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五人束起周鼎快些离开。五人将周鼎捆得结结实实的,打算离去。却在这时,演武场呼啸起滔天的杀气,一把五彩神剑直飞而下,光彩流转。 一声愤怒的呵斥之声,生生截断五人去路:“名门正宗,却做这龌龊之事!” 五人举目四望,下山路口站立一中年男子,漆黑的衣服,飘逸黑发洒落双肩,刀削般的面容,刚毅冷峻,眉若秋刀,眼若星辰。浑身透发着强大的气势,一步步朝五人走来。 周鼎眼中一片模糊,略带伤感的说道:“大哥,快救救啊玉…” 五人听他如此一说,赶忙拔剑在前,口中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位道友,此子于本宗有着天大的仇怨,吾等也是受命于总内长老,望你莫为难我兄弟五人!” 来人赫然是消失许久的沸扬,他看了看全身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周鼎,手脚出血流不止,眉宇间怒然升腾起滔天的杀意,“即便有仇怨也该名正言顺的去寻仇,为何趁他重伤之计,暗下毒手,更割断他手脚筋,名门正宗怎可能会如此不要脸?” 沸扬大声质问,令五人脸色一红,此番做法确实有为正道。可事已过了,悔之晚矣,带头男子眉头微皱,对着沸扬说道:“道友,此子丧尽天良,屠杀百姓,确是名震东西的恶人……” “住口…”没待他说完,沸扬已然出拳,生猛的拳劲好似狂风呼啸一般,让五人一阵心慌。正要退步,拳劲已然扫过脸颊。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5章神草初现 周鼎终究还是等到了他久未谋面的兄长,此刻他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激动,有心酸,然而此时他最担心的是玉虎是否已葬身男子剑下? 南疆天流宗五人联手对抗沸扬,一道道神秘玄印记接肘而至,却难伤他分毫。他拳劲生猛,仿若巨山,直压得无人踌躇逼退。他大手一张,神剑应召而来,他运起如风,神芒直耀九方。 满心的怒火让他毫不顾忌,尽出绝招,即便面对盟友的天流宗人,也难以熄灭心中的愤怒。五人越战越狼狈,剑痕一道道不断增加,以他们的实力来说确实不是沸扬的对手。 看着狼狈的五人,沸扬心中一软,多生顾忌,暗暗一想,此刻大局难测,或许还不到翻脸的时候,遂说道:“你们走吧!” 他也不顾五人,直接朝周鼎走去。五人脸色铁青,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今日之事虽属正义行事,可他们此举确实有些理亏,黯然一叹,转身朝山下走去。 周鼎声泪俱下,却是毫不含糊,对着离去的五人吼道:“天流宗门人听好了,今日若阿玉有个三长两短,他日我定登门讨债!” 带头男子看了看瘫倒在地的周鼎,却是脸色变了变。似乎心有犹豫,一阵沉默后迈开步伐离去。沸扬将周鼎全身的绳子解了下来,却是一阵心酸,看着他四肢残留的血迹,心头怒火重燃。 周鼎生涩的挤出个笑容来,转而焦急的说道:“大哥,你…你快去看看啊玉怎么样了?” 沸扬闻言朝他颔首,转身走了过去,在玉虎身上探查一番,遂走了回来,微微一叹:“它虽然还有一息,却越来越弱,恐怕……” 周鼎听闻,头脑一昏,好似失聪了一般,呆若木鸡;再一转头,却已是双眼模糊。他卧倒在地,努力的朝它爬去,也不顾手脚沁出的血以及切肤之痛。沸扬见他激动,也不过多话语,上前一把扶起他一步步朝靠近。 玉虎近乎气息全无,脉搏微弱的可怜,血水一大堆,已然风干大半。他缓缓的摸着玉虎的头,却是一阵心绪翻涌,“我早该将它安置到安全之所,都怪我,都怪我…” “二弟……” 看着不断流泪的周鼎,沸扬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即便不知道这头晶莹剔透的玉虎与自己的二弟有着怎样的感情,可他能感受得到他们彼此间间情谊不是他能比拟。 画面似乎定格了,周鼎瘫倒在地,声泪俱下。此时的三寸山却发生的极大的变化,漫天的神采夹杂着压抑的硝烟气息,三寸山摇曳幅度越来越大,好似绝世魔王出世一般。 硕大的演武场,有人开始朝这里汇聚。许多人都看到全身血迹斑斑的周鼎,眼神痴迷的注视着躺在血水中的玉虎。一阵观察之后,一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慢慢包围上他,他的传言本就很多,有真有假,有虚有实,不过有一点谁都不会怀疑,鬼蜮黄金级诛杀玄令征讨;老辈最忌讳的人物亲自颁布的必杀令。 而当他们看到周鼎一现身就以强势无匹的姿态,力压血堡传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让这些人感到一阵无力。然此时此刻,看到他这般的虚弱,他们的心间却慢慢升腾起一个念头,如若能得之首级便可获得八天王的庇护,在这飘摇的时代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他们又怎会知晓,这黄金级诛杀玄令只对鬼蜮之人有效。 内心挣扎的人早已慢慢催起刀芒,一步步朝周鼎走去。沸扬看着四周慢慢围困而来的人群,怒哼一声,五色神剑横空,道:“今日谁敢动我兄弟分毫,莫怪沸某无情。” 沸扬强势的气息毫无保留的额外露,让所有觊觎之人止住了冲动,神剑璀璨,威压四方,有些人似乎认出了沸扬,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广阔的演武场硝烟味越来越重,后山更是惊雷不断,天空祥瑞一片,大地却森森然一片。突然间,一朵巨大铅云浮了出来,掩盖近半的山峦。 吼…… 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让人全身都在发颤。高空之中弄横着几人,平凡初见,仙剑门无明首当其冲,剑气四溢,锋芒尽显。 崩… 仿似一座巨山自高空坠落而下,演武场大块大块龟裂,所有人内心升起了强烈的恐惧感,却找到不源头。 霎时间,演武场中间破开一条大缝,足有十数丈宽,沸扬暗运神力,将周鼎以及玉虎拖向一变,险险的躲了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场中的变化,而那断口之处升腾起一道道水色琉璃,一股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笼罩而起,磅礴的生命气息流转不息,立时一扫众人压抑的心神。 有些人已忍不住超前走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物?能令人心神如此宁静。断口处人越来越多,那断口之下一片荒芜,而在四周废石之中,卓卓长出一颗独特的小草,全身金黄,流彩不停,一股股水色琉璃真是自它身上激荡而出。 一时间,所有人沉浸在这股安详的气息中,却没注意到发丝间的雪白逐渐的在复原。究竟是何方圣物,竟能治愈时间之力留下的残伤? 时间久久的过去,有些人从陶醉中回过神来,心下却生歹念。他么并没发现高天之上透出的强烈敌意,却是毫不顾忌的朝断口下赶去,修为稍强者倚仗法宝直飞而去。 淡蓝的水色流层,仿似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接近,金色的株草流转着的光泽更加强盛,将所有来人隔绝在三尺之外。 眼看近在眼前的神草,却难奈何,谁肯心甘?剑雨刀锋不断击打着金色的护体光罩,却是难以奈何。 金色的光耀渐渐在变,草叶慢慢染上了黑色的边,转而通体漆黑。它在成熟,人群一阵激动,蜂拥般展开凌厉的攻击。却在此时,一声惊天怒吼,使得三寸山更加摇摆。 那股可怖的精神波动如狂风一般,扫过断口四周,直叫人头皮一阵发麻,在举目看去,却是叫人心生俱裂。 高天之上,火焰腾腾,一只体型巨大的三头巨兽徘徊在空,其周围包围着数十人,冷然的剑气,满天的法宝不断朝它打去,它却浑然不觉,只是警醒的注视着下方那株漆黑的神草。 它周身缠绕着熊熊烈焰,三颗硕大的头颅狰狞可怖,两颗虎牙凸显而出,每颗头颅各长有一只独眼,金光灿灿,仿似洞察了世间一切。全身覆盖着墨绿的鳞甲,乌光闪烁,纵使百般兵器临体,它也毫不在意,仿似给他挠痒痒一般。 它似乎洞察了下方一干人,全身荡漾起浓烈的杀意,直注视着下方拼命攻击金色真气罩的那群人。 浓烈的硝烟味更甚,茫茫人群中,一个体型胖硕的男子朝周鼎缓缓走来,沸扬见他直注视着周鼎,赶忙举剑在前,拦住了他,厉声道:“阁下若要对我二弟不利,莫怪小生无理!” 胖硕的男子笑脸迎人,手指随意滑动,一道朦胧青光立时将沸扬定格,却是不急不慢的继续朝周鼎走去,一把捏住他的臂膀,刚烈的真气传送进去,填充了他空空的内息,同时修复着他受伤的经络。 感受到强烈的真气流,周鼎幕然回头,心下却是一磕,来人赫然是当日找到自己的那位胖先生,他仿似磅礴的大海,源源不断的朝自己输送流水,将其混乱的魔气疏导顺畅,慢慢溶入四肢百骸。 四大家族管家无敌,暗下出手,将周鼎身体治愈,却难治愈他心中的创伤。周鼎心念一转,期待的问道:“前辈,你可否救我兄弟性命?” 无敌探下身细细查看了看,却是一阵摇头,它的气息已然断绝,身体也开始冰冷,回天无力,“他内息被封,本来就受伤深重,与凡人无异;此刻又遭受这穿心一剑,老夫纵有回天之术也无从施展!” 他无力的倒地,眼神越来越呆滞。无敌看他此样,忍不住微微叹息,棱眼一扫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咦?奇怪,身体已然僵硬,为何它还留有一口气?” 他再次探下身来,静静的看着晶莹虎玉虎,忍不住朝他嘴角触去,那里竟还保持着滚烫的热度,他托开虎嘴,细细一观,一颗黝黑的玉石盈盈闪烁,一丝丝温暖的热度不断流出。 他暗暗点头,或许就是这件宝物保存着它那最后一口气,他看了看神伤的周鼎,幽幽开口道:“它一息尚存,或许……” 迷离中的周鼎一听,立刻打起十三分的精神,看着无敌,仿似等待下命的士兵一般,眼中尽是渴切之色。 看到周鼎这番模样,他忍不住缓和了点情绪,手指了指那光彩流转的黝黑神草,缓缓的说道:“可能要靠它……”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6章乌焰噬魂兽 高空之上,十多人围困着一只三头巨兽,它全身闪耀着乌色烈焰,三颗硕大的头颅扫视八方,精光四溢的眸子仿似洞悉一切,此刻它直盯盯的看着慢慢变色的神草。 一道浓重的金光将神草保护在内,它渐渐变成黑红色,接着越转越红,最终成了血色状。 吼…… 硕大的巨兽自高空飞降而下,站在金色光罩之前,炙热的烈焰灼烧着空间,将附近的修者赶了开去。独自守候在神草周围。 周鼎看着更加凶险的场面,心下却是一凛,有些担忧起来:“前辈,阿玉的伤是否真需要这株神草?” 无敌微微点头,打趣的道:“凶兽在此,你就不怕吗?说实话我也不敢断定神草是否有疗伤奇效,你如此冒险,就不怕空欢喜一场?” 周鼎神色坚定,死死的盯着三头凶兽,道:“人生值得留恋的不多,阿玉绝对是一个,看它危在旦夕,我心里真的很难受,若能救它,就算是地狱我也愿意走上一遭!” 就在这时,所有人目光都凝滞了,巨大的三头巨兽双眼闪烁奇光,身体不断的在变小,直至和老虎般大小。它浑然不受金色气罩的约束,一步步朝着神草走进。 大地静得出奇,天空无明十数人飞落而下,看着这头奇兽,没有任何动作。刚刚在半空之上,十数人联手也没能占到一丝便宜。 其实大家都知道,它并没发动攻击,只是左右闪躲,好似在活动筋骨一般;自这株神草出现,它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任由自己这方攻击,他却浑然无事。 周鼎看着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断口处,心下有些顾忌,如此这般出手抢夺一定会引动多方人插足,即便得手也不好善终。不过在他眼中看到了特有的坚定,他对着肥胖的无敌说道:“前辈,我这就前去,阿玉就先拜托你照看了!” 说罢转身朝断口大步走去,无敌微微点了点头,只是刹那他脸色骤变,肥胖的身躯快若惊雷,他一把抓住周鼎,严声厉语,道:“不能去!” 周鼎回望着他,却是问道:“前辈怎么了?” 他的话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指着前方被围得密密麻麻的断口,道:“那头凶兽乃太古霸主之一,我一时走眼竟没看出其中端疑,切忌不可再打那神草的注意!” 周鼎眉头大皱,看着奄奄一息的玉虎,心如刀绞,却是毫不松手的道:“前辈,啊玉生命垂危,到底如何是好?” “这……”无敌一阵头疼,这确实是个问题,他甚至没有五成把握,暗怪自己将话说的太快。“我四大家族珍藏无尽神花药草,只要他能挨过这几天,回生想来没有问题…” 他说的郑重其事,仿若信心十足,可眼中闪过的不确定还是被周鼎清晰的捕捉到了。 妖艳的神草再次转变色彩,此刻他变成的平凡的碧玉状,与绿茵植物一般,生命气息也越来越旺盛,沁人心神的芳香飘扬而起,引得围观之人蠢蠢欲动。 缩小的三头巨兽慢慢的守候在神草一旁,虎视眈眈的扫过围观之人。三只硕大的眼眸,扫荡出一层层烈焰,回荡在金色的真气罩之上,让其看起来更加牢不可取。 巨兽似乎在为神草护法?这种举动立时引得修真之人一阵猜疑,莫不是神草也如修者一般?片刻之后,神草的举动证实了大家的猜测,它全身笼罩着璀璨的神芒,一道道虚影徘徊在它周围。 它正在进行着惊人的蝉变,凝集自己的灵识,开拓自己的躯体,净化自己的力量。再非昔日只会摄取天地精华,日月灵气的凡物。 高天之上,忽然卷动满天的神采,风悄起,云暗涌。 它将进行人性的转变? 所有人都被迫得退开百步,此情此景随听过百遍,却也只是传说。七界之中的妖界便有着类似的事,不过比起这般来却显得太过微小,它们随也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精气,却以妖气为盛,即便修身千年也难等大雅。 然这天地孕育的神物却是不同,自幼大地为床,天为被,全然吸收精纯的天地灵气,自身更是排斥妖魔之气,生长起来十分不易。此种神物若能修的人性,定是绝顶的存在。 相传神物一旁有着天地奇兽守护,此情此景真是应验了。 轰隆隆… 天空异变陡生,远方天空飘来几朵彩云,十分夺目,仿若渲染的水彩画,让天空变得五光十色。可谁也不敢质疑这突变的景象,强势的威压使得人群呼吸窘困。 吼…… 一直卧在神草周围的三头巨兽猛然厉啸,缩小的躯体渐渐恢复原状,高逾百丈的身体遮天蔽日,滚滚的烈焰不停跳跃,一些退身稍缓的人当场被烈焰灼成灰土,见此情景再无人敢逗留,立时退身百丈远。 三颗硕大的头颅蔑视高空五色彩云,厚重的墨绿鳞甲倒竖而起,仿若利剑一般,精光流溢。深邃的眸子眨呀眨,它仰天咆哮,仿若在挑衅一般,狂霸的气息尽数外放,直叫人心神颤乱。 一向从容的无敌露出了露出了疑色,对着巨兽看了又看,却是不断咂嘴。 “前辈,可否将我兄长放出来?”周鼎看着被青光锁住的沸扬,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顾阿玉,却将大哥给忘了。 “哦” 无敌手指一点,将围住沸扬的朦胧青光撤去。周鼎细细的打量这久未见面的沸扬,对他笑了笑:“大哥,你还好吗?” 沸扬一脸激动,上前一把抱住他,有些哽咽道:“二弟,这一年多你到了哪里?我用尽各种方法也找不到你?” 周鼎心中一暖,却是有些感慨:“大哥,十里亭之约我并没忘记,只是我走不开,让大哥多多劳心了!” “二弟,等事情了了,你我痛饮一晚……” “好,小弟一定奉陪!只是…”周鼎看向玉虎,眼中闪烁着别样的情绪。 正在这时,大地一阵摇曳,三头巨兽口吐乌色烈焰,主动攻击天空的漂浮着的彩云。 沸扬站立周鼎身前,看着那高如山峦的巨兽,一阵阵的吃惊,遂对着无敌问道:“敢问前辈,此兽是何?为何古籍中从未出现过?” 无敌也被那三头巨兽吓了一跳,没想到它会如此的强势,竟主动对天云发动攻击,他定了定神,道:“此兽名曰乌焰噬魂兽,乃太古期间的一方霸主,统御千里疆土,后因参与神魔大战而陨落,却不知为何它竟存活了下来,且寄住在这三寸山间,可这一往来已有百千万年,为何偏偏此时才显露?” 沸扬心中大是惊讶,他也算通晓古籍,三寸山被人成为最神妙之地,有人就曾在这挖掘出滚烫的兵器,即便被埋地数年也难以消融它的热度,这里成了许多修着的禁忌之地,没想到今日竟蹦出一个霸主来。 “前辈,这株神草是何物?为何会让这它心甘情愿的为它护法?” 无敌暗暗理了理思绪,他也不知道这神草到底是何物,悠悠说道:“我也不知道,以它蝉去的三色来看有点像仙云草,可又多着强盛的生命源息,可能是太古时期的神草!” 他似乎颇有担心,叹气道:“乌焰噬魂兽,一眼断阴阳,一眼破乾坤,一眼灭天地,本就乱成一团的人间怕要彻底绝灭了…” 无敌眼中闪过强烈的不安,面对如此凶横的巨兽他直感觉一阵无力,计划好的一切都因它的出现而改变,此时他真期望有什么奇迹出现。 天空彩色的云朵越渐浓郁,暮然间,一道惊雷透出彩云直朝巨兽劈来,使得四周空气一阵收缩,压抑的气息倍增。 凶兽怒啸,血盆大口一张,毫无压力的将其吞了进去,人性化的对着彩云摇摇头,却在这时彩色云朵再劈三道巨型闪电,压迫得空间一阵颤动,毁灭的气息弥漫四野。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7章仙界之门 乌焰噬魂兽,传说中的存在,此刻清晰的浮现在众人眼中,可并没多少人知道它的来历,看着它硬撼天雷,暗自嘲笑它不知死活。 三道闪电仿若成精的巨蟒,耸动着庞大的躯体,湮灭了空间,即便立身百丈之外的人群也不由得感受到一股可怖的心颤,这是来自灵魂的恐惧。 乌焰噬魂兽,全身腾满着烈焰,硕大的头颅,遮盖半边天;面对弯弯蔓延的巨大闪电,它淡定自如,左眼金光闪烁,前方空间立时崩碎大片,可怖的空间风暴席卷而出,强大的吸扯之力透发而出,生生将那三股电窜打入空间空隙中。它立身空间黑洞前,却浑然不觉,强悍的空间破坏力毁灭了周围一切有形之物,它却安然无恙让在那里,仿若无尽不催的巨山。 噼里啪啦…… 它全身涌动澎湃神力,将破碎的虚空修补好。三只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半空,静待着云朵的变化。 而此时,五彩云朵越来越浓密,掩盖了三寸山的上空。 闪电倍增,再劈而来,毁天灭地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让四周的所有植被枯竭,狂暴的能量流徘徊在断口处,却再也没能往下渗漏。 吼…… 它如山一般,堵在断口处,独挑神圣天雷。而断口下的深坑内,神草正在进行着艰难的蝉变,四周徘徊着许多虚影,与其形貌甚似,一层层水色琉璃浇灌着他,磅礴的生命元气激射而出。 它全身笼罩在金色光罩内,外围的草叶慢慢开始包裹起来,仿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仙草凝结成团,光彩更加的浓郁,此时谁都看得出它已到了蝉变的关键时期。 凶兽傲视八方,尽管五彩祥云临天,造就出无尽的威势,它却并没放在心上,而是警惕的看着四围。它预感到更强大的对手即将到来了。 祥瑞的彩云并未停歇,闪电一道接一道的朝下方射来,它怡然不惧,轻易的接了下来。 许久之后,包裹起的神草慢慢停止的光耀,最外围的叶片开始枯萎,渐渐覆灭的风里。 它的蝉变似乎就要成功,却不知真正的天劫此时才开始。 暮然间,天空烈阳普照,让大地一片通亮,刺目的光芒让人难以睁开眼。 吼…… 凶兽巨吼,周身涌动起炙热的焰火,灼烧了半边天,它怒视着半空的彩云,连连咆哮。而当人们看向上空时,彩云之上却站立着一个婷婷少女。 她有着大大的眼眸,高高的琼鼻,一身洁白的羽衣;嘴角挂着顽皮的笑意,乌黑的长发随风摇动,加之小鸟依人的面孔显得她无比动人。此刻她正在彩云之上,透发着神圣的气息,仿若神女下凡,让广场上所有大多男子不忍移开目光。 凶兽怒啸一声,喷出烈焰,直朝女子轰去。五色祥云一阵翻动,将烈焰吞并了去。女子微微一笑,对着凶兽摇了摇头,动人的话语传了出来,引得人群一阵陶醉,却是无人听得懂。 “*&%¥#……” 凶兽停下手来,威严的声音传向女子,却是同样的生涩,让人摸不着头脑。 人群中静得出奇,这凶兽似乎听懂了女子的话语,而在场的旁观却没人能够懂得。一脸愁样的无敌却是脸色骤变,他吃惊的念叨着。 天地安静的离谱,几乎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喘息。周鼎静静的看着天空出现的女子以及遥对面巨型凶兽,他的心跳莫名的加速。 “洪荒古语…竟是洪荒古语……”镇定的无敌一脸的窘样,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恐惧。 “前辈,你怎么了?”周鼎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仅在咫尺的女子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她并不存在,可又能清晰的看见,清楚的听到她开口。 无敌并没回答,他一再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似乎什么事深深的震撼到了他的心,“她不应该存在,她不应该存在……” 周鼎和沸扬相视一眼,无奈的摊了摊手。不过自他的话语中,周鼎还是猜到了这妙龄的女子定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却在这时那包裹的神草慢慢退去华彩,翠绿的叶子渐渐枯萎,一团朦胧的青光浮现在众人眼中,浩荡出一股强势无比的威压。 乌焰噬魂兽看青光一现,缓缓的飞降而下,身型缩小,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它,显得十分乖巧,此举此动立时引得人群一阵轰动,这蝉变的神草到底化精华成了什么?竟让这等凶兽如此虔诚的拜服在它脚下。 青色的光团遮蔽了所有,让人看不清其中虚实。它慢慢放大,渐渐虚淡,露出一幕让人掉下巴的场景。 大半人都摇曳着头颅,揉搓着眼眸,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神草蝉变出了自己的躯体,化身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袭淡蓝色的衣服,包裹着她傲人的身材,乌黑的秀发飘散双肩,她光着脚站立凌乱的土地上,楚楚动人,却是目色凌厉的看着天空少女。 她竟然与天空脚踏五彩祥云的少女一模一样,唯独衣着不同,有些人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是孪生姐妹? 她浩荡出可怖的波动,直盯盯的看着上空,对着少女缓缓的的开口。却是无人能懂。 周鼎眉头微皱,这般强烈的精神波他好似遇见过,却想不起来。但通过彼此间的脸色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她们绝对是仇敌,那少女驾驭五色祥云而来定是为阻止神草的蝉变,显然她到来的不是时候。 站在土坑里的女子摸了摸身旁乖巧的乌焰噬魂兽,浑然一笑,慢慢说道:“两万年了,你还是如此贪婪,今朝我将要拿回失去的一切!” 天空少女浑然一笑,不以为意:“两万前你以回魂之法瞒天过海,寄附在那株仙云草之上,逃过一劫,却让我险些神识俱灭,你有何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你本就是我的一部分,如今是时候回归了!” 半空少女眉宇微皱,厉声道:“哼,当初你为达至逆天之境,强行斩断六识,更以禁忌秘术蝉去三魂,自那时起你是你,我是我!” 少女悠悠摇头,再无话语,她脚踩天梯,慢慢走上了天空,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缓缓招手,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慢慢浮现而出,毁灭的气息铺天盖地。 踏云的少女看她唤出法宝,脸色一变,“破碎玉瓶?难怪今日敢大摇大摆的指责我,原来找到了昔日神器,可惜即便你掌有破碎瓶也难耐我何?” 少女眉飞色舞,脚踏五色彩云,双手胸前结印,浩瀚的天宇一阵摇动,就在少女身后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道金黄的穿梭之门浮现了出来,其内祥云横空,各色飞禽鸟兽,有飞龙,彩风,金龟,数不胜数,穿梭山海间,个中仙气弥漫,一派祥和。 此门一现让所有人都有些瞠目,这到底是何方,如此的宁静,如此的优雅,随处充满着祥和的气息。 对峙的少女不由一笑,暗衬道:“仙界之门?多少年没见了,你竟衍生出这种爱好,你就不怕我破碎整个仙界吗?” “哈哈……你别着急,我大开仙界之门只不过想让你转移战场,莫不成你还想在被湮灭在这三寸山?” 少女回头看了看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皱了皱,三寸山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可她还是能感受得到它磅礴的生气。最终她看向了那三颗苍劲的古松,依旧孤然傲立,卓尔不群,她脸色变了变,朝着对面女子点点头。 她泰然自若,身型一动,来至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步步朝周鼎这方走来,所有人都退身百步远,让出一条道来,这看起来美妙绝伦的少女,却强的一塌糊涂,试问谁敢拦阻? 周鼎心疙瘩一下,仿若悬起了一颗巨石;看着不断朝自己走来的少女慢慢握起了拳,心中揣测着她所来为何?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8章如花般的男子 诡异的三寸山仿若沉睡的雄狮,每一寸土地都充满着神秘的力量。