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陪礼》 第1章 雪夜暖炉与相契温度 第一章雪夜暖炉与相契温度 谢子轩盯着办公桌上的热可可,雾气正袅袅上升,在玻璃上凝出一层水珠。沈淮竹刚把杯子放下时,指尖擦过他手背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下——不是触电般的惊惶,而是像冬日里捧着暖炉,暖意顺着血脉慢慢晕开。窗外的雪下得正密,却被老宅厚厚的墙壁隔绝在外,室内只余壁炉柴火噼啪的轻响,和沈淮竹转身时衣料带起的微风。 “念念在楼上搭积木,说要等你一起拼城堡。”沈淮竹走到书架前整理文件,侧脸在火光里显得格外柔和。他今天穿了件谢子轩送的深灰色羊绒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那是上个月谢子轩以“管家冬季制服”为由硬塞给他的,实则是逛商场时看见,觉得颜色衬他。 谢子轩“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他的背影:“你刚才手怎么那么凉?” 沈淮竹动作顿了顿,回头笑了笑,眼尾弯出温柔的弧线:“去厨房端可可时贪凉,在院子里多站了会儿。”他说着,走到壁炉边烤手,火苗映得他眼底像落了碎金,“倒是先生,今晚怎么突然想喝热可可了?” “想吃甜的。”谢子轩随口答,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他没说其实是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沈淮竹递给他的暖手宝——那时他还在酒店基层,凌晨三点撞见熬夜熨制服的沈淮竹,对方把唯一的暖手宝塞给他,自己却冻得指尖发红。后来他才知道,沈淮竹作为Beta本就畏寒,却总把暖手宝让给值夜班的老员工,自己靠喝热水取暖。 “想吃甜的?”沈淮竹挑眉,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丢给他,“下午念念塞给我的,说要给‘最辛苦的爹爹’。” 谢子轩接住糖,包装纸是鲜亮的橙色,像沈淮竹此刻眼底的笑意。他剥开糖放进嘴里,甜意从舌尖漫开,忽然想起上周慈善晚宴,那个Omega想往他身上凑时,他下意识握住沈淮竹的手——当时沈淮竹正给念念擦蛋糕,被他突然一握,勺子差点掉在地上,耳根却悄悄红了。事后沈淮竹只是若无其事地抽回手,低声说“先生该敬酒了”,但谢子轩分明感觉到,他指尖回握的那一下,极轻,却很稳。 “对了,”沈淮竹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你上次说钢笔不好用,我托人买了支新的。” 打开盒子,是支深棕色的木质钢笔,笔杆上用烫金刻着极小的“轩”字。谢子轩想起半月前随口提了句“喜欢老式钢笔的手感”,没想到沈淮竹竟记在心上。他拿起笔在纸上划了划,墨水流畅,触感温润,像沈淮竹平日里的妥帖,从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却总能在细微处熨帖人心。 “谢谢。”他抬头看沈淮竹,对方正低头整理文件,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火光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几乎要交叠在一起。谢子轩忽然想起三年前谢念安出生那天,他在产房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是沈淮竹一直安静地陪着他,递温水,拍他后背,用Beta特有的平和气息安抚他焦躁的Alpha信息素。直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沈淮竹第一时间握住他颤抖的手,说“先生,是个健康的宝宝”,那时他才发现,沈淮竹的手心也全是汗。 “在想什么?”沈淮竹抬眸,撞上他的视线,眼里带着笑意,“是不是又在想念念刚出生时,你差点把奶瓶烫变形的事?” “胡说。”谢子轩挑眉,却忍不住弯了唇角。他想起沈淮竹当时一边无奈地重新温奶,一边低声笑他“Alpha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语气里却全是纵容。 壁炉里的柴火爆出一声轻响,火星溅起又落下。谢子轩看着沈淮竹弯腰给壁炉添柴的侧影,羊绒衫勾勒出清瘦却挺拔的线条,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们是法律上的伴侣,是谢念安的父亲,更是彼此生命里最熟悉的存在——他知道沈淮竹胃不好,早餐必喝热粥;沈淮竹知道他熬夜时需要黑咖啡,却总会偷偷换成热可可。Alpha的强势在沈淮竹面前总会不自觉收敛,而沈淮竹的温和,也只在他面前露出不加掩饰的笑意。 “先生,”沈淮竹添完柴直起身,走到他身边,“外面雪大,今晚就别回主宅了吧?和我跟念念一起睡?” 谢子轩心脏猛地一跳,抬眼看见沈淮竹眼里的期待,像个邀伴的孩子。他想起无数个沈淮竹留他在偏院过夜的夜晚,两人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念念睡在中间,小手一边拽着他领口,一边揪着沈淮竹的袖子。窗外风雪呼啸,室内却暖如春日。 “好。”他听见自己回答,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沈淮竹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伸手替他拂去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指尖不经意擦过他颈侧。这次两人都没躲开,温热的触感像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谢子轩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忽然觉得,十年前那个雪夜递来的暖手宝,早已在时光里焐热了两颗心。所谓Alpha与Beta的界限,所谓主仆与伴侣的模糊,在日复一日的相契里,早已化作无需言说的默契。就像此刻壁炉的温度,无需刻意宣示,却实实在在地温暖着彼此。 他拿起那支刻着“轩”字的钢笔,在行程表空白处随手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暖手宝,旁边添上一行小字:“十年前的债,用余生来还。” 窗外雪还在下,但谢子轩知道,有些温度,早已在彼此心底,落定成永恒的春。 第2章 暖夜积木与未言承诺 谢子轩跟着沈淮竹走上二楼时,谢念安正趴在儿童房地毯上,把积木堆得摇摇欲坠。听见脚步声,小家伙噌地爬起来,张开 arms 扑向两人:“爸爸!爹爹!快来搭城堡!” 沈淮竹弯腰抱起儿子,指尖蹭了蹭他沾着饼干屑的脸颊:“是不是又偷偷吃零食了?” “是爹爹给的!”谢念安理直气壮地指向床头柜——那里果然放着半袋沈淮竹常吃的低糖饼干。谢子轩挑眉看向沈淮竹,对方却状似无辜地移开视线,耳根却悄悄泛红。这模样落在谢子轩眼里,莫名觉得像只偷藏松果的小兽,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淮竹的发顶,换来对方一记嗔怪的眼神,却没躲开。 三人围坐在地毯上搭积木。谢念安负责把积木往高处堆,谢子轩负责稳固底座,沈淮竹则在一旁递积木,偶尔低声提醒“这里要歪了”。