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 第1章 初见 A市商界流传着江家的禁忌——江氏集团独子江凌寒疯了。 没人说得清他从何时开始失常,只知道这位天之骄子如今成了豪门秘辛。江母攥着十月怀胎的情分,一次次在他清醒时循循善诱,却只换来满地狼藉。直到江氏旗下七家公司接连出现商业间谍,她才不得不将儿子托付给家庭教师。 凄厉惨叫撕破雕花玻璃的阻隔,正在擦拭袖扣的徐城指尖微顿。这声音带着某种撕裂感,像野兽被困在金丝笼里啃噬自己的皮肉。他抬头望向鎏金雕花大门,黑色皮鞋在碎石路上碾出细碎声响。 "疯子!疯子!"浑身浴血的男人撞开雕花门,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白衬衫被抓得支离破碎。徐城侧身避让时,注意到对方脖颈处三道新鲜血痕,形状像极了鹰爪。 血腥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徐城看到了持刀少年。江凌寒倚在血泊中,银刃滴着血珠在晨光里折射冷芒。他染血的指尖无意识摩挲刀柄,脖颈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藤蔓,却在与徐城对视的刹那,忽然绽放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您就是陈阿姨介绍的徐老师?"江母踩着细高跟快步上前,珍珠耳钉在苍白脸庞两侧轻轻摇晃。她试图用香奈儿套装的优雅掩盖眼底血丝,却掩不住无名指上被婚戒磨出的茧子,"薪酬可以翻倍..." “不必。"徐城解开西装纽扣,露出暗纹衬衫,黑曜石袖扣在血色背景下泛着冷光。他注意到江凌寒歪头打量自己的模样,少年瞳孔里流转的疯狂与好奇,像极了初见猎物的幼兽。 徐城倚在门框上点燃香烟。望着少年消失的旋转楼梯,他弹了弹烟灰,嘴角勾起危险弧度。书房里那份标注着"绝密"的资料,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有趣的,是江凌寒藏在疯狂表象下的,那双清醒的眼睛。 徐城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烟灰在风里碎成细小的灰蝶。他不紧不慢地将烟头按灭在鎏金烟灰缸中,抬脚往江凌寒消失的方向走去。雕花楼梯的每一级台阶都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华丽宅邸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循着断断续续的响动,徐城推开了一扇半掩的房门。浓烈的血腥味裹挟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江凌寒正坐在飘窗边,白皙的手腕上缠着带血的纱布,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尖锐物生生刮出。听见脚步声,少年偏头看来,眼神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徐老师,你说疼是什么感觉?” 徐城目光扫过凌乱的房间,满地的画纸铺满整个地面。每一张纸上都画着同样的场景:一只被锁在铁笼里的鹰,羽毛凌乱,眼神却凌厉凶狠。他弯腰捡起一张画,“就像你画里的鹰,被困住却不甘束缚,拼命挣扎所受的伤。” 江凌寒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说得真好!可他们都觉得我疯了,都想把我关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却因动作太急险些摔倒。徐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在接触的瞬间,被江凌寒死死抓住手腕。 少年凑近,呼吸喷洒在徐城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和他们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你敢不敢陪我玩个游戏?”徐城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什么游戏?” “找出藏在江氏的蛀虫,把他们一网打尽。”江凌寒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与方才癫狂模样截然不同,清醒得可怕。他踱步到书架前,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翻开夹层,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可疑的交易信息和人员名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母带着家庭医生闯了进来。“凌寒!你又在胡闹什么!”看到儿子手腕上的纱布,江母的声音染上了焦急与怒意。她转头看向徐城,眼神中带着审视,“徐老师,我儿子情况特殊,你别被他骗了。” 徐城礼貌地笑了笑,“江夫人放心,我有分寸。”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江凌寒,少年正歪着头,脸上挂着无辜又天真的笑容,仿佛刚刚那个冷静睿智的人不是他。 待江母和医生离开后,江凌寒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随手将古籍扔给徐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共犯’了。”说罢,他躺倒在床上,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徐城翻开古籍,仔细查看着每一条信息。