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7：从带妻女离家开始》 第六章：谁家好人这么冷的天出来钻草垛子！ 李向暖主动提出去跟小姨一起睡，桃子也缠着小姨要听她讲故事。 陶丽笑了：“那就我们三个挤挤吧，我也挺想桃子和小暖了。” 陶丽的床是个一米四宽的，俩大姑娘都很瘦，占不了多少空，还不到四岁的小桃子更是个小豆包，三人倒也能睡得下。 “行，那建国，你和姝儿就去南屋里先住着吧，我下午已经把床铺收拾出来了，你俩看看缺啥的话咱再想办法。” 听了岳母的话，李建国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陶姝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如果不在一个屋里睡觉，恐怕老人才会觉得不对劲。 “知道了妈。” 李建国看着陶姝洗完脚之后，头也不回的进了南屋，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陶姝的气不那么容易消他理解，也不奢望她能立马原谅自己。 可他们两口子一会儿就要在一个屋里过夜了，这多别扭啊！ 李建国跟着进了南屋，床上铺好了两床被子，不是很厚，两床叠起来也不及一床新被子的厚度，陶姝躺在了床内侧靠墙的一边，面朝墙的位置侧着身子睡觉，背对着李建国。 显然是连看都不想看他。 重活一世李建国要脸了，既然陶姝这种态度的，他也不会贴上去自讨没趣，就拿了枕头准备去椅子上凑合一宿。 两张椅子拼在一起，李建国窝在上边还是挺憋屈。 他虽然也挺瘦，但个子得有一米八几，长手长脚的施展不开啊。 不过李建国现在也不困，干脆坐起来倚在墙上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手里一点本钱没有，得想办法先赚点钱，然后才能做其他的买卖。 八十年代国家加大了建房力度，在努力改善人们的住房环境，尤其是城市家庭的住房紧张问题。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 这句话反应了沪市当下城市人民的购房观念。 李建国所在的清水村就属于沪市周边的乡镇小村庄。 沪市现在的现象就是浦东新建造了很多宽敞明亮的大面积住宅，但除了住的宽敞，其余设施全部没有到位，生活相当不便。 而浦西目前除了住房拥挤，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浦东的房子没人买，政府加大了购房优惠政策，凡是去浦东买房的价格很是优惠，但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不肯去浦东买房。 李建国没记错的话，一直到了1992年，沪市市民开始大规模迁往浦东，浦东也经过几年的改善周边设施越来越完善。 别人不知道后来浦东的房子有多值钱，他李建国可是知道的，用寸土寸金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这辈子躺平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多赚一些钱，多买几套房，以后只管收租。 想的太入神，李建国恍惚了，以为自己还是坐在那种宽大的沙发上来着，想要躺下，结果“呼通”一声摔地上了，屁股生疼。 床上的陶姝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她坐起来转过身一看，李建国坐在地上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 “晃了下神儿摔了，不碍事。” 陶姝看着李建国坐在地上对着她笑的有些憨，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心软。 她抿了抿唇，“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你准备在那坐一宿？” 李建国眼睛一亮，站起身捂着摔疼的屁股。 陶姝黑长的头发披在肩上，跟她脖子处白皙的皮肤形成黑与白强烈的视觉冲击，就是太瘦气色也太不好了，整个人看上去跟生了病一样。 李建国知道，如果陶姝养好身体恢复了气色，身上的肉再多一点，妥妥的大美女。 “你进来睡吧，你要是冻感冒了，肯定也会传染桃子，她太小了，抵抗力不行。” 陶姝最终还是心软了。 李建国却不给陶姝后悔的机会，麻溜的就钻进了被窝。 “嘶……” 他身上冰凉冰凉的，不小心碰到了陶姝的皮肤，给她猝不及防冰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李建国赶紧往外挪了挪，不敢再碰到她了。 “姝儿……对不起，那个家，咱不回去了，等我手里攒点钱，咱俩就去做点小买卖吧？” 屋里关了灯，黑夜里陶姝睁开眼睛，虽然没有说话，却静静地听着李建国的下文。 “我是想着，阿丽和阿勇年龄都还不大，不上学太可惜了，阿丽成绩好，有很大希望考上大学，阿勇那个伐木场的工作又累又危险，我也想劝劝他，让他去读书。” 李建国没法告诉陶姝，上一世陶勇20岁那年，在伐木场里摔了腰，造成了肾脏不可逆的损伤，终生服药。 这一次，岳父的腿他没法挽回，但陶勇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让它发生了！ 陶姝没说话，李建国以为她睡着了，也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今天的事情还是要谢谢你，很晚了，睡吧。” 陶姝说完就转过身去睡觉了。 黑夜里李建国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把陶姝伤的太深了，现在说什么话估计她都很难相信了。 那就不说了，先去做。 李建国也累坏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他就起来，拿着鱼篓往后河走去。 趁着天色早，顺利的话他还能捞到不少鱼。 李建国到了后河旁的时候，东边山顶才微微泛出鱼肚白的颜色。 他换上雨靴刚准备搬起石头把冰面砸开，结果听到不远处的草垛子里似乎动静不对。 女人发出的声音听得李建国都忍不住有些脸红，像上岸的浪涛一波高于一波。 这…… 李建国也是无语了。 他对老婆娘家这个村里的人也都不陌生，毕竟清水村和陶家庄两个村子挨着，都属于一个大队。 就是因为都认识才格外尴尬。 他也没想到这么冷的天会有人选择在这草垛子里进行双方交流，现在弄出这死动静，好像是他做了亏心事一样，赶紧收拾东西就准备走。 结果鱼篓子从担子上掉下来，“呼通”一声砸到了水桶上，动静挺大。 草垛子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李建国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七章：吃了个价值两百块的瓜 李建国知道自己这一下肯定打扰了别人的好事，不敢耽搁，拾掇起东西就要走。 “唉唉唉？你谁啊，你等等。” 草垛子里钻出一个男人，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后才贼溜溜的小跑着到了李建国旁边。 李建国无奈的转过身去。 是陶振。 陶家庄姓陶的占了一大半，这个陶振的爹叫陶光明，是陶家庄的村长。 “咦？你不是俺们村的，你是清水村的，陶姝对象嘛！” 陶振丝毫不慌，看到是李建国后甚至还有些高兴。 “哥，哥，你听我说，你先抽根烟。” 陶振熟练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给李建国。 