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老公他哥撕了我的裙子》 第9章 新婚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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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新婚夜(18) 陈君雅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上翘,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尤娇娇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改不了?改不了?? 是真的改不了还是故意的? 又或者说.......陈君雅和封景之间依旧纠缠不清,而她.....非要插足? 她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第三者。 “那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的未婚夫买内裤?” 尤娇娇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精品内衣店暖黄的灯光下,她精致的妆容掩不住眼底的怒意。 收银台后的店长立刻挺直脊背,八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却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假装整理货架上的真丝睡衣。 陈君雅斜倚在粉色天鹅绒沙发上,涂着朱砂色美甲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面前那堆淡蓝条纹内裤,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做未婚妻的连未婚夫的生活需求都不上心,我作为旧识心疼一下有什么错?何况阿景这段时间为了帮我找孩子东奔西走,内裤都磨破了袖口,我买一点东西报答一下他怎么了??”她忽然抬眼,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碎阴影,“尤小姐不会觉得,我和他还藕断丝连吧?你们才是未婚夫妻,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不要这么自卑,搞得就像是丑小鸭一样。” “自信?”尤娇娇冷笑一声,轮椅在大理石地面碾出刺耳的声响,“我是原配,为什么不自信??倒是你,当初,我原谅呢弟弟,你信誓旦旦说不再纠缠封景,现在又花他的钱买这些贴身物件!到底算什么!” 陈君雅不慌不忙地将内裤叠好,温柔的抚摸着:“这话该我问你才对。管好你的未婚夫,别让他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要是你满足不了他……”她忽然拿起货架上一套银灰色情侣款内衣,指尖在吊牌上轻轻打转,“不如花点钱找几个模特陪他解闷?你可别告诉我,你连这一点钱都舍不得??” 尤娇娇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咬了咬牙,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早就知道封景和陈君雅偷吃了....... 如今陈君雅亲口承认,她本应该毫无波澜的内心,还是很痛....... 陈君雅却慢悠悠拿起收银台上的夫妻款内裤,冲店长勾了勾手指:“结账。” “好的女士,请问刷卡还是现金?”店长赔着笑,目光不经意扫过陈君雅指尖那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黑卡。 尤娇娇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封景的黑卡! 身为封景的未婚妻,她连摸一下地资格都没有....... 此刻这张卡却被陈君雅随意捏在指间,像捏着一张轻飘飘的糖纸。 “娇娇,”陈君雅忽然将黑卡往POS机上一贴,“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这卡确实是阿景给的。”她托着下巴看向玻璃门外的梧桐树影,“要不你也挑几条内裤?我可以帮你一起结账,如何??” “不用了!”尤娇娇推着电动轮椅,转身就走,什么也没有买,因为实在是不想见到这些恶心的人。 陈君雅则露出了得逞的冷笑。 店长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却立刻用职业化的微笑掩盖过去——毕竟在这寸土寸金的商场里,她们见过太多明枪暗箭的豪门恩怨,不过是没人像今天这样,如此精彩。 尤娇娇推着轮椅走错商城,她颤抖着摸出手机。 路边橱窗映出她落寞的脸。 犹豫了十分钟,尤娇娇指尖在通讯录里的“封景”名字上反复划动,最终咬着牙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刚接通,刺目的车鸣声混着男人的笑闹声劈头盖脸砸过来。 她攥紧手机,听见封景不耐烦的尾音里还掺着程枞的大嗓门:“再快点!君雅在商场等着我们男二,要是去晚了,她该生气了,到时候什么礼物都哄不好的。” “封景。”尤娇娇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娇娇?”那头传来换挡的声响,封景的声音裹着风噪,“我开车呢,有事快说。” “所以你要去接陈君雅,对吗?我左脚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你一点也不考虑我,而你要去接你的前女友?” “行了别闹,”封景的语气里闪过一丝不耐,“你乖乖在医院待着,到处乱跑干什么?真是麻烦,等一会啊,我接完君雅就来接你。发个定位给我。” “我不是要你接!”她猛地提高声音,“我要问你为什么把黑卡给陈君雅!” “我的钱,我爱给谁给谁。”