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蔷薇》 第1章 耳骨少年 （芃芃，你姑奶奶住在春水，你先去她们家住几天，过段时间奶奶再给你找出租屋） （住别人家里放乖点，嘴放甜点） 通知栏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小时前的，女孩如打霜的白菜蔫了吧唧躺在冰冷宿舍床上。 阳光透过玻璃打落在她白皙嫩红的脸颊，琥珀色眸子半睁半眯，许是阳光太刺眼，她将右胳膊搭在眼睛上，闭眼放空。 她努力不让负面情绪泛滥，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从眼角流下来，像潺潺小溪，无穷无止，却又不像小溪，因为她哭泣一点声音都没有。跟她这个人一样，安静内敛，默默无声。 良久，她从包里抽几张卫生纸，狠狠抽几把鼻涕，再到浴室洗把脸，清水被手捧在脸上，消除几分因哭泣带来的头晕感。 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再睁眼时，镜中的姑娘嘴角上扬，神采奕奕，眼似新月。 她举起右臂打气:“陆芃芃，再坚持几天，奶奶就过来租房子住，fighting!” 鼓励完自己，她便背着书包，扛着被子，拖着行李箱往楼下走。 中心大道两侧栽种着茂盛的香樟树，投下大片大片不规则斑影，微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吹来藤秀园花香，缭绕鼻尖，吹起少女蓬松青丝，向风而起。 笑意涌上心头，陆芃芃大步走向目的地，突然觉得背的挎的好像也没有那么重。 — 陆芃芃低头看看鞋子，摸摸头发，再将校服衣角往下扯扯，这才满意的按响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第三声，门锁从内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珠圆玉润，面色红润的中年女人，左手戴玉右手佩金， “姑奶奶好，我是陆芃芃。” 女人眯着眼冲她微笑，“好好好，长得可真像个洋娃娃啊，对了，别干站着，快进来，快进来。” 干净的粉色拖鞋摆在毛毯上，陆芃芃脱掉帆布鞋，换上拖鞋，稍显拘束的站在玄关处，女人转过身，一把牵起她的手，笑道给她介绍房子，“姑奶奶家里是两室一厅，房间呢，确实很小，只好先委屈你住几天书房。” “姑奶奶，还有一个房间是谁在住？” “这个啊，女人眼神有片刻的慌乱，转而又唉声叹气说:“我闺女，她比你大几天，你俩都是高一，本来啊，姑奶奶想让你和你姐姐住一起，但是呢，你姐姐性格内向的很，说什么不肯和别人共用一个房间，真是委屈你了。” “不打紧的，我也是暂住几天，有张床就可以啦。” “哎呦，难怪你奶奶电话里一个劲说你性格好，你要是我闺女啊我得吹上天。” 陆芃芃努力使自己笑的自然些。 书房小但透光，对陆芃芃来说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她没条件挑三拣四。 她将被褥铺好，行李收拾的七七八八，就开始埋头完成各科作业。 四五月的晚上气温舒适，自然风透过窗纱吹进来，很凉快，白日里收拾东西太累，再加上写太久的作业费脑子，没多久她就陷入梦乡。 次日天未亮，天地万物都埋藏在浓浓黑雾里，床尾“这是不是命运对我的惩罚”残忍的吞噬着她的美梦，一天的好心情被难听的闹铃打破， 陆芃芃飞快起床，这里不是寝室，容不得她再墨迹半分，她快速穿衣，洗漱梳头，整个流程下来只花八分钟。 正当她在门口换鞋时，吱呀一声，‘姐姐’房门打开，她来不及多看，只匆匆说了句：“我先走了。” 月亮隐匿在薄雾中，清晨六点，她一个人走在清冷大街，陆芃芃嘴角哼着歌，心里算着一天的饭。 时间还够，等会吃俩酸菜粉丝包，三块钱。中午多吃点，一份餐盘，八块钱，晚上呢，嗯…，晚上就吃一碗面吧，五块钱，三，八，五，十六，不行，算好一天只花十五的， 想着想着，路过一个拐角，身体忽的被人一撞，陆芃芃没站稳，后腿两步，她嘶一声，捂着头说：“你好，你的身体是铁吗？真硬，给我道歉。” 半秒钟没等来一句安慰话，她仰起头望着面前少年，少年戴着黑色口罩，长眉入鬓，漆黑瞳孔在路灯照射下更显清冷，尤其是少年耳阔边夹的镂空耳夹，一副生人勿近模样， 少年淡淡开口，“呵，你撞的我还想让我给你道歉。” 陆芃芃没好气瞪他一眼，浑身上下黑不溜秋，能看见有人才怪，她不想在没用的事上浪费时间，于是转个弯，走另一条去学校的路。 