暖黄色的小夜灯映着满室温馨,谢子轩的指尖不时擦过沈淮竹的手背,每次触碰都像电流窜过,却又带着老夫老妻般的自然。 “爸爸看!城堡搭好啦!”谢念安举起一块心形积木放在顶端,“这是给爸爸和爹爹的爱心!” 谢子轩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心形,忽然想起十年前沈淮竹递给他的暖手宝,也是这样笨拙却滚烫的心意。他侧头看向沈淮竹,对方正温柔地帮念念整理衣领,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Alpha 的占有欲在此刻化为绕指柔,他忽然很想告诉沈淮竹,其实从那个雪夜开始,他就把那枚“暖手宝”般的心动藏了十年。 “念念困了吗?”沈淮竹抱起打哈欠的孩子,“我们该睡觉了。” 谢念安却搂着两人的脖子不肯松手:“要爸爸和爹爹一起睡!” 沈淮竹看向谢子轩,眼里带着询问。谢子轩心跳加速,面上却装作镇定:“嗯,爸爸今晚不走了。” 把念念哄睡后,已是深夜。沈淮竹替孩子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谢子轩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那支沈淮竹送的钢笔,见他出来,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坐。” 沈淮竹挨着他坐下,两人之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却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壁炉的余烬还在散发热量,空气中弥漫着雪松与皂角混合的气息,是他们相处十年最熟悉的味道。 “今天……谢谢你的钢笔。”谢子轩打破沉默,声音有些低哑。 “你喜欢就好。”沈淮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其实……一直想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沈淮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谢谢你当年让我留在谢家。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他没说下去,但谢子轩懂了。十年前沈淮竹母亲重病,是他用基金垫付了医药费,也是他力排众议让这个毫无背景的 Beta 留在谢家。那时他以为自己只是出于一时的在意,却不知从那时起,两人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 “傻瓜,”谢子轩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沈淮竹的手,“该说谢谢的是我。” 沈淮竹的手猛地一颤,却没有抽回。他能感受到谢子轩掌心的温度,干燥而有力,像无数个深夜里,对方默默放在他肩上的安抚。 “淮竹,”谢子轩看着他的眼睛,火光映在他眸子里,“十年前那个雪夜,你给我的暖手宝,我一直记得。” 沈淮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他以为谢子轩早就忘了那个廉价的小东西,却没想到对方记了十年。 “我那时候……”谢子轩深吸一口气,Alpha 的骄傲在这一刻瓦解,“我不是故意刁难你,我只是……” 只是不敢承认心动,不敢面对 Alpha 对 Beta 的僭越。话没说完,沈淮竹却轻轻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温度。 “我知道。”沈淮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谢子轩心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谢子轩,眼里有星光闪烁:“其实那个暖手宝,我本来想自己用的。但看到你在雪地里抽烟,手指冻得发红,就……” 就舍不得了。后半句没说出口,却在两人相握的掌心间传递。谢子轩忽然想起上周慈善晚宴,他握住沈淮竹手时,对方那瞬间的僵硬与回握,原来不是错觉,是同样深藏的在意。 “先生……”沈淮竹欲言又止,嘴唇微动。 “叫我子轩。”谢子轩打断他,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谢先生。” 沈淮竹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红,他别开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子轩……” 这声“子轩”像钥匙,打开了谢子轩尘封十年的心门。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将沈淮竹揽进怀里。Alpha 的信息素不再压抑,带着雪松的清冽与温柔,将沈淮竹完全包裹。沈淮竹身体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他怀里,指尖攥紧了他的衬衫。 “对不起,”谢子轩埋在他发间,声音闷闷的,“让你等了这么久。” 沈淮竹摇摇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笑意:“没等很久,十年而已。” 十年光阴,从雪夜暖手宝到此刻相拥,他们用最笨拙的方式,走完了暗恋的长街。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老宅的雕花窗上,给相拥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边。 “爸爸?爹爹?”儿童房里传来谢念安迷糊的叫声。 两人慌忙分开,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未散的温柔。沈淮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谢子轩也跟着起身,顺手帮他拂去肩上的落发。 “走吧,看看小坏蛋醒了没。”沈淮竹率先走向儿童房,脚步轻快。 谢子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胸口从未如此敞亮。他摸出手机,给特助发了条信息:“取消之前的调查,另外,准备两份礼物。” “什么礼物?”沈淮竹回头看他,眼里带着好奇。 谢子轩走上前,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送你的,和送念念的。” 沈淮竹脸颊一热,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悄悄靠得更近了些。 卧室里,谢念安正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两人进来,张开 arms 要抱抱。谢子轩和沈淮竹同时弯腰抱起他,小家伙一手搂住一个脖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和爹爹要一直在一起哦!” 谢子轩看向沈淮竹,对方也正看着他,眼里笑意盈盈。他知道,无需更多言语,这个由暖手宝开始的故事,终将在无数个这样的暖夜里,写成最圆满的结局。