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飞正缘》 第1章 胖妞夏侯钰涵 乱世当道,鸡犬不宁,世家大族为选佳婿煞费苦心。听说玄胤不日就要抵达邕州,高台筑楼,佳人相约,成就一桩好亲事。 “还不快些,莫要被隔家抢了好彩头。” 夏侯淳见到磨磨蹭蹭的下人们就恼火,巴不得亲自上手替女儿梳妆,但他一个大男人,哪懂其中的门道,只能在原地焦急的等着。 “爹爹莫急!” 夏侯钰涵双手交叠靠后仰起,身上哪有一点儿世家小姐的姿态,脸上的赘肉随着她的动作dong了一下。 没错,夏侯钰涵是个两百斤大胖妞,身材宽大难看,常被世家小姐们笑话,因而性情孤僻,自卑,可怜。 但不知为何,这一次夏侯淳竟然让她去高楼,平日里不都是姐姐们去吗? “女儿啊,这一次来的人非同寻常,你可要上点心啊。” 没办法,妻子死的早,只留下一根独苗苗,平时都是含在嘴里怕化的程度。虽说夏侯淳年轻时妻妾成群,但也没几个孩子,特别是嫡女只这一个,平日里心疼的不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尤其放纵,这才让女儿养了一身瞟。 说到底,是他老头子的不对。 夏侯钰涵轻转耳饰,心道:非同寻常吗?那倒是,玄姓在本朝本就是豪门望姓,更是帝王后裔之姓,那可谓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可玄胤此人颇有才能,统帅三军驻扎边地,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才及冠过一年,就连陛下都忌惮了,忙招人进京面圣,看看他是否有谋反之心。 “去了又能怎样?” 玄胤这样的人注定无心,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自古帝王多无情,特别是开国皇帝,眼里只有权衡利弊,世家牵制。 夏侯淳以为,女儿又因为自己肥胖自卑了,忙安慰道:“玄胤这人,颇有才能,现在乱世当道,皇帝陛下都管不了属地的事务了,若是兵临城下之日,你是玄胤妻子,他定护你周全,呶呶也不用担心,爹爹打听过了,玄胤不喜欢美女佳人,或许......”或许会喜欢你这样式的。 后面这句话,夏侯淳没敢说出来,呶呶脸已经黑了。 呶呶是夏侯钰涵的小名,家中,只有祖母和爹爹这样叫她。 夏侯钰涵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推上了马车,送往高台,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全部。 “小姐,我们被挡了去路。” 马车面前是一匹高大威猛的壮马,马上少年带着面具,腰身了得,一看就非寻常人家,只是这个眼神凶了点,看着像是吃人喝血的渗。 “那我们绕路吧!” “小姐,去高台的路只有这一条。” 什么? 夏侯钰涵轻皱眉头,说道:“那就靠边让让这位公子吧。” 夏侯钰涵看见马上少年招摇过市,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皇城脚下,他竟然这般目中无人。 “小姐,那公子看着有些面生,不像是林家公子呀!” 皇城一共四家有名,玄,林,夏侯,司马,都是名门望族,扎根已久,而行军打仗的,只有那姓林的一家,其余两家都是从政的文人,尤其以司马家和夏侯家出名,两家是死对头。 夏侯钰涵猜测,这人就是玄胤,只因他腰上玉牌的纹路了得,只有当今陛下才刻有,听闻玄胤的父亲跟当今陛下是亲手足,只是皇权富贵,玄胤一家为避免锋芒,举家搬迁,为的就是保命。 如今,六十载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夏侯钰涵本无意竞争豪门贵妇,但耐不住她爹的苦口婆心。 “我们走吧!” 夏侯钰涵故意绕远路,她到的时候,其他世家小姐早就先到了。 司马南诏见是夏侯钰涵来,嘴巴一张就想怼人,但被林清雨拦住了,先一步说道:“今天几个姐妹欢聚在此,不可惹是生非。” 这么一说,真没人敢当墙头鸟。 谁人不知,林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公子又是军中将军,后台硬的很,且看全场世家小姐没人敢穿比林清雨贵重的服饰就知道,林家威望了得。 这么有权有势的世家小姐也要亲自来高台,夏侯钰涵不理解,可只有这样,林清雨才能稳固自己的荣华富贵。 