高中的日子很累，才上三节课陆芃芃就感觉像被抽走了半条命，她趴在桌上，肚子咕噜噜响，陆芃芃不禁想起奶奶做的香菜火锅，芹菜炒豆干，凉拌苦瓜，想起那色泽和香味，嘴角就不自觉咧到后耳根，忽的，沈星灿急匆匆跑到她桌子边，边喘气边扒拉陆芃芃校服外套， 陆芃芃无语，“灿儿，你干什么？能不能先喘过气再说话，你难受，我听着也难受啊。” “芃芃，班，班主任来了。” 陆芃芃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她随口嗯一声，接着又趴在桌子上发呆。 班主任来又怎样，这是下课时间，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 半分钟后，沈星灿终于喘过气，她激动推拉着陆芃芃，连蹦带跳说：“咱们班转来一个新学生。” “哦。” “超级超级帅，看见他根本就走不动道。” “那你不还是爬了五层楼梯站在我旁边吗？” 沈星灿气的翻她白眼，“跟你说话真没意思，等会见着人你就知道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陆芃芃想着再趴几分钟，但现实是，教室前后以及隔壁教室都是对这位大帅哥的好奇和讨论，聒噪的很。 休息不成，但困意未消散半分，陆芃芃从口袋里掏出小记账本，牙齿咬下笔盖，认认真真算着每日开销。 “陆芃，又在算账啦，你就不期待新来的男同学吗，听说很帅的呦。”有同学问。 “不期待。” 伴随着高度的好奇心，紧接着传入耳廓的是楼梯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光听这轻盈矫健的脚步声，不自觉的就代入小说男主的脸。想想笑意就荡漾在女孩们脸上。 “哒，哒，哒”来啦。众人齐呼呼目视门口， 然而，下一秒，刘有识抱臂站在门口，一脸和善笑着冲她们挥手，“同学们好啊，作业写完了吗？等会可以收起来了吗？” “哎，不要啊，”台下一片唏嘘。 “一个个整日里没点斗志，看看隔壁四班，年级前一百进了二十多个个，我们班呢，掰个指头都数的过来，能不能争气点，别每次都让人家笑话。”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让您拿优秀班主任奖。” “行，这可是你们说的，我记住了。” “好，我们一定说到做到。”台下学生纷纷鼓足打气，见刘有志满脸欣慰，这才试探着问，“老班，新同学呢？他怎么没和您一起过来？” “哼，”刘有志揪着胡须，眯缝眼说：“有事走了。” “这就走了，还没好好认识认识呢？果然跟传言一样高冷。” “行了行了，新同学来不来和你们都没半毛钱关系，你们就安安心心做自己事，多把心思放学习上。” 鸦雀无声，仿佛刚才加油打气，张口闭口给他争脸的是旁人。 刘有志：“敢情都给我画大饼，好，好，好，张深深，中午去办公室再领一套数学卷子去。” — 夜晚，繁星闪烁，陆芃芃在人群鼎沸的队伍中走出校门，姑奶奶家距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陆芃芃背着重重的书包，看着父母开车接自家孩子，听着父母对子女的问候，心中阵阵有股失落感，但很快便压下去了， 夜风间她的发丝吹起，挠的眼睛痒痒的，她顺手将两侧头发丝挽在耳后，夜风轻拂脸颊，透心凉，陆芃芃拽着书包袋子，连跑带走的走进拐角通道。 忽的，身后有碎碎脚步声，陆芃芃脚步一顿，慢慢走着，她高度紧张听着那脚步声，她确定，后面肯定不止两个人，思及此，脚步不自觉加快，裤腿紧紧贴在腿上， 光线自前方传来，再快一步马上就有人了，忽然，胳膊肘被人拉住，陆芃芃来不及说话，身形就被人用胳膊肘牢牢锁死。 顺着视线往下，陆芃芃看见自己的手正在拼命掐那人青筋突起，线条流畅的硕大手掌，月牙形血液一点一点从指缝中渗出，但对于那人毫无半点影响，无异于以卵击石。 陆芃芃：出门在外，谁的话都不可信一点。 想都不想，陆芃芃当即抬腿往那人裤腿中间上方踢，似是察觉他的动嘴，那人身体稍往后挪动半分，趁着那人不注意，陆芃芃反手捏拳，重重捶他胸口，那人低头闷哼一声，终于发怒，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 “我都说了不会害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人眉头紧蹙，五官挤成一团。 “你—，耳骨男，又是你。”陆芃芃刚开始还没认出来，知道不小心看见他耳骨上的耳夹，这才知道和今早撞见自己的是同一人。 