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落榜，被白富美看上》 第141章婆媳情深 自从继香来到杭州，新生的生活改善了不少，因此在外做生意精力更足。以前每天出去回来后，如果感觉累了他就随便做一点饭胡乱对付一下，有时甚至去买一两个馒头就可以。现在不一样了，每天妻子都给他做可口的，而且天天有酒，这小日子真是天堂生活，所以他也更勤奋。好景不长，这样一晃十多天过去了，家里的水稻要忙着收割了。虽然这比起生意算不了什么，但是这到手的庄稼这不能不要，再说生意不一定就有，而庄稼是门板钉钉子看得见的，所以新生权衡再三还是同意让妻子回去收割。继香看丈夫这么辛苦，加上生意虽然不是很正常，但是遇到一笔就很可观，这是做什么生意也赶不上的，所以养好丈夫的身体非常重要。考虑到家中的猪、羊、鸡、鸭的，必须抓紧处理掉，总是让婆婆帮着管理，势必让母亲和大嫂他们发生不愉快。以后自己人又不在家，光家中的房子和地里的琐事，就让她老人家照顾不过来，不能以此影响婆媳关系，和自己与嫂子的妯娌感情，更不能让自己的这么一点小利益而搞坏了丈夫的身体，那是多么不值得。所以继香的主意打定，正好让丈夫也歇歇休息几天，因此坚持新生和自己一起回去。 新生决定妻子在国庆前一天回去，因为这样可以错过国庆长假，车票容易买不说价格也很公道，几乎便宜一半。因此在九月二十九号的晚上，他们休息时新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香，今年的收割，还得要你一人回去忙，按说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去，以前在福建路远不回来，让你辛苦就算了，可是现在你知道的万一撞上一辆，谈得好的话，就是相当于我们家两亩多地一季的全部收成，来回花费还很高，所以我不打算回去，你看怎么样？” 继香没想到丈夫会这么想，看着他自自己来了后面色改变了不少，想到自己回去他会有可能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不争气的泪水又溢满眼眶，她没有直接回答丈夫，她怕自己会哭出来，稍许平静了一下，心想自己如果贸然决定他跟自己回去，他势必反对，只有想着法子说服他：“新生，按说你的想法是对的，我没有理由反对。再说你也是为了我们的家，不过你想想现在，目前一是国庆节，人家当地人生活条件这么好，肯定也想清静清静，乘着子女们的假期，好好团聚团聚，谁还有心情处理这个玩意？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谁不精，你以为只有你们知道行情，这些城里的人，更是精的不得了。如果该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你现在一去，弄不好反而坏事。二是江北农忙，大多数骑三轮车的都要赶着回去，谁还会来买？自己的三轮车，弄不好还要卖掉。他辛辛苦苦的花了大价钱，不可能低价卖给你，所以啊你就陪我回去吧！正好也歇歇。况且人总是这么辛苦的话对身体也不好。到家后，你只要你我倒过来，我农忙累了，不会向往年那样回到家里没有奔头。”说到这里继香深情地望着丈夫：“你不会不愿意伺候我吧？！要是这样你就不回去。” 新生知道妻子的意图，本想说服她的，可是最后她说的这两句话，象针一样地扎在他的心上。是的，每年的农忙自己是一点感觉没有，妻子在家可是累的半死，今年的夏季，妻子就曾高兴地说过今年的农忙一点不觉得累。当时自己感觉累的不得了，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真的没有理解妻子说话的含义，虽说这是妻子的故意托词，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这才是她的真情流露。回想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生意历程，真的体会到人累了以后有家的温暖。对妻子的感觉深有体会，就是夫妻感情再好，不能及时得到关怀呵护，心里总不是滋味。妻子说没有奔头，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当时是多么的无助和凄凉。是的，赚钱的日子长着呢，这样一想他深情地对妻子说：“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和你一起回去大忙，忙好，咱们再一起回来！” 没想到丈夫这么好哄，继香高兴地亲了一下新生。她哪里知道新生此时的心情？新生为自己这么多年以来，由于生活的所迫对妻子的冷落和照顾不周，在感到深深地自责！他很知道现在的生意真是机会难得，可是比起夫妻感情这又算得了什么？他之所以答应妻子，就是要让妻子要从心里感觉到自己，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让她知道不管什么诱惑，都没有我们夫妻感情重要！让她有绝对的信心，她今生选择自己，确实是个聪敏而正确的选择！看妻子亲了自己一下，心中的情素顿起，立即侧身热吻自己亲爱的妻子，顾不得白天生意的劳累，尽情享受着欢爱的乐趣。 看着儿媳妇从杭州一转，为自己带回来那么多的补品，以及几套衣服，母亲心里非常高兴。只是孩子们现在的建房子的大事还没做，为自己花费这么多真的有点心疼。再看看媳妇自己，还是从家里去的时候穿的衣服基本上没变化，于是批评儿子：“新生，妈妈这么大年纪要什么好，只要有衣服穿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我身上破费，你媳妇去了一趟杭州就该什么不买呀？你们会省钱，那好，给我买的我也不要了。你自己看看，包里除了你儿子的就是我的，你自己不买我不管，不给儿媳妇买，这不行！” 继香看婆婆这样说心里非常高兴，赶紧打圆场：“妈，您就不要生气了，我们刚结婚没几年，衣柜里的衣服不少还没穿过已经基本上要过时了，不是你儿子不给我买，他每天钱都缴给我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买。春节回来我买套好的让您瞧瞧，不瞒您说，给您买的衣服都是人家降价处理的，我看不错，希望您不要生气！” 母亲听了这话，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孩子，妈已有好多年没有买衣服了，管它是什么降价不降价的，你不说谁知道啊？只要是新的，是你买的我就高兴！能有新衣服穿，就是福气！以后就是有人家降价的也不要再买了，赚钱不容易，把钱省着点花，你哥哥他们楼房都建起来了，你们的大事一个没做，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就你们不穿的给妈穿，那也是不错的啊。”母亲说着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你能有这个孝心，妈妈就是再苦再累点也值得！记住了，以后就不要再在我身上破费了。” 要不是母亲说，新生还真的没在意，整天为了生意，根本没考虑给妻子买一两套衣服，倒是妻子为了给自己面子，自己反而穿了一套新衣服回来了，儿子就不用说了多了好多，现在想想真有点对不起妻子，他非常歉意地朝妻子笑了一笑。看母亲高兴成这样，新生由衷地佩服妻子，情不自禁地走近妻子，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 看到婆婆激动得这样，继香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衣服和礼品，也不值几个钱啊，却让母亲这么高兴，现在才知道平时对她老人家关心真的不够，真的愧对她平时对自己的慈爱。正在不知所措，见丈夫又这样，在婆婆面前很感到难为情：“你，干嘛呀，快点放开，要是有人看见，不被人笑死啊。”新生可不理她这一套，不论继香怎么挣扎，他就是不肯松手，继香为了缓和婆婆的情绪，微笑着说：“妈，您看您儿子，一点正样没有，就是胡闹。” 看他们俩口子这样，做母亲的心里当然高兴。她能说什么，自从讨了二媳妇，自己在人前人后的不知道多有面子，心想她真是咱们家的福星，凡事都顺头顺脑的，一点也没让人烦神，前后人家媳妇这么多，哪一个老人不夸赞我们二媳妇，她也确实讨人欢喜，大媳妇总说我偏心，她会舍得自己不用来想着我吗？母亲正在愣神，听到天赐叫了：“奶奶，有饭吗，我饿了！”母亲一听，很是慌神：“怎么？你们还没吃饭，我大孙子饿了？好，奶奶去油炸几个鸡蛋，然后做饭，或者就煮面条，你爸和你妈也一起吃怎么样？里面放几个荷包蛋，这是你平时最喜欢的，好不好？”看我们没有意见，母亲说着就去厨房生火烧锅忙碌去了。直到这个时候新生才懒懒地松开妻子。 新生当晚就和母亲谈到了在杭州的生意情况，目的是让她老人家放心，母亲听了很是高兴。新生顺便谈到了农忙后的打算，商量着怎么处理家里的牲畜家禽。母亲考虑再三决定不要急着处理，心想反正粮食收下来也吃不完，卖也不值钱，媳妇尽管去伺候儿子，让他们小俩口在一块也好，自己就累点吧也舒心，孩子从结婚到分出去一点没让自己烦神，还处处为自己着想，他们能有这个不怕吃苦的心日子就不愁过不好，只要她们好了自己才能心安，那样才对得起孩子。于是决定替他们照管，等到年关再卖一方面价钱高，一方面生意好了就是自己吃起码也不用花大价钱去买；还有就是让自己一人在家看房子，其它一点事没有那也很无聊的。母亲这样想着，于是非常关切地说：“新生、继香，现在外面什么样妈妈也不知道，但从家里目前的情况看，外面的钱也不一定好苦，不管怎么样，你们头脑要清醒，在外千万不能做违法的事，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你说要是再有钱没名声在家还有什么脸面？那还不如没有钱落得一个好名声。我相信儿子、媳妇会理解妈妈的意思，也不会让我们家蒙羞，这是其一。其二你们在外不管挣不挣到钱，手里有没有钱都要节约，切不可张狂，免得遭人算计。生意见好就收，我们一起好好苦点钱，妈妈现在没事帮你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家里这么点小事，媳妇不在家这快二十天里，妈妈不是也照顾的很好，你们就不要为我瞎想了，趁妈妈现在骨子硬朗，帮你们也把的房子翻了，那妈妈就更加舒心了。” 继香见婆婆这样说，看了看新生，自己又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妈，不瞒您说，您儿子在杭州这一个多月，钱还真的赚了不少，要是我们愿意建一个三间大瓦房，再好的现在也建得起，不过您儿子说了他计划再过两年等到再多赚一点，尽量也建一个象他哥哥那样的楼房。他是一个男人，他的想法肯定正确，我支持他。就是他每天工作很累，您知道的他是穷怕了，一点也舍不得吃，我怕累垮他，您不知道我刚去时他瘦的黑得什么样？所以他要一人留在杭州做生意我不放心。才硬说一些伤气的话他才肯跟我回来。至于您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不说您也知道。我们是决不会让您为我们感到蒙羞，再说我们也要做榜样给您孙子看，您说对不对？” 母亲听她这么一说，显然很是放心：“继香，真的能建得起大瓦房？”说着又转向新生，见新生一脸的微笑，母亲得到了证实，感到非常满意。接着说：“好媳妇，你能这样说妈妈我就放心了，你家里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有我呢。那你们回来这几天，孙子就跟我睡，让我带几天好不好？” 继香一听，赶紧说：“妈，看您说的，不是您孙子吗，您帮我们带，高兴还来不及呢。” 母亲想了一下，说：“明天你们就打算收稻子吗，我看天气不怎么好，最好晚一两天，趁这个机会回娘家一趟，十六你们没回家亲家母不放心，以为你们吵架了特地跑来看看，明天回去把你们买的那些营养品带回去，我吃不习惯，也许亲家他们喜欢吃，别浪费了。” 继香一听，笑着说：“妈，您就别推了，我知道您是舍不得，您没看到我还有一个包，那个包里也是买的，是和送给您的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下您就放心了吧，两个妈妈我是一眼看待的。” 母亲一听，连声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第142章天堂噩梦 继香和新生他们俩都抱着对对方的浓浓爱意，所以工作生活互相都很体贴。收割水稻，这本是一家人全力以赴的事情，继香硬是不让新生靠边，只要求他每天给自己做好饭，否则就跟新生急，晚上让新生再为自己揉肩搓背，这样再苦再累，她总是非常开心。 这样过了两天，母亲发觉儿子不对头，媳妇下地后母亲以为新生偷懒，把新生骂的半死，新生也不好解释，只好苦笑着去找妻子，继香一听笑的是前仰后合，所以让他每天在地头做些轻松的事情。她想只有让丈夫休息好了他才有精力去努力工作，自己就忙这几天，丈夫可是没个完，所以她是绝不会让他感到太累。 稻子收割晒干好以后，本打算立即种麦子，没想到老天的雨下个没完，即使好天了，三五天里也没法耕种。这可急坏了新生，继香也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先去杭州。心想等自己把家里一收拾停当，便会立即赶过去，后悔自己说的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现在丈夫总用这话来和自己理论，她知道丈夫完全是为的这个家，要是真的理论自己哪是他的对手，平时只不过是他让着自己。心里虽然明白，可还是有点后悔。 新生到了杭州，说来也真是运气，几乎天天都能做到生意，连续一个星期，这让他的同行的老乡们很是嫉妒。他们从新生回去直到现在，也一笔生意未做到。而新生一来就做了这么多的生意，没有人心里是痛快的，他们都恨万年多事，新生感到他们的表情不对头，趁着那天下雨，所以请万年出面，自己掏钱到饭店请大家大吃一顿，以泄各人心中的怨气。 自从下了雨以后，这老天就没有消停过，它阴阴沥沥地下了一个星期。这天因为开门雨，新生也就没有出去做生意，这一闲下来，本来想好好看看书的，可惜从家里带来的书都已看了几遍，于是打开收音机，听听新闻什么的，忽然听到7：20的市长热线。他不听不要紧，这听到了心里就烦，联想到前些日子从家里来的那天夜里被出租车司机团伙敲诈的情景，想想都可怕，自己被抢了一只手表倒不是很可惜，可是最气人的是公路管理处的那个于处长，我向它（他）反应后，它（他）竟然一点都不相信，简直是个畜生。他可以认同出租车司机态度野蛮，至于借机抢夺财物他认为根本不可能，甚至竟然怀疑新生想勒索出租车司机。要新生到艮山派出所去报案，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这个市长热线能有用吗？不管怎么样，花几毛钱出出心中的恶气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于是新生跑到小店打去电话，新生有点激动，好在一下子电话就打通了。新生平静了一下，想了想，然后平静地说：“主持人，您好，我是一个外地来杭州的生意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你反映我的问题，请您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讲完。我上个星期六从老家回来，由于长途车半途出现故障，直到夜间一点才到达杭州，因为是过路车，所以我和司机协商在艮山路艮山电厂站下车，长途车司机师傅满足了我的要求，人们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也沉浸在这喜悦之中。我下了车，感觉一下子跨进了天堂，正在沾沾自喜，谁知命运对我如此不公平，我竟然踏错了门，一脚踩进了地狱。” 主持人一听，感到新生的话不对头，赶紧打断了新生的话：“对不起，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二十四小时随时打这个电话，我们节目的时间快结束了，请我们的导播安排专人接待您的电话。先生，您可以继续和我们的接待人员继续您的话题。我们调查清楚后，将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新生的话题刚刚打开，他不管是不是在广播热线上，自己豁出去了。于是他把自己的遭遇全部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新生觉得很痛快，于是他继续说：“我下车后，因为我住在绍兴路的三塘村，走过去好远，狠下心来花钱打的，就是我认为这最安全便捷的举动却为我种下了苦果，我手一招一下子上来四辆出租车，我上了第一辆车，您说我有错吗？可是后面的几辆一定要我上他们的车，我拒绝听从。我想我没上他们的车，现在还这么霸道，幸亏没上了他们的车，要是上了还说不定会怎么样呢。他们看我不听从就拳脚相加，我一个外地人哪里还敢反抗？他们见我不反抗胆子更大，强行脱下我的手表来要挟，我见此情况，让第一辆出租车赶紧逃跑，就这样我逃出了恶梦般的地方。离开后，我记住了其中一辆出租车的车号以及车型，是一个红色夏利，车号是‘浙AT……’，具体是多少，我真的一时还想不起来，不过我已经在派出所和公路管理处做好了笔录，可是这么一个简单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您说我们外地还敢到被世人传说的人间天堂来吗？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这里哪里是天堂？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新生说完，没等接待人员说话，就愤愤地放下电话，因为他不想得到象在公路管理处哪个于处长式的嘲弄。 新生根本没想到，他的遭遇真的引起了杭州市政府的高度重视，据说是王永明市长听到了汇报后，当即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责令其迅速破案，根据新生的笔录，公安局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罪犯捉拿到案，另两名团伙也很快落网。 新生到艮山派出所取回了手表后，他前脚出门就关了两天的传呼机。虽然关了传呼，很可能失去部分生意，但他更知道，如果不迅速关掉传呼机接下来会有很多的麻烦。他不想借机“出名”，重要的是他找回了对杭州的信心。因为他还想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所以他那里都未去，就呆在出租屋的家里休息。 新生对笼罩在自己心头的阴影一下子散去感到非常的兴奋。他为杭州市政府的爱民之心感动，他在想，要是家乡的政府也有如此的高度负责的办事效律那该多好。他还在想，杭州天堂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富有灵性的山水，更在于廉洁、高效、怡然的环境。新生从此从心里，深深地爱上了杭州这个人间天堂。 后来，听说公路管理处接待他的那个混蛋于处长，和艮山派出所的那名莫不经心的所长，以及相关的几个人员，相继被撤职、降职，有的调离了现有岗位。 继香在家心急如焚地种了小麦后，就迅速赶了过来。没想到杭州也在下雨，见到丈夫后看他气色还不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分开半月的思念，在获悉新生又赚了近一万块钱后得到了升华。她真的佩服丈夫的才能，自己嫁给他根本没想到要享福，看来这福是不享不成了。她真的感到很开心，她深深地陶醉在小别重逢的喜悦之中。新生当然也很高兴，虽然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他没有告诉继香，自己最近发生的不忍回首的遭遇他不想让她担心。 自从继香来了后，新生的工作又象以前那样的拼命，好象是老天故意和他们开玩笑，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连续大概有了二十天，就是做不到生意。 新生的心里很着急，这点继香看的出来，继香想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灰心，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生意，就是到年底没钱赚今年也不错啊，就这短短的两三个月，就赚了两万多块。所以她就这样一直鼓励着丈夫，新生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 看妻子都能想得开，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他和妻子商量，开始转移生意的进货方向，从农村转向城市。他是这样考虑的：“香，眼看接近年底，这个骑三轮车送货的，基本上是外地人，在一般情况下，他们年底都会回家过年，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习惯，回老家这三轮车又不能带着，花了这么多钱万一春节期间被盗，这个损失对于他们是蛮大的，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都会折价卖掉，而明年的开春他们会再花钱买回来。这样虽然有损失，但是损失毕竟有限。大量的外来人员中，想骑三轮车卖劳力的人肯定不少，就是今年用三轮车挣到钱回家的，明年他们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会回来，同时也会介绍老乡过来，这样势必刺激三轮车的价格上扬。”继香没这个头脑去研究这些事情，只要是丈夫想好的，那肯定正确，当然支持！夫妻俩商量好后，自己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因此把这个计划说给万年，万年也没什么把握，因为价格这个东西谁也把握不住，万年他们每年也没在意，从来没有人敢轻易吃进。新生却不这样认为，他既然想好了就决心试一试，继香对新生的判断一向信服。只是这样一来投资巨大，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新生为了说服妻子，他和妻子分析了很多种情况，最后有一点即使就是不赚钱，肯定是不会亏本的。这一点继香也承认，有了这个共识，新生心里有了底，继香也认为有道理，但是还没松口，推说到了年底再说。新生知道，妻子这是缓兵之计，要是她真的同意，现在就要着手准备从中联系，不然到了年底谁知道你收购啊，没人知道又怎么收呢？看着丈夫为这事整天闷闷不乐，继香心中不忍，想想他不管做什么事，真的都有周全的思考，从未让自己失望过，于是彻底同意了他的决定。 看到妻子终于理解自己，新生高兴地把她抱了起来，兴奋地说：“香，如果不出我所料，只要我们抓住年关的机会，起码能够多赚八千到一万块，这样我们一年就是不苦了问题也不会太大，我知道我这样做是有点冒险。但是这样做我们值，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抓不住就是累死也赚不到钱。” 看新生这么说，继香还是不放心：“你真的有这么大的把握？” 新生面对妻子的话，感到不可理解：“你都已经答应我了，怎么还不放心？” 见丈夫这样问，继香也就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我是不想看到你这么悲观，反正钱是你赚的，就算是赔了，也不是你不学好花的，根据我的思想，就是赔本也赔不了多少，赚钱的希望我没有看的太重，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把握，你就干吧，我支持你！” 新生听了这话很是感动，他紧紧地拥抱着妻子，深情地说：“你放心，根据我这么多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这点商业头脑我还是有的。我为什么告诉万年，因为他对我有恩，做生意只能侧面提醒，如果跟他说深了，他心肠好会把这个秘密公开的，那样我们这个地下市场里的人要是家家都收购，生意可就难做了，会互相抬高价钱，年外又都急着出手，又会互相压价，所以我们现在要秘密进行，一定要低调，我已经看准了这个行情。” 继香听了，娇嗔地说：“哪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害得人家好担心，看你的样子又心疼。” 新生笑着说：“我一直认为你很有头脑，哪想你在家带了几年的孩子，把你变的傻掉了，要是你想不通，再到外边去乱嚷嚷，我们赚不到的钱就算了，钱再被别人赚了，那我不是白想了？那才亏大了！” 继香听了新生的话，愣愣地看着他好久，平静地说：“新生，你变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什么话都急着跟我说。以前我以为你出去打工我们分开时间久了，我想是距离的缘故，随着这距离的一步步拉近，我想我们会逐渐恢复。现在看来这不是距离的因素，我不知道你变了以后，这对我们的感情是好还是坏？不过有一点我很感动，就是你心里还有我。这对于我已经足够了，但是你有话不跟我说我还是害怕……” 看妻子这样说，新生真的没想到，赶紧说：“我们是夫妻，我相信你会理解我的，这事我之所以没有急着跟你讲，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你想不通，我再怎么说你都感到不舒服，我不想让你感到不舒服，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是夫妻要相互理解，目的就是把我们的小家庭建设好，你说对不对？这样想你还怕吗？好了，不要乱想了，我对你有信心，难道你对我就没信心了吗？！” 见丈夫态度很诚恳，继香也不好说什么，淡淡地说：“但愿如此吧！” 夫妻俩意见取得一致后，根据新生的想法，夫妻俩迅速开始准备。新生让她在家拼命地写新生的联系卡‘杭州牌照的三轮车转让；联系人：余新生；传呼：7056789—69708’，要求字迹一定要工整。为了便于人家记忆，后来将余新生改为胖子，这样新生每天碰到骑三轮车的就凑上去聊天，顺手给人一张‘名片’，自己究竟发了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生意却一直没什么起色，新生反复琢磨了，没有找到什么违背牌理的过失，既然没有什么不合理，他认定的事情就要继续干下去，不能半途而废。这样持续一个多月，新生真的有点灰心，好在妻子一直都没有抱怨和责怪，总是默默地支持。经过认真的思考，他又重新调整了方向，拟订还是面向农村，可是江干区、拱墅区的乡下，包括西湖区的农村地区都已经跑遍了，这可怎么办？杭州与所管辖县市的边境，到底在哪里？现在的情况只有到边缘去寻找商机，这样想来，于是新生买了一张杭州政区地图带回家中仔细观看，看到自己采集的点已经基本遍及江干区、拱墅区的乡下，西湖区自己到过的地方，也都留下了采集点，但是根据地图上的显示，自己只不过走遍西湖区辖区农村的不到二分之一，西南的大部分的地区留下、龙坞、转塘、周浦和袁浦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以前一直是以为西南地区属于萧山，更为值得庆幸的是老乡当中、还有非机动车市场的商户，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处女地，隐藏着巨大的商机，新生为这个发现高兴的几乎要疯狂，他让妻子早点做饭，自己早点休息好第二天一早去调查。 新生在这个地区投下了大量的精力，虽然一个业务没谈成，但是他对这里有信心，临近年底他也不打算真的能够收集到车辆，只要知道哪一家有出售的意向，他就心满意足了，因为这里没同行人知道，他有足够的信心，自己只要放下饵料，明年也就是春节后肯定有大鱼上钩。这一点他相当肯定，不是这里的农户非卖不可，而是给介绍人的介绍费诱人，没有人能够拒绝一百元的介绍费，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给自己提供货源，这里暂时就把它当作一个仓库，虽然成本会很高，但是比较稳妥。 对此妻子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新生，你讲这话什么意思？” 看着妻子的表情，本来想说几句调侃的话，又怕妻子自卑起来，于是笑着说：“我说这里当作一个仓库，其一主要是同行没人知道这个地方，而在这里骑三轮车，在集镇上根本不用挂牌照，所以你不知道哪辆车有牌照，即使有人去想收购，也没那么容易；其二我给了修车人承诺，一辆车给一百元的介绍费，一般人舍不得给的，他修一天的车能赚多少，他又不用掏本钱，只要搭一个桥的作用；其三万一年外真的向你担心的车价下跌，我也可以随行就市；其四就怕车价波及到那里，我们就没什么钱赚了，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我就讲这四点，你应该明白了吧！” 看着丈夫一板一眼的，继香很是佩服，对这样的做法，自己比较赞同。继香想着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虽然未进腊月门，这么天寒地冻的，她担心婆婆一人在家，那么多的猪羊鸡鸭，因为身体关系她自己已经连续几年都未养，现在还帮自己照顾，毕竟年龄太大，所以和丈夫商量自己打算提前带着孩子回去，新生听了很是感动，惭愧自己都未能考虑到这点，当然同意。 