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死遁后,全宗门火葬场》 第16章:你是不是很失望 闻人辞绷成一线的理智因她手中传达的“误会”二字彻底丧失。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那眸光仿若毒蛇信子的试探、缠绕,所有的獠牙终于在此时展露无疑。 断恪后退撞上一处坚壁,他穷追不舍,可预料之中的任何粗鲁举动都没有到来。 “你能不能说句话?”闻人辞轻颤着眼睫,连呼吸都不敢凑近了,唯恐吓到她。 她一直不肯承认,不就是因为怕他吗?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闻人辞细致地补充了一句。 她不清楚自己的神魂飘向了何处,两只缠生蛊隔着两具躯壳再度靠近,天生一对,带出一阵强烈的不适感,要将人吞没。 断恪纤眉深蹙着,良久,自愿解开了封闭声音的禁制,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她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 她是个自私的人,先前做的一切都像是自我感动式的牺牲、神化自我,没有过问过闻人辞的想法,连是生是死都替他选了,不考虑他要背负多少。 她根本不是什么白月光,从一开始就是黑的、麻木的、冷血的,闻人辞的小心翼翼让她回想起真实的她。 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把她塑造成一个健忘的人,她根本不敢想,也不敢再经历那些。 断恪一直封闭着自我,向所有人筑起高墙,好让自己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无坚不摧。 “你怎么还我?”闻人辞紧抓着她不放,不敢松手,万一松了手,她又想方设法逃走该如何? 断恪摇头,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咎也笔下的可怜人。 而我意外来到你的世界,也不曾考虑你的想法。 我让你活,你就要活,让你死,也可以不惜一切杀了你。 “说什么对不起有用吗?一走了之就解脱了吗?”闻人辞眼角垂泪,字字剜心刻骨,“你想躲却怎么都躲不过,整日担惊受怕的面对我有意思吗!” “闻人辞,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滚,滚得远远的。”断恪失神地念叨,“你不是说,断恪已经回来了吗?她是断恪,你有一个师尊了就不需要我了,放我走,我现在就走,我一定消失得彻彻底底……” 她的话到后面开始颠三倒四、逻辑不清。 断恪的想法一直很简单,就是逃避。 她的精神病就是因为逃避现实而产生的,断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注定都不能痊愈了。 她这么懦弱的性子、外强中干的人设,不怕痛不怕死,唯独害怕面对如此的情景。 断恪要逃出去,闻人辞把她圈在怀里,蛊纹几乎贴着蛊纹,无比契合,狂跳的心暴露断恪的真实想法。 一直不曾意识到的、刻意隐瞒的心绪,伪装的麻木不攻自破,视野都开始模糊。 闻人辞抱得很紧,紧到想要血肉相嵌,恨她恨得要死,把她弄得疼了,才够解气。 断恪要抬手扇他,被他捏住手,强拉过去,面对面,他亲自扣着她的五指,往自己脸颊上扇落。 “你是不是很失望?我品行低劣、本质难改。” 他的声音沙哑且颤抖。 “师尊,我不恨你的,我只是接受不了你一躲就是二十余年。” 他每说一句,就扭着断恪的手打在自己身上,替她教训自己。 到最后,断恪掌心微麻,极度抗拒他这样的自伤。 断恪只觉得眼睑压迫着眼眶,要滴落什么东西。 闻人辞的身子越来越低,泪也越来越多,断恪根本受不了看他哭。 “你别这样,你别哭啊……”断恪抹着自己的眼泪,又慌慌张张去擦他的脸。 一室昏暗,两个在灰色地带挣扎的人靠得那么近,魂魄可触。 闻人辞低声吐露:“带你回荥云宗那日,折了你的手指,我是气不过,恨你丢下我那么久。” “他们认不认得你不重要,可我一直知道是你。” “我没有很多耐心陪你演,我只想确认你是你。” “傀儡是因为你的血才活过来的,你是完整也好,是残缺也罢,我只要你活着。” “叶轻眠全都告诉我了,她全都告诉我了,当年缠生蛊的真相、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 断恪精神疲惫,无从解释。 他又不知道,她就是个穿书的外来者。 “闻人辞,可我真的不是断恪……”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闻人辞道:“你不是断恪,可是我只认你这一人。” 冗长的过去里,她背负着整个荥云宗,要做正道之首,却藏不住本性,是一个人,又不像一个人。 闻人辞懂她的虚伪,也甘愿领受她的虚情假意,逐渐的也渴望那干涸的、溃烂的心窝能长出一点点真正的柔软。 如果为他死都不算。 那什么叫有情有义? 断恪一阵耳鸣,耳边声音被扯散。 “你……记得把傀儡带回去。”断恪嗫嚅着,提醒他。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断恪想了想,对他苦涩微笑:“闻人辞,这样一点都不好,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我很茫然,你一直知道我是个自私且功利的人,一切都挑明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闻人辞,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能不能帮我瞒下去,我真的、真的不想做断恪了,我只想做我自己,完成我的任务。” “能不能让我忘记。”她很难不逃避,至少现在,她第一反应还是选择逃避。 闻人辞眸中划过一抹暗色,身影把她整个人笼罩住,思绪翻涌着,寻求着宣泄。 两片温烫裹着冰凉的泪熨贴过去,断恪原本还推搡着,可后面却无法抗拒,本能的卸下力气,不做挣扎,任由气息被掠夺,好似窒息的感受能消磨掉酸涩和苦楚。 反正都是要忘的,被狗啃就被狗啃吧。 断恪哭着哭着快笑出来,泣音都被他堵住。 她那时也不想死的,也很舍不得。 可惜她只是一颗棋子,一切都按照系统的规划在走。 以为还清了,反而亏欠更多了。 闻人辞是什么时候存着欺师灭祖的心思呢?可惜她也是个不守师德的人,也不能说教他。 闻人辞在她脸颊边吐着气息:“师尊,对不起。” 第17章:你从始至终就是残缺的 荥云宗 从断家回到荥云宗又费了几日,温斓得知他们回宗,几乎是喜极而泣。 更让他惊骇的是,闻人辞带着一个和断引狸一模一样的人回来,俨然是断掌门的样子。 断恪脑子空空的,对这个傀儡断恪没什么好感,好像懂了为什么胖橘看见嬛嬛偷穿纯元衣服为什么会大发雷霆。 谁要冒充她! 难不成,她自己还是个假的? 那一双璧影比肩,断恪迟迟复缄默,难道是原世界的断恪回来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鹿清拉她到一边低诉:“来了来了,修罗场,就是这一段,给我看得憋屈死了!” 她不清楚断恪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样说了,也算是给她做了提醒。 