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空间,穿到古代结奇缘》 第54章 秦尚书的书房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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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追月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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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又见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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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追月对战孟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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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太子来玉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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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孟大人你辞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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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孟府好多财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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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追月笑着问,还抓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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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追月惩罚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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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追月一听,这管家还在给孟侃出馊主意要收拾自己,想往回找他们搜刮的那些钱呢。 看来,这管家得惩戒一下,不然他以为自己手眼通天呢,你不说懂异术有道行的朋友多吗,现在就先给你个眼罩戴,看你能如何。 追月拿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去,正好打中管家头部,管家被打中后却呆愣愣的,对忽然挨了一石头反应似乎延迟了。 很快第二块石头又到了,这回正中管家膝盖,管家一个跟头跪地上了,这时才妈呀一声,吓的想跑,只是膝盖剧痛,如何跑得了。 这下,整个孟府的人炸锅了。 先是出马仙被吓跑,接着管家被揍,可是这一切到底谁做的,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追月见他们乱了套,心里高兴,自己回到空间,躺下休息了,这次,很快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天,高管家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已经从医馆挪回家中静养,他自己说,过几天可以去碧楼当值了。 虽然还有些瘸,但完全恢复总得需要时间,忙起来就会在不知不觉中痊愈了。 追月不敢很快离开,她怕孟知府报复高管家,毕竟这事因她而起,所以她必须多停留几天。 追月并不担心碧楼,她知道碧楼是无人敢去惹事的,因为碧楼的主权是谁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但高管家个人不一样,只要想报复,肯定动高管家,不敢动碧楼。 白天,追月尽量不出门,虽然她无所畏惧,但毕竟是孟知府的地盘,她不想给自己惹事。 这天,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空间待了一整天的追月,决定出去逛逛,毕竟晚上不那么显眼,于是将长发挽了挽,出来了。 夜幕下的大城,灯火通明,商贩的叫卖声似乎比白天更起劲,尤其那些卖小吃的商贩,更是吆喝的此起彼伏。 追月不怎么吃东西,也不买用的东西,她只是闲逛,溜溜达达中品味这万丈红尘中的欢乐悲喜。 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引起了她的注意,举目望去,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着胳膊从一个门楼里扔了出来,她跌倒在地上,却不肯退缩,反身爬着还想要进去。 其中一个男人对着女人的腰部狠踹了几脚,嘴里还骂骂咧咧。 “臭娘们儿,你男人已经把女儿卖给了青楼,白花花的银子都拿走了,你还赖在这干什么?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揍死你都没地方说理去。” 追月听见这话抬头看了看,高大的门楼上方挂着牌匾,“醉香楼”三个大字在夜色里熠熠生辉,果然是青楼。 被踢的女人捂着腰部,哭的声嘶力竭,她的眼里并没有泪流淌,只是表情痛苦扭曲,伏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星儿,星儿啊,我的孩子你可怎么办啊?” 围观的人很多,都在窃窃私语,却没有人上前,这个场景像一个响雷,劈开了追月的记忆,不过那时还是原主追月姑娘。 多年前,追月也经历过一次类似场面,那次是一个女人的男人死了,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被男人的两个哥哥赶出来。 其中一个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踢打她,女人拼命求饶也无济于事,她的孩子们跟在后边哭泣。 追月出手惩罚了两个恶男人,救了那母女三人。 也是从那次事件开始,追月开始一边寻找父母,一边劫富济贫。 这做法一直持续到原主追月姑娘离世,特种兵向追月穿越过来救了沈左和夏西行才告一段落。 追月走上前,她蹲下来扶住那女人,“这位大嫂,你先不要着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女人抬起头来,眼里的绝望让追月有种想哭的感觉。 “男人又赌又嫖,输光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能卖的猪鸡鸭以及东西全抓走拿走卖了,能当的也全都当了,在把房子也输掉以后,终于把女儿也卖了,卖进了这家青楼。 男人如今有了卖女儿的钱,又好几天没见踪影了,不是赌就是嫖去了。 我来了这家青楼几次,有一次这里的老鸨子见了我,无论我怎样恳求,只要不让我女儿做妓女,我们母女二人终生为奴,可以干所有的活,只要给口饭吃就行。 老鸨笑了,“一个姑娘这辈子能给我挣多少钱?她挣的钱够我雇多少佣人的?你知道你为啥穷吗,因为你不会算账,不仅人穷,脑袋也穷。” “以后再来,每次都被打,怎么打都无所谓了,活着已经没了盼头。 现在唯一想见见女儿,想告诉她太遭罪就找机会死了得了。 我也做好了不活的准备,我活够了,对穷成我这样的人而言,吃不像吃穿不像穿,活着真不如死了,但死之前能够再见女儿一面,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念想。” 追月听的心酸,“这位大嫂,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保证能把你女儿赎回来,现在你先回家去等着,你还有住的地方吗?” 女人听了,猛地抬起头来,眼里一瞬间闪起亮光,但随即又黯淡了。 “没用的,姑娘。赎身太贵了,不是我们能拿得起的,而且就算能拿出来,老鸨也不会放人的。 不过,我依然感谢姑娘,只是如今我已一无所有,我给姑娘磕一个头,就当感谢姑娘这份善心吧。” 说着,跪起来要给追月磕头,追月赶紧扶住她,并贴近她耳边轻声说,“大嫂,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把女儿给你救回来。 如今,你平日住在哪里?” “出了南城门,有片瓜田,地头有个窝棚,种瓜人又在另一侧的地头盖了更大的窝棚,这个本来要拆,我求了又求,他们同意借给我住一段。 我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来回也走不动,就在城里结束一切得了。” 追月扶她起来,“大嫂,你跟我来,我们先离开这里。” 那女人咬牙站起来,靠着追月的肩膀,慢慢往前挪动着,跟追月离开了醉香楼门前,离开了围观的人群。 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走到一个饭馆门口,追月知道,女人可能饿好几天了,刚才又挨了打,一直用手捂着腰,不立即吃饭吃药肯定不行了。 第64章 孙百万的赌场 肩上靠着的女人虚弱至极,追月告诉她,她们去饭店喝碗粥,女人本能的抗拒,“不去了,姑娘,我们不去。” “大嫂,你平静下来,听我安排,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必须吃饭,然后吃药,不然等女儿救出来,你也没办法照顾她。” 女人听了,瞬间不再挣扎,跟着追月,慢慢挪进饭店。 饭店的伙计第一感觉以为是要饭的,张嘴想要往外赶,但转眼见旁边的姑娘穿着打扮不俗,于是改变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过来招呼, “两位客人好,两位想吃点什么?” “麻烦大哥给我们找个单间,越清静越好。” 追月说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伙计,“这是给你的,买茶喝。” 伙计刚想拒绝说单间没有,一看这么一大块银子,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两位随我来。” 两人跟着伙计来到一个非常安静的单间,追月点了碗粥,“我这位嫂子受了点伤,吃不了别的,麻烦大哥给熬碗粥就行,不要太粘稠。” “好嘞。”伙计爽快答应,出去准备去了。 这里,追月让女人靠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茶,却悄悄将灵泉水注入茶杯,又用意念掏出止痛药, “大嫂,刚好我身上带有止痛药,本来应该饭后吃,但我见你疼的不行,那就先吃上吧。” 女人勉强点点头,拿过追月递过来的药,就追月手里喝了口水,把药咽了下去。 追月让她慢慢喝,她却接过茶杯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喝了下去,看来是渴坏了。 粥端上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明显好多了,能正常说话了。 “大嫂,你慢慢小口吃,不要吃的太急。” 女人点头,用勺子一口一口把粥喝了。 喝完粥,追月又让她歇了很久,这才对她说,“大嫂,现在,我就近给你找个客栈,你先在客栈休息。 我去醉香楼看看,记住,你千万不要再去醉香楼,也别出去乱走,不然我回来找不到你比较麻烦。” 女人含泪点头。她知道,推辞或者拒绝反而辜负了这位姑娘的好意,先承受这份恩情吧,日后再思回报。 安置好了女人,追月去了醉香楼。 门口的龟奴想要拦截,追月轻声道,“去报给老鸨知道,说有位姑娘有事来醉香楼找她商量,请求见一面。” 龟奴见追月穿着打扮不俗,于是点头进去汇报。 老鸨一听有女人想进来,刚想骂龟奴,那龟奴又非常及时的加了一句,“那女子太漂亮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老鸨一听来了兴致,“把她请进来,我看看怎么个漂亮法。” 追月随着龟奴走进大门才发现,原来这青楼里面大的很,尤其前厅,极大,装修的富丽堂皇。 还有一个大舞台立在屋子中央,周围扇形放着很多桌椅,应该是供客人边看歌舞表演边喝茶的地方。 追月被领进中厅,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桌,桌上有茶。 追月刚坐到桌边,一个打扮相当妖娆的女子推门而入,身上刺鼻的香水味让追月措不及防的打了两个喷嚏。 等老鸨听完了追月的来意,笑着拍腿道,“你要给那个叫星儿的姑娘赎身呀? 那可不行,星儿的初夜我已经许配出去了,就是七天以后。已经收了客人的钱,不能反悔的。” “收了客人多少钱,我可以双倍给你。” “双倍?十倍都不行,这客人是谁知道吗,玉泉城开赌场的首富孙百万,孙老爷的儿子姑爷全在京城做大官,孙老爷的钱更是多的数不过来,这样的人物我们得罪的起吗?也不敢得罪。 要不是那女孩子有几分姿色,孙老爷还看不上呢, 如今被孙老爷看上了,是她的福气,要是伺候好了孙老爷,说不定能娶她做妾呢,那可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连我这个妈妈都跟着沾光呢!所以,想赎身,万万不能。” 追月知道,青楼在当时是合法的,来硬的还真不行。 见果然无法赎身,少不得另外想办法。 当下抱拳告别,老鸨却不愿意放她走,“听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星儿一家是你亲属?” 追月自然知道老鸨的心思,所以并不答话,只施礼告别。 老鸨一个眼色,龟奴会意,追月刚出醉香楼,那龟奴随后就跟了出来。 追月快走几步,无人处进了空间,龟奴随后赶来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人,感觉非常困惑,这前后不过几步路的距离,怎么就不见了? 追月从空间回到客栈附近才出来,进了房间告诉那女人,她女儿还挺好,没有失身。 赎身没成功,但她有办法救她出来,告诉女人不要着急。 闻过知道女人姓柳,追月便叫她柳嫂子。 追月拿出一百两银票,“柳嫂子,这几天你要是身体能撑住,可以去街上买一些衣物,等你女儿救出来,如果你愿意,你们母女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新地方生活。” 柳嫂子攥着银票,那种无以为报的感觉让她泪流满面,她不停呢喃着,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第二天,柳嫂子身体恢复不少,因为吃了特效止疼药,腰部被踢的地方也不疼了,又吃了消炎药,喝了灵泉水,又吃了饱饭,感觉体力比平时还好。 追月收拾好了自己要出去,告诉柳嫂子让她自己吃饭,晚上追月要不回来也不要担心,她去想办法救她女儿。 柳嫂子除了含泪点头,她不知还能如何。 白天,追月在赌场附近转了转,这赌场极大,围着它转了一圈,大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追月回了空间,躺到晚上,意念起,去赌场,转眼就到了赌场里,追月没敢立刻出来,躲在空间里听着外面各种声音。 其中一个人赌输了,拿不出钱来,被赌场的打手们打的惨叫连连。 想起那个卖女儿的赌徒,追月心里的愤怒瞬间燃起,赌博让多少人家妻离子散。 意念起,把孙百万所有钱财收空间,把这赌场里所有人的钱财收空间,收完了,感觉心情很爽,她听着外边的声音,只一会儿,外边便传来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第65章 柳暗花明 追月收了赌场以及赌徒的钱,感觉心里很痛快。 过了片刻,听见有人喊叫,“我的钱怎么不见啦?谁把我的钱偷去了啦?” 接着陆续有人这么喊,最后全赌场的人都这么喊叫。 整个赌场跟开锅一样,赌徒大呼小叫,各种状态应有尽有。 赌场总管快步走进一间密室,“老爷,发生了很怪异的事情,整个赌场的人口袋里的钱都不见了,不管是正在玩的还是没玩的,都不见了。” “那我们赌场的钱呢?”孙老爷四十多岁,微胖,人很精明的样子,他摸着拇指上的扳指问总管。 总管一下愣住,“我们的钱不会丢吧”虽然这样说,但口气已经不确定了。 “我这就去看。”说完转身出去了。 总管很快回来了,脸色灰白。“ 老爷,我们的钱一文没剩,全不见了。” 孙老爷腾一下站了起来,“全丢了?” “ 全丢了,一文没剩。” “可能是谁干的?” “说不准,不过大概率应该是我们的同行,找了高人收拾我们。” “抓紧找人查找,这个必须找出来,不然我们的财路岂不被断了吗?” 孙老爷说着,转身进了他身后的密室,再出来,满脸的汗,所有银票以及值钱东西全不见了…… “派人快去京城,通知大少爷和姑爷,赶紧回来,家里遭贼了。” 总管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派人,一人去衙门报官,另一人骑快马去京城报信。 然后他回到赌场,好言安抚劝散了众人,好不容易人走净了,总管得了机会,回自己房里悄悄开柜子看他的体己银子。 这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数百两银子一两没剩,当时总管嗷的一声,晕倒在地上,一时也无人知道。 丑时过后,万籁俱静。追月出现在赌博大厅,在各个厅里都安装了小型手雷,然后引爆。 一瞬间大厅里赌博工具全部报废,大厅大面积坍塌,火光四起,这回再想开赌场,没有一年半载是休想了。 收拾了孙百万,追月又去了醉香楼,意念起,老鸨所有钱财收空间。 之后出现在前厅嫖客喝茶看歌舞的大厅,安了手雷,炸了前厅。 接着又炸了中厅几个茶室、会客室。 嫖客都在后厅,这些人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外面火光冲天,当时大乱,抓起衣服胡乱穿在身上便往外跑。 有人实在穿不上了,裹件姑娘的衣服,有的干脆赤身裸体也往外跑,寂静的夜里醉香楼人声嘈杂,乱成一团。 青楼老鸨从睡梦中惊醒,赶紧组织人员救火,等把火彻底扑灭,天已经完全亮了。 老鸨想拿银子买东西,打开箱子一看,一两银子没有了,再进入密室开箱看,所有银票以及值钱东西全都不见了。 老鸨当时嗷的一声躺地上了,经营大半生,转眼一切成空,这样的打击让老鸨脑袋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了。 龟奴们过来,把她抬上床,捶胸抚背,忙活了好久,老鸨终于缓过这口气,当时一声“我的天呀”哭出声来,之后拍着大腿痛哭了一阵,直到衙门来人,才勉强止住哭声,配合调查。 第二天,玉泉城里几乎所有人都听说了孙老爷的赌场和醉香楼都被盗被炸的事情。 孟知府家被盗这事自然是瞒的很好,无任何闲杂人等知道。 但赌场和醉香楼人员众多,是瞒不住的,而且已经报官,因此全城的人也都知道了。 事情越传越离谱,最后跟灵异事件都扯上了关系。 孙老爷虽然被盗,但还有儿子姑爷在京城做官,因此手中还能拿出修理宅院大厅的钱。 但醉香楼的老鸨不一样,她彻底没钱了还没援助,因此呼天抢地,不知如何是好。 追月就是这时候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再次询问想要给星儿赎身,老鸨同不同意。 老鸨想了想,赎身可以,但没有两千两银子想都别想。 老鸨急着拿这银子修房子,好重新开张营业,不然这么多姑娘干吃干嚼,她怎么肯。 她知道孙老爷也被盗了,也不可能再来了,起码短期不能来了。 因此掏了两千两银子,追月赎回了星儿,卖身契拿到手,跟着龟奴去领人。 等见了星儿一看,果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好女孩,十三四岁,水葱一样鲜嫩的姑娘。 追月领着星儿回到客栈,母女俩一见面,抱头痛哭,旁边追月看着也觉心酸,跟着落泪。 母女俩哭了一阵子,双双跪在追月面前,表示这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追月出手救命的恩情。 追月赶紧扶起两人,问两人以后有何打算,两人皆低头不语。追月问柳嫂子还会去跟她男人过吗? 听到这话,柳嫂子猛然抬头,我娘俩实在无处可去就是一起死,也绝对不能再跟他过,再过,女儿还得被卖。 追月安抚了娘俩,表示自己出去找找朋友,看能不能给柳嫂子娘俩妥善安置一下。 高管家跟老母亲一起生活,如今高管家在家里养病,便有母亲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高妈妈正在院中洗衣服,听见有人敲门,打开见是一个仙女一样美丽的姑娘,一询问,才知道来的女孩子叫追月。 屋里高管家一听追月来了,一瘸一拐的跳出来了,笑着把追月让进客厅,母亲端上茶来,请追月坐下喝杯茶。 递过给高管家以及老母亲买的礼物,追月接过茶,一边喝一边把救了柳嫂子母女的情况说了,当然不该说的自然没说。 追月问高管家能不能帮忙给柳嫂子母女找个地方做工,待遇不计较,只要人家好不打不骂,给口吃的,能吃饱就行。 高母亲听追月述说柳嫂子的遭遇,早就陪着掉了一阵眼泪。 如今听说她们要找地方做工,不等高管家说话,老母亲便道,“姑娘,你回去问问,如果她们愿意,可以来我家做工,我家正好打算雇几个人呢。” 追月看向高妈妈,“您不是故意要帮我吧?如果真是这样,您不要为难自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我家确实需要几个人,刚才我还跟母亲说,等我能出去时就去找人牙子买几个人回来,因为母亲一个人操劳太辛苦了。 现在不如就雇佣这娘俩吧。”高管家接过话头说了一句。 第66章 再见是何年 追月听高管家如此一说,真的是欢天喜地。 稍微坐了坐就告辞了,她急着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柳嫂子。 等追月对母女二人说完找到了去做工的人家,娘两个喜极而泣,一而再的对追月说谢谢。 追月叮嘱到了要好好干活之类的话,然后把星儿的卖身契拿了出来给了柳嫂子。 “这个卖身契被我赎回来了,以后星儿依然是自由身,记住,千万别再让你男人把孩子卖了。” 柳嫂子不收,“星儿是姑娘你赎回来的,她的命都是你的,我怎么能把卖身契的拿回来呢?” 追月把卖身契放在柳嫂子手上,“收好了,别再被卖了。我这几天也快离开了,也许这辈子都不再来了,我要星儿的卖身契干什么。”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追月把柳嫂子娘俩送到高管家家里去了。 临别,娘俩跪下来,哭着对追月磕头,这次,追月没有躲开,必得让她们情绪有所表达,不然可能一辈子想起来都觉得欠了追月的。 送走了娘俩,退掉了客房,回到最初自己订的客栈。伙计见了她,热情打招呼,“姑娘好像好几天没回来了,马给你喂的非常好。” 追月谢过伙计,进到自己房间,也收拾了一下,她也该离开了。 当追月去跟高管家告别的时候,高管家显然很伤感,他呆呆的看着追月,姑娘,如果你远行没有其他事,也可以留在此地,起码多留一段日子,你看如何? 追月轻轻叹息,“此去万州,是要去寻找父母,我与父母失散多年,如今听说万州闹旱灾,很多人家颠沛流离,离开故乡去外地逃荒,我怕父母一旦离开万州,这辈子再也找寻不见,所以必须去这一趟。” 高管家听了,低头叹息,“既是这个事情,留不得姑娘,但此去路途遥远,姑娘自己保重,不管能不能寻得父母,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之日。” 高管家着手给追月准备干粮银子,追月把干粮留下,银子退了回去。她直接告诉高掌柜,她银钱足够多,使不了用不尽,不用拿了。 但高管家很坚持,最后说留着回程当路费,盛情之下,追月也不再推辞,谢过管家,把银票贴身放好,翻身上马,抱拳道了声高兄珍重,策马远去。 高管家望着追月的背影久久发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非常喜欢这姑娘了,也不知命运会不会再次把这姑娘带到他生命里来。 出了玉泉城门,追月开始策马扬鞭,一路疾驰。 客栈伙计确实把马喂的很好,几天功夫马就胖了一些,离开时追月赏了他一块碎银,把伙计乐的够呛。 如今这马跑在官道上,四蹄生风,快如闪电,十分飒爽。 一直到月上中天,一人一马才停下来。看看时间算算路程,应该跑出一百里了。 追月跳下马,把马拴在树上,拿出备着的草料喂马。 自己往四周看了看,见左前方树林边有几个很大的坟,追月不想去打扰这些睡着了的人,于是稍微走远点,靠着一棵树坐着,想等马吃饱了继续出发。 刚坐下来有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前边的坟地中,好像有个东西动了一下,追月瞬间坐直了身体。 她并不害怕,但必须防备。 追月依然坐着,不动。她知道自己不会看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很粗的东西尝试爬起来,爬了几下,起来了,慢慢走过来了。 接着它身后又爬起一个,又一个,一共七个,它们排着队,向着追月的方向走过来。 追月嗤笑,什么杂碎来吓唬我。她悄悄招手,把牛皮软便从空间招出来,用左手静静握住。 师父说过,这根牛皮软鞭有他的一成修为在里面,最是避邪。 日后行走江湖,无论遇见什么妖魔鬼怪,一鞭子下去,保证让它魂飞魄灭。当时她只当笑话听,没想到如今真遇上了。 追月也不着急,握着鞭子看着这几个东西越走越近,到了近前一看,居然还拿着七把剑,越往前走越一动一动的挥舞着小木剑。 追月判断距离,到了鞭子能抽到它们的范围时,猛然挥鞭,对着第一个爬起来的东西狠命抽了一鞭子。 鞭子抽到那东西身上,只听哗啦一声,似乎是一张黄纸被打碎了,同时也听见哎呦一声,似乎还伴着一声咳嗽。 来不及多想,对着剩下的几个东西挨个抽了鞭子,每一个破碎时都哎呦一声,再咳嗽一声。 七个都抽碎了,追月随手拿出桃木剑走过去,挑起一个东西一看,居然是一个纸人,纸人手里还握着一把桃木剑,剑上写着“偷东西者,亡!” 挨个看了看,都是这样的纸人,不过每个纸人身体里都淌着血。 追月明白了,这是又有人请了高人,用这几个纸人做了法,高人的一缕修为附着在纸人上跟了她一百里。 她坐下来休息时刚好坐在坟边,这些东西借着坟地的阴气就起来了,如果没打死它们,自己神志肯定会被迷惑,领着这些东西找他们丢失的钱财。 不过因为这些东西被自己打碎,施法者受了反噬,打碎一个施法者吐一口血,现在,施法者应该重伤了。 追月是在凌霄道人身边长大的,所以受师父影响,她平时一心向善,很少杀生,但今天她真是愤怒了。 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孟知府家。她感觉这事应该是孟知府和管家干的,骑着马走了七八小时的路程瞬间又回来了。 躲在空间听了听,果然听见那管家在喊府中守卫去请府医过来,又听见孟如玉那大嗓门在喊,“偷东西的人到底找到了没有?死了没有?为何先生反而吐血了?”没人回答她的三连问,她只是独自在那嚷嚷。 追月拿过鞭子,忽然出了龙间,对着管家狠抽了十鞭子,管家的惨叫声中,又抽了孟如玉一鞭子,以及周围的所有人几乎都挨了鞭子。 抽完了,回了空间。孟府里的人只看见鞭子飞舞,居然没看清挥舞鞭子的,是什么人。 第67章 一剑霜寒坏人心 追月狠抽了孟府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进了空间,再出来,又回到了原地。马已经吃饱了,看见她,仰头叫了一声。 追月走上前轻轻抚摸着马,然后把吃剩的草料拿起来放好,解开缰绳,继续出发。 有时候她想,干脆进入空间直接到万州得了,但退一步再想,主要还得与人接触才有机会找到父母,用空间直接到万州,兴许路上就错过了呢,还是一步一步奔赴吧。 天亮时,到了一个城镇,天气尚早,路上行人不多,路边卖小吃的正在忙碌,追月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在一个小摊喝了一碗豆腐脑,又吃了一个小酥饼。 吃完牵过马,翻身上马,继续出发。又走了快两个时辰,天开始热了,太阳火辣辣的晒的人全身冒汗。 追月决定先找地方住店,趁早晚凉快时赶路,白天休息。 找了一家客栈,办好了入住手续,叮嘱客栈伙计一定要好好喂马,多给加些料,她可以加钱,伙计答应,牵着马往后头去了。 追月进入客栈房间,一看还算干净,她关好房门,进了空间。吃了几颗果子后躺在溪水边沉沉睡去,这一夜,还是太辛苦了。 再醒,已近黄昏,不那么热了。追月出了空间,去客栈结了账。 吩咐伙计把马给牵出来,伙计牵过来追月一看,果然喂的饱饱的,当下给了伙计一小块碎银,伙计千恩万谢的收了。 走在街上,追月见行人非常多,为避免碰撞到行人,她牵着马走,想走出热闹区域再骑,于是一人一马慢慢走着过了热闹的街区。 见路上行人渐渐少了,追月便想上马,不提防旁边忽然出现几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高大,肥胖,腆着大肚子,满脸透着邪恶,让人一看就觉得恶心。 “姑娘,好大的心啊,从上午姑娘一进城镇,我兄弟三人就发现了姑娘,并且跟在姑娘后边。 明明看见姑娘进了客栈,可是我们围着客栈转了一小天都没见姑娘踪影。 如今姑娘总算出现了,就别走了,跟兄弟们一起喝一杯去吧,喝完了,还有比喝酒吃肉更香的事情呢。” 说完,斜着眼睛看着追月,还咂吧着嘴,好像他此刻嘴里就非常香一样。 他的两个同伙,也邪恶的笑着,“别走了,吃饭喝酒去吧,然后大爷告诉你做啥事那么香,哈哈……嘻嘻……” 追月暗自心惊,惊讶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意了,如果领头那男人说的是真的,这么几个玩意跟着自己居然不知道? 这要是在前生,是会被处分的,整不好会被特种兵部队开除,遣送回原部队,因为这样的大意是最低级的错误,是不会被原谅的。 追月把已经踏上马蹬那只脚拿下来,“杂碎们,姑奶奶我急着赶路,趁着我还没发怒,给我把路让开,别找不自在。” “哎呦呦,还别找不自在,看把你能的,我就是想找不自在,你能咋样啊?啊,你能咋样啊?” “我也想找不自在”“我更想找不自在”那两个同伙也嘻嘻哈哈的随声附和。 “快点打我们三人一顿吧,我三人全身到处痒,就想找不自在,想找挨打,快点过来打呀!”领头人嚣张的叫嚷着。 追月脚踏上马蹬想翻身上马离开,这三人一看,随手抽出身上的大刀,三把大刀闪着寒光。 三人一字排开挡住去路,“想跑?你跑试试,看看你能不能跑的了。 识时务的,跟着大爷我走一趟,只要你让爷们儿玩舒服了,事后自然放你回来,如若不然,你试试……哎呦……” 他话没说完,忽然听见啪啪啪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耳光声打在他脸上,打的他直转圈,但不管咋转,耳光一样能打到脸上。 终于停下的时候,只见这个领头人鼻口串血,淌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整个脸完全变形,脸上红红黄黄青青,各种颜色全有,眼睛只剩一条缝,嘴巴高高肿起,如果这时候把嘴唇切切码盘,码一盘绰富有余。 对面的姑娘,俏生生的站着,手里还握着一片木片,显然她是用这个木片扇的这个人耳光。 但她刚才手里分明没有木片,她哪里拿出来的,谁也没看见。 “现在,你全身还痒吗?还哪里痒,说出来,姑娘给你解决。”口气居然比那男人还嚣张百倍。 “还有你们俩,轮到你们俩了,不是全身都痒吗,现在自己选择,是互扇耳光,打到我喊停为止,还是由我亲自动手,说!” 这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善了了,不动手是不行了。于是哗一下又抽出随身大刀,“臭娘们儿,拿命来吧。” 说着,一起攻上,举刀对着追月猛砍,竟然是没留一丝余地。 追月见了,松开手中的马缰绳,迎面攻上。两个男人的大刀,只一个照面,被追月一左一右抢在手里。 轮起手里的刀,对着两个男人的脸挥去,这两个想砍死追月的男人,每人左右脸颊,瞬间塌陷下去刀身那么宽,一时之间血流满面,嗷嗷惨叫倒地翻滚。 领头人一看同伴到底不起,他瞬间举刀对着追月头部砍下去。 追月冷笑,闪身躲过,伸手拽住男人没有持刀的左手,抡起来往远处扔去,男人和刀同时落在远处,哇哇惨叫。 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想扔了手帕,随即想起这是秦川的娘亲自绣了送她的,又揣了起来。 看也不看倒地翻滚哀嚎的几个男人,追月握住马缰绳,想上马离开。 “姑娘慢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追月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你不服气,想替那三个男人讨回公道?那好,出招吧,试试你的能耐。 不过我警告你,本姑娘今天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你最好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对手,等动起手来再想求饶,没用,必然打到我觉得没啥意思为止。” 男人连连摆手,“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绝对不敢冒犯姑娘。” “既然不敢冒犯,让开,本姑娘急着赶路。” 第68章 红颜更胜儿郎 “既然不敢冒犯,让开,本姑娘急着赶路。”追月斥责了一句。 “姑娘,我姓顾,叫顾远,是路边这家威远镖局的镖头,姑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追月转头看了看路边,果然一个二层楼顶端,“威远镖局”四个大字格外威风。 “顾镖头有啥话,不妨直接说。” “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请姑娘无论如何,停留一会儿,就一会儿,行吗?”见这顾远如此低声恳求,追月想了想,点头同意。 “姑娘请随我来。”见追月终于肯听他说话,他赶紧说了这句。 追月牵着马,跟在顾远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威远镖局的会客厅。 “姑娘请坐。”顾远请追月坐下,命伙计上茶。 “顾镖头不用客气,有啥话请直说就好,趁着此刻天凉快,我急着赶路。” “姑娘,是这样的。 我们威远镖局最近接了一单大生意,想走一趟镖,雇我们的是远近闻名的莫家商行,而且他们的少主莫高峰也一起随行。 这趟镖货物太多,承受的风险也很大,但我们缺少镖师,想临时雇佣几个,到今天为止还缺一名镖师,正好遇见了姑娘。 顾某见姑娘出手不凡,起了招揽之心,姑娘如果没有特别急的事,可不可以随我们镖局走这一趟,工钱好说,绝对不会亏待姑娘。” “对不住,顾镖头,我确实有事急着去万州,所以只能辜负顾镖头的抬爱,请原谅。” “姑娘要去万州?我们这趟镖也是去万州啊。”顾远欢喜起来。 “姑娘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答应,从玉泉这里出发,到万州结束,工钱到地方就给结清,姑娘可以随时离开,姑娘看行吗?” “听说万州闹旱灾,流民四起,为何还要去万州走镖?” “流民是指老百姓,对有钱人而言,越是不太平,越想买东西囤货,这莫家商行正是看好了这点,运送物资到万州去。” “姑娘斟酌一下,看看可不可以顺路做这一趟镖师,既挣了镖银,又成全了我们镖局,而且前边路途中有一段山路,据说山中土匪横行,我们一起走,还可以彼此照应,姑娘看行吗?” 追月想了想,其实她无所谓害怕什么土匪,更不在乎任何流民,她考虑的,只是路途遥远,人多些可以减少路上那种孤寂感,想到这,点头答应。 “既然顾镖头诚心邀请,追月就顺路走这一趟镖,只是追月是女子,路上会不会不方便。” “绝对不会,姑娘可以单独吃住,除了路上一起走,其他事情姑娘是自由的,费用全由镖局出。” “如此,一言为定。”“一言为定。”两个人终于达成了协议。 完成了相关手续,追月道,“顾镖头,我刚才跟外面那三个男人打了一架,顾镖头应该是看到了,所以才聘请我走这一趟镖。 那三人受伤很重,一旦报官,衙役肯定会来寻我,虽然我真不在乎衙役,但要是在这看到我,难免连累镖局。 所以镖头看这样行不行,我今晚先离开,我们约好明天在哪里汇合,顾镖头看行吗?” 顾镖头心里也正担心此事,听追月一说,正中下怀。 于是点头称是,“姑娘思虑周全,顾某佩服,八十里左右有个长风镇,镇上最大的客栈叫“长风客栈”当晚我们会在那里停留住宿,姑娘可以先到那里等我们。” 两人约定好了会合地点,追月出了镖局,翻身上马,走了。 临上马时扫了一眼,那三个男人均不见了,应该是被抬走救治去了。 晚风清凉,心情舒畅,追月拍马在夜色里疾行。 天蒙蒙亮的时候,“长风镇”三个大字立在路边,追月拍马进镇,很快找到了长风客栈。办了入住手续。 叮嘱客栈伙计好生喂马,多加草料,伙计点头答应,牵着马去了后面。 追月进了客房,关好门窗,进了空间,喝了几口灵泉水,也没吃东西,躺在溪水边的草地上,一下睡了过去。 再醒,已经下午,看来昨夜走了整夜还是有点累了。 顾镖头他们到了的时候,已近黄昏。镖局这次来了十五个镖师加上追月他们临时雇佣的五人,一共二十人,这二十人保护莫家商行的二十辆车。 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以及护卫二十人跟着镖局一起走,但吃住都分开各自单算。 镖师们忙着把镖车归拢到院中安置好,然后开饭,饭前顾远给众镖师介绍了追月,“这位是追月姑娘,我临时请来的镖师,追月姑娘功夫很好,大家路上互相照应。” 镖师一般是不排斥同伴的,但众人见追月是女子,还这么年轻,虽然漂亮,但真发生危险时,同伴越薄弱别人就越危险,因此大家打招呼并不热烈,甚至连起码的尊重都没做到。 追月也不在乎,并不去跟一些镖师计较。 饭后排班看守镖车,两人一组,每班两组人,分前后看守镖车。大家都不肯跟追月一组,顾远只好自己跟追月一组,值第一班,一个时辰后下一班起来替换。 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进客栈大厅时,看见追月,似乎愣了一下,估计是感觉有些意外,这威远镖局居然还有一位女镖师。 追月也看见了对方,心中实在吃了一惊。 本来太子和夏西行秦川等人已经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的角色,可是这莫少主跟这些人比起来居然半点不逊色,有些地方甚至略胜一筹,实在是让人意外。 据说这位少主不仅外貌潇洒帅气,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做起生意来更是得心应手,把生意做的极大极好。 平日里呼朋唤友,吃喝玩乐,一掷千金,多少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出手远远不及这位少主阔绰。 顾远见莫少主进来,赶紧过去汇报货物的安置情况,莫少主轻微点头,似乎还问了追月,因为追月见顾远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跟莫少主说了什么,追月猜测,应该是没见过她,问为何多了陌生人,看来,这位少主警惕心还挺高。 第69章 追月发怒 第二天凌晨寅时,整个镖局的人全部起来了,吃完饭检查整理镖车,卯时准时出发。 威远镖局的镖师前后各走一半,把镖车放在中间,莫家商行的少主以及他的护卫,跟在镖局后边,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追月和顾远骑着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边,顾远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追月聊几句,其他镖师则默不作声。 追月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认为自己是因为镖局急着出发,找不到镖师了临时来凑数的,追月也不解释,也没办法解释,除非有事实来证明。 镖局刚出发时只有镖局和莫家商行的人,但每经过一个城镇,便有一些人加入。 这些人有独身的客商,有出门的旅人,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出门的人,这些人跟在镖局的后边,相对安全些。 因为镖局有镖师,万一遇见土匪,有镖师就会相对安全,因此队伍越来越长。 镖局也不去理会,只要不妨碍他们就行。 中午,停在一个路边店,镖师们轮着吃饭,不喝酒,也没有菜,一碗面条而已。 先吃完的回来换班看镖车,没吃的人再去吃,等全部吃完,稍微歇息一下,把马喂饱,就继续赶路。 莫家商行自然不跟他们一起吃,商行的人煎炒烹炸整了两桌子菜,少主一个人一桌子,其他的人一桌子。 莫少主的桌边,站着四个明眸皓齿的丫鬟,分别给少主倒茶,布菜,斟酒,盛饭,四人非常殷勤周到的服侍少主,一看这莫少主就是非常会享受的人。 追月和顾远以及另外四位镖师是最后进来吃饭的,追月走过时,远远的便听见莫少主“咦”了一声。 坐着等面条好的功夫,莫少主的一个丫鬟款款走了过来,对着追月施了一礼,“姑娘好,我是春红,我家少主请问姑娘,头发的发簪可是玉泉城碧楼买的?” 追月吃了一惊,心想这少主果然也是个识货的人,当下站起来回了一礼,“春红姑娘好。你家少主说对了,是碧楼买的。” “敢问姑娘,多少钱买的?” “关于价钱,请恕我无可奉告。”追月有些气恼了。当着众人的面说这发簪价值一万,万一有心人听去,她不给自己和镖局惹事吗? “我家少主想知道,你如何敢不答?你不过是镖局的镖师,可是就连你们镖局,吃的也是我家少主赏赐的饭。” 春红比她更生气,口气也不善起来,一看就是平时嚣张惯了的,受不得别人半点拒绝,刚才还笑意盈盈,瞬间就翻脸了。 追月静静看着她,“你吃的,确实是你家少主赏赐的饭。 至于我们镖局,吃的饭是自己刀头舔血拿命挣来的,不是任何人赏赐的。 我们和你,有着天大的区别,所以请春红姑娘慎言,不要因为失言又失礼丢了你家少主的脸面。” 这春红平日里也是仗着少主的势欺人欺惯了,今日见这姑娘不仅美貌如花,且伶牙俐齿语言锋利,当时大怒,举手对着追月就是一巴掌。 追月正对着刚刚端上来的面条拿着筷子搅拌,听见袭来的掌声,甚至都没看一眼,只是举起手中的筷子一夹,春红的手便被筷子夹住一动不能动了。 追月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搅拌面条,拌好了一口一口开始吃。 春红往回拽手,可是却觉得自己的手如被钢筋铁骨绑住一般,纹丝不动。 这下,惊呆了旁边的顾远和四个镖师,他们扪心自问,自己是绝对没有这份本领的。 也惊呆了稍远处莫少主他们那两桌子人,他们扪心自问,自己也是没有这本领的。 春红更是大骇,她举手另一只手又去袭击追月,也没见追月如何动的手,众人看清时,春红一双手都被夹住,追月继续吃着碗里的面条。 春红彻底慌了,她们这四个丫鬟,都是得了莫少主亲自指点过的,虽说不上武艺超群,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今被一双筷子夹住自己一双手还挣脱不得,这让她日后脸往哪放。 当下便想动腿踢向追月,“春红,你失礼了,赶紧给这位姑娘道歉。”桌边的莫少主忽然说了这句。 莫少主这句话表面看起来是斥责春红,其实众人心中都明白,如果莫少主不及时制止,春红一旦出腿攻击追月,肯定会出更大的丑。 莫少主边说对走了过来,“姑娘恕罪,在下莫高峰,丫鬟失礼,莫某给姑娘赔罪,请姑娘饶恕。” 追月放下筷子,“莫少主,并非我不想告诉这发簪价格,只是出门在外,实不敢轻易谈钱,因为担心一旦被有心人听去,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要连累镖局甚至少主货物,所以请少主担待。” “姑娘说的是,是莫某有失考虑,莫某只是一时好奇,整个威远镖局也许都不值姑娘这发簪的价格,姑娘如何会成为威远镖局的镖师呢!” 此话一出,不仅顾远和四个镖师吃惊,屋里所有人都非常惊讶。 追月看了莫少主一眼,莫少主意识到失言,哈哈一笑掩饰过去。 “求姑娘给莫某一个面子,放了这个丫鬟,回去我自当好好管教。” 见这莫少主如此放低身段,追月不好再继续得理不饶人,随手撤下筷子,对着莫少主抱了抱拳,转身出去了。 屋里众人一看春红双手,手背深深凹陷下去,肿的已经很严重了,当下暗暗吃惊,看来刚才追月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春红这双手恐怕保不住。 “春红,这次回去之后,去外边伺候吧,不要再跟着我了。” “少爷!”春红喊了一句,别的话没等说出口,见少爷回头看她,明显怒了,吓得她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屈膝行礼,说了一声“是!”莫少主这才大步出去了,春红这才敢抽抽噎噎哭起来。 旁边一个丫鬟过来安抚她,“春红别哭了,少主现在正在气头上,求情是没用的,等回到家中,我们再一起帮你求情。 只是也怪你擅自做主,少主只是让你问问那发簪是不是碧楼买的,好判断一下是不是少主相中却被人买走那枝,你如何自作主张又问价格?少主岂能不知啥价格? 丢了少主的脸面,今天没有惩罚你,已经算是开恩了。” 第70章 莫少主和追月联手抓贼 追月和莫少主丫鬟的交锋,不出半天,便被那四个镖师传遍了整个队伍,大家一听,终于不敢再小瞧追月,也都没话找话的抢着跟追月打招呼。 追月以礼相待,并不去计较他们之前的做法,毕竟,让人服气,就得拿出真本事。 傍晚的时候,镖局这些人宿在一个比较大的客栈。 后面跟随的那些人自己随意,有的甚至睡在马车上。现在天气很暖和,睡在车上还可以省些银钱。 顾远依然亲力亲为的看着把镖车放好,排好值班的顺序,然后才去吃饭。早饭,午饭都很简单,晚饭便丰盛许多,有肉有菜,但绝对不许喝酒。 中午的时候,追月就发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边坐着三个男人,不停的往她这边看,嘴里还在讨论着,太远,听不清说什么,但追月加了小心。 饭后进入自己的房间,今天追月最后一班,所以她关好门窗,进了空间。她尽量在空间睡,这样比较踏实。 她忽然觉得饭桌边那三个男人不对劲,追月感觉这几人肯定有问题,他们好像在一个叫田丰镇的地方开始跟上来的。 三个男人都骑着马,却还带着一辆马车,跟在镖局后面一下午了,马车上是什么?吃晚饭时车夫也没进来,是留在车上防止别人靠近马车吗? 追月不打算睡了,她又从空间出来了,找到顾远,说了那三个男人的事,顾远听了大惊,马上召集镖师,重新安排守夜。 由四人一班变成八人,今晚全部轮班,他和追月坚持每一班都在,明天白天他们在马车上睡。 分派好了众人,顾远去了莫家商行那边,跟莫少主打了招呼,这才回来躲在镖车底下,在地上铺了厚厚的草席,静静躺着。 追月不肯躺在地上,用手指了指院里的大树,顾远会意,点头。追月飞身上了大树。 她把自己完全隐藏在树叶中,又弄点树叶拧了个花环戴头上做伪装,又调整姿势半坐半躺弄的十分舒服,这才闭上眼睛想假寐。 忽听自己上方有人轻笑了一声,追月急忙抬头看,只见莫少主坐在极高的树梢部分,见她抬头,对她摆摆手还笑了一下。 这一笑,星月失色,这男人,鬼魅一样极具魅力。 追月指了指树梢,意思托不住他,还容易暴露。 莫少主最初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因为坐的极高,谁无事会仰着头往那么高的地方看呢? 但看见追月的手势,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忽然跃了下来,与追月处在同一个高度,他好像随便躺在一个树杈上,看起来就挺舒服。 “莫少主,出来放哨,咋不随身带着那四个侍女?” “姑娘说笑了,这么高的树,女子如何上得来。”说完想起追月也是女子,一时有些尴尬。 追月忍不住想笑,也不再搭理他,闭目养神。 也许从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如此淡定,对他如此不在意吧,莫少主似乎很不甘心被漠视,总是没话找话的跟追月闲聊。 追月偶尔回答一两句,渐渐便不作声,似乎睡着了。 其实追月并没有睡,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四更天的时候,地面出现了三个黑衣人,由身段可以看出,是白天那三个人,只见三个人来回走好几趟,顾远等人也没动静。 “姑娘,顾远他们到现在都没动静,肯定着了道了。”莫少主说了一句。 “莫少主怎么知道?也许顾镖头在等更好的时机。” “不会,这三个贼这样走来走去,顾镖头在车底下,就算他想继续隐藏,对方也能看见他。姑娘你看下面。”莫高峰忽然说了一句。 追月顺着他的话往下一看,只见地面上,一,二,三,四……居然出现了十一个人,加上那三人,一共十四个人,这十四人直接奔着镖车去了。 “原来,他们那辆马车里藏了十个人。”追月说了一句。 “顾远着了人家道无疑,我们下去?” “必须下去。” 两人说完,一前一后自树上落下,落到车上的瞬间,两人各自踹飞一个黑衣人。 “我当是谁呢,鬼鬼祟祟在这里偷窥,原来是白天跟在镖车后边的贼人,怎么,想偷什么,跟我说说。” 莫少主长剑一指对方,说了一句。 对方本来已经成功给顾远等人下了药了,值班的睡觉的,都着了道了。 顾远躺在车底下,他头脑很清醒,其他人也一样,他们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中了对方的“软筋散”,严重乏力,乏力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些黑衣人正想挑值钱的东西往自己车里搬呢,不提防树上跳下两人,仔细一看,男的莫家商行少主,女的威远镖局镖师。 一个领头黑衣人不禁十分气恼,坏人好事的东西,拿命来吧。 “偷别人的东西还敢说别人坏了你的好事?就凭你这句话,今晚你必须把命留下。”莫少主说了一句。 他刚说完,手中的长剑比闪电还快,攻出一剑,对面那男人嘴边一串血珠子滴滴答答落下,他居然对着骂他那人嘴巴攻出一剑,把那人嘴豁开了。 旁边同伙一看,挥刀攻上。追月见了,手一招,从空间拿出牛皮软鞭,迎着使刀的黑衣人攻出一鞭。那人举刀猛砍,与追月斗在一起。 旁边的莫少主又是一剑,把那人嘴巴的另外一边也豁开了。 “偷东西的贼,还骂人吗?有能耐再骂出来一句我就放了你。” 旁边的同伙看了,“大家一起上,把这些一男一女给我灭了,我们好早点离开。”说完挥刀攻上。 “凭你们?灭了我俩?看来你也不想要你这张嘴了。”说完,举剑还击,不过两个照面,那人的左右嘴角也被豁开了。 其他黑衣人不再搭话,挥刀举剑对着莫少主和追月两人拼命攻击。 虽然对方人多,怎奈这两人每人都是可以以一敌百的人物,收拾这十四人,绰绰有余。 车底下顾远等看了,心中欢喜,幸好莫少主和追月姑娘藏在了树上,没有闻到那软筋散,不然后果不敢设想。 第71章 土匪来了 追月和莫少主与对方十四人战在一起,大约两柱香功夫,对方死了两人,剩余十二人全部受伤倒地。 莫少主长剑嗡嗡鸣响,每一剑下去,必然伴随着贼人一声惨叫。 追月长鞭飞舞,卷住贼人就休想逃掉,两人首次合作对敌,完胜。 二人拿出镖局的绳索,把这十二个人分别绑了又再连成一串,最后把绳子的一端绑在一棵大树上,等报官后,让衙役把他们带走。 追月从镖局的药箱里翻出药,莫少主从车底下拽出顾远,两人挨个给吃了药,又喷了些凉水,解了这软筋散的药效,整整忙活一夜,才终于消停。 镖局出面去官府报案,衙役来带走了众贼人,镖局又因此事停留了两天。 这两天镖局后边跟着的人也一个没走,经过了这件事,更是不敢独自乱走了,还是跟着镖局走安全些。 处理完了事情,镖局终于又继续出发了。 就这样晓行夜宿又走了两天,到了一个山脚下,顾远下令今晚就在这山脚下休息。 并传出消息,这是进山前最后一个大镇,不管是谁,如果物资不够,赶紧趁着休息出去买。 明日开始进入山路,山路难走,最少得两天走出去,山中无人家村镇,只能吃从山外带进去的,不够吃只能饿着了。 第二天,依然是寅时埋锅造饭,卯时发出。 出发前顾远提醒镖局众人,都说这山上最近多匪患,所以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我们把这山平安翻越过去,也就离目的地不远了。 众位镖师应了,一路上也都很小心,这样走了一天。 黄昏时大家都累了,按照每天的行程,这个时辰该停下歇息了,但顾远是个考虑事情十分周到、也相当尽职尽责的一个人。 他吩咐众人再多赶一段路,尽快把这山路走出去,免生意外。 顾远的话音还未落,忽听对面一阵敲锣声,随后从山上冲下来很多土匪,骑着高头大马奔着镖局众人而来。 众位镖师赶紧列队把镖车围在中间,顾远和追月拍马上前,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也拍马冲了上来。 莫高峰直指对面土匪,哪来的土匪,敢抢我莫家商行的货物?你问问我手中这把剑答不答应。 对面土匪大当家的高大威猛,他撇着嘴,肩上扛着一把特大的刀, “莫少主是吧,别人怕你,我赵大彪可不怕你。 现在,把货物和女人留下,男人赶紧滚蛋,我看在这些好东西上,可以饶你们一命,晚走一刻,你赵爷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莫少主脸色一沉,手中长剑唰一下递了出去。 这赵大彪没想到莫少主话都不再说,直接拿剑往他身上比划,当时大怒,挥刀冲上,二人战在一起。 旁边二当家直奔顾远杀过去,顾远毫不畏惧,举刀相迎。 边上的三当家,最是好色,平时抢上山的女子,被他祸害致死的不计其数,此刻见了追月,哈喇子流淌下来。 当时大声说道,“大哥二哥,这回无论抢到多少好东西,我都可以不要,唯有对面那女人,谁也不能跟我抢,必归我一人所有,今晚我要好好享用这美人……” 两个土匪哈哈大笑,“归你,归你,这个不跟你抢,大哥二哥知道你最好这口……哎呦,说话声忽然含糊不清并戛然而止,大当家从嘴角到耳边,被莫少主一豁到底。” 追月本性善良,加上她在道长身边长大,极少杀人。而且除了鞭子,谁也没看见过她用别的武器。 今天见这三当家众目睽睽之下胡言乱语,半点羞耻心皆无,当时大怒。 她把鞭子扔回空间,随手一招,手中多了一把剑身极细的软剑,手一挥,剑瞬间笔直,她拍马向三当家冲去。 三当家见追月朝他冲过来,不怒反笑,“小美人,这样打打杀杀多没意思,快点放下剑跟我回去享福吧。”说着,舔着脸笑的相当猥琐。 追月也不搭话,举剑对着三当家脑袋当头劈下,任谁都能看出来,追月是真怒了。 怎奈三当家色胆包天,依然嘻嘻哈哈的挑逗追月。追月任他说啥,也不搭话,长剑猛挥,一心想刺死他。 这三当家笑容还没绽放完全,一条胳膊被追月齐肩砍下。 三当家甚至没觉得痛,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胳膊,那只胳膊连着的手里还握着剑。 他好像刚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胳膊,另一条胳膊又被追月齐肩砍下,他似乎此刻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滚落马下,在地上翻滚哀嚎。 这边的大当家也已被莫少主伤的体无完肤,全身是伤。 此刻,他害怕了。“莫少主,饶命。我们山上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还有很多美女,都给你,请你饶我们兄弟三人的性命。” 莫少主用剑指着他,“你的好东西,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我莫高峰随意赠人的东西,都是你没见过甚至没听过的好东西,你哪有什么好东西能入我莫高峰的眼?还有美女,都是你抢来的吧,今天我就替他们报仇了。” 话说完,剑也到了,大当家临死,都不知道脑袋怎么忽然就掉了,因为他甚至没看见莫少主出剑。 二当家一看大哥已死,三弟已伤,自己今天注定讨不到任何好处,能全身而退都是自己的福气。 存了逃跑的心思,反而挥刀猛攻,一时攻的顾远有些手忙脚乱,二当家趁顾远自顾不暇时,转身拍马就想跑,一回身,看见身后堵着他退路的莫少主。 “怎么,想走?我同意你走了吗?”莫少主说着,挥剑攻上。 不过两个照面,被莫少主一剑刺落在马下,仰面而死。 众土匪见三个当家两死一伤,大势已去,当下仓皇而逃,一时之间,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土匪,看着怎么也有四五百人之多。 顾远顾不上喘口气,转身吩咐众镖师,护好镖车,不要全部去追赶那些小喽啰,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镖车不能出事。 三当家早已经痛的昏死过去,追月骑马站在他面前,她并没有后悔自己的行为,反而觉得很痛快。 此刻她心里有些惊讶,惊讶自己变得比以前心硬了,只是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呢? 第72章 追月想家了 莫少主拍马过来,“姑娘,你累了,回去歇歇吧。”追月点点头,,调转马头,走了。 镖局组织人员处理相关后续部分的事,其他人一部分休息,一部分看着镖车,依然轮班,就像土匪出现之前一样。 排班时顾远对追月说,“姑娘昨夜就一夜未睡,今天又经过激烈打斗,今晚便不用跟着排班了,可以回自己房间睡个通宵,有事我再叫姑娘。” 追月答应了一声,回自己房间去了。进了房间锁好门窗,又进了空间,洗干净自己后,吃了两个红果子,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 睡着了,便开始做梦,梦里她追着土匪三当家,追着追着土匪变成了前生追的毒贩,而她依然是那个飒爽英姿持枪射击的特种兵,一声枪响自己跌下万丈悬崖…… 追月从噩梦中醒来,一时之间不知自己在哪里,等她想清楚是在空间,自己已经穿越到另一个世界时,眼泪,流了下来。 她想家了,想前生前世的家,想她的父母,亲人,战友,同学…… 也想起救夏世子和沈左王爷的往事。这样一想,再也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她忽然想回去看看,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意念动,去自己京城的家,再出来已经在自己家的客厅里。 追月惊见书房里居然亮着灯,她悄悄走近,用发簪捅破窗纸悄悄往里看,只见夏西行站在书案前默默画着一幅画,神情专一,全神贯注。 画好了,稍微晾了一下拿起来给站在旁边的秦川看。 秦川看了,啧啧称赞,“这画的实在太像追月姑娘了,世子厉害。 只是不知追月姑娘现在到哪里了。”秦川看完画像,又说了一句。 其实,秦川只知道画的像追月,他不知道这幅画是夏世子心中,对自己深爱的女孩最深的想念。 画正好对着窗拎着,追月借机看了看,也惊呆了,画的确实太像自己了,不禁对夏世子的画技,心中赞叹! 听着屋里夏西行和秦川两人,说着一些她和他们的过往,两个人说着笑着,追月听着听着,哭了! 站在窗外默默流泪,夏西行忽然转头过来,“我感觉到了追月的气息,追月,你回来了吗?你在窗外吗?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走了过来,追月吓的一溜烟进了空间。”至于夏西行看见被发簪扎坏的窗纸会咋想,她也不管了。 反正也回来了,她又悄悄去了沈左的王府,想看看沈左和秦芳菲在做什么。结果沈左在里间坐着喝茶,秦芳菲坐在旁边绣一个手帕,彩衣和彩妆在外间给王妃穿一串南珠手链。 “王爷,你说追月姑娘到底去哪里了?”秦芳菲问道。 “具体的本王不知道,追月走的时候没有跟本王告别,她给本王的留言说是去万州寻找她父母了。” “如果找到了父母,是不是追月就不会回来了?” “会,任何情况都会回来,本王能给她安排好一切,如果不回来,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找到她。” 秦芳菲没说话。追月发现,绣针扎了她的手,血冒了出来,她默默擦去,没有吭声。 沈左的话让追月不安,她决定,以后一定离深左远点,这个妻妾成群的男人,在情感方面,再怎么执着,也不是她能接纳的。 悄悄从王府出来,追月犹豫了一下,去太子的东宫,很快,她出现在东宫的书房外。 同样的方法,用发簪把书房的窗纸扎了小孔往里看,见太子穿着居家衣裳坐在书案前,但却没有看任何奏折,他手里拿着一枝发簪,反复摩挲着。 看见那枝发簪,追月呆住了。那正是自己当初拔下来击打林森大刀的木质发簪,走的时候忘了捡起来。 自己一直以为这发簪早已经碎了,却原来在太子这里。看着发簪越发光滑的样子,追月明白了,太子可能没事就摩挲这发簪,不然不会这般光滑。 她也忽然想起来太子前一阵子说过的话,说他卖给追月的发簪是他们互换的,如今怎么能反悔,当时自己没反应过来,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原本因为想家了才借助空间回来看看,此刻好像更烦恼了,追月无奈,再度进了空间,回了镖局的队伍。 当夜,下起了瓢泼大雨,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鸟叫声清脆悦耳,地上的血被大雨洗的干干净净,昨天的血腥已经不见踪影,似乎从未发生过,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的样子。 顾远满眼血丝还在布置人员检查看护镖车,可见昨晚大概又是一夜未睡。 镖局吃过早饭继续出发,下过雨的路。比较滑,因此进程缓慢。 中午,终于翻过了这座山,来到了山脚。 路上,开始出现流民,有的几人一起走,有的几十人一起走。 甚至还有几起,全村人数百人一起逃荒,由村里的里正带领队伍,离开故乡,向着未知的他乡进发。 追月跑上去打听万州的情况,大多数人只听说万州旱灾严重,但具体情况如何,并不清楚。 只知道越往南走,旱灾越大,如今,听说朝廷正在研究委派官员带队去赈灾,也因为听说朝廷要赈灾,很多人留在当地等待朝廷救援,要不然的话,恐怕灾民会更多。 这天,万州城已经隐约可见,大家心里松了口气,尤其顾远,这一路劳心劳力,十分辛苦。 申时,镖车终于进了万州城,停在了莫家商行万州分行,这一趟镖,总算完成了。 交接好了,银票结算清楚,镖局便要离开莫家商行,自己去找客栈歇息,然后返程了。 追月自然跟着镖局走,她决定等结完账,自己便独自离开,在万州城里打听寻找父母,不管找不找得到父母,她短时间不想再去京城了。 牵着马刚要离开,莫少主匆匆而来,“追月姑娘请留步。” 追月停下脚步,“莫少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姑娘来万州城,听说是寻找双亲?如果是这样,我在万州有许多熟人,兴许能帮上姑娘。” 第73章 寻找父母有线索了 “姑娘如果在万州城寻人,我在万州城有不少朋友,也许可以帮到姑娘。”莫少主热情的想帮忙。 “谢莫少主,只是我被人贩子拐走时才五岁,很多事都已经不记得了,寻找也是有一定困难,因为证据太少了,无从着手,还是我自己慢慢琢磨着寻找吧。”追月有些难过的说道。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姑娘还记得多少?” “只记得自己是在门前玩耍,被一个拿着糖人的女人拐走,记忆中觉得自己家宅院极大,大的我需要仰着头才能看见门顶端。”其他的没有记忆了。 “我会在万州停留一段时间,如果有消息,去哪里找姑娘?” “每次来万州,我总是住在一个客栈,叫瑞来客栈,如果真有线索,莫少主可以派人去瑞来客栈找我。” 追月说完,谢了莫少主,跟在镖局后面走了。 虽然出于礼貌留下了联系方式,但追月也是不抱希望,毕竟,自己这么努力都没找到一点线索。 到了客栈,顾远并不失言,立马给追月结账,并很期待的说,“如果姑娘找父母的事告一段落,希望以后还能跟姑娘一起走镖。 姑娘不仅胆大心细,武功也这么好,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 追月答应着,“以后如果有机会,可以和顾镖头再走一趟镖。” 与顾远说了一会儿话,追月跟镖局众位镖师告别,全体镖师都出来送追月,恋恋不舍的感觉。 追月不愿面对离别的场面,即使是仅仅相处了几天的镖师们,一样觉得伤感,于是快速告别了众人,独自离开了。 对万州城,追月是熟悉的。她沿着过去走过无数次的路走着,城市依然繁华,两边的店铺也都在经营,出去当了流民的,多数是因为旱灾没了粮食的农民。 看看天色已晚,追月找了家客栈,办好了入住手续,躺在房间想思考一下如何寻找才能更有效果,却一下睡了过去,再醒,天已经放亮了。 一连几天,她大街小巷的询问,如从前一样,没有任何结果。 这天,又在街上奔走一整天,晚上回来,追月觉得疲倦,她顺便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愁。 渐渐的困意袭来,她闭着眼睛刚要睡去,听见有人敲门。 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摸了摸放在桌上的软鞭,没动地方,继续听着。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 “追月姑娘,你在吗,我是莫高峰,找姑娘有事情……” 追月一下起来了,居然是熟人,看来自己小人之心了,以为来的是歹人。 打开门想请莫高峰进来,莫少主却一把拉住追月,“姑娘快走,寻人的事情好像能有点线索。” 追月的心开始狂跳,“怎么回事,莫少主快说给我听听。” “先走,路上说。另外,姑娘能不能不要总是莫少主,莫少主的叫我,这样吧,我应该比你年长,叫我莫大哥,或者莫兄,我叫你追月,如何?” “好,一言为定。莫兄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傍晚,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到商行乞讨,她很羞愧,低着头手里拿着个缸子,极小的声音说,大爷有钱吗帮帮我。因为紧张,那几个字她居然说的有点结结巴巴。 我顺手从柜台上抓了一把铜板放在她缸里,她显然没想到会给这么多,很开心的道谢,然后转身要离开。 她转身的瞬间,用眼角快速瞟了眼桌上的一盘小点心,显然是饿了。 我问她,小姑娘你是饿了吗?一边问一边拿起一块点心递给她,她犹豫一下接过去,放进嘴里的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我在家的时候,我娘也是这样,每当我饿的时候都会递给我一块点心,我真是好想我娘……” 一边说,一边哭,又赶紧用小手一下一下擦着眼泪,同时非常害怕的看了看外面。 “这孩子的举动,让我一下想起了你,拿出帕子让她擦了擦脸,又给抓了一把铜板,她谢了又谢离开了。 为防止远处有人看着她,我没动地方,给正在旁边干活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这伙计十分机灵,当下远远的跟着她,跟到了一个十分僻静的院落。 院里居然有十几个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就像那个小姑娘那么大,才四五岁。 院里还有三个男人,凶神恶煞一样,坐在桌子边收钱,这些孩子排着队交钱。 交的多的,旁边另一个男人给盛一碗干点的饭,交的少的,给稀饭,太少的,不许吃饭,甚至随手打两个耳光。被打的孩子也不哭泣,只默默坐到角落里,看着其他孩子吃饭。 伙计不敢再看,回来跟我汇报。我问了具体地址,便来找姑娘。 当初你不也是被这样强迫乞讨吗?同样的路数,这些男人又会不会认识强迫你乞讨的人呢?” 追月听了,抬头看了莫高峰一眼,眼里充满了感激,自己寻找这么久,真的没有想到这么找,这方法无疑能最快接近真相。 走在街上,追月忽然想起,“莫兄,现在已经宵禁了,万一我们被街上的巡逻队伍抓到……” 莫高峰笑了,这一笑,居然让人有种倾国倾城的感觉。“在万州,我不知道啥叫宵禁,赶紧走吧,一会儿万一人跑了,你不会失望吗?” 莫高峰和追月两个人,趁着夜色,很快来到了伙计说的那个院落。 只是一见这院子,追月立即蹲在地上,泣不成声,泪于雨下。 莫高峰见了大惊,刚要询问怎么回事,但话没出口,他瞬间明白了。 这男人实在太聪明了,他立即问道,“追月,你认识这地方,你曾经来过这里,是吗?” 追月哽咽难言,莫高峰不再说话,他默默站在旁边,等追月平静。 追月极少这样激动,可是猛然看见这院落,她忽然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这院子她太熟悉了,十几年了吧,这里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院子中间那个石头桌子,就是收钱的地方。 当年,她因为讨不到规定数量的钱,很多次站在石头桌子边被打耳光。 第74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莫少主递过手帕,追月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手帕上一阵清香也随之而来。这个男人,活的比女人还精致。 两人翻墙而入,这样的院墙高度对他们二人而言,跟如履平地没有任何区别。 十来个孩子,男孩住东屋,女孩住西屋,三个男人住孩子们对面,夜色正深,几个男人鼾声如雷,睡的正香。 跳进院后,莫高峰紧走几步,赶在追月前面,一脚踹开三个男人的房门,“赶紧起来,别睡了。” 三个男人猛然惊醒,见屋地中间站着一个男人,都吓了一跳,其中领头那人惊呼,“你谁呀,怎么半夜闯进别人家啦?” “少废话,赶紧穿衣服,再多说一个字,小心脑袋。” “你他妈……”下边的话还没骂出口,顿觉脑袋一凉,用手一摸,大片头发瞬间被剃光,地上的男人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软剑。 这下三个男人害怕了,赶紧起来把衣服穿好。 “给我靠墙站着,问你啥说啥,说错一个字,问问爷的剑答不答应。” 见三个男人站好了,莫高峰喊追月,“追月,过来问话!” 追月走过来仔细看着靠墙站着的三个男人,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神情也变得激动,“你姓张,外号麻子,对吗?” 追月这话一出,莫高峰和靠墙站着的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 “回答,是不是?” “是,只是你怎么……” 谁也没想到,追月忽然暴怒而起,从开着的窗子一跃跳进屋内,带着内力的巴掌劈头盖脸的对着麻子狠扇,只打的麻子摇摇欲坠,眼看要跌倒了,追月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后,麻子终于倒下,晕了过去。满脸是血,地上也淌了一大摊,麻子的脑袋枕在血堆中间,看着无比恐怖恶心。 莫高峰没有制止追月,他知道,追月如此动作肯定是有原因的。 见麻子晕倒在血泊中,他伸手把麻子拽出血泊,提起内力拍醒了他。 追月面色如雪,眼见是气着了,“麻子,你还认识我吗?” 麻子抬起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茫然的看了看追月,摇了一下头。 “十多年前,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每天出去讨钱,只要她没讨够规定的数目,你便经常打的她面脸淌血,你还记得吗?” 见麻子依然茫然,追月又道,“这女孩手腕上戴着一只色彩斑斓的手镯,你想尽了办法也没撸下去。 最后居然要把女孩的小手剁下去,然后再把手镯撸下去。 是当时你那大哥说手镯虽然好看,肯定不值钱,剁了手,女孩一定活不下去,不如留着女孩讨钱来的实惠,这才打消了你的念头,你还记得吗?” 追月说着,拽起了自己的袖子,一只色彩斑斓的手镯露了出来。 “睁开你的狗眼,还认识这只手镯吗?”追月问道。 麻子勉强抬头看看,当他看见那只手镯时,神色大变,“你是小狗剩?” “是的,我是当时你们口中的狗剩,你和你那大哥取笑我,给我取名狗剩,我不喜欢这名字,却不敢不答应。 每次你们叫我狗剩,我心里都在发誓,有朝一日如果可以复仇,我必让你生不如死。” “今日,你落在我手里,我只问你一句话,当时你们在哪里把我拐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加入时你已经在了,你好好想想对不对。” “你大哥呢?” “我大哥前几年得了一场病,行走不便,他就不再干我们这行,现在在城南的一条街上讨饭。” “你大哥为啥退出你们这行?是他没能力了,你就把他赶出去了,是吧?” 问完了,也不在乎男人回不回答。而是转头对莫高峰道,“莫兄,闪开。” 莫高峰不问追月要做什么,也不制止,只是往后闪了闪。 追月伸手,谁也没看见怎么回事,她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 地上的麻子见了,双肘支撑着身体往后退,又退到血堆里去了,也不敢停,直到靠在墙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你要干什么?你想如何……” “啊——”一声惨叫,吓醒了对面屋里所有的孩子。 只见追月挥剑砍下了麻子的一只手,麻子嚎叫着,追月并没有停下,她挥剑又是一下,把麻子的另一只手也剁了下来。 麻子又一声惨叫,人晕了过去。 靠墙站着的另外两个男人都吓尿了,眼见这美丽的女孩眼睛都红了,长剑飞舞,这两人吓得灵魂都出窍了。 追月怒不可遏,一反一正两下,把这两人腿全部打折,两人也嚎叫着晕了过去。 “莫兄,你离开,我来处理后面的事。”莫高峰知道,追月要痛下杀手了。 “追月,你听我说,这几个人让他们死了,不过两眼一闭,那样反而是便宜他们了,让他活着,活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后续问题我出面跟官府交涉,你不必管了。只是这些孩子该怎么办?” “送专门的收养机构,钱我来出。” 莫高峰刚要争执,追月道,莫兄不要跟我争这个,这是我的心结。 我现在为这些孩子多做一些,便是为当年的自己多做一些。莫高峰听了,点头称是。 第二天,莫高峰去处理昨晚的事,追月等不及怕那大哥跑了,自己急着去城南寻找。 找遍了城南每一条街,寻遍了街边所有摆摊要饭的,就是没有这大哥,正要进空间借助空间去寻找,忽见对面街角一个蓬头垢面的要饭花子拿起身边的小板凳要拄着离开,他一转身,追月认出了他。 “站住。”追月追了过去。 追月想追什么人能追不上呀,因此这男人刚甩两下板凳,追月已经到面前了。 “呦呵,还想跑呢,怎么,为了隐藏自己,还自我毁容了?” 原来,这大哥前些年忽然病了一场之后,几乎不会行走了,须得借助一对板凳才能往前挪动。 跟他一起很多年的二弟,见他病重,把他赶了出来自己当起了大哥。这大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因此只能讨饭生活。 一天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生作恶无数,万一哪天被仇人找来,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因此他狠下心来,自己用剑尖划花了脸,把自己给毁容了,他认为这回没人能认出曾经的自己了。 第75章 追月看见父母 这大哥,心也够狠的,他想,自己如今已经没有能力自保,万一仇人来寻,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于是他居然拿剑尖把自己的脸划花了,划的面目全非。为了活着,也是拼了。 刚才,这大哥听旁边一起要饭的说,他们同行昨晚被人把手剁下去了,他一打听位置,便知道是他那二弟,于是赶紧拿起小板凳,想要离开。 却不想一转身,手腕上一颗牛眼珠大的黑痣被追月看见了,当时把他认了出来,并且堵住了。 “还想跑吗?跟我走,我有话问你,”追月对他说。 “姑娘,我不认识你……”话还没落,发现自己忽然出现在一个极其美丽的山谷,刚要定睛细看,眼前又一花,自己又出现在一个树林里。 原来,追月利用空间瞬移,把这大哥掠到了一个树林里。 追月站在他面前,“你不认识我,认识它吗?”追月抬起手腕给他看。 看见那只手镯,大哥的眼睛瞪圆了,“你是狗剩?你长这么大了?” “闭嘴,我只问你一件事,当初,你是从哪把我拐来的?” “这个我记不清楚了。”追月一看大哥那转来转去的眼睛,一伸手,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我最后再问一次,你要不想说,也由你,想好了再回答。” “当初,你在哪把我拐来的?” 大哥看了追月一眼,只一眼他便知道,今天如果他不说点实话,必死无疑。 “你家具体在哪里我真不知道,我是在一个女人手里买下的你。” “在哪买的?具体位置。” “在大燕国的都城。当时你很小,手里拿着一个糖人,欢欢喜喜滴跟在那女人旁边,她好像说还要去给你买糖人就把你抱上车了。” 追月听了,心里为原主追月姑娘难过,她寻找父母找了很多年,足迹踏遍了大夏国很多城市都没找到。 也为自己难过,很多次她躲在空间用意念说,“去万州追月姑娘父母那,去幽州追月姑娘父母那。”她尝试说了大夏国全部五十个州,都没有成功。 她一直以为是空间对这件事失灵,没想到原主居然不是大夏国人,竟然是大燕国人。 “把我卖给你那个女人,你知道她的姓名地址吗?” “干我们这行,谁会把自己真实的姓名告诉别人,肯告诉你的,也一定是假的。” “那你真实姓名是什么,追月忽然问了一句。” 大哥愣了一下,也就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姓杨,叫我杨大壮,其实我姓黄,叫黄小壮。 我二弟表面姓张,外号麻子。其实他姓赵本名光,他叫赵光。 我们因为用假名字,躲过了官府很多次抓捕,因为他们对不上号。” “那个女人有什么显著特征?” “没有……哎呦”没有两个字刚出口,手指被追月挥剑砍掉了一截。 所谓十指连心,这大哥当时脸上的汗就下来了,身体止不住哆嗦,总算有点硬骨头,没有大声嚎叫,只是也不停的闷哼。 “说特征。” “那女人穿了一件大燕国宫女的服装,好像是个宫女,你还叫了那女人一声董嬷嬷。” 话音刚落,长剑递出,这作恶多端的大哥,终于一命呜呼。 怕别人寻仇,最后终于还是死在了仇人手里,脸也白划花了。 还是那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已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杀死了这个所谓的大哥,追月心里舒服很多,她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回到客栈,心里默默盘算,要去一趟大夏国的事情。 黄昏,莫高峰来了,告诉追月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不用再惦记。 尤其那些孩子,有父母的,慢慢想办法送回家,没家的,送专门的收养机构,所有这些费用钱都是从追月给的银票中扣出的。 “萍水相逢,得到莫兄这样大的帮助,追月真是不知该咋感谢莫兄。” “追月快别这样说,我这趟货物能平安到达,姑娘是出了大力的,我们就不要互相谢来谢去的了。”一句话,说的追月心里热乎乎的。 追月简单说了那大哥说在大燕国买的自己这事,却略去宫女一事没提,因为情况目前还不明朗。 夜开始的时候,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大燕国原主父母家,瞬间,她感觉自己到了大燕国,追月没出空间,她听着外边的动静。 “董嬷嬷,这碗燕窝是娘娘吩咐的,我炖了小半个时辰,如今是不是呈上去?” “皇上在和娘娘下棋,先用文火捂着,一会儿再端上去。” “是,奴婢知道了。” 之后没了声音,一切静悄悄的。 追月听见了那句董嬷嬷,没想到刚到大燕国,便听见别人叫这嬷嬷,看来天意如此,只是不知是不是当初卖掉自己的董嬷嬷。 追月悄悄出了空间,躲在一幅窗帘后面,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宫殿外间,殿里装饰的富丽堂皇,一个嬷嬷穿着华丽宫妆端坐在椅子上和茶,规规矩矩,高贵华丽,样貌比一般人家的太太还威严。 追月退回空间,又悄悄进入内间,依然躲在窗帘后边往外看。 只见一男一女两人正在下棋,女人正面对着她,四十岁左右的年龄,肤白貌美,雍容华贵。 纤纤玉指拈起一枚棋子,抬头看了对面男人一眼,面露微笑,棋子落了下去,看样子很得意。 男人背对着追月,高大魁梧,正在低头沉思,很专注的样子。 看来,这就是原主追月姑娘的父母了,追月心里这样想着,又悄悄退回了空间。 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动去相认,因为自己拿不出证据,只有一个手镯,万一这手镯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所以,还需要从长计议。 一个人在空间里感慨了一番,抽出长剑,在溪边的草地上上下飞舞。 她平时极少使用长剑,这段需要释放的情绪太多,她拿起了轻易不用的长剑。 一口气练了一个时多辰,感觉身上微微出汗,情绪也平稳多了。 第76章 再见碧楼 追月待在空间,心情有些低落。回想穿越以来,最大的心愿就是帮助原主追月姑娘寻找父母。 如今虽然已经找到,但如何相认是一个问题,另外她似乎并不十分想相认。说白了,不想去大燕国,感情上来讲,她觉得自己是大夏国人。 她也不想过那种前呼后拥的贵族生活,她喜欢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 现在父母也找到了,时间似乎一下多了,这天,她想起了太子的话,“追月,你每到一个城镇,只要当地有碧楼你就去帮本太子看看经营情况如何。” 也想起自己说,“等我回去数数有多少根发簪,我就去了多少碧楼……” 后来因为答应了顾远当了镖局的镖师,便再也没去别的碧楼。 如今闲来无事,追月把这件事想起来了。 这万州是有碧楼的,她知道。 想起往事,追月有些雀跃又心生欢喜,她简单梳洗一下便去了碧楼。 当又一次看见“碧楼”这两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时,她像看见了老朋友一样,在心里悄声欢呼了一声,很开心的进去了。 这里的碧楼装修模式跟其他的地方基本一致,店里客人没有其他地方多,但也不算少。 伙计过来接待追月,问追月需要什么首饰。 追月回答想买发簪,想去三楼看看发簪,伙计脸上的笑容非常明媚,“姑娘请!”说完,主动在前边带路,领着追月上了三楼。 三楼的气氛也非常好,客人可以在大厅挑选,也可以选择房间进去挑选,试戴,再决定买不买。 追月一个人自然选择坐在大厅挑选,等伙计把发簪用托盘拿来打开首饰盒时,追月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选择的是跟自己已经拥有的两枝发簪同一个质量的,但伙计拿来的这枝发簪,无论质量还是做工都差很多,看看价位,所差无几,基本一致。 问问伙计能否打折,伙计笑着拒绝了。追月不动声色,也是一万两银子,买下了这发簪。 又命伙计拿过其他首饰看了看,质料做工也是很粗糙,当下放回首饰盒,谢了伙计,给了一块银子的小费,准备离开。 这时,掌柜的刚接待完几位尊贵的客人,一回头看见追月头上的发簪,他愣了一下,马上过来了。 掌柜笑容满面,“姑娘好,我是碧楼掌柜孙简,姑娘要买什么首饰,我来给姑娘介绍。” “多谢孙掌柜,我已经买好了,再会!”追月说完,绕过掌柜,拿着首饰离开了。 掌柜看了刚才的伙计一眼,伙计会意,跟着掌柜一起,送追月下楼。 到了碧楼门前,掌柜嘴里说着客气话,不再往前送,但那伙计待追月走出一段距离后,紧跑几步,跟了出去。 伙计在追月后边躲躲闪闪的跟着,一直跟到了追月住的客栈,又亲眼看着她进了房间,这才回去了。 追月回来这一路,后边跟着人,她早就发现了,但佯装不知,她要看看,这碧楼伙计想干啥。 追月坐在空间溪水边,听着外边的动静。亥时刚过,外边有声音传进来,悄悄出来一看,只见窗口伸进来一枝香,燃烧正好,香气浓郁。 腕上的手镯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追月急忙拿衣服掩住,坐在床上静静滴看着那枝香在夜色里尽情燃烧。 香快燃尽的时候,外面的人悄悄把剩下一点点的香抽了出去,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柄尖刀慢慢从门缝中伸了进来,一下一下拨动门插管。 眼看着要拔开了,追月躲进空间,门随后就开了。 噗噗两声,显然是刀先后砍在床上被子上面的声音。 来了两人,居然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床上怎么没有人?”虽然压着声音,但一听就是碧楼孙掌柜的声音。 “我亲眼看着她进的这客栈,也亲眼看她进了这房间,回去就让小柳在她隔壁办了入住手续,小柳说她在房间一直没出去,不知道为啥不见了。” “沉住气,我们就在这等她,可能有事出去了没回来呢。 这姑娘必须死,不然我们以次充好的事情就会暴露,那时不仅财路断了,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也许她跟那些普通客人一样,并不认识什么真假物品。” “糊涂,你没见她头上那枝发簪吗?这种款式的发簪,整个大夏国只有我们碧楼独有。 显然她那枝发簪也是在其他碧楼店买的,只是没来过我们碧楼而已。 同样价位,质量差很多,她不会不知道,既然知道还不动声色买回去,你说她对我们有没有危险?这就是要拿到证据,然后回头好收拾我们。” “还是掌柜睿智,我真的没想这么多。” “以后机灵点,不然不定什么时候把小命丢了都不知道。” “是,谨遵掌柜教诲。” 追月听着两人在屋里言传身教,不禁大怒,本想马上动手,又怕连累客栈说不清楚,想了想有办法了。 追月忽然出现在门边,然后“哎呀”一声,好像忽然发现屋里来了坏人的样子,推开门就跑了。 屋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追出去。 追月在前边跑,两个人跟在后边追,眼看就要抓住的感觉,但无论如何总是差一步。 三个人一前两后跑了很远,后边两人已经实在跑不动了,但想想后果,咬牙挺住,今晚必须杀了她。 前边的姑娘似乎早就跑不动了,但他俩就是追不上,最后,跑到一个小树林里,追月停住了脚步。 “虽然你俩蒙着面,但我依然知道你们是谁。”追月说了一句。 “碧楼孙掌柜,白天接待我的伙计,你俩追我干啥?” “不认识什么孙掌柜。上!”说着举刀冲了上来。 追月什么档次,这种小角色连一招都不配跟她比划,只见她一伸手一挥剑,正在攻击她的两个人蒙面的黑布被划成无数细条,从脸上掉了下去。 “孙掌柜,这回你还说不认识谁是孙掌柜吗?” “伙计,白天我还赏你一块银子呢,你当时千恩万谢的,怎么一转身,把脸蒙住了呢,不认识我了不打紧,难道也不认识自己了?” 第77章 我是英雄救美 孙简掌柜和伙计也不言语,他俩到目前为止还没收拾住追月,这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一个女人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哈哈大笑,对阵中的三人都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朦胧夜色里,一身月白衣裳的莫高峰,背负着双手,笑嘻嘻的站在夜色里,剑眉朗目,潇洒帅气。 追月笑了,“莫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我发现姑娘在前边跑,两个男人在后边追,本想当时拦住的,但仔细观察了姑娘步伐,发现你在逗着他俩玩,便也跟在后边玩耍这一趟……” 见对方又多了一人,孙简掌柜不淡定了,他衡量了一下当前局势,感觉自己和伙计胜算概率小。 于是立马换了一张脸,“追月姑娘,这位公子,两位既是旧相识,我等便不多话,我们马上离开,两位可以倾心叙旧……” 看似好听的话语里,藏着恶毒、龌龊的意思。 “站住,本公子让你们走了吗?你们因何追赶姑娘,说给本公子听听。说说,怎么回事?” 这下孙简懵住,不知该如何狡辩了。 “无话可说了吧,孙掌柜。 只因为怀疑我发现了你以次充好卖假首饰就想致我于死地?”追月问了一句。 “虽然发现了你生意作弊,但没有想把你如何,因为碧楼不是我的。 当然,我跟碧楼的主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把首饰买下来是想日后让他自己去处理。 但孙掌柜因我发现了你的问题,居然跟伙计一起来杀我灭口,刚才要不是我早有防范,已经被你和伙计每人一刀砍死了。 掌柜以假乱真这事我管不着,还是那句话,交给我朋友自己去处置。 但你随意杀人不算,而且还使用了一枝迷香,你得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迷香平常人并不会轻易拥有,市面轻易也买不到。 你既然有这种东西,说明没少干下三滥的事情,今天一并都说出来是怎么回事。”追月又问了一句。 孙掌柜眨巴了两下眼睛,他知道,今天这事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既然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时对着伙计一使眼色,率先举着刀奔追月砍过来。 在他眼里,一个女人而已,看见刀就已经麻爪,哪里还会反抗。 刚才要不是莫高峰忽然出现,他绝对不会跟追月废话,估计现在早就把追月杀死了。 伙计见掌柜已经冲上去,当下也不含糊,举着刀对准莫高峰搂头盖脑就是一刀。 莫高峰侧身避过,同时伸出背负的右手,以掌为刀,对着伙计举刀的手腕一磕,伙计的手掌立即耷拉下去,刀掉了下来,砍在自己脚面上。 伙计手腕整个断了,骨头茬支楞出来,伙计嗷嗷惨叫,却动不了地方,因为脚被自己的刀钉在了地上。 这边孙掌柜举刀对着追月劈了下来,追月一招手,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刀剑相磕,冒出火花。剑安然无恙,刀掉了一个尖。 孙掌柜一咬牙,继续挥刀劈出,结果又被磕掉一截。举到眼前看看,再砍已经不称手。 当下也不犹豫,把手里的刀抡圆了对着追月的脸投掷过去,然后自己转身就跑。 等他跑远了,刚刚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运气还算不错的时候,只觉眼前一花,追月站在了他前面挡住去路。 孙掌柜转身,往侧面跑,这回又跑了好久,跑到再也跑不动了,站住想喘口气,忽然又发现追月站在前方路中间看着他笑。 他顿觉毛骨悚然,转头往回跑,等跑回刚才那地方时,发现伙计还在惨叫,追月站在旁边跟那个男人说话呢,似乎刚才那人根本不是她,这下孙掌柜根根头发站立,双腿打颤,再想跑腿不好使了。 “孙掌柜,还跑吗?” 追月踱着脚步走过来。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孙掌柜一边喊着你别过来,一边往后退,当他退到伙计身边,看见伙计钉在脚上的刀时,一咬牙把刀拔了出来,对着追月瞬间劈出一刀。 