第143章计划成功 新生最近真是兴奋，年前的每一步计划都超乎自己的意料，这使他看到了自己做生意的商业才能。春节后无意中的想法，这小小的恩惠给人带来的感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不年前积存的三轮车现在刚好全部售完，而西南上的那片采集点就传呼不断，真是捷报频传。 由于年前散发了大量的‘名片’，所以新生的买卖非常红火；即使就这样新生还是非常小心，新生为了避人耳目不至于暴露自己在西南片的目标，到西南片那边拿的货基本上都在确定好买主后，起码有两到三个的买主才去拿货，以保证货到手后能够马上出手。一般不将那一片的三轮车拿到家中，所以他早出晚归，出去回来都两手空空，给人一副生意不景气的样子，也就没人注意他的行踪。在同行中只有万年的生意在不好时，新生才会适当地帮他，其实也只限于帮他卖三轮车，至于进货的地方他一概封死，包括自己的弟弟继生。 由于西南一片距离杭州市区较远，而且进入城区必须通过虎跑路，虎跑路是沿着虎跑山的丘岭而建，免不了要上坡下坡，这样使用人力车非常吃力，所以一般的农民不会选择使用三轮车作为交通工具，即使家里有也只限于在乡下田间农用，这样也就不需要办什么牌照，只有那些一小部分生意人才有，有的现在还在使用。做生意人头脑灵活，信息也比较灵通，所以新生在开始时连续拿了几辆车，后来也是要等到十天、半月才能拿到一辆。 经过两个多月的生意继生也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不管怎么样赚的钱远比他打工强上多少倍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工作时间、工作强度也是打工不好比的；加上有什么困难新生都会帮他解决，所以他工作信心也是一点不比新生差，而且干劲十足，新生为此也比较满意。 随着年关的渐渐远去，生意又逐渐趋于平淡，继香由于惦记着家中的农田庄稼的长势，以及春耕、春种，所以决定回家看看，加上清明时节顺便祭祖。这一次新生和她商量好继续留在杭州做生意，来回跑不但花费很高，而且怕影响生意，万一遇到一笔就有几百块钱甚至上千元的收入，这样一算起码少一个人的开销。 由于连续多日没什么生意，新生很是沮丧，他又开始翻阅地图，发现虎跑山上有一个村落就是举世闻名的龙井村，新生带着好奇前往，走到半路他就知道要是做生意此趟肯定是白搭。因为下山骑三轮车还好，要是上山那还不累死，相信在经济发达的今天肯定没人愿意。这不除了自己骑自行车以外，就没看到骑自行车的，人们除了乘公交车宁可步行。新生骑的实在太累就停下歇歇，一打听龙井村前面就是。于是新生将自行车锁在路边的一棵树杆上，步行而上。 新生知道这里肯定没自己想要的生意，所以他象一个旅游的散客跟着游人的后面，四处看了看发觉并没什么特别的，龙井的水是很清澈，但是其它的设施，新生明白都是为了吸引游客而开发的旅游产品，看来看去他除了佩服杭州人的精明外，其它一概不感兴趣。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井却引来了四面八方的游客前来观看，导游小姐伶牙利齿的解说，都未引起新生的兴趣。 按说采茶什么地方没有，可是这帮游客说来奇怪，在导游的解说下跟傻子一样就跑到茶山上去看人采茶；到茶农家中观赏炒茶，当然少不了要买些新鲜的龙井茶。这个时候说实在的钞票没有茶叶金贵，不过大家心甘情愿的大把掏腰包，而且感到很值，奇怪吧到处都是。新生在九溪、龙坞时看到过这种情况，相信龙井村的龙井茶的名声肯定高过九溪、龙坞龙井茶的声誉，价格可以想象，新生心里当然明白，所以也就不跟在后面去凑热闹了。 他在亭子里休息，打算喝一杯龙井茶就下山，免得在这个旅游胜地吃盒饭。这个时候只见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矍铄、兴致盎然地过来观看；看老太婆的样子好象对这里很熟悉，这一下子激起了新生的好奇心。新生跟着老人的后面，老人趴在井口仔细观看着井里的水，那专注的神情新生被深深地感染，所以也跟着趴下，除了井水的清澈以外没什么特别啊？可是老人依然那么专注，新生就感到很纳闷？这时候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长长的小木棍，让管理员再一次地放些河水进来，她用力一搅兴奋地用小木棍指指点点，可是新生还是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看两位老人那满意的笑容新生更是疑惑不解？ 实在忍不住，就微笑着而且很谦虚地问：“请问老大妈，请恕我冒昧，您们看得津津有味，难道这井水有什么不同吗？我是指和其它的井水有什么值得俩位老人这么兴奋的？” 老人家见有人发问，转过身来仔细地看了一下新生然后露出慈祥的笑容：“小伙子，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看的这么开心，因为这里出了一个典故，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个你肯定听说过，从你说话的语气看你没有真正见识过，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今天你就可以认真见识一下。” 新生一听有些惊讶：“您怎么知道这个典故就出在这里？再说凭什么讲井水不犯河水，这水与水有什么区别吗？” 老人家不回答他的问题，笑着说：“小伙子，你仔细看清楚了，现在的井水清澈平静，对不对？” 新生仔细地看了一下，迎着老人慈祥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看到新生的诚恳老人满意地笑了笑，请服务员再放一些水进来，然后让新生用小木棒用力搅动了一会，待到水稍微平静一些，她接过新生手里的木棒指点着水面，大家都在跟着老人的木棒仔细观看，这时真的看到水中有一个不是太明显的脊柱在水中来回移动。 这时老人说：“你们看这就是河水和井水不相融，这井水啊清澈纯净，而河水比较污浊复杂，他们相互不能容忍，这是在相互战斗的情景！现在大家知道什么叫‘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了吧？！至于这个典故是不是出在这里我也一时说不清楚，离开家乡已经几十年了我也是童年时听老人们这么说的，也没看过什么文献资料，没有进行过认真的考究。再说解放前我离开这里去香港的时候心情是多么的沉重，谁愿意背井离乡？不过这个典故告诉我一个道理，我们中华民族的每一个精典词汇没有一个是空穴来风，都有他的特定含义，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应该懂得怎样去继承和发扬的历史使命，我只是忘不了家乡的山山水水养育我的深情。” 新生真的佩服老人家的观察入微，以前只是认为这是一个成语，从没有想到有这么一个典故，他信服地朝老人家笑了笑，这时他突发奇想，这水中游动的脊柱就好象是龙在水中嬉戏，“龙井”会不会是因此而得名？这次新生不敢再贸然提问，又怕这个想法幼稚，所以就把它藏在心里；他想在以后如有机会查阅资料再去了解，免得让人看到自己的无知和可笑。 新生在回家的路上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辛辛苦苦地骑车上来，没想到真是自己聪敏过了头，生意上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今天不管老人家的讲话有没有依据？‘井水不犯河水’的典故是不是出在龙井？但她讲的一句话‘中华民族的每一个精典词汇没有一个是空穴来风，都有他的特定含义’值得回味，从这一句话可以改变自己学习中的不少困扰。自己以前也曾体会诗句‘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可就是从未想到成语的来源对学习的帮助，要是这样一想不少的成语、俗语、谚语就好理解多了。晚上休息时新生都在想，自己由于家境困难，没有机会圆大学的梦，自学的精力花费不少，可是就是找不到很好的学习方法，看古诗词自己基本上是死记硬背，要是有人指点那该多好？今天老人家的一句话，就好象给自己指点了不少的迷津，要是早一天碰到她也许要少走不少的弯路啊！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想想真是不甘心！现在自己必须努力奋斗，不能让天赐以后重复自己这个辛酸的故事，新生有了这个想法，所以工作起来更加努力。 继香从老家一转回来后，虽然丈夫在这里没有挣到什么钱她还是很开心，说心里话看到他就开心。她知道丈夫已经很努力，重要的是佩服他脑子好，要不是去年底他坚持，今年哪里会一下子挣这么多的钱？现在没生意做可他一直努力，不象别人整天在家打牌赌钱，晚上还要看书学习真够难为他的！由于生意不象前一些日子好做，最近只能赚一些生活费。又到农忙时节，虽然是夏收夏插，妻子还是坚决不让新生回家，她表面上后悔去年的秋收秋种让新生回去不知道要少做多少生意，实质上她是不想让丈夫回去和自己一起吃苦。 新生不同意她的观点，坚决不肯：“现在是夏收夏插，这里又没什么生意，结婚这么多年一直让你这么受苦，现在我不能让你还那么累！” 继香听了心里暖洋洋的，但是表面上她也不示弱，想了想说：“目前虽然家里的担子较重，我就当你在福建打工的，那几年不都过来了吗？！假设这边做到一笔生意就赶上我们两亩地半年的收成，你怎么就这么算不过来啊？！”她的样子好象很生气，其实继香在想丈夫平时这么累，农忙他回去就是不让他忙他也不会闲着，自己的丈夫自己了解，去年自己心疼他婆婆还以为他偷懒，今年干脆不让他回去婆婆不好说了吧。另外她心里还有一个小九九，就是今年生意不好新生也不会那么拼命，虽然他工作认真总比在家农忙轻松一些。 看妻子这个样子，新生不想让妻子不高兴，所以也没考虑很多，他认为妻子的话是有道理，再说自己回去真的也帮不了什么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真的能碰上生意，因此同意妻子的决定。 第144章突遭灾难 六月二十六日，也就是妻子回家约一个月的时间，学生突然收到来自老家的传呼，他知道肯定是妻子打来的，估计农忙差不多了来就来贝还提前打什么传呼，是不是想在家多待几天，不管怎么样先回个电话再说，谁知道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儿子，只听儿子天赐张口就哭了：“爸爸，你快回来吧！” 新生一听不对头，吓了一跳：“怎么哪？你妈妈呢？” 只听儿子哭着说：“妈妈在哭呢，她不肯接电话。” 新生真的很担心：“儿子别急，让你妈妈听电话，家里发生什么事哪？” 这时候新生听到妻子的抽泣声：“新生，是你吗？家里下大雨，肯定是开始发大水了，咱们的房子倒了，我们危险被砸死了。” 新生一听，简直是晴天霹雳，稍许急切地问：“你们人有没有砸伤？” “没有，现在怎么办啊，你赶紧回来吧！” 新生听得出来妻子仍在流泪，而且孩子也在跟着哭，于是说：“香，你不要哭，我们建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手里的情况，这事你怕什么？先把孩子带好别把孩子吓着，你现在到妈屋里住着，我马上就打车票回去晚上肯定能到家，你放心吧，我把钱都带回去。”见妻子不说话，新生放下电话就往租住地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来了。 晚上九点多钟新生赶到了家里，妻子正在屋后等着，见到新生便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新生搂着妻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妻子伏在肩上剧烈地抽泣着，新生连忙安慰说：“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只要你们娘俩平安我就放心了，好老婆，咱们先回家我一天没吃饭呢，快饿死了！” 妻子一听向后退了一步盯着新生看，委屈中带着点气愤：“为什么不吃饭，我平时说话你就是不听，既然这样你还回来干什么？” 新生连忙解释：“今天早上睡懒觉，起来后还是感到很辛苦，一看快九点了就不想吃饭了，准备早点吃午饭，接了电话后，中午、晚上是不放心吃不下！” 继香这才放下他，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感觉有了依靠，一声不吭地紧紧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新生到家一看，岳父岳母、姐姐姐夫、大哥大嫂，还有母亲他们都在。他们见新生回来也都站了起来，新生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看大家表情都很沉重，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来的目的心中都有数。这时继香反而面带微笑地说：“好了，大家累了一天都别站着，现在开始吃饭吧，新生回来了我也就什么都不担心了，你们也就不要担心了，总算可以吃个舒心饭了。” 母亲这时显得很高兴：“一天未看到我媳妇的笑容了，这下好了，只要她不苦瓜着脸我也就放心了，大家就吃饭吧。” 这时岳父说话了：“新生，你现在回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现在家里这个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自己打算怎么办？是修是拆说给我听听！” 新生把自己在路上的想法说了出来：“爸，我还没跟您闺女商量好，反正这个房子我是不打算修了，我想把拆了，年前您闺女就想拆了的我没同意，现在如果修的话我认为划不来。” 岳父担心地说：“现在问题是拆了你们住哪里啊？总不能老住你妈这里吧，你弟弟也不会同意啊，他要是有了对象马上就要结婚，你们挤在这里也没法子住啊。” 新生好象一点没有考虑，立即回答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们既然想拆它，肯定有我们的办法，大不了建新的。” 听了新生的话，根据自己对女儿他们情况的了解：“新生，建新的，这可不是小孩过家家闹着玩的。你们手里就那么一点钱建什么房子？最多就是建一个厨房，你大房子没建，厨房建的再气派也不能做主房啊！何况连象样的厨房也不一定够啊？我看还是先把修一下吧，你们手里的那一点钱不要乱动，聚聚我们再苦两年，稍微借一点债，先建大房子为好。” 新生知道岳父对自己不了解，都是由于妻子保密的紧，心想还是给他们透露一点的好，于是平静地说：“爸，您放心，我今晚和您女儿合计一下，房子呢我是不打算修了这一点是肯定的。至于建什么房子，我们要认真考虑一下，我打算建一个楼房，是两间上下还是三间上下，这要和您女儿商量，现在建房子本来没这个打算，要是这样一来以后做生意的本钱就没了。” 岳父一听，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见新生的样子不象是在说大话，他也知道二女婿平时不吹牛。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你说建楼房？你有多少钱啊？光一个宅基地的准建证听说就要一万多块，你哪有啊？” “一个宅基地的准建证要这么多钱？不会吧？您听谁说的？”新生听了这话也感到吃惊：“那我明天去找找关系再说，不然的话就等等再说。” 岳父看新生不相信，阵阵有词地说：“小强到现在还没媳妇，他姐小花帮他谈了一个，可人家不是楼房不谈，所以他们打算秋天翻建，他们找了不少的关系准建证还花了一万出头呢，前两天刚办的，我还拿了看看，乖乖，一大撂的发票、收据，有几张是上千的，最小的也有几百块，所以人家说的不会有假。” 继香看他们在讨论本不想说什么，一下子想到新生回来时就说饿的，于是赶紧招呼他们吃饭。岳父岳母，包括新生的哥哥嫂子，还有姐姐姐夫，听了新生这么一说，加上继香的表情，各人心中的小算盘一拨，知道了这房子的倒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都相对安心些，所以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就不再那么担心，饭后就都各自回家。虽然继香的娘家离的比较近，岳父岳母还是跟着一起走了，新生本想挽留一会，转念一想，阴天天暗晚上早点走也好，于是和妻子只好一起送走他们。 继香以为丈夫会去看看老房子的样子，陪着丈夫走到家门口，没想到丈夫连提都未提，只是紧紧地搂着自己。她忽见婆婆在旁，自己想挣脱，可是丈夫搂得太紧，她以为他未看到婆婆，于是连忙说：“妈，您也累了一天了，您去休息吧。”心想这下丈夫肯定放开自己。 可丈夫跟没反映一样仍然搂着自己，只是漫漫地停下脚步轻轻地对婆婆说：“妈，您放心，我们正打算拆呢，就是因为是咱们家的老房子，我之所以从兄弟他们手里倒腾过来，一方面是我对它有感情，至于舍不得拆的原因还有就是这是您和父亲一生的心血，我知道您舍不得，可是现在既然倒了那就只好随它去了，明天我去乡里看看情况再作打算，到底建什么样的房子到时再看。” 听儿子这么说，母亲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儿子、媳妇，既然你们有能力建新房子，这个破屋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现在你又想建更好的，我是担心你们现在不建没地方住啊！你说现在你们住在你弟弟家里，万一他一旦有了对象，你是知道的，他老大不小的了，说结婚就要结婚，要是你们还没房子到时你们怎么办啊？妈能不担心吗？！” 继香听到婆婆这样说，紧紧地握了一下丈夫的手，示意他不讲话，然后自己说：“妈，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您为我们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您想的问题我已经考虑过了。我们不会让您为难的，要不是怕您烦神，我们在分家时就会斤斤计较了，那时不会，您放心好了现在更不会！只是我还不知道您儿子到底怎么想的，他想建楼房这多有面子，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从长计议，今晚就早点休息吧，让他好好考虑考虑。” 听了儿媳妇的话，母亲转过身来心情沉重地说：“妈妈相信你们俩，我儿子两条腿在外跑了这么多年也没给我们丢脸。再说你们结婚也好多年了，对你们夫妻俩人妈妈我放心。不过妈妈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要记住妈妈的话‘宁愿家宽，不要屋宽’，你们去年讲过手头的钱只能够建瓦房，妈妈就很高兴了，要是建楼房我知道你们肯定不够，妈妈也希望你们建楼房啊，可是我没有能力帮你们啊，只能靠你们自己。我怕你们年轻想不开发急！手头没钱日子难过啊！要是到时一旦缺着张嘴跟人借钱难哪！妈妈只想跟你们说一定要量力而行。” 继香一听，认真地说：“妈，您放心，相信您儿子会认真考虑的，他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我相信他，您也就不要担心了，早点休息吧。” 新生回来，继香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可看他的样子好象一点都不担心，只顾对自己情意绵绵的，心里当然非常高兴，也就不想扫他的兴，加上近一个月的分离，自己也非常渴望得到他的抚慰，因此所有的烦恼都在新生的热吻中烟消云散。 第145章人格魅力 第二天早上新生睡不着，昨晚回来由于天气较暗，他没有仔细察看，所以起来特早，继香也早早跟着起来。新生仔细看了一会心想昨晚还有点的犹豫，现在看来昨晚说新建房子的想法不错，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不能再拿钱休整了，干脆拆了吧。 正在思考哥哥永生过来了：“新生，决定了吗？我昨天想了，你要是真的想建新房子，这次倒塌还帮了大忙，你想啊，哪一年发洪涝灾害上面没有救济啊？我昨晚回去的时候顺便到了村支书家去了一趟。估计早饭后乡民政的救灾小组就会过来，听说这次县里拨下来的救济款不少，平均每个村有一万多块，而且全乡数你家倒塌的最严重，所以我们村可能加拨了一万，今早过来落实，我帮你买了两包红塔山，你自己不吃烟，等会儿不要忘了，记得散散，给人家的印象好坏救济补助大不一样。”说着就掏了出来。 新生看大哥给自己考虑的这么周到，真的有点感动，于是他冲着厨房：“继香，拿二十块钱给大哥，他帮我们带过来两包红塔山，等一下有人要来。” 永生急忙说：“钱我不要了，自家兄弟，作为大哥花这点钱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一下看怎么谈这事，支部领导讲了这时候不要在乎什么面子，说的越苦越好，一定要引起人家的同情。你在乡办企业工作那么多年，据我了解这个救灾小组的人你基本上都认识。平时大家对你的评价也很不错，所以昨天基本上已经有了初步的意向，今天他们是来拍些照片缴上去，顺便再具体落实一下。” 听哥哥这样说，知道哥哥是为了自己好，可是新生的心中一点感激的思想都没有，却有一种说不出滋味感到很失落。稍稍想了一想说：“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是为我好，可你不要说了，我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我该怎么做自己肯定知道，你就不要操心了。留下来帮我中午陪客人，既然有客人来我当然会好好招待。但是大哥我跟你讲，救济款我一分都不想要！我年纪轻轻的救济钱是我应该拿的吗？哪我以后还要不要脸？拿了救济款以后谁还会瞧得起我？楼房今年建不起我就推到明年、后年，或者就建大瓦房，总之救济款不能要。留给那些家庭确实困难的和没志气的人，我想我不属于这种人！” 哥哥一听显然有点不高兴：“我当然知道拿救济款会被人瞧不起！这不是没办法吗？你以为我想去找村支书啊？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这不是为的你嘛，要是别人我看笑话还来不及呢？父亲去世早，现在就你没房子，人家看到你这个样子，当面当然没人会说什么，背后还指不定说什么好，能不给你使坏就不错了！要是以前在单位里睁一眼闭一眼随大溜，做那么多年的会计盖一宅大瓦房根本不用烦神，就是楼房也早已建起来了。你自己想想周围这么多的村干部，这么多的乡办单位干部哪一家不是楼房？就你傻呵呵的房子没有不说，连会计也丢掉了！你这么正直有什么屁用？！就说你们厂的人家张英显厂长，现在就是去坐牢怎么哪？家产那么大，子子孙孙都不用忙碌了。去年还有人在议论，今年就没人提了，再过几年谁还记得这档子事？不要这么死脑筋了！现在也不要你去贪污，那样一旦查出来是够丢人的！而今只要稍微把面子放一下，说几句谦卑的话，来的人钱也不是他们的，也不是向他们讨钱，那是国家给的，有什么难为情的？比起他们贪污受贿这算得了什么？” 新生知道哥哥生气了，他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而且确实是为自己好。不是自己的亲哥哥谁会在乎你？于是赶紧说：“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之所以不要救济是因为我不想人家看不起我们！你说从父亲到你，还有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谁不是自力更生、奋发图强？谁接收差来之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在这个村上还有脸呆下去吗？你是大哥，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感到没面子吧？我更不想让自己感到没面子！我们家族的荣誉人人都要维护！再说救济能有多少？不能为这么点点的利益而因小失大啊！” 永生听新生这么说，那略显恼怒的表情才逐渐舒展开来，同时深情地对新生说：“新生，因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一直都认为你很小，没想到你比我考虑的还要周全，自尊心比我还强。我为你考虑这些不是想伤害你，实在是没办法。既然你考虑这么多大哥也就不坚持，本身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人活着就是要有骨气、有志气，父亲已经为我们做出了榜样，我们也不能为他丢脸，小弟，好样的！” 新生见哥哥这样，非常客气地说：“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你能理解我我很高兴，等一下有人来，毕竟我在乡办厂混了那么多年，大家都很熟悉，我就是不要救济也得留他们吃饭，你就留下来一起陪陪他们。” 永生可不这么想，既然不求他们，干嘛要这么讨好他们呢？于是坚定地说：“我们不想要救济还招待个屁，把钱省省，不管建什么房子多一分好一分，给他们散散烟还不算了呢！” 新生理解哥哥，又不便说什么，只好说：“你就别操这个心了，难得他们来，他们混到现在也不容易，我还庆幸自己早点离开。我想给他们一个启示人活着不是只能走一条路，没必要非得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他们平时活的多累，在平民面前是很神气，可到了领导面前，跟个乖孙子似的，哪里象一个‘人’，象他们这样的日子我以前就一直瞧不起，可是人各有志，不好勉强！” 永生见弟弟这么说，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处事方法，考虑了一下说：“你既然这样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他们了，什么时候拆房子你讲一下就好，我会过来一起帮着拆的。” 永生说完就要走，这时继香已拿好二十块钱出来，新生一把拿过来硬是塞给永生，他不想让哥哥永生为这二十块钱受嫂子的气。新生也看的出来永生满肚子的不高兴，他收下钱就生着气走了，新生也就不再理会这事。正好早饭继香也做好了，新生想不管怎样先得吃饭，饭后救灾小组的人如果他们不来的话，自己就到乡政府去找一下老关系，反正得抓紧时间办好一些事情，顺便打听一下建一宅的楼房的材料要花多少钱，准建证要花多少钱，外面的工钱目前是多少，这样仔细算一下看手里的钱够不够，还缺多少心中好有底。新生吃过早饭后，看看时间不早了正准备出去打听一下，没想到乡救灾小组的人真的早早就来了一大趟人，新生赶紧出门迎接，让他更意料不到的是的胡领导，以及前任组织委领导王青天也来了，新生真是感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新生终于说了句：“真不好意思，让领导担心了。” 这时胡领导表情平静地说：“小余啊，最近在干些什么，听说你福建不去了，哪你打算做什么？要不要重新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听说你的房子倒塌，我们王局长，你们熟悉，也就是我们乡前任王领导，他现在是民政局的局长，特地过来慰问你。有什么要求不妨提出来，如果我们能解决的我们会尽量满足你！因为王局长自从听说你离职后，曾不止一次地为你感到可惜。这不刚才在路上还说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让我很惭愧啊。” 新生一听更加感动：“王领导，谢谢您！让老领导惦记着真是不胜荣幸！胡领导，我这个人为人处事有点差劲不会讲话可能是父亲去世早，缺少人指导，所以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外出打工也没跟您打招呼，都是我的不对，请您原谅！今天你们能够亲自过来慰问我真的非常感动！这比给我安排工作还要高兴。今天不走，我已经跟我哥哥讲好只要有领导过来慰问，我一定要热情招待，我知道领导的难处，大院、还有乡直单位还要裁员，乡镇企业也都不是太景气，我就不给领导添麻烦了自谋职业吧。相信根据我的能力大的出息没有、养活家庭应该没什么问题，请领导就不要再为我的事费心了，在这里我多谢了。” 这时王局长走了过来，表情沉重地说：“我前两年听说，你为了买下这个老房子，把养老保险都给退了，是真的吗？” 新生对老领导对自己的关心感到十分激动：“王领导，自从您调走后我一直想去看看您，可是瞎忙呼，真的对不起，一直没有去看您，请您原谅。至于退那个保险是真的，我不在乡镇企业干了，要它也没用。” 听了小余的讲话，王局长微笑着说：“不对吧，那个时候你还是会计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是好样子的，做了六七年的会计居然要靠退养老保险的钱买这么次的房子，真的让我感动。现在这个房子又坍塌了有什么打算啊？昨天你们乡救灾小组已经研究决定，而且已经上报到我们县救灾指挥部，所以今天我是专程过来检查的。说实在话我们作为国家干部也只能借这次抗洪救灾的东风给你一点点小小的补助，最多补助够建两小间砖瓦结构的经费也就是几千块钱。你自己还有没有积余，那样可以建大些。” 