窗外夜色渐浓,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面,将那些画纸照得发亮。铁笼里的鹰仿佛在月光下振翅欲飞,而一场惊心动魄的暗局,才刚刚拉开序幕...... 如有问题,、多见谅 。新人作者,求轻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见 第2章 共犯 晨光刺破厚重的窗帘,在江凌寒紧闭的眼睑上投下细碎的金斑。 徐城一夜未眠,他捏着古籍在床边伫立良久,直到少年突然睁眼,那双带着血丝的眸子像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向他的心脏:“徐老师偷看病人睡觉,算哪门子家教?” 话音未落,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江凌寒漫不经心地划开屏幕,笑意瞬间凝固在嘴角。徐城瞥见屏幕上跳出的匿名短信——“你的小把戏要藏不住了,疯子。” 少年指节骤然发白,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瓷片迸裂的脆响惊醒了门外的佣人们。 “又发疯了!”江母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徐城眼疾手快地将古籍塞进西装内袋,转身挡住满地狼藉。江凌寒却突然抓住他的领带,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带…我出去。” 这命令般的低语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与昨夜的锋芒判若两人。 十分钟后,徐城驾驶着黑色宾利驶出江宅。后视镜里,江凌寒蜷缩在后座,裹着厚重的黑色连帽衫,苍白的脸埋在阴影中。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江氏集团旗下化工厂凌晨发生原料泄露,初步调查疑似人为破坏…” “调头。”江凌寒突然坐直,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去城西码头。”徐城踩下油门的同时,余光瞥见少年从靴筒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反复摩挲着刀刃:“他们开始动手了,比我预想的更快。” 码头咸腥的风裹挟着机械轰鸣声扑面而来。江凌寒径直走向集装箱区,靴底碾碎玻璃渣的脆响在空旷的场地格外刺耳。当他停在标着“江氏物流”的绿色集装箱前时,徐城注意到锁孔处新鲜的撬痕。 “这里本该装着运往东南亚的精密仪器。”江凌寒用刀尖挑起封条,腐臭的气味瞬间涌出,“现在却成了藏污纳垢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集装箱内横七竖八堆着成箱的工业废料,最中央的油布下,赫然露出半截染血的工牌——“江氏化工安全主管陈明远” 。 徐城刚要伸手触碰,江凌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后拽。一声枪响擦着集装箱飞过,在铁皮上留下焦黑的弹痕。暗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至少有三个人正呈扇形包抄过来。 江凌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把短刀塞进徐城手里,眼底疯狂与冷静交替翻涌:“要不要试试新玩法?看看我们能解决掉多少‘蛀虫’。”海风吹得他头发凌乱,身后月光下的海面暗流涌动,仿佛暗示着这场危机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棘手。 徐城刚握住刀柄,就感觉到后腰被硬物顶住。江凌寒贴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扫过皮肤:“保持镇定,别转身。废弃起重机三点钟方向,有个戴着夜视镜的家伙。”顶着后腰的金属又用力了几分,“你负责引开他,我从后面包抄。” 不等徐城反驳,江凌寒已贴着集装箱消失。他深吸口气,故意踢飞脚边的空罐头。哐当声响彻码头,三个黑影从不同方向窜出,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刀疤脸狞笑:“江家小少爷的家教,也来淌这浑水?” 徐城余光瞥见起重机钢架上的反光,突然将短刀甩向左侧黑影。那人本能偏头的瞬间,他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肩膀飞过。背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江凌寒不知何时已制住狙击手,用缴获的步枪精准点射。 混战中,徐城抓住近身的歹徒撞向集装箱。血腥味混着海风涌入鼻腔,他摸到对方腰间的对讲机,听到模糊的对话:“陈明远的尸体被发现了...上头说连目击者一起解决...”话音未落,江凌寒突然拽着他扑倒。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膜生疼,不远处的集装箱燃起冲天火光。 “是C4。”江凌寒抹了把脸上的血,拽着徐城往仓库方向跑,“有人想毁尸灭迹。”他扯开染血的袖口,露出小臂上暗红的胎记——与江氏集团百年族谱里的图腾如出一辙。 仓库铁门被暴力撬开,满地狼藉中散落着化学试剂瓶。江凌寒踢开挡路的木箱,目光突然定在墙角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显示着加密文件,标题赫然是“江氏化工污染数据篡改记录”。身后脚步声逼近的瞬间,他将U盘狠狠插进接口:“徐老师,你信我是疯子吗?” 