少年眯了眯眼，随机轻嗤，漫不经心说了句：“耳骨男？我的耳骨有这么好看，好看的让你念念不忘。” 感谢小天使捧场[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耳骨少年 第2章 绝子，你真绝了 好看的让我念念不忘？ “你有病啊，你—” “哎，你别碰瓷啊，我，这可跟我没关系。” “你别倒啊兄弟。” 陆芃芃正打算撒腿跑，小腿忽的被手拉住，这人倒了，力气却还这么大。 少年虚虚说了句：“包里有药，喂我。” 陆芃芃：凭什么喂，跟我有什么关系，万一醒后倒打一耙怎么搞。 “谢谢。” 一声谢谢如鼓槌敲打在陆芃芃思来想去的心脏上。一锤定音。 陆芃芃取下他斜挎包，拉开拉链，翻出包里金属盒子中装着的颗粒，黑色药丸倒在手上，陆芃芃并没有喂他，而是说，“我喂你的话，算不算救了你的命？” 少年沉闷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嗯， “口罩我给你摘下来？” 没有回应，陆芃芃顺着他耳廓边，取下口罩，心里猛地有那么一瞬咯噔。 药丸入口，少年拧着的眉头稍见缓和，刚才喂过的矿泉水渍挂在唇角，如初春清晨挂在花瓣上的晶莹水珠，好看动人。 “咳咳，”垂着的眼睫上扬，少年清澈的眸子紧盯着她，四目相对，后者眼睛时不时躲闪， “那什么，你也不必谢我，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 陆芃芃走在空旷街道，两侧的路灯将身后那人身影拉的巨长，将她的影子直接覆盖在内，她忍不住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少年委屈巴巴说，“我没跟着你。”随机将包里合同递给她，陆芃芃打开一看，里面的住址不就是她姑奶奶家对面吗？ “我家在那里，所以我没跟着你。” “哦。” “那些人…” “他们找的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 陆芃芃无语，“本来不会牵扯进来的，因为他们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想着找我，你不是都有帮手吗，干嘛将我扯进去。” “我，抱歉。”路绝艳始终垂着眸，乌黑睫毛打下一片阴影，看不真切。 “算了，反正以后谁也不认识谁，小区到了，后会无期。” 两人往反方向走，分叉时，路绝艳似有似无往上勾了勾嘴角，眼角微微上挑， 后会有期，陆，芃，芃。 正这时手机铃响了，路绝艳刷卡躺在沙发上，眉羽间尽是不满，“干什么？” 电话：情况有点严重，您在那边要先待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出现在网络媒体上，还有，头说他给您找的学校您一定要去上，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她就扣了您的信用卡，让您自食其力。” “哼，她能耐。” “给她说学我会去，但是，学和会是两件事，她也别指望上通过高考考上好学校，我没那个本事。” “您放心，头说了您只管去体验一段时间，至于以后她自有打算，还有，给您安排的人会保护好您。” “行。” 电话挂断，路绝艳咻的反手将手机甩飞几米开外，牙齿咬的吭吭响。 自打起床，陆芃芃右眼皮就没停过，一直在跳跳跳。 直到老班进来，她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跳个不停。 刘有志春光灿烂，声音洪亮向他们介绍新同学，陆芃芃本来就抱着很平常心态，不期待也不在意，但直到那个熟悉的一身黑迈入教室门槛那一刻，陆芃芃愕然睁大双眼。 怎么又是他，耳骨男！ “我是路绝艳。”上下一身黑，脖子挂着银链子，裤腿别着银链子，耳骨上夹的也是银色饰品，胳膊线条流畅，隐约还能看见衣服下的纹路，试问谁不爱。 “有腹肌哎，看他这么瘦，应该是薄肌，不要太爱哈哈哈。” “果然比说的还帅啊，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帅呢。” “他的个子好高啊，比老班高半截身体，一八七了吧。” “天呐，他的穿搭好潮流，他也太会穿衣了。” “酷boy” 路绝艳自始至终都笑着望向台下，并未因他们投来的各种视线而不适，仿佛这种场合对他来说见惯不怪了。 “咳咳，路同学哈，后面有个空位置，你先坐过去。” 