封景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背景里程枞似乎在喊“左转”,他匆匆补了一句,“君雅现在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因为她把孩子弄丢了,夫家把她当罪人,断弄她的零花钱,我给她张副卡怎么了?等她找到孩子自然会还我。你至于这么小心眼?” “小心眼?”尤娇娇的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现在你不仅给她黑卡,还要去接她回家——” “够了!”封景突然暴躁地按了声喇叭,“我在高架上呢,再废话出车祸你负责?挂了。” “嘟——嘟——嘟——” 忙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尤娇娇盯着黑屏的手机,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背全是冷汗。 石膏包裹的左腿早已失去知觉。 轮椅轱辘在地面拖出两道浅痕,她机械地转着方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电梯口的电视在播午间新闻,主持人正用温柔的语调说着“今日全市最低气温降至五度”,走廊尽头的窗户漏进一丝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掠过她膝盖。 手机忽然震动,是封景发来的消息:【定位发我,别墨迹】 她盯着那行字,冷笑了一声。 石膏下的伤口忽然开始隐隐作痛,比刚做完手术那天还要疼。 尤娇娇摸出随身镜,看见自己眼角的睫毛膏晕开小块阴影,像被雨水洇湿的蝶翼。 怎么又哭了....... 为什么眼泪总是这么不争气....... 尤娇娇深吸几口气,强撑着扬起的嘴角却仍在发抖。 她推着轮椅往医院侧门走,却因心神不宁漏看了道三级台阶。 轮椅前轮猛地磕在水泥沿上,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在惯性作用下狠狠摔向地面。石膏包裹的左腿重重砸在地上,钻心的剧痛从尾椎骨窜到太阳穴,她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溢出,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水泥地。 不远处,一辆漆黑的宝马X6在落叶堆里稳稳刹住。 尤娇娇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串连号车牌她再熟悉不过,是封景上个月刚换的新车。 车门打开,封景的笑声混着程枞的口哨声传来:“就这家商城,君雅说她要给你一个惊喜来着——”话音戛然而止。 程枞最先看到地上的身影,挑眉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尤小姐吗?怎么这么狼狈可怜啊?像是乞丐似的。”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尤娇娇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她咬着牙不说话,手掌撑在地上试图起身,却因左腿剧痛而颤抖。 轮椅歪倒在一旁,铝合金扶手刮出几道刺目伤痕。 “哈哈,封景,你这未婚妻怎么跟演琼瑶剧似的?”程枞掏出手机拍照,“小门小户的姑娘就是爱卖惨,我拍个照发网上去,肯定有很多人点赞的,说不定你还能成为网红。” 尤娇娇躲开程枞的镜头,怒吼一声,“拍什么!我允许你拍了吗?!” 这时,封景从身后走了过来,“老程,干什么呢?你把她这个狼狈的样子放在网上,丢的是我的人。” “也是。”程枞收了手机。 封景蹲下身子,把尤娇娇抱起来放在了轮椅上,“你怎么天天乱跑??” “摔倒疼不疼?” 封景检查了一下尤娇娇膝盖上的伤。 “别耽误时间了,”程枞扬了扬下巴,“君雅还在商城里等咱们呢,她告诉我,她今天穿的那条裙子——”他忽然凑近封景耳边,低笑出声,“可是你送的那条香奈儿。” 封景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尤娇娇膝盖上渗出的血渍,最终直起身子,尤娇娇“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接君雅出来之后,顺便送你回医院了,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封景——”尤娇娇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男人的背影已经转过去,驼色大衣在秋风里扬起一角,像片抓不住的云。 程枞的笑声混着他们渐行渐远的对话传来:“君雅说你上次送的项链她不喜欢,今天,你可还得给她买一条新的。” 尤娇娇垂下头,脊背佝偻得像片被霜打蔫的叶子,发梢垂落遮住半张脸,在秋风里晃出细碎的阴影。 膝盖的钝痛混着掌心的锐痛,如两根细针反复扎着神经,她摸出手机,思索了许久,发现自己只能给翟夏兰打电话。 此刻的翟夏兰正系着碎花围裙在厨房煎牛排,手机被随手丢在客厅茶几上,屏幕亮起又暗下。 陆泽舟斜倚在沙发里,目光从财经杂志上移开,瞥了眼来电显示——“尤娇娇”三个字在屏幕上跳得刺眼。 他指尖微动,挂断键应声而下,杂志书页被翻得哗啦作响。 沙发另一头,秋含双正蜷在陆若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老人手背上的老年斑。 陆若的掌心覆在她六个月大的孕肚上,语气里带着迫不及待的温柔:“双儿,下周五就去领证吧。我看过黄历了,那天宜嫁娶。” “爸,别催了。”陆泽舟立马放下手里的杂志,“等孩子出生后办婚礼更热闹。” 陆若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贴上秋含双的额头:“双儿现在未婚先孕,名声已经不好了,我还是赶紧给她个名分。”他忽然捏了捏她的耳垂,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对不对?双儿?” “讨厌......”