新生本身就很感动，听王局长这么一说早已热泪盈眶：“王领导、胡领导，我是一个青年人，有手有脚的，可以说还有头脑。这个救济灾民的一点点钱就不要考虑我了，目前比我困难的家庭多的是，还是多给一点他们吧。幸亏这几年我出去打工多少也积余了一些，要是建一个瓦房说实话我建得起。根据目前这个形势，我计划再等些日子，等积攒多一点象我哥哥一样建一个楼房！就是听说办一个准建证还要很多钱，听说大概快一万都快吓死了。建一个瓦房吧，以后孩子大了跟不上形势还要翻建楼房，这样重复投资真是一种浪费，再说苦点钱不是那么容易。” 土地管理所的扬所长不失时机地说：“小余，建一宅楼房如果没有其它搭车的费用也不多，况且昨天县委下发一个文件在这次洪灾中坍塌的房屋进行自救重建的按实际坍塌面积一律免收办证费用、翻建楼房的减半收取，这样一来也就是两千块钱左右。” 胡领导当即说道：“今天扬所长和尚主任你们都来了，小余的精神可嘉，他自力更生不要这个救济款给我们的救灾工作做出了不小的支持，让我们在处理其他困难家庭时又争取了不少主动。我们感谢他的理解，感谢他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了方便，你们在不违反上级文件精神的前提下，我今天表个态，我们也鼓励大家自救，这个乡级搭车的费用全免，让小余尽量在少花钱的情况下帮他办好所有的建房手续，王局长，你看怎么样？” 听了胡领导这么一说，王局长有点激动：“胡领导，你客气了，我早就知道小余是好样的，他不要这个救济款我可以多解决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你的这样批示充分体现了我们组织的温暖，我当然支持。扬所长和尚主任你们两个领导要认真领会胡领导刚才讲话的精神给小余方便。说实在话，你们应该有体会象他这样做会计认真工作了六七年的年轻人，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够保持着可以说是两袖清风的人现在很少见，我们应该给予照顾！” 城建办的尚主任急忙说：“老首长，看您什么话说的，我和扬所长一向就佩服小余，这点您放心，而且胡领导已经发话了，我们肯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明天我们两人亲自处理这事。” 王局长一听显然很高兴笑着说：“那么这件事我就拜托二位了。那好，胡领导，我们再到别人家去看看，了解了解其他人家的情况吧，现在就告辞，好吗？” 新生一听有点急了，连忙说：“王领导，看您这叫什么话说的，难得你们到我家来，平时我是请还请不到呢，你们一来我不是就说好了在这儿吃饭的吗，怎么要走呢？” 王局长拍了拍新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走一来给你省点钱，好早点建楼房；二来这洪涝不是你一家受灾，我们出来这么早就是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把组织的温暖带给灾民，先到你家主要是你家最严重没有其它的原因。现在知道你家不是太困难我也就放心了，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呢，等到你家建好房子我们再来喝酒！这样好不好？！” 这时一起过来的其他救灾小组的同志，他们的现场拍摄、丈量等相关事宜也基本上做好正在收拾工具。尚主任特地过来问新生：“小余，你把你的新房子计划建筑面积告诉我，我好回去准备你看怎么样？关键是在今天上报的材料上，我们要保持一致。” 新生知道他们是遵照刚才王领导的意思，他们在帮自己，于是仔细考虑了一下说：“长十一米，宽八米五，高七米五，我这是参考杭州圆梦园那里的人家现有户型的尺寸，人家都是别墅型的，当然了我建的是不会有人家那么高档的。” 尚主任有点吃惊，建这么大的房子，目前在全乡还很少见的，也可以说是还没有，鉴于领导在场他不便多说：“好吧，你再仔细考虑一下，下午四点半之前到我办公室去一下我们再详细落实，你看好不好。”同时递给眼色给新生：“我们现在还有其他事情，你记得考虑清楚。” 新生会意连忙称好，见各位领导都这样说，深知再挽留也没什么用，只好每人再次散支烟表示感谢领导的关心，然后将他们送走，只是领导连坐都未坐一下，特别是王领导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能惦记着自己，而连一杯茶水都未喝，新生在心生歉意的同时未免感到有点遗憾。 救灾领导小组的人他们刚走后不久，新生的岳父岳母就来了。新生知道他们是因为不放心，赶紧让妻子上街买菜，昨晚亲戚走后新生还抱怨妻子，岳父他们上门来怎么一点菜都不买今天当然要丰盛一些，正好和岳父商量一下建房的事宜。新生把刚才乡救灾领导小组来的情况，以及自己的打算一起说了一遍，岳父根本没想到新生他们能有这么多的钱，所以自从房子倒塌后，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下午大概五点多钟，新生高高兴兴地把房屋准建证、房产证拿了回来，正好永生也过来看看上午的情况，当知道这些手续费只有一千零五十六元钱时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还是永生忍不住问：“怎么会这么少？我九二年建的时候找了那么多的关系还要三千多块呢！我还在想替你们去找关系呢，现在好了，不找关系的反而更少！” 见他们这样，新生只好说出了其中的原因，认真地说：“我们今天的谈话那里说那里了切不可传出去，那样对人家以后的工作会带来很多的难处。我今天的这些证啊算是赶上时候了，是这个洪涝灾害帮的忙，加上这次受灾的户数较多，我家算是比较严重的。现在县民政局的局长，就是我们乡的前任组织委王领导看到我家是重灾户，真难为老领导今天特地赶来慰问，毕竟是我们的老领导，他本想帮我一把，可我就是不要救灾款，所以胡领导可能有所感动，当即就做了批示我的建房证件费用减半，并且免收一切搭车费用。由于以前工作的因素我和这两个部门办事的人员都熟悉，说来也巧当年他们两个部门负责人的女儿就是和我一起去福建的。加上王领导对他们的一番‘指点’，我的所有建筑面积都是按照翻建改造的标准，这比新建的又省了一半。” 永生听了弟弟的叙述，十分感慨地对着新生的岳父说：“大爷，我今天总算认识我弟弟了，他比我有思想、有水平，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打动了上苍。如果他接收这笔救灾款，充其量最多就是三四千块钱，那样既帮不了政府，也让人瞧不起！领导又怎么会给他这么大的优惠呢？要不是我弟弟为人忠厚，谁敢把两个黄花大闺女让一个小伙子带出去打工？若不是这样，他们谁又会全力以赴地帮他呢？听说乡政府大院里的人已经有一年多发不出全额工资了，现在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筹钱呢，据说是人人都有指标，在这样的情况下，弟弟能够得到这么大的照顾真的不简单！” 新生的岳父也有感慨：“这不是吗，老李找了那么多的关系，陪了人家那么多的笑脸还花了一万多，新生已经离开了三四年了，只花了一千块钱，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啊，我二闺女有眼光。” 继香现在不好意思了：“爸，您外孙都这么大了，就不要说那些陈年旧事了，重要的是现在这些证都拿回来了，钱不够暂时也建不起来，这下您女婿又要舍不得吃、舍不得用了；他是一有心事就会拼命地工作，还差那么多的钱怎么办呢？” 母亲开心地说：“傻孩子，谁家过日子做大事没一点难处，熬一熬也就挺过去了。你们这个大头已经落地了，先买材料，够一样买一样，最多再等两年，就是再长一点时间又怕什么？孩子才这么点大，我和死鬼你公公为建这个老房子吃多少苦啊？！没想到现在拆下来以后没一样有用的，还是你们有本事，我早说过我们二娘是个聚钱的手，藏的这么紧一点都没张扬，很好！” 继香见婆婆这样说有点急了：“妈，你不要表扬我，都是您儿子有头脑；我说的这个意思您不懂，这个准建证，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半年内建好，否则过期作废。” 母亲急忙问：“新生，是真的吗？” 新生怕母亲担心，连忙说：“妈，您放心好了，准建证是有有效期的，规定是半年，我也试着跟他们协商改成一年，可他们让我放心就是两年三年也没问题，天塌不下来，到期他们会帮我延期的。但我是想好了我不能给人家添麻烦，建房屋有三六九等，实在不行先把架子拉起来，里面可以不用水泥粉刷，或者暂时干脆就不粉刷，这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它不怕风不怕雨的，最多里面难看一些，等以后有钱了再装潢，但是外面肯定风光；当然了，如果条件允许最好是一次性成功。” 母亲一听，当然很高兴：“你们见多识广的，妈妈放心，今天你丈人也在，我就多说两句，我们都是过来之人，做事一定要量力而行，举债的日子不好过。” 永生听了半天，心中有点纳闷，忍不住问：“老二，你现在手中到底有多少钱，现在证都办了，该准备的就要准备，说说看我帮你算一下，按你的准建证上的尺寸比我的大，但是结构差不多，所以我能帮你算出个七八来。” 新生看看没有外人，想了一下说：“我有四万多一点，你照四万算，大概还差多少。” 永生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连忙说：“我那个房子才三万多，就算现在物价上涨，我想你只要真有四万那也缺不了多少，如果就象我那个样子应该够了，至多缺个工钱，不过你别小看这工钱，这也要大几千块钱才能打发，到时候我们各家再给你凑点，做大事兄弟姐妹理应帮助，相信应该不成问题，放心吧，小弟！” 第146章商业竞争 新生夫妻俩听哥哥这样一说心中有了底，因为自己本身就隐藏了一万起来，所以打算立即着手建设，但是由于是雨水季节，周围乡镇的所有砖瓦厂都停止生产，现有的砖瓦厂里的砖瓦全部作为救灾物资发放，由于新生没要救灾款，因此根本买不到砖瓦，没有砖瓦也就无法建设。 无奈之下夫妻俩商量暂时先用老房子，拆下来的砖瓦搭建一间简易的房子好摆放东西。另外回家也有地方落脚，然后就赶往杭州做生意。杭州的生意，随着时间的推迟，人们对有牌照的三轮车价格已经逐步公开透明，再到乡下收购已经没什么利润，在城里就更不用说了，这样大一天小一天的经常没生意，弄得新生的心里很烦，妻子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常常劝慰他：“新生，你不要着急，现在就是没生意也很不错啊，我们这下半年平均起来也有近一千块钱的收入，要是每月有一千块的收入，做什么生意有这个稳哪？整天指望有去年的生意哪有那么多的好事？这个生意算起来还是比较轻松的，做其它生意咱们再摸门路，哪里那么容易啊？还是安心做吧。” 由于好长时间没有生意，自己的积极性大打折扣，外出做生意也是转一转就回来，虽然每天都是如此，今天回来的比较早一点，新生怕妻子担心自己，于是诚恳地说：“我不是不安心做，你看时间过的真快，今天是一月三号，九号就是腊月初一，今年还没有三十晚上，眼看着已经接近年底。所以啊去年的方法我想再套用一次，但是投资要比去年大，收益肯定不如去年，因为老乡他们知道我去年的情况，当时谁不红眼，就是到底能比去年差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清，这事还不能跟人商量，因为那样就是相当于提醒他们，而我今年的思想也是不如去年坚定，所以我心里烦。” 见新生这样，继香也不知道怎样劝慰他，稍作考虑：“你不妨和继生说说，看他是怎么想的？就是你提醒了他也不是旁人。” 看着妻子一脸的无奈，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的不假，继香就是继承了母亲的优良传统，为人处事是一点的心计都不留，不象继生的对象新姬眼睛眨眨就是一个主意，说十句话你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可是转念一想继生是自己的弟弟，那也不对啊，这样一想新生感到有点好笑。继香看他笑的诡异，总觉得怪怪的，但不是什么恶意，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发笑，是不是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于是跑到镜子面前一照没有发现什么啊，终于忍不住问他：“新生，你笑什么啊？” 看继香的样子更是可爱，真的不忍心捉弄她：“香，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总是那么好心地想着别人，能不能留点心眼，我要是象你啊我们这个生意怎么做啊？你要是有新姬一半的心眼也好啊，新姬应该叫心计，你没发觉新姬的鬼主意那么多，这不才认识几天，继生被她调教的那才真叫厉害，我的生意他表面上不注意，最近一个月他几乎是密探，我到哪里他肯定在，你要是找他商量不是引狼入室吗？！” 继香有点不理解：“看你什么话说的，他是你亲弟弟，他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看着继香不解的眼神，新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和妻子相处这么多年他了解妻子，这话如果不跟妻子解释清楚，她的心里会有一个疙瘩，一旦形成心结多少会影响夫妻的感情；现在如果俗橹隼矗虽然也会有一个疙瘩，但是凭着她的善良性格，很快就会消失，于是新生稍微想了一下说：“继生是我的弟弟，正因如此我才比较了解他，他性格内向且特别自私，我也曾试图改变他，可是白费心机，这也许和他接触的人有关系，他在打工期间一直处于低层次，人如果总是受到压抑，心态多少有点影响，一旦有所改变，他会不惜一切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他现在就是处于这个状态。” 继香有点着急：“你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 新生笑了笑：“这就是我告诉你，他为什么总是跟在我后面做生意的原因。还有可气的，他自己跟在我后面也就罢了，他还带着别人，因为怕自己一人碰到我会显得尴尬。” 继香有所醒悟：“他这么没脑子？我看新姬整天唉声叹气说做不到生意，亏我把你在那儿做生意的事情告诉了新姬。你不带他，要是他赚不到钱我怕新姬离开他，他们怎么好带别人？”继香说完好象很是生气。 看妻子这样新生反而笑了起来，连忙宽慰她：“人，自从上苍有意识让他诞生时，就让精子和卵子进行了血醒的竞争角逐，这一点是相当的残酷，为了能够生存它们不会顾及手足之情，而是竟相残杀，最终赢得胜利。这样说来人的出现本身就是竞争形成的产物，在现实生活中追逐名利的人你也就不会那么难以理解了。” 妻子越发不明白：“你和我说了半天，我就搞不懂了，带他做生意和自私、竞争有什么关系？” 新生笑着说：“凭继生他没这个头脑，跟我一起做生意快一年了，他什么困难我们没帮他解决，以前一直听话生意也没少做多少啊，就从和这个新姬谈上了恋爱他越来越不象话，自从他们同居以后更是不得了；自己的生意不想好好做，整天就惦记着我的；我一出去他就跟着，跟着准没什么好事；他为了生意跟你抬价啊，这样的话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妻子听了以后盯着新生看，然后笑着说：“现在说实话了吧，开始嫌我笨了吧。” 新生本来没在意妻子的笑，感觉她的说话有点自卑，于是转向妻子，的确妻子的笑是那么的不自然，新生自从福建回来后，妻子改变了许多，不象以前那样随意，所以新生一直都在努力想让她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他立即意识到刚才的玩笑话有点欠妥，连忙笑着说：“不是我老婆笨，是因为我老婆她太善良了，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我也跟着沾光，肯定有好报。” 见丈夫这么说，继香才会心地笑了起来：“我把你的生意告诉他们，你不生气啊？” 新生一听，本想说她傻瓜，又怕她有感觉，连忙改口说：“你呀你，我生你什么气啊？他不是我弟弟嘛，你这个做嫂子的都想帮他，何况我是他哥哥呢？！” 继香听了显得有点兴奋：“你真不生气啊，那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以前我跟妈在家她老人家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尽快帮他小儿子娶个媳妇，整天让我帮他想法子介绍，现在这个新姬我看不错，只是他们还没正式结婚，等有了小孩给妈心愿了了，那时侯我也就不烦这个神了，说到底也是为你们余家着想，我自己的弟弟倒是没烦神，不过看样子以后也就没什么神烦了。” 看着妻子心满意足的样子，新生真的很感动，庆幸自己没有辜负她，深情地说：“香，你能这样想，有你这样孝顺的儿媳妇是我妈妈的福气，真的难为你了，我谢谢你！” 继香一听，来了精神：“又来了是不是，尽跟我说傻话，只要你不生我气就好了，想想我真笨！” 继香的样子真是可爱，新生笑着说：“是你自己说笨的，不是我说的，等一下又要赖在我头上。现在我是惨了，你说我傻我就高兴，真是犯贱。可我要是无意中说你什么，总是怕你生气，结婚这么多年了，越来越怕失去你，你说这是怎么搞的？” 继香非常高兴，她不顾天色还未晚，也不顾会不会有人看到，迅速在新生的脸上亲了一下：“真怕我生气啊，那好你就要养成一个好习惯，我水平低，我喜欢你说真心话、正面话，我呢一个妇道人家，只准我说你傻、你笨，那是我说爱你的代名词，听好了没有？”见新生笑着就是不回答，她也不生气，笑着问：“今年你到底怎么打算啊，能不能说给我听听？我已经学聪敏了，我保证不会泄露机密了。” 新生诡秘地说：“暂时保密，晚上到床上告诉你。”说完就出去玩了。 继香看丈夫这么说，也就不再问下去，她高高兴兴地为丈夫炒了几个小菜，还特地买了几斤羊肉烧烧，虽然自己是不喜欢吃，可是丈夫喜欢吃，儿子也象他，烧的再辣呼哧呼哧照吃，看他们吃自己不吃也高兴；而且听人说，多吃羊肉的人可以耐寒，丈夫他整天在外跑，天寒地冻的也许真的会好些，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喜欢，稍稍浪费一点也没什么不可以，加上他最近心烦，心想今天让他喝点酒也放松放松，老是这样对他身体肯定不好，他要是身体不好自己还有什么幸福，那样的话真是一点的指望都没有了。 新生在老乡家玩了一转回来，见妻子忙里忙外烧了这么多的菜，很是高兴，忙问妻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怎么忘了？” 继香笑着说：“暂时保密，你每天心里就是钱、钱的，现在你不管什么日子，要想让我开心，我烧多少你就给我吃多少，吃得让我满意了，到那时候我再告诉你今天是什么日子。”继香心里明白，今天哪里是什么节日，就是想好好做点给你吃，等你吃好喝足了，那时候今天是什么节日还重要吗？！ 新生是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根据妻子过日子的一贯做法，如果不是咱们的节日，平时她至多就烧一个荤的、一个素的，连汤都很少做，可就是想不出来，问她她也不讲，心想算了，反正吃好后她会说的，也不急着这一时，羊肉这东西就是要趁热吃、趁劲吃，再吃第二顿，感觉就差了，除非烧火锅，看来这个想法妻子早就想好了，不然不会准备这么多。孩子吃的高兴，玩了一天可能是累了，早早就爬上床睡了；到底是什么日子，新生看妻子还是不想说，也就不烦她，让她安心收拾碗筷，他怕孩子着凉就给孩子脱洗了一下，自己也就跟着上了床，稍许妻子便好了，新生为了让她早点揭开谜底异常热情，他顾不得天冷从被窝里钻出来，为妻子宽衣，继香还是笑着不说，她说什么啊，本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只是他多想，又怕他冻着，所以迅速钻进被窝，任凭新生怎么哀求，她只是甜甜地笑着，温柔地盯着新生看就是不讲，新生看到再问也没什么结果。妻子深情的目光，激发了他爱的冲动，就在共沐爱河的时候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欢爱的日子，于是他深情地说：“香，我知道了，今天是我们的欢爱纪念日，我会永远爱你！” 本来听到新生说知道了，继香还有点奇怪，当听到欢爱纪念日时，继香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于是她激动地紧紧搂住新生，半晌说了一句：“一转眼八年了，这个节日，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用心来纪念。” 她的话语非常激动，新生也有强烈的感受，他们于是久久地对视着，热吻着，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天亮继香向往常一样，打算起来给新生做早饭，发现外面白茫茫的，才知道夜间落雪了，于是又迅速钻进被窝，高兴地对新生说：“外面下雪了，我给你放假。” 新生一听自然也很高兴，他不说话可是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妻子的身上游弋，继香笑着说：“孩子醒了，你不怕孩子看到难为情。” 新生以为她说假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天赐在脚头叫了起来：“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天赐哪？” 新生连忙回答：“谁说的，你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怎么会不要你呢。” “哪你们怎么不和我睡一头呢？”天赐说着就从那头在被窝里爬了过来。 孩子的问话，让夫妻俩忍不住笑了起来，继香这时的反应比较快：“我们也在找你啊，你是不是和妈妈捉迷藏，昨晚睡在我的怀里，今天怎么就跑到那头去了，你是什么时候爬过去的？” 新生也跟着附和：“我还以为我儿子睡地上呢，到地上找不到，才发现在那头，又怕把你吵醒，所以就让你在那头睡了。” 天赐看他们都这样说，想想可能是真的，也就不再说了，闹着要穿起来玩。 第147章游戏规则 继香心里憋着一句话一连几天想说都未说，她怕新生又要说她妇人之仁。可是不俗橹隼凑天藏在心里也很难受，本来那天让丈夫吃好酒后想说的，可是真的是歪打正着，亏得新生起名为欢爱纪念日，当时自己一高兴、一激动就都忘了，看来丈夫对咱们的纪念日挺有感情的，一般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想那就一向等等吧，只有到十六咱们结婚纪念日再开口了。继香也在为自己的打算苦恼，她不知道该不该提出来，但是不提出来丈夫很有可能被戴上一个见利忘义的骂名，现在这里就有人这样形容，都怪自己多事，确实是妇人之仁。但是也不是帮别人哪，是自己的小叔子丈夫的亲弟弟，可是别人说得确实难听。最近生意不错，虽然不象去年的收购价那么低，不过丈夫的判断力自己应该相信，他的决策不会错，少赚一点就少赚一点总比不赚的强，不要像去年能够赚上两万多，起码一万应该好赚的，这样建楼房就没什么问题了，继香想到这里心情就舒畅多了，转眼十六就到了，继香烧了很多菜，新生最近也高兴，晚饭的时候知道今天是结婚纪念日，那就更加兴奋。 上床之后继香趁着新生高兴，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生，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许生气。” 望着妻子可爱的样子，新生笑着点点头：“说吧，我不生气，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会生气呢，难道你嫁到我们余家就是来受气的，我让你受过多少气？说吧，我的皇后大人。” 继香一听很是高兴，动情地吻了一下新生：“是你说我是皇后的，你不许反悔嗷！”看新生含情默默地盯着自己，继香的勇气来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提一个建议。” 看妻子欲言又止，新生不想破坏这分羞涩的样子，于是鼓励她俗橹隼矗骸八蛋　！ 望着丈夫的期待，继香终于下定了决心：“你是怎样补办牌照的？找的是谁你不如直接告诉继生，虽然我知道你没赚他钱，可是他疑神疑鬼的，外面的人说的可难听了，不管怎么说，他是你弟弟啊。” 新生没想到妻子说的是这事，新生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是我不告诉他，他这个人没有城府喜欢显摆，我们不少的老乡就是利用他这一弱点在从中挑拨，以后好让他帮忙。” 继香听他这么说，也不做什么考虑：“那我们告诉他们一来还省得麻烦，二来可以洗脱不义的名声，这样既轻松又干净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望着这个自己善良的妻子新生真是没办法，叹了一口气：“你啊，我怎么说你呢，这个关系不能随便说的，我们找的这个人，要是胆小他会和我们也不做的，人家不会用手里的铁饭碗来和我们这些无业游民共事的，这样子他很危险！他不是傻子，知道那头轻重！要是胆大的那对我们不利，他会适当地提高价码，他不提高反正有人孝敬他红包，就是他一时想不起来，继生也会加码，我在南一片的联系人说，有人出的介绍费是两百一辆，不是他是谁啊？！还有啊，他要是传出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等到人人都知道这条路了，树大招风，毕竟不是正当的渠道，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个人还能保住工作吗？你说说看，要是这样到时我们找谁去？我是不是相当于自掘坟墓，这话说的是难听，我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继香想想也有道理，无奈地说：“既然如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妻子的样子，好象还有点余悸，新生扶正她的脸，认真地对她说：“我还没跟你说呢，收贿的人有罪，行贿的人同样有罪，我们再傻也不能把自己送进监狱吧。” 继香有点不理解：“我们有什么罪啊，求人办事没亲没故的当然要花点钱了，不然的话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谁会瞧得起啊？他以为我们都是傻子，我们真的那么犯贱、想送啊？要是事好办有钱我们自己不会花啊？这些钱我们来的容易啊？是他政府无能，要是怪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头上，那才真叫苍天无眼呢！” 继香的样子新生看了真是可爱，三十岁的人了，现在的样子还有点天真，新生本想跟她再开点玩笑，想想还是算了，于是深情地说：“香，以后这事就不要提了，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好了。” 继香象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你不生我气啊，你看我也不知道是咋的，就是想到这些话以后要是传到家里你说多难听啊，妈不是说了吗人就是再有钱，要是没名声日子怎么过啊，好名声比钱重要的多，钱有用的完的时候，名声藏在人们的心底。” 看她这个样子，新生深情地说：“香，名声是人用勤劳、善良、智慧以及人性播撒在大地上的种子，经过大地母亲的孕育，经过发芽、拔苗成长起来的果树，她结出的果子有酸的、甜的，还有苦的、涩的，根据个人的喜好，人们会有初步的评价。只有经过科学的研究和长年累月的实践，最终谁能被认可，自然也就会真相大白，所以啊你不用担心，我们只要对得起良心就行了。” 继香的眼中放射出动人的光泽，娇羞地说：“新生，你的讲话以前我认为你是个诗人，今天看来更象，而且象个大的思想家。” 新生听了心情当然愉悦诙谐地说：“那你就成为大的思想家夫人了，是不是？！”同时热情地吻了上去。 继香本来打算在腊月十七就回家准备过年的，新生看生意也就这么样子了，而且手里的资金也不敢再投下去，所以就让妻子等几天一起回去。新生是这样考虑的，房屋准建证的期限已经到了，拖一点时间大家话都好说，时间长了让人家不好说话，趁着春节期间生意清淡早点回去采购材料，于是他们在腊月二十就带着孩子一起回来了。新生忙着采购材料，继香就忙着过年的事，腊月二十四日，有的地方称是小年，在运河这个地方叫作送灶，这个节日也是蛮隆重的，她与其他节日不同的是在晚上庆祝。 按照正常情况天赐是应该最高兴的，小孩子嘛，谁不喜欢节日？可他今天反常，他不声不响的闷头漫漫吃饭，夫妻俩连同母亲都感到很奇怪，母亲以为是他看到别人家有什么好吃的，咱们家没有，于是哄着他说：“大孙子，告诉奶奶，今天谁家有什么好吃的，家里没弄，奶奶这就去帮你弄去，如果要是咱家没有，奶奶明天就帮你去买来，要是想什么也可以告诉奶奶，奶奶明天帮你办回来，说说看。” 