天空一片斒斓,貌美女子脚踏五色祥云,俯视这下方芸芸众生。 而下方,同她一个模样的女子却少了那一分桀骜的霸气。此刻她穿过人群,一步步朝周鼎这方走来。所有人都心跳加速,感到莫名的凉意。 周鼎全身寒毛竖起,拳握的啪啪作响,即便她还在那方就能够受得到铺天盖地的压迫力,这是源于前者的气息。 看着她周鼎心中一阵惊慌,她的目光从未看向他,却又是看着自己;周鼎一呆,缓缓的瞥过眼眸,看着后方,却是心绪涌动,难道她关注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阿玉? 女子所过之处仿若隔起了一道无形围墙,让两侧人不由自出的后退。她步履婀娜,窈窈窕窕,沉鱼落雁的姿容让人难以忘怀,透体而出的芳香扑面而来。她每踏出一步都让人屏住呼吸,她面露微笑,可在众人眼中却是压力倍增。 所有人只觉一阵眼花,她已来到躺倒在地的玉虎身侧,谁也没看明白她用何种神通突然间出现在了那里?周鼎面容一呆,却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立时大叫道:“别伤害它!” 少女缓缓转过头来,却见周鼎一步踏来,她眼神一闪,将周鼎定在了半空。所有人的吃惊的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周鼎仿若被缚了手脚一般,难以动弹。 沸扬见此情形,手中神剑立起,而一旁惊呆的无敌也同时出手。神剑激起五色彩芒,与无敌胖乎乎的拳头同时抄少女攻去。却在这时,少女左手一划,将两人打退了去,同时左手划过之处浮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气墙。 当无敌与沸扬再次朝少女攻来之时,却被反弹而回,仍有神剑如何锋利也难以破开。 周鼎心跳急剧加速,这强势的神秘女子远不是他能够对抗的,本就奄奄一息的玉虎怎能承受得起她的力量? 少女缓缓的低下身来,慢慢的抹了抹玉虎,如玉的脸颊微微皱了皱,长长呼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今日还能在遇到你!” 她妙手按住巨虎头颅,澎湃的生命元气不断的朝它输送,同时召唤出那晶莹剔透的白玉宝瓶,慢慢的朝它嘴中输送清流。 周鼎悬起的巨石终于慢慢落了下来,他看到少女正在以神液救治阿玉,心中一阵欢喜,他似乎听到了阿玉均匀的呼吸,有规律的心跳,一切开始好转… 少女暗运神力,急点巨虎周身大穴,接着拍打它周身肌肉,毫不间断。 片刻之后,玉虎全身通量,闪烁着奇光,它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眼神闪过惊异。而对面少女对着它甜甜一笑,说道:“小家伙,你还记得我吗?两千年前你救治的那株神草!” 周鼎神色一顿,此时少女所说的话语再不像刚才那般坚硬生涩,每一句他都能够听懂,他万万没想到玉虎曾经与她有过交集,或许便是曾经的善举让它捡回了一条命。 通体晶亮的玉虎,有些犹豫,左右观看,知道少女慢慢显化出那株神草之状它才猛然醒悟,对着她连连点头。少女看着眼前姿态可掬的玉虎,不由的笑了笑。她想到了两千年前,她重塑破碎瓶,却被莫名的力道打回原形,修为落到谷底,更有形神俱灭之险,而就在那时,阿玉路经此地,见了这株萎嫣的神草,心生不舍,同为天地所造见它即将消失,它毫不犹豫的以体内神力浇灌它,让它没至于消亡。 峰回路转,此时正值玉虎生命垂危之时,她却出现,将它救下,这份缘分确实奇特。少女有些感慨,看着伤势渐愈的玉虎道:“初始我便感受到你的来到这里,可惜那时我正当蝉变,无暇他顾,才让那些人伤你如此;不过我感到在你体内有着神族封印,此事我倒是有些不解?” 玉虎缓缓摇头,仿若有着一箩筐的委屈,少女见其模样,笑了笑:“我即将走上回归之路,也不知他日能否再见,就此我替你破除封印!” 少女眼神闪烁,双手微微前按,五光十色的气劲直朝玉虎汇聚,令他全身沐浴在灿灿神光中,仿若熊熊燃烧的烈焰。 霎时间,天地间充斥着璀璨华彩,玉虎全身发生着惊人的变化,骨骼噼噼啪啪作响,体内某种枷锁被打开,他全身涌动着澎湃的神力。 当所有霞光退去,让人吃惊的一幕浮现了出来,它再没有那具威武的虎体,转而变成一个伟岸的青年,双眼闪烁的奇芒,全身如玉,俊俏的脸颊带着微笑,让人看着十分舒服,仿似一朵鲜花一般。 名副其实的如花般男子,他笑着看着身前少女,徐徐说道:“多谢姐姐助我蝉去虎体!” 少女似乎也被眼前俊俏的男子吸引,道:“我感受到人间有着几股绝强的力量,日后你要多加小心!” 说罢,她拍了拍男子肩膀,转身朝半空飞去,与乌烟噬魂兽一同飞入金色光门,消失祥云尽头。 大地再次陷入了安静,如花般的男子神色激动,直奔过来一把抱住周鼎,深深地,用力的。 周鼎眼睛一湿,回臂抱住他,确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啊玉,你去了哪里?不是说好的无双城外会面,为何你迟迟不来?”周鼎说不出的激动。 啊玉同样晶莹闪烁,泪花朵朵,“哥,你还好吗?” “好好好…初时我还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你?如今见到你无恙我就安心了…”周鼎慢慢的松开了阿玉,直盯盯的打量着他,似乎有着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 两人沉浸在久违的重逢中,却没发现四周变化的气氛。 却在这时,人群一阵哄闹,几个人举着剑,直对着周鼎怒喝道:“周鼎,主上有请,识相的就随我们走!” 周鼎眉头大皱,有些摸不着头脑,遂问道:“不知你们是何来历?” “我们来自藤龙家族……” 几人大声说道,周鼎摇了摇头,在他印象里从未听过这个名号,更别说与他打过交道,可它却无端端的请到了自己,真是莫名其妙。不过看到几人不断朝自己使眼色他心中有些会意了。他侧身看了看身旁的无敌,见他缓缓的朝自己比了个手势,立时明白了其中的端疑。 “好,我愿随各位前往!请……”周鼎对阿玉,沸扬使了个眼色,对着几人微微一抱拳。 几人点了点头,准备离去。却在这时,一声细若清流的甜美之音响了起来。 “周鼎你给我站住……” 就在无明一干人身后走出一个卓卓女子,一席淡淡紫衣,甜甜的笑容,她手中提着一只树枝,指着周鼎的鼻子娇声嗔道:“不准走,我看上你了……” 第2卷迷失鬼蜮第119章有女名小月 周鼎全身褴褛,血迹已经斑驳,看着面前楚楚可爱的女孩,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我看上你了……” 女孩毫不脸红的叫道,仿似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样子,他撅着小嘴,手提一只短小枝干指着他。全场都哄笑起来,惹得少女一阵脸红,她不由自主的朝周鼎走来,小巧伊人的挽起了他的臂弯,嬉笑道:“走吧,我们下山,去成亲!” 周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甩开他的手臂,微微后退,“姑娘,弄错了吧!” 少女刷的脸色一变,柳眉皱的生紧,问道,“你叫周鼎是吧?” “我是叫周鼎!” “那就对了,我师傅说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你定下了一门亲事,而且在我十八这两来这里找你就一定能找到!刚开始我还不信,可你真的出现了!”少女解释道。 周鼎苦笑一声,这是怎么了?自己可从未见过她,更别说是亲事,简直就是无中生有,胡编乱造。自己从小生活的那般艰难,怎会有时间去顾虑以后的事情?他不由的暗暗藏了个心眼,莫不成他要打自己的注意?可自己一无所有,在说也没有这种必要啊。 莫名其妙的就跳出一个女的,而且还是这般迷人的绝世尤物,说要嫁给自己。即便前世积了一辈子的福也不会完美到这般吧? 周鼎看着碧水芙蓉的女子,暗暗一叹,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从未与你有过联姻之事,对不起!” 周鼎微微一抱拳,少女却是闪烁的眼眸,仿似在思考什么,娇笑一声:“郎君,那是你还小,许多事由不得你做主的,我敢断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怎么死咬着不放?周鼎一阵无奈,对看了一眼无敌和沸扬,暗下使了个眼色,此举却被女子看在眼里,不依不饶的叫道:“你走吧!可是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等你,直到永远……” 此话一出立时轰动全场,所有人都侥有兴致的看着场中可爱女子,暗叹自己怎会没有这般艳福? 痴情女!这是一众玩笑之人的评价,可事实只有她知道。看到四周人都蜂拥支持她,心下暗暗一喜,没想到如此简单就达到了这种效应! 却将周鼎逼到了绝境,自己本就和她没有关系,硬要给自己套一个枷锁,而她如此一说,加之楚楚动人的外貌,轻易地就俘获了一众男子的心。 就在这时,一旁的阿玉传声过来:“哥,这女子没有表面那般简单!他体内封印着一股绝强的力量!” 周鼎暗暗点头,打死也不相信自己会和她有一腿,他看了看四周的氛围,心下有了主意,道:“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叫周鼎,来到这里纯属偶然,说不定你的真名天子就这这人群之中!” 遂转而对着人群大声叫道:“请问这里还有人叫周鼎的吗?快过来把你的媳妇领走!” 人群沸腾了,尽管周鼎这个名字很特殊,曾被多方通缉,可此时早已被人们抛到九霄云外,皆大声的宣告自己叫周鼎,更有不要脸的走了过来,要拉手女手臂,嘴里毫不含糊的叫着娘子! “娘子,我是周鼎,我们回家吧!” “不,我才是周鼎,我们下山…” “娘子,这是当初我们定亲时的信物,多少年过去了,我都还记得……” 女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她全身涌动出一层淡淡紫气,将围来的人群隔绝在外,心中有些恼火。本想借此试探试探周鼎,没想到被阴的却是自己。 看着四周拥挤的人群,她眉头大皱,而他前方就有一人,拿着一朵鲜花不断朝自己摇啊摇,不断的指着自己,朝她使眼色。 她彻底无奈,看着前方那人道:“老大爷,你也叫周鼎?不可能吧,我都能做你孙女了!” “其实我很年轻,只是牙齿掉了一些,皱纹多了一些;你不要光看外表,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说过的甜言蜜语,你不会忘了吧?”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女子被围了起来,苦笑了两声。牙齿掉了一些?应该是基本都掉光了!皱纹多了一些?应该全是皱纹!还说过甜言蜜语?那应该是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事吧! 场面越来越混乱,周鼎对沸扬,啊玉使了个眼色,慢慢朝后退去! 三寸山半中腰,周鼎、沸扬、阿玉退了下来。三人暗暗笑了笑,沸扬轻声说道:“二弟,其实那女子挺不错,相貌身材都属一流!” 周鼎浑然摇头,笑道:“大哥,我对她可没有兴趣!你要的话你可以上去啊,以你的条件想来不是问题!” “呵呵,可别拿我开刷……” 三人相视一笑,周鼎看着阿玉,眼中多了一丝温暖,“大哥,这是和我情同手足的阿玉,小弟会有今天全靠他!” 沸扬看了看俊俏非常的阿玉,微微一抱拳,不由对他的美貌暗暗赞赏,即便是他也感觉黯然失色,遂道:“既是我二弟的手足,自是我沸扬的兄弟!” 如花般迷人的阿玉微微抱拳,对着沸扬微微拜下:“周玉拜见大哥!愿与大哥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沸扬和周鼎一顿,接着爽朗的笑了起来,三只手掌紧紧地叠在一起。 “走,二弟,三弟我们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沸扬似乎无比的欢喜,拉着两人大步朝上下走去。 一路之上,沸扬感慨颇多,当初他毅然离开师门,走入魔土替周鼎寻找娘亲下落,却是空载而归。后传言周鼎出现,被鬼蜮八天王生死通缉,他心急如焚,回到人间,自此长守十里亭,眼看一年之约越来越近,他却迟迟没有出现。 一年之约过后,他走遍人间各地,寻找周鼎,直至来到三寸山,才得以会面。 周鼎听他述来,心中也是悸动,此番相见才感到人生的珍贵。却也是这番真挚的情谊铸就了不世的辉煌。 “二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这或许关系到你的一生!”周玉一脸正经的对周鼎说道。 “呵呵,阿玉有什么你就说吧!” 周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手臂一挥隔出一片空间来。见此情景沸扬和周鼎大是不解,静静地听他说来。 他连加多重眩光,几乎无风可透才悠声说道:“二哥,你听过命运之钥吗?” 周鼎浑然摇头,静静地听着。可沸扬却是脸色一变,不过眨眼即逝。周玉接着说道:“我曾经被一个神秘高手擒获,困我全身神力,更加我置于绝地处与野兽厮杀!而有一次我听到他与人说话,提到了命运之钥!” 周鼎微微点头,问道:“就是他让你差点死于三寸山,他日我遇见了一定替你伸冤!” 周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镇定。周玉暗暗叹气:“二弟,你就是命运之钥!” 此话一出,立刻让周鼎脸色一僵,沸扬眼神闪烁,似乎预感到了。不过很快周鼎释然,到:“即便我是又有何关系呢?” 三人一阵沉默,周玉有些伤感,“那人曾说过,世间的一切若要恢复定律,必须以命运子的魂魄为媒,定格九天之力,人间才能免受灭世之灾!” 周鼎有些出神,既是从阿玉口中所出,他自然相信,转眼却又释然,笑道:“若我能替千万人免去灭顶之灾,死又何妨?” 一时间陷入僵局,周鼎努力的提起笑容,却怎么也不提起两人的兴致。却在这时,天空响起了惊雷般的声响,夹杂着无尽的怒火:“周鼎,你个缩头乌龟,今天我不把你带走,我就不是释小月!” 三人身形一动,回头看去,那紫衣女子直朝这方飞来,身后跟着无数人,仿若奔涌的江流一般。 周鼎一阵头疼,自己造什么孽了?他心中有些烦乱,看来这人是铁了心与自己纠缠了,没完没了的。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0章聚首 突兀出现的少女让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她奇怪的征夫要求只为周鼎二字。被毁灭的破败不堪的三寸山渐渐在归原,似乎没有人发现这一个奇怪的变化。 周鼎三人站在半山腰,周玉撤去了周围的防护罩,静静地看着前方气呼呼的少女。他心中确实有点奇怪他已然隔绝了三人与外界的气息,他们仿若立身在一片独立的空间,可她还是能够清楚的捕捉到自己的位置。 “周鼎,你给我听好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少女杏眼圆瞪,柳眉皱得仿似一颗月牙。 她到底是谁?周鼎心中有些纳闷,虽说桃花难求,可也不是他想要的桃花。 看着这可爱的女子,他冷眼扫过。她倒也有几分姿色,苗条的身姿,略显修长,却又不失美感,加之可爱的脸庞,对男人来说确实是一种吸引,只可惜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猛地甩了甩头,暗骂自己怎会想到这些?冷声道:“姑娘,周某确实不认识你!” “没事,没事,以后不就认识了嘛!”她一脸谄媚,眉间的怒意立时烟消云散,转而微笑连连的就要朝周鼎走来。“那就和我去见见我师傅,是不是他一看就知道!” 周鼎想了想,看着那张洁白的像张白纸的面颊缓缓道:“不知姑娘家师身在何处?我有时间定当拜访…” “他在剑冢绝地…”少女还不避讳的说了出来,然话到一般却吞了下去,这才意识到绝地乃世外密地,不可外露。 看着用手捂住嘴角的女孩,周鼎细细一笑,暗衬这女子确实有些单纯。看着她娇小可爱的模样,被掩埋在记忆深处岁月慢慢亮了起来,那个曾经被尘封的面孔渐渐清晰,可他却已不认识。 曾经的山盟海誓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笑话,他定了定神,将那道伤疤彻底掩埋。 “姑娘,你可先回去,几月后我会亲自拜访……” 他难得的露出温柔眼神,却让少女看得一呆,这人浑身魔气缭绕,可眸子里却是如此的干净。她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还嗜血好杀的男子,此刻却是如此温情的看着自己。 她脸色一红,暗暗恩了一声,却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周鼎与周玉、沸扬对视一眼,缓缓的离去。留她一人独自站在那里,密密麻麻的人群潮水般朝她涌来,将她淹没。 “二哥……”周玉见他心事重重,却又不好开口。 周鼎心领神会对他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不懂命运之钥是否代表着死亡?可我明白在有生命的时间里应该做有意义的事!” 两人有感他的话,暗暗流动着坚定的信念!沸扬神色闪烁,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开口。 “我们今天什么也不说,只顾喝酒……”周鼎迈着大步伐超前走去。 月夜风高,百籁俱静。 周鼎三人来到了一家普通的小镇,找了一家落寂的小酒馆,孤僻的角落里三人开怀畅饮。其中属周鼎最开心,他大口大口的咽,全然不像喝酒。 直到下半夜,三人才沉沉睡去。就在这时周鼎左手臂那颗心形印记轰轰一阵闪烁,满天的红光,昏睡的周鼎慢慢直起了身子,双眼血一般的通红,刷一声冲出酒馆,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翌日,三人结伴而行,他们打算先找个僻静之所静住几天,对于将来的事他们不确定,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可他们知道把握好像在才是最主要的。 他们出了小镇,平平常常,可就在他们走后第三天,这座荒烟小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地女子全都暴毙身亡,不论大小,小镇弥漫起瘟疫,许多人都纷纷远走。 周鼎三人一路游山玩水,看过眼云烟,听鸟淡风清,确实十分的惬意。 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山谷内,四面环绕起高高的树林,使得这里显得有些阴森;山间清泉叮咚作响,虫飞鸟啼,看似有些荒败,不过看惯了杀场的他们直感觉此地山清水秀,却是人间难得的圣地。 他们用树枝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屋舍,各自畅谈着自己的过去,这种生活直让周鼎回想到了当初沉浸在欲望之海中的幻境里。如今细细一想,他心中也有着一丝的疑惑,总感觉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却又察觉不到。 “我打算到魔界走上一遭,我得知我娘亲走进了那里!”周鼎目光坚定,寻找她本就是他最大的心愿,当初自己不顾一切走进南疆,那一别竟成了如此长久的诀别,如今他真有些后悔。 沸扬微微皱了皱眉,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犹豫,说道:“二弟,魔土之地为兄曾经去过,却是一无所获,如今你更惹上了血魔古堡,此事可能要先缓一缓!” 周鼎沉了沉面容,微微一叹,不知何时会这般纠结了。“大哥你的好意我知道,可我娘亲生死未卜,我心里实在难安…” “二弟别急,为兄一定亲自随你前去,只不过眼前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鼎略显疑惑,问道:“什么事?” “掩盖你的身份,越少人看得出越好!”他一脸正色,小声说道。 周鼎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我这身份他人怎会知道?” “平常人或许不知,可那些老古董一定看得出其中的端疑,我们若要进魔界一定要秘密前往,做好十足准备!” 周鼎微微点头,这一层次他却是没有想到,既然不想惹是非此举就得处处留心。 三人后,偏僻的小山谷内走来两人,一人胖得流油,一人面露杀气。毅然是无敌与仙剑门传人无明。 周鼎三人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息,赶忙走了出来。无敌依旧一脸笑意,让人倍感亲切,而无明则是典型的砖块脸,看着就心烦。 “周鼎,十日后,三寸山演武场……”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言罢即走,也不担心周鼎答不答应。 看着无明走了,无敌也暗暗舒了口气,“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竟然是块转头,真奇怪那水丫头怎么会喜欢天天跟着他?” 无敌摆出一副解脱的样子,对着三人一笑。 “周鼎,有一个人来找你,却也不是人,不过他说他和你很熟,而且此番我想请你回三寸山,人间大计将要开始了,你必须要参与……”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1章再见天狼 思量许久之后,周鼎还是决定再上二寸山。一来看看那认识自己的人到底是何?二来了解一下无敌所说的人间大计… 对于无敌,三人都有种神秘的感觉,让人难以看透,明明不懂任何功法,却能无视这些修炼之人。他们将他请到了简易的住所,四人慢慢畅谈起来。 “前辈,不知何人于三寸山寻我?”周鼎打算先打听打听,让心里有些底,找他的人是敌是友。 他自若的饮了杯酒,朗朗说道:“他左臂断了,脸上有着一块深深的疤痕,体内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他好似叫你做主人!” 他沉着头眉,努力的回忆着,却又想不起来具体的轮廓。可这简要的信息已让周鼎猜到了个大概。 他对看了一眼周玉,有些吃惊的道:“是天狼?” 周玉点了点头,体内藏着妖气,且称周鼎为主人的也就只有他了,不过无敌描述的与自己认识的却有着太多的差异。 “当初我们分道而走,我与天狼谨慎万分,中途却遇到那个神秘之人,他打伤天狼,将我掠走,我们就此分了开来,自那以后我再未见过他!”周玉侃侃而谈。 周鼎微微叹了口气,那日他打碎灵魂残片,重塑自己,也将彼此间的主仆关系解脱,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自己,如今更是上三寸山找寻自己,却是没有改口还叫自己主人,不得不让他心中有愧。 翌日,四人御剑而起,直接飞往了三寸山。这片破败不堪的土地已然生机勃勃,这里成了街市,人来人往,叫卖声飞天乱坠,更有修者切磋竞技。 “唉,三寸山远没有传说中那般简单……”无敌长长虚了一口气,仿似在陈述事实,却又像寓言未来,让人摸不透猜不着。 四人站立云端中,一切尽收眼底,有些人不论在何处都锋芒难掩。白衣飘飘,不染一丝凡尘的佛国来使无尘静静枯坐在一棵古树之上,全身流转着灿灿的金光,梵文佛篆若隐若现,显得他绝世飘渺。 剑气纵横的仙剑门弟子无明,剑未出鞘剑气已然弥漫四野,他本身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纵横年轻一代他绝对有资本。此时他被靓丽无双的南宫水拖着这看看,那瞄瞄,显得十分的不自在。谁也没想到这个整天面容不颤的孤傲之人也会有心思出来闲逛,这也倒是不奇,却苦煞了身旁的南宫水,他们所到之处人群都让出一块很大的空间,使得她极度的不自在。 人群中投来几道凌厉的眼神,周鼎知道这些人似乎属于年轻一代中的杰出之辈,估计也是为这次盛会而聚集的。 “十日后,这里将进行一场盛会,为我家族挑贤选婿,也为跨入海域做准备!”无敌暗暗传音道,对周鼎三人并无隐瞒。 三人之中为属沸扬知之最广,他自然明了海域之地,相传那里有着压迫一切的力量,几乎没有生命存活,乃是千古不透的迷。他一脸疑色的看着无敌,道:“那里乃是世界大屏障之外,从未有人去过,难道?” “嘘……隔墙有耳!”无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带着三人朝下方落去。 怃然间,他们看到前方处,一个孤寂的背影被七八个手持利剑的男子围了起来,他左手残断,衣服之上划上了数道伤口,显得有些无力。 “哼,你个妖孽,胆敢偷盗我宗回神散,今天定要带你的首级回去!” 一个持剑少年破口大骂,与周围四人连连出手,攻向那断臂男子。即便左臂残断,身上数处受伤,他依旧穿梭自如,险而险之的躲了开去,面对凌厉的剑芒并未显露下风。 周鼎浑然一笑,身形一动,大手震出,无匹的掌刀横举,迎着劈来的利剑打去。有血有肉的手掌仿似天造一般,无坚不摧,霸道之极,所过之处,斓风四起,破败攻来的长剑。 众人一阵迟疑,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心下一凛,却是毫不迟疑的展开攻击,八人眼神一闪,暗暗会意,围杀之阵一出。 周鼎快若闪电,掌刀如风,眨眼间破出大阵,他全身精光乍现,澎湃的能量激射而出,将四周围困之人崩倒在地。他冷眼看着倒地之人,语气森然:“他所犯之错,我一力承当!” 几人这才看清周鼎样貌,不由心中一惊,想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是周鼎?”