秋含双娇嗔着拍开他的手,指尖却悄悄勾住他腕间的金表链。 恰逢翟夏兰端着水果盘出来,玻璃果盘在落地灯下折射出暖光,她笑着打断:“先吃点车厘子吧,双儿最爱吃这个。” 陆泽舟目光扫过秋含双微微隆起的小腹,喉结滚动了两下。 翟夏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轻声道:“泽舟,来帮我调酱汁。” 陆泽舟猛然回过神了,哦了一声,然后跟着翟夏兰一起走进了厨房里。 厨房门关上的瞬间,秋含双的笑容骤然冷却。她盯着陆泽舟的背影,一脸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陆若直接将她搂进怀里,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小腹,眼底泛起笑意:“看来我身子骨还挺硬朗,咱们就这么一次,你就怀上了。” 秋含双掩唇轻笑,指尖卷着他腕间的金表链打转:“那是自然。” “今晚……再来一次?”陆若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带着股陈年雪茄的味道。 秋含双垂眸避开他的目光,30岁的面庞在水晶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娇软的声线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撒娇,“孩子怎么办?” 可指尖却悄悄勾住了他的袖口,像株攀附在枯树上的菟丝花,在暮色里轻轻颤了颤。 陆泽舟在厨房调酱汁,但是一直心不在焉,目光每隔几秒就透过玻璃推拉门飘向客厅,顿时就看见秋含双正蜷在陆若怀里,陆若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正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攀爬,而她唇角挂着柔媚的笑,指尖轻轻扯着陆若的领带。 “咣当”一声,酱汁摔在大理石地面,浓稠的黑椒汁溅上橱柜门板。 陆若触电般松开手,秋含双慌忙坐直身子。 翟夏兰从蒸烤箱前转身,看着满地狼藉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手滑。”陆泽舟弯腰捡起碎片,“我去拿拖把。”他扯下围裙扔在料理台,经过客厅时,秋含双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指尖故意在陆若手背上划了两下。 拖把桶撞到墙角发出闷响,陆泽舟用力按下把手,黑色污水在桶里打着旋。 他拿着拖把出去的时候,秋含双靠在了陆若的怀里,他脸色也更加难看。 第19章 新婚夜(19) 陆泽舟抬眸望向窗台那盆亭亭玉立的水仙花,眼底泛起细碎的怔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厨房再度飘来翟夏兰的嗓音:“泽舟,发什么呆呢?” 他猛地回神,低低应了声“没”,旋即快步走进厨房,俯身擦拭瓷砖上蜿蜒的酱汁。 晚餐时分,翟夏兰将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不迭叮嘱陆若和秋含双多添些饭菜。 陆若慈眉舒展,笑意融融:“小兰啊,你这般贤惠可真是难得。” “伯父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她脸颊微赧,指尖轻轻绞着围裙边角。 “好好好,等泽舟毕业,你们就把婚事办了。”陆若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她碗里,眼角皱纹盛着期许。 翟夏兰唇角扬起柔笑,却在提起时眸光微暗:“只是泽舟的工作还没定下来,他想留在法国,却不愿带我去。” 陆若闻言拧眉,转头看向默不作声的儿子:“泽舟,你什么意思?” “导师介绍的工作前景极佳,”陆泽舟放下筷子,指节抵着眉心,“未来极有可能在行业内做出突破,我不想错过。而且……我不想让夏兰为我牺牲。” “我不怕牺牲,”翟夏兰伸手覆上他手背,掌心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只要能做你背后的女人,看着你功成名就,我只会觉得骄傲。” 陆泽舟喉头动了动,正要开口,忽然感觉桌下有脚尖轻轻蹭过他小腿。他浑身骤然僵住,余光瞥见秋含双垂眸用餐,指尖攥紧了汤匙柄,只得将话咽回腹中,低头沉默扒饭。 翟夏兰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想确认尤娇娇是否平安到家,却发现有一通未接来电。 “奇怪,娇娇刚才打电话来,我怎么没听见?” “厨房抽油烟机声音大,没听见正常。”陆泽舟替翟夏兰添了口汤,唇角笑意温婉。 “也是。那我吃完给她回个电话。” 与此同时,商场外的平地,尤娇娇狠按电动轮椅加速键。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不想碰到封景和陈君雅了。 “电动轮椅提速键按得挺熟练?准备参加残奥会竞速项目?”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调侃,尤娇娇猛地转头,只见封云烬斜倚在黑色奥迪车旁,银表链在指尖绕出细碎光斑,唇角那抹笑像冰面裂出的缝,凉得刺人。 他身着剪裁考究的白衬衫,肩线笔挺如刀裁,骨相精致得近乎锋利,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明明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却偏生透着几分遗世独立的贵气,像从电影海报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又是你!”她咬唇,轮椅在原地转了半圈。 “不然呢?指望救世主?”他直起身子,长腿迈过两步逼近,皮鞋尖点了点轮椅踏板,“打了石膏还乱跑,是觉得自己血条比游戏BOSS还厚?” “我想去哪就去哪。” 封云烬忽然弯腰,指尖捏住她石膏绷带边缘,古龙水气息裹挟着冷冽雪松调涌入鼻腔:“童话里南瓜马车能撑到午夜,你这轮椅……”他忽然抬眸,黑瞳里漾着促狭的光,“能撑到我说完三句话吗?” 