林清雨此女,非常有才华,琴棋书画都是最厉害的,甚至,林家为了培养她取悦君侯,还特别培养权谋之术,为的就是当男人们的解语花,这听起来不禁有些招笑,可想想世间女子本就不易,更别说乱世中的女子了,活着都累,林清雨的小心谨慎也能理解。 甚至,夏侯钰涵打心底都觉得比不过她,夏侯钰涵没有为家族荣誉牺牲的气节。 日头越发刺眼,都到午时了,玄胤还没到,难道是情报有误,夏侯钰涵没他们这般有毅力,谎称肚子饿,离开了高台。 “小姐,我们就这样回去,老爷肯定会责怪你的。” 身边的丫鬟叽叽喳喳,夏侯钰涵却赌玄胤不会来,今早玄胤那般行事匆匆,定然是陛下御旨,经陛下一顿操作,那还有心情与佳人相约。 夏侯钰涵赌对了,玄胤从皇宫出来后心事重重,他原先也猜到了陛下的无力伐天,但没想到局势这么艰难。 陛下的意思,是要收回他的权,用他的人,削弱他来填补皇城的弱,可边地本就艰苦,屡有外族人侵犯,如若真的削弱变成守军,那大圣朝也活不了多久。 “公子,世家邀约,你还去吗?” 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这些世家还只顾着玩乐,玄胤一听就想骂人,回道:“不去!” 公子不高兴,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多说,只骑马跟在身后。 夏侯钰涵离开高台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四方巷逛逛。 “小姐,我们是要买什么?” 夏侯钰涵没什么想买的,就是想出来透口气,整日整夜蜗在家里,她都要闷死了。 “没事,就是想出门走走。” 小姐都这样说了,丫鬟和护卫也只能跟着,一群人稀稀拉拉的穿过街道,引来好多人的注意,夏侯钰涵有点不喜欢,于是让护卫和丫鬟们都走了,只留下一个看的顺眼的丫鬟陪着。 “小姐,我听说四方巷有家戏院,唱曲可好听了,好多公子小姐慕名前来呢!” 身边没了人,这小丫头活泼多了,跟在夏侯钰涵身后叽叽喳喳起来。 丫头看着十三二岁,还没到及笄的年纪,活泼些也对。 光逛也无聊,不如就去戏院听听曲,再找路子跑路。 戏院确实如小丫头所言,十分热闹,夏侯钰涵来晚了,竟连位置都没有,但夏侯钰涵也不想搞特殊,拦住了去找老板的丫头。 “回来,咱们就听一会儿,用不了多长时间,不用麻烦老板了。” 夏侯钰涵一开头,明显感受到丫头的不对劲了,是的,换作是之前的夏侯钰涵,定然作天作地找老板要一个做好的位置,可现在夏侯钰涵是换了芯的,定然不同。 只是,夏侯钰涵向来喜怒无常,下人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敢多问也不敢做错。 现在的小姐,可比之前好多了。 之前的小姐在外受气就回家里发脾气,到头来,老爷不开心,下人们受苦,可小姐最近很久没发病了,对下人们也很友好,差点让小桃忘记之前的祖宗了。 两人站在人群后面听曲,不知道前面怎么了,突然闹动起来,人群都往后面跑,夏侯钰涵感觉不对劲,拉着小丫头就往外跑,但宽大的身体被人群玩弄,东一下西一下,让夏侯钰涵站不稳脚步,像个被人传来传去的皮球。 夏侯钰涵暗想:真想扎马步一人给一拳,但是已经太晚了。 同样在戏院接待朋友的玄胤刚到门口就被人挤了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肚子顶在他屁股上,一个鼓起就把他顶飞了,远远飞出去三米远。 夏侯钰涵看着飞出去的人,吓得愣在原地,她不是有意的,现在出去道歉还来得及吗? 直到玄胤顶着一张黑脸转身,夏侯钰涵赶紧转身,别搞,竟然是大魔头玄胤。 “但愿,他没认出我!” 夏侯钰涵心底默默的许愿,去被丫头的一声叫喊破防,“小姐,小姐,咱们快走吧!” 就是这么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了,包括黑着脸的玄胤,夏侯钰涵慌乱拉住丫头的手,逃跑了。 玄胤站在后面,看着夏侯钰涵的背影出身,心里暗自对比刚刚的肚子跟夏侯钰涵的身形是否能对应得上。 对得上,完全对得上,刚刚撞他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这是玄胤最不可思议的地方,按理说他习武多年,不该这么轻轻松松啊。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丫头不清楚情况,但夏侯钰涵清楚啊,她得罪玄胤,对方黑着脸,巴不得揪出真凶一顿打,能不跑吗?幸好没追过来。 “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咱们还是快回家吧!”最近外面不太平,夏侯钰涵能明显感觉到。 只怕要天下大乱了! “回来了,见到人没?” 夏侯老爹一进门就是询问进度,丫头的头低下,十分心虚,夏侯钰涵也差不多,只是还在故作镇定,回道:“啊~,见到了,高台上没见着,路上见到两回了。” 夏侯钰涵说的也没错,确实见到玄胤两回了。 “哦~!” 夏侯老爹这意味深长的一声,直让夏侯钰涵寒颤,难道她吹过头了? 夏侯老爹确实好奇,路上见到的,这情缘可不一般啊,于是问道:“莫非呶呶跟玄胤认识?”,夏侯老爹记得玄胤自出生起就一直在封地生活,没来过皇城,而呶呶在皇城长大,自小没出过皇城,两人怎么可能认识玄胤。 “今天出门时,我在路上偶遇一男子,身穿玄色纯衣,无无配剑,只一匹高大威猛的红鬃马,戴面具,眼神了得,腰间佩戴皇家纹样...唔唔” 后面的话被夏侯老爹堵住了,夏侯钰涵没能说完,只睁大眼睛往上看。 “现在爹相信你见到的男子确是玄胤无疑,但剩下的就不要再说了,天子防。” 说着,夏侯老爹抬头看看屋顶,夏侯钰涵认真的点点头。 老爹,夏侯钰涵也怕死啊,不敢说违禁词。 等屋顶人走后,夏侯淳才小声说道:“呶呶,这是爹给你零钱,你要仔细看看再睡。”走之前,夏侯淳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夏侯钰涵,示意她信纸中的内容。 夏侯钰涵察觉不对,等老爹走后遣散屋中下人,打开信封一看,信封里面不仅有零钱,还有一封沉甸甸的书信。 “明日高台绣球千万不要投中玄胤!” 夏侯钰涵不理解,今早老爹还叫她多跟玄胤交谈,怎么到了晚上就叫别来往了?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章 广知师太 “记着,抛绣球的时候背对众人!” 出门前,夏侯老爹苦口婆心,夏侯钰涵记住了。 高台上,世家小姐们都在纷纷欲试,渴望踢中才华横溢的夫君,只有夏侯钰涵一个人,背对众人。 虽然不知道夏侯老爹抽错哪根筋了?但是这个想法正中夏侯钰涵下怀。 “夏侯钰涵,你也太怂了吧,虽然世家公子中没人看得上你,但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背对人群岂能砸中?” 说话夹枪带炮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司马南诏,她手上转着不知道绣了什么花色的绣球,一脸挑衅的看着夏侯钰涵,纯找茬。 司马南诏的绣球是自己缝制的,花费了一个半月,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绣的是一对交颈而卧的鸳鸯,意寓长长久久。 夏侯钰涵转身回头,盯着司马南诏的绣球一直看,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花色,于是主动问道:“你绣球上是什么花?我绣球上是清新脱俗的兰君,我爹说是脱颖而出的意思。” 夏侯钰涵看着手里漂亮的绣球,突然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看的小物件,竟然要被踢,你忍心吗?不过,司马南诏为啥不回话?难道,这是司马南诏新的嘲笑手段,果然了得。 再抬头,夏侯钰涵看见司马南诏黑脸了,为什么会黑脸?不开心吗? 司马南诏一脸委屈的看着手中绣球,不说话,就是觉得夏侯钰涵有眼无珠,果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武将’。 武将形容女人是矮丑胖的代名词,在大圣朝,女子一向以高瘦美出名,像如今的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是大圣朝女子们敬仰的对象,高瘦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天之骄子,而在年轻女子当中,林清雨当属出众,也成为了年轻女孩们追捧的潮流,想夏侯钰涵这种黑胖丑的世家小姐,都是被排挤的。 如今乱世当道,女人们这般费尽心思不过是谋个安稳生活罢了。 夏侯钰涵疑惑,心想,她应该没说过话吧?怎么又看她不顺眼了?这些世家小姐就是事多,且排外,特别让人不舒服。 “哼~,没眼力劲,我这是鸳鸯,高端大气上档次,哪像你,绣些没人要的花花草草,没意思。” 司马南诏没好气的走到另一头,夏侯钰涵仔细又看了一下,还是没发现鸳鸯啊。 