继香看天赐不说话，她望了望新生，见新生不说话还傻笑着，真的没有办法，于是问天赐：“天赐，奶奶刚才说话，你没听见啊，有什么话你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天赐对他们的讲话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低头漫漫的吃饭，新生感到有点奇怪便大声问他：“天赐，你是不是没耳朵，奶奶和妈妈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你吵什么啊，都是你不好，不能盖楼房就不要吹牛皮，人家小亭他家不声不响的把楼房建起来了，你早就说盖，到现在还住在奶奶的家里，真丢人！” 继香一听，害怕新生生气，大声炎橹獾溃骸疤齑停你小孩子家怎么能这样说你爸呢，钱是好苦的？他每天累死累活的容易吗？” 天赐显然不服气：“那他不能盖就别说嘛，现在小朋友都以为我在吹牛皮！” 这时他们才知道孩子今天不快乐的真正原因，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说：“大孙子，漫漫来啊。” 继香看了新生一眼，发现他不仅不生气，好象还想笑，于是平静地对孩子说：“谁说我们家不能盖哪？现在不是在买材料了吗？你看我们家的砖头、楼板、瓦不都买回来了吗？而且都是那么多。就算不能盖，天赐，你也不能说爸爸吹牛皮啊，他是你爸爸啊，哪有儿子说爸爸吹牛皮的。” 天赐当然不服气：“人家都说我吹牛皮，我是听爸爸说的啊，他要是不吹我也不会说。” 新生笑着说：“儿子说的不错，不过爸爸也没吹牛皮啊，咱们家楼房肯定要盖的！而且要盖好的，春天就盖，现在东西没买齐，怎么盖啊？我们不是在积极准备吗。” 天赐一听，精神来了：“到底什么时候我能有楼爬啊？” 新生考虑了一下，笑着对天赐说：“咱们春节后，去杭州把三轮车卖了就回来开始盖。” 天赐一听，眼睛都亮了：“那你这次说话算数。” 新生笑着说：“当然算数，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的。”想了一下继续说：“咱们家楼房耽误下来，是因为我们没买到材料，现在买到了天又冷。” 天赐听了，高兴地说：“那好，咱们拉勾。”天赐说着伸出了小手。 新生急忙把手伸了过去，先拉勾了一下，然后握住儿子的小手。继香看他们爷俩这样，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嗔怪地瞪了新生一眼：“你以后就这么宠着他，一点规矩都没有，两个巴掌一打看他还敢不敢乱说。” 新生朝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晚上休息的时候孩子跟母亲睡去了，继香还是不理解新生，为什么那样宠孩子，新生笑笑说：“你没发觉儿子特别有自尊心啊，特别有思想吗？这是好事啊，他认为自己受了委屈是因为我，他所信任的爸爸讲话造成的，根本不是他自己的错。他从小就学会思考，不简单啊！说真的我这个爸爸不如他，以后肯定比我强。现在和他说清楚了，不是很好吗，跟他拉勾，就是要给他信心，以后他会更相信我。” “看，把你美的。” 第148章特别意外 新生在房子建好后，家中还没来得及收拾妻子就催他迅速去做生意，家中的一切事务自己来料理。新生到了杭州，由于周转资金一时不能落实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闷热烦躁的城市空气让新生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压抑，新生从商店里买了一瓶冰雪碧一口气喝下，顿时浑身上下感到清爽了许多，他自己都在奇怪刚才的大脑中空白一片，现在好象是又有了思想。可是自己清楚自己并没有那种感觉，相反的心中反而轻松了许多。只是感觉有点失落，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有什么不正常？还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于是他想起了电影电视里的一幕，看看自己有什么不妥的，反正自己也说不清楚，趁现在的脑子清楚，心里正常与否检测一下自己就知道了，于是伸出胳膊自己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确感觉到疼，而且清楚是自己咬的，再看看远处的霓虹灯也的确在闪烁，不象电影里形容不正常的人，看到的都是重影，这样证明自己很正常。于是他放下心来。这时候感觉自己已经走累了，就在路边的绿化带草坪上选择了一个地方躺下，也许是亲近了大自然心里格外的舒坦，他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地闭上眼睛躺一会儿。新生真的躺了一会，心里是在想什么都不去想，可是大脑却闲不下来，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面前，接下来该怎么办？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先把生意做起来，躺这里算什么呢？对了，我不能就这么躺在这里，应该去积极想办法啊。于是立即起来，这才发觉自己刚才不是走回去的路，想想自己都感到好笑，心里在暗暗地对自己说：新生啊，你怎么搞的？走进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经历没经过？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现在怎么这么脆弱啊？这一点挫折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哪？跟以往的过去相比这算得了什么？母亲不是说了吗，‘人算计人算不到人，天算计人不用刀’，就当是买个教训吧，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好运就来了呢。新生这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往住地走去，不管怎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感到心寒。 新生正在信步走着，忽然有一辆自行车在身傍停下，新生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来人叫了起来：“余老板，真的是你啊？！”看新生在发愣，于是她自我介绍说：“您忘了，我还是前年十月份帮我哥哥在你那儿买过一辆三轮车，当时我们没钱，不对，是钱不够，差五百块钱，后来你欠给我们的，记得吗？” 新生这时候想起来了，她是沭阳的老乡。当时自己也是急着用钱周转，虽然她是欠给五百块，就是不用欠五百，还价钱下来五百自己也会卖给她，所以当时连她家的地址什么的都未要她留下。再俗橹雒旁谕饩褪侵道她家的地址，为这五百块钱你还能真的跑去要啊？这一点钱还不够来回两趟路费的。只要愿意欠出去就没指望能收回来，纯粹靠欠款人的良知。记得名子好象是蒲秀枝，于是新生笑着说：“你是蒲秀枝，对不对？我还以为你们给忘了呢，怎么啦，都一年半过去了，现在怎么样？” 蒲秀枝赶紧解释：“不是我们想骗你钱不给，确实是我们遇到了麻烦，那次车子刚买由于我嫂子生病就急着回家看病去了，我哥回来后，车子的大牌照没几天又被人偷了，也就不敢在城里拉货了，在一个市场里摆小地摊，到去年底才把借人家的医药费还清了，我还以为他早把钱还给您了，今年来了后他才讲没有，当我们打算还您的时候，听说您回家建房子了。这样吧我现在刚好下班，跟我一起去拿，好吗？” 新生当然高兴，这相当于是天上掉下来的钱，自己一直都没有这个打算，现在突然降临新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你现在方面吗，要是方面的话就还给我，我刚建好房子确实急需要钱周转。” 蒲秀枝笑着说：“我知道我们那里的情况，虽然你是属于运河县，我是沭阳县，咱们同属于苏北地区，大体情况都差不多，在我们那个地方建房子是大事，没有哪家建房子不欠人家帐的，您也不要客气，耽误您这么长时间，本身我就不好意思了。” 新生听她说话那么礼貌，心中有点惭愧：“秀枝，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就用第二人称‘你’就可以了，不要您啊您的，好吗？我们年龄差不多又是老乡，你就叫我小余就好了，也不要叫什么余老板，我也是混一口饭吃，你这样称我余老板，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蒲秀枝有点不好意思：“叫你小余，不好吧？看样子你的年龄比我大，要不就叫你余先生吧，你看怎么样？余先生！” 新生微微地笑了一下说：“已经有两年没听到人叫我余先生了，这样听起来是很亲切，好吧，就这样叫。” 蒲秀枝一听，以为新生以前是个老师，忙问：“那你做老师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做啊？” 新生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说：“我哪里有这个能耐做老师啊，那是前几年在福建厦门的外资企业打工，办公室里的人为了方便，也是为了互相尊重都这么叫着，刚开始时还不习惯，现在习惯了又不干了，命运真是捉弄人。” 蒲秀枝有点惊讶：“你在外资企业里的办公室干过？你什么文化？” 看蒲秀枝惊讶的样子，新生还是笑了笑说：“俗橹隼茨悴恍牛我只有初中的文凭。” 蒲秀枝朝新生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信，外资企业的办公室这么好进的，你要是个漂亮的女生还情有可原，你一个男生，就初中生我不相信。” 听蒲秀枝这么说，新生只好实话实说：“可我有大专的文凭，是我自学的，这下相信了吧。” 蒲秀枝笑了笑：“这还差不多，什么专业？” 新生认真地说：“我在家的时候做过七年的会计，当然是会计专业。” 蒲秀枝高兴地说：“真的很巧唉，我现在正跟浙工大的夜校学习会计。余先生，做会计不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吗？你为什么放弃？” 新生听了她的话，朝秀枝看了一下，非常感慨地说：“我的年龄跟你差不了多少，可我的经历比你复杂得多，社会上的不少事情不是善良的人们能够左右的，因为你的力量太渺小了，不怕你笑话，我曾经写过一首诗，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在这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那些无知的喝彩和/不光彩的成功/也许翩翩起舞/成为这个时代的宠儿……我坚信/我的理想，一旦/得到阳光的滋润/那些所谓时代的宠儿/只能/远远地看到/我的背影’，你可以想象，我当时的感受。” 蒲秀枝听了新生的话，知道新生的经历真的很复杂，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和新生并肩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她感到这样走着很沉闷，考虑了一下还是想打破尴尬：“那你在厦门的外资企业，还是做会计吗？” 见他这样问，新生笑着说：“外企的老板哪里会随便用一个外人去为他管帐？哪一个老板不是理财高手？谁没有自己一帮得力的干将？再说人家万一要用你，花了那么高的薪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能够为他创造财富，会计嘛当然就是在帐上创造了。他在那个地方投资时，就有不少的关系等在那儿，如果你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工商税务部门再没关系，他要你干什么？！至多让你做一个记帐的，除非你有能耐帮他逃脱巨额税款。象我们这个水平目前还没这个能耐，根本达不到这个境界，就是你真的有了这个水平，咱们也不能做对不起国家的事啊！你要是犯糊涂，等待你的是什么，不难想象，所以说头脑还是要保持清醒一些好。” 蒲秀枝也许是出于礼貌：“哪你是干什么的呢？” 新生感觉得出来无话可说，这样漫步也真的不太自然，可是自己真的不想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于是就轻描淡写地说：“说来话长，我是从一个普通的员工做起的，也就是运气好吧，一个偶然的机会做上了高级管理人员，在我感觉良好的时候，上帝再一次地跟我开了一个玩笑，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我。” 蒲秀枝心里好象有心事，过了一会说：“照你的意思，我现在学习这个会计没什么意思了，是吗？” 新生见她这样问，也不知道怎么说，考虑了一下说：“话不能这么说，多学习一点知识总没什么坏处，我们家不是有句话叫‘学一个羊儿疯，还经得起折腾的呢’；学习会计毕竟是门科学，我认为知识是相通的，只要你在一门学科上真的达到了大专的水平，那么你就有了大专水平这个层次的能力，关键是你要把它学好。” 蒲秀枝听了新生的话，高兴地说：“听君一席话心胸开阔多了，我也一直在犹豫，现在我想我是定下心来了。”见新生不说话，蒲秀枝好象想到了什么，接着问：“你今天是怎么啦，好象有什么心事，刚才一见到你我就有这个预感，不妨俗橹隼础！ 见她这样说，新生看了秀枝一眼，心想俗橹隼匆参薹粒反正相互不认识，过了一会儿自己取了钱以后，大家就各奔东西了，也许俗橹隼葱睦锘崾娣些，于是叹了一口气，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了一遍。 秀枝听了，她静静地说：“人，太善良了就是会被人坑害，但是被自己最亲密的人坑害，心里的确难过。我爸爸就是被我小叔骗到西安搞传销的，所以我爸一病不起永远地走了，有什么用呢，我们想向法院告他，可我爸爸临终一再叮嘱要原谅他。” 新生听了，反而劝起秀枝：“搞传销，他也是上了人家的当没办法的事，和我这就不一样了，讲好借给我的本钱，现在也也黄了，他们是摆明了在坑害我啊。” “上兄弟的当，心里没必要那么难过，老家不是有一句老话叫‘兄弟姐妹，各受各罪’，还有一句就是‘家毒，家毒’，很多人就是自己没办法在外混，可是对自己的亲人他特别有办法，他有心害你，你却下不了手对他，怎么办呢？只有远远地离开他。知道他一次以后就心中有数，惹不起咱们躲得起，没什么大不了的。” 新生听她这样说，冷笑着说：“那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心寒。” 秀枝看了一下新生，劝慰道：“我告诉你，上兄弟的当你觉得难受，比兄弟还亲的当是不是更惨，我就经历了。以前我和我的技校同学分配在同一个单位上班，直说了吧应该说是我的前夫，当时我父母那么反对我和他交往，我抛弃养育我多年的父母，硬着头皮和他结婚，不过婚后父母也就默认了。我一直想女人以家庭为重，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就可以了；作为男人，我督促他应该以事业为重，要想有所发展必须有个象样的文凭，所以我支持他参加成人高等教育学习。期间自己一人承担了家里的全部家务，省吃俭用为他缴纳学费、购买资料，这样一起艰苦奋斗了三年他也学成了，由于我们单位的经济效益不怎么好，加上他在单位也是升职无望，心想尽量让他能够有所发挥，看到别人早点出去的都混的不错，就双双停薪去了深圳打工，进了同一个单位上班，可是由于我们的学历不一样，结果他进了办公室我下到了车间，只要能在一起，又能够多挣一点钱我累一点也无所谓，正满怀希望地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刚过了三个月，他就与别的女人勾搭上了，不念一点夫妻情分坚决和我离婚。你说我得到这个结果是不是比你还伤心。怎么办？你恨天怨地有什么用？人生的路还很长，总不能自寻绝路吧？！” 新生听了，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秀枝赶紧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积压在我的心里就象一块石头，早就想找一个人倾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对你说了这么多，现在感觉好多了，你不会笑话我吧。” 新生听了，认真地说：“怎么会呢？你是看得起我才说的。” 秀枝突然将车停了下来，新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朝她看了过去，秀枝明白他的意思，用手指了指，同时掏钥匙开门，笑着说：“这里就是我的住处，以后有时间过来坐坐。”秀枝进门后，看新生还是站在外面，于是笑着示意新生进去，同时为新生倒了一杯水，然后自己拉开布帘，在帘子后面翻腾了一会，拿好五百元钱递了过来。 新生笑了笑，同时伸手接过，说：“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收下了。” 秀枝迟疑了一会，突然问：“那你没钱生意怎么做啊？能要多少的本钱啊？” 新生听了，叹了一口气，说：“明天再想其它办法吧，实在不行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他们。” 看着新生无可奈何的样子，秀枝平静地说：“要不这样吧，你明天晚上到我这里来，我再借你两千够了嘛？钱我存在银行呢，这个五百是想好了随时碰到你好给你，所以就一直放在家里。” 新生万万没想到自己怎么会遇上这么好的事情，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吃惊地望着蒲秀枝，犹疑地问：“这是真的吗？”看到蒲秀枝微笑地点着头，他激动地说：“那真是谢谢你了！” “有什么好谢的，你能那样平白无故地让我们欠你五百元，你就是把我们当作朋友，作为朋友互相帮助那是应该的，也许以后我还有请你帮忙的时候。” 新生听她这样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将五百块钱装入口袋，看时间不早，在一个女同志这里闲站着有点不妥，于是便告辞回家，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愉快极了，一天旅途的劳累以及不堪回首的怨恨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到家用水洗洗，便倒头就睡。 第149章昙花恋情 新生经过一个多月的不懈努力，赚了约两千多块钱；说起来他的运气真的不错，虽然每笔生意不象以前那么赚钱，由于形势所逼，只要有钱可挣他大小生意都做，所以生意象细水长流就没有断过几乎天天有收入。今天他为了表示对蒲秀枝的感谢，精心买了一枚胸针，还有两本会计方面的资料打算送给她，顺便把钱还给人家。 蒲秀枝看到新生过来，听说要还钱很是意外，她没想到新生这么快就把钱还来，是不是前两天自己说哥哥需要钱的事，自己不是跟他讲已经好了吗？心想新生肯定以为是自己却不过情面，还是怕自己担心他不还，于是生气地说：“怎么哪，你以为我怕你跑了不成，前几天还没听说你有钱，这么快就还过来，你手里没钱怎么做生意呀？先带回去吧，我又没什么事，反正我上班也不用钱，你用着还能多赚钱，等你真的不用了再还来！” 新生听了，真的有点激动，他笑着说：“真的谢谢你的好意，现在确实用不上了，不是你的这两千块钱也许我可能已经回老家了，就是有了这我才能有生意做，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周转，我又有了经营的本钱，现在还给你我还有近三千块，做我这种生意有三千足够了，谢谢你。” “你真的有本事，一个月就能挣两三千，真有哪？！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你要是缺着随时过来拿。” 新生随即把报纸打开，微笑着把书和胸针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什么？你这么客气干什么？”蒲秀枝一边笑着说，一边接了过来：“这两本书，我上次在新华书店就想买，准备付钱时才发觉自己没带钱，还在打算过两天去买呢！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新生笑着说。 蒲秀枝打开一看，是枚胸针，立即感到不好意思起来，问道：“是给你老婆买的吧？” 新生一听，感到有点不自然，忙笑着说：“不，不，是送给你的，不好吗，如果你不喜欢就算了。” 蒲秀枝羞红的脸抬了起来，笑着说：“挺好的，我很喜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异性的礼物。”深情地对新生说：“如果你能给我戴上，我会更加开心。” 新生一点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尴尬地说：“这，这，不妥吧？！” 蒲秀枝平静地说：“我是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可我真的想你帮我戴上，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就勇敢地帮我戴上。”蒲秀枝说着已经走到新生的面前。 新生已经感觉到她的鼻息，还没让新生反应过来，她已经亲了新生一下，同时拥抱住新生，新生真的不知所措，本能地紧紧拥抱着秀枝，喃喃地说：“对不起，我有妻子，而且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她为了和我结婚，不惜自己的生命打算自杀；我曾经为了她放弃去东南亚的机会，现在我们有一个儿子，所以我不能让她像你一样受到伤害。” 蒲秀枝不管那么多，贴在他的胸口平静地说：“我都知道，我说过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我只想要你，今晚留下来陪陪我，现在我真的很需要你。”说着仰起脸，深情地注视着新生。 新生看蒲秀枝的样子，真的不忍拒绝，担心地说：“要是你怀孕了怎么办？” 蒲秀枝深深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笑着问：“晚饭吃了吗，我还没有吃，现在到饭店去太远，要不就到小店去买点熟菜，今晚就凑合一下，明天来，让我做几个小菜给你下酒。” “好吧，我去买，顺便回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蒲秀枝有点吃惊：“你想走啊，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认为我特下贱！你要走，就走吧！就算我自作多情，以后就当不认识。” 新生忙说：“不是这个意思，这么热的夏天，不换衣服，怎么受得了。” “不是就好，等一下休息前，我帮你把衣服洗了，明早肯定会干，不然明早我去给你买新的，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新生听她这么说，为了让她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他走到门口关起门，转过身来深情地狂吻秀枝，这让秀枝真的很开心，放下手中的事，热烈地迎合着，新生便一把将蒲秀枝抱起。 秀枝躺在新生的怀里，呢喃地说：“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甜蜜，我为什么就没有福气长期拥有？” 新生不想回答她的问话，也不好回答，说心里话，他有点喜欢怀中的这个女人，她心地善良，积极向上，有头脑，有思想，没想到还是一个敢想敢爱的人，想到自己那天跟她聊天后，回去后心情就是愉快，根据她讲的话所整理的那首诗歌，便笑着说：“秀枝，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在草坪上的谈话吗，我回家后整理了一下，就象一首诗，不过穿插着，在我们两人身上发生的事。” 秀枝笑着说：“我们俩最近隔三岔五地见面聊天，谈的内容可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回啊？” 新生笑笑，深情地说：“我说给你听听，你就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你听好了，唉，我还是下去写出来吧。”于是便想起身下床。 “你是不是饿了？”秀枝关心地问，同时也起身穿好衣服：“我来做点吃的，我也饿了。” 新生笑笑，同时确实感到饿了，轻声问：“要不要我去买点什么？” “你不是说把那首诗写出来吗，你忙你的，咱们今天就简单一点，只够填饱肚子，明晚我慰劳你。” 新生也不说什么，走到桌前坐下，随便找了一张纸，认真地写下： 城市中的人们 著身的服饰 一天比一天多彩 栖息的场所 一天比一天气派 代步的车辆 一天比一天现代 通行的道路 一天比一天拓开 就是浩瀚的宇宙 也在一天比一天 被人类主宰 可是，真正展示 人类文明的灵魂 不该 一天比一天苍白 更应 一天比一天精彩 秀枝看到新生好象已经写好，微笑着走了过来：“写好了？！让我看看。”说着就已经伸手拿了起来，一看便说：“你的字写的真漂亮，真的看不出来，你能写出一手好字。”看了以后，深情地注视着新生：“你真的很有才华，我那天只是羡慕人家广播主持人说话有水平，没想到经你这一加工，真的是成了一首让人奋进的诗歌。” 听他一说，新生当然开心，笑着问：“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 “当然记得，大概的意思，和你修改的差不多，只是这最后一句，改的真是确到好处，记得人家说的是‘展示人类文明的灵魂，本应一天比一天地多彩，谁知竟然一天比一天地苍白’，这让人感到是多么的凄凉，多么的伤感。”秀枝说着深情地注视着新生接着说：“我当时听了以后，先是欣赏他的才华，联想到自己的生活，真的感到没有希望。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让我重新认识了生活，也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你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面对秀枝深情的目光，新生感慨地说：“是你的善良和支持感染了我，如果不是你的热情帮助，我很难走出困境，处在逆境中的人，不会有什么激情。” “关键是你热爱生活，如果不热爱生活，哪里来的灵感？就是有再好的素材没有灵感、没有积极向上的心态，也是创作不出什么作品的。中国每年有几百万的大学生毕业，想写诗歌的、想成为作家的大有人在，可是真正成为作家的能有几个？前些日子我和你聊天，你说你的理想是做个作家，不瞒你说我还在心里暗笑你，心想去哄哄小女孩子还可以，哪有心怀大志的人能和见利忘义的商人搭上边的，现在看来你真的能破这个先例。” “不要这样抬举我，理想是个理想，它是一个人奋斗的目标，能不能实现还要看我的造化。我刚才说了我这次处于困境中幸亏遇到你这个福星，否则我整天生活在悲愤和懊悔之中；一定会浑浑愕愕的怎么会有心情考虑这些，怎么会产生灵感？因此我的灵感是你赐予的，我衷心地谢谢你，所以我把它告诉你，就是为了与你分享。” 秀枝听了，感到兴奋：“你真的这样想？” 新生有点担心地说：“是的，不过我有点担心，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有抄袭之嫌？” 秀枝不这样认为，她迎着新生征询的目光，认真地说：“你想哪儿去了，这种类型至多说是再创作，就象不少的唐诗似的，经过斩头去尾成了绝句，不对不对，反正应该是你的创作，因为经过你的创作，完全赋予它一个新的内含。” 看秀枝这样，新生笑着说：“你不要这么紧张，你这么为我辩护，只能说明一点你喜欢我，无论我是怎样，你都会有理由为我戴上花环，这就叫爱屋及乌，不过这样我感到很幸福，真的，很开心。” 晚饭后，他们洗漱完毕，秀枝躺在新生的怀里，享受爱情的同时，她仍忘不了自己刚才的回答并没有让新生心安，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能让新生满意的答案，于是说：“新生，你以为我刚才真的在庇护你吗，不是的，你从我这里听到的话放在心里，证明你是一个有心人，就象画家到乡村写生，作家到群众中去收集素材，这样经过你的艺术加工，当然就形成了你的作品，怎么能说是抄袭呢？！你打算寄到报社发表啊？” “没有，我哪里达到那个水平，只是试着写写，自己看看，另外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也不懂得怎样去写诗，不过我感觉真的很好，叫什么名子？” “我当时还没考虑这个事情，你看这一天比一天的，我的意思就是越来越好，要不就叫《应有的轨迹》，你看怎么样？” 秀枝有点吃惊：“你问我啊？” “不是你，还有谁啊？”新生笑着回答，新生同时开始注意起身边的这个女人，她个子不高，体态丰腴而适中。新生不知道怎样去评价她，不过从内心里真的很感谢她！她太善良了！这一次自己能走出困境完全是她的功劳。清醇的脸上透露出妩媚，但是要说她美丽，和自己的妻子继香真的不好比，和培兰、梁莉更是没法比，就是春梅她也远远不如。不过她有股成熟的美，虽然在妻子的身上也会时常发现这种影子，但是不会象她这样长期显现知识女性所特有的文静和雅致，这也许就是文化程度的差异。和她聊天真是一个愉快的事情。新生知道要说自己不喜欢她，可以说是自欺欺人。