徐城举起从歹徒手中夺来的枪,保险栓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只信证据。”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江凌寒突然笑出声,血沫顺着嘴角流下:"看来这场游戏,我们要提前退场了。" 仓库顶棚突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三架无人机悬停在空中,投射出刺眼的探照光。扩音器里传出变调的电子音:“江凌寒,交出U盘,留你全尸。”少年握紧U盘,染血的侧脸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冷峻:“告诉幕后黑手,游戏才刚刚开始。” 徐城的枪管微微震颤,余光瞥见江凌寒后颈渗出的血正顺着衣领蜿蜒而下。 仓库外传来橡胶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显然是武装车辆包围了这里。少年忽然将U盘塞进他掌心,冰凉的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从通风管道出去,西南角第三个井盖下有接应。” “你疯了?”徐城的食指几乎要扣动扳机,“现在出去就是活靶子!” 爆炸声再次撕裂空气,顶棚的铁皮被冲击波掀开,无数火花如流星坠落。江凌寒却突然扯开衬衫,胸口密密麻麻的微型炸药贴片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光:“还记得码头听到的对讲机内容吗?陈明远是我安插在董事会的眼线,那些污染数据就是他冒死传出来的。”他咳出血沫,笑容里带着近乎偏执的疯狂,“江氏那些人想让所有知情者永远闭嘴——但我偏要让他们知道,江家的继承人没那么容易死。” 徐城的瞳孔猛地收缩。仓库外传来破窗声,夜视仪的红光在墙面上快速游移。江凌寒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枪口顶在自己太阳穴上:“把U盘带出去,找财经周刊的林晚。她手里有完整的证据链。”他压低声音,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水,“记住,别相信任何穿江氏工牌的人。” 不等徐城反应,江凌寒已猛地将他推向通风管道。金属栅栏在身后重重合拢的瞬间,少年的声音穿透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徐老师,等天亮——”剧烈的爆破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气浪将徐城狠狠撞在管道内壁。黑暗中,U盘的指示灯仍在固执地闪烁,映出他染血的指节。 爬出井盖时,晨光正刺破云层。徐城抹了把脸上的灰,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仓库,耳边回响着江凌寒最后的话。巷口传来引擎轰鸣,一辆黑色SUV急刹在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戴着金丝眼镜的女人。林晚将一叠文件甩在副驾,镜片后的目光冷冽如刀:“上车。江氏的董事会,该换主人了。” 远处警笛声与消防车的鸣笛交织成网,徐城握紧口袋里的U盘。朝阳下,江氏集团的鎏金logo在三十层高楼顶端折射出刺目光芒,而阴影里,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徐城刚拉开车门,林晚突然猛踩油门。子弹擦着车顶飞过,后视镜里,三辆黑色轿车呈扇形包抄而来。“系好安全带!”林晚扯下丝巾缠住渗血的手臂,方向盘猛地向右急转,SUV在巷口甩出半人高的水花。 U盘在徐城掌心发烫,他摸到内侧夹层里还有张纸条,借着仪表盘蓝光看清潦草字迹:“实验室地下二层。”林晚余光瞥见纸条,突然冷笑:“江家那老狐狸果然留了后手。当年化工园区的环评报告,根本就是在地下实验室伪造的。”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糊味,徐城发现追击者的车牌号竟全是江氏安保公司编号。林晚从座椅下抽出□□,金属枪管抵住车窗:“你听过蝴蝶效应吗?江氏集团这只蝴蝶煽动翅膀,能让整座城市的地下水都变成毒汤。”她扣动扳机,后车挡风玻璃瞬间龟裂成蛛网状。 黎明前的街道空荡如鬼域,林晚将车拐进废弃码头。锈迹斑斑的升降机缓缓下沉,潮湿的霉味中混着刺鼻的化学气息。地下二层的防爆门紧闭,徐城将U盘插入卡槽,电子屏突然亮起血红警告:“检测到非法入侵,启动自毁程序。” “快!”林晚用枪托砸碎应急开关,防爆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内,巨大的实验舱里漂浮着畸形的生物组织,墙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显示着重金属超标300倍的惊人数字。徐城颤抖着将数据同步到云端,身后突然传来掌声。 “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学生。”熟悉的声音让徐城如坠冰窖。化学系主任陈立行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江氏工牌,“可惜,江凌寒那小子还是太嫩了。”话音未落,实验室顶棚轰然炸裂,武装人员的战术手电在黑暗中织成光网。 林晚将最后一枚烟雾弹掷出,抓住徐城后退:“走!他们要的不是U盘,是活口!”混乱中,徐城看到陈立行举起的枪,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人从背后扑倒。火光中,江凌寒染血的脸再次出现,他扯掉胸口焦黑的炸药贴片,露出里面的防弹钢板:“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