伙计大叫一声,倒地,又因为倒地时碰到了手腕,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孙掌柜这刀带着风声劈过来,这是人的潜能急劲,要是劈上,追月必然丧命。 追月见了冷笑,随手挥出长剑,孙掌柜握刀的手立即齐腕而断,掉在地上这只手还紧紧握着刀没有松开。 孙掌柜一声惨叫,人也应声而倒,倒在地上翻滚。 追月过去,用脚踩住孙掌柜,“孙掌柜,今天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是否报官,你随意,不过如果报官,你孙掌柜全家一个也别想活,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跟莫高峰一起,扬长而去。 追月自是不怕孙掌柜报官的,但她担心连累莫高峰,因此多说了那一句。 旁边莫高峰笑着,“追月,你怕连累我是吗?放心,在万州,还没人敢随便抓我。 而且,我是路见不平,英雄救美,谁敢抓?”说完,自己先笑了。 回到客栈,天已经放亮,自然不能再睡。房间床上的被子,已经被孙掌柜和伙计每人一刀砍坏了,追月收拾了一下扔进空间,然后又从空间扔到了指定放垃圾的地点。 叫了伙计过来,声称房间的被子被她弄坏了,拿出去扔了,请伙计再给拿过一套来。 伙计睁大眼睛看着追月,刚要说这是需要赔付的,便见追月递过来一锭大银,“这是一锭银子,除了赔付客栈的,剩余的归你。” 伙计一听,一张脸笑成了柿子饼,“姑娘请稍等,被褥马上就拿来。”说完,一路小跑着去拿被子了。 看着伙计奔跑的背影,追月也笑了。她并不讨厌伙计的反应,毕竟,一个小伙计,一天挣不了几个银钱。 都是普通人,她理解伙计的快乐悲喜。 老百姓的日子,不都是省着攒着仔细着过的吗,很多钱,都是从吃的穿的这些日常里硬省出来硬挤出来的。 换好了房间的被褥,追月也没用伙计,自己把房间又彻底清扫了一遍,这才把房门锁好,自己躺在床上想起许多往事。 第78章 孙掌柜跑了 对于万州,追月是熟悉的,哪条街商铺繁华,哪条街小吃最多,都了如指掌。 因此她每天在街上游荡玩耍,饿了去吃自己喜欢的小吃,或者躲回空间吃红果子,日日如此。 这样惬意的生活让追月十分放松,且欢喜,她似乎忘记了很多人,也不去想那些惆怅的事,只是沉浸在这岁月静好里,品尝这难得的快乐时光。 这天,追月又路过碧楼,惊见碧楼前围了一堆人,吵吵嚷嚷,非常愤怒。 又有许多人围观,忙上去一打听,说是碧楼掌柜孙简,把碧楼所有能动的钱财首饰席卷一空,包括客人定制但没有拿走的首饰也全部拿走,然后跑路了。 追月听了大惊,忙走进碧楼,“现在这里谁负责?” 一个年轻伙计跑过来,“暂时我负责,姑娘有何吩咐?” 追月想了想,拿出太子那块玉佩递了过去,“能认识这个玉佩吗?” 伙计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翻过去看看背面,毕恭毕敬还给追月,“这个玉实在难得。 至于这块玉佩代表的故事,确实不太知道,不过姑娘不妨说说有何吩咐?” “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山,是碧楼的伙计,在碧楼也干了五年了,平时掌柜不在时,有事也找我,不是大事我基本都可以决定。” 追月见这苏山说话严谨,思维敏捷,便放下心来。 “我叫追月,来自京都,孙掌柜我认识,他卷走的所有东西,我负责拿回来。 一会儿你出去好好安抚这些客人,明天继续营业,客人定制的首饰也会按时交还。 碧楼账目你能弄清楚吗?比如哪些客人定制了什么首饰,交了多少定钱等等。” 苏山听了吓了一跳,“姑娘,账目没问题,平时也正好归我管,只是孙掌柜已经跑好几天了,去哪里找寻他? 他卷走的首饰又如何能还给客人?而且如今客人们如此激动,再呆一会儿怕是要涌进来打砸也说不定,我……” 追月清楚,他想说我不相信,但又没说出口。 “这样,你先出去安抚住客人,我尽快回来,把所有首饰也一并拿回来。” 追月说完,转身走了。 她先去了莫家商行找莫高峰,说明来意,想请莫高峰帮忙保护一下碧楼安全,自己要去找孙掌柜。 莫高峰听了,一口答应下来,“追月放心,我这就去碧楼,你去忙正事,只是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派人去碧楼,我陪你去找那孙掌柜……” “莫兄不必担心,不瞒莫兄,我会一点小法术,孙简跑不了,把他抓回来还不成问题。 现在我倒是担心碧楼这些客人因为愤怒把碧楼给砸喽,所以莫兄一定要费心保护一下,光靠碧楼的伙计是护不住的。” 莫高峰听了,立即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碧楼。追月你自己小心。” 追月答应着,跟莫高峰各自分头行动。 话说这碧楼掌柜孙简,被砍掉了手以后,在医馆住了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他每天思考对策,最后决定,跑路。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走,将来太子知道了自己以次充好的事,也是会受到惩罚的,而且还有杀人的事情,虽然未遂,但毕竟还是行动了。 想好了,回家跟夫人以及三位小妾仔细说了原因,命夫人和小妾收拾金银细软,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 丫鬟仆人除了心腹,其余遣散或者卖掉,房子要留着,不然万一卖房消息传出去,怕不好走掉。 家里安排好了,孙简又开始悄悄收拾碧楼的东西,终于全部收拾好以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全家人五辆马车,两辆车做人,三辆车拉东西,出城离开了。 一出城,孙简便命车夫加快速度,越快越好。除了极少数休息时间,其他时间都在赶路,这样一走,就是四天。 到了第五天,孙简知道没事了,于是马车终于放慢了速度,走到第五日晚上,离开了主路,在一个山谷停下来休息。 戌时,万籁寂静,所有家人都睡了,孙简也朦胧睡去。 追月正好此时在空间里。意念起,去孙简逃跑的地方,说完,一出来,就看见山谷里睡着的这些人。 “收所有孙简偷拿的碧楼的银钱首饰,收孙简以及孙夫人所有银钱首饰,收孙简所有这些人,回孙简家。” 于是,等孙简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时,睁开眼一时看不明白,他感觉是在自己家里,他以为自己睡懵了,赶紧起身仔细一看,真是自己家里。 看看夫人小妾孩子以及仆人们,睡的到处都是,有的甚至睡在了灶台上。孙简当时傻眼了。 他叫醒了家人,大家一看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事,跑出去五天的路,睡一觉功夫就回来了? “夫人,看看银钱。”孙简猛然想起了什么。 孙夫人打了个激灵,马上拿起身边护的紧紧的匣子,打开一看,蹦子皆无。当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小妾们赶紧悄悄摸摸自己的私房钱,还好,还在,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 她们不比夫人,万一哪天老爷不想要她们了,把她们赶出去或者卖掉,手里没有银钱,她们如何能活下去。 第二天,追月很早就去了碧楼,她以为自己够早了,等到了碧楼一看,莫高峰背负双手在碧楼前傲然站着。如一棵青松,高大,傲然,笔直。 他旁边站着碧楼伙计苏山,苏山似乎很着急,眼睛看着远方。 当他看见追月时,激动的跑过来,“姑娘,你去哪里了,真让人担心。” 他没问首饰追回来了吗,估计压根就没相信能追回来。 追月递过去一个大包袱,“拿进去照着账单对一对,看看少不少,不少的话,赶紧按时还给定制的客人。” 苏山看见这些首饰,眼珠瞬间定格,不会转了。 莫高峰也跟好奇,“追月,你是如何追上孙简,又是如何把这些东西拿回来的?” “我不仅把首饰都拿回来了,孙简一家也都弄回来了。”追月骄傲的说。 第79章 姑娘你是如何做到的 莫高峰和苏山惊讶的不行,一再问追月是如何做到把跑了五天的人追回来的,而且还是那么多人。 追月笑着摇头,“不能说,一说就不灵了。 不过为了让两位心服口服,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俩表演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莫高峰和苏山两人赶紧点头称是。 追月笑着道,“看好了,我要离开了。” 说着,用右手对着一面墙隔空虚画了一扇门,然后双手前伸,平推,眼见墙上忽然多一扇门,追月一推,门开了,追月迈步进去,门又关上了。 苏山跑过去,也想跟着追月进去,却咣一下,脑瓜撞在墙上,哪里有什么门,分明还是一面完整的墙。 莫高峰和苏山忙转头四处看,发现追月正从门外迈步进来,刚才的一切,恍如梦幻。 二人佩服的不行,一定要追月再来一次,追月不肯,三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便各自忙正事去了。 碧楼原本是用信鸽传递信息的,但孙掌柜临逃跑前,为防止消息快速传递出去,把信鸽全部掐死了。 太子是有自己的情报传递方式的,碧楼不过是他的一个生意而已。 所以,碧楼的信鸽虽然被全部掐死,但其他传递情报的方式还在,这次碧楼事件还是通过其他渠道很快传递到了京城。 太子是不能轻易离京的,上次去玉泉已经勉为其难,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轻易再来。 所以派了心腹出京来万州,专门处理孙简事件。 看了情报,太子知道追月居然也在万州,而且还帮了他这么大忙,当下心中欢喜。 专门写了信给追月,命心腹带给追月,说是以后一定要送给她一副全大夏国最贵最美丽的头面首饰。 而且不接受拒绝,追月看信后感到太子有点幼稚。 太子心腹到来之前,孙简掌柜还是想再次逃跑的,不过因为自己没钱了,躲在家里想办法。 这天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孙掌柜立即出去找亲属朋友借了一圈钱。 平日里孙简这样的人,是不缺钱的,在万州活的也算是人上人。 而且他逃跑的事也没公开,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如今的处境,因此他一开口,跟谁说谁都给拿钱,只说急用,过一阵就还。 几天时间,张罗了五万两银子,这些钱都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孙简借钱也是昧了良心的,他自己暗自决定,谁的钱我也不还了,我一走了之,跟谁要去? 不过,他比较担心的是万一这次再莫名其妙的被抓回来怎么办? 只要再被抓回来,一切就全完了,因此他没有立即动身,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解掉被抓回来这件事。 因此他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量,用什么办法把他们一瞬间都运送回家了? 一日忽然间他想起来了,想起无论他怎么跑追月总是堵在他前边这事,仔细一琢磨,基本判定抓他回来的人必然是追月。 他想到了追月,追月也在利用空间关注他,这几天见孙简每天出去借钱,追月知道,他又要准备跑路了。 追月没想到的是,孙简对她下手了。 想明白抓他们回来的人是追月以后,孙简再不犹豫,当天晚上,他拎着火油,把追月住的客栈点着了。 他必须杀死追月,追月不死,他跑不掉,至于放火会连累多少无辜的人,不在他考虑范围。 幸好客栈掌柜是个十分谨慎的人,每晚临睡前,他习惯巡视一圈,也正是这个习惯,救了很多人的命,也使客栈没有被大火焚毁。 孙简刚把火点着,还没烧的很旺,就被巡视的掌柜发现了,及时喊人扑灭了着火点。 孙简躲在暗处,正盼望大火快点烧死追月,就见掌柜发现着火并喊人救住了火,当时大怒,此刻他是真想冲出去跟客栈掌柜拼命。 正在咬牙切齿,眼前一花,追月站在他面前,“大火是你放的对吧?” 孙简一见是追月,当时倒抽一口冷气,“姑娘不要含血喷人,我一只手怎么放火?再说,客栈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放火?” “因为你怀疑我把跑了好几天的你抓回来的,现在你又想跑,不过担心我再次把你抓回来,所以你放火烧客栈,就为了烧死我,对吧? 孙简,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就是我把你抓回来的,你再跑我还能抓回来,你跑多少次,我都能抓住你多少次,不信你试试。 我还不把你送官府,因为我不想身处其中,你也别想逃跑,只等着相关的人来爱咋处置你就咋处置你。 当然,为了让你相信,我随时都能抓住你,现在,我把你送回你家去。” 追月说完,孙简只觉眼前一花,似乎眼前是个美丽的山谷,但没等细看,转眼便站在自家门前了,正在惊讶惶恐,听见门里传来夫人的嚎哭声,当下顾不得别的,迈步进院。 夫人一见他,当时涕泪横流,哭的更甚,几位妾室也在旁边哭泣,孙简忙问怎么回事,因何哭泣? “老爷,你新拿回来的五万两银子,又全都不见了……” 孙简一听,跌坐在地,面如死灰。他知道,完了,彻底完了,这回永远走不成了。 空间里,追月看着新收进空间的五万两银票,暗自冷笑,“这回看你如何逃跑,为了自己坑害亲友不算,还草菅人命,现在让你身无分文。” 孙简没有再想跑路,他没钱了,也不敢跑了,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等上面来人,自己好好求一求,看在自己在碧楼忙碌多年的份上,说不定能给自己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太子特使到万州的第二天,孙简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总之就是消失不见了。 碧楼在追月的建议下,苏山当了掌柜,继续经营,比从前更加火爆。 太子一样知道了莫高峰帮忙的事,太子自然不能直接出面,而是托追月赠了莫高峰一把削铁如泥的软剑,十分的珍贵难得。 莫高峰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知道这把剑谁送的,当然也不会明面说破,只是托追月谢了又谢,之后满心欢喜的把剑收下,缠在了腰间。 同时他自己心里窃喜,以后生意上的事情,应该所向披靡了,毕竟,他攀上了最高的枝。 第80章 沈左王爷来了万州 初秋,万州旱灾依然严重,田里庄稼注定颗粒无收,流民更多,治安开始混乱,偷盗之事时有发生。 大夏邻国大梁趁机举兵进犯,一举攻下万州辖下数县,大军直逼万州。 驻守万州的徐元成将军紧急上书朝廷,请求支援。 消息八百里加急,紧急送往京都,皇上一看内容,脸色大变,连夜召集兵部尚书以及京军武将入宫议事。 夏侯爷平日因为身体原因,已经不用上朝,今天情况紧急,皇上把侯爷也请了入宫。 当年夏侯爷曾与大梁元帅耶律齐对战三年,最后耶律齐兵败投降,签署了停战协议书,承诺年年进贡,永不举兵进犯。 如今,却趁万州旱灾,民不聊生之际,举兵进犯,可恶至极。 万州情况刻不容缓,夏侯爷主动请缨,愿意为了国家重新挂帅出征,但皇上没准,因为夏侯爷身体不复当年,再去战场,实在不妥。 夏西行跪倒请旨,愿意替父出征,王爷沈左也请求要亲自带兵出征。 最后钦定,王爷为元帅,夏西行为先锋,点兵三十万,择日启程,奔赴万州。 先锋夏西行,领着五万兵马在前边开路,兵士行军,自然极快,每日晓行夜宿,很快,先锋部队来到万州城外。 呼叫守城士兵赶紧通报,快点开城门,徐元成将军亲自登上城楼,查看验证。 确定是援军到来无疑,当时大喜,命士兵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放夏西行等进城。 来到中军大帐,夏西行问了战况, “已经开战三次,我军皆败,损失了五员战将。”徐元成将军道。 “因何而败?” “对方阵营里一员猛将,名叫耶律青,乃是当年大梁元帅耶律齐的侄子。 这耶律青用一杆丈八蛇矛枪,武功精湛且力大无穷,十分勇猛,目前没有人能胜他。” 第二日,沈左大军到来,徐元成将军又说了一遍情况。 “我军远道而来,歇息三天,第四天出战!”沈左说道。 到了第四日,耶律青又早早来骂阵,指名点姓要沈左出去受死。 三声炮响,大夏军放下吊桥,出城迎战。沈左城头掠阵,夏西行亲自出城。 耶律青人骄话狂,丈八蛇矛一指,“大夏众人听着,你们主帅沈左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迎战,谁来受死?” 夏西行手下一员副将名叫赵勇的,拍马出战,与耶律青对阵。 一个照面,赵勇的兵器便被耶律青磕飞,耶律青一下磕飞赵勇的兵器,紧接着丈八蛇矛枪直奔赵勇捅来。 赵总拔转马头,往本阵营跑回去。 耶律青紧紧追赶。眼看追上,只见夏西行拍马而出,让过赵勇,奔着耶律青就是一枪。 夏西行平时用剑,但战场与人对打,剑不够长便很吃亏,因此他在马上便使用家传的“夏家枪”。 当年夏侯爷就是凭借一杆夏家枪,杀的耶律齐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而今,夏西行接过父亲创下大名声的夏家枪,与耶律青站在一起。 这耶律青是出了名的彪悍,一杆丈八蛇矛使的虎虎生风,每出一招都恨不得立即将夏西行挑落马下。 夏西行乃武术世家骄子,平时练枪也是极其刻苦,因此两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上百回合过去,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沈左命擂鼓助威,给夏世子增长士气,大梁国一见,也是鼓声咚咚,两边士兵也都呼喊助威,一时之间杀的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转眼又一百回合过去,沈左见一时难以取胜,命兵士“鸣金收兵。” 夏西行听见收兵号令当时虚晃一枪,调转马头回去了。 耶律青嚣张习惯了,冷不丁没有取胜,气的嗷嗷直叫。怎奈对方已经收兵回城了,他也无可奈何收兵回营了。 夏西行的勇猛超过了沈左以及左右人的认知,虽然没取胜,但也丝毫未败,极大的鼓舞了士气。 当下沈左大摆宴席,招待众将军。 第二日,用罢早饭,夏西行又是出城厮杀了数百回合,依然不分胜负,一连三日都是如此。 第四日,耶律青没有来骂阵,看来实在没有好办法赢夏西行,估计在想办法。 沈左和夏西行来了万州,追月是知道的,因为他们进城时百姓夹道欢迎,并奔走相告。 在百姓看来,战神王爷来了,就等于胜利了,可见王爷在百姓中声誉非常高。 夏西行三日出城厮杀,追月也知道,她躲在一棵极其高大的树上,关注着双方对战,一旦夏西行有危险,她会立即把夏西行收进空间,救下夏世子。 只是追月不想见沈左,不想跟他有任何纠缠。 至于夏西行,现在敌我双方正在对阵的紧要阶段,追月便也没去见他。 夏西行是知道追月大概率还在万州的,因为追月离开时说了去万州寻找父母。 只是不知在万州哪里,战事吃紧,他无法出军营寻找。 见夏世子三日没有取胜,追月感觉不能再躲着不见他们了,不然时间长了万一夏世子出事,可就糟了。 兵士来报:军营门前有位姑娘,求见沈左元帅,夏西行将军。 沈左一时没回过神来,夏西行勉强忍住嘴角的笑,“王爷,是追月,追月离开时不是说来万州寻找父母吗?” 沈左听了,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亲自去军营门前迎接追月。 一见面,发现追月瘦了一些,但更漂亮了,头上一枝淡粉色发簪,在阳光照耀下流光溢彩,映的人更是美丽非凡。 追月对着沈左行了一个江湖礼节,“王爷好!” 又转而对夏世子,“夏世子好!” 两人分别还礼,脸上那份欢喜,无法掩盖,二人都笑的眉眼弯弯。 夏西行身后的秦川,王爷和世子跟追月说话,他此刻自然不能私自上前打招呼,于是对着追月默默抱了抱拳。 追月明白他的心意,也对着秦川抱拳问好。 来到营帐,发现大帐里还有好多位将军,可见正在研究怎么对付大梁军,当下追月不便进去。 于是主动停步,由沈左和夏西行陪着进了另一间营帐。 第81章 刺杀耶律青 沈左命卫兵上茶,三人坐下来边喝茶边聊。 “王爷,世子,我今天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助世子赢了耶律青。”追月说道。 “这个耶律青非常勇猛,夏世子与他厮杀三天,均未分胜负。 而且世子下场之前已经战死五人,伤了一人,追月你有好办法?”沈左非常烦恼的说。 “这个人不仅勇猛,丈八蛇矛招式精密精湛,一招一招使出来,如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稍不留神就会丧命在他手下。 我虽然能与他打成平手,想战胜他比较困难,目前还没有破解办法。”夏西行道。 “世子与耶律青战了三天,我都躲在远处那棵树上,把对方招式看了个清清楚楚,而且全部招式我都记下来了。” 沈左两人一听,大吃一惊。两军阵前不仅有大夏军队,也有大梁军队,双方这么多人,没一人看见她躲在一棵树上? “我发现,耶律青第七十二招有一个类似‘蛟龙探海’的招数是个虚招,世子可以在他用这招时胜他,我观察了三天,他这招用出来有破绽。” 沈左夏西行大惊,如何能知道哪一招是那个蛟龙探海? “我把他全部招数全记下来了,王爷可以命人给我找个丈八蛇矛,我给夏世子喂招,并切磋一下耶律青那招蛟龙探海。” 沈左二人听了大惊,“双方征战,瞬息万变,你如何能在对方全力攻击时记住他的招数?而且还是全部,这是任何人做不到的。” 追月笑了,“王爷尽管命人去取丈八蛇矛,记住,耶律青用的是最沉的,也就是,八十斤重,所以一定要给我取个八十斤的丈八蛇矛。” 夏西行轻声道,“追月不要胡闹,八十斤可能比你都重,你如何能拿得动?更别说还要演示招数,我们想别的办法,你相信我,一定可以打败他。” 追月轻斥,“世子觉得我是不知深浅没有分寸的人吗?我说能拿动,自然拿得动,王爷,只管命人去取来。” 于是沈左命人去武器库找丈八蛇矛,同时出来跟其他将军也说了,将军们碍于沈左的面子没有反驳,但各个脸上表情都非常不屑。 追月也不计较,都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这点不屑,她可以承受。 追月没有马匹,沈左命人给追月牵一匹马过来。 秦川赶紧过来,“姑娘骑我的马吧,我这匹马比较温顺。” 追月知道秦川担心她,他认为自己的马比其他兵士牵来的要好,所以把自己的马让给追月,自己骑了刚牵来那匹马。 一行人呼呼啦啦去了演武场,大家围成一圈看追月和夏西行对阵。 追月拿过两个兵士抬着递过来的丈八蛇矛,随手掂了颠,感觉还行。 夏西行比较担心,“追月,如果感觉不好,要立即停下,免得这武器太沉伤到你。” 追月点头,“世子小心,我要发动攻击了。”说完话,丈八蛇矛一挺,直奔夏西行刺去。 只这一招,周围的将军们都吓了一跳,因为夏西行和耶律青对阵时他们全体都在,也都看见耶律青用这招,现在看来,追月一点不比耶律青差,起码表面如此。 夏西行一见追月挺勇猛,当时也凝聚心神,全力对战。 只见追月闪展腾挪,勾,刺,挑,叉各种招数一一使出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非常精彩。 这一下看傻了周围众将军,对阵中的夏西行,对追月更加刮目相看。 “世子注意,下一招就是那个虚招‘蛟龙探海,’世子不必撤枪抵挡,把招数用到老,看看如何!” 夏西行答应一声,眼看追月丈八蛇矛刺来,恍若未见,依然挺枪直刺追月,眨眼之间,正中心窝。 虽然追月穿着竹甲,带着护心镜,这一捅上,夏西行吓了天大一跳,“追月,没事吧?” 他跳下马来,走近查看。 追月摇摇头,表示无碍。 夏西行放心了,诸位将军也服气了。多聪慧的姑娘,躲在树上看了三天,居然把耶律家族引以为傲的丈八蛇矛所有招式全学会了。 背了个滚瓜烂熟,用了个滚瓜烂熟,这要是耶律青知道,不用再战,估计气也就气死了。 整个下午,追月和夏西行演练了很多次这个环节,直到日落黄昏,追月告辞离去,沈左欲留追月在军营中吃饭,追月拒绝了。 追月跟夏西行说好了,明天再对阵,她依然会躲在树上,一旦夏西行有危险,追月定然会出手相救。 看见秦川,追月想起借马之情,对秦川说,“如果你想学这套丈八蛇矛枪法,等你有时间来找我,我把这套丈八蛇矛枪法教你。” 秦川听了,实在是欢喜,要知道,耶律家族凭借它,在大梁朝堂上地位举重若轻,是非常有分量的。 没想到自己一个善念,结了这么好的善缘,当下心中实在欢喜。 秦川也凭借这套丈八蛇矛枪法,日后做了镇守边关的元帅,英名远扬,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天,耶律青又来城下讨敌骂阵,夏西行听了,点起兵马出城,到了城下一马当先,冲上去对战耶律青。 两人如前几日一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无法取胜。 看看数十招已过,叶律青终于使出昨日夏西行和追月演练一下午的这招“蛟龙探海”,夏西行一见,机不可失,当时长枪不退反进,一枪把耶律青串了个透心凉。 他举起长枪,猛然一甩,枪尖上挑着的耶律青,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形,摔入自己队伍的前边。 立即有兵士抢出,将人拽了回去。 沈左一见,当即下令,追!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沈左军令一出,所有将士,士兵全部冲进大梁国阵营,一顿砍杀。 大梁国兵士,早已经乱成一团,无心厮杀,拼命后退,真是兵败如山倒,死伤无数,一直退了五十里,才算摆脱掉追兵,稳住阵脚。 大夏军大获全胜,夏西行威名远扬。 收兵后,回到万州城,沈左看着夏西行, “夏世子,这仗你首功,本王马上书写军情奏本,命快马八百里加急送回京,让皇上和夏侯爷高兴高兴。” 夏西行摇头,“王爷,要说首功,当属追月。” 第82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当夜,大夏军营大摆宴席,庆祝胜利。 追月没在,沈左想派人去寻,却不知追月住在哪里,无奈只能作罢。 追月原来住的客栈,被孙简放火烧了,虽然并无大碍,但还是需要修整才能重新营业,因此追月又新找了一家客栈。 大梁军自耶律青被刺杀第二日起,后退五十里扎营,然后便高挂免战牌,一直没有再出来讨战。 大夏军也趁机休整,歇息,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这天,追月闲来无事,便想出去转转,刚走出客栈,迎面一群人前呼后拥滴走过来,中间一位小姐浓妆艳抹,趾高气扬。 原本,追月已经站在路边,想让这群人先过去。 不料中间被众人簇拥的姑娘喊起来,“这不是玉泉城的贱婢吗?你怎么也在万州?今天被我撞见,你有何话说?” 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好像追月很害怕撞见她一样。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我头朝下吊起来用皮鞭吊打那人,怎么,你爹辞官荣归故里啦?” “把她围住,抓回府去,谁放走了贱婢,仔撕自己的皮。”梦如玉说了一句。 “我说孟如玉,你听我一句劝,少跟我嘚瑟,你爹为何辞官?你六个哥哥为何结束了仕途沦落至此?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拜你所赐,现在给我滚蛋还来得及,别等我发怒。 不然你得用手摸着牙好好数数,按上次被我打掉两颗牙计算,每次打掉两颗,一共够打几次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互不相让,看看马上要打起来,这时忽听有人叫了一声,“追月,我到处找你,你在这做什么?” 追月转头一看,见是莫高峰。当即笑了,“莫兄,找我有什么事?” 莫高峰没等说话,旁边孟如玉一看当时不乐意了,“莫高峰,你是正在议亲的人,如何还与旁人勾勾搭搭?” 莫高峰转头看了一眼,“姑娘是哪位?我认识姑娘吗?恕在下眼拙,认不得姑娘,请姑娘自我介绍一下如何?” “我是哪位?我是孟知府的女儿孟如玉呀!” 莫高峰一听,恍然大悟状,“姑娘就是孟如玉呀?只是你因何跟我朋友起争执?” “什么叫我跟她起争执?莫高峰你会不会说话,知不知道向着自己人?”孟如玉有些气急败坏。 “姑娘慎言,什么叫向着自己人?对我而言,自己人是我这位朋友追月姑娘,而且,我知道追月最是知礼守礼的一个人,如何就得罪了姑娘? 姑娘刚到万州,对一切还不熟悉,还是消消气,少惹是非,回府去吧。” 孟如玉一听当时发作,“莫高峰,你给我等着,等你来求亲,不跪在我面前为今天的事道歉,我不能答应你的求亲。” “怎么,莫兄,你在跟她议亲?哈哈,那你可真是福泽深厚了。”我走了,两位在街上慢慢议吧,说完,瞬间不见了。 莫高峰强忍怒气,“孟姑娘,请回府去吧,在街上如此嚷嚷亲事确实不妥,莫某并没有去孟府提亲,请姑娘不要再提这事。”说完,头也不回,也快步走了。 孟如玉还在后边嚷嚷,“莫高峰,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万州知府杨金秋是莫高峰至交好友,最近,玉泉原知府孟侃告老还乡回归故乡万州,到了万州免不得拜访杨知府,当时正好莫高峰也在,见面后互相做了介绍。 事后,孟侃便托杨知府给自己姑娘孟如玉介绍亲事,男方就是莫高峰。 要是孟侃还在任,是绝对不会跟莫高峰提亲的,因为从商的人对高官而言,还是感觉有些低俗。 但现在孟侃已经告老还乡,而且多年积蓄不翼而飞,口袋里实在窘迫。 本来已经身无分文,后来皇上准了告老还乡的奏折,同时赏赐了很多金银珠宝,首饰布匹等 加上同僚好友也赠送了一些,这才勉强维持住脸面尊严,体面的回归故里了。 如今听说莫高峰生意遍及全大夏,当时心中很是有些想法。 而且以前自己也听说过莫家商行的名头,只是不认识莫高峰本人。 今日一见,不仅多金,长的还一表人才,实在难得。 因此托了杨知府找个借口带着莫高峰去孟府做客,好让夫人女儿躲在后边看看莫高峰如何。 孟如玉是孟夫人生了六个儿子之后才有的女儿,因此从小娇生惯养,十分任性。 当时她躲在后边看见莫高峰便已经芳心暗许,她认为只要她愿意,莫高峰便会感激涕零。 没想到今日一见,竟敢如此奚落自己,当时大怒,暗下决心,不仅要收拾追月,莫高峰也必须收拾。 其实当杨知府跟莫高峰提起亲事的时候,便被莫高峰婉拒了。 今日街上一见孟如玉言行,当时暗叫好险,万一把这种女人娶回家,必然搅和的家宅不得安宁。 此时莫高峰还不知道孟如玉和追月在玉泉的交锋,真要知道孟如玉曾经被追月吊在树上,估计更得惊掉下巴。 本来今天莫高峰想去找追月,因为他要离开一阵,想要再去运输一趟货物来万州。 他想邀请追月一起去,没想到被孟如玉一搅和,追月懒得应付他俩,跑的不见踪影。 莫高峰因此十分烦恼,心里也真是恼孟如玉,他无法理解,一个女孩子言行怎么会如此失态又失礼呢! 不仅莫高峰找追月,夏西行也在找追月,因为自从杀了耶律青,追月就再也没有露面。 沈左很困惑,命夏西行出来看看追月住在哪家客栈。 夏西行转了一圈没见追月,也并不奇怪,以前在京都追月也常常如此,经常好几天不出现,因此他转了一圈没找到便想回去,这时忽然看见前边一堆人在路边纷争。 夏西行仔细一看,竟然是追月和另一位姑娘,这下相当意外。 而且最意外的,是参与其中的居然还有一位貌似潘安的俊美男人。 当下大惊,他便没有立即走上前去,而是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双方争执。 等他终于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追月忽然跑走不见了,当时比较后悔,早点过去好了,这回又不知道啥时候能看见她了。 第83章 孟家哥六个被挂树上 大梁国并没有退兵,只是主要战将耶律青战死,暂时免战而已。 大梁元帅萧之风一边派人回国都送信,同时把耶律青尸体运送回去,另一方面每日与众将商议如何攻城,期望早日拿下万州城。 沈左从小熟读兵书,自然知道敌人在准备什么,当下召集麾下人马,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发动攻击。 杀的大梁军措手不及,慌乱后退,一直又退了一百里,这才停下来,等待援军。 沈左不可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连续出击,又胜了几场,收回了失去的万州辖下的两个城,大梁军再次后退百里,才又重新安营扎寨。 大夏军每胜一场,军中便大摆筵席,除了不许喝酒,饭菜管够吃,这在旱灾如此严重的灾年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两军对垒,追月依然躲在旁边备战,多数是路边的树上,见大夏军队大获全胜,她便悄悄离开,回客栈。 这日她刚刚进入房间,却听见门外面人声嘈杂,大声争执,侧耳听了一下,是客栈伙计在跟一群人争论。 推门出来一看,居然是孟如玉,领着她的六个哥哥,态度非常傲慢、强硬的问客栈伙计,有个叫追月的姑娘住哪个房间,客栈伙计不肯说,双方正在大声争执。 孟如玉看见推门出来的追月,一句“人在这呢。”奔了过来。 “怎么,你在找我吗?是不是头朝上呆着难受,还想求我把你吊起来倒挂在树上呀? 我正好闲的无聊,那我们出去,挑一个粗点的树,把你们七个全部头朝下挂树上,你说咋样?” 追月说着,手一伸,忽然手中就多了一条绳子,“还认识这条绳子吗,这就是以前曾经绑你那条绳子,今天干脆把你们七个都绑住,也够长。” 追月说完,抖了抖绳子,这绳子好像忽然间长了很多。 追月拿着绳子的一头,一抖一扬,绳子跟一条巨蛇一样灵活,自动对着孟如玉游走过去。 孟如玉的哥哥们见了,赶紧撇下伙计赶了过来。 原来,前几天孟如玉在街上跟追月起了争执后,回府便跟爹娘以及哥哥们说了在街上遇见追月的事。 还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见追月在她面前忽然就消失了,所以她判定,她家丢失的所有东西,一定是追月拿去的,理由是他们丢东西时贼人也是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一定是追月。 孟侃和夫人听了孟如玉的叙述,感觉事实差不多确实如此。 因此全家人一致同意,再看见追月就把她绑起来送衙门。让衙门审问一下看看怎么说,如果真是她偷了她家东西,进了衙门,不怕她不说实话。 只要她说了实话,无论东西藏在哪里,都能取回来,那是多少的钱啊! 孟知府做官以后弄来的所有钱全被偷了,多到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数目。 因此这几天,孟如玉领着哥哥们到处找追月住在哪里,今天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老大孟天是孟家六子一女中唯一一个智商在线的,当下抱拳说道,“追月姑娘好,没想到时隔这么短,我们又见面了。” 追月抱拳回礼,“孟大公子好,请问你们这么多人找我有何贵干?” “听舍妹说,姑娘可以瞬间消失,这是真的吗?” “对不起,无可奉告。” “大哥你跟她废什么话,赶紧动手,抓起来送衙门,有什么话让她衙门里说去得了。” “你不是那个孟老三吗?当初要不是你这位大哥求情,本姑娘非得在树上把你摔死不可,怎么,时过境迁,你又来胆量了?还想上树是吗?” “贱婢,少逞口舌之利,等一下把你抓住……哎呦!” 这孟三哥话没说完,追月一抖手中的绳子,他便跟蝉蛹一样被困的一道一道。 追月往跟前一拽,又把他快速甩了出去,从走廊这头一下甩到走廊另一头,撞在墙上,当时倒在那一声不吭了。 这边孟如玉见了,赶紧跑过去,附身大声呼唤半天,孟三哥也没言语。 “姑娘,你无故伤人,恐怕要去衙门说说道理了。” 孟大哥抓住时机说了一句酸不拉叽的话。 “你们自己去吧,本姑娘等着衙门来人抓我,现在本姑娘要去吃饭了。”说完,追月转身要离开。 “给我站住,孟二哥挡住了去路,今天你自己决定,是我们哥几个把你绑衙门里去,还是你自己乖乖走着去?” 追月看着眼前这一撮人,“现在,你们赶紧快跑,我就当你们没来过,如果再跟我纠缠不清,别说你们七人,就是七十人,也不够本姑娘一只手打的。” 孟二哥一百个不相信,他拉开架势要跟追月对战。 追月看着他那样子,有些忍不住要笑场,“这样吧,我们别在客栈里打,这里地方窄,你们虽然人多也无法全部上来一起打,去外边如何?” 孟家兄妹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奔下楼来,在门外拉开架势。 孟三哥已经醒了,由兄弟们扶着走出来,站在路边观战。 客栈伙计也跟在后边出来,站在路边看热闹,不过满脸担心,估计他判定输的一定是追月。 “说吧,怎么打?单打估计你们也不敢,那就群搂,一起上来吧。”追月说着,也不找称手家伙,手里依然攥着那根绳子。 “如玉,你退后,兄弟们,上!”孟大哥一声令下,除了孟三哥还有些发晕,其他五人手拿各种兵器,就想一起围攻追月。 追月后退,“你们确定要跟我对战,不再想想吗?” “贱婢,少废话!” “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等着出丑吧。” 追月说完,舞动绳子,只一下就把刚才说话的孟二哥捆住动弹不得。 孟天一看赶紧来救,没等他到孟二跟前,眼前一花,也被困住动弹不得。 转眼之间,哥六个全被困住,包括站在路边喘息的孟老三。 追月一扬手,把六个人风筝一样甩上天空,然后顺利的挂在树上,都头朝下,甚至顺序都没乱,孟老大挂在最上边,依次往下排,最下边是最小的孟六。 把这哥六个挂好,追月指着脸无血色的孟如玉道,“你怎么说?你是想回家报信还是也想挂在树上,你自己选择?” 第84章 王爷又纳妾了 追月对着面无血色的孟如玉道,“你怎么样,是想回家报信还是也想让我帮忙把你也挂上去?” 孟如玉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后退,要知道,一个姑娘如果被挂树上,不管何种原因,不仅自己名声要不得了。 而且会连累家族中所有未婚男子,女子。 孟如玉不停后退,等她认为退到安全地带了,转身跑了。 孟如玉他们来时带的下人有几人也悄悄撤退,回去报信,追月装作没看见,也不阻拦。 孟如玉往家跑了几步,忽然又站住了,想了想改变了方向,往军营方向跑去。 因为这几天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据说这追月跟王爷沈左以及世子夏西行都是朋友,而且关系极好。 她怕回家找人追月不肯放人,那就去找王爷,求王爷主持公道。 兵士来报,门外有一位姑娘求见,沈左以为是追月,当即命令,“快请进来。” 孟如玉因为父亲是当官的,很是见过一些世面。 因此见了沈左并不惧怕,跪倒叩头行礼,“民女孟如玉见过王爷。” 沈左当时愣住,“姑娘请起,姑娘认识本王吗?找本王有何事?” 当下孟如玉一边哭泣一边把追月用一根绳子把她六个哥哥全部挂上树的事说了出来,听得沈左目瞪口呆。 旁边的夏西行勉强忍着笑,目光看向沈左,沈左一见夏西行的表情,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 当下来不及说别的,沈左等人跟着夏西行一起来到客栈前边,果然见树上倒挂着六个男子,其中三人已经被控出了鼻血。 这时得到下人报信的孟侃也到了,见王爷在此,忙跪倒磕头。 沈左简单说了句免礼,便把头转向了追月。 “追月,你怎么把人挂到树上去啦,快放下来。” “王爷怎么来啦?” “孟如玉,你挺有能耐呀,把王爷给请来了?” “贱婢,王爷在此,还不快点把我哥哥们放下来,一会儿你别想活了。” “呦呵,怎么,你真觉得自己能耐还是觉得你可以代替王爷发号施令? 在玉泉,是谁被我挂在树上用鞭子抽,你也跟王爷学学呗,再说说我为何把你倒挂起来用鞭子抽你?” “追月,你太顽皮了,先把人放下来,别的事情一会儿再说。”夏西行忍着笑轻声对追月说了一句。 “放下来,你难道害怕本王会委屈了你不成?先把人放下来。” 追月听了,回头一指,树上六个人直接掉下来五个,只有说话比较客气的孟大哥,下落过程中忽然头和脚换了方向,稳当落在地上。 “王爷,这位追月姑娘,从玉泉到万州,一直跟老臣过不去,求王爷给我做主。” “孟侃,你还真是倒打一耙,你跟王爷说说,我怎么跟你过不去?又因何跟你过不去? 刚才我好好在房间躺着,你六儿一女到处敲门找我,我问问这是为什么?这是我跟你过不去?你不是挺能狡辩吗,对着王爷说说吧。” “王爷英明,自有决断,岂容我等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你可拉倒吧,原本就是没啥说,不敢说,还扯什么瞎话,别装了。王爷也来了,人也放下来了,我走了。 记住,以后再敢跟我嘚瑟,不是把他们挂在树上这么简单了。 我把你府里所有人,不论主仆,全挂树上,不信就试试。” 说完,转瞬不见,并不因为沈左在此而掩藏自己,而王爷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一点反应没有,这下惊呆了孟府众人。 见追月已经离开,沈左轻描淡写的安慰了孟侃几句,然后以军务繁忙为由,回军营了。 孟侃虽然心中不忿,但怎敢忤逆王爷,只得含羞忍愧地带着众人回家去了。 让人意外的是,这件事情后,孟如玉开始时常出现在军营中,时常陪在沈左身边,渐渐便传出沈左已纳孟如玉为妾的消息。 这天,追月悄悄问夏西行,这传言可是真的,夏西行点头,“王爷领兵打仗确实十分勇猛,而且足智多谋,有万人不敌之智,但王爷特别好色,也是事实。 现在看来,追月,还记得你搬家那晚去刺客时,你说的话吗? 你说这辈子不会跟王爷有任何瓜葛,现在看来你的决定多么正确。” 追月听了得意起来,“那是,本姑娘的眼光那是相当厉害的……” “追月,你离开京都时说来万州找父母,如今找到点线索没有?” “还没有。”不知为什么,追月没有跟夏世子说心里话,而是躲闪了一下, 沈左把孟如玉留在身边之后,心里稍微有些不安,虽然周围的将军们谁也没有说一个“不”字,但毕竟,这是战时,而且,追月必然也会听说,所以他想找机会跟追月解释一下。 孟如玉,只不过一个妾室而已,回京给个名分,一个院子就算安置她了。 最近,听说追月在传授秦川武功,这天,见秦川又来跟夏西行告假,沈左便问夏西行, “世子,追月为何不来演武场教秦川丈八蛇矛法?可是怕别人学去?” “不是的,王爷。对追月而言,教秦川跟教其他人,没有区别。 追月所以不来军营,她说她是一个外人,无故不能总来军营。” 夏西行说的是实话也是事实,但听在沈左耳朵里,便成了追月介意孟如玉总来军营,因此她便刻意回避。 这让沈左非常不高兴,孟如玉,一个女人而已,追月至于如此小心眼吗?他觉得他应该跟追月说清楚。 “世子,我们去看看追月教的如何,秦川学的又如何。” 两人收拾一下,出了军营,来到秦川说的那块空地,只见两个身影在阳光里对战飞舞,十分养眼。 追月眼尖,见沈左两人走近,马上停下手里的丈八蛇矛,赶紧施礼,秦川也赶紧施礼。 追月笑着说,“王爷那么忙,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 这本是追月随口的一句话,沈左听了,却觉得追月在讽刺他,暗示他的时间都陪孟如玉了。 于是道,“追月,你不必对本王阴阳怪气,本王留孟如玉在身边,也不过是长夜漫漫,聊以解闷而已,你完全不必介意。” 第85章 王爷被拒 追月听了沈左的话,大惊。“王爷如何这样说?王爷的话,追月不敢承受,王爷纳孟如玉,与我何干?我又因何会介意?” “追月,本王对你的心意,你自然心知肚明,夏世子甚至秦川也都明了,所以追月,你跟孟如玉在本王心里有区别,你别太在意她。” “王爷言重了。”追月知道,必须趁机跟沈左说个清清楚楚。 “王爷有妻有妾,要说介意,也是她们的事,追月何德何能,敢管王爷的家事? 如今,因为大梁入侵,我才暂时停留在万州,心中的念想也不过是能够为我大夏国尽自己一份微小的力量。 另一方面,也还在寻找父母,等这两件事了了,我说不好会去哪里流浪,也不知最终会在哪里为谁停留。 那时恐怕一生都没机会见王爷一面,所以怎会介意王爷纳谁为妾,这也不是我能介意我该介意的事情,所以王爷的话,追月万万承受不起。” “追月,你确定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确定。不瞒王爷,我要寻找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跟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不是我能接受的。” “要是本王要求你接受呢?” “关于这件事,任何人不能要求我,我有自己的选择和理解,我这一生,唯一绝对不能接受的事就是跟众多女人共侍一夫。” “追月,你过分了,你这是善妒,已婚的话,凭这一条,便会被夫家休弃。”沈左明显发怒了。 “王爷,我不会被夫家休弃的,因为娶我之人,必须一生只有我一人,休弃了我,就一个也没有了。 哈哈,说多了,王爷面前失礼了,请王爷勿怪。 “王爷世子,两位是来观看我和秦川练的如何吧?” “秦川,我们继续,让王爷和世子给指点一下。” “岂有此理。”沈左站起来转身走了 夏西行笑了笑,也转身跟着走了。 “师父,你可真胆大,敢这么对王爷说话。”追月本来是不许秦川叫师父的,但秦川很坚持。 虽然我们年龄相仿,但师父就是师父,追月见他坚持,也由他叫去。 “并不怕什么,我是不会做一个妾室的,妾室的心酸你还能不知道吗?” 想起母亲,秦川点点头。 “我们继续。”追月说了一句。 沈左回到营帐,愤怒的坐下,看见旁边的夏西行,他显得更加愤怒: “世子,你说追月怎会如此心胸狭小,将来如何是好?难道她必得做王妃才可?” 夏西行顿了顿,还是说了,“王爷,追月不是要做王妃,她是要做一个男人唯一的女人。” “可是哪有这样的男人……”沈左话说了一半,想起夏西行的父亲只有他母亲一个女人,瞬间闭嘴了。 孟如玉款款走进来,身穿一袭长裙,如弱风扶柳,摇摆着腰肢对着夏西行就是一嗓子。 “夏西行,你好大的胆子,这么没上没下没大没小的跟王爷说话?下次被我听见,当心大耳刮子打死你?” 沈左和夏西行都吓了天大的一跳,沈左指着夏西行问孟如玉道,“你刚才是在骂他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在军中的职位吗?” “自然知道,不过任他是谁,王爷面前也必须消停点,咋咋呼呼就得骂。” 沈左忽然发出大笑声,“世子,你听见了吗?你见过什么叫无知吗?哈哈哈,哎呦,可真招笑。” 夏西行也感到好笑。可能在孟如玉眼里,他只是个王爷的仆人,可以随意大呼小叫的仆人, 真就该追月把她倒挂在树上。那天听追月说,在玉泉把她倒挂在树上用鞭子抽。 这段因为忙也没时间问,下次见到追月得好好问问,也好拿来娱乐一下。 夏西行正在暗自腹诽,孟如玉又来了一句: “以后在我和王爷面前,再也不许提那个追月,那女人狠毒至极。 当初在玉泉,她把我倒挂在树上不算,用牛皮软鞭狠狠抽了我好多鞭子。” 夏西行正打算问追月,孟如玉自己说出来了,夏西行强忍着笑,听着。 沈左并不知道玉泉的事,此刻一听,吓了一跳,“追月把你倒挂在树上用鞭子抽?” “是的,不仅抽我,还抽了我三哥呢,那个贱婢可狠了,我当时被丫头抬进马车拉回府的,我三哥也抬进另一辆马车拉回去的。” 沈左已经笑的面容扭曲,甚至孟如玉骂追月他都没有反应。 “追月因何这么抽你,最后如何解决的?你父亲那时不还是知府吗?怎么处置她的?” “哎呀,说来话可长了,那贱婢不仅用鞭子抽我,抽我三哥。 我们府里的管家,腿被打折了,估计也是她干的。 还有我们当时请的出马仙,原本是想用出马仙捉住她,不过估计也是她打跑的。” 夏西行彻底忍不住了,爆发了哈哈大笑。孟如玉刚要指责夏西行,一见沈左也笑的前仰后合,“你们笑什么,我们挨揍有这么好笑吗?” 沈左着急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追月这么打他们,但这孟如玉口述能力太差,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说了半天,二人也没听明白。 夏西行急得不行,他想找追月去问,因此告辞出来,翻身上马,又奔追月和秦川练武那地方去了。 到了一看,两人正坐在树荫下休息,当时翻身下马,也顺势坐在旁边。 “世子,你怎么又来了?” “来问你一件事情,孟如玉说不明白,我和王爷都着急够呛。” “何事?” “你在玉泉因何把孟如玉吊起来用鞭子抽?” “原来是这件事呀?”于是追月把去玉泉看见碧楼,自己买发簪,孟如玉一定要让给她,自己便把她倒吊起来打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又说了太子如何去了玉泉,如何让孟侃辞职,以及孟家丢了东西找出马仙看事,想找到钱财等所有事也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去做镖师,遇见土匪等等事全说了一遍。 夏西行听完,都听傻眼了。 “追月,你太辛苦了,这么孤苦伶仃一个女孩子,遇见这么多事,自己怎么挺过来的?” 第86章 夏西行受伤 听追月说完,夏西行显然很心疼追月,很真诚的说了一句。 追月笑了笑,“无妨,我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下来,一直是一个人,啥事也都遇见过。 不过我很厉害的,谁想欺负我是不好使的,我必然还击,而且结果只赢不输。” 想想追月确实伶牙利爪,夏西行又欢喜起来。“追月,那你说实话,孟府管家的腿是不是你打折的?出马仙也是你打跑的吗?” 其实夏西行心里已经知道,孟府的钱财很大概率是追月拿走的。 他想起在京城时追月跟新月公主起冲突那晚,追月离开时把自己买的东西瞬间都搬走了的事。 也想起了秦川府中被盗的事等等,但夏西行是啥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那种,因此秦川面前,她没问孟府被盗的事,只问把管家腿打折这事。 追月笑靥如花,看的夏西行一愣一愣的,“世子好思维,那管家和出马仙的事,确实是我干的。 而且我在玉泉,还做了好几件事,你俩心里怀疑哪件事是我做的,就当真是我做的好了,我不怕背锅。 不过仅限此地,仅限在你二人面前,仅限这一次,离开这里后,这样的话题再也休提,提了我也不会承认,哈哈……” 追月半真半假的话语里,夏西行听明白了,很是惊讶追月的本事,但秦川勉前没敢问太多。 秦川也听明白了,想起府中被盗之时,只是嫡母以及秦府的东西丢了,自己娘亲以及其他几位姨娘的东西纹丝未动,心中对追月更加敬重。 他太多话想问追月,但跟夏西行一样的心思,怕夏西行面前问多了,对追月有影响,因此除了暗暗惊讶,没有接话往下说。 “追月,今天跟王爷挑明了你的心思,以后如何面对王爷?” “该咋面对还咋面对,这是两回事。王爷如果因此针对我,我会立即离开。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拼仕途,我也没有家眷亲人,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受任何人给的委屈。 自由自在是我的宿命,天下这么大,哪里不能容我之身?所以我是不怕的,世子也不必为我担心。” “追月,任何时候,你都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 “师父,请你不要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直接离开。” 夏西行和秦川同时说了一句。 追月看着他俩,“我还没离开呢,你俩紧张什么?我是说如果,如果不好待立即离开。 我保证真有那天,一定在走之前通知你俩,不会忽然消失不见了。” 两人皆知道追月重承诺,她既说了这话,真要离开一定会打招呼。 沈左因为追月的拒绝感觉很恼火,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追月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其他妾室。 再想起秦芳菲主动给他纳妾,主动要替他跟追月提亲事,这么一对比,他觉得追月真不如王妃大气。 可是他即便心里明白,依然还是很喜欢追月,这又该怎么办? 追月自从拒绝了沈左以后,已经跟夏西行以及秦川说好,他俩有事就来客栈找她,她尽量少去军营。 秦川学功夫很努力,几天时间就把这套丈八蛇矛的招式都学会了,但要用的娴熟,有威力,还需要自己日复一日去练习,去与自己的内力相结合,只会表面招式肯定是不行。 教完秦川最后一招,追月告诉秦川,她要歇息一阵,没事不要来打扰她。 秦川答应,每日更加勤奋刻苦的练习。 追月回到客栈,进了空间,洗漱完毕躺在溪水边很快朦胧睡去。 这几天,她都不打算出去了,她想彻底休息一下,很多事也需要静下心来想一想。 这天,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赶紧出来一看,居然是秦川。 “秦川,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无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师父,王爷让我来请你,大梁国军队这几天又来了新战将。 其中一位女将,名叫耶律红,是耶律青的亲妹妹。 耶律红武功不见得多高强,但擅长用毒。 她的枪带有机关,对阵时她如果不敌对手,就会按下机关,枪头里的毒针便会弹射而出,直击对手。 这两天,已经有三位战将对阵时被毒针射中,中毒后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军医用药后效果不大。 早晨夏世子出战,也中了毒针,我来时军医正在给世子清洗伤口,熬药去毒。” 追月听了,大惊。急忙跟着秦川去了军营。 见到沈左后施礼,问好,一点看不出跟从前有啥不一样。 沈左憔悴许多,爱而不得的感觉很折磨人,加上两军阵前屡战屡败,很是让人焦虑。 因此满脸沧桑,但依然目光坚定,眼神明亮,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将帅的霸气和豪迈。 “追月,快去看看夏世子,他伤的很重。” “好的,王爷,我这就过去。”追月答应着,随着兵士进入另一个大帐。 房间很大,放着很多张床,其中的四张床上两两相对躺着四个将士,夏西行是其中之一。 他满脸通红,昏迷不醒。军医正在用冷水沾着毛巾一遍遍擦拭他的额头,想把体温降下来一些。 追月忙大步过来,“大夫,他烧的很严重吗?”追月一边问,一边把手放在夏西行额头摸了摸,触手滚烫,高热的厉害。 “是的,烧的很严重,已经喂了药,现在用毛巾沾水降温,效果不大。”大夫说了一句。 追月一边问,一边把夏西行的手腕拿过来,自己手指搭上去,摸了摸脉。 夏世子脉搏跳动极快,人也并不安稳,嘴里呜呜囔囔低声呢喃,追月贴近听了听,居然是不停的叫着追月,追月…… 不知他潜意识里知道追月来了,还是心中的执念此刻显露了出来,追月也来不及分析,忙着拿过自己的药箱,想给夏世子喂药,施针。 旁边的秦川已经对军医交代过,这是元帅请来的大夫,追月姑娘医术很好,有她救治,世子肯定没问题了。 军医虽然不相信,但也只能答应,同时也想看看追月如何救治。 追月从药箱中拿出来之前已经处理好的特效退烧药,又倒了灵泉水,给夏西行服下去。 同时又试了试另外三人,也都在高烧,每人旁边一个大夫用毛巾沾凉水降温,所以给另外三人也都服了特效退烧药。 看看四人都吃完了退烧药,追月对大夫道,“麻烦把他上衣脱下来,脸部朝下,额头垫高防止窒息,我给他施针排毒。” 大夫正在依言想脱下夏西行上衣,只听一个声音喊起来,“你是不是女人,知不知羞耻,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脱男人衣裳?” 第87章 追月的能量 追月以及屋里所有人回头看,只见孟如玉迈步走了进来。 “追月,你平时无知无耻也就算了,现在你敢给夏世子和这几位壮士胡乱施针? 他们可都是英雄,你一个庸医都算不上的贱婢,敢拿他们做实验? 再说,你再下贱也是女人,女人怎能看不相干的男人后背,你名声脸面还要不要……” “滚出去,不要耽误我救人,我没时间听你胡言乱语。” “你敢骂我?敢让我滚出去?这个军营,王爷老大,我老二,谁敢不听我俩……” 孟如玉这句话没说完,忽然被踹了一个窝心脚,从大帐门口直接就飞出去了,砰一声坐在数丈之外的地上。 屋里的大夫和秦川,谁也没想到追月忽然抬脚把孟如玉踹了出去,这追月也太胆大了,要知道孟如玉可是王爷的女人啊…… 大家看看追月,她跟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大家帮忙,把夏世子衣服脱下来,后背朝上。” 孟如玉被踹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旁边士兵想扶她起来,她厉声斥责,“退后,我是王爷的女人,我的身体也是你们这些下贱兵士能碰得的?谁敢碰我,王爷必杀你们,退后,我自己起来。” 于是士兵退开,她自己用手扶着地面想起身,试了几次都没起来。 于是坐在地上咒骂,“贱婢追月,一会儿我起来必叫王爷杀你,你今天休想走出这大门,王爷的爱妾你也敢踹,我看你根本是活腻了……” 正骂的起劲,忽然发现一双靴子出现在身边,转头刚要咒骂士兵下贱,怎敢站在她旁边,一抬头发现沈左脸色铁青看着她。 她忙咽下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转而梨花带雨,“王爷,追月不听我吩咐,非得擅自给夏世子几人治病,还把我踹了出来,我被踹的起不来了,王爷给我做主……” “她为何把你踹出来?” “因我阻止她给夏世子胡乱治病,她还无耻的要脱夏世子衣服,完全没有羞耻心,丢了女人的脸面。 而且还暴打王爷爱妾,丝毫没把王爷放在眼里……” “来人,把孟氏拖出军营,没有本帅的话,不许放她进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看追月给病人诊治去了。 大帐里,追月挨个给夏西行四人施针排毒,之后又服用了抗毒特效药,用灵泉水喂了下去,四位都忙完,追月额头见汗,显然累了。 抬头,见沈左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沈左声音沙哑,“追月,刚才孟氏失礼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本王……” “王爷,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关系,我跟她一般见识?凭她还不配我跟她一般见识。 只是王爷你……哈哈,王爷眼光可真高,这是王爷千挑万选的爱妾呀?哈哈……” 追月嘻嘻哈哈,沈左很尴尬,周围大夫和秦川都非常害怕,担心王爷发怒。可是看来看去,王爷在这个追月面前,似乎一点脾气没有,任由她奚落。 挨个摸摸夏世子四人头部,都已经退烧了。 军医很疑惑,也很羡慕,“追月医生,你这是什么方法,为何退烧这么有效?” “想学吗?”追月问了一句, “如果可以,实在太想学了。”大夫回答。 “一时是学不会的,不过我的药也很好用,明天我给你拿一些来。 高烧的士兵可以用它来治疗,很管用。”大夫听了大喜,千恩万谢的。 要知道在战场上,受伤的人太多了,而伤后高烧几乎是每个士兵都要经历的生死关,如果有特效药,死亡率就会大大降低。 傍晚,夏西行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追月,笑容一下在嘴角边荡漾开,他一把抓住追月的手,“追月,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不过稀里糊涂的时候我很担心,觉得如果我死了,你得哭成什么样子?所以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活着,要活下来,要让你快乐!” 追月很感动,也并没有拿开自己的手,任他握着,“世子,先别说话,好好养着精神,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你好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一言为定。”夏西行非常开心的答应。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几个将士也先后醒来,这回乐坏了大夫,不停呼叫士兵,熬一碗粥来,再熬一碗来,四个人吃了四碗粥,精神大好。 追月放下心来,这才跟着士兵出去休息。 第二天,耶律红又来骂阵,沈左坐在大帐中,问谁去迎敌? 追月从帐外而入,“元帅,我去!” 沈左拒绝,追月道,“元帅,这耶律红用毒,不懂的人去多少,得中毒多少。 我去,我可以破解她这毒枪,请元帅三思!” 沈左想了想,“追月,你千万要小心,别把自己搭进去,本王亲自给你观敌掠阵。” 追月答应。沈左当时点齐兵马,开城门放下吊桥,大夏兵将冲下去一字排开,压住阵脚。 追月拍马冲出阵营,冲上阵前对阵耶律红。 耶律红正在骂阵,一看对面冲过来一匹枣红马,马上女子淡色衣裳,外罩竹甲,眉目如画,美的倾国倾城。 “对面女子,叫什么名字,报上名字赶紧受死。” 追月看向对面马上的女子,丹凤眼,吊梢眉,一身火红的衣服外,穿着防护竹甲,高高扎着一个马尾,右手拎着长枪,胯下也是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趾高气昂。 “本姑娘向追月,对面女将,报上名来。” “你家姑娘耶律红。”一边说,一边便举起了手中长枪。 “向追月,我看你生的还算漂亮,不如跟了本姑娘回去,给我做一个随身侍女,保证你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本姑娘不屑跟你扯没用滴,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用你手中的枪说话。 你不是会放毒暗器伤人吗,对我放一次试试! 不过耶律红,念你也是女子,我告诉你一句实话,你那毒暗器如果不用出来,你还能保住你这杆枪。 如果你对我用毒暗器,我先废枪后废你,从此世人再不知道耶律红!” 第88章 两员女将 追月的话没等说完,耶律红端着枪冲过来,对着追月就是一枪。 追月策马闪身,躲过这一枪。这时追月腕上的手镯忽然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追月稍微一愣,向对面看去,只见耶律红的枪头闪着蓝光。 追月明白了,看来这耶律红不仅枪里藏着毒暗器,这个枪头也涂抹了毒药,这样的做法,一旦对手被枪扎伤,也会毙命。 只是这种歹毒的做法通常为人所不齿,两军对垒,各凭本事胜负,用暗器伤人已属不该,在武器上涂抹毒药,更是非英雄所为。 追月大怒,手向旁边一伸,手中凭空多了一柄长剑。 这柄剑比平常的剑要长些,剑身更细,挥剑一指,剑身映着阳光,发出嗡嗡的剑鸣声。 “耶律红,你除了在武器上涂抹毒药,放毒针,还会什么?” “本姑娘只会这两样,你就不是对手,不服就放马过来,接我两招。” 追月不再说话,拍马挥剑,与耶律红战在一处。 原本,一两个回合,追月便能把耶律红拿下,但她想看看这耶律红究竟如何厉害,因此也不着急,跟她你来我往对战十数回合。 追月不着急,耶律红却按耐不住,在又一回合之后,她手中的枪并不是对着追月挑过来,而是一个类似瞄准的动作。 追月知道,耶律红要放毒针了。 当下凝神静气,在耶律红毒针射过来的一瞬间,追月挥剑一指:收!瞬间把耶律红的毒针收进空间。 见自己的毒针转眼不见,耶律红愣了一下,立即又按了一次毒针开关,依然立即就不见了。 这下她着急了,第三次按动开关,把所有淬毒的毒针尽数射出来,依然是瞬间不见,不知射到哪里去了。 “毒暗器没有了吧?现在是撤回去高挂免战牌,躲在免战牌后面制作毒针还是缴枪认输?” “放肆,没有毒针一样赢你,认输绝不可能!” “那就放马过来,我三招之内,赢你!” 耶律红一听,几乎气炸心中肺,当即拍马挺枪,又与追月站在一起。 见耶律红端枪刺来,追月长剑直挥,瞬间劈下。 只见耶律红的银枪从枪头到枪杆,除了耶律红双手攥着的部分,其余全部一分为二,彻底劈开,而且左右对称,非常光滑。 耶律红愣神的功夫,追月长剑飞舞,将那劈开的部分又横着切碎成一段段,不停的啪啪啪掉在地上,最后只有手里依然攥着一小段,其余全部变成碎片掉的满地都是。 耶律红大叫一声,状若疯癫,随手抽出腰间佩戴的备用长剑,又冲了上来。 要知道,她这杆长枪,是伯父耶律齐专门请能人异士精心制作,十分珍贵, 如今被追月彻底毁去,她如眼珠被挖了一样,嗷嗷惨叫咒骂着冲上来。 追月淡定的看着她冲过来,继续长剑飞舞。 耶律红的长剑又是一节一节被砍断掉在地上,最后手里剩了个剑柄。 耶律红举起手中的剑柄看了看,当时急怒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要知道这把剑也是削铁如泥的好剑,可是对上追月的剑,枪也毁了剑也毁了,这让她痛彻心扉。 想再冲上去拼命怎奈手无寸铁,想打马回归本阵地又于心不甘,稍微犹豫之时,追月的剑又到了。 这时,耶律红阵地早已冲出一位战将,银枪白马,箭一样奔了出来。 追月的剑刚好落下,这位战将伸枪一挡,追月的剑歪了,耶律红半截胳膊被削掉,当时大叫一声,掉落马下。 追月举剑抵挡对方长枪的功夫,对方阵地冲出士兵,把耶律红救了回去。 这边阵地沈左一看,举手一挥,冲!带领大军杀了过去,双方顿时混战在一起。 这一场厮杀,一直杀了两个时辰,只杀的天昏地暗,死伤无数。 终于,大梁军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沈左因此指挥大夏军又冲杀一阵,最后大获全胜,这才鸣金收兵,回到万州城。 追月累的几乎站不住,这样还不肯歇着,去看夏西行几人。 夏西行见追月如此,大惊,赶紧扶着她坐下来,仔细一问,又是后怕又是心疼的不行。 追月摆手表示不要紧,挨个给四人看了看脉象,又分别都吃了药,这才勉强站起来回去了。 进入沈左单独给她分派的大帐,她躺下来休息,吩咐兵士,晚饭不要叫她,让她休息。 之后把门关好,进了空间,吃了几颗红果子,这才疲倦消失。 没敢在空间睡,出了空间,躺在大帐里,一下睡了过去。 这一睡,直到第二天午后才醒,算算时间,自己也笑了。 打开大帐想透口气,发现夏西行坐在大帐门边等着她醒。 “世子,你的伤还没好利索,如何坐在外边?快进来。”追月说了一句。 “无妨,只是惦记你,过来看看,也想等你醒了一起去吃饭。” “王爷呢?” “刚才在大帐里商议军情,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但万州旱灾严重,筹集军粮难上加难。 王爷已经上奏朝廷,速派人押送粮草过来,不过现在粮草也维持不到朝廷粮草送到,需要跟百姓筹集。” “百姓如何有粮食?” “所以王爷很着急。” 中军大帐里,万州知府杨金秋被沈左请来,令杨知府给大军筹集一些粮食,杨金秋很为难,“王爷,如今,百姓连草根都挖不到,如何筹集粮食?” “筹不到也得筹,军队不能没有粮食,不然怎么打仗?” 追月听着二人的对话,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亥时,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大梁军粮仓。顷刻间来到大梁军粮库,只见一间间仓库里全是粮食,追月大喜,全部收进空间。 收完粮食,又去了战马草料仓库,也全部收进空间。 回到大夏军大营,追月悄悄把收进空间的粮食以及马匹的草料全部放进仓库,然后安心的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兵士快步跑步来跟沈左报告, “报告元帅,我们有粮食了,我们仓库里多了很多粮食。” 第89章 有粮食了 沈左惊讶不已,领着众人去看,果然一袋袋粮食摞满仓库,当时大喜。 但沈左不是无脑之人,一看这忽然多出的粮食,便猜到肯定有能人异士在帮助自己,当时吩咐众人,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违令者斩。 夏西行看着一间间仓库全是粮食,他看了看追月,感觉这事肯定跟追月有关系。 追月也不解释,笑嘻嘻的说有粮食了夏世子可以吃饱饭了,两个人悄声嬉闹半晌,才跟在众将后面回营帐了。 大帐里,追月对沈左道,“元帅,不管是什么原因,粮食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是咱们这里多了,有什么地方就会少了。 元帅你想,这么多粮食,除了大梁国军营,哪里能有?所以我感觉我们多出来的一定是大梁军少的,粮食怎么来的先不去讨论,但这个机会不能错过,应该趁机出战。” 沈左听了,点头称是。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追月,跟这姑娘接触以来,已经发生好几件离奇事件,今天这粮食会不会跟她有关呢? 真跟她有关的话,也太离谱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但如果跟她没关系,为什么她刻意提醒粮食是大梁军的,要抓住时机出战呢? 她怎么就想到是大梁军的呢?众位将军以及自己都没这么想呢? 同一时间,大梁元帅萧之风得到士兵报告,“元帅,我们粮仓的粮食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什么?什么叫消失不见?赶紧说清楚。” “就是一粒没剩,全都消失了,不知道哪去了。” 萧之风一听大惊,这怎么可能,当时领着众将去粮仓一看,确实如此,颗粒皆无,当下慌乱不已。 任谁都知道,没有粮食这仗没办法打了,必败无疑。 当时严令:粮食消失之事不许外传,防止被大夏国军队知道,不然一定会前来进攻。 再令,看看各厨房以及马厩分别还剩余多少粮食,集中起来统一分配,先做些粥饭,把早饭解决,战马也先把一部分喂饱,其他等一等。 又继续下令,派手下部将速去离万州最近的城市江州,请江州太守帮助筹集一批粮草,越快越好。 筹到后不得耽搁,日夜赶路返回。 同时又命另一部将马上返回大梁都城,向大梁皇上汇报情况,请朝廷火速送粮食支援。 原本也想把耶律红一起送回国内养伤,但耶律红听后拒绝。 “我虽右臂断掉,还有左臂,只要有一口气在,必须留下报仇,此仇不报,绝不回国都。” 萧元帅无奈,只得让耶律红留下,部将立即出发。 早饭没等吃上,士兵来报,“报,大夏国军队前来讨战。” 萧元帅顾不得其他,马上点起兵马,亲自督阵,与大夏军开战。 这一仗,直杀了数个时辰,大梁军饿着肚子厮杀,渐渐人困马乏,失了力气和胆气,被杀的大败,死伤无数, 大夏军大获全胜,沈左十分高兴,大摆宴席犒赏三军将士,并约定明日继续出城厮杀。 半夜,沈左忽然发起高烧来,侍卫原本想叫追月过来给王爷看看,但沈左不许,“追月已经很累了,让随队军医过来诊治即可。” 军医给王爷用了退烧汤药,吃了躺下来,一个时辰后更严重了,人竟有点迷糊起来。 这回侍卫害怕了,“直接来到追月大帐外,轻声呼叫,追月姑娘,我是王爷侍卫,我有急事想请姑娘帮忙,姑娘快醒醒……” 其实,侍卫脚步停在大帐门前,追月便醒了,听他呼唤,赶紧开门出来,“怎么啦?” “王爷病了,好像还挺严重。” 追月听了吓了一跳,“傍晚还好好的,如何就病了?” 要知道,沈左这样练武的人,本身便极少生病,高烧更是几乎不曾发生过的事,怎么会忽然病了呢? “并不清楚怎么回事,姑娘快去看看吧。” 追月随着侍卫来到沈左大帐,发现夏西行已经在了,还有好几位军医也都在。 而且听军医说,目前还有很多人,也都发起了高烧,而且基本全是参加晚宴的人。 追月大惊,当时也顾不得别的,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夏西行赶紧把王爷的手拿出来放在脉枕上,追月给沈左诊了脉,脉搏跳的极快,咚咚咚的。 又摸了摸额头,烧的滚烫,人也迷迷糊糊的。 “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追月说了一句。 屋里的人都是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中毒了?哪里来的毒? “这些事一会儿再说,现在先救治王爷。” 追月说着命夏西行和大夫把人扶着坐起来,赶紧给沈左吃了强效退烧药。 别人看起来是伸手去药箱拿的,其实是用意念从空间拿出来的。 用内力捏的粉碎,再用灵泉水喂了进去,再喂了一些消炎药,把人放下来躺好,依然昏睡着。 忙完沈左,又问大夫其他病人情况如何,听说都是今晚参加庆祝胜利宴会之人,都很严重,而且有百十人之多。 听说这么多人,追月不敢再去药箱拿退烧药,因为一个小药箱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太多的退烧药,消炎药。 所以只说回大帐去取,让大夫们等在这里。 再回来,手里拿了退烧药,消炎药。病人太多,靠追月一个人是不行的,于是叫了几个大夫过来,嘱咐了如何服药,剂量多少等,大夫们分别出去治疗病人。 夏西行看了看追月,“大家想过了吗。晚上吃饭时,秦川,追月还有我,我们也都参与庆祝宴了,为什么我们几个没事?王爷就高烧了呢,其他人也高烧了呢?” 大家面面相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几人,还有太子,有一天在追月家里吃了红果子,每人两颗,还记得吗?” “追月,那红果子你说过,有养颜排毒的功能,对吧?我们几人吃了,所以我们都好好的,没有中毒。众人听了,都觉得很对。 “现在,重点要找出为什么中毒,是被人投毒了还是食物中毒,而且水源也要派人看好,现在我去分派一下人员,大家看护好王爷。 秦川,你寸步不离的看护王爷,一步不能离开大帐。 追月,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秦川点头答应,追月也答应了,转身出去回了自己大帐。 第90章 是谁投毒 夏西行叮嘱秦川看好王爷,千万不要离开大帐。 自己则迈步出去召集人手,调查中毒事件,而且要派人看好水源,防止中毒人数再增加。 追月回了自己住的大帐,也是睡意全无,想了想悄悄去了厨房。 把所有厨房里的饮用水全部换成灵泉水,米面粮油都收进空间,又从空间拿了新的放在原来位置,忙完才回到大帐休息。 夏西行等人以及所有大夫忙完,天已经蒙蒙亮了,这一夜,很多人没睡。 天亮,再去挑战大梁军已不可能,只能眼睁睁错过这个大好机会,让大梁元帅萧之风得到了一个喘息机会。 午时,沈左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追月坐在床前椅子上,双手趴在椅背上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像小扇子一样,要多美丽就有多美丽。 沈左痴痴的望着追月,不知如何才能得到这个自己深爱的姑娘。 追月听见沈左的声音,睁开眼睛见他痴痴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差点睡着了,王爷勿怪。 王爷,吃点粥吧?已经熬好半天了,我去端来。” “追月,本王不饿,你坐下来,跟本王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 追月简单说了中毒事件,也说了夏西行的安排,沈左听了,点点头,沉默下来。 “你们几位没有中毒?”沈左的思维很敏感。 “是的,我们几个人昨晚还说呢,大概原因夏世子说,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一次在我家吃了红果子。 那次王爷没在,现在猜测是红果子的养颜解毒功能起了作用,所以没中毒。”沈左再次点点头,依然沉默着,可见心中在思考问题。 夏西行迈步进来,“王爷,现在看来投毒的可能性大,但是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受谁指使这点非常重要。 现在昨晚参与做饭做菜的所有人员都已经控制起来了,正在询问。” “如果大梁军奸细混进来,没有内应,他也是无法成功的,因此一定有内鬼。”沈左说道。 一直到傍晚,审问也没有任何眉目,每一个人都被仔细问了好几遍,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大夏军的厨房,有好多个。而负责沈左等高级将领的厨房负责人叫连山,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很能干,会办事,八面玲珑的一个人。 这天,他忙完厨房的所有事情,便走出军营,去约会他前一阵在万州城里结识的相好。 这女人外号“小红杏”,十分美貌,把这连山迷的找不到北。 最初认识小红杏,是这连山去市场买菜,他想买一些好点的菜,晚上给王爷等将领加餐用。 刚把菜买好走出市场,忽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女人,女人正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过去一问,说是投亲不得,又身无分文,因此伤心哭泣,要卖自身为奴,给口饭吃就行。 连山一见这女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美的无以伦比,当时心中激动,扶起女人道,“小娘子,你不要哭泣,我是好人,我来给你想办法。” 于是,当晚女人住进了连山给垫付的客栈。 第二天开始,连山又逐渐给女人租了房子,买了简单的家具。 当然这过程中,女人以身相许,从此连山感觉自己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此刻这人生才算不枉此生。 所以只要一有时间,哪怕需要跑着来,只要能看见女人一眼,他也非常愿意。 这天晚上又来女人这里销魂,进门后却发现女人在悄悄哭泣,一问不说,再问还不说,连山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千哄万唤,总算止住哭泣,却泪眼朦胧的告诉他, “郎君,自从与郎君相识,得郎君疼爱,从那天开始妾身便日日盼望能一辈子跟郎君一起,夫妻恩爱。 但说实话,我本是大梁国人,如今大梁国正在与大夏开战, 所以昨晚,大梁军一名将领找到我,他说他们知道我与你相好,所以他要求我想办法让你把一包他给的药粉洒进给众多将领吃的饭菜里,据说这药无色无味,谁也查不出来。 如果照做,他们会给我们很多钱,事成后接我们去大梁生活。如果不答应,就会杀死我俩。 我死不足惜,但郎君如果受我连累,实在于心不忍。 他们还说,如果我俩不放心,他们还可以先付给我们,收钱之后我们再办事就行。 一万两啊,那是多少的钱啊,我们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啊! 但我又担心,怕被发现,不想让你去冒这个险,所以为难,想来想去忍不住哭了。” 连山最初听见这话,确实吓了一跳,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 但看到小红杏温柔似水的模样,他无法想象如果失去这女人,他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于是狠下心来,同意做这事。 当下两人下了决心,做了决定。 当夜女人更加卖力,把连山伺候的舒舒服服。 第二天连山离开时,兜里多了一包药粉,他揣了好几天也没敢动手。 昨晚到底下了决心,把菜里下了毒,之后他该干啥干啥,心里打定了主意,誓死不承认这事是他干的。 一口咬定他不知情,就悄悄等着大梁派人来接,好与女人一起远走高飞。 今天接受询问时,他居然很能沉住气,有问必答,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对投毒人,言语间也充满了愤怒。 夏西行命人审问了一天,也没审问出任何眉目。 “把所有人都放了,我来想办法。”追月道。 “行吗?”沈左问了一句。 “来人,把厨房所有人放了,告诉他们该干啥干啥,没有人有嫌疑,好好干活,一定不能再出意外。”夏西行没有二话,直接告诉众人。 比起沈左,夏西行显然更信任追月。 沈左看了眼夏西行,有一种感觉从心底升起来,很不美好的感觉。 记得王妃中毒那天,夏西行和追月一起离开了,他也有过这种感觉,但当时他没在意自己这感觉,并且很快就忘记了。 这次,终于引起了沈左的注意,他仔细想了想,忽然又发现,夏西行和追月,无论啥事,都很有默契呀! 第91章 给我站住 厨房里所有人都放了,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夜再次来临的时候,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厨房投毒人那,瞬间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地方,追月没有出来,躲在空间里偷听。 前两天连山没敢出来,他怕有人躲在暗处观察这件事。 但事情过去了几天,没有一点动静,他慢慢放下心来,加之思念难忍,于是悄悄来了女人这里。 两人见面,自然要卿卿我我半天,然后说起要离开大夏去大梁生活的事,女人又递给连山一包药, “明晚你把这包药再投到这些人的饭菜里,我们当天晚上就可以离开了,以后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连山没有犹豫,反正已经有过一次了,而且这次当天晚上就可以离开,更不用害怕了。 两人合计完,正在设想去大梁国的美好生活,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好像看见一道美丽的山谷,刚要仔细看,咕咚咕咚两声,分别被踹进一个大帐里。 摔的两人发懵,抬头一看,大帐上坐着沈左,还有好几位将领站在旁边,全体人都低头看着他俩。 两人很慌乱,赶紧爬起来,正在转头四处看,见大帐门口追月走进来。 “连山,把你俩刚才合计明晚要再次给众人投毒,然后去大梁国过美好日子的话跟王爷再说一遍。”追月道。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厨房管伙食的,你不要吓唬我。” “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把你口袋里那包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再去找随队军医让他鉴别一下,那是什么药。” “来人,把这二人拿下。”沈左发号施令。 “你二人是想现在跟王爷招供,还是分别关押,刑讯伺候再招供?”夏西行问了一句。 听说要动刑,连山害怕了,他跪下对沈左咣咣磕头, “王爷,我有罪,上次投毒的人是我,这次准备投毒的人也是我,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其他任何人无关。 请王爷下令放了这女人,我做的事情她半点不知道,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小红杏,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到底什么身份,为什么接近连山,你说给大家听听。”沈左道。 女人听见沈左把她的绰号都叫出来了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却也并不害怕。 “王爷,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不明白王爷让我承认什么。”居然还是这抵死不承认的态度。 “拉下去,掌嘴,打到她肯说实话而已。” 连山一听要打小红杏,当时跪爬几步,拼命给沈左磕头,“王爷,一切都是我做的,你饶了她吧,这事跟她没有关系……”这连山居然十分衷情。 狠打了一阵再拉回来,小红杏口鼻冒血,两颊全肿,“说还是不说?” 这回老实了,“我承认我是大梁人,接近连山是想利用他毒死你们全体人员,既然暴露,要杀要剐随你。” “来人,把这女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连山发出惨叫。 “王爷,我知道自己有罪,也不奢望能活,唯一希望王爷开恩,把我和她埋在一起。” “来人,把连山拉下去,乱棍打死。家人三族之内,不分男女老少全部杖毙,把连山尸体扔到乱葬岗喂乌鸦,女人尸体抛进臭水沟。” 连山听了,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但结局已定,于事无补了。 经过这几天耽搁,大梁军去青州紧急收集的粮草已经到位,仓库里有了粮食,元帅萧之风的心安定了。 而由国内运来的大批粮草,已经在路上,因此萧元帅下定决心,要跟大夏军决一死战。 沈左身体已经无大碍,这天坐在大帐跟众将商议如何彻底打败大梁军。 追月不便过多参与,她退出来,出了军营大门,沿着马路边慢慢走着,并没有目标,散步而已。 路两边的庄稼早已经旱死,一片枯黄,远山也不是那么绿,一棵棵树无精打采的站在翻涌的热浪里,默不作声。 不过走了几步路,追月觉得自己热的不行,转身想往回走,忽听身后一声断喝“站住!” 追月回头,发现并没有人,四处看了看,也没发现任何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转身想继续往回走,“站住!”又一声怒喝传来。 追月再回头,依然没有人。 追月知道,有点不对劲了,应该有什么东西跟住了自己,她伸手从空间抽出桃木剑,转身继续往回走。 “向追月,给我站住!”身后又是一声断喝。 追月站住,转身,冷不丁对着自己前方劈出一剑,似乎有尖叫声划破了午后的阳光,在热浪里遁去了。 追月扶着一棵树,不可控制的呕吐起来,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物一远一近的晃动着,摇摇欲坠。 追月恍恍惚惚看见,远处军营门口出来一人,好似是夏西行,又好像不是,她已经分辨不清。 只虚弱的叫了一声,“世子,快来救我……”喊完,人靠着树,软软坐了下去,瞬间陷入昏迷。 那人四处看了看,最后往追月这方向过来了。 只是还没到近前,树上忽然跳下一人,这人二十岁上下年纪,一身玄色劲装。 他跑到追月跟前拿出一个很大的口袋,往追月头上一套,把追月整个装进袋子里,然后一把夹起,腾空上树,几个起落不见踪影。 夏西行亲眼看着这人劫走了追月,他拼命奔至刚才追月坐着的树前,阳光普照,树叶婆娑,人影彻底不见了。 夏西行跳上树四处观看,依然不见踪影,又顺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很久,一点痕迹皆无。 他急的不行,回到中军帐跟沈左一说,沈左大吃一惊,就在他们军营外几百米的地方,敌人劫走了追月,这怎么可能? “王爷,追月会一些法术,等闲人抓不住她,她应该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只是现在,如何是好?” 夏西行心急如焚,“王爷,这事不能等,必须连夜救援,能抓追月的,无外乎就是大梁元帅派遣的人。 我今晚就摸去大梁军营地,不管我今晚能否救出追月,明天白天,王爷一样点兵出城跟大梁军对战。” 第92章 我在追月就在 “追月对于我们,跟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她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本王跟你一起去。”沈左道。 “王爷,军中离不了王爷,而且,王爷乃是一军主帅,绝不能去涉险,我一个人去,我在追月就在,请王爷相信我。” 沈左听了夏西行的话沉思良久,他从夏西行的言行中终于确认,夏世子对追月,一往情深。 夏西行一边说,一边回去收拾行装, 此时虽然已是傍晚,但太阳还高,无法潜入对方营地,只能等到三更以后。 夏西行换好了夜行衣,急的直跺脚,他太害怕追月发生危险了。 追月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在赶路,但她神志难以集中,因此半糊涂半清醒的被扛着走了很远。 原来,大梁元帅萧之风是个很有见识的将帅。 他见粮仓里的粮草无缘无故消失,心里便明白,一定是有能人异士在暗中协助大夏军偷走了他们的粮食。 因此在派人回去给皇上送信的时候,有一封私信,是他写给一个至交好友的。 这人是个道士,从小出家为道,道号纯阳子,擅长念经诵咒,炼丹制药以及法术,在大梁国也是个顶级的风云人物。 当年,机缘巧合,他与萧之风成为莫逆之交。 纯阳子接到萧之风的信件后,马上收拾自己的东西,也不等押送粮草的队伍一起出发,而是一个人率先而行。 等他见到萧之风,听他讲述了经过,他也认为是能人异士运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偷走了大梁军的粮草。 这天,他让萧之风委派几个轻功高强之人,悄悄潜入万州城,在大夏军营附近等着抓人。 然后他沐浴更衣,登台做法,他坐在台上念拘魂咒,当追月听到第一声“站住”时,如果不回头,不搭理,他就失败了。 但追月长期处在安全的环境里,有一点危险就进空间,所以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于是第一次回头后便注定了会被抓走。 当追月第二次被喝“站住”时,追月发现了不对劲,拿出桃木剑攥在手里,当第三次被叫时追月已经明白了,于是她转身劈出了一剑,如果不是那一剑,她很可能当时就没气息了。 但那一剑已经是强弩之末,是追月硬撑着意志力劈出的,没有多少念力能凝聚在剑上了,因此威力不大,没有把自己解救出去,到底被抓住了。 扛着追月的年轻将士姓郭,名叫郭成,就是当初在阵前挥枪挡住追月的剑救下耶律红那个白马银枪的小将,也是耶律红的未婚夫。 两人已有婚约,如果不是大梁军出师不利,两人均为国出征来了战场的话,此时二人已经完婚了。 当下郭成扛着追月一路狂奔,郭成轻功极好,扛着一个人出城,都没有被守城兵士发觉。 他一口气奔回军营,把追月交给纯阳子,这才坐下来准备歇歇。 这时耶律红跑了过来,对着追月右臂咔咔就是两刀,这是任谁没有想到的。 纯阳子大惊,急喊住手。 耶律红一听叫她住手,当时大怒,非但没有住手,对着追月胸部又是一刀下去,这样,追月中了三刀,人整个昏迷过去。 纯阳子大怒,挥手一掌打翻了耶律红,自己奔了过去。他费尽心思做法把追月抓来,就是要审问一下追月的能力。 因为如果让他把大量粮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搬走,他也是做不到的,这样的神奇能力谁不想拥有?可是没等仔细审问,人好像被杀了。 当时赶紧过去把手放在追月鼻子下试了试,还有一些呼吸,这姑娘命挺大。 追月本来被拘魂咒拘的迷迷糊糊,忽然间被刺了三刀, 剧烈的疼痛使她一瞬间清醒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似乎被抓了,那一刻她想进空间,但没等完成又晕了过去。 纯阳子伸指点了追月穴道,阻止流血过多,然后命随队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又命人把追月抬进一间屋里放在床上。 他转身出来对耶律红警告:“在贫道彻底审问出这姑娘的法力师承何人之前,你不许再碰她,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当然,等我审问完成,会把人交给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耶律红见到追月,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见纯阳子阻止她杀追月,正想发作,听见纯阳子说审问完了人归她处置,当下强忍一口气,由郭成陪着回了自己房间。 纯阳子忙了半天,最后虽然把追月抓到了,但人已差不多半死,眼看今夜是无法审问了,因此他也很气恼。 当下命人守住追月,自己也回房间休息去了。 三更天,夏西行悄悄潜进了大梁军营,他躲在暗处思考,该从哪里开始寻找追月,正在不得章法,只见一男一女两人走了过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争执,男人在责备女人,不该下手这么重,刚把人掠回来就被她伤的这么重。 女人不服,大声抗议,并且一边走一边再说,“明天等道士审问完,我一定要一刀一刀活剐了这个向追月,要不是她,我的胳膊如何会断?” 夏西行听了大惊,追月被这女人伤了?