明明知道她是一个受过伤的女人，为什么要送给她这枚胸针？自己心中对她的那份依恋，现在开始明白绝对不是同情！自己曾经在心中那么发誓不再做对不起妻子的事，经历了培兰、梁莉两个人的煎熬，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她的这一道防线，竟然抵挡不了她的一个拥抱和一个温怒的表情。 秀枝看新生目前这个样子，她也不想再去考虑什么，沉淀在心底的情愫在新生的抚摸温存下早已磅礴起来，只是想到如果自己太主动怕面前的这个男人看不起自己，可是越是努力控制自己心中对爱的欲望就越强烈；是不是自己的心事被新生看出，他的抚摸是那么的温存，自己虽然曾经接过婚三年，可是从未体验过这种幸福。为了掩饰自己的激情，秀枝面带羞涩地说：“你是男人嘛，我当然听你的。”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深情地吻上新生，缠绵间呢喃地说：“生，你知道吗，现在的我真的好爱你，跟刚才不一样，刚才的感觉就是当你是一个好人，因为你是我有生以来第一个送礼物给我的男人，我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而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令我欣赏的男人。要是当初遇上的是你，那我该有多幸福，我真的羡慕……” 新生不让她说下去，于是立即用吻予以覆盖。秀枝在新生平静之后，还是忍不住俗橹觯骸拔抑道自己没那么好的命，可我真的好想彻底拥有你。”新生再次用吻予以覆盖。 第150章梦醒昙花 新生和秀枝俨然象一对夫妻，在经过近一个月的亲密接触，他们白天各自上班做生意之外。晚上会不自然地聚到一起，要是稍微晚了一些，秀枝肯定会打给自己传呼，比以前在这里的继香还要关心。 有时新生会去买点菜之类的，秀枝总是抱怨他：“到我这儿，你就人来就行了，这是给我最好的礼物，我会热情招待你。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就去你那儿你招待我。”看新生不说话，笑着说：“你说我什么时候到你那儿去住几天？屋里长期没人住反正不好，为了方便你做生意干脆我搬过去，这样还能省一个地方的房租。” 新生笑笑，没有正面回答，晚上休息的时候，新生不象每回那样，在她的身上有那么多的好奇，秀枝感觉他有点不对劲，问：“今天是怎么哪，是不是怕我真的搬过去啊？” “我妻子今天打电话过来，孩子过几天放假，一放假就过来。” 秀枝一听，明白了新生今天的变化，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一下，然后说：“是的，我们那儿一般都是七月一号放假，你放心吧，我说过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的心里很矛盾！” 听了新生的话，秀枝的泪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哽咽着说：“你不要想这些，我知道你心中真正爱的是谁，你还记得我曾经半夜哭着把你吵醒吗，你知道那是为什么，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彻底拥有了你，夜里睡觉总是睡不着，看你白天做生意那么累，想让你早点休息，所以多次都是先假装睡着，在听到你的呼声后，就这样傻傻地看你，那回是星期六，因为是周末吗，我想逗你，没想到你却说‘香，我的好老婆，你不知道我累啊’，我听了以后，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那么好的心情弄得我一点心事都没有，越想越难过。本打算和你一刀两断，可是就是喜欢你，我以前离婚都没有象现在这样对你这么留恋。” 新生看这个样子，真不知道怎么说：“怪不得，你那天说好去西湖去的，后来说有事，没去就为这事啊？对不起啊！” 听秀枝这样说，新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是炎炎的夏季，他还是下意识地拥紧秀枝：“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怨我，让你伤心。” 秀枝说了以后，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无奈地说：“我不怨你，这就是我的命，我知道在你的心中只有一个人，就是香，她一定就是你的妻子吧，她真幸福！” “说真的，是香，应该叫继香，我很爱她，可现在我也很喜欢你。”新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痛苦地说：“可我已经背叛了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你能俗橹鱿不段遥我真的很开心，这让我感到欣慰，这一个月来没有白喜欢你。”秀枝显得非常高兴地贴在新生的怀里，突然抬头问：“你真的这么很在乎她吗？”秀枝说着便盯住新生的眼睛发现的结果是肯定的，于是说：“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的心事，只要我们不告诉她就不会伤害她。”看新生仍然不讲话，秀枝安慰他说：“不想这些了，我知道这一天早晚要到来，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我本来就只是想逢场作戏，谁知道现在玩着了火，一下子想扑灭我真的有点舍不得，让我们再尽情地燃烧几天吧。”说完就狂吻起新生，新生知道她在用流血的心作吻别。于是俩个人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心酸中透着苦涩，相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了许久还是秀枝坚强地擦去泪水，也轻轻地为新生拭去，俯在新生的身上，一会儿又把新生揽在怀中，仔细地端详，好象要把他永久地珍藏心中，微笑着示意新生休息。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新生接到秀枝的传呼，秀枝称自己的嫂子今天过来，晚上不要过去她那里，新生信以为真，可是接下来过去的时候，房东告诉他：“秀枝昨晚已经搬走，留下一封信让我交给一个叫新生的人。”新生忙称自己就是，同时掏出自己的暂住证证实自己的身份。 新生接过信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新生，我的爱人： 你好！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 生，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是知道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你。和你同居的这一个多月我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一个完美的爱情，从学校毕业，自以为轰轰烈烈地谈了一场恋爱，可是现在才知道，从来没有一次让我心跳的感觉；本想和你逢场作戏，却没想到你是那么的使我激动、让我痴迷、叫我留恋，我也曾想到你不是一个好东西，可你对继香的深情真的让我感动，做你的妻子真的很幸福，我很羡慕你妻子。跟你在一起就是做你的情人心里也踏实、也很愉悦，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也许这就是我的爱情。 生，既然爱你就要让你幸福、快乐。我选择现在突然离开你，就是要给你一个漫漫适应的过程，我不想让你妻子对你有误会，更不想让你妻子对你失去信心。一个没有爱情婚姻的死亡，还让我痛苦一生。一个真心相爱的婚姻破产，我不知道男女主人会不会发疯，我不敢想象，更不敢下这个赌注。 生，我也知道这一个月下来，我们是多么的融洽，昨晚特别感觉到你对我也是那么的依恋，我也真想永久地躺在你的怀里，享受你的温存，最好是能伴你一生。可是要是把你我的欢娱寄托在你的懊悔和继香的痛苦之上，我想我们是不会幸福的。昨天想了一夜，今天想了一个上午，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虽然没有离别时的依依惜别可以回忆，但是痛苦也是一种纪念。 生，别笑我！在刚开始和你同居之前，一直担心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我坚信你不是一个坏人，跟你谈话、散步总是那么愉悦，当时的侥幸心理就是你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后来发现你对我的女同事几乎不正眼看一下，对我又是那么体贴，让我没办法不爱你。我的小姐妹曾经劝我既然喜欢你就要拴住你，她们让我把环拿掉，我挣扎了好久还是决定尊重你的选择，心想如果用孩子可以拴住你，那么继香还是大赢家，现在没有怀上你的孩子，我真的很后悔。现在唯一值得珍藏的，就是这枚胸针了，我会终身珍藏起来。 生，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再说我的心就要碎了，谢谢你给我的爱！真的，你也不要找我，你放心，我想你的时候，我会躲在远处看到你。 生，我不知道你的心情到底如何？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然的话就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你要是痛苦，我会更加难受！听我的话，忘了我吧，安心和继香过日子，可有一句话我要提醒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的理想都不要放弃，我的眼睛会一直盯着你的，我坚信你会成功！我也会祈祷、祝福你成功。 生，想想我们的爱情，象昙花一现，就这么匆匆而过，让我惊喜、给我痛苦，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她也曾经美丽过，不是吗？！ 生，让我最后一次吻你！ 吻你！吻你！再吻你！！ 昙花爱人秀枝 1997、6、26、 对于秀枝的突然消失，新生的心中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痛，他自己说不清楚，他前两天还在考虑怎么和她分手。担心这考虑那的，现在倒好突然间就消失了，新生的心中好象被掏空了一样。他一人跑到与秀枝曾经呆过的草坪上躺下，回味着与她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仿佛就象昨天发生的一样，他趴在地上，试图闻到一丝情人的气息，可是什么线索也没有，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一阵晚风吹来他清醒了不少，可是仍没意识到一阵暴雨就要来临，他仍然继续躺在那儿，直到雨点重重地落在他的脸上才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倾盆大雨立刻就将他浇了个透，这时候已经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多还是泪水更多，他缓缓地爬了起来，凄凉而痛苦地接收暴雨的冲洗。不知道是神智清醒，还是本能的驱动，他一直是沿着道路的边沿，漫漫地往租住地移动。 第151章九七念想 新生回到租住的家里，一人买了点熟菜、一箱啤酒，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喝醉，反正是晕晕沉沉的，但还晓得洗澡。事后在家睡了整整两天，饿了就喝瓶啤酒。突然想到秀枝信中的话，是的我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如果这样既对不起一直与自己同甘共苦的妻子继香，更对不起情深意重的情人秀枝。她的一番苦心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好，不能辜负她！这样想着心情总算调整了过来。起床后感觉世上的一切真是美好，可是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仔细想了一下可能是两天没有吃饭的缘故，于是一人跑到面食店要了半斤的兰州拉面，外加四两的牛肉，吃的时候还在想要是秀枝在只要自己说一句她就会端到面前，想想真是伤感，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但是吃完以后感觉真的好多了，不过心中还是在默默地说‘秀枝，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谢谢你！’ 正在这个牛角尖里发愣的时候传呼机响了，精神一下子来了，有生意他当然高兴，于是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生活状态。只是在晚上休息时会不自然地闪现秀枝的踪影，自己也知道这样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不好的后果。为了走出这个恋情沙漠，他也想了不少方法，看电视不管用，看书是更不进脑子。一个偶然他无意中又碰上了收音机，于是想到好久没听‘心灵之约’了，这个还真管用，接下来就是聆听‘孤山夜话’，也许是白天的劳累，他听着听着就进入了梦乡，连续几天都是这么对付的，好在孩子刚放假妻子就来了。 继香来了本来想给丈夫一个惊喜，所以她到了杭州以后也没打电话给新生就直接到了租住地。因为感觉自己较累，本不打算多烧什么菜，准备随便吃点好休息。到了家一看发现除了方便面就是啤酒，还有就橱柜上的霉斑。知道丈夫生活是多么艰苦，泪水再一次地充实着眼眶。于是又重新跑到市场买荤菜，心想好好补补他，等到新生到家，往日欢聚的喜悦继香这次是一点都没有。静静地扑在丈夫的怀中，心酸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还伴随着轻微的哽咽声。新生感到奇怪，便忙着问：“怎么搞的，一见面就哭，受什么委屈了？” “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话，看你又黑又瘦憔悴的，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你一人在外，钱不就是钱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省，自己累了不想煮，就不能到饭店去吃啊？这下子我以后也不问儿子了，只要你在杭州，我就留下来伺候你，万一把你的身体搞垮了，你让我以后去指望谁啊？！” 原来妻子是为的这个，新生心里有数，前一段时间自己和秀枝一起吃的不用说真是太好，但是不能讲，根本就没回来吃过饭，加上这一个星期来自己的心情不好又懒得弄，甚至连胡须都懒得刮，所以显得憔悴。于是笑着说：“你为这事啊，我是白天太累，大多数是在饭店吃，有时夜里饿了泡一包面吃，真的我不会那么傻的，就是现在懒点，其它没什么！” “反正这一次来，我心里不快活，你这个人我不了解啊，别挑好听的来懵我。好了，吃饭，今天太累了，我也没多做饭，明天多弄几样。” 新生不想提起这事，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下秀枝的影子，深怕自己伤害到妻子，于是深情地看着妻子，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对不起她，他怕妻子还要问，就深情地用吻覆盖她。分别了两个多月的煎熬，见面时新生的呼吸就已让继香心潮激荡，现在她再也不会去考虑其它的事情，她要充分享受爱的滋润。 继香呢，虽说担心新生不问儿子。她说归说，真的到了上学的时候还是以大局为重，听丈夫的话带着孩子回家上学，只是偶尔隔个把月，就跑到杭州看一下丈夫，过一两天又急着回去照顾孩子，虽然孩子有婆婆照顾，可是自己始终放心不下。这边丈夫也是，两头都不放心，不过没办法，为了生活只能如此。不过她的心情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到了年底，他们就这样还是还掉了一万块的债，如果手里的钱全部还掉也就只剩下六千多块，看来也不是什么问题，再说也都是夫妻两头亲戚姐妹的，目前情况，根据自己的了解他们家也没什么大事，不会太急着要。心想如果生意好，再有半年也就差不多了，所以在春节期间并不象有的家庭那样，为了还债而节衣缩食。其中最主要的是想趁着冬季给丈夫的身体好好补补，电视里不是常这样讲嘛，叫什么‘冬令进补’。再说了，就是今年不做生意自己也不担心，这么好的房子都建起来了，就是欠这点外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决定将自家的圈里的肥猪宰杀，一来可以放心丈夫每年因少而舍不得吃的坏习惯；二来随了婆婆的心愿，她说在新房子里杀猪可以去晦避邪，自己的爸爸妈妈也这么说。 除夕下午，新生一家就忙开了，新生负责写春联，继香负责贴门神，天赐嘛就负责跑腿，一家其乐融融。 基本忙完的时候，新生感慨万千，就自家的春联，就比以往多了很多倍，这只是全国千千万万个家庭中的一分子，想到国家过去的一年真的不平凡，看到桌上还有一张红纸，脑中突发奇想于是提笔写下： 民有楼居喜上眉 雪洗明珠更开怀 双龙驯服精神爽 神州新春呈祥瑞 妻子继香看他反常，也不知道他又写什么，跑过来一看，笑着说：“我的大诗人，第二句和第三句什么意思，请你解释一下。” 新生高兴地说：“叫你平时只在我和孩子之间牵肠挂肚，国家今年发生这么多的大事，你都不记心上，所以现在不理解了吧。” 继香不以为然，说道：“一个妇道人家不关心丈夫、不牵挂孩子管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管用吗？再说你是我们一家之主，有你关心，我们一家就是很爱国的了。你就不要跟我卖关子了，快说吧趁我现在还有兴致。” 新生摇头晃脑地开始进行解释道：“雪洗明珠更开怀，就是指香港回归，香港被世人誉为东方明珠，被人强占一个多世纪，现在能够雪耻回归重放异彩，是不是更该高兴。‘双龙驯服精神爽’，我国的长江黄河，就象两条昏睡的巨龙，自古以来人们对她既敬仰又恐惧，总想将她驯服为人类造福，只有在当今国运昌盛的年代，长江的三峡大坝胜利合拢，以及黄河小浪底成功截流，这个梦想才可望得到实现，你说精神爽不爽。其实第四句中的新春，你不要简单地认为，我就指的是新年，我在这里是一语双关。” 第152章情系乡亲 春节期间，新生的心中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整天呆在家中看书，弄得继香也只好跟着呆在家中，继香想啊，丈夫肯定是平时的时间都在忙着做生意，所以耽误了学习，现在是不是想补回来，可是以前的春节不是这样的啊，他也喜欢玩玩麻将，打打扑克什么的，今年是怎么哪，是不是因为欠人家的钱在焦心事？ 说丈夫焦心事？不象，还是想看书，所以晚上休息的时候，继香躺在新生的怀里，转弯抹角地问丈夫：“生，今年春节怎么哪，是不是为欠人家的钱发愁啊？” 新生奇怪地问：“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咱们这么大的房子建起来了，好几万都下去了，这么点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害怕了，是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继香深情地说：“哪你今年过年怎么一点都不快乐，是不是想读书哪？早知道你一心想读书，咱们就应该建瓦房，这样积余三四万块钱让你缴学费，也好圆你的大学梦，早日实现你的理想。” 听妻子这么说，新生很是感动，他下意识地将妻子拥紧一些，平静地说：“你怎么想起来说这话，现在没钱念书正好，就是有钱我恐怕也上不了了。也不知怎么的，现在的记忆力相当差，以前看书最多两三遍就能记住。现在十遍八遍也不行，不管我的理想能不能实现，这跟去不去读大学没关系。当代著名作家王蒙他也没读过大学，苏联作家高尔基他的小说《我的大学》，不是很能说明问题，我在想自己也是三十岁的人了一点建树没有，人家都是自学成才，我为什么就不能，现在的记忆力又这么差，可不敢说什么理想了，小心以后被人笑话。” 继香惊疑地说：“那你放弃理想哪？既然如此，春节期间可以好好玩玩，好好放松放松。从今以后只要你想看书，我保证给你充足的时间，日子长着呢，不在乎这几天。” 新生满怀深情地对妻子说：“要是说放弃，心里哪里能甘心？我写了这么多的日记，也试着写了这么多的诗歌，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就是经常看了修改，自己心里也没个底，要是能有高人指导，哪怕是一点点，我的心里也好有把尺子。现在胡乱地就是想写，我渴望成功，可是心里没底，也不敢往报社投稿，我怕那样会打消我的积极性。”新生看着妻子，无奈地笑了笑：“你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懦弱？你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啊？” 妻子嗔怪地说：“你说什么话啊，你是我的丈夫，我们又这么相爱，不管怎么样，你在我的心中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我以前崇拜你，现在仍然敬重你。我不能够给你搭桥铺路心里已经很是不安，你要是无情无意把我换上培兰兴许你已经成功了。你能不离不弃地陪着我受苦，本身就值得很多人的学习。有你，我很骄傲，我这一辈子很满足了，以后切不可胡思乱想，能不能给我脸上再贴金，就看我们的造化了。你放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如果你想圆你的作家梦，你以后就开始去努力吧，家里的事你放心，有我呢。”继香非常动情地说：“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 见妻子这样说，新生也很感动：“有了你，我才有了一切，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你还记得我写的《初恋》吗，最后一句我用括号的那句话：‘你是我最大的幸福’，一定要记住，有了你我才会幸福。闽南语歌曲《男儿的本性》中，有这么一句话‘靠我的智慧，用我的双手，创造美好的家庭’，作为男人，能为你遮风挡雨这是我一生的幸运，也是我作为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夫妻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了好久，继香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来注视着新生，深情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有话问你。”看到丈夫遵从了自己的意思，于是接着说：“最近不少人跟我说希望你能回来参加今年的村里换届选举，我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也没答应也没拒绝，相信肯定有人跟你谈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新生笑着说：“我没考虑这个问题，我们建房子还欠人家六千多块钱呢，要是做了干部，这钱哪一天能还掉啊？你是知道我的，集体的钱我是一分也不会动的，到时你花什么钱啊？” 妻子不以为然：“别人不出去打工，能建房子过日子，我们为什么不能？不就是六千块钱债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最多两三年还不完啊？你老说男人在世上就争的一张脸，我想啊，要是大家信任你，你就试试吧！好在不管怎么样，咱们的楼房建起来了。就是做了干部，也不会有人说闲话。至于花钱吗，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要是真的选上村长，弄个村长夫人的头衔不花也行，起码我们俩不会两地分居。” 新生看妻子的样子，真的不知说些什么好，考虑到村里的复杂环境，他淡淡地说：“你有没有想想，我怎么会选得上村长，大家是看不下去，是有不少人来找我出来竞选，我也认为自己的条件不错，可是想当选没那么容易。我们村里的人，好吃懒做的都在争着做干部。这么多年来，哪有一个是真正的想为人民办事的？选来选去不还是那几个人？加上我们这里的人大多爱占小便宜，一到选举了，那些干部跟乖孙子一样，客气得不得了。而且还散布谣言，乡里只认他们，加上他们家是祖传的干部，致使一部分胆小怕事的人，怕万一得罪了这些畜生，以后报复他们、穿上小鞋。” 继香听了以后摇着头连说：“不一定，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就照你说的胆小怕事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人都会有主张的。我告诉你啊，去年咱们房屋倒塌没要救济款，你在我们这里的名声好得不得了，大多数人都认为你作风正派。以前没动用调味品厂的钱连上面的救济都不要，大家对你放心，要不是这样我才不劝你呢。” 新生叹了口气，说道：“香，你是个妇道人家，不少情况你不了解。事情没这么简单，就是你说的再有理还是白搭。我们村里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首先在姓氏上我们余家是小门族姓氏，排在前面的是张、王、李、赵，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联姻，张、王、李三家都是亲家关系，光张王的姓氏就超过全村的一半，加上姓李的，就基本上定局了。这些人家，你仔细分析过没有，大多数没出息，宁可一起捆着受穷，也不能把我们这个村长的大权旁落，哪有我父亲他们那个时候一心为公的精神？！算了，不操这份闲心了，免得以后在村里面树上敌人，大家见面不开心。你看现在的领导村长看到你都还客气，就是怕我跟他们过不去，同意回来查帐。即使查出什么，能摊上我多少，我才没这个闲工夫，更不想被人拉出去丢人！” 虽然丈夫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想到已有不少人过来劝说过，要是不答应，丈夫就好象给人一个自私的坏印象，只为自己发财，不顾别人受穷。违背不少老人对他的‘继承父辈传统，带领乡亲致富’的期望。这样以后新生就是回来，谁还会看得起呢？不行！继香想了一下，说：“新生，你想的太多了，而且也不是很正确，你不在家，有不少的老人来看过咱们的家，我说的大多数，不是指咱们的余家人，张、王、李、赵四大家族的人都有，因为他们清楚公公的为人，对你不贪便宜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对你比较看好，所以都有意来让你出来竞选，你可不能辜负大家。” 新生听了，不屑地冷笑道：“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子，我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不了解自己的斤两？我不想偷鸡不成再浊把米，到最后村长选不上，还耽误了自己赚钱。” 看丈夫不屑的样子，继香只好说：“你知道啊，已经有人把工作做到你妈那儿了，妈也不敢做你的主，跑过来问我，她老人家倒是有这份热心，不过她说了，主意自己拿，也不要顾忌什么，反正是大伙要求出来的，即使就是选不上，她认为也不丢人，起码可以说明有人信任她儿子。” 听了妻子的话，新生也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于是问妻子：“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迎着丈夫真诚的目光，继香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是一心想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俩不是聚少离多，你干什么都行。现在这样长期在外打工做生意，我想不是长久之计。这样的话，虽然我们的手头会比较宽裕，可是我的内心并不快乐。你在福建打工，你不知道我的心里多苦，有时半夜睡不着，就一人坐在床上流泪，我知道你一人心里也苦，所以也不敢告诉你，怕你分心，影响工作。你现在做生意，要不是孩子上学，那倒是最好。每天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心里不知道多么踏实，可是看你暑假之前那样，我的心都快碎了，你又不想耽误孩子读书。而你一人在外我又不放心。再说孩子看看就大了，电视上常说，这男孩父亲不在身边，母亲的教育是不能代替父亲的。”