李建国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抽烟，那个啥……你先把裤子穿好，咱俩大男人这样，万一被人看到了，解释不清啊！” 陶振的裤头子还有一半露在外边，裤子也扎的乱七八糟，李建国有些哭笑不得。 “啊？对对对！” 陶振收起烟，手忙脚乱的重新整理裤子。 “陶振，我认识你，今天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没听到也没看到，我不是那种多事的人。” 李建国知道他担心什么，直接开门见山。 陶振忙不迭的拉住李建国的手感激涕零：“哥，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也不跟你扯犊子，垛子里不是我媳妇儿，这件事要是被她知道了，非得跟我离婚不可啊！” 李建国往草垛子那边看了看，正好看到了那个女人。 显然是刚穿好衣服，头发还没没得及整理，有些乱。 李建国只是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没看清到底是谁。 “你不用跟我说，我不多事，你放心就行，但是你要是再被别人知道的话可不好说，你家里有媳妇儿你出来扯这犊子干什么。” 陶振听后嘿嘿一笑，微胖的脸上满是淫荡。 他凑近了李建国：“哥，你不知道，这娘们儿可带劲了，跟我家那个不一样，跟个死人似的，无趣！” 黄建国不愿意再听他扯这些没用的。 “按年龄我得叫你哥，我今年才25叻，我还得在这逮点鱼，要不你俩先走，不然一会儿天大亮了让人看到了你也难办不是。” 陶振听后点点头：“行，兄弟，你等我一下！” 他匆匆跑到草垛子那边，应该是叮嘱了几句，那个女人就赶紧绕远路走了，没有经过李建国这边。 陶振又回来找李建国。 “兄弟，这么冷的天，你老早的来逮鱼？这河里都上冻了，多冷啊！” 李建国笑笑：“没事，我不怕冷，弄点鱼给家里吃，吃不了的还能卖。” 陶振寻思了一下，拉着李建国往草垛子那里走。 “不是，你干嘛？去草垛子干啥？” 李建国一看就毛了，以为这家伙男女通吃，已经丧心病狂了。 “哎呀兄弟，你别害怕，咱俩都是老爷们儿，我还能怎么着你啊，那边暖和，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草垛子乱七八糟的，还散发着旖旎的味道。 李建国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坐下。 “咋的，你还是担心我把你这事儿给抖擞出去呗？我都跟你说了，我才不管别人家的事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陶振挨着李建国坐下，讪讪的笑：“兄弟，我跟你岳父家可是一陶家，咱们近的嘞，这件事你可一定帮我保密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叠钱，财大气粗的抽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李建国的手里。 “兄弟，这是哥孝敬你的，你一定得收下。” 李建国：…… “不是，你别跟我推辞，你收下这钱我这心里才踏实啊！” 陶振使劲把钱往李建国的手里搡，态度坚决。 “行，那我收下，不过这钱也太多了，算我借你的行不，我正好想干点小买卖，缺启动资金，等我赚了钱就赶紧还你。” 李建国也不再推辞，这笔钱算是来的正好，他确实需要做生意的本钱。 “大兄弟你跟我说借不就见外了么，不用还，拿去用！” 李建国有些惊讶：“哥，两百块呢，不是小数。” “没事儿，今天你帮我，这两百块就当我帮你做买卖了，你要是干买卖还需要帮忙的话，你就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先不说陶振这个人对老婆怎么样，他倒是出手挺大方，说话也敞亮。 “行，那我就收下了，等我有钱了再还你，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什么也没看到，不过哥，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别再吃野食儿了，容易出事儿，家里老婆也不容易，是吧？” 陶振也听说过李建国对老婆闺女啥德行，今天突然劝他好好过日子，他懵逼了半天，最后没憋住笑了。 “哈哈，知道了兄弟，那我先走了啊！” 陶振倒腾着小碎步走的挺快，李建国看着手里攥着的两百块笑了。 大清早来吃了个收费的瓜。 两百块，足够他做点什么了。 李建国把钱收好了，然后去水里捞鱼。 冰面砸开之后下了鱼篓，也能逮到不少。 陶姝醒了之后发现李建国早就已经起床了，她走到院子里看了看，发现水桶和鱼篓子没有了，就知道他这是又去后河里捉鱼了。 这么冷的天，下到冰水里逮鱼，关节能遭得住么。 陶姝反应过来自己在关心李建国之后，有些懊恼的甩了甩脑袋，然后进到灶房里生火做饭。 脑海里响起昨晚李建国说的话。 他说跟她一起做点小买卖，然后让阿勇和阿丽都去上学。 昨晚她没信，可现在仔细想想，如果真跟他一起做点买卖的话，确实是个正经事。 结婚这几年他一直好吃懒做，陶姝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次李建国是真的想要好好赚钱。 陶姝烧了一壶水的功夫，李田英提着个小布袋来了。 “姝，你在就好了，这是我攒的一点鸡蛋，给孩子补补身体，你别嫌弃啊！” 陶姝赶紧站起来：“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能收，你快拿回去，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收你的鸡蛋呢！” 李田英往屋里看了看，发现只有陶姝一个人起来了，她往灶房里挪了挪步子，压低声音。 “也不是无缘无故，你家建国人不错，等他回来之后你i告诉他我来过了哈，那我先走了，你快点忙吧！” 李田英走后，陶姝看着布袋子里得有二十多个鸡蛋，又琢磨一下她说的话，心里有些不对味了。 第八章：你家建国是个好人 李田英今年三十五岁，长得不是多漂亮，但是身材挺好。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绝对不含糊。 更重要的是他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她突然来送鸡蛋，还特意提到李建国…… 陶姝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她连李建国跟李田英什么时候有了联系的都不知道。 还有她那句“李建国人挺好的”更是让陶姝摸不着头脑。 陶姝面色发冷，赌气似的把鸡蛋放在了一边。 “做饭呢？我回来了。” 李建国弄了小半桶鱼回来，今天收获也不错，不过河里的鱼再多也是有数的，冬天繁殖本来就慢，他短暂去捞几天改善伙食可以，指望这个发家是不可能的。 陶姝瞥了一眼李建国，没理他。 李建国也不在意，以为陶姝还在气头上，没有一段时间是不能消气的，所以他也不主动去招惹。 李建国没理自己，陶姝心里更来气了。 她看着李建国把雨靴清理干净，又把鱼篓子晾上，最后把水桶里的鱼倒在大盆里。 一切都做好之后，李建国就要往屋里走。 “哎？你等等。” 陶姝憋不住了，只好先开口叫他。 “嗯？怎么了姝？” 这算是陶姝第一次主动叫他，李建国内心是挺激动地，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让陶姝感觉到不自在，就装作一脸平静的走到了灶房那边。 “李田英刚刚送来的鸡蛋，说是给你的。” 陶姝冷着脸把一兜子鸡蛋塞到李建国的怀里，然后就转过身做饭不理他了。 李建国有些懵逼的看着怀里的鸡蛋，再看看陶姝。 “姝，李田英是谁啊？” 陶姝看了一眼李建国。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 李建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个叫李田英的主动给他送鸡蛋？ “那这个李田英都说什么了？” 陶姝“啪嗒”一声把炒勺放在锅里，看着李建国：“她夸你是个好人，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可以去找她问问。” 李建国憋着笑，心里美滋滋的。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陶姝好像因为这个李田英闹脾气了。 那是不是她心里还是有自己，是在意他的？ 李建国温声开口：“我今天给人送回去，非亲非故的，咱不收她东西。” “姝，我记得你会裁衣服来着是不？” 陶姝疑惑地看着李建国，点点头：“嗯，我会，我就是想着今天跟咱妈去裁缝铺里给人做工赚点钱，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建国笑了：“姝，你别去给人做工了，咱自己在家做，然后零售衣服。” “啊？自己做衣服？” 陶姝惊讶的看着李建国。 只要有衣服的样子图，她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他们连个缝纫机都买不起，谈什么自己做衣服啊，这不是天方夜谭么？ “嗯，花样我来画，具体的细节图我也能给你提供，缝纫机我去借，一会儿吃了饭你跟我去城里结点布。” 陶姝听后有些手足无措，她眼神闪躲，似乎是带着恐惧。 “我……我没有钱跟你去结布，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钱了。” 李建国有些心疼的看着陶姝，试探着把手放在陶姝的肩膀上。 “姝，你别紧张，我不是要跟你要钱，我这里有钱，我就是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挑点花样，你是女人，肯定比我更清楚女人喜欢什么花样的布料。” 陶姝身体有些僵硬，在李建国双手碰到她肩膀的时候下意识的做出闪躲的动作。 之前李建国也经常喝酒，不顺心的时候对陶姝非打即骂。 就因为陶姝没能生出一个男孩儿，加上李建国对她的贬低责骂，时间久了，陶姝真的愧疚到把自己当成李家的罪人。 “老婆，我以后都不会再动手打你了，永远不会，我也不会再重男轻女了，暖宝和桃子都是我的宝贝女儿，我都爱。” 陶姝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建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李建国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 李家。 王翠兰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嚎。 “一个个的懒熊托生的，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做饭！等着我老婆子做给你们吃吗！” 她昨天送出去五百块钱，李建国又去媳妇儿家住了，王翠兰气的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忙来忙去，家伙什摔打的震天响，可又不知道自己在忙啥。 “听到没，你妈大清早的指桑骂槐呢。” 老大媳妇儿刘秀秀不耐烦的捅咕了一下自己男人：“你起，别让她嚎了，烦不烦，才几点啊，我还得睡会儿。” 李建设翻了个身，背对着刘秀秀，还没说话先放了个超长的屁，气的刘秀秀照着他屁股揣了一脚。 “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屁！大早上跟扯布似的动静，外边你妈就嚎，这里你就扯布，烦死了！” 李建设蛄蛹了一下，也没睁眼，含含糊糊的嘟哝：“再睡会儿，不用管她，困死了。” 刘秀秀见自己男人不起，她更是不想起，直接拿被子盖住耳朵继续睡。 老二两口子也没动静。 这两口子睡着了雷打不动，王翠兰在院子里嚎也好摔也罢，这两口子睡的还是挺香。 嚎了半天只有李正忠起来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翠兰：“这才几点，你在这嚎什么嚎！” 王翠兰也一肚子气：“你看看，一个两个都是懒熊，也不知道起来做饭！” “老三家的一会儿就起来做了，你急啥。” 一大家子的饭，都是陶姝做的。 每天天刚亮她就起来在灶房里忙活，做完一大家子的饭菜，吃过早饭后又开始收拾家里的卫生，洗衣服，还得去地里干活儿，不管春夏秋冬，每天都是睁开眼就忙到脚不沾地的一天。 王翠兰叹了口气：“老头子，你是不是晕了，老三一家四口昨天就走了你忘了，还给咱做饭？做梦呢！” 李正忠愣了一下，脸更黑了。 王翠兰见他这样子就知道窝着火呢，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第九章：咱们今天做本土汉堡包！ 王翠兰进到灶房里，带着怨气生了火，却不知道做啥饭。 家里的米面粮油都快见底了，本来还有五百块的存款心里不慌，这下一穷二白了，吃啥，喝啥！ “老头子，家里的余粮不多了，也就够对付三四天的了，咋整啊！” 王翠兰苦哈哈的一张脸，活像一个蔫吧了皮的老苦瓜。 李正忠心烦意乱的捣了一烟袋锅子烟叶，吧嗒吧嗒抽了两口。 他黑着脸往屋里喊：“几点了还不起！” 李正忠的话几个孩子家不敢不听，虽然老大和老二媳妇儿都拉拉个脸不高兴，但好歹是起来了。 “建设，建军，你俩一人先交这个月的伙食费，二十块钱，家里没钱了，今天就把钱交上。” 一听交钱哪就是刀子割肉，老大媳妇儿当时就不愿意了。 “爸，我和建设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建设他们厂子效益不好，一个月能有个二十块钱顶天了，我天天就在地里帮着干活儿，那粮食卖多少钱我皮毛没见啊，我们哪有钱啊！” 刘秀秀说罢捣鼓了一下自己男人，李建设是个怕老婆的，嘿嘿嘿的笑：“是啊爸，之前我们每个月都往家里交钱，现在手里哪有钱了啊，一个月交二十的话，我俩真就分文不剩了。” 老大家的哭穷完了老二家的也不甘示弱。 “爸，老二赚多少钱你心里也有数，壮壮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先可着孩子养，一个月二十，我们去哪里弄啊！” 老二媳妇魏红也不是个善茬，之前加上李建国，三个儿子每个月每家往家里交十块的时候她就不乐意，现在一下子给她翻了一倍，能答应才有鬼了。 李正忠低着头抽烟，听着老大老二家的话心里烦躁。 “那你们先一家交十块！现在家里吃饭都困难了，家里这么多张嘴，光靠我和你妈不得累死！？” 老大和老二家的各自交了一块。 刘秀秀趁着回屋拿钱的功夫，拉住李建设嘀咕。 “咱爹这个赌博可是个无底洞，昨天老三家的分家我还笑，不过我寻思了一宿之后回过味儿来了，老三两口子粘上毛比猴子都精，人家分出去单过了，起码不用给咱爹还赌债了！” 李建设皱起了眉头：“咱爹经过这件事，应该不会再去赌了吧？都要砍他手脚了，我看他是真害怕了。” “戒赌？呵呵，你信？这东西只要沾上了，不弄的倾家荡产能戒掉？！反正我是不信！建设，要不咱分家吧？” “分家？” 李建设有些吃惊。 “那不行，老三一家子才走了，咱爹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提分家，他不得疯啊，你要是敢说你就去说，反正我是不敢。” 话刚落下刘秀秀就咬牙切齿的扭住了李建设的耳朵。 “你说不说，啊？