尤娇娇呼吸一滞,扫向轮椅仪表盘时骤然僵硬——电量格已濒临红色警戒线。 她仰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电、没电了……”她喉间发紧,忽然破罐破摔般仰头笑起来,“这不,老天派你当我的专属护工了,你要是不把我送回去,小心受到惩罚哦。” 封云烬闻言低笑,“那老天爷有没有告诉你,我专治不听话的病人?" 话是这样说,他 还是一只手稳稳扶住轮椅把手,另一只手将尤娇娇轻轻捞进怀里。 尤娇娇惊得攥住他衬衫领口,嗅到他颈间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忽然发现他耳后有颗淡色的痣,在路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远处商场橱窗的霓虹映在他侧脸上,将那抹笑意染得五光十色,却又在落入她眼底时,碎成了一片温柔的星芒。 与此同时,封景与陈君雅并肩走出商场,他步伐急切,似有什么要紧事催着般大步流星迈向广场,却在环顾四周后骤然顿住——方才还在拐角处的尤娇娇早已没了踪影。 心脏猛地漏跳半拍,他攥紧袖口转身时,却望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车。目光凝在车窗上,他瞳孔骤缩——副驾驶座上的身影,分明是尤娇娇。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时,奥迪车已汇入车流,尾灯在夜色中化作两点猩红。 “阿景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程纵双手插兜晃过来,瞥了眼脚边气喘吁吁的陈君雅,“君雅穿了高跟鞋,你也不等等我们。” “你该不会是担心你的小未婚妻吧?”他唇角勾起抹轻慢的笑,“人家都拿那种态度对你了,你还跟个舔狗似的——” 封景恍若未闻,喃喃开口:“我刚刚好像看见娇娇在我哥车上。” 陈君雅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攥紧他手臂:“在哪?” “车已经开走了。”封景望着车流方向。 “不可能吧。”程纵挑眉,“你哥那人冰雕似的,连女明星都近不了身,怎么会让你未婚妻上车?” 封景拧眉摇头,摸出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时,封云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冽:“什么事?” “哥,你是不是把娇娇带走了?” 驾驶座上的封云烬侧头瞥了眼身边人,尤娇娇正看着窗外发呆,眼睫毛微微垂着,似乎快要睡着了。 他唇角微勾,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没有。” “我刚才看见你车上有个女人……” “是有个女人。”封云烬故意拖长尾音,“不过不是她。” “那就好。”封景松了口气,挂掉电话后拍了拍胸口。 陈君雅忙顺着他手臂往上攀,声音甜得发黏:“我就说嘛,肯定是你看错了。” 程纵插兜耸肩,眼底闪过一抹兴味:“你哥是什么人?你那未婚妻就算再怎么骚里骚气的……”轻笑出声,“也没有能耐让你哥破戒。” 封景脑海中忽然浮现尤娇娇的身影——她穿露背礼服时勾勒出的腰臀曲线,垂眸时睫毛在脸颊投下的扇形阴影,以及那胸大腰细的身段,确实让让无法拒绝。 但想起哥哥封云烬,他又不自觉勾起唇角。 那个被称作“京城冰雕”的男人,面对无数名媛女星的明示暗示都能冷着脸推开,甚至曾有妖艳模特故意在他面前滑倒,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抬脚跨过。 他找过不少女人试探,从嫩模到影后,无一例外都碰了钉子。 最夸张的一次,某女星醉酒后扑进封云烬怀里,他竟能浑身僵硬得像根木棍,眼尾都没泛起半分情欲。 如此看来,哥哥怕是天生对女人没兴趣——或者说,他哥哥“不行”。 念及此,封景眼底浮起一抹志得意满。 没有子嗣,他哥哥打拼的再显赫的家业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将来封家的偌大家产……终将落入他和他的血脉手中。 一想到这些,他浑身激动,他完全不用努力,以后.......只需要等着继承他哥哥的产业就行了!! 哦不...... 还是要努力的,努力生孩子。 努力和尤娇娇生孩子,生得越多,继承得财产越多!! “既然娇娇自己走了,”他忽然转身,指尖勾起陈君雅的下巴,“今晚不如我们去玩点刺激的?” 陈君雅脸颊发烫,指尖攥住他衬衫纽扣:“都听你的……” 封景忽然恍惚,想起和陈君雅初谈恋爱时,他们在夜店疯玩到天亮,酒精与音乐沸腾着血管,每分每秒都在追求极致的感官刺激。可此刻,当陈君雅的唇凑近时,他忽然想起尤娇娇的温柔,像春日溪水般清润,让他莫名心安。 他猛地推开陈君雅,头也不回地朝前走,留下陈君雅怔在原地,眼底闪过怨怼。 程枞见状,慢悠悠地晃到她身边,长臂揽住她腰肢:“别难过,景哥就是脾气倔……” 陈君雅点头,也没有多想什么。 尤娇娇再回神时,发现车已驶入一片别墅区。 封云烬将轮椅推上台阶,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他垂眸输入密码,指节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尤娇娇忽然注意到他无名指根有个淡色的痣,像血落在苍白的瓷面上。 门开的刹那,暖黄灯光倾泻而出。 玄关处摆着青瓷花瓶,插着几枝玉兰花,花瓣上还凝着水珠。 地面光洁如镜,倒映出她怔忪的脸。 封云烬推着她穿过走廊,落地窗外是整片青云海,暮色中浪涛如碎金闪烁。 “这里……是你家?”她望着墙上挂着的抽象画,眼底满是诧异和吃惊。 “目前住这儿。”他俯身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在她面前蹲下。 尤娇娇只有一只脚需要换拖鞋,但是她不想让人帮她换,于是慌忙想抬脚,却被他按住膝盖——带着薄茧的掌心透过布料传来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这样看来,你还是个富二代?” 她真没想到.......