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亲人逼我替嫁?我转身开始拆家》 第一百六十章 储君之战 崔漾望着怔在原地的裴焕,烛火在他眼底摇晃,将那抹犹豫烧得明灭不定。 “苏荆先生可曾教你‘兼济天下’的含义吗?若为官者皆以百姓疾苦为念,这江山何愁不兴。”崔漾轻笑,“如今这话,要烂在读书人的三寸舌头上了?” 裴焕喉结滚动,“可我从未学过权谋之术。”他后退半步,“父亲羽遍布朝野,二十万玄甲军......” “所以需要我们。”崔漾突然逼近,发间茉莉香混着书卷气扑面而来。 “若我应下......”他声音沙哑,“你当真能在两月内扭转局势?” 崔漾目光灼灼,“过几日我会设法让江序接任户部尚书一职,这样我的石灰便能直供皇家,有了钱,这便是底气,左丘鹤在兵部,我用钱支持他暗中组建军队,我们就有了军,这是矛,沈不慈在吏部,他的人脉遍布京城,这是盾,箫竹也是天子近臣,能时刻掌握皇帝的一举一动。” “而你要做的,是站出来。我会让罗厌做你的护卫,护你周全。” 裴焕沉思良久。 “好,我应了。”随后他躬身一拜:“劳烦小姐,教我如何做个好皇帝。” 崔漾笑了,满意点头,“好。” 一场改天换地的风暴,在这寂静的游廊间,悄然酝酿。 * 晨雾未散,金銮殿内的铜炉已升起袅袅青烟。 天子斜倚龙榻,咳嗽声震得珠帘轻晃,目光扫过阶下群臣:“今岁大旱,粮仓空虚,诸位可有良策?” 阶下众人面面相觑。 邕王上前半步,玄色蟒袍扫过金砖:“儿臣以为,当削减开支,儿臣愿意以......” “圣上,臣有一言!”江序忽然出列,他缓缓展开手中卦象图,指尖点过某处晦涩卦辞:“此乃‘火焚坤土’之象。前任户部尚书执掌天下钱粮,命格属火,八字与土地相克,才致五谷不生。唯有寻一位命定之人,方能解此灾厄。”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邕王冷笑:“江大人莫不是要靠这些虚无缥缈的卦象治国?” 江序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文书:“三日前,臣夜观天象,见紫微星旁现祥云。又查得古籍记载,每逢此兆,必有神人现世。”他抬眼望向龙椅,目光沉静如渊,“此人当生于冬月,命带水德,可润万物。” 天子猛地坐直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面色涨红:“众位爱卿,对此事如何看?” 沈不慈莲步轻移,广袖低垂:“陛下,臣以为,江大人乃天神传人,精通命理星象,能祈甘霖,能润万物,臣斗胆举荐,由江大人代户部尚书之职,定能护佑庄稼,解天下之困。” 邕王脸色骤变,“胡闹,他一个刚上任的钦天监,如何能管天下钱粮!” 沈不慈不卑不吭道:“天象之事,非凡人得以参透,臣不过是借着教训,遵循天命罢了。” 说起“教训”,天子眸色深了深。 他深知邕王还想着户部的“好事”,若是让户部再落入邕王之手,那天下流言却要他这个天子来承担。 邕王正要反驳,却见天子已抓起玉玺:“准奏!着江序即日起署理户部,填丰粮库!” 第一百六十一章 身份 五月的风带着一丝丝热意,吹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元宝静静趴在崔漾脚边打着瞌睡,崔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泛黄的皇室宗谱。 裴焕虽然已经决定争储,但要让他名正言顺回朝,第一步便是解决身份难题。 “小姐,沈大人来了。” 沈不慈摇着折扇翩翩而来。 崔漾问道:“裴焕假死,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他的身份该如何解决。” “身份之事,倒有法子。”沈不慈端起青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只是裴公子这张脸......如何瞒得过众人?” 崔漾垂眸轻笑,“脸的事无需担忧,我自会法子。如今最要紧的,是给他寻个名正言顺的皇室身份。”她抬眼望向沈不慈,目光如炬,“沈大人有什么法子?” 沈不慈放下茶盏,正色道:“十八年前,天子与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诞下一子。那妃子后来与侍卫私通,被打入冷宫,那刚出生不久的皇子也被送去守黄陵。去年,那弃子因病亡故。黄陵的下人怕天子降罪,至今未敢上报。” 崔漾挑了挑眉:“沈大人的意思是狸猫换太子?”她抬眸,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若将裴焕扮作这位亡故的皇子......” “正是此意。”沈不慈颔首,“那弃子自幼远离朝堂,鲜少有人见过真容,只需买通黄陵上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只是此事需慎之又慎,稍有不慎,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崔漾起身推开雕花窗,远处的宫墙若隐若现,“险又如何,为了扳倒邕王,为了天下苍生,再险的局也值得一试。” 