你怎么这么怂呢，你不说我就跟你离婚！我把孩子都带走，我让你皮毛不剩！” 李建设疼的直哎哟：“过几天，过几天，媳妇儿，咱先交上十块钱，让咱爹缓缓，过几天我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提分家，行了吧？” 刘秀秀这才松开手，李建设的耳朵都被扭的通红了。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别想跟我耍花招，否则有你好受的！” …… 早上吃过饭，李建国带着陶姝准备去坐车。 李向暖领着妹妹的手送出门外，桃子奶声奶气的问他们：“爸爸妈妈，你们要去干什么呀？” “爸爸妈妈要去城里买东西。” 陶姝看出了两个闺女眼里的渴望，她们还没进过城唻！ 可是今天去城里的钱是李建国出的，她不敢，也不好意思开口带上两个女儿。 李向暖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转身走掉，拉着妹妹忍不住往前追了几步。 “坏了，姝，等我一下，东西没带全。” 李建国一拍脑袋，止住了步子。 陶姝不解的看着他：“不都拿好了吗？还有什么没带？” 李建国笑了，大步流星回头往两个女儿那边走，然后一手领着一个：“我的两个小棉袄忘了带上！走，暖宝，桃子，今天跟爸爸妈妈去城里逛去！” “啊？我……爸爸……我真的可以去吗？” 李向暖怔怔的看着爸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 “傻丫头，当然可以，咱们得快点走了，不然赶不上车了。” 李建国弯腰抱起桃子，这小家伙短手短脚的跟不上，被爸爸抱起来后开心的咯咯咯的笑。 李向暖又惊又喜，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晕晕乎乎的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往村头公路走。 陶姝也像是在梦中，暖宝快走了几步，挽住了妈妈的胳膊。 母女俩相视一笑，陶姝能感受到女儿这次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忍不住看着李建国抱着女儿的背影，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丝暖意。 是不是，再相信他一次？ 车子抵达沪市汽车站，李建国在车站找人问了问最大的批发市场，然后就带着妻女去了。 “姝，暖宝，你俩先挑两匹自己喜欢的花色，咱回去了先给咱自家人各做一身新衣服，剩下的咱们再做了卖。” 李向暖懂事的摇摇头：“我有衣服，不用做新的。” 李建国知道孩子懂事，也不强求，他就用自己的审美挑选了两个时兴的花色图案各结了一些布料。 陶姝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花色，有些挑花了眼。 李建国让她慢慢挑着，他则直接去了牛仔布料的摊位。 深色浅色厚薄不一的牛仔布料在这里应有尽有，李建国每种布料各结了一些。 这个时候城里牛仔裤正流行喇叭裤和直筒裤，虽然他们周边乡镇还没有普及，但也不是稀罕物了。 结了布做流行样式的牛仔裤是行不通的，物以稀为贵，李建国准备做成牛仔裙还有牛仔短裤，当然，背带裤他也可以尝试一下。 结完布料之后还剩三十来块钱，李建国带着妻女准备去买点好吃的。 “走，我带你们去吃肯德基！” “啊？肯德基是什么？” 陶姝不解的看着李建国。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处在1987年的沪市，我们国家的首家肯德基目前还没有开到沪市，只有京城开了唯一的一家。 “肯德基就是一种很好吃的饼，这样，咱们去买点肉和菜，回家之后我做给你们吃！咱们今天做本土汉堡包！” 第十章：爸爸一定供你，只要你想学 “爸爸，汉堡包是什么呀？是什么宝宝呀？” 小桃子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很好玩儿，拉着爸爸的手，仰着小脸儿认真的问。 “汉堡包是一种很好吃的东西，里边有肉还有鸡蛋，爸爸回家之后就做，今晚咱就吃汉堡包好不好？” 小桃子高兴地蹦蹦跳跳，听到爸爸的形容，有肉有蛋，李向暖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吃的东西根本达不到身体成长所需的营养，胃比她的意志更渴望吃到好吃的食物。 李建国留出回家的车票，剩下的钱全部买成了肉和蔬菜鸡蛋。 陶姝心疼的在滴血，忍不住提醒：“咱把钱都花了，手里就一分钱没有了，省着点吧？” “没事儿，姝，先保证咱们一家人的伙食，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活，明天咱俩就开工做衣服，很快就能看到回头钱。” “哎。” 陶姝张了张嘴，想提醒李建国，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能抱有太大希望。 还有这两百块钱她也想问问李建国是从哪里来的。 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会儿李建国心情很好，一家人难得的温馨时刻，陶姝不敢说。 李建国带着妻女刚下车，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李建设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建国？” 李建设“吱呀”一声把自行车刹住，看到李建国回头，这才确定了真的是他们一家四口。 李建设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 几分惊讶，几分狐疑，几分不可置信。 老三这个混球什么时候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出来了？还买了这么多吃的和布料？ 他哪来的钱置办这些东西！ 李建国看到老大的表情不以为然，点点头就准备继续往家走。 手里大包小包挺沉的。 “大哥。” 陶姝有些腼腆的跟李建设打了声招呼，李向暖也喊了声大伯。 “你们这是干嘛去来？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李建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这不很明显吗，去城里玩儿来着，东西多挺沉的，不跟你聊了哈。” 陶姝歉意的对李建设笑笑：“大哥，我们先回家了。” 李建设看着他们一家四口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这老三哪里来的钱，还进城买东西，他买这么多布干什么，我就不信这家伙还真能转了性子！” 回到家，妻管严的李建设就忍不住跟媳妇嘀咕刚刚见到老三的事情。 “你俩嘀咕啥呢！” 李正忠有些不满的看着老大两口子。 “爸，我刚刚回来路上看到老三一家了……” 李建设绘声绘色的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家里人，王翠兰看着李正忠。 “老头子，你说老三哪里来的钱？他买这么多布干啥？” 李正忠看着桌子上的高粱馍馍和咸菜疙瘩心里就烦，再听到老三买了肉蛋菜的他就更馋了。 “不管他要干啥，我把话放这儿，我也不是小看他李建国，他要是能狗改得了吃屎真的好好过日子，我名字倒过来念！” 刘秀秀一脸不屑的嗤笑着，然后看着自己公公。 “您说是吧爸，他要是能狗改的了吃屎，您早就能戒赌了！” …… …… 餐桌上顿时安静一片。 