看丈夫还是在深情地注视自己，于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如果你真的能选上村长，你就可以创出一番事业，我对你有信心。那样的话我们就不会再有这离别之苦，而且周围的邻居也能过上好日子。” 新生一听，笑着问：“我有那么神乎吗？我是从来不敢这么想，这样看来我还是不参加的好，免得让你到时候失望。” 继香鼓励说：“老公啊，你还没看到你的能耐，我可是考虑清楚了，如果你没有两下子，人家王领导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能惦记着你啊？乡里的那么多的干部还能买你的帐？这足以说明你的能耐！再说你到福建那么短的时间就能爬上高级管理人员的级别，当上生产经理，那比在家做村长难多了，你不是说你们公司有三千多人吗？那是什么概念，三千多个齐刷刷的年轻人，我们一个村才多少人哪？大人小孩一起不过一千五百人，二十到四十岁的，至多也就是五百人吧，你能安排好那么大的一个外资公司生产，就带领不了这么少看着你长大的父老乡亲？就说在杭州做生意吧，别人经常没生意，可你是左右逢源，生意做的一直这么红火。谁做生意不精啊？这不是挖空心思就能办到的事，这就是能力！要是做这小小的村长，对你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我相信你能搞好！” 面对妻子的一番劝说，新生陷入了深思，他转身扶正妻子的脸，让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妻子的面部变化，深情地说：“你真的希望我参加，是吗？”看到妻子肯定地点点头后，认真地说：“好吧，咱们顺其自然，不过你要记住了切不可张扬！我也相信自己能搞好，可是我估计要想选上比我以往的做任何事情都难，非常渺茫，相信我的判断！这不是一件好事，弄不好会成为别人的笑料。” 继香有点不理解：“不会吧，我们是在牺牲自己的利益，不会好心没好报吧？！” 看着妻子善良的样子，新生平静地说：“总之你听我的，没错！世上不少的事情并不是都以人们的善良愿望为最终结果的，特别是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家族的力量太严重了，可以说是愚昧，加上现在乡镇政府的办事人员，他们天高黄帝远贪污腐败成风，没一点好处谁为你办事？单靠我们想改变真的很难，我刚才都分析给你听过了，我研究地方上的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已经有很多年了。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继香似乎觉察了什么，淡淡地说：“我听你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新生沉思了一下，说：“为了不辜负那么多老人的一番心意，我们暂时就漫漫地一步一步走着瞧吧，拿一年的时间豁出去。今年就不出去了，咱们就说生意不好在家休息一年，到了选举，有人提议我们就跟着上。如果没人提议，咱们也不去勉强。好丑一年，不行的话明年再作打算，你看怎么样？” “我说过，听你的！” 第153章分析形势 新生夫妻俩做好决定后，新年刚过，新生便到杭州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没几天就从杭州回来了。 其实说来也巧，新生不留在杭州的原因还有就是在非机动车市场上他已经发现了不少三轮车的假牌照，包括假的行驶证，一套齐全，完全可以说是达到以假乱真程度；因为是假冒的嘛，本身车辆并不值钱，因此连车子的整套价格只有一千五百元左右。新生已经清楚地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订制。但这是犯法的事，新生不想趟这个浑水。虽然自己都是做的智慧和汗水得来的辛苦钱，可是万一自己被人陷害而说不清楚怎么办？自己又是外地人，因此正好借这个机会放手。 乡亲们看到新生不再出去，心里也有点数，因此不少年长的人便逐渐到他家来串门。新生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参加竞选，但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有几个人建议新生活动活动，被新生婉言拒绝，也有人提议新生到各家各户串联，新生也认为不妥，所以也没有同意。但是他没有反对支持他的人怎么去做工作。 农历二月刚上头，村里的壮劳力包括识字的姑娘、小伙子就几乎走光了。剩下的不是好吃懒做的村干部，就是老人和儿童，还有一些看家的妇女，也有实在找不到活的贱骨头，这毕竟是少数，他们大多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和村干部套近乎，给他们家做‘长工’，这当然是免费的，只有借机能够有幸帮村里做点杂活赚一点杂工。所以这些人可以说是保皇派。新生看到这个情况，心中尚有的一丝热情也就荡然无成。 新生看到这个情况不对头，比自己设想的还要糟糕。于是和妻子商量打算还是外出，到什么地方去呢？新生真是犯愁，现在手里只能凑一点的路费，其它的钱已经全部还人了。要是不还人，就是到杭州去卖青货也可以啊。现在钱刚还人，也不好再去借。继香却不这样认为，没钱出去也许就是好事，这样可以安下心来，做选举的事情，所以她一点都不着急。干脆把家里的钱花花光，她趁逢节买了很多的小鸡小鸭，又买了两头小猪，让新生在家安心。说好等这些家禽牲口养大了，这个选举也就结束了，正好出圈再做打算。这让希望新生参加选举的人松了一口气。在确定新生真的可能留下来的信息后，乡亲们互相转告。平时对村委会有意见的人，也不知道是谁约好的都到新生家集中，新生感到有点奇怪。 面对大家的热情，应大家的要求，新生作为参选对象，对如何做一个村长谈了自己的看法：“今天你们到我家来，我很高兴。我在外打工做生意，加上我以前在乡办厂上班那么多年，可以说方方面面的事情我都考虑到了。对这次的选举，我没有一点的把握。我不能去为了做这个村长，给人低三下四，溜须拍马的事情我也做不出来。要是有这个爱好，我也不至于从厂里被排挤。以前不做这事，现在也不会做，将来就更不用说。对于集体的财产，我以前在乡调味品厂做了六七年的会计可以说没有用过一分白钱。这在全乡人面前，我都不会感到有一丝的愧欠。并且我父亲早就为我做出了榜样，我不会给祖宗丢脸。但是光有正派和清廉并不是一个好的干部，他还必须想法把村民带上富裕的道路上共同致富。现在我们村有两个小厂，据了解每年都在亏本，你们相信吗？亏本，怎么每年别人想承包都包不到呢？人家是鸡下蛋，蛋孵鸡，越来越壮大。而我们呢，是黄鼠狼下老鼠，一代不如一代。还有国家每年都在喊减轻农民负担，而我们的负担怎么一年比一年加重？所以大家如果真的想让我参加选举？就要想法让上面派人下来，协助我们理清过去的帐簿，让老百姓看到现有的村委会，是怎样为大家办事的？否则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我在这个方面还不能出面。因为这些事情，可能会牵扯到上面的有关人员。牵扯的人员本身就很自私，他们溜须拍马赢得今天的地位，正想不择手段攫取利益来填补自己的因行贿而空缺的经济损失。如果接下来换上我，他们知道我的为人，我和他们本来走的就不是一条道，对他们肯定没有什么甜头，加上他们潜在利益的丧失，他们必定会层层干扰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我如果大张旗鼓地参与，假设我们在选举中胜利，这对以后办事也极为不利，所以我只能默默地进行，必要时还要出去假装打工。” 见新生这样说，村民张才强张大爷说：“新生，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张姓人家，现在的状况你也了解，过去和你父亲一起是做过不少的干部，那都是大家推选的。我们以前谁敢有一点私心？主要也是你父亲的这个头做得正。现在有不少的干部，说实在话，我一点都看不惯！他们哪有一点点的主心骨？很怕丢掉这个乌纱帽，其实就是没志气。只要自己也有一点点的好处，什么事都干，活脱脱的二百五，标准的奴才，人家把他们卖掉，他们还要帮人家数钱。你呢为人耿直、办事有头脑，所以我们都希望你能跟我们说句心里话，你现在是不是决定参加这次选举，如果你决定参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放心，其它的事情由我们去做！” 新生笑笑：“你们都来了，而且早有这个期望，虽然我暂时会有点损失，但是我年轻，以后日子长着呢，赚钱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的。再说如果真的能为乡亲做点事情那也是我的荣幸！另外母亲妻子都很支持我，现在房子也建起来了，基本上没什么后顾之忧。只要大家信得过，我就不会让大家失望，中国有句古话‘事在人为’，其他村能搞得好，我们村为什么就不行？我就不相信！” 从小的同学肖峰说：“老同学，我想问你一下，如果你感觉到做了村长后自己划不来，会不会中途不干？有没有把握做好村长？” 新生看了看大家，郑重地说：“这个事情我早已考虑过，我只想说‘选择了将义无返顾，投入了便风雨兼程’，这是我一向的做人原则。除非是环境逼我走，一般是不会轻意放弃的！因为当我开始决定工作了以后，将会投入大量的精力，我工作不喜欢三心二意，那样将一事无成。我喜欢干一行爱一行，在大公司里面叫做‘敬业爱岗’。这一点我想对于我们年轻人很重要，因为根据我们自己的能力是无法选择环境的，但是我们可以适应环境、改变环境。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给祖上争一个面子吗？给后人一个想头吗？名誉比钱金贵，我不会留下骂名辜负大家期望的。再说如果我有这个舞台，也许就会改变我的命运轨迹；至于有没有把握做好村长，我认为不管做什么事情，只要用心去经营，只有不愿干的事情，没有做不好的工作。只要自己努力，肯定能够成功！” 见新生这么说，大家都比较有信心，可是仍有人不放心，过了一会儿本门的叔叔余志文打破了沉静：“新生，我想问一下，现在大家心里都有意推选你出来竞选村长，如果真的选上了，你打算怎么办？这是我们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 新生笑了笑，稍微思考了一下说：“其实这个问题，我刚才无意中都已经讲了。第一要清理这么多年的集体帐务，对我们村进行一次彻底的盘点，看看村里到底还有多少钱让大家都知道，然后再做打算；第二对两个集体小厂进行认真地整顿，必要的情况下进行改制，反正不能让这两个厂成为集体的负担；第三就是发动大家种植经济植物，种植粮食已经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不过这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必须等到大家有了稳定的销售市场，也就是要打开销售环节。杭州的三里亭市场对我的启发很大，我们暂时可能建不起来市场，但是我们可以到人家的市场去批发。这些事情暂时都是纸上谈兵。我也没做过村干部，刚开始肯定要熟悉一段时间，不过这几点，肯定要做的。” 梅生看大家都不讲话，忍不住说了一句：“新生，现在你已经决定参加竞选，你说说看我们这样做能成功吗？” 赵华见他这么问立即打断他的话：“新生，你放心，只要我们大家心齐，你愿意出面竞选肯定没问题！你安你的计划行事，家里的工作由我们做，不过你不能反悔。” 新生见他们这样说，于是考虑了一下，认真地说：“其实大家如果真的想让我做这个村长，我说了你们只要做两件事，一是想办法查帐，因为根据本人的判断，他们不会自己掏腰包去贿赂那些蛀虫。你们看平时他们游手好闲、勾心斗角的，既不长青货也不搞副业，哪有那个能耐建楼房？可是却家家是楼房，不管他们做的怎么隐蔽肯定会有尾巴，如果你们有怀疑可以抄回来，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会计，应该会知道是不是违规；二是做好各家各户的动员工作，这个工作怎么做？你们就跟邻居及本家族在家的人讲，问她们想不想夫妻长期团聚不分离？想不想过上好日子？想不想象我家这样建个楼房？只要大家想通了，肯定没问题。” “新生，对于查帐，你是不是可以参加？因为我们不懂得会计知识，外行查内行，我想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怎么知道那一笔合理，哪一笔不合理？”一向沉默的施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新生一听，笑了笑：“这个问题简单，村委会的帐其实很简单。我们都是本乡本土的，每年的提留筹收大家心中都有数，全村多少人，上级规定多少？每人实际筹了多少？还有哪些人家未缴，为什么？这个要上榜公示，接受大家监督；实际上缴了多少？干部的工资支付了多少？是不是按照上级的标准支付的？办公费用是多少？这个全部应该有发票，看看有没有购买的实物？招待费是多少？我们是乡政府的所在地，一般情况不存在招待费，这个情况一定要核实；搞计划生育的开支是多少？出差办了哪些事？是不是按照规定报销费用？白纸单据是多少？是不是合理？这些事情市委农工部都有明确的规定。”新生说到这里，想了想：“我不能参加查帐，原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 大家认为新生说的有道理，基本上认同。于是商量了各人应该做的工作，新生也不好说什么。他始终认为现在的选举应该是光明正大的，可是现在却象解放前的组织的地下工作，心中有股说不出的凄凉。今天之所以摆明了态度，他完全是不想让大家感到失望。虽然今天的来人中，不泛全村各个组的人员，但是中坚力量太差。虽然也有几个组织员，可是他们年龄太大，所以新生还是觉得没多大把握，但也不能说没一点希望。 新生按照自己的计划，把一些事情安排好后，正好有同学在大连搞装潢缺人手，于是新生便前去帮忙，这样既可以减少树敌面，也可以避人耳目，还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 第154章遭遇瘟神 新生虽然人在大连做工，可是心一直没有离开家里，他隔三岔五地往家里打电话了解情况的进展，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样大大地增加了他的信心。所以趁着农忙的机会回家，得到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农忙一结束就又去了大连，八月底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根据乡政府的安排本村的选举定在九月份举行，于是又匆匆赶回来。这一次的回来他是充满信心的，因为他前一段时间回来农忙，他已经感觉到大家诚挚的善意和殷切的期待。 在公开征集候选人时，新生也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推选，可以说是遥遥领先，这给新生以极大的鼓舞。虽然候选人迟迟不公布，大家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形式，如果是定额选举非新生莫属，预备会唱票结果大家都知道的。 可是在公布候选人时令全村人傻了眼，新生不是候选人，候选人仍是现任村长王成，而且直到开始正式选举时才公布。这在选举会场引起了骚动，乡政府特派员包乡长解释说：“我们组织的选举政策一向是‘在民主下集中，在集中下民主’，我们上级也是对你们村负责。王成同志呢是多年的老干部、老组织员，有丰富的领导经验，这是我们组织委集体研究的结果。当然了，据了解余新生同志也是不错的，不过他不是组织员。没有村委会的管理经验，组织委经过反复权衡还是认为王成比较合适。如果你们仍然要选他，可以在其他候选人栏里填上他的名子，这不影响你们的选举权利，我们作为上级领导也不反对，这是大家的民主权利嘛。只要他超过百分之五十的选票当选，这个选举结果我可以代表上级组织委向你们表示组织委肯定认可。” 因为在选举会场，新生听了，真是强压怒火，他向主席台提问：“包乡长，我想在选举正式投票之前，跟父老乡亲谈几句话，你看可以吗？” 包乡长一听，显然有点生气：“谈什么？你是不是想扰乱会场啊？要谈话可以！等选举大会结束。现在我们国家言论自由，随你怎么讲，但是现在不行！在选举正式开始之前讲话，我们国家没这个先例，你的意思我懂，想学资本主义的那一套，来一个竞选演说，在这里行不通，要是每个人都来说几句，这个选举大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不要耍小聪明，历来国家干部都是上级任命的。就拿我来说，我一个外地人凭什么到你们乡来做副乡长？因为我生在革命干部家庭，政治合格，而且经过组织严格考察的，不是那么随便的！你想想你们乡有几个人认识我啊？我不是照样选上吗？选不上，难道我就不是乡长哪？干部管理这是组织安排，不是哪个人想当就可以当的！” 新生听了，真是愤怒之极：“就你这么一个混蛋也配做副乡长？真是领导瞎了眼！让你来做副乡长，简直就是我们新场人民的悲哀！” 包副乡长没想到新生会当场侮辱、谩骂他，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你敢侮辱我，侮辱领导，你是不是嫌你自己活的不耐烦了，还是想去坐牢吃定量？真是太不象话，好坏话都不懂，如果选你做村长，这个村能搞好吗？我们以后还怎么工作？”包乡长越想越气，厉声说道：“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马上通知派出所先关你几天，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新生还想说什么，被妻子继香用手一把将他嘴捂住，在场的人都怕闹出事来，纷纷起来劝说新生，这时候村里的老支书实在看不下去，让人把新生拉走，因此不少的村民也跟着新生一起离开了选举现场。 新生回到家里，越想越气：“他妈的，什么东西，还说我无法无天，他算什么国家干部，老子告他！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继香心中虽然生气，对此也是一点办法没有。不禁深深地感到后悔，都怨自己劝丈夫参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看着丈夫痛苦的表情，心疼地说：“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非要你参加这个选举，没想到是这个样子，既然咱们与这无缘就算了，烦不着跟他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没想到是这个样子，你说不生气我能不气吗？都到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来这一套，他这样做很明显是违反国家的选举法！” 面对一起回来的不少乡亲，继香能说什么，看丈夫痛苦的样子，想到他平时又不抽烟今天看来是不会想到散烟敬人的，大家的好意，虽没有成功，但这不是他们的错，尽管如此也不能怠慢。于是她从厢房拿出香烟给乡亲们一一敬上一支，平静地说：“大家放心，新生没事的，他本身就不想做这个村长，硬是我赶鸭子上架。现在这个样子，根据他的性格，我知道过一会就没事了。他这人你们是知道的，就是想做一点实事，他并不想做什么官，要是想做，去年，不对，是前年，我们家遭水灾的时候，胡领导在前任王领导面前要安排他工作，他当场就谢绝了。这次不是大家信任，我死逼着他，他也不会同意的，这样也好，他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面对这种结果大家本来都很气愤，所以才退出会场。现在无论说什么话也没用，只得干生闷气。呆在这儿，看到新生的心情不好。想想不管用什么话来相劝都感到有点不合适，反而会让他更痛苦。因此也就一个个自然散去。新生因为有着这样的心情，所以他们的离去，新生是一点的客气话也没有说。 继香知道丈夫心情不好，所以考虑再三，跑到熟菜店买了几样熟菜，又小炒了两样，买了一瓶洋河让他喝点酒好休息，平息一下他的怒气。 晚上休息的时候继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她躺在新生的怀里静静地说：“新生，你真的打算去告这个混蛋啊？” 新生想了一想，说：“木已成舟，告他有什么用？社会风气就这样，这就是我们苏北地区为什么会穷的主要原因。再说咱家，我们外面还欠人家几千块钱，跟他打官司谈何容易？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现在就是社会主义社会，国家是有行政诉讼法，可是真的要去跟这些做官的打官司，劳命伤财我们耗不起。还不一定有好结果，这就叫小胳膊拗不过大腿。他就是和你打官司，人家工资照拿，我们一天不苦一天没收入。他要是知道了，再找咱们麻烦那我们就惨了。而且他是为王家的江山才和我们干上的，他稍微动一下嘴，王家还不跟孙子一样为他效劳！就是你不服气，最后折腾得倾家荡产，终于把官司打赢了那又怎么样呢？他稍微活动一下关系可以调走。你没听他说他出生干部家庭，上面盘根曲折的关系肯定不少，我们斗不过他。再说他表面上讲话也没什么大的问题，都是现在客观存在的，只是他愚蠢俗橹隼窗樟恕＞透据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思前想后气归气，打官司的事就免了吧。” 听新生这样说，继香这才轻松地叹了一口气，深情地问：“那你底下怎么打算？” 新生考虑了一下，非常无奈地说：“还是出去找找生意做，实在不行再去打工。说实在话我真的不想去打工。那不是象在我们这个地方上班这么轻松。你不拼命努力根本赚不到钱，资本家赚的就是我们的剩余价值。” “我真的不想你出去，不过事已至此，现在不出去，呆在家里也实在难处。”继香说到这里，认真地看着新生，忽然眼睛一亮：“这样好不好，我也跟你一起出去，孩子让妈妈带。” 新生考虑了一下，无奈地说：“妈那么大年纪了，她都要人照顾了，我不放心。” 听了丈夫的话，继香笑着说：“我也就是说说，真的要我把儿子放在家里一天我也受不了，人们都说养儿防老，当然不能把妈放在家里不管了。不过不躺在你怀里，睡觉总是不踏实。要是再有一个培兰，干脆把你卖了，这样下半辈子基本不用苦了，儿子读书钱也不用愁，我们又有楼房，以后讨儿媳妇也不会难了。” 新生本来心里一直闷闷的，继香开了这个玩笑，真的让他舒服了许多，于是不动声色地说：“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给你找一个买家来，怎么样？” 继香笑着说：“你可跟人家说清楚了，钱少我可不卖。还有啊，一天我没松口你还得好好地给我赚钱，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每天要好好哄我开心，否则钱再多我也不卖。” “我一定老实，现在就给你按摩一下，好不好？”新生说完就翻身吻上爱妻。 继香非常开心，紧紧地搂着丈夫，深情地说：“早就该好好表现了。”说完幸福地闭上眼睛。少许，见丈夫没有像往日那样吻自己，她羞涩地睁开眼，看到丈夫在深情地看着自己，继香微微地噘了一下嘴唇，温柔地说：“我现在反悔了！不卖了！” 新生笑着说：“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们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齿肆马难追，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可以反悔了。”继香说着，显得一本正经，样子真是可爱。 第155章重获生机 新生在选举结束后，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事情，在家感到憋屈的很。刚过了两天就有点呆不住了，打算暂时还到大连去做工，因为前两天新生说过他不想打工，因此继香竭力反对此行。新生知道妻子是为了自己，同时考虑跟人做工虽然可以拿一点点的辛苦钱，解决一时的温饱问题，工程结束还是要重新打算，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也就不再坚持。 就在新生为生活的琐事焦头烂额的时候邻村的中学同学柴英找上门来。她的弟弟柴文现在是花城鲁班建工集团安装工程公司的经理，在广东的东莞设立一个门窗加工厂，有意与新生合作经营。由他负责业务，包括原材料采购到成品定制，新生只负责生产和核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事新生一时真的不知所措，他没有当场答复柴英，他要认真考虑一下，原因有两个一是合作经营，自己手里一分钱没有，怎么合作？二是自己从未做过，负责生产怎么指挥？ 俗话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经过再三考虑，夫妻俩商议好还是找柴英把话说清楚。于是一起到了柴英家，新生开门见山地说：“老同学，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这个合作办厂的事情不是小事。我们夫妻俩商议了一天，还是决定早点给你答复，不能误了你们的大事，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我想谈谈我的困难。也就是两个问题，一是我房子刚建好，手里一点积蓄没有，想做贷款，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所以真的很难；二是我也没做过这些事情，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负责生产我怕自己搞不好连累了柴文，不过我真的很想去帮他做事。” 柴英见新生夫妻如此的坦诚，笑着说：“这些事情我都考虑过，我为什么偏找你去和他合作，主要是看大家都是老同学知根知底的，你这人实在，我怕我弟弟犯浑，有你在他身边我放心。不瞒你说我从你家回来就和他通了电话告诉了他你的难处，对你刚才讲的两个问题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当即就表示只要你答应过去，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所有的周转资金由他负责，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你享有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也就是说赚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至于你不会做的问题，他首先送你到他的业务单位学习培训一下，他关键是看中你的头脑。他说你能在香港绿叶集团做上生产部经理的职务，起码说明你有一定的管理才能，人家资本家是不会用一个白痴的。加上你又做了那么多年的会计，我们知道你的为人，所以呢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早点过去吧。” 新生听她一说，心里很是感动，但是让自己做空手套白狼的事总是感到不妥。他看了一下妻子，继香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于是新生认真地说：“我看我还是为他打工吧，工资高低无所谓难得你们信任，只要他安排的我肯定会做好。” 柴英听他这样说，立即笑道：“我弟弟对你也是比较了解，这个事情你去和我弟弟说，我只负责给你们牵线，至于你们怎么合作？你们自己当面协商，好不好？” 继香一听，认为柴英说话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客气地说：“好吧，老同学，谢谢你对我们关心，反正他现在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加上前些日子我让他参加竞选村长，本来一番好意，谁知道现在的干部这么腐败，弄的他在家有点不好意思见人。现在也好，过两天就让他过去看看，先做做再说，如果他能胜任大家就继续合作，无论如何，都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柴英听后，笑着说：“参加竞选我知道，你们是想做点对村民们的好事，象新生这个性格，做什么工作都是一板一眼的，任何人也甭想得到油水，现在哪一个领导喜欢？他们得不到好处，当然不会合理充分利用了。大家是老同学，以后跟我你们夫妻俩就不要这么见外，如果我们合作成功，这是我们互利双赢的事情，不存在感谢。至于你们最后怎么合作，我又不能做主，要说感谢，我应该感谢你们给我面子。好了，什么话都不说了，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新生他们回到家里，夫妻俩商量一下后，虽然都舍不得离开对方，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这样选择。十月三日，他们在过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初吻’节后，继香便给新生稍微整理了一下日常的行礼，新生便依依不舍地、匆匆去了广东东莞。 