她转身望向沈不慈,目光坚定,“明日起,我们分头行动。你守着京城这边,我去黄陵走一趟。” 沈不慈望着她,轻叹一声:“小姐这性子,倒比男子还要狠三分。” * 黄土道上扬起的沙尘裹着热浪,将裴焕的青衫染成土色。 裴焕望着远处苍松掩映的黄陵宫墙,看向崔漾,喉结动了动:“当真要......” 崔漾面色淡淡,没有看他,“这是你回京的唯一可以利用的身份。”说着便策马扬鞭而去。 裴焕默了默,有些欲言又止。 罗厌御马在他身侧,看着裴焕眉头微皱,调侃道:“小瞎子,怕了?” 裴焕没有说话。 罗厌也没再逼他,只道:“现在可不是打退堂鼓的时候,要事在身,别磨磨唧唧,赶紧跟上。” 策马离去,裴焕看着他们二人身影,深呼一口气,急忙跟上去。 黄陵殿前,“御史大人到,速速开门。”罗厌扯着嗓子吆喝。 朱漆门缓缓开启,佝偻着背的老管事领着几个人跌跌撞撞迎出来,“这位大人看着眼生,不知大人……” 崔漾端坐在马上,没有吱声。 罗厌会意,翻身下马时长剑出鞘半寸:“陛下听闻黄陵年久失修,特遣我等勘察。” 说着拿出一块特使玉牌亮相。 几人齐齐跪地,额头上的汗珠混着尘土往下淌:“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 崔漾道:“先带我们进去拜见殿下。” 那几人眼神一对,未敢吱声。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就是那个病死的皇子 一行人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打开了皇子旧居。腐木的霉味混着香火气息扑面而来。裴焕踩过松动的青砖,听着脚下发出空洞的回响。转角处,他瞥见半扇残破的窗棂后,挂着件褪色的皇子服饰,金线绣的纹路早已黯淡无光。 “这位大人留步!”一个守灵人拦住欲往内院走的崔漾,“此处是......是禁地!” “禁地?”崔漾挑眉,忽然抬手掀翻廊下的供桌。发霉的糕点滚落在地,引来成群的蟑螂。她俯身捏起一块,碎屑簌簌落在老管事脚边,“这些供品是供谁的?” 领头的守灵人脸色煞白,扑通跪倒:“大人饶命!去年殿下病逝后,银钱紧缺......” “病逝?我看是谋杀!”崔漾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她转身拿起案上的长明灯,一抬手扔到垂幔上,火苗窜上,瞬间将整个屋子吞噬。 罗厌利刃出剑,长剑在火光中划出银亮的弧光,惨叫声此起彼伏。 裴焕望着染血的青砖,抓住崔漾的手腕:“为什么!他们只是......” “只是些下人?”崔漾反扣住他的脉门,“皇子身亡,难道他们无辜?你看看这房间摆设,比下人的房间都不如。” 火光照亮罗厌狞笑的脸,他一脚踩住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守灵人,剑尖抵在对方咽喉,一击致命。 裴焕踉跄着扶住廊柱,胃里翻涌如沸,眼前的火光浓烟呛得他眼眶发红。 崔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邕王的眼线遍布天下,这些人若活着,你明日就得暴毙街头。这便是你的第一课。” 罗厌提着滴血的剑走来,随手将染血的玉佩扔给裴焕。那是方才从老管事怀中抢来的,刻着皇子的名讳。“拿着。”他笑得不羁,“从今日起,你就是那个病死的皇子。敢露出半点破绽,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烈焰冲天而起,皇陵的飞檐在高温中扭曲变形,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裴焕握紧玉佩,守灵人的血滴落在青砖上,很快被火海吞噬。 崔漾望着呆立在火场中的裴焕,叹了口气,软下声来,“想要走上高位,想要救济天下,就收起你无关紧要的慈悲。”她转身,衣摆扫过一具宫人尸体,“更何况,他们本就该死,你以为,那皇子是怎么死的。” 裴焕不可置信,喃喃道:“这可是皇陵,怎么会……” 罗厌撕了一块死人衣角,将手中的剑擦得锃亮,然后看了一眼裴焕,见他出神,往他手里塞了块干净的帕子:“擦干净脸,哭丧着脸像什么样子。记住,死人,才是最守得住秘密的。” 裴焕望着手中的玉佩,喉间泛起铁锈味。 火光映在他眼底,将那抹清澈的光渐渐灼成灰烬。当最后一片飞檐坠入火海时,他终于明白,从踏入这皇陵的第一步起,那个吟诗作画、无忧无虑的裴焕,已经和这座燃烧的陵殿一起,永远埋葬在了这里。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还有个便宜儿子 不归阁,梅舍内,静谧的夜显得整个庭院幽深而神秘。 人脉搭建完毕,系统问她要什么奖励,崔漾说,我要一张新的脸。 后来又加上一句,“帅的。” 