难道?是她眼睛出问题了? “咚咚咚~” 鼓开后,是一声嘹亮的嗓门,大声喊道:“吉时到,开抛!” 一声令下,世家小姐纷纷将手中绣球投下高台,夏侯钰涵看见司马南诏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高处抛,但林清雨却站在原地不动,两人真是天地之差啊,再往下看去,底下夺球的人有年轻莽撞的小伙子,也有年老色衰的老将军,这群人一把年纪了,还来抢亲,真不要脸,还有,怎么小孩也来了? 越看,夏侯钰涵越嫌弃,又往后退了两步,这才一脚踢飞。 “算了,听老爹的,背对众人投球。” 夏侯钰涵绣球踢出去的时候,惹来身后的司马南诏哈哈大笑,司马南诏的小弟立马跟着一起笑。 “大叫都过来瞧瞧啊,夏侯小姐气急败坏踢错了方向,不知道是眼睛坏了?还是脑子坏了?亦或是腿成精了!” 司马南诏笃定,夏侯钰涵一定是被气疯了,才做出这么诡异的举动,这皆大欢喜的欢喜的时刻,她一定要让所有的世家小姐和世家公子看见,看夏侯钰涵以后怎么在大圣朝混。 夏侯钰涵无所谓啊,反正她也不想嫁,也不想当这个世家小姐,一天到晚吃一顿,差点饿晕在床上,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没疯癫。 “夏侯,夏侯~,夏侯小姐~” “踢中了!” “我靠!” 夏侯钰涵这下是真被气疯了,老家语言都跟着出来透口气了。 司马南诏笑得更加猖狂,捂住肚子,受不住的问道:“夏侯钰涵踢中那家小郎君了?大猫,皮猴,还是黑狗?”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嘲笑。 夏侯钰涵真想上手一脸一巴掌,可老者的声音先一步出来,说道:“夏侯小姐踢中玄胤将军!” “我靠!” 夏侯钰涵再次冒出老家语言,这下是被吓的。 她老爹指定有点玄学,夏侯钰涵突然回想老爹原话:东南方向四十五度,用力踢到楼顶,那里有良人等着你。这是夏侯老爹的原话,当时,夏侯钰涵只记住了第一句话:抛绣球的时候背对众人,后面的睡一觉给忘记了,但是刚刚司马南诏笑她,突然想起。 夏侯环视一看,所有人都在皮笑肉不笑。 这事确实邪乎! 玄胤和林清雨的亲事早就内定了,这是人尽皆知的小秘密,今日这一出究竟怎么回事? 夏侯钰涵偷瞄林清雨脸色,果然黑着脸,恐大难临头,忙开脱,道:“咳咳,怎么可能是玄胤,一定是你这老头老眼昏花看错了,没准是玄三,玄四呢,就是不可能是玄胤。” 司马南诏想想也是,她爹说过,玄胤不会来高台。可要真是呢?这缘分可就......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司马南诏摇摇头,将闹中乱想摇走。 “对对对,一定是弄错人了!” 司马南诏默默后退一步,身前人只留下林清雨和夏侯钰涵两人针锋相对。 看来,司马南诏是能分的清局势变幻莫测的。大司马毕竟是太子太傅,这点分寸,家里人还是懂的。 没人接话,夏侯钰涵尴尬的想逃跑,更尴尬的是,司马南诏跟夏侯钰涵做黑脸,表演林清雨的表情,夏侯钰涵看见后差点破功。 哪怕已经在尽力憋笑了,可当夏侯钰涵跟林清雨视线对上的一刻,两人都尴尬的扭头,避免见到对方。 “哼!” 林清雨不是觉得尴尬,而是觉得丢人,玄胤拒绝了她,却被夏侯钰涵踢中,这完全是把林清雨的脸面往地上摩擦,并且是狠狠的摩擦。 林清雨哼唧一声后跑开,纵然以知书达礼出名,但被人这么耍,也是有点脾气的。 “真是玄胤啊?” 夏侯钰涵还不信邪了,非要究根到底,在司马南诏眼里,就是炫耀,**裸的炫耀。 不是,她夏侯钰涵凭什么啊?我司马南诏也不差啊,凭什么踢中玄胤的不能是我?不过,此话一出,定然招惹祸端,只能在中心偷偷泄愤。 “哼~,没意思!” 司马南诏哼唧一声也紧接着离开,生怕招惹祸端。 四大天王走了三个,哦不,两个,皇家公主没来,只剩下夏侯钰涵。 不过,夏侯钰涵也着急离开,紧跟前面两人的步伐,甚至夏侯钰涵小跑了起来,她必须要赶紧回去问问她家老爹怎么回事? 玄胤怎么会正正出现在老爹说的地方? “小姐,小姐,你慢点,奴婢跟不上小姐了!” 丫头在后面追,气喘吁吁,这么一看,夏侯钰涵虽然是个胖妞,却是个身矫体健的胖妞。 夏侯钰涵没上车,夺了马夫的缰绳,挥鞭骑马,一把将丫头抱上车,几人风风火火的离开吸引了不少人。 “这是夏侯钰涵?”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夏侯钰涵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吗? “夏侯老头,你闺女回来了!” 