他们疑惑的看着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周玉、沸扬,这才敢确信他的身份。遂招呼着几人离去。 周鼎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断臂的憔悴男子,眼中一阵苦涩。他确实是天狼,曾经与自己一起走入南疆的那个妖兽。 “天狼……”看着他那般无助的样子,心中一阵难过。阿玉也走了过来,眼中酸楚,不可置信的而看着眼前的男子。 “主人,你…你还记得我?”他双脚跪倒在地,却已泪流满面。 他的脸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右眼明显的已经不能视物,一头的乱发遮住他半边面容,浑身都是剑伤,右臂齐肩而断,周鼎看着震动不已,曾经那个风姿绰绰的男子如今却是风烛之状。 他将他扶了起来,他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有着很多的苦楚,“天狼,你怎会落到这般田地,以你的修为就算逃跑也不至于如此啊?” 他擦了擦眼角泪水,将枯发缠到后方,微微说道:“唉,我被那人一拳打去千年修为,更误入魔界,九死一生如今还能见到主人却也是奢望了!” 周鼎算是了解了个大概,拉着他随无敌往朝堂走去。 此乃三寸山会议大厅,非四大家族之人不能进入,不过在无敌的带领下一切都有特列。五人来到了朝堂之上,静静地坐了下来,周鼎迫切想知道天狼何故狼狈至此? 只剩右臂的他连说话也颤颤巍巍,他到底遭遇了何种变故令他颓废至此? “那天,我和阿玉走进了一片密林,之后时空转变,带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四周都是森然魔气,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了魔界,之后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将阿玉掠走,我一路追寻,岂知,他…他…他……” 说到这他语气飘忽,眼中充满了恐惧,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让愈合的伤口不断炸裂开来,而他却浑然不觉。四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心惊,他说的这人竟让他有种谈之色变的惧意。 周玉上前一步,右手按在他脊背之上,洁白无瑕的玉光不断朝他体内输送,令他溢血的伤口渐渐愈合。 “阿玉,掠走你的到底是怎样的人?”周鼎疑惑的问道。 “大哥,我也不知道,我从来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 天狼沉沉的睡了过去,周玉透出的神光将他全身剑伤治愈,却没叫醒他。沸扬与无敌独自退了下去,接着周鼎也退了出去。 朝堂之外,三人面面相觑,以天狼所表现出的样子似乎不像说谎,这世间真的存在这样的人,让人看着都感到害怕。 三人一阵沉默,如今时局确实很微妙,一切都变得无比的神秘。 无敌暗暗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一切都比预计的要快,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好的一切又要再次改变!” 周鼎耸了耸肩,心底充满了疑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重新塑造一个世界,让人们彻底还原到本来面目,再无杀戮,再无血腥!”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2章魔道圣祖 许久未见的天狼已是残烛如枯木,他几乎被废去千年修为,那残留的伤痕至今仍记忆犹新。周鼎心有愧疚,当年因一己之私才让他走到了这般境地。 此刻他已沉沉睡了过去,身心的疲惫不是他们所能体会的。无敌对着周鼎与沸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两人却浑然摇头,这样的夙愿太奢侈了。 “这绝对不可能实现!”沸扬直接否定了他的观点,他在人间历经了数百年,自然知晓其中种种。 无敌暗暗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三人相视一笑,他们不过万千生灵中的一员,即便有心却也无力。 “我曾听人说过这世间存在着一种果子叫做散忧果,能洗涤罪恶的心灵,比之灭世这或许更有效果!” 周鼎缓声说道,这是那只残断的魔臂与他的交换条件,被他深深地印在了心间。 “我怎么没听过时间有这种神物?”无敌眉头紧蹙,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沸扬也是看着周鼎,他也从未听过这般神圣之物。而就在这时周玉走了出来,焦急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对着三人朗声说道:“天狼醒了,他说要见二哥!” 三人听闻缓缓的朝里走去,周鼎当先踏步进去,看见已然醒转的天狼,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多谢主人关心,我已好多了!”说着真要跪地,周鼎一把握住他仅有的右手,将他放回座位之上。 “恩?” 周鼎一愣,拉他的手臂竟被吸附在他手腕之上,强大气场牵动着周鼎体内真气,竟有向外冲的趋势。他猛一用力挣脱了开去,一脸疑惑的看着天狼,道:“天狼,为何你体内有着一股超强的魔劲?” 后方三人面面相觑,走了过来,各自将出手搭在他的身上,霎时间三人一阵惶恐不自主的连连退步。看向他的眼神也凌厉的许多。 “他体内好似被人寄主了?这股气息竟会主动攻击外者!”沸扬全身光华闪烁,再次搭在他的后背之上。 却在这时,周玉脸色煞白,惊呼出来:“是他!一定是他!那个神秘的高手…” 周鼎脸色一变,他竟看到了他体内流窜的魔气,不断侵蚀着他的肺腑,更有取而代之的可能,可它真的只是一道气劲。这股强势的气劲就算是他也施展不出。 “主人,这是被那人留下的残伤,我休养休养就会没事的!” 大厅一阵沉默,所有旁观之人都看得出这绝非是什么残伤,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抵御,更别论他那破败的身体。 “天狼,你把经过具体的说一说,我要看看那神秘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周鼎徐声说道。 四人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天狼轻轻抿了干涸嘴唇,语气仍有些颤动:“当天我和阿玉走进了那片森林,庞璇数日,我们觉察到魔气越来越重,煞气逼人,心中暗叫不好,我自知我们走错了道,却又怕遇到修为绝强的高人,于是步步为营。直到第十日,我们走出了那片森林,原以为一切会结束,却没想到就在森林之外背立着一人,他…他……” 他长长舒了口气,慢悠悠的开口,“他就像一座石像,透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仿似神一般。我们正打算绕开,他却突然出手,漫天的黑雾一下子将阿玉包裹,眨眼就消失了。那时我甚至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心中纳闷,可一转头才知道他的目标是阿玉……” 周鼎看向了阿玉,这些他都未曾说起过,到底是他忘记了,还是从未有过印象? “这些我都没有印象。我只记得他封锁了我全身的穴道,加之神秘之法封印我的修为,让我被打回原始兽类!不过他曾经提及过,我只有蝉变至圣兽之时才有资格为他驾骑,那一晚他便消失了,后来也没出现过!之后我便遇见那血族使者……” 绝对不正常!这是周鼎他们一直认为的。 “这人绝对不简单,他用的一定是魔道读心术,却是比现在这般强过太多!”无敌一脸郑重,现在他也非常想知道这神秘之人到底是何?令他久久不能释怀,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压上心头。 “唉,我怀疑他根本不是人……”天狼接着说道。“他全身都笼罩着魔气,看似平平常常却令人有一种想跪拜的念头,自出生到现在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当我遇见了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王者。他好似地狱使者,杀人从来不动手,那天我看到他一个眼神便将整片森林毁灭,也在那时我才看清他的轮廓,他不算英俊,却绝对的可怖,脸上雕琢着古朴的气息,好似来自遥远的过去。更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死寂蔓延,让人视之心颤,而且他…他…他竟然有这两个瞳孔!” 双瞳?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天狼全身颤抖,恐怖的气息再次蔓延在他的内心深处。这神秘之人竟有着死一般的双眸,即便没有亲眼见到也足以令人发颤。朝堂之内扩散着一股难言的压抑。 “双瞳?魔体?森林?” 无敌低低呢喃着,这些普通的字眼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一根神经。只是瞬间,他冷汗直流,脸色刷白,好似一把森然寒剑抵在脊背之上,渐渐的划破肌肤,一点点的刺了进去。 “这…这怎么可能?他真有双瞳?”无敌似乎不敢相信,焦急的问道。 “确实是有两只瞳孔,也就我看到他的一瞬间我被一道气流打中了胸口,才落至如今这般状况!” 一直淡定自若的无敌神色尽失,一脸的焦虑,沿着大厅左右来回踱步。 “前辈,这人是何?”从他焦灼的神色周鼎能感觉得到,这人绝对是有着难以揣测的背景。 “先是乌烟噬魂兽现世,接着破碎瓶再现,最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存活着……”无敌大大失常,自顾自的走出了朝堂。 周鼎对望了沸扬一眼,摊了摊手,显然沸扬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两人相顾无语,只能坐了下来等候无敌。 许久之后,无敌走了回来,身后跟随者十多个人,竟是无明,南宫水,藤皇一行人,更有几个风度翩翩,美色绝伦的少年。 他招呼着众人坐下,神色严厉,朗声说道:“我乃四大家族总管,足可以替四大家族说话。此次明着招贤纳婿,可暗中我们早已谋划好了一场变局,如今因为一些禁忌人物的出现了使我们不得不加快脚步,百年之内若不能完成,人间将化为坟场,你我都将是其中一员,我希望你们抛开门户之见,共同扶持。” 他似乎预感到了将来,对着众人吩咐了一阵,转而带着周鼎一人走进了密室。 密室之内,周鼎从容的看着无敌,他知道他有事要说。许久之后,无敌唉声叹气,悠悠道来:“周鼎,我需要你的放逐之地!” 周鼎暗暗点头,道:“世态到底糟糕到了哪个地步?” “唉,若所料不错那神秘之人乃太古时期的魔道圣祖,若他存活下来了的话其他几人应该也活着,魔增道消,百年之后,人间彻底大变!前因后果我真是不敢估量!” “百年?”周鼎眉头大皱,他似乎听谁说起过,模模糊糊,确是一时想不起。 沧桑百年,眨眼即变;他心中一顿,立时会意,很久以前那被封的魔臂曾经提及过,如今无敌也说出了同样的话,百年之后到底预示着什么?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没有失去勇气,最起码现在不能。 “前辈,我愿意将放逐之地献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对于这神秘的宝物他并没多大兴趣,转而看着无敌,道:“我想入魔界找我娘,但不想让我两兄弟参与,希望你能照看他们,我此番重回三寸山就是想借此机会将他们安置于此!” “你的意思我懂,可是你如何与他们说?他们会让你一人进到魔界?” 无敌的话却也是周鼎头疼之处,他自然知道魔界的凶险,可他必须要去,那里有他至亲的骨血;而他的兄弟如此情深的待他,他不能相忘,更不能让其置身危险之中。 “我打算过几日悄悄地离开!”周鼎真不知如何对他二人解释,或许默默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无敌心中一阵悸动,对着周鼎朗声一笑,“谋天划局,终究棋差一招;计划里还差最后一个角色,就让你来担当吧!”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3章本源 人生如度日,初时朝露美昔,幕时昏暗一片。 周鼎心意已决,他不知道无敌所谓的百年大变意味着什么?尽管无敌说的那么的严重,可他终究是凡人,许多事他管不了,也没法管。 人世匆匆不过百年,他看得开,只要开开心心,即便短暂也是绚丽的。 “今夜子时三松前间!”周鼎对着无敌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密室之内,有着一张八仙桌,空气中还散发着尘泥的气味。无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色闪烁不定,直到他离开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独自饮了起来。 泥土的尘香掺和着刚刚四溢的茶气,令这密闭的石室清新起来。他贪婪的吮吸着芳香的茶气,静静等候黎明的到来。他似乎忘了石室外还徘徊者一干人。 “若你穷凶极恶,亦或是贪财好色那该多好,唉,我如此做是对是错?”他自言自语,暗自发笑,却是令人心酸的苦笑。 时间滴滴答答而逝,石室之外被无敌叫来的一干人都有些坐不住,其中不乏四大家族之人,各自互相报了报门号,算是认识了。 周鼎一如往昔陪周玉沸扬畅饮几杯之后,才悠悠回去。如今多了个天狼,显得热闹了许多,尽管他身上还有着残伤。对于无敌说的话他并没告诉他们,也不能告诉他们。 漆黑的夜,狂风呼啸,喧闹的三寸山渐渐安静了下来,远远地还能听见几个大汉饮酒摔杯的声响。周鼎蒙上了一件漆黑的长袍,全身都沉浸在黑袍内,让他更加容易的融入黑夜。他绕过层层叠叠的屋舍,绕过密林,慢慢的朝峰顶靠近。 三颗常翠的葱松,卓卓而立,苍劲古朴,远远地他便能闻到那股淡淡约约的青松味,又是一个春了,古松生机勃勃,新的枝丫已然生长而出。它看似十分的普通,可周鼎却看不透,它们朴实的屹立在这里,倒是像守城的士兵。 周鼎走到近前,静静地等候着无敌。却不知,无敌早已到来,坐立在他身后的石头上,摇摆着肥胖的躯体,样子十分可爱。 周鼎脱下长袍,朝他递过去,“前辈,下夜确实有些凉气,你穿着吧!” 他眼中一阵迟疑,却是缓缓的接了过来,并没套起,转而对着周鼎说道:“是否已下定决心了?” “我还有些犹豫,不过我会尽快找机会离开,就让天狼跟着你吧,他虽然不能再修炼了,可阅历还是有些,就让他和你学习吧!置于大哥和阿玉他们自保或许没问题,也劳烦你照看了!” 周鼎的拜托,无敌全然记了下来,他确实没有遇到过周鼎这样的年轻人,二十出头就想历经百年似地。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活着到底是为了谁?为你兄弟?为你母亲?还是为你自己?”无敌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自遇到他以来他就没见过他考虑过自己,万事总想着他人。即时是让他献出那神秘的护身法宝放逐之地,他唯一的条件也还是那结拜的兄弟。 其实谁都看得出来,沸扬修为远胜于周鼎,而周玉有着极强的潜力,即便现在不及周鼎,可将来非周鼎可比。 对于他的提点,周鼎并没放在心间,他走到无敌身侧,坐了下来道:“当你拥有一件东西的时候你不会觉他他有什么特殊,直到失去了才会仰天感叹,事实上你从未珍惜过!” 周鼎悠悠的说道,他有着不寻常的经历,可算多重人生加身,许多事都亲身经历。 “我们开始吧!”周鼎悠悠说道,对着无敌点点头。 他全身涌动着滔天的波动,一层层琉璃浩荡而出,无敌则挥动的肥胖的双手,将周鼎全身的波动隔绝,防治他外溢而出惊动山下人群。 轰…… 山巅之上突显出一座破落的古庙,残败不堪,却透漏着令人心颤的波动,无敌双手好似有魔力一般将四周浩动全数压了下来,凝聚成球状。 周鼎眼中精光乍现,口中低低呢喃,一道道真佛印记自他口中奔涌而出,向着古庙汇聚而去。 “前辈,我将抽离出放逐之力,劳烦你定住古庙!”周鼎对着无敌传音道。 无敌黯然点头,肥胖的手臂猛然幻化出一只巨大光手,一把扎住古庙。周鼎祭出天命珠,倚仗他澎湃的真佛之力,朝着古庙飞降而去,古朴的庙宇一阵颤动,倒地的佛像自主飞了起来,碰一声炸裂开来。 刷,一道乌黑之光自石像内窜了出来,一下子破开无敌巨大光手,冲了出去消失在遥远的星际。 “糟糕……”无敌眉头大皱,赶忙伸手去抓,却已然晚矣,那到流光眨眼即逝,却似昙花一现。 光手破开一个大口,古庙轰隆隆颤动更甚,几乎快要破开无敌光手。澎湃的能量流激射而出,直指无敌,惊得他脸色刷变。周鼎大骇,赶忙驾驭口诀,却仍然难于停止它的躁动。 它似乎活了? “不对,不对,快快停手……”无敌焦急的叫道,强力的吸食之力笼罩着他,令他难于动弹。 周鼎闻言,停止了天命珠的抽取之力,渐渐的让其恢复到了本来面目,接而慢慢动用口诀,逐渐的减缓吸食之力。 许久之后,无敌悠悠退了出来,汗水滴滴答答,刚才差点被放逐到古庙之内,直到现在他还有着心颤的感觉,好似前方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这是纯粹的世界之力,以我们的修为根本难以抽取,不过我感觉到它似乎衰弱了许多!”无敌缓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曾经那个前辈也说过这是残破世界的一角,不过沉寂千万载了!” 无敌缓缓的绕着古庙看了又看,这一间小小的庙宇,却蕴含着绝强的伟力,即便破败不堪也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 “或许我们错了,既然这是世界之力,何须抽离?直接将之覆盖在三寸山之上便可!” 周鼎想了想,决定试一试。无敌当先出手,胖乎乎的手腕封锁四方,将这里暂时的隔绝开来。周鼎再次祭出天命珠,定格古庙,令它盘旋在高空,真佛印记满天都是。 蹦… 两人合力,古庙静静地落了下来,磅礴的放逐之力慢慢渗透进地下,越来越弱,古庙渐渐的融入山巅之上。周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了。 正当两人打算撤去神力之时,三寸山猛烈的摇晃起来,强盛的放逐之力被逼了出来,一时间将周鼎和无敌打上了高口,口中血流不止。 放逐之力在不受控制,铺天盖度,盘旋在古庙周围,吞噬着四周一切能源。 “糟糕……”周鼎驾驭者天命珠,奋力超前扑去,口中不断施咒,却难起丝毫作用。 隆隆…… 仿似大地震一般,三寸山摇曳的天翻地覆,立时惊动了山下一行修着。一时间高天之上,站满了人,一些修为稍弱者直接被吸到古庙之内,眨眼间血肉无存。 血腥的一面不断发生,周鼎暗暗着急,同时大声喝止前来围观之人。有些人似乎认出了那古庙,当日血战血堡少年时便见周鼎祭出,如今它大杀四方,确实凶器,立时引得所有人针锋相对,寒剑直指周鼎。 人越聚越多,同时更多的人被卷了进去,周鼎心中焦急,却只能干瞪眼,愣愣的看着这些人遭殃。 就在这时,下方三寸之地,那三颗古劲的葱松好荡起满天的神芒,一下子笼罩了古庙,将放逐之力逼退了回去。 却只是一瞬间,神光笼罩古庙,三道精光冲天而起,令古庙破开三个大洞,更有磅礴的伟力控制着它,让其慢慢漂浮起来,朝着那三寸之地飞落而去。三个大洞与三个古松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破败不堪的庙宇沐浴在璀璨神光中,重塑着破败的地方,让其变得全然一新,强势的放逐之力被压迫的逐渐消失了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三颗古松穿透古庙,透露而出,而古庙却成了它们的‘衣裳’。 周鼎面目大惊,透过古庙他竟然感觉到那三颗古松在喘气,它们有波动,即便百般掩盖,还是让他捕捉到了。 突然间,他全身颤动起来,几道凌厉的波动朝他扫过来,令他僵若木头,难以动弹,好似被冻结一般,空气中流动的无形气息几乎洞穿了他。 他知道,这股强势的波动来自古松。那里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神秘? 刷,他脸色大变,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难道他们的古松之体不过为掩人耳目而幻化成的,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个骗局……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4章再见黄裳男子 三寸山巅,沉寂万载的古松突然展现出动乱天下的伟力,一举镇压下了暴乱的古刹。 山巅聚集了大批人,有些人来的不是时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稀里糊涂的送了命。此时满天的神采渐渐黯淡了下去。破败的古庙被三颗古老松柏穿透,可它并没坍塌,反而更有光彩,仿似被重铸一般。 周鼎毛骨悚然的感觉渐渐退了出去,可他的心久久不能平息,这三颗古松绝对有着不凡的来历,他驾驭过放逐之地自然知晓它的神秘,可他们却轻而易举的将它压了下去。 就在刚才那股强势的气息一扫而过,令他全身都无法动弹,这股神念冻结了四周一切,甚至是他的六识。因为与古庙有着一丝联系,才让他触碰到了一点,可这短暂的瞬间根本不能了解到什么。 此时天空初亮,万千华彩随着微亮的天空消失殆尽,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死死地盯着平凡无奇的古庙宇。刚才的那一幕许多人都看到,被吸纳到古庙的人连转身都来不及就化成了血雾,眨眼融入其中,一丝残片都没留下。 古刹四周围满了人,可谁也不敢前去一探,它仿似人间小庙一般,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朱砂红漆,有些斑驳,庙宇正中空空如也。 隆隆…… 它微微摇动了下,惊得四周之人立时退身百丈,警惕的看着。周鼎朝着无敌缓缓走来,眼神中闪着厉色,对着他传音道:“放逐之地已融入了三寸山,我感觉到三颗松柏是人幻化,而且是绝世高手!” 不知不觉间,周玉和沸扬也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一幕他们也是惊讶。周玉曾见过周鼎祭出这座古庙,不过却比现在弱得太多,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它是绝世凶器。 周鼎看了看他们,缓缓的点头,独自朝着古庙走进,立时引起了四周人的注目。有人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谁都知道这古庙乃是周鼎的护体神宝,刚刚它毫无顾忌的大杀四方人士,而周鼎却毫发无损。 他慢慢的走了进去,他感觉到那三颗古松柏彻底失去了生气,不论他如何静心去感应也察觉不出一丝异动。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迈了进去,古老的庙宇不算大,一眼就能看的穿,他来到了古庙正中,那块空阔的地上。 突然间,他脚步一停,侧耳去听,空气中淡淡飘散着哀怨声,若有若无,令人把握不住,却又牵引着他的心神,让他难于转移。 “呼…呼…呼……”周鼎猛然摇头,大口喘着粗气,心头震动不已,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间,他的心念脱体而出,飘向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他竟然看到了一个黄裳男子,怒剑遥指天下,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迫人的霸气。 他想要将他看清楚,却是越来越模糊,他只能垂让放弃,心力极度透支,让他不得不退了回来,而当他回到肉体之时全身汗流不止,疲惫不堪,全身酸楚的难受。 “怎会是他?”他一脸的震惊,画面中伟岸的黄裳男子背对他而立,古朴光剑黯然无光,却比任何有形之剑还要人人恐惧。 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当初天妒谷之时他便看到这男子,那时他脚踏八翅恶龙,手持破天巨斧,左手指天,右手划地,大地涂炭生灵,确实是一副人间地狱之景。可如今没有八翅恶龙,也没有地狱之景,四周阳光明媚,一派生机。 他到底是谁?与这三颗古树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他能断定这一切绝不是偶然,他身上似乎有着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可这与他又有何关系? 就在周鼎走进古刹之后,古刹泛起滔天神光,令四周之人难以靠近,周鼎身在其中,并不知晓这其中的玄秘。他蓄养了心神,打算再次探入,看个究竟。 时光如流云,眨眼飘散无踪。 周鼎呆在古刹已然三日,可他却浑然不觉,外界周玉和沸扬一脸担心,寸步不离,却又难以靠近。无敌也偶尔过来看看他,他却觉得这似乎是一种机遇,即便不是,谁又有能力破开古刹? 