这个讨厌鬼......居然还挺有钱的..... 该不会是哪个豪门公子?? 封云烬脱了她的帆布鞋,帮她换上一双男士拖鞋,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捕食者盯着猎物:“是有点小钱,也不多,但是给女朋友花……绰绰有余。” 尤娇娇撇撇唇角,“放心吧,就你这毒舌劲儿,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女朋友。” 封云烬的手忽然顿住,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冷冽阴影,忽而低笑出声:“确实挺难。毕竟——”指腹碾过她发尾,“我对‘智商盆地’过敏。” “你这人怎么嘴巴永远这么欠?”尤娇娇气鼓鼓的,却在他起身走向厨房时,鬼使神差地盯着他肩线看了半秒。 “喝什么?有橙汁、可乐、牛奶……”他打开冰箱,侧脸在冷光中泛着瓷白光泽。 “你喝什么我喝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忙补上一句,“别想耍花样!” 封云烬瞥她一眼,从冰柜里取出两杯冰萃茶,琥珀色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出细碎光影。尤娇娇捧着茶杯,目光在奢华的客厅里逡巡:“好端端带我回你家做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住哪儿。” “不是说好了来我家做饭?”他慵懒地陷进沙发,长腿交叠,白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喉结,“尤兰娜小姐,你的健忘症该治治了。” “我这叫贵人多忘事!”尤娇娇梗着脖子反驳,却在听见“尤兰娜”这个名字时,指尖微微发颤。 那个名字像块沾了脏污的绸缎,每次听见都让她胃里翻涌。 封云烬的长相就很出众,现在,她更加相信封云烬真的是豪门公子。 就算是比不上封家.......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她天天说封云烬嘴欠,这要是哪一天真把他惹急了,说不定会遭殃。 她更不敢告诉封云烬她的真名了....... 反正这顿饭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她低头将冰凉的茶水灌进喉咙,却在抬眼时,撞上封云烬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的心猛地咯噔一跳,连忙说:“我腿还伤着呢,你让我做饭?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腿伤了手没废。”封云烬慢条斯理地卷着衬衫袖口,露出腕间冷银色腕表,“煎个蛋需要用到腿?还是说——”他轻轻一笑,“你肢体协调能力为负,这些年靠脚吃饭?” 尤娇娇被噎得说不出话,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吃了。 可偏偏这人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又浓又密,像振翅欲飞的蝶,好看得不行。 不过,这人的毒舌真是没救了。 不过,她就喜欢治一治这种毒舌!! 她咬唇,忽然扬起嘴角,直勾勾看着封云烬,“坚持让我做饭——”她故意压低声音,尾音拖得像蜜糖拉丝,“该不会是想找借口留我过夜?想留就直说嘛,我又不会笑你......” 第20章 新婚夜(20) 封云烬琥珀般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慌乱,连忙移开视线,可耳尖却悄然爬上一抹晕红。"呵,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我留你过夜?窗户都没你的剧本厚。" "窗户厚不厚我不知道,但你嘴硬的程度倒是能防弹了。" "防弹?过奖了,毕竟某人火力全开也就蚊子叮的水准。"封云烬挑眉,眼底尽是胜券在握的笃定,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尤娇娇可不是轻易认输的性子,她轻推轮椅向前,身子微微凑近。 沙发上的封云烬顿时有些紧绷,目光紧紧锁住她:"你......" 尤娇娇指尖比了个"嘘"的手势,眼尾含笑:"仔细听——现在这只蚊子说,你耳根红了哦。" 封云烬指尖下意识摸向耳垂,触感发烫,他猛地侧过脸去避开视线。 尤娇娇见状,顿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笑得肚子疼。 真是奇怪。 她和封景在一起,就总是感觉很压抑很难受,总感觉自己时时刻刻被压制着,但是和云锦待在一起,虽然他的嘴巴很臭很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莫名的感到开心。 或许是因为云锦这个人,并不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财阀大少爷,相处起来没有那么艰难。 古人所言门当户对,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当年她站在封景面前,总觉得自己像棵歪扭的野草,配不上人家精心修剪的金边玫瑰。 可封景偏要捧着她的脸说,真爱不该被门第标尺丈量。 她被那些滚烫的情话烘得头晕,竟真以为能跨过阶级鸿沟....... 然而现实的齿轮碾碎了所有幻梦。 她明白得太晚,如今早已陷进这金钱的牢笼,连脱身都成了奢望。 手机在掌心震动起来。 尤娇娇一下子回过神,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翟夏兰。 她立马接了电话,还来不及开口说话,翟夏兰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传来了,“娇娇......” 她骤然绷紧神经:“夏兰?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 “我......