崔漾望着铜镜中焕然一新的裴焕,满意地点头。 裴焕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的错愕,“这,是怎么做到的?” 崔漾神秘笑笑,“我会易容术啊。” 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忽略裴焕错愕的表情,道:“说正事。” 她取出一卷泛黄的宗谱,指尖划过五皇子的生辰记录:“从今日起,你不再是裴焕,而是陛下流落在外多年的五皇子---裴知津。” “把这件事刻心入肺,裴焕这个名字,再也不要提起。” 裴焕握紧那个刻着五皇子名字的玉牌,想起皇陵那场大火,想起罗厌染血的剑,想起崔漾说的“心软是致命弱点”。 他抬眼望向铜镜,镜中人目光清冷,仿佛经过那场大火的洗礼,再不见昔日书生的温润。 那个曾经一派天真、吟诗作画的裴焕,早已在黄陵的大火中化作灰烬。而如今站在这里的,是肩负使命的五皇子。 裴焕对这个称呼感到及其陌生,论起来,这个素未蒙面的五皇子,还是自己的皇叔。 * 皇陵冲天的火光在暮色中撕开一道猩红的口子,消息如燎原星火般传入宫禁时,正是晚宴时分。烛台跳跃映着天子剧烈咳嗽的身影,案上的膳食蒸腾着热气,却无人动筷。 “皇陵怎么会无端起火?” 天子用帕子捂住唇,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朕记得,还有个……” 还有个便宜儿子。 他声音戛然而止,殿内众臣皆垂下头。十八年前那个因生母失德被弃的皇子,早该是被遗忘的存在。 “去查。”天子皱着眉头,不悦道。 三日后,前去查探的侍卫带回满地焦土的消息。 “现场只剩断壁残垣,梁柱皆成焦炭。”领头的侍卫伏地叩首,“所有尸骨俱已烧得辨认不出,那位五皇子,怕是也……”他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皇城外来了个赤脚男子,自称五皇子,口口声声要见陛下!” 整个大殿陷入死寂。 天子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中,他声音凌厉:“宣他进来!” 城门外,裴焕浑身浴血,褴褛的衣衫沾满灰烬与血痂。 他每走一步,赤脚便在路上留下带血的脚印,身后蜿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日光炙烤着他灼伤的皮肤,意识已如风中残烛般飘摇。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罗厌将染血的玉佩塞进他掌心,听见崔漾清冷的声音:“想要活下去,就给我撑到最后一刻。” 巍峨的皇城近在眼前,裴焕仰头望着朱红城门,喉间涌上腥甜。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喊出:“儿臣......五皇子......皇陵有变......求见父皇......”话音未落,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快传太医!”城门侍卫听见五皇子几个字眼连忙赶过来,几人将人抬起,却在触及裴焕腰间时,摸到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属于象征皇子身份的腰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您的心里还有我 裴焕悠悠转醒时,鼻间萦绕着龙脑香混着药草的气息。帐幔垂落如瀑,将寝殿隔成一方暖帐,他动了动手指,触到的是柔若无物的云锦被褥,这才惊觉自己竟身处宫中。 雕花窗棂透进的日光在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黄陵冲天的火光与罗厌挥剑时的冷冽。 “咳咳咳。”裴焕口舌干燥,剧烈咳嗽起来。 “殿下醒了!”守在榻边的小太监尖着嗓子惊呼,快步上前将他扶起,又忙不迭地倒了盏温茶,“圣上说殿下若是醒了,即刻宣您前去呢!” 裴焕抿了口茶,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将心底的不安稍稍压下。 他望向自己裹着纱布的身体,想起崔漾的叮嘱:“谎要自己相信你说的就是真的,只有你自己相信,被人才会相信。” 踏入御书房时,檀香混着药味扑面而来。天子斜倚在龙榻上,形容比几日前更显憔悴,望着他的目光却锐利如鹰:“皇儿受苦了。那皇陵究竟是何变故?” 裴焕扑通跪地,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回父皇,儿臣在皇陵守灵时,撞见一伙盗墓贼。”他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摆,“他们逼问墓室入口,守灵的老人们宁死不屈......”