断恪一摊手,端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阖宗上下,无不欢欣。 “我是断克。”傀儡人凑近断恪耳边,轻声吐字,“是那个不详的‘克’字。” 断恪拜她:“弟子见过师祖。” 断克怜爱地扶她发顶:“你我有缘,真如孪生的姊妹。” 她倾身时显得那么慈悲,可是断恪没在她眼中寻见一丝悲悯,让她联想到高居上界的天道,对生灵一视同仁到冷血的地步。 而身旁的断希音,一直崇敬地凝望着断克。 所以,先前断希音对她的优待,莫非也是因为断克,因为一张皮囊? 如今断克在他们面前好端端地站着,没有人在意她这个“赝品”。 她识海中空空的,想不起任何有关于这个“断克”的事,她说出现就出现了,众人没觉得古怪,反而个个欣喜不已。 “如今阿辞已经是掌门了,为师甚是欣慰。”断克看向闻人辞。 她从傀儡之身中死而复生,修为浅薄,形如废人,只能依附着闻人辞。 听到那个称呼,断恪更加确信,那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分身,她从来都不会叫闻人辞“阿辞”,因为她亲自给予了闻人辞一个摆脱命运的名字。 容慈,你也看不清吗? 那个断克,不是断恪。 断克回宗的消息,惊来了叶轻眠,她在众弟子面前不顾半点仪态,全然是当年那样的天真依赖,紧抱着断克,一遍遍呼喊:“师姐!师姐!师姐你居然……居然回来了!” 她差点都要以为,闻人辞的徒弟其实是师姐重生了。 没想到,她还能够见到活生生的师姐。 断克抹去她眼尾泪痕:“阿眠,我的魂魄没有彻底消散,是阿辞让我回来的。” 叶轻眠苦笑:“我不管,反正肯定是我最想师姐!” 不是为了师姐,她早和闻人辞拼命了。 断恪看着他们叙旧、亲密,对着闻人辞尴尬道:“师尊,弟子先走一步。” 闻人辞颔首:“嗯,你去吧。” 谢昶拱手:“掌门师伯,断师姐旧伤未愈,弟子带她去药宫瞧一瞧。” “好。” 断恪多少有些意外,断克众星捧月时,还会有人想起她在断家除妖时身负重伤。 雪中送炭难,他有这份心就很难得,断恪没有拒绝他的善意,与他一同步出大殿,前去药宫。 药宫弟子讨论的,无非也是断克回宗之事。 平日里冷漠的弟子多多少少面带笑容:“见过大师姐。” 谢昶安慰说:“大师姐,我听说万象会又要举行了,到时候掌门师伯会带着你前去与其他宗门的宗主和首席共同协商,荥云宗还是少不了你的。” 断恪狐疑,谢昶是不是以为她现在失魂落魄,觉得自己多余? 没有她,当初的荥云宗早就被妖魔摧毁了。 断恪扬唇淡笑:“谢师弟多虑了,我无碍,既然真正的断掌门回来了,大家也不必对我再抱有诸多猜测了,只要师尊还没有将我逐出宗门,我就始终会为荥云宗尽心尽力。” 领完丹药之后,断恪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心,回想起洗悲剑在涂川时被断克拿走了,灵剑是剑修的命,她得取回来。 “谢师弟,你先回去吧,我找断师祖有点事。” 谢昶再三确认她一切正常后才与她告别。 * 万化峰 断克正小心触碰着灵剑,因断恪的声音停滞了动作。 “断师祖,可以将灵剑还给弟子吗?” 断恪斟酌了好久,无论是语气、内容,都礼貌得挑不出差错。 “你叫断引狸是吗?那我应该叫你阿狸。”断克笑意深深,“洗悲剑一直是我的灵剑,阿狸这个‘还’字,是不是用得不妥?” 断恪直挺身躯,与她留着几步距离。 “师祖,洗悲是我从淋锋池中取回的,弟子是剑灵亲自承认的主人,灵剑对剑修的重要,断师祖不会不知,如今弟子是洗悲剑的剑主,用‘还’字是情理之中。” 断克愕然,手中灵剑颤动着,瞬时出鞘,只余冰冷的剑鞘还被她握在掌心。 断恪顺势接剑,挽了一道剑花,收于身后,对她躬身施礼:“师祖,得罪了。” 断克眯了眯眼眸,走过去递上剑鞘:“无妨,下一回,阿狸一定要握紧手中剑。” 断恪捧过剑鞘,锋芒纳入,长剑通体雪白。 “多谢师祖。” 断克的手落在她脖颈上,意味深长地开口:“你到底记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装哑?” 断恪浑身一僵,双手蜷缩成拳,而后无力松开。 断克知道她在装哑。 断恪知道的远比她预料的还多。 她一直以为闻人辞是最危险的,可现在,断克的威胁远超过闻人辞。 “你不记得。”断克半是嘲讽半是无奈,“你从始至终就是残缺的,你怎么记得?” 她的话意有所指,断恪被绕进话中,解不开她身上的谜。 “师姐,你和引狸在说什么?”叶轻眠没一会儿就过来了,恨不得与断克形影不离。 失而复得总是更被人捧在心上的。 “只是把剑还给阿狸了。” 断克眉眼疏离,即便如此,叶轻眠依旧笑容明媚。 “洗悲剑不是师姐的灵剑吗?” 断恪感觉手心升温,足下却发凉,情绪上涌试探着理智。 断克摇头:“先前归阿狸所有,往后便也归她所有,荥云宗已不需要我,何必霸占着它不放手呢?” 叶轻眠嗔怪一声:“师姐!说什么话呢?荥云宗离不开你,我想你、阿辞想你、师兄弟和众弟子都念你好。” “引狸,你回避一下吧。” 第18章:我是不是也是假的 回避。 本该对她说的话,全与这人说了,且让她回避。 心跳骤停一拍,断克若无其事看向她,冷静沉稳。 这么一个麻木的、行尸走肉般的傀儡,一出现,就轻易唤醒他们与她之间的回忆,得到所有。 断恪提着剑独去演武场。 她问洗悲:“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什么东西?” 剑灵道:“闻人辞曾说,他在傀儡中藏了你的残魂,她身上确有你的气息,只是,不像是你的一部分。” 她当然不像是一部分,思维灵活、逻辑清晰,没有一点残缺,不受半分影响,俨然就是独立的个体。 断恪坐实了心里的想法:那个断克就是原世界的荥云宗掌门。 真让鹿清说中了,她还真就是个替身。 太可笑也太可悲了。 那她做的一切算什么?自我感动的演绎?她的牺牲换来众生对置身事外者的敬仰。 忽然出现的鹿清被她捉去对练,她剑法凶残,杀得鹿清节节败退,哀声求饶。 “断引狸,你很暴躁啊!”她原本想说“凶残”,细想一下后换了措辞。 断恪席地而坐,与她紧邻,“有吗?” 鹿清为自己顺气,一边说::“你刚才都要拿剑砍到我身上了。” 断恪托腮整理思绪,鹿清捅咕着她:“在想什么?” 她说得很慢:“你说我是《逐玉》世界的女主,所以,既然我是女主,我不应该是气运之子吗?以我的天赋,要多久才能到渡劫期?我能不能飞升?飞升了是不是就能离开这个世界?” “停停停,你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鹿清不满地瘪嘴。 鹿清多少理解她的执念,她要完成任务、回现实世界。 可她忍不住还是问:“你为什么执着于回去?现实世界就很好吗?” 现实世界……好像的确不怎么样,但好过在这虚构的世界里,像大梦一场,一直醒不过去的好。 断恪道:“异世漂泊、举目无亲。” 鹿清骤然间蔫了:“怪不得,我跟你不一样,我打小就是孤儿。” 断恪张了张嘴,还未出口的话被鹿清堵回去:“别说什么‘惹你伤心了,抱歉’之类的话,是我自己开口说的,和你没关系。” 这人,断恪没辙。 “断引狸,只要你在,每一个世界都是真实的。”鹿清格外严肃地告诉她,“你活着是为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自己,不是行尸走肉,也不是被系统摆布的角色,在不偏离主要故事线的前提下,你有最大的权限为自己活下去。” 书中世界、现实世界,她在何处,哪里就是真实的。 