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现在在陆泽舟家里......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尤娇娇顿时意识到出事了,顾不上细问,抓起轮椅把手就要往门口冲,但是现在电动轮椅没电了!! 她想要一个人行动,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她攥紧轮椅扶手,抬眼望向沙发里的封云烬。 男人勾起嘴角,挑眉时眉骨在灯光下投下冷锐的影:“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在对我告白?” 尤娇娇忍不住怼了一句:“按这逻辑,你看狗时狗摇尾巴,算不算向你求婚?” 封云烬低笑出声,“但是你的眼神确实不清白。” “别误会......”尤娇娇尴尬地笑了两下,不太情愿地开口:“我朋友出事了,能送我一程吗?” “啧,你还没给我做饭。” “我回来立刻做。” “这顿饭倒也不是非吃不可......”封云烬站起身,带着雪松味的冷香扑面而来,“既然今天情况特殊,那你记得之后给我准备一份精心的礼物,如何?” 尤娇娇指尖轻轻蜷起,又缓缓舒展。封云烬的要求不算过分。 她垂眸望着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点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好。” 封云烬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推着轮椅下楼了。 暮色漫过雕花栏杆,将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街道已缀满星芒般的灯火。 陆家别墅的铁艺大门在车灯下泛着冷光。 封云烬俯身抱她下车时,西装袖扣擦过她锁骨,动作轻得像在捧一汪春水:“要我陪你进去?” 她摇头,“这是我朋友的家事,她估计不想外人插手,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封云烬倚着车门点了支烟,火光在暮色里明灭:“我在这儿等你。” 他顿了顿,“有事随时叫我。” “你可以先回去。” “嗯.......” 尤娇娇也没有多想什么,攥紧轮椅把手,绕过爬满蔷薇的花墙,走进陆家。 小花园的藤椅上,翟夏兰蜷成一团,睫毛膏混着眼泪在脸颊拖出青黑的痕,像被雨打湿的蝴蝶。 陆泽舟在旁边一直解释,但是没一点用。 翟夏兰还是哭个不停。 “娇娇!”翟夏兰看见尤娇娇,立刻扑过来,“你看他......他跟秋含双......” “先别急。”尤娇娇按住翟夏兰颤抖的肩,抬眼望向陆泽舟。 陆泽舟喉结滚动,镜片后的眼睛泛着血丝:“不是这样的,那就是一场误会,双儿怀着孕,走路的时候脚滑了一下就要摔倒了,我就好心的扶了一下,谁知就被你看见了,这真的是个意外。” “意外?”翟夏兰突然尖声打断,“她摸他裆部的时候,他还笑说‘调皮’!” 话音未落,眼泪又大颗大颗往下掉,“你们之间要是没有点猫腻,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 ” 陆泽舟似乎是哑口无言了。 尤娇娇拧紧眉头,冷声质问:"泽舟,你真的...背叛夏兰姐了吗?" "没......"陆泽舟喉结滚动,偏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说!"尤娇娇突然提高音量,"别骗我。" 陆泽舟猛地抬头,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暗色:"我对天发誓,真没有。那个女人...怀着我爸的孩子要当我小妈,我怎么可能碰她?" "那她摸你裤裆怎么解释?" "她......"陆泽舟喉间发出破碎的气音,"这件事...能不能别告诉我爸?" 他睫毛剧烈颤动,"他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要是知道真相........很有可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会出事的。" 翟夏兰擦了擦眼泪,点头:"说吧,我保证不告诉叔叔。" 陆泽舟仰头望着夜空,今晚的月亮不知是躲进了云层,还是被乌云吞噬,只剩寥寥几颗星星悬在灰蓝色的幕布上。 他指尖摩挲着袖口纽扣,任由记忆漫过秋含双的脸——那张总带着温软笑意的脸,就像是沾了毒液的玫瑰,在回忆里泛着冷光。 “我在国外留学时........”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像浸在冰水里,“我因为思念家乡就请了一个保姆,第一次见面她就给我煮了碗阳春面。面条上卧着煎蛋,油花里漂着葱花,跟我妈做的一模一样。” “那时我每天泡实验室到凌晨,她就总在厨房留盏小灯,连洗碗机的声音都轻得像怕吵醒谁。” “她对我很贴心,给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有的时候有一种意乱情迷的错觉,仿佛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一般。” “她也和我表达过心意,想要和我在一起,但是我知道这样做会对不起夏兰,我就拒绝了。” “后来,偷偷的跟着我一起回了京城,知道我爸出车祸住院之后,她就成了我爸的保姆,后来就怀上了我爸的孩子。” 尤娇娇攥着羊绒毯的手突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内心相当震撼,一时半会也没有缓过神来。 陆泽舟扑过去抓住了翟夏兰地手,“你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是她一直想要勾引我.......” “别碰我。”翟夏兰猛然把手抽回来,“让我想想……” 说完,她匆匆忙忙就要走,但是走了几步想起了尤娇娇,又连忙推着轮椅,带着尤娇娇一起走了。 陆泽舟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站在花园里看着翟夏兰远去地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好像是被压着大石头,相当难受。 