李建设心里大骂自己的这个蠢娘们儿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二两口子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老二媳妇儿的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啊，爸，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刘秀秀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赶紧回到了自己屋里。 李正忠心烦意乱，本来吃糠咽菜就烦，现在又被儿媳妇指桑骂槐，他还吃个屁了！ 李正忠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脸黑的跟锅底灰似的。 妈的，老三这个没骨气的去媳妇家吃香的喝辣的了，他们这日子倒是越来越他妈糟心了！ 李建国这边却比过年都要热闹。 他和了面烙成薄一些的面饼，然后陶姝端着十几个鸡蛋进了灶房。 李建国让她把这些鸡蛋全部烙成鸡蛋饼，陶姝忍不住有些心疼。 一顿饭吃这么多鸡蛋，谁舍得啊！ 不光吃鸡蛋，李建国把一大块五花肉也切成了薄片，让她给烙熟了。 “姝，先烙肉片，多的油能收起来炒菜，也能煎蛋。” “嗯，好。” 陶姝点点头，听了李建国的话，狠狠心开始把肉片放在锅里煸油。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奢侈的吃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吃法。 李建国烙出来十几个面饼子，然后把熟的通红的西红柿加点冰糖在锅里熬汁。 这年头的蔬菜都是纯绿色的，没有一点儿科技和狠活，熬出来的西红柿汁水浓郁地道，味道很香。 “爸爸，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柿子都捣成泥？” 李向暖情不自禁的靠近了爸爸，忍不住发出自己的疑问。 “暖宝，爸爸这是在熬番茄酱，等它冷却凝固了抹在饼里吃，这可是咱们今天这个饭的灵魂酱料。” 李向暖闻了闻，馋的咽了口唾沫。 “好香啊。” “好吃你就多吃点，一定要吃饱，从现在开始，爸爸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想吃什么就跟爸爸说，爸爸一定会尽可能的满足你们！” 李向暖感动的看着爸爸，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拉了拉他的胳膊。 “爸爸，谢谢。” 她要感谢的有很多。 感谢爸爸没有不要她，感谢爸爸今天带她去城里，也感谢爸爸不再打骂她和妈妈。 更要感谢爸爸跟她说这些。 李建国宠溺的摸了摸暖宝的发顶，温声道。 “傻孩子，以后不要再跟爸爸说谢谢了，你是爸爸的闺女，为你们做什么都是爸爸愿意的，放心吧暖宝，爸爸真的改了。” 李向暖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点头：“嗯，爸爸，我相信你！” “好，等过几天，爸爸攒够了钱，你也回学校去上学，好好学知识，以后想考大学就考大学，爸爸一定支持你！” “真的吗爸爸？我也可以去上学，我以后还能考大学吗？” 李建国肯定的看着女儿：“当然，只要你愿意读书，想读到哪里，爸爸都供你！” 第十一章：你是不是嫌我脏？ 陶姝自然也听到了李建国对大女儿说的这些话，她眨巴几下眼睛，努力把泪水给憋回去，心里暖暖的。 不管怎么样，他能说出这样的话，都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鸡蛋和五花肉片煎好之后，李建国这边的番茄酱也凝固的差不多了。 他依次把面饼鸡蛋，肉片还有菜叶都叠在一起，然后抹上一层浓郁的番茄酱料，一个厚厚胖胖的中式汉堡包就做好了。 “建国，这东西原来叫汉堡包啊，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嘞！” 陶明亮看着那馅料丰富的肉饼，不敢想象咬一口得有多香。 “爸，现在京城有一家汉堡包店了，他们用的鸡肉，咱们这是猪肉片加面饼，我感觉味道不比他们的差，您快尝尝！” 李建国手速很快，已经做好了几个汉堡包，分给了家里几人。 陶明亮没舍得吃，拿过来先是给了最小的桃子。 桃子眼巴巴的看着大大的肉饼，馋的不行，但还是看着爸爸：“爸爸，我能吃吗？” 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渴望，声音也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小脑袋。 “当然可以了，爸爸今天做了好多呢，尽管吃，吃饱！” 听到肯定的答复，桃子这才抱着汉堡包开始吃起来，从小丫头专注吃饭的表情来看，就知道这汉堡包的味道绝对香迷糊了，她吃的满嘴流油，满足的不行。 很快李建国就把全部的面饼都已经夹好馅料了。 看着这么丰盛的晚餐，陶明亮把珍藏已久的一瓶白酒拿出来，要跟李建国喝一杯。 岳父大人想要跟他喝酒，李建国自然不能拒绝，两人就你来我往的就着香喷喷的汉堡包开始喝了起来。 陶明亮平时是舍不得喝酒的，酒量也不大，一杯下肚脸色就开始发红了。 又喝完第二杯，李建国明显能看出来岳父有些醉意了。 喝醉后的陶明亮话比平时多了不少，那些清醒的时候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 先是把李建国臭骂了一顿，嫌他不是人，打骂他的闺女和两个小外孙女，疼的他的心在滴血。 “你这个王八羔子，我要是腿好好的，非得冲到你家把你给打个半死！打骂媳妇儿，你还要卖闺女给你那个不成器的爹还赌债，你也算个人！” 黄晓兰尴尬的不行，赶紧拉扯丈夫的胳膊，一边给女婿赔不是。 “建国，你别往心里去，你爹酒量不行，喝点酒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其实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李建国摇摇头，“妈，我爸说的对，他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之后心里也能舒坦一些，我也不想让他都憋在心里，我之前确实不是人，我爸骂什么都是我应得的。” “你小子现在还真的不一样了，顾家了，也知道对老婆孩子好了，建国啊，别再胡闹了，姝儿也是我跟你妈的宝贝闺女啊，对她好点儿，她真的想跟你踏实过日子啊……” 陶明亮说着说着就哭了，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口。 “爸，我知道，您放心，我不会再胡闹了，一定好好过日子。” 李建国不再喝了，陶姝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和阿勇把咱爸扶到屋里睡觉吧。” “行。” 岳父的状态显然不能再继续坐在这里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建国知道他老人家在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不满和委屈，但也只有喝醉之后他才会稍微发泄一点，这些年一直都憋在心里难为自己。 刚把岳父扶到屋里安顿好，李建国就听到院子里好像有个女人在找他。 他出去一看，陶姝已经在院子里跟来的女人聊天了。 李建国大概看了一眼，来的女人好像是早上跟村长儿子滚草垛子的那个女人，当时他没看清脸，但是看身材好像对的上。 “你就是李建国吧？