顺着视线，路绝艳不经意往角落瞧了一眼，笑的和刚才又那么不一样，他说：“好。” “对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陆同学，不要不敢问，她性格很温柔的。” “老师放心，我一定会跟着陆同学好好学习。” 绕过一个个注目礼，路绝艳抽出背包，伸腿坐在陆芃芃身边，他勾唇问：“陆同学你好，我是路绝艳，好巧，我们的姓发音一样呢。” 他的腿太长，有一截抵在陆芃芃桌子下面，“同学，你的腿能不能收一点，占住我位置了。” “抱歉哈，腿太长，没办法。” 陆芃芃就这样侧着腿，难受上完一节课。侧腿不动不是很难受，最主要的是她也要时不时接受别的投来的目光，跟针似的，刺人眼睛。 结课铃响，路绝艳被叫去换新校服，陆芃芃才放松的趴在桌上休息，偏一群人围在她身后，说是在她身后，眼睛一个个的都长在路绝艳桌子里， 空荡的桌子里就塞一个包，书本什么的路绝艳全堆在课桌上。当然，桌子上还放在搭配衣服的链子和一只手表。 “他的手表好酷。” “酷吗，你要是有几个w也会这么酷。” “额，那还是算了。” “陆芃芃好福气，竟然和大帅哥坐同桌，日子这么枯燥，偶尔看看帅哥洗眼，想想我就幸福。” 陆芃芃闭着眼，睁眼的话免不了被他们拉起来问东问西。 这个位置算是陆芃芃的风水宝地，平时没人打扰，她能安安静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每次按成绩选位置时，陆芃芃都会首选这里，记得有一次她没考好，跟第一名差了几分。 就是这几分，害她错失宝位，后来，陆芃芃次次考第一，就是为了选位置时能选到它。 当然，安静自路绝艳来之后，消失的干干净净。 想到这，她心里很烦躁。 “同学，可以让一下吗？” 众人抬头，路绝艳换上新的校服，女孩子们爱美，侧校服时会专门提醒做衣服的人，让她把衣领活着腰部做宽点，顺带把裤子臀部做宽大点，男生亦是如此，但路绝艳没有测过，只将身形体重报备给学校负责人，现下穿着刚好合身的校服，多一点勾勒不出他完美身形，少一点又会显得紧，裤腿也做的恰到好处，将他修长腿完全显露出来， 此刻路绝艳头发乖乖垂落着，神情冷清让他们让一让，众人这才发现自己将人家的座位围的水泄不通。 “可，可以。”有同学说。 路绝艳抱臂坐在椅子上，随意将手表，铁链塞进包里，恹恹的把玩着手中的红檀木串珠，拨的咯吱咯吱响，就连上课跟老鼠小声吱吱叫。 陆芃芃往他胳膊肘推张纸条：同学，上课安静点可以不，你不听课别影响别人。 路绝艳：刘老师说你很温柔。 陆芃芃：这有什么关系。 路绝艳：所以你也不会生气。 他听见纸条被人蹂躏的摩擦声，路绝艳继续把玩手中串珠，单腿架在桌子下，有一搭没一搭伸腿晃悠椅子。 陆芃芃右手肘捂耳朵，尽量把身边人当空气。 路绝艳对人大方客气，偶尔总会托人在校外点大餐和那群好兄弟吃吃喝喝，今日午饭时间，陆芃芃胃口不是很好，于是泡桶方便面在教室吃，她刚进教室就和路绝艳撞个碰面，“泡面好吃吗？” “好吃，”陆芃芃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 “垃圾食品，脏胃。” “是是是，大少爷您吃好喝好就行。” 路绝艳：真阴阳啊。 两张桌子，饭菜天差地别，一个是三文鱼拼盘，一个呢，油乎乎的泡面，人与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学校时间很开放，中午可以午休，也可以自行安排时间。 一天除了放学也就是午休时间最能让陆芃芃高兴，没有高大身影的遮挡，陆芃芃喜欢在空闲时间眺望远处风景，教学楼外就是小花园，园中有一个小喷泉，阳光洒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水中金鱼，乌龟仿佛游走在空气中，水底就是五彩的鹅卵石，陆芃芃看着其中一块毫不起眼的，嘴角微微勾起。 渐渐的，困意袭上心头，她张嘴长长打个哈欠，呼吸声绵延细长。 走廊上闹个不停，楼梯口，隔壁班沾满人时不时侧目往五班走廊望，只见走廊扶手处站着十几个男生，最中间胳膊搭在栏杆上的男生正喘着气，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半湿的头发被他胡乱用手拨在脑后，眼睛如同发丝间水滴般清澈。 人群中，有胆大的女生喊了句路绝艳。 他扭头，眉头微挑似在问有事吗。 懒散的眼眸因上提的眉头睁大，睫毛上翘，眼尾的黑痣看的更清晰了。 无人回她，隐约中能听见心脏跳动声以及，逐渐红温脸颊。 打完球嗓子很渴，路绝艳回到座位喝口水，抬头，咕咚，喉结滚动。 “秀色可餐。” “懵懂狐狸男。” “绝子，你真绝了。”好兄弟陈飞扬感概。 “滚。”路绝艳冷冷说。 装睡中的陆芃芃：呵呵，硬夸。 [害羞][害羞][害羞]每天练习，再怎么那啥也要写[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绝子，你真绝了 第3章 花瓣泡澡 风吹过，清香的蔷薇花香传进鼻尖，陆芃芃下意识的用手指擦擦鼻尖，前方传来细细碎碎传试卷声，陆芃芃接过两张试卷，神情平静的将卷子放他桌上。 她边做边打哈欠，无意中瞥见路绝艳桌上那张给什么样是什么样的试卷，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路绝艳懒散的挑眉，眼里想传达的是：有事吗？ 纸条又递在胳膊边：可以不要抖腿吗？ 路绝艳：可以。 抖腿声停止，紧接着少年又从包里掏出一串佛珠，修长手指撩拨不停。 午休后考的是英语，陆芃芃很专心的看着卷子上的英语阅读题目，耳边时不时传来珠串碰撞间的摩擦声，她的思绪也随着刺啦声渐渐跳出纸质卷子。 入夏时节本就燥热沉闷，她没好气的撕张便利贴，潦草写下：别发噪音行不行，太吵了。 路绝艳：行。 前一段时间他果然没再发出其他声响，但有些人就是贱嗖嗖的，就如那晚，莫名其妙的将她那个陌生人拉进深巷拐角，后半段路绝艳不是坐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就是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打字聊天。 陆芃芃本想再说什么，待看清他键盘的图案时，想写的话终是忍在肚里。 英语考完再考一门小科就直接放假。 下午四点的天还是很亮，陆芃芃背着沉重书包坐在小喷泉边边，电话呼叫声还在响，她没事干看着水里那块小石头，没几秒，手机那端传来小孩声音。 “姐姐。” “奶奶又不在家吗？” “嗯，今早上奶奶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我知道了，你在家好好吃饭，作业也要做听到没，我放假回去要检查你作业的。” 小孩子听到作业就没来由的烦躁，“哎呀，知道了。”通过电话，陆芃芃还听到那边有小孩喊她去跳皮筋。 陆芃芃叹口气，“你去玩吧，也不要玩太长时间，作业记得写。” “姐姐拜拜。” 电话挂断，心里一阵空落落。陆芃芃不清楚空落感从何而来，可能是从来没离家这么久过，可能是学业压力太大，脑子整日里高度集中太累，也可能是，念叨不省心的爹。 她没坐多久，校门口巷子里有一家买粉店，价格跟别处一样，胜在料足味美，最主要的是店家和她是老乡。 待她吃完饭，又在外面图书馆写会作业，图书馆在市中心，最大的商场就在旁边，这个点，商场里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好不容易放短假，肯定要出来吃一顿好的，大多数学生都这样想，但陆芃芃显然不属于大多数。 “绝子，今晚上的餐厅真不错，破费了哈。”男生搭着路绝艳肩膀， “看得出来，一桌菜被你吃的底都不剩。”其中一人打趣。 “都是我吃的行了吧，等会唱歌豪哥我包了。” “我去，豪哥就是豪横，那哥们就不客气了。” 一行人吵吵闹闹横穿广场，忽的，男人的斥责声传来，众人好奇的回头看， 老奶奶趁晚上人多，就在路边卖草莓，听城管声音，像是有人举报她有辱城市形象。 老奶奶佝偻着腰，双手哆嗦往城管手上塞几盒又大又红的草莓，只求不要扣她钱，只可惜她遇见的是“正直”的城管，任凭怎么求都没用。 怒斥声惊动的不止他们，还有人群后的陆芃芃，阴影遮住半张脸，只能瞧见紧绷的嘴角。 老奶奶孙女在她旁边，看着只有三四岁，小孩子的情绪很简单，没一下哇的哭出声，老奶奶一边哄小孩，一边说自己一人带着小娃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说到最后，就差跪下来求他。 “你干什么，这种事跟你没关系。”王豪伸手拦住路绝艳。 路绝艳正欲推开他的胳膊，却听见人群中清脆又带点冷意的女声：“叔叔白天不去管那些推车卖饭的年轻人，偏要晚上出来，对老人这么刻薄，真是有意思，再说了，人家老奶奶都给你道那么多次歉，事不过三，叔叔连一都舍不得给一下吗。” “就是，叔叔，为这么一点小事不至于。”少年懒散的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看着陆芃芃。 见起哄的人多了起来，城管愤愤然叫唤：“再有下次，谁说也没用。” 