直到第五天,古刹内的周鼎彻底消失,他立身之处已是空空如也。立时惊得周玉和沸扬疾奔而去,却被古刹护体神光扫了回来。 而在古刹内,周鼎仿若穿越到了一个奇特的地方,他悠悠的走着,来到了一个小镇,人群密集,穿着简陋,屋舍也是极为简陋的茅草屋,他仿似幽灵一般,路过之人都看不到他。 他充当着异世界异时代的过客,旁观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左转右拐,好似被什么牵引,来到了一块荒地。正当他纳闷之时,他看到了两青年,各自持剑,针锋相对,眼神中透露着浓郁的杀意。 “落花,你非要走到这一步?兄弟一场我不愿见你在继续错下去!”对面俏丽的少年神色有些哀怨,他持剑的手在微微颤动。 周鼎目色一僵,看着那少年,眉头大皱,他不就是那黄裳男子,可这般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鼎有些不明白,此时的他看着是那般的普通! “流水,柳妹说她喜欢的是你,可我不相信,不论什么我都比你强,为何她会选择你?我不服,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和我比试,输了的人就离开她!”少年对面同样站着美色绝伦的男子,比之他更加俊俏,棱角也更加有型。 这似乎是为了争情人?周鼎缓缓一笑,暗暗的看着眼前两人,这似乎是属于他的故事。 接着两人拔剑相交,各处绝招,那被称作落花的少年确实剑技强势,压的流水不断避退,他杀招层出,不绝不断。而防守的流水却只顾抵挡,并没觉察出攻击少年那弥漫的杀气,他似乎忘了他们在比武,不是玩笑。 看着他的面容流水动容了,内心深处萌生出想让之念。而他却忘了,比武竞技最忌讳想让,同龄人中更是如此,即便他不是你的敌手也应全力出手,这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一种认可。 见他只顾防守,杀来的长剑硬生生撤了回去,落花一阵恼怒,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他在不留情,长身而起,一记天虹贯日,星耀九重,直朝流水劈斩而来。 见这绝顶杀招,流水猛然身退,长剑围身急转,却怎及这漫天的剑花,纵使他倾尽全力也接不下来,他黯然一叹,旋转身段退了开去,同时大手一震断裂长剑,漫天的剑花封困所有,咄咄逼来,他脱身不得,再举右掌,化为掌刀,接了上去。 周鼎看的有点心惊,这剑招如此威猛,平凡中透着无可比拟的霸气,几乎可算终极剑道。 “落花,十八年却抵不过一朝相识,你真的那么喜欢她?” 他勉强接了下来,却是血染衣襟。血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他眼中一阵难过。对着他问道。 “流水,你输了,离开小镇,今生今世别再回来!”他并没给他真实的答案,也没那必要,他知道他不可能对他出手,这就是他取胜的关键之处。 流水不舍的看了看落花,有些感伤,慢慢的走了出去。却在这时,四周场景大变,卷起漫天的云雾,仙山宝地矗立云端,奇花异草争相齐放。 周鼎来到了一个奇妙的仙山宝地。他奇怪的打量这四野,感觉这里与仙界是那么的像,却又缺少着一些独特的气息。 “唉,又没能通过……” 周鼎走了过去,见刚才决斗的两个少年静静地站立在一白须老人身前,脸上充满了肃穆。他全身透出这耀眼的神芒,即便是旁观的周鼎也感觉一阵眩晕。 暮然见,他转过头来,看向周鼎这个方向,锐利的眼眸似乎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周鼎。惊得他动也不敢动。 “流水,三百次的回眸,你还是抛不开。今日为师赐你这块铜镜,望你时刻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使命……” 周鼎看见老者缓缓的唤出一块铜镜,递给少年,他双手接了下来,看了看,眼中透漏着丝丝失望。而周鼎却神色刷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他手中那块古朴的铜镜不就是自己体内那块吗?不过却又有些不一样,它似乎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铜镜,镜柄之上没有三色神物缠绕,而且感受不到任何波动,太过平常了。 不知为何,周鼎有种感觉,这少年让他有股难以言喻的亲切。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5章远古的传承 再次见到黄裳的男子,周鼎满心的疑问。如今他穿梭到了错乱的时空,见到了男子年少的模样,他不算俊俏,却很有型,棱角分明,好似刀削。不知为何周鼎对着男子特别的关注,他的身体透发着一股难言的气息,无形中吸引着他。 更意外的是他见到了神秘的铜镜,此刻它静静地被少年握着。他的心猛地下沉,疑问一个接一个窜上心头。 周鼎开始打量着四周,这里仙云朦胧,巍山迭起,有些像世外仙山,看着这些周鼎心中幕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一切曾经在他的梦境中出现过,这难道会是巧合?他决心好好的看看,这出现的一切到底要让他知道什么? 异世界的时间不知道如何计算,这里从未有日落日出,千年如一日。他发现少年每一日都会跳入前方云雾迷蒙中,日日重复,从不间断。 那里是连通下界的地方,而每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少年都回自下方来回来,他似乎麻木了,看不出是何心情。而老者都会在他回来之后,对他谈天论道,好似无心之谈,老者细心述说,少年倾心听受。 这样的日子不知有多久了,而在周鼎有计数来,这是少年第一百次自下界回来。 “流水,落花都已登临仙界百年了,你何时才能让我省些心……” 周鼎旁观了一切,少年是重情重义的人,可在老者眼里这是他致命的弱点。老者每一次的唏嘘都透露着深深地失望,就连周鼎也不了解人之七情乃常理,为何一定要做到绝情断义? 累赘吗? 可冷漠的世界就是因这些累赘而精彩的。 “师傅,你让你已经是仙人了,若要上仙界,直接带我去就行了,何必让我这么辛苦?”少年也觉得烦了,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还要受师傅责备。 “天生万物,一切皆无,为师如此做不是为了让你上仙界……”老者缓了缓声,对着他耐心的道。 “师傅我知道你要我在凡尘中练心,可若真要这样,你大可将弟子打入轮回,重渡人间生老病死……” 老者微微摇头,眼神中多了一丝的溺爱,三千弟子中也就是他最淘人,最会惹是生非,却也让他最牵挂。 “徒儿,不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以感恩的心去面对!” 少年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正色的老者,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问道:“师傅,你话中有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做到近前,面目慈祥的看了看他,道:“变天之局,早已注定;你本也有资格知道,可为师不想让你冒险;再者三千弟子中,数你定力最差,好事难成,败事有余,唉……” “师傅,你就和我说说啊,我保证一定听您安排……”少年一脸谄媚,摇着老者的臂膀撒娇道。 老者慢慢起身,苍发白须猎猎飘扬,他拍了拍少年肩膀,道:“自今日起,你便是仙界一员,道号元宗,记住我们是正道捍卫者,誓死也要保卫人间正道!” “恩,徒儿谨记,日后定当誓死保卫人间百姓!”少年眼神坚定,对着老者缓缓的拜了下去。 “恩,好,如今仙魔之门大开,魔道圣祖随万花鬼母共侵镇魔井,誓要破开古道封印,放出血麒麟,我将随仙界三千仙士同去镇魔地,有可能一去无生,你可愿随我一同前去?”老者眼中闪着奇异之色,看的少年一呆,他知道他师傅一下了百分的决心。 “师傅,即便葬身镇魔地我也愿陪伴在你身旁……” 老者淡淡的笑了,其实他不愿听他这样回答,在心底深处还是希望他能过着平常的日子,可他知道这只是一种奢望,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代天执法者。他们有着天命,一生不变。 他细细的打量着少年,眼神中闪烁着浓郁的暖意,不知何时这种溺爱已演变的如此之深。 “三千大道,为师许你入坠红尘,不过这次再不是试炼,你要记得尘归尘,土归土,终来你还是你……” 老者说得轻松,少年却听得一头雾水。周鼎站在一旁皱了皱眉,他感觉这话似乎是对他说的,当他再次看向那仙风道骨的老者时,他已然踏云而去,而少年也坠入层层云雾。 他赶忙上前,朝着少年落生处看去,却是双眼模糊,飘渺的云端眨眼消失。转而弥漫起熊熊的野火,死亡气息铺天盖地,他再次看到了那少年,此时的他霸气十足,身着黄色衣裳,手持无形光剑,强大的气息毋庸置疑。 就在他的前方一头血红妖兽怒啸着,全身缭绕着血雾,精火煅烧了四野,森然的鳞甲闪着寒芒,通红的眸子透发着死亡的气息,它直盯盯的看着对面少年,激射出的可怖气息更甚。 周鼎猛然一震,那不是老者所说的血麒麟,难道镇魔之地大开,魔井被破,让它逃了出来?血煞气息好似迷雾一般,遮天盖日,即便是旁观的周鼎也皱起了眉头。 “血海不枯,誓不为人!师傅,对不起……” 背对周鼎的黄裳男子大手一挥,抛去手中光剑,以身化剑,绽放灿灿神光朝着血麒麟刺去。耀眼的白芒掩盖了所有,破碎一切,即便是异地旁观的周鼎也被迫的连连退后,双目一片白茫茫。 “后世传承者,我自舍魔心,传承天地之力,望你好生用之……” 暮然见天地惊雷声一片,震耳欲聋,一道璀璨的光芒穿透所有,压盖一切,朝着周鼎奔来。周鼎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到一颗巨大的黄色铜鼎字遥远的天际飞来,全身散发着璀璨之极的神焰,巨大铜鼎雕刻着无尽的符文,古朴之极。 刷一声冲进了周鼎体内,眨眼间周鼎好似绕燃烧的星辰,璀璨无比,这一时间他成了天地间的唯一。 许久之后,神华退去,周鼎开始细细的视察着身体,那刚刚融进来的神鼎毫无痕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有关于它的气息。他有点不真实的感觉,难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可他明明看到神鼎撞到了自己,然后就消失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站立在古庙之内,刚刚那般触目惊心的场面已然消失,他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疑问,若说这是过去的事为何现在还被触及?而那黄裳男子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以及凶兽血麒麟如何逃出了镇魔地? 一切看起来并不像是终结了,既然魔道圣祖已然现世,那他们呢?陨落了?亦或是默默的守候在某个角落? 他不知道这一切预示着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开始有些相信无敌的担心,若这些人这些事再次走上历史舞台,毁灭的只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忽然间,他左手无名指一阵跳动,他一看之下才发现无名指上竟多了一条深深地印痕,一个若有若无的古铜圆盘盘踞正中。透出的波动竟让他有些吃惊,不过眨眼就沉寂了下去。 “这是……传承?” 周鼎猛然抬头,寂静的古庙内响起了几股声音,若有若无,吞吐着艰涩的语调,周鼎却是听不清。他赶忙全身心融入古庙之内,倾尽心神的聆听着。 “是他……” “不是他……” “有点像他……” ……… 周鼎努力的去听,却只能把我到几个重复字眼,他们似乎在争吵,又似在下定论,他听的十分模糊。初时那股不好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这里果然有猫腻,似乎有人将错就错助周鼎等人熔炼古刹,将其埋葬于此,借而掩盖所有气息。 却在这时,周鼎冷汗直流,前方三颗苍劲的葱松正渐渐的石化,自树根到树干,一点点的往上蔓延,龟裂的声响充斥着古刹。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6章开天弓出 风,吹不散千年往事!月,圆不了残缺危局! 此刻,周鼎思绪万千,看着不断石化的三颗松柏,心中震动。危险的气息遮蔽所有,他立身在古庙之内,汗水刷刷直流。 那若有若无的声响悠悠而起,好似在陈述着岁月的前夕,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 三寸山再次震动,就在那三寸之地,葱松逐步石化,第一时间惊来了许多人。 那座古朴的庙宇内渐渐浮现出一道朦胧身影,被神光映衬的看不清面容,给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三寸山聚集了大批的人群,其中一些还是将周鼎认了出来,失踪多日之后,他出现在古庙之内,全身透漏着久远的气息,好似来自远古一般,让人连连皱眉。 其中最过激动地是沸扬和周玉,当日周鼎莫名的消失之后,两兄弟拼尽全力想要破开古刹,一观究竟。然古刹神秘之力让他们屡屡败退,不得不退了下去,守候奇迹。 古刹淡然无波,原本生气勃勃的古松响起着龟裂的声响,充斥在每一个观者的心间。 周鼎静静地站着,他想要退身,可惜难以动弹,一股神秘的力量封锁了他全身气机。他默然的看着古松慢慢变化。 暮然间,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袭上心头,令他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却是步履千斤,根本无法移动。 轰隆……卡擦… 刷拉拉,碧色万里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铅云朵朵而来,震撼之极。人群骚动一片,这番异动让大家不安定了,石化的葱松,大变的天空,莫不是三寸山将再出诡事?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随着思绪百般飞扬。半月之前,此地惊现天之神女,深深撼动修者的心。 如今再降哗变,十足的勾起了众人的好奇之念。 尽管如此,所有人还是退身百里之外。周玉沸扬一脸焦急的看着周鼎,他们深知他的近况不是很好,全身不自主的颤抖,好似被天雷劈到一般。 压抑的气息奔涌而来,好似决堤的湖水,让人无从避闪。古庙周围十里都充斥着一股奇特的气息,让人发慌,让人心颤,让人无法靠近。 三寸山黑云奄奄,大地一片昏暗。 肃然的天地间,古刹成了唯一的存在,刷,高天之上,一道炽烈的光柱直透而下,将正在进行石化的中间那株照耀在内,璀璨的华彩把它照耀的严严实实。 石化的古松,只剩枝头部分,天地间笼罩的压抑气息更加浓烈,就在这时,古庙一阵摇动,带动着天空弥漫的气息。 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古庙,一股冷冽的气息迎面扑来。古庙之内那道朦胧的身影在渐渐移动,浑身魔气翻涌,好似绝世魔王一般。 砰…砰…砰…… 心跳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里,令他们心口一阵难受,似乎被这诡异莫名的心跳声牵引着,全身血液沸腾了。 他缓缓的抬左脚,缓缓的举右手,缓缓的转过头,却是慢到极致,每移动一丝一毫都无比的艰难,更带动着大地的摇动。 “噗嗤……” 周鼎胸口难受之极,好似被万斤铁锤砸到了一样。他实在忍不住这股强势的压迫之力,大口喷血。全身也不受控制起来。 “滚出去……”他愤然怒吼,一股莫名的气息窜进体内,掠夺着他身体主导权。 全身魔气不受控制的溢出体内,接着双脚,双臂皆不被控制,接着体内思绪也被封锁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不……”周鼎头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无力感,一切都好,可惜思绪已不再是他的。 卡擦…… 阴沉沉的天终于拔下电雷,照亮了一方土地,紧接着小雨哗啦啦而来,将大地渲染得更加诡异。 许久之后,被光耀照的通明的松柏已经彻底石化,身侧两颗也停了下来,它们终究没能石化完成,它们终究差了时间。 古庙之内那到朦胧的身影还是走了出来,尽管阻力重重还是没能阻挡住他的步伐。此刻他站立在古庙之外,任雨水淋湿着他的身体,磅礴的威压令人难以喘息。 他黑发遮面,却掩盖不住那一丝诡异的笑意,“没想到这具身体如此不错……” 他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看也不看那远远虎视的观者。 “他是周鼎,就是他……” “是那个杀人魔子……” “………” 尽管天昏地暗,细雨掩埋,仍旧有人看清了他。沸扬和周玉当先飞了过来,此时此刻,也属他两最激动。 “二弟,是你么?” “二哥,你怎么了?” 直到看清他的面容后,两人再无犹豫的朝他奔去。而他毫无回应,冷眸斜斜的扫过众人两人。 “噗嗤……” 一股无形的压力直接奔出,将飞来两人撞飞了出去。他黑发逆风乱舞,缓缓地举起左手,却见到无名指上那一道深深地印痕,他的眼眸瞬间凝结,片刻之后才悠悠放下,冰冷的脸颊堆积着抹色:“好,好,好……” 他连呼三声好字,转而看向倒地的沸扬和周玉,眼眸一转,奸笑着说道:“老天真是待我不薄,赐我这尊不朽战体,如今还为我送上神圣兽,元宗啊元宗,待我恢复战力之时定要一雪前耻……” 他手指轻扬,一道浑黑魔气好似有型一般直朝周玉窜去,将他包裹而起。 啪…… 就在这时,一只巨大的光掌穿透时空而来,一举将黑色魔气击碎,同时巨大光掌也被碾碎。无敌好似游龙一般,穿了出来,左手沸扬右手周玉,拽着就朝山下奔去。 “哼……” 可惜周鼎一个闪身便截断了他的退路,他快周鼎更快。 无敌直视着此时的周鼎,他不知道古庙一行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可他知道此时站在面前的他就绝不是那个重情义的周鼎。 “前辈,二弟怎么了?”沸扬有些焦急,他近在咫尺却感觉远在天边。 无敌将周玉和沸扬放了下来,心中也是有些迷茫,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些像被魂体了!” 紧接着,他对着半空大叫道:“速速离开,逃得越远越好……” 他内心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此时的周鼎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变故?那个情深意重的男子竟然对着自己的兄弟出手。 “晚了……” 听到周鼎如此轻吐,无敌一阵心慌,大手猛地朝他捍去,却被他一个闪身穿了过去。魔气缭绕的宝体暴涨,周身魔雾窜向十方,仿似幽灵一般鲸吞着四周还未反应过来的修者。 “啊……” “不……” “不要……” 惊呼声,呐喊声,求饶声充斥在大地每一个角落。天空下起了尸雨,魔雾有型,势不可挡,所过之处人人惊叫,眨眼便被吞噬灵魂,留下残躯。 无敌不断出手,于天空幻化出三只巨大的光手,抵御着四周抢夺活人生灵的魔气。 “他需要生魂补充魂力,弱者速速离开,强者与我一同出手……” 无敌汗流浃背,对着天空高喊。同时侧过头来,看着发呆的沸扬和周玉轻吐道:“周鼎已经成魔,再无恩义,你们尽可出手,无需留情……” 两人一阵迟疑,有些犹豫,如何也下不去手? “快,若他腾出手来我们每一个人能活着走出三寸山……”无敌有些急了,他不过只是单纯的阻挡魔气已经这般艰难,若真面与他动手败北之局毫无悬念。 却在这纷乱时,高天那股神光更加强烈,那颗石化完全的葱松慢慢升腾而起,穿透了古庙,悬浮在半空之中,璀璨无比。 魔气缭绕的周鼎眉头一皱,慢慢转过头来,看着那悬浮的石松,升腾起无边的怒火:“哼,元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就凭这把开天弓就想镇压于我……” 石化的古松神光冲天,澎湃的力量好似海浪般一波接一波,浩荡出的威势直贯九天。那石化的枝干渐渐虚淡,粗壮的主枝逐渐弯曲,它慢慢凝变成一支七尺长弓。神光万丈,让昏暗的天地明亮大片。 而化身巨魔的周鼎却是眉不动,色不变,大手一张,毫无顾忌的朝着神弓抓去。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7章反目 神弓现世,虹动天地,耀及十方。 一股股神圣之力激荡着天地,高天之上,那股神光更加浓烈,好似在为神弓补充能源。 魔气缠绕的周鼎挥动着大手,朝着神弓抓去。一时间,魔云翻滚,神芒铺天,两股截然相反的气息相互排斥,不断交拼着,大地响起了滋滋之音,他此时就是魔王,表现出无可匹敌的绝世神力。 他悠悠然出拳,看似漫不经心,随意安然,却霸道之极,纯粹的力量直接崩碎高天。 看到他不可一世的身姿,心底的惧意油然而生。此时山巅之上零零散散幸存者三四百人,周鼎的霸道他们算是见识到了,静如沉峰,动如涛海,即便是那散发的气息也是杀人利器。 每个人心里都有恨,他这般收割人命,与邪魔歪道无异,人人得而诛之。可谁会想到这一切皆不是他的所愿。 眼看他即将破开神弓屏障,所有人都无法呼吸,若此神物也被他收了去,天下谁人还能制的住他?呆寂的人群只能傻傻的看着,心里暗暗希冀奇迹出现。 却在这时,无敌出手了,肥胖的身躯并未让他显得笨重,他动作如风,巨大的光掌分从四面八方朝着周鼎抓去。他看得出神弓还在成长,必须为它赢取时间。 突兀而来的光掌无声无息,周鼎眉色微动,毫不在意的将铁拳送给了崩来光掌。 啪啪…… 无敌倒飞而去,鲜血溢满嘴角,他看似平凡的一拳却蕴含着难以揣测的威能,即便如无敌这般的存在也无法在他手下走过一招。 他继续攻击着屏障,无敌再次起身,以血为媒,幻化出百道光掌,皆是血色之状。比之刚才强盛了太多,周鼎悠然转头,眼中杀意浓烈,他举拳直接朝着他砸来。 百道血色手掌不断拍打着他的身躯,他却浑不在意,那猛然的一拳透穿空间,几乎覆灭整座山巅,方圆十里之内的细雨都被他的拳风蒸干,难以揣测这一拳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 “噗……” 无敌不断闪身,可他的拳笼罩十方,十方之地皆由他来主导。无敌避无可避,只能以身抵御,可令他失望的是他竟然连拳劲带来的劲风也抵抗不住。 拳劲一丝不漏的击中了无敌,他七孔流血,自高空坠落了下去,已是奄奄一息。这是沸扬急忙奔来,将受伤的无敌接住,细细一看之下,眼中怒火燃烧。 生猛的拳劲还在他体内徘徊,不断破损者他的筋络,沸扬赶忙暗运神劲将这股爆裂的气息引导出体外。他昏昏沉沉,口鼻流血不止,嘴里还不自主的呢喃着:“阻止他,阻止他……” 沸扬动容了,慢慢握起了铁拳,曾经几人饮酒畅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他却好不顾念往昔之前,下如此重手。 沸扬见周玉过来,对着他摇摇头,有些失意的道:“三弟,二弟已入魔途,此生再无回头之望,我们……” 周玉神色悸动,看着立在半空的周鼎,不由叹气。当年两人一路到南疆,可算历尽多重阻难,积蓄下来的感情不知有多深厚;他不知道他怎会演变到这般境地,到底是什么让他甘愿舍弃那苦中带甜的过往岁月? “大哥,尽力而为吧……” 沸扬徐徐点头,和周玉一起朝周鼎奔去。而半空之中,周鼎看着无敌却是愣了愣,他努力的思索着主人留下的记忆,想看看他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 “一个凡人竟有神格?这到底怎么回事?” 却只是瞬间,他勃然大怒,泛起魔气滚滚,澎湃汹涌,一举笼罩了数十里之距,他嘶吼着,愤怒着:“人间七分,难怪我感觉世界之力如此的微弱,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他浑身散发的魔气直接崩碎四周空间,令其化为混沌之初。他立身蒙蒙之中,精神波分扫四面八方。 同一时间,人间各个角落都扫过一股强势的精神波,令人心神颤动,许多平名百姓不自主的跪倒在地,对着苍天顶礼膜拜。 强烈的精神波动让人无法喘息,好似沉如深海,那股窒息感压迫感触之即至。沸扬、周玉被逼退的连连后退。 “到底是谁?坏我大事……” 他乱发随风舞动,更显狰狞可怖;他转身将所有怒火加诸到了神弓之上,厉喝道:“可恨,真是可恨,先杀我火麒麟,后抢我八翅魔龙,元宗,我知道你还活着,快给我滚出来……” 他环视八方,滚滚音波传遍神州每一个角落。仙界,魔界,妖界,佛国,幻界,鬼蜮都被这道洪重的声响惊的连连摇动。 而就在这时,那一只笼罩在神光中的七尺长弓摇了起来,震动起滔天的神华,穿云透月,将周鼎近半的身体照亮。同一时间,一颗颗神秘纹符开始围着神弓绕运起来。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神圣气息普照而下,一举破碎所有魔气。 天空细雨停了下来,密布的铅云散了开去,阳光懒懒的照了下来。若隐若现的彩虹桥矗立在半空,这幅美景,不由让这些存活下来的人一阵感慨。 雨后的彩虹确实很是漂亮,而他们的心却低沉到了极点,当初的同门师兄弟,江湖朋友此时已是白骨一堆,这一切都归功于半空阴沉的男子。 “该死,看我如何炼化于你……”周鼎猛然抱着头,神色动作异常。 被封锁在神海深处的周鼎思感借此机会窜了出来,与他抢夺者主导权,却是徒然无功。 