他转身走进了客厅。 客厅暖黄的灯光里,秋含双款步走近,丝质睡裙扫过地毯发出窸窣声响。 她在陆泽舟膝头坐下,脚尖勾起他的皮鞋,“怎么了?未婚妻的脾气还没哄好?”尾音上扬,带着蜜里调油的腻味。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陆泽舟闭着眼揉太阳穴,指尖压过眉骨时带出几分烦躁。 秋含双低笑出声,指尖顺着他喉结滑到衬衫第二颗纽扣。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知道啦。” 起身时故意用小腹蹭过他膝盖,声音软得像融化的太妃糖,“不过今晚……你爸爸说要陪我一起睡呢。” 陆泽舟猛然睁眼,看着秋含双转身离开地背影。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将他眼底的复杂神色剪得七零八落。 夜已深,寒气顺着领口往骨髓里钻。 翟夏兰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眼泪止不住地砸下来。 尤娇娇感觉自己在淋雨。她耐心地安慰道:“夏兰,别难过了。只要泽舟没负你,那个秋含双再蹦跶也成不了气候。外头风大,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她话音未落,忽见拐角处的香樟树影里,一辆黑色奥迪静静停着。 车灯未开,却有莹蓝的光从车窗里透出,封云烬倚着车门低头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眉骨在路灯下投出冷硬的阴影。 他穿着件黑色风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漂亮的喉结,整个人像从暗夜里析出的剪影,带着危险又勾人的气息。 尤娇娇的呼吸忽然滞了滞。 她看见封云烬指尖顿了顿,忽然抬眸望来,那双沉如墨潭的眼睛在夜色里淬了星子般发亮。 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有点慌张,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样,“这么晚了,还没走?” “怕你一个人走夜路哭鼻子,到时候还要我来捡人,太麻烦。” 尤娇娇刚泛起的暖意瞬间冻成冰碴,冷笑一声推轮椅上前:“哟,某人嘴上嫌麻烦,还不是在这里吹冷风等着我,这嘴比实验室的液氮罐还冷,冻得能直接去当凶器了。” 封云烬挑眉不语,忽然替她拉开后车门,“上车。” 翟夏兰在外人面前不敢哭得太过分,忙不迭擦去眼泪,强装若无其事的模样,随后低声道:“原来你和这位先生认识呀?” “怎么了吗?” “没……等回去之后我再跟你说。” 封云烬并未载尤娇娇回自己的家,而是将她与翟夏兰一同送至公寓。 抵达后,他便告辞离去,未过多停留。 关上门,尤娇娇立刻急切追问:“这男人怎么了?” “他不是夜店的男模吗?你怎么会认识他?难不成你背着我偷偷点男模了?” “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要是点男模被封景知道,他怕是能把天给掀了。而且,你说云锦是男模?” “对啊!上次在酒吧,你喝醉了,他还想把你带走,明显是想占你便宜!” “哦……”尤娇娇若有所思地点头,“他是男模啊?我还以为他是富二代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去过他家,他家装修得富丽堂皇,而且还住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 “这年头男模确实赚钱容易啊,像他这种级别的,住个大房子不成问题,不过......你居然都去过他家了?哎哟哟,你们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赶紧老实交代!” “能发生什么?他就是个嘴欠的家伙。” “我才不信。”翟夏兰上下打量尤娇娇,指尖戳了戳,“瞧瞧这腰肢软得能拧出水,胸又大,整个人也白白嫩嫩的,脸蛋又勾人——哪个男人见了不咽口水?你们共处一室的时候,他能忍得住??” “他……”尤娇娇指尖猛地攥紧沙发垫,想起了上次封云烬把她压在真皮沙发里,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的画面,顿时耳尖红得要滴血,“别乱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翟夏兰托腮望着天花板,美甲在月光下泛着珍珠光泽:“不过说真的,他比封景帅多了……” “打住。我和封景快要结婚了,你别忘了自己也有未婚夫,他帅是挺帅,但是和我们没关系,难不成你想和陆泽舟分手,改钓这个嘴欠的??” 提及陆泽舟,翟夏兰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透顶了,她长叹一口气,坐在沙发里,“我想静静......” 第21章 新婚夜(21) 尤娇娇静默伫立片刻,最终没有打扰,推着轮椅进了卧室。 时间也不早了,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睡觉。 晨光刺破雾霭时,她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她抓了抓头发,喊了一声夏兰,但是没人回应。 她咬着牙扶住雕花床头,她扶着墙壁终于坐进轮椅的软垫里。 然后推开了房门。 翟夏兰蜷缩在褪色沙发里,米白色毛毯滑落在地,睫毛上凝着的泪珠像碎钻般挂在眼下,泪痕在苍白脸颊犁出两道淡红的辙。 轮椅橡胶轮在地毯上碾出细微声响,尤娇娇咬住下唇转动把手,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出去了。 动作轻得就像是一片羽毛。 去医院的路上,她路过转角面包店时,奶油与玫瑰酱的甜香突然漫进鼻腔,她望着玻璃柜里缀着糖霜的面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轮椅扶手。 