新生坐的是长途班车，整整做了两天三夜才到了广州。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管理这个门窗厂，其实也应该没什么，主要是核算成本和保证生产质量，别的有什么呢？业务上是不用烦神，所以到了目的地后，新生顾不上旅途劳累，便和柴文谈了自己的看法。他的想法和柴文不谋而合，柴文庆幸自己真的找到一个好的搭档，言语中流露出欣喜，甚至感到有点相见恨晚，这让新生也是倍感欣慰。 新生休息了一天后，柴文在饭店为他接风，这让新生有点不好意思。他知道柴文有的话不好讲，于是自己把话挑明：“小柴，我也出外打过工，出门在外大家都是以老乡相称，我和你姐是同学，我们算得上家乡兄弟，现在我来到你这里，既然你看得起我，我会和你肝胆相照，尽我最大的能力帮你把这个加工厂搞好。在家时，柴英跟我说过让我和你合作经营，鉴于我手里的经济状况实在是无法投资。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愿意让我免费入股。对你的深情厚意我在这里心领了。一般人家合作经营的伙伴，人家是为了同一个经济利益目的，共同出资；或者一方有专利技术、业务渠道等等作为无形资产投资，另一方出资。而我呢要技术没技术、要业务没业务、要资金没资金，一切都是你的，我倒成了青皮，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知道这样做对我非常有利，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今天来只为你打工，而且要为你创造效益，不然的话，随你怎么样万万不会找我一个大活人来吃白饭，天下没这个道理。我也仔细了解了，这个生产管理比较简单，根本不用去到别的厂学习，明天就可以走马上任，请你放心！” 柴文一听，笑着说：“看你这个人，现在到饭店的目的不是谈这个事的时候，现在的任务是喝酒，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再说！” 新生认真地说：“现在反正也没人，趁酒还没喝多，把话说清楚，这样大家工作起来事情都好做，明天我就想把你厂里的所有资产清点一下，登记建帐。以后所有的业务进出都必须留帐，以示我们相互的清白。这样的话，也好让你心中有数，我也心里踏实。堵塞所有的漏洞，你才不会枉花我的一分薪水，我呢做出成绩，拿你的薪水，也才会感到心安理得。”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我呢这两天也想了不少，要安你的说法，我的计划都要打乱，为了尊重你的意见，这样吧你的工资暂时最低按一千元一月，吃住不扣任何费用，外加这个厂的利润百分之十的分红。如果亏本跟你没什么关系，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吗？”柴文微笑着问。 新生一听，知道柴文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认真地说：“这么好的待遇，我还能有什么意见？不过分红就免了，你放心，只要我答应了的事情我就会认真负责。我不参与你的业务，我不计算你的利润，我只给你考核计算利用率。只要你的利用率上去就说明你用我有价值，否则失去意义。我们先试做一两个月，如果我认为干不了，或者你感觉不满意，我们好聚好散继续做朋友。” 柴文有点困惑，惊疑地问：“你是不是感觉待遇低了，只要我们有钱赚，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新生听了，感到吃惊：“你这是说的哪儿话？怎么有这个想法？对你给的待遇我很满意。”继而诚恳地说：“我讲的都是心里话，因为我们夫妻和你姐姐是同学，关系一向很好。而且大家又是前后庄的人，现在你能够出来创业真的很不容易。我们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客观现实一点比较好。我走进社会也有十多年了，风风雨雨经历不少，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社会阅历，再好的关系只要牵扯到经济利益都有可能变质。其中不少是由于面子，当时不好意思讲，心中的疙瘩越结越深，最后闹得分道扬镳，甚至结下仇怨。我不想由于面子的因素导致我们的关系僵化。” 看着新生一脸的诚恳，柴文高兴地说：“好，听你的，咱们合作愉快，干杯！” 新生欣然举杯：“合作愉快，干杯！” 其实新生在家的时候心中就早已盘算好，自己手中没资本投资，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老同学柴英自己是比较了解。可是柴文自己并不熟悉，他特别地注意到柴英的讲话，要是合作经营柴文负责业务，包括进货出货，自己只负责生产。加上自己对柴文以前的了解，印象不是太好。他的脑袋相当灵活，他本来有个很不错的前途，大学刚毕业两年，在粮食局就升到股长的级别，多少人羡慕？要是能够继续勤勉一点，现在起码已经是副局级，而且前途一片大好。就是由于他太善于钻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上级领导看到了他的可怕，到底是什么，反正传说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因此在人才分流时，第一个就考虑了他。不过这小子也确实有牛皮，出来也不过就两三年，现在已经当上了一个公司的经理。虽然自己打工也曾做过生产经理，但是性质一点不一样。不过他自己现在额外设厂反正有点不地道。跟着他还是小心一点较好。根据自己的性格，哪是他的对手？要是合作经营，不知道他哪一天真的把自己卖了，自己都有可能不知道，弄不好还会傻呵呵地给他数钱。也许是自己多心，不过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只要认真工作，对得起他给的薪水，自己小心一点反正不是坏事。 经过两天的紧张盘点，新生做好了资产的归类，发现不少的问题，特别是原材料的浪费，以及残次品的比例。表面上看，不少的残次品根本说不出毛病，新生很是纳闷，于是调集了以往产品的销售记录档案，调查了产品的退货原因，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就这样忙了整整半个月，终于找到了症结的所在，立即和柴文进行了认真地沟通。在取得了意见一致的情况下召集了全厂的员工会议，并对工作进行了具体的分工，打破了原有小作坊式的生产模式，改成了流水线作业。 新生的这一改革立即遭到了跟柴文一起多年的同事的反对，特别是一起打江山的该厂员老们的反对，他们纷纷提出了质疑，新生对此进行了耐心的说服，他笑着对大家说： 各位，请听我说：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的门窗厂搞好。我知道这样一改，大家的确一时很难适应，不过大家放心，用不了几天就会漫漫适应过来。而且在你们熟悉之后，我相信大家会喜欢上这样的模式。因为你们的工作将会更轻松，而且效率更高。 大家注意，我们现在是工厂，不是路边小作坊。工厂化的生产，说实在了就是流水线作业。流水线作业有什么好处呢？我们每一道工序，只要能够掌握本道工序的操作要点，使之更加完美，不必再去研究其它工序的操作过程。我们每一道工序都能完美无缺，这样生产的产品质量就有保证。 你们看仓库里有那么多的退货，大家都知道那是次品，不过我认为那是钱，被某些人糟蹋的钱，要是算起来应该有几万块，大家不心疼吗？肯定有人说那是老板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对的，以前是没关系，以后就不行了，是谁的责任谁负责。 大家为厂里多赚一点钱，起码我们的生活可以改善一点，老板有钱了，企业壮大了，我们的工作才有保障，你们说对不对？你们知道老板为什么要请我来做厂长？就是要加强管理，什么是管理啊？我把管理二字拆开解释，我的认为是：管，就是检查督促；理，就是制定一些的生产游戏规则；管理二字一起，我是这么理解的，根据游戏规则议定的事宜组织生产，并对生产的完工产品质量进行检查监督。 本来我刚来的时候还打算成立一个质检课，负责产品的质量检查。现在想来没这个必要，质检员不可能每一个细节都看得到，要是弄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做这个工作，反而大家更有借口。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层层把关较好，实行效益工资，如果大家认真操作，工资将很大幅度的提高。但是不认真的话就很难说了，我讲的效益工资，当然工资要和效益挂钩，次品的损失肯定要从工资中按比例扣除。 我们会根据各个工段的生产效益分开计算工资。暂时分成三道工序：下料、组装、安装，具体操作以办公室的生产造单为准。三道工序的负责人注意了，你们必须检查上道工序的产品质量。如果你检查不出来，出现的问题就作为你的工序出现的问题，我们在考核时，就扣你的这道工序的工资，跟人家上道工序没关系。 这样一来，你们下道工序就是上道工序的质检员，对于上道不合格的产品要拒绝接收。这样我们就可以将质量上可能出现的瑕痣扼杀在萌芽状态。具体怎么进行操作，我会在近日公布相关的游戏规则。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要层层监督、互相监督，共同提高经济效益。相信效益好了，老板给大家的报酬会相应提高的。 今天就和大家谈这么多，希望大家能积极配合我的工作，谢谢大家！ 柴文听了新生的讲话，表示完全赞同，希望大家积极配合。事后柴文感慨地对新生说：“我是学建筑设计的，从没想到生产管理也是一门科学，看来是要好好跟你学习学习。” 新生谦虚地说：“你是大学生，我只不过是一名平民百姓，就是走向社会比你早两年，平时注意积累。你有这么高的文化，要是你稍微注意一下、认真思考一下、再总结一下也许就不用找我了，而且效益会更好。” 柴文好象若有所思：“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不能顾此失彼，现在这个厂的生产就交给你了。另外你是一名会计出身，要尽量早一点通报我们的效益情况，等到生产转向正轨后，我希望你能参加我的竞标预算。” 新生不知道说什么好，笑着说：“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我尽量吧！” 第156章宁折不屈 通过近二十天的接触，新生对柴文的印象有所改变，不是传说中的阴险奸诈之人，所以工作起来更加卖力。柴文对他的工作也非常满意，经常带他去一些酒店消费，言下之意对新生不胜感激。也许是生意好吧，柴文的上上下下的装备已经彻底地重新包装了一下，光手机就换了两三个，而且还打算明年座上自己的轿车。看到柴文高兴，新生当然也很愉快，说明自己的工作得到了认可。开始时柴文带他出去消费新生还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从老板娘的口中得知，在自己的努力下，产品基本上没有次品，这让他们少损失很多钱，出来消费只是九牛一毛。新生自己也知道自己花费的精力没有白费，因为看到自己的成绩，因此后来对于柴文表露的热情，新生也就不怎么推托，倒不是他居功自傲，真的怕他们说自己虚伪。心想只要他能认可自己的工作，至于自己谦不谦虚，新生认为这倒是是次要的。只要自己大脑清爽，工作上好好努力，那比什么都强。再说像这个样子发展下去，自己的收入肯定也会有所改变。不谈奖金，工资不会就是他说的最少吧，起码也得加上一点，现在出去随便消费一次还要花上上千块，相信对自己的工资他也不会太吝啬。心想要是能达到一千五百元，这样到年底，家里的债务就没了，妻子在家带孩子过日子，心里也就更踏实了；想到这些，于是新生的工作劲头更大。 这样一晃三四个月时间，没在意就过这么去了。随着年关的接近，工人陆续开始回家过年，所以新生也做起了准备。在结算工资时，新生没有想到柴文会斤斤计较，工资结算是十月五日到二月五日，因为其中有一天感冒，自己去医院吊针算是休息一天，二月六日可以回家，这样刚好四个月。 由于今年的效益不好，加上工程欠款太大，本来工人的工资，都是对半发放，柴文讲新生跟他们不一样，所以全额发放，正好四千块。因为刚才柴文进门就讲了，企业效益不好，因此奖金的事只字未提。新生碍于面子，所以也不好问。但是心里真不是滋味，不愧在外闯荡多年，内心的痛苦一点都未表露出来。过了一会儿，柴文小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是还有一个意思，他让新生最好不要回家过年，春节期间正常上班，期间工资加倍，这样可以多赚一点钱，而且安照标准同样支付探亲的来回车费，不过要等明年底结算工资的时候一起发放。面对柴文的好意，新生委婉谢绝。 新生根据给自己计算工资的情况，知道自己上班是没有节假日的，而且自己没白天没黑夜的操心都是自找的，是自己犯贱。另外从柴文这个方面讲那是应该的，看样子自己不在的日子肯定也不会计算工资。既然这样，我不在的日子发生任何事都与自己没关系，自己也就没这个义务多罗嗦。新生本来准备在临回家的时候把生产中的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告诉柴文的。现在想想没这个必要，要是告诉他自己岂不变成头号傻瓜。 为了给柴文一个好的印象，虽然自己的心中不舒服，但是工作还是一点没有耽误，而且认真负责。拿到人家五号的工资，就要给人家认真负责，这是自己做人的原则。 值得欣慰的事情，就是六号早上柴文夫妻俩特地把他送到广州火车站，一直陪着他到上车。临别时，预祝新生一路顺风，希望节后早点过来。新生礼节性地表示感谢，下意识地跟他说了一句：“老乡，真的不想回去，你看北上的列车，让人心里多不舒服，走一步心里凉一截，好在到家就温暖了。”见柴文还没反应，接着说：“要是在北京打工就好了，踏上回家的路，走一步心里就敞亮一步，再回去的时候，也更有信心。老乡，一切尽在不言中，祝你好运！” 柴文一听，他没理解新生的意思，笑着说：“北方是比这里冷，这是地区的差别，叫你不回去吗你又不同意，回去嘛，你看你这叫什么话说的，节后回来不也是走一步心里暖一步吗？要不，你人就不回去了，把钱寄回去，这车票钱算我的！” 新生笑着说：“就是因为天冷，心才会感到凉。”新生说到这里，诡秘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所以要回去让你嫂子温暖一下！谢谢你的好意！” 柴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继而认真地说：“那你节后抓紧时间过来，你知道的，这里很忙。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为了给柴文心中一点数，新生笑着说：“谢谢你的厚爱，到时再说吧，也许你嫂子不让我来呢。” 看着新生的表情不象是开玩笑，柴文已经感觉到了点什么，可是自己也说不清，显然有点吃惊：“你可不能不来啊，你要这样我就不让你走了。” 新生看他的这个样子很是开心，但是又不便表露出来，于是笑着说：“我跟你说笑话呢，每天工作这么轻松，虽然没有休息天，但是每月可以净赚一千块，我到哪里去找这分工作啊？！好了，上车时间到了，我该走了。”新生说完，笑着转身上了这列开往南京的列车。到了车上，不管柴文夫妻俩在底下怎么热情招呼，他只当耳旁风，根本不予理会，就是连掉一下头这么一个最简单的礼貌他都没有做。 新生回到家里，沉积在心中的不愉快，化着痛苦的泪水尽兴地流淌。继香理解丈夫心中的委屈，劝解说：“你看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就这么脆弱，工资虽说少一点，我是比较满足的，在家就是累死也赚不到这么多，你走的时候，已经是秋凉快入冬了，要是在家最多就是苦一两个月的钱，你总说少，我也没说你什么，要是咱们干的不开心咱们就不干，也犯不着为这事耿耿于怀，要是影响咱们过春节的情绪多合不来。” “香，你不知道，我不是嫌钱多钱少。咱们钱多照钱多的用少照少的花，只是心中不平衡。你知道吗，我不管他原来赚钱怎么样？就我去的这几个月他起码多赚几万块。当然了人家赚的钱再多是人家的。可是他不该这么亏待我，平时他带我出去吃顿饭都在千元左右。难道我辛辛苦苦干一个月就值他的一顿饭？我不分白天黑夜地为他操心，四个月休息一天而且还是生病吊针他都扣下工资。这不是工资的问题，分明把我当傻子。起初他讲好工资暂时按最低一千块一月，外加利润的百分之十作奖金，到末了工资是按最低的，这点兑现了，但是利润没了。要是他真的不赚钱，你是知道的我也不会在乎，只要相互尊重，钱这东西身外之物，并不是最重要的。” 看着丈夫痛苦的样子，继香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劝慰道：“本来你就知道他的为人，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当初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没有和他合作，我们的损失不大，你权当做了一场恶梦，咱们翻开这一页，不要想了安心过年。”说完紧紧地拥抱住新生，仿佛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刚刚过完春节，老同学柴英就接到弟弟柴文的电话让她催新生早点过去上班。因为柴英平时和新生夫妻俩关系不错，春节刚过这几天就让新生去，柴英自己都觉得开不了这个口。况且一去弄不好就是一年才回来这么一次，怎么好意思催着去？无奈柴文过了初三一天一个电话，因此初七柴英以吃年酒的借口硬是要拉着新生夫妻俩去家里玩，继香知道丈夫不想去了，所以死活留下柴英在家里吃。 饭后新生被邻居硬是拉去打牌，新生只好让妻子陪柴英聊天。继香趁机会主动提起了他们夫妻的想法：“老同学，你是知道的，新生一去就是一年，家里没一个男人生活就好象没了阳光！所以啊，我和新生想好了，广州，不，是东莞今年就不去了。现在我们楼房也建起来了，我们不打算再两地长期分居了。如果实在在周围找不到事情，最多就去苏南一带找找看，这样要是我们实在想念的时候来去也很方便，而且花费不高。因此请你跟你弟弟打一个招呼，趁现在春节刚过让他重新找人，这样也不会耽误事情。” 柴英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吃惊地说：“哎啊，这怎么行呢？我弟弟还火急火了地催他去呢，从初三起一天一个电话的，他说离开新生事情做的一团糟，让新生务必早点去。” 继香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这并不影响她打算放弃的决心。想到丈夫伤心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对不起了老同学，我们是真的不去了。要想苦钱，我得放他去新加坡了。那样一年你说要赚多少啊？年前新生去了正好四个月，工资是不低，可是来回车费一去也就不落什么了，四个月三千块，在苏南随便都能找到这样的工作，还不要受这个路途遥远的苦。那样平时想见他一面，无论是他回来还是我去，路上的花费算起来他就要白干一个月，仔细算一下还是在周围合得来，况且我们正在想找一个生意做做。” 柴英本来就是一个人精，继香的话一说完她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是弟弟的事情自己也不便做主，不过从弟弟的言语中看得出新生确实帮了他不小的忙，新生夫妻俩今天这样说，肯定是弟弟真的太刻薄老同学了，一般情况下，新生夫妻俩的话是比较好说的，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的，这点自己比较肯定。于是她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这个情况告诉小文，他要是有什么想法，我们再联系。”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八，天刚晚柴英一头就到了新生家，这让新生夫妻俩没有料到。不过来意基本上已经猜想得到，肯定是为新生去东莞的事，言谈之中果不其然，柴文愿意给新生的工资加到一千五百块一月，继香本想答应，被新生一口谢绝。 柴英走后，继香有点不理解：“你为什么不答应啊？” 新生笑着说：“你傻啊，他就是给两千，现在也不能答应，这样一来我们成什么哪？跟人家做事，就是为了钱，这话传出去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人面前抬头？想想自己也是一个男人，凭什么我要为他们打工，以前谁混的比我好？从这次给柴文打工，我就有了一个想法，以后就是饿死也不给周围人打工。宁可到南京上海讨饭，那样回家没人知道，现在你说多尴尬，被人当作市场上的青菜萝卜进行讨价还价，哪里还有一点尊严？一个男人活着没有尊严，你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滋味。” 继香认为丈夫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从他的笑语中，可以感觉得出来丈夫内心的苦涩。于是淡淡地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让柴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真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是她弟弟在开厂，不是她自己，她只是中间人，对她有什么影响？！我想应该没有。再说是柴文对人太不地道，太不懂得尊重人，要是他平时花钱不是那么大手大脚，我的心里还好受些，他表面上尊重我请我吃饭，骨子里根本看不起我！他在收买我，他认为我傻，这个时候他就忘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会计，他认为自己是大学生，就没考虑到算帐我是最敏感的，他如果事先说好，工资就是一千，不承诺给我红利我一点都不会怪他，而且工作一定会同样做好。他讲了不兑现，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我始终认为他在耍我，所以我不能和这样的人共事。不过你放心，对我你要有信心。现在你只要好好地带好孩子就行了，接下来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先找点生意做做，不行的话在周围找找工作，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新生的叙述，无奈中透着坚毅。 这件事就此打住，接下来新生是东跑西窜地寻找工作和生意，到了三月下旬还是一头雾水，没有任何的着落。 柴文在东莞，虽然是找了几个人，但是一直感觉能力不如新生，而且一个比一个地身价要高。即使答应来上班的，工资已达到三千还挑三拣四的，而且柴文自己也不如意，因此这个时候柴文才真的知道自己对不住新生，想想自己在单位的工资，加上奖金超万元，工作算起来，比新生舒服多了。自己平时随便一下的花费，都在千元左右，春节前给他的工资才一千块真的有点对不起人家。想想自己春节后，给新生开出的工资下了狠心也不过就是一千五百块，怪不得他不来的。他也是两条腿一直在外面跑的，好在就是这样，他都没跟姐姐说一句寒酸的话，真的难为他！不知道他以前在福建的工资是多少？是不是悬殊太大？妻子的话不是没道理，不然的话，就安现在请人的价钱，给他每月三千块，这样自己还省下了不少的心思。考虑到自己以前做的确实过分，再让姐姐去请他，好象有点不妥。还是自己回去，亲自请他过来，如果工资加到三千，加上自己亲自登门，他应该会过来。柴文想到这里，发现自己真的很聪敏，不禁欣喜若狂。 这次让柴文真的很失望，他在回来的时候，就在南京定好了返回的机票，没想到新生就是不答应，柴文有点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无奈只好悻悻而回。 在柴文走后，柴英也有点想不通，鉴于新生的脾气，她知道柴文做的肯定相当过分，这么优惠的条件，多少人想都不敢想，新生居然都不接受，真的难为新生夫妻俩，春节回来还是那么笑眯眯的，一句怨言都没有。因此柴文走的时候，作为姐姐，柴英连送他一下都没有。 继香对于丈夫的选择，虽然感到可惜，联想到春节期间他无奈的表述，今天的决定也就完全能够理解。丈夫今天的决定，干净利索象个男人！但是要说象一个男子汉，未免有点小肚鸡肠的，人们都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能够舍弃真的难以相信，心里仔细琢磨一下，相信不是仅仅是为了赌一口气，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是不是自己平时对丈夫关心的太少？继香真的感到一些迷茫，本想问他几句，总觉得有点不妥，转念一想男人在外面闯荡，是非得失或许比自己看得更清楚，还是不烦他比较好。 新生本想跟妻子解释一下自己的决定。想到春节期间，已经和妻子说过，现在再解释是不是有点画蛇添足？所以只好向妻子善意地笑了一笑，看到妻子对自己信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异议，心里真是非常激动。接下来，又继续努力寻找出路。九五年从福建回来的那段痛苦的经历今天再一次地重演，直到十月底，都没有找到一条，哪怕是再困难的出路。新生真的是搞的筋疲力尽，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是无果而终，新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他并不后悔年初自己的决定，男人嘛就是活的面子。 就在这个时候，邻村的一个装潢包工头陈成在上海接下一个大的工程，需要大量地招兵买马，在这个情况下，新生就象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这是春节前的唯一机会，起码苦几个钱过年吧，于是只好背起行囊，和周围的乡邻一起，开始了新的打工生涯。 虽然听说这个工作很苦，新生还是坚持要去。继香担心新生没做过重体力活，但是想到去年新生也到大连做过，反正离春节也就几个月，实在不行的话，过了年就不去了。所以也就不再阻挠，省得他整天在家愁眉苦脸的，这样出去转一下未必不是件好事。 第157章意外收获 新生到了上海后本想能苦点钱回家过年的，可是到了上海才知道工头老乡陈成之所以急急招他们过来，完全是为了向上一级的承包商证明自己的实力，以便能够将这工程接下来，现在工程什么时候能开工暂时影子还没有，大家只有漫漫地等待。和新生有同样想法的人还真占了不少，他们来到这里后就象热锅上的蚂蚁，真是站不住坐不住，所以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大家就一起到食堂报到，然后自由活动。 烦躁、着急这些都不起什么作用，大家只有耐心地等待。因为现在身在浦东，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和厦门一样是经济特区。新生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平时想来上海找工作还要担心花费住宿等等的生活费用，现在这一切都有人帮着支付，他显得非常兴奋，利用这个得天独厚、难得的机会在周围拼命地寻找工作，可是因为接近年底没有什么单位招工，所以新生每天兴致匆匆地出去垂头丧气地回来。但是看到上海浦东建设投资遍地开花的热乎劲，新生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他有一个信念，只要自己继续寻找下去，肯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新生每天频繁地出去寻找工作，当然瞒不过工头老乡陈成的视野。因为确实没什么事可以安排，原先大家在家时就讲好的，没事做的时候工头只能保证供应伙食，当然了住宿就在工地上的工棚里，但是不存在什么误工工资补贴。因为大家出来打工谁都不容易，就是身为这个小包工头也是如此；暂时这一点事没有，几十号的人的吃喝生活开支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虽然生活差一些，大家都能理解。现在问题是如果都象新生这样，陈成心想自己岂不是亏大了，一个一个都出去找工作，真的工程接下来怎么做事？本来打算让新生干干做一个小组长的，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泡汤了。好在新生还识相，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怂恿他人一起，但是自己必须提醒他做人要好之为之，大家都是前后庄的人，不要闹得面子过不去。 陈成于是对新生说：“新生，大家都是两条腿在外混事的人，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不容易。现在你一人在外瞎捣鼓我只当不知道，你可不能怂恿别人和你一起，那样我就完蛋了。” 