还没进门,夏侯钰涵已经不正经起来了,身上漏洞百出,完全没有一点古人的礼仪之邦,全是现代人的松弛。 是的,你没看错,夏侯钰涵被气疯了!气急败坏的跑进家门,却被一冷硬黑墙堵了去路。 “谁啊?” 玄胤戴着一顶黑面纱跟回家的夏侯钰涵迎面碰上,两人都吓了一跳。 夏侯钰涵跳到另一边给玄胤让路,玄胤顺势跑来。 隔日,玄胤被全程逮捕令下来,夏侯钰涵觉得她老爹真大胆,虽然是一个文人,但干得都是杀头的大罪。 “爹,你是不是跟玄胤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夏侯钰涵赶走房间中所有下人,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刚穿越就被杀头,这得多倒霉啊。 夏侯淳点点头,回道:“不错!” 夏侯钰涵听完瞪大双眼,什么叫不错?老头还自豪上了? “爹,给我准备一辆马车,大圣京的世家小姐排挤我,我活不下去了,要去道馆躲一躲。” “马车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直接走就行。” “爹,咱们是要被......”夏侯钰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舌头一吐,表情已死。 夏侯淳点点头,意味不明的笑着。 昨日,玄胤进京前,陛下曾给几位心腹开大会,有意夺取玄胤兵权护皇城。 玄胤不愿意,陛下想硬夺,但碍于面上下不去手,想让朝中几位大臣帮忙打掩护,这才有高台抛绣球一事。 没想到,玄胤根本不吃美人计这一套,陛下计划失败,准备暗杀,当然,也被玄胤察觉到了,提前跑路。 夏侯淳在下朝路上刚好碰上被追捕的玄胤,彼此他孤身一人竟能抵挡二十人,可见身手了得,夏侯淳动了别的心思。 如今的大圣朝说是姓玄,可林家兵权重,地方割据势力强大,朝中文人根本压制不住这群武将,陛下恍然大悟后为时已晚。 夏侯淳怕呶呶跟着他会吃苦,所以跟玄胤做了个交易,必能护呶呶一辈子。 “这天下,很快就变姓了!” 夏侯钰涵的马车缓缓离开,随之而来的是陛下薨了的大消息,全京上下人心惶惶,林家护卫军拥护小太子上位。 这一切,都在夏侯淳的意料之中。 “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丫头坐在马车上,有些心慌的掀开帘子往外看。 总觉得要出事! 夏侯钰涵却不这样想,自由的鸟儿怎么会向往华丽的牢笼呢,它只会欣喜若狂的看着城外的野花野草。 大圣朝正东方向有一处旺庙,庙里住着一位和蔼可亲的道姑,听说求功名事业特别灵验,夏侯钰涵想去一探究竟。 马车停在偏僻荒凉的野外,附近无人烟,只有眼前望不尽的台阶。 “这,真的是广拜庙吗?” 实物与宣传远远不沾边。 “小姐,这庙有点不对劲啊!” 丫头担忧道,小姐自小就没出过远门,自然对外面的新鲜事物感到好奇,可自小在外吃苦长大的丫头,却觉得夏侯冢宰家十分幸福,至少不用干苦力。 夏侯淳身为大圣朝的天官冢宰,是百官之长,总揽六典之政,除太傅外,是最高职位了。 “想要见到传说中的广知师太,肯定要付出点血汗,我先上去了,你们跟上。” 丫头在后面看花眼了,这还是她们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世家小姐?完全变了个人。 好歹,丫头是个练家子,可不能连小姐都跟不上了。 第3章 武圣之身 “咚咚咚~” 清晨的钟声敲响了,高阶之上的迷雾渐渐显露出它原本的真身来。 广拜山上立起一座悬崖庙,顶上挂满求福求财的红信条,随风飘起,自在洒脱,一如大殿中坐着的师太。 广知师太摸摸木鱼,目光时不时看向台阶下,似乎十分期待今天的这位小贵客。 “小姐,您慢点,奴跟不上你。” 丫头出门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小姐,可如今看来,悬乎。 丫头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一步一捶腿扶腰,可夏侯钰涵一步三台阶,完全没有累的意思。 “平时叫你们多锻炼锻炼,现在好了,爬个山都要半条命,以后可怎么办啊?” 夏侯钰涵一回头,发现甩了丫头好长一段路,可眼前就快到头了,还是先上去看看情况再下来找丫头。 