就这短暂的刹那,神弓已然飞天而起,散发出满天神采,朝着躺倒在地的无敌飞了过去。无尽的神华笼罩着无敌,修复着他破败的身体。 眨眼之后,无敌悠悠睁眼,神弓漂浮在近前,他一把握起,遥遥看着周鼎,眼神中闪过一丝抹色。 如今的他再无往日的随和之状,尽管肥嘟嘟的躯体令他显得有些可笑,可此刻没人敢质疑。他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左脚前踏,大有射雕射日之姿。 巨大的光掌幻化出来,他慢慢触起了弓弦,缓缓的朝后拉去。天地间霞光万丈,无尽的天地元气朝着神弓汇聚而来,慢慢凝化出一支璀璨光箭。 轰…… 大地震颤,磅礴的能量流刮得人面目生疼,他愤然大喝,箭锋直指周鼎,耗尽全身神力将它拉至半圆。 嗖…… 他悠然松手,飘渺的吟诵之音漂浮而起,回响在大地之上,仿似古老的战歌。神箭震动天宇,一破百破,穿透重重阻隔朝着周鼎射去。 周鼎轻蔑一笑,手指滑动,一具具魔兵自魔雾中窜了出来,各持骨矛断剑,利刃迎上了神箭。怎奈何神箭浩然正气真是魔物克星,面目狰狞的魔兵触之及亡,烟消云散在天边。 神箭破碎一切,快若急电,眨眼间便来至周鼎近前。所有人都暗暗庆幸,却这时奇变陡生,一直没有动作的周鼎,猛然抬手,一把将神箭握住,让它再难前进。 卡…… 他手一收,将无坚不摧的神箭捏成脆片,慢慢消融在风里。他冷眼看着四周之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周玉身上。 “三弟,我们走吧,这里不属于我们!” 周玉脸色一变,明明知道不是他,可他还是不愿相信。看着有些迷茫的周玉,沸扬有些急了,一拉他的手臂,对着周鼎怒喝道:“哼,你不是我们的二弟,他从不会用杀气凛冽的目光看他的亲人,我们不知道你怎么了?竟然变的如此嗜杀?你即以成魔,此后再不是我们的二弟……” “哈哈…哈哈……沸扬,别忘了,当初鬼蜮天机石现,对我大下杀手的就是你烟云峰最亲最近的长老!我试问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到头来又怎样?人人欲杀我而后快……” 沸扬一阵沉默,这些确是事实,直到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才知道当初的种种,一切不过是因那一个不明不白的身份。 “他身受重伤,说这些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快,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8章圣祖亲临 旷世神弓,无人可匹。 聚天地精气而化的神箭,尽破鬼兵,却仍无法将周鼎击倒。 无敌耗尽全身气力,拉弓射箭,仍旧无法挽救颓败之局。而不可一世的周鼎也收起了无敌之姿,神箭之威虽弱,却也不是此时的他能承受得住的。 他静静地调息着,虎视着四周慢慢围聚过来的人群。沸扬首当其冲,五彩神剑横空,澎湃的剑芒层层叠叠。紧接着,无明,无尘,释小月,藤皇,周玉一起出手,封死八方,冻结空间。 狂暴无匹的能量流一波接一波,好似汪涌的浪潮,奔腾着,怒啸着席卷像周鼎。 面对十方围攻,周鼎怡然不觉,冷眸激荡出一丝丝冷厉,双臂缓缓交错,再而内扣,左手化掌,对天虚按,右手凝拳,遥指大地。 “返本归原……” 周鼎摇声暴喝,天空一阵摇曳,在他立身的空间不断破碎,以他为中心点,扩像四方。奔涌而来的无匹能量尽数被吸进了破碎的空间之中,而自破碎之地散发出一股强势无比的气息,不断冲击着众人的心灵,让他们难以动弹,脚步可也不由自主的朝前走去。 破碎之力在扩延,他们不由自主的提起了步伐,极不情愿的踏了下去,而每踏一步他们躯体便在缩小一分,更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的修为在流逝。众人一惊,各展浑身解数。 可他们吃惊的发现,这股强势的气息好似滕锁一般,入侵着它们的奇经百脉,封困着百骸的精气。 “天道为公,人道为私,天人合一乃是本源,慢慢享受吧……”周鼎悠扬抬头,毫无怜悯的扫过众人,加快结印动作。一股股神秘之力自破碎之地洞穿出来,加之先前的强势气劲,这方土地彻底成了绝域。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了进来,他好似一个无底洞一般,吸食着众人的精气。 “九高九上九天路,破天破地破虚无!万古诸神,舍我之力破碎一切……” “飘飘渺渺,你奈我何……” “天地大同,我以我身斩神魔……” …… …… …… 被困是数人各处绝密,意图打破这等被动的危机。生命的流逝让他们感到了恐惧,返本归原,未知的大神通,将众人拉扯回原始之处。其中更有神秘之力摄取众人生命精元。 眼见年轻一代豪杰即将绝灭,无敌急了,家族中的翘楚尽数来了三寸山,还有许多奇门异派的杰出弟子,若真个出了个意外,他抱憾的岂止是终身。 他摇动着肥胖的身躯,极度艰难的站了起来,开天弓在手,将四周的岁月之力隔绝在外。一咬牙,再次举起神弓,抽尽全身气力慢慢的握起了弓弦,幻化而出的光手几乎看不清。 他猛一下决心,握住神弓,慢慢迈步,朝着周鼎缓缓拉弓,一时间璀璨的神芒将他笼罩起来,耀眼无比。 “噗嗤……” 神弓所需之能实在太过巨大,他承受不住,血水喷涌而出,此时的他体内已是空空如也,近乎虚脱。弓玄未开,人已不支,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浑身颤抖,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 “不,不要……” 他的心几乎裂了,若是这十数人真的意外了,那人间再不可能一如既往,或许如战场,或许如蛮荒,或许如混沌…… 临行时族长千叮万嘱即便自己死了也要保全人间的血脉,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魔帝,手下留情!” 一道巨大光焰从天而降,斩向破碎正中的周鼎。同一时间,天空闪现出九人,同时对着周鼎出手。 天空怒风呼啸,神华万里,祥瑞千丈,闪现出的九人负手而立,不动如风,自体内窜出的一道道虚影已如电芒一般射向破碎之地。 “哼,早知道是你们在背后作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破我归原寂地!”周鼎眸子一扫,将九人看在眼里,却是不急不慢的举起手来,随空捏拿。 九人联手,声威撼天,尽管攻击的是分身,却也有着本尊九成之威,神焰满天,剑气纵横。可这神秘的破碎地域却浑然不动,近乎所有的攻击都被那它打回混沌。 九人久攻无果,不得不停下身来。看着已变成孩童状的十数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显然他们全身修为已被划去,此时不过靠一股意念在支撑着。 “唉,我早说过,不能让他祭出那块破碎寂地,此时可好,联手也奈何不了他……”其中一人徐徐的说道,看着下方变成孩童状的藤皇有些无奈。“唉,臭小子,一天就知道和女孩子胡混,现在可好,活该了你……” “呵呵,你啊,一天念叨着要看看他,现在看到了又生气,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那国字脸的魁梧大汉不由一笑,看着身旁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士有些着急了,道:“你别说我了,快想办法,若他们真被寂地吞噬就后悔莫及了!” 中年男子微微一叹,看了看即将被吞没的几人,暗道:“唉,看来只有请出破碎仙子了,也唯有她才能以破碎之力打破岁月之力!” “这?若是这样,岂不是……” “唉,谋局天地本就有变数,不过早晚而已,何况更大的博弈者还未现身,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打草惊蛇……” 九人暗暗点头,中年男子看了看已然支撑不住的十数人,此时他们已回到婴孩之状,只过瞬间便要彻底消失。 就在这时,天空猛然劈开一个大洞,一道金色光门照耀万里,一个玲珑少女沐浴在灿灿神光中,走了出来。眨眼间便来至九人身前,对着九人微微含笑。 “仙子,劳烦您了……”中年男子抱拳对着少女客气道。 “族长,过谦了!”少女微微一笑,缓缓的转过身来,此时身处寂地的无明等人已然气息奄奄,连呼吸都称困难,他们即将消亡。 “诸神之力,本为造福,如今我以本源割断恒古,收回破碎……” 少女幽幽说道。手中慢慢显化出一只晶莹剔透白玉瓶,朝着破碎寂地降落而去。所过之处都开始复原,那破碎的天空也慢慢的愈合。 周鼎不断凝印,却抵不住少女下降的白色玉瓶,它慢慢的朝着正中的周鼎轰去。而一旁的九人则快若极致冲出其中,抱起已是婴孩的十数人,转而冲进了庙宇之内。 “哼,竟敢收取我的破碎原力……”周鼎一脸愤怒,他似乎看出了这是神器破碎瓶,却是晚矣。 而此时自己身处破碎正中,被磅礴的破碎之力包围,他不可离开,更不能离开。逃遁固然没有问题,可他实在舍不得这片破碎寂地。眼看破碎瓶越来越近,无可匹敌的破碎之力抽离着他,几乎将他收进瓶中。 周鼎大是犹豫,却又越来越危险。却在这时,一只拳头突兀的显化了出来,一丝不差的打向破碎瓶,狂暴的力量直接将它定在半空。 “魔道圣祖?” 少女一惊,猛然念诀将神器收了回来,死死的看着周鼎前端,天空九人也如临大敌一般,聚集在少女身侧,看着周鼎那方,全身能量涌动剧烈。 那道霸道的拳劲直接击碎了近半空间,就在周鼎前方一道乌黑影迹慢慢浮现了出来,浑身魔气缭绕,煞是迫人。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来人浩荡出强势无比的波动,威压九天,他将周鼎保护在身后,冷冷的扫过天空几人,却是毫不在意。 天空十人只觉浑身冰冷,那是骨子里透漏出的威压,精纯的迫力。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那浑身魔气缭绕的男子缓缓的转过身,单膝跪下,对着周鼎微微低下头,道:“父亲,孩儿来晚了!” 第2卷迷失鬼蜮第129章古老的寓言 三寸山巅,魔道圣祖降临,立时让这方天宇灰暗了许多。遥遥相望的十人,如临大敌,全身气流澎湃,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天宇震动,万千祥瑞皆因他的到来消失殆尽,此时他单膝跪拜在周鼎近前,语气极度虔诚。让围观之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万没想到他竟称周鼎作父亲。 “我儿,没想到你已走出镇魔地,真让老夫高兴万分!”周鼎一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看着半空威势凛凛的几人,透露着丝丝不屑。 “唉,没想到今日重生却已是另一个时代,万古留存的神土之力丝毫无存,可惜了,可惜了……” “父亲,是孩儿无能,让您劳罪这么久!”魔道圣祖缓缓的站立在周鼎身前,澎湃的魔元朝着他输送而去。 周鼎暗暗摇头,眼中多了一丝暖色,同时魔息滚滚,将他输来的魔元返了了回去。 “父亲,你这是?” 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境地,他能不顾时局危险为自己疗伤,此举此动已经说明他并没泯灭魔心。“我儿,我的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们好似忘了天空之上还有几道凌厉的目光。少女手持破碎瓶,眉头皱的生紧,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来历,心中极度震撼。 她和天空九人汇聚在一起,对着他们暗暗传音道:“各位,这人若恢复如初,将会是这个世界的灾难!” 那风采卓绝的中年男子早到前来,双眼神芒闪烁,片刻之后却是面色大变,眼中一片忧虑,黯然说道:“祖上留下的典录想必大家没有忘记吧?” 其余九人都沉默了下来,这当中也唯有少女最有资格说话。 她连连叹气,对着眼前这九个后辈却不知如何开口,那封印一役她亲眼目睹,诸多细节深刻在心,即便千万载过去了也无法将之洗刷干净。好似侵染上血水的硬石,不论如何掩埋也遮不住昏暗的光泽。 “太鲁莽了,不惜耗费一切解封开天弓,却让他逃遁了出来!”破碎仙子如此一说,让身侧几人脸红了起来。 “此乃天数,一切皆因他而起,也将由他而终!我们尽力吧!”中年男子对着几人传达了自己的心思,朝着下方两人缓缓的走去。 九人各张手段,对着两人无情出手,澎湃如流的气流狂卷天空,灰蒙蒙的灰尘飞扬而起,封锁了这片地域。剑气无匹,洞穿空墙;气流穿梭,破碎虚空。 “哼!”面对九人无情攻击,魔道圣祖倘然不惧,可怖的双眼寒芒涌动。扫过半空十人,一只只生魂凭空而出,惊扰天地。 强势的噬魂之力自他眼中奔出,竟的十人连连退步,破碎仙子空中捏花,打出破碎之力,割断一方空间,硬生生将生魂泯灭。 魔道圣祖确是巨大的威胁,即便九人联手也没有十足把握将他留下。即便是掌有破碎原力的破碎仙子也难于与其相抗。 相传他的双眸乃九幽锻造,绝世罕见,更有着招魂夺魄之伟力。它的来源无人知晓,闻者皆亡。 他威压四野,面对十人的攻击毫不在意。魔拳所向披靡,所到之处虚空破碎。硬是将十人逼退了开去,笼罩的灰尘地域扩充数里。他站立大地之上,好似不可攀比的巨峰,唯有无尽的感叹。 “哼,镇魔地我都走了出来,何况你们这些小辈!”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让十人心弦大振。镇魔之地号称死域,即便强如破碎仙子也不敢轻易涉足。 十人静静的立在半空,手足无措。他实在在强大了,本不是他们所能抵抗的。 却在这时,金光万丈,一直沉默在无敌手中的开天神弓飞了进来,璀璨的光芒撼动天宇,穿透层层魔云。中年男子立时反应过来,飞身朝神弓抓去。 难料神弓瑞丽千条,金色流溢自主而出,将中年男子崩飞开去。 无敌能掌的神弓竟不可让人近身,中年男子站立在众人近前,眉头紧皱,死死的看着。近身的那一刻他感觉到神弓好似一个沉睡的婴孩慢慢睁开了双眼。 刷拉拉…… 天地元气急剧收缩,惊人的一幕浮现而出,摇立半空的神弓竟自主的拉弓。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它,无人掌握的它竟能凝聚百里灵气汇聚成箭。 弓至半圆,破空而出。 就在这时,压抑气息铺天盖地,蹦隆隆,天空摇坠,好似即将塌陷一般。所有人都感到强烈的不安,好似什么绝世人物出世了一般。 即便是不可测度的魔道圣祖也皱起了眉,他看向了神箭所指的方向。那方天宇涌动的魔气更加欲烈,令他魔元之体也无法接受。 高天的十人被迫到了大地之上,摇摇的看着半空,即便强如他们这般境界也无法看清那里到底是什么?神弓光芒更甚,射出的箭划过天空,留下一道深深的箭痕。 大地摇曳,难于测度的伟力打向了三寸山,惊得十数人连连退避。 就在这时,道道魔云滚滚而至,压抑的气息更甚,一块巨石砸在三寸山山巅,硬生生破开一方土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通天的石碑,如此强势,竟与神奇开天弓对峙而起,还能稳压它一头。到底有着怎样的来历? “镇魔丰碑?”圣祖惊呼,拉着周鼎急速退去。众人哗然,这突兀降临的魔物竟让魔祖也忌惮不已。 镇魔碑前神弓惊,即便是破碎仙子也不知晓它的出处,这让魔祖不得不逼退的丰碑展现出的伟力确实令他们震撼。 “魔物天降……” 却在这时浩大的音波滚滚而至,震动的天宇不断摇曳,好似要崩碎开来一般。通天的石碑之上,漆黑一片,却透露着惊世骇俗的魔力。 当…… 浩瀚的钟鸣声紧接而来,响彻天宇,大地之上的观者只觉头晕目眩,喘息都显得困难。刷,那被射出的灵箭穿透魔云返了回来,消融进神弓之内。 当…… 钟鸣之声再次鸣起,直指众人心间。 “不好” 下方十人同时变色,无可揣测的丰碑摧枯拉朽,降下无尽魔气,竟有着吞噬几人的迹象。首当其冲就是周鼎及圣祖,浩瀚的魔力封锁一方,生生将他们禁锢。 “哼,镇魔地我都走了出来更别论你这块看门石!”魔祖怒喝,对着通天的石碑就是一拳。 观者皆惊,魔祖之力确实无人可敌,愤怒的一拳竟使得这通天神碑一阵晃动,不过却也只是瞬间便消失了去。 当…… 钟鸣之音再次响了起来,直到此时众人才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震撼,破碎仙子连连摇头,一脸苦涩。三声天音浩瀚如潮,仿若穿透千古一般,远远传来。 十人之中显得镇定的中年男子也是愁云密布,这突现的意象似乎触动了心中尘封已久的角落,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只见他暗自摇头,叹息不停:“警世钟鸣,丰碑重现,祖训中记载大破灭已然来临,我等若要保全性命必须踏入天荒极境,只可惜了我们的后人……” “古老相传警世钟鸣预示着有天人降临,代天执法,大地重回混沌;然则神弓开天,丰碑顶地,重创新纪,可如今还未达致那等罪恶滔天之时,何故三者皆动?” “可如今古城未开,丰碑却显,我怀疑暗中有人密谋,打算借此掩盖一切!”破碎仙子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她本就来自蛮荒时代,因着特殊原因陨落了,才入六道,修战体,不过远古的诸多事宜她都深有印象。 通天丰碑镇压在三寸山之地,魔雾滔天,却无人发现古庙之内两棵石化的葱松慢慢的缩入庙宇之内。 却在这时,被丰碑禁锢的周鼎红芒大作,一道道凌厉的血气奔涌而出,硬生生将魔气避退。即便挡在身前的圣祖也承受不住这刺目的红芒。 天空数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异变的周鼎,即便万古长存的破碎仙子也看他不透。 “这…这…怎么可能?未来之力?怎么可能打破恒古的约束出现在他身上?这……”被称为族长的中年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眼睛了,可周鼎透出的气息如此清澈,比之如今纯净不知多少倍,根本不是这个时代所拥有的。 “那…那是纯爱的力量,这世间难道真的存在这种没有国界的力量么?”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0章噬魔者 伟岸的丰碑磅礴大力,穿云透月,镇压在三寸山巅,令这方大地笼罩着无尽的魔云。出世未久的开天神弓虽为无上宝物,却也耐其不何,隐隐有被降伏的趋势。 镇魔丰碑直插云端,透发出的威压难以测度。而此刻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周鼎身上,全身红艳的光芒几乎湮灭四周魔息。这股属于未来的力量打破岁月之力,展现了出来,即便强如圣祖也无法承受这股纯净的力量。 在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双眼精芒闪烁,围绕着周鼎看个不停,他的身上到底隐藏了何种辛秘?竟能无视岁月的桎栲,贯穿古今。 “不对,他的灵魂并没泯灭,而且他的神思还在蔓延……” 就在这时,红芒遍布的周鼎敛去凌厉的魔息,骨骼塔塔作响,浑身颤动不已。 “吼……”只见他双拳紧握,严重遍布血色,对着前端的镇魔石咆哮不已。 哐当,哐当 他飞身上前,铁拳双双直砸巨大的丰碑,好似打铁一般,声响遍布天地间。惊人的一幕,他铁拳所过之处,丰碑上的都留有一道深深的痕迹,难以揣测他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 魔力涌动,未来之力加身,此时的周鼎仿似造物者,强势的力量让人动容。巨碑之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褶皱,令观者倒吸一口凉气。 “滚出去……” 却在这时,周鼎掩头大声喝道。好似断线风筝一般,自高空朝着大地落去。圣祖眼神一凛,魔掌朝他划去,却被无边的红芒逼退了回来。 诸天之上有人看出了其中端疑,被魔灵附体的周鼎正在抢夺者身体的主导权。妖艳的红芒不断逼退魔气,令它更加虚弱,周鼎借此契机窜了出来,抢夺者精神主导权。 “哼,早该炼化了你!”魔灵冷哼,对着周鼎的反抗毫不在意。即便被镇压了无尽岁月,衰败不堪,却也不是周鼎能够比拟的。恰如其然,初始强势的周鼎眨眼间便被魔灵驱逐到神识海深处,眼看即将消亡。 “刀皇,我们必须帮他一帮,或许只有这样的机会才能彻底让他绝灭!”中年男子对着身侧几人传音道,他隐隐看出那魔灵确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时的他全靠周鼎身体内磅礴的气息支撑,只可惜他还未能彻底将其化为己有。 “劳烦仙子与我前去拖住圣祖,刀皇,陀螺你们几个快去助那小子铲除魔灵!”他说着大步朝前,手中闪现出一只三寸玉尺,当先朝着圣祖奔去。 天地造物,相生相克,此时的魔道圣祖怒容满面,他已看出了天空几人的谋划。被镇压悠悠岁月的魔灵本就虚弱到了极致,又怎奈何得了几人联手? “哼……”面对伟岸的丰碑他也未曾露出如此正式的姿态,传说的死亡之眸激荡出浓重的死亡气息,四只瞳孔一青一白,一红一紫,不停翻转,煞是迫人。 直到看到他展现的双瞳之后,他们才想起老辈相传的典迹,恒古之前有一人怀有双眸,双瞳者也,乃绝世王者,闻着皆无幸存尔。看着他那昭示死亡的双眼,他们开始相信传言非虚,青色的瞳孔扫除一道漂浮气息,霎时间冷却了整个空间,即便是中年男子也感到动作越来越慢,几乎被定格了。 “好强的空间冻结力!”少女手持晶莹破碎瓶,绽放万千华彩,一道道废墟之力自玉瓶四散开来,破碎周身制约之力。两人神芒闪耀,各掌法宝,朝着圣祖攻去。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红色瞳孔微缩,一把森然古刀自眼眸中奔出,无尽的鬼煞气焰刺得人面目生疼。 两人眉头大皱,急忙退身,浑身神力澎湃,扫射飞来古刀,岂料古刀看似有形实则无形,任你神力无匹也奈其不何,好似存在于异元空间,却又霸道不可抗拒。 眨眼间,古刀已然打破两人重重防御,将两人逼至险境,破碎仙子看此情形面露怒容,怎么说她和他也算一个时代的人物,此刻却有着天差地别,她又岂会心甘? “哼……”少女嗔怒,左手掌有破碎瓶,右掌高举就要朝古刀捏去。 “慢……”中年男子在不顾情理,猛然拉住他的右臂,微微眨眼,对她暗暗传音道:“仙子,不可,古刀乃是幻象!” 少女一听,再次细细打量,可不论如何也看不出它为幻化之景。再者于情于理他也不可能不对两人痛下杀手。 刷,在少女迟疑瞬间,中年男子一拉她的手臂,两人眨眼间出现在十里之外,而古刀之处崩崩作响吼便慢慢消失。 “神农尺?”圣祖轻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那把晶莹的玉尺,双瞳不断变换,似乎看出了它的掩饰。“原来是残缺的赝品。” 此番两人再次迎上了圣祖,万古长存的魔道至尊,展现出的威力确实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魔雾翻滚,声威浩荡,四色瞳孔透裂虚空,使得空间神物在身的族长也无所遁形。 “不……”就在这时,周鼎发出凄厉长啸,一道幽深的魔魂被众人联手深深逼退了出来,周鼎再次回到控制主导权,双眼血一般的通红,静静悬在半空看不出是何心情? 圣祖赶忙回身,看到那飘浮在周鼎近前的魔魂,心绪复杂,却是毫不犹豫朝着他奔涌而来,冷漠的双瞳再次激射出古刀,刀芒森寒,却再非那般虚幻。 刷刷,人群急退,古刀透出的气息根本无人可挡,更别论古刀本身。大地遍布寒冷,即便魔威盖世的镇魔丰碑也掩盖不住这彻骨的寒意。 “你……” 令人吃惊的一幕,不可揣测的古刀并没指向众人,而是被定在半空的那具魔魂。惊退之人遥遥看着魔魂不停的挣扎,黯然一叹。这个被圣祖称为父亲的残魂即将陨灭,而最终下手的还是他那来历不明的儿子。 “哼哼,三方神器皆为能彻底将我磨灭,今日却葬送在自己亲手养育的孩子手中,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被束缚的残魂悲意凛人,心死的波动传遍整片空间。 此时他停止了挣扎,今日是他脱困之时,岂料也是他彻底消亡之时。 “人莫离,悲欢离合;自古往来,多少豪侠之士,引矛指天,终难舍离语愁肠……”他悠悠吟诵着过往,感伤着流年。 圣祖微微一震,暗暗低下了头,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初,死寂般的冷漠。古刀来至魔魂之前,磅礴的力道将他不断压缩。 “孽畜,昔日我割肉哺育你,没想到今日你全然不顾当年恩情……”似乎感到心有不甘,魔魂撼动磅礴伟力,却奈何不了古刀分毫。 圣祖暗自一笑,冷嘲道:“昔日你只顾自己将我留在镇魔地,我苦存亿万载,活了下来,你的恩情我早已还清!如今天下纷争,我唯有变强才能存活,你也别怪我……” “哼,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占到丝毫便宜!” 魔魂震怒,魔道本就艰险,言道魔心未泯,却是枉然,身为始祖的他比任何人都懂,一朝入道,终身为魔。万难料到终结自己的却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 崩…… 被束缚的魔魂浑然膨胀,崩一声炸裂开来,浩荡的气息蜂拥而出,魔魂一分为二,分从两方逃窜。 “哼,想逃?”已然油尽灯枯的魔魂不顾重创毅然选择保存性命,然一旁虎视眈眈的圣祖又岂容他逃逸。刷,古刀掉转,快若惊雷,一举盯住了东边的魔魂。血色巨口微张将其吞了下去。 旁观的几人这才醒觉过来,他降临三寸山并非为援救名义上的父亲,不过是寄予他的魂力。 吼…… 阴风呼啸,一旁几人怵然发冷,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压抑。