看身形听声音,这女人应该是耶律红,想到这点,夏西行简直想冲出去一剑刺死这女人。 手紧紧的抓着剑柄,勉强咬牙忍住自己的情绪,夏西行等这二人过去后,顺着这二人来时的方向,向前行进,去寻找追月。 幸好也没用很多时间,往前走了不是很远,他发现一个院落里亮着灯,于是腾身而起,落在房顶。 趴在房顶往下一看,门口两个守卫,已经困的迷离,一左一右靠着墙站着,半醒半睡。 夏西行抽出靴内短刀,翻身而下,用最快的速度给了这二人每人一刀,这两人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就都死去了。 夏西行将二人接住轻轻放倒,之后闪身进了房间。 房间内点着一只蜡烛,正好照在追月雪白的脸上,夏西行一见,奔了过去,“追月,追月”轻声叫了两声不见回答,知道伤的重了。 当下也不敢停留,把追月抱起来想出门,想了想又反身回来。 他把追月靠在床上,自己翻身把她背在身上,又用床上被单兜住追月身体,然后把被单两端系在自己腰间。 绑好了,拿起角落里的灯,点燃了窗帘,人立即跳了出去,翻身上房,几个起落走出老远。 第93章 一往情深 夏西行将追月背在身上,又拿起蜡烛点燃了屋里的窗帘,然后跳了出去,几个起落,走出很远。 这边的情况很快被其他守卫发现,赶紧唤人救火。 纯阳子睡梦中惊醒,他推门出来见追月被救走,当时大怒,亲自领人追过来。 追月因为太大意,这才着了纯阳子的道。但夏西行不同,夏西行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纯阳子那一套对他不起作用,想捉住夏西行,只有靠武力。 夏西行穿房越脊,只在房顶行走,这样普通士兵无法上房追捕,他快速在房与房之间穿梭。 眼见后边有人追来,他伸出左手把追月往上托了托,重新又系紧了腰间的被单,举剑对追上来的敌人狠命厮杀。 眼看敌人越来越多,夏西行却丝毫不惧,追月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让他感觉幸福。 他只有一个信念,能和心爱的姑娘死在一起,这辈子,也算无憾! 因此,他索性放开了厮杀,甚至不怎么防御,只是进攻,鱼死网破那种进攻。 这使得跟他厮杀的人反而碍手碍脚,更多的时候不得不撤兵器自保,而夏西行,只攻不守,来者不拒。 这样的厮杀进行了两个时辰,夏西行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全身的血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但没有一滴是追月的,当夏西行实在无法防御敌人刺向追月的刀剑时,他选择以自身抵挡,认可袭来的刀剑砍在自己身上,也休想碰追月一丝一毫。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个时辰,他已经摇摇欲坠,感觉自己不行了。 夏西行侧头轻轻对追月道,“追月,我俩可能出不去了,我们再坚持最后两柱香时间,如果还是冲不出去,我准备一剑刺死我们两个,免得被俘受辱。 追月,现在我要冲锋了,最后两柱香功夫,不行我们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你不要害怕,黄泉路上我们同行,共同奔赴下一生。” 夏西行说完,咬牙挥剑拼命砍杀追上来的人群, 追月迷迷糊糊听见夏西行的话,她意识回笼一些,意念起,进空间! 夏西行忽然感觉后背空了,追月不见了,一看对面,那个道人还在,自然不是被他捉去了,当时放下心来。 看来追月是清醒了利用法术离开了,这回好了,追月不会死了。 他欢喜的再次冲上前去,更加狠命的厮杀,他根本就没想为什么追月自己离开,把他扔下了。 追月进了空间,摔在地上,忽然想起似乎是夏世子背着自己,他还跟自己说话了呢,怎么不见了? 突然,她惊醒了,哎呀她犯错误了,当下来不及多想,意念起,收夏世子进空间。 夏西行正在玩命厮杀,看着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自己的敌人,他知道自己杀不出去了。 所以也不想突围了,只想多杀一个是一个,反正追月也离开了,自己再无牵挂,这么一想更加拼命,一时之间围着他的人反而被杀得散开很多。 正在杀的疯狂,忽然感觉眼前一花,发现敌人不见了,自己面前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山谷,而追月趴在一条溪水边,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 他奔了过去,“追月!”只叫了一声,俯身跌倒,摔在追月身边,人晕了过去。 外边众人看见夏西行忽然消失不见,瞬间炸锅了。 追月消失时,纯阳子就退后了,把与夏西行厮杀的事让给了别人,他不是害怕,他只是想确定,追月哪去了,用的什么法术? 还没等他弄清楚,夏西行也消失不见了,当下他又是拘魂咒,又是各种招式法术,一样不见效,人就是消失不见了。 他不甘心,命兵士沿着大梁军周围连夜搜寻,一直找了三十里远,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沈左军营中,兵士来报,大梁军营起火,不过火势不大,很快救了下去。 沈左一听,判断应该是夏西行所为,当下点起一万兵马,连夜出城袭击大梁军,接应世子和追月。 这场仗一直杀到天蒙蒙亮,双方才各自收兵。 沈左没有接应到夏西行和追月,独自坐在大帐里闷闷不乐。 空间里,追月首先醒了过来,她转眼看看四周,见夏西行浑身是血躺在身边,而她自己,胳膊和胸口也是剧痛。 她恍惚中有些记忆,但不多。 只依稀记得有声音喝自己“站住!”之后便迷迷糊糊的,有时有点记忆,有时又断片了…… 当下也顾不得仔细回想,她爬着摸到自己的药箱,拿出止疼药,消炎药吃了下去。 等了片刻不那么疼了,她爬到夏西行身旁,勉力给夏西行喂了药,之后又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追月又醒了过来,看看夏西行,一动没动还是之前的姿势。 追月爬起来,提了灵泉水,慢慢给夏西行擦拭伤口。 腿上,胳膊上,前胸以及脸上伤痕无数,只有后背没有伤口,那是因为背着她。 可是她后背也没有伤口,渐渐追月想明白了,刺向她后背的刀剑,他来不及抵御时便转身面向敌人,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敌人的刀剑。 追月无法想象他经历了怎样残忍的厮杀才能把自己伤成这样,擦拭到最后,追月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她用灵泉水把夏世子全身的伤都擦拭干净,然后用碘伏再一次擦拭,最后把消炎药粉撒在伤口处,再用干净的细布把伤口包扎好。 处理完伤口,再一次给夏世子吃了特效退烧、消炎药,然后去旁边处理自己的伤口。 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她拿起树上掉落的红果子,吃了几颗,感觉疲倦和疼痛都消失了。 然后站了起来,用师父教的法术施了一个“障眼法”,把空间里的东西都隐藏了起来。 除了自然存在的东西,其他都覆盖了。在没有确切了解夏西行的想法前,她不想把一切都暴露出来。 做好了一切,追月靠着红果子树坐着,等着夏西行醒来。 夏西行又睡了好久好久都没有醒,他不仅仅因为身体受伤,更大的原因是过度透支体力厮杀,如今紧张感卸掉,人整个陷入深度睡眠状态。 第94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夏西行睡了好久,等到他终于睁开眼睛,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追月坐在他旁边,看见他醒了,嘴角翘起,似乎想笑,可是眼里却大颗大颗落下泪来。 她抓住夏西行的手,“世子,因为我,你差点死去了……”说了这句,再也说不下去,只是泪流满面…… 夏西行反握住追月双手,“追月,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活过来了吗, 未来还有好几十年,我们要像你说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不要分开,永远都要在一起!” 追月看着夏西行,这双眼睛里闪着真诚,执着,爱和热烈。 她重重点头,高兴的夏西行忽一下坐起来,又嗷的一声跌了下去,被牵扯的伤口马上渗出血来,两个人又是一阵忙碌…… 处理好渗血的伤口,追月说道,“世子,我跟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关于我的身世,你和王爷都听过,我就不多说了。 除了小时候跟师父学武功和法术,我还意外得了这个地方,我叫它空间,可以随意进出,可以装世上任何东西,在这里时间静止,所以放进来的东西永远不坏,放进来啥样,永远啥样。 我还有很多亲身经历的故事,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 这个空间除了世子自己,不要对任何人讲,包括夏侯爷和夫人也不要讲,希望世子能做到。” “放心吧,追月,你说的一切,我都能做到。” “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两天,还会再住几天,虽然我们回去也能养好伤口,但军营不如这恢复快。 这个果子,吃了能美容养颜,延年益寿,这段时间你要多吃,伤口才能好的快而且不留疤痕。 小溪里的水也很好,渴了就喝这个,不必煮开的。” 追月嘱咐一句,夏西行点一下头,表示自己一定记住并遵守,请追月放心。 沈左这几天一边出兵跟大梁对战,一边派出人手寻找追月和夏西行。 秦川更是每天早出晚归拼命寻找世子和追月,人也迅速憔悴下去。 他自己心里清楚,虽然他叫追月师父,虽然他身份所限不能跟追月表白什么,但心里那份对追月的爱,这辈子不会有任何人在他心里能跟追月相比。 他知道自己庶出身份,自我感觉配不上追月,所以他把对追月的爱深深藏在心底。 从心里真心希望世子跟追月能结成夫妇,永生永世在一起,他也能永生永世跟在世子身边,保护世子和追月,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楚左派人找追月夏西行,大梁的纯阳子也派人到处找追月,他对追月忽然消失这法术,无法释然。 太神奇了,他一定要把人找到,一定要弄清楚这是什么法术,为什么他都没听说过,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也能学会。 因此他比沈左更下力度寻找,怎奈追月夏西行二人跟人间蒸发一样,彻底失去踪迹。 这日,夏西行见追月侧卧在溪水边,像一幅美人图,看着非常养眼。 只是没有房子,躺在空旷的草地上,感觉没有安全感。 “追月,空间里这么多树,为什么不建造一个房子呢,那样住起来不是感觉更舒服吗?” 追月听了,心中一动,“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不会建造。” “我会,明日我去伐树,我们建造一所房子?” “以后吧,现在你身上有伤,也不适合伐树,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规划这个空间。” 夏西行听了,点头称是。 两人又在空间住了几天,伤口已经无大碍,于是决定回到沈左大营去。 出去前两人对好了说辞,因为空间不能说出来,因此二人只说脱困后进入附近一座高山,找了个山洞躲了几天疗伤,能行动了就回来了。 酉时,兵士来报,世子和追月姑娘回来了。沈左听了大喜,领着众人迎着出来,将二人迎进大帐,仔细问了这几天的过程,便令二人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朝廷运送的粮食到了,沈左听了大喜,准备这几天跟大梁决一死战。 大梁运送的粮草也到了,萧之风也是跟沈左一样的心思,准备跟大夏国决一死战。 追月想着这次被俘的仇恨,当夜进入大帐休息后她关好门,进入空间,意念起,去大梁军耶律红大帐里。 眨眼到了耶律红大帐里,追月躲在最暗的角落里往四周看, 只见耶律红左手拿着一柄飞刀,她对面站着一个稻草人,耶律红一次一次把飞刀甩到对面草人身上, 每扎中一次,便大喊一声,“向追月,我要你死……” 所有飞刀都扎中稻草人后,由丫鬟跑过去取下来再送回耶律红面前的盘子里,她继续投掷,一遍遍练习,一声声怒骂。 追月看了不禁大怒,耶律红,当我怕你了不成?立时闪身出来,一脚踹倒了稻草人,自己站在稻草人的位置, “耶律红,往稻草人身上扎刀算什么能耐?现在我就站在这里,你有本事往我身上投掷一次试试,如果你能扎到我,我立马在你面前自杀。 当然,如果你扎不中我,你就得在我面前自杀。” 耶律红原本一边练习飞刀,一边咒骂追月,可是追月忽然出现之后,她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马上镇定下来,“贱婢,你是如何进来的?” “如何进来的,不是你能想明白的,我绝对不告诉你,你也永远没有机会想明白了。 出招,你不出招我就要出手了,今夜,本姑娘是来报仇的。” 耶律红没等反应,耶律红旁边来回递刀的丫鬟,忽然发动,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喊了一句“来人啊,有刺客……” 没等喊完,人软软倒了下去,后背扎着一把她拿在手里没来得及送过去的刀,眼见是活不成了。 只是耶律红怎么都没看见,刀明明是丫鬟拿着的,怎么就忽然到了追月手里。 “耶律红,出刀!”耶律红听了也不敢搭话,手里的刀快速飞出,对着追月的脸甩了过去。 一把飞刀出手。她又立即伸手去拿桌上的飞刀,没等拿到手里,面部一疼,她甩向追月脸上的刀,昂被追月反甩回来,正好扎在她脸上。 第95章 纯阳道人跑了 追月侧身,让过耶律红甩来的飞刀,之后快速出手,一把攥住飞刀尾部,反手迅速地甩了回去。 耶律红面部一疼,哎呦一声,双手捂脸,就想狂奔而出。 追月哪里能让她逃走,手中长剑递出,正中耶律红心口。 追月拔剑,血瞬间喷了出来,耶律红倒了下去,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正在这时,大帐门帘一掀,郭成手持长枪冲了进来。 正好见追月杀耶律红,当时眼睛都红了,也不言语,挥枪就刺。 数次见面,追月早已经识得此人,而且自己中了纯阳子的算计也是他把自己抗走的,今日一见那也是分外眼红,当下也不言语,挥剑抵挡。 两人枪来剑往,斗了数个回合,追月一剑削断了郭成的枪头,郭成愣神的功夫,也是一剑穿胸,倒在耶律红身边,追赶耶律红去了。 这两个苦命鸳鸯,只因随着大梁军侵犯别人国家,生前没有结成夫妻,却在黄泉路上做了伴。 四周已经有无数兵士冲过来,追月立即进了空间,又从空间去了粮仓。 从空间出来,发现粮仓所有门大开,周围点着无数火把,亮如白昼,而纯阳子端坐在一个用一袋袋粮食垒起来的高台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姑娘,上次你运气好,被你同伴舍命救了出去。 这次,你再也休想跑走,你要是好好配合,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追月笑着看纯阳子,“道长,需要我如何做才能给一条活路?说来我听听?” “不难!说说你师从何人?哪里学的消失术,为何我不知道这法术,说出法术名称即可。” “原来,道长是想知道这些?” “不错。” “道长是见我用法术,你却不会,所以很眼馋,很想窃取,是吗?” “放肆,你到底说不说?” “说是可以说,但并不是因为你恐吓我,我说出我师父是让你扪心自问,你强得过我师父吗! 我师父凌霄真人,凌霄真人的名号听过吗?我五岁就跟着师父学法术了,什么搬运术,消失术,念咒打坐炼丹治病,样样精通。 至于法术名称,就是这个我师父没告诉我,只说让我跟着他练习即可。 我师父还曾说我能学会多少算多少,即使只学会一种,也足够我在人世间横着走了,不过我师父教的,我还全学会了,你说我聪明不聪明?” 听着追月一番话,纯阳子沉默许久,“你演示一遍消失术我看看。” “哎呦我说道长,你莫不是要抄袭偷学我的法术吧? 我学法术那天我师父就告诫我,日后行走江湖,不许将这些本事无端炫耀给别人看,所以师命不可违,万万不能演示。” “不能演示?那就别怪贫道不客气了。” “不客气能如何?让我说了这么多,你又要对我不客气了?你赶快不客气吧,我看你能如何? 这样吧,道长,我看你也是修行之人,我不想伤你,我可以给你展示一下我的本领,你看后要是觉得自己不是我对手,马上离开大梁军营。 原本修行之人就不应该参与打打杀杀的事,这与修行无益。 如果你不自量力,一定要跟我生死相搏,死掉之后不要怨怪我,要好好念忏悔经,期望下一世投生为一个有善良心的道长,来世再重新修行,你看如何?” “多说无益,拿出你的本事。” “你坐在身下的都是粮食,这是你搭建的法术台,防止我偷运粮食,对吗? 我现在就要这些粮食,你可坐稳当了。”追月说完,默念“纯阳子坐在身下的粮食,收进空间。” 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看见粮食咋消失的,只见纯阳子坐在地上,身下一袋粮食也没有了,好似他原本就坐在地上一样。 连纯阳子自己,也没弄明白如何就坐在地上了。 他抬头,茫然的看着追月,似在询问,但更多的是不解。 “如何,道长,服气吗?要是服气,赶紧离开,找地方修行去。 不服,拿出本事来吧,你不是会念拘魂咒吗,现在念一遍试试也行,免得心中到底有些意难平。 只是,你要还是出手了,别想全身而退,我必然还击。” 纯阳子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嘟嘟囔囔开始念起咒来。 追月见此,手一伸,手中忽然多了一柄桃木剑,只见她用极慢极慢的速度劈出一剑,桃木剑对着纯阳子左肩缓缓落下去,而纯阳子似乎不会躲闪了,任由桃木剑落在了左肩上。 明明是极慢极轻的落下去,只是挨到肩膀上却听“咯嘣”一声,纯阳子左胳膊齐肩断下。 纯阳子往后便倒,随即又立即站起身来点穴止血,“姑娘将来何处安身,他日纯阳子必然拜访姑娘。” “既是修行,自当用意念自己探知,如何问我?” “如此,纯阳子告辞了,姑娘后会有期。”说完,朝着道童说了句“走”,而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眼见纯阳子走的不见踪影,而周围众多虎视眈眈的兵士,追月不想太出风头,没有继续把粮食收进仓库,而是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这时众多兵士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嚷着要捉拿追月。 一时之间惊动了元帅萧之风,派人前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如此吵闹,等到听闻追月和纯阳道长的对决,以及纯阳已经离去的事,萧元帅傻眼了。 对手这么强大,她只要把粮食偷走,一切就可以结束了,大夏就会不战而胜,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萧之风无法淡定了,连夜召集将军们到中军大帐,研究如何御敌。 众将听了,大部分并不相信,觉得这太不可思议。而其中一部分,觉得很恐怖。 于是有人提议,把粮草分成数份,放在不同的地方,而且要远离大梁军驻地,连夜运走,防止发生意外。 驻地剩余的粮食,多加派兵士看守,日夜巡逻,严密防守。 另外,明天开始,加紧开战,尽量速战速决,争取早日把万州拿下。 同时也要速速报给皇上知道,让皇帝派能人异士前来,镇压追月。 追月在空间听着他们的对策,不由冷笑。 第96章 公主有消息啦 第二天,早饭后出战,追月和夏西行骑马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边,沈左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无限酸楚。 摇头压下自己的想法,如今与大梁对阵,他身为主帅自然要集中精神,全力以赴才行。 战斗不再是一对一单打独斗,而是一方要攻城,另一方严防死守,打退敌人进攻后,开城门杀了出去,直杀的天昏地暗,双方死伤无数,这一仗,直到黄昏才各自收兵。 晚饭后追月回到自己的大帐,众人皆以为她累了,也不在意,也都纷纷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出战呢。 三更天,追月悄悄起来,再一次检查了门窗,然后进了空间。 她决定今晚把大梁所有粮食,草料甚至战马都收进空间,战争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死太多人了。 意念起,去大梁军营粮仓前,到了粮仓前追月听了听,没有啥动静,悄悄出来躲在暗处一看,粮仓周围灯火通明,巡逻士兵多如牛毛,各个仓库大门被大锁头紧紧的锁住。 追月暗自冷笑,收粮仓所有粮食,之后又去了另外几个储存粮食的地点,全部收进空间,最后又收进空间六百匹战马。 追月回到大营,悄悄把战马放在大营空地,粮食没拿出来,因为粮仓还满满的,都是刚押送到的粮食,根本装不进去。 多了六百匹战马,被连夜报给沈左,沈左听了吃惊不小,却没丝毫线索,无法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大梁军很快发现粮食和战马都消失不见了,立即上报萧之风元帅。 萧元帅沉思许久,“这场战争我们无法胜利了,因为有些因素我们无法控制。传令,连夜收拾行装,撤军,回国。” 等到第二天大夏军发现时,整个大梁军队已经撤的干干净净,走出去几十公里了,想追赶都来不及了。 战争忽然结束了,因此大家非常高兴,兴高采烈的盼望着早日班师回朝。 追月找到夏西行,“世子,我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京都了。” 夏西行大惊,“追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在一起,你答应过的。如今你要把我抛下自己去哪里?” 追月笑着,“世子,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去办一些事情,办好了自然会去找你。 你别忘了我有空间,我甚至可以比你都先到京都,所以请世子相信我。” “那我留下来,我们一起去办事,之后一起回京都。这次回去,我会跟父母提起我们的关系,要拿着聘礼登门求娶的。” “世子,你有你的职责,也要保护好王爷,而我这却是私事,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就这么决定了,不再讨论这事了,可以吗?” 夏西行很不放心,却又无奈,只能答应。 沈左听说追月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也很意外,但见追月十分坚持,无论如何劝都无法说动追月,也只好同意。 不过一再叮嘱要注意安全,办完事情早日回京都去,追月答应着,退了出来。 过了几日,大军开拔,回京。万州百姓夹道欢送,追月与刚刚回来的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也站在路边欢送的人群里,欢呼着送大军离开。 夏西行来到追月身边,翻身下马,握着追月的手一再叮嘱好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追赶王爷去了。 送走了沈左军队,莫高风跟追月坐在路边的饭店里,两人边吃边聊。 莫高峰对追月留下来十分高兴,他甚至奢望追月能永远留下来,追月笑着摇头。 莫家商行在万州城里是设了免费粥棚的,因此追月悄悄租了仓库,把空间里的粮食取出来放在仓库里。 然后委托莫高峰,把这些粮食拉回莫家商行,然后再拿到舍粥棚给百姓免费吃。 莫高峰很好奇,“追月,这么多粮食,你哪来的?” “王爷回京都时留下来的,粮草刚押运到万州没多久,战争就结束了,所以王爷把粮草留下来一部分。 王爷听我说过你开舍粥棚,因此把粮食留下来让我转交给你。” 追月知道,莫高峰和王爷,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面,因此随意找借口,只要粮食到了百姓嘴里就行。 莫高峰一听这回事,很高兴,当即把粮食拉回莫家商行的仓库,通知掌柜,明天再多开一个免费粥棚。 做好了这件事,追月决定离开了。 莫高峰很难过,他希望追月可以留下来,起码多留一段时间再走。 追月笑着拒绝,“莫少主在京都不还有生意吗,以后京都,我们再见。” 听见追月这样说,他才依依不舍的叮嘱追月路上小心,万一回程路过万州,一定来莫家商行找他。 追月答应了,转身离开。 追月想好了,万州离大燕国这么近,她要去趟大燕国,虽然她本身喜欢大夏国,但既然借原主的身体而活,她有义务把原主的身世彻底弄清楚。 起码得弄清楚当初是谁把她骗出皇宫并把他卖给了人贩子,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追月由空间进入大燕国,有一个正在闭眼打坐的人,立即睁开了眼睛。 他就是大燕国国师温旭华,这日他正在打坐,忽然感觉心中有所触动。 低头观心默默掐指一算,半晌他面露喜色起身,宽大的袍袖跟着晃动,他对着外边的小厮道,“备车,进宫!” 当下来到宫廷前,他下车步行至宫门,令守卫通报,他要进宫面圣,有重要事情禀报。 守卫传了进去,半晌出来,“圣上命国师去御书房见驾。” 温国师恭顺答应,迈步入宫,及至到了御书房门外,见太监总管许大海正在等他。 “国师,早朝已过,为何又去而复来?” “不瞒总管,我确有紧急事情需要面见圣驾,现在可是合适时机?” “快进去吧,皇上等国师呢。” 温国师对许总管拱拱手,进入了御书房。 大燕国皇上玉轩帝此刻正在批复大臣们的奏折,温国师进来赶紧跪倒,给皇上行跪拜大礼。 “国师免礼,平身。” 温国师却并没有起身,而是对着皇上磕头,“恭喜陛下,我们丢失的公主有消息啦!” 第97章 皇后太高兴了 皇上明显颤抖了一下,“国师,你说什么?” “我们丢失的固伦公主,有消息啦!”温国师激动的又说了一句。 “在哪里?消息可真?” “目前还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已经进入我大燕境内。” “许大海,去请皇后。” “是,老奴这就去。”外面,许大海答应一声,起身亲自去了。 很快林皇后带着心腹丫鬟春花,跟在许总管身后,来了。 皇后进殿后跪倒施礼,春花也急忙跪下,皇上亲自过来扶起皇后,“皇后不必多礼。” “春花,出去。”春花听见皇上让她出去,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叩头后起身,转身出去了。 皇上执着皇后的手,“皇后,国师说我们丢失的固伦公主,有消息了,而且已经在我大燕国境内。” 皇后转头看向国师,国师急忙给皇后叩头行礼,并很激动的说,“皇后,老臣已经掐算过了,固伦公主已经进入到我大燕国了,之前老臣测算过很多次,公主都不在国内。” 皇后看向皇上,“皇上,这是真的吗?公主她,真的有消息啦?” “国师说的,自然是真的,我们的公主,居然还活着,她要回来了。” 皇后忽然泪如雨下,“这些年,也不知公主是如何活下来的……” “皇后莫要激动,目前最主要的,是先要保守秘密,由国师想办法去寻找。” 皇后听说,赶紧收了眼泪,与皇上以及国师商议如何寻找。 殿外的许总管听了,也是心生欢喜,这些年,皇后为了这个丢失的公主,可是没少伤心,如今,果真能回来的话,也算一件天大的好事。 当今皇上嫔妃众多,公主也就好多个,其中最尊贵的就是皇后所生的固伦公主和越贵妃所生的和硕公主。 当年,皇后生下公主后,及至两岁便发现,公主不仅美貌如花,而且聪明异常,教啥会啥,奶声奶气的童音里,经常飘荡着皇上开心的笑声。 自从有了这小公主,皇上来中宫皇后这里的次数明显多了很多,每月除了按规矩初一、十五必来之外,平时就算去其他嫔妃宫里,也经常会先到中宫坐坐,跟公主玩耍一下才走。 大燕国皇上姓杨,因此小公主闺名杨羽裳,等到三岁时,皇上又亲自赐封号固伦公主,这是公主里最尊贵的封号,由此可见皇上有多喜欢这公主。 公主三岁后,有一天国师给公主看命,看后很久都没有言语,在皇上皇后追问下,他说公主命数不全,易着小人算计,因此要看好了,防止丢失。 帝后听了都很担心,问国师有何办法避免,万一丢失,又有何办法找回。 国师想了想,若想防止走失,只有严防死守,派人日夜跟随,不要让公主有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若要为一旦走失巡回做标记,到也不难,说着自袖中拿出一对手镯,“这是老臣当年游历西域时,偶然救了一个西域贵族,他为了报答老臣救命之恩便把这手镯赠予了老臣。 只是至今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据说戴上它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且它异常坚硬刀剑不入,而且还可以解世上所有的毒。 只是这手镯十分认生,不适合的人戴不上去,适合的人戴上轻易摘不下来,而且它可以随着主人的长大自动伸缩。只是想要摘下来,除非是最初给她戴上的人,否则任谁摘不下来。 老臣给家族中所有三岁左右女孩全试戴过,无一人合适,都戴不上去。 如今,不如请公主过来试试,如果能戴上,一旦有意外,也算一个寻找的标记。 也可以请其他公主过来一起试试,看看都有谁适合戴这手镯。” 皇上皇后听了大喜,重赏了国师,然后派人去各宫把适龄的公主都抱来试戴,当时一共来了五位公主,只有固伦公主试戴成功,其他公主都戴不上去。 固伦公主试戴成功后,国师又反复试了几次,拿下来,戴上去,都很顺滑,于是这手镯交给内务府,在手镯内侧刻了公主闺名:杨羽裳。 刻好后给公主戴在了手腕上。这之后两年中,一直很平安。 这两年中,皇后也不停的嘱咐公主记住自己的家,一旦走丢了,找不到家了,就去衙门里问,衙门里的人是公门中人,不会残害她。 到了公主五岁这年,有一天她忽然吵着要吃糖葫芦,皇后身边的董嬷嬷便带着她去宫门口买,董嬷嬷一转身的功夫,公主就不见了,之后彻底走失至今。 皇上皇后曾经秘密寻找很久,都没有成功,出于公主的安全考虑,没敢大张旗鼓,就这么一直找了许多年也没找到。 国师也曾多次测算,结果都显示公主不在大燕国,这样的说法曾让皇后泪流成河,她最怕公主被卖到别的国家去,太远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些年来,已经基本相信,公主回不来了,如今忽然听说有了消息,皇后双手颤抖泪流满面,她握着皇上的手,“陛下,这是真的吗?公主真的还能找回来?” “国师说能,自然是能回来,皇后安心等待就是。 只是当初公主丢失的就很奇怪,如今虽说有了消息,暂时也还要保密才行,防止有其他想法的人知道了对公主不利。” “臣妾知道了,臣妾对谁也不会说的,只是公主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臣妾从今天起,应该准备起来了,等公主回来,好好补偿她。 估计除了五岁前在宫里读的书,丢了之后谁能教她读书识字呀,臣妾该准备一些笔墨纸砚,公主回来臣妾亲自教她识字。” 皇后因为心中狂喜,陛下面前已经严重失态,唠唠叨叨又哭又笑,皇上深知原因,也不去责怪,任由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然后才回宫准备去了。 御书房里,皇上看着国师,“国师,该怎样寻找公主?你能确定公主大概在哪个方向吗?” “陛下,老臣不仅可以确定公主在哪个方向,甚至可以测算出公主离我们有多远。” 第98章 麻子和大虾 “陛下,老臣不仅能测出公主的大概方向,也能测出公主距离我们大概有多远,只是仅有这两点并不容易找回公主。 陛下请想,我们寻找公主唯一的标记就是腕上的手镯,可是哪个姑娘腕上戴的手镯能允许陌生人随便看? 依老臣的想法,我们可以在公主可能落脚的地方张贴布告,布告上把手镯画上去。 声明:只要哪位姑娘有这样一只手镯,不管腕上戴着的还是家中有的,只要跟布告上的手镯一模一样,就可以揭了布告去官府验证,如果属实可以得到赏赐。” 皇上听了大喜,“就依国师所说,马上找画师画手镯贴布告,叮嘱画师,一定要画的跟公主那只一模一样。” 国师答应一声,快速去了。许总管端茶上来,皇上接过来润了润喉道,“许大海,你说当年公主丢了这事,是自然丢了,还是有人把公主弄丢了呢?” 许大海微弓着腰,“皇上,不管是公主自己丢的,还是别人弄丢的,都是公主命中注定,等公主回来一切就会真相大白,皇上还是不要太忧心才是。” 皇上看了看许大海,“你说的也对,就等着公主回来再说吧。” 追月进入大燕国后,眼见大燕国的风土人情跟大夏又不一样了,大燕国似乎更富庶,街道更宽,两边店铺更多,街上人来人往,几乎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追月也不着急,一边走一边玩耍,渐渐离大燕都城越来越近了。 这一路她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有机会与父母自然相认,太刻意接近他们的话,会不会被人为冒充呢? 皇上贴出布告的第五天,追月到了大燕都城,她找了家客栈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坐在客栈的一楼饭庄,点了一碗面条,慢慢吃着。 面条又香又辣,追月怕吃面时弄脏衣袖,便往上轻轻推了推袖子,就这一下,被另外两个人盯上了。 这两人平时游手好闲,专门干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勾当,个子稍微高一点的人送外号麻子,有点弓要那个外号大虾。 追月一推袖子,麻子看见了,他向坐在对面的大虾眨了眨眼睛,这两人常年一起作案,很有默契。 大虾见麻子向他眨眼睛,知道麻子发现猎物了。 大虾看见麻子指了指手腕,当即会意“手镯?”他凑近低声问了一句。 “是的,跟布告一模一样,看来我俩要发财了,而且人也很漂亮,先劫财后劫色,今晚咱哥俩好好逍遥快活一把。” 说完,两人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的非常猥琐。 对面两个男人嘀嘀咕咕的话,追月听得一清二楚,听他们要劫她的手镯然后再劫色?她不禁冷笑,“不想要命尽管来,真要干这畜牲勾当,别怪我让你有来无回。” 想罢,面条也吃完了,喊了店家过来,付账离开。 追月上了客栈二楼进入自己房间,关好门窗进了空间,把一路以来的疲倦在空间彻底清洗干净,然后躺在草地上很快睡去。 她睡得正香,忽然醒了。听听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来那两个男人,肯定是他俩来撬门了。 追月出了空间,见一只熏香从门缝伸进来,燃的正旺,追月手一伸把熏香掐灭,之后坐在床沿,等着这两人撬门成功好进来。 麻子是剜门撬锁高手,只几下就把门撬开了,但两人谁也没进来,他俩蹲在门外,他们在等,等着屋里的人被熏香熏过去。 过了一炷香功夫,麻子在门轴处悄悄倒了点油,然后慢慢推门,然后弯着腰想往里走。 等他忽然发现,白天那姑娘坐在床边,悠闲的晃着腿,看着他这些操作,麻子忽然懵住了,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太意外了。 后边的大虾一见,打着哈哈就进来了,“姑娘挺厉害,居然没被熏香熏倒,不过也好,这样更有情趣,免得还得扛着姑娘走,一会儿姑娘就自己跟着大爷们走吧。” “你俩剜门撬锁,进屋想偷啥,说给本姑娘听听。” “第一,偷手镯。第二,偷人。就这么简单。” “为何费这么大劲偷一只手镯,这也不值多少钱。”追月套话。 “值不值钱,你说了不算,我俩说了也不算,只有官府说了算。 现在,官府贴了布告,画了手镯,谁有布告上那种手镯,直接去官府领赏,我看姑娘这只手镯与布告一模一样,所以,撸下来送给大爷我吧。 当然,手镯要,人也要,先把手镯撸下来,然后是跟我们走呢,还是就在这屋快活,你自己决定。”说完,色眯眯的看着追月。 追月站起来,对着色眯眯的大虾忽然出手,耳光闪电般打在大虾的脸上,直打的他嘴里掉出好几次牙才住手。 她看向后边的麻子,麻子早就发现不好,已经抽出了随身带着的短刀,见追月看自己,知道要坏事。 于是赶紧挥刀冲了上来,想要先发制人,治住追月。 追月见他居然敢用刀,当下更不留情,一抬手就把刀抢了过来,用刀背对着麻子的脑袋就是一顿削,直打的麻子脑袋以及脸上全是裂开的口子,到处呼呼呼往下淌血,吓人极了。 追月忽然拿出一条绳子,“说吧,是自己去官府,还是我把你俩绑去?” 麻子已经被打懵,基本丧失了抵抗力,但大虾只是掉了数颗牙,所以他还想蹦跶蹦跶。 瞅着追月好似没注意他,他忽然飞起一脚对着追月的头部踹了过去,这要是踹上,追月不死即伤,肯定够受的。 追月轻轻抬腿往回踹,就那么慢悠悠跟大虾对踹了一下,两人两只脚踹在一起,追月轻巧收腿,闪开。 同时只听嘎嘣一声,大虾的腿折了,接着传来大虾的惨叫声,一声声在夜里传的极远,极骇人。 这一叫,客栈其他房间的客人出来了,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这么瞎叫唤? 客栈伙计也跑过来,但他一看满脸是血的麻子,旁边还躺着嗷嗷叫唤的大虾,吓得不行,转身跑下楼把掌柜找了上来。 第99章 国师跪拜 客栈掌柜跑上来一看,两个男人都伤了,只有那个漂亮姑娘,似乎未伤及分毫,也没见害怕,只是漠然的看着倒地嚎叫的男人。 “姑娘,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掌柜问。 “我打的。”追月回了一句。 掌柜一听,一个漂亮姑娘,把两个手持凶器的大男人打成这样,这样说谁信?可是又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姑娘,我们处理不了这事件,报官吧,你看行吗?”客栈掌柜很客气。 “行,可以报官。”追月听说官府贴布告寻找一只手镯,她想趁此机会把自己的手镯亮出来,看有没有意义,是不是自己期望那样。 当天夜里客栈便报了官,衙役来了之后,伤者先送医馆包扎,追月被衙役要求跟着去了衙门。 第二天早晨,知府大人升堂问案,麻子的脑袋包扎的跟个粽子一样,大虾被衙役用门板抬着,也放在堂下。 知府询问了事情经过,麻子和大虾也都承认自己的行为,原本案件没有任何难审的地方。 但知府要求追月把手镯摘下来让他看看时,追月陈述说这个手镯是自己小时候就戴在手腕上的,无论如何摘不下来。 这样的说法令知府大怒,他认为追月的说法滑稽荒唐。 凡是饰品,能戴上去就能摘下来,如今这姑娘却说她的手镯只能戴上去,无法摘下来,而且还说是小时候戴上去的,小孩的手镯大人如何能戴?可见是在骗本知府大人。 知府大怒,令衙役把追月拉下去打十大板,其实这知府比较阴险,打一个姑娘板子,你让她日后如何自处? 追月一听知府让衙役打她板子,这无论如何不能够,她冷冷站着,看衙役走近自己,手一伸,手中忽然多了一条鞭子,她举鞭对着走近她的衙役狠抽,打的衙役嗷嗷惨叫。 知府一看追月竟然敢打人,急忙招呼堂上其他衙役,赶紧把她拿下。 追月挥动鞭子,对着知府狠抽,无论衙役还是知府,都被追月抽了鞭子。 之后,追月一缕烟一样向远方跑去,到了无人处,瞬间进了空间。 她躲在空间,意念起,去皇后那。转眼到了皇宫。 她在空间里听了听,一点声音没有,她悄悄闪身出来伸头看,只见上次见过那皇后正在练字,很专注。 追月躲回空间,忽然大声对着外面说了一句,“皇后,快去知府衙门救你丢失的公主。”说完听着外面的动静。 忽然便听见外面皇后连声叫人,“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 空间里追月不免吐槽,“幸好我自己有本事,不然等你换好衣服,我不得被打死呀?”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追月意念起:去知府衙门。到了衙门她从空间出来了,伸头看知府,知府已经下去包扎,但堂上还有很多衙役,见她去而复返,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追月拿着鞭子,谁靠近就抽谁。知府本已经包扎去了,听说追月又回来了,他也回来了,坐在远处亲自指挥,必须把追月拿下。 双方正在僵持不下,只见衙役快步来报,“知府大人,国师到!” 知府一听,吓了天大的一跳,“忙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过来迎接、拜见国师。” 国师并无其他话,“知府大人,听说你刚才升堂审问了一个姑娘,她人呢?” 知府一愣,这种小事国师如何知道的? 当下来不及细想,伸手指着远处众人围着的地方,“那姑娘犯上作乱,打了本官很多鞭子,而且拒捕,衙役们正在围捕她……” 知府的话没说完,国师已经带着人走了过去。 走进衙役们的包围圈一看,里面一个姑娘,生的如花似玉,只是此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正拿着鞭子转着圈抽打要抓她的衙役们。 国师一看众衙役,竟没有一人是没挨着鞭子的,一个个都被抽的血乎拉,只是没有命令,不敢撤退。 国师走进包围圈,抱拳说道,“姑娘好,我是大燕国国师温旭华,本国师有几句话想问姑娘,请问姑娘能不能暂时停手,给国师个机会?”这话已经说的相当客气了。 追月一听国师到了,知道事情应该有着落了,当下收了鞭子,对国师抱拳道,“小女子向追月,不知国师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听说姑娘有一只手镯被贼子发现,想要偷去拿到官府领赏,才引发这一系列事件?” “国师说得对,确实如此。”追月回道。 “敢问姑娘,能不能让本国师看一眼姑娘的手镯?原本不该如此唐突,只是本国师有个关于手镯的故事,不知是不是跟姑娘有关。” “国师吩咐,原本不该拒绝,但请国师恕罪,这手镯是我小时候就戴在腕上的,从未摘下来过。 我师父说,他救我的时候我手腕上就戴着这手镯,而且似乎我长它也长,从来不觉得勒,却也真正摘不下来,所以请恕追月难以从命。” 国师一听,基本确定,这女孩子就是丢失的公主。 这时知府走了过来,“国师跟她客气什么,抓住,硬撸下来,不信她不给看。 这个贱婢,胆子还挺大,不仅打本官,还敢拒绝国师,等一下抓住你,要你好看。” 国师转头看了眼知府大人,“大人,你自求多福吧,这次事件后如果你能保住脑袋,就是大人祖上积德了。” 知府一听大惊,“国师,此话怎讲?下官愚钝,望国师大人明示。” 国师并不接话,只是对着追月说,“姑娘,可不可以把衣袖稍微推一推,本国师看一眼即可。” 追月想了想,把衣袖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一只色彩斑斓的手镯,映着阳光,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实在美丽极了。 国师只看了一眼,对着追月扑通跪下, “姑娘,请受本国师一拜。”说着对着追月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追月侧身避过不受,“国师休要如此,追月承受不起国师如此大礼。” 旁边的知府以及众衙役,全看傻眼了,这姑娘什么身份,能当得起国师叩头大礼? 第100章 终于团聚 国师磕头毕,站起身来,“姑娘,能不能跟本国师走一趟,本国师有一个故事想讲给姑娘听听。” 追月听了,知道国师肯定心里确定了她就是丢失的公主这件事。 当下也不拒绝,“如此有劳国师领路。” 只见国师对着身后的人一挥手,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立即赶过来。 “姑娘请上车。”国师弯腰躬身邀请追月。 追月也不过多客气,弯腰坐进马车,车里座位左右各一排,都非常宽大。 中间一张小茶几,桌上居然还有热茶,放在固定好的杯座里,防止路段颠簸时茶溅出来。 地上铺着昂贵的地毯,整个车内熏得极香,怎么看都觉得这车是世上最华丽的车。 追月坐进去,车帘放下,马车立即启动,也是非常平稳,不闻一丝车轱辘摩擦地面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远,追月感觉走了很久,马车终于停下,车帘打开,旁边不知何处来的一个嬷嬷,见帘子打开,忙伸手搀扶追月下车。 一路走过景色优美的回廊,进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殿里正面坐着大燕国的皇上和皇后,侧面坐着好几位妃嫔以及各娘娘所生公主。 皇后正在往殿门口张望,见他们进来,急忙往这边看过来。 国师先过来给皇上皇后施礼,礼毕请追月过来,“这是我大燕国皇上皇后,姑娘请跪拜行礼。” 追月身体里存有原主的意识,听了国师这句话,隐隐有些激动,忙跪下来磕头道,“民女向追月,给皇上磕头,给皇后娘娘磕头。” 皇上皇后往下一看,当时齐齐愣住,只见跪在地上的姑娘,肤如凝脂,貌若天仙。 一身淡绿色衣衫裹着纤细腰肢十分飘逸,头上只一枝同颜色发簪,此外别无饰物,俏生生跪在那,仿若下凡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皇上皇后啥样美女没见过,但见了追月后,几乎惊为天人,人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呢? 周围的嫔妃以及公主们,也都暗自惊讶,这姑娘生的太美了。 皇后首先忍不住,“姑娘,你叫向追月?好美的名字,谁给姑娘起的闺名?” “回皇后娘娘,追月从小丢失,五岁左右被师父救回,因师父救我那天是中秋节,因此起名追月。 我师父是道士,法号凌霄真人,做道士前俗家姓氏为向,所以我跟着师父姓向。名字向追月。” “姑娘可还记得你家的模样?” “不是很有记忆,只记得我家大门很高,当年小小的我需要完全仰视才能看见门顶端。” “听说姑娘有一只手镯,色彩很美丽,能不能给本宫看看?” “能是能,只是退不下来,我有记忆开始就戴着这手镯,我师父试过很多办法,都没成功。” “无妨,本宫只需要稍微看一眼即可。” 追月闻言,往上推了推衣袖,露出了那只手镯。 皇后只看了一眼,便泣不成声。 国师及时过来,“皇上,是否先允许追月姑娘起来?” 帝后这才发现,追月还跪着,忙命起身,赐座。 国师走过来,“姑娘,请听本国师讲一个故事。 我大燕国曾丢失一位公主,走丢时也是五岁左右。当年公主走丢前,老臣曾在公主腕上戴了一只手镯,外观跟姑娘这只一模一样。 我国公主闺名杨羽裳,所以内务府把公主的名字刻在了手镯里面,而且由于这手镯质地异常坚硬,名字的最末端还刻坏了一点点。 现在初步判断,感觉姑娘有可能就是我国丢失的公主,所以老臣想把姑娘的手镯摘下来看看,因为公主的手镯只有老臣可以摘下来。 当然,如果不是我国公主,也送姑娘安全离开,并会给姑娘一定补偿。 姑娘看看可以允许老臣试试摘这手镯吗?” 追月惊讶,她并不知道手镯里面还刻了字,当下说道,“如此,请国师试试吧。”说完,主动把袖子又往上推了推。 国师走了过来,他左手拇指和中指捏着手镯边缘,右手用一块干净帕子放在追月手腕处。然后自己轻轻握着手腕,两只手同时轻轻一推,只见手镯叮的一声,退下来了。 国师拿着手镯翻过去一看,泪如雨下。当时他双手捧着手镯,跪在皇上皇后面前,“陛下,皇后,这姑娘正是我们的固伦公主!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固伦公主终于找到啦!” 皇后站起身来,也不用人搀扶,颤巍巍奔至追月面前,一把抱住, “公主,你可想死本宫啦,这么多年你是如何活下来的?你吃了多少苦才长这么大呀?” 一边说一边抱着追月嚎啕大哭,多年的担心和思念在这一刻彻底得到释放,皇后失态了,却无一人嘲笑。 座位上的皇上也禁不住老泪纵横,这么多年,找的真辛苦呀! 其他嫔妃有跟着落泪的,也有默不作声,静观其变的。 坐在侧面首位的越贵妃与她身边的和硕公主杨碧裳心里非常怨愤,“这公主还真是命大,这么多年都没有死在外面,能活着回来也算奇迹,慢慢再筹谋吧。”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表面功夫还是必须做的,当下站起身来,率先恭喜皇上,皇后,众嫔妃一看贵妃如此,也马上跟着跪倒恭喜。 皇后娘娘抱着追月哭了一场,心情好多了,当下让追月过来,重新又给皇上,皇后磕头,又给引荐了嫔妃们,公主们也都各自给追月施礼,口称姐姐。 当下越贵妃见众人见礼毕,很关心的问追月,“公主这么多年在外,可曾读过书不曾?可会写字?” 皇后听了大怒,她知道越贵妃这样问,无非是想恶心她,包括皇后在内都认为追月不会读过书,当下刚要发作,只听追月道,“回贵妃娘娘,师父救了我以后,教我读过很多书,因此追月会读过书,也认字。” “既然如此,今天这场合,不如就请公主赐字,纪念这日子,可好!” “好!”追月只回了一个字。 皇上一听也来了兴致,他也想了解一下这些年公主在外面到底受了多少教育,于是吩咐笔墨纸砚伺候。 一会儿功夫,东西都备好了,越贵妃的女儿和硕公主亲自研磨,“姐姐,妹妹给你研磨。” 追月谢了和硕公主,提起笔来稍一思考,便在纸上写下了五个大字。 第101章 家和万事兴 追月谢过和硕公主,提起笔来略一思索,便在宣纸上写下了五个大字“家和万事兴!” 周围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追月笑话,她们以为追月所谓的会写字不过是能把字写出来而已,及至见了这几个字,都有些沉默,场面竟莫名有些尴尬。 许总管拿起宣纸的两角,把宣纸立起来给皇上看,皇上一看,只见这字真可谓笔走龙蛇,字入云端。又好似行云流水,恰如妙笔生花。 皇上当时大喜,公主书法写的竟这样好,可见你师父是用了心的,日后是要给这师父一个说法的,因为他不仅救了公主,抚养大了公主,还培养的这样好。 皇上又命许大海把这幅字拿去内务府裱起来,他要挂在御书房,这是太大的荣誉,皇后都为之动容了。 见皇上如此夸赞追月,嫔妃们也才起哄似的跟着夸奖了一番。 这时,太子以及诸位皇子也都进来见过追月。 太子和五皇子皆是皇后所生,与追月同父同母,只是追月丢失时五皇子尚未出生,而太子那时也不过是七八岁顽童。 太子见了追月,虽然追月已经长大,但脸上依稀还能找到当年儿时的模样,太子见状不禁流下泪来,“公主这些年真是辛苦了,这回回家了,本太子要好好补偿妹妹。” 五皇子比较腼腆,他这是第一次见追月,躲在皇后身边,有些不好意思。 二皇子是越贵妃所生,与碧裳公主是一奶同胞。 虽然大燕已立太子,但依然虎视眈眈,时刻寻找机会想扳倒太子。 只是太子博学多才,聪慧异常,在朝廷百官以及百姓心中都有极高威望, 而且母亲皇后娘娘母族势力庞大,家族里多人在朝为官,因此他迟迟未敢下手。 三皇子的母亲在宫里位份不过是位美人,而且母族势微, 因此三皇子跟太子以及二皇子关系都很好,并不偏向谁。 四皇子的母亲来自民间,是皇帝微服私访时结识的女子,怀孕后接入皇宫,诞下皇子后,皇子归在皇后名下,也算是借光的嫡出皇子。 这么多皇子公主一起出现,皇后本以为追月会记不住,不过很快发现,追月很清晰准确的记住了所有皇子公主的信息身份,记忆一如小时候那么好,这让皇上皇后非常高兴。 “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但公主刚回宫,已经比较累,还要去拜见太后,所以都散了吧。 公主还住小时候的月亮宫,公主奶娘李嬷嬷这么多年一直在本宫那伺候,如今回去做个掌事嬷嬷吧。 其他丫鬟嬷嬷由你亲自挑选,贴身丫鬟就先由浣碧服侍,其他大小丫鬟日后由公主自己决定。” 皇后娘娘吩咐完毕,见大家都散了。娘娘又带着追月去拜见太后,这是耽搁不得的,今天必须得去拜见太后。 追月随着皇后来到太后的慈宁宫,只见慈宁宫装饰的十分华丽,又分外大气,丫鬟婆子太多了,却又鸦雀无声,都在悄悄做事。 及至见了太后,只见太后衣衫华贵,头发花白,但慈眉善目精神矍铄,追月赶紧跪倒叩拜,口称祖母。 太后听了忙命丫鬟扶起来,又令追月近前仔细看了一回,这才一把抱住,流下泪来。 在太后的慈宁宫稍微坐了坐,见太后有些乏了,便要告退。 太后命丫鬟玉钥把自己的首饰匣子搬出来,打开后只见金光闪闪,流光溢彩。 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躺在匣子里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每样都十分美丽。 太后让追月选几样,追月不肯,几次推辞,太后见了,只得亲自捡出几样随手递给追月,追月双手捧过,而后忙再次跪倒叩头表示感谢。 太后又赏赐了很多金银绸缎,又命缺东西就去她那里要,再三叮嘱后才放追月回去了。 皇后当然也会赏赐许多东西,包括各宫的公主们,都送去了自己心爱的首饰头面之类,追月也赶紧去空间找了些首饰回赠,一时之间月亮宫成了皇宫里最热闹的宫殿。 御书房里,皇上问起国师,何人向皇后报信让去救公主,国师沉思半晌,“关于这件事老臣也很纳闷,无论用何种方法,仍不能知道谁给皇后报信。”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如何被困了?这可是我大燕国,公主的家。”皇上说道。 于是国师从麻子和大虾要偷手镯开始,所有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呈报给皇上。 皇上听了大怒,麻子和大虾胆敢如此对待皇家公主,罪不可恕,直接杖毙。 至于知府,敢命衙役殴打皇家公主,这等同于造反,按律当诛九族。 但念其当时不知情,死罪饶过活罪难免,免除知府职务,全族发配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 追月回到皇宫的第五天,宫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御花园里悬挂着无数美丽的七彩宫灯,宫女们身着彩衣,端着各种美味佳肴,来回穿梭。 皇上和皇后坐在主桌,妃嫔的坐席按着品级从上到下坐了两大排。 宴席开始前,皇上皇后向所有参宴的宾客介绍了追月。 今夜的追月也是美丽非凡,一袭鹅黄色宽袖束腰衣裙,显得腰部更加纤细不堪一握。 头上插着同色发簪,肤如凝脂,唇红齿白,一笑一颦间真是倾国倾城貌,看呆了很多世家公子。 皇上皇后如此隆重的介绍公主回归,各世家心里各有猜测,一个肯定是庆祝公主回归,另一个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接下来会不会选择驸马呢? 公主单是外貌已经令很多世家公子心生向往,只不知性格脾气如何,琴棋书画通不通,会不会掌家管理中馈,一时之间世家夫人心中各种揣测。 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揣测,此刻追月心里想的,是远方的侯府世子夏西行。 她真想立即告诉夏世子,她找到父母了,她成了一个公主。 她想起夏西行说,他无论如何不娶公主,不做驸马。 可是现在,她也成了一个公主,那么他要不要做她的驸马呢? 她急着跟他分享自己的心事,想着他答应过的他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她猜想如果夏世子知道了她的身世,会不会替她感到高兴?而自己又该如何跟皇上皇后提起夏世子呢? 第102章 非她不娶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星空下,夏西行也并没有睡,他坐在追月家高高的屋顶,抬头仰望着茫茫星空,心里想着远方的追月。 想她此刻有没有睡?有没有想他?还有多久才能回来?他们见面后他最想对她说什么话…… 这次出征回来,他对父母坦言要娶追月的事,夏侯爷当即表示同意。 他十分喜欢这姑娘,漂亮、善良、还有本事。 不仅治好了他的腿,朝廷里很多家病人都是她治好的,娶这样的姑娘进门,无疑是家门的荣幸。 但夏夫人比较担心,她同样听夏西行说过,王爷心仪追月姑娘。 虽然追月明确拒绝了王爷,但夏西行毕竟要跟王爷一起共事,而且,王爷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一旦王爷怪罪,不仅夏西行前途堪忧,家族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 因此,思来想去,她拒绝了夏西行的要求,她坦言她不同意娶追月进门。 母亲的担忧夏西行理解,但她的决定夏西行并不接受,他明确告诉母亲,他这一生,非追月不娶。 对自己儿子的性格,夏夫人自然深知,为了转移夏西行对追月的痴心,夏夫人想到了给夏西行纳妾这件事。 因为她听夏西行说过,追月不会接受家里有妾室的男人, 所以王爷,就是因为王府妾室众多,所以才被追月拒绝。 夏夫人想好了人选,于是开始准备,直到今天早些时候,她对夏西行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否能娶追月姑娘是一回事,但现在世子已经成年了,也到了该纳妾的年龄,所以是不是先抬一房妾室入门?”夏夫人道。 对于母亲的安排,夏西行大吃一惊,“父亲这一生为了母亲,没有纳妾,这辈子只母亲一个妻子,所以母亲才如此幸福,如今母亲为何把自己所不能忍之事,转给追月去忍受? 如果追月因我纳妾而选择放弃我,那么这侯府世子我不做也罢,我认可陪追月去流浪。 我先把话放在这,如果真有抬妾室入门那天,就请母亲恕儿子不孝,母亲就当没生过我吧。” 夏西行的话,惊到了夏夫人,同时也引发了她的愤怒。 这向追月还没入门,就勾引的儿子如此神魂颠倒,一旦结了婚还了得? 儿子心里眼里还会有她这个母亲的存在吗?还会考虑家族的利益吗? 这个追月虽然漂亮,但如果因她让母子反目,可见她也不是个善良的, 因此夏西行的反应令夏夫人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必须给他娶妾。 夏夫人选好的人选也并不差,是她娘家的一个远房亲属,论起来管夏夫人叫姑姑。 这日,夏夫人接了这姑娘来夏府,当然没有直接说给世子纳妾,只说陪她解闷,住一段日子。 姑娘姓苑,闺名桂花,年方十六,长相还算甜美。这日进了夏府,拜见了姑母夏夫人,夏夫人见了也挺喜欢。 当下命心腹展嬷嬷把姑娘送去明祥阁居住,派碧叶领着两个小丫头去照顾。 及至晚饭时,夏夫人很自然的提起了世子夏西行。 言明世子到了该娶妻纳妾的年龄,却到如今不仅无妻,也还无妾,这些都该张罗起来了,不知哪个有福的姑娘能入夏世子的眼呢! 因为夏世子腼腆,而且心性高傲,所以直到如今也没有娶妻纳妾,如今只有哪家姑娘主动些,才能获得夏世子的心,这原本就是如花美眷,就看谁有福气了。 这些话说的如此明显,苑姑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让她主动接近世子呢, 当下不禁暗自心花怒放,自己家庭普通,原本只期望嫁个好点的男人,对她好点便已知足。 如今天上掉馅饼砸中了她,如果能入了夏世子的眼,做了世子妃,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呀? 退一万步讲,就算做妾,也是求不来的福气呀! 想至此,抬头见夏夫人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不仅红了脸,却也微微点头。 夏夫人见她点头,知道姑娘听明白了她的话,当下心花怒放,按下这话头,说了些家常闲话。 夏西行回府的时候,听说母亲这里来了客人,本就想先不去母亲那里请安,直接回自己屋里。 但母亲身边的丫鬟碧波来传话,让他过去见见表妹,原是亲属,不用回避的。 他也没有多想,跟着碧波来到母亲院里,等见到了苑姑娘,再一看母亲和苑姑娘的表情,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时大怒,本想立即发作,但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没说什么。 却也铁青着脸色,甩手出去了,连母亲唤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回头,可见是真生气了。 这里苑姑娘有些尴尬,夏夫人便道,“你见到了,世子倔强,而且一向不近女色,不知哪位姑娘能征服他,真是让我这做母亲的操碎心。”说完,甚至还流了几滴眼泪。 苑姑娘这里也下定决心,哪有男人不爱女色的? 如今天天住在府里,只要时间长了,慢慢收服他,不信他不臣服。 不说夏夫人和苑姑娘各怀心腹事,只是夏西行郁闷回到自己房中,晚饭也不吃,换了衣服出门,小厮问去哪里也不回话,转身大步出去了。 这夜,夏西行没有回府,他前半夜坐在追月家高高的房顶想心事。 他以前跟追月经常坐在这聊各自的心事,现在他又坐在这,想起跟追月之间的所有故事。 想起追月的每一句话,甚至有一次追月曾逗他说,“世子,做驸马是多少人求不来的事情呀,世子赶紧答应新月公主吧,答应了你就是夏驸马了……” 想起这些往事,夏世子对追月的思念达到了巅峰,他多希望追月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呀。 子时以后,他从房顶跃下来,躺在追月之前经常躺的那棵花树下。 也许是因为追月不在家吧,花树叶里落了很多,像夏西行的思念,一片片在深夜里静静掉落。 天快亮的时候,夏世子朦胧睡去,梦见追月笑着站在他身边,说她回来了。他猛的坐起来,把自己吓了一跳,半晌才弄明白,自己做梦了。 第103章 男人也深情 天快亮的时候,夏世子梦见追月回来了,忽悠一下醒了。 坐在清晨微亮的晨光里,他忽然有些伤感,因为母亲的自作主张。 看看周围,都还静悄悄的,城市尚在酣睡没有醒来。 夏西行起身,抽出长剑,在初秋早晨微凉的空气里,把心中的情绪通过手中的长剑,发泄出来。 一套剑法练完,感觉身上微微出汗了,他收剑回侯府,准备更衣然后伴王爷去上早朝。 敲了两声,大门应声而开,他大步而入,走向自己的房间。 刚推开门,里面的灯光吓了他一跳,他不在家,谁在里面? 紧走两步进来,只见苑桂花端端正正坐在他房中,手里拿着他的衣服,看样子在给他准备早朝的衣服。 “苑姑娘,你怎么会在我房里?”夏世子愤怒的问,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知道世子跟随王爷早朝,所以我早早过来,给世子收拾一下,以后我每天都来照顾世子。”苑桂花很温柔的回复他。 “这绝对不行,本世子除了将来的妻子,任何女人都不许动我的东西。现在,请姑娘把衣服放下,出去吧。” “我来帮助世子换衣服,你一个人穿不得这么复杂的衣服。” “我有小厮帮忙,请姑娘回自己房里去吧。” “小厮笨手笨脚,他们会穿什么衣服……” “放下,出去!”夏西行发怒了。 “以后,请姑娘自重,一个姑娘家私自闯进男子房间,传出去与你名声有碍,姑娘在家里时,你母亲没教过你男女有别吗?” 这已经把苑姑娘的母亲都捎带着指责上,十分不客气了。 苑姑娘满脸通红,已经转身想奔出去,忽然想起夏夫人的话,脚步立即停下,仰仰头居然把眼底的泪控了回去,“世子,如果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请世子责罚,但不要赶奴婢出去,奴婢愿意一辈子服侍世子……” “苑姑娘,你是我夏家的客人,如何自称奴婢,请不要侮辱我夏家待客的诚意,更不要侮辱了自己的身份。” “奴婢不要什么身份,只求能服侍世子……” 夏西行一脚踹开房门,拽着苑桂花的袖子,“贱人,出去!”把她甩的远远的跌倒在地上,嘤嘤哭泣。 夏世子怒不可遏,抽出长剑噼噼啪啪砸烂了屋里所有的东西,然后大步而出,转眼不见了踪影。 之后数天,夏世子都没有回侯府,夏侯爷知道原因后,把夫人叫过去,很是训斥了几句。 夏侯爷和夫人一生恩爱,从未说过如此重话,今天为儿子训斥了妻子,夏夫人很伤心,低头道歉:“侯爷,对不住,可能是我过于着急了,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徐徐图之。” 夏侯爷点头,你去忙吧,我去书房坐坐。 夏西行终于回来时,是在十天之后。这十天中白天他上朝或者出去吃酒,晚上就在追月院里那棵花树下练剑,或者静静坐着想追月,实在困了随便倒在哪都睡。 散漫的生活让他变得憔悴,甚至有些撂倒的感觉,他也不在乎。 而且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在外边躲避了十多天,家里小厮到处找他,多次请求他回府去。 这天他再三问过小厮,说苑姑娘回家去了,这才跟着小厮,回了夏府。 看见母亲,他对着母亲行礼,但表情淡漠,没有了往日对母亲的亲昵。 夏夫人看见他,满眼流下泪来,“世子,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夏家整个家族好,你为何不能理解母亲?” 夏西行眼睑完全覆盖住眼睛,表情淡漠,他甚至不回应母亲的问话,只是用沉默对抗母亲,夏夫人知道,他对她这个母亲,内心应该是失望了。 夏夫人是睿智的,她说了一堆道理,企图挽回儿子的情感。 但夏西行一个字没有回应,等她感觉自己实在说不下去了,不得不停下的时候,夏西行道,“母亲教训完了?那我回自己房间了。” 夏夫人忽然有些紧张,她看了眼展嬷嬷,展嬷嬷会意,带着几个婆子跟在夏西行后边,去了他院里。 夏西行在外边这几天,他很不舒服,所以急着回去洗漱一下,也想好好睡一觉。 他越走近自己院子,心里越有种不安、发毛的感觉,等他进了房间一看,苑桂花居然梳起了妇人的发髻,不仅坐在他房中,而且是坐在他床上。 夏西行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苑姑娘,你这是,你这是……”他指着苑桂花问不下去。 苑桂花尽量让自己优雅的站起来对着夏西行盈盈行礼,“回世子,夫人做主为我开了脸,放我在世子房中,给世子做了良妾, 这些天世子一直不在家,如今回来了就好了,今晚我们就可以圆房了。” 展嬷嬷等听她说得粗俗,正要训斥,只见夏西行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又狂喷好几口血, 展嬷嬷等人都慌了,忙命快去请夫人,等夏夫人进来时,一看夏西行不仅衣服嘴角全是血,竟连两个眼角居然也淌下一行血迹,十分骇人。 夏夫人这回彻底害怕了,她大叫着“世子,世子你听母亲说……” “我没有母亲……”夏西行只说了这一句,又喷出一口鲜血。 他转身冲出屋门,抬脚上了房顶,转瞬不见了。 数天后沈左发现了夏西行的变化,他感到非常不解,平时的夏西行那是如玉树临风般翩翩美少年,如何却变成非常邋遢的样子。 沈左问夏西行原因,夏西行很坦然,他并未做任何隐瞒,一五一十跟王爷说了。 沈左听了,半晌没作声。很久才问了一句,“追月同意做你的世子妃吗?” “当然,但前提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永远相爱相守。 不能纳妾,追月说她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男人众多妻妾中的其中之一。 如今,我母亲为了阻止我娶追月,已经私自做主给我娶了一房良妾,所以我已经失去了娶追月的资格。”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娶良妾为何本王不知道?” “不仅王爷不知道,我本人也不知道,母亲做主背着我私自娶回去的。” 沈左听了,也傻眼了。 追月对于沈左而言,也是比任何女人都重要,包括王妃秦芳菲在内。 但追月的高傲与倔强沈左也清楚,自己不仅有王妃,还有侧妃,侍妾等,按追月的说法,也是不会答应做妾的。 但其他女人到底跟她有什么关系,别人是别人,她是她, 追月为何就这么在意其他女人呢?沈左居然有些想不清楚。 第104章 琴棋书画样样行 在夏西行为了追月,与家人决裂的时候,追月也正处在如火如荼的氛围之中。 宴会当天,首先对她发起挑衅的就是越贵妃所生公主杨碧裳。 她知道追月书法甚好,因此绝对不能跟追月比书法。权衡以后,她决定比一下剑法。 大燕国崇尚武功,属于马背上的民族,因此国中无论男女,皆会骑马,射箭,武功等。 碧裳公主剑术比较厉害,因此她首先提出,要跟姐姐比剑,给大家助兴。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认为比剑她必胜。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追月的武功,可比书法厉害太多了,说起武功,别说剑术,任何武器都不会输给任何人。 两个人说比就比,当下离开餐位走进中间空地,碧裳公主拉开架势,“姐姐准备好了吗,你的剑呢,妹妹要出招了。” “我刚回来,让碧裳公主一回,公主用剑,我用手即可。”追月说道。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所有参加宴会之人都认为追月太托大了,要知道碧裳公主的剑术在京都圈中可是有名的很辣,别说徒手,就是以剑对剑能取胜也不容易。 就连太子也对追月的轻率表示担心,“羽裳公主,本太子这柄剑可以借给你一用。”说着伸手递了过来。 追月摆摆手,还是徒手接妹妹几招试试,不行再用太子的剑。 说着,随手做出一个防守姿势,“公主请出剑。” 碧裳公主一见,暗暗欢喜,自己找死怨不得我,说完闪电一样攻了一剑。 追月见了,不由暗笑,这么点能量还敢主动挑战别人? 当下侧身避过,让过公主第一招。 紧接着第二剑,第三剑都避过。 第四剑,碧裳公主快如闪电的一剑又刺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追月侧身避开剑尖,随后一伸手,右手中指与食指紧紧夹住剑身,碧裳公主的剑,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她尝试往前刺了两次,分毫不动。碧裳公主改成往后拽,意外的是拽也拽不动,试了几次皆如此,这下异常尴尬。 追月暗运内力,只能嘎嘣一声,追月用双指夹断了碧裳公主的剑。 剑尖部分掉了下去,大家一愣神功夫,追月又连续两次把剑夹断,碧裳公主手里剩下的部分,除了剑柄部分,只有一点点长度了。 周围所有人都吃惊滴睁大了眼睛,看呆了,半天“好”声才喊出来。 其中喊声最响亮的,当属国师之子温玉,这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长的面如冠玉,举世无双。 这温玉也是这群年轻人中众多女孩心仪的对象,只是温玉个性飞扬,从未有哪家姑娘能入了温玉的眼。 见到追月后不一样了,温玉一度怀疑,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孩子? 再观察追月言行,见其举止大方温柔,进退得体, 最难得的,言谈举止没有半点嚣张跋扈的态度,说话办事悦目又悦心,于是一颗情窦初开的心,系在了追月身上。 “温玉,给我闭嘴!就你那张喇叭嘴喊的最响亮。” 忽然被碧裳公主训斥,温玉愣了一下,紧接着更加响亮的喊起来“公主输了,公主赢了。公主输了,公主赢了……”只听得众人哭笑不得,碧裳公主更是想杀了他才解恨。 “公主,姐姐不小心,赢了。”追月说了一句。 碧裳公主面色通红,却不得不认输,只能很不甘心的说道,“姐姐好功夫,妹妹不如,佩服。”说着,扔了手中剑柄,退了下去。 第二个上来挑战的,也是一名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的干净,利落。是丞相的嫡女,李如画。 李姑娘站起来施礼,彬彬有礼又言辞犀利,她是有些瞧不上追月的,民间长大的而已,哪里会什么才艺,大家也不比捧着她说。 见追月胜了碧裳公主,依然不服气,打打杀杀谁不会,手里拿刀谁都会杀人。 因此站起来施礼,小女子李如画,会几首简单的曲子,我先弹给公主听听,之后公主再弹奏,看看如何。 她并没有问追月会不会弹琴,直接就宣布开始比赛了。 说罢,微微屈膝行礼,然后坐在一张古琴边,十分娴熟的弹奏了一曲。粉衫纤指,坐在琴旁,乐曲滴滴答答在她指尖流淌,人美丽,琴动听。 一曲弹完,站起来施礼,“献丑了,公主请。” 太子不确定追月会不会弹琴,早遣人过来问追月会不会弹琴,如果不会,不必勉强,直接说不会也不丢人。追月看着太子笑了。 见李如画已经起身了,追月走了过去,坐在琴前低头专注看了古琴几秒。只这几秒时间,李如画就看出了内容,她悄悄对身边众人说, “公主对七弦琴好像并不熟悉呀,现在在默认琴弦吧?”说完,捂嘴一笑,惹的周围很多姑娘跟着笑。 追月坐下来,她稍微思考了一下,想起前世学过的著名诗人白居易的诗“船夜援琴”,当下轻抚琴弦,边弹边唱起来。 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琴声伴着歌声,听着让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惬意非常。 再看弹琴的追月,一身鹅黄色衣裙,同色发簪,十指纤纤在琴弦上轻轻拂动,乐曲便如流水一样自指尖流淌出来。 好美的一幅画面,真的是美轮美奂,琴声悠扬,歌声悠扬,这样的画面看呆了周围所有人,包括皇上和皇后。 琴声停止半天,才爆发出赞美声,其中声音最大,最激动的依然是温玉,他大声喊“好,好,实在是太好听了,太美了……” 皇上听的极其专注,这首词写的太好了,如此旋律优美的诗词为何没有传唱呢? 他对着身边许大海吩咐了几句,许大海点头称是,然后走到追月身边施礼,“公主,皇上问这首诗词作者是谁,写的太好了,为何没有传唱呢?” 追月一听坏了,刚才光顾着争强取胜,没想到这里没有白居易啊! 稍微停了一下她说,“具体是谁写的诗词我也不清楚,只是从小时候学琴开始,师父教的。”她把这难题推到了师父身上。 第105章 皇兄,你中毒了 自从第一次宫廷宴会之后,追月名声鹊起,大燕京都上流圈子都知道他们新找回来的公主,不仅容貌冠绝京城,而且博学多才,能文能武。 因此许多世家开始关注追月,希望自己家族的公子们能有幸娶到公主。 而皇上皇后也悄悄几次合计公主的婚事,毕竟公主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 但公主刚刚找回,真心不舍再把她立即嫁出去。 因此决定先暗自留意着,如果不是特别合适的驸马人选,就多留公主在身边一两年也不会有啥问题。 这天,太子自宫外回来,来永安宫给皇后请安。 刚好追月也在,见到太子来了,赶紧站起来给太子见礼,口称皇兄,给皇兄问好。 太子十分喜爱这个刚找回来的公主,见公主在这,立即喜笑颜开。 逗公主说今天跟他一起吃饭的公子中有一人,人品特别好,他要回禀父皇母后,把那公子招为驸马,问追月可愿意? 追月笑称,“父皇母后是舍不得我嫁出去的,我也准备永远留在他们身边,皇兄果然敢算计母后的公主,父皇是饶不了你的。” 兄妹两人嘻嘻哈哈嬉闹,惹的皇后十分喜悦,这种儿女绕膝的幸福,她盼了很多年,好在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了。 说笑间,追月猛然发现太子眼睑浮肿,眼眶发黑,不是很严重,不仔细看并不觉得, 但追月视力极佳,而且懂医术,因此太子转头间她便看见了。 “皇兄,你从哪里来?你说跟宫外的朋友吃饭?什么朋友,你了解对方吗?” 太子听了心里暗自吃惊,刚才他玩笑话,追月不会真要把自己嫁出去吧?当下说道,“几位也算熟悉的朋友,公主为何问起这个?” 追月转头见皇后也好奇的看着她,知道他们有些误会她了。 她赶紧道,“皇兄,你中毒了,自己知道吗?” 追月此话一出,皇后和太子都吓了天大的一跳。 “你如何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本太子中毒了?” 皇后和太子同时问道。 “皇兄双眼浮肿,眼眶发黑,整个脸颊也微微肿胀,这是中毒才有的特征。” “妹妹懂医术?” “中的何毒?” 太子和皇后先后问道。 “我觉得从皇兄脸部这症状来看,应该是植物的毒,不过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皇后听了,命心腹大丫鬟春花,“去太医院把卫太医请来,只说本宫身体不适。” 春花答应退出,快步去了。 卫太医很快跟着春花来了,见太子也在这,赶紧给皇后叩头,再给太子公主磕头。 “太医免礼,请太医来,并不是本宫有什么不适,是想让太医给太子摸摸脉象,看是如何?” 卫太医听了暗自吃惊,太子摸脉为何说皇后病了,但身在宫中每个人都知道,不该自己问的,绝不能问。 当下拿出脉枕,请太子把胳膊放到脉枕上,摸了半晌,又换了另一侧,摸完又看看太子舌头,轻轻翻看了一下太子眼皮。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中毒了。” “何毒?” “好像是某种植物的毒,比如夹竹桃,这种植物的叶子,茎,花以及果实全有毒,误食或者呼吸都可以中毒……” 皇后看了春花一眼,春花会意,拿出一大锭银子赏给卫太医,卫太医惶恐不敢接受,直到皇后命他拿着,这才接过来然后跪倒磕头,谢皇后赏赐。 “回太医院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只说皇后让微臣替皇后请脉。” “这么说显然可信度低,你回去只说本宫身体有恙,请你来摸脉。 一会儿,你回去开两副养心血、条理睡眠的药,再悄悄开些治疗夹竹桃毒的药物,一并让春花拿回来。” “是,微臣告退。” 太医说完,退出去了。 “母后,皇兄,太医院开的药,皇兄可以不用吃。皇兄,我这里有我师父亲自配的药,排毒十分有效。” 追月说完,用意念从空间拿出特效排毒丸,让太子吃了。 见太子吃完,追月又从空间拿出自己用红果子制作的药丸,也让太子吃了两丸, 只说此药每日两丸,自己揣着悄悄吃即可,怕被别人发现也可以来母后这里吃。 服侍太子吃了药,追月说道,“目前,要确切知道皇兄是在哪里中毒的?宫里还是宫外,这很重要。” 皇后想了想传旨,说自己身体抱恙,命太子妃立即来长春宫侍疾。 很快,太子妃来了长春宫。 太子妃是当今钱太傅之女,闺名钱若曦,是一位十分聪明能干的太子妃。 太子妃来到长春宫,见太子也在这,很是吃惊,等到清楚皇后找她来的原因,吓了一跳。 她想了想道,“东宫除了我,还有两位良娣,四位良媛,都出身名门世家,应该没啥问题。 如果有问题,就不仅仅是这些人本身的问题,她们身后的家族才更可怕,但分析来看,不太可能。 要说可疑,便是太子新纳了一个女子,来自民间,封为承徽,这个女人来历不明。” “不可能,宋承徽温婉可人,娇柔妩媚,她绝对不可能下毒,太子妃你休得胡说。” “臣妾只是为太子的安全着想才分析这件事给母后以及妹妹听,并不是胡说。而且臣妾没有说一定是她,只是猜测。” “你不必这样猜测。”太子愤懑的看了看太子妃说。 追月一见,直接判断大概就是这个宋承徽了,没有证据,只是直觉。 “太子,从今天起,你要特别注意了,尤其饮食方面,还要小心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宫里还是宫外,都要小心。”皇后说了一句。 “太子妃,你回去以后,要严防死守东宫,彻底筛查,如果问题出在宫内,谋害太子这罪名谁也背负不起,这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皇后又说道。 “是,母后,我知道了。”太子妃立即答应。 “太子,关于这件事,无论太子妃如何筛查,你不得干涉,她怎么查你怎么配合。” “是,母后”太子答应了。 第106章 害人者害己 太子和太子妃退下,追月也告退,回了自己宫里。 亥时,她进了空间,意念起,去东宫宋承徽那里。 转眼,来到了东宫宋承徽处,追月从空间出来,躲在一幅窗帘后面。 她悄悄伸头出去看,虽然夜已经很深,但宋承徽这里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宋承徽临窗而坐,她穿着湖蓝色对襟罗莎衫,腰间系同色腰带,越发显得细腰丰臀,十分妖娆。 她一只手支在腮边,默默坐着,显然在想心事。 旁边小几上,各色点心十分精致。 丫鬟掀帘进来,“承徽,太子去了太子妃院里,今晚不会来了,承徽也早点歇息吧。” 宋承徽答应了,却迟迟未动。半晌才说道,“香炉里拢一个百合香吧,把千叶香收起来,太子不来便不要点那个。” 丫鬟答应了,出去外间换香饼。 追月听了,心中一动,太子来还要指定点哪种香?难道是拢的香有问题? 追月立即进了空间,意念起:宋承徽外间的香,全部收进空间。 香全部收进来了。一共五种味道的香,追月挨个点着,点到第三种,腕上的手镯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原来这个香有毒。 宋承徽外间,丫鬟出去想把香收起来,再换一种点上,她开匣子拿香饼,却发现一个也没有了。 她清楚记得还有十个共五种味道的香饼,一直在匣子里放着,也没有任何人进来,如何就不见了?难道自己换地方放,之后又忘了? 丫鬟找遍了所有地方,没有,此刻有些害怕了。 忙进内间,“不好了承徽,我们的所有香都不见了。” “什么?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用完了吗?怎么这么快?” “不是的,就是忽然发现所有的香饼子都不见了,无论是没用过的还是用完的,都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宋承徽站了起来。 “奴婢找遍了所有地方,就是不见了。” 这下送承徽傻眼了,也害怕了。 “明天速去报给贵妃知道,然后再拿些香回来。 你也顺便告诉贵妃,太子已经中毒,让他小心应对意外情况。” “是,奴婢知道了。” 丫鬟收拾退出,宋承徽也起身更衣,歇下了。 追月想不明白,她毒太子何用?这不是傻吗?有太子,她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 听太子妃说她来自民间,既是民间,能生活在东宫,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她如何要自毁福气? 第二日,追月早早到了越贵妃那只是没有出空间,她等在那里,等宋承徽那个丫鬟来汇报,她要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辰时三刻左右,她听见有丫鬟报给贵妃,宋承徽那边的丫鬟来了。 “大白天的,她如何就来了,也不怕人看见?这样的蠢货可别被她连累了呀?”贵妃说道。 “娘娘,这丫头应该是要汇报什么事情,看她表情很着急,是不是让她进来问问,反正人已经来了。”有心腹丫鬟在旁边提醒着贵妃。 “罢了,让她进来吧。” “是。”脚步声远了,应该出去了。 过了半晌,听见那丫鬟进来了,“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为何大白天来这里,你不想要命了吗?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你几个命够杀的?” “奴婢知道了,只是贵妃娘娘,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宋承徽不得章法,也很害怕,所以派奴婢来汇报给贵妃娘娘,顺路再取一些千叶香拿回去。” “何事不得章法?又是何事值得害怕?说出来本宫听听。” “娘娘,昨夜承徽屋里所有的香忽然消失不见了,没用过的和没用完的,都消失了,因此承徽比较害怕。” “什么,消失了?这怎么可能?进去陌生人了?” “回娘娘话,没有进陌生人,就是香忽然不见了,无影无踪。” “放肆,这样的话也敢拿来骗本宫,本宫为人精着呢,岂是你能骗得了的?来人,掌嘴!” 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可见丫鬟被打了,但没有哭声,也没讨饶。 追月大怒,你精明?那就给你这精明的人戴个眼罩,看你害不害怕。 意念起,贵妃娘娘外间的首饰,收空间。眨眼,首饰全部进了空间。 外间,也打完了丫鬟。回去告诉宋承徽,如果想让她父母弟弟妹妹活命,最好老实听话,再扯谎,你们就都不用活了。 丫鬟低低的声音回答,“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之后没动静了。 贵妃开始洗漱,更衣,要去皇后那里请安。 忽然听见丫鬟大声喊叫,“贵妃娘娘不好了……” “彩云,你规矩学哪里去了,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一个嬷嬷苍老粗犷的训斥声传进空间。 “嬷嬷,不好了,贵妃娘娘的所有首饰都不见啦。” “什么?都不见啦?怎么可能?”接着两个人翻东西的声音。 “进去禀告贵妃娘娘吧,要说一两样首饰丢了,也许是放忘地方了,可是那么多首饰全不见了,这不正常……”丫鬟战战兢兢的声音传进来。 “贵妃娘娘,刚才我们宫里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娘娘的所有首饰全都不见啦。” “什么?”只听见两个字,便没了声音,应该是被惊住了。 追月心里是欢畅的,这贵妃害人还打人,可见也是恶毒的人,这回你自己的首饰全丢了,看你还说啥。 “嬷嬷,进密室看看,其他东西在不在?” “是,奴婢这就去。” 追月一听,那肯定不在了,意念起:密室所有东西收空间。 于是密室的所有东西全收了进来,追月一看,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手镯玉串珍珠翡翠等等, 光是银票就满满一箱子,实在太多了。 “娘娘,大事不好了,密室里的一切都不见了,连那两颗照明用的夜明珠都不见了。” “这是什么贼人,这么有本事?”越贵妃的声音想起来,显然也害怕了。 “娘娘,我们报官吧。” “蠢货,糊涂,报官就得说丢了啥东西,我们怎么说?” 第107章 宋承徽傻眼了 贵妃娘娘丢了银票以及金银首饰,心里非常愤怒。 贵妃来自边陲城市,家族里多是武将,为陛下镇守边疆重地。 当年皇上选秀,贵妃被选中,因容貌俊美,俏皮讨喜深得皇上宠爱,因此一步步被陛下封了贵妃。 在皇宫里除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也是风光无限的人物,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就算皇后娘娘,在很多事情上也不得不给贵妃几分面子。 贵妃娘家越将军家族,为了贵妃在宫里能活的滋润,家里的银钱,水一样流入了皇宫,贵妃娘娘因此设了密室,放置银票以及值钱东西。 如今,多年积蓄一扫而空,说平淡安静是不可能的,当时也是急的直跺脚,不知贼人哪里来的,去了哪里。为何来无影去无踪呢? 丢了东西,不是不可以声张,只是一旦声张,皇上必然问起如何有这么多钱? 那父亲必然得被牵连进来,因为钱多数来自家族,而家族里多数银钱,来自其他途径,这是不能被人知道的。 况且,一旦现今的太子登基,那自己的儿子,如今的平王杨顺,说不得必然拥兵自立,那时候多少银钱够用? 因此咬牙挺着,认可自己心焦肉痛,也绝对不能声张。 当然,必须派自己人暗暗查访,因为宫里头外人如何能进来?只是内鬼,一旦查出,必须剐了他,贵妃暗自下了决心。 想好了,心不那么慌乱了,这才命人传平王杨帅进宫,二皇子见贵妃传他入宫,知道肯定有重要事情,当即放下其他事情,立即入宫。 等他听完贵妃说的事情,当时呆住了,这如何可能? 这听起来也太怪异了,根本无法使人相信,他本想再问问贵妃是不是跟他玩笑,但一看贵妃脸色,他知道,这事肯定是真的。 贵妃眼里,闪烁着焦急,惶恐,甚至绝望,这表情看上去太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心疼了。 二皇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召集心腹,让他们慢慢查找。 同时又修书一封,带回王府后用王府信鸽传信给外公越将军,让他小心谨慎,别出差错,最近很多事比较怪异,千万当心。 忙完一切,越贵妃忽然想起宋承徽那个丫鬟,她早晨来就说她们的香饼无缘无故丢了,她以为她们主仆故弄玄虚,因此把丫鬟掌嘴后赶了出去,如今看来,并不是胡说。 贵妃知道,自己错怪了那丫鬟,但再大的错,也不可能去跟丫鬟道歉,当下担心的只是宋承徽那里,是不是也被盯上了。 再说早晨被打那丫鬟出了贵妃宫里,才敢哭出来。一路哭哭啼啼回来了,见到承徽,跪在地上边哭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宋承徽一看丫鬟,双颊高高肿起,人哭的哽咽难言。 当即大怒,吩咐她下去休息,这几日都不必出来当值,等脸全好了再出来。 说完又赏赐了几两银子,丫鬟磕头谢恩,这才哭着下去了。 这里宋承徽双手紧握,指节发白。想当初,她跟随父亲和弟弟在河边靠摆渡过往客人赚生活费,日子虽清苦,但很快乐。 有一天,太子和他的随从化身富家子弟出游,租她的船去对岸,待他们登船坐稳后,她坐在船舷,一边摇桨一边唱着当地渔家姑娘特有的歌曲。 那不过是每日都有的情节,只是因为太子听了引起了情绪上的共鸣。 几日后,她被接入太子的东宫,封为奉仪。 侍寝后,又被封为承徽,这已经是破格封的,太子妃因此很是折腾了一阵,最终被太子压下去了。 被封为承徽后,太子几乎夜夜都会来她这里,时间长了,与太子闲聊时她每每便给太子讲一些鱼家的日常。 讲鱼家生活的点点滴滴,讲鱼家姑娘的爱恨情仇,这原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故事,但太子却听得津津有味,非常喜欢她的故事。 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丫鬟,手里拿着几样东西请她过目。 她接过一看,顿时全身哆嗦,因为这些东西中,一个是弟弟从小挂在脖子上的小海螺号角。 另一个是父亲的烟管,她从小就熟悉的,姐弟几个经常抢着给父亲的烟袋锅里装满搓碎的烟叶,然后再点着火。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是妹妹的一枝发簪。 家里没有钱,原本这支发簪是父母给她买的及笄礼物,但妹妹十分哭闹一定要这个发簪,于是她说服了父母给了妹妹。 如今这几样东西全在这丫鬟手里,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丫鬟话很简单,“你的家人全在我们手里,你只要乖乖听话,他们不会有危险,而且事后还会给他们一大笔钱,他们可以过丰衣足食的日子。 如果你不听话,你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 她听了全身颤抖,“你是谁,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我啥也不会做……” “你别紧张,也别想告诉太子给你撑腰,你如果告诉太子,你在太子身边也就呆到头了,而且你的家人也就全死了……” “如果你听话,很简单,只要太子来你这里,你就点这种熏香,这叫千叶香,如果太子不来,你可以点这个百合香。” 丫鬟把两种香递过来,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瓶药丸,“点千叶香之前,你可以服用一颗药丸。 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事,如果你有任何急事,去贵妃娘娘宫里找贵妃,仅限急事,不是天大的事不能找。” 说完,那丫鬟走了。 那次以后,太子每次来,她便和丫鬟悄悄吃一粒药,然后点千叶香,时间久了也没发现如何,慢慢也就松懈了,她只默默盼望,家人能平安就行。 没想到发生了昨晚的事情,让丫鬟去找贵妃娘娘,反而被掌嘴,不是说了有紧急事要去找贵妃娘娘吗? 这位宋承徽,她不过是一位鱼家女,她如何能理清楚这里的弯弯绕绕,她本以为有了太子的宠爱,她可以一生衣食无忧的过她的甜宠生活,没想到如今一出意外,她彻底傻眼了。 第108章 自作自受 宋承徽她不过是个鱼家女,她能有多少见识。 如今见丫鬟被掌嘴,自己父母又不知如何了,于是越想越觉得害怕,还不知该找谁去商量,于是渐渐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再得宠,没有太子妃允许,或者跟着太子妃,她出不去宫门。 而太子妃,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允许她出宫去的,因此除了哭,她不知自己还能如何。 而太子这两天也没来,听说是皇后身体有恙,太子在侍疾,这下宋承徽觉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其实她只要什么都不做,安静下来,事情慢慢就会由有能力的人梳理开,结果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她着急呀,左想右想不能再等了,她要出宫去。 