新生明白工头的意思，其实自己闲下来的时候早就考虑过这个事情，都是前后庄的人名声比钱重要，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会让自己一辈子在乡亲抬不起头的。于是他认真地说：“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放心，不要说怂恿别人，就是我自己只要你这里工程开工了，我就是找到工作也不会去，起码等你这个工程结束。那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是我做的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过河拆桥！” 陈成没想到新生会这样说，仔细看了一下新生的表情是那么的诚恳，陈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新生，我知道你是一个人材，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不然的话你一个人跑到了厦门，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也混不上一个外资企业的生产经理；年纪轻轻的，就建好了楼房，没一个三脚毛的本事是办不到的。我在外混了快二十年，房子还没建呢。一般的人在广东，柴文无论如何也不会乘飞机回来让你去帮他，听说工资开到三千你都不干，这点我很佩服你。到我这个小装潢队，我若亏待你肯定也养不住你。所以在一来的时候，我就计划好了，让你带一个小组干干再说，看来还是留不住你。今天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真的想到厂里打工，要是这样，你要是什么时候找好了你就去。大家都是前后庄的人，那一个人不了解那一个人，看你养的是粗而壮的，如果真的让你干这个体力活你也不行。你放心，这边的工作好找，这点我清楚。现在快到年底了，明年开春家家招工。” 看到陈成这样说话，新生考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怎么样，我也得等你这个工程结束，这是我的做人原则。现在你是没开工，所以我趁这个时间转转，顺便了解一下，在周围哪个公司里上班有发展前途，若是长期做工人，我在单位打过工，别说想赚钱，就是养家糊口都很困难，我不能一辈子在这里打工吧？！” 陈成一听，来了精神：“你要是这样说，我还真有一个地方，就是在我的大本营的地方，有一个私人大老板，他做的可大了，你知道吗，光是工厂的厂房建筑面积就是上千亩，而且现在还在扩大。新厂房里，听说就一个自备电厂投资就是两个亿，刚刚开始兴建。哎哟，兴建也一年多了，据说要三年才能建成，现在海报已经贴出来了，明年二月下旬开始招工培训。” 这让新生非常感兴趣，笑着问：“这么大的企业，肯定是高科技的，要求肯定高，一定是外国老板办的吧？” 新生听了真的很佩服，于是轻声说：“人家本来就有本事，你想啊，不说办一个国籍，就是一本护照，咱们想办也没那么容易啊？你说他的工厂有上千亩地，不要说里面的机器，就是厂房的价钱也不得了啊，说明人家祖上就是大资本家，不然，这么多的资本从哪里来的？！” 陈成不屑地，同时也很钦佩地说：“告诉你啊，还真的让你想不通，他祖上既不是什么大的资本家，老板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小学二年级的水平。而且他还是一个劳改犯，坐过五年的牢。坐牢期间，老婆都跟人家跑了，八六年刑满出来的。不过他的木匠手艺较好，头脑也聪敏，先是给一个家具厂打工。后来买下了这个面临倒闭的家具厂，而后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就这么简单，现在已经身价几个亿！创建了上海有名的新潮集团，想不通吧？要不是事实放在眼前，打死我也不信。你说，要是回去说给人家听，谁会相信？！”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新生显然有点不相信。 陈成笑着说：“他跟我以前的老板是‘战友’，铁哥们。我以前的老板现在也跟他去干了。那个厂里什么样的人都收，只要有两条腿没毛病，做事就行。起先啊，他为了逃税请了好多的残疾人做事，不是真让他们在车间干，而是让他们专护理花园草坪。现在又赶起了时髦，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买国籍成了外国人，享受外资企业的待遇。要是到那里干活，只要头脑聪敏一点混上个头头，听说每月都有几千块。反正混的好，像你这样的千把块钱一个月应该没问题。” 新生听了，自己的内心好象已经有了主意，于是问：“你说进这个厂什么样的人都要，那没什么条件啊？” 陈成平静地说：“也不是一点条件没有，只要有小学文化、身体健康、愿意缴纳四百块钱的押金就可以了，合同一订是两年，押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第一个月的工资，要到第二个月底、第三个月初才发放，中途离职工资、押金全部扣除。” 新生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像这样苛刻的条件还会有人来进这个厂？” 陈成根据自己的了解，继续说：“这个厂里人的流动性很大，听说只要坚持下来的工资都不低。就是工人每月也有一千多块，不过工作时间很长，听说要十二小时。而且制度很严，动不动就被罚款。要是在里面打架被保安抓到了，真的往死里打。所以啊，到这个厂里毛手毛脚的真是自讨苦吃。你说就这个样子，人家工人还是大量的想法进去，没熟人介绍还不要呢，听俗橹Ю锕夤と司陀幸煌蚨嗳恕Ｔ趺蠢玻你还真想进去啊？” 新生不便说什么，立即回答道：“我只是问问，反正现在也没事，就是想进去现在也不是时候啊，况且里面一个熟人也没有。” 陈成已经猜出了新生的想法，于是认真地说：“只要你想进去，明年来，不行的话我给你想办法！” 新生一听，激动地说：“那好啊，我先谢谢你！” 新生和陈成的讲话，陈成当然没当一回事，可是在新生的心中却种下了深刻的种子。还没怎么在意，很快一个月过去了，要是有事情做，也许还能好点。可是事与愿违，这装潢工程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这让新生有充分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因此一旦陈成要回到大本营做什么事情，新生就跟着过去帮忙，顺便看看。因为暂时没事情做，陈成的妻子怕陈成手里拿着钱瞎捣鼓，便亲自跟了过来，这样大本营就没人看守，陈成跟几个人说，让他们过去看守，其他人都怕没地方吃饭还得自己烧而不愿意。新生可不这样想，没事情做就没工钱，反正在那儿都一样，生活必须品他家是现成的，至多没什么蔬菜，再有自己多吃点苦，烧一下有什么难的，以后要是用上陈成帮忙自己也好说话。于是便主动前去。他和陈成说好，一旦有事自己便立即过来，这样春节回家也能苦点钱过年。 新生到了住地后，白天没人说话，晚上没人聊天，好在还有一个电视，刚开始两天吧还好。睡觉、看电视、吃饭就这三件事重复着进行。在觉睡足、电视看腻了后这一个人呆着还真的难受。经过反复思考，到陈成说的那个厂门前一看，真的像陈成所说的一致。这样新生心里踏实多了，可是转念一想，看着春节快到了，这一想啊心里可烦了，实在在家呆得难受。白天就出去乱转，刚好邻近有一个工地，听说是金山区政府办公大楼，投资两个亿，这个气魄真是大。这么一个区政府，好说赶上过去的一个皇宫了。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必须看看，这样也可以长长见识。他白天去了，看到满地的包装纸板没人问，于是便试着捡了回来，还真的没人问，只要不拿人家工地上有用的东西，看大门的大爷也很和善，也许理解新生的处境，因此也没说什么。于是新生每天下午都去捡，第二天早上卖掉；虽然每天不多，但是也有近二十块的收入，有时跟人家说几句好话，散一支香烟，能达到四五十块，新生心里真是高兴。 新生晚上休息的时候，躺在床上为自己如今落到这个地步真的感到悲哀。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生存是第一重要的，如果白白地在这里熬，每天躺在家里是很舒服。那么春节一家的开支怎么办？年外来进厂的押金，怎么办？这是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虽然捡垃圾丢人，新生也不是一个没有廉耻的人，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这个道理他懂。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在这里的面子重要呢，还是回家在邻居面前让孩子缩手缩脚的时候面子重要？自己和继香夫妻俩什么事情都可以忍，可是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办？很明显，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在别人面前矮一节。 同时也感到侥幸，幸亏这里老家里的人只有自己一个。在这里反正其它人和周围的人也互相不认识。再说过几天自己就走了，应该没什么感觉好丢人的。这样一想新生的心里舒坦多了。可是好景不长，这样连续做了二十天左右，工地上由于天气的原因暂时停止施工，加上陈成的工程还没影子，所以大家都相继回家。 因为新生庄上一起来的还有一人也要回去，因此陈成来征求新生的意见，意思很明显让新生回家。新生表面上没有爽快地答应，主要是想等工地开工再捡一些纸板卖卖。当然了，这些陈成是不知道的，陈成以为是没有路费，所以爽快地掏出五十块，又加上十块给新生。新生见此也就不客气，无奈之下只有背起行礼和大家伙一起回家。 因为知道新生在上海没事做，继香在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正为春节的事情在一筹莫展。没想到丈夫还能带回来八百多块，真的让她喜出望外。可是听丈夫说是靠捡垃圾挣回来的时候，继香不争气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第158章置于死地 不管怎么样，新生的回来还是有一个非常大的收获，那就是春节以后去上海打工，这让继香很开心。她想好了，春节期间就少花一点，俗话说‘陪不尽的姑娘、过不尽的年’，吃好吃坏，不就是一个年关？！家人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就是吃的再差，哪怕孩子说给人家，就咱们家的条件也不会有人相信。这年后的日子要过，不能因为没钱，新生好不容易找好的去处再次泡汤。 这样想好后，将丈夫带回来的八百块，留下五百块不动；另外给一百婆婆，娘家爸妈也送一百块的礼，再卖两百斤大米可以有二百块钱，这样手里就有三百块的机动，不过年后小麦要施春肥了，还得准备一百块，亲戚家小孩，还有邻居的小孩，还得多少准备一些压岁钱，不能让天赐光拿人家的，这个还得最少一百。剩下的就只有一百可以支配了。这一百块钱顶什么用啊，想想这个日子真的难过，粮食再卖，一家几口，还有牲畜明年吃什么？这可怎么办才好？ 虽然继香没跟新生商量，但是家里就这么点事新生能不知道吗？看看过年了，妻子一行还没买，明摆着就是没钱嘛，新生也不好说，只得暗暗地想主意。他托请了几个人，终于做了一千块的贷款，当他兴高采烈地把钱拿回来的时候，妻子开始有点不高兴。是的，一家过日子，也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干吗要去做这个贷款啊？现在既然拿回来了，也好用就用吧，反正一切从简。 晚上休息的时候，孩子睡着了，继香一声不响地躺在新生的怀里，新生知道她的脾气，于是解释说：“我拿回来这一千块钱的贷款，就是为了我去上海后能够在那儿安心工作。你想啊，要是没有这一千块这年怎么过？年后去上海，你一个妇道人家要用钱怎么办？我怎么能安心？不安心，哪里还有发展？现在好了，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在那里干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反正一家过日子，要是靠贷款想想真是可怕，你做的这件事，让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继香说着，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很无助地拥紧丈夫。 “现在你怕什么，我们房子建好了，这个一生中的大头落了地，其它的一切都是小意思。现在不就是增加一千块钱的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坚信只要我上了班，两年之内除了我们日常的生活开支，不管怎么样一定能够还清全部的债务。你想啊，就是每月净赚五百寄回来，你们娘俩花一半，两年也还清了。我就不信我每月就拿五百，也许前几月不会高，时间长了我肯定不止，放心吧！” 因为新生知道上海新潮集团在二月下旬招工，所以新生避开了春运的高峰，选择在二月二十六日前往应招。二月二十四日，也就是正月二十，刚好春运结束，票价开始回落，这样可以减少打工‘成本’，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正月二十一是母亲的生日。新生再忙再急也不在乎这一天，妻子也很理解。夫妻俩在家说好了，如果新生进不了新潮集团，那就直接去陈成的工地做工。他们知道，如果自己还是不认命、不把心定下来，要是一年再乱跑上两三个地方，那么这一年你也就完了，不说来来回回的车费开销自己没着落，就是时间也耗不起。再说了，新生宁可委屈自己，也不想看到妻子无助而痛苦的眼神，打算认命，下决心不乱跑了。 新生到了新潮集团已是下午的三点多钟，中午除了吃了三个熟鸡蛋外还什么没吃呢，本想先到陈成那边看看，可是人家家里没人。想到路边的小吃店下碗面条又怕耽误了时间。所以只好忍着，到了报名处，因为新生有大专的文凭，所以试探着问：“小姐，请问具有大专文凭的人员，是不是会有单独的安排？” 没想到招工的工作人员连头都未抬，说了一句：“不讲大专生，就是博士生，到我们公司上班也得从基层一线做起。只要你有能力，我们公司不看文凭。是金子，只要发光，公司就会给他提供舞台。你报名吗？要报就快点，四点以后就停下了，你不要妨碍别人！” 新生一听，连忙说：“报，我只是问一下。”于是递过去身份证等手续。 经过体检、缴押金、领工作服等等，一直到六点多钟才办好了各种入厂手续，新生在找好宿舍床铺后，第一件事是购买饭票吃饭，因为他太饿了。 白天工人上班还看不出人来。晚上下班后才知道这个工厂的规模，宿舍区真是人山人海，一点不亚于上海南京路上的人流，这也难怪，一万多人积聚在一起能不热闹吗？ 新生和大批新来的工人，被一起分配到海潮木业公司的芯板车间，从事一线的拼板工作，纯粹的手工劳动，这对新生来说是一大考验。干了几天，新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这份工作自己肯定不适合。加上劳动强度这么大，完不成任务没完没了地加班，连续多天工作达到十九小时，新生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不是他一个人娇贵，睡在下铺的汤志敏，年龄到底小点，充其量就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一起和新生从一百米外的锅炉房用脸盆打水回来洗脸洗脚，脚在洗脚盆里，水还冒着热气，可是汤志敏人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新生看着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新生只能帮他把脚擦干，轻轻把他抱上床，让他躺好，拿被子给他盖上。新生上床后，翻来覆去不能入睡，难道这就是自己以后的人生？！ 同一天报名的，稍微有点门路的都已经陆续走了，这给新生的思想造成了很大的动摇。不过报名处小姐的话给他的印象很深，加上年前的了解，还有主任组长不是都讲了吗，这里定期向内部招聘人才。这么大的公司，非常缺少人才，自己不能心急，反正钱也缴了，菜票也买了，现在想后悔，一下子就要损失近六百块。身上除了自己准备保命的五十块路费，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到陈成那边，人家现在又没叫过来，去了怎么讲呢？要是一开始没报名还好，现在是自己干不下去了，人家会怎么看自己？要么想其它办法，现在要想蹲下来，连租住一个月的房费也没有。生活怎么处理？目前除了回家，几乎没有出路。 回家又怎么向妻子交代？！再说了，虽然和自己一起报名的走掉不少，可是公司这么大，不说也有没走的，光是老员工也不少啊，难道他们都是傻子吗？就自己聪明？！如果不是，难道别人能做我新生就不行？！还是自己比别人就高一等？自己凭什么比别人高一等？充其量自己就是一个中学生，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手里仅有的文凭，不就是自己的函授大专吗，在上海这个地方根本不好使！人事处的人不是说了吗，就是博士研究生也得从基层做起！新生，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是把自己看低一点好！新生这样想着，暗暗地下了决心，同时转念一想，别人干不了的，自己能够坚持下来，也许这就是自己的一个人生转折，回想这两年间的那段找工作的经历，自己不会轻意忘记。前后一想，还是先做下去再讲。 新生打定主意后，决定留下来工作一段时间再说，但是每天的上班真的是太辛苦，坚持了一个星期以后，他忍不住问指导他的师傅冯兆春：“冯师傅，这么艰苦的工作，你怎么能够坚持得下来？” “你不是也留下来了吗？！说实在话，鬼才想干这个工作，这哪是人干的事情！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像我这样一没有什么文化，二没有什么手艺，再没有什么特长，在上海这个地方想生存下来，不靠吃苦卖劳力，那靠什么？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这时间也太长了，我们能不能再找个其它的事由？” “小余啊，咱们就认命吧，上海这个地方，时间短的工厂多的是，每天工作真是八小时，可是不是咱们去的地方，一要上海当地户口，二要文凭；除了这两样法宝，工作累的半死，而工资低的可怜，平均一下每小时的工资和这里差不多。这样比较一下，还是这里比较适合我们这些外地人，起码每天能多挣点！我来上海有近十年了，进了大大小小不下十个工厂，在国营工厂，也是干人家正式工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还是临时工，一次烧香不到，就要面临失业；真正的外资企业也想进去，可是就是有不少的条条杠杠让你进不去，主要是文化程度低。也有能进去的公司，反正只能干那些粗活，工资也不高，不过清闲是满清闲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八小时，可我们出来是干嘛的？不就是想多挣几个钱吗？你是基层计件工，不干那么多的事，谁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人家外国老板不就是来剥削我们的廉价劳动力的吗？他又不敢违反我们国家的法律，他们没有办法，只有三班倒，你想加班人家还不干呢！这里的工资基数是很低，但是也低不了多少，而且工作时间长啊，他们就是抓住我们这些外来人的心理。中国人口这么多，你不干有人干，你也看到了，新员工是走了一茬又一茬，老板巴不得你走呢，反正他没什么损失，他可以白白赚你的报名费和押金，而且发了那些中介，根据公司的规模，他们骗了一批又一批的民工，他们也知道这里不是人干的活，因为这里留不住人啦，永远缺人，他们也就永远可以骗啊！” “怎么就没人管啊？” “你真的很天真，他们上上下下都塞足了，你想啊我们老板连外国的国籍都能办下来，国内那个部门他够不着，现在公司摇身一变也是外资企业，受到各种优惠法律的保护！再说公司高薪聘请了那么多的法律顾问，他们可不是吃闲饭的，他们专门帮他钻法律的空子，而且都是上海法律界的知名人士。就是政府部门有一两个想管事的，他们也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摆平。再说了，这个社会烧不这自己的皮、燎不着自己肉的事情谁管？！其实外资企业，总的来说还是都比较好的，最坏的就是这些上海假洋鬼子，他们挂羊头卖狗肉，违非作歹！不过我去了不少的公司，也就是这里能多挣点钱！这就是我们的命！象你有文化要是能吃得苦，真的还是有发展机会的！毕竟正而巴经的大学生是吃不了这个苦的！” 新生听了这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留下来的决心！他默默地干着，等待着每一个可能出现的机会。在新生工作了近一个月，苍天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集团公司很注重文化宣传，在每一个车间都必须配备业余的兼职宣传员，每月补贴两百圆的工资，必须出四期的黑板报，也就是一周一期，只要被集团公司评上优秀的一期嘉奖五十块，由于新生写得一手的好字而被车间选中。这样新生的心中就有了底，只要自己用心，利用晚上的时间就可以做好。自己在香港绿叶还做过团委、工会的宣传委员，这点对于自己还不是毛毛雨。所以工作更加认真，心想平时人家拼两张，我一张不拼吗，快手一月一千块，我加起来也至少有七百，随着熟练程度的提高，一千块的工资并不是遥不可及的。况且领导上已经注意到自己了，于是根据自己的工作，结合自己的心得经过再三酝酿写了一首小诗《拼板工迪斯科》，刊在车间的黑板报上： 拼板工迪斯科 ——献给勤劳的拼板工人 左手一支长的 右手一块方的 随着青春的旋律 这里放块大的 那里填块小的 靠智慧 用勤劳 奏响新潮生命的节拍 应旭日的邀请 大海的深情 我们汇聚在这里 尽兴狂舞 潮水 因我而欢唱 我因新潮而骄傲 新潮的明天 会更好 作者：余新生 2000、4、5、 新生写这首诗，只是他一下子的心血来潮，没想到被集团公司宣传处的人看到了，他们立即收录到《新潮周报》上，而且给了新生五十块的稿费，这让新生欣喜不已。由于新生把一个枯燥无味的事情写得这么有声有色，这首诗的发表，使新生在集团公司的宣传队伍中小有名气。连最不可一视的保安对他也是笑脸相迎。新生抓住这个机遇严格要求自己，所以他的拼板质量一直很好，被树为榜样。公司经常组织人员跟他学习，本身手就漫再加上讲解，以至连续两月工资都不高，除了宣传补贴每月只有三百多块，实在让新生高兴不起来，几次打算离开公司，都被搞宣传的同行们劝阻了，大家都说在上海这个地方立足不容易，除了有过硬的本领，还要等待机会，不能着急。大家伙互相帮助，一定要度过难关，因此在海潮公司宣传科长的周旋下，五月中旬新生调入了海潮公司单板干燥车间，在机器上上班只要机械轮子一转，新生的工资就有保障，这样每月的工资都在八百块以上，而且继续当宣传员，加在一起达到了一千元以上，新生好不开心！ 第159章抓住机遇（1） 新生调动到新的岗位后，非常珍惜现有的这个工作。因为自己是新手，所以干什么事都主动参加。虽然自己较胖，在干燥机旁一站汗水就象雨淋似的，用不了一支烟的工夫工作服准汗湿，但是自己不在乎，工作多干一点自己又不会怎样，而且还能多学好多的东西。走南闯北让新生他自己明白现在这个社会没文凭、再没技术那就等于一个废人，客气一点就是文盲。不是有人这样解释什么叫文盲吗，现在已经不是指一字不识了，而是指不会使用机器，新生认为过一段日子就要引申为不会使用电脑了，这是社会的进步，自己可不能落伍。所以他在干活的时候特别留意机械保全工的一举一动、操作工的操作要领，晚上还做好笔记，他想自己会用上的。 不要说上海的七月天气，就是我们中国其它地方的七月天气，那个热也是够人受的，更何况是在干燥机上工作，工人们都是怨天恨地，新生这一层的操作手因为年轻，他吃不了这个苦，所以要求请假。这可让主任李杰为难，现在一下子找谁顶上啊？硬是不批，这小子也好玩是软硬不吃，干脆装病甩手不干了。在主任为难之际新生勇敢地顶上去了，李杰虽然不敢用新生，但是他也没办法只好如此了，于是他闲下来就跟新生讲解操作要领。没想到新生一点不用他烦心干的相当好，一晃一月过去了，在总公司对整个集团公司下属的干燥机生产质量抽检中，十二台机器计四十八层评比中，只有一号机四层新生这个班的质量一直稳定，不仅从未被罚款，而且产量也是第一。这令李杰对新生刮目相看，为了表彰他从六月开始工资一下子升到一千，这完全是老操作手的待遇，准备从八月开始让他负责整个一号机只抓质量，工资升到一千二百！新生非常感谢，工作也更加认真，八月很快过去，结果让李杰非常高兴，新生跟的班质量稳定产量也高。所以集团公司升李杰为一号生产线的线长，新生因此也跟着发财，新生被委以他的助理质监员，负责整个生产线的质量检查和过程监督。因为新生的工作干的比较出色引起了海潮公司经理室的重视，九月五日公司决定调余新生到质检科任质检员。这样新生摇身一变为公司的科员，这样工资就更加有保障，并且享受国家的法定假日有固定的星期天，虽然没有星期六的休息，新生也已经很满足了，他好开心。 因为十月二号是董事长的生日，加上十月一日是建国五十一周年庆典，所以集团公司上下都在忙着庆典的事情。据了解每年都是这样，特别是宣传科忙的更是不亦乐乎。因为知道新生的书法不错，加上以前一直搞宣传，所以这次庆典小组的成立，新生当然被抽调了进来。九月三日集团公司宣传部也下来基层召开座谈会，希望大家围绕国事、公司本身写一写庆典方面的的诗歌、散文，新潮周报决定在国庆期间出一期对外宣传的特刊，来展示公司的企业文化。 新生听了座谈会感触很深，新生明白自从陈成无意中谈了董事长的事迹后，他对董事长陶涛能够白手起家，创建这么大的产业真是敬佩不已，不管是运用什么方法反正不简单。不是一般普通人能够想象的，联想到这半年来在公司的所见所闻，他陷入了深思，他早就有了一种创作上的冲动现在已经基本成型，于是他经过一番思考，初步选定自己写一篇赞扬董事长的文章，但是叫什么标题，什么样的体裁，一时还拿不定主意。星期天也就是九月十日，他在宿舍里看电视中央电视台的一个大型综合节目《东方时空》里的一个栏目《东方之子》让他大受启发，他一下子灵感来了，决定标题定为《东方巨子》，随着题目的确定，潜藏在内心的激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于是新生拿笔迅速写下： 东方巨子 ——赞新潮集团总裁陶涛先生 海潮余新生 一张锯子 一把斧子 一支凿子 秉承鲁班的智慧 笑傲罗丹的才气 具有实业家 坚强的毅力 沟沟坎坎 风雨人生 浇注了新潮的基业 不是中华儿女，哪有 龙的品格 不是生长在上海滩，哪有 大海般的胸襟 不是弄潮儿，哪有 搏击风浪的乐趣 新生写好后自己都感到吃惊，竟然一气呵成，左思右想觉得还挺满意，于是认真地抄写了一遍，到宣传科找了一只公司信封，把诗歌装好缴给传达收发室，随公司班车带去总公司。 新生的《东方巨子》在特刊头版被登了出来，这让新生在公司的名声大振，新生当然开心。十月三日宣传部门找新生谈话，打算把新生调入，新生当然也愿意到宣传科去工作，那里的工作多轻松每天上班只有八小时，除了看书读报就是唱歌跳舞，对青年人来说是多么的惬意。但是由于宣传科属于行政单位，工资在整个集团公司是统一的，里面的专职人员工资实在太低只有八百块一月，新生想现在自己虽然工作时间长一点，但是工资收入可观，每月有一千两百块的工资，外加一百块的满勤奖金一起有一千三百块，自己出来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挣钱嘛，这样出来干两年就赶上那样出来干三年，思来想去新生决定不去宣传科继续留在质检科干。 因为新生被宣传科经常借用，新生也从不推托，所以宣传科的同事有时也觉得不好意思，只要有什么好的活动什么的也忘不了新生。这次国庆期间推出的亲情点歌活动他们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新生，这让新生感到十分意外，第一张点歌票就送给新生。虽然价值不大只有十块钱，但是意义深远，这让新生好感动。一张点歌票可以连续播放一个星期，所以深得员工的喜爱。面对这张点歌票，新生想来想去不知道如何处理，考虑了两天还是没有着落。晚上躺在床上，回想这两天经历的各种场面，突发奇想于是迅速拿起笔，从床头包里找了一张白纸就趴在床上写下： 问 一张点歌票送给谁 我问他、我问她 送给—— 你尊敬的人 送给—— 帮助过你的人 送给—— 你喜欢的人 送给—— …… 对，就送给她 点什么歌，她喜欢吗 我问天、我问地 窗外的细雨一直下 好似在说话 为什么不问她 第二天上班新生把这首写好的诗带到办公室给自己的搭档刘静看，刘静笑着说：“老乡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雅兴，这样吧，就点一首《心雨》吧，洗刷一下内心的孤独和迷茫。 新生笑着说：“那好，就点《心雨》！” 刘静有点吃惊：“你还真点《心雨》啊？我是跟你开一个玩笑，你说打算送给谁啊？” 新生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情急之下，说：“送给公司的全体职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