而那些未言明的承诺,早已在相握的掌心与相拥的温度里,落定成永恒。 [摊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暖夜积木与未言承诺 第3章 命运的交织 窗外的风雪肆虐,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雪花如同无数细碎的羽毛,在昏暗的路灯下飞舞,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谢子轩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思绪却飘向了十年前的那个雪夜。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沈淮竹相遇,也是他们命运交织的起点。 十年前,谢子轩还是谢家的二少爷,性格傲慢、放荡不羁,但实力不容小觑。他出身豪门,自幼便被家族寄予厚望,却偏偏不愿被束缚,行事风格随性而为。他总是穿着昂贵的西装,戴着精致的领带,却常常皱着眉头,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屑一顾。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 而沈淮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家境贫困,母亲生病住院,急需一笔巨额费用。为了减轻家庭负担,他不得不在课余时间四处打工,生活过得十分艰难。他的衣服总是有些旧,但总是洗得干干净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坚韧和无奈,仿佛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但他依然在努力坚持。 谢子轩与沈淮竹的相遇,纯属偶然。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雪花纷飞,整个校园都被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谢子轩刚从一场无聊的社团活动中脱身,独自一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却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他的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他准备加快脚步的时候,他看到前方有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里,似乎在低声啜泣。谢子轩皱了皱眉,本想直接走过去,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他走到那人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对方。那是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男孩,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疲惫和忧伤。他的手指冻得发红,嘴唇也有些发紫,看起来十分可怜。 “怎么,哭鼻子了?”谢子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但语气中却隐隐透出一丝关切。 沈淮竹抬起头,看到谢子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连忙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没……没什么。” 谢子轩却不依不饶,继续追问:“大冷天的,一个人躲在这里哭,还说没什么?”他的语气虽然强硬,但眼神却落在沈淮竹冻得发红的手指上。 沈淮竹低下头,沉默不语。他知道谢子轩是谢家的二少爷,平日里在学校里威风凛凛,没有人敢惹他。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贫困生,根本无法与谢子轩相提并论。但今天,他却在谢子轩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你妈的病,又恶化了?”谢子轩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沈淮竹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谢子轩:“你怎么知道?” 谢子轩冷笑了一声,说道:“谢家资助贫困生,我自然知道一些情况。你的情况,我早就听说了。”他的声音虽然冷淡,但眼神却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淮竹愣住了,他没想到谢子轩竟然会关心他的事情。他低下头,低声说道:“谢谢你的资助,但我不想麻烦你。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谢子轩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一个人能撑到什么时候?别逞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到沈淮竹面前,“这张卡里有钱,密码是六个零,你拿去用吧。” 沈淮竹愣住了,他抬起头,看着谢子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 “谁说是施舍?”谢子轩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起来,“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有潜力的人,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你要是真有骨气,就拿着这笔钱,好好努力,别让我失望。” 沈淮竹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张卡。他抬起头,看着谢子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谢少爷,我会记住你的。” 谢子轩却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记住我?没必要。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有潜力的人,就这么被生活打败。”他转身离开,留下沈淮竹一个人站在风雪中。 沈淮竹看着谢子轩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谢子轩的性格傲慢,但他也明白,谢子轩的这番举动并非完全出于怜悯。他握紧手中的卡,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这份善意。 从那天起,谢子轩和沈淮竹的命运便紧紧相连。