人群散去，小孩还在哭泣，陆芃芃从包里掏出一颗棒棒糖，温声安慰：“别哭啦，看，姐姐手上是什么？” 小女孩捏着拳头揉眼睛，小奶音说：“糖。” “你要是不哭姐姐就给你，好不好。” “好。”小女孩拿到糖，果然就不哭了。 老奶奶弯身将东西往扁担上架，眼里还噙着泪。她说：“小姑娘，谢谢你。” “没事奶奶，他们就是欺负人，您下次卖草莓可要小心点，别被他看见了。” “好。” 路绝艳没说什么，被兄弟喊着去KTV唱歌，陆芃芃也该打车回去，昏黄暖灯，少年转身望着她的背影。 她喜欢怼人，在教室也有情绪。 但总感觉，只有今天晚上的情绪才是真实的。 回家时已经九点半，陆芃芃有些沉闷的爬着楼梯，顺手从包里掏出钥匙，但看见姑奶奶家开着一条缝隙的门，心里多少有点开心，姑奶奶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她这样想，快步迈到门边。 耳朵比肢体好使，她正准备推门，细细雨丝突然齐刷刷往面上打。 从未见过的姑爷回来了。 “你想干什么？闺女写作业都没地方了，还他妈想着让别人住进来，你他妈不知道她爸什么德行吗！谁见着不嘬口唾沫星子。” “就是啊妈，我每天早上看见她就恶心要死，就会装乖，骨子里都是贱种样，在学校里我看见她那张白脸就恨不得上去骂几句。” “哎呀，你们也别那么大火气，人家奶奶也是给我钱了的，而且啊，村里东边那快地，她奶奶也给我了，当天我就给它租出去，老人家都这样求我，我要说个不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陆芃芃看清，在听到钱后男人的神色才稍缓和几分，至于后面说的什么，陆芃芃已经没有心思再听。 胸腔似被巨石压着，压的她喘不过气。 空旷无人街道，唯有一抹压短的影子。 陆芃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想起电视上的情节，许多人争着涌向大城市，自以为能在外面有一番成就，到头来，却连住处都没有，只能住桥洞底下。 湖中坠月，柳影摇曳，陆芃芃弯着腿，蹲在沿河楼梯。 她习惯一个人静静待着，好比现在，半张脸缩在胳膊肘里，只露出一双漆黑空洞的眸子，路灯打在半垂眼睫，映下一片阴影。 偶尔有学生路过，热火朝天讨论今天下午的战利品，衣服，鞋子，护肤品，盲盒，她们的生活很精彩。 陆芃芃在学校里也有玩的好的同学，但她放短假不是在图书馆学习就是回寝室补觉。 出去玩又累又费钱，而且我也不喜欢出去玩，陆芃芃心里这样想。 可脑海里深埋的东西浮出表面，那个周末，她看见沈星灿在商场里新买的包，奶油黄色，容量很大，可以装很多书，陆芃芃不由的多看两眼。 沈星灿瞧见问：芃芃，你眼睛怎么亮了？ “你新买的包很好看。” “那必须的，我当时一眼就相中它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店名字告诉你，不过，你要快点哦，慢了就没有啦。” 陆芃芃惯常弯起嘴角浅笑，眸中神情平静，好似又没那么喜欢。 砸来的东西以点为面，泛起阵阵涟漪。 陆芃芃才意识到有人往这边扔石头，她抬眸，视线所及，并无别人。 她半侧身望着右后方石堆桥，黑色运动鞋，黑色长裤，黑色无袖上衣，黑色口罩，还有一只明的晃眼的银色，耳骨夹。 手上还摩挲着几颗石子，咕噜咕噜响。 隔着几支柳条，陆芃芃也能看到那双无时无刻不上挑的眼尾，想象到口罩下那张三分刻薄，七分嘲讽的嘴角。几天同桌，陆芃芃对他的性格也有点了解。 刻薄，耍帅，人性不多。 连个小假，还要专门打扮一番。 她正打算起身离开，奈何蹲的时间太长，腿脚发麻站不起来。 男生的步伐很有节奏感，走得近些，陆芃芃的呼吸不受控的粗喘沉重起来。 “不错，我的视力还是这么好，这么晚了，英雄蹲在这干嘛？想跳河喂鱼？” “要你管，这么晚在外面乱逛，怎么，又去拽小姑娘了。” 小姑娘？ “我老？”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行吧，本帅哥大度，不跟你计较，说说吧，从公交站回来，不在家待着，蹲桥底下做什么，难不成真是喂鱼，还是说，又想当英雄，看见谁往河里跳，你好下去救人。” 路绝艳双手抱臂，略微弯腰就将陆芃芃面部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撇嘴，眉眼间尽是担忧说，“啧啧，眼睛下面还有两条珍珠链子。” 陆芃芃气不打一处来，愤愤说：“还不是某些人手欠，闲的没事非要往河里扔石头，水全都溅我脸上了。” “哦，这样啊。” 