眉头直冒冷汗,却有察觉不到何处不对。 “另一半残魂呢?” 众人惊异,再搜查大地之时已找不到丝毫魔魂气息。圣祖双瞳闪烁,扫视天地间,也惊异的皱起了眉头。瞬间之后他看向了半空红灿灿的周鼎,略带一丝怒气:“好大的胆,我的食物也敢抢!”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红芒遍布的周鼎竟吞噬了那残魂,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就是我,那你又能如何?”周鼎冷然嘲笑道,全然不顾他的身份,自顾自的朝后走去,快若星辰。 圣祖看了看,周身浩荡起浓重魔气,紧跟了过去。 三寸山依旧魔云滚滚,下方尸骨遍野,残存的人皆变成了婴儿状,被寄放到古庙之内。破碎仙子暗暗摇头打开金色神门,走了进去。 其余之人皆走进了古庙,环看自己的弟子、门人。中年男子看着矗立云端的巨大石碑,暗自摇头。 许久之后,他来到了无敌身前,将他唤醒。一身肥肉的无敌颓然苦笑,强行拉开神功差些令他告别大地,看着近前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他微微露出的笑容:“族长,你回来了吗?” “不……”中年男子摇头,看着他眼中多了一丝的忧虑,陷入久久的沉默,有些心不在焉。 许久之后,他转身朝庙宇内走去,对着无敌悠悠传声来:“无敌,家族就交给你了!”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无敌心中一阵绞痛,这简单的一句包含着太多的希望,同时也昭示着他将交出四大家族族长之位,“族长,多加小心…,我最敬重的父亲……” 中年男子浑身一僵,长长舒了口气,缓缓的转过头来,对着无敌微微一笑,关切之色显而易见,“那周鼎吞噬了魔之始祖,很可能遭反噬,为确保人间安宁,你一定要将他除去,才能彻底消除魔魂!”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1章魔之契约 三寸山巅,魔云滚滚,遮天蔽日,这里没有白天黑夜。 古庙之内,满地皆是婴孩,原本的盛会却因莫名的因素而不得不终止,神秘的九人默然站在古刹之内,看着那两个包裹起来的石松,却不知是何心情。 饱经沧桑的中年族长将婴孩交给了无敌,带着几人离开三寸山。 “若有一日你们无处可去,就带领着族人入住三寸山,切忌非不得以不可擅自惊扰这地!” 中年族长离去之时,对着无敌暗暗吩咐道。无敌暗暗的记了下来,此番一役,四大家族损失惨重,年轻弟子多数皆成了白骨。 镇魔丰碑直插三寸山峰,声威浩荡;金灿灿的开天神功静静矗立其旁,同样浩荡出不可揣测的神威,两样神物镇压着三寸山让这方土地显得更加的诡异难测。 十日之后,三个神秘之客莅临此地,荒凉的山巅此时已经变样,根根绿草冒窜而出,渲染了荒芜的土地,这里暗中流动着一股生气。 “大哥,来到这里我的心很慌,有着一股难言的悲哀!”半空之上,三人摇摇而立,不敢再向前靠近,黑云笼罩,为他们提供了天然屏障。 其中一人暗运气力,对着三寸山微微伸手,眨眼间他惊恐得连连退后,一声声惊呼脱口而出。 “二弟,三弟,我们快走,这里存在着无法想象的强者,这磅礴生气似乎就是他体内透露而出的,若惊醒此人别说你我,即便父亲八人来了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时间匆匆如流水,一年眨眼即逝,三寸山古庙之内,数十人闭目而立,暗自调息。许久之后,无敌提着一壶茶悠悠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恢复如初的几人微微笑了起来:“好,好,都复原了吧!” 他的到来,惊醒了闭目的众人,众人对着他微微鞠了躬,表示谢意。这一年来无敌不分昼夜的守护在这里,可算劳心劳力。 “前辈,敢问人间现在如何?”剑眉逼人的无明走出人群,对着他问道。 “哎,妖魔两界联手,人间近半土地已被他们占领,人间已是生灵涂炭!”无敌颓然摇头,这种情境却在意料之中。 “哼,好大胆的妖魔!” 看着一脸怒容的众人,无敌也是满怀悲愤,“我们的老辈人物都走进了古城,这人间只能靠我们支撑!” 楚楚动人的南宫水来至无明身侧,眉头紧皱而起,对着无明问道:“相传妖魔两界本为一体,后被人一分为二,数年之后两界之内各持一半书卷,被封藏绝密之地,曾经有人将两本书卷和在一起,书卷之上显示出一座巨型法阵,此阵一出无人可破,最终还是他重封古卷才让这神阵消失于大地,之后古卷重回妖魔两界彻底的消声灭迹!若我所料不错,妖魔两界联合定与这有关!” 南宫水这般一说立时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就算是无敌也没听闻过这些,无明也是一头雾水,对着她徐徐问道:“水儿,你是何处听说?” 南宫水娇笑一声,皱了无明一眼,似乎对古庙内压抑的气氛有些不自在,说道:“我是自琉璃宫预言典籍上无意中看到的,就算是我爹爹也不知道这些,不过他曾经说过若是典籍上出现的就一定存在!” “难怪,难怪……”无敌痴然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他们说道:“妖魔两界每占领一个地方除了屠杀生灵外,还会进行彻底搜索,好似在寻觅着什么!” “恩,这就对了,被封的古籍并不是他们能够解开的,定需大量的血祭还有一股磅礴的力量,而妖魔界能够提供血祭所需,他们缺少的就是那股牵引的力量,而这股力量充斥在人间每个角落!”南宫水分析道。 “到底是什么力量,我们一定要阻止,切不可让典籍重现于世!”藤皇也感到了境况的危急。 “我们无法阻止,这股力量深藏在人的内心深处,喜怒哀乐就能造就无限的力量,而死灵怨气便是他们想要的,故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毫无顾忌的大肆屠杀平名百姓!” 却在这时,古刹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息,逼的他们不得不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们走出了三寸山,这里已成一方死域,魔云浩荡,笼罩一方,通天神碑矗立云端,让人望而生畏。 幸存的人都加入了无敌组织的这支队伍,生死考验过后他们才意识到一切都那么无所谓,如今的天下强者莅临,风雨飘摇,或许同盟人在一起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今形势严峻,我们不可能在顾全大意,周鼎吞噬魔魂,后果难以估测,为保人间安危,我们必须将它封杀;尽管其中一些人与他关系莫逆,可我希望你们能顾全大局!”无敌对着众人吩咐道,这等若对周鼎下达了必杀令。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无敌长长舒了口气,一股无力感压上心头,高层机密他知晓一二,然最终由他掌舵时却是有心无力。对于周鼎他无法言语,这个神秘的青年总是搅动无尽风波,让他看之不透。 他是一个变数,这是中年族长对他的评价。直到现在他还有些怀疑他是否真是上苍派来覆灭这个大地的命运子,尽管百般痕迹都与他有关,可他总觉得有些地方时那么的怪异。若他真是无情的代表,何故如此执着? 无敌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这些烦扰之事,如今他要尽快回到四大家族,统御家族应对着危险的时局。 半月之后,四大家族代表人间正道正式对周鼎下达必杀令,加之鬼蜮的黄金级诛杀玄令,血魔古堡追杀命,周鼎成了名副其实的风浪口。可在这时他却神秘的消失了,三寸山之后再没见他显露在世人眼前。 时间似光箭,眨眼间了去无踪。 一年之后,南疆一座无名小城内,一个乱发蓬松,胡须满面,衣衫褴褛的壮汉拖着一泔水桶走进了漆黑小巷之内,看似年纪轻轻却似八九十岁一般,步履轻浮。 他走到巷尾,打开了一间木屋,走了进去。屋内漆黑一片,他垂然倒在地山,痛苦的呻吟着,全身噼噼啪啪作响,片刻之后,左手臂泛起通天红芒,一道心形印痕越见清晰,抽动着他全身血液倒流而来。 红芒把整个屋子照得一片通明,简陋的居室内对着几堆茅草,几只泔水桶。 滋滋…… 只见他痛苦的挣起来,将左手臂放入刚刚提回来的桶内,红满慢慢收敛了稍许,桶内水雾沸腾而起,只是瞬间泔水桶便炸裂开来。 他无力的倒在地上,虚汗直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左手臂红心再次妖艳起来。 刷,一道魔影自他体内窜了出来,诡异的看着倒在地山痛苦狰狞的颓废大汉。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愿意与我做交易吗?”魔影对着倒在地上虚弱不堪的大汉说道。 “妄想……”尽管虚弱不堪,仍旧字字清晰的回绝道。 “哼哼,我不懂是何人能自未来给你这股力量,自古有得有失,这股无法掌控的力量对于现在的你非但没有帮助,更添害处!我不烦告诉你,昨夜你外出一行吸干了五个孩童的精血,奸杀了十个寻常妇女!” “胡说……” “我一直在你神识海,对你的一举一动怎会不清晰,大街小巷传言的夜魔就是你!”魔影生词厉切,逼得他无言以对。今日外出便看到村口堆放着许多棺木,哭喊声震天,他也隐有些许印象,却是犹豫不定。 感觉到他有些动摇了,魔影紧接着道:“我所求不多,你也知道我那不孝子要灭杀我,我需要借你的身体养伤,这般做来你并无损失!” “不可能……”衰弱的大汉立刻拒绝道。 “哼,周鼎,我到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如今天下人都在通缉你,以如今你这般状况必然是九死一生!” “我要到魔界……”样貌大便的周鼎缓缓说道,面对魔影他心有忌惮,当日如何吞噬的魔魂他毫无感觉,没想到却为今日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魔界?你要到魔界?”魔影沉默了片刻,刷一声窜进周鼎体内,同时对着他留声道:“魔界最深处封存着一张古卷名曰魔之契约,找到他我可为你完成所有心愿!” 周鼎沉默了片刻,慢慢直起身来,对于他的威逼利诱不愿妥协,扬言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若你想要大可自己去找!” “哼,你那股莫名的力量将我魂之本源深锁在神识海,如今你我共用一体,以你的修为奈何不了我,若要摆脱我就找到它,我不但可以逃出你的身体,也会帮你找到你的母亲!再者魔界一行有我你将会畅通无阻!” “你……”对于他所说的确实无从拒绝,如今他成了人人征讨的对象,即便是自己的兄长也不能够靠近,前路一片昏暗,他真的有些迷茫。再此沉寂两年一来为躲避魔道圣祖的搜索,二来为控制体内这股诡异的力量,可两年之久他只觉身心疲惫,这股神秘的力量却是越来越霸道。 “帮……帮我……” 轰,蓬头乱发的周鼎浑身颤动,全身真气鼓涌,猎猎作响,双眼血一般的通红,嘴角斜斜挂起了诡异的笑,刷的一声破空而去。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2章射日箭 妖魔两界大肆进入人间,令这片美丽的净土饿殍遍地,大地上鬼魂飘荡,秩序大乱。许多无辜平民背井离乡,走入了深山密林,寻求栖息之地。可杀伐的气息紧随而至,不容他们抗拒。 人间某地,烽烟四起,骸骨随处可见,一块巨石之上站立着三人,一人肥肥胖胖,一脸福相;一人英气逼人,朗逸非凡;一人笑靥轻悬,十分俊美。 看着尸横遍野的大地,三人有着诸多感慨,两年来与妖魔界的纷争从不间断,四大家族倾尽人力,为挽救苍生各展所能。 “两年了,人间一半疆土已经丢失,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净土,我收到消息妖魔两界已经开始大肆兴建祭台,无明他们已经赶赴魔界,希望能够力挽狂澜!”胖乎乎的无敌风采依旧,两年的磨砺令他老道了许多。 “唉,一年了,他从未出现过,族中密探也查不出他的踪迹,我感觉他已经不在人间了!”如花般的明朗的周玉于一年前加入了四大家族,被封一族首领,他站立在无敌身侧,有些忧郁。 “昔日畅饮之景令人何其怀念,孰料会衍生到今日这般境地!”沉默的沸扬终究还是开口了。回想当初他与周鼎一见投缘,结拜义弟,共同进退,一同闯入妖界,饱经风雨之后兄弟情义更加深重。难料今日却成了宿敌。 看着有些伤感的两人,无敌侧身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示安慰,道:“自古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即便我们不顾自己也要顾及天下生灵,两年前他以无上大法将你们打回幼童之状就是想彻底断绝人间根基,消弱正道。后来引得老辈人物亲自出手才让你们险中求生!他不在是那个情深意重的周鼎,你们好好想清楚。事到如今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们能顾全大局…” 秋风猎猎吹拂,落叶纷飞了大地,让这里显得无比的凄凉。 十日之后,消声灭迹的周鼎再次被人们提起,他屠杀了一个小镇,饮尽孩童之血,声名狼藉,一时无几,被冠杀人狂魔。 南疆密林深处,两道身影急速奔驰,而遥远的后方大批人手持刀剑,喊杀声震天,远远的追赶着前方两道身影。 秋风无情的吹拂着大地,萧条的气息随处可闻。两道身影你追我敢,快若闪电,眨眼间便穿过一片丛林,窜进另一篇丛林。后方追赶之人显然要快的许多,使得前方逃逸之人不断的变换方位。 “哼,周鼎,今日你逃不了了!”哗啦啦,一道璀璨的光圈自天幕笼罩而下,生生将两人困在其中。 眼见四周都被封锁,他干脆停下身来,挑衅的看着追赶之人。 “走,我不想在徒增杀戮!” 周鼎冷言喝道,使得追赶之人不由大怒:“哼,你杀的人还少吗?那些不过是最为普通的百姓,一给一足接靠自己的双手,他们有何过错?难道只因有人认出了你,你就覆灭整个小镇?今日我要代那些无辜冤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可笑……”周鼎冷嘲道,对着这些大恩大义他早就厌倦了,也听烦了。“你追了我十天十夜,到底想要为何?杀我?还是抢夺我身上的宝物?” “世人都稀罕你的宝物,可我不会,我要用你的血祭奠那些无辜惨死的冤魂!” 黑影刷的一声就朝周鼎攻来,周鼎微微摇头,瞬间眉色微变,右拳一提打响后方,同一时间八方皆窜来黑影,不知是速度太快还是虚影所化。他拳至半空突然换向,忽左忽右,毫不含糊。 拳风所过黑影尽数消失,黑影动若灵蛇,看似微占上风。而周鼎则不慌不忙的迎敌,好似闲庭散步。 刷,一枝枯槁树杈突兀自后方射来,毫无预兆,毫无声息。周鼎猛然侧身,险而险之的避了过去,侧脸却被无情的划下一道口子,血水慢慢流了出来。 周鼎一拳崩开缠绕的黑影,慢慢退身,全身心的警惕起来,这八方攻来的黑影不过是分散他注意幻化的,真正的本尊却在战场之外。一枝枯槁的树干在他手中堪比利剑,难怪他敢独自一人直逼周鼎。 只是瞬息之间,十三支树干分从四面朝着周鼎射来,磅礴之力仿若汪洋大海,夹杂着嘶嘶破空之声,即便只是树枝却透露着无可匹敌的姿态。 “好一个梨花雨!”见此情形,周鼎微微一笑,似乎被他勾起了战火。大手一挥擦尽脸颊的鲜血,双手高举半空划圆,阴阳双色球自圆中显露而出,吸食着四周元气。硬是令十三只无摧树干难以近身。 诡异的阴阳双色不断旋转,竟以回魂之法令枝干慢慢掉转方向,朝着来处反射而回。不过刚刚掉头便碎裂开来。却只是刹那,满天枯枝仿若利箭威势更胜刚才,周鼎好似箭靶一般,被锁的水泄不通。 周鼎不动声色,慢慢悬起阴阳双气,笼罩周身,暗自搜寻男子立身之处。 崩,崩,崩 此番箭雨并未直指周鼎,而是自他近前崩炸开来,一道道气劲搅动无尽风暴,竟与周鼎手中阴阳双气摇摇相抗。 刷刷刷…… 三股金色箭羽透过万千枝干,射了出来,直指周鼎心脏。 掩盖在万千枝干中的金箭才是真正的杀招,周鼎万难料到,他竟不顾脸面这般偷袭,眼看金箭即将近身,他周身泛起魔气,一面抵御天空的梨花雨,一面关注着金箭。 煞时间,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脊背之上冷汗直冒,一道可怖的气息直指他的后背。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却让周鼎无法分心。 胸前三只无坚不摧的金箭就要及身,身后黑影杀到,周鼎处境确实危险。 周鼎不得不撤去阴阳双气,右拳朝后砸去,抵御偷袭的黑影,同时左手抓向一只金箭。 “糟糕……” 周鼎神色大变,想要撤回右拳,却已来不及,后背传来的杀意眨眼消失,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三只金箭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虚虚实实不过是为了掩盖这三支金箭。 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着战斗的天赋,时机拿捏得如此之好,虚实重叠毫无破绽。周鼎眉头大皱,玩没想到他的心机如此深沉,应事如此沉着。 刷刷…… 他暗叫大意,倾尽全力捏住了一支金箭,剩余两支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射入体内。 “我叫夜礼服鬼面,黄泉路上,再见!” 神秘的金箭射入周鼎身体内,大肆破坏,使得周鼎浑身哆嗦,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黑纱遮面的男子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黄泉路吗?”却在这时,周鼎一扫阴霾,红满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左臂之上心形印记不断跳跃,抽斥着空间原力。 崩一声,鬼面男子被霸道无匹的红芒扫飞了出去。周鼎身形一动,直接透过笼罩光幕,穿了出去,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许久之后,一颗大树之下鬼面男子慢慢站起身来,嘴角挂着一丝血迹,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愣愣出神。 漆黑的夜掩盖了一切,周鼎立身在黑暗之中,任秋风吹拂着脸庞。 许久之后,两支金箭自他体内缓缓的浮现了出来,他拿捏在手中不断琢磨,耀眼的金芒渲染了这方空间。 “果真不是凡物”周鼎能感受到这两只箭羽透出的波动,如此的炽烈,却又内息收敛。刚刚刺入体内的瞬间就感受到强烈的破坏力,若非他身体与常人不同,或许早便葬身此金箭之下。 “竟然是射日箭,你小子命真大,竟然没被它射死……”一道魔影自周鼎体内窜了出来,看着他手中的金色神箭慢慢沉默了下来。 “连射日箭也破败了?封天之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暗自嘀咕着,好似陷入无尽的回忆中。而一旁的周鼎将他的话尽数听了进去,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这是恒久以前的秘密,他自然不可能知晓,不过他有种直觉过往的岁月很可能再次重现于世。 而这时一直沉默的魔影忽然咆哮起来:“假的,全是假的……”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3章缅怀十里亭 春花秋月,往事难溯;小楼西风,忆我年少轻狂;江岸湖畔,何人依依不舍?大漠硝烟,孤子伴雁双行,古道愁肠,一朝怀古空千年。 数日之后,周鼎出了南疆,来到了昔日的俞州城,曾经繁华的城池已是一派萧条,秋风吹拂而过,卷起漫天的黄叶,显得更加的凄凉。人的确是微弱的动物,经不起任何狂风暴雨,更别论那些洪水猛兽。 曾经他有心拯救世人,只可惜美好的愿望在现实面前总是那般苍白无力。曾经豪言壮语要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天,让母亲安享古稀之年,谁曾想天下大乱,被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一个个出现在世人面前,原本默默无闻的他也成了人人喊打的凶徒,这一切好似做梦一般,让他那颗完整的心千疮百孔。 甚至怀疑过是否有人导演了这场闹剧,以至于上天对他如此的不公,百般磨难,好事难就!许多人许多事他真想忘记,却又挥之不去,斩之不断,好想再来一次失忆,管他世界如何变化,重头再来一次。 “唉……”他叹了口气,走进了这残缺的城池,街道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乱石随处堆放,尘土弥漫着天空。 忽然间,他看到一个身影自前端急行而过,好似没有发觉他。着突然出现的神秘之人立时引起了他的注意,拥有如此身法定不是凡人,莫不是他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灵机一动,收敛全身气机,慢慢的跟了上去,他倒是想看看当中到底有着怎样的隐秘。那疾驰的身影左拐右转,时不时的打量四周,十分警惕。直至许久之后,他来到城西的尽头。 “擒龙山庄……”周鼎看着那人径直的走了进去,字迹斑驳的牌匾高高悬挂,山庄不算很大却显得很威严,一条石龙扎在门前,活灵活现,尽管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痕,仍旧给人一股压迫感。 周鼎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山庄之内蛛网丛生,好似荒废了已久,他慢慢搜寻着那个身影,穿过古旧的廊道,小心翼翼的翻过屋舍,可惜他的身影却神秘失踪。他虽然离得不近,可也不至于跟丢,难道这里存在着什么东西能够隔绝他的窥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将神识慢慢的融入这座山庄,同时黑玉石浮出胸口,掩盖他的气息。果不其然,经过一番探查之后他找到了那个疾驰的身影,这里果真被人布下法阵,能够防止他人窥视,可惜这座法阵太弱了,周鼎不费吹灰便找到了他的踪迹。 他慢慢的跟了过去,随着黑影进了一座山洞,山洞之内昏鸦鸦一片,他紧紧的跟随了下去,越朝里走,血煞之气越是浓重。那黑影一路前走并没发现紧随而至的周鼎,穿过重重弯道来至洞底。 汪洋的血气澎湃整个洞府,即便历经无数沙场的周鼎也勃然变色,一汪血水妖艳异常,闪烁着恶魔之光。强烈的怨气压迫的空间震颤,周鼎眉头大皱,这里竟然堪比鬼蜮,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鼎静静的矗立在偏僻角落,细细打量着四周,他看到那个黑影缓缓的掏出一只玉瓶,慢慢的往血水力倾倒。 “生魂?”周鼎骇然,黑影竟往血水里倒入百姓生魂,这番景面怎能不令他震惊? “谁?”站在血水旁的黑影猛然回头,看向周鼎藏身之处,凌厉的双目看穿了一切。 “你是谁?如何来到这里?”他双眼绽放精光,怒视着周鼎这个外来之客。 看自己已被他发现,周鼎索性走了出来,从容不迫的看着黑影,却是不语。黑影如临大敌,不断退身,看着周鼎呼喝道:“是你?” 周鼎神色一动,近距离的打量着他,才看清他的真容,竟是曾经相识,“妖界一别,你还是本性难改!” “哼,当初没能收了你,没想到如今你已变的如此强大。今日你想如何?”如今的周鼎确实今非昔比,他言语之中已透露出明显的妥协之意。 周鼎有些感慨,没想到一路追踪的黑影竟会是当日妖界遇到的鬼蜮使者,当时他奉命收集强魂,孰料直到还驻留人间,却做起了更卑微的的事。 “何必剑拔弩张,我对你这些东西没兴趣,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事罢我就离去!” 黑影眉色动了动,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八天王是不是不在鬼蜮?你们大肆收集魂魄所要为何?”当日他在八天王手下捡回了性命,他心里一直有疑虑,到底是什么缘故使得他们收手? “八天王是不是在鬼蜮我没有资格知道,我只知道五华楼已经关闭数月。至于我们收集魂魄乃是为了搜寻天妒谷的所在。”黑影对着周鼎回应道。 周鼎暗暗点头,他确实还没有资格知晓八天王的动静,可若五华楼关闭了足以说明鬼蜮一定发生了大事。 “天妒谷不是早就消失了吗?为何还要寻找它的所在?” 黑影也不回避周鼎,直接回复道:“主上说它抢走了鬼蜮至宝彼岸桥,断绝了鬼蜮连通大世界之路,妖魔两界已经同盟,万古封存的古卷即将再现于世,世界末日不久之后便要来临,我们需要浩瀚的魂力自保!” 周鼎听的有些心惊,难道真要变天了?他记得魔臂曾经对他提起百年之内人间可保无恙,可如今显露的世态却不相同。周鼎退了出去,心中开始焦虑起来,妖魔两界同盟,联合开启尘封的古卷,他心里默然。世界已经开始动弹了,如今他要做的是尽快赶赴魔界,把心中一直牵挂的人找到。 周鼎出了古洞,径直的走出了擒龙山庄。而在他离去许久之后,耀眼异常的血池之内缓缓倒影出一张面孔来,黑影匍匐在地,顶礼膜拜,敬服的说道:“禀主上,我已将消息传给周鼎!” “恩,现在就看他如何搅局了!”血池之内传来沙哑的声响,片刻之后血池荡起波澜,一株血色麦芽慢慢挣脱而出。 周鼎走出了俞州城,直奔城外十里亭,他此行的目的地。 曾经热闹非凡的十里亭除了萧索还是萧索,若是以前过客之人皆会来此小憩一会,然后继续赶路,而如今方圆十里唯有自己。 秋风萧瑟,独倚三地,看雁过南飞,却不知已寸断肝肠,待十里亭,遥闻马蹄渐近,竟未识此君非彼君。 “大哥,请别怪我……”他悠然感伤,昔日亲如骨血的兄弟终究成了陌路,或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让他太过当心。