但是出宫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正大光明的情况下出宫都不可能,偷着出去,概率基本为零。 而且一旦被抓住,结果无外乎几种,降级,投入冷宫,或者刺死,不仅自己下场悲惨,还会连累家人。 这些结果,她认为都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因为太子喜欢她,只要太子喜欢,一切都可以通融。 于是她拿出自己入宫以来得到的所有赏赐,全部给了宫里的掌事太监,让他帮忙拿一套太监衣服给她,她决定出宫回家一趟,看个究竟再瞧瞧回来。 躲在寝殿里换上太监衣服,还拎着一个小包袱,戴上帽子准备出宫。 她最初想从大门走出去,可是离大门还有十几丈远,便说啥也不敢往前去了。 她于是又想从墙上爬出去,但宫墙岂是她能爬出去的?于是又勉强挪动一个梯子,不过只爬了两蹬就被发现了,看见远远过来的宫廷侍卫,她赶紧下来随便找个借口说不定也就过去了。 她一见侍卫过来了,更快的往上爬,想翻墙出去,咋滴也得回家看看,这下彻底被抓住,被拽下了梯子,关在一个房间里,等候发落。 当这位承徽被押到太子妃面前的时候,她依然没感觉害怕。 肆无忌惮的看着太子妃,她心里在想,“难怪太子不喜欢你,原来你长的这样难看……” 其实太子妃怎会难看,只是这宋承徽自我感觉良好,贬低太子妃而已。 见了太子妃,依然不肯好好下跪求饶,被强行按倒跪在地上后,她直言“我要见太子,请太子妃把太子找来。” “找太子来你想干什么?有何话跟本太子妃说。” 宋承徽把头非常高傲的一扭,“这是我跟太子的秘密,当着你是不能说的,你也不能听。” 她居然对太子妃用了个“你”字,连敬语都免了。 太子妃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宋承徽的教引嬷嬷呢,问问这礼仪是怎么教的,教引嬷嬷掌嘴十下,现在就找人去执行。” 身边嬷嬷答应着出去了。 “太子妃,你凭什么打人?我要告诉太子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带下去,掌嘴三十,先打入冷宫,等请示过太子,再刺死或者就让她待在里面自生自灭。” 底下婆子们拉着便走,这下宋承徽害怕了,又大声喊,“太子妃,我要见萧贵妃,你要是把我关进冷宫,你看看贵妃娘娘能不能饶得了你……” 这承徽这么一嚷,彻底把自己嚷死了。 她根本不懂谁跟谁是啥关系,也弄不清楚啥话该说,啥话不能说,对谁能说,对谁不能说,一律不知, 只知道害怕了找挡箭牌,一下把贵妃娘娘招了出来。 太子妃一听,果然说了一句,“等一等,让她回来。” 看了看周围又说了一句,“郑嬷嬷和百灵留下,其他人出去。” 宋承徽一见很得意,心里想“害怕了吧?你也知道害怕吧,贵妃可比你大一个辈分呢,再说人家是贵妃,你才是太子妃……”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见过贵妃的?这事马虎不得,一句说错了,你的脑瓜就没了。” “我没见过贵妃,但我认识她的丫鬟,她的丫鬟来找的我。” “贵妃的丫鬟找你?丫鬟叫什么名字,找你干啥?” 这时承徽忽然反应过来了,丫鬟说她交代的事不能跟别人说,否则父母就死定了, 而且,那丫鬟没说她是贵妃的丫鬟,只说有意外的大事去跟贵妃汇报,但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否则自己和家人都得死。 这么一想,她花容失色,无论太子妃如何问,就是不开口了。 太子妃这回彻底变脸了,对旁边郑嬷嬷吩咐,“把自己人叫进来,打这个下贱的东西,打到她开口求饶,一五一十招供为止。” 郑嬷嬷答应一声,出去又叫了几个粗壮的嬷嬷进来,把宋承徽拖下去,按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顿板子。 宋承徽是专门往死里整自己的人,被打的挺不住了,想求饶但不跟太子妃求饶,拼命喊着她要见太子, 惹的太子妃更加发狠“往死里打。”最终,彻底不喊了,腰部以下血肉模糊,被两个嬷嬷拖拽着过来,“说不说?不说拉下去,继续打。”太子妃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说了一句。 “我说,我说,求太子妃别打了。” 于是把一切全跟太子妃说了,她如何认识太子,如何进的宫,陌生丫鬟如何拿着家人信物找到她,又如何给她香饼等一五一十全说了。 “香饼呢,还有多少?” “都丢了。”于是又把莫名其妙丢了东西,去找贵妃,被掌嘴之事又说了一遍。 太子妃听了,暗暗吃惊。母后正为太子中毒的事烦心呢,原来是一个贱人做下的大案。 审问完了,命人把宋承徽押下去,专门派人看守,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然后自己更衣,再去长春宫见母后。 等皇后听完太子妃的汇报。倒抽一口冷气,“来人,去传太子。” 太子急匆匆赶来,听完皇后和太子妃的述说,他有点直眼了。 “如今怎么办?让宋承徽跟贵妃对质?显然是不行的,贵妃不会承认,凭这笨女人,是扳不倒贵妃的。” “再说,宋承徽不过被人利用,她本身并没有害我之心,所以,所以……” “太子想说什么?”太子妃口气相当不友好了,可见真要急眼了。 第109章 太子咋这么好色 “反正这件事终究是要压下去的,趁着如今没人知道,不如就悄悄压住算了。 至于宋承徽,以后太子妃好好教诲……” “臣妾无法教诲,想教畜牲说人话,臣妾教不会,也不敢教,怕被反咬。 太子本事大,太子亲自调教好了。”说完,狠甩了一下袖子,已经非常愤怒了。 太子脸涨成了猪肝色,被太子妃当着皇后的面如此奚落,他实在下不来台。 关键是母后似乎没有斥责太子妃的意思,反而是看了太子一眼,这一眼里有太多的鄙视,让太子承受不住。 太子很尴尬,“母后,您也不训斥太子妃,她过分了。”太子道。 “太子,关于女人,你不愧是陛下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陛下还厉害很多倍呢。 只是太子,你再如何,太子妃的尊严是必须给的,因为夫妻一体,她的尊严也是你的, 她如果受了委屈,你也一样丢人,我言尽于此,太子好自为之。 本宫乏了,退出去吧。”几乎轰出去了,太子知道,他惹恼了皇后,只是就这样惩罚了宋承徽,他真心有点舍不得。 太子妃出门坐上了轿子,直接回了东宫,甚至没有再看太子一眼。 第二天,宋承徽到底被降为宫婢,送去冷宫, 临入冷宫前,她哭着要求见家人一面,但谁会在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奴婢家人在哪里呢?再怎么哭喊,最后还是被拖进了冷宫,这辈子再也休想出来了。 处理了宋承徽这件事,太子妃松了口气,起码下毒的人找到了,不用每日担心了。 太子坐在宋氏屋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居然还很惦记这女人,想去冷宫看看她,哪怕隔着门。哪怕只看一眼也行。 太子妃听说后赶紧过来,“太子要去冷宫探望那宫婢?” “太子妃,本太子只是惦记,其实她不是有意下毒害本太子,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所以呢?太子想去?如果想被别人诟病,或者拿着这件事上奏折,要求罢免太子,那就去吧。”太子妃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太子最终到底没敢去冷宫探望,他也害怕,怕已是储君的他,被朝臣弹劾掉。 太子这边消停了,但贵妃那里依然心急如焚,丢的东西没有找到,而宋氏进了冷宫, 冷宫的大门轻易是不开的,她在那里反而安全了,想要除掉她需要费点力气。 但不好办不是不能办,一个黑夜,宋氏死在了冷宫的一间屋内,被发现时已经死去数日,尸体已经发臭了。 太子听到消息时他正在御书房批奏折,听说宋氏死了,竟流下泪来,但到底没敢去见最后一面。 除去了宋氏,贵妃放下心来,起码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握着。 至于她的父母弟妹,最初就赶去了异地他乡,谁还真留着他们吃干饭呀,没要他们的命已经是恩宽了。 大燕国这个太子杨天,平日里是个思维缜密,才华横溢而且又特别勤勉的一个人,如果说他的缺点,也十分要命,那就是好色,十分的好色。 死在冷宫的宋氏,原本是无忧无虑的渔家姑娘,就因为他的好色,导致其孤苦伶仃的死在了冷宫里。 宋氏死了以后,太子非常郁闷,他觉得虽然东宫的女人实在不能算少,但没有一个是他真心喜欢的,因此时常拈花惹草,十分不检点。 这日,太子去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刚好一众妃嫔也来给皇后请安刚刚退出,太子跟最后边的一位美妙女子走了个对脸。 只见这女子肤如凝脂,貌若春花,只一眼,太子便喜欢上了。 那女子见太子眼神温柔,眉目含情看着她,脸一红,双膝微曲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丫鬟匆匆离去。 太子转身看着该女子背影,真漂亮!他心里赞叹。 太子平时是不允许私自进后宫的,因此他不认识这女子是哪宫的。 尚且站在宫殿外暗自琢磨,听传让他进殿,忙收敛心神,进入给母后请安。 给皇后请安毕,母子两人坐着唠嗑。太子看似无意,“母后,儿臣刚才进来时发现一个年轻女子,甚是陌生,这是哪个宫的?她也是父皇的嫔妃?” 听见儿子问起,皇后并未多心,而是长叹一声, “这是你父皇新册封的答应,姓赵,赵答应,虽是个小小的答应,但因为你父皇十分宠爱,很有些矫情。 不过,她只要不太过份本宫也懒得跟她计较,真要失了分寸惹恼了本宫,别说她一个小答应,就是贵妃,这些年也没翻出什么水花来。” 母子二人正聊着,宫女来报,固伦公主来了。 皇后一听,命春花赶紧出去请公主进来。 追月进来给母后请安,见太子也在,又给皇兄行礼。 之后又提起刚才的话题,追月是见过那赵答应的,长相确实甜美,而且很妖娆,眉眼并不安分,该是惯会捕获男人心性的那种女人。 见太子神情十分向往,追月一愣,心里暗自揣测,“看皇兄这样子,似乎很迷恋这答应,皇兄可不要犯糊涂呀,那可就自毁前程了。” 皇后尚且不知,兀自唠叨要收拾那赵答应。追月笑着劝了几句,母子三人一起吃了饭,才散了。 话说太子自那日见了赵答应之后,茶饭不思,神魂颠颠,一心只想再见到赵答应,只是连续几日去给母后请安,都没碰上,嫔妃们都散了。 这日,太子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入宫后听说妃嫔都在,他便对殿外驻守的太监说道,“本太子去御花园转一圈再回来,想是这些嫔妃该散了,那时再进去给母后请安。” 这话本身没毛病,公公点头称是,于是太子信步走进了御花园。 进了御花园,也并没有赏什么所谓的景色,太子预判了一下赵答应大概的方向,于是躲在一个假山石旁边的大树后, 靠着树蹲下来,蹲好后又前后左右看了看,之后又努力往下压了压身高,等到觉得没人能发现他,于是他就把自己藏在了那里。 过了一炷香功夫,他听见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过来了。 第110章 色胆包天惹事端 太子感觉特别兴奋,他仔细听了听,只听一个丫鬟的声音,“答应,今天您顶撞了皇后娘娘,娘娘她怎么没惩罚您呢?” “惩罚我?本答应是皇上心爱的女人,她如何敢惩罚?本答应要是告诉了皇上,即使她贵为皇后,一样得遭到皇上训斥。” 两个人边说,边走近了。 “是谁在背后说皇后娘娘的坏话呢?娘娘也是你们能背后编排的?”太子一边说一边站了出来。 说话的两人吓得一抖,定睛一看,太子殿下。赵答应心定了定,忙屈膝行礼“答应赵氏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安。” “原来是赵答应,你们两个在背后编排皇后娘娘,该当何罪?” “赵答应当时跪倒,赵氏知错,请太子饶恕。” “饶恕可以,但饶恕了你,拿什么感谢本太子?” 赵答应一听,心中一动,抬头一看太子,满眼春色,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说道,“但凭太子殿下吩咐,殿下说如何感谢,就如何感谢,本答应无有不从。” 这等于赤裸裸的告诉太子,你让我干啥,我都依你。 太子哈哈大笑,伸手拉起跪在地上的答应,一把抱住便往假山深处退去。 赵答应半推半就,双手抱着太子脖子,嘴里却说着,“太子殿下你要做什么,殿下赶紧放开我……” 地上跪着的丫鬟吓得哆嗦成一团,她几乎趴在地上,依然觉得别人能看见她。 因此她一边哆嗦一边满脸淌泪,她暗自担心,遇见这样的主子,一旦事发,就是自己的死期。 而事情,早晚必暴露,她越想越害怕,不停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在假山深处快活够了的两人,边整理衣衫边走了出来。 只见太子眉眼含笑,唇齿之间有种惬意的张狂。 再看赵答应,粉面含春,欲语还休,好一个欲擒故纵的淫贼,把父子纲常彻底沦为笑话,皇家尊严被男贱人女贱人彻底亵渎。 太子带着得手后的满足与张狂转身而去,赵答应招呼丫鬟说她们也回去,唤了两声不见丫鬟答应,仔细一看,丫鬟吓得起不来了, 当下赵答应竟然觉得好笑,伸手扶起丫鬟,这才互相搀扶着回自己住的越秀阁去了。 一段时间以来,太子频繁进宫,而赵答应也每天按时来给皇后请安,只是眉眼张扬放肆,很不把皇后放在眼里的感觉。 这日追月也在,嫔妃们请安后,追月悄声道, “母后,皇兄这段时间请安挺及时呢,真是越来越孝顺了,只是皇兄似乎跟赵答应很熟悉呢?” 皇后一听心中一动,她抬头看了追月一眼,“何以见得?” “母后请看赵答应头上那枝步遥。” 皇后一看,当时觉得脑瓜嗡的一声。 “今天乏了,大家都散了吧,赵答应留下。” 嫔妃们听了,都告退出去了。 赵答应目光肆无忌惮,“皇后娘娘留下奴婢,可是有什么的吩咐?” “跪下!” “什么?我并没有犯错,因何罚跪?” 皇后看了身后嬷嬷一眼,立即出去两个嬷嬷,把她按倒在地。 “春花,把她头上那枝步遥拿下来。”皇后吩咐。 春花伸手去拿,赵答应一见,说了一句,“放肆,这是太子赠送我的,你敢……”她说不下去了,发现自己说坏事了。 “说呀,太子因何赠送你的?太子怎会赠送你?” “不是太子赠送的,本答应说错了。” “还一口一个本答应,也不觉得恶心。嬷嬷,掌嘴。” 嬷嬷过去,噼噼啪啪一顿耳光,最开始这赵答应还不老实,十几个耳光下去,双颊肿起,嘴角流血,终于老实了。 “说,太子因何赠你步遥?这是本宫赏给太子妃的,你何德何能也敢佩戴,何况,你也不被允许佩戴步遥,你不知道吗?” 赵答应如何能说,她自知说了就悬没命,因此拼命抵赖,被嬷嬷狠是揍了一顿。 这赵答应也算有点胆气,无论如何打骂,就是不承认,最后皇后想了想,“先把她放回去。” 赵答应以为没事了,“皇后娘娘,您把奴婢打这样,皇上问起来,奴婢如何回答?” 皇后一听,“嬷嬷,继续打这贱婢,要打到她一句话不能说为止。” “打完了拖出去,扔回越秀阁。” “传太子立即进宫。” 太子接到皇后口谕,并未多想,骑着马立即来了。 进宫拜见皇后,皇后面沉似水,把那枝步遥扔在太子面前。 太子一见,脸当时变了颜色,“母后,这枝步遥如何在母后这里?” “太子觉得它应该在哪里?” “这是尼坤国进供,本宫见这步遥十分精致难得,便赏赐给了太子妃,当天太子妃不在,才让你拿回去,想让她高兴高兴。 你给了什么人?这也是能随便给人的?你跟她什么关系,赠送步遥?要是被你父皇知道,你要不要命?要不要这太子之位?” 皇后一边说,一边泪于雨下。 太子立即跪下,“儿臣知罪,请母亲责罚。” “怎么责罚?你这是欺君之罪,一旦你父皇知道,不仅你的死期到了,本宫以及公主也就全完了, 太子你已经成年,娶了太子妃自己侧妃,通房侍妾更是不计其数,为何还要这么做?真是德行有亏,罔顾人伦,你说该怎么罚?” 太子只是磕头,求母后饶命,一边磕头一边也流下泪来。 皇后见太子如此,便也适可而止,再三叮嘱,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了,太子千应万许,保证再不会了。 追月见太子的表情,便知道他晚上肯定还得去越秀阁,于是晚饭后她去了越秀阁,等在空间。 当天晚上,太子一身夜行衣,果然又潜进了越秀阁, 进入一看赵答应被打成这样,正在抱着哭泣,忽觉眼前一花, 似乎看见一个美丽山谷,想再仔细看看,发现自己居然在书房里, 出发前穿夜行衣的书房,这下当时愣住,想明白后汗刷一下下来了。 赵答应正在太子怀里哭泣,忽然人不见了,也吓了一大跳,人哪去了? 第111章 在劫难逃 太子忽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东宫,回到出发去幽会前的准备阶段,当时吓得冷汗出来了,谁把自己运输回来了? 任他再怎么色胆包天,也是断然不敢再去了。 赵答应更是如此,正在太子怀里哭泣呢,忽然发现太子不见了,就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当时也是感觉特别怪异,害怕。 这赵答应正在惶恐难安,太监来传话,皇上摆驾越秀阁,已经出发往这边来了。 看见接驾的赵答应脸被打成这样,皇上比较心疼,问是谁打的? 赵答应跪在地上哭的哽咽难言,“皇上,臣妾并无任何过错,每天也按时给皇后娘娘请安,今天早晨去请安,皇后娘娘无故让嬷嬷按住臣妾就打,一直打到臣妾当时不能说话才放回来。 臣妾回来仔细想了,如果说过错,那就是陛下总来臣妾这里,皇后娘娘心里不舒坦,因此把臣妾打了,陛下英明,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这赵答应,胆子还挺大,色胆大,肝胆也大,她也不想想,皇上果真问皇后娘娘因何打她,她活得了吗? 大概她笃定皇后娘娘不敢说,因为太子裹挟在里面。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皇上听了她的话却道,“朕与皇后几十年夫妻,对皇后深深了解,她让嬷嬷掌嘴,就一定是你有不好的地方。 你挨了打就该深感皇后之恩,因为罚也是赏,罚你是告诫你免得以后再犯,如今看来,你非但没有反思,感念皇后之恩,还在恶人先告状,背后诋毁皇后,皇后也是你能诋毁的? 别说你小小答应,就是贵为越贵妃,也是不敢轻易在朕面前说皇后一个字的不是,怎么,你倒敢? 念你这次已经被皇后惩罚过,就暂且饶恕你一次,以后还敢在朕面前编排皇后,你便不用出现在朕面前了。” 皇上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甩袖往外走,接着听见门外传来许公公的声音,“皇上起驾,摆驾长春宫!” 皇上不仅走了,还去了皇后那,赵答应气的浑身哆嗦,暗自决心,一定想办法把皇后扳倒。 赵答应被丫鬟搀扶起来,没等眼泪擦干,皇后身边的嬷嬷进来好几个,“赵答应,当着皇上诋毁娘娘,娘娘是你能诋毁的?” 娘娘口谕,“答应赵氏,背后编排皇后娘娘,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赵答应是自己主动过来接受惩罚,还是奴婢们过来强制执行?答应请吩咐。” 赵答应一听,吓得魂飞天外,哆哆嗦嗦道,“臣妾知错,请皇后娘娘高抬贵手,免了这次惩罚吧。”说着,跪起来磕头。 嬷嬷们闪身躲避,娘娘在哪呢,答应就乱跪乱磕?当下领头嬷嬷一挥手,众人过来按倒,又是长嘴二十下,这次,彻底口不能言了。 赵答应的脸过了很多天才渐渐好了。脸好了,心又活泛起来,她掰着手指算自己有多少天没见到过太子了,越想越觉得思念难耐。 这日,她去给皇后请安,之后其他妃嫔都散了,她却迟迟不肯走,东拉西扯胡言乱语。 皇后稍一思索,明白了,她想在这里等太子,当下看了嬷嬷一眼,嬷嬷会意,“皇后娘娘乏了,答应告退吧。” 赵答应一见嬷嬷往外赶自己,不得已只能起来行礼告退。 等走至院中,她发现大门口一个小丫鬟,周围无人只有她自己, 于是她紧走几步问,“小丫头,太子这几天可有来这里给皇后娘娘请安?” “太子呀,太子当然每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这丫鬟人小声大,嚷嚷出来了。 这一嚷嚷,立即出来好几个嬷嬷,其中一个过来,对着赵答应就是一个嘴巴。 赵答应被打的一个趔趄,“嬷嬷因何打人?而且,我是答应,你是奴婢,你敢打我,你要不要命?” 婆子肆无忌惮,“传皇后话,答应再敢问不该问的话,就别活着了。” 赵答应一听,当即灭火,领着丫鬟垂头丧气回去了。 路上,她非常恼火的对丫鬟说,“橘叶,你说太子为何不来看本答应?” 丫鬟一听,忙四处看看,“答应快别乱说,当心被人听去,我俩可就活不了了。” “只是太子怎么就不来,他就不想本答应?别的女子怎能跟本答应比?” “答应快别说了,这样的话说不得。”丫鬟都快急哭了。 “要不然,你去找太子吧。”赵答应对丫鬟说。 “哎呀答应,你饶了奴婢吧,答应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去。 一是奴婢不知去哪里才能找到太子,另外一旦去找太子来见答应,奴婢不仅会丢了性命,还会累及家人,所以,无论如何不敢去。” 丫鬟无论如何不肯去,赵答应又许诺很多东西,无奈丫鬟坚决不去,也就只能作罢。 御书房,一身合体的飞鱼服穿在女暗卫沈绾身上,她笔直站着,等待皇上询问。 皇上身边,拥有一支非常厉害的暗卫队伍,人员有男有女,这个沈绾便是女子暗卫的头领,有时会奉命暗查皇宫内院,范围包括一切。 “朕让你暗查的皇后娘娘屡次打赵答应的事如何了?” “回陛下,查清楚了。有一次尼坤国进献的首饰中,有一枝步遥,皇后娘娘见步遥十分精致,便让太子带回东宫赏给太子妃。 可是前阵子娘娘却发现,这枝步遥戴在……戴在……了,赵答应头上。”最后一句,沈绾说了几次,才说完。 “因何会戴在赵答应头上?”皇上大吃一惊。问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白的厉害,显然十分愤怒。 “而且赵答应公然戴在了头上。皇后娘娘见到后,命嬷嬷拔下步遥,审问了赵答应,赵答应态度强硬,于是被掌嘴。” “然后呢?” “然后答应老实了一阵子,刚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东拉西扯不肯走,被嬷嬷提示离开,却在院门前问小丫头太子来不来皇后这里,被嬷嬷打了一耳光。” “还有吗?” “属下听见赵答应跟丫鬟算自己多少天没见过太子,想让丫鬟去找,那丫鬟无论如何不肯。 赵答应许诺很多东西,依然不肯,于是赵答应无奈,只能回去了。” 第112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皇上来回踱步,“贱婢不足为虑,让她生死都容易,只是太子深得百官和民众之心,没有足够的理由是不能废除太子的。 设个计策抓住奸夫淫妇也容易,只是果真那样做,我大燕国的脸面却要不得了……” 皇上在反复掂量这件事。 过了许久转头对沈绾道,“继续侦查,一丝一毫不许错过。” “属下遵命。”沈绾退下了。 “许大海”皇上喊了一句。 “老奴在” “赵答应屡次被掌嘴,着实辛苦,传朕的旨意,赐珍品佳酿一壶,你亲自监督她喝下去,明白吗?”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 越秀阁,赵答应正在吃饭,皇上的赏赐就到了,而且是许公公亲自来的。 许公公从身后小太监手里接过酒壶酒盅,然后对赵答应道,“皇上知道最近答应受委屈了,特意赏赐美酒一壶,请赵答应品尝。” 说完,倒满一杯,双手递给赵答应。赵答应洋洋自得,一饮而尽,一连三杯,全部喝了。 许公公告辞,领着小太监走了。 这里赵答应想继续吃饭,命丫鬟重新去热饭菜,丫鬟刚出去,赵答应便觉嗓子疼痛难忍,呼吸困难,一时用双手捂着脖子,倒地翻滚。 等到丫鬟热了饭菜回来,一看赵答应倒地翻滚不止,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来。 丫鬟吓坏了,忙喊来门外的太监宫女,大家一起把赵答应抬起来放在床上,这才急匆匆跑去太医院找大夫。 皇后立即知道赵答应病了,一听症状,再问吃了什么东西,等听说喝了皇上赏赐的美酒便这样了,皇后的脸白了,她知道,这下坏了。 急命速传太子进宫,太子很快到来,听见赵答应的事,当时跪下了“母后救我。” “本宫如何救你?现在只看陛下如何发落你吧,只能期盼陛下念在血脉亲情上,给你留条命。 你自己有点心理准备,不要想着抵抗,那样会死的更快而且更惨。” 太子听了,流下泪来,只是后悔也晚了,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皇后又命人去找追月过来,追月过来一听,也傻眼了。娘三个秘密合计许久,也没有找到好办法。 入夜,追月进了空间,又从空间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皇上面前放着一杯茶,他并没在喝,只是坐着,听一个女暗卫说话。 追月听了听,女暗卫说的,居然是今天皇后传太子再传她速去长春宫的事情。 包括他们都说了啥,这女暗卫都一清二楚,通通汇报给了皇上,也不知她用什么方法听去的。 皇上面部表情阴晴不定,但眼神清亮,目光坚定,为王者的风范,让他自带高贵与威严。 过了几日,太子受了风寒,众人听说挺严重,于是只能暂时停了一切朝中事务,安心在东宫静养。 有一句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是再也不会错的,虽然皇上和皇后都各自隐瞒着太子和赵答应的事,但贵妃还是很快就知道了。 这下贵妃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跟二皇子母子二人,每天在宫里宫外上窜下跳,召集人手开始为日后废除太子做准备。 这样的做派惹恼了追月,她回来已经有一阵了,当初是谁把她领出宫门卖给人贩子这件事她还没查呢,但不用问也知道,大概率跟贵妃有关系。 如今见这母子二人如此张狂,追月决定,有些事,该算账了。 尤其皇后身边那个董嬷嬷,是皇后从进宫开始就服侍在身边的,很得皇后信任。如果没有确凿口供,说她卖了自己,皇后都不会相信。 回宫后追月问了很多宫人,皇后身边姓董的嬷嬷这些年就只这一位,再无其它。 第二天夜里,追月利用空间,去了董嬷嬷家,她躲在空间里听了听,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去董嬷嬷卧室,于是追月到了董嬷嬷卧室,她悄悄从空间出来,躲在窗帘后,房间很黑,但追月视力极佳,很快看清床的位置,床上躺着两个人。 追月把白天买的糖葫芦拿出来一大把,大概十多串,用力扔在董嬷嬷床上,然后人快速进了空间。 只听见董嬷嬷在喊,“来人,点灯。”一时只见屋里进来好几个丫鬟,董嬷嬷家居然好多丫鬟,听声音值夜的丫鬟就好几个。 等到丫鬟点了灯进来一看,董嬷嬷床上被扔了十个串大糖葫芦,上面的糖粘的被子上到处都是。 董嬷嬷心里咯噔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丫鬟们自然不知道糖葫芦从哪掉下来的,董嬷嬷虽然心里犯合计,但她也不知道糖葫芦哪来的,怎么就掉在被子上了,只能先收拾一下,换了被子,这才又睡下了。 丫鬟们刚收拾好把灯移了出去,董嬷嬷只听被子上又碰碰碰扔了一些东西,又赶紧喊来人,点灯,一看又是糖葫芦,就是刚才扔出去那些,因为收拾时掉下来那个也扔回来了。 董嬷嬷害怕了,当年公主是如何丢的她心里太清楚了,难道今晚这事跟当年有关? 她虽然往那方面想了,但依然不愿意承认,如果今晚真是跟当年的事有关,她不知如何去跟皇后讲,所以她选择不相信。 收拾好了再睡,这回她睁着眼睛躺在黑暗里,不准备睡了,她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黑暗中睁着眼睛谁也瞧不见她没睡, 她眼睛睁的大大滴,巡视着黑暗中所有的方向,追月觉得那眼睛像两个探照灯,慢慢挪动着转着方向四处看。 正在四处捕捉信息,忽然只听砰砰砰的声音,这回更多更粘的糖葫芦又都扔在了被子上。 董嬷嬷的男人吓得起床就走,连衣服都没有穿全,便趿拉着鞋去小妾的房里睡了。 董嬷嬷这回害怕了,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知道,要账的来了,欠人家的账终究要还的。 这回彻底不能睡了,点着灯勉强挺到天亮,她早早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赶紧服侍皇后洗漱吃饭。 一会儿各宫的妃嫔该给皇后请安来了。越贵妃进来的时候,她悄声说道,“贵妃,昨晚我家被子上到处都被扔了糖葫芦,好像讨债的来了……” 第113章 自作孽不可活 越贵妃听了停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当年的事没有人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任他是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关键是你要沉住气,别自己先就腿软了。” 董嬷嬷一听,贵妃说的对,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只要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贵妃知道,但她自然不会说,那她自己会说吗?这么一想,心踏实了,脸又重新仰起来了,像一只高傲的公鸡,迈着方步,里里外外巡视。 追月躲在空间,把越贵妃和董嬷嬷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追月心里下定决心,必须让他们自己去跟皇上皇后承认当年做下的孽,想抵赖?那就试试吧。 众嫔妃到齐后,皇后娘娘命众人进去,于是众人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大家坐着喝茶。 没说两句话呢,只见皇后娘娘身侧站着的董嬷嬷头发上忽然粘了很多糖葫芦,横七竖八的粘的跟个刺猬一样。 屋里这么多人,谁也没看见糖葫芦哪里出现的,为什么都粘在董嬷嬷头上了,年轻的嫔妃们强忍着笑,看丫鬟给董嬷嬷往下摘糖葫芦。 董嬷嬷这边没摘完呢,只见越贵妃头上也粘上了,黏糊糊一头一脸,贵妃啥时候这么丢人过,当时也是脸红心跳,忍着疼命丫鬟赶紧往下揪。 皇后看着这场面,心里一动,这是怎么回事,屋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她们两人头上沾满糖葫芦呢? 当下也不表态,只看着众人忙乎她俩。 等到终于都摘完了,越贵妃已经发髻散乱,十分狼狈了。她立即起身告退,她必须赶紧离开,防止再出意外。 可是怕啥来啥,站起来刚说了句臣妾告退,只见数不清的糖葫芦从贵妃头上掉下来,粘的衣服上脸上到处都是。 再看那边的董嬷嬷,已经快被糖葫芦埋上了,嘴里喊着天王老爷,又磕头又作揖,已经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了。 好不容易再次把两个人清理干净,贵妃立即逃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回自己居住的钟粹宫去了。 身后丫鬟婆子跟着,身上也都是黏糊糊的糖分,没有一人身上是干净的,一群人都十分狼狈。 贵妃回到钟粹宫,洗漱干净后,她半躺在贵妃榻上,感觉事情非常棘手。 怎么会无缘无故往下掉糖葫芦呢,而且只往她和董嬷嬷身上掉。 皇后可不是傻子呀,再有几次,啥都不用说。 别说皇后那么聪明,就是任何一个人也能想到当年公主因为要买糖葫芦才丢失的事。 贵妃娘娘吓坏了,她不知如何是好,这事情可怎么解决? 承认她们卖了公主不可能,不承认这么闹下去,估计也活不成了,总这样吓也吓死了。 董嬷嬷回到府中,更是心惊胆战,她心里已经确定,当年的事肯定要露馅,她想出钱买平安,可是钱掏给谁?不知道冥冥中是谁在主宰这件事, 当时也是烧香磕头跪在院中许愿,“如果能平安把这件事过去,我宁愿余生吃斋念佛,只求天地神佛保佑。” 董嬷嬷唠唠叨叨直到半夜,才哆哆嗦嗦上床。 男人早跑小妾房里睡了,不敢回来,董嬷嬷也非常害怕,想了想喊了一个丫鬟进来, 命丫鬟坐在她床边,等她睡醒一觉再换另一名丫鬟进来。 安排好了,这才疲倦的闭上眼睛,只是期间不停睁开眼睛看看周围,再继续闭上。 好不容易正要朦胧睡去,只听哗啦一声,兜头盖脑一盆凉水从头上倒下来。 而且连续哗哗哗滴往下倒水,也看不见谁到的,就是淌水。 董嬷嬷整个人湿透了,床上被子也全湿了。 董嬷嬷坐在床上水洼中,哆嗦成一团,丫鬟们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才把她搀下来。 换了干净被褥,又给董嬷嬷换上干净衣服,这才扶着上床,慢慢躺下来。 董嬷嬷吓得用被蒙着头,命所有丫鬟全在床周围坐着,一个也不许离开。 一夜好不容易过去,天亮后董嬷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去给皇后娘娘告假。 只说病了,怕病气过给宫里其他人,所以需要在家里歇几天,这几天不能进宫来伺候了。 再说越贵妃,昨夜也是被冷水浇头,一夜未睡,第二天居然有些发起高热来。 虽然董嬷嬷和越贵妃谁也没说夜里发生的事,但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自然有她的情报系统。 当天就知道两人晚上又被浇了凉水的事,当下皇后沉思许久,似乎想起了那件让她痛苦很多年的往事。 董嬷嬷白天感觉害怕得差了点,勉强眯了一觉。 刚刚睡着,她儿媳妇快速来报,昨夜家里丢了很多东西,所有的金银首饰以及银钱,都不见了。 董嬷嬷的丈夫姓白,老白和儿子小白是给皇后宫里采买厨房日常需要的蔬菜水果的买办。 每日太阳没出来老白便赶着马车,小白坐着,父子二人去给皇后娘娘宫里买菜以及瓜果肉鱼等等,买回来送至后宫门口,再由婆子们把菜抬进去。 买菜是个肥差事,多年的差事干下来,用家财万贯都不足以形容他家的富裕。 儿媳妇是皇后厨房的负责人,十分干净利落能干,但之所以能当上负责人,主要还是董嬷嬷在皇后面前得脸的缘故。 这样的一家人,财富那是相当可观的,如今听儿媳说全丢了,董嬷嬷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众人忙掐人中、按摩胸部顺气,慢慢才缓过这口气来,仔细问了丢失经过,只知早晨要用银钱才发现东西不见了,没见贼人的任何踪迹。 董嬷嬷由丫鬟搀扶着,颤巍巍站起来,拿出钥匙递给儿媳,开我的箱子看看,东西还在不在。 儿媳忙接过来,打开一看,也是蹦子皆无,只有一串糖葫芦,化的黏糊糊的粘在箱子底部。 这箱子里是董嬷嬷最贵重的首饰以及最大面额的银票。 如今也丢的一干二净,董嬷嬷一时急怒攻心,又嗷一声晕过去了。 这次彻底晕了,家人叫了半天也没叫醒,只能去皇后面前请求,让皇后给派个太医来,太医来了之后,半天才弄醒了。 第114章 居然是你 董嬷嬷被太医救醒过来,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当她转头看见太医以及周围的家人时,忽然想起自己钱财被盗,已经一无所有了。 顿时崩溃大哭,吓的太医连连后退,一边叮嘱家里人按方子去抓药,一边赶紧告辞了。 董嬷嬷哭了一阵,想起那些钱财,心疼肝疼的不行,于是对儿子道,“家里这是犯了啥说道了,你一会儿就去找个道士来,让道士帮着抓鬼镇宅,不然总丢东西如何能行?” 儿子儿媳一听,也觉得她说的对,于是儿子当时找人打听哪里有法术比较好的道士,准备请回来捉鬼。 追月在空间里一听,笑的不行,咋都愿意用这招,还捉鬼,我倒要看看咱们谁能捉到鬼,谁才是鬼。 当天晚上,道士真被请来了,据说这是一位茅山道士,法术极其厉害,尤其擅长捉鬼。 当天夜里,道士在董嬷嬷家院里搭台做法。 道士穿着绛紫色道袍,头上梳了一个髻,用桃木簪子插住,胡须花白,拿着拂尘,看上去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酉时三刻,道士登台做法,只见他盘腿坐在台上正中间位置,口中念念有词。 道士面前摆着三样东西,黑狗血,黑驴蹄子,桃木剑。 念了一会儿,拿起一张符纸,隔空画符,然后用桃木剑挑起符咒一甩,地上堆着的一大堆柴呼一下起了火苗,然后开始熊熊燃烧。 道士接着又甩了第二张,第三张符咒,地上的火越烧越旺。 这时道士发话,白氏一族当家掌事的男女,排队从火堆上跳过去。 于是白老头打头,董嬷嬷第二,儿媳媳妇紧随其后,随着道士的口令,这一行人一圈一圈绕着火堆走,每走三圈,便从火堆上跳过一次,跳了三次后。停下了。 道士又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对众人道,“其他人身上的鬼怪皆以赶跑,唯有嬷嬷身上的鬼怪道行挺高,所以嬷嬷留下再跳一次。” 当下别人散去,董嬷嬷留在原地,随着道士的口令又开始绕圈,绕了三圈该开始跳了,空间里追月也准备出手。 董嬷嬷靠近火堆尽力一跳,原本是可以跳过去的,因为已经跳了几次了。 可是这次董嬷嬷一跳,正好落在火堆中间,身上衣裤虽然跳火堆前就收拾利落了,但还是烧了起来。 这下道士慌了,黑驴蹄子扔了过来,丝毫不起作用。 董嬷嬷见状也慌了,转身想跑,可她发现自己好像被一种神秘力量拉扯住了,不仅跑不了,还咣当一声倒在了火堆里,头发眉毛立即烧起来了。 道士一见董嬷嬷着了,急忙从台上站起来,端起黑狗血向着火堆里一泼。 火堆滋啦一响,火并没有被浇灭,而是继续燃烧,空气里飘起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眼看董嬷嬷要葬身火海,道士翻身下台,背起包袱,飞一样地跑走了,桃木剑都扔了没拿。 白家人一看道士跑了,赶紧组织人员救火救董嬷嬷,等到把董嬷嬷从火堆里拉出来,头发眉毛烧的一干二净,身上多处烧伤,嗷嗷嚎叫。 立即又报了皇后娘娘,请了太医,等太医赶到,董嬷嬷已经昏过去了。太医处理好了所有伤口,天都快亮了。 董嬷嬷儿子大骂道士骗钱,派人去找道士要送官府,但找了很多地方都未找到,估计城门一开,道士第一个就跑了,哪里还找得到。 第二天,皇后娘娘听了心腹汇报董嬷嬷家捉鬼经过,禁不住哭笑不得,同时又很奇怪,她家为什么捉鬼?头上的糖葫芦是鬼魂扔下来的?这也太扯了吧? 贵妃娘娘也听说了董嬷嬷捉鬼的事,暗骂一声蠢货,可是她骂完,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也许真是恶鬼缠身了。 董嬷嬷第二天醒来,痛的嚎叫,也没有特效止痛药,只是喝了止痛的汤药,剩下的只能挺着。 中午,她勉强喝了几口水,儿媳见状,便想扶她稍微坐起来喂几口粥。 过去扶她时却发现嬷嬷枕边放着道士的桃木剑,剑身刻着五个字“跟皇后坦白。” 儿媳念给她听,她当时面如死灰,粥也不喝了,让儿媳服侍她躺下,把那剑放入枕头底下。 到了晚上,该吃晚饭的时候,却发现董嬷嬷的孙子勇儿不见了,勇儿的房间里一串糖葫芦扔在地上,化了一地糖水,进去人就粘一脚的糖。 这下白家炸锅了,发动人马四下寻找。 这事最初还瞒着董嬷嬷,但最后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 便需要董嬷嬷这个主心骨拿主意了,因此儿媳哭哭啼啼告诉了董嬷嬷。 董嬷嬷一听孙子不见了,这下挖心剜肝一样,嚎叫着让家人扶她起来,再也顾不得别的,命家人用一副门板抬着她,入宫去见皇后娘娘。 及至见了皇后娘娘,她拼命忍着疼痛,由丫鬟扶着跪在皇后面前,一边哭泣一边述说当年的事情, “当年皇后娘娘生下公主后,因为公主十分漂亮又过分聪明,惹得皇上十分宠爱。 除了按规矩初一十五必去皇后宫里之外,平时也时常去皇后那里,而且每次去其他嫔妃宫里都得去皇后宫里坐坐,就为了看看小公主。 这让当时年轻气盛的越贵妃非常愤怒,她觉得皇后在用公主争宠。 于是她找到董嬷嬷,许诺一万两白银,由她把公主带出宫门即可,自有人带公主离开。 金钱和道德之间,董嬷嬷选了金钱,当天正好小公主嚷着要吃糖葫芦,董嬷嬷便把公主领出了宫门,交给了一直守在那里的人贩子。” 听董嬷嬷说完,皇后娘娘泪如雨下,“董嬷嬷,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可是来害我公主的,居然是你, 贵妃娘娘害公主我可以理解,你手段这样残忍为了什么?就为了那一万两银子?这些年你从本宫这里赚取的,又何止一万两?” 董嬷嬷只是磕头流泪,“奴婢知错了,请娘娘责罚。” 皇后转头问春花“如今皇上在哪位娘娘宫里?不管在哪里,派人去请,就说皇后娘娘请陛下务必来一趟长春宫,等不得明天。” 第115章 真相大白 皇后吩咐春花,“看看皇上在哪位娘娘宫里,去请。” 春花领命出来一问,知道在越贵妃宫里,于是命人去请皇上。 皇上许久没来越贵妃这里了,今天好不容易来看贵妃,却被皇后的人打扰,贵妃心里不悦,却也不敢表现的十分生气,只淡淡的说, “陛下吃了酒,醉了,现在出去被风一吹,怕是会不舒服,所以娘娘没有太紧要的事,明天再去皇后娘娘那里吧”。 太监跪地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有特别重要特别紧急的事情需要跟陛下商议,请陛下无论如何去趟长春宫。” 皇上听了沉思片刻,“皇后做事一向稳妥,既是如此说法,可见确是有急事。” 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去长春宫。” 门外候着的太监立即出声,“皇上起驾,摆驾长春宫——” 皇上坐着轿辇,直奔长春宫而来。 走进长春宫,却见皇后身边的董嬷嬷颤巍巍跪在地上,涕泪交流。 皇后在上面坐着,脸色分外难看。皇后见皇上进来了,马上亲身迎了过来, “陛下……”只说了这两字,便哽咽难言,泪如雨下。 皇上见了大惊,他深知皇后平日里运筹帷幄,足智多谋,是一位非常果敢、有担当的皇后,今天竟如此模样,可见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皇上忙扶住皇后,“皇后因何事如此?无论何事,有朕给你做主,皇后宽心。” 见皇上如此说,皇后含泪点头,请皇上坐下,春花立即端了茶上来。 皇后对着跪在地上已经摇摇欲坠的董嬷嬷道,“董嬷嬷,你自己跟陛下说,你是如何为了一万两银子卖了固伦公主的事。” 皇上听了大惊,“怎么,公主原来是被你拐出去的?你原原本本说给朕听。” 于是董嬷嬷把刚才对皇后说的话又对皇上说了一遍。 皇上听了大惊,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事居然是董嬷嬷做的,更意外的是,居然是贵妃娘娘为了争宠买通董嬷嬷做的。 皇上虽然异常愤怒,但头脑非常清醒,“当初既是你把公主拐出去卖了,这么多年你亲眼看着皇后娘娘有多痛苦你都没言语,如今公主已经回归,你为何又主动交代?” “回陛下,奴婢做错了事,可能老天怪罪,这两天众目睽睽之下头上总是莫名其妙粘一些糖葫芦,奴婢因为害怕,请道士做法捉鬼,结果奴婢又被火烧了,道士也跑了。 晚上,奴婢的孙子勇儿不见了,到处找没有,奴婢家里发现一把道士扔下的桃木剑,剑上刻着让奴婢跟皇后娘娘坦白当年做下的错事。” “原来,你不是良心发现想改过自新,是因为你的孙子找不见了,你怕他也像当年公主一样被卖掉,所以你豁出去贵妃和你自己,来跟皇后娘娘坦白?” 董嬷嬷不敢回答,只是不停磕头。 “来人”皇上喊了一句, “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许大海回应一句。 “去一个人问问,董嬷嬷的孙子还没找到吗?” “回陛下,刚才他们白府的人说,已经找到了,原本就好好的睡在寝室里,当时也不知为何所有人都没看见。” 董嬷嬷听说孙子找到了,禁不住老泪纵横,她自知罪责深重,难逃一死,如今只求能饶过儿孙,她甘愿以命相抵。 “你以命相抵?你的命很值钱吗?这件事既是如此,你白府一个也别想活。”皇上愤怒道。 “许大海,传越贵妃。” “是,老奴这就去。”许大海说完,亲自去了钟粹宫。 过了一会儿,贵妃娘娘跟着许大海,来了。 当她看见跪在地上的董嬷嬷,便明白事情肯定败露了。 她走过来直接给皇上跪下,却对皇后视而不见,“臣妾拜见皇上,不知皇上传臣妾来,有何吩咐?” “贵妃,如今有皇后身边的董嬷嬷供述说当年你给她一万两银子,让她把公主领出去卖掉,这事你怎么说?” “陛下,臣妾冤枉。 董嬷嬷是皇后娘娘的心腹,莫说臣妾没有收买她,就算想收买一个人,会收买她吗?” 她转而对着董嬷嬷,“董嬷嬷,本宫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苦如此坑害本宫?本宫活着,与你有什么坏处?” 含沙射影的话里,既有对董嬷嬷的提醒也有震慑,还有棱模两可的暗示,暗示董嬷嬷本宫活着只能在各方面帮助你。 只是董嬷嬷为求保住孙子,已经不顾一切, “贵妃娘娘,当年你让奴婢这么做时,奴婢就想到一旦事情败露,娘娘一定不会承认,一定会把奴婢推到前边顶账, 所以奴婢曾请求贵妃娘娘写了一张自愿给奴婢一万两银票的单据,娘娘还记得吗? 那张单据如今还在奴婢家里收藏着,如果贵妃娘娘不承认,那就跟陛下说说,贵妃娘娘自愿付给老奴一万两银票是什么钱?” 越贵妃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当初她付银票时,董嬷嬷的说法是: “贵妃娘娘虽然现在答应付给奴婢一万两银票,但事后万一反悔,说奴婢偷了贵妃娘娘的银票,奴婢全家还活不活? 如果贵妃娘娘让奴婢踏实办事,就写一张自愿付给奴婢一万两银票的单据,也不用写因何事付给的,这样奴婢心踏实,娘娘也并没有后顾之忧。以后娘娘但有吩咐,奴婢无有不从。” 越贵妃当年卖公主心切,她想反正也不用写因何事给她一万两,她这么谨慎无非怕这钱得不着,所以没有多想,就写了这么一张单据。 “董嬷嬷,那张单据在你家哪里收着?”皇后问了一句。 “在老奴的寝室里,有个小小匣子,在匣子最底层。” “来人,去董嬷嬷家里取她说这匣子。”皇上吩咐道。 手下侍卫立即答应,马上去了董嬷嬷家三人。 很快,侍卫捧着匣子回来了,恭敬的递给许大海,同时递过去的,还有匣子的钥匙。 许大海接过钥匙,打开匣子,翻到最底下,见果真有一张单据,也不敢翻开看,当时双手呈了上去。 皇上看了数遍,却是贵妃写的无疑,有了这张字据,皇上想袒护贵妃也不容易了。 当下问道:“越贵妃,这确实是你写的,你有何话说?认不认罪?” 第116章 龙颜大怒 越贵妃倒也干脆,“臣妾没有话说,臣妾认罪。 但是陛下,您可以随意惩罚臣妾,请不要因此迁怒二皇子和碧裳公主,二皇子那时还小,碧裳公主也才出生,他们同固伦公主一样也是陛下的孩子,而且他们并不知情。” “他们也是朕的孩子,贵妃,你说的可真是好听。 只是当初你决定卖固伦公主的时候,想过她也是朕的孩子吗? 想过她绝对不能流落民间,不能有任何意外,否则我皇室尊严何在?如今跟朕说他们是朕的儿女?” “你既然认罪,也好,免你进慎刑司受皮肉之苦,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来人,把贵妃头饰除去,换上素衣,送去慎刑司录口供。” “董嬷嬷卖主求荣,坑害公主,国法家法皆不容,董嬷嬷送去刑部大牢,判剐刑,其家中所有人口,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杖毙。” 董嬷嬷一听,跪地哭喊,嚎叫的哑了嗓子依然不肯停歇,她拼命求皇后娘娘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饶其孙子一命。 皇后看着她,心里没有任何不忍,饶你孙子,你当初放过别人的孩子了吗?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就是如此了。 这个案件判的很快,董嬷嬷家除了董嬷嬷要被拉出去受剐刑,其余人口皆被杖毙,无一人幸免。 越贵妃品行不端,残害公主,被褫夺贵妃之位,降为嫔,从正一品降为从四品,搬出钟粹宫,迁入延禧宫,限贴身丫鬟一名陪侍,无旨不得外出。 越贵妃和二皇子上蹿下跳的想惩治太子,结果追月一出手,越贵妃败的惨不忍睹,二皇子再妄想做太子,起码会艰难许多倍。 处置完了董嬷嬷和越贵妃,追月心里松了一口气。 穿越以来,一直在琢磨怎么找到原身父母,找到后又在琢磨怎么找当初卖掉自己的人报仇, 如今一切得偿所愿,也算是可以对原身有所交代了。 这天,追月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却发现娘娘泪眼婆娑。 一问,才知太子的病又重了些,如今,已经卧床了。 见皇后娘娘烦心,追月道,“母后,我会些医术,一会儿我去给皇兄看看,一定可以医好皇兄。” 皇后抬起泪眼,“公主,你觉得太医治不好你皇兄吗?” 追月吃惊的睁大眼睛,“既然能治好,为何不治?” 皇后不说话,看着她。追月瞪大眼睛思考,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闪过“难道,难道是父皇在用这个办法让皇兄离去……” 夜很深的时候,追月从空间去了东宫太子寝殿,她躲在窗帘后悄悄伸头往外看,只见太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周围一个人没有,殿内点着灯,却很昏暗,让人感觉喘不过气来。 追月悄悄走过来,口中轻轻呼叫,“皇兄,我是追月,你醒醒……” 太子恍惚听见有人呼叫,艰难睁开眼睛,一看是追月,眼角有泪淌下来,“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皇兄,皇兄怎么就病的如此了?” “唉,皇兄糊涂,悔之晚矣。如今,快递为兄一口水喝,口渴难耐,怎么呼叫也没有人应,为兄知道,东宫的人都被父皇换掉了……” 追月听了,转身拿杯子,倒水的功夫,用意念把灵泉水注入杯中,先扶起太子的头让他喝了几口水,然后让他躺好,伸手给他诊脉。 半晌她对太子道,“还好,皇兄只是病了,索幸有救。” 说完,用意念从空间拿出消炎药,扶着太子用灵泉水吃了,又拿出红果子,“皇兄,这果子抗百毒,你快点吃了它。” 太子听了,毫不犹豫拿过果子,三口两口吃了。 “皇兄,我不能久留,记住,宁可饿着也不要吃别人给的东西,你就安静躺着,我来想办法救你。” 追月话没说完,忽然推门进来一个太监,他听见屋内似乎有人说话声,忙推门进来一探究竟。 进来一看,寝殿内一灯如豆,灯光摇曳中太子依然在昏睡,哪里有什么人说话,于是他重新退了出去,关了房门。 刚才太子以为追月肯定会被太监堵在屋内,可是太监推门的一瞬间,追月忽然不见了,太子吓了天大一跳。 公主哪去啦?这么快?这是什么速度? 追月进了空间,然后又从空间去了皇后宫内。 皇后正呆呆坐着,好不容易找回女儿,如今又要失去儿子,这样的现状让她十分难过,却又万般无奈。 忽然眼前一花,追月出现在面前,皇后大惊,“公主,你如何进来的?” “母后,我如何进来不重要,现在母后听我说,我刚才去了东宫,见了皇兄,他只是慢性中毒,不严重还有救。” “还有救?如何救?你父皇的决定谁能阻止……” “母后听我说,接下来母后一定要配合我,而且一定要瞒住皇嫂,母后你能做到吗?” 皇后听了追月的安排,又惊又喜,“这能行吗?不会有意外吗?” “能行,母后一定要配合。” “好,就这么决定,我们都开始准备。” “母后,那我先出去准备。”追月说完,没敢直接进空间离开,而是推门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外面的宫女太监都吓了一大跳,公主什么时候来的?为何无一人知道? 追月也不解释,从长春宫出来,回了自己的寝殿。 回来后关好门窗,又进了空间,从空间又去了东宫。 太子寝殿里,依然是太子一个人孤独的躺着,灯光昏暗,死气沉沉。 追月悄悄靠近太子床边,太子吃了红果子喝了灵泉水,所中之毒已然全解,正躺在床上想公主能有什么办法救自己,忽然发现追月出现在床边,吓了他天大一跳。 “皇兄,你别说话,先听我说。追月说了自己的计划,并且告知母后也知道,皇兄你一定要好好配合,千万别玩砸了,不然一旦被发现,那就功亏一篑了,一切也就完了。” 太子点头,“公主放心,为兄还是能够完成这件事情的。” “皇兄,除了我送来的东西,这几天你不要吃任何东西,也别喝水,我会按时给皇兄送吃的送水。放心,我会些法术,没人能抓到我。” 第117章 真假难辨 追月叮嘱好太子,又瞬间消失了,留下太子在床上惊讶不已。 最近几天,每天亥时左右,追月都悄悄来东宫,给太子喝灵泉水,喂一些消炎排毒的药,再送一些吃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太子身体已经痊愈。 这天晚上,追月再来时递给太子一包药,告诉太子,明天早晨太监进来之前一定要吃完,记住不要害怕,有她在不会出意外的。 早晨,太监进来,照例来太子床边看一眼。 太监走近床边,见太子头歪在一边似在沉睡,但状态又有点奇怪,他试着叫了一声:“太子”没有动静。 太监大惊,又叫了几声:“太子,太子请醒醒……”依然没有动静。 太监害怕了,伸手在太子鼻子底下试了试,没呼吸,好像死了。 这下太监真害怕了,大声喊起来,“来人,快来人,太子好像斃了。” 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住在东宫照顾太子的诸位太医也忙进来,经过太医们会诊,判定太子斃了。 赶紧通知皇上,皇后,太子妃带着七岁的儿子杨双也赶紧过来了。 一时之间,东宫哭声震天。 皇上听见太子斃了的消息,眉眼也暗淡了一下,但只一瞬间,便恢复正常。 德不配位的东西,不配活着,皇上的嘴角透着隐藏的恨意。 太子的葬礼办的非常隆重,朝中百官皆是身着白孝每日进宫吊唁。 皇后在如此重大的打击下一病不起,只能卧床休息。 太子妃更是哭的几度晕厥,而太子的嫡子杨双全身缟素跪在灵柩前默默烧纸,也不哭,只是沉默着把一张一张的纸钱放进燃烧的盆里,他身后跪着太子的庶出子女们。 周边各国陆续来了使臣,当主祭喊出大夏国使臣团队到来,侯府世子夏西行进香叩拜时,跪在地上的追月瞬间呆住了。 这次夏西行领队前来吊唁,是他主动跟皇上申请的。 自从夏夫人强行给他娶了一房妾室以后,夏西行便轻易不进侯府大门,实在万不得已回去一趟,也是有事说事,而后立刻匆匆离去。 对于母亲的哭诉挽留,他沉默不语,也视而不见。 后来侯爷出面调停,他总算遵父命回来住了,但只要眼睛还能睁开,他便不进卧房,也不回家,别人也不知道他平日具体在哪里歇息。 每次回来,为防止苑桂花进来他把门窗关的死死的, 插好门再用胳膊粗的木头在里面顶住,别说苑桂花,任何人来敲门,他也沉默不与开门。 夏夫人没想到儿子对纳妾的反应如此强烈,在她心里,也是后悔的, 但既然已经娶回来了,再送回去是万万不能的,那等于要苑桂花的命。 所以她几次三番跟夏西行说,你只是认下这个妾室,日后你娶你的正妻,她对你没有任何影响。 夏西行听了道:“母亲,你不懂我和追月的约定,你不懂我们心中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期盼,你也不懂纳妾这样的腌臜事实是侮辱了我和追月的感情…… 我会一如从前那行孝敬母亲,但说心里话,我只是遵从古训孝敬你,在我心里,对母亲不再有爱。 当初,母亲接纳了我父亲的感情,父亲守诺,没有纳妾,因此母亲幸福了一辈子, 可是母亲你一转身,却残忍的一脚踩碎了追月心中对爱的完美期待…… 至于苑姑娘,母亲斟酌着怎么安置她吧,我是不可能与她有夫妻之实的。 将来如果追月允许我陪她,我们便一起去浪迹天涯。 如果追月拒绝跟我有来往,我必剃发出家,寺庙我已经找好了,却不能说与母亲知道。 只怕母亲告诉苑姑娘,她如去寻我,肮脏了佛门圣地……” 夏夫人听了,泪如雨下,“妾已经纳回来了,你只说要母亲如何做,你才能接纳她,才能不再计较这件事,只要你说出来的,母亲都能答应你。 追月既然与你一往情深,便没有不许你纳妾的道理,否则她就是善妒,就是娶回来,也可以凭借此一条休了她的。” 夏西行听了,知道跟母亲不可能说得通,也不再奢望跟她沟通,只发狠道, “如果母亲再这样日日相逼,我一剑杀死苑姑娘,然后自杀,那时母亲就开心了。” 夏夫人知道夏西行既然说了,心中定然想过,这回害怕了,有一阵子没跟他唠叨苑桂花了。 这次大燕国太子斃了,按惯例大夏国需要派人去吊唁,夏西行听了,立即上奏请求皇上,他想带队去大燕国吊唁。 他想着这样可以躲开母亲和苑桂花很多天,他实在厌倦看见她们,所谓爱屋及乌,反过来也是一样,因为这个苑桂花,他如今每天最不想见的人便是母亲。 另一方面他也有私心。追月走时说是去万州寻找父母,而万州离大燕国很近,所以夏世子决定了,等回程时到万州停留几天,看看能不能找到追月。 带着这样两种想法,他风餐露宿来了大燕国。 让夏西行没有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追月姑娘,居然是大燕国的公主,他想着回程在万州找,可是此刻她就跪在她身后偏侧点的地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夏西行接过主祭递过来的三支香,点燃,对着太子灵柩拜了三拜,把香插入香炉,转身准备离开。 他转身离开的功夫,觉得稍远点的地方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他用眼光扫了一下,只这一下,他完全愣住了。 只见追月一身素白衣裳,衬得她更加貌貌美如花,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清瘦了些,但总的来说,更加清新靓丽了。 再看夏西行,虽然衣着华贵,但人清瘦很多,脸色也十分疲倦。 分开不过数月,当初那个眉眼如画、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却带着满身沧桑,让人看起来非常不解。 两个人目光一相交,都愣住了。夏西行旁边的秦川感觉不对劲,顺着夏西行的目光一看,也看见了追月。 秦川也吃了一惊,但秦川反应特别快,他忙低声提醒,“世子,我们先离开,给后边的人腾地方祭拜。” 第118章 真情可贵 夏西行听秦川提醒,立即回魂。于是跟在知客后边,走了出去,去了已经有侍卫先去预定好的客栈。 虽然经过长途奔波,人很疲倦,可是因为追月的出现,令他精神振奋,疲倦一扫而光。 夏西行跟秦川两个人坐在房间里讨论,追月为何会在太子的灵堂里,而且全身重孝,死去的太子是她什么人? 难道,追月是大燕国皇室的人?夏西行和秦川两个人都愣住了。 正在那发愣,忽觉眼前一花,只见追月一下出现了。 脱去了白色孝服,换了一身素色衣裳,面如满月,人如桃花,全身每一处都带着说不尽的美丽。 “追月”“师父”,夏西行和秦川同时叫了一声。 追月望着两人,“怎么是你们俩人来的?路上很辛苦吧?我长话短说,我还有事,必须要离开。” “追月,你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忙吗?” “暂时不用你们帮忙,过几天就说不定了,我正愁没可靠人手呢,如今你们来了可太好了。 世子,秦川,我先挑紧要的说,我已经找到父母了,他们就是这大燕国的皇上皇后,如今斃去的太子,是我胞兄。 我现在有事必须离开,世子和秦川你们先休息,这几天我有时间就过来,详情我们再慢慢聊。 现在,我走了。”追月说完,如来时一样,瞬间不见了。 夏西行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惊讶,只是秦川看了,一愣一愣的,追月这是什么功夫,太神奇了。 话说追月决定救太子的时候便开始筹谋,她先是利用空间瞬移功能去了万州,找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 追月对莫高峰说,“莫兄请尽快帮我买一栋房子,我急着用。 条件是,房子要比较新的,而且环境必须安静,因为我朋友身体不好,怕吵闹。” 莫寒风一听,“追月妹妹,你别到处买了,一时之间也是不容易买到合适的,房子你得慢慢买才行。 干脆住我的房子吧,在万州城边缘,房子修建的特别好,环境也特别安静。 当初我偶然遇见的,就是因为特别喜欢才买下来的,但买完也没啥用处,一直闲着。” “那太好了,莫兄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马上出发。”莫高峰果断干脆。 过了一会儿,莫高峰和追月出现在万州城边缘的一个建筑里, 追月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十分喜欢。三进院落,建筑格局都非常好,尤其安静,最难得得的,还有一个小花园。 “莫兄这房子卖吗?我想买下来。”追月试探的问道。 “追月,我们以前说过要向兄妹一样相处的,所以你不要跟我客气,买啥呀,你就住着得了呗。 说心里话,我不是不卖,是想让你“欠我点人情”,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跟你保持住联系。”莫高峰说完,哈哈大笑。 追月也笑,“那就先住着,欠着莫兄的吧。只是莫兄,我朋友病着,他却只有一人,莫兄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人牙子买一些人回来?” “想买几人?” “得有管家,再有厨娘,丫鬟,护院等等,怎么也得五十人。我朋友条件颇好,钱财不需要考虑。” “这样吧,我有管家人选,为人非常睿智稳妥,先把他找来,其他事情交给他去办。” 当下两人商议好了,当天便找了管家人选过来。 这人姓于,叫于福,四十来岁,微胖,人很精明,说话非常得体。 追月一见他便从面相上看出来,此人值得信任,也完全能胜任管家之职。 追月跟于福介绍了她朋友的情况,于管家打包票,“姑娘放心,我今天就入住这里,开始找人牙子买丫鬟小厮护院等,姑娘放心。” 追月大喜,留下足够银两让管家看着办,银票如果花完了的情况下,找莫高峰先拿。 于管家点头称是,当天便走马上任了,他开始买东西买人员,布置新家。 追月毕竟第一次见于管家,所以没有把太大面额的银票交给他。 等到了莫家商行,追月拿出厚厚一沓银票,“莫兄,劳烦你替我收着,万一用钱时我不在,让于管家来你这里支取。 而且这银票就一直在你这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莫高峰点头答应,拿起银票,放入匣中,落锁。然后陪着追月去吃饭。 “这次,幸好有莫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不知怎样才能完成这件事。 我之所以选择让朋友居住这里,也是因为有莫兄,能有个照应。以后,还真不能少麻烦莫兄” “随时欢迎被麻烦。”莫高峰说完,两人皆笑了。 忙完了房子,追月又在潜进东宫时告诉太子基本情况,一切妥当后,让太子服了深度昏迷的药,骗过了所有太医,宣布太子的死讯。 太子被放入灵柩以后,追月利用空间的强大功能把太子收进空间。 太子在空间昏睡之时,追月又去了万州城,预定了客栈,然后把太子瞬移进了客栈。 在客栈房间,追月给太子喝了灵泉水,解药,两个时辰后,太子醒了。 不过此刻,他已经在大夏国的领土上了。 追月再一次叮嘱了太子记住自己的新身份,新身份依然姓杨,因为这是父亲给的,不能改姓。 太子依然姓杨,叫杨重生,京都人士,多年来一直在外面做珠宝生意,家眷如今都在京都。 又告诉了管家姓名等等,然后陪着太子回府。 等敲开府门一看,这于管家果然擅长此道,把府里收拾的非常像样不说, 人员买的也很齐全到位,包括厨娘都有好几名,太子大喜,厚赏了管家以及众人。 请了莫高峰过来见个面认识一下,莫高峰见太子温润如玉,容貌冠绝,言谈举止间透着说不出的高雅。 当时心里判断,此人绝非一般人物。 安置好了太子,追月还得回去参与太子的葬礼等各项事宜,因此也不能多待,立即又赶回大燕国去了。 一切似乎都在追月的计划中进行,但今天遇见夏西行和秦川,确实是追月没想到的。 追月知道,忙完手头的事情,她要请夏西行和秦川好好吃一顿饭,庆祝一下再度重相逢。 第119章 世子你因何这么痛苦 追月回来后,抽时间去给皇后请安。见追月来了,皇后遣散了周围所有人,包括春花,只娘两个坐着说话。 见没有其他人了,追月低声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母后放心吧。” 之后又压了压声音,“皇兄也很好,住所也很好。 皇兄现在改名杨重生,就住在万州,等日后消停了,我找机会带母亲过去看看。” 皇后听了,满眼的眼泪哗哗往下流,“如今本宫都想不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把人运出去的,本宫如何还能为难你,只要你皇兄能活着,本宫已经没有遗憾了。” “母后,你听我说,我从小跟着师父,学了非常神奇的法术,把皇兄运出去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为了让母后安心,我展示一次给母后看看。”追月说完,瞬间不见了,惊的皇后顿时忘了哭。 过了一会儿,追月又忽然出现了,“母后,这回你看见了,放心了吧?” 皇后猛点头,“难为你从小丢了,竟学得这样神仙一样的本领,看来,本宫与你皇兄,果然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完,虽然依旧泪流不止,但神情明显轻松了。 “母后,除了你自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否则皇兄的安全会受到威胁。” “这点本宫是清楚的,你放心吧,除了我们母女,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母后既然病了,索性就在宫里多待几天,不要出去走动,也不要管皇兄那些身后事了,一切由我。” 皇后听了点头,“幸好把你找回来了,要不然本宫可怎么是好。”一边说,一边又落下泪来。 “母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兄如今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母后就不要难过了。” 皇后点头,“只是接下来皇上必然会再选太子,三皇子母亲位份不过是个美人,而且家族势力也微弱,不足为惧。 四皇子母亲来自民间,四皇子本人也不出色,皇上平日里也不是很喜欢他,所以威胁也不大。” “五皇子虽然是嫡出次皇子,但他性格懦弱,胆小怕事,平时读书练武皆不行,要说叱咤风云,运筹帷幄治理国家,更是跟他半点关系也不沾边,原本你皇上就决定让他日后做个富贵闲散王爷的。 所以,如今最可能被立为太子的,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平日里就惯会讨好你父皇,皇上也非常喜欢他,如果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当初立太子时你皇兄也有危机。 现如今幸好越贵妃被降位禁足,无法出来为二皇子筹谋,而且被降位对二皇子的影响颇大。 但本宫这几天思来想去,越贵妃的事情也还不足以让你父皇放弃二皇子。 二皇子一旦被立为太子,虽然暂时我们还能应对,而将来他一旦登基做了皇上,本宫的死期也就到了。 平日里选择站队你皇兄的大臣们,也会先后遭殃,这是目前本宫最忧心的。” “母后,您觉得杨双咋样?他的身份可正好够立太子的。这是您的嫡出孙子,皇兄的嫡出儿子,谁敢有争议?” 皇后吃惊的看着追月,这些天她为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发愁,心里反复掂量这几个皇子立为太子的可能性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 但没有想到孙子,如今追月一提醒,她感觉眼前有一道光亮起来了。 “杨双虽然只有七岁,但读书极佳,过目不忘,这是公认的事实。 而且练武也是很刻苦,聪明灵透更是无人能比,唯一的难处在于他是嫡孙,而前边有四位皇子,这有些难办……”皇后陷入久久的沉思。 “母后,您就说杨双能不能胜任太子就行了,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当然能胜任,而且比四位皇子可能都强,只是年龄过于小,而且是嫡孙,前面还有四位皇子呢,怕朝中大臣会不答应,言官也会上奏折斥责提议者。” “年龄过小不是问题,因为父皇正当年,就算现在立适龄的太子,父皇会马上退位吗? 不也还是得等着吗,等很多年,等到父皇让位才行吗,这些年正好用来培养双儿。” “现在,母后要做的,是召集心腹大臣商议提案,在皇上提出立太子的时候,把杨双提出来,这点我是无法做到的,至于如何让杨双成功当选为太子,我有办法,母后不用管了。” 皇后听了大喜,“果真?” “当然果真,这么大的事情,我难道跟母后说谎不成?” “那就行了,本宫马上传消息给你外公,其他一切他们就会策划了。” 娘俩合计好了事情,皇后显得轻松许多,还喝了一盅燕窝。 追月看看皇后情绪平稳了许多,便告退出来,回了自己寝宫。 她吩咐浣碧,“我实在疲倦,必须睡一下,你守在外边,没有急事不要叫我,也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 浣碧忙应了,“公主尽管睡去,奴婢守着门,没有急事不叫您。” 追月关好了门窗,换了一件月白色衣裳,然后进了空间,又从空间去了夏西行住宿的客栈。 追月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一言一行都要加着小心,跟男子来往,更要分外谨慎才行。 夏西行正斜靠在床边跟秦川东拉西扯,百无聊赖。 忽见追月出现,当时高兴的一下蹦起来,吓了旁边的秦川一大跳,“世子,你高兴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吧?”秦川抗议了一句。 夏西行笑着,“秦川,你别找不自在,再啰嗦,罚你出去跑一百圈再回来。” 秦川翻了翻白眼,自顾去擦刚才碰翻的水杯。 追月也笑,“怎么,你们私下关系这么好了吗?看着好亲密呀,也好舒服。” 听见追月这话,夏西行沉静下来,“这段日子,如果没有秦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 是秦川陪着我度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尤其晚上,我俩在你家屋顶睡了好多个夜晚,也在你院里那棵花树下,无数次彻夜长谈,我才活到今天。” 追月听夏西行这么说,吓了一大跳,“世子,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痛苦?” 第120章 娶不到你,我落发出家 夏西行轻声说道:“上次在万州对阵大梁国凯旋后,回到京都,我便跟我父亲母亲提出了要娶你为世子妃的打算。 父亲当即同意,他说很喜欢你,有本领还善良又漂亮,我夏府能娶到姑娘是修来的福气。 母亲却不同意,因为她知道王爷对你的情意,她觉得如果我娶你为妻,王爷会针对我,针对夏府,她害怕家族会因此走向衰落。 有这种担心原本也没什么,后来母亲听说你不接受男人有妾室,为了打消我娶你的念头,她把娘家一个远房亲属的女儿背着我自作主张开了脸放我屋里,给我做妾。 为了抗拒这个妾室,我很长时间不回家,就在你家院里流浪。 秦川也不分白天黑夜的跟着我,我们俩每晚在你家屋顶睡。 有时看着漫天的星星,我俩猜测远方的你当时在做什么,那种感觉,有种凄凉的美。 后来我父亲出面调停,我回到侯府住,但每晚把门窗关好,防止苑桂花进来。 那个妾室姓苑。”夏西行最后说了一句。 追月听完,表情还算平静,只是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秦川,你俩还没吃饭吧?我也没吃呢,去跟客栈伙计点菜,让他送到房间来,我们在房里吃,我忽然饿了。” 秦川答应着出来,下楼去安排。他心里清楚,追月并不是饿了,她只是心慌,心慌到自己误以为饿了,想用吃东西稳住这慌乱的感觉。 秦川心里为夏西行和追月惋惜,他叹着气点了好多菜,命伙计送房间里来。 他走回来却没有进屋,虽然他也很想跟追月说说话,或者听她和夏西行说话也行, 但他明白,他们此刻更需要单独相处,需要把话说清楚,所以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只是屋里的两个人,似乎也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追月道:“世子,你是个好人,谁嫁了你,会幸福的。 我现在心里很乱,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想一想。” “追月,你不用为难,我违背了誓言,原本也不能奢望让你原谅。 我只是想跟你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始末,不想让你误以为我朝三暮四,那样你会痛苦的。 那种痛苦跟现在的痛苦不一样,因为现在的痛苦不是我的主观想法造成的,这样你会好过些。” 追月低着头没有言语,一时之间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接受一个男人有妾室对她来说,绝对没有可能, 可是该如何办才能让她和夏西行都不痛苦呢?世上哪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客栈伙计敲门送上饭菜,秦川这才跟着进来,铺开桌椅摆饭摆菜。 三个人许久不见,如今聚在一起,都挺感慨,一时之间推杯换盏,说着各自的心里话。 期间,再度提起来夏西行这个妾室,秦川斟酌着说了一些苑桂花的糗事,原本很严肃的事情,因为秦川描述的比较活泼,把追月都逗笑了。 当初秦川也是听夏西行说的,可是此刻听他娓娓道来,好像他亲眼看见一样,说的非常生动。 追月想了想,“世子,你果然不想要这个妾室?” “当然不想,你可以拭目以待,我是不会跟她有任何关系的,也不会跟任何女人有关系。” “那你可以跟她谈,明确告诉她你的想法。 造成今天这后果,虽然跟苑桂花自己言行不当有直接关系,但责任最大的,是夏夫人。她为了你,为了夏家家族,害了苑桂花,其实苑桂花也是受害者。 如今你既然坚决抵触这件事,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不然痛苦死又有什么意义? 目前可行的办法就是跟她好好谈谈,可以多给银两,然后解除跟你的关系。 如果她同意,可以搬出府去,再由夏夫人负责给找一个好人,结婚过日子。 如果她不同意搬出去,暂时也可以住在夏府,直到找到如意郎君,但不能以你的妾室自居。 如果她啥办法都不接受,就是不同意跟你解除关系,就想给你做妾,你也没必要永远晾着她了。 干脆你就收下这妾室,然后再娶一个正妻得了。 这个正妻就交给夏夫人去张罗,让她给你找一个大度,能容纳无数妾室的正妻,你也不用自己操心。” 夏西行眼睛亮了亮,“追月,你这些话前半截说的挺好,后半截涉嫌混账话。” 追月和秦川同时哈哈大笑。 笑过了追月道,“我这是肺腑之言,不是混账话。世子你仔细想想我这话对不对?” 夏西行沉默着,显然在考虑追月的话。 夏西行和秦川是不能在大燕久待的,吊唁已经完成,歇了歇该启程回国了。 临行,夏西行看着追月,“追月,你等着我,我回去一定能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下次见面时,一定是一个干干净净一点麻烦没有的我站在你面前。” 追月点头表示相信他能办到。 “追月,你不是说有事需要帮忙吗?这几天你没再提起,无论何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无论是我还是秦川,一切以你的事情为先,这你是知道的。”秦川在旁边也直点头。 “我自然知道,只是现在还没到那时候,真有为难,我会开口的。” “那我们大夏京都见?” “好,京都见,只是我这里有事,不一定何时去京都,请世子见谅。” 黄昏的风吹着满地的落叶,哗哗作响,天已经冷了。 夏西行走到追月面前,伸手替她拿掉落在发髻上的落叶,又帮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他看着追月的眼睛,“这辈子,非你不娶。果真不能娶到你,我落发出家! 保重自己,等我的消息。”说完,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追月站在昏黄的暮色里,看着策马远去的背影,渐渐被马蹄踏起的灰尘所淹没,心里涌起了无限的离愁别绪。 送走了夏西行,追月开始了新的筹谋,她一定要协助皇后娘娘,让自己的小侄儿杨双做这个太子。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明争暗斗是绝对无法避免的,只看谁的手段更高明,谁就能赢。 第121章 明争暗斗 太子的灵柩停放了两月之久,最终运去皇陵安葬。 忙完了太子的事情,立新太子渐渐提上日程,朝中大臣开始上折子,提议立太子的具体事宜。 关于人选,主要就是二皇子和五皇子两人。 五皇子胆小软弱,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唯一占优势的就是嫡出身份,让他比二皇子更有底气。 二皇子容貌俊美,文武全才,所缺的就是身份,虽然母妃萧贵妃身份也很尊贵,但比起皇后,差的就不是一星半点。 于是立二皇子还是立五皇子成了争论焦点,大臣们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这时候,另一种提议忽然出现,这是以右丞相李远为首的阵营,他们上书提议:皇上的嫡孙,太子的嫡子杨双可以立为皇太孙。 杨双聪明机智,文武全才,虽然只有七岁,但勤奋好学,过目不忘,最主要的身份贵重,无人可比。 这一下好像凉水扑进热油锅,一下炸了锅,朝中文武大臣分成三派,争论异常激烈。 皇上听着这几派人争论,迟迟没有表态。 皇后在宫中自然不可能啥也不做。这天皇后悄声问春花:“越嫔那边一直以来可有派人关照?” “回娘娘,自然是日日关照的,衣食方面都是按嫔位给的,而且比嫔位应得的更少些,剩饭剩菜多一点,在这方面越嫔很是吃了一些苦头。” 皇后听了点头:“她是应该受到教训的,能让她活着,是陛下的仁慈,吃穿差些她也不应抱怨,因为现在已经是恩宽了。 派人给她传话,把如今的形势告诉她,说严重些让她乱了方寸,最好她立即向皇上请求结束她的禁足放她出来。 只要她一请求皇上,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就会认为越嫔要出来就是想为二皇子筹谋,这样对二皇子而言,反而是不利的。” 皇后在宫里运作,追月却瞄上了太子的宝印。 太子去世后,宝印被皇帝收回,跟自己的玉玺放在了一起,准备将来有新太子了再交给新太子。 这日,皇上在御书房考察几个皇子的学问,从二皇子到五皇子,都考问完了,又命传嫡孙杨双来御书房。 皇上问了杨双的功课,皆对答如流,好的出奇。皇上十分高兴,称赞了杨双,然后命其退下。 杨双正跪地磕头准备告退,忽然一物落在杨双怀里,旁边太监吓得“哎呀”一声,他深怕什么东西砸坏杨双,忙跑过来查看。 周围众人也都紧张起来,只见太监从杨双怀里拿出来的,居然是一枚宝印。 许大海忙接过来仔细检查后双手呈给皇上,皇上接过一看,居然是太子的宝印,一下愣住了。 这枚宝印明明跟玉玺放在一起,它怎么自己出来了?还落在了杨双怀里? 这预示着什么?天意让杨双当皇太孙?旁边二皇子的脸色,唰一下变的雪白。 “许大海,去密室看看,太子那枚宝印还在不在里面?” “老奴这就去。”许公公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不过很快回来了:“回禀陛下,只有太子那枚宝印不见了,其他的一切都在。”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包括皇上。 朝堂上,诸位大臣听了皇上的讲述,心里都表示不相信,这也太荒诞了,根本不可能。 但直接否认皇上,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承担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因此一时之间没有人表示异议,但也没有人说相信这件事。 “陛下,您看这样可好,既然说天意让杨双当这个太孙,奇迹有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陛下可以换杨双出来,在朝堂上再试验一次,如果这枚印章还能落在杨双怀里,那么就是天意确实如此,就依天意立杨双为皇太孙。 如果宝印没有落进杨双怀里,那么,杨双从太子的备选人里除名,其余皇子继续竞选太子。 诸位大臣对这个提议有没有异议?有就现在说出来,没有就试验一次。”右丞相李远提议道。 整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包括皇上,都觉得这个提议可以。 于是皇上命许大海亲自去带杨双来朝堂,百官也都知道皇上命许总管亲自去自然是不放心别人,深怕里面有啥猫腻。 大殿旁边,温国师与左丞相一起双手捧住宝印两端,共同看护宝印。 过了一会儿,杨双跟着许大海来到了朝比堂上,杨双紧走几步跪倒磕头,行跪拜之礼。 礼毕,杨双应该起身了,这时整个朝堂都紧张起来,就看这一瞬间会不会发生奇迹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双刚刚站起来,身体尚未完全站直的时候,一个东西奔着杨双飞来,他本能的伸手一接,把这东西抱在怀里。 等诸位大臣回过神来一看,国师与丞相共同看护的宝印不见了,而许公公从杨双怀里拿出来的,正是那枚宝印。 这一下,全体静默,半晌才有朝臣跪下来,恭喜皇上,恭喜皇太孙。 七岁的杨双,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了太孙,而且当的无人不服,谁敢跟天意抗衡? 二皇子脸色惨白的回到自己府邸,仔细的回想了整个过程,虽然还是没发现破绽,但他相信,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他要慢慢把这猫腻找出来,再消灭掉。反正皇上正当年,杨双还小,想继位还需很多年,这些年足够他筹谋规划了。 越嫔正在努力筹谋,想找人说情让皇上放她出来,忽然有宫女传来信息说,原太子嫡子杨双当选太孙做了储君,越嫔大骂一声,气的晕了过去。 宫里皇后听了,禁不住热泪长流,她听说了杨双当选太孙的经过,也深知是怎么回事,不禁对追月的神奇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还有深深的敬畏。 消息很快传到大夏国的万州城,“已故太子”杨重生听见自己儿子居然当了太孙,当真是喜极而泣,他又哭又笑的度过了两三天,才慢慢平复了情绪,重新平静下来。 他自然也听追月说过要协助杨双当选太孙,没想到果然成功了,这样的结果怎能不让他悲喜交加。 而且追月还说过,以后他可以通过化妆跟在她身边,装作随从人员回国去看看,现在看来,追月真有可能做到,他这么想着,欢喜让他再次流下泪来。 第122章 挥剑出击,气势如虹 杨双自被立为皇太孙以后,每日白天跟着师父练武习文,晚上便独自温习白日学过的功课,常常深夜也不肯睡去。 追月对这个侄儿也甚是喜爱,经常在他独自温习功课时陪在他身边,时而指点一下。 太子妃深敬小姑,见追月每日陪伴杨双习文练武着实辛苦,天气又十分寒冷, 因此便在东宫给追月安排了自己的寝殿,陪杨双练武到太晚的时候,追月便常常宿在东宫,不回自己的宫殿了。 这夜,天气十分寒冷,过了戌时,更是下起了鹅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洒洒的在天地间飞舞,像一只只蝴蝶,装点着安静的夜色。 追月听见雪落窗棂,似乎越来越大,于是披上斗篷,推门想去院里看看雪下到什么程度,太大的话今晚就早点结束,不必太晚了。 刚走进院里,只见对面房顶悄然飘落五人,看落地姿态就知道,五人轻功都极佳。 这五人皆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手持长剑,落在院内。 追月稍稍吃了一惊,但还不至于慌乱,也并没有通知杨双,只是独自站在门前,有她在,谁能奈何? 杨双不知怎么发现院里来了刺客,也没披斗篷,就那么穿着贴身夹袄手持长剑忽然走出来站在追月身边。 他甚至站的很往前,有意把追月挡在自己身后。追月见了,心里觉得温暖。当下也不言语,姑侄二人横剑面对那五人。 双方只互相打量的一瞬间,杨双的侍卫出现在这五人身后,一共十人。 这五人一见对方来人了,也不搭话,快速奔过来,五人五柄长剑皆对着杨双一人挥剑砍杀。 追月没有首先出手,她只是手握软鞭做着防备,她想看看杨双到底如何。 只见杨双毫无惧色,挥起自己的剑,大步向前迎敌,气场强大下手狠辣,不留一丝一毫余地,出手就是绝杀招数。 侍卫们也从后面围过来,追月和杨双从前面冲过去,将这五个人夹在中间。 暗夜里的打斗,异常凶险。双方都以命相搏,出手能有多狠便多狠。 对方虽然五人,但显然武功极高,五个人五把剑只往杨双一人身上招呼。 十名侍卫拼命抵挡,想护住杨双。追月一见她不出手不行了,长鞭瞬间挥出,鞭稍立即卷住一人脖子。 那人扔了长剑,双手本能的去抠勒住脖子的鞭子,杨双一见,快速一剑插入那人心脏。 剑拔出来,往下滴着血,杨双视而不见,长剑猛挥,剑身的血甩到对方的脸上,也落在雪地上,像散落的点点梅花,触目惊心。 此刻追月明白了,一个帝王身上所应该具备的稳、准、狠杨双全部具备,他的未来,不必担心了。 刺死一人,追月一鞭又打趴下一人,那人倒在地上挣扎想起来,被一个侍卫一刀剁下了头颅,血哗一下喷出来,追月瞬间跳到房顶躲避。 除了追月,其余人身上全部被喷上了血,互相看看,都跟血人一样,十分恐怖。 剩余三人,不想打了,这仗再打下去,三人都得扔在这。 三人互看一眼,心意相通,都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忽然同时拔地而起,几个旋转上了对面楼顶,再几个起落,不见了身影。 杨双和侍卫们想追,追月制止了,不能追上去,要保护杨双的安全。 “报巡防营,全面搜查。我保证,一个也跑不了。” 捜查连夜进行,大雪淹没了足迹,正是杀人的好时候,但身上滴落的血滴还是暴露了踪迹。 巡防营整个京都都搜到了,最后在二皇子平王杨帅的王府后门发现了血迹。 巡防营自然不敢进去捜查,也不敢敲门,最后皇上知道了,非常震怒,传了二皇子进宫,命他亲自带着巡防营去自己王府捜查。 结果自然是什么也没查到,巡防营又在京城忙碌了几天,也是一无所获。 入夜,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前几天逃跑的刺客附近。 转眼,追月感觉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密室附近,她没有出来,只是躲在空间里听着。 “大哥,我们已经在这躲了好几天了,应该没事了吧,不然今晚再去把那小孩杀了得了,不然回去咋交代?”只听一人说道。 “现在再杀,你觉得还能成功吗?现在肯定数不清的侍卫和高手正等着我们去送死呢, 我们固然死不足惜,越将军的宏伟大业不是被我等破坏了吗? 再说,一个不留神把这二皇子整暴露了,以后我们拿谁做挡箭牌甚至替死鬼? 所以老三,你要淡定。” “可是躲在这怎么淡定?” “不是有二皇子吗,能离开时他自会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只需安静等待即可。” “你们等到什么时候也走不了了。”追月说着从空间出来了。 正说话的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见追月忽然出现,都立即跳了起来,伸手摸剑。 追月一鞭子下去,剑已经出鞘的男子软软倒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二哥”“二弟”,两声嚎叫,从另外两个男人嘴里喊出来。 “怎么,你们是哥三个?加上死那两个,一共哥五个?是亲兄弟吗?我猜是拜把子兄弟。 亲兄弟的话你们父母可白忙活了,你们五个一个也没剩下,都死了。” “你敢说谁都死了?贱婢拿命来吧。”那个大哥挥剑来砍,追月迎着剑一鞭子抽过去,剑铛一声掉在地上,人再次软软的倒了下去,估计也尬了。 剩下那个老三开门想跑,可是这是密室,他并不熟悉门开关,按了几次都没成功,他转过身来,把剑横在身前,但全身显然在发抖,眼神慌乱的看着追月。 “告诉我,越将军有什么宏伟大业?想好了再说,我可没有耐心听你编瞎话。”追月问道。 “越将军的宏伟大业当然是保家卫国,护佑我大燕国……哎呦”这个男人的一只耳朵瞬间掉了。 他嚎叫一声的功夫,另一只耳朵也掉了。 他哇哇惨叫,十分狼狈。 “不说是吗?那就试试本姑娘把你大卸八块的手段,你能挺住就行。” 第123章 知恩知面难知心 追月挥着手中的剑,“接下来你可要挺住了,我手里这把剑是你那个大哥的,现在我就用这剑在你额头刻上几个字,你好用来怀念你大哥。 别想着逃跑或者反抗,在我面前,你除了任我摆布,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不信你可以试试,也欢迎品尝试试的后果。” 追月一边说,一边举着剑走过来,这回老三彻底害怕了。 “姑娘,你别折磨我了,我说还不行吗?” “行,赶紧说。但切记不要说谎,你说谎我能听出来,一旦被我发现你说谎,你可能连死都成奢望。” “我不撒谎,请姑娘放心。 当年我们五个人,就是昨夜死的两人加上刚才死掉这两人,我们五人结拜为兄弟, 然后在一个叫‘龙首山’的地方占山为王,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吃喝却也痛快,女人也不缺,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后来,朝廷派越大将军镇守边关,而龙首山离越将军驻守的边关很近,有一天越将军忽然派兵围住了龙首山, 同时命士兵对着山上喊话,如果我们肯投降,可以直接由土匪变官兵,而且既往不咎。 如果不同意投降,官兵马上开始攻打龙首山,而且我们被俘后再想投降,便不会给机会了。 我们兄弟几人合计了一下,一致认为我们是绝对打不过官兵的,与其被俘再求饶,不如现在主动投降。 于是派出了山上的军师去跟越将军谈判,主要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投降,但不能诱降我们。 因为我们比较担心,担心投降后被抓捕,诛杀。 越将军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如此,于是我们哥几个放下刀枪,归顺了越将军。 再后来,有一日越将军把我们哥几个叫去喝酒,我们自知身份低下,如何敢跟将军坐一起喝酒?怎奈将军一再邀请,只说有事相商,因此便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越将军叹气道,如今我大燕国不仅立的太子无能,皇上也偏听偏信昏庸无道, 我们这些人在边关受苦,为国家驻守边关防止外敌入侵,可是在京都享福的,永远都是皇上和太子, 我们辛苦到最后,都是为他们做嫁衣裳。 我大哥听了,借着点酒劲就说,将军既然如此说,为何不拥兵自立为王,我等必然誓死追随将军。 越将军听了,似乎很心动,过了半晌他说,几位果真肯如此,从此后我们就是真兄弟,福同享难同当。 但是,从来都是口说无凭,如果几位说的是真心话,每人出去杀一名士兵,这就足以证明,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是真心追随本将军。” “我大哥听了,二话没说,拎着剑出去杀了一人,转身回屋。我等见了,也先后冲出去杀了几名士兵。 越将军大喜,重整杯盘酒菜,与我们插香为盟立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之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违背誓言者,天诛地灭! 第二日开始,我们哥几个开始为越将军征集士兵,打造武器,储存粮食等等,越将军也视我等为心腹,什么话都跟我们哥几个说。 前一阵,越将军说太子去世,朝廷便应该顺应人意立二皇子为太子,却偏偏弄虚作假立皇上的孙子为皇太孙,还扬言说是天意,这怎能叫人信服? 于是命我五人连夜出发回京都,杀了皇太孙立即返回,所以我等奉命刺杀皇太孙,不想落个这样的结果。” 追月听了这老三的描述,暗暗吃惊, “怎么,越将军屯兵不是为了帮助二皇子夺取皇位,是为了自己拥兵自立?这是造反,他敢造反?” “造反如何?有啥不敢的?大不了就是打仗呗,不造反该打仗不也得打吗?”老三口无遮拦,说的相当随意。 “姑娘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希望姑娘信守承诺,饶我一命。” “我说过饶你性命吗?你枉杀士兵时想过今天的结局吗?” 说着,挥剑刺入老三心脏,他瞬间倒地死去。 见这几人都死了,追月翻了翻老三口袋,口袋里除了几两银子,一张银票,别的没发现啥东西, 正要继续翻别人口袋看看,忽然听见脚步声,她立即进入空间,侧耳听着外边动静。 听见一人开门进来,紧接着妈呀一声,听声音是二皇子杨帅。 “来人”,二皇子喊了一声。 “哎呀,殿下,这是谁做的,五个全死了。”另一人肯定在试探倒地的五人是不是还有呼吸。 “不知道,而且很奇怪,房间门关的好好的,屋内也没有任何地方破损,而且这是密室,别人找都找不到,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最近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难道真有天意在控制事物的发展?” “休得胡说,只是敌人比较有手段而已,我们慢慢侦查总会真相大白的。 本王去写书信,然后你马上飞鸽传书,必须把这边的情况告知外公以及舅舅,让他们小心一点,千万别出差错。” “是,属下马上去办。” “这几人处理一下,把这里打扫干净,注意不要留任何痕迹。” “是,属下知道了。” 两人的对话里,追月知道是二皇子和他心腹侍卫。 二皇子的话,提醒了追月,不是要飞鸽传书吗,看我们谁快。意念起,去越将军住处。 转眼,追月知道自己已经在越将军家里了,她听了听,一点声音也没有。 追月知道外边正是晚上,她悄然从空间出来,躲在一副窗帘后面。 她悄悄探头往屋里看,只见屋内只有一位夫人和一个丫鬟,这应该是越夫人和她的心腹丫鬟。 越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仪态端庄正在喝茶。 旁边的丫鬟在一张一张数着银票,叠整齐后放入旁边一个精致的匣子里。 “老夫人,全部数好了,原来四十万两加上今天新送进来的,一共是一百万两银票,” 丫鬟一边说,一边把匣子落了锁,然后踩着梯子上去把匣子放入老夫人身后一个非常高的柜子里,又把柜子上了锁,这才下来,撤了梯子。 第124章 姑娘你是何人 丫鬟撤了梯子,把梯子送去外间储藏室。 追月随即意念起:收老夫人刚才银票,于是这一百万两银票,进了追月空间。 这时刚才那丫鬟也回来了,“老夫人,刚刚外头小厮来报,说是将军跟部下们在议事,散得会很晚,让老夫人先睡,不用等着了。 老将军议完事会宿在书房。” “既如此,你收拾床铺,我们休息吧,当真是困倦了。” 丫鬟答应着,整理床铺去了。 追月一听,将军在跟部下议事?这大晚上议啥事?意念起:去将军议事的地方。 眨眼功夫,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正说道, “如今太子已死,皇太孙刚立毫无威信可言,宫里有贵妃和二皇子做内应,皇上这里正是青黄不接,我们宣布自立,岂不是时机正好?”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父亲请想,虽然原太子死去,但皇上却正在当年。 听说新寻回的固伦公主也是文武全才。 而宫里贵妃已经降位而且在禁足, 只有一个二皇子,虽然足智多谋,但二皇子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没有兵马,您让二皇子如何跟我们里应外合? 所以儿子觉得发兵宣布自立目前不是最好时机,还是尚早一些。” 接下来各种声音不断,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一时之间难以定夺。 追月听了一会儿,眼看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结果,她不听了,她决定再去别的地方转悠一下。 意念起,去粮仓附近!转眼到了粮仓附近,追月都悄悄躲在暗处一看,只见粮仓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士兵看管的非常严格。 追月不禁暗自赞叹,越将军带兵是合格的,这些年驻守边关也是很有功劳的,可惜人心不足,为何就一定要起兵造反呢? 只要一发兵,就成了这个国家的罪人,而且子子孙孙都要被追杀,直到全部覆灭,关于这些,越将军就没想过吗?追月有些替他可惜。 想了想,追月又去了兵器库,只见里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一排排一行行闪着亮光,一看就让人心生畏惧。 追月想收进空间,想了想又改变了想法,这些兵器不一定用来造反,他们首先还防御着外敌入侵,她因此暂时放弃了收入空间的想法。 追月回到空间,找出宣纸写了几个大字,“保家卫国,可敬!如若造反,必诛!”写完,把这张纸扔了出去。 越将军跟部下讨论的正火热,忽见头上方飘飘悠悠降下一张纸,旁边护卫看了,忙伸手把纸拽进手里,确认没有异常才递给了越老将军。 老将军一见纸上面的字,脸立即变了,他甚而有些惊慌。 众人觉得奇怪,老将军的次子二少将军走上前来,拿起父亲放在桌案上的纸一看,脸也变色了。 他随手递给了旁边的一位将军,大家按着顺序传看下去,最后一位看完,也都默不作声了。 “我们这么多人,这张纸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议事厅外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人是躲在哪里偷听去我们谈话内容?”大家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父亲,您觉得是不是黄将军搞鬼?他一向忠于朝廷,我们此番背着他开会讨论,难保他会通过别的渠道打听到。”二少将军道。 “不会,黄将军没有这么大的本领。今天就先商议到这吧,诸位将军回去要注意保守秘密,包括妻儿面前也休要提起。”越将军叮嘱了一句。 “这个自然,无需将军吩咐。”诸位将军纷纷保证。 说完,大家散去。 追月又去了黄将军那,只见黄将军四十岁左右,边关的风将他的脸吹的有些暗红,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黄将军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茫茫夜空,显得有些愤怒。 他对旁边的副将道,“钱副将,今夜将军等人聚在议事厅商议事情,不用想肯定又要反抗朝廷,如果他们真敢反,本将军就是拼着性命不要,也一定会阻止的。” 追月听了心中甚慰,看来忠诚永远是忠臣,这一句话便体现出黄将军的铮铮傲骨。 “如何阻止?我们兵少将稀,凭你我二人以及我们手下那点兵马,如何能够抵抗? 越将军知道我们不跟他一条心后。已经把我们的兵权削弱的差不多了,目前您是所有将军中士兵最少的。”钱副将说道。 “尽我所能,精忠报国。”黄将军说了一句。 “末将知道了,末将必将誓死追随将军,家国天下我们用命去守护,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无怨无悔。”钱副将的话听了让人热血沸腾。 追月前世是特种兵,这种豪言壮语点燃了她心中的豪情,想了想她出现在黄将军的书房外,然后从外面迈步而入。 房间里的黄将军和钱副将显然吓了一跳,见追月已经迈步进来了,两位久经沙场的将官待在原地没动。 “姑娘,请问你如何进来的?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黄将军问道。 “知道。边关重地。您是黄将军,那位是钱副将。” 两人一听,大吃一惊。“姑娘如何得知我二人姓名?” “刚才两位说的话,我全听见了。我刚从越将军那里过来,他们正在商议造反,被我搅和黄了。” 黄将军一听,心中好奇,“姑娘何人?” “大夏国的固伦公主。” “怎么证明?” 追月从随身带的荷包中掏出一枚玉质印章递了过去,“能看明白吗?” 这种印章特殊的玉制成,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也无法仿制。 是皇室成员特有的用来证明身份的美玉制成。 黄将军接过印章看了看,双手呈上还给了追月,人直接跪了下去,“臣黄元山叩拜公主殿下。” 旁边副将一听,也立即跪了下去。“臣钱忠拜见公主殿下。” 追月伸手扶起二人“黄将军请起,钱副将请起。” “原本,本公主只是暗中察看一下边关众将,可是刚才听两位将军说的心里话,一时没忍住,便现身了。” 黄将军胆大,直言问道,“可是公主,刚才您在哪里听到的我们二人的对话呢?末将心里实在好奇,公主可否告知?” 第125章 皇上的女人真多 追月听了黄将军的话,想了想笑着说,“将军知道法术吗?法术的神奇很多人听说过,但没具体见识过,刚才我用的,就是法术而已。 再具体的,不能告诉将军了。”说完哈哈大笑。 黄将军以及旁边的钱副将虽然还是无法理解法术为何就能这么厉害,但他们却立即喜欢上了这个公主, 说话幽默豪放,笑声爽朗,竟半点没有平常公主那些端着的矜持架子以及不可一世的傲娇,真真难得。 “刚才我听二位商议如果越将军造反,二位要以命相抵,听到这里我才现身出来的。 将军,副将,如果越将军真起兵造反,记住二位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只需想办法周旋即可,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防止越将军起事前先用手段排除异己。 两位发现情况不对只需立即派出信兵上报朝廷,朝廷会用最快的速度派兵前来消灭他们。 而且我保证,每隔一段日子会来这里巡查一次。 当然大多数时候也许不来见二位,但越将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马上就会知道,二位放心吧。” 黄将军两人听了公主的话,皆喜上眉梢,果然如此,便是我大燕国的福气了。 三人商议妥当,追月要告辞了。 黄将军两人跟在后边想送追月出去,追月抬手制止,“两位留步,我回京都了。” 说完,瞬间不见了。追月故意显露这一手,好使黄将军放心,相信她不是在这里胡乱吹嘘。 黄将军与钱副将二人互看了一眼,确实惊呆了。公主这是什么本领,太厉害了, 追月进了空间,想到二皇子,她又在越将军书房附近转了转,越将军如有造反旗帜,收空间!她集中意念想到。 一面旗帜落在空间,摊开一看,上面绣着两个大字:“大渝”,居然连国名都设计好了。 追月坐在空间,写了一封信,连同这面旗帜一起,啪一下扔在二皇子寝殿的桌上。 二皇子惊醒,命值宿丫鬟进来点灯,灯点上一看桌上,一个折叠的很好的东西上面,放着一封信。 看见这两样东西,他本能的先朝四面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天还没亮。 二皇子拿起信件,对着灯一看:“二皇子,越将军准备起事,却不是为你,看看这旗帜就会明白。 你想当太子,只是想争夺皇位而已,你会把国家改名字吗?二皇子聪明过顶,望三思!” 二皇子读完信件,拿起桌上的旗帜抖开一看,“大渝”两字赫然入目。他当即吃了一惊,这果然不是为了拥戴他上位,这是外公要拥兵自立?还是别人故意设计陷害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必然很快会生根发芽,二皇子明显心里有了疑虑。 追月把信件以及那个旗帜扔给了二皇子,自己回了寝宫。这一夜,够忙碌的,现在她要回去休息了。 天,冷的出奇,虽然寝宫里用着最好的红罗碳,但依然远远不如前世的空调,一打开那才叫暖呢! 因为冷,追月又想念起自己的前生,难过了很久,才渐渐睡去。 这古人是不允许随便赖床的,即使贵为公主也必须按时起床,所以追月不过稍微眯了一下,浣碧便过来叫公主该起床了。 万般无奈起来,洗漱完毕,并不愿意吃早饭,因此无视浣碧多次提醒,只是空着肚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及至到了皇后宫里,发现后宫的嫔妃们都坐着没散呢,见追月来了,也都忙着打招呼。 有一位衣着非常华贵的美人,坐在诸位嫔妃的最末位,表情却最是高傲矜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追月,也不打招呼。 追月眼光一扫,便知道此女不是容易相处的,当下也并不跟她搭话,只是给皇后娘娘请了早安,又跟相熟的嫔妃们打了招呼,便在母后身边坐下。 没想到这位妃子却是不依不饶,她明明听见追月称皇后娘娘为母后,依然笑着对皇后道, “皇后娘娘,这位姑娘是谁,见了我竟然视而不见,好大的架子呀?皇后娘娘可否给臣妾介绍一下?” 皇后跟没听见一样,转头微笑着对追月说,“你怎么来的如此早,早膳吃了吗?” “起的太早了,不想吃,等会儿回去再吃。”追月道。 “来人,去给公主盛一碗粥来,本宫觉得早晨的粥倒好,小咸菜也清脆爽口,刚好没吃完,给你也盛一碗吃。”皇后疼爱的说。 “母后,下面这位是什么人?”追月低声问。 “你父皇新纳的嫔妾,刚侍寝就被封为了才人,周才人,傲气得很。 你不用搭理她,等她在宫里吃了苦口头,就知道什么叫收敛了。” 追月笑笑,“我跟她没有冲突的理由,犯不着惹她。” 母女小声说几句话的功夫,春花把粥盛来了,并且在皇后身后铺开了桌子,追月便挪过去吃饭。 刚端起碗来,一口没吃呢,下面的才人不乐意了,“皇后娘娘,臣妾等着您给臣妾介绍公主认识呢,可是公主就这么直接吃饭,太不给臣妾面子了吧? 臣妾斗胆问一句,公主是不是从小在民间长大,不太懂得宫廷礼数,既然这样……” 追月头都没抬,拿着筷子的手似乎往后扬了一下,只见这位周才人嘴里忽然满满一下全是咸菜,导致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这下异常狼狈,吐出来不行咽下去不行,一时之间双手捂着嘴,不停的咳嗽。 最后咳的两手全是咸菜,她的丫鬟忙过来,也顾不得其他,用帕子接过咸菜,帮她又擦又抹,好半天才处理干净。 等她整理好,追月早已经把饭吃完了,笑吟吟的看着她, “才人好法术,离我这么远,把咸菜都运到你嘴里去了,才人你是如何做到的?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也长点见识呗?” “皇后娘娘,臣妾会禀告皇上的。” “你自己搬运咸菜往嘴里吃,禀告皇上什么呀?去禀告吧, 别忘了把本公主也告上,你不是问本公主的名字吗?我叫追月,民间的名字,但本公主喜欢,就叫追月,记住了吗?” 第126章 红颜祸水 “周才人,刚才本宫碍于大家都这么早过来请安,不想大早晨惹闲气,可是你几次三番冒犯本宫,说本宫不给你面子,你何德何能有啥面子?自不量力。 来人,周才人冒犯本宫,嘲笑公主,本该掌嘴,但念你初犯,这次便饶过你,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把周才人撵出去,用扫帚赶。” 台阶下婆子们,早就看这才人不顺眼,巴不得皇后收拾这才人,当下一听皇后下了命令,顿时拿着大扫帚,一下一下专门往人身上扫,把周才人赶了出去。 “大早晨的,真是晦气,大家也散了吧,都回去歇歇。”皇后说了句。 嫔妃们听皇后让散了,赶紧起身陆续都走了。 “母后,这周才人真会跟父皇告状吧?”追月问。 “当然会,但告状能如何?这些年本宫在这宫里,为了皇上掌管这后宫,可以说劳苦功高, 又育有子女成年,别说她一个才人,就是你父皇,轻易也不能惩罚我,否则,哼…… 从他设计杀你皇兄开始,本宫就决定了……”决定啥,皇后没再说下去。 “父皇为什么整这么多女人,母后难道不伤心吗?” “从家族安排本宫进皇宫开始,本宫就知道,你父皇的身边,不会只有本宫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下来,本宫早就想开了, 在这皇宫里,太在意皇上有几个女人,是活不下去的。 到如今皇上都四十多岁了,还在三年一选秀,太多秀女的所谓美好时光,也就不过三年而已,三年以后就会被新的秀女所替代。” “母后,我感觉这个周才人似乎有目的,母后没发现她在故意挑起事端,制造矛盾吗?” 皇后吃惊的看着追月,若有所思。“得派人盯着她,真有啥猫腻,便留不得她。” “母后不必派人,派人容易被她抓到把柄,这是个惯会告状作妖的。 这件事,母后交给我吧,有女儿在,她翻不出天去。” 皇后听见追月这样说,欣慰的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不过你要小心,别犯在你父皇手里。” “母后放心,我的本事母后不是不知道,谁也抓不住我,放心好了。” 娘两个聊了一些心里话,追月告退,回了自己的月亮宫。 追月对丫鬟浣碧道,“今天实在困倦,我睡一下,没有要紧事,不要叫醒我。” 浣碧答应着,帮追月铺好了床铺,让追月放心睡,她在外间守着。 追月关好了门窗,快速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周才人处,眨眼功夫,追月在周才人宫里,但人在空间里,没有出来。 只听周才人问丫鬟道,“紫菱,派人打听一下,皇上还没有散朝吗?” “回才人,奴婢刚打听回来,还没有呢,估计还得一会儿才散朝呢。” “派人再去候着,皇上一散朝,立即回来报告。” “是,奴婢这就出去派人。”然后脚步声远去了,应该是紫菱出去了。 追月悄悄从空间出来,躲在一副巨大窗帘后面, 只见这周才人穿着浅粉色束腰宽袖罗裙,搭配素白对襟上衣,面若桃花,眉如柳叶,眼波流转间倾国倾城貌,确实生的一副好容颜。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追月忙往更深的角落躲了躲,见周才人迎了出去,见到皇上盈盈下拜,“臣妾拜见皇上。” 皇上上前攥着周才人的手轻轻拉起,“免礼,外面冷的很,赶紧进屋,当心风吹着了,回头又该不爽了。” 一边攥着周才人的手往里走,一边又说道,“还是你这里暖和呀,朕一进来,暖风扑面,真好! 今天有什么好吃的,朕刚下朝,没吃午饭呢。” 皇上说了好几句没听见周才人回应,不仅回头去看, 周才人一见皇上回头,马上跪下道,“皇上恕罪,臣妾上午被皇后娘娘惩罚, 被嬷嬷拿着扫帚把臣妾赶出来了,臣妾受了惊吓,便没给陛下准备什么美食。” 皇上大惊,“皇后为何惩罚你?” “只因臣妾多嘴,问进来那位姑娘是不是公主,但娘娘说臣妾位份低下,不配知道,然后命廊下的嬷嬷,把周才人赶出去,用扫帚赶。” “那些嬷嬷哪个是省油的灯,见娘娘让赶走臣妾,便拿着扫帚一下一下都打在臣妾身上,因此臣妾受了惊吓。” 皇上听后沉思半晌,“皇后仁德,慈爱,又非常睿智,她通常不会无缘无故惩罚妃嫔,今日是怎么回事?”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说谎污蔑皇后娘娘?” “不,朕不是这个意思,等朕见了皇后,会问一问,也会说说公主,现在才人也不要不开心,赶紧给朕上杯茶,朕口渴的很。” 周才人告完了黑状,心情很好,极尽温柔的服侍皇上,陪着皇上又吃又喝又嬉闹。 追月进了空间,越想越生气,这周才人无中生有,歪曲事实,必须惩罚她。意念起,周才人所有银钱,首饰,收进空间。 一瞬间,东西都收进来了,居然还不少,可见最近皇上没少赏赐。 出了口恶气,追月觉得心情舒服一些,她回到自己寝宫,重新躺下,这次,真睡着了。 过了一天,追月正要吃午饭,听见太监来传,“皇上请固伦公主去长春宫陪皇上皇后一起用膳。” 追月心中暗自埋怨这古人吃个饭这么麻烦,本来几口可以吃完,如今这么冷的天还要去这么远吃饭。 但抱怨归抱怨,终究不能不去,于是放下已经拿起的碗筷,去了长春宫。 及至到了长春宫,给皇上皇后磕头行礼毕,春花带着丫鬟铺开桌子端菜上来,一家三口极少的聚在一起,吃饭。 刚刚吃了一两口,皇上开口了:“公主,听说前两天你跟周才人起冲突啦?” 追月一听,怒火上升,这哪是让我来吃饭,这是要兴师问罪呀。 “回禀父皇,这是谁在背后嚼舌根,我不认识周才人,上次才第一次见面,如何起冲突? 母后以及诸位嫔妃当时都在,我不认识您的才人,她也不认识我,如何起冲突?” 皇上没想到追月来了这么一句,当时愣住,脸色有些难看了。 第127章 专门丢好东西 “你没跟周才人起冲突,难道她会故意诬陷你?”皇上有些愤怒。 “父皇的意思我会故意诬陷她呗?” “你……”皇上说了一个字,说不下去了。 “皇上,其实你可以选择相信周才人而否定我,但是这想法皇上应该放在心里,孰是孰非还是需要时日来证明。 就像现在,即使顶着冒犯皇上的罪名,我也不能无端承认我冒犯周才人,因为这是根本没有的事,退一万步讲,她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跟她起冲突? 在皇上眼里,也许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倾皇上,但在我眼里,不如一泡屎。 这样说皇上也许会说我不敬,就如周才人说的,我是民间长大的,不懂礼数,如有冒犯,皇上也将就听吧。” 追月一口一句皇上,没再叫父皇。说完,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母后,我先回去了,追月告退。” 说完,转身走了。把皇上惊的愣在当地,他怎么也想不到,追月敢如此跟他说话,谁给她的胆量? 谁给的胆量?说白了,就是本事给的胆量, 自己有本领,不行我进空间,彻底消失,你去哪里找谁去。 另外方面,追月是现代灵魂,无法容忍这样的污蔑,愤怒之下口不择言,毫不留情的把话说了,之后转身走了,留下皇上在饭桌上凌乱。 皇后面对两人之间的争执,一直没言语,她没制止追月,也没劝说皇上,似乎她没听见皇上和追月的对话。 “皇后,你怎么说?”皇上见皇后不做声,忍不住问了一句。 “皇上做主,一切皇上说了算,让她生她生,让她死也很容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皇上定夺。” 皇上听了,冷汗下来了,他不知道关于太子的事皇后知道多少,可是通过这话,好像全知道? “你身为母后,应该好好管教她,这些年在民间,她还是野惯了,但身上的缺点必须赶紧纠正,我们不能永远包容她。” “身为皇后,臣妾也应该管理后宫嫔妃,可是周才人似乎不服呢,臣妾也不能总包容她,下次再犯,重罚。” “岂有此理,皇后,你过分了。” “皇上说过分,就当臣妾过分吧。”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无法继续下去,“皇后好自为之。”皇上一甩袖子,走了。 “起驾储秀宫。”外边传来许大海的声音。 储秀宫自然是周才人的住处,皇上走了,去了周才人处。 今天皇上这是来给周才人撑腰来了,皇后心里这么想着,愤怒渐渐蔓延了整个头脑,她觉得要气炸肺了。 这些年,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如今虽然年龄大了,在女人面前似乎越发不堪了。 作为一代君王,看见有点姿色的女人就迈不动步,这种货色,只用“美女计”一计,就可以使他灭国,皇后愤愤想到。 追月知道,皇后一定会因为今天这争执受委屈,因此等皇上起驾走了之后,她转身又回来了。 “母后,这是我师父配置的疏肝理气,养颜美容的药丸,您每天吃一粒,便不会觉得心中愤懑了,容颜也会越发红润。” 皇后听了非常惊喜,“果真?” “那是自然,我还能欺骗母后吗?” 皇后听了,欢天喜地的收着,追月叮嘱皇后每天吃一丸,吃完了她再拿些来。 再次提起皇上,皇后有些担心的说,“追月,本宫听说古代有一种昏君,专门听信女人谗言,最后国家都被灭了,我看皇上就是这种人,或者说,他正在变成这种人。” “现在,本宫忧虑的,不是皇上还能有多少女人,这已经不重要了,本宫怕的是因为女人,导致国之大厦倾倒呀!” “母后,你放心吧,不会有那天。周才人只是争宠倒也罢了,如果她敢利用皇上侵犯我们的国家,我分分钟让她毙命,母后把心放在肚子里,把她交给我,我看着她。” 皇后听了,微微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小心,别让自己惹上麻烦。” “我知道了,母后放心。” 追月说完,告辞母后,回月亮宫去了。 话说皇上急切的来到储秀宫,他恨不得每天每夜都跟周才人粘在一起才好。 等他进来了,也不见周才人出来迎接,皇上心急如焚,“朕的才人呢,朕来了,怎地也不出来迎接?” 身后许大海用手揉了揉鼻子,把恶心咽下去。 皇上脚步匆匆,也不用太监掀帘子,自己掀开帘子就进来了。 周才人正伏在桌上哭,见皇上来了,快走几步扑进皇上怀里, “陛下,可不好了,臣妾活不下去了。” 皇上听了吓了天大的一跳,忙扶起周才人双肩问道,“才人快莫哭,有朕给你撑腰,莫怕,说说怎么回事?” “皇上,您赏赐给臣妾的一切首饰,银两,布匹全不见了,呜呜呜……” 皇上听了大惊,这如何可能? “所有的一切全丢啦?贼人进来时你听到动静了吗?院里的侍卫呢?” “回皇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臣妾也不知哪里有侍卫。 只是臣妾头上的一只步摇也丢了,而且似乎是戴着就丢了,不知何人这么高明,似乎直接从臣妾头上偷走了。 还有臣妾最爱的那扇屏风,也都丢了。” 皇上听了,很久没言语,他不是怀疑周才人,他只是疑惑,疑惑谁有这么大本领,居然连屏风都偷去了, 这屏风是放在屋里的,贼人没进来怎么拿出去的?而且一个人也拿不动呀? 真要进来好几个人抬屏风,周才人能看不见? 这古人都比较迷信,他见周才人无缘无故丢了东西,便想到鬼神的事情上去了,一时之间竟有些心慌的感觉。 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这点事还不至于让皇上彻底乱了方寸。 皇上想了想喊一句,“来人。”许大海忙答应着进来。 “许大海,你去一趟内务府,告诉内务府的魏永全,挑一扇最好最全的屏风,送周才人这里来。 还有绸缎布匹,绢花头饰,多拿些好的来。” “喳!奴才这就去。”许大海转身走出去。 第128章 恃宠而骄 追月躲在空间里冷笑,还去内务府再拿,内务府东西多的数不清呗? 你去内务府拿我就从你这里拿,我空间有的是地方, 周围远山我还没探查呢,就怕东西不多,多了放山上去,给动物们玩耍用。 很快,内务府总管魏永全亲自带人送来了一架檀木金丝屏风,以及一整套檀木桌椅,绸缎布匹,首饰绢花等等,好东西无数,堆满了周才人的屋子。 周才人看着满屋的好东西,笑的见眉不见眼,依偎着皇上,将一个个荔枝剥好后喂进皇上嘴里。 口里还不停的说着谢谢皇上赏赐,眼见皇上的骨头都被谢的酥麻了。 追月躲在空间,周才人还真是嘚瑟,我让你谢谢皇上厚赏,这些东西原本你也不配用。 意念起,收周才人屋里刚送来的屏风,转眼,屏风进了空间。 外面十分忙碌,丫鬟们忙着收拾摆放东西,绸缎布匹搬去库房,首饰绢花归拢好,防止才人明日戴。 周才人忙着讨好皇上,一口一个陛下、皇上的乱叫着,真是你侬我侬好一份郎情妾意。 突然,只听外间“妈呀”一声,房里周才人听了大怒,皇上在此,如此大呼小叫,万一惊扰了圣驾,谁负担的起。 但当着皇上,无论如何不能责罚奴婢,只是强压着怒火道,“紫菱,你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紫菱跌跌撞撞进来,扑通一声跪倒,“才人,不好了,又不见了,见鬼了……”这丫鬟吓的胡言乱语了。 “紫菱,镇定,什么又不见啦?”皇上心莫名的跳了一跳,赶紧问道。 “回皇上,内务府刚送来那家屏风,不见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一屋人全站起来了,赶紧出去看看,才放在外间的,如何就没了? 正在慌乱,另一个丫鬟也报告,“启禀才人,所有布匹首饰也不见啦……” “启禀才人,那套檀木桌椅也不见啦……” 这一下,皇上面如土色,周才人浑身发抖,这到底是怎么啦,谁有这么大能量,当着皇上的面偷东西而且还成功啦? 皇上脸色十分难看,“许大海,传国师进宫。” “是,老奴这就去。”许大海亲自去了。 走出储秀宫,对身旁的一个小太监道,“去皇后娘娘宫里,跟娘娘打声招呼,然后直接回住处,不必再出来伺候。” 小太监答应着去了皇后宫里报信。 皇后听了小太监的回禀,虽然吃惊,面上却也不动声色, 抬眼看了春花一眼,春花会意,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太监,“公公辛苦,这是娘娘赏的,公公留着喝茶。” 太监忙双手捧住,跪地磕头,谢皇后娘娘赏赐,然后起身回住处了。 皇后娘娘虽然知道追月能瞬间消失,却也没想到她还会搬东西,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师温旭华见许大海亲自来找他,有些不解,“许总管有事找我,只需派一个小公公传话即可,总管因何亲自前来?” “国师,并不是老奴找国师,是陛下要国师立即进宫看事。” “看何事?”国师问道。 “不知如何说,也不知是何事。”许总管犹豫的说。 “请总管透露一二,等面见陛下我也好有个准备。”国师再问。 “不是老奴不说,实在不知如何说。 陛下新封了一位才人,国师知道吧?” “知道,听说很得陛下宠爱。” “就是这位才人,昨日丢了陛下赏赐的所有东西, 今日陛下又赏赐了很多,居然还有檀木屏风桌椅,但陛下还在呢,又全丢了, 谁也没看见咋没的,就是没了,因此陛下传国师进宫。” 国师听了,当时也有些发蒙,“如此神通?那如何看?” “国师问我?快走吧,陛下等着你呢。”许大海一边笑,一边拉着国师快走。 温国师也不再多言,跟着许大海来了储秀宫。 皇上正在贵妃榻上歪着,听太监报国师到了,急忙命太监,“请国师到偏殿稍等,朕马上过去。” 皇上很快过来了,国师起身参见皇上,皇上一把扶住,“国师免礼,快点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之后说了事情经过,国师听后微微点头,“老臣测算一下试试。” 过了半晌,国师说道,“陛下,才人这大殿周围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息,这气息不是我们这些人的,说明偷东西的人在暗中看着我们,并没有离开。” 国师这么一说,吓的一屋子丫鬟太监转头四处看,也没见哪里有贼人躲着。 国师继续道,“此气息不是鬼魂不是人,老臣也说不准确,但感觉这气息中隐隐含着怒气,当是才人言行不当,冲撞了这气息的拥有者造成的,所以以后才人要注意言行,防止发生……” “住嘴”周才人喊了一句。“你是国师?我看你是奸细,是皇后母女派来的吧?我没有冲撞谁,除了皇后。” 国师看了看皇上,见皇上皱眉,但没有出声制止周才人。 国师又本能的看了许大海一眼,见许总管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动不动如入定老僧一般。 国师暗暗叹了一口气,“陛下,老臣所能判断出的,仅此而已。” 皇上没说话呢,周才人也真是恃宠而骄,抢先说道,“你判断出什么了就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再敢胡说,当心一顿棍子打你出去……哎呦,哎呦” 周才人忽然被人扇了两个耳光,清脆响亮的两耳光,但任何人也没看见是谁打的,只是听啪啪两声,周才人的脸颊立即红肿起来。 众人愣神的功夫,啪啪啪又是响亮的三耳光,极响,打的极狠,这回周才人彻底不能说话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感到头皮发麻,大白天这不是活见鬼了吗!但谁也没敢跑,毕竟皇上在这里呢! 皇上抬眼盯着空荡荡的大殿屋顶说道,“不知是哪路神仙驾到,既然来了,现身出来说几句话呗,躲躲藏藏的有失体统。” 说完,盯着周围,半晌过去,一点声音没有。 第129章 阿飘是啥 皇上说完,众人都盯着周围看,心中也很紧张,生怕忽然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又有点期待出现。 “陛下,找道士,命道士捉鬼,肯定就是阿飘作祟。”周才人含糊不清的说道。 “阿飘作祟,阿飘是啥?”众人心中都很奇怪,最后皇上问了一句。 “回陛下,阿飘就是妖魔鬼怪,我们那里都叫阿飘。”周才人道。 “周才人是哪里人?”国师道。 “青州人。”半晌,周才人回了一句,似乎除了皇上,她不愿意跟其他人对话。 “怎么,国师在其他地方也听过阿飘这种叫法?” “回陛下,臣年少时曾四处游历,曾在大梁国呆了数年,我们所说的妖魔鬼怪,大梁人就叫阿飘。” 周才人听了大吃一惊,心知坏了,自己说漏嘴了,当时立即发作转移大家对这话题的注意力。 “大胆!国师,你没有本事为陛下分忧还在这胡言乱语,要么赶紧想办法抓阿飘,要不就闭嘴,再敢胡言乱语,一顿棍子打你出去。” 这周才人也真是仗势欺人,训斥国师,跟训斥奴婢一样,要知道,就连皇上平时对国师也是很尊重的。 “周才人,注意说话语气。”皇上只提醒了一句。 “国师,才人之前受了惊吓,可能语气有点不妥,国师不要计较。” “老臣遵命。”国师用了遵命二字,可见已经是非常不悦了。 这里皇上跟国师解释几句的功夫,只听旁边“砰,砰!”两声。紧接着周才人“哎呀”一声,倒地上了。 众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周才人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两棒子,打完她,棒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国师捡起一看,很光滑的一根棒子,这是追月从空间拿来的擀面杖,自然光滑。 众人谁也没看见人影,似乎是这棒子自己打的周才人。 你不是要用棒子把国师赶出去吗,这回就用棒子揍你,看来阿飘也不待见你,很多奴婢心里都这样想。 周才人这回彻底被打倒了,丫鬟们过去搀扶,许久都没扶起来,她含糊不清的嚷着疼疼疼…… 好不容易搀扶起来,已经无法走路,于是又抬了软床过来,把周才人放上去,抬着回了寝宫,这边太监赶紧去传太医。 国师对皇上施礼,“微臣告退。”礼毕,退了出去。 周才人挨了打,不能服侍皇上了,皇上自然也不能待在这里,于是起驾去别的妃子宫里了。 周才人挨了打,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皇后自然也知道。 心里只是叹气,言行如此不得体的下贱坯子,不过生的有几分颜色,皇上居然就捧在手里当宝,可见除了好色,眼光也不咋地,皇后心里对皇上的评价日益见低。 最近很多妃嫔来给皇后请安时发现,皇后的容颜忽然变得异常光彩夺目。 之前虽然也很得体,但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眼角已微见皱纹,鬓边偶尔也有几根白发, 可是最近皱纹一条也没有了,白发更是不见踪影,皮肤白里透红,居然比二十岁的年轻妃子还要红润透亮。 于是有嫔妃忍不住问皇后,是不是最近新得了养生之道,为何忽然就这么漂亮了。 皇后笑着跟诸位妃子解释,那得什么养生之道,是固伦公主的师父配置的药丸,有疏肝理气,排毒养颜的功效,吃了两瓶因此才如此,本宫也觉得气色确实好了些。 众嫔妃听了羡慕不已。旁边追月数了数,屋内坐着的,一共13 人,于是想了想说道,我刚好还有几瓶,就给了大家吧,只是吃完可就真没有了,到时候不能说我小气不给。 而且这药丸主要功能是疏肝理气,吃了不仅心情愉悦,不爱生病,还能养颜美容。 不过配起这药丸很麻烦,里面的药材也很难得,我如今也不在山里采药了,所以只有这些。 众妃当然立即点头,表示绝对不再要了。于是追月说回去拿药丸,让大家在这等着或者明天再来拿,所有人一律称不怕等,只是辛苦公主了。 过了一会儿追月回来了,每位妃嫔一人一瓶,贴身丫鬟也给了一小瓶,众人皆欢喜非常,一再谢公主。 皇后娘娘见公主如此大度,心胸宽广,心里也很高兴。 只是追月见春花等几人也是羡慕不已,当下忍着笑,也不多说。 等众人都走了,追月才又拿出好几瓶,春花等皇后贴身丫鬟每人分了两瓶,看着嬷嬷们也眼热,便也分给她们一些。 最后拿出来的,递给了皇后,“母后,您收着按时吃,我那里有的是呢,只是不能跟妃嫔们说,因为供应的话是不行的,但您吃,永远都有。” 皇后笑的眉眼生辉,她体会到有女儿的温暖,果然女儿是小棉袄,那些年没白思念她。 周才人正在自己宫里养病,她很快听说了公主分药丸的事情,于是打发了紫菱来要,紫菱本不想去,但也不敢抗命,只能涨红着脸跟皇后娘娘说了。 皇后听了命紫菱起身,很平和的告诉她,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没有了。 紫菱回来回禀给周才人,虽然她们听到的消息也是公主分药丸时就说了,只有那些,分完便没有了。 只是这周才人如何肯信,听说药丸能养颜美容,正好自己后背被打的地方有印记,必须把药丸整到手,吃了让自己更加漂亮,气死皇后以及这些嫔妃。 于是扶了丫头亲自过来,说是给皇后娘娘请安,可是已经到了中午了,皇后娘娘正在午睡,春花不肯进来通报,让周才人等着。 春叶害怕周才人发飙,两人正在合计,听见皇后叫她们,忙进来回禀,皇后听了对春叶说,“出去告诉她,本宫在午睡,让她回去。” 过了一会儿春叶进来了,“回禀娘娘,周才人说见不到娘娘,不走。” 皇后大怒,命春叶,“轰出去!” 过了很久春叶回来了,“娘娘,周才人临走时说,她会禀告皇上的。” 皇后听了冷哼一声,“禀告去吧,本宫倒要看看,皇上来了能把本宫如何。” 第130章 冬至,吃一碗饺子 皇上来的比皇后预计的时间还早很多,当时皇后正在吃饭,见皇上来了,皇后赶紧站起来施礼,问皇上吃饭了吗?需不需要坐下吃一些,皇上笑着拒绝了。 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皇上忽然说道,“听说固伦公主给皇后以及后宫嫔妃发了一些药丸,有疏肝理气,养颜美容的功效,现在看来,效果还真好,皇后气色果然好太多了。” 皇后客客气气,“多谢皇上赞誉,这药丸虽好,只是太难得,臣妾昨日吃完了最后一粒,今日正在遗憾没有了呢。” “皇后一粒也没有啦?那可以再去找公主要一些呀?” “皇上,上次公主当着大家的面把所有药丸都拿出来分了,当时就说好了,每人只有那些,吃完了不能再去找她要,因为确实没有了。” 皇上听了,很遗憾的一样。“可以让公主再去采药,继续制作一些。” “陛下,这是寒冬,去哪里采药?而且今非昔比,公主不能再出去采药了。” 皇上听了,也知道娘娘说的没错,可是周才人那么盼望能拥有一瓶公主的药,他身为皇上,咋滴也得给爱妃整一瓶才行啊! “要么皇后去各宫问问,谁还有,哪怕三粒五粒的攒起来,不就够一瓶了吗?” “非得要凑够一瓶干什么?皇上想要?再说,东西赏出去,怎能往回要,臣妾是不能如此失礼的,除非皇上亲自去各宫要吧。” 皇上非常不悦的站起来,甩袖走了。这对恩爱了几十年的夫妻,终于因为一个妾室,几乎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 皇后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忙碌别的事情去了。 过几天听来请安的妃子们说,皇上到底挨个宫去问谁还有公主送的药丸,到最后一粒也没要出去,据说发了好大的脾气。 天,冷的出奇。雪,一场接一场的下。 皇后坐在宫里计算日期,再过几天,冬至就到了。 冬至这天,朝中大臣的夫人们够品级的,是要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皇后也要设宴款待大家。 所以要提前准备起来,宴会要办的体面隆重,让每个人都尽兴又不能太奢华,因此皇后想了好几天,该如何办才能新颖别致。 追月去请安时见皇后若有所思,问了原因,想起前世冬至有吃饺子的习俗,而这里是没有饺子的,那不如干脆办个饺子宴。 当下便跟皇后提了这件事,只说小时候跟着师父在道观,每年的冬至都会吃一碗饺子,所以记忆里饺子是非常好吃的,并且说先包一些,让皇后尝尝再说。 皇后当即应允,立刻命小厨房开始准备。追月道,“小厨房没做过这种食物,得本公主亲自去给母后做来尝尝,顺便教教她们。” 说完,欢天喜地的带着人就去了小厨房,皇后看着她背影,十分欣慰的笑了。 不到一个时辰,热气腾腾的饺子被浣碧端着出来了,后面跟着追月,她满头满脸的面粉,看着滑稽又可爱。 皇后尝了尝,赞不绝口,太好吃了。冬至就做这个饺子宴。 “这是猪肉馅的,还可以做成牛肉的,羊肉的,鱼肉的,豆沙的,西红柿馅,蔬果馅,鸡蛋韭菜馅等等, 每桌放十盘,每盘一种馅的,到时候谁爱吃啥馅就吃啥馅,不是很别致?” 皇后大喜,想吩咐小厨房的厨师厨娘跟追月学,追月笑着道,“母后放心吧,她们刚才从和面到包饺子再到煮饺子,注意事情都知道了,而且准备时我会亲自监督的。 而且刚才给厨房留了两大盘子,她们都说好吃呢。” 皇后听了放心了,今年的冬至宴,算是有眉目了。 有了期盼,日子似乎就慢一些。追月感觉过了好多天,终于要到冬至了。 看看马上要到冬至,追月去厨房吩咐厨娘们准备各种食材,各种饺子馅,一共果真准备了十种饺子馅。 冬至当天,各家的夫人们陆续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宫里的嫔妃们也都盛装出席,一时之间皇后的大殿好不热闹。 国师夫人带着府中的小姐来的还算早,她给皇后娘娘磕头问安后,又对熟悉的嫔妃点头致意,彼此之间都很客气礼貌。 周才人坐在末端,见国师夫人跟没看见她一样,当时不悦。 她站起来呼吸走到温家姑娘面前,“这是哪家的姑娘呀,这么俊俏,怎么不给本才人介绍认识呀?” 众人听她说的不伦不类,忍不住偷笑,还本才人,本才人在这些人面前,提鞋可能都不配。 大家给面子,那是给皇上面子,单拿出一个才人来讲,谁会买账呀? 这周才人倒不觉得自己拿不出手,而是围着温姑娘不停的问这问那,“姑娘多大了?定亲了吗?我娘家有个侄儿,与姑娘年龄相仿,明日我便让他上门提亲,可好?” 话越说越不堪,温姑娘满脸涨得通红,马上要哭出来了。 这时温夫人正跟皇后娘娘说话,“娘娘,下面坐着的就是皇上的周才人?听国师说才人很得皇上宠爱,今日一见,果真如花似玉,真美!” 皇后娘娘微笑听着,她知道温夫人无故绝不会提一个才人。 只听温夫人又道,“听说周才人乡音方言管妖魔鬼怪叫阿飘,国师回府后好奇的不行,妾也觉得这叫法新奇,因为第一次听见这叫法。 后来国师说,他年少时到处游历,曾在大梁国呆了好几年,大梁人都管妖魔鬼怪叫阿飘,娘娘说这有多招笑。” 皇后听了大吃一惊,猛然抬头看了看国师夫人,这一眼皇后确定,温夫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那么温夫人想传递什么信息?周才人是大梁人,却说自己青州人,难道?皇后打了个冷战。 温夫人见皇后脸色变了变,又接着说道,“国师好奇,他说天下只知大梁人这么叫,却不知我青州人也这个叫法。 于是专门派人去青州打听,青州辖下三十多县城,全部问到了,没人知道这叫法,娘娘说国师是不是闲的?” 皇后听了忙道,“国师向来家国天下,难得有这顽皮心态,这说明国师童心未泯,是好事呀!” 第131章 贱人,就是矫情 两个聪明的女人,在不着痕迹的对话里,完成了信息传递,当真是你知我知天地知。 这时,二人发现了下面温姑娘和周才人在交谈,也发现了温姑娘的窘迫,皇后马上站起来想过去。 只见追月笑呵呵的过去了,“温小姐,我正到处找你找不见,原来你在这里。 母后花园里有一处梅花开了,映着皑皑白雪,那叫一个美,快走,我带你去观赏。 知道你是才女,必须要做诗让大家欣赏的。”一边说着,一边挽着温姑娘的手臂,走了。 任谁都知道,这原本就是追月发现了温姑娘的窘迫,赶过来给温姑娘解围的,谁知这周才人脑思路与常人不同,或者说故意与常人不同。 见追月挽着温姑娘走了,非常愤怒,也比较放肆, 当时站起来对皇后嚷道,“皇后娘娘,固伦公主这是不许温姑娘跟臣妾说话吗? 臣妾正在问温姑娘是否定亲了,没定亲的话臣妾娘家侄儿与温姑娘正好一对,温姑娘没等回答,就被固伦公主拽走了,固伦公主这做法是宫廷规矩吗?” “你在说规矩?你懂规矩看不见温夫人坐在这里吗?你竟然对温姑娘本人说亲事,你说你让她如何回答你? 懂规矩你就不会对着本宫嚷嚷了,怎么如今我看你这是要对本宫兴师问罪吗? 来人,周才人言语无状,疯疯癫癫冲撞贵人,念及今天大家高兴,暂时先不惩罚你,轰出去。” “本才人是皇上的爱妾,谁敢轰?”居然相当硬气。 “来人,打出去。”皇后发话,大殿底下那些婆子立即过来拽着周才人连踢带打,把她赶出去了。 皇后面不改色,“别被这小意外影响了大家情绪,今天可是固伦公主亲自布置的饺子宴,一会儿大家要多吃点好好品尝一下。” 年轻的姑娘们在御花园里闲逛还没回来,写诗作画赏梅品雪一点都不怕冷。 国师夫人,丞相夫人,兵部尚书夫人等人喜欢待在皇后温暖如春的宫殿里,坐着说说话便觉惬意,因为怕冷坚决不去御花园闲逛。 等到饺子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看着一盘盘饺子摆满桌子,那份跃跃欲试的心情立即出来了。 每桌十个菜,十盘饺子,寓意十全十美。 大家一看兴致越发高了,纷纷落座,第一筷子都是夹饺子品尝。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吃尽穿绝了的,如今吃了饺子却纷纷赞不绝口。 追月心里清楚,之所以能让这些人觉得这么好吃,主要还是她悄悄放了空间里调料的缘故, 没有味精鸡精十三香等调味,是做不出这口感的。 大家吃的非常高兴,尤其丞相夫人,最喜欢韭菜鸡蛋馅的,一边吃一边不停称赞。 皇后听了命小厨房赶紧准备,等丞相夫人回去时打包带回去一份,其他夫人爱吃啥馅,赶紧报数,回去时都打包带回去。 大家也不客气,纷纷说自己喜欢的饺子馅,厨娘们记好了,便下去准备。 正热闹着,外边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惊讶,却也无奈,纷纷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准备迎接皇上。 皇后慢慢站起来准备迎出去,皇上已经进来了。 只见皇上满脸怒气,一只手却还攥着周才人的手,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手进来了。 皇后的眼光落在那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心里涌起的不是悲哀,而是不屑,不耻。 众人随着皇后一起给皇上行礼,参见皇上。 皇上怒气冲冲,“皇后,朕的才人不能参加皇后的宫宴吗?” “当然能参加,而且周才人刚才已经参加过了,怎么,陛下有什么疑惑吗?” “那又为何被无故赶了出去?皇后今天不解释清楚,这个皇后朕看你也不用当了。” 皇后眼中,未见一丝慌乱,这倒让皇上有些意外。 “当不当皇后,随便皇上定夺,至于把周才人赶出去,没什么好解释的,这是臣妾权力内的事情。” 皇后的回答让皇上很意外,不过也因此嚣张的气焰反而小了很多。 “皇后是觉得,朕的才人位分低,不配参加皇后的宴会吗? 刚才朕已经破例封周才人为嫔,她现在是周嫔了。 当初周嫔住储秀宫时也是说暂时住在那里,等于借住,因为她位分低没有自己的宫殿。 不过现在可以了,储秀宫是她的寝殿了,皇后有什么异议吗?” “天下之物,皆归天家所有。皇上想要赏赐谁任何东西,跟臣妾无关,臣妾没有异议。”皇后的眼睛都没撩一下。 这下,皇上反而不淡定了。皇后如何这样风轻云淡?看她的样子,好像对朕失望了。 只是你凭什么对朕失望,就因为朕宠爱周嫔?想到周嫔,眼光立即温柔起来,转头看看周嫔,又问皇后,“为何不许周嫔参加宴会?” 皇后叹了口气,“原本,臣妾是不需要跟皇上解释的,因为这里不仅是周嫔一个人的事,还涉及别人的脸面,但皇上既然一再问起,臣妾就说两句。 臣妾跟温夫人说话的功夫,周嫔径直走到温姑娘面前,问她多大了,可曾定亲,不曾定亲的话她娘家有侄儿,正好相配等等。 请问皇上,直接问一个姑娘她的婚事,皇上活了半辈子,您经历过吗?听说过吗?允许过这种事发生吗? 固伦公主见温姑娘尴尬,过去拉着温姑娘离开,说去赏梅花, 周嫔便对着臣妾乱叫乱嚷,要是陛下您,该怎么办?还需要臣妾继续往下说吗?” 皇上只听周嫔说被皇后赶出来了,哪知道还有这些前奏,当时狠狠撩了周嫔一眼。硬着头皮说道,“不必了。” 皇后站着,众位夫人姑娘们都站着,皇上有心想坐下吃一些,参与进饺子宴中,也少些尴尬。 但皇后一言不发,只是站着等他离开。皇上实在无奈,才对着外边喊了一句,“去储秀宫。” 门外立即传来许大海的声音:“皇上起驾,摆驾储秀宫——”长长的尾音久久都没消散。 皇后领着众人恭送皇上,皇上是走了,众人的胃口也算被彻底破坏了,纷纷放下筷子不再吃了,于是把饭菜撤下去,换了热茶上来,众人略坐了坐,都陆续告辞了。 皇后独自坐着,她觉得心里堵的难受,皇上如何,她已经不去想了,但国师夫人今天透露的信息,她不能轻视。 这个周嫔,难道真是大梁国的奸细?真要如此,就留不得她了。 但让她死容易,让皇上不起疑心,却要费点心神,要是唤醒皇上,恐怕更难。 一想到皇上的好色无耻,皇后真想狠狠一脚把他踹成太监。 第132章 此情永不渝 追月也很愤怒,愤怒这老皇上这么无耻。虽然她的身体是原主的,但她的思想却是二十一世纪的特种兵,她真想持枪而战,把那些伤天害理的人都突突死。 入夜,天冷的出奇,追月悄悄进了空间,空间里温暖如春,她躺在草地上几乎要睡着了。 却忽然想起那个周嫔,今天把皇后欺负那样,她却新晋了位份,去看看,干啥坏事呢,意念起,去周嫔储秀宫。 储秀宫歌舞正欢,因为周嫔新晋了位份,甜歌热舞正在庆祝。 酒过三巡情意开始浓烈,周嫔佯装醉酒,头枕着皇上的腿,一定让皇上把她抱到床上去。 皇上听话的站起来,喝的摇摇晃晃,打横抱着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周嫔,美的胡须颤动。 追月躲在一副窗帘后悄悄往外伸头看,一看皇上这个骚劲,想起皇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借助空间的掩护,抬起一脚,对着皇帝的后腰就是一下子。 心里道,“让你老不正经,让你无耻,这回让你狗啃屎。”踹完,退回空间:储秀宫一切物品,收!!! 顿时,储秀宫的一切,包括红罗碳,都收进了空间。储秀宫除了一个空旷宫殿,以及皇上周嫔丫鬟太监,其余一切皆无。 皇上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怀里的周嫔也滚落到地上,当时也不装醉酒了,哎呦一声爬了起来。 周嫔还不知道皇上被踹了,以为皇上喝多摔倒了。 没想到她刚站起来,她的后腰也挨了一脚,追月心里骂道,“去你姥姥屎滴,你这个贱女人,再敢跟我嘚瑟,说不定哪天,我踹死你。” 丫鬟太监们吓坏了,赶紧跑着过来,扶皇上,搀周嫔,好不容易都扶起来了,赶紧去床上歇着吧, 及至搀扶着皇上周嫔来到床上一看,傻眼了,除了一个床,上面所有铺盖皆无,只剩一个空床。 再看周围,连个窗帘都没剩下,只有一个空旷宫殿加上她们这些人。 丫鬟太监吓的瑟瑟发抖,心里都在合计,这不是闹鬼了是啥呀,周嫔平日里就爱仗势欺人,不知道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给她个眼罩戴。 但想归想,也不敢表露出来,紫菱跟掌事嬷嬷合计,赶紧去内务府通知魏永全总管,起码得给皇上周嫔拿被褥来呀! 追月把周嫔的东西收进空间,除了银票首饰,其他物品因为嫌弃,堆放在一个角落。 这些东西是给不了人的,谁用了被发现都会倒霉,追月决定先放着,有合适地方处理掉,不能让这些东西污染了她干净的空间。 追月坐在空间,想到今晚的饺子,她想起了夏西行,想起第一次给夏西行和沈左包饺子吃被新月公主搅了饭局的往事。 她似乎又看见夏西行蹲着用手一个一个饺子捡起来放到盘子里,同时在说,“这是追月辛苦做的,就算不能吃了,也不能就这么像垃圾一样扔掉……” 追月有些泪湿了,要说穿来这个世界,对她好的人也很多,但对她最好的,非夏西行莫属。 想到这,追月站起来,她决定去大夏国看看,看看夏西行,再看看那些惹是生非的人都在干什么。 意念起,去大夏国世子夏西行附近。眨眼间,追月知道,自己到了大夏国,她悄悄出来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自己家吗? 只见自己在二进院落的客厅里,厅里居然还挺暖和,室内点着灯火,夏西行独自坐着,桌上有酒有菜,他却没有吃也没有喝。 他手里拿着一支笛子,慢慢放到唇边,紧跟着一曲悠扬的笛声传了出来。 追月静静听着,这个男人,把对心爱女人的思念,化为笛声,在寒冷的冬夜里,尽情倾诉出来。 那份情,那份思念,那份无怨无悔的爱,在笛声里流淌,让人听了,不禁升起满怀柔情。 追月静静的站在窗帘边,看着夏西行,听着他的笛声,有泪落下来,笑却在脸上荡漾。 夏西行一曲完毕,抬起眼睛忽然看见好像追月站在窗帘边,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一下再去看,追月依然在那站着,脸上又是泪又是笑。 他叫了一声追月,把笛子放在桌上,跑过去一下抱住追月,便不动了。 追月也很激动,过了一会儿推开夏西行,见夏西行竟然满脸泪水,嘴里不停呢喃,“追月,你终于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外面这么冷,你穿的太少了……” “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没回你家呢?”冷静了一会儿,追月问道。 夏西行不回答,他拉着追月坐下来,双手握着追月的手,“追月,你终于回来了,这次,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追月看着夏西行,笑着,“先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西行很坦然的说,“上次从大燕国回来后,第二天我就去找苑桂花,想跟她好好谈谈。 我明确表示不可能接受她做妾,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娶妾,我母亲这么做实在害了她,也委屈了她,但她本身也是有责任的,明知道我不肯还跟我母亲合计着算计我,也算计她自己。 不过过事已至此,我愿意赔偿她,只要她离开夏府,我愿意给她十万两银子,这已经是我能张罗出来的最大数额了。如果不够,以后我再有钱,可以继续补偿她,以后她有任何事,也由夏府负责解决,她要找夫婿结婚,由我母亲准备嫁妆,把她当做夏府女儿一样嫁出去。 我说的情真意切,以为她这次肯定会同意,没想到她听了我的话以后,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告诉我,她这辈子,已经认定我了,也已经嫁给我了,所以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如果我赶她走,她就吊死在我们府门前那棵树上。” “我明确告诉她,就算她赖在府里不走,我也不会跟她同房,她这辈子只能独守空房。 这苑桂花太轴了,她说她认可独守空房,绝不后悔。 而且从那以后,晚上她经常站在我卧室门外,一站大半夜甚至整夜,冬天也不怕冷,也那么站着。 我母亲也傻了眼,怎么劝也不听,于是我很少回家,我就住在这里。 后院是你的住处,即使你不在家,我也不能随便进去,于是就在二进院安了家,给你看家,也等着你回家,今晚到底被我等到了。” 第133章 王爷你这么饥不择食吗 “追月,你再也不要离开了,好吗?这样的分离,真的让人很难忍受。”夏西行道。 “世子,如果我们成婚,你觉得那个苑桂花会如何?这样偏激的人,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比如说伤害我们或者她自己。” “追月,你听我说,我已经想好了。两个选项。 第一:我跟皇上申请,去驻守边关,我们在边关成婚,然后在那里生活,永远不回京都了。 第二,辞去所有职务,包括这侯府世子我也不当了,我俩去浪迹天涯,朝看日出晚看霞,携手并肩走天涯,这样的日子,美不美好? 这样做不仅仅为了我们能在一起,而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其实我早就厌倦了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融入自然,随心随意的活着。 这两种生活方式,你喜欢哪种我们选哪种,你看行不行?” 追月看看夏西行,见那满眼期待的目光,让人不忍拒绝,当时心中也是热血沸腾,她郑重点头,“好,一言为定!至于到底选哪种方式,我们看情况而定。” “一言为定!”夏西行高兴的说道。两个年轻人在这样的夜晚,对着漫天的星月,定下了他们的将来。 夏西行一直握着追月的手舍不得松开,最后看看炉火,不得去起身去添炭,这才勉强松开。 追月想起空间里收着的周嫔的红罗碳,也笑着站起来,进了空间,一股脑把所有碳取了出来,好大的一堆。 说起缘由,两个人笑了一阵。 这一夜,两个人谁也没吃饭,没喝酒,就那么坐着聊了整夜。 天亮的时候,追月站起来,“世子,我该走了,你也赶紧眯一会儿,马上就得起来跟王爷上朝了。” 夏西行拉过追月,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个心形的玉佩,晶莹剔透,极美,给追月戴上。 这是我夏家的传家宝,我贴身戴了很多年,当年我父亲跟我母亲成婚的时候父亲给了母亲,后来母亲又给了我,嘱我将来给我的夫人,如今终于送给了你。 一边说一边帮追月戴好,又左右看看,然后将追月抱进怀中,紧紧抱住,“追月,不要再离开我,每天最少要回来一次,可以吗?” 追月郑重点头,“好,每天都回来一次。只是这样晚上回来,白天走,感觉这么像聊斋里的狐狸精呢!” “聊斋是什么?” “是我小时候在道观里看过的一本书,狐狸精是这本书里的故事,今晚上回来讲给你听。” “好的,今晚我把炉火烧的旺旺的,等着你。”夏西行深知追月最喜欢坐在炉火旁边,所以说了一句。 两个人依依不舍半天,追月才进入空间,走了。 夏西行精神抖擞,他并没有去床上眯觉,因为心中的幸福令他精神奋亢,哪里能睡得着。 于是他在早晨寒冷的北风里,练了一套剑,直练的全身微微出汗,感觉很舒服。 早朝,沈左便发现夏西行今天特别高兴,一个人在那偷偷笑,唇边荡漾的笑容能迷倒一大片姑娘。 “夏世子,今天很高兴啊!”刚下早朝,沈左立即说了一句。 对夏西行,沈左又爱又恨。夏西行仗义,聪明,忠诚,几乎一个部下应该具备的良好品质,他全具备。 唯一让沈左咬牙的地方,就是敢跟他抢一个女人,而且最气人的是,他这个王爷竟然是失败者。 他看着夏西行如此高兴,心中有些猜测,很想问是不是追月回来了,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家里的这几个女人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就是追月回来了,他还能招惹吗?追月又肯搭理他吗? 沈左出征时,在当地纳了孟如玉为妾,虽然后来有些不待见孟如玉,但身为王爷,既然纳了妾,就必须负责到底,始乱终弃肯定会被指责的。 而且,孟如玉跟之前的田月不同,田月出身平民。 但孟如玉,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丢弃是绝对不行的,因此班师回朝时一起跟了回来。 等回到王府,王妃秦芳菲一听王爷去打仗居然还在当地纳了个妾,当时崩溃了。 这么久担心他出意外,担心他吃不好喝不好,日夜盼着他早日班师回朝,担心很多种可能性,但却从来没担心纳妾这件事会发生,因为他在打仗呀! 王妃一向矜持,但这次失控了,当时掉下泪来,王妃这一分神,地上跪着的孟如玉不干了,腾一下自己起来了。 “王妃,我给你磕头行礼,为何不许我起来?想欺压我,那是不能够。 我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我爹也曾是朝廷官员,给王爷做妾已经很委屈我了,所以谁也不能再欺压我。” 秦芳菲当时愣住,她没想到,这样的货色沈左居然也拿回来了,这是饥不择食了吗? 孟如玉这一嘚瑟,给自己惹麻烦了。秦芳菲当时大怒,“来人,孟如玉目无当家主母,胡言乱语,犯上作乱,拉下去掌嘴十下。” 孟如玉跟着她的哥哥们多少学过一点武功,跟真正会武功的人对战肯定不够看,但打起普通女性来,不费吹灰之力。 当下一听王妃命人打她,她如何能肯,三拳两脚踢飞了婆子们。王妃见了,变了脸色,命女侍卫把孟如玉抓住捆绑起来,而且不许松开,等王爷回来发落。 沈左去朝廷参加庆功宴,很晚才回来,一回王府却见三进院客厅灯火通明,当时吃了一惊,怎么王妃没睡?率众等着他? 沈左进来一看,果然王妃,两位侧妃,以及各位侍妾,包括田月都在,地上捆着的竟然是孟如玉,旁边好几个女侍卫也在。 沈左大吃一惊,“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回禀王爷,王爷新纳的妾室不服从王妃管理,打坏了好几个嬷嬷,王妃不得已命侍卫进来,这才制住这女子。 因为她反抗打人骂人,无奈只能悃了。”彩衣口齿伶俐,跪地回禀道。 沈左大吃一惊,他看向秦芳菲,“王妃……” 秦芳菲没搭理沈左的问话,而是直接说道,“王爷没见过女人吗?出征不过数月就这么饥不择食?这样的货色也当成宝贝领回王府,我秦芳菲真是羞耻跟她们共侍一夫。” 第134章 王妃发怒 王妃的话,像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沈左脸上。 自二人成婚以来,秦芳菲一直表现的温柔体贴,大度守礼。 对沈左更是从来都曲意奉承,小心翼翼,不成想今日说出这话来,可见气狠了。 沈左自知伤了王妃的心,说不得忍着难堪对王妃道,“当时纳妾纯属意外,之后也发现此女脾气暴躁,礼数全无, 但既然已经成为事实,必然得领着回府,没想到第一天就气到王妃,是本王的不是了。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王妃给她指间屋子,派几人过去伺候即可。” 秦芳菲咬牙,“今天王爷你所有的女人,包括通房都在,现在就当着所有人面我问王爷要一句话, 现在是什么脏的臭的全让王爷领回来了,王府里已经乌烟瘴气,那以后该怎么管理? 王爷放下一句话来,要么随便,谁爱干啥谁干啥,要么必须守家法规矩,一旦触犯,别说谁有脸谁没脸,谁犯罚谁。” 沈左听了,立即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以后任何人都要守规矩,无论谁犯了错,王妃说怎么罚,就怎么罚,不服从的,找人牙子卖出去。” “好,王爷这话,我记住了。来人,既然王爷说谁犯错罚谁,就从今晚开始。 侍妾孟如玉,不服从管理,冲撞主母,口出狂言,掌嘴二十,现在执行。” 廊下婆子们听了,抓过孟如玉,噼噼啪啪打完了,按着跪在台阶下,等秦芳菲最终发落。 “李嬷嬷,派人把暗香阁收拾一下,给孟如玉住。 孟如玉明天开始跟王府里嬷嬷学规矩,规矩学好之前,不必来请安,无唤也不许进主院。 另外,派微雨过去伺候,再派几个小丫头。 今夜大家都累了,散了吧。”说完,扶着彩衣彩妆走了,看都没看沈左一眼。 沈左愣在原地,却也无法,出征归来还没去王妃屋里,直接去妾室屋里显得不妥,因此去书房睡下了。 话说孟如玉到了暗香阁一看,这暗香阁名字好听,其实又小又破,因为之前一直没住人,特别冷。 大丫鬟微雨去对面幽香阁借了一些炭,点了火熏屋子,好久才算不那么冷了。 孟如玉挨了打,又没吃饭,屋里还这么冷,一时之间有些心灰意冷。 她以为嫁给了王爷即使做妾也是可以为所欲为,今天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别说王妃杀伐决断非常利落干脆,就是那两位侧妃,看样子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在万州找一个好人家,做一个正室夫人呢,当下暗暗拍了大腿,感觉非常后悔。 话说追月从空间回到大燕国,刚从空间出来便听浣碧说皇上急招国师进宫,让国师去储秀宫捉鬼,国师表示不会捉鬼,已经被皇上训斥了,命他出去寻找会捉鬼的道士。 追月一听,大笑。又捉鬼?她遇见过好几次道士捉鬼了,最后都捉失败了,这回她要看看,皇上和周嫔又耍什么幺蛾子。 捉鬼的事国师最终没找到道士,被皇上斥责一顿。 最后到底是周嫔的兄长周满仓结识的一个道人,在离都城一百里的西山住着,被紧急去请让他赶紧入宫。 据说此道士有个葫芦,非金非玉,专门用来装鬼,已经装进去二十多个鬼魂,装进去后都被道士的功力运化成了血水。 皇上已经急命周满仓赶紧去请,追月一听,去请道人?我跟着去看看,什么样的道人还有个葫芦,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当下进了空间,意念动,去周嫔哥哥周满仓家,转眼到了周家。 追月躲在窗帘后伸头看,一看这个周满仓,有些吃惊。据说周家原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田为生,周嫔被皇上选中封为才人之后,这才搬进京都生活, 家中除了周嫔,还有父母哥嫂侄儿,平日里也都种田,可看这周满仓,一点不像农民,甚至很有几分潇洒劲,言谈举止以及穿戴,都似乎在说,他是一个贵族…… 再看男人的妻子,肤白貌美,穿着华贵时尚,尤其那件襦裙,居然是香云纱的料子。 要知道香云纱因为制作工艺复杂,很是难得,因此价格极其昂贵,所以农民的娘子绝对穿不起香云纱的襦裙。 周满仓骑着高头大马,正在询问小厮套好了马车没有,套好了赶紧出发,皇上等着请人进宫呢。 小厮连连答应,于是小厮赶车,周满仓骑马,二人往西山赶路。 追月想了想,坐进了小厮的马车,因为有车帘挡着,这两人居然不知车里坐进了一个人,于是三个人悠然自得的赶路。 走了两个时辰左右,西山出现在视线内。沿着蜿蜒的山路慢慢前行,至半山腰,一座道观出现了。 追月一见到地方了,忙进了空间。赶车的小厮在道观前停了马车,周满仓也下了马,把马拴在道观前的拴马桩上,两个人进了道观。 雄伟的大殿,两人没进去,而是轻车熟路的往后殿绕去,在最后一座殿的偏殿前停住了脚步,追月借着空间的掩护,躲在暗处悄悄往里看。 只见屋内一桌酒席,一个穿着道袍的胖大男人正坐在桌前喝酒,两边一左一右两个女人在陪酒,三人边喝边嬉笑调情,说着粗俗不堪的下流玩笑话。 周满仓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扬声说了一句,“假道士,不要再喝了,来活了。” 看到这追月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个贼窝,应该是这伙人强行占据了这道观,然后在里面为非作歹。 屋里的三人听了这话,停止了嬉闹,男人推门出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满仓到了,怎么,来什么活了?” “我跟你说,这可是个大活,去皇宫给当今皇上捉鬼……” “哎呀,满仓,你别害我,我会个屁捉鬼,那都是骗人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骗老百姓可以,去骗皇上,无论如何不敢去,这要灭九族的……” “我说老萧,你听我说,你在这里假扮道士,除了玩乐,主要是不是为了获取大燕国情报? 如今他们皇上昏庸,真假好赖不分,用假话骗他获取一些情报不是正好? 而且你听我的,保证把他玉玺都给骗来,没了玉玺,再散布谣言说他昏庸无道,导致玉玺都被苍天收回,不配当皇帝了,这对推翻大燕不是更好? 都知道你那葫芦能捉鬼,你说捉住了就捉住了,别人如何验证? 还诛九族,就算你真犯事了,大不了一走了之,你九族都在大梁国,大燕国去哪抓你九族?” 第135章 大梁国要摊事 空间里追月听了这周满仓的话,顿时气炸了心中肺,说什么周嫔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却原来是大梁国的奸细。 这大梁国前一阵子侵犯大夏失败了,从什么时候又盯住大燕国了? 看来也不能是一天两天了,能让周嫔一家成为大燕国农民,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只是这大梁国为什么总想着侵犯别的国家?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试试啥叫后悔。 大梁是吧,看看最后到底谁被消灭,看看世上还有没有大梁国,追月当时在空间下了决心。 说什么要把皇上的玉玺骗去?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骗去,这是欺负我大燕国没人了吗? 屋内几人不知追月已经非常愤怒,当下收拾东西,道士又去内间拿了一个大葫芦出来,黄澄澄的,看着倒像挺值钱。 知道这几人到达京都还得几个小时,追月直接从空间回了自己寝宫,看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她利用空间瞬移功能去了大夏国自己家。 去之前她利用师父教的法术,把空间里的东西做了掩藏,现在的空间,外边的人进来只知是一个山谷,绝对不能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 虽然她和夏西行约定好了他们的将来,但世事难料,有些事,暂时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好。 果然如她所料,夏西行已经坐在大客厅里,屋里的炉火烧的很旺,房间里温暖如春。 看见追月来了,夏西行高兴的跳起来,伸手拉过他心爱的姑娘,“怎么又穿的这样少,快点过来烤烤火,炉火正旺呢。” 追月随着夏西行坐在炉火边,“世子,昨晚我们不是商量着将来去哪里生活吗,现在我忽然有主意了,我准备灭了大梁国,我俩去那里生活。” 夏西行听了,当时愣住了, “追月,这不可能,大梁国是说灭就能灭的吗?我们只要离开京都,在哪里都不会被干扰,这就足够了。” “世子,我要灭了大梁,不是为了躲避苑桂花,是大梁首先侵犯了我们大燕国。 用正常思维衡量,世子你的想法是对的,大梁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但我是个不正常人,我也有很多不正常的手段,我说的我都能做到,就问世子你肯不肯?” “你的意思我们自立为王?” “不是自立为王,我们还是大夏,但自治,所有大梁领土都不归朝廷管,归我们,世子同不同意?” “追月,这不是小事,也似乎不太可能。” “如果,我说如果,有这么个机会,世子你同不同意?” “当然同意,只是怎么可能?” “世子只要同意就行,我就知道怎么做,这也是个长期的计划,世子心中有这么个事就行。 现在,世子跟我去看个热闹。” 追月说着站起来,拉住夏西行的手,意念起:进空间,之后又利用空间的瞬移功能,去了大燕国周嫔的储秀宫。 追月听了听,外面周满仓以及那个道人都已经来了,正在布置捉鬼现场。 皇上当然不能在这里,周嫔也在寝殿没露面,这有这两人以及几个太监在偏殿开始布置。 “世子,我长话短说,外面这几人都是大梁国人……”追月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一会儿我们出去看看热闹,为防止万一,我们需要把脸蒙住。 追月说着,拿出两个黑色面罩,自己戴一个,另一个递给了夏西行,夏西行接过来也戴上了。” 酉时整,夜已经开始,胖道士把其他人都遣出偏殿,殿里的灯也只留下一两盏,其余全灭,然后自己坐在殿里开始念咒。 追月拉着夏西行悄悄出来,躲在道士背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看着他。 道士念了很久的咒,忽然喊了一句,“来人。”殿外候着的太监赶紧过来,“大师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皇上,这大殿里有好几个厉鬼,都是没有家人没有排位没有香火供奉的,因此难入六道轮回,所以只在这里折腾人。 这些厉鬼之所以来到这里,主要原因是冷宫里有两个死去的女鬼,因为生前受了皇命诅咒制约,死了灵魂无法飘出宫墙,也无法去阴间进去轮回,因此日夜在宫墙下哭泣,引来了这些厉鬼。 这些厉鬼日夜哭闹,追着人打骂,甚至趴在太监丫鬟们的后背上,让他们背着它干活。 这样闹下去,早晚要闹出人命,然后新死的人也会加入他们接着闹,以至于会越来越厉害。 原本应该捉住放入葫芦,让葫芦的神奇法力开始运化他们,把他们变成血水。 但这些厉鬼已经具备一定功力,贫道现在捉是捉住了,但压制不住他们, 现在要是把这葫芦从大圆肚横着切开,便会发现葫芦里云雾缭绕中绑着八个鬼魂, 但无法彻底消灭,需要借助一位福泽深厚的娘娘来压一下才能制服。 所以你去报给皇上知道,嫔位以上的娘娘最好来几位,娘娘们只要用手扶一下葫芦,福泽深厚的娘娘手摸到葫芦上,里面的鬼魂就会发出惨叫,并且会立即被葫芦运化为血水,当时就能倒出来。 但福薄的娘娘摸上去,里面会发出笑声,这表明这位娘娘福气不大,对皇上的助益也不大,所以快去通报皇上,看皇上怎么定夺。” 这两个骗子原本想骗皇上皇后拿出玉玺以及宝印来压鬼魂,他们再趁机偷走,后来一想,虽然当时能偷走,但出不了皇宫就得被抓住, 就算万幸没被抓到,周嫔也得被连累,那个计策前半部分极好,但不能有善果还是不行。 于是又想出了这个计策,让娘娘们摸葫芦,看谁的福泽深厚,对这一点的掌控,两个骗子可以说轻车熟路就能做到。 太监一路小跑着报给皇上知道,皇上听了,对这样一出闹剧,不仅丝毫不怀疑,甚至引起他很大的兴趣。 于是皇上命小太监各个宫殿去送信,命娘娘们速去储秀宫,他自己也来了兴致,命起驾储秀宫。 皇后娘娘收到皇上的口谕,大吃一惊,忙问小太监:“小公公,这么晚了,皇上传本宫以及各位娘娘去储秀宫有什么急事?” 小太监左右看看没有别人,稍一犹豫,便把具体情况说了。 第136章 让你知道啥叫法术 皇后听了,打发走了小太监,自己坐着,不免流下泪来。 春花见了,忙过来劝,“皇后娘娘,您怎么伤心了,皇上命娘娘快去储秀宫,娘娘还是收拾一下,过去看看吧。” 皇后听了春花的话,越发难过,“春花,我大燕国,怎么就忽然到了这程度了,这样的闹剧皇上也相信,他的神智还清醒吗?” 春花如何敢回答,只默默给皇后娘娘准备了手炉,又拿出了长款的狐裘斗篷,因为夜已经挺深了,外面冷的很。 皇后独自伤心了一阵子,收了眼泪,由春花打着灯笼,春叶扶着皇后,往储秀宫去了。 皇后娘娘到储秀宫的时候,皇上以及好几位娘娘都在,周嫔更是打扮的水葱似的,靠着皇上,笑语嫣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见皇后娘娘来了,道士开口了,“娘娘,其他几位娘娘都摸过葫芦了,里面没啥动静,不哭不笑,看来鬼魂不怕这些娘娘。 如今,只剩皇后娘娘和周嫔娘娘了,两位娘娘谁先摸葫芦?” “自然是我先来,万一葫芦里鬼哭狼嚎,别吓到皇后娘娘。” 周嫔说着,一步三摇的走了过去,伸手去摸葫芦。 追月见了,忙将手中握着的短柄飞刀对着葫芦甩了过去,随后人拉着夏西行立即进了空间。 听见匕首在空气里飞行的声音,皇上周围的侍卫呼啦一下把皇上围在中间,大家谁也没看见这飞刀从哪里飞出来的,只有皇后极轻微的往追月站的地方微抬了一下眼睛,立即便转到旁边去了。 许大海也向着这个方向撩了一下眼睛,见皇后转头,他也没言语。 只见那把飞刀不偏不倚正好从葫芦的第二个圆肚横着切开,葫芦的上半部分嗖一下飞出很远,桌上的下半部分纹丝没动,依然稳稳的立在桌上,不过成了敞口花瓶,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众人见了,具都大吃一惊,都转头看道士,道士面对这忽如其来的变故,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傻眼了。 见皇上也看着他,他害怕了,不自觉的伸手去摸剩下的半截葫芦,却只见那半截葫芦忽然自己跳起来,啪一下把道士的手砸在桌子上。 道士发出惨叫声,众人一看,道士的手整个被平着镶入桌面里,手背跟桌面水平,这回肯定骨断筋折,这手肯定是要不得了。 这葫芦砸碎了道士的手却并不罢休,又自动跳起来对着道士的头猛砸了好几下。 血顺着道士的两边额头流下来,葫芦似乎还不解恨,又狠砸了几下,道士倒在桌子底下,不动了。 葫芦又飘起来,对着周满仓追过去,周满仓吓得捂着脑袋逃窜,不过逃出几步,被葫芦追上,对着脑袋也是一顿捶,最后眼见周满仓后脑勺塌进去老大一片,也是倒地不起,血流了一大堆。 皇上早被众多侍卫保护着不见踪影,娘娘们也是尖叫着四处逃窜。 紫菱扶着周嫔紧跑慢跑,跑回了自己寝殿,一开门,却见半截葫芦从屋里飞出来,吓的周嫔一翻白眼,倒地晕过去了。 葫芦对着晕倒的周嫔,也是狠锤了几下,除了头部,把周嫔一条腿打折了,这才呼啸着往远处飞去。 皇上被侍卫们保护着进了御书房,刚松一口气,只见葫芦从天而降,咣当一声直接砸在桌子上。 檀木的桌面被葫芦砸出一个大坑,葫芦稳稳的镶进桌面数寸深。 众人愣神的功夫,它又飞起来,砸碎了桌上的砚台,里面的墨汁飞溅的到处都是,看着十分瘆人。 看见旁边的许大海,葫芦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竟然对着许大海貌似鞠了一躬,这才飞入茫茫夜色里。 皇后娘娘也由丫鬟扶着回到自己的长春宫,刚进屋坐下,只见葫芦从门外飞进来,直接飞到皇后面前,做跪地状,竟然好像磕了好三个头 然后飞进了茫茫夜空,彻底不见了。 空间里,夏西行看着追月的动作,“追月,你会法术,外面那葫芦,是你用法术在指挥,是吗?” 追月笑着,“是的,我会法术,而且会比这更厉害千百倍的法术,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看见。 如今,外面那两个大梁人已经彻底凉凉了,那个周嫔没砸死她,留着她日后有用。 现在,我们回家去,说完,跟夏西行立即回到了自己在大夏国的家。” 屋里,依然很温暖,夏西行赶紧又往炉子里添了煤炭,盖好,这才坐过来,两个人轻声说着心里话。 提起沈左,夏西行把沈左的近况说给追月听,追月听了,真心替沈左惋惜。 “沈左王爷为人处世,为国为家都没有啥可挑剔的,都很合格,只有过分好色这个问题,不仅毁了他的形象,更有可能拖垮他的前途。” 两个人说着沈左,而此刻沈左也正坐在书房里,在琢磨追月这件事。 他总感觉,自己对追月的感情跟其他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对身边这些女人,也喜欢,但也仅限喜欢。 追月不一样,她的喜怒哀乐他都想参与,而他的一切心里话也只想跟她一个人说,他真心实意的希望这一生一世都能跟她在一起。 只是他真的无法理解她不允许男人纳妾这件事,他想好了,再见追月,一定要尝试说服她,说服她接受他的那些妾,再接受她自己也变成其中一个妾。 想到夏西行今天的表情,沈左有些坐不住了,以前夏西行就是趁着他忙,总是私自去见追月,才导致追月跟他的关系走的这么近。 以后,再不能给夏世子任何单独跟追月相处的机会。 沈左想到这,他站起来,找了夜行衣穿好,命令侍卫们不许跟着,自己一个人去追月家看夏西行在不在,追月有没有回来。 他习惯从后门进去,因为以前追月住三进院落,所以离后门近,敲后门容易听见。 这次也一样,从后门一跃进到追月家第三进院落的房顶,见屋里漆黑一片,他便没有下去,在房顶站了一会儿,便又跳出去了。 令沈左没想到的是,此刻追月和夏西行在二进院落的客厅里,正在说起他和他的妻妾们之间的糗事。 第137章 谣言天天有,不听自然无 第二天,经过太医证实,周满仓以及假道人,死亡! 周嫔哭的跟泪人一样,口口声声要皇上给她哥哥报仇,但是找谁报仇?找那半截葫芦? 而且葫芦是道士自己拿来的,皇上没怪罪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还报仇,根本就是笑话。 皇上赏赐了银子,周家拿着银子回去办理丧事去了,假道士没有家人,被官府草草处理掉。 活着整日骗人,临了落了个骨埋他乡,不过已经是他最好的下场。 周嫔伤了腿,每日太医轮流着去探视,头上被打的大包没办法治疗,只能慢慢恢复了。 原本,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但不知从哪天开始,宫里传言那个葫芦之所以跳起来追着人打,是皇后指使总管许大海干的。 说是葫芦对着许大海作揖,还会给皇后娘娘磕头呢! 那原本是追月为了感谢娘娘和许大海的善良和睿智做出的一个额外举动,却不想被有心人拿出来当证据告了皇后娘娘和许总管一状。 许大海跟没听见一样,直接漠视了这些传言。 皇后娘娘更是眼皮都没撩一下,谣言天天有,不听自然无,两人对此都做到了毫无反应。 但他们毫无反应不行,周嫔听说后不干了,趁着皇上来看她的功夫,哭的梨花带雨,口口声声求皇上给她做主,要替她死去的哥哥报仇。 皇上看着自己的爱嫔如此伤心,到底答应并保证会给她一个说法,周嫔这才破涕为笑,温言软语的哄得皇上心痒难挠, 皇上一直在心里暗自叹息:朕这一辈子,前半生算是白活了,要说精彩,还得从认识了周才人开始算起。 为博取周嫔开心,皇上当场就问了许大海:“许大海,有人说那天葫芦追人,是皇后指使你做的,你怎么说?” “回陛下,老奴不知谁这样无知说皇后指使老奴做的,陛下请想,是皇后娘娘会法术还是老奴会法术?陛下与娘娘夫妻多年,您是知道皇后娘娘底细的。 老奴也是从十多岁就跟着师父伺候陛下,老奴要是会法术,陛下不会今日才知道。” 周嫔一听,非常不乐意,“许大海,你说不是皇后,不是你,那为什么葫芦追皇上,追本宫,唯独不追皇后也不追你?” 许大海恭敬回答,“娘娘此言略有不全,那葫芦追皇上,追娘娘之外,还追娘娘兄长,还有那个道士。 要说没有被追的人,也有很多,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当时屋里还有好几位娘娘,太监,宫女甚至侍卫,都没被追赶。 并不是只有皇后娘娘没有被追,而且老奴听说,那葫芦也追了皇后娘娘到长春宫呢。 至于老奴,因为老奴一直跟着皇上,老奴以及众侍卫还有其他公公,都不知自己有没有被追赶。” 许大海的话,可以说条理清楚,有理有据,滴水不漏。 周嫔还想继续狡辩,皇上心里清楚,周嫔辩不过许大海,当时截住话头,“周嫔,你好好休息,朕得了闲就来看你,现在朕去长春宫看看皇后。” 周嫔心里清楚,所谓的看看皇后,肯定去兴师问罪去了。当下强忍内心欢喜,佯装要起来恭送皇上。被皇上一把按住,“好好躺着,早日养好了腿,好早点陪朕。你这腿一伤,朕每天下朝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周嫔听了,笑靥如花,“臣妾承蒙皇上厚爱,无以为报,等臣妾好了,必然日日尽心服侍皇上。” 皇上听了开心点头,然后命其驾长春宫。 皇后正在宫里写字,她先是写了好几个“忍”字,每写完一个,左看右看,觉得堵心,这忍字心头一把刀,她实在忍够了,于是撕了。 又写了一个“剑”字,看着这个剑字右边的刂(dao),心里隐隐有种痛快的感觉。 以后,再也不写“忍”了,就写“剑”,写字如此,做人也得如此。 正在心中感慨,忽听皇上驾到,只得放下手中的毛笔,稍微整理一下衣裙,出来迎接皇上。 皇上进来看见皇后的字,“怎么,皇后心中藏着刀剑?” 皇后听了微微一笑,“世上万字,自有万意,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一个字到底是啥意思,除了理解字面,还要看什么人解读,还要看它的延伸意义……” “皇后好口才。”皇上说了一句。 “陛下应该说,皇后好文采。”皇后回了一句,想了想又接着道,“俗话说跟着狼,行千里吃肉;跟着狗,行千里吃屎。臣妾跟陛下在一起数十载怎么也得吃一些文字吧! 在臣妾混沌的脑海里,陛下像一片光,让人心灵澄明,不再糊涂。” 皇后说的真诚自然,听着很像恭维皇上,可是皇上怎么听,都感觉皇后在正话反说,意有所指呢! 皇上也知道,论文采,虽然他不会输给皇后,但想赢,难如登天。 于是转移了话题,直接说出他心里的困惑,“皇后,前几天葫芦追人事件,宫里传言说皇后指挥许大海所为,皇后觉得可信吗?” “皇上觉得可信吗?这件事其实皇上不用问臣妾,当时许公公就在陛下面前,皇上看见葫芦对着许公公作揖了吗?” “朕是没看见,可是……” “其他公公,侍卫们陛下也肯定问过了,他们看见了吗?也没有吧,既然当时现场所有人都没看见,那这话是谁传出来的?是那没看见的人猜测出来的?” “再说臣妾,葫芦从臣妾身后跟着进来,飞了一圈又出去了,臣妾这个当事人实在没看见葫芦磕头作揖,这传言根本就是个笑话,臣妾认为不可信。” 见皇上无话反驳,但心有不甘。皇后娘娘又道,“这几天臣妾把这件事整理了一下,其实所谓捉鬼,才是骗人的。 那道士说如果把葫芦割开,里面绑着八个鬼魂,我们还能影影绰绰的看见,他没想到的是葫芦真被割开了,哪有鬼魂? 在臣妾看来,偷东西那人和割葫芦的是同一人,她在尝试告诉我们,这道士骗人,没有鬼魂。 至于丢的东西,我感觉肯定周嫔言行不当,得罪了哪路高人才出手惩罚她。 至于鬼魂,本身就是虚无缥缈,居无定所的东西,就算真有它拿得动东西?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第138章 我让你死,我看你咋活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很久都没有言语。要知道能当皇上,自然不是一般人,头脑那是比太多人都好使。 皇上心里明白,皇后说的很有道理,但无论是谁,不喜欢一个人,就会连带不喜欢她说的话,反之也一样。 从心里皇上不愿意相信皇后的话,他更倾向于周嫔的话,因此一直不言语,不说信或者不信。 好在皇后也不在乎他信不信,话说完了,其余一切顺其自然。 皇上虽然满心不服,但绝对无法因为这个传言就把皇后如何,因此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周嫔很快知道了皇上没把皇后怎么样,当时气的银牙暗咬:我就不信了,我周嫔让你们死,我看你怎么活。 于是命丫鬟去告诉皇上,说她的腿疼的钻心。 皇上听了大惊,立即扔下批了一半的折子,急忙去了储秀宫。 见皇上来了,周嫔呻吟声更重,而且满脸的泪水加汗水。 皇上一见心疼的不行,急命传太医,太监刚要去传,被周嫔制止住,“皇上,臣妾这疼痛太医怎么用药也不行,甚至越用药越疼痛。” “那如何是好?”俗话说关心则乱,一点不假,皇上居然六神无主了。 “皇上,臣妾听说固伦公主那药不仅能疏肝理气,养颜美容,对治疗疼痛也有非常好的效果。 只是臣妾不入固伦公主的眼,臣妾派人去是万万要不来的,皇上看看您派人去问固伦公主,是否可以给臣妾哪怕几粒就可以。” “固伦公主的药?已经没有了,以前朕亲自跟皇后娘娘要过,你是知道的。” “陛下,皇后娘娘确实说没有了,可是陛下您看看皇后的颜色,一日比一日好,这能是真没有吗?就是不肯拿出来。” 皇上听了,再想了想皇后的颜色,似乎还真是周嫔说的这样,当时说到,“你先好好养病,朕马上传固伦公主要这种药,只要她有,必然能拿出来的。” 说完,起驾回了御书房。然后命许大海,“传固伦公主速来御书房。” 许大海奉命去传,走出门外看了旁边一个小太监一眼,往皇后的长春宫努了一下嘴,小太监会意,飞跑着去给皇后娘娘送信。 许大海亲自来传追月,等他传达了皇上的口谕,命追月立即御书房见驾,追月试探的问道,“御书房一般时候娘娘都不许轻易进去,皇上传我去御书房,公公可知是何原因?” 许大海微微摇头,“老奴不知。” “公公可以透露一二,免我措手不及。” “公主快走吧,皇上等着呢。公主只要记住小心应对,应不会出现大差错,娘娘随后应该也能到。” 追月无奈,只能跟着许大海来了御书房。 跪倒磕头,参见皇上完毕,皇上居然和颜悦色,命追月站着回话。 追月谢恩之后站起来,这时便听皇上说道,“固伦公主,你师父制作那药,你那里肯定还有,现在周嫔受伤需要吃这药,你回去拿几瓶出来给周嫔送去。” 这时追月明白了,又来要药了,“回禀父皇,那药已经没有了,上次分给诸位娘娘时大家都看见了的,确实没有了。” 皇上的脸唰一下放下来,“这么说你想抗旨?” “女儿不敢,但确实没有了,皇上不信,可以立即派人去我那里搜查,找到一粒。我以死谢罪。” 话说的已经非常肯定了,就是没有了。皇上脸色彻底沉下来,“固伦公主违抗皇命,先去御书房外面跪着,啥时候想明白了,把药拿出来,再起来,否则今夜你就跪着吧。” 许大海一听,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外面天冷着呢,您看是不是让公主在这里跪着?” “许大海,朕的决定你也敢管?你是不是活够了?退下!” 许大海一躬身,急忙退下。 追月比较平静,“皇上,药丸确实没有了,就因为没有就去冰天雪地跪着?再说怎么跪我也拿不出来呀?” “拿不出来就跪死在那里,出去,跪下!”语气已经非常严厉了。 追月转身出来,跪在御书房外面,她想,先跪一会儿看看,实在不允许起来那说不得就得来强硬的,虽然原主是你女儿,但她已经死了,我却不是,不能由你随便定我生死。 要不是看在皇后还挺慈祥亲切的份上,早就跟你翻脸了,狗皇帝果然狠毒。 一个时辰后,追月不想继续了,她刚要站起来杀进屋内,只见皇后娘娘带着春花来了。 许大海进去通传,“皇后娘娘担心更深露重,皇上批折子伤了身子,因此熬了四神汤送来了,现在御书房外面候着呢。” “把汤拿进来,让皇后回去。” 许大海稍一沉吟,皇上抬头看他,他马上道,“老奴这就去通知娘娘回去。” 皇后听了许大海的转达,迈步就想强行进御书房。许大海忙迈步挡住,“娘娘,不可。您强行进入,可就是抗旨了,抗旨是啥后果,娘娘不知道吗?” “抗旨如何?不抗旨又如何,天这么冷,公主她跪一夜,人也就废了。本宫那还有一些药,不然拿出来给她。” “娘娘,上次皇上要,您可说没有呀,这次又有了?那就是欺君之罪,欺君比抗旨还严重……” “母后,您回去,我一定没事,母后相信我,别忘了我有大本领。”追月怕皇后不走,说出了一句心里话。 皇后刚才急怒攻心,忘了她的本领,如今一说想起来了,可是依然很不放心。 “绝对没事,母后赶紧回去,外面太冷了。” 追月劝走了皇后,心里踏实下来,她决定了,这一跪也就算还完了借身体而活的情意了,接下来再敢欺负我,管你是谁,拿命来吧。 追月想好了,意识进入空间,吃了好几颗红果子,不冷不渴不饿,她决定再跪一个时辰,便互不相欠了。 两个时辰,追月眉毛全白了,睫毛上也挂着双花,她听见皇上竟然吩咐许大海准备起驾,去储秀宫。 这是真准备让她在这跪一夜?看来这老皇上还真是狠,让我跪一夜?那你试试。 第139章 割袍断义 追月正想着,皇上出来了,居然一眼没看她,直接坐上了旁边的轿辇,许大海跟在后边,喊了一句,“起轿,摆驾储秀宫。” 追月大怒,毫无错处的女儿被罚跪在冰天雪地中,这皇帝居然要起轿走了,看来这是真想让她跪一整夜呀,她想都不想,爬了起来。 跪了两个时辰的腿,已经十分僵硬,起来时远不如平时利落。 她这边站起来的动静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一转头看见追月起来了,当时大怒,命落轿。 然后问追月,“固伦公主,朕没让你起来,你敢抗旨?” “天气严寒,毫无错处的女儿跪在冰天雪地里,皇上居然要起驾走了,就为了妖精一样的女人,皇上人性都不存在了? 你是没让我起来,等你让我起来时,我还能不能起得来了? 试问皇上,你躺在那女人身边温柔缠绵时,能不能想到女儿还在寒风中跪着?” “大胆,你这是要造反吗?公主是不想当了?” “我要造反?造反也是你逼的,不造反能活下去吗?至于当不当公主,你再也休提。 我五岁你就把我弄丢了,接下来这些年,我遇见师父之前,我是讨着吃要着吃的,挨打受骂是每天都发生的事情,直到遇见我师父,我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如今,我回到你身边,依然要挨打受骂,甚至还不如当初人贩子给的打骂,挨了那种打骂,我能慢慢缓过劲来,如今跪在雪地里一夜,你这分明就是想生生整残废我。 你生了我却没有养育我,如今,我不过刚回家几天,你就为讨好女色如此惩罚我?这样的公主,我不做也罢,你这样的所谓父王,我也不要了。 古人有‘割袍断义’之说,今天我跟你也要割袍断绝所谓的父女关系,你养我五年的情意,雪地里我跪了两个时辰,已经还你了,从此后我和你毫无关系。” 追月说着,狠命撕下一片衣服的下襟,扔在地上,因为面见皇上是不许带武器的,所以她用手撕了一块衣襟下来扔在地上,人向远处跑去,很快不见了。 皇上气的直哆嗦,嘴里不停喊着,“反了,居然敢造反了。来人,传皇后。”许大海嘴张了张,想劝,但终究一个字没说。 御书房里,皇后听了皇上的话,十分平静,看不出丝毫慌乱,也没有给追月求情。 皇上见了更加愤怒,“固伦公主目无皇上,犯上作乱,你这个皇后是如何教育她的?” “回禀皇上,臣妾没有教育过她,她丢了十几年,刚找回来而已,臣妾确实没尽到责任,不然也不会丢了。” “皇后是在指责朕吗?” “口说我心,臣妾只说自己的不是,不敢指责皇上,皇上权力大于天,错也是对,所以皇上没有错。” 皇后的话让皇上暴怒,却又无力反驳,“皇后只说如何惩罚她吧。” “一切皇上做主。” “族谱除名,褫夺固伦公主称号,贬为庶民,即日起清除皇宫,让她再去流浪吧。” “谢主隆恩。”皇后跪地磕头,居然一句没有为追月求情。 “臣妾告退”,皇后说完慢慢起身,退至门口,转身走了。 