路绝艳歪头，浓眉上挤，嘴角下压，“是我的错，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不用赔偿，你只要上课别乱动就谢天谢地。” “不成，这是两码事，哎，要不这样？”路绝艳微侧身，在礼品袋里挑出一束橙色蔷薇花，“呶，这个给你。” “蔷薇，难怪打扮这么好，原来有姑娘给你表白哈。”话没刚才那么冲。 “想多了，泡澡用的。”路绝艳又抽一束，叉腿蹲下，慢悠悠往河中丢花瓣。 夜风吹过发梢，裹挟着的还有熟悉的蔷薇花香，下课时，他们两个总是趴在桌上睡觉，风从后门溜进，又从窗户跑走，留下的只有少年身上淡淡蔷薇花香。 “怎么样，好看吗？” 陆芃芃双手捧着小小一束蔷薇，眸中隐隐有笑波流转。 “还行吧。” 忽的，陆芃芃嗤笑，“你的迷妹们要是知道自己的男神洗花瓣澡，还挺好笑的。” “你觉得现在聊这种话题好吗……” “哎，你胆子真大。” “嗯，是不太好，所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赶紧回家去。” “行行行，不打扰同桌喂鱼。” 眼底的笑意伴随着少年的离开也渐渐消失不见，蔷薇花倒映在湖面，夜已深，偶尔能听见蛙鸣声。 陆芃芃打开手机，翻开聊天框，食指在冰凉屏幕上划来划去，直到划到最底下的，爸爸，妈妈，上次聊天时间还是三个月前。 这么晚了，奶奶和安安肯定在睡觉，想了想，只有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漆黑无人的教室，陆芃芃打开手电筒，轻手轻脚将几个椅子拼凑在一起，就当她愁着将书包当作枕头时，突然瞧见路绝艳桌子里的黑色靠枕， 他人这么好，应该不会生气。 嗯，肯定不会生气。 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不停，陆芃芃将靠枕抽出，因床太硬，她夜里醒过很多次。 第4章 羞涩 好在阳台就有洗手池，陆芃芃洗漱完后，教室里还空荡荡的，她回到座位，翻开五三模拟题，就开始埋头刷题。 有时候刷题也是一种调解情绪的好方法。 熬完两节课，陆芃芃才意识到睡眠的重要性，大课间三十分钟，她睡了整整二十分钟，后十分钟没睡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拽同桌斜挎着包，大摇大摆从正门走一圈回到座位，噼里啪啦一阵响，陆芃芃蹙眉，昨天晚上才说的道歉，怎么今天又是死样子。 “不是说好了小点声吗！”她抬头，语气冲冲的，女孩本来就是个圆脸，肤如羊脂，现下眼睛周围黑黢黢的，更像发怒的熊猫，但一点攻击性都无。 “你的发型真独特，很有创意。” 陆芃芃嘴角o成圆形，水灵灵眼睛一个劲的往上瞧，忽的，比A4纸稍微小点的镜子立在面前，暖融融光芒透过玻璃，打在少女金灿灿发丝，她没梳子，随手揉几下头发，还以为很整齐，现下一看，刘海早就被被胳膊压的朝天翘，头发恨不得能搭鸡圈都。 忽的，镜子一转，映入眼眸的是少年蓬松黝黑的头发，浓眉舒展，眼窝深邃，漆黑瞳孔隐隐含着笑意，路绝艳撇着嘴说，“啧啧，都快熬成熊猫眼了。” 陆芃芃才发现，镜子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难怪他一进门这么高兴，敢情都在笑话她“独特造型”。 这人，白长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也就好看那么一丢丢，嘴怎么贱成这样，果然，好看的男人气死人，要脑子没脑子，要情商没情商，要安全感没安全感，真不理解那群女生看上他啥。 心里这样想，脸上也不禁摆出一副同情又嫌弃模样，看的人心里真不舒服，路绝艳挑眉，两眼不解问：“你什么表情，我说的不对吗，熊猫眼。”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该不该讲。” 他们俩虽是同桌，但路绝艳总是跑出去玩，下课十分钟都要往篮球场上跑，所以关系说不上多好。 “问。” “那什么，你知道你很受女生欢迎吗？” “嗯？” “那你知道她们喜欢你什么吗？” 鼻腔发出轻嗤声，路绝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俊脸，似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微低头，好看的眼尾上扬，羞涩的舔下嘴唇，一切尽在不言中。 