她不想做书中人,可鹿清告诉她的那个故事,已经是被她篡改和影响了的。 她在《碎玉》的世界活了过来,同样的,在《逐玉》的世界里也有生命。 断恪怔忪着发问:“你说,我会不会是个多余的人物……” 鹿清翻她一眼,差点就要扭着她的耳朵训斥:“我说,你可是女主啊,你别发癫好吗?姐你这样我真的害怕,这里没有精神病院,我治不了你。” 断恪使劲儿甩着脑袋,要把那些浮躁的复杂的想法甩开。 “别听那劳什子系统给你洗脑了,顺其自然。”鹿清拍着她的背。 断恪忽而侧过头去,神情阴翳。 “那你呢?你不同样是谎话连篇,同样按着系统的规制,要推着我走剧情吗?”断恪两指相并,捻出一道符。 “你身上的系统,不同样是天道之眼吗?” 断恪讽刺地扯出一抹笑,没有一丝感情,阴森诡谲。 鹿清坐在地上,慢慢撑着后退,磕磕绊绊吐字:“断引狸,你是不是发病了?” 断恪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清醒。 “我就是我,我没病,我有判断能力,并且我清楚你和你身上的鬼东西做着什么盘算。”断恪转了转手腕,长剑跟着转动,荡出一缕剑气。 “都是穿书的人,你和我玩什么扮猪吃虎?” 鹿清哆嗦不止,安抚她的情绪:“你冷静……冷静一些,听我说,你现在确实是精神失常了!” “不不不……你没病,码的你走火入魔了吧——” 密码的,系统就让她帮这么个癫子做任务吗? 她不会在这儿就狗带吧! 毁了,真毁了。 她是存着一些利用的心思,可也没想是害她,剧情线的安排是要她成长,又不是要她的命,至于这样应激吗?! 断恪叹了口气:“你不该来的。” “我送你回去。” “然后……我也会离开荥云宗。” 起爆符在剑尖飘荡,断恪眸中漾着几许惆怅,就这样结束吧,把外来者驱逐出去,让自己也一并解脱。 “我去你——”鹿清疯狂尖叫,气息冲击着喉咙,喊到口中泛出一股腥气,“啊啊啊——” 时间却蓦地静止下来,断恪面庞一热,滚烫的血划过,自她眼窝中流淌下来。 【检测到宿主存在自毁倾向,系统将进行剧情修正。】 是天道限制。 消失已久的系统再度出现,并回到她的识海中,操纵着她一点一点收回洗悲剑,抗拒自己的行动。 【至于你,的确没有存在的必要。】被系统附身的断恪睨视着地面上的鹿清,【我有全部权限,接管本世界的故事线,你,可以消失了。】 鹿清被她提起来,挣扎扭动,无法逃脱,有什么东西正在和自己的灵魂撕裂。 断恪一阵心惊,她的系统正在抹杀鹿清身上的系统,没想到系统之间也存在仇敌关系。 “别杀她!”断恪在识海与系统交流。 系统:【她,只不过是***虚构出来的,蒙蔽你心智、对你洗脑的傀儡。】 中间的三个字,她没听清,但一切串联起来,让断恪陷入恐慌。 这里是真的是假的?穿书者鹿清是假的? “我是不是也是假的?”断恪没来由的问。 系统并未回答,借她之手,生生掐死了鹿清,那活生生的人,成了一缕烟,坠在地上只剩一小段残片。 系统说的……居然是真的。 【这世上,只有我,不可能害你。】 断恪捂着双耳,瘫软地跪下,眼睛圆瞪着,不可置信,而她方才残杀同门的情形被一名小弟子目睹了全程。 “大师姐……大师姐杀人了!!!” 第19章:断希音的真面目 “哈哈哈哈……”断恪挥剑割向自己的手臂,借着痛感分辨真实与虚构。 “到底什么是真的?我总不可能真的是疯子吧?” 好痛。 系统:【警惕身边人。】 断恪随手抹去血迹:“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每次系统都只会在关键时刻出现,极力将她引上正轨,她从来都不知道系统的实形是什么样的,虚无缥缈的意识体,更令人恐惧。 系统:【我一直在。】 它居然……居然一直都在,只不过轻易不会控制她的行动。 系统:【剩下的麻烦,需要你独自应对。】 “等等!”断恪自言自语地喊着,“等等!” 观望的弟子被吓得窜逃,哭着说“大师姐疯了”。 系统杀了鹿清,她要怎么解释?现在看来,这个鹿清很可能就是造物者制造的眼线,用来左右她的行动。 她踉跄起身,不忘捡起掉在地上的傀儡和鹿清随身携带的弟子铭牌。 “只要能证明这个鹿清是可疑人物,应该……就没事了。”断恪心想,手中力道紧了紧。 鹿清是傀儡,断克也是傀儡,这其中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为了自己,她是不是也要把断克除掉? 断恪被脑中的想法惊住,她居然动了这样的歪心。 * 弟子向宗门长老禀告了此事,毫无悬念的捅到了闻人辞面前。 残杀同门,是正道大忌,杀孽缠身的人到最后还要被捉到希声殿审判的。 闻人辞却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反而是先为她包扎、疗伤。 长衡峰峰主急切道:“断引狸戕害同门弟子,应当即刻押至明罪台处刑!” 闻人辞徐徐回话:“戕害同门不假,可这同门之中,焉知没有混入妖邪之物?” 断恪睫毛一颤,心念微动。 闻人辞是在袒护她。 断克回宗后,她本以为这剧情走向会变得与她看过的那些替身白月光故事一样,可闻人辞没有对她弃如敝履,待她如初,尽管表面上是漠然的、高傲的,可他的一言一行足以让断恪感受到在乎。 解释,对,她应该解释,而不是傻愣愣地等着这些人污蔑、栽赃,她没有错。 断恪后退一步跪下:“师尊、诸位长老、同门,弟子断引狸恪守正道,并未屠戮无辜,至于死去的鹿清,她本身就是非人之物!” “她是非人之物,怎可能入得了荥云宗宗门?”一众长老们惊呼出声。 正道之地,邪魔不可入侵,鹿清如果是妖异之物,在宗中修习那么久,他们怎么可能半点都察觉不到? 断恪的话几乎是将所有人的尊严踩在地上,是对阖宗上下的质疑。 说话做事总是要讲证据的,断恪很快拿出傀儡鹿清和她的弟子铭牌,那木偶小小的一个,面上是惊恐的表情,赫然是她死前的模样。 还真是,非人之物。 饶是铁证如山,还有人不认,“我们怎知,这傀儡不是你凭空刻造出来的?” “那我又怎知,诸位对我是喜是恶,罪名是不是凭空捏造的?” 这一段反唇相讥,气青了那些人的脸。 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断恪容得了一些人使绊子是一回事,容不下飞来横祸是另一回事。 断希音斜乜一眼,温声说:“诸位师叔师伯信不过大师姐的话,不若搜魂查证?” “不。”断恪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所言字字真实,且呈交了物证,你们要质疑,应当查证鹿清的身份,而非趁机刁难我。” 她不是受不起搜魂之痛。 只不过,怎么能让他们搜魂,万一暴露了系统的存在,那她也免不了要被当做妖邪处以极刑。 系统为她刺破谜局,做的一切都是要她活下去。 断希音叹气:“大师姐,你若诚实相告,怎么惧怕搜魂一事,要还你清白,这是最快的选择。” 断恪第一次对她冷脸:“断师妹,人心中各有秘密,若我平白无故要将你的过往、你的心思公之于众,你又当如何想?” 一直沉默的闻人辞回绝了断希音的提议:“鹿清身份存疑,应先查明,至于断引狸,我会严加看管,绝不让她再冲动行事。” 闻人辞环视一周,最后道:“林焕师弟,鹿清是你的徒弟,此事就交给你,务必还原真相。” 被点名的长老还沉浸在丧徒之痛中,恨恨瞪了断恪一眼,不甘地应下:“是,掌门。” “今日到此结束,莫要声张,污了荥云宗宗门颜面。” 闻人辞带着她离开,断恪睇着他的后颈,许多话哽咽在喉咙,没法说。 周遭安静,闻人辞问她:“你现在清楚了吗?” 断恪迷糊比划:“师尊问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清断希音是如何待你的了吗?” 