到了顶上,空气都清爽了不少,一阵凉风吹过,脑子顿时清醒,夏侯钰涵好奇的四处游走,这座庙建立在一处悬崖之上,不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夏侯钰涵再看看这一条望不尽的台阶,一阵寒颤,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倒,完蛋。 “贵客到来,未曾迎接,失礼了。” 夏侯钰涵呼吸的动作停止,转身看见一位身穿蓝色粗布的师太上前一步,手缠佛珠,面容慈祥。 “往这儿看去,是大圣朝的皇宫,里面住着的都是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异于常人。” 夏侯钰涵的视线从师太的佛珠上移开,面向大圣朝皇城,从前,夏侯钰涵觉得大圣朝皇城很大,容纳了无数人的一生,现在,夏侯钰涵站在高山之上,觉得大圣朝的皇城不过是一个小山丘,甚至因为距离遥远,看不清具体的的勾勒。 众生蝼蚁,且看你如何看待。 “我想,贵客定是从那来的!” 夏侯钰涵点点头,对,她是从皇城出来的。 “天子脚下,无数人奔赴的方向,贵客何苦远离。” 夏侯钰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皇城,可能是因为被排挤吧,也可能是因为上层阶级物化女性的嘴脸让她十分不舒服,总之,皇城是个让夏侯钰涵十分压抑的地方。 “父亲何苦逼死陛下,这江山本来就是易儿的!” 本朝最尊贵的女人竟然如同泼妇一样撒泼打滚,四处打砸东西,疯了,疯了,全都疯了。 “还是说,父亲想坐上陛下的位置,万人之上......” “啪!” 男人巴掌落下的一瞬间,美人瞪大双眼,似乎不可思议,芊芊细手缓慢抚上红肿的脸颊,一滴泪水划过,带着楚楚可怜的柔弱感。 林芝心灰意冷,林家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父亲早就不耐烦她了,可怜她的易儿,本是正大光明的大圣朝太子,如今陛下薨逝,沦为有心之人的傀儡,你让林芝如何能善罢甘休。 “陛下是你逼死的,玄武是你离间的,甚至暗杀玄胤全是你一个人干的,我的父亲,你可真是厉害啊,一个人把大圣朝贵人玩弄得团团转。” 林芝神情惶恐,后退半步后毅然决然的撞墙而去。 “皇后娘娘,殉情了!” 太监的一句殉情,一代帝后陨落。 有时候,林清雨挺羡慕夏侯钰涵的,她没有苛刻的父亲,也没有绝情的祖父,更没有身先士卒的姑姑,家里人培养她,只是因为她喜欢这些,而不像林清雨一样,祖父从小引导她喜欢天潢贵胄,从小争强好胜。 姑姑死后,下一个牺牲者就该到林清雨了。 林清雨站在姑姑的棺材前,心中思绪万千,因为同命相连,所以姑姑格外疼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她,如今,这个最疼林清雨的人被她最引以为傲的家人逼死了。 “这都是命啊!” 司马南诏也在哭丧队列,前一秒还在热热闹闹的抛绣球,后一秒就被拉到丧礼上哭丧了,手中亲手缝制的绣球被她紧紧握住,生怕被人看出不对劲。 往日,高台选亲会提前三个月大张旗鼓,可如今只有三日,这很明显,就是为了某个人设的局,司马南诏不可能看不出来,表面上很努力的在抛球,可实际上球一直挂在手上。 事实证明,她猜的没错,确实要有大事发生。 “母后,母后,你别丢下易儿一个人!” 小太子玄易今年九岁,穿着宽大的丧服趴在母亲的棺材上哭泣,真可怜,小小年纪丧父丧母,还沦为傀儡,林清雨于心不忍,想带走小侄子,却被哥哥一把拦住。 林御寒警告妹妹别多管闲事。 “哥。” “回去!” 林清雨默默后退到原先的位置上站稳,看着跪在最前头伤心欲绝的男孩心痛,姑姑待她这般好,她却没能跟易儿说上三两句话。 大圣朝的陛下薨了,大圣朝上下人心惶惶,有心之人自立门户,割据一方,林家挟天子以令诸侯,妄图称霸大圣朝。 自高台一事后,大圣王朝被分割成三方,西南方向以玄胤为主占据三座城池,东南方向司马家占据两座城池,大圣朝中心仍然是小太子和林家为主,有五座城池,夏侯淳辅佐,乱世正是开始。 “夏侯冢宰,辞官一事怎如此突然?” 林御寒骑在高大的马匹上,只身拦截夏侯淳的去路。 夏侯淳惊恐回头,回道:“我本就老了,也该给后辈们让让道了,告老还乡,陛下早在三月前就答应了。” 林御寒嗤笑一声,马头左右摇摆,他抓紧缰绳后斜眼看着身下的夏侯淳,继续道:“太子还小,夏侯冢宰还是好好辅助小太子上位吧,您的女儿我们也会帮你找回的。” 夏侯淳借口女儿回外族家看望老太太,可林御寒打听到,夏侯钰涵去的是道馆。 夏侯淳纵横官场多年,对权利交接十分敏感,估计早就察觉出他父亲的野心了,但一直没行动,直到东窗事发,才将女儿送走,也不知道是晚了?