面前人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腮帮子笑的鼓鼓的，葡萄大眼睛恨不得全藏进眼皮子里。 “你笑什么？” “天生爱笑，不过你反差还挺大的，不说话还以为多高冷，没想到还会害羞。” “谁害羞，我一直就很高冷好不。” “是是是，你最高冷，高冷男神就是你。” “这还差不多。” 往往说自己高冷的人才是最不高冷的，今天，她才了对这个新同学有一点点了解。 后两节课，老师主要在讲放假前做的英语试卷，讲之前，老师先表扬了陆芃芃，一百五十分的卷子她只扣十分，转而又含蓄的批评同桌路绝艳，一字未动，零分，最后说什么让他多找同桌求求经，不要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净在那沾花惹草。 全程下来，路绝艳只记得一句：找同桌求求经。 而他似乎学习细胞觉醒，下课破天荒的拿着试卷找陆芃芃，求教语法问题，陆芃芃当时在看扣分的地方，正准备转身拿笔记本，迎面就是一张笑盈盈的脸。 “你，你干甚？”女孩睫毛轻颤。 “你没听老师说吗，让我找你，求，求，经。”求求经故意拉长些。 陆芃芃低垂眸说知道了，有那么一瞬间，心脏不受控的猛跳几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上一秒还义正言辞让陆芃芃好好教他，下一秒就拿着笔悬空转悠，长腿蹬在椅子上，前后晃悠椅子。 “你在听吗？”陆芃芃边蹙眉边圈出语法点。 “在啊，听的可认真了，陆老师。” 圈着红圈的手一顿，女孩的睫毛浓密又长，稍有点动作很容易被人瞧出。 似是察觉她的异常，路绝艳将右腿伸在她椅子后面，借力一蹬椅子，半边身子都侧在陆芃芃这边。 从另一个角度看去，倒像是路绝艳将她围在里面。 “陆老师快点讲，等会就上课了。” “别喊我陆老师，我担不起。” 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路绝艳心里乐的不成样子，就喊个老师，她耳朵都能红成这样，还挺好玩。 后半节课，陆芃芃恹恹的，中途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还在低着头玩手机的同桌，那只手在屏幕上敲个不停，不过这次倒没听见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 午饭铃声一响，整栋楼跟地震差不多，轰轰隆隆全冲向食堂，沈星灿拿着饭卡问：“芃芃，你要去吃饭吗？” “你们去吧，我好困想睡会。”她确实困了，无精打采的。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啦。” “嗯。” 教室里静的只能听见落针声，陆芃芃将窗户开条小缝，收清桌子上的课本后就趴着睡觉。 桌子太硬，硌人的很，任她怎么调整趴姿都不舒服，她看了眼路绝艳椅子上的靠枕，心里想着，等他来了问他在哪买的这么舒服的靠枕。 这个点，他肯定又去校门外吃饭，这人吃饭挑食的很。 她正要趴着睡，路绝艳突然从门后面进来，手里还拿着，外卖。 桌上被人放了东西，陆芃芃抬眼，是一份饭，上面还摆很多虾。 “你那没位置放？” “不是，这是给你的。” “我？” “你最后一节课都快窜的不知东西南北了，我知道你中午肯定会趴桌上睡觉，顺手多点一份饭。” “谢，谢谢，你收款码发我，我转账给你。” “转什么账？” 路绝艳凑近，薄唇上挑，“就当感谢陆老师教我做题。” “那也不行，我不能白吃别人的。” “我们是同学，那么见外干什么。” 见她扭扭捏捏，路绝艳直接将包装拆开，递到她面前说：“上次你帮我拿药，这算是谢礼，行了吧。” “那好，下次我也请你吃饭。” “知道啦，快吃吧陆老师。” 虾仁饭闻着香，吃着果然好吃，陆芃芃两眼冒光，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困意消散，心情舒畅，连带着话都变多起来，“这饭真好吃。” “我发现，你不仅会打扮，也很会吃。” 说着说着，碗里被人夹了一块排骨，芝麻点缀，色泽鲜美，“这下不觉得我讨厌了。” “还行吧—”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耳骨男？我记得你上次是这么喊我的？” “咳咳。”米饭差点呛在喉咙，陆芃芃喝几口水顺顺嗓子，尴尬开口，“我瞎说的，吃饭吃饭，时间快来不及了。” 路绝艳轻嗤，没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