居然是问断希音的事。 断恪紧抿唇线,挣扎不出一个字。 搜魂这样的手段,向来是用以处置那些极端的囚徒的,精神折磨远甚过雷罚加身,那些长老峰主再愤懑也没有提出用搜魂术逼迫她吐真言,而断希音却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她为断希音受过的伤都隐隐作痛起来。 如果这都不算背刺。 “你其实,什么都清楚,所以当初罚断希音,也是因为她挑唆门内弟子欺辱我,是吗?”断恪怯生生道。 她那时候还觉得闻人辞蛇蝎心肠、是非不分,结果竟是她将人想得太单纯。 社会可以是人吃人的,修真世界也是一样的,怎么能完全不警惕人性的恶呢? 闻人辞猛地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掌心的睫羽一顿一顿地扫过,不一会儿,断恪轻捧着拿开他的手,并苦笑:“无妨,师尊不与他们一同欺负我,已经是弟子的幸运了。” 早知道就不骂你了,以为你是捧杀,这时才看清,只有你还在真心对待。 “如果鹿清不是人,那你先前走火入魔误伤谢昶,或许与她有关,便也能够借着此事,洗去你先前的罪名。” 闻人辞冷静的嗓音莫名让人安心,那件事断恪瞒着闻人辞,结果今朝鹿清被系统扼杀,那不良居心被牵扯出来。 “掌门!叶师祖正在寻你,断前辈出事了!”弟子火急火燎赶来,在殿外高声禀告。 第20章:鹿清也是半妖 断克又出什么事了? “她复生不久,神魂不稳,我去看一看。”闻人辞思索一会儿,“你也去。” 按正常流程来说,闻人辞会撇下她去救断克,他却让她随身跟着,似乎并不担心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见了面会心生膈应。 断恪立即起身,“师尊,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半点麻烦。” 闻人辞信任她、维护她,她也会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静观其变。 彼时,随着傀儡鹿清的陨落,那暗处窥伺的眼瞳望着镜中世界,兀自冷笑。 “怎么如此不慎,被你发现了?” 手中牵系傀儡的丝线已经断裂,命线、缘线尽毁。 …… 叶轻眠守着断克,将她抱在怀里,时不时用手指试探她的鼻息。 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离魂之症叶轻眠实在无法可解,人是闻人辞带回宗门的,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阿辞!你总算来了!”叶轻眠焦急道,“我听说引狸出了事,你去天权殿处理了,还以为一时半刻走不开……” 断恪望着躺在她怀里的断克,说不上来的滋味,还是循着习惯问出:“师祖她昏迷多久了?” 叶轻眠回想过后说:“今日以来,她便没有醒过。” 闻人辞却道出真相:“她是靠着我的修为维持生机,不能离开太久,是我疏忽了,小师叔,这里交给我吧,你先回清心峰帮林焕师弟处理鹿清的事吧。” 叶轻眠向来信任他,便没有质疑,只交代他也注意着自己。 支走叶轻眠后,屋门合上,闻人辞回头看:“阿狸,你上前来。” 断恪心有疑虑:“师尊,你是刻意支走叶前辈的?” 闻人辞嗯了声:“把手给我。” 断恪照做,手被闻人辞托在掌心,温度相传递,不知因何,她若有似无的感受到闻人辞的颤栗。 犹豫片刻后,闻人辞并指为刃从她掌心划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取了一些血用来唤醒断克,血线融入道印,鲜艳得如要滴落。 他很快又为断恪止血,两个人全程都沉默着,断恪的心怦怦跳着,疑心是不是被他觉察出什么端倪。 闻人辞辩解道:“你与她都曾是洗悲剑的剑主,兴许有些渊源。”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也能解释吗?断恪很佩服他的想法。 不过好在这样的话,她可以稍稍放宽心了。 断恪微微莞尔:“嗯,能帮上断前辈的话,我也算有用。” 闻人辞冷不丁扫他一眼,说的话却不同于眼神的冷:“你有用与否,无需靠她证明,我选你做首席弟子,你自然就受得起这个头衔,断引狸,不要觉得,我是瞎的。” 不是吧?这狗徒弟这二十多年上哪儿进修了?也说得出这样中听的话了? 她忽然就有点老泪纵横了,证明了和他说过的话,至少他还记得。 可惜断恪看不懂,他眼中的不是冷漠,多是酸涩。 师尊,你不想要我,我也不敢认你。 “你去练剑吧,别被今日之事影响了神志,衍生心魔,误了仙途。” 断恪想了想,最后对他真心道谢:“多谢师尊。” 其实是他该谢她,倘若当时没有这个断恪,他的故事早就以悲剧结束了。 断恪离开之后,闻人辞静静守着,一刻钟后,断克悠悠转醒,撑着身子坐起:“我以为你走了。” 闻人辞摇头:“我会等到你醒。” 断克轻笑,笑出了声音:“然后呢?日日纠缠,求我与你交易,甘愿奉献?” “……” * 对于鹿清身份调查一事,断恪也是担心的,万一是什么神秘势力做局要害她,刻意将鹿清安排进宗门,就很难留下破绽。 怪只怪她这万人嫌的替身身份,尤其是在断克出现之后,更易遭受冷眼。 有时候她也会忍不住要爆发出一段优美的语言。 “鹿清……是、是半妖!” 此消息一出,震惊宗门。 有不少弟子都知道荥云宗曾经险些被半妖血洗,才有了断掌门献祭自己换来了一条生路。 断恪一腔热血都凉下来,低垂着头,控制着不去看闻人辞。 为何给鹿清那个傀儡捏造的身份偏偏是半妖?越想越觉得这人不仅是冲着她来的,也和闻人辞有仇,要让人把昔年旧事重忆。 林焕是在场人等中脸色最难看的,叹气复叹气:“既然是半妖,那的确是死不足惜,断引狸为宗门除祸,不应受罚。” 闻人辞瞥向她,识海传音:“你何时知道,鹿清是半妖的?” 就像往昔,一直藏着他半妖的秘密。 然,断恪只回道:“我不知道她是半妖,我只知道,她本不该存在于修真界。” 她把话说得模棱两可,隐去那个系统或者说是天道之眼的存在。 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比如:鹿清的创造者本可以给她安排一个普通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身份,可现在的结果,总有一种想方设法要为她开脱的意味。 既要逼疯她,又要给她留活路。 断恪在心里头唾骂:这是给老子当玩具了是吧? 屠杀同门的惨案潦草收尾,几日不见的断希音见到她还端着无事发生的笑容。 “大师姐!” “断师妹。” “师姐,鹿清一事不是已经告结了吗?为何你脸上不见喜色?”断希音与她并排走着,自顾自说话。 断恪正色相告:“师妹,我不曾以伤害同门为荣,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失手杀她。” 断希音继续攀谈:“她是半妖唉,半妖是下三界最肮脏的存在,比妖魔更不堪,潜藏在人界与修真界,不知何时会伤及无辜。” 半妖肮脏,是共识。 断恪不是什么圣母,她单纯的出于一点点私心,维护了一句:“半妖中多有天赋异禀之辈,肆意屠杀、不讲情面,反倒是与妖魔无异了。” 这世上最脏的不是血脉混同,而是自七情六欲衍生出的不可摆脱的心魔。 断希音被她冷怼,差点儿垮脸。 镜音剑君分明说过:半妖合该被排除在三界之外。 “断师妹,杀心该收一收了。”