喉间泛起铁锈味,那些被罗厌斩杀的宫人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歹人恼羞成怒,杀了所有人,又放火烧了皇陵。” 天子猛地咳嗽起来,“那你又是如何活下来?” “是守灵人拼死将儿臣送进墓室躲藏!”裴焕抬起头,眼眶通红,“他说......说父皇您当年虽将儿臣送去皇陵,却从未断过供给,说您的心里还有儿臣……”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唯有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金砖上。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天子沉重的喘息声。 良久,天子挥了挥手,声音沙哑:“起来吧。可看清那些歹人的模样?” “他们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裴焕垂眸,指甲掐进掌心,“儿臣看着他们一个个把人全部杀死,寻找墓穴无果一把火烧了皇陵,儿臣强撑着一口气,一路......一路爬回了京城......”他踉跄着向前几步,露出洇血的伤口,“只求父皇为死去的守灵人报仇!” 天子望着他狼狈的模样,久违的父子情被勾起。 他颤巍巍地起身,将裴焕扶起:“苦了你了,先下去好好养伤。” “多谢父皇。”他吞了吞喉结,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皇帝。 天子叹口气,挥挥手,“你母妃在冷宫,你想去就去看看吧。” 裴焕面露喜色,连忙谢道:“多谢父皇。” 走出御书房时,裴焕双腿几乎虚软得站不住。阳光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 他摸着怀中那块玉佩,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从踏入这里的一刻起,他便再无退路。 在宫人带领下,来到冷宫看望他的母妃。 是个及清雅的女子,只是多年摧残,容貌受损,但是依稀能看见年轻时候的倾城美貌。 她抱着裴焕哭了许久,感谢老天爷让她的孩子依然活着。 裴焕问起当年之事,她哭着说当年之事全是皇后陷害,皇后见她诞下皇子,威胁到她,便用计让她失了贞德,从此,她被打入冷宫不见天颜,刚出生不久的皇子也被连夜送出宫外。 如今,一把天火竟然让他们母子再次相遇。 “难道父皇不知情吗?” 淫乱后宫的妃嫔是没有活路的。 “他怎会不知,他就是忌惮皇后母家的势力,牺牲了我们母子而已。”她每每想起便恨得心口疼。 裴焕收起眼泪,安抚道:“母妃莫怕,我来想办法救你出去。” 他心里盘算着,事实若是如此,那么他这个父皇,对他是有愧疚在的,既如此,那便好办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敌本王一根脚趾 夜色如墨,将京兆府笼罩在一片物色中。更鼓沉沉敲过三更,后门的铜环轻响三声,门扉悄无声息地裂开缝隙,一袭玄色斗篷的身影疾步而入,好友如约而至。 京兆尹早候在书房,案上烛火摇曳,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 来人进了门,抬手挥落兜帽,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容。 “萧大人深夜前来,可是为了皇陵之事?”京兆尹问道。 萧竹也解下斗篷随手扔在椅上,他指尖叩击桌面,发出轻响,“陛下命你彻查皇陵纵火案,这桩案子,需得有个‘真相’。” 王恪喉头微动,烛火突然明灭不定,他起身关好窗,压低声音道:“萧大人的意思是......” “皇陵附近的山林,近日可是不太平?”萧竹也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听说有一伙山匪,专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这是他们的罪证。” 王恪展开文书,看着上面已经写好的罪行,“明白。” “这些山匪本就该死。”萧竹也目光如刃,“况且,五皇子身受重伤也要回宫报信,此事若查不出个结果,大人如何向圣上交代,圣上如何向天下交代。”他顿了顿,声音放缓,“此事,就劳烦大人了。” “萧大人请放心,此事定会圆满达成。” 三日后,京兆尹率人在皇陵后山围剿了一个匪窝,搜出不少“赃物”。 “大人饶命!我认!我认!是我们干的!”山匪头目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没了一块好皮,半死不活跪在京兆府的狱中哆哆嗦嗦地招供,“我们贪图皇陵财宝,逼问守灵人墓室入口,他们不肯说,我们一怒之下便杀了人,纵了火,求大人饶命!” 坐在高堂的京兆尹嘴角微弯,“如此,那便画押吧。” 次日京兆尹将案情呈报给天子,坐实了裴焕所言。 天子下旨,当日处决。 此案顺利揭过。 