还是故意的? “你早该学学司马大人的,人家早早就走了,现在打着天子名号占据了两座城池,自己称霸称王。” 司马盾身为太子太傅,行事作风可比夏侯淳聪明多了,或者说,夏侯淳还是太愚忠了,以为皇帝留了后手,实际并没有,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困局。 “林将军说的是,陛下出事,小太子实在可怜,我且先料理几个月的朝政,安稳了再走。” 夏侯淳身为百官之长,哪里受过这些委屈,可现在林家一家独大,还是避露锋芒的好,否则,他死了,呶呶就要吃苦了。 林御寒骑马而去,夏侯淳站在原地看他离开,林家这样做,名不正言不顺,定遭天下英雄群殴。 最让夏侯淳不理解的是,群殴一词后面怎么用到了自己的呶呶身上。 “也不知道呶呶怎么样了?” 寺庙生活不比家里的精细,呶呶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夏侯钰涵在广知师太哪里吃好喝好,每天倒头就睡,甚至比来的时候还胖了几斤。 “奇怪了,我每天干那么多的重活,怎么还胖了呢?” 夏侯钰涵每日要到山下去打水,买菜买饭,丫头负责煮饭打扫,广知师太天天坐在大殿中念经打咒,三人也算和平相处。 直到前几天,广知师太拿出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让夏侯钰涵喝,夏侯钰涵开始察觉不对劲。 “自从喝了师太的黑水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肌肉酸疼,师太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夏侯钰涵痛苦的捂住脸揉捏,越看越不对劲,明天当面质问师太,看看她怎么回答。 夏侯钰涵想明白后,掀开被子挤走丫头后躺下,早点睡觉吧,明天还有一堆活等着她干呢。 夏侯钰涵躺上去后,床明显的变小了,丫头缩在角落里磕磕颤颤,小声询问道:“小姐,奴明天去隔壁睡。” 丫头自从来了这里,仿佛回到了之前的苦日子,烧火做饭打扫,耕地种菜浇水,可是想想,小姐尊贵之躯都干这些粗活,她还能说些什么? “可以,丫头,你想走就走,不用看我的脸色行事,我不会拿我爹那一套压你的,卖身契就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想走自己打开拿走。” 丫头来了这里,明显没在侯府时候开心活泼了,夏侯钰涵早就看出不对劲了,可两人每天都有一堆活要干,根本没时间闲聊,也就现在,临睡前能说上一句两句话。 丫头害怕的站起来给夏侯钰涵磕头,说道:“小姐,我哪都不去,是老爷小姐给了我栖身之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是替小姐不值,小姐要是住在侯府,根本不用干这些粗活。” 夏侯钰涵又不是要治罪,丫头这么大惊小怪的吓她做甚,夏侯钰涵无奈道:“快些起来,以后我也不是你的小姐了,叫我夏侯钰涵就好。” 出了侯府,可没这么多少爷小姐了,都是用力活命的打工人。 丫头以为,小姐真不要她了,吓得哇哇哭,夏侯钰涵给她解释了一番才停下。 “我只是觉得,现在你我都一样,没有什么尊卑之礼,你叫我名字就好。” 丫头摇摇头,十分不认同,道:“那怎么行,小姐就是小姐,奴婢就是奴婢,奴的任务就是照顾和保护好小姐。” 行吧,夏侯钰涵劝不动,小姐就小姐吧!就当外号了。 天蒙蒙亮之际,夏侯钰涵和丫头起床洗漱,师太已经在广阔天地上晨练了,夏侯钰涵偷瞄了两眼,心里琢磨着,要是跟师太闹翻脸面,能打的过师太吗? 师太身子骨弱,瘦不禁风,夏侯钰涵一个顶两个师太不是问题,可师太会拳脚功夫,夏侯钰涵不会,胜算对半开。 夏侯钰涵忘了,丫头会武功,他们的胜算百分之百。 “这本宝典,你且先看看,明日我开始教导你习武防身。” “枪法大全!” 夏侯钰涵看了看鸡贼的师太,又看了看手中亮晶晶的武学宝典,心中跃跃欲试。 难道我要走武道? 第4章 讲故事 “长枪的前手为火把,是枪的方向,要放松些、灵活些,后手为死把,是枪的发力点,要握紧,照我刚刚的动作来一遍,我看看你悟道怎么样?” 广知师太从屋中拿出一柄天蓝色的长枪,头前头尾都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吟啸而上,十分引人注目。 只见师太一前一后舞动肢体,长枪在她手上上天入地,犹如一只顶天立地的凤凰在飞舞,最终枪头停在夏侯钰涵的脖子前面。 