断恪捏了捏她的手,在她手心写字。 第21章:叛出宗门的首席 明白过来后的四头水妖,谁还敢违抗庭长的意思,只要他一个念头,天道就会泯灭他们。 “原来这些域外之族,乃是来我们天亘界域抢夺名额,这是属于我们天亘界域修炼者的机缘,他们莫不是想要全都抢走?”顿时间,很多修炼者怒喝起来。 巨大轰鸣声中,两人身下直接炸开一个硕大的坑洞,直径足有十多米。 待五行全部归位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变化,蓝天白云,就像之前一样,丝毫不见破碎的痕迹。 “各自有各自的机缘,而这是他的机缘,还是不要给自身的势力引来麻烦。”凤仙子娇艳动人,没想到破天荒的为林凡开口了。 我不仅再次打量柳儿,然后越看越像,也不能怪我那天在澡堂子把她当成了她,那一颦一笑间真的超级像。 只是,突然间,炙耀君主的眼神袭来,惊的宗主心里有些慌乱,炙耀君主的眼神很凌厉,有种说不出来的胆寒。 通过这一周接连不断的检查和整改,学校潜在的安全风险,算是得到了解决,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发生安全事故。 学生会的干部知道朴再银现在生自己的气,赶紧灰不溜秋地走开了。 说完,就打开了星门,与玉荷离开了这里,看得黑土一头雾水,她怎么就确定,庭长一定会来呢? 说完,玉柔看看李云牧的脸色黑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声。她只是将一部分事实给说了出来,还有下部分没有说出来。之所以不说,她也是怕李云牧会出手杀了那些古神派来的使者。 可等沈洋进行第二轮,也就是第七到十二组的比赛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断药几天,再加上打了孩子,如今又因为莫喧的事情一直神经紧张,她的身体早已到达崩溃的边缘,只是她一直忍着。 “明白,我和他的故事,我全都告诉你。”许梨音点点头,眼眸低垂。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心头一滞,脑中闪过8年前夏威夷的一幕。 “纯净?”红袖跟着说了一遍,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依旧不理解。 安若压低了声响说着,皱起来的眉头,在看着路凌的时候,是咬紧了一侧的牙齿的。安若开始注意到了身边的几个学生,正在看着自己,顿时心头产生了一股怒气了。这么被看见了,肯定会全部地传开来的。 下了马车,萧羽音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你觉得我会信吗?阿修罗家族是没人了,要派你一个凡人来执行任务?”李云牧继续嘲讽着说道。这修臣一说到这个隐秘任务,他心里突然感觉有问题,想套一套。 那么就是有一个庞大的组织,遍布了整个神州,他们对这个北极峰了如执掌。 鬼物出现在青鸟号上,再加上那浓郁的血腥味,迪锋心慌意乱,佟晓晓乘坐的就是这艘太空船,如果她还在这艘船上,这段时间,她遭遇到了什么? 七皇叔命不长久,为了对抗这次大劫,他选择出世,消耗为数不多的寿命,为这个世界尽最后一份力。 这一双眼睛,先是感觉辣,紧接着就像是被千万根针刺一般,剧痛无比。我强忍住用手去擦的冲动,但终究是忍不住这疼痛,滚到在地,大声哀嚎了出来。 李华早已按耐不住,说着,看见众人都吃起来,也就拿起筷子,加入填埋五脏府大作战之中。 黎师姐嘴角一抽,有些尴尬,她很想用一种坚定认真的语气说一声信,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心好虚,昧良心丧良心的话,实在难以启齿。 龙炎将龙魂变身变化出来,在这练武房间,不断演练,实力果然又加成了许多,直到晚上时间,龙炎才停止修炼。 所谓的破玄关,是神霄派术法中的一种说法,和天人壁有点类似。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徒弟要出师之前,由师父助其打通。当然,这玄关也是可以自己打破,但这样就极为耗费时间。 我吃了一惊,忙扶起三人查看,发现他们脉搏极弱,肌肤触手冰冷,虽然还有气息,但也是若有若无,似乎随时都要中断。 “原来是这样!”马尔斯所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把这里的油气资源全部都带走,这在之前的时候劳伦斯是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所以在这样的一个前提下,他就必须要保证这个东西会不会具有一定的作用。 皇帝从回忆中抽出自己的记忆,他走出了宫殿,看向了对立的了另一个宫殿,此时已经是夜晚了,果然那里已经有了红色的灯火,看来是真的回来了。 虽说綦圣辉和于智超都在江沉手里吃过亏,但辛林林自认远超此二人。 “镇上的外来商队都是从修德雷亚来的,虽然模样和以前的商队有些不同,但是离开的方向是一模一样的。”桃乐丝点了点头说。 得到林修远的保证,蓝临玉脸上不禁露出喜色,有修真联盟支持,搬迁一事要容易得多,甚至于到了内陆之后,有修真联盟这棵大树遮风挡雨,立足安定下来不是问题。 第22章:那三个不可知晓的字 那上面的人目光定格在她脸上,之后抿出一抹笑:“上来吧。” 姜渡让她上去。 刚刚死的人或许与她有关,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断恪都要找她问个明白。 小二刚把菜端上来,断恪就气势汹汹地踩着木梯上去,动作飞快,店员在后面追问不舍:“客官,客官你上去做什么?别惊扰了上面的贵客啊!” 断恪将那声音甩远了,一口气上了好几层楼,好在姜渡就在那房间里等着。 “姜渡。”在人界时,断恪不必装哑,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而那俏丽明艳的女子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是姜渡?我又是哪个姜渡?” 断恪抬眼与她对视,姜渡生得如此高挑,在此人面前,她的气势都弱了三分:“闻心宗首席姜渡,你为何会在人界逗留?” 姜渡那双多情眼眯笑一下,靠近一步,那时环佩叮当,乐声引人沉沦。 闻心宗在四宗一殿的声名算是垫底的,她们只收女弟子,修合欢道,与修无情道的明律宗最是不合,修真界榜上有名的美人中,闻心宗便占了三分之一,而这个姜渡更是不简单。 她虽模样年轻,却实实在在是分神期的修士,轻而易举就能捏死数个断恪。 “我本就是从人界而来,我想去哪里与这位道友何干?”姜渡勾起她一绺青丝,轻问她,“该我问你了,你又是何人?看你这服饰,是荥云宗来的?” 断恪退后半步,拱手道:“在下荥云宗首席断引狸。” 发丝脱手,姜渡的手握了空,她浑不在意,坐回桌边:“过来吧,别一直站在那儿,惹人注意。” 断恪坐下之后,姜渡给她倒茶夹菜,伺候得很是细致。 “你一个人,怎么这里备着多的碗筷?” 姜渡微笑:“习惯如此。” 习惯?断恪忍不住追问:“你离开闻心宗有多久了?” 姜渡像是犯了难,久久不语。 断恪道:“姜首席,如今下三界飞升难如登天,你禀赋过人,为何要放纵自己,沉湎于人界安逸?” 姜渡冷哂出腔:“算一算时间,确实很久了,可我从未说过,我求索的是成神路。” 