皇上呆呆坐在御书房,他总感觉什么东西失去了,皇后也好,公主也好,对他给的赏罚似乎毫不在意了。对追月的惩罚,可以说虽然没直接要她的命,但确实等于判了死刑。 日后,她还如何议亲?谁给她议亲?又有谁家敢娶被皇上判罚过的姑娘?放眼整个大燕国,没人敢娶。 这样的惩罚,皇后居然一个字没有求饶,也不辩解,朕已经让她们这么失望了吗? 而且一切,都是追月不知好歹造成的,乖乖把药拿出来,不就没事了吗?果然,皇上眼里他自己没有错。 皇上坐在御书房越想越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追月他才能平复心中的怒气。 追月进了空间,直奔武器库,自从穿越过来,除了之前用过两次威力很小的手雷,她还没动用过别的呢,原本以为对这些古人用不着这些武器,现在看来完是那么回事。 她走进武器库,四处看了看,直接拿起一把冲锋枪,然后转身出来,去周嫔娘家,转眼到了周嫔娘家。 周满仓的灵柩还没下葬,巨大的棺椁鬼气森森的放在大厅里,棺材头点着长明灯,放着烧纸的瓦盆,厅里却没有人。 追月冲出去,对着棺材一顿扫射,把那棺椁彻底打成筛子眼,估计里面的周满仓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也挨了不少枪子。 巨大的响声吓坏了周家人,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追月并没有放过他们,将周嫔父母嫂子以及侄儿全部杀死。 原本一家人就是间谍,追月本想慢慢收拾他们,但周嫔既然如此嚣张,那就看看谁消灭谁。 杀了周家,追月想进宫杀周嫔,想了想又停下了,所谓杀人诛心,我就晚杀你几天,让你品尝一下丧亲之痛。 第二日,消息传进皇宫,周嫔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官府派人处理现场,这是什么武器,全大燕国无人知晓,只是根据尸体来判断,这是一种非常厉害,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皇上来的时候,周嫔刚悠悠醒来,哭着喊着让皇帝给她报仇,并一口咬定这就是追月干的,因为昨晚她跟皇上起了冲突,不是她还能有谁。 皇上看着哭闹的周嫔,烦恼涌上心头,皇上巴不得这件事是追月干的,因为去现场的官员说,杀死周家人的是极厉害的武器。 真要是追月干的,那追月的武器不就是大燕国的吗?让她拿出来,大燕国就可以称霸四方了。 紧接着传来更惊人的消息,周家翻出很多关于大燕国的情报,应该是没来得及传递出去的,而且根据现场侦查得到的消息,周家人应该是大梁人派来的奸细。 皇上这下傻眼了,周家是奸细,那周嫔呢? 当初周嫔是选秀送上来的,当初送她的官员有没有问题?皇上额头见汗了。 第140章 多行不义必自毙 皇上听说周嫔哥嫂父母都是大梁奸细,他当时冒汗了,他们都是奸细,那周嫔呢? 在御书房,他呆坐很久,他忽然想起前一阵子国师曾说只有大梁人管妖魔鬼怪叫阿飘的说法,而那天周嫔也确实管鬼怪叫阿飘。 皇上立即把暗卫沈绾叫了进来:“现在立即出发,给朕查一下周嫔底细,以及当初送她选秀的官员有没有问题。” “是,微臣马上出发。”深绾后退几步,出去了。 沈绾的调查结果还没回来,追月先出手了。夜晚,她躲在空间,见床上躺着养伤的周嫔还在对她骂不绝口,一口咬定是她杀了她家人。 “杀你家人不算,我还想杀你呢,不是这样日夜诅咒我吗,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当下找了个面具戴上,忽然间出现在周嫔床前,丫鬟紫菱扶起周嫔准备吃药,周嫔还在不住嘴的骂追月。 忽然间见一个妖精站在紫菱身后,她吓的尖叫起来,紫菱一回头,瞬间倒了下去,晕了。 “骂谁呢,继续骂。”追月举起了手中的枪,第一时间追月想打死她,但很快改变了主意,她对着她的腿,开了一枪。 周嫔惨叫声中,她连续开了四枪,都打在周嫔双腿上,这回这腿算是彻底废了。 看看那张骂人的嘴,追月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从左腮到右腮都给拉开了,看这回还咋骂人。 收拾完了周嫔,追月去了御书房。 这时皇上听说周嫔又被很厉害的武器袭击了,赶紧带着众多侍卫就来了。 他一见周嫔的惨状,也傻眼了。 这是啥武器呀?太厉害了。是追月拥有的吗?真是的话必须得想办法让她拿出来归自己所有。 正在琢磨如何能拥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只听见御书房方向传来巨大声响,吓的皇上心发慌。 接着侍卫来报,御书房被莫名武器袭击,整个御书房全部倒塌,里面的奏折以及古玩玉器等等所有东西,全部化为灰烬。 皇上听了,惊的不会说话了,一时之间面如死灰。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许大海,朕的玉玺也在御书房,你赶紧去看看还在不在?” “老奴这就去。”许大海说完,立即去了御书房。 很快许大海回来了:“陛下,放玉玺的密室也被轰塌,玉玺不见了,估计已经粉身碎骨,成为了粉末。” 皇上这回彻底傻眼了,惊的眼珠都不会转了。 空间里,追月看着从御书房拿出来的玉玺以及众多珠宝,银钱,心里想着皇上可真富有,但这枚玉玺,你这辈子别想再摸到了。 沈绾是数天后回来的,她进入御书房,直接面对皇上一人汇报。 周嫔一家确实都是大梁国奸细,而且筹谋已久。 周嫔很小的时候便特别漂亮,能歌善舞,因此被大梁国情报机构招收进去,学习各种技能。 而周嫔的父母等,也为了将来配合她,通过运作,搬到大燕国居住,成为了大燕国居民。 皇上每三年一选秀,周嫔的美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因此她被当地的官员选拔出来,送进了皇宫。 选拔她的官员没有问题,因为周嫔在当地确实美的出名。 皇上恨的牙根直,他想不到,自己如此厚待她,为了她,不惜与恩爱了半生的皇后都生分了,没想到她竟然是间谍。 于是皇上盛怒之下,刚被处理好身体伤口的周嫔,被直接扔进了冷宫,只有随身丫鬟紫菱跟进去伺候。 不管皇上以后是让内务府审判她还是让她在冷宫自生自灭,她的结局都注定是悲惨的了。 当皇上终于含羞忍愧的来到长春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依然客气而礼貌的迎接了皇上,把皇上迎进来,命丫鬟奉茶,之后坐在旁边,默默喝茶,并不跟皇上搭话。 皇上喝了一杯茶,皇后也没言语一声,皇上实在尴尬,心里也是十分不满皇后的不解风情,怎么能这么冷淡着朕,让朕下不来台呢? 想归想,见皇后真不待见他,皇上咳嗽了一声,“皇后,对囫囵公主的惩罚并没有书面颁布出去,所以她还是我们的固伦公主。” “皇上,这是您认为她还是固伦公主,但追月怎么想,臣妾不知。臣妾听说追月跟陛下割袍断义了,所以她还认不认我们,难说。” “当时都在气头上,如今朕尚且不再生气,难道公主还能不依不饶?皇后把公主叫出来,朕亲自跟她说。” “陛下以为追月在我这?那天雪地里跪完,她不是当着陛下的面跑走了吗?臣妾不知追月去了哪里。” 皇后只叫追月名字,并未提及公主二字,可见她心里已经猜到追月的决定了。 “周嫔,不,周氏这个贱人,朕已经将她打入冷宫。”皇上想了想转移了话题,讨好的对皇后说。 “把她打入冷宫没啥事,但皇上难免寂寞,所以过几日臣妾再给皇上选几个秀女,进宫陪伴皇上。”皇后的语气里,并无蔑视。 皇上听着却十分不舒服,“朕岁数大了,以后都不再选秀女了,皇后放心吧。” “臣妾没啥不放心吧,皇上也可以继续选秀女,而且可以由三年一次改为一年一次,这样皇上更容易得到知心的爱妾。” 听皇后言语不屑,皇上虽心中愤怒,但没有底气发作。 “皇后,还是派人出去寻找一下固伦公主,一个公主是不能随意待在外面的,还是要注意安全,以保证皇家颜面。” “如果公主不能保证安全,便也没有什么皇家颜面了。 小时候走丢,臣妾尚且找不回来,如今,更是彻底没办法,皇上也不用为此忧心,是好是坏随她去吧。” 皇上听了,沉默许久,他一方面也觉得公主刚回来便如此对待确实不对,主要的,他想知道那个杀了周嫔全家的人,是不是追月。 如果是,她的武器哪来的,为什么那么厉害? 大燕国一旦拥有了这么厉害的武器,直接把大梁国灭国,然后再灭掉大夏国,这大好的江山,就全归他大燕国了,也就是全归他一个人了。 第141章 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妻 此刻,追月正坐在空间里,对夏西行诉说自己在大燕国跟皇上之间起的冲突。 对于杀了周嫔全家的事,也没瞒着,一股脑说了。 说完,追月又笑着说,“世子,当初我曾跟你开玩笑,让你答应新月公主做她的驸马,你说你这辈子坚决不做驸马。 后来我成了大燕国的公主后,很多次想过见到你时要问问,如今我也变成了公主,你还要不要做驸马,可是没等我问呢,如今我又变成了一个民女。” 夏西行听追月说完,他轻轻拉过追月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追月,不管你是公主还是民女,在我心中,你只是我心爱的姑娘,是我将来唯一的妻,这辈子,我们福同享,难同当,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 追月听了,有泪落下来,却又笑靥如花,“世子,不管将来如何,此刻你的话让我感动,谢谢你,真心的!” “追月,以后不要再说不管将来如何,一定要记住,不管将来如何的后边,接着说的话一定是:不管将来如何,我们必须在一起。” “世子,有你这句话,我不再孤苦无依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姑娘。” “你原本就应是个幸福的姑娘,以前就不去说了,如果以后你觉得自己不幸福,或者不太幸福,一定是我不够好,我做的也不够好,我会更加努力一直到你觉得自己幸福为止。” “世子,我最近一段时间没事的时候会待在空间里,你来我能感知到,要是我没出来,就是去办别的事情了没在,所以你不要着急。” “好,我知道了。”两个人在空间里说着心里话。 为了防止被打扰到,追月和夏西行吃饭也在空间里,夏西行除了上朝外,基本全跟追月在一起。 两个年轻人,在朝夕相对中,感情越来越好。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夏西行的状态成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第一个当然是沈左,他见夏西行每日都跟过年一样高兴,整个人的状态实在太好了。 尤其脸上的皮肤,比小姑娘的脸还要细腻光滑红润,沈左冷眼看着夏西行,判定他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是跟追月有关的事情。 但是自己曾派心腹手下跟随他去了追月家几次,确实只有夏西行自己,困了随便躺在客厅里一睡。 据说原来还烧的挺暖和,现在根本连火都不烧火了,客厅冷的很,这一点看绝对不是追月回来了,那他到底为了什么每日这么高兴呢? 王妃见沈左每日研究夏西行,便知道他还在惦记向追月,因此心里充满了愤懑,这日又因为追月生了一些闷气更是觉得全身不舒服,于是请了太医诊脉。 太医诊脉的结果让秦芳菲乐的差点起飞,原来她怀孕了,居然都一个多月了。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她,厚赏了太医,沈左回府时听说这件事,也是乐得转了几个圈,都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两位侧妃也很高兴,等王妃胎象稳定了,她们也可以停喝避子汤了,毕竟,谁不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呢。 王妃赏赐了府中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小厮,也赏了沈左的侍妾们,最后,王妃拿出了一对手镯,这是当初送给追月,追月不肯要那对。 这副手镯十分漂亮,价值更是不菲,王妃把一只给了黄侧妃,一只给了杨侧妃。 两位侧妃诚惶诚恐的接了,谢了王妃,马上戴在了手腕上。 王妃怀孕以后,皇上和皇后也赏赐了很多东西,沈左更是哪都不去,下朝便回家陪王妃,基本每顿饭都陪着王妃一起吃,秦芳菲因此很是开心了一阵子。 王妃怀孕,晚上是不能陪沈左的,因此沈左又纳了两房侍妾,年龄都十六岁,水葱一样的年龄,怎么看都觉顺眼。 尤其一个白妾室,人如其姓,长得又白又水灵,又非常会说话,哄的沈左每天围着她转,一刻也是离不了这白氏了。 秦芳菲最初虽然不高兴,但也只顾一心养胎,并不太在意这件事。 等到了后来发现沈左每天回府虽然还是会来主院陪她,但每日必命白氏也来服侍, 白氏一来两人便眉来眼去,嬉闹调情当她是瞎子,这下秦芳菲不乐意了。 “王爷,你既如此喜欢白氏,明日回府王爷直接去白氏那里,不要过来了。王爷当着我面跟侍妾眉目传情,这是小看我的智商吗?” 沈左被王妃如此奚落,当时面红耳赤,但因为王妃怀着孕,争执不得,因此只说,“王妃如果不喜她,明日便不让她来了。” “我当然不喜她,哪个女人会喜欢自己夫君跟小妾在自己面前调情?难怪追月一直拒绝有侍妾的男人,之前我鄙视她,如今我忽然懂她了,追月是对的。” 提起追月,沈左跟被针扎了一样,他心里暗道,“本王又何尝不是因为得不到追月心中寂寞,才这样左一个右一个找小妾的,要是追月答应本王,别说侍妾一个不要,连王妃你,本王也不想要。” 沈左正在这腹诽王妃,却不想暗香阁又传来麻烦消息。 原来孟如玉自从进了王府,她便后悔了,王府规矩森严,还得每日跟着嬷嬷学规矩, 最主要的,自从来到王府,她连沈左的面都没见过,她几次提出要见沈左或者王妃,说是有事回禀,都被拒绝了。 孟如玉要见沈左,是想跟沈左请求放她回万州。 她跟别的侍妾不同,她从小是父母捧在手里娇生惯养长大,可以说在家里根本就是为所欲为,无论她惹了多大的事,父母以及六个哥哥也都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如今到了这样的境地,她如何能忍受,因此多次要求见王爷或者王妃,可是都被拒绝。 这天她特别想家,于是哭着对大丫鬟微雨说要想办法跑出王府,回万州去。 微雨最初当然赶紧劝,可是渐渐的她想明白了,孟如玉走了,她不就能去别的院伺候了吗? 她也不愿意待在这里,这里又冷又破,冬天最冷的时候还没到呢,现在就已经非常难熬了。 第142章 孟姨娘跑了 微雨想明白了,便也不怎么劝了,只说王府院墙这么高,如何能出去? 孟如玉告诉微雨,她学过一点武功,只要有个梯子或者哪怕一个凳子,她搭一下脚就能翻出去。 “出去以后怎么办?万州在哪里你也不知道,万一被坏人拐去了还不如在王府呢,在这虽然受些委屈,但起码安全。”微雨道。 “微雨,在家里平日里我也出来走动,现在虽然不熟悉,但不至于被坏人拐走,你就说你肯不肯帮我?” 见微雨仍在犹豫,孟如玉随手从首饰中拿出一枝发簪, “这是碧楼买的,怎么也值上万两银子,你帮我翻出王府大墙,这发簪就归你了。 以后你也别当丫鬟了,卖了发簪找个好人家嫁了,当主母多好。” 微雨听了,吓了一跳,“我如何敢要姨娘这么贵重的首饰,快收起来。” “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就得了?”孟如玉急了。 微雨看了看那枝发簪,最终到底没抵挡住诱惑,“行,我帮你找个梯子,但万一被抓到,不能把我供出来。” “放心吧,有死够了,供出你有什么用。” 主仆两人合计好了,孟如玉来京都时拿了不少银票首饰,当下她把那枝发簪递给微雨,“藏好了,我走了你别被翻出去。” 之后把剩下的首饰都收拾好,又包了几件衣服,带了一点干粮,在黑夜里翻出院墙,向着未知的远方狂奔而去。 微雨收了孟如玉的钱,果真也给她办一些事。孟如玉走后,微雨把梯子悄悄放回原处,把发簪藏好,然后自己去睡觉了。 第二天,尽量拖着,直到必须报告时才去主院通知,说孟如玉跑了。 沈左听了大惊,侍妾跑了,这要传出去,肯定会被认为苛待侍妾,这王府以及王妃的脸面便要不得了。 于是赶紧撒出人马去寻找,又不能说跑了侍妾,只说家生奴才跑了,众人听了皆惊讶不已, 奴才的卖身契都在主子手里呢,她没有卖身契跑了又能跑哪去?肯定不是那么回事。 一时之间各种猜测全有,王府成了舆论的重点。 秦芳菲气的大骂,扬言抓到孟如玉一定要扒了她的皮,只是天地茫茫,又去哪里抓呢? 太子沈诺对王府那是每时每刻都在监视,今日听手下来报,王府里爬墙出来一个女人,目前正在跟踪她的去处,抓不抓? “抓,这能让她跑了吗?”于是孟如玉翻出王府大墙不过一个时辰,被抓到了太子的密室。 太子自然不能出面,出面的是东宫总管事许管事,他走进房间,见房内女人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眼露惊恐的看着她。 他声音尽量平静,“姑娘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你,请你来只是想问你几件事情。” 说完,转头对外边喊道,“来人,给这位姑娘松绑,她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怎么能如此对待呢?” 看着小厮给孟如玉松绑,他也不着急,叮嘱孟如玉活动一下手脚,防止被绑的时间长了,走路摔倒。 孟如玉现在正是走投无路阶段,对这许管事给的所谓关心居然十分感动,简直喜极而泣。 于是许管事问啥她说啥,一五一十把沈左从万州到京都的所有事情全说了。 许管事并没有为难孟如玉,等她全部说了,命手下给送来了饭菜,吃完后还帮她雇车把她送出了京都。 孟如玉走的第二天,京城大街小巷所有说书馆全部在说沈左仗势欺人,强行纳妾,又始乱终弃的事情。 因为有些事是孟如玉所说,因此说书先生也描述的有鼻子有眼,虽然人物做了些改动,但任谁都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王爷沈左。 一时之间沈左臭名在外,王府门前被百姓倒了很多垃圾,也有很多百姓甚至站在王府门前辱骂沈左。 王府总管事陈楚想要动用官府出面解决,被沈左制止,越镇压反抗辱骂会越强烈。 现在赶紧找人挨个说书先生谈话,让他们把书中内容改一改,多许钱财少惹事,尽快把这件事压下去。 虽然陈楚马不停蹄的忙了两三日,但效果甚微。 气的王妃到底动了胎气,这可吓坏了沈左,请来太医住在王府给王妃安胎,自己也寸步不离,这才慢慢又稳定下来。 太子站在碧楼的顶楼,注视着街两边一家挨一家的说书馆心里暗想,“这一条街就有这么多说书馆,整个大夏京都能有多少?现在每个说书先生嘴里说的,都是你沈左始乱终弃的丑事。 一个人想干大事,却连自己最本能的欲望都管不住,这样的人能成啥事? 沈左你还想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啥德行,我沈诺要做的事,天下无人可抵挡。” 这孟如玉虽然不认识太子,但太子却认识她,当初在玉泉县城一定要抢追月已经买下的发簪,导致追月大怒,跟他们对战, 为了惩罚孟侃的霸道,太子命孟侃向皇帝提出告老还乡,却没想到,孟侃的老家在万州,沈左也去万州征讨大梁国,结果就跟这孟如玉整一起去了。 不杀孟如玉,因为沈诺知道,这个孟如玉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留着她日后继续给沈左添堵比杀了她更有意义,而且沈左现在巴不得有人帮他杀了孟如玉呢。 只是追月不知去了哪里,当初在玉泉就应该劝说她回来,要不然何至于失去了联系呢。 看世子夏西行的架势,好像知道追月的消息,从今天开始,必须要关注他。 太子再一想,知道追月的消息又能如何?她能接受男人娶妾的话,沈左跟自己比又差多少呢? 听说她选择了夏西行而拒绝沈左,就因为沈左有妻有妾,自己也有妻有妾呀,这些妻妾往哪摆放? 而且,日后登基做了皇帝,更得多选秀女,才能开枝散叶,一个皇帝只有儿女多,才会被百姓承认是有福气的。 太子平时杀伐决断,眉头不皱一下,一旦与情字沾边,也就开启了剪不断,理还乱的状态。 此刻,他独自站在碧楼顶楼,反复掂量起这件事来。 第143章 王爷宠谁,谁就是王妃 不仅沈左和太子在想追月去了哪里,大燕国的皇后和皇上也在想追月去了哪里。 皇后为了追月的安全担心,而皇上,比较想拥有追月那特别厉害的武器以此称霸天下。 而追月待在空间里,把自己已经做过的,和以后应该去做的事情彻底理顺了思路,然后跟夏西行说了自己的计划。 夏西行的文韬武略,不输与任何人,他听了追月的打算,想了想道:“我们一边做事一边筹谋,不要一步计划到底。”追月听了点头同意。 沈左虽然因为侍妾孟如玉的逃走让他饱受百姓的非议和辱骂,但除了这件事,其他一切都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既王妃怀孕以后,沈左新纳的侍妾白氏也被太医告知怀孕了。 沈左因为深深喜爱这白氏,因此一听说白氏怀孕,高兴的简直都要喜极而泣,打横抱着白氏在房间里转圈。 丫鬟婆子一见,吓的心惊肉跳。 不停呼叫王爷快停下来,王爷快停下来,沈左就是不肯停,直到白氏喊晕沈左才大笑着停下来。 因为喜欢白氏,她的孩子还没生下来,甚至还不知道男女,沈左就已经开始期盼了。 每天下朝回来直奔白氏住的雨香阁,问白氏当天吃了多少饭,睡得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甚至趴在白氏小腹上,笑着说要听听孩子有没有喊爹爹,总之与这白氏要多恩爱有多恩爱。 偶尔,也会问王妃的情况,但常常是派人去问,然后来白氏这里报给他,他自己轻易舍不得离开这白氏半步。 沈左的两位侧妃,一位黄侧妃,一位杨侧妃,这两位侧妃听到白氏怀孕了,黯然神伤很久。 白氏才入门多久,都怀孕了,她俩成为沈左侧妃已经数年,虽然之前王妃没怀孕时她们一直按规矩喝避子汤, 但王妃怀孕后避子汤就已经停了,可是自己的肚子一点不争气,就是不见半点动静,两位侧妃暗自着急却又毫无办法。 王妃面对沈左如此言行,恨的咬牙切齿,她甚至暗下决心,等自己这一胎生完,如果是男孩就让沈左多活几年,让他替自己的孩子去抢那所有人都眼热的座位。 要是女孩,估计那事也就没希望了,如果是那样,自己就果断出手整死他,再慢慢收拾白氏,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么一想,不那么难过了,开始筹谋起眼前的局势。 王妃自怀孕以后,所有吃喝看管的异常严格,哪怕喝口水,都要彩衣彩妆李嬷嬷等多次检验,才喝。 至于吃的,更是在小厨房指定用专门的厨娘做,彩衣等心腹丫鬟亲自去端,这才能吃上几口。 至于其他人送的食物,再好也一口不动,甚至皇后娘娘赏赐的宫廷糕点,都悄悄给丫鬟吃了,王妃是一口没吃。 如此谨慎的情况下,真有谁要是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恐怕也是没机会下手的。 这天,厨房专门给王妃炖了一盅雪蛤炖燕窝,王妃一时不想吃,端上来便放在桌上了。 平时,这白氏因为怀孕了,沈左已经特许她不必每日过来给王妃请安,偶尔来走走即可。 今日正好白氏来请安,看见了王妃随手放在桌上的雪蛤炖燕窝,回去便跟沈左提起,她也很想吃。 沈左当即应允,准备命人去买食材回来送去大厨房让厨娘帮炖。 俗话说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那一个,这白氏仗着沈左宠爱,渐渐不把王妃放在眼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挑战王妃。 如今见沈左只是让小厮出去买食材再让大厨房给炖,当时不乐意。 于是一口咬定肚里的孩子一时也不想忍了,立即就想吃,撒娇耍赖让沈左命人去问问王妃有没有吃完,没吃完的话赏她三口两口解解馋即可。 沈左听了立即红了眼睛,他身为王爷,自己爱妾为自己怀着身孕,想吃一盅雪蛤炖燕窝还得求王妃吃剩的,他这王爷可见白当了。 当时一手揽着白氏依然纤细的腰肢,一边吩咐人立刻出去买食材,同时命白氏的丫鬟小溪去王妃那问问还有没有没吃完的,有的话先端来给白氏解馋,王爷已经命人去买了,买回来给王妃送过来一些。 这小丫鬟也是个伶俐又惯会欺负人的,当时答应着来到主院,见了王妃直言道, “王妃,王爷问那盅雪蛤炖燕窝王妃吃了没有,如果没吃呢,王爷命奴才尽数端过去先给白姨娘解馋,王爷已经派人去买了,如买回来再还给王妃。” 秦芳菲听了丫鬟这话身体止不住颤抖,彩衣见了,知道王妃气着了,正要呵斥这小溪,王妃抬头制止了。 “彩衣,你去找个碗把那盅雪蛤炖燕窝倒在碗里,让丫鬟端给白氏吃,告诉王爷无论买不买回来,不用来还了。” 彩衣吃惊的看着王妃,犹豫了一下。王妃十分不解,“怎么,我都不想吃了你舍不得给吗?”彩衣屈膝行礼,去外间拿了一个小碗进来,把盅里的雪蛤炖燕窝倒进碗里,递给了小溪。 小溪伸手接过,非常敷衍的给王妃行了个礼,理所当然的端着碗回去了。 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想,王妃如何?王爷宠谁,谁就是王妃,就像如今王爷这么宠爱白姨娘,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跟着神气。 她一边走一边沾沾自喜,完全没想到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小溪端着这碗雪蛤炖燕窝回来,眼神飞扬,又变成爱笑又会说话的小姑娘了, “启禀王爷,奴婢去时正好王妃在说她今天不想吃这个,听奴婢一说,王妃忙不迭的命奴婢端回来给姨娘吃,说不够再去她那里拿。” 沈左听了,心头甚慰,他原本还担心秦芳菲多心呢,如此看来王妃也是个大度之礼的,其实,自己王妃一直是个非常守礼的,沈左又这样想到。 明日自己要是得空,得过去看看王妃,毕竟王妃怀的是嫡子/女,自己更应该多陪伴才行,这段确实有些失礼了。 王妃强势,没有自己陪伴,吃的喝的也差不了,但白氏不行,她没有良好的出身,想吃点啥都得自己亲自张罗,他又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偏心和失礼,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第144章 一别两宽,谁悲谁欢 白氏见了雪蛤炖燕窝,端过去一口接一口吃了。一边吃一边心里想,秦芳菲没来得及吃呢,见小溪说王爷的意思,她都没敢给自己留一半,便乖乖端来了。 她也不想想,秦芳菲怕过谁?能怕她?怕王爷?所谓自不量力就是如此了。 后半夜,万籁俱静,白氏忽然肚子疼,先是让小溪点灯,她坐了一阵,过一会儿不行了,感觉越来越疼,最后见红了。 这回白氏害怕了,急忙命人去找王爷。王爷虽然宠爱她,但因为她怀孕,晚上是不住她这的。 沈左睡梦中被叫了起来,一听吓坏了,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问通知王妃没有,请了太医没有,命小厮快去传王府总管陈楚,命陈楚进宫去请值班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摸了脉开了药,只说是吃东西吃坏了,丫鬟立即拿出去熬药。 沈左非常害怕,盼着王妃快来拿主意。过了一会儿王妃派人来通知,夜深了外边更深露重,王妃也怀着孕呢,来不了。 让沈左去请太医,多请几个,多用好药,好好治疗呗。 白氏喝了药,太医被安排去休息,不能回去了,在王府候着吧。 白氏拉着沈左的手哭着求他不要离开,自己害怕,沈左忙安慰她,自己哪里也不去,只在这里守着她。 说着,帮她盖好被子,去了外间榻上眯着。 白氏喝了药,出了一些汗,众人皆以为这回能好的时候,忽然又不行了,又见红了。 沈左急呼太医,太医进来摸了脉,也只是喝刚才的药。这下急坏了沈左,他满地乱走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上次王妃被蛇咬时,也是太医的药不怎么见效,人马上不行了,追月来给治疗的。 哎呀,要是追月在就好了。想起追月,他忽然想起夏西行最近的表现,之前他一直猜测追月回来了,但一直忍着没问,现在不能再犹豫了。 于是赶紧出来想找陈楚,陈楚一直就没走,在偏殿候着,见王爷出来,他马上过来了。 沈左见到陈楚,立即到,“总管,你快去找夏世子,让他火速来见我,记住,不要去他家找,去追月家二进院落,直接跳进去敲客厅门,夏世子大概睡在那里。” 陈楚听了忙一边答应一边就往外走,到了追月家按照王爷教的直接翻墙进去,一看里边漆黑一片,忙大声喊了几嗓子: “世子,夏世子,我是王府的陈楚,你在里面吗?在的话回答一声。” 话音刚落,屋里的灯点着了,“陈总管?怎么了,外边冷总管进来说。” 陈楚也没客气,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当时赶紧进来了。一看夏西行睡在偏厅里,屋里很冷,但看他的脸,红扑扑的,好像睡得还挺好。 世子,快穿衣服跟我去王府,王爷有急事找你,具体原因我们路上说,现在要快。 夏西行一听,知道沈左肯定有急事了,不然不会如此,当时急忙穿好衣服,跟着陈楚来了王府。 路上,陈楚简单的说了说白氏的事,夏西行听了忍不住问,“侍妾要小产,找我干啥?我能帮什么忙?” “王爷具体要干啥,我也不知道,世子快走吧,去了就知道了。”陈楚回答道。 沈左见到夏西行,一把抓住夏西行肩膀,“世子,快救命,救救白氏的命,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救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答应我,救救她。” 夏西行一看,沈左眼睛急的通红,他忙道,“王爷,你急糊涂了吗?我不是医生,如何救她?” “世子,追月回来了是吧?追月躲着本王,不愿意见本王,本王都知道,也不怪她。只是现在,白氏等着救命,太医的药见效太慢。 世子,算本王求你,快去找追月过来,救救白氏,救救孩子,也救救本王。” 夏西行一愣,他没想到沈左居然知道追月回来了,还清楚追月躲着他,稍一犹豫他说道: “王爷,前一阵子追月是回来了,但她今晚在没在,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回追月家三进院看看,王爷也知道,追月平时住三进院。” “好,快去快回!”沈左急的都要哭了。 夏西行急忙回了追月家,他知道追月在空间,于是喊了一句,“追月,快出来,我有事找你。” 追月很快出来了,“世子,怎么啦?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乱喊吓唬人呢?” “我怎么能吓你呢?是王爷沈左,他又纳了一个妾,怀孕了,今晚要小产,太医的药不怎么见效,王爷求我找你救命。” 追月听了大惊,“世子,王爷能请动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太医们的医术比我不知高多少倍,你去回禀王爷,说我不在,无论如何我不去王府,更不想给他们那些人治病。” “追月,我答应王爷了。” 夏西行这句话,让追月愣了愣,简单一想便明白了,“那行,你别着急,我去收拾一下药箱,马上出来,我跟你去。” 夏西行看着他心爱的姑娘,心里感动非常,他知道,追月之所以同意去,完全是为他着想,因为他答应了沈左。 追月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太医又给看了一次,也还是那保胎药。 沈左依然满地乱转,两位侧妃也都来了,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沈左见追月进来,不免含羞忍愧,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追月,本王冒昧了,但人命关天,请追月救命要紧。” 追月点点头,直接看向床上,只见床上躺着的白氏,脸色蜡黄有气无力,状态很不好,但五官精致,黑发如瀑,平时肯定是个好看的人。 丫鬟忙搬过椅子,追月坐下,药箱里拿出脉枕,又轻轻拿过白氏的手放在脉枕上。白氏微微睁开眼睛,看了追月一眼,追月发现,她的手本能的往后缩了缩。 追月不知她是何故,只得又重新拿过手腕放好,并轻声说道,“白姨娘,我是追月,会些医术,现在我给姨娘诊一下脉,姨娘不要紧张。” 这次,白氏没再动,但追月明显感觉到,白氏手腕僵硬,显然她很紧张,也并不情愿让追月给她诊脉。 第145章 防不胜防 追月诊脉完毕,又翻起白氏的眼皮看了看,再看了看舌头,她暗暗惊讶,这白氏,中毒了。 姨娘晚饭吃了什么? “王妃那里拿来的一碗雪蛤炖燕窝,再无其他。” 追月一听明白了,秦芳菲那里拿来的,确定中毒无疑。 当时貌似去药箱里拿药,趁机用意念从空间取出解毒的药物,命丫鬟给白氏服下,又拿了消炎药,止血药吃了,这才感觉好些了。 追月拿出银针包,想给白氏针灸几下阻止毒气在体内乱窜,慢慢再吃药排解出来,这样好的快。 可是白氏见追月又拿了银针出来,立即快速把手藏进被子里,大声喊了小溪送客。 沈左赶紧过来,对白氏道,“追月是个医术高超的好大夫,让她给你灸几下有好处,而且一点不疼,不要害怕……” 沈左没说完呢,白氏立即道:“王爷,我是真害怕,我们的孩子容不得别人祸害我,有太医在一切都没问题,我不允许江湖郎中乱碰我的身子,一旦灸坏了我,灸坏了孩子,她赔偿得起吗?” 沈左为难的看着追月,“追月,白氏病糊涂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只是她这病,不针灸可以吗?” 追月听了,默默收起针包,装进药箱,并站了起来,“王爷,白姨娘是食物没吃对,中毒症状,可以让太医帮她针灸一下,把毒排出去,这样能有效防止体内的毒伤到胎儿。” “王爷,你快点让她出去吧,我一句也不想听她胡说了,谁有毒?哪来的毒? 我晚上只吃一碗雪蛤炖燕窝,这是多贵重的补品,是王妃赏赐的,难道王妃能给我下毒吗?我不想听你说了,快出去吧。” 追月不再多说,站起来往外走,忽然看见旁边站着的黄侧妃, 黄侧妃人聪明,说话中听,当初追月在王府当侍卫时对这个黄侧妃印象就挺好, 如今看见她对着自己点头微笑,便也笑着打个招呼, 只这打招呼的瞬间,看见了黄侧妃腕上的手镯,她当时愣住了,接着小声问了一句,“王妃赏赐的?” 黄侧妃小心的抚摸着手镯,非常不好意思的说,“当初王妃送给姑娘,姑娘拒绝后王妃就一直放着,直到王妃怀孕,把这手镯赏给了臣妾和杨姐姐,我俩每人一只。” 追月听了大惊,她犹豫再三靠近黄侧妃低声道, “黄姐姐,如果想早点怀孕,就把这手镯摘了别戴了,而且永远也别戴,也别送人,记住我的话即可。”说完,出去了。 外间,沈左有些语无伦次,“追月,今晚本王不知如何感谢你,哪天有功夫,本王请你吃酒,我们好好聚聚。” “王爷,恕我直言,今晚要不是世子答应了王爷,我是不会来的。 王爷的妻、妾都挺有个性。但我从小到大苦读医书,学了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不是给人奚落的,王爷侍妾众多,但语言都不咋友善。 聚会吃酒不必了,如果王爷念着当初救过王爷的情份,就永远不要再找我给你这些妻妾看病,以后我不想再来了。 今天借此机会我也说几句心里话,以后王爷不必问我回没回来,猜测我躲在哪里,王爷还是好好在王府陪陪你的女人们吧。 相识一场,我再说一句,让太医给王爷那妾室针灸排毒,不然她那孩子恐怕保不住。 王爷保重,追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左的脸,巴掌打的一样红,而内心,好像心头肉被剜去一样,忽然痛不可当。 送了追月回来,沈左忽然对白氏失去了耐心和关注,见两位侧妃正在告辞,他也跟着出来去了主院,想看看秦芳菲。 晚上,沈左去了黄侧妃房里歇了,见周围无人了,沈左问,“侧妃,今天追月临出去时在你耳边说的什么话?” 黄侧妃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追月说,“如果想早点怀孕,就不要戴着这手镯,要把它拿下来永远别戴,也别送人。我比较愚钝,没想明白追月姑娘说这话是啥意思?这手镯,就是当初王妃赏赐给她那副,但追月没要。” 沈左一听,若有所思。他命黄侧妃把手镯摘下来,自己对着灯火反复看,总感觉里面发黑有点不对劲,他对着灯火越发仔细转动着看起来。 一个不小心,啪一下,手镯掉在地上,碎了。 黄侧妃“哎呀”一声,赶紧蹲下身要捡,被沈左制止了。 沈左和黄侧妃两人蹲在地上,用一枝发簪慢慢拨开碎片,只见里面很多粉尘状颗粒,也洒在地上。 沈左命黄侧妃让丫鬟去白氏那边把太医找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太医很快来了,仔细观察研究了一会儿说道,“王爷,这是麝香研的粉末,这种东西轻易不要接触,妇人接触多了不容易怀孕,怀孕也爱小产。” 沈左听了尚且能稳住,黄侧妃脸色顿时刷白,难怪她和杨侧妃就是不怀孕呢,原来手腕上戴着这东西。 再想起追月说如果想早点怀孕,就把这手镯摘下去,而且永远不要戴,不要送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抬头,发现沈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见她抬头,沈左问道,“怎么回事?” 见沈左问,黄侧妃道,“当初,追月刚进王府时王妃曾拿着这副手镯送给追月,追月无论如何不肯要,而且只要戴上去,追月腕上原来那只手镯便会把这手镯撞掉下来, 王妃不信,试了几次都没戴上,加上追月无论如何不肯要,这才拿回来了。” “前几天王妃怀孕,大赏府中下人,便把这副手镯赏了我一只,杨侧妃一只。 刚才追月给白妹妹看病,一抬眼看见了这手镯,就说了那句想怀孕赶紧把这手镯摘下来的话。 王爷,现在看来,当初追月就知道这手镯里面有大量麝香?只是把麝香装这里干啥呀?这不是浪费……” 黄侧妃忽然止住了话头,因为她想明白把麝香装进这里的人要干啥了,瞬间脸色雪白。 第146章 算计 沈左心里早就明白了,他见黄侧妃的神态,便知道她也明白了。 他让丫鬟去找杨侧妃,命她速来。杨侧妃已经取了钗环,换了衣服,刚要休息,听说王爷命她速去黄侧妃那,当时穿好衣服,扶着丫鬟过来了。 沈左一见,杨侧妃也戴着这手镯,当时命她退下来。 沈左拿在手里,也不仔细看了,运气起内力一捏,手镯当时碎了,从破碎处倒出了许多麝香粉末。 杨侧妃看着沈左操作,很是惊讶。等到沈左忙完,她急忙问,“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沈左静静的说,“里面是麝香,经常戴着不容易怀孕……” “什么?这手镯是王妃赏的,难道王妃想害我俩?”杨侧妃心直口快,等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话已经冲口而出说完了。 好在沈左似乎并未在意,看着丫鬟把东西拿出去扔掉,他招呼杨侧妃黄侧妃坐下来,告诉二人今晚之事只能他们三人知道,万不可说出去。 日后,他自会给二人补偿。 杨、黄二人忙点头答应。 妥善安抚好二人,三人各自休息,沈左躺在黑暗中,听身边黄侧妃匀称的呼吸,知道她睡着了。 沈左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今晚的事加上白氏中毒事件,他顺着这些蛛丝马迹一捋,基本明白了,大概率是秦芳菲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沈左一向很欣赏自己的王妃,爱不爱是一回事,欣赏佩服是另一回事,可是这两件事情一发生,沈左的心,拔凉。 他也很奇怪,追月是如何知道手镯里有害人的麝香呢?追月腕上那只手镯他见过,色彩斑斓很美丽,现在看来还很神奇。 想到追月,沈左心里相当难过,想起从最初被追月救了他们二人,到追月给他做侍卫,再到离开王府,这期间一件事一件事把追月推离了自己身边。 他实在太大意了,也太自信了,在他的认知里,虽然当时说的是做临时侍卫,但他的所谓临时侍卫是想让追月做一阵侍卫就做侧妃,没想到追月个性倔强,本领高强,最后居然不告而别,离开了。 与追月失之交臂,让沈左有了锥心之痛,他虽然好色,但对任何人,也没有对追月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 只是看昨天追月的言辞,她好像没啥希望了。 沈左躺在黑暗里,左思右想,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渐渐睡去。 沈左刚刚睡着,睡梦中听到尖叫声,他忽悠一下醒来,仔细一听,外边已经有人敲门,值夜嬷嬷正在开门。 很快,嬷嬷在门外低声道,“王爷,白姨娘房里丫鬟来报,姨娘到底小产了。” 沈左由黄侧妃服侍着起床穿衣,穿好了对黄侧妃道,“本王先过去,你收拾一下随后赶来。” 黄测妃答应了,快速去穿衣洗漱。 沈左走进白氏院里,嬷嬷正在端着收拾的血水出来,去处理。 沈左走进白氏的寝室,刚走进去就闻到满屋的血腥味,白氏躺在床上,哭成泪人,见沈左进来,更是哇哇大哭。 沈左安慰了白氏几句,安抚说她还年轻,以后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白氏握着沈左的手,哀哀的哭。 沈左忽然很心烦,昨天追月原本要给白氏针灸排毒的,白氏一定不肯,结果到底失去了孩子,看来也是个福薄之人。 见黄侧妃进来,沈左命黄侧妃安慰白氏,自己抽身出来,洗漱更衣,一会儿好去上朝。 匆忙吃了早膳去上朝,看见夏西行又想起追月,想问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只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终究是啥也没问出口。 下了早朝回到王府,沈左去了主院。秦芳菲正坐在临窗的桌边小口吃茶,见沈左进来,站起来微微俯了俯身,给沈左问了好。 沈左坐下来,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巅峰,他十分想问问秦芳菲,白氏如何就小产了?两位侧妃又为何就是不怀孕? 但一来因为王妃怀着身孕,他太需要一个嫡子了,因为只有有了嫡子才能想那最高的位置。 二来要是王妃知道两位侧妃发现了手镯的秘密,肯定会再想其他方法谋害她们, 因此咬牙忍着,装作开心的问王妃吃了多少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啥尽管让厨房做,王府里没有的就告诉他,他进宫跟皇后娘娘要去。 说完才又唠起了白氏小产的事,说到小产,王妃到底没忍住,问沈左,“王爷,听说追月姑娘回来了,昨天白氏的病是追月给看的?” “是呀,太医看后追月又给诊了诊脉,说是好像食物相克导致的,就跟食物中毒相似。 追月给吃了她的药,又拿出银针要给白氏针灸说辅助排毒,但白氏不相信追月,无论如何不肯让追月针灸,而且出口不逊。 王妃知道,追月是个有个性的。当时站起来转身出去了,不过临走之前还是叮嘱本王,让本王吩咐太医给针灸排毒,不然白氏的孩子保不住。 但白氏听说是追月嘱咐的,无论如何也不肯让太医针灸,一口咬定她没问题了,结果孩子到底没保住。 早晨本王去时她还在哭,估计心里也在后悔,可是现在后悔有啥用?要是昨天听追月的,便不会有这事了。 通过这件事来看,白氏也是个没有福气的,所以她没保住自己的孩儿。” 沈左一边说,一边默默观察着秦芳菲的表情,见王妃不停转来转去的眼睛以及躲闪的眼神,他心里彻底清楚:白氏的孩子,就是她下手杀死的。昨天那碗雪蛤炖燕窝,要了白氏孩子的命。 因为白氏吃了太医的汤药,又吃了追月给开的药,所以挺到了后半夜,要是没有这两种药,估计挺不到歇息,孩子就得掉下来。 “王妃现在怀着孕。少管一些事可以,等王妃诞下嫡子,就要为本王好好管理王府,侧妃侍妾等的孩子,王妃也要照顾好,毕竟,未来嫡子庶子越多,福气越大。 沈左含沙射影的话,秦芳菲听得明明白白,她心里暗想,我嫡子嫡女生的多了,自然会允许别人诞下王爷的孩子。 第147章 原来如此 现在他不过是个王爷,她就开始残害孩子,那以后呢?万一他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她又该如何? 这一瞬间,他又想起了追月。 唉,他摇摇头把追月摇出去,又努力压下自己怒火,一切等王妃诞下嫡子再说。 天越来越冷,年,就在最冷的天气里,来到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上朝的日子,明天开始就封印了,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印,这样一看,朝廷官员能在家休息将近二十天的时间。 追月和夏西行开始琢磨过年的事情,虽然夏西行不想回家,但过年家里是离不了他的, 要开祠堂祭拜祖宗,要迎财神,要迎来送往,走亲访友等等,所以过年期间夏西行必须在家里。 夏西行必须留在家里,他便着急追月一个人怎么过年。 追月见他如此,便觉挺好笑,她说,“她可以回大燕国去看看皇后,看看侄儿, 也可以去其他地方随意走走看看朋友,要不然一个人待在空间也挺好,空间温暖如春,待着更舒服, 所以她叮嘱世子不要担心她如何过年。” 沈左也几次想问夏西行,既然过年他必须回家,追月咋办? 但每次想到追月上次临别说的话,他话到嘴边就又咽了下去,觉得自己问不出口。 腊月二十一,封印第一天,沈左一直待在书房,从早晨到黄昏。 他不想出去,也不想去任何妻妾那里,只想自己待着,有些落寞,但甘愿如此。 酉时刚过,门被轻轻敲了两声,沈左抬头说了声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细缝,一个瘦小的身影溜进来,跪地磕头。 沈左一见,是小川。小川人很伶俐,是王妃房里专门管铺床叠被的丫头,也是沈左的心腹。 沈左一见小川进来,当时坐直了身子,他知道,没有事情小川是不会来他这里的。 沈左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川,命她起来回话,小川磕头后起身道, “王爷,昨夜奴婢听彩衣姐姐跟王妃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奴婢听得不是很明白,所以就没来回。 但今天奴婢见王妃果然出去大半天才回王府,奴婢决定还是得把这句话回禀王爷。” “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什么话你觉得奇怪,你说给本王听听。” “彩衣姐姐对王妃说,王妃的师父来了京都,虽然当时除了被王爷追杀的、以及被秦尚书找人毒死在狱中的人员之外,只剩五人了, 但那个师父跑了这么久又发现了很多人,现在又是几十人的帮派啦。” 沈左一听,大吃一惊,他一时想不明白王妃怎么还有个师父,自己又何时追杀过他们呢? “彩衣说没说那位师父的名字?” “没提名字,但彩衣姐姐提起那师父时好像叫杨师父,说是王妃当年秘密学武时的师父……” 沈左忽然想起来了,他下令追杀过江湖帮派轩辕派,他们的掌门人,就叫杨万里。 又问还有没有说别的,小川回复说那个杨师父让王妃出府一趟,又叮嘱别忘了要像上次一样给他们拿钥匙,他们还要住在王府别院里,其他便没有别的了。 打发走小川,沈左把夺命叫了进来,“当初本王和夏世子以及追月在“醉仙楼”聚会那天,轩辕派也在隔壁要刺杀追月,后来除了被你当扬杀死的之外,巡防营首领刘盛绑走了多少人?” 现在你立即去刑部问问,当初抓住那些人,没杀的是不是依然全部在牢里服刑?有没有已经放出去的或者已经死在狱中的? 记住,要秘密问,不要让王府里任何人知道。” “遵命。”夺命答应着出去了。 很快,夺命回来了,说是当时活着的人都在,一个没放出去,也没有死去的,全数在牢里关着。 沈左听了点点头,心安不少。 又想到小川的话,“那杨师父让王妃带钥匙出去,他们还要住在王府别院……” 沈左忽然停住了,还要住在王府别院?上次去别院抓人时没抓到,但已经证明实际上确实是住在那里的,也是王妃给的钥匙?沈左的汗哗一下出来了。 再次把夺命叫进来,“你马上去找刑部侍郎陶岩,朝中已经封印,拿着我的腰牌去陶侍郎家里找。 只问一件事,上次陶侍郎带人去我们王府别院抓轩辕派余孽,当他们到达别院时如何进院的?院门是已经撬开的吗?有没有看见锁具?” “是,属下马上去。”夺命说完,退出去了。 沈左坐在书房,一边等夺命一边分析这件事。“如果王妃是轩辕派弟子,追月和她师父曾杀上过轩辕派,那她们两人认识? 当初,追月原本刚到京城,谁也不认识,更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什么轩辕派那么快就知道追月来了京都并且不停的追杀她? 还有,自己曾经跟王妃提起要娶追月做侧妃,也曾提起追月的师父是凌霄真人,而凌霄真人就是曾经杀上过轩辕派的那个道人…… 王妃又为了什么把藏着大量麝香的手镯赏给追月?这不就是防止追月做了侧妃生孩子吗?” 这一捋顺,很多事清晰起来,沈左也越来越傻眼了。 夺命回来时,沈左已经把事情基本想明白了。 夺命回禀,“王爷,陶侍郎说他们到达时院门是开着的,屋里没人,看桌上的东西判断是刚走, 院门的锁具以及钥匙也在桌子上,他当时特意拿出去试验了,锁具钥匙确实是院门的还有房门的,也确实是用钥匙打开的而不是撬开的。” 听完夺命的话,沈左已经基本确定,王妃确实是轩辕派弟子。 而轩辕派余孽之所以躲在别院,肯定是王妃主动给他们提供了这扬所并把钥匙送过去了, 这地方找的确实挺好,因为即使全城大捜查,也没有人敢捜查那里,因为那里是他沈左的房子。 而这次,依然故技重施,又提醒他们去别院躲避,这要是被太子抓到把柄参他一本,他什么都别想了,最好的结果可能也得是立即起身去封地,这辈子都别想回京都了。 第148章 沈左受伤 秦尚书为什么要在牢里毒死他们?毒死的是轩辕派的人? 既然王妃是轩辕派弟子,那些轩辕派的人不就是王妃同门吗?既是同门王妃应该想办法营救才是,又为什么要毒死他们? 难道是因为当时太子说要亲自审问,王妃怕他们交代出来什么事,所以拜托了自己的父亲下手? 既然是王妃遇到了事情,第一时间不是应该告诉他吗?为什么反而瞒着他这个夫君而回娘家求助父亲?秦尚书能量大得过他这个王爷? 沈左也不再想了,当时找出夜行衣穿上,开门出来对夺命说了句,“走”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夺命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他清楚,王爷要办的事,肯定跟轩辕派有关系,因为今天他已经跑了两趟刑部,第二趟甚至去了刑部侍郎陶岩的家里。 夜静更深,牵马的话会惊动别人,因此沈左和夺命二人腾身越出王府围墙,运起轻马向城门口飞奔。 到了城门,为避免麻烦,两人也是没有惊动守城兵士,挑了一个相对黑暗的地方,先后腾身上了城墙,再飞身而下,居然一丝一毫没惊动到守城士兵。 出了城,两人依旧提起轻功向着郊外飞奔,夺命虽然不知去哪里,但跟住沈左,他还能轻松做到,只在王爷身后一米左右,这样既是王爷在先,有事也完全来得及出手。 很快,二人来到沈左城外的这座别院。二人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翻墙而入,直奔院中房屋而去。 还没等靠近房屋,房顶飘落两人大声喝问,“来者何人,深夜闯入民宅,想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什么人,躲在别人家里干什么?”沈左喝问一句。 两人这一对话,正厅以及两边侧厅先后出来很多人,总共得有数十人之多,全都拿着刀剑,将两人团团围住。 夺命一见,转到沈左背后,与沈左背靠背站着。 只见对面一身材高大之人低声喝到,“兄弟们,不要跟他废话,直接上,干死他们。”说完,率先冲了上来。 夺命一剑,抽出腰间长剑,冲了上去,与这人斗在一处。 其他众人一见,也不搭话,一拥而上,挥着刀剑乱砍,招招奔着要二人性命而去。 夺命能给沈左当心腹侍卫,不仅智商情商要一流,武功更是锐不可当,当下长剑飞舞,阻挡住大部分攻来的刀剑,还要时刻守护沈左的安全。 沈左挥剑而上,异常狠辣,眨眼伤了十几人。 众人一见,更加疯狂的冲上来,拼命攻击二人。 沈左来时,因为这轩辕派涉及到秦芳菲,因此想要低调处理,便没有过多召集人手, 加上也是对自己,对夺命有足够的信心,因此只两个人就来了。 现在看来,这帮人武功居然不弱,有几人甚至可以用武功精湛来形容,沈左见了,低声对夺命道,“不要缠斗,下狠手诛杀。” “知道了。”夺命百忙中回应着。二人这一痛下杀手,转眼又倒下二十多人,最后还剩不到十人依然围着沈左夺命。 对方剩余这几人,也全部受伤,但没有大碍,而沈左夺命二人也是全身是血,但都是敌人的,他们没有受伤。 “最后一轮攻击,应该能全部消灭他们。”夺命说着,又冲了上去,沈左也毫不犹豫,加入战团。 敌人纷纷倒下,最后一人,就是那个高大的黑衣人,他一见同伴全部倒地,彻底慌了神,狠命攻击几招转身想逃, 沈左夺命哪能让他轻易逃走,二人一前一后堵住他。 那人一见,伸手在剑柄处按了一下,只见无数支细如牛毛的暗器奔着沈左飞过去,沈左挥剑扫落一部分,但依然有几支扎在沈左胳膊上。 咣当一声,沈左手中的剑掉在地上,肩膀上的麻痒感让沈左意识到暗器上淬了毒。 “王爷”夺命喊了一句。 放暗器那人趁机飞跑几步,翻身上房,转眼不见了。 “去追月家,快!”沈左说完,直接往地上倒下去。 夺命一把扶住,把长剑插回剑鞘,俯身扛起沈左,几个起落,出了院子,向着城里飞奔。 这里离城里并不近,夺命扛着沈左也是拼了命,跑到城门附近,喘息了一下,扛着一个人硬是飞上了城墙,跳进了城内。 下了城墙,夺命感觉自己双腿也突突了,可是他不敢停歇,咬着牙扛着沈左在大街小巷拼命飞奔。 当他终于跳进追月家院里的时候,他已经一切都不再顾及了,只是拼命大声呼喊,“追月姑娘,追月姑娘,快出来。”嗓音沙哑,急迫。 他喊第一嗓子,追月便听见了,也听出来是夺命,忙从空间出来并点了灯,追月刚打开门,夺命踉踉跄跄就进来了。 追月一看夺命全身是血,扛着一个人也全身是血,当下也顾不得问扛着的是谁,忙帮着夺命把人放下来。 脸一翻过来,追月立即看见了沈左。 而旁边的夺命,再也站不住了,踉踉跄跄的坐在了墙边,说了一句,“姑娘快救救王爷,他中毒了。”说完靠着墙根跌坐着,他累虚脱了。 追月当即进去卧房拿出药箱,趁机把药从空间取出来放在药箱里,拎着出来了。 她用灵泉水给沈左灌服了抗毒的药物,然后把他放平躺好拿出银针给他针灸放毒血, 又在沈左手上割开一个小口,不停挤压,滴出很多黑血以后,终于出现红色的血,这才敷上药,包扎好了,再看看夺命,靠墙躺着,挨着眼睛一动不动。 追月又拿出自己制作的抗病去毒的药丸,用温水化开,再一次给沈左灌了下去。 追月轻声呼唤夺命,见他睁开眼睛,把手里的药丸递过去一把,“赶紧吃下去,对恢复体力有很大帮助,吃进去就会见效。” 夺命听了,很是挣扎了一会儿才半坐起来,接过药丸,也用灵泉水吃了下去,之后又侧着躺那了。 第149章 最后一人被抓 追月笑了,“夺命你太客气了,你又没受伤,哪里就是救命之恩了?” 夺命道,“姑娘有所不知,刚才进屋放下王爷,我感觉自己活不了了,那份疲倦马上要把我淹没,要不是姑娘的药,我自己知道,挺不过去了。” 追月笑了,她清楚夺命说的是真的。 “夺命,你和王爷与谁厮杀成这样?” “具体的我不知道,因为王爷没说,只命我跟着出发,到了城外就厮杀起来了。” “还是在城外?” “是的,对手到底是干什么的,得王爷醒了才能清楚,亮天我还需要去刑部一趟,因为对方死了几十人,只剩一个,跑了。 王爷中的毒针,就是那人临逃跑时放的,他的剑身有暗道,里面藏着毒针,剑柄有开关,一按很多细如牛毛的暗器就飞出来,防不胜防。 之所以是王爷中了暗器,是因为王爷堵着前方,我堵他的后方,结果他对着王爷来了一下子,王爷临昏迷前,努力说出“去找追月”这几个字,所以我奔着姑娘来了。” 听见这暗器的形状以及袭击人的形式,追月心里升起似曾相识的感觉,张了张嘴,到底没说。 早晨夏西行来时沈左还没醒,夏西行进屋看见床上的沈左以及坐在一边的夺命,吓了天大的一跳。 “夺命?你和王爷怎么会在这里?” 于是夺命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夏西行听了非常惊讶,“你怎么没去夏府叫我?你们两个人对战将近五十人?” “王爷命我悄悄的不要声张,怎么去通知世子?再说,也来不及了,王爷忽然命令我出发。” 两个男人讨论着这件事,追月安静的退出来,悄悄拿出空间的小米熬了点小米粥, 与从前救沈左与夏西行那次一样,开了一个午餐肉罐头,用内力捏的碎碎的放入米里一起熬,粥熬的满屋飘香的时候,沈左正好醒了。 夏西行见沈左醒了,忙过来行礼,礼毕又跟夺命二人把沈左扶做起来,追月端着粥也进来了。 每人一碗,夏西行在夏府已经吃过了但依然要求追月给他也盛一碗。 沈左一边吃一边感慨,他抬头看看夏西行,“世子,这粥香不香?我们第一次吃是在山洞里,如今,总算又吃上一次。” 夏西行笑着,“要不然我为什么坚持要吃一碗呢,只有追月熬的粥才能这么香,除了追月,任何人包括宫里的大厨,都熬不出这样香的粥。” 沈左很是认同,点头称是。 他们品尝讨论这粥的时候,夺命两大碗粥已经下肚,又吃了几个鸡蛋,这回饱饱的了,身上也微微出汗,十分舒服。 吃完他不好意思的擦擦嘴,“光顾着吃了,追月姑娘,你这粥是怎么做的,咋能做的这么好吃呢?” “其实,粥都是一样的粥,你厮杀了那么久,又扛着王爷奔跑回来,饿了而已。” 关于追月这说法,三个男人一致否认,不同意追月的说法。 饭后,追月撤下碗筷,几个围着沈左坐下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沈左想了想,又看了看身边这三人,没有瞒着,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把小川的名字略去了,也尽量没怎么提秦芳菲。 沈左说罢,盯着追月问道,“追月,你很早就知道王妃是轩辕派弟子,是吗?” 追月看了看沈左,又看了夏西行一眼,坦然承认,“是的,进王府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 “王妃也认出你了,是吗?” “没有,王妃当时没有认出我,她只是非常防范我。赠了我一副手镯,见我也不收,便联系轩辕派同门来京都刺杀我,那天我刚好搬家,他们就进行了第一次刺杀。” “为了沈左的面子,追月没说手镯里有毒的事情,也没明说王妃让轩辕派杀她是怕沈左娶她为侧妃, 但夏西行原本就知道,而沈左和夺命那是啥人?啥话听开头就能判断结尾的人物,当然听明白了追月话里的真实意思。 “后来,新月公主找你麻烦,也是王菲挑唆的,是吗?”沈左又问了一句。 “是的,那天王妃确实说了一些表面看正常的话,成功勾起了新月公主的愤怒。”追月回答道。 “当时本王并不知内情,对你态度不端正,导致你离开了,今日本王才算明白了。” “也不全是这原因,来京都时我就说了,做侍卫也是临时的,我早晚要离开,当时王爷和世子都答应了的。” 沈左摆摆手,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夺命,你一会儿去刑部报案,让他们处理现扬,刑部调查时你配合一下。” 夺命当即站起来,“属下这就去刑部。”说完,站起来走了。 “王爷,你说那个杨万里,跑了?”追月问道。 “本王并不认识杨万里,但看他言行,指挥众人进退,应该是他。” “世子,你照顾王爷,我去把跑了那个人抓回来。” 沈左和夏西行同时喊不行。但追月已经不见了。 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轩辕派掌门人杨万里那,她试着说了一句。 眨眼间,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废弃的民房里,追月努力细看,发现了正在打地铺呼呼大睡的杨万里。 “地上这个人收进空间,”瞬间,杨万里被运入空间,依然呼呼大睡没醒。 追月随后进来,然后迅速把这杨万里从空间运了出来,并大喊一声,“世子,抓贼了。” 杨万里被从空间踹出来,摔在地上大吃一惊醒来,睁开眼发现这地方并不是自己睡前的地方,而且面前还坐着两个男人。 他快速站起来。想跑。夏西行能让他跑吗,当时上前堵住,二人站了数十个回合,原本已经受伤的杨万里哪能是夏西行的对手,很快右腿中了夏西行一剑,倒地被俘。 追月随后进来,见夏西行按着他正在四处看,可见是在找绳子,追月见了,随手从空间拿出那条“捆妖绳”扔给夏西行,夏西行伸手接住,把地上的人绑的结结实实。 第150章 王妃害怕了 识相的,最好把我放了,要不然上面有人饶不了你们。” 沈左一听怒气升腾,“你就是轩辕派帮主杨万里对吧?你说说谁饶不了我们?你口中的上面的人,是秦芳菲还是秦尚书?” 杨万里一听,大吃一惊。能直呼秦芳菲名字的,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看了沈左一眼,默不作声。 “本王问你话,你最好老实回答,免得自己皮肉受苦。” “本王?那不就是秦芳菲的夫君沈左王爷吗?”杨万里吃了一惊。 同时心里也燃起不切实际的希望,我是秦芳菲的师父,她的夫君不也得尊我一声师父吗?看来今天也许还有生还的希望。 “本王问你,秦芳菲跟你学了几年武功?”沈左很聪明,他没有问秦芳菲啥时候跟你学过武功,而是直接问学过几年。 杨万里果然上当,他想了想道,“很小就去学了,到了及笄年龄才回去。” “你们为什么来京都多次刺杀这位姑娘?”沈左指了指旁边的追月。 杨万里转头看看追月,没有做声。 “本王问你话呢,你觉得抵抗有用吗?再问你一遍,为什么多次刺杀她?” “我不认识她,也没有刺杀过她。” 沈左看了旁边的夏西行一眼,夏西行走了过去,手起剑落,杨万里右手掉了好几根手指。 杨万里当时惨叫一声,在地上不停翻滚,要知道十指连心,这样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你还有啥不说的?还想着抵赖就能活命?赶紧回答王爷的问话, 你再抵赖下次就是你的脚,想不想尝尝脚被剁下去是啥滋味?”夏西行道。 杨万里痛苦不堪,不断闷哼。 “赶紧交代,为啥多次刺杀这位姑娘?”夏西行一边问一边又举起了手中的剑。 杨万里见了,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是真怕夏西行把他脚剁下去,那样就算最后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当即说道,“我说,我说,这位姑娘与我们轩辕派有很深的仇恨……” 于是把当年凌霄真人领着追月杀上轩辕派,还拿走了绿扳指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如何知道她就是当年那小姑娘的?”沈左问道。 “王妃传信回来的,王妃命我们刺杀他,一个原因是她与我们有旧仇,另一个原因是……”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见夏西行又动了,赶紧说道,“另一个原因是王爷亲口对王妃说要封这位姑娘做侧妃。所以不管哪种理由,都必须杀她。” 杨万里既然说了开头,索性把一切全说了出来,最后他说,“你就是沈左王爷吧?从王妃那论,王爷也要尊我一声师父,所以请王爷看在王妃面子上,饶我一命。” 沈左听了,沉默不语,只是拿过旁边杨万里的剑,来回翻看, 最后摸到剑柄的小圆开关,他对着地上的杨万里按了下去, 杨万里刚要出声制止沈左不要碰那剑,防止误触开关,却见数十只细如牛毛的毒针射了出来,全部打在杨万里身上,脸上。 沈左并未停手,又按了数次,直到里面的暗器全部发射出来,才扔了长剑,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杨万里,对夏西行说,先拽出去,然后通知人来处理。 夏西行点头答应,去处理杨万里。 沈左看着追月,万分感慨:“追月,对不起,没想到因为本王,你受了这么大委屈,要不是你自己本领大,居然连命都得丧在这些人手里,真是对不起,本王不知如何表达歉意。” “王爷,这一切跟你没关系,王爷不过是跟这些做坏事的人有关系,所以用不着道歉。” 虽然追月这样说,沈左依然很难过。他之所以直接射杀杨万里,是因为不敢让他落在刑部手里, 刑部一套审问下来,他沈左也就彻底被秦芳菲连累了。 夺命带着王府总管陈楚赶着马车来的时候,追月刚刚给沈左吃完药,三个人正坐着说话, 陈楚进来,对王爷行礼,说来接他回王府,又跟追月夏西行互相打了招呼。 追月见王府马车来接沈左,当时进去内间,拿了药出来递给夺命,仔细说了如何服用,又给灌了一些灵泉水,叮嘱用这个水服药,最近几天也要让王爷喝这个水,喝完为止。 沈左回到王府,直接命陈楚扶他去书房休息。 秦芳菲听说沈左受伤,陈楚已经去接了,非常着急。如今听见回王府了,在书房,当下也顾不得寒冷,扶着彩衣就过来了。 进入书房看见沈左躺在榻上,夺命正在给他调整姿势想让王爷躺的更舒服一些,进见王妃进来,赶紧行礼然后站在一边。 “王爷,怎么回事,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王爷为何受伤了?” 沈左看着秦芳菲的眼睛,“昨夜跟轩辕派余孽杀在一起,这些狗东西专门坑害本王,跟上次一样,又住在本王郊外的别院里。 被本王和夺命二人杀了他们五十余人,包括那个该死的杨万里,也被本王杀了, 这次轩辕派彻底被本王消灭了,当然,如果再发现余孽,不管她是谁,本王一律消灭绝不手软。” 秦芳菲明显哆嗦了一下,“王爷和夺命侍卫对战这么多人,可真厉害。”她说完大概想笑一下,却又笑的极其不自然,表情有些扭曲。 王妃又略坐了坐,便扶着彩衣回去了。 回到芍药阁,她浑身颤抖,彩衣扶着她坐下来,她忍不住流下泪来,“彩衣,这次师父回来,我原本想告诉父亲,让父亲想办法把他们剿灭就得了,也免得留下后患。 可是又一想,师父好不容易又召集了好几十人,怎忍心一举歼灭?而且万一我们有啥急事,这好几十人也算是个力量,谁知道最后犯在王爷手里。 刚才看王爷的话头,肯定师父他们临死前把我供出来了,这样的话,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王爷就算现在不动我,但早晚也得跟我算账,王爷的为人我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第151章 甘愿做妾 她现在胜在正在孕中,不然最大的可能就是莫名病死,巨大的恐惧笼罩在秦芳菲心头。 她想回娘家但又不敢走,无奈之下派了心腹嬷嬷悄悄回了兵部尚书府,把情况跟秦尚书以及秦夫人说了。 秦尚书以及夫人听了,也吓了一跳,但怕归怕,这个时候必须要给秦芳菲吃定心丸,不然容易出事。 于是叮嘱嬷嬷回去如何跟王妃说,嘱咐再三,才让嬷嬷拿一罐王妃爱吃的小咸菜回王府去了。 沈左心里窝着一口气,他一直在想秦尚书为什么动用手段去监狱中把轩辕派被抓的弟子都杀死?很显然是怕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露馅。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秦芳菲是轩辕派弟子,原本是轩辕派弟子也没有什么,关键是她利用轩辕派多次刺杀追月,一定是怕这件事情露馅,所以秦尚书一家瞒着自己进行了一些暗箱操作并且还成功了。 这一刻沈左也下了决心,一个敢于因为自己私心背着夫君动用江湖人士的王妃,不要也罢。 虽然现在时机不是很成熟,但看事态如何发展吧,只要机会合适,她必须被换掉。 送走了这些人,追月觉得挺累,她平时轻易不在房间休息,都是在空间里,因此刚进空间便听见大门敲得咚咚响,要是不在空间追月还真听不见,因为大门离追月住的地方比较远。 听见敲的没完没了,追月赶紧出来,奔向第一进院落, 追月走这一路,大门咚咚咚的敲一路,外面的人似乎很固执,不开门会永远敲下去。 等到追月终于打开大门,只见门前站着主仆两个女人,她们身后停着一辆马车,看标识居然是夏西行府上的马车。 “请问你们找谁?”追月问道。 “你是向追月吗?这是我家姨娘,姨娘找姑娘有事商量。”丫鬟模样的那位姑娘轻声说道。 “我是向追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向追月?我是夏西行的妾室,我叫苑桂花,我能进去跟你仔细聊聊吗?”苑桂花自己介绍了她的身份和来意,很直接,干脆。 “原来是苑姨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啥重要事情,我们就在这说几句吧,因为我刚好急着要出门去。” “是这样的,夏西行遵母命纳我为妾之后,他不仅不搭理我,还不肯与我圆房, 我听我婆婆说夏西行之所以不搭理我,是你不许,他要搭理我,你就不搭理他,是这样吗?” 追月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说道,“苑姨娘说的哪里话,夏世子娶谁,纳谁为妾那是他们家的事情,与我何干?我是绝对不会参与别人家的事的,苑姨娘尽管放心。” “追月姑娘,如果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只是还有一件事,夏西行不肯与我圆房,姑娘你将来是要做他正室妻子的人,所以你劝劝他,他春节期间正好回府了,我想与他圆房,这样他日后也不好抵赖。” “姨娘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第一谁说我将来一定嫁给夏世子?另一方面我一个姑娘家,听不得姨娘圆房这等事情,姨娘快回去吧,我也要出去了。” 见追月转身要走,苑桂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姑娘,求求你,我婆婆说了,让我来求你恩准,夏西行只听你的话,你就劝劝他吧。” 追月一见,侧身避开,“姨娘快起来,这成何体统?” 苑桂花跪爬几步,紧紧抱住追月的腿,“姑娘不答应,我便不起来,你将来反正也是正妻,你就答应了我,我也不会抢夺你的位置……” 追月见苑桂花越说越离谱,她又紧紧抱着自己的腿,不禁也有些气恼,猛的挣脱了苑桂花的手臂,快跑几步腾空而起,直接翻进了院里,咣当一声关了大门。 过了一会儿悄悄看看,见苑桂花一动不动就在那直挺挺跪着,追月真害怕她跪坏了,现在天太冷了。 想了想她进了空间,去夏世子家,转眼到了夏西行府门前。 追月轻声敲门,很快门房出来,“姑娘有何事?” “麻烦给我通报一下,就说向追月拜见夏夫人。” “姑娘有拜帖吗?我可以帮姑娘递进去。” “没有,因为事出有因,我现在想进去,立即要见到夏夫人,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有急事。”说着,递过去一锭银子。 门房一看这么大一锭银子,当时愣住了,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姑娘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下,但夫人见不见姑娘我无法保证。” “这是自然,您只管通报,见不见我都跟你没关系。” “姑娘稍等。”门房小跑着进去了。 夏西行正与母亲还有管家在厅里盘点春节要送进宫里的礼物,门房跑进来说,“夫人,门前有位向追月姑娘,没有拜帖,却说有非常紧急的事要见夫人,夫人让她进来吗?” 夏夫人一听,当时愣住。夏西行听了也是大吃一惊,没等夏夫人说话,他已经连说了几个快请进来。 夏夫人也只能让请进来,夏西行没等她说话早跑出去了,见着追月忙问“追月,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夏夫人有点事情,或者跟你说也行。” “什么事?”夏西行见追月情绪有些低落,不禁很担心。 “世子,那我就跟你说吧,不进去了以免尴尬。 你的妾室苑桂花,在我家门前跪着呢,让我劝你春节在家跟她圆房,不然就跪着不起来。 天太冷,我怕她跪坏了,所以来府上通知一声,快点去个人,把她接回来吧。” 夏西行跳起来,“你说什么?追月,追月……”夏西行急了,又不知该如何跟追月解释,又害怕苑桂花跟追月胡言乱语,一时之间慌乱得很。 “世子,你安静下来,苑桂花虽然去我家了,但她影响不了我,我只是怕她冻坏,你快进去让你府里去人把她接回来即可。” 第152章 过年了 夏西行回到厅里,勉强压着怒火对母亲道,“苑桂花去追月家了,现在还在人家府门外跪着,谁去接回来?” 夏夫人看见儿子气的如此,“你也别怨她,要不是你这样逼她,她能去求追月?能去人家门前跪着? 今天是我让她去的,以后如果你继续如此待她,就让她每天去跪一次追月。” “母亲,你这是成心要败坏追月的名声是吗?你不把我逼得彻底离开这个家你不甘心是吗?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的这样彻底是吗? 行,我可以不在家过年,可以永远离开家,这个夏府的世子,我也可以不做了,今生今世,母亲就当没生过我。”说完,转身出屋,瞬间不见了踪影。 夏夫人这下又害怕了,忙喊展嬷嬷,“快去把苑桂花接回来,别真把世子气的离家出走。” 这天晚上,夏世子没有回来,接下来几天,也没有回来,眼看着明天过年了,依然没有回来。 夏夫人哭了好几次,“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做母亲的心,怎么就那么离不开那个追月呢?” 最后,夏侯爷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一辈子没有说过妻子重话的侯爷气的胡须颤抖, “我跟没跟你说过不要逼迫他,他连公主都敢拒绝不肯去做驸马,会不敢拒绝接受一个妾室? 你这智商做我夏府掌家夫人,真是不够资格。 这么几次三番的非得要给儿子纳妾,还纳了一个他不喜欢的妾,只为了拆散儿子的好姻缘, 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是想逼死我夏家的儿子吗?如果他真的从此离家出走了,你等着拿一纸休书吧。”说着,甩袖而去。 夏夫人听了这话,如遭雷击,她呆呆站着,眼泪直接流下来,她没想到,夏侯爷一辈子没说过她重话,如今却要休了她,可见是真恼了。 第二天,年终于到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夏府,因为夏西行的不知所踪,没人敢表现的太高兴。 侯爷下了命令,府中所有人,无论谁,再敢去追月家,哪怕在追月家附近转悠,一律家法处置。 夏西行不管在不在追月家,不许去找,不许打扰追月,夏家的家风,都被你们败坏掉了。 看见侯爷真怒了,从夏夫人起,个个心惊胆颤,无人敢违背。 除夕夜,没有一丝风,天干冷干冷的,追月站在高高的房顶,看着周围万家灯火,这一刻她觉得孤独,心里特别想念前世的亲人,同学,还有战友们。 记得当兵第一年春节,也是包饺子,每个班由班长把饺子面、馅领回来,全班一起包,哪个班先包完,哪个班先煮。 当时也不怎么会包,捏不紧饺子边,导致煮熟的饺子很多都坏了,但真快乐呀。 从包到吃,那些嘻嘻哈哈的笑声,那些年轻的容颜,永远定格在记忆里,那么光鲜亮丽,不管过去多久,永不褪色,永远难忘。 此刻,她孤独的站在这,似乎没有办法回去了,古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就是此刻追月的感觉吧。 站了很久,感觉自己快要冻成冰了,依然不想下去,有泪在脸上滑落,追月实在是想家了。 一个人轻轻飘落在身边,追月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夏西行,追月吃了一惊,“世子,大年夜你怎么出来了? 夏夫人会不高兴的,赶紧回去,过年一家人是要在一起的,你赶紧回去。” “我不是今夜出来的,已经离开家好几天了,我不回去,不想看见那个妾室。”顿了顿又道“也不想看见我母亲。” “出来好几天啦?为什么?这几天你在哪里啦?” “在哪里不重要,本世子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会找不到地方收留我吗?”夏西行口气故意放轻松。 “只是追月,大年夜你独自站在这里干什么?这天气多冷啊,快点下去,你看你已经快冻成一个冰人啦!” 夏西行说着,伸手握住追月冰凉冰凉的手,眼里盛满心疼。“想家了是吗?” 夏西行这一句话,让追月瞬间破防,她眼泪哗哗流下来。夏世子一见,忙伸手替她擦去眼泪, “追月,我们先下去,不然脸要冻坏了,我们下去说。”说完,轻轻揽住追月的腰,从房顶跃了下去。 两个人由房顶跃下进屋,屋里也没生火,也很冷。 夏西行这个在家不知生炉火为何物的公子哥,在追月这早已经学会了生炉火,所以说世间万物,最讲究是否心甘情愿。 夏世子赶紧生火,嘴里还念叨着,“幸好我来了,不然今夜你会冻坏的。” 追月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世子,既然你也在,我们包饺子吃,吃完你回家。” “行,包饺子吃,吃完一起守岁,不回家。 追月,我母亲总是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强迫我回家,我不愿意回家。” 追月看着他,“好,我们一起守岁!” 追月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四个菜,又做了芹菜馅水饺。 前世小时候的除夕,母亲一定要吃芹菜馅水饺,缘由是借用芹菜那个芹(勤)字,寓意孩子长大了勤快,勤奋。 那时候她每年帮忙把焯完水的芹菜剁得碎碎的,再攥干水分,放进搅拌好的肉馅里。 如今,她又在除夕夜剁着芹菜馅,只是这一刀剁下去,想起母亲,泪瞬间又流了满面。 怕夏西行看见影响情绪,马上又擦掉眼泪,低着头一边剁馅一边想母亲! 当四个菜两盘水饺上桌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举起酒杯一起喊着“除夕快乐!除夕同乐!”酒杯轻轻碰在一起那一刻,两人从对方的眼睛里,都读懂了幸福的含义。 除夕夜,皇宫里是要举行宫宴的,沈左没有通知王妃,直接以王妃孕期行动不便为由没让秦芳菲参加,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去了,回来后也没有跟任何妻妾一起,而是一个人去了书房,坐了一整夜。 第153章 侯爷发怒 “你年轻时曾要求我不要纳妾,说你讨厌妻妾之间的任何纷争,本侯没有让你失望,因为你这句话,一生不曾娶妾。 今天你必须给本侯说说,你不能承受的事情,为何要让未来的儿媳承受?你是何居心? 之前半辈子没看明白你的为人,这件事看来,你也不是个善类。”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 夏夫人因为过年的忌讳,她勉强忍着不敢流泪,心里却十分哀伤。 现在,她彻底后悔给夏西行纳这个妾了。 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追月没有因为纳妾这件事拒绝夏西行,还肯嫁过来事情还算能解决。 如果追月因为这个妾不肯嫁了,夏夫人相信,她的麻烦就彻底大了。 苑桂花偏偏十分没有分寸,每天跟着夏夫人问世子什么时候回来。 大年初五,又跟在后边不停的问世子怎么还不回来,何时圆房的事,也不知避讳,似乎也不知羞丑。 夏夫人怒极转身,狠命给了苑桂花一个耳光,展嬷嬷见了忙过来拽开苑桂花,又牵过夏夫人的手揉着, “夫人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仔细手疼,大过年的,防止侯爷听见生气。” 正说着,夏侯爷进来了,“什么事防止本侯听见生气?” 展嬷嬷一见,吓得一哆嗦,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侯爷看了看旁边哭泣的苑桂花,“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大过年的你为何哭泣?不说出具体原因,你会被罚的。” 苑桂花害怕了,她跪下来哭着说了事情的经过。 “回你房里去,我有话跟夫人说。”夏侯爷吩咐道。 苑桂花擦擦眼泪,出去了。 “这就是你给世子找的妾室,不仅大过年哭泣,临出门也不懂行告退礼,这样的女人你非得让夏西行接受,你觉得他俩般配吗? 身为夏府主母,没有半点胸怀,无故打骂家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夏侯爷大声喝问,吓坏了夏夫人,她跪了下来,身后展嬷嬷一见,也赶紧跪了下来。 “使我夏家失和,让我夏家的孩子有家不敢回,你不配做夏家的掌家夫人。”说完,怒气冲冲出去了。 这已经不是夏侯爷第一次这么说了,可见夏夫人做的这件事,让她几乎失去了夏侯爷对她的信任。 见夏侯爷走了,展嬷嬷先爬了起来,然后又来扶夫人起身,夫人哭着对展嬷嬷道,“嬷嬷,我也知道这件事没办好,可是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呢?” “夫人,你不用着急。找管家来吧,让管家悄悄去兵部尚书府找他们尚管家, 让他帮助找秦川,让秦川去寻世子,我们这些人是绝对不敢去的。” “可是大过年的,又没有拜帖,如何让管家舔着脸去兵部尚书府?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传出去我们侯府会被笑话的。” “那就等,等秦川来拜年,反正拜帖已经递进来了,这几天也该来了……” 主仆两人合计好了对策,只一心盼着秦川早点来。 望眼欲穿的第三天,秦川果然来了。秦夫人趁着客人们聊的高兴的空档,把秦川叫了出来,说明了缘由,再三拜托秦川去追月家看看,夏西行在不在追月家。 秦川一口答应下来,说回府后立即就去。 秦川果然守信,当天晚上便去了追月家。夏西行和追月待在空间,追月听见有人来了,悄悄出来一看是秦川,便又悄悄回去了,没让他看见自己。 秦川呼唤了很多声,见没有回答,又跃上房顶看了看没有灯光,便回去告知夏夫人,夏西行不在追月这里,追月也不在家。 夏夫人听了,谢了秦川,但内心里跟油煎一样,再过几日朝廷就要开印上朝了,这该怎么办? 而夏侯爷每次见她,必然狂吼,所以她又着急又害怕,又没有办法。 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正月十五上元节又到了,过了上元节,就该正式开印上朝了。 上元节当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条街上挂满了灯笼,很多灯笼上又藏着谜语,很多人围着猜谜语。 卖各种小吃的高声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卖糖葫芦的更有好多个, 追月最看不得糖葫芦,当时随着人流离开。 她不想看见糖葫芦,跟糖葫芦有关的记忆让她痛苦不堪。 太子的“碧楼”自然在最热闹的地段,为了今天的节日,碧楼延长了营业时间,一楼的大厅里,人来人往人员爆满。 大家不管买不买,都喜欢进来看一眼,看那些闪着神秘光泽的首饰静静躺在柜台里绒布上,幻想一下自己戴上去有多美,感觉也是好的。 追月和夏西行随着人流慢慢往前走,等她看见“碧楼”两个大字时,忽然想起了太子,太子嚣张跋扈但又特别仗义,性格潇洒,出手狠辣,不知道该说他好还是不好。 碧楼也准备了灯谜,而且奖品极其丰厚,因此碧楼前围着猜谜语的人最多,当然这也是太子的精明之处,他在利用这灯节做广告。 追月也跟大家一样,围着灯笼猜谜语,并且猜对了好几个,一时之间手里拿的都是得到的奖品。 当她仰着明媚的脸继续看谜语的时候,对面茶楼临窗而坐的两个男人同时看见了她。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太子沈诺,另一个是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 莫高峰原本并不认识太子,但因为万州碧楼事件,莫高峰帮了大忙,太子为感谢莫高峰,赠送了他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而莫高峰在京都原本就是有生意的,因此他到京都后给太子回赠了一份丰厚的大礼,太子也是因为这份礼跟莫高峰见了一面。 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因此早已成为莫逆之交,今晚二人相约喝茶赏灯,却意外看见了追月。 追月虽然来京都已久,但没有主动跟任何人联系。 因为既然跟夏西行情意深厚,追月便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不是十分必要,她不再轻易接触异性。 第154章 夏侯爷同意了 太子身后的林森也看见了追月,他真想盘旋而下,直接跳到追月面前吓她一跳。 但太子面前,终究没敢毛躁,只是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到底能赢多少礼物。 夏西行忽然有种他俩被人盯着的感觉,目光稍微一扫,他发现了茶楼上的太子和莫高峰,犹豫了一下低声道,“追月,太子在对面楼上,还有那个少主莫高峰。” 追月听了,表情没有一丝停顿,依然围着灯笼转悠,但嘴里轻声道,“猜完这一个,我们就离开,只装作没看见他们。” 夏西行嗯了一声,脚步稍微转了半圈,变成了侧身对着楼上的人,追月在他前边,她比较娇小,更是变成了后背对着他们。 追月前世是特种兵,她的掩饰能力极好,敏锐如太子,都没看见她发觉了他们,只是以为追月沉浸在猜谜语的快乐里,忽视了周围。 追月原本打招呼也没事,但夏西行不同,他平时是追随沈左的,如果跟沈诺在一起,后果比较麻烦。 又猜对了一个灯谜,追月指着另一个灯笼笑着对夏西行说话,远远看去很像在讨论这个灯谜,其实她在说我们先进碧楼转一圈,从碧楼进空间,不然走不掉。 两人说笑着,往碧楼里走,刚进碧楼,追月趁着人多瞬间拉着夏西行进了空间。 太子和莫高峰随后从茶楼下来,也进了碧楼,转了一圈并没发现追月。 两人很奇怪,明明看见她进来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还以为人多挤在哪个角落,但看来看去还真没有,这两个平时都十分洒脱的男人,心里不免都有些落寞。 过了上元节,明天就正式上朝了,但夏西行依然没有回来,夏夫人急得团团转,又不知该怎么办。 最后夏侯爷一看,实在没办法了,他换了衣服叫了管家,两个人悄悄去追月家找夏西行。 夏西行跟追月刚看完灯回来,便听见有人敲门,虽然很有礼貌,敲几下停很久,但人并没离开,过一阵子听听没动静又再敲。 追月直接奔前院而来,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夏侯爷,当时吃了一惊,忙行礼,“夏侯爷好!” 侯爷还礼,口称“没递拜帖直接过来,实在冒昧,姑娘能请本侯进去喝杯茶吗?” 追月听了忙伸手请侯爷和管家进来,穿过前厅,直接走进二进院落。 夏西行正在喝茶,听见追月的声音,他在屋内问,“追月,是谁敲门?” 追月没回答,掀帘子进来了,跟在追月身后的,居然是夏侯爷,这下夏西行大吃一惊,当时站了起来,“父亲,您怎么来了?” 追月请侯爷坐下,重新上了热茶。侯爷看着夏西行, “明天就该上朝了,你至今不肯回家,如果你不上朝,你让为父用什么理由给你告假? 再说,告假只能坚持几天,时间长了又该如何说?沈左王爷那如何交代?” 夏西行低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时目光坚定,“父亲,我不想上朝了,也不想回家了,我准备跟追月一起浪迹天涯,我喜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夏侯爷一愣,随即恢复平静:“你不当官,不上朝,这是你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吗?真要辞官也要有程序,你这样一走,你置为父脸面于何地?你置家族利益于何地? 生为夏家的子孙,你就得为家族考虑,甚至牺牲,你没得选。 另外,你真为追月姑娘好,就得拼一个前程让她跟着你享福,浪迹天涯也能活,但说着浪漫,实则辛苦。 当然,为父也知道你不爱回家,知道你讨厌家里这个妾室,为父已经想到了办法。” “我们在城西还有一处宅子,里面东西仆人一应俱全,你不愿回家可以去那幢宅子住,这样便可两全其美。” “父亲,追月这宅子这么大,我住在二进院落,追月住三进院落,也很方便。” “为父这样安排,不仅是为你好,也是为追月好。 城西的宅子虽然稍微远点,但来回骑马,无碍。” 见夏西行低头不语,一副依然想抗拒,只是在找说辞呢,追月忙说道,“世子,侯爷说的是正确的,无论将来世子要如何,都得有个程序,一下撂挑子是不应该的,世子还是回去上朝为正确。” 夏侯爷听着追月的话,轻轻点头,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显然吃了一惊,“姑娘好茶!” 追月知道,侯爷之所以说好茶,是因为她喝的是现代工艺制作的茶,而且用灵泉水冲泡的,味道与古人的茶肯定有区别。 “侯爷喜欢,一会儿我给侯爷拿两盒回去,侯爷留着慢慢喝。” “那就多谢姑娘了。只是吃了姑娘治疗腿痛的药还没回报姑娘,如今又拿姑娘的茶叶,有些惭愧。” “侯爷您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侯爷不必挂在心上。” 夏侯爷看着这姑娘,言谈得体,貌美如花,做他夏家的儿媳妇,那是他家赚到了。 又稍微坐了坐,聊了几句家常,侯爷站了起来告辞,并看着夏西行,“走吧,我跟管家一起送你过去。” 夏西行无奈,看了看追月,追月笑着催促,“世子快跟侯爷去吧,别让侯爷等着了。” 说完,递过茶叶,侯爷看见茶叶,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管家忙接了过去,谢过追月,然后收了起来。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追月又递过去两瓶化妆品,“管家,这两瓶是护肤美容的佳品,回去赠给夫人,擦了气色极好,请收下吧。” 管家受宠若惊,也真心被感动了,他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给主人以后又给了他这个管家一份,还这么珍贵,当时接过来再三谢过,这才装入口袋。 夏西行跟着侯爷和管家一路往城西去,侯爷骑在马上沉思良久,“这个追月姑娘本领大,长得好,唯一的遗憾是出身不高,但做我夏家未来的掌家夫人,足够了。” 夏西行听了狂喜,“父亲,您这是同意了?” 夏侯爷看看儿子,“有点出息,看看你那德行,真让为父笑话。” 说完了才接着说道,“当初你第一次说这件事的时候,为父就是同意的。” 第155章 公主被火烧了 夏侯爷回府后,夏夫人虽然之前已经猜到可能去找夏西行了,但却不敢问侯爷,等夏侯爷去了书房,她才悄悄问了管家。 知道夏西行去了城西的老宅后她有点着急了,“这孩子住在那怎么行?早晚吃饭谁照顾?父母他也不要啦?也不请安问候啦?” 管家忙道,“夫人,是侯爷安排世子在那住世子才肯回来上朝的,不然都不准备回来了,想要去浪迹天涯,真要那样夫人说不定哪年才能见到世子一面呢。 世子也不是不回咱们府里啦,得了功夫就会回来给夫人请安的。” 夏夫人听了,还是不依不饶跟管家唠叨,最后管家实在没招了说道,“夫人,您最好听侯爷的安排,如果您再去招惹世子,侯爷一定会发怒的, 起码暂时先这样,过一段等世子情绪平稳了再想办法。” 夏夫人听了,依然不认可,嘴里唠叨着她要亲自去找,必须住回家里,让她每天都能看见儿子,她才能心安。 管家听了,心里隐隐不安,她真要去找世子,怕是侯爷会发火,但主人的事,他到底没敢过多阻拦。 今天晚上除了太子和莫高峰,还有一人也看见了追月和夏西行,这个人就是新月公主。 她带着一群人站在碧楼的顶层看灯节,公主自然不能去下面跟百姓一样猜灯谜, 她只是看看这五颜六色的灯笼,品味这一刻世界的繁华热闹,本来很开心,忽然一下看见了追月和夏西行,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抬头看灯笼。 夏西行把追月护在胸前,很怕旁边的人挤着她,那份小心呵护,溢于言表。 新月公主对着楼下这两个快乐的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但她深知自己绝对不是追月的对手,再加上身边的侍卫也打不过,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感觉,让她十分痛苦。 她站在楼顶,忘了看灯,也不再快乐,心里涌起的是无尽的羡慕嫉妒恨,这种感觉让她丧失了理智。 她手一挥,带头下了楼,往追月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不是灯节吗,灯节失火是常有的事,谁家着火谁家只能自认倒霉,谁能想到她头上?她可是高贵的公主。 于是她站在追月家门外,命令侍卫往追月家射沾了火油的箭,追月刚送走夏侯爷回来,坐着喝一杯茶的功夫,忽然一支箭射进来,定在窗棂上,窗棂一下就着起来了。 