天子心有愧疚,命人给裴焕送了许多珍稀贡品,一时间,朝野纷纷侧目猜度圣意。 圣上虽然依旧护着邕王,但是经此诸事,已然和邕王有了猜忌之心,如今这个关口,来了一位年龄适中的五皇子,朝廷上下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但是邕王并不在意,五皇子的母妃是个冷宫弃妃,那个位置怎么可能让一个出身有污点的人来坐,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是以裴焕在皇帝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邕王纵情耻笑他做无用之事。 “那下贱的弃子,不敌本王一根脚趾,你们何以跑到本王面前说这些话危言耸听,叫人笑话!” 邕王党羽揣度圣意之下,劝解邕王不要掉以轻心,然而邕王自小受皇帝偏爱,自以为是惯了,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而此时,崔漾这边有了新情况。 系统告诉崔漾,她现实世界的妈妈身体状况有些下降,原因是,有人故意阻扰她的治疗进度。 “谁?谁在阻碍我妈妈治病?”崔漾震惊又愤怒。 系统不语,在显示框内调出医院情况。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要她马上穿进来 消毒水气味弥漫的长廊里,崔漾的闺蜜林绾正攥着医生白大褂的袖口,粉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医生,我表姐真的有在好转吗?您可别瞒着我......”她杏眼含泪,声音软糯,“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们承受的住!” 被拽住的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病历夹在臂弯下压出褶皱:”放心,癌细胞扩散速度已经控制住了。只要病人保持心情舒畅,恢复生活自理不是问题。“他指了指病房方向,”记得多陪她说说话。“ 林绾乖巧地点头,待医生走远后,从包里掏出手机。 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努力挤出几滴眼泪,走进崔母的病房。 “阿姨,我来看您了。”她笑着握住崔母的手,“今天感觉怎么样?” 崔母笑道:“小林,辛苦你又过来一趟,小漾她去国外出差,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了。” 林绾摇摇头,“不辛苦,一点都不哭,崔漾不在,我就是您的亲女儿。” 崔母欣慰的笑笑,看到林绾发红的眼眶,问道:“哭过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绾用手挡住眼睛,遮遮掩掩道:“没事没事。” 崔母自然不信,“别瞒着阿姨,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林绾扯住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阿姨,您只要好好养病就行,别的不要都不要管。” 崔母顿了顿,问道:“是不是关于我的病?” 林绾连忙摇头,“没事的阿姨,医生说癌症不可怕,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会没事的。” “什么!癌症?”崔母大惊失色,“我得的是癌症?” 她的小漾跟她说,不过是不打紧的小毛病,但是以防万一,就住在医院治疗。怎的成了癌症?! 林绾忽然捂住嘴巴,使劲摇头,“不是不是,不是的!阿姨您不要多想。” 崔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忽然林绾手机铃声响,“阿姨,我去接个电话。” 她走到门口处,故意将病房门虚掩,”喂?什么?癌细胞扩散?情况很不乐观吗?什么叫用药已经没意义了?好吧,我跟家属沟通。“她背对着病床,保证躺在床上的崔母听见她的话,”什么继续治疗也是白花钱,您怎么说话呢?“ 病床上,崔母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心电监护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她颤抖着抓住被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绾的背影。化疗后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输液管随着她剧烈的呼吸轻轻摇晃。 ”阿姨,您怎么了?