断恪说不上的难受,她认识的姜渡不是这样的,那时的姜渡总会前辈前辈地称呼她,四宗首席都是天赋过人之辈,肩负的是宗门荣辱,她还没见过比姜渡更自勉的人。 断恪好言相劝:“姜渡你本应该风光无限……” “前辈,当初修真界都以为你会飞升,而你死得那么惨烈,连尸骸都被销毁。”姜渡摇铃定住她的身躯。 “你是渡劫期大能,怎么会做不到夺舍他人之身重生?虽然人尽皆知,你修的苍生道,正得发邪,做不出夺舍之事,可我只在这件事上抱着那么一点点侥幸,我知道,不论是下地界轮回,还是夺舍他人,你肯定会回到你最关切的人界。” “断、引、狸,这就是你给自己取的新名字吗?” 断恪也知道,天底下最难欺瞒的就是闻心宗的弟子。 断恪吁叹:“不是,是闻人辞取的。” 姜渡单手支着腮边:“闻人辞,他现在已经成为荥云宗掌门了吧,还多亏了叶前辈为他捏造身份,不然四大宗门早就倾力合剿了他和妖魔界,前辈,你的徒弟成了你的师尊,你又作何感想?” 她的感想吗?最开始觉得狗血,觉得崩溃,到后来也日渐习惯了。 重要的又不是身份,他是他,她还是她就足够了。 “如果可以选,我原也不想回到那里的。”断恪低头说。 姜渡道:“但是前辈还是回去了,还是成为了首席弟子,重复曾经的路。” 断恪摇摇头:“不重复,现在的身份是我自己给自己的,我不是断家收养的弃女,也不是大宗掌门,只是他们眼中的哑巴、替身。” 她每多说一句,姜渡的眼神都黯淡一分。 周身的束缚感解除,姜渡问:“那这次前辈来人界的目的何在?” 断恪心想,现在应该也只能凭着旧情说服姜渡。 “就在这里。” “在这里?” “对,我是来找你的。”断恪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然后见对方站起来,又将她比了下去。 姜渡并不意外,只是在等她亲自说出口。 她唇边噙着一抹笑:“前辈找我做什么啊?我是被宗门赶出来的,又无处可归。” 姜渡说她是被宗门赶出去的,怎么和闻人辞所说的不同?断恪压下心头的惑然,以防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惹她不快。 “正逢万象会召开,四宗都在寻你前往蓬莱坞。” 姜渡饮着酒,念了两遍“万象会”,“万象会,四宗一殿,闻人辞已经去了?” 虽然不懂姜渡为什么会先问起闻人辞的行踪,但断恪还是认真回答:“师尊与断克去了。” “断恪,哪个断恪?世上还有几个断恪?”姜渡被她的话绕住了。 断恪凝肃且略显迷惘:“她说她叫‘断克’,与我一模一样却同姓不同名,我也不知她的来历。” 断恪撒了谎,她不能说自己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能暴露她与断克的关系。 姜渡果然听得颦眉:“你口中的断克,也去了万象会?” 断恪颔首,姜渡立时拽着她下楼,力道之大险些扯得她手腕脱臼。 “姜渡!姜渡!你这么急做什么?” 姜渡轻笑:“前辈大费周折找到西宁国来寻我,不就是要带我去蓬莱坞吗?” 断恪内心快要咆哮,闻心宗的弟子太可怕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你明知道……”断恪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去。 姜渡回眸:“知道什么?知道我这样离开宗门的人,忤逆师命之人,要面临审判?” 直觉告诉她,姜渡变了,姜渡瞒了她很多事。 断恪开口:“那你还……” 几息之间,姜渡已将她带出喧闹之地。 姜渡抓住她的双肩,抓得很紧,又很小心,像对待一只残缺的蝴蝶,怕她逃跑,更怕她死去。 “断恪,我不会有事,***会庇护我。” 又出现了!那三个不可知晓的字。 第23章:不敢宣之于口 断恪一下子害怕起来,有鹿清那个前车之鉴,她不能不怀疑姜渡也是捏造出来的傀儡。 “你别碰我!”断恪拔剑相对,什么任务都靠边站,她总不能先丢了小命。 姜渡对她没有设防,也没料到断恪会这么对自己,被她逼退之后露出委屈的神色。 “前辈,你怎么了?” 她想上前抓住断恪安抚,比衣袂更先触碰到的,是一道凛然剑气,断恪怀中的傀偶一刹间活了过来,没有半分手软。 “她让你滚开。”是闻人辞的声音,如淬寒芒。 姜渡忙退了数步才避开,闻人辞扶着断恪的腰帮她站定。 “原作者、创造者、上界神……”断恪小声试着三字词语,试图破解姜渡口中的禁忌词。 这些词都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让姜渡听见,狐疑询问:“你在念什么?” “退开!” 那是她第一次见闻人辞发那么大的火,他右手紧握着灵剑,额角隐约可见青筋的纹路。 他对姜渡,好大的敌意,这二人不会是有什么过节吧? 断恪忙捂嘴,闻人辞扒开她那只手,眉头明显压着:“我听到了,不必遮掩。” 啊这…… 夭寿啊!那他是不是连她和姜渡的谈话一并听去了? 断恪两眼一黑,扶额道:“师尊,你是本人吗?” 闻人辞轻轻摇头,断恪庆幸这只是他为护她周全制成的傀儡,傀儡再逼真,也无法替代原主,也不能感触相同。 姜渡显然是厌恶极了他,二人缠斗起来,实力竟不相上下,闻人辞考虑到了所有可能,他明明可以让傀儡更强,让姜渡无法对抗,强行逮捕她前去蓬莱坞,可他没有,恰是这不上不下的修为,逼着断恪做选择。 只要断恪帮他,姜渡就逃不掉。 断恪眉眼一凛,持剑挑开交接在一处的灵剑和法器,二人都不欲伤她,于是被破开攻势,散至两侧。 她侧退一步与闻人辞并肩而立,质问姜渡:“姜渡,你告诉我,你是人还是傀!” 姜渡收起法器,额心几乎要拧出川字纹。 “前辈,你在说什么?我又未曾堕入魔道,我怎可能不是人?” 断恪用符篆检查一番,没能察觉异常,彼时闻人辞也道:“他是姜渡,没有问题。” 断恪恨自己咋咋呼呼、不够沉着,若姜渡不念旧情,怎可能还愿意听她的话,回到闻心宗? 然而姜渡眼尾喋血地望着她,似要垂泪:“前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闻人辞却不由分说冷怼:“此处没有无情道弟子,你这样的做派,是演给谁看的?” 明嘲暗讽到极致。 姜渡忽视了他,小心翼翼靠上来:“前辈,我绝没有存着害你的心思。” 断恪把闻人辞朝背后扯了扯,叹息不止:“你的确是没有想伤我,你明知此去注定不得安宁,还是要去,其实是为了断克和师尊吧?你和师尊到底有什么过节?” 傀儡闻人辞精准捕捉到断恪的心思,不待姜渡答疑,率先开口:“我与他没什么过节,从来都是他藏着诸多真相,不敢宣之于口,阿狸,他其实……” “住口!”姜渡的法器化形为鞭索,狠厉地袭来,未成想那一鞭在落到他身上前,闻人辞又缩形成了傀偶,被断恪捧在手心。 “姜渡!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一朝重生,怎么发现下三界的故人全都藏着秘密。 姜渡收手极快,死瞪着她掌心的那物件,解释道:“是容慈瞎编乱造,我对前辈,不敢有欺瞒之心,而且我没有伤到这傀儡,是他自行……” “傀儡的灵力有限,他撑不住了便只能如此,这点你不必解释,还有你别再一口一个前辈的叫我,我回到荥云宗有新身份,叫我‘断引狸’、‘断首席’都好。”断恪暂时也不能把她逼急了,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好,我信你,所以,你告诉我,你当真要去参加那万象会?” “去,为何不去,从前种种,正好一并清算,结束之后,我就不欠闻心宗什么了。” 姜渡和闻心宗之间产生了什么样的冲突?