谢子轩的傲慢与沈淮竹的坚韧,在那个雪夜的相遇中,悄然埋下了情感的种子。而那张匿名的银行卡,不仅是谢子轩对沈淮竹的帮助,更是他们之间故事的开端。 第4章 谢子轩与沈淮竹的未了之缘 谢子轩费力地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凛冽寒风裹挟着大片雪花妄图往屋内猛灌,他侧身一闪,迅速合上门。屋内暖烘烘的气息,像是一双温柔的手,瞬间将他紧紧包裹,与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微微低头,抖落身上的雪花,细碎的雪粒扑簌簌地落在地上,转瞬化作一小滩水渍。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投向客厅,只见谢逸风正坐在沙发上,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谢逸风手中的文件,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大哥。”谢子轩轻声唤了一声,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在寒风中奔波后的疲惫。 谢逸风缓缓抬起头,那深邃的目光在谢子轩身上扫了扫,像是在检查他是否被这恶劣的天气伤害到。“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外面雪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早点回家。”他的语气中带着兄长特有的关切,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虽不炽热却让人倍感温暖。 谢子轩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沙发的柔软瞬间将他的身体托住。他随手扯了扯领口的围巾,那原本紧紧束缚着他脖颈的围巾,此刻被他拉得有些松散。“社团那点破事儿,烦死了。”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仿佛那些社团事务是他此刻最不愿提及的烦恼。 谢逸风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对弟弟的宠溺,随后放下手中的文件。“你呀,也该收收性子,别总折腾那些无关紧要的活动。家族的担子,以后也有你一份。”他的话语就像长辈的谆谆教诲,虽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谢子轩撇了撇嘴,那模样就像一个被家长唠叨烦了的孩子。“大哥,你又开始念叨了。我可不想被家族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住。”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羁,仿佛在向大哥宣告他对自由的渴望。 谢逸风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继续劝说,目光却突然落在谢子轩的手上。只见谢子轩的手被冻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虾子。“你手怎么这么红?冻着了?”他的语气里满是担忧,眼神中流露出兄长的心疼。 谢子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想起在雪地里和沈淮竹交谈时,手一直暴露在寒冷中,被那如刀般的寒风肆意吹刮。他漫不经心地应道:“没事,刚才在外面碰到个学生,看着挺可怜,就多聊了几句。”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学生?”谢逸风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哪个学生能让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停留这么久?”他的眼神紧紧盯着谢子轩,像是想要从他的回答中探寻出什么秘密。 谢子轩犹豫了一下,心中有些纠结是否要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说道:“就是咱们学校那个贫困生,沈淮竹。他母亲病了,情况好像不太好。”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被沈淮竹的遭遇所触动。 谢逸风闻言,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原来是他。咱们谢家资助他也有段时间了,这孩子确实不容易。”他的话语中带着对沈淮竹的同情,也透露出谢家作为资助者的那份责任感。 “是啊,看着挺要强的,我给他张卡,还推三阻四不肯要。”谢子轩想起沈淮竹拒绝时那坚定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触动。沈淮竹那倔强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让他对这个贫困生又多了几分敬佩。 谢逸风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对沈淮竹骨气的赞赏。“这孩子有骨气,是好事。不过你既然决定帮他,就帮到底,别让人觉得咱们谢家施舍是假,显摆是真。”他的话语里既有对沈淮竹的肯定,也有对谢子轩的提醒,希望他能以正确的方式去帮助别人。 谢子轩哼了一声,“我还能是那种人?”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暗暗思忖大哥的话,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会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印象。 “对了,”谢逸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变得严肃起来,“你最近少在学校里惹事,家族最近有些生意上的事,不想节外生枝。”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作为兄长,他不仅关心弟弟的生活,也关注着家族的整体利益。 谢子轩翻了个白眼,那动作充满了孩子气。“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但心里也明白大哥的担忧是出于对他和家族的关心。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谢逸风便重新拿起文件继续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世界。谢子轩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沈淮竹那在雪中瑟缩却又倔强的模样。他不禁开始思索,这个沈淮竹,以后到底会走出怎样一条路呢?而他们之间,又会因为今天这场相遇,发生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