我是来找你的，你方不方便出去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李田英看着李建国，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平时声音还挺正常的，李建国实在想象不出来怎么会在那种时候发出那么夸张地音浪。 “你去吧。” 陶姝看着李建国说了句。 “田英嫂子早上就来找过你了，应该是真有事。” 说罢她就往屋里走去。 李建国只好跟着李田英往院子外边走去。 “嫂子是吧？今天早上的鸡蛋也是你送来的？姝儿都跟我说了，等会儿你稍微等一下，我把鸡蛋给你拿出来。” 李田英走到院子外边胡通道那边才站住。 “建国兄弟，你这么说的话就是不给嫂子面子了，那我接下来的话更是没法说出口了。” 院子里，陶姝虽然表面上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犯嘀咕。 李田英表现的太不正常了。 早上来送鸡蛋找李建国，现在大晚上的又来了。 找李建国不要紧，还非得两人出去单独说。 有什么事情是连她是李建国媳妇儿都不能听到的？ 陶姝抿了抿唇，止住了步子，经过短暂的心里挣扎之后，又转过身悄悄往院子外走。 “嫂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李建国和李田英都没有发觉到陶姝，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走路很轻。 “嗯，那个……” 李建国万万没想到，刚刚还腼腆害羞的李田英，竟突然抓住了李建国的手往自己圆滚滚的胸脯子上摁。 “建国，嫂子也让你爽一回，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就当不知道，嫂子求你了，行不？” 李建国差点大叫出声，赶紧往回抽手：“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 李田英声音带着哭腔：“我家那个死鬼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两次，也不给我钱花，我还有孩子，相当于孤儿寡母的过日子，我不容易啊。” 李建国把手抽了回来，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嫂子，你有事说事，别动手，我有老婆孩子，不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不是跟你动手，建国，其实我听说过你，你跟陶姝感情不好，这样，嫂子跟你好一回，你看看嫂子行不行，能不能让你满意，只要你别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就好。” 李建国都无语了。 “嫂子，说实话，你今天要是不来找我的话，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你，你这属于自报家门了，不过你放心，我不爱管别人家的事情，更不会多这个嘴。” 李田英寻思了一会儿，开口。 “你是不是嫌我脏？” 第十二章：我看到你摸她了 “嫂子洗干净了来的，你要是愿意的话，你可以去我家找我，或者你说个时间地址，我去找你。” 李田英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和行事泼辣确实让李建国措手不及，把他都给整无语了。 陶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里，母亲跟她说话她也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南屋关上门。 李田英主动献身给李建国，他能忍得住么。 相比自己，李田英才更像个女人。 成熟性感，身材好腰肢也软，这种女人，是个男人都很难抵抗吧？ 陶姝坐在床边，脑子里乱哄哄的，眼里也噙着泪。 而李建国这边却已经在明确拒绝李田英了。 “嫂子，你回去吧，这件事你放心，我不会多嘴的，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了，姝儿知道了肯定要误会的。” 李建国说罢匆匆回灶房里拿上鸡蛋还给李田英。 对方见他连鸡蛋都没收，立马就哭了。 主要是李建国没收东西，也不肯要她，她这心里没底，就是担心李建国哪天再把这件事给说出去了。 传出去之后，等她男人回来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她还活不活了！ “你别哭啊，你这一哭，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你有话好好说行吧？” 李建国也有些不耐烦了，主要这个女人的做法让他觉得有些反感。 “你什么也不肯答应我，也不要我送来的鸡蛋，你是不是准备把这件事给说出去？那样的话我真的活不起了。” 李建国也知道她的担心，也许自己拿她点什么，她才会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才能相信自己真的不会说出去。 “那好吧，鸡蛋我收下，但是仅此一次，这样你放心了吧？” 李田英脸上一喜，赶紧点头：“那我……你没看上吗？” 她对感情不忠惯了的，时间久了就把这些东西看的无所谓了，自然也就以为别人也无所谓，李建国直接摇头。 “嫂子，我叫你嫂子是尊敬你，我是不可能跟你有啥事的，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那就帮我一个忙吧，这样我也欠你的人情，你总该踏实了吧？” “行行行，什么忙你说，我肯定给你办到！” 李田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李建国反悔似的。 “嫂子，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借到一台缝纫机啊？我大概得用几天，等我手里有钱了就买台新的，给人家还机子的时候我也给点使用费。” 听了李建国的话，李田英一拍大腿咯咯咯的笑了。 “巧了不是，我家就有一台啊，还是我结婚的时候置办的彩礼嘞，我平时也不怎么用，你要用的话就过去拉，你用就行！一台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借一台！” “真的吗嫂子，你还能借到一台？” 李田英凑近了些：“陶振家也有，我跟他借来。” 李建国笑了，陶振的话这事就好办了，今天早上感觉他这个人还挺爽快的，加上李田英这层关系去借，应该没问题。 “行，嫂子，如果你真能借到一台的话，那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嗐，这有啥，你帮我忙，我也帮你忙，咱俩就扯平了。” 李田英笑呵呵的拍着胸脯，颤颤巍巍的。 “行，嫂子，我懂，你放心，这件事在我这里就没发生过，我没看到也没听到什么。” 李田英这才放下心来，主要是李建国也有求于她，她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你明天看看啥时候有空，你直接过去拉缝纫机，我早点去陶振家里把他家那台也搬到我家，到时候你一起拉过来！” 李建国连连道谢：“那就太谢谢你了嫂子，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说，好说，那我就先回去哈！” 李田英的声音都雀跃起来，听的出来心情挺好的。 她临走的时候突然伸手摸了摸李建国的腹肌，眼馋的咽了口唾沫。 “建国，你长的真好看，嫂子还是那句话，你啥时候想通了，尽管去找我，嫂子等着你！” 