“林绾猛地转身,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她扑到床边握住崔母的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 ”别......别治了......“崔母气若游丝,枯瘦的手指抓住林绾的手腕,”别让小漾知道......我知道她孝顺......“ 全息影像前,崔漾攥着账本的手青筋暴起。 画面里,林绾背过身擦掉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嘴角露出狞笑。 影响散去,崔漾愣在原地。 ”为什么?“崔漾对着虚空发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啊,为什么要要这样对她。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病人心率骤降!系统自动为您启动急救模式。“ 崔漾对着虚空嘶吼:”给我定位林绾!我要她马上穿进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归到底有谁在啊 虽然已是接近夏季,可还是冷汗一层接一层的冒,崔漾浑身颤栗,抖个不停。 系统的蓝光在虚空中流转,机械音再次响起:“本系统无法擅自将现实世界人物引入任务世界,但可尝试征求其意愿。宿主需告知目标人物的核心诉求。” 同林绾相处的一幕幕像跑马灯一般一次划过崔漾的脑海,她这才意识到,林绾那些看似软萌娇笑的卖乖和好言好语,现在看来竟全然是两面三刀之辞,那些日夜的苦读和努力,想来也全是为了超过她。 那些目光中的不明,如今看来,想来也全是嘲讽和不甘。 崔漾从小就比林绾优秀,无论哪一方面,家世,学历,智力、样貌都在林绾之上,但是崔漾对林绾也是真的好,只是没想到,交了个刽子手。 “她最想要的……”崔漾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是证明自己比我强,是站在我永远够不到的高处,她想要我仰望她。” 过了不久,不出崔漾所料,系统很快提示林绾的身份已确定——邕王新聘的谋士。 而崔漾此前完成任务抽取的金手指“聆听心声”已然生效。 崔漾便能清晰听见她的心声,她要先帮邕王打造绝世兵器,助邕王讨得天子欢心,也为了自己在邕王面前立足。 崔漾笑了笑,打造兵器么? 正好她还苦恼如何设局,现在却有人巴巴送上门来了,倒是帮了崔漾一把。 * 清晨晨雾还未散尽,崔漾要起身前往不归阁。 刚掀开帐幔,腕间便骤然一紧,整个人跌进带着清幽竹香的怀抱。 萧竹也带着困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么早,急着去哪儿?” 崔漾挣扎着要坐起:“去趟不归,和他们交代些事情。这次筹谋还有许多细节需要敲定。” 萧竹也乌发半散,月白中衣松垮地挂在肩头,锁骨在衣襟里若隐若现,他低喃一声,将脸埋在她颈间,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自从成亲后,你整日忙忙碌碌,眼里只有那些计划,都不曾好好看过我。”说着,他的吻轻轻落在她肩头,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 崔漾轻声安抚:“如今局势紧迫,我们要在邕王动手前做好准备,不然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萧竹也将她搂得更紧,“我只知道,你要丢下我出门了~”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夫人竟忍心?”他尾音上挑,指尖缠着她散落的青丝。 崔漾要起身,却被人用腿勾住脚踝。 萧竹也滚烫的掌心贴着她腰肢,将崔漾重新挪回软枕,“昨夜你怎么说的?如今提了裤子不认人了?”他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温热呼吸喷在颈侧,“嗯?”话音未落,细碎的吻已经吻上来,惊得崔漾轻颤。 “别闹......”崔漾推着他胸膛的手,被反扣在头顶,崔漾的抗议化作气音消散在唇齿交缠间。 萧竹也迷迷糊糊吻着她,总要含混着唤一声“阿漾”。她揪住他发尾的手忽而收紧,又在他不轻不重的噬咬中无力松开。 “不归的事......”崔漾残存的理智让她偏头躲避,却被萧竹也用鼻尖蹭着磨回来。 “不归到底有谁在啊,先顾好眼前。”他声音沙哑得像是浸了蜜,带着蛊惑人心的低笑。十指交缠的瞬间,崔漾望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坏事了,他又来了。 萧竹也嘴里不停地说着软话,又是蹭蹭这,又是摸摸那,崔漾被他缠得脱不开身,原本打算早早出发,却在床上耗了整整两个时辰。 日上三竿时,崔漾终于挣出这人的桎梏。 她撑着发软的腰起身,却被从后环住,萧竹也下巴抵在她肩头,嘴巴在她脖颈处留下一点红痕,“这样才好看。”他呢喃着。