这可是整整二十余年,都不曾回宗,而闻心宗宗主竟也能迁就这么久,没有直接将她逐出宗门,保留着她首席弟子的头衔。 姜渡为打消她的疑虑,直言道:“断首席不必疑惑,他们会让你前来找我,说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守在人界的目的是为了谁,你活了我便不会再枯等,你有你的师命难违,我有我的心甘情愿,和你走,不后悔。” 她这人好就好在有话直说,有分寸,不让人担心,不似闻人辞那样什么事都内藏于心,唯恐让人发现真相和端倪。 断恪自认为与姜渡关系不差,而姜渡也是个正派的人物,也无需质疑她的诚心。 不过真出现万不得已、面临危机时,她还是会选择与闻人辞站在一起,保全自己。 断恪对自己阴险的想法感到不耻,但也只有一点。 一路上,姜渡对她多加照拂,简直称得上叫殷勤。 “姜渡,你明明可以应有尽有的,却在人界蹉跎岁月。”断恪真心为她感到惋惜。 姜渡笑靥如花:“可是,我也是没得选,我只能说我做了不让我后悔的事。” 姜渡她会没得选吗?断恪问出:“你与闻心宗宗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断首席以为我当真是自行离开宗门的?”姜渡突然反问起来。 断恪怔忪住,随后只见她遥望着高天,若有所思:“其实我本来也不该在闻心宗的……当我知道容慈是半妖、知道前辈是为他而死时,我求师尊联合三宗剿灭他和入界妖魔,而我终究是晚了一步,他脱胎换骨成了闻人辞,竟还能站在正道一边。” 她的话戛然而止,有不甘、有愤恨,也有遗憾。 断恪喟然一叹:“可是姜渡,他命不凡,做仙门魁首能捍卫正道,对下三界的所有人都好,不然你师尊怎么会阻止你?” “你变了,你不是最嫉恶如仇的吗?世间恶人、宵小你都能眼也不眨地除掉,怎么他就可以成为例外?” 第24章:非我族类 姜渡语气急切,是疑问也是斥责。 怎么就闻人辞可以成为她一再退让的例外,她也想问的,她总不能一直将一切归责于系统的任务和要求,因为系统从没有说过要她原谅反派、拯救反派,全都是她自以为是的牺牲和洗白。 断恪只能苍白地解释出几个字:“他本性不坏的。” “那我本性就恶劣吗?”姜渡带着点儿哭腔,“你怀疑我会害你,用剑指我,让我退开。” 唉唉唉,怎么偏了,这分明都不是一个事儿啊? 姜渡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他害死你,你仍旧愿意为他说话,断恪,你的心就是偏向他的,要是当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荥云宗的弟子,我怎么可能不拜你为师,是你骗了我!” “你在西宁国火烧花楼时骗我,你用闻心宗的金铃骗了我。” 姜渡抓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处放,平坦的、坚实的一片,心跳如鼓,而掠过耳畔的嗓音都变了调,逐渐低沉下去。 西宁国、花楼、金铃,陈旧的回忆一经唤起,如潮水席过不可收拾。 为什么姜渡会知道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做的那件事? 断恪扯动着手,发现拽不开,只好按在那里:“姜渡你、你是多大的时候出现在花楼里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姜渡生得太完美,这样的人谁见了都不会轻易忘记,可在断恪旧时的回忆里,没有这样一个人,只能说明那时的姜渡就是一个小孩子。 姜渡蓦地冷笑一下,变调的嗓音沙哑着:“前辈,因为你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断恪被她的冷冽一惊,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觉察出一点怪异。 “姜渡,你是不是用了易容的术法?” 姜渡呵笑:“是前辈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只会凭借我闻心宗首席的身份判断,闻人辞没有告诉你的话我亲自说,你好生看看、认真摸摸,我到底是男是女,有没有资格留在闻心宗?” 断恪顷刻间五雷轰顶。 姜渡的意思是,她其实是伪装的女子身份,拜入闻心宗修习,一步步走到今天。 是他,而不是她。 姜渡抱住她,痛苦地皱眉:“反正也是要被拆穿的,不如我先告诉了你,免得你日后想到我,都以为我是个别有居心的宵小之辈。” 断恪:所以呢,你难道不是吗? 这个姜渡,靠着一身女装骗了下三界这么久,怎么说得过去。 断恪抖了抖,铆足了劲从他臂弯中挣脱,扶着脸道:“我突然觉得和你不熟了,还是保持好距离,免得被外人曲解了。” 她是迟钝,倒也不是真傻,姜渡这厮曾以为她是闻心宗的弟子,能男扮女装拜入闻心宗,又能在人界孤等二十年等她回魂,她姑且自恋地觉得这个姜渡是存着多余的心思。 不是,你倒是早说啊,她死了一次,这人才抖出这件事,她现在是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原来姜渡对闻人辞存着敌意是误会了她和闻人辞的关系。 断恪反被他牵引着赶路,不知如何对待,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 蓬莱坞 断克道:“怎么,后悔了?” 闻人辞捏着手心的符纸,能感应到断恪的一言一行。 “是你说的,姜渡会自毁,而姜渡不能死,只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到修真界,唯有断恪可以。” 断克冷沉沉一笑:“只要是断恪,就都可以,她可以,我也可以,但你显然不信我,不会让我离开你的控制范围。” 断恪身上有缠生蛊,纵使追到天涯海角,闻人辞也有法子能找回她。 静默良久后,有人出现:“断掌门。” 断克对闻心宗宗主礼貌道:“姒掌门,如今我只是废人一个,阿辞才是如今的荥云宗掌门。” 姒芫颔首,向闻人辞问询起来:“闻人掌门,姜渡的事有着落了吗?” “估算着,明日就到了。”闻人辞如实告知。 姒芫紧绷的脸色好转不少。 这一次,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断克忽而出声:“姒掌门舍得你的徒弟吗?” 姒芫没有回答,转身离去,背影渐行渐远,断克附耳问闻人辞:“听到了吗?不是所有师尊都能无所顾忌地袒护徒弟。” 闻人辞道:“这一切又与你有何干系?” 断克掩面低笑:“怎么与我没有关系了?难道我不是断恪?我不是我?你愿意看着她就那样残缺着,恍恍惚惚地过去?” “那你,大可以现在就毁了我,也不用向我问那么多,毕竟我又没有飞升,上三界是如何摆布你们的,我怎么知道呢?” 闻人辞一记眼刀划过,断克噤声,意味深长地对视过去,毫无惧色。 “她给了你一个名字,我也给了你一个名字,你为何谢她不谢我呢?”断克轻叹着走远了,徒留闻人辞内心挣扎。 他们这些人,或许都是上界的提线木偶,死去的鹿清不过是对方刻意暴露的一个线索,要借此击溃断恪的神志。 要逼疯他的师尊。 闻人辞焚毁了那张感应符,自顾自地叹:“如果不是因为缠生蛊,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飞升成神了,也许就能免受这场算计了。” …… 可是,掉进这张网里,就再也爬不出去了。 断恪心想,要她寻回姜渡,背后是不是还藏着什么诡计。 