如今周玉和飞扬都走进了四大家族,尽管面临刀浪口,可最起码的安全还是有的。 一天之后,他斩情断意离开了十里亭,直奔鬼蜮,一路大摇大摆,所过之处血染青天,引得千万修着追杀。 同一时间他传言天下,将投身五华楼,坐镇鬼蜮,有识之士皆可前往取他性命,嚣张气焰不可一世。 一月之后,他伤痕累累正式走进了鬼蜮之地,其后大批正义之士紧随而至。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4章再回烟云峰 天下大局,越趋混迹;周鼎被指罪魁祸首,各派门人皆以除之而后快。 周鼎命运子的身份被公开于众,天下震惊,一直未出世的天地玄门正式到访四大家族,商讨机密;一直寻觅的命运子竟是周鼎,诸多门派的老辈不顾辈分直接出手对抗周鼎。其中秘密也只有他们知道。周鼎伤痕累累,为求活命不得不走入鬼蜮。 原本计划将目标转移到鬼蜮,自己则隐姓埋名悄悄进入魔界,一来可以躲避天下英豪的追杀,更重要的是掩饰自己的行踪,躲避魔界中人的耳目,他可不会相信血魔古堡会轻易的放过他。 而如今却是无法走出,身后更随着大批的修修者,誓要斩杀于他。其中更有着许多老辈高手,远不是他能够抵挡的。他心中有些愤恨,这些占着年纪大,时间积淀远远多于他,修为深厚,好不要脸的联手围攻他。 人间烟云峰,沸扬回到了这个养育他成长的地方,看着熟悉的房屋,直通山下的千层石梯,熟悉的山门,却始终也踏步出一步。 “孩子,到家了还不愿意进来吗?” 沸扬浑身一僵,看着缓缓走出山门的白须老者,眼中泛起泪花。当日三位师祖对周鼎出手,令他耿耿于怀,不顾一切选择了离开,远赴魔界。如今回想起来他才感受到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冲动,这里养育了他,教会了他诸多道理,教他绝世功法,远离生老病死的困扰,可他却对这里产生了仇恨。 “师傅,徒儿不孝……”沸扬双膝跪下,对着前方白须老者拜倒。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歉意。 老者手臂轻扬,一团朦胧白光将他托了起来,面目慈祥的对他招了招手:“来,沸儿,让为师好好看看你!” 沸扬闻言,朝着老者走近,随他一起进了山门。烟云峰,坐落绝山之巅,山门四周奇峰突兀,怪石嶙峋,云雾缭绕,将它掩盖的严严实实。山门之外有一条石梯,直通峰下,每年会有几天百姓自山下登梯而来,祭香朝拜,为家人祈福。 往事历历在目,而他已非那时年少轻狂的少年。他和老者走了进去,落叶遮盖了大地,此时的烟云峰空虚了许多,人烟戳戳少得可怜,昔日师兄弟一个也看不见了,这些生疏的面孔一脸惊异的看着老者身侧的沸扬,好似谁也不认识他。 “师傅,这……”他再难掩饰心中的震惊,烟云峰弟子虽然不少,可他全都认识,而眼前这些只顾练剑的少年他却一个也认不出来,面孔生疏的可怕。 老者脸颊抽搐了一下,勉强撑出一个笑容,道:“沸儿,这些是新入山的弟子!”随后对着练剑的少年们吩咐道:“徒儿们,快过来拜见大师兄!” 数十个少年齐声对着沸扬行礼,随后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练剑。沸扬眉头皱得生紧,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看着孤寂冷清的烟云峰,涌动起诸多的疑问。 “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师弟们全都不见了?烟云峰到底经历和何种变故?”沸扬焦急的大叫,烟云峰收弟子向来严格,五年一次,每次决不会超过五人,可如今一下子多了数十人怎能不叫他犯疑? 老者摇了摇头,拉着它进了正厅,坐了下来,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这番举动让沸扬受宠若惊,心中的谜团越滚越大。 “孩子,幸好你回来了,我要将烟云峰交托与你,你可愿接受?”老者没有回答沸扬的疑问,却做出这番震惊的举动。 沸扬刷一声跪倒在地,声色激动动的道:“师傅,你怎么了?” 老者走过来,将他扶了起来,缓缓地道:“烟云峰八百弟子都走了,如今也只有你以及外面那些无处可归的孩子,你要做起大师兄的责任照顾好外面的师弟们,再不可意气用事!” 沸扬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老者所说,烟云峰弟子走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脱离了烟云峰?可这里是许多人成长的地方,这里就是他们的家,这似乎不可能。难道是…… 他不敢想象,只能看着慢慢品茶的老者,“师傅,师弟们难道已经……” 老者继续品茶全然无语,可双眼透出的悲意已彻底给了沸扬答案,他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烟云峰八百弟子虽不算强,可也不至于尽数全灭。 “师傅,到底是什么事?你好好和我说!”此刻他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你走以后,师祖们就开始挑选杰出弟子,已备将来大变,孰料时间来的这么快,没多久师祖被邀离开山门,同时带走了两百弟子,眨眼几天这两百弟子生命烛台全都熄灭,就连师祖也是有去无回,生死难料!”老者言语颤动,一脸的哀意,对着沸扬讲述道:“两年之前妖魔两界入侵人间,其余弟子也下到人间,除魔卫道,可回来之时已不足百人;哎,这么多的弟子眨眼间便再也见不到了” 老者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嘴角不时的露出笑意,“沸儿,你可知道烟云峰所有弟子都是孤儿,乃为师一个个抱回来的,在我眼中他们就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真希望他们能好好的度过一生!” 沸扬心中感伤,年幼时师兄弟们喜欢在一起议论这个师傅如何的严格,对他心怀意见,可谁人能体会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们,每当深夜熟睡之时路过窗口的也是他。他贵为一派掌门,其实亲如父亲。 “师傅,七位师伯呢?”沸扬这才想到那七位脾气怪异的师伯,难道他们也遭遇了不测? 老者摇了摇头,慢慢拉起他,“他们与师祖在一起,暂时无恙;现在我要带你去见一件东西,这或许关系着你的一生!” 老者带着沸扬走进了一间石室,自墙壁孔上取下一只黑匣子,递给沸扬,同时认真的对他吩咐道:“这盒子内关系着整个大地的兴衰,我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的看护它,切不可让它落入奸佞手中!” 沸扬郑重的接了过来,看着老者重重的点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盒子内装有一张古卷,他记载着命运子的身份以及使命;同时还有一支完好无损的射日箭,可助你破神败魔!现在你可以打开看看” 沸扬闻言,慢慢打开黑匣子,刺目的金光照耀起来,强烈的气息浩荡而出,让这方空间有些承受不住,沸扬自神箭旁取出古卷,将盒子关起,割断了浩荡的神箭气息。 他慢慢的将盒子放了下来,朝古卷看去,琥珀色的古老卷轴透露出浓郁的岁月感,好似封存了千万年。自己已然斑驳,他根本看不懂,只能凭借着神念探入去理解。 尘封的古卷似乎在讲述着一个很遥远很古老的故事,沸扬费尽心神勉强了解了一个大概。 初时的大地一片混沌,随后天地间诞生了生命,接而越来越多,直至充满了整个天地;罪恶的人心贪欲不足,致使得大地生灵涂炭,而远观天地的众神心若死灰,对人类的欲望感到无比的愤怒,于是降下天罚,毁灭众生,再创新纪。 后来诸神灭亡,天罚随着消失。而生死后的诸神以念力所化,凝结成天地神力,封存天地间,等待着一人出现,来继承这股神力,取代天惩,罚处罪恶的众生,这人被称命运之钥。 命运之轮若然开启,便难阻止,经历生死后的命运子自可感悟天地,秉承诸神的力量,代天灭世。终而引得妖魔觊觎,诸多妖魔始祖欲吞噬命运子自己继承这股神力,危害大地。更有甚者打造天地神兵,困锁命运之力,诸神噬魔,独霸天地。 即便看清了许多,沸扬仍旧不懂,古卷记载的到底是何真意他把我不住。 “师傅,这卷轴我看不懂,既然命运子是代天而来,为何正道也要对他赶尽杀绝?” 老者捋了捋白苍苍的胡须,对他解释道:“他代表正道,可惜成长太慢;我们担心的不是他,而是觊觎他的那些妖魔,若他死了也罢,就怕他被妖魔掌控,滥用诸神之力,诛杀正道人士,故此为求安全,他们宁可将他扼杀在摇篮,也不待他成长起来,这就是各门各派下达诛杀命的真正原因!”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5章无辜少年 万千话语,诉不尽心中悲苦,周鼎身怀狼籍,逃窜鬼蜮,其后正邪两道紧随而至, 更有不世高手暗中追杀,危在旦夕。 昔日熟悉的鬼蜮此时样貌大变,曾经三分的天下已然合一。三大死域中的不日城,天凿窟合二为一,最最神秘的天妒谷莫名消失,据说它还带走了鬼蜮至宝彼岸桥。 八天王重临这片土地之后,以无上大法改天换面,有一块特殊的地域专门提供人间归降之人居住,高高的城池坐落而起,自古有人的地方就有炊烟,城池建起来之后诸多买卖人士为求活命都来到了这里,他们交易不再是单纯的金银财宝,更多的是珍贵药材,天地灵物。 他身负重伤,不得不改容易貌,拌起老态龙钟的乞丐,在他印象里这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也麻木了,修炼界中没有强大的力量永远只能卑微的活着,甚至连卑微都不属于你,这是他总结出的真理,与他如今的状况是这般的雷同。 “老大爷,我这有一块馒头,就给你吧!” 就在周鼎恍惚间,一只洁白的手朝他伸了过来,手中握着一块发黄的馒头,看起来好似隔夜的。他震惊的看着这个推车的小伙子,大约十五六岁,脸上还留有一丝稚气,眉宇间透露着一丝贵气,周鼎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却不知怎么的干起了这种粗活?不过想想如今形势便释然,他全身穿的不算华丽,却是很干净。给人一种难得的清爽。 “谢谢,少爷!”周鼎习惯的回答,这是作为最底层应有的称呼。转而接过他手中发黄的馒头,在少年面前狠狠的咬了一口,咽了下去。 一股异味自咽喉窜了下去,周鼎全然无觉,继续啃食着他给的馒头。少年笑了笑,有些惭愧,道:“真对不起,本来可以给你更好的,可是我爹爹重病,我……” 周鼎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少年,不由得对着他产生了一丝好感,他有些怀疑这少年如何再者鬼蜮立足?这般善良不想是装的。 “呵呵,这已经是最好的了……”周鼎狼吞虎咽,几下子吃掉了整块馒头,对着少年笑了笑。 “老人家,你小心点,这里不太平,经常莫名的有人消失!” 他焦虑的看了看四周,转而对周鼎吩咐了一番,朝着前方城池走去。 周鼎看着他离去的背阴,暗暗摇头,犹豫之后也跟着他走了进去。本打算远离此地,毕竟这里是鬼蜮唯一一处有人的城池,其中不乏隐匿高手,此去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 “哎,难得能遇见你这般善良的少年……”看着少年身后几个跟随的人,他暗下决心跟上了他。 少年入了城,直走到南边,进了一座高高的宅院,几个彪悍大汉紧随他走了进去,随后周鼎越墙而入。硕大的屋院内空空如也,四周房屋也显得古旧,谁曾想到里外差别会是如此之大。 他循声来到了后室,几个大汉矗立在门口,奸笑着对少年喝喊,大有喧宾夺主的味道。周鼎远远的站着,静静的听着。 “小子,别磨蹭了,只要你交出宝物我们马上离开!” “没有,什么也没有……” 少年哭喊着坐在屋内,而木床之上横躺着一人,黑白参差的胡须,面皮下垂,病恹恹的。少年挡在他身前,竭尽所能的遮挡他的目光,似乎很怕他看到挡住门口的这几人。 “哼,小子,你家里所有东西都被搬走了,若不是你藏起来,怎么会找不到?快说你到底把它藏在什么地方?”几个大汉似乎没有耐心,朝着他大声呼喝。 周鼎无奈摇了摇头,原来是为了家族的宝物,着方闲事他没有兴趣去管。可就在他准备离去的瞬间忽然听到少年的叫喊。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把神玉交给你们!”他声嘶力竭,应对着凶悍的几人也毫不退让。 几人对着少年表现出的态度如此的恼怒,猛然握起手中兵器,朝着少年扣去,其中一人直抄卧病在床的那人,同时对着少年威胁道:“难道你想你爹也同你娘一样?” “你们……”瘦弱的少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眨眼间便被按倒在地。 “好好好,我带你们去……”看着父亲被那人提了起来,他不得不妥协。他起身将父亲安置在床上,转而带着几人走出了屋子。 忽然间,周鼎身形立动,隐入一间屋子之内,收敛全身气锁。就当他隐匿好后,一道身影疾驰而过,随后刷刷再过三道。许久之后他悠悠走了出来,神识笼罩四方,他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玄机。 突然出现的四个高手,止住了他离去的步伐,原本只打算帮帮这个孝顺的少年,没想到会引得这么多高手降临。他慢慢的跟了过去,少年走到一块露天石台之上,慢慢旋转石台,接着石台凹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凹槽,一股股异样的波动自凹槽中透了出来。 少年慢慢将手伸了进去,将那个透发异动的物体取了出来,慢慢朝着几人递去。那几人一脸振奋,搓着手就朝异物抓去。 刷刷刷…… 四道人影同一时间出手,朝着少年抓去。四方红芒同时升起,贪婪的大汉们还未反应过来就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瞪。 四人外来之人将少年围在正中,诡异深沉,四只手同时握住少年捏玉的手,用力生猛,少年用尽全身力气却是无法挣脱,只能痛楚的流汗夹被。四股不一样的气锁逼压的少年胆战心惊。 周鼎眉头微皱,这四方之人不像是平凡之辈,何故为难这一个寻常的少年?他手中所有到底是何物?竟让他们不顾一切的想要争抢? “神骨即将出世,何故与我争抢?”其中一人对着三人冷哼一声,呵斥道。 “风影,主上有交待谁能集齐神骨,将有机会受赠妖莲圣果,可一年了神骨从未出现,我们得到消息,这块神玉乃是测探出神骨位置的关键,这个机会谁都想要,我们不妨一起找到神骨的位置,到时候能否集齐就看各自运气!”风影左侧的人徐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唤作风影的男子微微思索了片刻,转而对着其余两人问道:“花木,月云你们怎么看?” “雪痕所说也不无道理,这机密很快就将公开,我们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神骨埋葬之地!”两人同时点头,同意了雪痕的说法。 “眼下这小子也不能留,以免走漏风声!” 四人同时会意,一把夺过他手中神玉,转而对他下杀手。少年从未遇见过这般情境,全身吓得直哆嗦,还没反映过来这四人已然给他判了死刑。 “哼,既然已经得到想要的,又何须为难这个手无寸铁的小辈!” 周鼎快若惊雷,铁拳挛起无匹拳劲,直逼那雪痕面门。四人似乎没察觉到周鼎早已藏身在这里许久,只见周鼎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近前,眼看已然躲闪不及。 其余三人似乎也没料到暗中会有一人突然杀出,周鼎一拳将雪痕打飞,同时拉起少年退了开去。行云流水,只待三人反应过来,少年距他们已有一段距离。 倒地的男子飞了回来,与四人站在一起,怒视着周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你是谁?胆敢插手我五华楼的事!” 周鼎也不作声,近距离的打量着着四人,怎么看都像是来自人间,“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做得太绝!” 四人相视一眼,见周鼎这般强势,不得不再想对策,如今神玉到手此行目的已经达到,恐则再出事端,四人毫不犹豫选择了离开。 少年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晕乎乎的,周鼎连连拍了他好多下才将他自迷蒙中拉回来。看着老态龙钟,破破烂烂的周鼎少年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不费吹灰便激走了这几人。 “老人家,你……你……”他感觉不真实了,用力的捏着自己的臂膀,直到露出痛苦的神色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是报答你的设施之恩,是你的好心救了你!”周鼎缓缓的对他说完而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老人家,等等,等等……”许久之后,少年才反应过来,立时朝着周鼎追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 少年叫住了周鼎,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对着他拜倒起来:“老人家,我爹爹患了重病,不知您可否为他看看?” 周鼎没有做声,静静的看着这个稚气未退的少年,自他的眼中他看到了浓浓的期盼。这双明亮的双眼却让他久久不能移动,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般的执着,只可惜一切都被灭杀在残酷的现实中。 他没办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拉起少年朝着他父亲养病的屋子走去,可还未进屋周鼎就僵住了,透过神识他已经知晓屋内的一切。 许久之后,少年痛哭失声,久久徘徊,那躺在床上的父亲胸口插着一把利剑,全身早已僵硬。周鼎可以想象他此时是何种心情。 “师傅,求您教我功夫?”少年对着他拜倒在地,泪流满面。 周鼎缓缓摇头,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能,现如今他都自身难保,又有何能力做他的师傅?更何况自己才多大?不论什么方面都不会合适。 “我不过一个老乞丐,又有何能力配做你的师傅?你还另请高明吧!”周鼎缓言拒绝,自顾自的朝屋外走去,这趟浑水他不愿再涉及。 “我知道他们所说的神骨在哪里?就算他们有那块玉也找不到,因为他们还差另一个东西……”看着离去的周鼎,少年决心赌上一赌。 周鼎闻声缓缓回头,竟见他手中拿着一块石币,古朴而斑驳,其上似乎雕琢着远古字体,歪歪曲曲,看之不清。 “那…那是……”他大惊失色,这种梵篆字迹竟与古树之心中浮现出的咒文那般的相似,几近雷同,让他移不开目光。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6章造谣生事 曾经的一切如洪水般朝他奔涌而来,看着那古朴的石币,他不由想起了绝地的一游。那里有着他想要的一切,只可惜皆是虚无所化,他有曾后悔过当时为何没能融入到那虚无中过着云淡风轻的生活,可终究他还是走了出来,或许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自何处拿到这个?”周鼎看着这一脸悲愤的少年,小声问道。 “是一个人交个我爹爹的,自从这个东西来到我家,我家就接二连三的开始变化……”他声泪俱下,双目好似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周鼎,好似有着一肚子的委屈要哭诉。 “走……”周鼎快躲蛟龙,一把拉起少年的手,左右疾窜,眨眼间出了古宅;他已经感觉到几股强绝的波动在朝着这里靠近,估计真如那四人所说,少年持有神物的秘密已经众所周知。 周鼎带着少年来到了一块漆黑的树林,远离人城数百里,估计没有人会追过来。周鼎细细查看了四周的环境,接着在方圆十里之外布下一圈铃铛,做最简单的防御。 待一切完工之后,他回到少年这里,见他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由叹了口气自体内掏出一点食物,放在他的身侧,准备离去。尽管心中有着诸多疑问,可他真没有时间继续耗费。 “娘亲,娘亲,不要走……孩儿舍不得你……” 少年梦靥的呼喊着,周鼎脚步一停,不由得再次看向那个满脸尘土的少年,心中犹豫不决。 “唉,算了,还是把你带回到人城内!”周鼎略略一想,将他留在这里也不可避免的遇到鬼族,倒时候他亦是逃脱不开,相比之下人城比这里安全多了。 许久之后,少年悠悠醒来,见坐在其旁的周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好了,别哭了,在哭把那些人都招来了!”周鼎无奈的恐吓道。 “师傅,请你教我功夫,我不想生活在提心吊胆之中,没日没夜的害怕,这比死了还要难受!”少年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对着周鼎连连磕头。 周鼎无奈一笑,着算哪门子事?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况带上一个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隧道:“你听好了,我不过是个要饭的,可以教你一点防身之法,其余的我做不了,更没资格坐你师傅,不过你必须要告诉我那个石币到底来自何处?” 少年连连点头,郑重的对着他磕了三个头,然后恭恭敬敬的坐在一侧,徐徐说道:“回禀师父,这块石币是自那块神玉之上取下来的,没有这块石币那神玉就如同死木!” “行了,以后不准你叫我师傅!”周鼎对着反应迟钝的少年微微嗔怒,接着问道:“你们是如何得到的那块神玉?” 少年挠了挠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周鼎,一时难以开口,周鼎白了他一眼,却道他比自己还要痴钝许多。 “其实这块玉是半年前突然降临到我家的,谁都不知道它的来历,全家人都看到它自天上飞来,让后落在我的手中!” 周鼎眉头微皱,不可置信的疑惑着:“天降?” 看他一脸坦诚不似说谎,半年前自天上降下来的神玉?若真是神物只能说明它与这少年有因缘,若不然浩浩大地怎会只出现在他手中。 少年继续说道:“起初我们只以为它是一块普通的东西;然,有一夜,家里来了几个小贼,这块神玉好似通灵一般自主的飞出,竟将那几个小贼定在半空然后他们就消失了,那时候一家人都被惊动了,第二天爹爹便带着母亲和我便离开了古宅,爹说:那是神物,日子久了一定会有人察觉得出,我们必须到一个叫人间的地方!可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不论我们离开人城多远,第二天总会回到古宅之内,而且我们每离开一次家里便会死一个人,直到轮到了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少年不由轻声啜泣起来,“直至一个月前一个陌生人来到了古宅,他说神玉不能离开古宅,必须等一个人出现!只有他的到来才可能解开古宅的秘密!自那之后古宅变得越来越恐怖,而爹爹也因此染上了重病,我不得不每日出去寻找食物供养父亲,可是这里实在是太残忍了……” 周鼎脸色铁青,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他口述的那人到底是谁?为何他会知道有人可以解开它的秘密?等一个人的出现,难道会是自己?这一切倒是巧合还是谁人布下的局?一个个疑问窜上心头,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你说过不论你走到哪里,第二天都会回到古宅?这当真?”周鼎问道,若这属实的话一切都好办;要证明那人是否是自己,只需等到天亮看少年是否还在便可知道,可如今神玉和古币已经分开,仅仅有核心古币真的有用吗? 不过很快他的话便除去了周鼎的担心,“没错,即便只有这块古币我也能回到古宅,那放光的神玉只不是为了掩饰它而已,所以即便他们拿走了神玉也无用处!” 周鼎默然点头,如今只需等待黑夜降临,接着第二天的到来,一切疑问就都能解开。少年并不知晓周鼎的猜测,悲痛的他只能坐在一旁回想着过往的岁月。 第二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少年果真回到了古宅,而周鼎竟然也跟着,这一切如此的神异,即便是强如他这般也没有丝毫感受就从一个地方了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不过然他庆幸的是少年口中能解开神玉秘密的人不是他。 看着悲痛的少年,周鼎还是决心交给他防身之法,最起码让他不会拖自己的后腿。他将飘渺诀尽数传授给了少年,这般绝顶身法定能让他有着一丝的自保之力。 “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周鼎问道,不知不觉他才发现这少年身上似乎有着一股不一样的气息,总让自己无法排斥。 “回禀师父,弟子唤宁名丹星!”少年高兴的回答道。 “恩,宁丹星,这名字也不错!”周鼎将他安置在一个地方,让其专心练习身法,而到清晨时候他就从古宅将他带出,如此周而复返。