追月忙放下茶杯立即用意念取出灵泉水一盆接一盆泼在窗棂上,把火灭了。 没等她喘口气,又有几支箭射进来,都钉在窗棂上,又着了。 用同样的方法把火灭掉,她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放火, 她跳上了房顶,看见了远处的侍卫还在往院里瞄准,新月公主躲在旁边指挥往哪个方向射。 追月当时大怒,无缘无故又来招惹我?而且这么恶毒,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挑衅,那你也借本姑娘几招试试。 又一支带火的箭呼啸而来,追月一把攥住箭身,反手把这支箭甩了回去。 箭跟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倚落在公主头上,她的头发和衣裙一下烧起来了, 众丫鬟一见,赶紧扑过去灭火,但沾过油的箭头熊熊燃烧,一时不好灭掉。 最后把火灭掉时公主已经烧的衣冠不整,头发也所剩无几,幸好因为宫女们拼命扑救而且方法得当,脸部受伤不算严重。 几个宫女赶紧把自己外边穿的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公主,外圈侍卫团团围住不让百姓看见里边谁被烧了,于是众人簇拥着公主回宫去找太医医治去了。 回宫立即传太医,皇后听说公主被火烧了,立即亲自过来了,进了寝殿发现太医正在给公主脸上抹药,头发也全剃掉了,头上也全都是药。 公主又哭又叫,不停喊疼,却又不敢乱动。 公主见皇后来了,更是哇哇大哭,不停喊着母后,母后该怎么办呢,我头发都烧没了…… 皇后好不容易安抚住公主,转身出来问跟着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出了这么大事自然没人敢隐瞒,贴身宫女画眉一五一十跟皇后交代了。 皇后听了不解,“箭是往院里射的,如何会返回来烧了公主?” 画眉支吾半天,“奴婢并不清楚,不过侍卫们猜测,一定是院里有人或者房顶站着看灯的人接住那只箭又甩了回来,这才落在公主头上。” “这还了得?竟有人敢故意伤害公主?马上给本宫查,查到谁伤害公主,本宫要亲自处置他,皇家公主岂是百姓能随意伤害的?” 这皇后,身为国母,一句没问公主为何往别人家院里射着火的箭点人家房子,关注的只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伤害公主。 如此看来,皇后也是不配做皇后,难怪公主这么仗势欺人不讲道理,大概就是言传身教的后果吧。 第二日,皇上才知道公主受了伤,并且知道公主往院里射箭的院落就是他赏给追月的宅子。 皇上当时要传追月来问话,夏西行刚要出班启奏,太子马上站出来问道,“父皇,因何传追月姑娘来问话?” “因为公主被甩回来的箭所伤,要问问是不是她伤害的公主。” “不是追月姑娘,刚才不说公主被火烧时是戌时吗?我和朋友戌末亥出在茶楼上看见了追月姑娘,她在碧楼下边看灯猜谜语,而且她赢了不少奖品。 聪明如太子,他只说追月在看灯,根本没提一起看灯的还有夏西行。旁边夏西行听了抬头看看太子,太子依然带着他那狂妄的笑,根本一眼没看夏西行。” 夏侯爷也出班申奏,“老臣也能证明不是追月姑娘,因为昨天酉时老臣腿疾忽然发作,疼痛不能忍耐,无奈只能让犬子夏西行以及管家带我去找追月姑娘治疗。 她给老臣看腿后还给拿了两瓶药,另外赠给管家夫人两瓶女人用的护肤品,老臣离开时大概也是西末戌出。 夏侯爷把时间稍微往前说了点,这样听起来追月给侯爷看完病,就去看灯了,时间正好通顺。 太子故意往后说了点时间,因为大家都听明白了,公主往人家院里射沾火油的箭想点人家房子,结果被发现把公主收拾了, 不管出手这人是不是追月,都是英雄,如果是别人一走了之没啥问题,如果是追月大家愿意保护她,公主如何?为非作歹就该惩罚她。” 第156章 追月是有大本事的姑娘 皇上思考再三,最后到底说,“来人,去请追月姑娘。” 虽然到底还是把追月找来问话,但终究用了一个“请”字,态度起码还算友好。 侯爷和太子听要请追月,俩人同时在盘算追月说的时间跟他们肯定会有些出入,待会儿怎么弥补的问题。 追月很快来了,见到皇上跪下行礼,当初在王府学的见皇上的礼仪还记得,还算得体。 皇上往下一看,只见追月一身淡粉色衣裙,人似乎清瘦许多,但更加漂亮了。 脸上皮肤光滑如丝,如瀑的头发梳了两个挂耳髻,头上插着一枝与衣服同色的发簪,站在那如弱柳扶风,婀娜多姿。 太子见了暗暗高兴,因为追月头上戴的,正是在玉泉县城跟孟如玉起冲突那只发簪, 如今戴着说明她很喜欢,太子暗暗记在心里,回去要让工匠多打造几枝类似的发簪备着。 皇上看的呆呆的,半天才回魂,忙命平身,站着回话。 追月谢过皇上站了起来。 “追月,昨晚上元节,你都做什么啦,说给朕听听。” “回陛下,昨晚我先是找出几件衣服,准备换一件稍微带点颜色的,想穿了去赏灯。 酉时,夏侯爷,夏世子以及他们的管家来了,因为夏侯爷腿疾犯了,十分疼痛,我给夏侯爷拿了药,他们喝了杯茶,聊了几句略坐了坐,侯爷告辞时是酉末戌出了。 送走了侯爷,我便去看灯了,一路走走停停,到了碧楼下边,我看围的人挺多,都在猜谜,一问是奖品丰厚,所以我也猜了几个,居然全猜对了,得了不少奖品。 看看自己都快拿不下了,我便回家了,那时已经是戌末亥出,到家就发现窗棂上订着箭,窗棂已经燃烧过了, 但不知被哪位好心人救住了,窗棂上下全是水,也不知这位救火英雄哪里弄来的水,很多很多水。 别的地方也有烧火的痕迹,也是被救住了。 我很奇怪,什么人敢往院里射箭,而且似乎那箭是带着火射进来的,我准备去报官府呢,没等去呢,就被叫到这来了。” 追月的话,皇上听了如何不知道,底下太子和侯爷彻底傻眼了,这追月得聪明成啥样啊? 时间、事件居然都跟他俩说的一模一样,她是如何知道他俩是这样说的,这人成精了吧? 尤其夏侯爷,这一刻他下了决心:追月这姑娘不仅仅是聪明,这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啊! 必须要趁早定下这个儿媳妇,谁家娶了这姑娘,这是家门之幸! 夏西行自然知道追月的本领,看着自己父亲和太子掩藏着的惊讶,他心里暗自得意,这回你们知道追月的本领了吧?不过这也只是牛九一毛而已,追月的本领大着呢! 皇上自然也听明白了,追月说的时间和太子以及侯爷说的一致,看来还真是有人看见着火救下了。 当时好言安抚了几句,又赏赐了很多东西,这才让追月回去了。 追月回到自己家,想起新月公主,忍不住冷哼一声想到, “新月公主这个贱婢,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呢,这回把你头发烧了,下回再敢欺负我,就把你脸也烧着,” 新月公主躺在床上,她头上脸上的痛苦让她心里更加愤恨,恨夏西行,也恨追月。 可是她终于承认,追月不是她能惹的起的,包括夏西行,真要惹怒了追月,别说把她头发烧了,就是要她命,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样的事实让她十分崩溃,不停的哭泣。 沈左来看她的时候,她哭着跟沈左说了自己的感受。 沈左听了沉思良久,“当初,你屡次挑衅她,我跟没跟你说过,追月是个有个性的姑娘,又有足够的本领自保,劝你不要招惹她,你就是不听,现在如何?” 已经发生的,无法更改了。以后,你要长点记性,千万不要再挑衅她,那个姑娘本是大的出奇。 她有很神奇的本领,别说你,就连本王,也包括夏世子包括太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那我的仇恨不报了?就这么让她逍遥加嚣张?那我还活着干啥?” “你可以报仇,前提是你得保证自己的本事比她大,否则就憋着吧,报不了,因为你只要出手,必遭反噬,昨晚如果你不往她院里射粘了火油的箭想点人家房子,头发会被烧吗? 你真相信是别人就的火吗?” “难道,太子和夏侯爷也替她说谎?”新月公主不甘的问道。 “他俩也许没说谎,但事实肯定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这就是追月的本事,这次她给你留着脸呢,下次你再折腾她,火就该着到脸上了,到时候你就彻底完了。 所以,听皇兄一句话,千万别招惹追月,因为你招惹不起。” 新月公主气的摔了杯子,沈左立即站起身来,“不害怕就找追月挑战去,我看看你最后能输到什么凄惨境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因为追月和新月公主的这次交锋,导致太子和莫高峰没有立即跟追月接触,因为他们要避嫌。 夏侯爷却明确告诉夏西行,追月是个好姑娘,本事太大了,告诉儿子一定要把握住。 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夏侯爷的眼光和见识,确实独特。 夏西行听见父亲不仅明确赞美追月,还极力支持自己跟追月交往,当时心花怒放,立即跳下马背,跪在地上咚咚咚给夏侯爷磕了三个响头,气的侯爷骂他没出息,他依然笑嘻嘻的毫不在意。 第157章 夏夫人找追月来了 回府后摆上酒菜,爷俩一边饮酒一边说着今天朝堂上的事,夏侯爷对追月赞不绝口,“这姑娘可不仅仅是聪明,她是有真本事的,神奇的本事。” 夏西行从未听见父亲如此夸赞一个人,心里也相当高兴,于是又说了好几件追月的本事,夏侯爷听了越发高兴,爷两个边吃边喝边称赞追月,心情都十分好。 夏夫人听这父子二人不停夸奖追月,当时心中不忿暗自想到,“那个向追月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吗,至于这么夸张的说她这也好那也好哪哪都好吗? 侯爷一向不在意女色,这追月挺有本事呀,能让侯爷一再称赞,可见不是一般人。 而且,夏世子想娶追月,侯爷虽然没表示反对,但也没有多热烈,现在看,不仅同意,还这么支持,不仅支持,甚至害怕被其他世家子弟抢走,难道这也是像他儿子一样,被追月给灌了迷魂药了?” 夏夫人越想越生气,她最初见到追月的时候,还是很喜欢追月的。 那时追月来给侯爷看病,当时夏夫人对追月的评价是:长相甜美,举止文静,言谈得体,医术高明,可是现在她觉得追月是个善于笼络男人的阴险且恶毒的女子,她真想立刻亲手掐死这个向追月。 酒桌上的两个人越说越高兴,导致旁边的夏夫人越听越生气,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认可受到夏侯爷的训斥,她也要去找向追月,她不相信自己击退不了她,一个未婚的姑娘而已,还反了她了? 夏夫人这个无脑决定,把自己余生的幸福,彻底葬送。她不仅失去了儿子的爱,也失去了侯爷的爱。 桌上的两人自然不知道夏夫人心里的想法,爷两个喝的极其高兴,尽欢而散。 夏侯爷睡着了脸上还带着笑,因为许久不曾跟儿子这么畅饮过。 可是夏夫人错以为侯爷因为儿子能娶到追月这么高兴,因此恨的直咬牙,更坚定了去找追月的想法。 第二天,夏夫人处理完了府里的事情,把管家叫了过来,吩咐管家出去备马车,跟她去一趟追月家。 管家一听大吃一惊,心里便猜到夏夫人去追月家的目的,斟酌了一下说道,“夫人是要去追月家吗?侯爷不是说我们府里任何人不许去追月家吗?我们真要去了,一旦侯爷知道,会生气的。” “怎么,我怎么做事需要管家教我是吗?我也使唤不动管家,管家只听侯爷一个人的,是吗?” 管家一听:“夫人言重了,我马上就去套车,亲自赶车送夫人去。” 夏夫人听了微微点头,“那你出去准备吧。” 管家出去先找到心腹小厮吩咐道,“侯爷和世子都去上朝了,你去御门外等着,世子出来马上告诉他,夫人去了追月家。”小厮答应着,忙着去了。 管家吩咐完小厮,套好了马车,夏夫人带着苑桂花坐着车,去了追月家。 到了追月家命管家敲门,追月正在空间里制作药丸,听见敲门声,她就猜到是夏府管家了。 因为跟上次敲门的节奏频率都一样,非常有礼貌,又有耐心。 她忙着奔了出来把门打开了。管家一见追月,脸上的表情相当不自在,忙低着头小声说道:“追月姑娘,我是夏府管家,这位是我家夫人,夫人有事想跟姑娘聊聊。” 说完,退到一边去了。管家十分聪明,虽然他跟侯爷前两天刚刚来过,但他不确定夫人知不知道侯爷来过,所以他说辞非常谨慎小心。 追月忙屈膝行礼,“夏夫人好!夫人您有事找我?那请进来坐吧。” “我确实找姑娘有几句话说,就在这里说吧,说完就该回去了,姑娘这庭院平常也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追月一听,当时涨红了脸,“夏夫人何出此言?请夫人说说什么叫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追月洗耳恭听。” “你不必洗耳恭听,今天我既然来了,有些话就必须跟你讲清楚,你洗不洗耳没关系,但必须听听。 夏世子从小到大,都是听话、孝顺的孩子,但自从认识了姑娘,开始顶撞父母,违逆父母的意愿,一切只因为姑娘非要做我夏家的少夫人。 姑娘你想过吗,我夏家侯门世家,做我家的少夫人是需要迈过门槛的,姑娘不仅无父无母,也无家教,自己就私自跟男人就定了终身,你这样的人品为贱,为淫,为无耻。 所以你进不了我夏家的门,因为品行不端正,这么久我没来找你,是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自动退却,但如今看来我如果不来,你是说啥也不会自己离开的,那样的话我夏府也就完了。 当初我之所以给夏世子娶了妾,就是为了你说不嫁有妾室的男人,可是现在看来别说他有一个妾室,他就算有十个妾室,你也不会离开,当初那么说只是说嘴扯淡吓唬人呢,对吧?” 夏夫人这么重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追月脸上, “夏夫人,听了您的话,我心里有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感觉, 你不许我做你家世子夫人,直接对世子表明态度即可,至于巴巴的跑上门来这么羞辱我?你觉得你家门槛高我迈不过去是吗? 夏夫人,从你的言行来看,你是真正不够资格做夏家主母的,你胸襟气度不行,为人处世不行,言谈举止不行,品行相貌也不行, 作为世家宗妇,还跑上门来羞辱我,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非得做你家世子夫人了? 你听见我说了吗?这么自作多情还跑来巴巴说嘴,不觉得所谓的面子掉了一地又被踩的稀碎吗? 赶紧请回吧,管好你家世子别再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他拐跑了,夫人不是说我无父无母吗, 所以我不怕任何人笑话,我一走了之,你们夏家被我拐走了世子,可真就丢人了,家族里未婚的姑娘公子们未来婚嫁都会受到影响,这样的后果夫人怕不怕? 如果害怕,你赶紧回去,把夏世子用绳子绑好,然后把他锁在柱子上,钥匙你揣着,不然就拐跑,不信你试试,看你能如何?” 第158章 夏夫人傻眼了 苑桂花一听,当时进入剧情,立即泪如雨下,“追月姑娘,求你成全我和世子吧,世子心里其实也是愿意跟我圆房的,一个大男人能不喜欢侍妾吗,他不是不想我,只是畏惧你。” 追月如果不是现代灵魂,只这夏夫人和苑桂花这些言辞,就能逼迫得一个姑娘羞愤自杀。 但追月不同,她来自遥远的未来,因此虽然面对羞辱和攻击,她也伶牙俐齿的还击,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向姑娘,我先把话放着,如果你非得嫁给我家世子,你大婚当天,我就吊死在婚房里,我看你如何自处,我看夏世子如何面对你。” “住嘴”追月没等说话,忽听一声大喝。争执中的三个人同时往前一看,只见夏侯爷和夏西行正同时从马上跳下来。 夏夫人一见,立即变了颜色,苑桂花也害怕了,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唯唯诺诺的站着,也不敢抬头。 追月见了夏西行,不觉感慨万分,勉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过来给侯爷施礼。 “姑娘,本侯向你道歉,不管刚才我夫人说了什么,请看在本侯和世子的面子上,不要往心里去。 你是个难得的好姑娘,我夏家如果真能娶到姑娘,那是夏家祖宗有德。” 夏西行直接奔过来,握住追月的手,“追月,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受到伤害,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了。” 夏夫人和苑桂花同时扑过来,“不许走”,两人先后喊叫。 “管家,扶夫人上车回府,世子,你留下陪陪追月姑娘。” “不行,世子必须回府。”夏夫人豁出一切的吼着。 “世子,你先跟侯爷夫人回府。放心,我没事。” 夏侯爷赞许的看看追月,“追月,这事跟世子无关,不要因此连累到他,更不要离开,他会难过的。” “追月微笑了一下,恭送侯爷。” “向姑娘,如果你真为夏世子考虑,请离开他,还给他自由和尊严,他跟你在一起,会背负逼死母亲这样大不孝的骂名,你忍心看他如此吗?”夏夫人不顾一切的说道。 夏侯爷额头青筋暴起,挥起手上的鞭子对着夏夫人就是一鞭子,夏西行见了从马上腾空而起,挡在母亲身后,替母亲挡了一鞭子。 “苑桂花,扶夫人上车。”夏西行喊了一句。 苑桂花回过神来,扶着夫人进去了。夏夫人坐进马车,又伸头出来看看夏西行是不是在跟回来了,如果没回来,她豁出去命不要了,就死在追月家面前得了。 夏侯爷回府第一件事,便狠命扇了夏夫人一个耳光,又命管家小厮墨墨,要给夏夫人写休书。 夏夫人泪流满面,捂着脸跪下了。 夏西行命小厮退下,与管家两个人劝说着夏侯爷。夏西行的胞妹夏如花扶起哭泣的母亲,进内宅去了。 等夏侯爷情绪平复下来了,夏西行退出来,狂奔出府,全程奔跑进了追月家。 追月摸黑坐在客厅里,屋里很冷没生火也没点灯,见夏西行来了,有些感慨的看着他,夏西行能感觉到追月心中翻涌的情绪。 他一把拉起追月紧紧抱住她,嘴里不停的低声呢喃,“追月,对不起……” 追月有些心疼的推开他,“世子,不用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们必须要先分开一段时间,看夏夫人今天这状态,她已经是豁出去了,我们再刺激她,真容易出意外。” “不能分开,不管面对多大的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分开绝对不可以,没有你,我不知怎么活下去。” 最后两个人态度一致,分开不可能,只是在彻底解决夏夫人的想法之前,两个人背着她交往,尽量不刺激她。 屋里太冷了,生火也需要很久才能暖和起来,因此二个人进了空间,在空间聊了许久,街上早已经宵禁了,夏西行才起身回城西住处。 出乎所有人意外的事,这件事发生没有几天,夏侯爷忽然抬了一个妾室进府,而且直接封为贵妾,姓周,才十八岁,花一样的年龄花一样的容貌,脆生生的站在夏侯爷身边,看傻了夏夫人。 夏夫人全身颤抖着问,“侯爷,年轻时侯爷都没有娶妾,如今孩子们都大了,都该成婚了,侯爷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夏侯爷直直的看着夏夫人,“你问为什么?因为你不配本侯守着当初的诺言,因为你必须尝尝男人有妾室的滋味,因为本侯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必须找个人取悦、伺候本侯……” 夏侯爷挑衅的看着夏夫人,“你不是要去追月家上吊吗?现在本侯娶了贵妾,你可以上吊了,原因是善妒,看看外边的人会如何评价,看看能不能吓唬住本侯。 今天娶了一个,也有可能接下来再娶几个,你想怎样,随便。” 夏侯爷说完,不再搭理夫人,而是对着外面喊了一句管家,管家马上进来了,“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 “花满堂”收拾出来给周姨娘住,记住,一切东西都要最好的,明天就要搬进去住。” “我马上就派人收拾,保证一切应当。” “很好,去收拾吧。” 管家答应着出来,心里隐隐有种痛快。夫人这阵子,太作了,到底给侯爷作个妾室出来。真想问问夫人:这回你心里痛快啦? 侯爷揽着周氏的细腰,“今晚还是先在惜缘阁住,明晚花满堂就该收拾好了,我们就可以去花满堂住了,那里是非常宽敞的。” 说完,挽着周氏扬长而去。独留下夏夫人泪流满面,说什么给夫人敬茶,结果也没敬什么茶,却耀武扬威一番,然后走了。 夏西行回府的时候,夏夫人对着儿子哭诉。 夏西行听了,表情淡漠:“母亲不是一直说男人要有几个妾室让别人看着才像话吗, 父亲不止一次听母亲这样说,这回他终于有妾室了,母亲还高兴才是,现在母亲该想的,是如何拿出你的贤惠,跟父亲的妾室友好相处。” 第159章 侯爷很聪明 夏夫人听了儿子的话,顿时噎住,她似乎想说点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自从抬了周侍妾进门,夏侯爷每天下朝回来,只在周氏房里喝酒欢笑,对夏夫人看都不看一眼,偶尔夏夫人说一些府里的事情给他听,他也极度不耐烦,与从前的夏侯爷相比,根本就像换了一个人。 偏偏这妾室说话做事乖巧周到,刚进府不过几天,接触过她的人都说周姨娘为人不错。 夏夫人心里苦不堪言,她觉得自己心里的一座殿堂倒塌了,而且是她亲手破坏导致的,为此她每天想起来,便会哭泣。 到如今,儿子疏远他,侯爷更是过分,不仅疏远他,还娶了一个妾室,每天陪着妾室,看样子是真开心,那这么多年的恩爱呢?承诺呢?全抛诸脑后了? 越想心里越憋屈,有时候会对着苑桂花哭诉。 苑桂花也委屈,她对夫人说:“同样都是妾室,为什么周姨娘就这么有脸?我怎么就被世子嫌弃这样呢?我脑子笨想不清楚,夫人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又如何能说的清楚明白?只是因为这同病相怜的感觉,夫人对待苑桂花倒比从前好了很多。 周姨娘很喜欢黄酒,温热了暖暖的喝完一杯,巧笑嫣然,面如桃花,侯爷看了也是从内心觉得欢喜。 侯爷本来轻易不喝酒,尤其黄酒喝完就腹泻,被太医叮嘱过千万不能喝黄酒的。 现在虽然也是不能喝黄酒,但每次周姨娘喝黄酒,侯爷都会倒一杯别的酒陪周姨娘喝,而且喝得非常高兴。 夏夫人看了,觉得如此下去不行,这个男人的魂被这姨娘勾走了,她得拯救他。 这两天,周姨娘有点不胜酒量,一喝就多,喝完困得不行,有时甚至桌子都没撤呢,她头一歪就睡着了,跟个睡美人一样。 夏侯爷最初几天觉得好玩,他觉得这周姨娘不胜酒力,还这么年轻所以贪睡。 可是渐渐的侯爷感觉不对劲了,有时刚喝一杯甚至两三口,就醉的睡着了,这醉的睡的也太快了吧? 他没有找大夫,也没有通过夏西行找追月,而是把管家找来,让他去送拜帖,他要去拜访追月,让追月给周氏看看怎么回事。 管家回来的时候拿着追月的回帖,表示随时欢迎侯爷和如夫人光临。 侯爷看见回帖,心里有底了,隔天,他吩咐管家备车,只说出去一趟,除了管家没跟任何人说他要去哪里。 等穿戴好准备出门时,夏夫人见周氏居然也出来上了马车,心里别提多酸楚了。 管家赶车,侯爷和周氏坐在里边,也不知去哪里,夫人怀疑可能买首饰去了,当时咬紧牙关心里暗想,走着瞧吧。 马车拐来拐去来到追月家门前,追月出来接侯爷和周氏进去。这周氏礼节周到语言甜蜜,而且是恰到好处的甜蜜,让人听了觉得舒服,她也刚好打住,十分讨人喜欢。 侯爷坐下,追月泡了好茶上来,侯爷喝了一杯后,有些窘迫的开口,“追月,本侯今天来是有事情想求姑娘。 刚才也说了,这是本侯新纳的妾,她最近总是困倦嗜睡,姑娘你给看看什么毛病,要不要紧?” 追月抬头看看夏侯爷,从侯爷的眼睛里,她读到了担心,她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生病而已,不至于这么紧张吧? “周姨娘,请把手放在这里,我给姨娘摸摸脉。”追月拿出脉枕说道。 周姨娘十分安静,她听话的把手放上去,看着追月还笑了一下。 这一笑,有种花香扑鼻的感觉,真美。这一刻追月知道,夏夫人的地位也许不会受到威胁,但来自侯爷的爱恐怕半点也得不到了。 这一摸脉,追月瞬间明白夏侯爷担心什么了,因为他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追月看看夏侯爷,侯爷也正紧张的看着她。 追月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看着侯爷说:“这是一种抗病毒的药,让姨娘按时吃,不等吃完就能好,姨娘病的不重,有些被风吹着了。” “姑娘,妾以后还能喝黄酒吗?”周姨娘居然担心这个。 “以后,还是可以喝黄酒,但切记拿回你屋里再开封,因为天太冷,不要让冷气进到酒里,喝完剩下的,也要放好,尤其瓶口要封好,防止变质,喝了会不舒服。 以后饮食酒水各方面都要注意,不注意吃喝进去就会不舒服。侯爷要是也喝酒,可以陪姨娘喝一样的酒,这样喝起来更融洽。 而且,侯爷您相信我吗,我还会一点风水,姨娘屋里的风水跟她自身有些相冲突,所以爱长病,重新找几个贴心的丫鬟服侍姨娘,一切就越发好了。” 这周姨娘冰雪聪明,刚开始她听追月和侯爷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心里还琢磨这是为什么,可是几句话下来,她明白了,明白侯爷来给她看为何总嗜睡,她的脸渐渐白了。 等看完病,侯爷又略坐了坐,说了几句话便告辞回去了。 管家临出门对追月道,“姑娘,上次姑娘给的胭脂我家娘子擦了美的不行,实在太感谢了。”说完,对着追月道谢又道谢, 追月见不得别人对她这样一再感谢,当时一高兴,又给了管家两瓶,这下管家真的有些激动了,并不为几瓶胭脂,只为追月待人这份心。 回到府中,侯爷立即命管家去重新买几个得力的丫鬟回来给周姨娘使唤,把原来夫人派过去的丫鬟一个没剩赶了回来。 夫人听说后感觉不可理解,过来找侯爷,侯爷一看她,我正好要找你:“你派来的丫鬟跟周姨娘风水不和,你把她们安排到别处去吧,我另外给她又买外套了。 还有,以后饮食酒水一定要保证干干净净,防止吃坏了肚子,因为不仅仅是周姨娘,还有本侯。” 夏夫人听了道,“怎么,周氏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只是必须预防,别等到真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后悔就晚了。 当然,周氏这份多余出来的开销,从本侯这里扣出,不必使用公中的。” 第160章 对比你就更输了 不过知道也没关系,只是极少量,原本也得一年半载才能死去,如今她不承认,侯爷能因为一个妾掀翻她主母的人设吗?那样的话受损的是他整个夏家家族。 这么一想,胆气又壮了起来。“侯爷因为一个妾室如此折腾,不怕被下人笑话吗?” “本侯做了什么下人就笑话我?不就是娶了一个妾吗?不就是有点过度宠爱妾室吗?夫人不也经常教育儿子说男人得有几个妾室才像样吗? 夫人,你年纪大了,言谈举止要稳重谨慎,不要头脑一热就随便做事,要知道,好事坏事到最后,别人都会知道的。 所谓的没人知道,只是暂时的,本侯这话乃是金玉良言,夫人有功夫时多想想对不对,是不是这么个理?” 夏侯爷说完,甩袖子走了,剩下夏夫人一个人站在冷风中凌乱。 这对恩爱了一辈子的夫妻,如今都快反目成仇了。 第二天,周氏来给夏夫人请安,这对夏夫人来说极度讨厌,因为她习惯夏府给她请安的人群都是小字辈,如今忽然多出一个平辈的侍妾,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却又不甘心免除周氏每天的请安。 见周氏礼毕站起身来,夏夫人看似随口问她,“昨天侯爷带着你去哪里了?” “回禀夫人:去看病了。妾最近只要饮酒就嗜睡,妾觉得只是年龄轻些贪睡而已,但侯爷觉得不对劲,所以拉着妾去看病了。” “去哪里看病?是医馆吗?” “是一位姑娘,长的天下第一美,实在太美了,而且医术很好,态度也很好,叫追月,她给妾身看的。” “她怎么说?她觉得你得病了吗?” “她说妾身有些中毒了,给拿了药,说吃完保准好了,” “你又没去外边吃饭喝酒,怎么就中毒了?可见是瞎说。 我原本就不相信她会看病,侯爷怎么想的,把你领那里去了。反正先吃着药试试吧,说不定过几天真好了。” “不管她医术咋样,总之是侯爷的心意,妾身除了领侯爷和夫人的情意,没有别的了,冲着这份情也会好起来的。” 这个周氏虽然得到了侯爷全部宠爱,但言谈举止非常得体,对夏夫人也很尊重,并不恃宠而骄,而这种类型往往是心机最深,最难对付的。 夏夫人对付追月那一套,放在周氏身上,丝毫不起作用。 跟周氏斗,夏夫人永远完败。 夏西行来看追月的时候,追月并没有说侯爷来看病的事。 追月能感觉到,侯爷既然没有通过夏世子找他,可能的原因就是不想夏西行讨厌这个侍妾,所以她没有跟他提起。 但夏夫人见到夏西行的时候,立即就把这件事对夏西行说了,并且大骂追月:“她不是不许男人纳妾吗?她不是不嫁有妾室的男人吗,但你看看她治疗的,是不是别人的妾室? 这个下贱女人,永远是说一套做另一套,早晚我让她死在我手里……” 夏西行直直的看着她:“母亲,父亲这个妾室如何来的?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 如果说父亲当时为了与你赌气娶一房妾室,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深陷这个周姨娘的温柔乡了,没有周姨娘,他都活不下去。 母亲与父亲半辈子的恩爱名声,成了笑话,这一切不是母亲造成的吗?事到如今母亲还不反思?再这样下去,母亲你的地位都危险。 母亲不必这样恨恨的辱骂追月,追月妨碍不到母亲,母亲的敌人也不是她。 至于说她给姨娘治病,那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谓医者仁心,只管治病救人,不能分什么人找她给看,什么人就不给看。 母亲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维护住您与父亲往日的情分吧! 靠着这些情分,又有我和弟弟妹妹皆以成年,父亲应该不会太过分,但是也得看您的智慧呀,这周姨娘,很得父亲欢心,这是最难解决的。” 夏西行的话,给了夏夫人当头一棒,她思之再三,感觉心里堵的很,一时之间又想起追月,如果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她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是她最应该恨的人。 夏夫人对着夏西行不停辱骂追月,这让夏西行十分恼火,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便对母亲说,“我要出去了,跟王爷他们去茶楼,母亲早点休息吧,之后转身走了,他连辩驳都不想了。” 夏西行出了母亲院子正好碰见周妾室,她看见夏西行立即退到路边安静站好,让夏西行先过去,这让夏西行反而不好意思,不得不说一句,“周姨娘这是要去哪里?” 周姨娘忙含笑道,“我正要去感谢侯爷呢,侯爷真是给我找了一位好大夫,那姑娘不仅容貌天下第一,医术简直也太好了,我吃了她开的药,立即不困了,这是多厉害的本事呀!” “那段日子每天昏昏沉沉,如今头脑清醒着呢,我想找侯爷问问,能不能再让我出府一次,我要亲自去感谢那姑娘,要跪地磕头的……” 周氏这些话,听得夏西行心花怒放,“我也认识追月姑娘,等我见到了替你转达谢意,你身体并未痊愈,还是在府里歇着吧。” “世子原来认识呀,那行,就听世子的,我就偷懒一回,麻烦世子替我说谢谢,日后有机会,我必亲自去谢的。” 夏西行听后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周氏一直等夏西行完全过去了,才慢慢走回正路上,她心里在想,男人还不好糊弄吗,世子听了我的话不也一样高兴吗? 夏西行之前虽然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对父亲这个侍妾也没啥好感,可是通过刚才这一接触,他发现,自己不那么讨厌这个人了,这是个知书达理,举止得体的女人,父亲抬她为妾,看来也算有眼光。 再想起母亲对追月的辱骂,他知道,在这个侍妾面前,母亲彻底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第161章 沈左的是非 她千辛万苦的逃回万州后,对着父母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诉说了王府的遭遇。 孟夫人听了也觉心酸,跟着女儿一起流泪。 但是孟侃曾经是官扬的人,他深知王爷的厉害,女儿作为王府侍妾,居然私自逃回来,他如何敢留? 本想立即把孟如玉送回王府,怎奈孟如玉以死相逼,这才大着胆子让她在家歇一阵子。 同时赶紧给沈左王爷写了请罪的折子,又承诺一定尽快把孟如玉送回王府。 沈左回复表示允许,也可以过完年再送回来,这才在家过了年,如今年已过完,于是到底把孟如玉送回来了。 孟如玉原本是不肯回来的,但孟夫人苦口婆心的开导女儿,“如今你已是王爷侍妾,这辈子是不能再嫁其他人了,不回王府,难道一辈子自己一个人过吗? 王府虽然规矩森严,但你只要好好的守着规矩别犯错,想办法讨好王爷和王妃,王爷便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将来你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便终身有靠了。 王爷虽然女人多,但有权有钱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多? 首先自己要想开,毕竟在王府做侍妾也比嫁普通百姓强的多,日后你一旦得脸,你的哥哥侄儿们也能沾你光。” 孟夫人还是很会劝的,一番话说的孟如玉不断点头,终于同意回王府。 于是孟夫人再次给女儿准备了私房钱,告诉她好好放着,不要随意全花了,以防止万一急用时没有钱。又把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名叫夏荷的,派给了孟如玉。 孟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孟如玉,有啥不懂不会的,一定要听夏荷的话,夏荷是值得信任的。 因为夏荷是家生子,父母兄长都是孟府的奴婢,夏荷从小在孟府长大,所以也像孟如玉一样,跟着孟侃的儿子们学习了一些武功,但夏荷比较努力,因此武功远远胜过孟如玉。 万州离京都很远,加上孟如玉不肯吃辛苦,因此这一路走走停停,差不多走了一个月才到京都。 这天,马车终于停在王府门前,没有什么人出来迎接,只是门房回禀王妃后,开了旁边的小角门,放他们进去了。 孟如玉硬着头皮去拜见王妃,王妃已经怀孕数月,应该是快要生了,穿着极度宽松的衣裙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孟如玉按母亲教的,在王妃面前跪下来,磕头请罪,再请王妃处罚。 这事要是放在从前,秦芳菲轻饶不了她,但自从被沈左冷落后,她消停了许多,也很想笼络住众人心。 于是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孟氏,按你所犯的罪责,应该拖出去打死,或者卖出去,再或者终身禁足。 但如今本王妃怀着身孕,也想为腹中的孩子积点功德,所以便也不过分处罚你。 你私自逃跑,坏了规矩,一点不罚也不可以,所以罚你一年月例,抄心经一百遍,禁足三个月,依然住暗香阁。 既然你带了随身丫鬟,便继续让她伺候你,但是王府的规矩你必须说给她,一旦犯错,别说我不给孟姨娘情面。” 孟如玉一听允许夏荷继续伺候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一路她都在害怕王妃不许她带来的人进王府,那样她还得跟从前一样孤独。 如今一听允许夏荷在她身边伺候,当时心里真心实意的升起感谢王妃的心,跪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回暗香阁去了。 孟如玉回来了,对面幽香阁的田月高兴坏了,因为她每天实在太孤独了。自从孟如玉逃跑到今天为止,沈左一次没来过她这里,她的日子从期盼到失望,再到死心,剩下的也只是孤独了。 如今孟如玉回来了,好歹有个人说话作伴,万一王爷来孟如玉这里,她也能借光见一面,见一面也是好的呀! 于是她派丫鬟过来帮忙打扫,又把自己节省出来的炭送过来一筐让孟如玉点火多烧点暖暖房子。 这两个私自又可怜的女子,在王府这样规矩森严的高墙大院里,临时结了同盟。 晚上沈左回到王府,秦芳菲跟沈左说了孟如玉回来的事,也把对她的处罚说了。 沈左听了只是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根本没说一个字,转身去了书房。 王妃以为沈左听了她对孟如玉的处理,一定会夸她心胸宽广,办事得体呢,可是如今看来,她在沈左面前依然啥也不是,丝毫没有分量。 沈左这个人虽然好色,喜欢对女人动情,但从一份感情里抽身出来也极其容易,而且绝不拖泥带水,说不搭理哪个女人,立即就不搭理。 就如白氏,她几次去书房求见王爷,都被夺命拦住,告诉她王爷不想见你,赶紧回去,防止惹怒王爷,吓的白氏不得不离开。 只有对追月,沈左觉得自己如果娶了追月,绝对不会对她厌倦。 因为她跟所有的女子都不同,而他对她的感觉也是独一无二的,他实在太想跟追月在一起,但追月对他不仅刻意保持距离,甚至连正常交往也在刻意回避。 追月心里眼里,似乎只有一个夏西行。 想起夏西行,沈左又愤怒又无奈,早知道有今天,当初遇见黑衣人袭击他们时就该让夺命留下,让夏西行回来送信, 那样的话追月救下来的就是他和夺命,也就不会有他夏西行啥事了,可惜后悔晚了。 沈左不仅一次在心里这样想,只是现在咋想都来不及了,除了后悔没有其他可能了。 太子自然是第一关注王府的人,因此孟如玉回来当天,他便知道了,于是把东宫总管许管事叫来,吩咐一番,许管事听了,转头出去准备。 孟如玉回来不过几天,大街小巷的说书先生又开始宣传王府的事情。 口口声声说孟如玉受不了王妃虐待逃跑了,好不容易跑回家乡,却被王爷抓了回来。 抓回来又不好好对待,只是吊在房梁用鞭子抽,打的全身是伤,关进了笼子里。 整个说辞由故事的形式说出,名字稍有改变,但任谁一听也知道说的是沈左王爷,于是王爷又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第162章 太子的情意 而王府总管陈楚自然又是想尽一切办法去消除流言。 太子看着这一切,感觉很惬意。他知道仅凭这点手段,不能把沈左如何,他就是想通过这些事,恶心恶心沈左,也让他在百姓中的形象,打一个折扣。 这天早朝时皇上公布了一条信息,大梁国作为战败国,要来大夏访问了,当然主要也是进供一些粮食物品,这在停战协议上都写着的。 带队的是大梁国公主耶律欢,大夏也要组织一个欢迎仪式,由谁负责? 大臣们进行了讨论,有的推荐太子迎接,因为两国之间的事宜本就该太子出面,有的却举荐沈左,因为大梁人比较害怕沈左王爷,作为战败国,必须让他们有畏惧心理。 沈左和太子也都据理力争,都想自己接手来办这件事。 最后皇上决定,沈左有王妃怀孕在身,应该多在王府陪王妃,因此把这事交给了太子办理。 太子接手了这件事,下了早朝回到东宫便开始召集人手安排接待事宜,忙了两天,基本差不多了,最后他写了一个拜帖,差人送去追月家,他想明日去拜访追月。 追月接过太子的拜帖想不明白太子来拜访自己能有什么事,半天才发现送帖子的人还站着等回复,不仅哑然失笑。 第二日,太子带着林森来了追月家,太子不是第一次来,但进屋后依然四处扫视了几眼,这才坐下喝茶。 太子看着追月,“追月,之前碧楼的事情多亏有你,本来早想来谢谢你,但怕我一来,给你招惹是非,因此今日才来。” 追月笑着,“我并没有做什么,太子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追月,本太子曾说过,要送你一整套全大夏最贵的首饰头面作为感谢,并且不接受拒绝,这你还记得吧?” 太子回头,林森忙拿出一个首饰盒递给太子,太子接过来放在桌上,推过去给追月。“看看喜不喜欢?” 追月听了大吃一惊,“但依然笑着打开一看,里面放着整套淡绿色发饰,每一样都闪烁着淡绿的神秘的光泽,尤其那只发簪,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太子,说实话,这发饰实在太漂亮了,但我不能收殿下这份礼物,这太贵重,也不适合。” “我知道你指什么。追月,将来不管谁娶你,现在他下聘了没有?没有吧? 既然没有本太子就可以送你这套礼物,这是本太子对你万州事件的谢礼,不代表其他,并没有什么腌臜心理,你又有什么不敢收? 而且,就算将来你嫁人了,你的首饰头面也得由本太子提供,谁不同意就滚远点,就不够资格娶你了。 我不喜欢纠缠啰嗦,一句话,收还是不收?” “那我买吧,不然太贵重了,收了心里难免不安。” “不卖,这套首饰无价,收不收?” “收下了,多谢太子殿下。”追月知道,不收太子真的会下不来台了,而且她来自遥远的未来,观念当然不是这个时代的女人能比的。 太子见她收了,非常高兴。“这才是我认识的追月,永远这么洒脱,我喜欢!” 说的追月脸一红,这太子永远这么任性,想啥说啥。 “收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求姑娘。” “原来殿下送我礼物,嘴里说是来感谢我,其实还想让我给你帮忙,这是想白绕我给殿下做一件事?”追月笑着问道。 太子听了哈哈大笑,“绝对不是,这件事你做完了,本太子另有谢礼。” “什么事,说来听听。” “不日大梁国来一个访问团队,带队的是他们的公主耶律欢,听说相当刁蛮任性,不过也说这耶律欢真有些本事,我怕到时候她施展出来无人可敌,所以请姑娘帮忙。” “这种忙我如何帮?她如何施展肯定在朝堂上,我如何能跟随殿下去朝堂?这帮恐怕帮不上。” “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就答应下来,本太子心里好有底,万一没事更好,有事就找你,必须把她压制住,因为他们是战败国,不能在我大夏耀武扬威。” “那万一我不是大夏人呢?怎么能为大夏出力?” 太子一听这话,吓了一跳。他很早就知道追月是大燕国公主的身份了,但他一直隐忍没说。 主要原因他也问过自己,最害怕的就是追月一旦身份确认,便会回到大燕国,那也就是生离死别,今生再也见不到追月了。 从他内心而言,哪怕追月嫁给了旁人,哪怕他不能每天见到她,但只要知道她离他并不远,她生活的很好,能偶尔见一次面,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幸福了。 “不管你是哪里的人,对本太子而言,你就是大夏人,就是本太子最亲密的朋友,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能阻止这一点,更不能阻止我和你接触。” 追月看着太子,其实她也很欣赏太子这种性格,特别洒脱不黏腻,办起事情来果断干脆,总给人很爽的感觉。 “这样吧,如果殿下真遇到了必须需要我帮忙的事情,我义不容辞。” “我就知道,追月不会让我失望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一定会遇到非你不可的事情的,到时候必须找你帮忙。” 说完了正事,又闲聊了很久,太子也知道他早该告辞了,无奈之下不得不起身告辞。 追月送出门去,回来再打开盒子看看这些首饰,确实很漂亮,只是太贵重,让追月心里有些压力。 她想了半天如何把太子这人情还回去,一时之间也没想出办法。 夏西行来的时候,追月把太子来过的事情跟他说了,并把太子赠送的首饰拿出来给夏西行看了,同时说了赠送理由。 夏世子也说很漂亮,只是太贵重,以后得想办法把人情还回去。 追月又说了太子请她帮忙的事,这件事夏世子没犹豫,也赞成如果有必要,应该帮忙,毕竟不能让大梁国在大夏的领土上占据上风。 第163章 太子妃 太子回到东宫,独自坐在书房里,他拿出追月那枝木制发簪,在手里反复摩挲着。 这样的静坐,这样拿着这枝发簪回想他与追月结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了,手里的发簪已经非常光滑了,光滑到也许戴一生都不会如此丝滑顺溜。 太子神情专注,导致太子妃推门进来都没有发觉。 太子妃看着太子手里那枝发簪,“殿下想什么这么专注?妾身敲了两次门殿下都没发觉,于是妾就冒失的推门进来了。” 太子回过神来,放下手里的发簪笑了笑,“无妨。”说完,端起面前早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太子妃姿态婀娜的走过来,伸手想拿案上的发簪,不想太子早一步拿在手里,“这枝发簪,除了本太子,任何人不能碰触。” 太子妃讪讪的缩回手,脸上有隐藏的伤感,“妾身唐突了,只是我常常看见殿下摩挲这枝发簪发呆,它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美丽姑娘,对吗?” “最主要的不仅仅是美丽,她是一位能文能武,豁达乐观,足智多谋又才华横溢美丽非凡的姑娘,谁拥有她,不仅会一生幸福,对前程也会有很大的助益。” “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娶回东宫来?” “你不介意?” “如何能不介意?但我既然做了殿下的太子妃,胸襟气度就必须宽广,因为殿下这一生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特别是将来殿下登基之后,女人还少得了吗? 与其日日防范夜夜心碎,倒不如做个豁达的太子妃。 没有这位姑娘也会有别人,所以我宁愿殿下把这位姑娘娶回来,她还能帮助殿下拼那高远前程。 我们东宫除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其他位置随便她选,殿下看这样的安置如何?” 太子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也算有心了,但别说你这样的安排,就是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她,她也不会稀罕,所以本太子才如此伤感。” 太子妃一下愣住了,她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女子会这么狂妄? 太子虽然很想娶到她,但好像不够资格呢。 只是如果太子都不够资格,放眼整个大夏国,还有谁够资格?皇上? 太子看了看太子妃的表情,有些气恼的说, “你在想这位姑娘是不是想嫁给皇上?本太子警告你羞得胡思乱想,在她眼里,皇上更不够资格。 这姑娘观念与你们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这是我无法给予的,所以才这么伤感。” “太子的意思是这姑娘善妒?太子,你相信我的话,让我结识这位姑娘吧,相信我可以说服她的。” 太子摇了摇头,“不是善妒,是专注,你不懂,也不必结识她,你们不是一路人,没有共同话题的。” 太子妃看着太子那张脸,心里很想狂扇他几个耳光,心里不禁想到,“我花想云出身高贵,父亲是吏部尚书,家族中多人在朝为官,父亲的门生更是遍布天下,难道比不过你口中那平民姑娘? 我必须寻找机会认识她,看看她是怎样的三头六臂,把你迷的魂都丢了。” 太子自然没发现太子妃的情绪,尤自说道,“她当初救过沈左和夏西行,沈左对她也很迷恋,但听说她拒绝的很彻底。 目前最有可能娶到她的是夏侯爷的世子夏西行,不过听说夏夫人坚决不同意,为此跟夏侯爷闹得很僵。不过本太子也不会放弃的,我得想办法把她夺过来。” 说完又沉思许久,才忽然想起太子妃,“太子妃来书房,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只是听说太子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太子妃辛苦了,本太子还有事情要做,太子妃回去休息吧。” “好的,妾身告退。”太子妃屈膝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悄悄回头看,见太子又拿起那枝发簪摩挲着,眼神飘向窗外,飘向很远的地方。 与平时的高傲洒脱完全不同,此时此刻他安静坐在那里,神态孤独而落寞,让人看了竟然心生怜悯。 太子妃退出书房,回到自己的寝殿立即招来心腹侍女春柳,吩咐她出去打听一下太子最近是不是跟一位姑娘接触频繁。 春柳很快回来了,她悄悄去问过太子身边的人了,太子这段很忙,没有跟任何姑娘频繁接触,只是今天去拜访了一位姑娘,叫向追月。 听着这名字,她觉得特别耳熟,努力想在哪听过,最后到底被她想起来了。 有一次她去给皇后请安,遇见了沈左的王妃秦芳菲也去给皇后请安,她们二人当时说的,不就是一个叫向追月的姑娘吗? 而且听王妃说,那姑娘在碧楼买过一枝发簪,原本最少值一万两银子,太子却暗地里通知碧楼掌柜,一百两卖给她了,这下太子妃彻底想起来了。 看来,太子钟情于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肯定是动了真情了,如此,便必须得防范她了。 太子妃与太子结婚多年,已经生有嫡子嫡女,两位侧妃也都生了孩子,所以平常太子妃知道一般人撼动不了她的地位,也就很放松。 但如今一想到发簪的事,她有些不淡定了,毕竟,男人都是一些最不可靠的东西。 她又来到书房,想找太子的心腹侍卫林森,一到书房门前果然看见林森在书房外站岗。 林森看见她刚要施礼问候,她悄悄摆手,又向林森招手, 林森冰雪聪明,略一心思便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他往前走了几步低声问,“太子妃是有什么事情想吩咐吗?” “没有什么大事情,只想问林侍卫一句话,那个追月姑娘十分漂亮,是吗?” 林森见太子妃问的居然是这个,不回答显然也不行,于是说道,“是的,很漂亮。” “漂亮到啥程度?” 林森犹豫很久,才默默的低声道,“举世无双。” 太子妃听了,很久没有言语,感觉自己深受打击,这个追月姑娘长得还这么美,真不好对付了。 虽然她还有很多话想问林森,但林森已经退回到门边了,另外她也不敢停留太长时间,怕太子出来看见,于是只能转身回来,自己坐在榻上沉思。 太子妃刚走,林森便被太子叫进去,“太子妃问你什么?” “回殿下,太子妃问属下追月是不是很漂亮。” “你咋回答的?” “举世无双” 太子听了哈哈大笑,“回答的好,确实举世无双。” 第164章 彼此准备 回到王府,王妃也听说大梁国要来访问的事,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问具体内容,当她得知迎接的成员里有追月时,不自觉的说道, “有这个追月,任何人也战胜不过我们大夏国,追月不仅仅能凭空消失,还能拿走任何她想拿的东西。” 当她发现沈左直直的看着她时,猛然惊觉自己话说多了,于是赶紧闭上嘴巴,简单行了一个告退礼,“妾身告退。” “等一下,刚才王妃说追月可以凭空消失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知道追月能凭空消失的?她还可以拿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芳菲想了想,“追月的师父是凌霄真人,凌霄真人会很高深的法术,所以追月也会。” “问题是王妃如何知道凌霄真人的?又是如何知道追月会法术的?” 王妃见沈左步步紧逼,却也豁出去了,“当初王爷说要娶追月做侧妃,我虽然没有反对,心里到底是介意的,因此曾私下跟追月交锋发现的。 交锋的结果我完败,并且把父母拖累进来了, 我父母家丢的东西,就是追月拿去的,我的首饰也是她拿去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追月还会很神奇的法术,我父亲的书房忽然被炸,也是追月弄的。” “王妃可以有任何说法,但你要有证据证明,证明是追月做的。” “妾身没有证据,但就是知道是追月做的,王爷可以不信,慢慢品一品就会知道了。” 虽然秦芳菲不肯说具体事情,但沈左相信,她说的大概率是真的,追月能凭空消失,这点他和夏西行以及夺命都知道,但其他的,他没见到过,目前还不能判断真假。 沈左很想去拜访追月,但想起追月曾经说过的话,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人可独自相思,也不能被人瞧不起,尤其那个人是追月。 见沈左提起追月神情伤感,旁边白氏很气恼,“都怪那个该死的追月,她明明知道不针灸排毒妾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还收拾针灸包滚蛋了。 当时妾身情绪不好才不肯让她针灸,但她果真就不肯给妾身针灸,一句都没坚持,可见是个黑心的贱婢。” 她的话没说完,猛然一记耳光打在脸上,打的她踉跄后退,几乎跌倒。 沈左听见白氏居然骂追月贱婢,当时大怒,猛然给了白氏一记耳光,“王妃,你虽然在孕中,却也不能一点事情不管,看看王府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王妃养胎,嬷嬷们都是干啥的?王府的风气要整顿了,下次本王再听见这么没规矩的话,你这个王妃也该换人了。” 说完,气冲冲出去了。 秦芳菲听了沈左的话,心神有些振奋,起码他还是承认她这个王妃的,那么从今天起,她要开始严格整治王府的风气了。 初春,乍暖还寒,尤其到了夜晚,冷风嗖嗖往骨头里钻。 还没到宵禁时间,但街上基本没啥行人,人们都早早躲回家中,关门闭户躲避寒冷。 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极其单薄,他快速走在街上, 看见巡逻的巡防营士兵,便立即躲起来,这样躲躲闪闪的走进一家客栈,问了小二客栈价格,要了一间价格相对较贵的单间。 进屋后他把佩戴的长剑拿下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躺在旁边的床上,看起来他很疲倦,躺到床上后很快睡去。 同时,京都的其他地方,也有单身或者两三个人结伴的旅者,住进了客栈。 这些人都不是寻常的客人,他们是大梁国公主耶律欢的情报探子,先于他们的公主之前进到大夏国,查看一下大夏国的情况。 这个高个子男人是大梁国第一高手,姓梁名强,人送外号“鬼见愁”,之所以得了这样一个绰号,是因为此人武功路数怪异,出手狠辣,极少有人能在他手底下走过三招,因此得了这个绰号。 而在他的隔壁,住进来两位年轻姑娘,稍微年长一些的姑娘举止温柔安静,而年轻些的活泼好动,一路上不停叭叭叭的说着话,声音清脆笑声爽朗。 这两人也是大梁国的探子,负责公主的外围安全,因此今夜也是提前住了进来。 巡防营首领刘盛,自接到大梁国要来访问的指示后,便加强了街上的巡逻,所以他很快发现,今晚住客栈的人特别多。 他一边命手下仔细检查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一边立即派人报告太子,向太子说明今夜的情况。 太子听了报告,命刘盛继续注意巡查,同时悄悄把身边的暗探派出去侦查情况,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的人,打算做什么。 虽然迎接大梁公主的事情交给了太子,但沈左并没有撒手不管,更没有掉以轻心。 沈左手下有一个能人异士叫石桥,石桥的听力特别好,方圆数丈之内,任何人说话基本都能听清,即使你再小声,即使隔着墙,依然逃不过石桥的耳朵。 因此客栈里那两个女子叽叽呱呱的说话声,被隔壁的石桥听了个一清二楚。 石桥立即向沈左报告,“隔壁的两个女子是大梁国奸细,大梁公主的先头探子,这两人在互相炫耀自己的本事,听起来都非常不错,要注意防范这两个女人。” 沈左听了,再也忍耐不住,他比较担心追月,但他依然没有直接去找追月,而是派人叫来了夏西行,把情况跟夏西行做了介绍,让夏西行通知追月要小心应对。 夏西行听完,立即去了追月家,他把沈左探到的情况告诉了追月,并嘱咐她万一大梁公主真有怪异要求或者比试之类的,要注意安全,小心应对,别着了对方的道。 追月听完点头表示知道了,并让夏西行放心。她开玩笑的说,“我的武功好着呢,我的法术更是好的很,世子放心吧。” 第165章 大梁公主 太子沈诺带领队伍出城迎接,大梁公主耶律欢一袭红衣红裙,外披一件大红猩猩毡的大氅,帽子边缘以及衣服周围镶着白狐狸皮的毛边做装饰,映衬的耶律欢肌肤如雪,貌美如花。 耶律欢的左边,跟着一个男人,这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左右。 五官端正,剑眉朗目,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对周围的人和事,似乎没半点好奇之心,只是静静端坐马上,眼神看着远方。 此人并没有多好看,只是很威风,有种十足的男人味道。 他并不是大梁官方人员,而是大梁的武林人士,他所在的帮派是大梁第一大帮“星月谷”,星月谷帮中弟子极多,门规森严,而他是星月谷的谷主风飞扬。 这次大梁来大夏运送物资粮食,虽然这是停战协议上签署的,但终究是有些意难平。 因此找了一些武林人士,想充充门面,给大夏人一个下马威。 耶律红的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百多号人,各种穿衣打扮啥样的都有。 再往远看,是一辆辆装满物资的马车,看不清尽头的自远方向着大夏京城延绵而来。 大夏太子沈诺亲自出城迎接,沈诺的旁边,是大夏的明月公主。 原本大梁嫡公主亲自前来,大夏也应该有嫡公主也就是新月公主出来迎接,但新月公主头发被烧无法出来见客。 所以改由贵妃所生的明月公主,也就是太子一奶同胞的妹妹代替新月迎接大夏公主。 太子抱拳行礼,“大夏太子沈诺欢迎耶律欢公主,公主远道而来,着实辛苦,请公主马上入城,接受我们的盛情款待。” “太子沈诺,久仰大名,耶律欢有礼了。”说完,耶律公主也对着太子抱了抱拳。 耶律欢公主嘴里说的还算客气,但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在太子的队伍里转悠,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队伍最末尾的追月身上。 追月虽然受太子之约,作为欢迎耶律欢来访的人员,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出风头,因此一直跟在队伍的最末尾。 但耶律欢似乎并没有放过她,一双大眼睛越过前边数十人,最后到底锁定在追月身上。 只见她轻微撩了一下大氅,人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螺旋式上升,到了一定高度她飞起右脚对着马背上的追月踹过来。 她的本意是把追月踹下马背,她骑在追月的马背上,说白了就是想给追月一个下马威,拿她开涮。 追月见耶律欢第一个就奔自己而来,当下也不多话,自然也是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对着耶律欢伸过来的腿踹回去。 两人在空中对踹在一起,追月后退数步,依然稳稳落在马背上,耶律欢也后退数步落在马背上,但却是脸部对着马尾巴。 有笑声零星响起,耶律欢脸一红,腾空而起,在空中把自己转了个方向,然后稳稳落在马背上,她刚想大声咋呼,可是一看自己还是对着马尾巴方向,就是倒着骑在马背上。 当下耶律欢的脸更挂不住了,她再次跳起来调转方向,落下来依然脸部对着马尾,一连数次皆是如此。 她真是着急了,也感觉不可思议,再一次落下依然面对马尾时她向追月望去,只见那姑娘安静骑在马上,左手微微摆动。 见她望过来,追月一笑,只是这一笑倾国倾城,几乎看呆了耶律欢。 追月笑着说了一句,“耶律公主辛苦了,请公主坐稳。” 追月说完,耶律欢感觉自己一迷糊,忽然方向就调整过来了,好像刚才那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耶律欢这下老实很多,心中也不由感叹:“大夏真有能人啊!” 耶律欢旁边的谷主风飞扬注意到了追月,他心想,“这美丽的姑娘挺厉害呀,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们的公主, 让人愤怒一时又不好发作,因为我们公主挑衅在前,不过好在刚来大夏,未来几天我必须会会她,看她是何方神圣。” 太子看着追月笑的眉眼弯弯,这一笑表现出来的状态,根本就是一个绝世美男在对着心爱的姑娘倾诉满腔柔情,真是看呆了所有人。 面对众人的目瞪口呆,沈诺毫不在意,他笑着对耶律欢说道,“耶律欢公主一路辛苦了,请进城!”说完,对着城门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公主进城。 耶律欢心有余悸,正好趁此机会下台,当下一马当先跟着沈诺进了城门,身后众人也陆续进来了。 进了城将耶律欢等送去指定的驿馆休息,说好了晚上宫宴全体参加。 太子告辞出来,刚要往外走,追月等也随着太子往外走,旁边风飞扬走了过来,“这位姑娘请留步。” 追月回过头来,见风飞扬正对着自己说,于是停下脚步,“先生有何见教?” “姑娘,我是大梁国的风飞扬,心中有些困惑请姑娘解惑。 本来男人与女人动手胜之不武,但刚才风某见姑娘与我家公主对踹那一腿,姑娘功夫深不可测, 所以风某想请姑娘不吝赐教,让风某长些见识,当然不管谁胜谁负,我们点到为止。” 沈诺一听,让追月跟你打斗给你喂招?你咋想的那么美呢,就是单纯打你,本太子也不能允许,你一个臭男人油腻腻的,追月稀罕打你? 正要过来阻止,只见莫家商行的少主莫高峰走过来, “风飞扬谷主是吧?这位姑娘是我好友。除非是在战扬上你死我活,也说不得什么男女,那就得谁有本事谁活着, 现实中如果说点到为止切磋武功,还是男人跟男人对阵比较好,莫某不才,还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我陪谷主练几招如何?” 风飞扬一见对方不肯让追月出手,当下哈哈一笑,“朋友说的很是,风某刚才失礼了,只是好奇姑娘那神奇的本领,并无恶意。 朋友的话,风某受教了,我们也就此打住,握手言和,可好?”说着,伸出手来。 论风流倜傥,应对应酬,莫高峰最是拿手,见风飞扬如此,当下也伸出手去与风飞扬用力一握,同时哈哈一笑,“如此甚好,风谷主好好休息,晚上再见!” “好,一言为定!” 二人握手言和,之后莫高峰转身,追太子去了。 第166章 比试 难怪大夏国能打胜我们,看来他们国内果然卧虎藏龙啊,他不由感叹。 “哪里就谈得上卧虎藏龙,只是凑巧赢了我们一扬而已, 也不知道大夏太子从哪找来几个厉害角色,估计全国都找遍了。”旁边一个极其瘦小的男子接话道。 风飞扬看了看他,心里嗤之以鼻,暗想:“我风飞扬好赖能跟这些大夏人比划比划,就算最终败下阵来,也不会输得太难看。 你可不一定,看你那身材,那姑娘一脚准得把你腰踹折喽,别看那姑娘长的千娇百媚,那力气可大着呢,就你这么轻敌,肯定吃大亏。” 晚宴,在宫里举行,追月本想不参加,太子没有允许,莫高峰也劝,“我们两个坐在末端,去埋头吃一顿大餐,有什么不好?” 太子听了,直骂莫高峰就这么点出息,你莫家财力丰厚,啥好东西你没吃过,至于如此吗? 莫高峰笑着,“也就没吃过宫宴,必须大吃一顿。” 大厅里,太子居中,左右两边各是大夏国和大梁国的嘉宾,追月和莫高峰坐在大夏国这排最下面。 宴会开始,菜一盘一盘端上来,十分丰富,色彩也悦目。 追月一道菜一道菜尝过去,她发现基本每个菜都不咋好吃,心里不由暗自感叹:看来宫宴上的菜品只是好看而已,真不见得好吃。 偶然抬头,发现太子正对着她,眼角有勉强忍住的笑,她不禁对着太子翻了一个白眼,同时把一个喜欢的丸子放进嘴里,嚼了几口觉得这个还挺香。 太子一见,更笑了,旁边莫高峰也觉得追月好笑,他也笑嘻嘻的看着她。追月转头也给他一个大白眼,莫高峰赶紧别过头去,怕自己笑出声失礼。 几个人原本是嬉闹的心理,无伤大雅。但这恰好被大梁国那个瘦男人看在眼里,他盯住追月问道,“姑娘,你是否很少参加宫宴?” 追月一听,便知道这人想说点什么埋汰她,不过依然很坦然道, “确实,我很少参加宫宴,我是一个平民百姓,本来没有资格参加这种规格的宫宴, 但我家太子说,我们大夏国全国上下一律福同享难同当,所以宫宴也应该有民间百姓参加, 一方面表示上下平等,另外万一大梁国也来了平民百姓,提出什么平民化的话题,不熟悉百姓生活的人也许答不上,但平民百姓能,所以我就来了。 怎么,先生有什么话要问吗?那就问我好了,所有关于百姓的问题,我基本全知道。” 这基本等于说,对方是平民百姓。 这个瘦男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吭哧了半天才说,“我不是平民百姓。” 这个男人最初想埋汰追月,笑话她埋头吃东西这件事,但经过追月这么一打岔,他最初想说啥他忘了,眼珠转了半天想起他白天决定要跟追月比试的事情了。 “姑娘,白日你跟我家公主互踹了一脚,胜负未分,现在本人不才想挑战姑娘,姑娘我们比划一下呗?” 旁边的风飞扬一听,心生藐视,“还想跟人家姑娘在宫宴上动手,我看这脸就得丢在这宫宴上。” “今天是我们大夏迎接贵国公主,我们这样对打不太好吧?虽说是点到为止,终究难免失手,我真怕把阁下胳膊腿啥的踹折了,我家太子会难堪的。” “没关系,你们尽管动手,本公主觉得任何扬合都可以比武,你说呢太子殿下?” 太子正因为追月那句“我家太子”如何的话感到幸福呢,猛然听大梁国公主一问,当时也表示他也不介意。 “既然如此,我可以跟这位先生比划比划。请问先生姓字名谁,万一赢了我,日后我好有机会再去找先生挑战。” 这话说的文雅含蓄,但意思也可以换一种理解,“我脚下不踢没有姓氏的鬼。” 瘦男人一听挺不乐意,“我是大梁国兵部尚书慕容峰的儿子,名字慕容善。请问姑娘芳名?” “向追月” “追月姑娘请!”这个慕容善一边说一边走出自己座位,首先站在了空地上。 追月随后也出来了,站在慕容善的对面,“慕容先生,我们三局两胜?还是一锤定音?” “三局两胜” “好,慕容先生请出招吧。” 慕容善也知道追月是个硬茬,当下也不过多谦让,直接运起轻功飞离地面三米多高,对着追月踹出去。 旁边风飞扬紧紧盯住追月,他必须看清追月如何出招。 却只见追月不慌不忙,好似旱地拔葱一样,身体一下离开地面也是三米多高,对着慕容善踢过来的脚心轻轻一磕,人随即落地。 慕容善也随后落地,落地后众人发现不对,原来他飞出去踢追月那只脚,脸尖朝后了。 关键是他本人似乎不知道,因为也没嚷疼,但可能觉得不得劲,接下来他用右腿支撑,飞起左脚踢过来,追月用同样的办法,用鞋尖踢了一下他脚心,随即落地。说了一句,“承让”后便退开了。 慕容善也随后落地,不过现在他察觉出不对劲了。 因为两只脚右脚脚尖朝后,左脚脚尖朝侧面,并不是很痛,只是无法走路。 他尴尬的站在那,大概想忍耐一下,只是太无助了,还是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汗也顺着脸颊流下来了,不是疼,只是难堪。 风飞扬面上一红,快速离席走到慕容善面前,知道他已无法走路,于是伸手一把将其抱起,转身走回座位把慕容善放下, 双手拿起筷子一夹一掰,慕容善大叫一声,归位一只脚,接着用同样的办法把另一只脚也归位了。 只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慕容善双脚刚一复原归位,他立即拿起桌上的筷子,对着追月的眼睛甩了出去,一旦射中,追月的眼睛必瞎。 旁边莫高峰大怒,抬手接住飞来的筷子,快速对着慕容善甩了回去, 慕容善想躲,可是嗷的一声瘫倒在地,原来筷子透过他的鞋子,把他的脚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167章 怎么回事 莫高峰双眼直视,“风谷主谈狠毒?刚才这位朋友筷子直接奔着这姑娘眼睛去的,如果我不阻止,现在情况可能如何?风谷主见多识广,可以想象那扬景。” 风飞扬听了,向着莫高峰抱了一下拳。然后低声道:“慕容善,我帮你把筷子取下来,你忍耐一下,别跟猪一样嚎叫。” 说完,左手握住筷子,果断一拔,同时右手在慕容善腿部附近点了几处穴道,防止流血过多。 慕容善虽然有些心理准备,还是大叫一声,响彻了整个大厅,之后被抬下去了。 耶律欢公主面上阴晴不定,脸色变了几遍,最终没有发作。 而太子沈诺风轻云淡的坐着,对下面发生的事,毫不在意,也不插言多问,就任由莫高峰和追月自己随意处理。 经过了这件事,气氛有些尴尬。这时太子带着慵懒的表情问耶律欢公主,是不是传一班歌舞进来大家欣赏,公主点头称可以。 一曲舞罢,气氛重新热烈,第二支歌舞开始,大家的视线逐渐被领舞的女子所吸引,只见她身段窈窕,舞姿优美,一笑一颦都美得无以伦比。 大梁队伍里有一个男人,乃是有大梁“第一勇士”称号的杨彪,此时喝的有点多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舞娘看了许久,见这支舞蹈要结束了,领舞女子马上要退下了, 于是摇摇晃晃站起来,走过去一把将领舞女子抱住,拉扯着让该女子坐在他旁边陪他饮酒。 女子推脱着,满脸通红,却也并未敢大声呼救或者斥责他,只是求救的看着大夏国众人。 太子回头看了身后的夺命一眼,夺命会意,马上朝那男子走过去。 正在这时,只见一条绳子忽然甩过来,完美的缠绕在杨彪的脖子上,然后顺着脖子又缠绕到肩膀上,缠好了顺势往后一抖,男子不由自主松开了女子, 身子腾空飞过桌子,准确无误的跌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摔的扑通一声,显然对方故意很用力的把他扔回座位,只是这一下把他墩够呛,很大声的“哎呦”了一声。 他张嘴想骂,却发现脖子勒着呢,呼吸都费劲,骂人更不可能。 想动手去解这条绳子,只是从脖子到肩膀再到胳膊都捆着呢,根本够不着绳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十分尴尬。 而让更多人尴尬的是,谁也没发现这条绳子是谁抛出来的,除了大梁的风飞扬根据绳子的方向判断个大概,其余人谁也没看见。 大梁公主耶律欢见了杨彪的窘迫,回头命身后的武士:“给第一勇士解开绳子。” 武士答应着,过来解绳子,却发现无论如何解不开。 公主大骂一声:“废物”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用刀”,武士听了忙自身上抽出短刀,去挑绳子,但无论如何还是挑不开。 这下公主面子不好看了,她站起来几步跨过来,一脚把刚才的武士踹一个趔趄,自己拿出随身短刀,去挑捆着杨彪的绳子。 割了几刀,绳子纹丝未动,这位公主大怒,当时用短刀又狠命割了几下,杨彪肩膀上红了一片,显然割到肉了,血淌了出来。 杨彪酒早吓醒了,也不敢出声,只咬牙忍受。 风飞扬一见,知道遇见高手了,而且是会法术的高手,当下想了想,没敢过来,过来也一定解不开。 他见又有武士过去帮助公主,他便趁机小心的观察大夏人,凭他的感觉他判断这条绳子是追月扔出来的,但又确实没看见是她。 杨彪实在想不明白,一条绳子而已,怎么就解不开呢,这是怎么回事?越想越生气,于是来了脾气,准备用蛮力解决问题。 他回头对公主道:“公主殿下,您往后站一站,属下自己解决。” 公主一听认为很对,就该自己挣折它,什么破绳子以为能绑住我们的第一勇士?也好让大夏人见识一下什么叫本事,震慑一下他们。 风飞扬一看,立即出声制止,“杨勇士,不可!” 杨彪看了风飞扬一眼,脖子勒着他不好说话,但心里想到,有何不可?我就让你看看可不可。 你们星月谷都是一些浪得虚名的无能之辈,平时故作高深,今日正好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第一勇士。 他运起内功,深深吸气,猛地一挣,他以为绳子一定会断裂,很多人也以为绳子一定会断裂。 让人意外的是,绳子不仅一点没断,而且勒得更紧了,两臂缠绕的绳子深深勒进肉里。 杨彪如公鸭一般发出“妈呀”一声,全身缩成一团,大概骨头也受损了。 这下,耶律欢傻眼了,她觉得丢人丢大发了。 风飞扬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这条绳子是追月的,于是从原地站起来,对着追月抱了抱拳,深深施了一礼,别的什么也没说。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追月见风飞扬如此有礼,办事也挺大气,而且并没有指出来是她的绳子。 虽然指出来也没有什么,但她没说,风飞扬便也没说,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当时暗自一抖手,绳子忽然不见了,被捆绑着的杨彪彻底瘫在椅子上。 耶律欢一见,心里暗自吃惊,大夏国有能人啊! 莫高峰见风飞扬对追月抱拳,便明白了,她也想起了往事,于是用手指着追月笑道,“小丫头片子,真挺有能耐。” 追月也笑,“哪天你要是跟我起冲突,把你也绑上。” 远处的太子见两人嬉闹,心里便明白,这个绳子,不是追月的,就是莫高峰的,当时心里高兴,这回大梁人终于见识到我们大夏的能人了。 耶律欢公主命人把第一勇士搀扶下去,勇士的胳膊被他挣那一下勒的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经见骨了,必须尽快治疗才行,时间长了怕是要报废。 杨彪临走还没忘帮自己找面子,“大夏国的英雄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我杨彪认栽,但我们后会有期!” 由于疼痛,导致声音颤抖,于是颤巍巍的说完,这才由人扶着,颤巍巍的走了。 第168章 你们想打架还是想杀人 送走了大梁公主,太子和莫高峰以及追月,又单独聚在一个茶楼,说明了一下今天的情况。 太子很好奇,“追月,你那绳子什么材质?为何刀都割不断呢?” 追月一仰头,“不告诉你,你要是得罪我,我也把你绑上,除非我自动松开,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太子和莫高峰互相对视一眼,都哈哈大笑。 莫高峰笑着说,“追月,你也太胆大了,你绑我也就算了,还敢绑太子?不想要命了吗?” 追月笑着道,“我如果把太子绑起来,他还如何能要我命?松开他之前,我早跑远了。” 两个男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三个人又坐了一阵,才各自回家了。 追月见太子队伍走远了,喊了一句“莫兄” 莫高峰转头问身侧并行的追月,“怎么啦?” “上次我托莫兄照顾那个朋友,他还好吗?”追月终于问出了这些日子一直想问又不敢问的事情。 “你说杨重生?他很好,这人幽默,诙谐,又有智慧。 有两次我们也一起切磋武功,他武功也很好,这人我挺喜欢。 唯一的缺点是有时候比较忧郁,你这朋友是个故事丰富的人吧?” 追月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要不是太子邀请我参与迎接大梁公主这件事,我这几天正要过去看看他,等这件事结束,我便过去。” 莫高峰无奈的看着他,“追月,你不能不离开京城吗?以后我们这些好朋友都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追月笑了笑,没有说话, 追月终于到家了,莫高峰还要再走一段路,挥手告别后,追月进了自己家,她进入房间的一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追月一看,大厅里坐着夏西行,他默默坐着,炉里炭火正旺。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等你回来,知道你去迎接公主,我不放心,怕那个公主为难你。” 追月喝了一大杯水,才说:“她果然难为我。”于是把一切跟夏西行说了。 夏西行听了,果然也对追月的绳子比较感兴趣。 追月笑着说,“这还是跟秦尚书请来那个道士斗法,从他那得来的,那道士输了好几阵,走了,但扬言还要回来找我,来了我也不怕他。 如今,还有世子你在,我更不怕他了,他敢来,就用这条绳子把他绑了,拽着游街。”一边说,一边哈哈笑。 夏西行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追月,你如此优秀,又如此美丽,接触的这些人也都很优秀,我很担心你会不会被别人抢走的问题。” 追月听了一愣,而后笑着对夏西行道:“世子,我不愿意说甜言蜜语,只有一句,今生非你不嫁! 从万州世子去救我,以为我俩出不来了,世子在我耳边说那些话那一刻,虽然我当时迷迷糊糊,但也听明白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离开你了,不然夏夫人如此折腾,我早离开了。” 夏西行拉过追月把她拥入怀中,“追月,你别勉强自己,更不能为了报答所谓的救命之恩……” 追月用手挡住夏西行继续说下去,“世子,我们之间的情意不可以用任何其他的事情来猜想,我的心相信你知道,就如我知道你一样。” 夏西行紧紧抱住追月,闻着她头发的清香,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是如此幸福。 “世子,很久我要跟你说关于我的身世,除了你和秦川,目前还没有别人知道。 等哪天你跟秦川叮嘱一声,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身世。 也许,我就用追月的身份活着,才是最快乐的我。 这样我更自由,你也更自在,免得上升到两国之间的联姻,会有很多感情外的东西掺和进来。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我跟大燕国的皇帝割袍断义了、断绝了父女关系了,我也不想叫那个杨羽裳的名字,我只喜欢向追月,只有听到这几个字,我才觉得我是我。” 夏西行点头,“一切以你的意愿为准,秦川那里我会再叮嘱一下,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夏西行,夜开始深了,天也更冷。 虽然夏西行把屋子烧的挺热乎,但追月还是习惯在空间睡,空间让她觉得安全,不用防范很多事情。 溪水里洗了洗脸,她躺下来很快就要睡着了,忽然听见外面有很轻的声音。 人一下清醒过来,她静静听着,并没有急着从空间出来,不过她下了决心,无论来者何人,只要他敢进屋来,那就得留下点什么再走。 追月继续听着,外面在撬门插管,又等了一会儿,人应该是进来了。 “人呢?屋里怎么没人?”一个声音说道,而且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会不会不在这里住?或者跟哪个男人住一起去了?” 追月一听,忽然出现在她俩身后,“怎么,你俩在找我吗?想杀人还是想打架?” 两人一听同时回头,一刀一剑也几乎同时向着追月身上砍去。 追月一看,两个女人都蒙着脸,看神态都很年轻,刀和剑穿插着攻过来,出手狠辣,未留丝毫余地。 用长剑抵住这一刀一剑,“请问两位姑娘,你们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们吗,跟你们何冤何仇让你们出手如此不留余地?想打想啥都容易,报上姓名吧!” “我们的姓名你不必知道,因为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知道也无用。” “俗话说,先礼后兵,既然如此别怪我无情。” 说完,举起手中长剑,从上往下力劈华山式直接劈下来,两个女人举着刀剑想一起抵住。 但还没碰到剑身,追月忽然变招,变成从左至右横扫,两个女人握刀剑的手臂,先后掉在地上,刀和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这两个女人各自惨叫一声,想破窗而出,被追月跳起来一人一脚踹回屋内角落,倒地惨叫。 屋顶随即又落下几人,都拿着长剑,就要穿窗而入。 追月哪能让他们进来,随手拿起角落的女人甩了出去,接着又甩出一个,窗外传来两声惨叫,显然两个女人被同伙当成追月给砍了。 第169章 英雄相惜 被同伙砍伤的两个女子大概被其他人救出去了,不见踪迹。 这几人也是黑衣黑裤,黑布蒙面,全都拿着长剑,站在她对面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你们什么人?本姑娘剑下不死无名之鬼,哪来的,说!”追月淡淡说道。 黑衣人并不搭话,其中领头黑衣人高大,威猛,他一挥手,五个黑衣人一起动起来,围着追月转动,想伺机进攻。 其实追月心里清楚,这些人大概率就是大梁公主派来的,白天她表现的太扎眼了,导致晚上他们来探她的底细,而且是带着杀她的命令来的。 不过倒也不害怕,来了五男两女算什么,就是大梁国倾巢而出,她也不怕。 本姑娘生来就像个孙悟空一样,天不怕地也不怕,还能害怕你们这几个黑衣人吗?追月自嘲的想道。 一个五短身材的黑衣人首先发动了进攻,他对着追月的腿快速扫过一剑, 而另一个黑衣人对着追月的头顶来了个力劈华山,两人居然打了个配合。 追月并没有如这两个黑衣人判断那样跳起来,而是右手长剑抵住敌人的长剑, 左手忽然多了一柄牛皮软鞭,她气运手腕,一鞭打在挥剑砍她腿那人的后背上, 只听啪的一声,接着一声惨叫,那人整个后背皮开肉绽,衣服连着血肉一起翻飞,他倒地不起,惨叫连连。 追月并未停手,瞬间又挥出一鞭。 这次,啪一下直接打在剑被她架住那人的脸上,那人撒手扔剑,双手捂脸倒地翻滚。 这张脸是彻底废了,人是死是活,只能看他的造化。 不过电光火石的瞬间,被追月伤了两人。 领头黑衣人大怒,今天追月在宴会上大出风头,令他们大梁国颜面扫地, 因此回到驿馆后耶律欢公主下了死命令,必须惩罚这个向追月,如不能轻易制服,杀之。 如今,己方已连伤四人,可是却连追月的头发都没碰折一根,这样的结果回去是无法跟公主交代的, 他也不配再称为大梁第一高手,“鬼见愁”的名字也该改一改了。 于是发了狠心,手中长剑拼命往追月身上招呼,他心中求胜心一起,招数相当狠辣,一时之间追月也有些手忙脚乱。 另外两个黑衣人见头领牵制住了追月,以为有机可乘,两柄长剑分别在追月身前身后,分上下两路刺向追月。 追月依然全力对付领头黑衣人,她甚至没有回头,好似不知身后有长剑袭来,也没有管前边袭来的长剑,感觉是无暇分出手抵抗一样。 在两柄长剑一前一后马上就要刺中追月的一瞬间,她腾空而起,站在院里那棵花树上。 运足了劲的两人长剑忽然不见了目标,而手中长剑正运足力气往前、往后想刺杀追月。 两人都紧急收手,但力气运的太足,一时之间哪里刹得住车,剑最终刺入彼此肩胛深处。 二人同时闷哼一声,各自持剑后退,两人的肩胛处顿时红了一片。 不过两炷香时间,己方伤了六人,一共来了七人,领头人一看,只剩自己还完好无损,那就自己拼吧,今晚必须把此女拿下,起码重伤她,不然回去无法交代。 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领头黑衣人一看无法取胜,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枚淬了毒的袖剑,向着追月甩出,他人往后退,眼看要翻墙出去了。 黑暗中一物袭来,叮的一声打在袖剑上, 袖剑因此失了准头,刺入旁边的地上,黑暗中也看不清落在哪里。 领头黑衣人一见,来不及去看什么人坏了他的好事,当时赶紧翻墙而出,立即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的人见众人皆已离开,他也想赶紧离开,正要翻墙出去,只听后边追月说道,“风谷主请留步。” 风飞扬脚步一顿,但依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追月,拉下了蒙面黑布,对追月抱拳:“姑娘有何见教?” “多谢风谷主相救,只是谷主为什么出手?” 风飞扬以为追月必然会问这些黑衣人的情况,因此很戒备,毕竟都是大梁人,他虽然不耻他们趁着晚上偷袭人家姑娘,但也不能对着追月诋毁他们, 没想到追月对黑衣人提都没提,只是问了他这个问题。 “姑娘风华绝代,温柔善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风某实不愿看到姑娘被算计,因此跟了过来躲在暗处。 不过风某已经看出来了,就是风某不出手,任谁也伤不了姑娘,董风某其实有些画蛇添足,多余了。” “不管如何,谢过谷主,谷主这人情追月领了,日后有机会必然回报。” 说完,抱拳行礼,“谷主保重!”然后转身进屋,不见了踪影。 风飞扬慢慢拉起面罩,也翻墙而出,向着驿馆飞奔而去。 追月回到空间,坐在空间想了想整件事情的经过,太子住在东宫,这些人胆子再大,他不敢去东宫袭击太子,那样的话不管得不得手,都走不了,因此太子是安全的。 那么莫高峰呢?莫高峰在京都是有自己的住宅的,白天他出手伤了慕容善,晚上会不会也如她一样遭到报复? 想到这,她来不及想别的,意念起:去莫家商行少主莫高峰家,转眼,追月知道她到了莫高峰家,但人依然在空间里没有出来。 她躲在空间听了听,这回听清楚了,外面果然有打斗声,她急忙出来站在房顶往下看,只见院子里也是五人围着莫高峰和他的管家二人。 莫高峰的管家虽然经商,但莫家太有钱了,因此管家武功十分不错,今晚刚跟少主汇报完这个月的收入情况,主仆二人便被围住了。 莫高峰武功十分了得,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但今晚来的五人实力太强了,虽然莫高峰依然不怕,但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这几人。 追月自房顶轻轻飘落,像一片冬日的雪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莫少主,大半夜不睡觉,你这练什么功夫呢?” 莫高峰一见追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追月既然此刻来他这,显然也是遭遇袭击,但肯定处理干净了。 于是笑着说道,“几个杂碎,在这跟我嘚瑟呢。” “我来帮你,杀了扔出去,然后回去休息,已经很晚了。” 第170章 结缘 那人似乎想躲,但追月面前如何能给他机会躲避。 长剑直挥,不过两招便杀了那人,然后拎着这人脚脖子,甩了出去。 剩余那四个黑衣人一见,仗剑对着追月围过来,追月也不搭话,对着这四人下狠手砍杀。 旁边莫高峰看着,心里很感慨,他知道追月变了,跟当初万州那个女孩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很心疼追月,她一定是经过了一些遭遇才能如此,但此刻也由不得他想太多,当时仗剑杀入。 二对四,两个人稳占上风,莫高峰的管家正好喘口气,他已经累不行了,所以暂时没有加入。 大梁人之所以偷袭,主要是因为白日丢了颜面,想要泄愤而已。 如今眼见追月加入,虽然二对四,但最终大梁人肯定会败,而且会败的很惨,所以打了几个回合,互相一招呼,立即撤退,几个起落,不见了踪影。 莫高峰和追月收招,追月站在凌晨凛冽的寒风中,向莫高峰告别。 莫高峰看着追月,“这么厮杀也不会犯困了吧?既然不困,进来喝杯茶吧,天就该亮了。” 莫高峰在京都虽然有宅院,但家人全体都在万州,这里只有他一个主人,其余便是管家带着这些仆人,平时看护宅院而已。 见莫高峰期盼的眼神,追月点点头,“那就叨扰莫少主了。” 两人进入客厅,仆人端上热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追月站起来告辞,太子今天给大梁访问团安排什么节目她不感兴趣,也不用参加。 但莫高峰得随时跟着,因为大梁团队有很多武功高手,所以大夏也必须有高手随行在陪护队伍里。 莫高峰叮嘱追月回去后好好休息,送她出来,莫高峰站在门外看追月远去的背影,想起跟这姑娘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真是越交往越觉得这姑娘活泼可爱,只可惜还是认识晚了,很多想法只能压在心底,无法完成了, 不过这一刻莫高峰在心里立下誓言:这辈子,只要追月需要,他一定随叫随到,护她周全,任何时候都如此。 追月回到家直接进了空间,把自己清洗干净后静静睡去。 莫高峰见到太子时说了昨晚的事情,太子在确定己方没有吃亏并且没有人员伤亡后显然松了一口气,但眉宇间显然隐藏着愤怒,已经很生气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按着之前的安排招待这些大梁国人。 追月也一直没有再出现,按照之前的约定,耶律欢公主团队离开前追月再参加欢送就可以。 这天黄昏,追月坐在空间,呆呆的想着心事。 忽然听见外边传来很轻微的敲门声,这段时间因为参加了太子邀请的这个事情,所以有人敲门她也没觉得奇怪,忙着从空间出来快速来到前院,打开门一看,愣住了。 只见来人竟然是大梁国星月谷的谷主风飞扬,他的身后是一辆马车,一个车夫站在车旁,车上有棚,放着帘子,里面的情况看不清楚。 追月内心惊讶,但面上丝毫不显露,“原来是风谷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请进来喝杯茶。” 风飞扬深深一鞠躬,低声道:“是这样的向姑娘,我儿子今年九岁,一向体弱多病,国内大夫寻遍,都说恐寿数难长。 这次肯答应耶律公主一起来大夏国,风某是有私心的,当然也跟公主说了,我带着儿子来的,想让大夏医生给看看到底啥病,能不能医治。 这几天公主跟你们太子说了,太子当时答应,太医院派来了好几位大夫,包括太医院的院判都去了,诸位大夫会诊的结果跟我们大梁国一样,基本没有啥有效的办法医治。” 说到这里,风飞扬眼底发红,他低下头去控制了一下情绪,才又抬头接着说道: “今天沈诺太子问起太医给看病的经过,他听了冲口而出说追月医术极好,可以让她给看看。 追月要是也这样说,那就死心,否则说不定可以峰回路转。” “风某救子心切,听了太子的介绍,就这么冒昧的领着孩子来了,求姑娘救命!”说完,深深鞠躬。 追月一听心里埋怨太子给她找麻烦,但既然来了,必须给看看,当下打开大门,放他们进来。 把风飞扬往客厅里让,风飞扬转身从车帘里扶出一个男孩,八九岁的样子,个子倒是不矮,大大的眼睛,脸色较黄,不停的咳嗽,十分瘦弱。 孩子下车,对着追月跪倒磕头,十分有礼貌。 追月伸手扶起孩子,让进客厅,上了热茶,让风飞扬慢慢喝。 这才拿出脉枕,让孩子把手放上去,给他摸脉。摸完左手又摸了右手。 再看看舌苔,又观察他吐的痰,带着丝丝血迹,这分明就是现代人说的“肺结核”,难怪这些古人治不好,追月心里道暗想到。 也幸好这孩子命大,遇见了我。 “公子病的挺重,不过幸好遇见了我。小时候我跟师父四处云游的时候,在海外一个地方看见过别人治疗这种病。” 风飞扬一听,简直要喜极而泣,他风家三代单传,到了他这一代,这孩子胎里带来的病症,从小吃药无数,怎么就是不见效, 为此他娶了多房妾室,但没有一个妾室生出儿子,倒是女孩,生了好几个。 这个男孩一听可以治疗,更是跪倒磕头,口称多谢大夫救命。 追月扶起孩子,对风飞扬道,“我进内间给公子制作一些药丸,风谷主和公主稍微坐坐,我很快就好。” 风飞扬点头称是,高兴的不行。 追月进了内间,关好门又进了空间,从药房里找出治疗肺结核的药物用内力捏碎再分别包好,又拿了止咳药止血药风,又灌了一瓶灵泉水,这才出来了。 药必须捏碎,不然没办法解释药物为何这么会有这么规矩的形状,捏成碎末比较容易解释。 先是拿出一次的量给孩子服下,又吃了止咳的药,并告诉风飞扬公子的咳嗽以及咳血过了今晚应该能止住,再不用担心了。 然后仔细叮嘱风飞扬用量用法,再把灵泉水递了过去,让他用这水给孩子服药,临回国之前再拿瓶子来装一瓶,也就能好了。 风飞扬千恩万谢,告辞而去。 追月今日做的这件事情,在她日后攻打大梁的时候,风飞扬给她出了汗马功劳。 第171章 长的好看也照样揍你 太子想:这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似乎无所不会无所不能,论相貌论本事哪样不是天下第一?这样的追月除了我沈诺,哪还有谁够资格娶她? 转念又暗自叹气,本太子要是现在没娶太子妃就好了,必须把她娶回家珍藏,这是个宝贝呀。 事到如今,就算她不肯做侧妃,也必须归我沈诺阵营,凭他沈左,不配拥有如此人才。 太子自说自话了一阵,又暗自想了想如何把追月划入自己阵营,然后又收拾起情绪,忙事情去了。 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听了便会有不同的感觉。 原本大梁公主也是同意风飞扬带着儿子一起来大夏寻医的,求太子沈诺帮忙也是她出面说的,但因为治好孩子的人是追月,她便十分愤怒。 这个向追月她什么都会?为什么她样样比别人强呢? 耶律欢公主一向自恃貌美如花,可是跟这个追月一比,不管她多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与追月差的实在不是一星半点。 论武功,她轻而易举就赢了慕容善,而且似乎还会点法术,自己初到大夏那天肯定是她施法,自己才总是倒着骑在马背上的。 