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就喜欢看着你 崔漾携同箫竹也匆匆来到不归,她一心想着即将到来的商议,脚步匆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脖颈间那抹显眼的红痕。 推开阁门,屋内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苏荆站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出神。看到崔漾走进来的瞬间,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脖颈处。那红痕其实并不显眼,但依然扎得他心头一紧,原本淡然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手指微微收紧。 其他几人也注意到崔漾颈间的红痕,不约而同低眉敛笑。 萧竹也倚在门框上,将苏荆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他缓缓走到崔漾身边,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更凸显了那红痕。 崔漾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到桌前,展开一卷密函:“诸位,林绾为邕王打造兵器一事,我们需加快布局。” 崔漾问道:“沈大人安排的人,是否已经潜入兵器坊?”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舆图上标记着重点。 苏荆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已经安排妥当,所有工匠都是信得过的人。只是……”他顿了顿,“邕王对这批兵器极为重视,每日都会派人巡查,我们的动作需更加小心。” 崔漾点头,继续说道:“我们的人要密切关注邕王府的动静。一旦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们。左大人,你训练的士兵,近日要加强演练,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江大人,不归名下的铺子虽然已经尽数擢为官肆,但是有些钱财的流向,如果落入他们手中,恐怕……” 众人纷纷应下,唯有苏荆在回答时,声音比往常低沉了几分。 萧竹也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夫人如此拼命,可要注意身体。”说着,还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崔漾拍开他的手,嗔怪道:“别闹,谈正事呢。”她转头继续与众人商议,却不知席间已经暗潮涌动。 商议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 崔漾收拾着桌上的舆图,萧竹也在一旁帮忙。 苏荆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崔漾弯腰整理舆图的身影,与萧竹也温柔注视她的目光重叠在一起,刺痛了他的双眼。他只看了这一眼,便转身离去。 萧竹也感受到那束目光消失,他凑近崔漾耳边,轻声说道:“夫人,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揽住她的腰,带着她离开不归。 崔漾半边身子已在箫竹也怀里,微微抱怨道:“你也是,在他们面前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箫竹也笑的跟偷腥一样,“难道夫人不喜欢吗?” 崔漾摇摇头,“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这种场合不该有这样的举动,毕竟还有外人在,总不能过去亲近,岂不是失了礼数。” 箫竹也做思考状,片刻后点点头,“夫人说的是,确实为夫欠缺考虑了。” 箫竹也很喜欢叫她夫人,一声声一句句,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夫人都叫完。 他俩完婚后,箫竹也除开上早朝的时间,其他时间基本都陪着崔漾在家,在不归,看崔漾布局筹谋,看她认真的的样子,看的巧笑情兮的样子,她所有的样子他都甘之如饴。 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 崔漾有时候会很好奇的问他,“我感觉你好像把每天当成和我的最后一天来相处一样,怎么了吗?” 箫竹也只是点点头,笑着说:“没有,我就喜欢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