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眼见少年身法越来越熟练,他的心中不由升腾起一个念头,或许这可以让他暗度陈仓,安然无恙的逃出鬼蜮。 这一个月他也打听了很多,五华楼被一团黑气封闭起来,一股悠久的力量环绕四方,使得任何人无法靠近。同时正道人士汇聚到人城西街,邪道人士也住进东面,各方人士皆打听着周鼎的下落。 于此同时一个消息好似惊雷一般在人城打响,传说中的神祗骨骸将自沉睡中醒来,这绝世的秘密立时引来了正邪两道的重视,神祗骨骸堪比神兵利器,就连一直低调的佛国也传来法旨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这具神祗骨骸。 对这大家表现出来的反应周鼎随意一笑,利益永远是最好的武器,他继续的隐姓埋名,督促着宁丹星修习身法,如今万事具备只差他这个‘东风’。 消息传开十日之后,一个人悄声悄息来到了古宅,一脸奸笑的看着容貌大变的周鼎,这番举动确实让他出了一头冷汗,心中直犯嘀咕,以为自己暴露了行踪。 他敛去全身气息,装作无事,佝偻着身躯慢吞吞的自他身侧走过。同一时间暗运气力,准备随时一搏。 “嘻嘻,相公啊,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是不是现在都流行这样啊?”来人亦然是当日三寸山之上纠缠周鼎的无双女子释小月,只间他娇滴滴的围着周鼎旋转。 周鼎也不做声,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咳…咳咳……,姑娘认错人了,老叫花怎么会有资格是您的夫君,您就别折杀老朽了!” “哟哟哟,几日没见连脾气都改了,当日我差点都被你给灭了,你真是没有良心,亏我那么善待你,你也真忍心!”周鼎的推脱似乎很没用,她直接扯起了过去,可周鼎知道她如此这般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什么也别说,径直走。这是周鼎此时的想法,把戏演足了。 “哼,周鼎你装什么装,本小姐几天前就盯上你了,别以为带了点胡须,化了点妆,我就不知道是你,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把你一颗一颗的找出来!”对周鼎的反应少女很是不满意,不由得怒喝道。“看来我要把无明一伙人请到这里来,鉴别鉴别!” 周鼎眉头大皱,不得不转过头来,有点妥协,“你想怎么样?” “神祗骨骸是你造谣的吧,可惜你再怎么造谣也无济于事,因为通往人间的通道已被正邪两道封印了,如今鬼蜮成了死胡同!” 周鼎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他得到的消息并不是这样,大道畅通,大批人流正朝这里赶,难道她在忽悠自己? 却在这时,一直等待的宁丹星自屋内走了出来,痴痴地看着周鼎眼前的貌美女子,脸色刷红,吞吞吐吐的问道:“师…师傅,这位姑娘是?”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7章策划 传说谁人若能得到上古留存的神祗骸骨,便有机缘洞悉神之奥秘,对修者来说有着莫大的好处。而能将神骨炼化到体内,就等于自己拥有无坚不摧的身体,即便修为微弱也会成为绝顶高手。 古宅之内,周鼎头大如牛,宁丹星的到来更令他无法脱身。而宁丹星则痴痴地看着周鼎身侧的释小月,那绝色的姿容是他这一生从未见过的,心中那颗年少的心砰砰砰剧烈跳动,好似撞鹿般停不下来。 “周鼎,这座古宅已被一些人盯上了,我劝你尽快离开,最好走出人城;我也不瞒你,如今正邪两道齐聚人城,为的就是对付你!”释小月敛去刚才的疯癫之态,郑重的对着周鼎劝诫道。 周鼎拉起痴呆的宁丹星,一言不发朝着古宅后院走去。少女眉头皱了皱,跟了上来。 “等等,你跟着我们作甚?”周鼎赫然转头,直鼓鼓地瞪着释小月。 少女又恢复了初时那般嬉笑之态,上前来就要拉周鼎的手臂,惊得他拉着宁丹星不断后退,“别一副了我很熟的样子,若你是有心来给我报信的我谢谢你,若你是来探虚实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可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单纯的告诉他人城危险不可长驻。 “嘻嘻,相公啊相公,你何时变得这般警惕,自我遇到你之后,难道我有加害过你吗?反倒是你,差点让我告别大地!”释小月对周鼎表现出的态度毫不为意。 三人相约来到了一座小山丘,周鼎同少女联手封锁了四周的空间,并设下多方气机,以防有人窃听。 许久之后,三人平静的坐了下来。少女收起了娇媚之色,双目精芒涌动,好似利剑一般,锋芒难掩。 “周鼎,我们开门见山,你要离开鬼蜮前往魔界我都可以助,我只要你随我回山,面见我的师傅!”少女威压逼人,却与刚才那般姿态大相庭径。 周鼎右掌凝刀,击在宁丹星脖颈之上,将他打晕了过去。隧道少女说道:“这就是你一直没能说出的条件?” “呵呵,当初若不是我搅动三寸山,你又如何能安然下山?若不是我替你阻挡身后的追兵,你如何安然进入鬼蜮?若不是我替你擦盖气息,你如何能在人城待上这么久?” 周鼎一脸震惊,之前的事他大可不提,可现在他在鬼蜮行踪绝对的隐秘,为何她这般说来? 看着疑惑的周鼎,少女继续说道:“如今的鬼蜮今非昔比,这座人城更是特殊,只要你一进入就会有人知道,因为这座城池皆是因你为成!” “什么?”周鼎一头雾水,他越来越举得眼前这少女的神秘,即便是他也看不透,她的身份从未在修炼界正式出现过,几乎是闻所未闻。 “对神骸你大肆造谣,不过是想让人间修着转移目光,暂时将你搁浅;可你是否知道这鬼蜮曾经的确是古战场之一,极有可能埋葬着神祗的骨骸!”她看了看周鼎的反应,郑重的道:“这里有一座古神土墓就埋葬在昔日的天妒谷之下,曾经那块镇压于此的神碑便是墓穴!” 听她讲述了这么多,周鼎也曾预料到天妒谷是一个不寻常的存在。如今少女道出了其中的端疑,他心中深深的记了下来,不过更多的疑问由此而生。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来历?”周鼎古井无波的看着释小月,问道。 “我是残留下来的神祗后裔。” 周鼎哦了一声,表面上从容淡定,可心里却怒海翻腾,没想到这一个看似平凡的女子竟有着这般大的身份。 “你放心,只要你随我回山面见家师,你所做的事我都可以不管!”少女洞悉一切,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 周鼎表面无事,心里却不得不提防起来,如今承诺的倒是好,可将来谁能承诺?古语有云:计划没有变化快,对于未来无人可做担保。 许久之后,少女悠然离开,对周鼎的所在她似乎从不担心,即便是临走时也不忘记调侃周鼎一句:“相公,记住不可在回人城……” 周鼎一阵无语,对她所称相公极不适应,女子大多矜持,何故她毫不顾惜脸面闻人变叫相公,若真如她所说,如此称呼只为掩人耳目,可到底掩谁的耳盖谁的目? 第二早,周鼎正思量着如何自人城带走宁丹星,个中一切他是关键,没有他许多事都难以成就,他能感觉得到痛失父母之后的他变得更加坚强,骨子里深埋的那股傲气正在不断被释放,每一次听闻他叫自己师傅,他的心就纠结一次,这般利用他是否与邪魔无异? “我倾囊相授,是生是死就看你的命运…”周鼎低低轻语,看着被他击倒昏迷的少年,心中愧疚。 时间哗哗而过,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宁丹星停留在原地,并没被神秘的力量拉扯会古宅,那股神秘莫测的力量莫名消失。周鼎有些不相信,继续等候了许久,而少年依旧躺倒在地。 原来他要等候的那人会是释小月,那个神祗的后裔,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她的到来竟替他消除了约束之力,重获自由。 周鼎悠悠然叫醒了宁丹星,带着他悄悄隐匿入了一座荒山,开始教习他万兽图卷上的功法,自己也修炼起来,背水一战。 然好景不长,一个月之后,鬼蜮沸腾了,正道正式与邪道达成联盟,摒弃曾经的仇怨,通缉周鼎,可各种玄妙也唯有当事人知晓。 而就在人城高手云集之时,天地突降异变,一股磅礴浩大的气息席卷了整个鬼蜮,洞彻天地,众生皆惊,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萧条而古老的气息,恒久远的战歌时不时回想在大地,刀剑相击声,矛戟碰撞声好似惊雷一般敲响了大地。 被传的火热的神祗骸骨再次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有些人已经走进了那一块威压无比的土地,那里通天黑云,看不清虚实,即便是神识也透不过去。 周鼎静心悟到,隔绝六息,陷入飘飘渺渺的心念修习中,体内的魔魂为他封印了那股神遥远的未知力量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 直至十天之后,神女释小月来到他修习之地,唤醒了他; 看着风姿卓绝的女子,周鼎暗自摇头,没想到即便是自己隔断六息,封锁一方还是被她找到了。 “我们也该进入那神秘的未知地”她对着周鼎平静的道。 “神陵现世正是我们离去的最佳时机,何故还要去滩这趟浑水?”周鼎大惑不解,神陵现世为他们提供了如此好的机会,正是他们离去的最好时机。 释小月娇颜轻皱,悠然一叹,道:“我曾经查探过被封印的古道,那里正邪的力量不知怎地竟融合在一起,比之前强大了太多,而且有人暗下动过手脚,令封印无坚不摧,更是透过正邪之力隐匿在最深处,好似真的要将所有人隔断在鬼蜮!” 周鼎眉头大皱,站了起来,惊异的问道:“那现在如何?封印是否无法攻破?” “若是曾经的封印,你我联手想来没有问题,可如今即便十个你我也耐其不何?” “那该怎么办?”眼看局势大变,周鼎心生喜兆,却难料噩息紧随而至。 释小月淡了淡神,神情有些恍惚,“看来谁也无法安然离去,如今唯有鬼蜮至宝彼岸桥可以助我们离开此地!” 崩隆 就在这时,天地猛然摇晃起来,恒古的战歌回想在大地之上,扣人心弦,闻着皆伤。 “吼……” 周鼎怒然起身,快若极致,无匹的掌刀凝聚而成,朝着少年宁丹星奔去,而修习中的少年只觉头晕目眩,强大的迫力压抑的他呼吸难凝,几欲晕厥。 刷,一道鬼影飘忽而过,险险的躲过了周鼎的掌刀,朝着释小月奔去,难以抵挡的波动好似山峰一般,朝着少女压去。周鼎回身,与少女夹击鬼影。 她冷哼一声,不慌不慢的凝指,磅礴的力量奔涌而出,刷一声直接撕裂的鬼影。轻松自如,不过瞬间眉头紧蹙。 “糟糕……” 少女惊呼,周身神芒毫不掩饰的外放,强大的气息直指天际,看着少年消失的大地,怒喝一声朝着天际尽头飞去。 周鼎不可置信的看着,感到深深的恐惧,来者到底是何人?强到这般境地,竟能不顾他所设下的防护将宁丹星带走,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且他忌讳的似乎也只是释小月,对周鼎的存在毫不为意,直接归为虚无。 周鼎想了想刷的一声跟了上去,消失在摇摇的尽头……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8章神陵战魂 神秘来客不动声息劫走了宁丹星,释小月紧追不舍,周鼎尾随其后。大地之上人群攒动,眨眼间他们便来到了被黑云笼罩的地域。 周鼎不敢如释小月一般大摇大摆,他隐入人群中,慢慢的朝那靠近。昔日的天妒谷便坐落于此,可如今这里被黑压压的云层遮盖了,磅礴浩瀚的气息透出黑云窜向四方。越是靠近这股气息越是浓重。 他看到释小月头也不回的进了黑云之内,许多人站在前方犹豫不决,黑云之内绝对凶险,却也有着莫大的好处,可这是用命在打赌,若是输了就永远留在这了,试问又有谁人能够如此果决。 周鼎站在人流中静静的看着,不是他不想进去,而是前端挤满了人,拥塞了道路,他实在是无法走进。暮然见,他见到了阔别已久了无明等人,绝色无双的南宫水依旧死死地跟着无明,出尘脱俗的佛国无尘以及他的师弟无心容态悠闲,以及年少轻狂的藤皇,他身侧跟着几个妙龄女子,笑容优美,即便面对黑云也是淡定从容,看来绝非等闲。 几人毫不犹豫走进了黑云之内,周鼎悠悠一叹,正在犹豫却见沸扬及周玉走进了眼帘,他刹那低下头来,自人群中细细看着这昔日的兄弟,曾经的海誓山盟浮现了心头。 可惜誓言终究败给了现实。 他久久的看了一眼,穿过人群,自另一个地方靠近。然他刚刚转身的瞬间,周玉暮然朝他立身出看来,却只见一道萧索的背阴试图穿过人群。 “三弟怎么了?”沸扬看着停住不乏的周玉,问道。 “哦哦,没什么,只觉得那人好奇怪,人们都抄这里赶他却往外走!”周玉随意一笑,与沸扬并肩走入了黑云之内。 轰隆隆 狂暴的能量流好似火上爆发一般,扫过外围,驻足的许多人被这股风暴生生逼退数十里。 吼…… 嗷…… 一声声震颤的吼叫自黑云内传出,更是勾起了观者的好奇心。即便是周鼎也迫切的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声么事? 人群之中,四道身影闪了出来,一点地冲进了黑云之内。周鼎犹豫一阵,紧跟着奔了进去。 前方四道身影就是当日伏击宁丹星的四人,他们怀有神玉,轻松地穿过了黑云屏障,消失在远方。黑云之内,鬼气森然,下方大地,骸骨堆积如山,这里好似另成一片空间,与外围气息大不相同。 曾经进入这里的人都不见了,浩瀚的大地上毫无生机,一切似乎定格了,唯剩周鼎徘徊着,探寻着。 这里浩瀚无垠,漫无边际,那黑压压的云层好似世界边际,只为阻挡外界探视。 周鼎飞行了两天,却从未遇见一人。他不由开始犯疑了,紧随着那四人进入,可为何情境大变? 他坚持着飞行了十五日,来到了大地的末端,遥遥的便看见一座古老城池桌卓而立,超脱一切。即便被高高茂林遮蔽,却也掩盖不住那股浩瀚的岁月之力。 古城上空刀剑相击,乒乓作响,周鼎站在远处,看到无明等人正围剿一头骷髅巨虎,两颗硕大的虎牙长达三寸,闪烁着森然寒芒,无明十数人联手却未讨到任何便宜。周鼎大感吃惊,这古老的战虎骨骸不过依靠一丝不灭战念,就拥有者如此强绝的战力,若是他血肉在身那又会是何止的力量? 他静静的站在一颗古树之后,静静的观察时局。 浩瀚的古都长达千丈,无尽梵文雕刻其上,煞是壮观。周鼎倒吸凉气,这就是埋葬神祗的地方,竟是这般的恢弘浩大。 暮然见,他看见宁丹星,他看见释小月,他看见沸扬和周玉,一个个被钉在半空,无形的枷锁笼罩着他们。而几人下方,摆着一座古老铜鼎,高达百丈,体型硕大,一个虚无人影静静的坐立在正中,再其身侧匍匐着两头提醒硕大的骨豹,漆黑如墨,比之半空的巨虎更加可怖,双眸透射着森寒冷电。 周鼎大惊,数十人都抵不过那头骨虎,更别说自己一人去对抗那两只骨豹,不过令他顾虑的还是那个一直没有声动的虚影,他好似死木一般,静静的,默默地,不透一丝气息,更体现的他不可攀比。 周鼎静坐古树旁,静静的看着古都内发生的一切,不敢轻举妄动。 无明十数人被逼出了古都界限,即便十数人也奈何不了这头已经作古的巨兽。周鼎暗暗摇头,他关注的还是那巨鼎内的虚影。 他枯坐在古树之下整整十天,遥遥相望着那道虚影,心中暗自猜测着,难道他要拿半空几人做活祭,正式开封神陵。周鼎越想越坐不住,他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这般的死去,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以现在的他连进入陵园的资格都没有。 直至半月之后,一直不懂得虚影慢慢站了起来,摇摇的看着半空的四人,来回的踱步。 两头骨豹窜出了古鼎,站立在天地间,怒啸着,好似对无明等人下最后的通牒。 “神币来……”他悠扬轻吐,手指缓缓的划过宁丹星,被挂在脖颈之上的古币挣脱而出朝着他飞了过来。紧接着他转头看向周玉,暗暗摇头。 “可惜了……” 周鼎心中一紧,见他要对周玉出手,赶忙起身真气涌动,直欲奔进古都。眼见周玉身体被洞穿,鲜血一滴滴落入古鼎,周鼎再不犹豫奔涌着朝古城迈去。 吼…… 刚刚跨入陵园硕大的巨虎就堵住了他的前路,周鼎八方用劲,神力攒动。打响巨虎,就算知道结局他也要博上一搏,他怎能眼见他的兄弟被人当做活祭。 强大的虚影,踱步半空,悠闲自得,来到沸扬身前,双眼闪烁难定,最后依旧在他身上留下一道血洞,接着是释小月,宁丹星。 随后虚影慢慢的的回到了古鼎正中,盘坐而起,任四人鲜血滴落。 周鼎心中焦急万分,怎么也没想到就连沸扬也毫无逃脱之力。他越战越勇,体内的热血沸腾了,一直败北的无明等人也加入了战局,共同对抗硕大骨虎。 周鼎想要呐喊,却喊不出声,他知道沸扬周玉正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猛然间握紧他的左臂,神力不断冲击左臂之上的心型印记。 “你干什么……”忽然间,他的心海内传出一股愤怒的咆哮,让他神色一顿。 “哼,若此时打开封印你将彻底爆碎,就算是我也无法幸存……”一直沉睡的魔魂突兀的被周鼎的举动惊醒,他大怒着呵斥着周鼎。 却在这时,天地间突然降下浩大的威压,将周鼎笼罩起来,他举目一看,一头百余丈高的骨豹正看着自己,惊起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请上来一叙……”浩大如天音,沉坐的虚影慢慢站了起来,看向了周鼎。 周鼎毫不犹豫飞上骨豹头颅,眨眼便来到古鼎之内。 “你还记得我吗?”那朦胧的影迹对着周鼎发问。 周鼎捋了捋心念,正要回答,一股声音自他体内闯了出来:“记得记得,昔日的手下败将!” “呵呵,万古匆匆,要是如今再战就变你是手下败将!”虚影似乎并不介意,反而有点欣喜。 “唉,万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我以为你彻底被抹杀了!”周鼎默不作声听着他两人的倾吐。 “我比你稍好一点,当日天劫之下躲过了一名,我自舍身体,躲入神陵养伤,却中了他们的奸计,成为神陵的养料;奈何我神识未灭,自神陵中提取神力,虽不及当年却已能走出神陵!”虚影手臂轻扬,困天封地,彻底的隔断了外界。 他看了看周鼎,唉声叹气:“没想到你竟要寄宿他人身体?” “哼,你可知昔日我被三柄天神器镇压,魂力消逝,终究我还是熬了过来,更让我那不孝子吞噬了一半魂力,才让我沦落到这般境地,可恨呐……”魔魂越说越气愤,直接窜出了周鼎的体内与前方虚影对视。 “天葬地灭,终难灭我不死战魂,自舍战躯,自断战戟,封神绝魔,另辟天地……”强势的战魂悠悠吟诵起来,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悲意,接着一股磅礴的生命泉水朝着魔影冲去,没入他的体内。 许久之后,强大的战魂缓缓的看向周鼎,对着他说道:“小友,我们的战争需要你!” 第2卷迷失鬼蜮第139章完好的射日箭 看着叙旧的两人,周鼎绝对有理由相信他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神陵封存了亿万载,其中更是有着不可揣测的神秘。 “神陵没有表面上那样简单,此番引动也并非我愿。”虚影感慨道,他也心有猜疑,却不知如何开口。 周鼎终于放下了心,强魂之所以要取得四人血液纯粹是为了掩盖它的气息,对四人并无大害。眼看四人无恙,他便静静的坐在其旁,听着两人讲述古今。 “封天一战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令大地七分?”对于大地被划分他始终不能释怀,始终觉得其中有着诸多的玄密。 三人慢慢盘坐在古鼎之内,战魂说道:“那一战实在太过太惨烈,诸神都死了,陨入了大地;我被打碎肉身,逃出了封天门,后来进入神陵内养息,却不料神陵噬魂,我彻底被锁入了神陵,自此一无所知!” “难道……” 两人同时凝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模样,却是乍乍摇首,“没可能,绝对没可能,即便是元宗也无法做到!” 战魂叹了口气,“如今是属于年轻人的时代,我们必须尽快恢复战力,以防封天之战再次打起!” “确实确实”魔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眨眼间窜入周鼎体内,窜进他的神识海,同时对着他传声道:“小子,我将陷入死寂般的沉睡中,估计千万年以后才能醒来,你可别死得这么快;还有魔界的封存的魔之契约一定要得到,这关系着我是否能够离开你的躯体,你可记好了!还有一点,修为未到无上境界不可轻易解封那股未来之力,否则别说你的性命难保,或许还会危害人间!” 魔魂对他吩咐了一番后便消声灭迹,溶于他的神识海深处,隐匿起来。此刻古鼎内只剩周鼎和战魂,看着消失的魔魂,战魂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诉。尽管周鼎就在身侧,可他不肯能与这般小辈倾诉。 “再见了小友,我希望下一次见面你能够达到我的标准!” “什么意思?”周鼎大惑不解,他说的要与自己一起战斗这不会是真的吧,他们这般简直就是天上的地下,他有何资格能与他站在一起? 周鼎并没留意,古鼎正中一个古老的咒符正被四人的鲜血慢慢染红,直到最后凝结成一个人形模样。 “再见了,我昔日的战友……”血色人图华光万丈,战魂刷的一声没入其中,消失在大地之上。 周鼎有些无语,这战魂也太邪门了吧,竟以几人的鲜血生生凝聚出一具躯体。 大地静悄悄! 空阔的神陵内只剩周鼎以及无明几人,他们正慢慢的朝着周鼎围聚而来。 “二哥……”周玉一马当先来至周鼎身侧,出手就想拥抱他。 周鼎眼神一变,毫不留情的就是一拳,周玉倒飞出去,口角溢出血来,如花的面颊上煞白一片,双目不可置信的瞪着周鼎,话凝语结,“二哥,你…你……” “哼哼,谁是你二哥……”周鼎冷言回绝,同时召出一把六尺青锋,怒视着慢慢聚集而来的人。 无明来至近前扶起周玉,慢慢扶上了了阔剑,他的剑很少出,可周鼎绝对有资格让它出鞘。身侧南宫水,藤皇,以及无尘等人都来到近前将他围在正中,跃跃欲试。 “哼哼,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周鼎冷眸扫过众人,生疏的面孔居多,不过个个神异,绝不比无明藤皇若上多少。 “何须一起上,我便可收了你……” 周鼎循声看去,却是脸色微变,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要面对的竟然是沸扬。 “我不知你何故会沦落到这般境地?曾经的他……” “够了,我不想听!”周鼎大声何止住沸扬的回忆,他可不想因此而有什么改变。“这个时代唯有魔道才是真正的王道,什么天下大义,不过是约束人的利器,我善良了十八载,可最后得来的是什么?用我的性命弥补拯救世人,凭什么?我也有权利享受生活、幸福,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你们并非讲求天下大义,而是惧怕世界灭亡了你们也随着消失,你们考虑的还是你们自己!” “哼,周鼎你少做狡辩,正道之士岂止会如你这般奸淫掳掠,那整座小镇的生命顷刻间便死于你的手下,你这等魔子天理难容!”南宫水娇声呵斥道。 “哼,多说无益……”周鼎轻挫青锋,朝着沸扬刺来,快若流星。沸扬手掌神剑惊天,刷出五彩神芒,灵动若风。 其余数人退了开去,各自把守一端,以防周鼎借机逃脱。 沸扬神箭及空,幻化出漫天神芒,身若蛟龙,八面威风,磅礴的剑气不可测度,好似汪洋的大海,逼得周鼎连连退避。 沸扬终究技高一筹,压迫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却也是周鼎不忍痛下杀手。 剑芒傲动十方,点破苍穹;眼见周鼎已现颓势,沸扬身随心动,幻化出四个虚影,困他在中心,四把惊天剑同时朝他刺去,意图封锁他周身大穴。 玩活捉?周鼎眉飞色舞,掌刀横切半空,抵御着身侧两柄惊天剑,右手青锋御向其余两把,一招海底捞月,滑溜的将剑气引到一旁,同时双脚起身,踢向攻来化身,隔空摘月退到一旁,暂时的躲了开去,可神剑堪比灵蛇,眨眼间又奔到眼前。不行,在这般被动,定成瓮中之鳖,定要寻思对策。 剑锋铮铮作响,浩荡出无法预测的威力,惊天剑在沸扬的手里直如一条神龙,无坚不摧,破碎万里长空。容不得周鼎多想,沸扬再次凝聚两道化身,六个沸扬攻来令他更加吃力。 当…… 却在这时,回山倒海的钟鸣天音以周鼎为中心,扩散开来,鼓啸着浩然正气,大力磅礴,生生震碎了沸扬两道化身。 周鼎黑发乱舞,一个金黄的神鼎慢慢浮现出来,透露着不可揣测的威能,朝着沸扬砸来。他眸子横扫四野,狂暴气息溢于言表。 “今日我要杀尽所有人,为我入魔献祭……”他魔雾涌动,笼罩四方,巨大的魔影显化而出,朝着围观的人抓去。 却在这时,一道金色涟漪自遥远未知处涌来,声威浩荡,刹那间粉碎沸扬两具化身,逼退本体,对上了周鼎手中的神鼎。 大气磅礴的金色涟漪威压一方,一股股神秘之力轰然而起,搅动起阵阵神炎,笼罩着周鼎,金色神鼎剧烈颤动,与金色涟漪对峙着。 刷,撼动高天的金色涟漪之内一颗金色流星猛然砸出,直接洞穿神鼎防护,无物不破,眨眼间便来至周鼎身前。 “射日箭……”周鼎骇然,强烈的危险气息弥漫而起,他不敢坚持直接后退,同时召出神镜护在胸前。 扑哧…… 不可揣测的射日箭锋不可当,横扫千里,破万重天域,强大的压力让周鼎难以支撑。 “完好的射日箭?” 周鼎暗暗叫苦,不知何人暗下出手,欲将他逼入神陵墓内,而他身后漆黑无比,诡异莫名,心里升腾着一股危险的紧兆,使得他不敢轻易涉足,可眼下这支射日箭如日中天,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挡。 刷,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无匹的射日箭已经洞穿了他的躯体,承载者他朝着神陵墓内射去,好似流星坠落的瞬间,留下一条条深深的金色轨迹,而人影早已消失在尽头。 “师傅……”宁丹星身若蛟龙,没有犹豫,没有顾忌,朝着周鼎消失的地方俯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