李建国：…… 这嫂子是真豪放啊！ “嫂子，你慢走哈！” 李田英前脚走了，李建国赶紧就插住了大门，今晚聊了这一会儿天就被摸了两次了，老爷们儿不在家的寂寞空虚女实在太生猛了。 李建国回到屋里，接了盆水洗脚。 家里其他人好像都睡了，他看到南屋里还亮着灯光。 李建国洗完脚后轻手轻脚打开南屋的门，陶姝坐在床边发呆，看到他进门之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借着灯光，李建国好像看到了陶姝眼里有泪花闪烁。 “你回来了，睡觉吧，不早了。” 陶姝起身收拾床铺，李建国能感受到她的情绪，紧走了几步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陶姝的腰。 “老婆，你怎么哭了？” 李建国抱住陶姝的那一刻，她明显身体有些僵硬和紧张，过了一会儿见到李建国还只是温柔的抱着她，陶姝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柔软下来。 她叹了口气，停下收拾床铺的动作，转过身坐在床边。 “李建国，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和女儿们这么好了。” “啊？” 李建国有些懵，他蹲在陶姝的面前，看着她流泪，抬手轻轻给她擦了擦。 “老婆，你在想什么呀？告诉我好不好？” 陶姝苦笑着抹了把眼泪：“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后悔了，想跟我好好过日子，原来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想走，因为愧疚才对我们这么好的？” “走？我走去哪里？” 陶姝倔强的不去看李建国：“李田英不都找上门了么，要跟你过日子，你既然心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也不会强留你，挑个日子，我跟你去扯离婚证。” “啊？姝儿，你在说什么啊，我跟李田英什么事都没有，她来找我是因为别的事情。” 陶姝抹了把眼泪，声音小小弱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我都看到了，你还摸她了。” 李建国听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陶姝生气的看着李建国：“李建国，你还有没有心，你居然还笑的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去后河摸鱼的时候，看到她跟村长儿子钻草垛子了……” 第十三章：你借缝纫机是想干啥？ 陶姝红着脸听完了李建国一个大概的形容，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了。 “老婆，这件事咱们心里清楚就好，别出去乱说，刚刚我跟李田英说好了，明天借她的缝纫机用用，其他的我俩什么事都没有。” 陶姝心里豁然开朗，垂眸点点头：“嗯，知道了。” 借着灯光能看到她好像脸颊绯红，害羞的样子让李建国心里有些发痒。 “老婆，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李建国脸上带着一抹坏笑看着陶姝。 陶姝的脸更红了。 她慌忙转过身躺在床上：“谁吃醋了，我只是好奇问问，要是你跟她好了，我就给她腾地方。” 李建国笑容更甚，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陶姝对他封闭的心在一点点的打开。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任李建国清楚，所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赌输。 他悄悄爬上床，试探着从背后抱住了陶姝纤细瘦弱的腰。 陶姝一怔，没有动，只听到李建国声音温润：“老婆，辛苦了，睡吧，明天咱就开始赚钱。” 李建国的下巴窝在陶姝的脖颈处，感受到老婆身上真实的体温，心里无限感动和满足。 这一次陶姝没有推开李建国，而是任由他抱着，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夜无话。 次日李建国吃了早饭就带着陶姝去李田英家里运缝纫机了。 他从岳父家里推了辆小土车子，陶姝给李田英装了些鱼一起带过来。 李田英好像是刚起床，正在院子里梳头发，李建国这大白天的总算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眉眼细长，皮肤白净，身材凹凸有致，属于微微胖的那种，这五官分部有种狐狸的感觉，应该就是上一世大家说的那种狐系美女。 “哎呀你们来啦，正好，我一会儿就做饭，你们两口子在这吃了再走！” 李田英是个社牛，虽然跟李建国才见两次面，可说话什么的就跟老熟人一样。 “不了，嫂子，我妈在家做着饭呢，一会儿回去吃，这是建国从河里捞的鱼，给你送来一点，你和壮壮吃。” 陶姝看到李田英就想起昨晚她跟李建国说的那些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现在怎么说也是人家在帮他们借机器，陶姝是个有礼数的人，还是尽力维持着自己的修养的礼貌。 “这么冷的天，建国从哪里捞了这么多鱼啊，还活着呢，新鲜！” 李建国笑了：“昨天早上从后河捞的。” 李田英笑不出来了，要不是李建国去捞鱼，她滚草垛子的事情也不能被看见。 “我昨天晚上就去陶振家里打了招呼了，一会儿他就把机器给送过来，你们过去拉也行。” 李田英收下鱼，转移话题。 “行。” 李建国把李田英家的这台缝纫机放在车子上，用带来的绳子稍微捆绑牢固了一下，然后就推着车子离开去了陶振家里。 陶振家里是整个陶家庄最敞亮的院子了，白墙红瓦，都是用砖头垒起来的，房间挺多，院子也大，还能种得下两棵桃子树还绰绰有余。 想到昨天陶振随手一掏就是一小叠钱，李建国也不由得感慨他爹这个村书记应该捞了不少油水。 据陶姝介绍，这套院子只是陶振一家三口的院子，他爹妈在别处的院子里住，已经分家了。 “小姝，你来啦，这位是你对象吧？” 院子里的一只小黄狗一叫，听到声音后就从无屋里走出来一个扎着辫子的女人。 瘦瘦的，一笑两个酒窝，给人的第一感觉脾气挺好的。 “嫂子，这是我对象，李建国。” “嫂子你好，我是姝儿对象。” 李建国主动打招呼，正好这时陶振也从里屋出来了，看到是他们，赶紧热情的拉着人往屋里走。 “正好，在这吃了饭再走，翠萍，你再去拿两副碗筷。” 陶振家里的早饭就是荷包蛋煮面条，还有两个小炒，李建国，连忙拉住陶振。 “不在这吃了，还得赶着回去有事嘞，这缝纫机我大概用个几天就还回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没事，你们带去用吧，我平时也不怎么用得着。” 王翠萍挺好说话的，两口子见他们是真有事，也不强留了，一直送出去大门口。 陶振紧走两步追上李建国，把他拉到一边。 “兄弟，李田英去找你没说什么吧？” “没有，她就是叮嘱一下我，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不是多事的人，把心放肚子里好了，现在我还用着你们的机器，还人情还还不过来呢。” 李建国笑道：“还有昨天那两百块，你放心，我过几天连本带息还给你。” 陶振连连摆手：“别！千万别还给我！我都说了是给你用的，你可别跟我这么客气！以后要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李建国看他这害怕的模样，笑笑也就没再说话。 只是他如果继续跟李田英混在一起，可难保不被村里其他人知道。 