四处都是陷阱,作者的笔下埋藏着太多疑点,都需要她自己去发觉。 一路上她与姜渡没怎么说话,只是面对一些麻烦时,姜渡还是会抢先一步斩除。 “姜渡,你想好了吗?希声殿真要审判你的话,你就没有退路了。”出于旧情,她不能不尊重姜渡的想法。 姜渡什么都没说,自觉地踏入四宗议事的大殿,对高位者叩拜:“弟子拜见师尊。” 至于其他人,他神志没抬眼看过。 姒芫阖了阖眼眸,淡淡嗯了声。 突然出现的希声殿弟子却持着缚灵索将他困住,断恪惊于他们下手之快:“殿主,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断恪瞳孔一缩,姜渡身上没有妖魔的气息,怎么会不是人,他不是人的话又该是什么? 第25章:断掌 “你身上的阮经散毒气未除,就算强行运功也不过是枉然,把剑放下。听话。”威胁对于男子来说,无足轻重,丝毫毫不畏惧她的威胁。 莫然催动接近巅峰层次的杀戮世界,大幅削弱着这些魔修们的自爆威力。 石守也不客气接过羊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方云杰递给石守一个水袋,石守喝了几口,长舒一口气。 柳青青兴奋的看着丹药,她虽然天赋不是太好,但有丹药相助,也能强行修炼。 “哪里走,你们不是想杀我吗?什么现在没有人陪我玩了?”马三智追了下去。 可是江凡才走几步路,老太婆的儿子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江凡的面前,江凡这个时候严肃的看着老太婆的儿子,他想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些什么?? 虽然这个李天云确实厉害,但是江凡觉着自己打败他也不是一个大问题,现在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轩辕城,一处别院!夏府自她上次出事后楚尘一直忙着照顾她。还要忙着处理一些事物,她在皇宫呆了些时日。不久后楚尘便将她接回相府。所以这段时间,她都是在厦府疗伤度过。 莫然当即就是招呼青牛,天马,疯婆子,钟情,笑问天,聂锋,一起出发。 虽然他知道王总管是这样一副嘴脸,但是他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人不管做什么最后不都是为了好好活着吗? 尽管有时还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到alex的耳中,她也没放心上了。 “你!……”那人也没想到,这玄族族长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这等苟且之事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而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娥点点头,那位方丈说自己在一年内即可有一个孩子,可是她到现在都还未和萧长修圆房,这不是前后矛盾吗?不过也算是讨了一个好彩头。 他们和顾氏集团的合作还在进行当中,怎么可能两大负责人都不在公司里? 她深知只有自己写到100万字的时候,写出来的故事才能稍微拿得出手。 我听到了熊哥的话,顿时也是一阵苦笑,说实话,我也想要跟叶知音解释,可是我之前跟她关系还好的时候,她都不能跟我联系。 王若馨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拥有这样外表的男人,居然还给他会写作的才能。 听到声音,秦嘉宴也慢慢的转过了头,目光在触及到秦星烈那张脸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刚到教室没一会儿,一副没睡醒的赵妤乐,看到她立马有了精神。 我听到了这个话,才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我刚从苏然家里出来,我是真的太过伤心,所以其他的什么都注意不到了。 宁亦的额角冒出一个井号,心里暗想,你姥姥的这是在嘲讽我么。可是下一秒,他全身的气息顿时一滞,木拉被阻塞的感觉再度降临全身。 紫陌寒跟独孤煜城,心想苍绝尘是绝不可能居于人下,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坐在居于他之上。以眼前的情势他跟夜倾舞的身份,暂时不宜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房屋太古怪了,没有门不说,朝着门里面看去,只能看到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温夫人面色紧绷,却也不敢不从,溪草便拉了他们母子两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但是皮斯理猜测,这个宁亦在没有尝到治疗技能的好处前,应该是不会学习的。 回去时候,那老刘直接拿出了三千块钱作为答谢费,楚南推辞不要,但是对方却一直坚持,楚南没办法只好接下了。 “只是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柳沐,今天我也要你大开眼界!”端木林说到这里,直接将外套脱掉,柳沐看得清楚,肌肉十分清晰的显露在外面,不过少子玉丝毫没有任何的害怕表情,这个时候,端木林示意少子玉上来。 第二天的一大早,连客栈的活计还没有开工,漠北的人就找来了这里。 虽然窝金没有被限制住,但幻影旅团的其他人脸色却并不好,这能力好强大,让他们无法发挥出自己的能力。 见状,三姨太也顾不得羞耻了,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她主动握上了荀川的手,手指不轻不重地抚着荀川的手背,以她特有的安慰方式表达她所在的立场。 “奶奶,你们认识?”李不归心道这也太巧了吧,随便遇到的人居然还是熟人。 三目雷鹰没能躲开,疯狂地试图挣脱禁锢,奈何直到那拳即将触碰到它的身体,它才勉强脱身,而这时候,它想振翅高飞逃离却已来不及了。 想到自己洞府门口的月桂花,跟自己所知道的月桂花不同,那月桂花竟然不是黄白色的,竟然是一片红色,那种正红色的花瓣,被风一吹,飘飘扬扬的落在雪上的时候,更是漂亮得很。 不过就算是怎么害羞,知道周泽楷在外面等她,唐冰玉还是赶紧换好了衣服,还专门挑选了之前带过来的一条裙子,是那种冰蓝色的裙子,十分有气质,衬得唐冰玉更是亭亭玉立的。 顾梅子慌了神,立马就意识到定是刚才自己随意说的一句话将巡夜的嬷嬷招惹来了。 可能在龙逍遥看来,武极既然答应了他这件事情,那就不可能在活着离开宝莲灯的时间倒流空间了。 至于季景西……有的是人想同他结交,然而他一未入朝二不想抢风头,索性低调起来。 天气转暖, 北征雅克萨的大军出发在即,不过出发前, 承祜还顺便搬了个家,请了一众已经进学的弟弟到新府邸喝暖屋酒,这也是承祜出征的践行酒。 由于体积之大,整个神念师公会外围,或多或少都沾到了血沫飞溅。 筷子最终钉在了桌面,富家公子的眼前,吓得他竟然失了魂似的叫不出声来,下面尿失禁了,顿时一股骚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