这样的想法让耶律欢公主十分恼火,尤其当她知道杀死她族姐耶律红的大夏战将就是追月时,她的愤怒达到了巅峰,她发誓一定要弄死这个向追月替姐姐报仇。 她坐在驿馆里思量,十分想挑战追月,但她清楚自己大概率是打不过追月的。 自己不懂法术,武功不如她,派人暗杀也失败了,这又是在大夏境内,那怎样才能让她死呢?还要死的一点痕迹没有才行。 终于,她决定再次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这个杀手锏是一个男人,叫李彪。 这李彪生的貌比潘安,性格也是柔情似水,凡是与他接触的女子,无一不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在大梁国内,耶律欢公主曾跟很多女性起过纷争,实在棘手不好弄的,便有李彪出面接触该女子,把对方迷惑住,然后诱骗到指定地点,由公主折磨羞辱后杀之。 大梁皇后虽然也早有耳闻,但宠爱女儿心切,再加上被杀的总是别人,因此也并不真正阻止她,加之国风粗犷,因此利用男人对付女人这办法,耶律公主越用越顺手。 打定主意,把李彪传来,仔细吩咐了他要做的事,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追月弄进大梁队伍里,最好直到离开她都不要吵不要闹,乖乖跟着走最好。 李彪当扬拍胸脯保证,公主放心,只要我一出手,保证把她拿下,无论是谁。 第二日早晨,追月刚走出家门,身后便传来呼叫声,“姑娘,请留步。” 追月回头一看,一个男人在叫她。“你是在叫我吗?我好像不认识你?”追月说了一句。 “姑娘,你看我刚才在地上捡起来的,应该是姑娘掉的吧?”李彪举着一只耳环递过来。 追月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不是我的耳环,多谢公子。”说完转身要走。 “姑娘,这只耳环的材质我认识,还挺贵重的,也不知是谁掉落的,我不能一直在这等,这耳环就送给姑娘吧。” 追月这才觉得不对劲了,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眼波流转,眉目传情,竟然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其实李彪心里也在惊讶,这姑娘可太好看了,我李彪为公主骗过这么多姑娘,第一次遇见这么漂亮的。 也许这是天意,要不然不骗她了,等她被我迷住,就带她找个好地方一起过日子去算了。 李彪在这走神了,他暗自琢磨呢,好像追月一定会被他迷住一样。 没想到追月一看他这德行,猜出个大概,转身想走,原本不想惹事,不搭理就完了。 李彪一看追月要走,紧走几步同时又喊:“姑娘留步” 虽然追月停下了,可是显然是要发作了。 “怎么,你几次三番叫住我,到底要干啥?我警告你,趁着我还能控住住脾气,赶紧离开,否则你会后悔的。” 李彪一听,不恼反笑,他是太自信了,几步走到追月前边,把路拦住,“姑娘看看我长相如何?姑娘想不想找个地方我们喝杯茶聊聊天?” “让开,别找不自在。”追月下了最后通牒。 “不让,除非姑娘从我身上踩过去……哎呦!” 李彪的话没说完,被追月忽然抽了一鞭子。 “给脸不要脸的下三滥,大街上敢公然调戏女性?你那张烂脸有什么好看的,油头粉面难看死了。” “滚开,要不然还给你几鞭子。” 李彪这回害怕了,灰溜溜退到路边,眼看着追月拎着鞭子过去了。 原本,他再不招惹也就完事了,可是他从未失败过,这次居然这么失败,虽然刚才那一鞭子让他疼痛难忍,但他依然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看看追月要走远了,他咬咬牙又喊了一句, “姑娘,你就这么走了?要不然去你家,你帮我把鞭伤上点药,我再离开如何?” 这几句话彻底把追月惹火了,你不就是想用自己的色相勾引我吗?还妄想我给你上药?咋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呢? 追月回手就是数鞭,全部打在脸上,身上,打的李彪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打完他追月头也不回,直接走了。 李彪叫了几声,想起自己的身份,不敢叫了,捂着脸勉强向前走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滴答答流到了大梁人住的驿馆。 李彪一路跌跌撞撞冲进了驿馆,进到驿馆一头栽到地上,昏了过去。 里面的人扶起一看,从衣服上判断出是他们这里的李彪,于是赶紧抬进去,找来随队大夫,给他治疗包扎好了,才抬回他自己的房间。 追月原本想去街上转转,想买些东西,因为过几天她要去万州看看兄长。 没想到刚出大门就遇见了李彪,最初以为李彪不过是好色之徒勾引良家女子,但越想越觉不对,追月决定去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第172章 卧室里居然有个地洞 眨眼,追月知道自己到了,但人在空间里没有出来,她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李彪已经被包扎完送回了房间,疼的正躺在房间里嚎叫。 有人推门进来,追月侧耳倾听,只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说:“李公子,你别喊叫了,公主马上驾到了,你再敢这样嚎叫要是惹烦了公主,你知道后果。” 李彪的声音立即停了,不过马上又开始哼哼,能听出他是咬着牙挺着,但又忍不住低声哼哼着。 又有人进来了,听见那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公主,您慢点,这屋里血腥味还没完全去尽,公主问完话赶紧回去吧,看这气味熏着公主。” “好的,就几句话,问完我们就回去。” 空间里追月听明白了,这男人居然是大梁公主耶律欢的人。 外面,耶律欢在询问李彪为何追月没有被他迷住,而他反被打成这样,李彪咬牙说道:“这个女子跟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不同,她居然说我油头粉面难看死了……” 耶律公主听见这话,居然发出一串一串的笑声,“她居然这么评价你?你是不是早晨胭脂擦多了?” “确实没有,这死女人没有审美,可惜了……” “可惜什么?”应该是公主旁边那丫鬟问了一句。 “可惜我被打成这样,不然还得去诱惑她,我就不相信她不会被我迷住……哎呦”李彪又是一声惨叫,原来,他自己也不知如何就掉地上去了,身上脸上的鞭伤被碰触,疼的他哇哇怪叫。 公主赶紧领着丫鬟走了,这里又有大夫进来,把他抬回床上。 耶律公主回到自己房间,情绪澎湃难平,向追月不过一个身份低贱的江湖女子,她如何就能如此为所欲为了? 本公主还不信了,这回本公主注意了,我必须把你掳走,掳回我大梁国,回到我的国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如何能掳走,她坐在那左思右想。 直接闯进去抓走肯定不行,因为她武功还挺好,怕是住不住。那就用迷香,迷倒再进去抓走? 似乎也不稳妥,她这宅院看似一个人住,实际关注她的人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什么人给她摸默巡逻, 那个该死的太子以及那个莫高峰就时刻注意她的安全,用迷香的话万一半途被抓到还是不会成功。 不然干脆挖地道吧,她的队伍里有专门砸地道的能人,在她家院墙外开始挖,一直到寝室,一个晚上足够用了,对,就这么办。 耶律公主想好了,把擅长挖地道这人叫了过来,吩咐他先去侦测一下,看看从哪能最快最安全挖到追月寝室。 这人姓张,名字张行,祖上盗墓出身,传到他这辈早已经不盗墓了,但挖洞是他的拿手强项,挖的又快又好,位置判断的也极准确。 张行答应着出来,至深夜,穿了夜行衣,戴好面罩出去侦查。 他围着追月家转悠了很久,他不敢轻易进院,于是跳上院外的大树往院里仔细观察一番,这才下来,又在墙根选好一个位置,准备明晚下手。 这张行回去后跟公主汇报了情况,公主听了大喜,又送了一个暗器给张行。 这个暗器像一只竹筒,上面有开关,一按开关可以一次性射出十只毒针,有一只命中就可以要人性命。 如果明晚挖洞遇见意外,或者追月发现了他,就用暗器结果了她。 张行答应着接过来,放入自己袖内。 第二天戌时末,眼看夜深人静,张行带着工具还有两个随行人员,抬着一顶软轿,去了追月家。 到了大墙外,张行让两个随行人员找地方藏起来,等着他的消息,他自己则选好一个位置,开始挖洞。 很快就挖到了大墙内,他稍微判断一下方向,继续挖下去。 很快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越挖土似乎越松呢? 再挖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他打的洞有一侧洞壁开始哗哗往下掉土,好似非常薄,他拿起工具对着这面洞壁凿了一下,这下他彻底呆住了。 只见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类似圆形的洞口,里面似乎很大。 他吓了天大的一跳,匍匐在洞里待了很久也没见有何异常,他自袖中取出那个暗器,把它推在自己前边,然后极慢极慢的从这个缺口爬进来。 过来一看,里面很大很长,两边全是一个个箱子,一路蜿蜒着往远处延伸。 张行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没有偏离,确实是正确的方向,他也来不及看箱子里装的都是啥东西,只是惦记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之后再去看箱子里装的都是啥也不迟。 可惜他这一决定,导致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看了,要是先看一眼,估计说不定会改变计划,保住一条性命呢。 见这个洞不仅挖的非常宽敞,还修缮的十分整齐严密,于是他站起身来,快速前进。 追月平时极少在房间里睡,今夜因为屋里炭火正旺,她贪恋这一室的温暖,便躺在床上静静的想着心事,一点没有睡意。 忽然,她听见床底下有动静,仔细一听又没有了,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反复几次,追月知道,她不会听错了,就在床底下,有时断时续的动静。 害怕当然不可能,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知道啥叫害怕。 但是床底下有声音,不管什么原因,她不能放任不管。 于是她坐起来,下床,想把床往外挪开一点,可是她几次用力,床都纹丝不动。 追月很奇怪,她的力气是极大的,为何会推不开一张床呢?她趴在床沿上往下看,左看右看,最后看见一个床角内侧有个奇怪的圆盘,追月摸到那个圆盘用力往外拽,想把它拔下来扔掉。 她这一用力,忽然听见咔咔咔的响动,紧跟着床自动挪开了,下面露出一个洞口。 追月大惊,往里一看,只见里面一张脸也正吃惊的往外看她呢。 只这一吃惊的功夫,只见洞里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竹筒,对准了她。 第173章 好多钱 如果趁着追月躲闪这暗器的时间赶紧跑,也许张行还能捡回一条命,但他并不真正了解追月的能力,他认为一个女人而已,打得过男人吗? 正因为这无知的想法,他发射完暗器还抻着脖子往上看,看射没射中,射中他正好出来。 软鞭如一条蛇,忽然缠住了他的脖子,持鞭的姑娘用力往上一拎往后一甩,张行便从地洞里出来了。 但也几乎窒息,双手徒劳的想去抓脖子上的鞭子,哪里有空隙能让他手指插进去?他只是把自己脖子挠的一道一道的。 追月手一抖鞭子撤回,张行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很久他才安静下来。 “说吧,谁派你来的?我没有耐心听你胡诌八咧,说实话。”追月看着地上的张行说道。 “没人派我来,我也不知上面是姑娘你,我只是爱掏地洞而已。”张行说着没有一点可信度的话。 “啪,啪”两鞭,打的张行就地翻滚:“见到人一句话不说直接射毒针,你能是什么好东西? 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那就抽死你。”追月说着,又抽了张行两鞭子。 张行在地上翻滚,鞭子在身上翻飞,终于,他求饶了:“姑娘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于是把耶律欢公主吩咐他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一句话没剩。 追月越听越生气,拿过旁边的竹筒,对着地上的张行一按,又是十根毒针射出来,全部打在张行身上,他立即没气了。 追月带着张行进了空间,之后借助空间来到耶律欢公主的住处,已经是丑末了,耶律欢公主睡得正香,忽然一件东西惊天动地的砸在床上,砸在她身上。 耶律公主从睡梦中惊醒,急忙呼叫侍女点灯。等点好灯一看,居然是张行,胸口插着十根毒针,已经死翘翘了。 公主四处观看,不提防一鞭子甩到身上,打的她一声惨叫,接着又是数鞭,耶律公主从床上滚到地下,总算给她留点颜面,没有打她的脸。丫鬟也借光被鞭稍扫到了,也是疼的哗哗淌眼泪。 从始至终,公主和丫鬟只看见死去的张行和一个飞舞的牛皮软鞭,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所以当一切停止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抱在一起,大喊来人。 追月从空间回到自己家,她趴在这个洞口研究半天,也看不明白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进空间拿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出来,用手举着慢慢进去查看。 她打开第一个木箱,发现里面居然全是银锭子,满满一箱,当时大吃一惊,再继续看下去,有金有银,全是钱,这个洞里一箱一箱摞起来,数不清有多少箱。 追月想起来了,当初皇上赏赐给她这个宅院的时候就曾说过,这宅子的前主人是一个贪官,被皇上法办了,他的宅子一直放着。 原来,还真是没少贪呀,皇上命人抄家,肯定把地面上的东西都抄走了,但没想到还有个地下室,大部分钱财居然藏在这里。 这个洞里一切金银全进空间,收!瞬间洞里所有的箱子全部进了空间,这个洞成了一个空洞。 亮天以后,追月把被张行挖开的部分再填回去,尽量恢复原样,然后拨动按钮把床复原,之后自己进空间去休息。 张行的同伴们一直等到亮天,也没见张行出来,他俩当然不敢进去找,看看天彻底亮了已经无法藏身,两人抬着软轿回去了。 公主被鞭子打了这件事没有对外公开,只是立即找来随队大夫上了伤药,接下来几天也没有参与任何活动,只说公主有些累着了,要歇息几天,便该返程了。 夏西行来的时候,追月对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并领夏世子进空间,让他看看这些金银,夏西行看了,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巴。 “世子,将来这些金银,当然还有另外更多的,用来招兵买马,然后灭了大梁国,你去做皇上如何?” 夏西行听了以为追月开玩笑,“我说姑娘,你用啥灭大梁国?一个国家是你说灭就灭的?姑娘醒醒吧,别做梦了。” “世子,说正事时我从不乱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等有机会我们跟侯爷商量一下。” 夏西行也懒得跟她掰扯,“一切听姑娘的。”他完全是迎合她,感觉这姑娘在开玩笑,那就配合一下,所以两人说笑了一阵。 等到大梁人终于要返程的时候,太子又举行了欢送宴会。 追月这几天跟太子和莫高峰说了一些遭遇,为避免见面大梁公主再起幺蛾子,所以宴会追月不想参加,太子立即应允了。 没想到追月不想参与,耶律欢公主却不想放过她。 当扬跟太子提起,她最近几日身体欠佳,随队来的大夫医术不够,她请求太子让追月送她回去,到了大梁国追月再回来。 太子当时拒绝,如果公主真需要医生,本太子可以给公主另外派人,恕追月姑娘不能随行。 “本公主不喜欢男大夫,只想让追月随队回大梁。” “追月不是官方人员,她自己不想去,任何人不能勉强,请公主谅解。” 无论耶律欢公主如何说,如何软硬兼施,太子只有一句话,追月不去,不能去,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第二日,大梁人开始返程。追月在送行队伍的最后边,她不愿再与大梁公主有接触,一切日后自有计较,所以她坠在队伍最后边。 送到城外驿站,即将分别时大梁公主调转马头直奔追月: “向追月,你给本公主记好了,你的这颗人头本公主要定了,这次就先留在你肩上让你多吃几日饭。” 追月一句话没说,直接从马上腾空而起,螺旋形上升,升至极高,地面所有人都需要仰视。 只见她长鞭飞舞,身姿曼妙,无数个追月在天空中快速旋转,鞭稍发出啪啪的响声,持续许久,才慢慢飘落马上,又变成了一个追月。 顺手一挥,鞭子不见踪影。“公主,刚才你可看清了,你想要哪个追月的头,要不要做个记号?不然你费劲力气杀的都是幻影。” 追月说完,对着耶律欢淡淡一笑,这一笑,美的倾国倾城,看呆了众人,气坏了耶律欢。 第174章 夏侯爷又要当爹了 犹豫了一下追月进了空间,等到夜深时她利用空间追到了大梁团队,她们当晚正宿在一个驿站内。 风飞扬和他儿子住一个房间,风飞扬正在喂儿子吃药,追月忽然出现在他身后,“风谷主,我是向追月,别被吓一跳。” 虽然追月打了招呼,风飞扬还是吓了一跳。 他转身看见追月很惊喜,“姑娘,你是如何赶来的?我们已经走出一天了。” 追月摆摆手并不回答,她从随身荷包中拿出一瓶药:“这是我专门给小公子做的药丸,临行时居然忘了拿给你。 平日里还吃原来的药,不必吃它,要是哪日小公子感觉不舒服,吃一颗就稳妥。” 风飞扬深深作揖,“姑娘大恩风某无以为报,日后但有事情需要风某帮忙,风飞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追月轻轻点头,又悄声道,“风谷主,我走了,别再吓到你。”说完,转眼不见了。 风家爷俩看的目瞪口呆,父子两人都知道,这个追月,是有大本事的人。 送走了耶律欢团队,追月也要启程去万州看看兄长。 虽然跟夏西行情深义重,但事关兄长安危,她依然没有对夏西行吐露一个字,只说去看一个朋友,顺便去大燕国看看皇后。 夏侯爷听说追月要走,很有些留恋,不舍这姑娘远离。 他多次想把夏西行跟追月的亲事定下来,但追月没有家人,他如何能跟一个姑娘本人说这件事? 所以这事一直是夏侯爷的心病,他不知如何解决,要是他舍着老脸求皇上赐婚,估计也可以。 可是没有什么大功劳,如何开口求皇上呢,因此夏侯爷一直在掂量,没找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如今听说追月要走,他又开始着急起来,跟夏西行也提到这件事,爷俩也没有好办法。 要是沈左王爷做主也可以,但夏西行如何能跟王爷开这个口?王爷又如何肯帮这个忙? 求太子更不行,夏西行平日是不能跟太子有过多接触的,不然被沈左王爷知道后果很严重,因此这事挺难办,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等追月的师父,凌霄真人到来,这件事就可以有个美好的结果了。 夏侯爷正在琢磨如何把追月和夏西行的婚事定下来,办法还没想好呢,周氏却传来好消息,她怀孕了! 这可乐坏了夏侯爷,要知道除了夏夫人生的三个孩子,夏西行以及弟弟夏西风妹妹夏如花,侯府已经多年没有小孩出生。 如今一听自己爱妾怀孕了,夏侯爷乐的开了祠堂,给祖宗们挨个磕了一阵响头。 虽然找了大夫看了胎像很稳定,但侯爷依然不放心,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跟夏西行说了,想让他跟追月说一声,让追月帮周姨娘摸摸脉,追月看过他心里才踏实。 夏西行原本不答应,“父亲,追月是姑娘家,如何知道孕妇的事?父亲不放心可以请太医给姨娘看脉。” “追月首先是大夫,是大夫自然会摸脉看胎像,世子你就给本侯跑一趟,跟姑娘说一声,最终你不也多个庶弟?” “父亲怎么知道就是庶弟,也许是庶妹呢!”夏西行说道。 “庶妹也是好的,总之我夏家又添人进口了,这是多大的喜事。” 夏西行抬头看见侯爷热切的目光,不忍拒绝,“那我跟追月说一声,看看她哪天有时间,你陪姨娘过去。” 夏侯爷点头答应,欢天喜地的跟周氏庆祝去了。 夏夫人的反应跟夏侯爷正好相反,她一听周氏居然怀孕了,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侯爷如今如此宠爱这周氏,一旦他日生下一男半女,侯爷还不得把这周氏宠上天啊! 而且将来侯府的财产也得分出去一部分,不好多少也得分,再不能完整的归自己的儿子们所有了。 于是夏夫人召集了夏西行兄妹三人合计对策,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侯爷,又骂周氏,最后想起来追月,又大骂追月。 夏西行几乎气炸了胸中肺,“母亲,恕儿子说一句不孝的话,你这样骂追月是不公平的,周姨娘就是老天派来报应您的。 追月与母亲何怨何愁,您总是张口闭口这样辱骂?如果您不这样对待追月,父亲会对您失望吗?不失望会去姨娘吗? 如今,眼见姨娘地位日子稳固,母亲你要收心好好做夏家的女主人才是,我再说一次,追月不是您的仇人,您犯不上这样辱骂她。” 夏夫人听了儿子的话,更加愤怒,“你和你父亲一个德行,都是看见女人就迈不动步的腌臜男人,那个追月和周姨娘一样,都是贱婢,专门勾引男人的贱婢……” 夏西行嗖一下站起来,转身走了。夏西风根本就是一个刚长大的少年郎,如何能评说父亲妾室的好赖,而夏如花一个女孩子更是一句不肯多说。 因此夏夫人越发伤心,觉得儿女们也背叛她。 倒是苑桂花,不停安慰夏夫人,还出主意说,实在忍不下去她和夏夫人一起出手狠揍周氏,说不定能把孩子给她打掉下来。 夏夫人听了如此合心意的话,虽然她绝对不敢真去把周氏的孩子打掉,但只听见这样的话也是痛快的,当时搂着苑桂花嚎啕大哭。 夏西行回到自己住的老宅,心里十分沮丧,他想不清楚母亲为什么就这么容纳不下追月。 父亲这么赞成这件亲事,结局也已经注定,不会有改变了。 母亲如此,是非得要跟追月干到底吗?追月根本就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怎么就这么讨不到母亲半点喜欢呢?真要这样将来又如何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他一个人可以在老宅住,一旦娶亲那是必须跟母亲住在一起的,不然会被人笑掉大牙。 除非,除非真去驻守边关,此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夏西行无奈的想道。 去边关,母亲和追月轻易见不到彼此,他还可以躲避掉苑桂花,而且也可以离沈左王爷远点,毕竟他娶的是王爷也中意的女子。 这么一想,夏西行觉得他真想立即奔赴边关,为国出力还可以躲开这些是是非非。 第175章 再度出发 追月好笑的看着她,我需要保护吗?我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我也是有正经事才去万州的,等我有时间,会回来看望你们。 “那也不许去,本太子不许你离开京都。”显然很不舍追月离开。 “太子殿下,您现在权限内有多少兵马呀?这个问题我可以问吗?” 太子好奇的抬头,“当然可以,本太子权限内有一万兵马。” “好多呀!”追月感叹。“如果将来,我是说如果,我需要向殿下借两千兵马,殿下会借吗?” “本太子先回答你,会借。”太子看着追月,“你也告诉本太子,借两千兵马能干啥?” “当借的时候再说。”殿下只需要知道,我这次离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我办成了,殿下也会有很大的好处。 太子想仔细问,无奈追月不肯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她想说的时候再听了。 追月跟太子告别后,开始收拾行囊,夏西行又给她买了一匹好马,虽然从空间可以快速去万州,但追月想骑马慢慢走一走,走到厌倦再进空间。毕竟,空间不接触人类,还是要走在人间才能了解很多事情。 要出发之前,夏侯爷带着周氏来了,追月忙着接进来,给摸了脉,又听听心跳,觉得一切都挺好。 临别,追月把从空间拿出的一块葫芦状的玉佩递给周氏, “姨娘一定要贴身戴着它,这个小葫芦戴在身上,有清热解毒功能,我仔细验证过了,很好用,如今送给姨娘安胎吧。” 周氏听了,千恩万谢,看着侯爷的眼里含着泪花, “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娘,请姑娘受我一拜。”这姨娘并不清楚追月和夏西行的关系。 追月忙侧身避开这一拜,侯爷也拉了周氏一把,“坐着吧,不用如此拜谢姑娘。” 周氏听了不解,心想:侯爷如何这样没有礼貌了,但在这里也不方便问,侯爷也并不解释。 侯爷又问了问追月要去多久,她师父现在在哪里知道吗?如果追月看见师父,无论如何请他进京城来一趟,说夏侯爷翘首盼望他来。 追月当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即点头答应。 夏侯爷又聊了聊别的,叮嘱路上多注意安全,这才起身告辞了。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地里偶尔有野菜冒出小芽,种地还早,所以路上行人稀少。 一大早,两匹马并排而来,出城门已经很远,追月先停下来翻身下马,“世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世子回去吧,我忙完正事就回来。” 说完,眼圈红了,还是有些伤感这别离。 夏西行看着追月,把她拉近,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叮嘱道: “一个人在外,事事小心,万一真遇见打不过的人,跑为上策,不要跟对方硬拼。” 追月被这句话逗笑了,“我会打不过谁?不过真遇到打不过的人,跑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世子放心。” 两人依依话别后,追月翻身上马,打马离开,走出很远才敢回头,见夏西行依然一动不动的立在马旁边,见她回头,对着她挥手又挥手。 追月也对着夏世子挥手,然后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她要快点离开,免得夏西行在冷风里站太久。 两天后,追月到了一个叫“玉泉”的地方,当初孟如玉的爹孟侃就是在这里当知府,后来被太子勒令辞官回归故里万州了。 原本追月想悄悄路过玉泉,不去打扰“碧楼”的高掌柜了,毕竟大家都很忙。 可是一进玉泉界内,发现有很多人注意她,但好在没人上来打扰,追月也就不十分在意。 她刚进玉泉城里,高掌柜打马过来,跟她正好走个顶头碰。 高掌柜看见追月,忙跳下马来,追月也笑着下马,“好巧啊,刚进玉泉城就遇见高兄,我看高兄急匆匆的可是有事情要去办?高兄有事情尽管去办,回头我们再聚。” “我就是来接姑娘,别的还能干啥去。”高掌柜笑着。 “高兄如何知道我来玉泉了?你也能掐会算啦?” “我哪有那本事,是太子飞鸽传书告知我的,说你要路过玉泉,让我沿途迎着接你,看看余下这一路上还缺啥东西,在玉泉补齐。” 追月这才明白路上注意自己的那行人,原来都是奉命迎接她的,那是在查看自己走到哪了的人。 追月还是住在上次那家客栈,晚饭是跟高掌柜一起在酒楼吃的。本来追月说她只在这休息一晚,让高掌柜尽管不忙,不用管她就行。 高掌柜笑了笑,“不要说我本人不肯去忙生意,就是太子殿下,也是叮嘱你在玉泉期间本人必须放下一切事物陪伴姑娘,我哪敢把姑娘放在客栈不管。” 一席话,说的追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心里暗想,太子也真是,我这么大人了还需要照顾吗? 但想归想,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去酒楼吃这一顿大餐,毕竟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 席间,追月问起高妈妈身体咋样,回答说很好。又问起柳嫂子和她的女儿星儿如何,高掌柜笑着说,“她们也很好,在我家做事都很勤快,干净,我母亲很满意。 尤其是柳嫂子那个男人,去你冬天大雪天喝醉了酒,倒在雪地里冻死了。柳嫂子去收了尸,回来也没见哭,可见伤透了心。” 追月拿出从空间现找的礼物,请高掌柜送给高妈妈,又有另外两份送给柳嫂子和星儿,因为时间紧,她便不去府上看望他们了,请高掌柜代为问好! 高掌柜谢过追月,并一一答应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追月起来洗漱完毕,她想早点出发,可是牵着马走出客栈发现,高掌柜身体笔直的站在客栈外面,看样子应该等很久了。 追月急忙过来:“高兄,天这么冷,你来干什么,这是待了多久了?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高掌柜也不搭话,伸手牵过追月的马,“走,带你去吃早饭。” 说完,牵着马在前边走,追月赶紧跟上。“高兄,你来了多久了,你可以让客栈伙计叫我呀,怎么能等在外面的?” “没关系,我一个大男人根本不怕冷。而且也是刚来,没等多久。” 第176章 故地重游 分别在即,高掌柜拿出一个盒子,说是高母送给追月的。 追月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很古老的银手镯,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整个镯子拿在手里,似乎能看见镯子里面流淌过的岁月, 一些沉甸甸的故事几乎欲出,是个老手镯,一个好东西。 “这是个老物件,高妈妈怎么舍得,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追月把镯子装进首饰盒里想还给高掌柜,高掌柜伸手阻止, “你说得对,这是个老物件。 镯子本身是银饰,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它的价值在于它经过的岁月,里面似乎有灵魂呼之欲出。 我母亲说她年纪大了,留着没多大意义,与你结缘很欢喜,就送给你了,不要推辞,这是我母亲的心意,请收下。” 追月见高掌柜说的真诚,再推辞反而显得矫情,当即收下放进自己贴身的荷包内。 “请转告高妈妈,多谢了,这礼物我实在喜欢,我这次出去也必然寻了好东西来回赠她,一定要帮我转告呦!” 高掌柜听了,也认真答应下来,表示一定转告老母亲。 接着高掌柜又拿出柳嫂子和星儿的礼物,不是值钱的东西,但心意珍贵,追月贴身收好,一并让高掌柜帮她谢过这对母女。 分离,总是让人伤感,追月有些懊恼,因为她总是被送走的那一个,而她不知道的是,高掌柜此时的想法跟她正好相反。 他在想为什么他总是送人走的那一个,留下来的总是比走了的更伤感。 挥手再见,这明日又天涯的一刻让追月有些感慨。 不敢久留,怕心甘愿停下来过这样随心惬意的生活,不再愿意为梦想奋斗,她打马飞奔,瞬间远去。 傍晚,追月到了长风镇,当初就是在这个镇跟顾远他们汇合的。 如今又走到这里,又住在“长风客栈”,长风镇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追月身边却早已物是人非,这样的“故地重游”让追月很是感慨。 这晚,追月依然住在长风客栈,白天赶路一天让她觉得疲倦,进来洗漱后倒在床上很快睡去。 梦里,她跟很多人打斗,有前世的毒贩,也有今世的土匪和恶人。 一身汗醒来,坐起来一看,离亮天还早,却再也无法入睡,她抱着双腿坐在床上,想自己此去万州该做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天蒙蒙亮,追月牵马出来,她要去长丰镇外的驿站看看有没有镖局或者商行出发去万州,她想像上次那样,跟着镖局或者商行的车队走,这样相对安全。 不过上次她身在镖局,别人跟她们走,这次她成了孤独旅人,跟着别人走。 刚到长风镇外围,只见很多旅客已经在寒风中等候,他们有的站在路边,有的靠墙根坐着,双手插进袖筒取暖。 问过才知道,有一个很大的商行马上出发,追月听了很高兴,她决定跟在商行后边走,不过因为时间太紧,她也不敢再回去吃早饭,只是牵着马站在冷风里等着商行出发。 寅时三刻,商行出发了,单独或者小群体的旅人跟在商行后边出发,而追月走在最后边。 这个商行是万州一个商人,名字叫孙霸天的商人开的,这孙霸天在万州欺男霸女,十分嚣张。 莫高峰的莫家商行刚起号的时候,很是被他打压一阵。 最后莫高峰一人一剑杀的这个孙霸天整个商行都哭爹喊娘,这才不敢再踩压莫家商行。 再后来,莫高峰跟万州知府杨金秋成了莫逆之交,这个孙霸天这才终于彻底老实了。 如今,这孙霸天的商行规模早已经被莫高峰远远甩在后边,他因此心里发狠,去很多地方寻找一些稀奇的货物,想运回万州,跟莫家商行来个擂台赛。 用了两个月时间,孙霸天收集了大量的货物,启程回万州。 在玉泉城,他本想雇镖局护送,但价钱没谈拢。 于是他想到,反正自己队伍里也有几个会武功的伙计,自己的武功也很是了得,就不顾镖局又能如何? 这个念头一起来,他把这次跟着来的所有20个伙计召集到一起,大伙一合计,一致同意不雇镖局。 因为不过几天的路程,最紧要处也就两天,过去了也就快到万州了,应该没啥大问题。 于是决定下来,不雇镖局,今天早晨准备好了物资,出发了。 从长风镇出发走了两天,到了一个大镇,这是进山前的大镇,商行的人在这里补充了一下缺少的食物和水,继续发出。 进入山里后,路越走越窄,树却越来越高,最后居然每一棵树都给人高耸入云的感觉。这要一个人走路,实在需要一定的胆量。 傍晚,商行的队伍停在一个山坳里休息,虽然天气寒冷,但大家因为赶路赶的急,都是一身汗,这一休息下来,有些人便嚷着很冷。 大家急着生火,做一些热乎的饭吃。 追月在队伍的最后边,她从马背上拿下备着的草料,开始喂马。 她觉得自己可以晚吃一会儿,但马必须喂好,这马驮着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很是辛苦。 给马加足了草料,追月捡了点干枯的树枝,悄悄用空间里的打火机点了一堆火,把一个小锅架在火上面,里面熬了一锅小米粥。 追月吃小米粥的习惯爱往里加午餐肉,为防止被发现总是把午餐肉捏的碎碎的,只是这样一来,香味就更加浓郁了。 当她把熬好的小米粥挪出火堆的时候,小米粥飘出的香味,周围很大范围内的人群都能闻到。 追月靠着一棵树坐着,她用一只小勺把粥一勺一勺盛进碗里,因为很热,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前方几个男人坐在那嘀嘀咕咕,他们刚才已经吃过饭了,此刻有一个男人站起来,对着追月走了过来。 第177章 天龙山大当家 “站住,放下!”追月说了四个字。 那个男人跟没听见一样,理所当然的继续往回走。 “我让你站住,没听见吗?站住,把锅放下。” 男人这才转身对着追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不要脸的贱婢,我朱天豹想要的东西,你敢让我放下?再说一句试试?” 男人端着锅,挑衅的看着追月。 追月没有再说话,她伸手从火堆里捞出一根呼呼着火的木棍,对着男人劈头盖脸的打过去,打的火星四射,男人嗷嗷惨叫。 那男人吃痛,扔了小锅直接奔着追月来了。说时迟那时快,追月用木棍一挑,正好挑住小锅边缘,她抡起小锅对着男人头上倒下来。 滚烫的小米粥顺着男人的头往下流淌,他一边嚎叫一边往下划拉,这一划拉更是头上脸上到处都是。 他杀猪一样嚎叫起来,惨叫声在夜色里传的极远,连商行那边都听见了,树上的鸟更是惊飞了无数。 那几个男人中的另外一个拎着一根粗木棒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骂,“贱婢,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拿这么热的粥烫人,你烫我一个试试。” 说完举起木棒对着追月直接打下来,追月侧头躲过,伸手一把轻松抢过木棒,对着那个男人狠捶,捶的嘎嘣嘎嘣响。 男人弯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忘了逃跑,也忘了拉硬说狠话,只蹲着哭爹喊娘。 另外两个男人一起冲过来,都拔出随身带的短刀,举着刀就想刺杀追月。 追月手一伸,手中凭空多了一柄剑,她随手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划了一道线,“你们俩谁迈过这道线,我就杀谁,不信就试试。” 两个男人一愣,看看地上的线,再看看追月手里的剑,比划了几下,最终到底没敢迈过来。 而是扶起受伤的两个男人,搀扶着回到他们原来的地方,帮被烫的男人简单收拾包扎。 周围的人都在悄声议论这姑娘,胆大心细,出手狠辣,真不是一般姑娘能做到的。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男人看在眼里,他二十岁左右,唇红齿白,一双大眼非常有神。 他看着追月,眼睛里充满了喜欢和崇拜,“这姑娘太勇猛了,适合做我们天龙山的四当家,他心里默默想到。” 他正是前边“天龙山”的三当家范宣,当初追月和莫高峰以及顾远走到这里的时候,杀死了这里的土匪头子,小喽啰四处逃跑。 之后数月,这里被另一伙土匪占领,新土匪大当家魏昆,四十岁。 当年,魏昆18岁那年父母给他娶了亲,妻子秦氏十分美貌,魏昆把秦氏当成了手心里的宝,每天大部分活都是魏昆做,忙完地里忙家里,任劳任怨十分勤劳。 娶了秦氏那年的冬天特别冷,雪一扬接一扬下,魏昆想进山打猎,一来可以改善家里的伙食,另外想把猎物的皮毛处理一下,之后给秦氏做个坎肩。 但是当魏昆找同村的猎人进山打猎时,所有猎人都不去,并且劝他也不要去。 因为大雪封山,进山打猎不管能不能找到猎物,进山出山都非常危险。 但魏昆爱妻心切,一定要进山打猎,见大家都不肯去,他自己一个人收拾一下背着干粮进山了。 临走,他叮嘱秦氏,他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必然回来,如果回来晚了,叫她不要担心。 秦氏欣然答应,欢天喜地的把魏昆送出家门。 第二天魏昆没有回来,连续三天都没有回来,秦氏也不着急,家里柴禾有的是,每天把屋子烧的暖暖的,好不惬意。 第五天,魏昆回来了。大雪夜,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用绳子拴着三只野兔和一只狐狸,就是为了这只狐狸,他追了它三天三夜,到底把它拿下了。 魏昆想着等皮子处理好了,用狐狸皮给秦氏做个坎肩,不仅保暖还特别好看,再用兔皮做一副手套,明年冬天自己的老婆就可以暖暖的过冬天了。 家里带去的硬饼子早吃没了,幸好猎人常去落脚的山洞里有一些小米,他熬粥取暖,这才度过了极度寒冷的五天。 魏昆兴高采烈的来到家门前,怎么敲门里面都不开门,他大声呼喊秦氏,告诉她自己回来了,屋里点了灯,却依然不肯开门。 魏昆察觉出不对,几脚踹开房门,只见屋里有一个正在胡乱穿衣服的男人,他仔细一看,居然是村里刚考中秀才的李玄天, 李秀才哆哆嗦嗦无论如何穿不好衣服,旁边秦氏倒比他镇定许多,早已经把衣服穿完了。 秦氏看见魏昆眉毛眼睛嘴边全是霜雪,肩上还扛着猎物,手里拎着猎叉。 她害怕了,在魏昆面前跪下来,“夫君,我这样做是不对,但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你。” “什么?你淫贱无耻说是为了家,为了我?” “是的,夫君。你想想你每天打猎种田多辛苦,妾跟李秀才有了这情分,日后李秀才一旦再考中举人,甚至探花状元啥的,我们是不是也跟着沾光?” 这夫人见魏昆沉默不语,以为魏昆被她说动心了,不仅嘚瑟起来,话也越说越放肆。 不提防被魏昆一脚踢翻在地,撕扯着把衣服给她拽光,光着身子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她的袜子。 又回头一脚踹翻了缩在墙角的秀才,几下也把衣服撕去,光着身子绑好,嘴里塞了秦氏的裤头。 扯过秦氏,一手拽着秀才一手拽着秦氏来到外边,再把两个人背靠着背,从头到脚捆绑在一起,光脚站在院子里。 把他俩捆绑安放妥当,他自己进屋收拾东西, 别的啥也没带,也没啥可带,他把箱子深处藏着的一两二钱银子拿出来贴身放好,又拿了一床被子,再把自己打的猎物扛在肩上,再拿了一把刀和钢叉,这才转身出来,开了院门,出去后又反身把院门锁好,这才扛着东西远去了。 院里的秦氏最初以为魏昆这是惩罚他俩泄愤,一会儿就得把他们放开,可是他看见魏昆扛着东西远去,她似乎明白了魏昆的用意。 她呜呜叫着想告诉李秀才,怎奈嘴被塞的紧紧的,心里明白,但一句话说不出来。 第178章 山洞生活 怎奈秀才被冻得哆嗦成一团,他以为魏昆是去找他的父母评理去了,他甚至盼着他们快点来,因为他冷的不行了,光着的脚底又凉又疼,几乎要失去知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秀才和秦氏在经过最惊恐的绝望之后,意识渐渐模糊,终于不再感觉到冷了。 第二天一整天也没人发现他俩,等到十数天之后别人发现他俩时,已经冻成僵尸了,一看这两人的姿态,众人也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找魏昆,早已不知去向。 再说魏昆拿着被子,背着猎物进了深山,他来到之前的山洞,在里面住了下来。 他心里清楚,大冬天只要大雪封山便轻易没人上山打猎,他暂时是安全的。 开春之后,积雪融化时他必须离开,那时上山采野菜或者药材的人也会有很多,所以必须再找新的地方藏身。 这个山洞是附近猎人打猎时来不及下山临时停留的地方。 谁来了都可以吃里面的粮食,走时也尽量把身上带的吃食留下,留给后边再来的人吃。 这是猎人间的善良和信任,如今这里成了魏昆的避风港。 山洞有简易的门,魏昆来了以后又捡了一些粗的木棍加固,防止万一有野兽进来袭击他。 他在洞口点了一大堆火,然后把雪融化,自己喝一部分,另一部分清洗动物的内脏,把兔子皮和狐狸皮都扒下来用雪清洗干净,平铺在枯树枝上,慢慢让风吹干。 他把三只兔子和一只狐狸的肉都分解,兔子骨头拿出一部分煮了喝汤,再吃一块洞里原有的硬饼子,用热汤泡软,吃完喝完感觉很温暖。 吃不完的兔肉他切成一块一块的,在山洞里一块大石上铺上树枝,防止肉冻在石头上拿不下来,然后把兔肉和狐狸肉放在上面,一会儿就冻硬了。 骨头都肢解开,没有大锅,饿了便煮一小锅骨头,喝汤,泡硬饼子吃,等硬饼子终于吃完了的时候,他便喝汤,吃几块骨头,再煮一块肉,没有油也没有盐,就是食物本身的味道,居然也很好吃。 过了一段这样的日子,每天蹲在山洞里,魏昆感觉也挺无聊,于是有时候他背着自制的弓箭,拿着猎叉去附近巡山。 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猎到野兔或者其他猎物,晚上回来以后就把猎物处理好,皮毛晾起来慢慢风干,骨头和肉煮着吃。 有一天他又去巡山,路上抓了两只野兔,他一高兴便往回返程了,走着走着发现前边有只野猪躺在洞穴口晒着太阳,他吓得魂飞天外。 魏昆知道,一旦野猪过来攻击他,他必死无疑,于是他赶紧悄悄绕开,想躲着野猪走开, 没想到野猪居然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站起来辨别一下方向,然后转过头看见了他。 魏昆啥也不顾了,撒腿就跑,野猪在后边追,眼看要追上了,魏昆心里甚至在想,完了,死在这里了。 忽然间脚下一空,他跌进一个很深的山洞。 他快速向下掉落,半天才到底,扑通一声摔得他眼冒金星,幸好洞里有很多枯枝落叶,他才没有被摔死。 他趴在洞里很久才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虽然疼痛,好像没有哪里骨折,再听听野猪似乎没有什么声音了,估计是野猪见洞太深不敢进来,已经走了。 他坐在地上,转头四处看,想看看刀和猎叉还在不在,因为他能清楚回忆起自己掉落这个山洞的一瞬间扔了手里的猎叉,而刀当时插在腰间,现在也不见了。 他转头四处看看,见自己的刀和猎叉也掉落在不远处,心里稍安。 魏昆挣扎着爬起来,他抬头看了一下,直接爬上去没有可能,他捡起刀想在洞壁上雕刻梯子,仔细一看也放弃了,因为洞壁是石头的,他一把猎刀无论如何刻不了石头。 无奈之下他重新把刀别在腰上,从地上捡起那两只野兔一前一后搭在肩上,然后端着猎叉,慢慢向洞里走去。 既然上不去,也就只能往洞里探寻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另一头出去。 他端着猎叉慢慢向洞里走,同时又四处观看有没有蛇或者熊在洞里冬眠,万一真有,自己千万别惊醒它们。 这个山洞又宽又长,偶尔能感觉到有风吹进来,还挺干燥,魏昆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有风应该离洞口不远了吧! 绕过一片类似影壁墙的石墙,山洞前面豁然开朗,前边居然比后边宽好几倍,跟几间房子全部打通那样大,地面也不再是斜着上升,而是变得十分平整,干燥。 他继续往前走了一刻钟,山洞到头了,一个挺大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有风从洞口呼呼吹进来。 魏昆赶紧跑出去,重新看见太阳让他欣喜若狂,他爬上高树想判断一下自己原来的方位,却无从下手。 周围全是参天大树,看不见山顶,更无法知晓来时路,他爬下来坐在洞口想办法。 想了一会儿他忽然释然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哪里还有什么家。 本来也打算开春以后离开那里的,那就从今天离开吧,虽然扔在那挺多肉,但一定会有猎人去接着吃的,不会浪费掉。 这么一想,心踏实下来,他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去捡枯树枝,捡了很多点了一大堆火,他拿出刀把兔子收拾好,没有盆了无法熬汤,于是他把兔子串在树枝上烤。 烤的香飘四溢的时候,拿下来用手撕着慢慢吃了。吃完又抓了两把雪扔进嘴里当水喝了。 他把没吃完的兔肉像以前一样,放在枯树枝上,过了一晚上便会冻好,可以慢慢再吃。 虽然很累,但依然起身捡了很多树枝抱回来,因为晚上会很冷,为防止自己被冻死或者被野兽袭击,洞口的火彻夜不能让它灭了。 把树枝放进火堆,火一下旺起来,照的他的脸通红。 魏昆又把火堆往洞里挪了一小堆,烧了一阵子再把火推回大堆,他则在刚才的地方铺上枯树枝,自己侧身躺在上面,很暖和,他一下睡了过去。 第179章 魏昆奇遇 冷风从洞口呼呼往洞里吹,火堆随风摇曳,山里的风刮在脸上,刀子割的一样痛,魏昆决定,要尽快做一个门,不然这个洞口太大,冷风可劲往里灌,太冷了。 第二天他一看,门暂时是做不了的,因为地面冻得很硬,他还没有东西把木头绑定在一起。 于是他决定明年开春再做门,但这么冷着也不行,用不了几天一定会冻死。 于是他拼命捡木棒子,然后全部一半洞里一边洞外放在洞口,最后整个洞口都被木棍堵的严严实实,只留一点位置方便自己进出和往出跑烟。 第二天晚上虽然依旧寒冷,但他感觉比第一天暖和多了。 劳作惯了的人,如今彻底闲下来了,而且日日夜夜是一个人,魏昆觉得相当无聊,于是他又开始了巡山。 后来有一次在巡山中他发现,离他所处的山洞三十里左右的地方,有一条由山外进来的路, 这条路尽头是哪里他并不知道,只看见经常有商行或者镖局的车队经过,偶尔也有零星的旅人结伴通过这条路。 有一次他偷拿了商行的几套被子,锅碗瓢盆还有一袋米,那以后他的日子开始好过起来。 他把所有被子都铺在树枝上,剩下的都盖在身上,晚上总算不再冷了,也终于吃到了一碗米饭,不用整天吃烤肉了,也有锅烧水喝了,这样的日子让他兴奋了好多天。 春天来的时候,万物生长,这时动物们都在孕育生命,他放弃了打猎,只吃粮食和野菜。 缺少粮食时便偷拿路过的商行或者镖局的东西,虽然有几个被发现,但并没有人死命追赶一个拿了点粮食的人,加上他道路熟悉,每次都安全脱险了。 但他告诫自己,绝对不拿个人的东西,单身旅客都极不容易,他们丢了东西,有时候等于丢了性命,所以他从不拿这些人的任何东西。 直到有一次,他见到一个独身的老者,拄着棍子十分虚弱。 他一边慢慢走路一边咳嗽,他每咳嗽一阵便回头看看后边,似乎很担心有人追上来。最后他好像实在走不动了,坐在了一棵树下。 从中午一直坐到黄昏,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他闭着眼睛靠着树一动不动,魏昆都离开又回来两次了,他依然还在那坐着。 该不会是死了吧?魏昆心里想道。于是他从高处下来,慢慢走到老者面前,他把手放到老者鼻子底下,想看看还有没有呼吸,不提防老者忽然睁开了眼睛,吓了他一跳。 “老丈,我看你在这坐了一下午,所以下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以为我死了,是吗?不过我也离死不远了,你是这附近的猎人?” 魏昆见问,低头不语。 老者显然生活阅历丰富,见魏昆神情窘迫,便也不再问。 看看天色已晚,魏昆说道,“老丈,我住在离此三十里的一个山洞里,你还能走的动吗?如果你能走,今晚可以去我那里歇歇脚。” 老者听了,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那就麻烦小伙子了,我是真累了,路过走三十里路还可以做到。” 说着拄着棍子站起来,跟在魏昆后边往魏昆的家走去。 从傍晚走到星月满天,才终于到了,魏昆每日走路还可以,老者显然累了,走进山洞便盘腿坐下来,闭着眼睛,跟坐在树下一样的状态,也不言语。 魏昆做了一锅小米饭,又煮了点野菜汤,把自己风干的兔肉拿出一大块切成薄片放入菜汤,然后把一饭一菜端上来,请老者吃饭。 老者睁开眼睛看见饭菜,也不推辞,说了一句“多谢小哥”便吃了起来,看样子应该饿很久了。 吃完饭,魏昆请老者躺树枝上休息,两个人挤挤也足够睡了。 老者摇摇头,表示坐着就可以,让魏昆自己去睡。 魏昆见他不睡,自己倒在铺上,很快睡去。 他并不惧怕老者,这个洞里可以说家徒四壁,只有一些吃的,他要拿就拿去,再说老者走路都费劲,根本不会偷拿他的东西。 魏昆不仅不防范老者,相反,他觉得有一个人跟自己在一起,他心里踏实极了,不再感觉那么孤独了。 一晃,老者在他这里呆了十几天,白天魏昆依然出去巡山,有时候弄一些吃的回来, 老者在山洞里打坐,不过最初虚弱不堪的状态变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也开始起来走动。 这天晚上,这一老一少坐在洞口望着满天的星光聊天,旁边笼着一堆野草让它冒烟熏蚊虫。 老者轻声道:“魏昆,这些天来你一句没问我的来历,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你不好奇吗?” “好奇,但不怕老丈是坏人,我已经到今天了,无论啥样的遭遇,都无所畏惧了。” 于是在满天星空下,魏昆说了自己的遭遇。那老人默默听着,听完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很久他说:“其实你是个善良的年轻人,这些天承你汤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教你几招武功吧,你学会以后无论遭遇什么事情,足以自保。” 魏昆听了大喜,当即跪在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口称“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老者也很高兴,赶紧扶起魏昆,于是这一老一小两人每日在山洞前一个传授一个学习。 魏昆学的极其刻苦,他太知道武功对于一个在山林深处靠打猎为生的小伙子有多重要了。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夏天,魏昆的武功招数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内力入门方法也已经学会,再假以时日,一切会很稳妥。 这日,魏昆捕了一筐泥鳅鱼,他做了一锅泥鳅鱼酱,两人一人一大碗小米饭,又做了一锅野菜汤,爷两个吃的欢天喜地。 吃完饭老人把魏昆叫到面前:“孩子,你的武功基本入门都已经会了,以后一定要勤学苦练,千万不要放弃。 为师在这里已经太久了,这两天我发现仇家寻过来了,所以为师必须离开一阵子。” 第180章 天龙山传奇 “孩子,你别急,坐下来听为师说。为师姓谢名广,从小父母双亡,被师父收养,我们师兄弟一共三人,为师行三。 两位师兄最初待我尚算和善,可是当他们知道师父已经把师门绝技单独传给了我的时候,便恨上了我师父和我。 我师父在世时他们再恨不敢如何动作,等我师父去世后,两个师兄便开始追杀我,想要保命就得把师门绝技传给他俩,不然就决一死战。 可是师父临终有遗言,说这绝技是要看人品传授的,人品不端正的人学了去,恐怕会仗势欺人,因此命我无论如何不能私自传给他们。 原本两位师兄是打不过我的,但十年前为师不小心中了剧毒,因此功力只能发挥出平时的一成。 当初你见到我时为师刚跟他们进行了一扬搏斗,我多处受伤,两位师兄也没好到哪去,这几个月应该是伤养的差不多了,又来寻我。 这绝技就是为师前几天教你那个“仙鹤十八式”,你要好好练习,不要荒废了。” 魏昆一听更加不让师父离开,“我们师徒一起,谁来也不怕,师父一人离开,万一被师伯们找到,必死无疑。” 老者笑着安慰魏昆,“你太小瞧师父了,为师虽然功力打了折扣,但藏匿本领自问天下第一,如今我准备去天门山找师叔解毒,一旦毒解了,任他是谁,惹我就拿命来。” 当下不论魏昆如何劝解,只是收拾了东西,带了一些干肉,魏昆把自己那一两二钱银子也拿出来递了过去,老者想了想拿过去揣在了怀里。 “你一个人先好好在这练习,一旦我两位师兄寻来,千万别说实话,他们轻易不会难为你。 为师解毒完成,便回来寻你。” 说完,师父二人洒泪而别。 师父走后,魏昆又剩下自己一个人,只是他跟从前不同,他更加刻苦练习师父教的武功,渐渐的已经大有所成,只是他也没跟人对过招,因此并不知道自己武功具体如何。 不过他发现,自己狩猎的成功率大大提升了,身体也觉得特别有劲,这让他十分高兴。 每日除了打猎,就是练武,到了秋天师父依然没有回来找他,这让他十分担心又无奈。 这日,他在进山的那条路上发现两伙人在争斗,看了一会儿他明白了,一伙人是土匪,另一伙人是镖局的镖师。 从前他还没进山隐居的时候就听邻居们说过附近山头有土匪,但这么久他从来没遇见过,便以为是谣传,如今一看还真有土匪。 镖局的镖师们很勇猛,十几个镖师跟三十多土匪拼命厮杀,最后土匪被杀光,镖局的镖师也只剩一人,他捂着胸口靠树坐着,看着从山上冲下来的魏昆一言不发。 魏昆的本意是趁着两伙人火拼,他拿点粮食,如今一看除了一人,两伙人全死了。 他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看看靠树坐着的年轻人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好人,只是可能失血过多,脸色雪一样白。 他走近这个青年,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他左胸挨了一刀,但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长,只是肌肉外翻,十分恐怖。 他告诉青年,他住在附近,他要给他包扎一下伤口,让他忍着点。 年轻人大概累脱力了,加上受伤,所以他无法说话,只是点点头。 魏昆在马车上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些外伤药以及干净细布,应该是镖局准备的。 他帮着年轻人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敷上外伤药,再用干净的细布把伤口缠好,忙完这一切,两个人都是满脸的汗。 他把年轻人扶上马车,自己赶车,后面的马也都拉着车乖乖跟着他,走了半宿,到了他住的山洞。 这个被魏昆救下的青年,叫徐长林,后来他成了“天龙山”的二当家,而那些马匹货物,也就是天龙山山寨第一桶金。 徐长林因为只剩自己一人,回去也不好交代,加之自己是个孤儿,无牵无挂,于是跟魏昆一起,把一车一车的货物运进山洞,两个人开始了山里的幸福生活。 后来,他们陆续召集了一些来投靠的年轻人,不停的砍树,平整地面盖房子,扩大地盘,渐渐的名声越来越大,来投奔的人也越来越多。 二十年的时间不经意间过去,魏昆已由当初二十岁的青年变成了四十岁的大叔, 而早已经成为二当家的徐长林也已经三十六岁。 而他们的地盘也已经扩展的极大,山上的喽啰也有两千人之多。 前两年又接收了来投奔的范宣,经过多方面测试,范宣最后成了三当家。 去年,临山的土匪被追月他们灭了,于是魏昆他们把这里也收编过来,规模越发扩大了。 虽然经过这么多变故,但魏昆当初定下的规矩并没有改变,那就是情意不抢单身的旅人。 于是天龙山通常由三当家范宣下山踩点,并由小喽啰把消息传回山上,山上大当家二当家开始布置。 范宣则跟在被踩好点的商行或者镖局后边,装作寻求保护的旅人,到时候前后夹击。 范宣今日跟着孙霸天商行的车队,跟到自己山寨附近,但还没到他们埋伏的地点,因为范宣并没有急着发作,他也找出一些干粮吃了,不曾想看了追月狠揍这三个男人的一出好戏。 夜渐渐深了,众人都找避风的地方或躺或坐,面前必然有一大堆火,不然是无法度过这寒冷的夜晚的。 追月坐在一块大石后避风,自己面前也笼一堆火,她远离众人,独自坐着。 范宣走过来,“姑娘这里很避风,我可以坐在这里烤烤火吗?” 追月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像坏人,“请随意。”追月说了一句。 范宣坐在追月对面安静的烤着火,看看树枝烧的差不多了,他又跑出去捡了好大的两抱回来,一放上去,火焰升起老高,惹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看过来。 第181章 借刀杀人 范宣有意和追月套点近乎,因此找了好几个话题,但追月并不热情,只淡淡的回应,几次下来,范宣便也不自讨没趣。 不过他心里暗自在想,这姑娘漂亮非凡,武功、胆量超群,明日最好把她留在山寨。 远处,被烫伤那男人不停的来回走动,疼痛让他不敢靠近火源,因为火一烤会更痛。 他又冷又痛,心里对追月的恨,几乎让他发狂。 看着追月那边围过去好几个年轻人,他更加愤怒,却不敢发作,因为他知道,别说他,就是他们四个一起上,也杀不过那姑娘。 他不停的走动,但怎么走痛苦还是依旧,他想去前边找商行的人问问有没有烫伤药,一想到商行,他灵光一闪,几乎疼痛都忘了。 他蹲下来对着另外三个烤火的同伴说了自己的想法,其他三个人听了,都觉得可行,这几个坏男人,像四只猫头鹰躲在地上呱呱呱的笑。 商量好之后,被烫伤的男人拿着十两银子,由另一个男人搀扶着,往商行那边走过去。 商行的人围着一大堆火坐着,正嘻嘻哈哈的说着黄段子抵抗寒冷和困倦, 见两个陌生的男人走近,大家一时停了话语,戒备的看着他俩。 被烫伤的男人抱拳行了个团礼,“各位朋友好,在下言九,刚才因为冒犯一位姑娘,被她用热粥烫伤, 实在疼痛难忍,敢问各位朋友是否有烫伤药,赏赐一些,言九不胜感激。”说着双手捧着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男人十分恶毒,他故意说冒犯姑娘被烫伤,就是引诱商行的人主动问他,这样可信度会大大提高。 果然,一个胖男人问道,“你如何冒犯姑娘的,说给我们听听,烫伤药是有的,你说完了就给你找。”其他人也嘻嘻哈哈的附和。 这个男人略显尴尬,“其实,虽然那姑娘美的跟仙女一样,但被她烫伤真不是因为我好色,而是因为我怀疑她。” 他说着,转头看了看火堆周围的众人,“一个单身姑娘,没拿任何东西,却骑马,配长剑,从长风镇开始便一直跟在我们后边。 我担心她是劫匪,便问了一两句,没想到她因此大怒,她用木棍挑起热粥就往在下头顶倒下。 那姑娘武功一流,旁边她的帮手也出现了,果然不是一个人。 这二人武功极好,我们四个大男人不仅打不过,还被揍的哭爹喊娘,尤其在下,被热粥淋头,实在疼痛,求赐药。”说完,又把那十两银子举起来递了过去。 那个胖男人往两边看了看,“张三,给这位朋友拿点烫伤药,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不要钱了。” 这男人一听,喜出望外,接过药千恩万谢的回去了。 商行的胖男人道,“难道,我们还真让土匪跟上了?”其他伙计也纷纷点头,说完全有可能。 听大家这一说有可能,胖男人坐不住了,他对刚才那伙计说道, “张三,你带几个人过去探探底,看是不是土匪,真是土匪的话肯定是要前后夹击我们。 现在趁着他们人少,其他人没来围攻我们之前,直接灭了她。” 张三点头答应,带了六个伙计,走到那四个男人面前,“朋友,谁烫伤的你?你跟我们过去,我给你报仇。” 那个男人刚上了药,脸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他怕冻了更难好,因此左一圈右一圈把自己缠的脑袋极大。 他有些犹豫不敢去,张三见了怒道,“有我们商行给你做主你怕什么?看你脑袋缠的跟个斗那么大,不想报仇啦?” 几句话把男人的激情说起来了,四个人领着商行的人就过来了。 到了近前,那男人一手扶着脑袋,一手指着追月,“就是她,她是土匪,想抢大家的钱,她的同伙肯定在周围呢,大家小心点。” 说完,躲到商行的人后边去了。 商行的人看了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至于怕一个女人怕这样吗? 追月低头拿着一只棍子轻轻拨动着火堆,想把压住的木头支撑起来让它燃烧更彻底,根本连看都没抬头看一眼这些人。 张三一看当时不乐意了,他平时跟孙霸天都豪横惯了,哪见过这么轻慢他的人呀,而且还是个姑娘。 “贱婢,刚才是你把我们这位朋友打了?拿出钱财赔偿再磕头道歉……哎呦哎呦……”张三一句话没说完便嚎叫起来。 原来追月用手里的木棍撅着燃烧的火扬了他一脸。 张三吃痛,不停跺脚双手乱划拉,旁边伙计也赶紧过来帮忙,这才把张三身上的火整灭了。 “再骂一句试试,烧不死你!”追月说了第一句话。 “哎呦,贱婢反了你了……哎呦,哎呦呦……”张三不停划拉身上的火,同时大声招呼,“大家一起上,果然是土匪,灭了他,或者谁能抓住就归谁,这小妞可漂亮着呢。” 追月没等动呢,旁边范宣站了起来,在腰间一按,随手抽出一柄软剑,“退后,谁敢动这位姑娘一根手指,便拿命来吧。” 张三一看,当即对另一个伙计说道,“回去报信,这女贼果然有同伙,看来也确实是土匪,请孙老爷赶紧过来灭了他们。”伙计点头答应,转身跑回去报信。 追月淡淡的看着脸被烫伤的男人,“你打不过我,跑去商行无事生非,说我是土匪,这位公子是我同伙对吗?你想让商行的人替你报仇?” 那个男人脚步不自觉后退,嘴上却依然硬气,“你本来就是土匪,你就是想抢商行钱财,现在被商行知道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看你往哪跑。” 追月不怒反笑,“杀你吧,真不值得,不杀你,你又嘚瑟。”说完手一伸,手里忽然多了一条鞭子,她对着这男人劈头盖脸就是几鞭子。 虽然男人头包的一层一层,但一鞭子下去,好不容易包扎成的头套瞬间飞了,他跑都来不及,脸上头上便被鞭子抽开了花。 第182章 天龙山寨 这边张三带领伙计们已经和范宣打在一起,旁边那三个男人一见,知道要是追月这伙胜了,他们也得玩完,因此互相看了一眼,也都举刀冲了上来。 追月依然坐在火堆旁边看热闹,火堆旁边烤火的人早都吓得闪开了,都站在稍微远点的地方观战,只有追月一个人坐着,用木棍轻轻拨弄着火堆,让它燃烧的更好。 远处,那个胖男人呼呼跑过来,那么胖居然跑的飞快,一看就是会武功的。后边伙计指着追月道,“老爷,就是她,她是女土匪。” 孙霸天没等搭话,转眼见张三快被那年轻男人杀了,于是他举着手里的钢刀对着范宣的后脑,劈头盖脑就砍下去了。 追月一见,鞭子甩出,孙霸天只觉腰间一痛,一看是一个鞭稍捆住了自己,没等他多想,只觉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后退,最后鞭子一撤,他仰面朝天倒在了火堆里。 火快速烧起来,其他伙计赶紧把他拉出来,拼命的用衣服抽打,让这孙霸天倒地打滚,最后总算把火整灭了,但衣服已经烧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张三以及六个伙计,全部被范宣杀死。范宣也趁着这功夫,将三枚响箭射向天空,孙霸天一看,也是红了眼睛,手一挥,命伙计们拿家伙,上。 说完,自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旁边那几个男人一看这架势,商行不一定打得过这两人,女人还没怎么参与呢,商行就要败了。 而且响箭升空,显然是在招人,赶紧走吧,于是搀扶起倒地哀嚎的同伴,就想溜之大吉。 追月长鞭急挥,截住这几个男人,“怎么,凭空想抢别人东西的人是你们,捏造事实惹是生非的人也是你们,如今把事惹起来,想走?问问我手里的鞭子答不答应。” 这三个男人一见,也不搭话,挥刀就砍,追月见了轻蔑一笑:就这招式,还想跟人争斗? 暗运内力,几下把这几个男人送上西天,自己也不再参战,看着远处大批土匪奔来与范宣汇合。 追月不由暗自点头,原来这年轻人才是土匪,这孙霸天有眼无珠,硬是被那四个男人诬赖到自己身上了,偏偏他还信了,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再看孙霸天,早已经横尸荒野,伙计也死的一个没剩,土匪一边接管商行的车,一边对着四处逃窜的单身旅客喊话, “各位朋友,我们天龙山只针对这个商行,与个人的财产秋毫不犯,不要四处逃跑,一旦进入深山,必死。 相信我们的,跟我们上山,明日天亮送你们下去,不相信的自便,但万一发生什么危险,后果自负。” 这些单身或者搭伴过这天龙山的人群由最初的惊慌,到处乱跑,到最后听说土匪一遍一遍重复喊话的内容,心也就安定下来,甚至有一部分旅客跟着土匪去山上过夜。 追月完全可以趁乱进入空间一走了之,但她自从心中存了一个大的计划之后,一切可能用上的人或者物她都格外注意,因此她选择跟众人上天龙山看看。 追月随着众人慢慢走进天龙山,只见这山三面悬崖峭壁,根本不用防御,任他是谁也进不来。 只有背面有一个入口,直通山门,一进山门只见一条宽敞大路直奔主峰。一路上都是参天古树,隐蔽处多个地方设有瞭望塔。 追月前世是特种兵,所以她能观察到这些地方,普通百姓是无论如何观察不到这点的。 只见数不清的房屋在树林中若隐若现,山门内马路宽阔,视野极好。 走进主峰,见主峰上面盖着规模宏大的房子,房屋顶端挂着六个大字:“天龙山聚义厅”, 厅里有三把虎皮椅子放在上首,其余数百个椅子前后左右放着,看着很有规模气势。 三当家范宣给追月介绍了大当家魏昆和二当家徐长林,也把追月介绍给两位当家。 两位当家见范宣对追月十分客气,深知必有缘由,因此也是客客气气,很是和善。 第二天早晨,天龙山并不失言,想要离开的单身旅客,他们派专人送下天龙山。 还供应了早饭,甚至给缺少食物的旅人发了大馒头,还有水,大家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也承诺回去以后一定会把天龙山的善举告诉家人和朋友。 追月虽然觉得这天龙山将来可有大用,但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留在这里,于是便想跟大家一起下山。 不曾想三位当家一定留追月多住几天,并发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佩服追月的人品以及武功,愿交姑娘这个朋友。 其实,追月不怕任何人算计她,因为任何人也算计不了她,当时见三位当家苦留,便也答应再住几天,顺便欣赏一下山寨的风景。 三位当家大喜,当即摆放酒席招待追月,超乎追月想象的是,这些土匪并没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而是都相对文明,酒也喝的相对较慢。 三当家有个妹妹叫范静,范静很喜欢追月,于是每天由范静陪着追月在山里各处转,两个人每天嘻嘻哈哈很是融洽。 一连几天,追月见山寨里规矩很严,虽然是土匪,依然每天练兵,而且并不是马马虎虎的练,而是真正的练兵,不由对这三位当家多了欣赏和佩服。 一晃十天过去,追月必须要离开了,她说出离开这句话时,范静姑娘忽然呆住了,接着眼圈便红了。 她虽然在山上衣食无忧,但花样年华的少女,还是喜欢跟女人尤其追月这么有才华有主张的姑娘在一起。 她这几天的快乐,比过去一年还多,听说追月要走,呆一时住了。 追月轻轻揽住姑娘肩膀,“傻丫头,以后我还会再来的,快别伤心了,不然我也会难过的。” 说完,她从袖中拿出一对金手镯,“静静,这对手镯很适合你,留着戴。” 姑娘看见虽然很喜欢,但想要推辞,被追月一把捂住嘴巴,她想了想笑了,接过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第183章 重逢 三位当家听完,欣喜若狂,原本他们没想到的地方,如今被追月提醒,忽然觉得确实该如此。 晚饭,异常丰盛。三位当家给追月饯行,酒一杯接一杯喝,大家都很舍不得追月,尤其三当家兄妹二人,是真舍不得追月,依依惜别之情,让追月心里深受感动。 第二日一早,追月告别山寨众人,骑马下山了。三当家兄妹二人坚持送追月到山下,这才挥手告别。 翻过这座山,又走了一日,便到万州了。 到万州时天色已晚,追月找个客栈住下了。第二天早晨,先去莫家商行把莫高峰的家书送去,然后才去看望自己兄长。 这位大燕国的前太子,如今已经改名杨重生了,身份也由大燕国太子变成了大夏国的商人,虽然住在府里一向深居简出,但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家老爷是做生意的,在京都有很赚钱的生意。 追月站在大门前轻声敲门,门房出来问过,请追月稍等,自己进去通报了。 很快,门房回来了,后边跟着胞兄,杨重生一见追月,不禁感慨万千,虽然努力克制,但眼底还是渐渐红了。 来不及细说,赶紧让追月进府,终于又见到自己的亲人,杨重生高兴又感慨,他急着打听一下国内的情况。 进了客厅,屏退众人,兄妹二人这才仔细说起这段以来的情况, 当杨重生听说自己的儿子杨双遇见刺客,竟如此坚强勇敢时,禁不住长叹一声,“都怪为兄啊,不然何至于如此!” 追月又说了越贵妃的父亲越将军要造反,正在准备中,而且国号都已经起好了,叫“大渝”, 杨重生不禁悲愤难当,“公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为兄,如今国家危急,我怎能躲在这苟且偷生? 倒不如去战扬为国为家拼掉这条性命来的痛快。” “兄长莫急,一切都在筹谋中,以后自有兄长报效国家的机会。 只是兄长,我已经跟大燕国皇帝割袍断义,断绝了父女关系, 所以兄长不要叫我公主,就按民间的叫法,叫我一声妹妹吧。” 杨重生听了,不禁愤怒,“皇上果然无情,居然为了女人毫不留情的致自己儿女于死地。 我确实有错,可以说死有余辜,但妹妹何错之有?流落民间受尽疾苦,刚刚回来而已。” “关于这个,不值一提,我也不稀罕做这个公主,哥哥也知道,我跟着师父学了一些本领,生存不愁的,即使没有公主的身份,我一样可以吃尽穿绝,而且更自由。 这几天,我要回去看看母后,但我们国师太厉害,我只要正常进入大燕国,他肯定会知道,所以我要出其不意的进入,再出其不意的离开。 这几天兄长写一封家书给母后,我带回去,母后看完我再焚毁。” 杨重生听了,喜出望外,“没想到今生还能与母后通家书,妹妹何时走?为兄今晚就写来得及吧?” “来得及,我需要在此休息几天才走呢,而且很多事,我需要想清楚。 说着,追月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张面具递给了杨重生, “兄长,这是一张面具,我师父制作了很多年才成功,是可以常年佩戴不用摘下来的。 这些年我没用过它,估计以后也用不着,所以赠给兄长吧,兄长这段日子可以熟悉熟悉这个面具,慢慢习惯它。 戴上它,兄长会变成另一个人,但兄长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肯定全都不见了。 如果兄长介意可以不戴,如果不介意,就戴上它,我回去跟母后商量,说不定兄长可以用皇太孙师父的名义跟在他身边教导。” 杨重生一听,喜极而泣,说什么风流倜傥,果然能回到皇太孙身边,即使变成又瞎又瘸,兄长也十分欢喜。” “当然这是后话,需要长时间的计划筹谋,兄长急不得的。 而且日后即使回到杨双身边,兄长跟皇嫂也是不能相认的,否则会给我们这些人带来杀身之祸,这点兄长一定得做到。” “这个自然,经历了这么多,为兄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如今,我真的是彻底重生了。” 兄妹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追月问到,“兄长你这后院没人住吧,那我去后院休息,记住,我不需要人伺候,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杨重生知道妹妹本领大,当即点头同意,管家于福是个十分通透的人,见姑娘来了,不等杨重生吩咐,已经将后院最好的房间打扫出来,给姑娘居住。 午饭追月吩咐了她不吃,需要休息。 晚饭虽然只有两人吃,但满桌酒菜出奇的丰盛,追月也不忸怩,坐下来跟兄长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十分欢畅,看呆了周围的丫环们。 晚饭后,追月回到给她安排的房间,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起来,追月想出去逛逛,对万州这城市,她十分熟悉。 脱去厚重的棉衣,追月感觉惬意极了,身姿轻巧的走在万州大街上,心情雀跃如一只燕子,来回盘旋,就是不肯停歇。 追月只顾着在大街小巷闲逛,没想到身后有一人看见了她,这个人就是孟如玉的三哥孟龙, 虽然孟如玉去了京都,但孟侃以及六个儿子依然在万州,而且依然活的十分张扬放肆。 原本家底被追月清空之后,孟家已经捉襟见肘了,但后来亲属朋友听见孟府被盗,赠送了一些, 加之皇上允许孟侃告老还乡之后赏赐了许多钱财,而且孟府是有许多产业的, 因此虽然六个儿子都丢了官,但起码钱财不缺,因此依然活的十分张扬。 尤其这个孟老三孟龙,每天更是飞扬跋扈,常常在街上欺男霸女,惹是生非。 进了几次官府,都因孟侃出面跟万州知府杨金秋求情,而被放出来。 放出来之后不仅不收敛,越发得寸进尺,招猫逗狗,无人敢惹。 第184章 再回大燕国 来不及招呼小厮们,他抽出随身砍刀,拎着刀噔噔噔的跑向追月,眼看差一步了,他高高举起砍刀,对着追月的脑袋就是一刀。 他这次下了狠心,先砍死这个贱人再说,因此他卯足了力气一刀砍下去。 面前忽然不见了追月的身影,只见孟龙呆愣愣的看着地上,地上躺着的是一只手,他自己的手,也就是说,他高高举起的右手砍刀,砍断了自己的左手。 半晌,他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全身也变成了一个血人。 孟龙最终被小厮们抬去医馆医治,大夫给他上完药收拾好以后,他依然疼的哭爹喊娘,寻死觅活。 在孟龙拎着刀奔追月而去的时候,追月便知道后边来人暗算她了,因此用了一招“移花接木”之术,把孟龙砍向自己的刀引到他的左手上,这才导致孟龙自己砍掉了左手。 之后,追月迅速进了空间,所以随后跟来的孟龙的小厮们,根本没看见有人,只看见孟龙自己举起刀,砍在了自己的左手上。 可是孟龙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确确实实看见了向追月,一定是那个女人捣的鬼,自己才右手砍了左手。 晚上,他终于安定下来的时候,他对着大哥孟天说了这件事情,他甚至举手发誓,确实看见了追月,确实想砍追月,才导致如此下扬。 孟家这哥六个,只有老大孟天智商高超,他听了弟弟的描述便知道,弟弟说的一定是真的,他只是被那个向追月算计了而已。 他暗自琢磨追月可能的藏身地点,想了好几处最后都被他否定了。 到后来他彻底想清楚了,知道追月在哪里能如何? 追过去只能引起更大的伤亡,这辈子他们斗不过追月,那姑娘不仅武功好,而且她还会一些小法术。 追月原本想在万州多待几天,但今天街上整这么一出提醒了她,她必须尽快离开, 不能让孟家找到这里来,不能让他们知道她跟兄长有关系,虽然她不怕,但兄长毕竟还要待在这里,起码暂时还得在这,无论如何,她不能把麻烦引到兄长这来。 晚上,追月跟杨重生说了今天街上发生的事,也说了跟孟家起冲突的前因后果,叮嘱兄长一定要注意这一家人。 杨重生听了安慰妹妹放心,“我平时不出门的,就算出门遇上,也还不至于怕他们,你兄长虽然落魄,但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追月知道兄长说的是真的,所以也不过多唠叨,只问家书写了没有,杨重生从怀里拿出,递了过去。 追月伸手接过,放入贴身衣服内装好,然后告诉兄长,“晚上我悄悄离开,不再来跟兄长告别。 明日仆人们问起,你想好如何回答就行了。” 杨重生听了,告诉追月,“我知道如何说最妥当,妹妹放心吧。 只是看见母后,替我给母后磕头”想了想又说,“杨双那里,你也多关照吧,至于你皇嫂,你多费心开解她一些,日后不管能不能与她相见,这辈子是不可能与她相守了。” 追月依依点头答应,然后从荷包内掏出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杨重生一见想拒绝,追月把银票放入他手中,“兄长,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不要省着花,家里的开销要维持好,不要担心银子这事,更不要说你还有,收着。” 杨重生看了看妹妹,把银票揣起来了,虽然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内心很激动。 如果没有这个妹妹,他早死一百回了,如今还要妹妹供养,他内心多少有点压力。 深夜,追月进了空间。意念起:去大燕国皇后那里,眨眼间,追月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大燕国皇宫。 因为是深夜,怕是都睡了,她侧耳细听,感觉好像有声音,皇后没睡?她猜测道。 她悄悄探出头来,只见皇后临窗坐着,腿上放着一个未绣完的手帕,却没有在绣,只是呆坐着,眼睛望向漆黑的窗外,思绪飘出很远。 追月转头看看,屋内只有皇后一人,连春花也没在房间内。 追月悄声叫了一声母后,皇后猛然转过头,看见屏风旁边站着的追月,她立即站起来奔了过来,“追月,你总算回来了!”说着流下泪来。 “母后,你不要伤心,追月给母后磕头了。”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皇后过来想扶起追月,“赶紧起来,我们娘两个坐这边说话。” 但追月没有起身,依然对着皇后跪着,“母后,接下来这几个头,是替兄长给您磕的,兄长说祝母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说完,又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皇后一听追月的话,眼泪流的更多了,“你看见你皇兄了?快起来跟母后仔细说说。” 追月这才站起来,从怀中掏出兄长的信递了过去,皇后拆开一看,确实是自己儿子的笔记,当时一边看信一边不断的擦着眼泪。 及至看完,虽然依旧泪流满面,但眼神清亮,“追月,你皇兄信中说他一切都好,他果然好吗?” 追月点头,“果然很好。” “母后,你不要伤心,要打起精神来,如果将来运作的好,兄长是可以用另一个身份回来的。 当然,具体是这么回事。”于是追月跟皇后说了具体细节,皇后一听,“那感情好,只是想当皇太孙的师父,不是那么容易的,要层层考核才可以。” “所以我说,母亲要支撑起精神好好筹谋呢,只要运作得当,这是可以实现的。” “对了,母后,我们那位皇上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龙体欠安。周嫔被发现是大梁奸细之后,皇上确实老实了几天。 过了一段后又开始骚心难耐,到底又进行了一次选秀,这一次选中好几个秀女,因此皇帝夜夜笙歌,快活的很。 不过一段日子下来,皇上身体吃不消了,于是听了一个贱婢的建议,开始找道士炼丹,如今每日吃丹药玩耍呢,据他自己说,吃上丹药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生龙活虎的很。” 第185章 越将军起兵 皇上看了惊的全身发抖,连夜传兵部尚书,左右丞相以及京军武将还有温国师入宫议事。 大家传看了加急文书,原来,大燕国边关守将,也就是越贵妃的父亲,越将军率众造反。 越将军扬言皇上周围都是奸臣,导致皇上听信谗言,留恋女色,无故禁锢贵妃,如今又日夜炼丹, 因此他发兵,但并不是造反,而是“清君侧”,也就是说,他要把皇上身边的奸臣都清理掉,重整大燕国风。 这句话说着好听,其实只是一个由头,实际就是造反了。 越将军手里一共二十万大军,留下两万镇守边关,其余十八万由越将军亲自带领,向京城杀来。 留守的两万人由黄将军率领守城,越将军深知黄将军忠君,是绝对不会放任边关不管的。 事实证明果不其然,黄将军虽然万分着急,但却不敢不守城池,只是写了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往京城,自己则一心一意坚守大燕领土。 目前,据说越将军所率大军已经连下十三城,此刻正停在一个叫青龙州的地方,已经离京城越来越近了。 皇上大怒,大骂越将军叛国,又要毒死越贵妃,被国师劝住。 “皇上,目前最紧要的是派谁去对抗叛军,应该考虑人员了。” 皇上一听对劲,“诸位爱卿,你们看派谁去合适?”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没等推荐出最终人选,只见龙座上的皇上,哈气连天,眼角往下淌泪,跟吸毒的人犯瘾了一样。 诸位大臣互相对视,都有点傻眼,看来外面传言竟是真的,而且似乎比外面传的更严重呢。 因为事情还没解决,皇上又勉强坐了一会儿,强忍着瞌睡听大家分析军情,最后到底挺不住了“今晚就先到这,明日再议。” 说完,他深怕大臣们阻止,转过头对旁边的许大海说了句回宫。 “皇上回宫,摆驾储秀宫。”原来储秀宫又住进了新的嫔妃,每天热闹的很。 诸位大臣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挽留皇上。只是前方战事十万火急,如何能等得这样慢条斯理? 许大海临出去前,轻声对温国师说道,“皇后娘娘大概不知道这消息呢。”说完,转身出去。 皇上回到储秀宫,目前储秀宫里住的这位姓柳名字柳叶,乃是这次选秀选上来的。 这柳叶生的风流倜傥,妩媚妖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擅长跳舞,长袖飞舞,把皇上的魂缠绕的紧紧的,侍寝几日便破格升为柳妃。 找道士炼丹,然后吃丹药强身健体也是她建议给皇上的, 皇上听了迫不及待的便在储秀宫旁边的一个无人居住的宫殿修建了炼丹炉, 有道士带领道童日夜炼丹,炼出的丹药供皇上服用,皇上吃了丹药,如重回十八岁,与这柳妃夜夜极度缠绵狂欢,事后身体极度疲倦时,便再吃一粒丹药。 皇上见了柳妃,越发欢喜的连命都不想要了,因为极度虚弱,嘴里不断喊着“爱妃,快给朕拿药来,一边喊一边倒在贵妃榻上。” 柳妃扭着小细腰款款而来,手里拿着一粒药丸,亲手喂到皇帝嘴里,又端着水喂给皇帝,把药吃了下去。 不过两炷香功夫,皇上从贵妃榻上坐起来,一把抱住身边的柳妃,一边亲吻一边胡言乱语起来。 柳妃格格笑着,欲擒故纵,半推半就的配合着皇上,很快将皇上迷惑的姓都忘了。 许大海站在门外,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悄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到,“如此下去,大夏危了。” 前边御书房,这些大臣虽然都万分着急,但没有皇上决定,谁敢私自做主? 虽然许大海暗示温国师去找皇后,但夜很深了,宫门已关,轻易消息是递不进去的,因此大家只能散了,相约明日早朝必须有个结论。 到了第二日早晨,发现皇上根本没来上朝,只是命许大海传旨意,“今日龙体欠安,不早朝了,爱卿们无事不许打扰朕,散了吧。” 这可急坏了右丞相李立成,他拉着许大海的袖子,“许总管,国家危在旦夕,我们都应该出一把力,我等进宫找皇后费劲,不如公公想想办法通知皇后知道。” 许大海沉思一会儿道,“我是不能去长春宫找皇后的,那样的话,不等我离开长春宫,皇上就会知道。” 他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进宫去想办法,诸位大人先别回府,也别在这里等着了,皇上今天不可能来上朝了, 大家分析判断一下皇上会在哪里招见诸位,诸位就在那附近等着吧。” 这许大海办事滴水不漏,他知道皇上如果召见,一定会在御书房, 但他就是不说出御书房几个字,怕皇上责怪下来,欺君之罪呀。 因为除非皇上口谕,轻易谁敢私自让大臣去御书房等待? 众人点头应允,拜托他快去宫里想办法。 许公公进了宫里,没有直接去储秀宫回禀皇上,而是直接去了绣房,叫出来一个叫杜娟的女子,“皇后娘娘让你去一趟,她有个绣样需要你去描出来。” 杜娟双手放在身侧行礼,答应立刻就去。等她走出绣房,许大海叫住她,把事情经过简单告诉了这女子,而后说道,“快去找皇后娘娘说明情况,大臣们都在等着呢。” 杜娟忙点头答应,急匆匆向着皇后娘娘的长春宫而去。 等到了长春宫,皇后娘娘听丫鬟报一位绣局的绣娘来此,当时一愣,原本不明所以,但瞬间想到了一定是有缘由的,于是吩咐下去,命她进来。 杜娟见到皇后娘娘,并不敢抬头,也不敢四处乱看,只跪倒磕头,口称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看着她,“起来回话。” 杜娟磕头谢恩,这才站了起来。 “奴婢前来,是因前一阵子娘娘要奴婢描的花样子,今日正好有空过来拿。” 皇后一听心里暗道,本宫啥时候让你描花样子了?但她既然这样说,肯定有由头,当时转头看了看,命丫鬟们都退下,“有啥话说吧。” 第186章 大燕皇上 大臣们都在等着皇上议事,但皇上根本没上早朝?” “目前皇上在哪里?”皇后娘娘问道。 “在柳妃宫里。” “好,本宫知道了。” 皇后说完回头吩咐春花,“本宫要描的花样子,给这位绣娘拿去,让她马上给描出来。” 春花答应着,找出一份花样子,绣娘拿着告退出去了。 这里皇后扶了春花,坐上轿辇,往储秀宫来了。 皇上和柳妃刚睡醒,柳妃正坐着由丫鬟们梳头,皇上围着被坐在床上看呢,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忽然听到太监进来传,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吃了一惊,想起来穿衣服,一看来不及了,于是又坐下了,只是把被子往上围了围。 柳妃也吃了一惊,不过也就慌乱了一下,瞬间就淡定下来了。 皇后进来一看,皇上仅穿着内衣,居然在床上围着被坐着,当时怒火中烧,身为一国之君,衣不蔽体这成何体统! 柳妃见皇后进来,忙起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皇后看都没看一眼柳妃,“皇上,越将军造反,前方战事告急,大臣们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等着皇上上朝商议对策呢?皇上如何这个时辰了还没起床?” 皇上面上稍露羞愧之色,张嘴尚未说话,旁边柳妃急忙说道,“皇后娘娘恕罪,昨晚妾陪着皇上玩的晚了些,这才导致皇上早晨没起来。 来人,去给皇上拿一粒丹药过来,皇上吃了马上就可以起床了。” 皇上听了也高兴起来,“是呀,皇后稍等,朕吃完丹药马上就起床。” 有丫鬟婷婷袅袅的拿着丹药和水玩过来,就要服侍皇上吃下。 皇后先一步来接丹药和水碗,丫鬟如何敢不给,消停递给皇后,她以为皇后要亲自喂给皇上吃。 不曾想皇后接过药丸,扔在地上用脚碾碎,然后拿过水碗,一碗水泼在柳妃的脸上, 柳妃一愣神的功夫,皇后一碗砍在柳妃的头上,屋里的人全呆住了。 半晌,血哗一下顺着额头淌下来。 皇后娘娘厉声喝道,“跪下,下贱的东西,说什么陪皇上玩晚了,你知不知耻? 挑唆皇上吃丹药,丹药有毒你知不知道?一旦皇上吃坏了龙体,你九族全灭,信不信?” 柳妃不敢言语,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皇上坐在床上想发怒,但一接触皇后绝望的眼光,他无论如何不敢发作他的怒气。 “皇上,臣子们都等着您呢,皇上赶紧起来更衣,出去商议国事吧。” “好,朕马上出去,皇后先回去吧。” “臣妾等陛下一起出去。”皇后说完,一直看着皇上。 皇上无奈,只能很尴尬的当着皇后的面把衣服穿上了。 简单洗漱后,皇上皇后一起出去了。 “陛下去哪里招见臣子们?让许大海去传。”皇后说道。 皇上好像猛然惊醒该做什么事,于是说道,“许大海,传昨晚那些人御书房觐见。” 许大海答应一声,躬身出去了。 终于,皇上和大臣们在御书房见面了,大家就昨晚的问题各自说了自己的看法,最后请皇上定夺。 半天不见皇上言语,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皇上伏在案上,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唯一能确定的是,臣子们说啥,他根本不知道。 众位大臣一看,急得团团转,国师低声对许大海道,“总管,你呼唤几声,陛下也该醒了。” 一向谨慎的许大海,这次真没推脱,而是站在案头呼叫,“陛下,陛下醒醒,您睡着了。” 皇上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周围这些臣子,一阵厌烦。 “许大海,回储秀宫。” “皇上起驾,摆驾储秀宫——”许大海声音颤抖,眼神里含着绝望和无奈,低头跟在皇辇旁边,回后宫去了。 到了储秀宫,皇上十分厌烦。见柳妃已经包扎好了,更显得俏皮可爱,当下说到,“爱妃不必烦心,皇后娘娘也是因为前方战事吃紧这才发怒,如今朕也是为难呀。” 皇上,到底前方战事如何,怎么就让陛下如此烦恼?皇后娘娘还因此失态无故打了臣妾,到底如何?” “不瞒爱妃,越将军这个败类,已经攻下十三座城市,现在到了青龙洲了,离京城已经很近了。” 柳妃一听,一下暗惊,不过也因此惊喜,“太好了,如此兄长就有用武之地了。” “陛下,不用烦恼,既然是想找人带兵出征,臣妾保举一人,就是我的亲哥哥柳树, 只要哥哥挂帅出征,保证人到马到刀也到,叛贼有多少人也不够杀的,这样的话陛下还有何为难的?” 皇上听了大喜,“果然能如此,等你哥哥班师回朝,朕必有厚赏。” “只要能为陛下分忧,就是臣妾和哥哥的福分,不需要陛下赏赐的。” 于是,在众大臣们正在商量如何让皇上完整的参与制定上前线人员的时候,圣旨下来了, 封柳妃的哥哥柳树为“平南大元帅”,领精兵三十万,即刻出发,对战叛贼越之魂。 圣旨一颁布,众人都傻眼了,柳树根本没带过兵,如何能一下带三十万精兵去打仗? 左右丞相联名上书给皇上,说明不能让柳树带兵的理由,并有国师之公子温玉主动请缨,愿替换掉柳树,亲自挂帅出征,为国效力。 要知道温国师之子温玉,在大燕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仅仪表堂堂,武功出奇的好,而且文韬武略更是无人能敌,既然温玉愿意出征,大燕人无有不同意的。 只有皇上听了大怒,把温国师叫到御书房, “国师是什么意思?难道国师在质疑朕的用人能力吗? 温玉固然武功高超,那柳树也不是白给的,如果国师能管好公子,这次朕也懒得治他的罪, 如果温玉再继续蛊惑人心,别怪朕不讲君臣情意。” 国师听了,默默退出。及至到了府中,叫来温玉,说了缘由。末了长叹一声:“如今,我大燕怕是要葬送在昏君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