他跟陶姝能保证不说，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李建国看了一眼陶振身旁的王翠萍，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愧疚。 挺好的女人，这陶振也是个不懂得珍惜的货，只是这样的事情，作为同床共枕的老婆，王翠萍也许已经知道，不过考虑到方方面面，只得选择装不知道。 “回去吧，走了！” 李建国心里有些不舒服，推着两台缝纫机跟陶姝就离开了。 “建国回来了啊。” 陶明亮正坐在院子里剥蒜，看到女婿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露出一个憨笑。 “建国，昨晚我喝多了，说了什么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陶明亮也是今天早上醒了听老婆说的，自己昨晚借着酒劲噼里啪啦把李建国骂了个狗屎都不是。 “嗐，爸，咱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啥，再说了，我觉得您说的对，您能跟我说心里话，才是真正把我当一家人了呢。” 李建国停下小土车笑呵呵的跟老丈人说话，让陶明亮有些意外和惊喜。 陶勇是个很有眼力见的孩子，他见姐夫把车子停下，就赶紧走过来帮忙往下抬缝纫机了。 “建国，这缝纫机，是怎么回事？” 第十四章：我是谁不重要，鱼好不好比较重要 李建国趁着吃早饭的功夫，把自己的想法给家里人说了一下。 不过他没有提出让岳母也跟着干，虽然老人家的绣工和缝纫机技术都是出了名的好，但李建国知道，自己在没有赚到钱之前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是扯淡。 岳母现在给人做工，一天有一天的工钱，她心里能踏实一些。 “爸，妈，既然布也结来了，缝纫机也借来了，我想着要不就试试，反正摊子已经铺开了。” 陶姝出嫁之前跟着母亲也学过绣花和缝纫的技术，虽然比不上母亲的手巧，但陶姝灵性高一点就通，只要假以时日，熟练了之后绝对能达到甚至超越母亲的水准。 李建国吃完饭就一头扎进南屋里画设计图和衣服花样了。 凭借上一世的记忆，他能轻松画出各种时兴衣服的设计图案。 李建国把纸铺好，用笔刷刷刷的画着，神情专注。 陶姝悄悄进了屋子，坐在离李建国不远不近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画图纸。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李建国给她的感觉好像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只是某个方面，而是整个人的气质还有性格，好像都变好了。 李建国专心做事情的时候样子还挺帅的，也难怪李田英跟他说那样的话。 不过他没有答应李田英的请求，就这样拒绝了他，这让陶姝感觉到意外的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有了一丝安全感。 “画好了。” 李建国满意的放下笔，看着自己画的服装设计图，仔细检查了一下。 确认无误之后，李建国起身准备拿着图纸去给陶姝看，一回头发现她就在屋里坐着看着他呢。 “老婆，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居然都没发现。” 陶姝笑了笑：“我进来好一会儿了，看你画图挺认真的，我就没有打扰你。” 她的笑容虽然很浅，但是给李建国的感觉却很温柔，让他心里忍不住有些小窃喜。 陶姝愿意对他笑了，这是个好现象。 “来，你看看我设计的这些衣服怎么样。” 李建国把画好的几张设计图递给陶姝。 “啊，这是裤子吗，怎么会这么短。” 陶姝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第一张设计图，抬头跟李建国确认。 李建国点点头：“对，这是牛仔短裤，你再看看，还有短裙，背带裤，牛仔褂子。” 他这一批进的牛仔布不少，可以全部做出来，剩下的其他布料李建国准备做成吊带连衣裙睡衣或者是旗袍。 这个年代的人们很割裂，一方面习惯了保守和循规蹈矩，可一方面内心又呼啸着渴望尝试新鲜大胆的事物。 服装也是如此。 陶姝有些难为情的表情，皱了皱眉头：“这会不会太短了，你看，才到这个人的大腿往下一点，连膝盖都没盖住，穿出去成什么样子呀。” 李建国嘿嘿一笑：“老婆，咱先做一条，你穿上给我看看，怎么样？” 陶姝脸色一红。 “我才不要穿呢，你找别人穿去，我只管做。” “老婆，你能做出来？” 李建国眼睛一亮，这牛仔裙也好裤子也好，走线拼接什么的其实也挺烦琐的，纯人工裁剪确实不容易。 陶姝仔细看了看几张设计图，点点头。 “嗯，没问题，我会做，不过咱妈做的话会更好，我只能说是尽量仔细一点不出差错。” “那已经很厉害了，老婆，你先做，等我们真正赚钱了再让咱妈做，到时候她老人家看到真能赚到钱，也能踏实放心。” 陶姝见李建国说的很有自信，干脆也就豁出去了。 反正布料已经买了，钱花出去了，陶姝是个过日子的女人，就会尽自己最大努力配合李建国，争取能赚点钱。 “你出去吧，我自己在这做能专心一些做的快，有不懂的地方我再叫你。” 陶姝说着坐在了缝纫机前，研究了一下布料剪裁，就动手开始做了。 李建国也不再打扰她，趁着陶姝做衣服的时间把家里多出来的那些小白条鱼提着出去卖了。 家里吃的鱼已经留出来了，这些鱼养在盆里还都活蹦乱跳着，冬天这个季节显得尤为稀罕。 李建国把两个水桶放在村子里的十字路口上，拿了个板凳，坐在那里就开始哟呵。 “新鲜小白条哈，还都活蹦乱跳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一块钱一斤，买五斤送半斤，数量不多，先到先得！” 他逮的鱼有限，总共也就10来斤。 有人在村子里就地摆摊卖鱼挺新鲜的，不一会儿就围过来几个人。 “咦，你是陶明亮家的女婿吧？你不是清水村的吗，怎么在这里卖鱼叻？” 李建国笑了。 “大姨，你刚才也说了，我媳妇儿是你们村的，我在这里卖鱼不稀奇啊，再说了我是谁不重要，你们看看我这鱼，新鲜着呢，买回去煎酥了吃，香的叻！” 李建国面前两个水桶里的鱼大小均匀，都活的挺好，确实没得挑。 “你这是从哪里捞的鱼？” “大爷，就是咱们本河鱼，咱这里水好，干净，养的鱼也好，肉质鲜美，没有土腥味！您一尝就知道，不好吃您回来找我！” 大爷有点心动了。 “我家小孙子这几天馋的不行，要不我买两斤，给他解解馋。” 李建国拿出小秤和漏勺，把水控干了，特意颠了两下，这个动作让大爷挺满意的，觉得他卖东西挺实在。 “大爷，你看，两斤旺旺的，绝对不缺斤少两！” 大爷伸过脑袋瞅了瞅放心了。 “小伙子，你给我便宜点行不，一块钱一斤，太贵了。” 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绢，已经黑的分不清颜色了，一层一层拆开，里边包着一点零票子。 “大爷，我真没要谎，这要是夏天，鱼肯定卖不到这个价，可现在您看看多冷了，我捞点鱼不容易，腿都冻的关节疼，再说了，这鱼的质量在这摆着，好坏您一看就知。 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大冬天泡在水里捞鱼，一块钱真不贵，吃个稀罕，您孙子吃的香，这钱就花的值不是？” 大爷呵呵笑了。 “你小子，能说会道的，经过你这么一说，倒也是这个理儿。” “大爷，今天太冷，我就想赶紧卖了回家暖和，买五斤送半斤，您要不考虑一下多花个三块钱，买上五斤，用油锅腾干了就着喝个小酒，美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