该到夏侯钰涵展示了! 广知师太刚刚展示的是枪法大全的第九十九讲,是枪法的核心——刺枪! 夏侯钰涵手一沾到枪,心情就止不住的激动,从头到尾仔细端详它的精细之处,雕花巧夺天工,凤凰仰头傲视群雄,看起来高贵极了,一个反手,长枪背在身后,夏侯钰涵翻身跳跃。 拦枪用于保护自己,枪尖向左画弧,力点在前身前段,旋转火把,配合死把推送,幅度小,速度快,意在改变对方攻击方向。 别看夏侯钰涵肌肉大,舞起长枪是像那么回事,广知师太一下着了迷,嘴角欣慰的笑不知道是对后辈的感概,还是对前人的不甘。 “师太,我打的怎么样?” 夏侯钰涵收枪,举手作揖,说是君子之姿不为过。 广知师太笑笑,接过夏侯钰涵手中长枪,介绍道:“她叫蓝焰,是我挚友亲自打造,许多年不用了。” 夏侯钰涵记得,她外祖母家也有这么一柄长枪,金色的,上面刻有一条龙和经文,特别威武霸气,但是,外祖母不让人碰,十分小气。 “我祖母也有一柄长枪,叫渊海,特别帅!” 小时候,夏侯钰涵去祖母家贪玩,不小心碰了一下渊海,差点没被祖母打死,从那以后,夏侯钰涵就再也不敢去祖母家了。 “我摸着上面的花纹跟我祖母家那柄特别像,不会出自同一个铸铁师傅吧!” “或许吧!” 广知师太的笑容依旧,可心里却不是滋味,对着夏侯钰涵说道:“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下山进城。” “进城?”不会是回大圣皇城吧?不要啊,夏侯钰涵刚逃出来。 “我们去稻城,买点过冬的东西,顺便给你俩做两身新衣服。” “师太大气!” “师太大气!” 丫头学着小姐的模样作揖,脸上止不住的开心,年轻小姑娘哪有不喜欢金银首饰和漂亮衣服的。 两人动作十分快,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收拾好了,夏侯钰涵就带了一个水壶和几个饼干,旁的什么也没带。 山路艰苦,这段日子夏侯钰涵深有体会。 丫头带了一瓶紫草膏,前些天她看小姐的手都裂开了,估计路上能用上。 两人紧紧跟在师太的屁股后面,不用干活就是爽。 以前,夏侯钰涵出门都坐马车,现在,三人出门是走路,一路沿途能看见不少风景。 “前面就是青石涧了,哪里的溪石特别的漂亮,我带你们上去看看吧。” 说着,师太就笑了起来,夏侯钰涵更加好奇青石涧这个地方。 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涧水在幽谷深处隐隐鸣响,顺着青石一路往下,清澈见底的溪水里鱼儿欢快的游着,自由又自在。 真好! “这里不仅美,还是一个好的驻扎之地,靠水,靠良田,环山而起,只要建成防守点,必然易守难攻。” 广知师太这些年走山访水,见过不少地方特色和美景,但都没这个地方特别,要是当年能早点找到就好了,阿繁也不会死。 夏侯钰涵四周看去,确如师太所说,地形地势优势,易守难攻,可如今太平盛世,怎会打仗,就算打仗,也轮不到她们啊,他们又没兵没粮。 “师太眼光果然如炬且深远,钰涵佩服。” 不管出于什么想法,师太能发现此地的特别之处,肯定不是凡人,且有着宏远的志,夏侯钰涵向来敬佩这样的女人。 师太背手站在青石上,跃跃欲试。 稻城,坐落于朱堤和滘林之间,是边地人员前往邕州的必经之路,哪里人来人往,经常有各地的人士出没,比如满脸胡子的东越人,比如经商的闽南人。 夏侯钰涵最好奇的是长相奇怪的东越人,脸上留着一丛乌黑茂密的胡子,头上戴着奇怪的高帽,身上的衣服花里胡哨,像一只花蝴蝶飞舞在花海里。 “别一直盯着人家看,都把人看不好意思了,东越人很注意礼节的,尤其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说着,夏侯钰涵立马回头,假装去买糖人,她可没有看那个经过她身边的奇怪东越人,她是馋糖人了。 “行了,你们俩不用跟着我,去买点自己爱的东西。” 师太爽快抛出来一袋银子,夏侯钰涵接过掂量掂量,还挺重,师太出手阔绰呀,大户人家派头。 这下,夏侯钰涵也能和丫头好好体验边关人情味了。 “小姐,这个柿饼特别好吃,你快来试试!” “来啦!” 夏侯钰涵正在津津有味的看杂耍,在大圣皇城的时候只有歌舞表演看,何曾见过狗在一根线上跑来跑去。 “小姐,我听说东越人特别会御兽,能跟鸟儿对话,能让飞鹰替他们传信,甚至,他们都是骑大象出门的。” “这么神奇?” 夏侯钰涵对东越人更加好奇了,她也想学御兽术,跟动物对话,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