想到自己没有吃早饭,她就进去买了一点自己喜欢的面包。 尤娇娇在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因为vip病房的价格,实在是太昂贵,她还是回家养伤比较好。 而这个时候,正巧就碰到了封景,他穿着笔挺的高定西装,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此刻有些凌乱,眉峰压得极低,眼底浮着血丝。 她迅速垂下眼睑,当做没看见,但是封景却率先喊了她。 "娇娇?" "嗯。" 封景的领带歪在颈侧,侧头看着她,"你要出院了?" “嗯........” “昨天我还去你们家找你了,但是你妹妹说你早就已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而且你妹妹因为这件事,昨天一直都在我房间里哭个不停,我光是看着都心疼坏了,你怎么就和他们吵架了?” 尤娇娇扯了扯嘴角,对封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你该多陪陪她。" “我哪儿来的空啊?”封景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无名指上的婚戒磕到下巴,“陈君雅她儿子刚找回来,浑身是血送进ICU——”他喉结滚动,突然压低声音,“娇娇你见过那孩子吗?才三岁,后颈有道这么长的疤......”他比划的手势在晨光中投下阴影,“君雅哭到差点晕过去,可把我心疼坏了。” 尤娇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先去忙吧。”她转动轮椅把手,面包纸袋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她突然想起刚认识那会,封景翻遍全城蛋糕店,只为买她最爱的玫瑰奶油面包。 “等等!”封景猛地跨前半步,皮鞋尖几乎撞上轮椅踏板,“这面包还没吃吧?正好,君雅说饿了——”他伸手去夺纸袋时,“我办住院手续急得没顾上买,你先给我。” 封景说着就把手伸过来,尤娇娇不愿意松手。 封景的眉头拧成死结,指尖悬在半空突然转为指责:“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自己去买新的吧,这一份我要吃。” “昨夜,为了安慰你妹妹,我一直哄着她,都没有怎么睡好。”封景突然提高音量,走廊尽头的护士抬头张望,“现在君雅儿子重伤,我连轴转,身体早就已经累坏了,你把这一份给我自己再去买一份,这样的话我也不用再东奔西走,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了。” “难道你不心疼我吗?” “我可是你最亲爱的未婚夫啊。”封景还对着尤娇娇眨了眨眼睛。 尤娇娇依旧不愿意,这一次封景也用力把面包拽走。 纸袋在拉扯中“嘶啦”裂开,奶油面包摔在灰色地砖上,糖霜混着灰尘碎成齑粉。 封景后退半步,表情从错愕转为嫌恶:“你就这么小心眼?一块面包而已!”他掏出手机,“我转给你十倍钱行了吧?非要在这儿闹,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 尤娇娇盯着地上的狼藉,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你要的话直接捡起来拿走吧!” “你.........都掉到地上了,你让我拿去给君雅吃??娇娇,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程枞说得对。”封景终于放弃,从口袋里摸出湿巾擦手,婚戒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你和君雅,压根没有办法相比!” 尤娇娇垂眸听着这些话,唇角忽而扬起一抹凉薄的笑。 之前,她爱封景,所以不管他说多么难听的话,她都舍不得骂他........ 今日,她也不想留情面了。 “自然比不得。”她抬眼直视男人骤然阴沉的脸,睫毛下眸光冷得像碎冰,“我的人生容错率,还没低到需要回收‘不可燃垃圾’的地步。” “你说什么?!我是垃圾?尤娇娇,我是你未婚夫!我们就要——” “结婚?”尤娇娇打断封景的话,喉间泛起苦涩,退婚需退还一个亿彩礼,可她银行卡里的余额,连零头都凑不齐。 喉结滚动间,她终究没有底气说出那个“不”字,她垂眸避开封景眼底的盛怒,抿了抿嘴角推着轮椅缓缓转身。 “你........”封景看着尤娇娇都背影,更加生气了,但是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尤娇娇,你居然敢骂我是垃圾?!” “你给我回来,我们要好好谈谈这件事情!” 他心烦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现在陈君雅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忙前忙后的为了陈君雅的儿子,四处奔波。 尤娇娇处理完琐事便返程了,途经常去的餐馆时特意打包了份热菜。 翟夏兰这会,抱着平板蜷在沙发里,指尖捏着草莓味果冻,屏幕蓝光映得眉眼弯弯,哪还有半分昨夜泪痕斑驳的模样。 “先垫垫肚子?”尤娇娇将纸袋搁在原木茶几上,保温盒掀开时腾起的热气,混着番茄牛腩的香气漫进客厅。 “呀,娇娇居然给我带饭了!”翟夏兰趿着毛绒拖鞋蹦过来,“本来想等你回来去吃新开的日料呢——” “去医院办出院手续,顺路买的。”尤娇娇看着对方眼角的笑纹,想起今晨沙发上那个蜷缩的身影,喉间突然哽了哽,“怕你睡过头饿肚子。” “怎么可能饿到?我十点就醒了,陆泽舟那家伙连环call了二十几个,被我直接拉进黑名单!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抱着平板狂刷三集甜宠剧,现在满脑子都是腹肌男主——” 话音突然顿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我托圈子里的小姐妹查了查云锦......她们说整个京城的上流名录里,根本没这号人。” 尤娇娇一点也不关心云锦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富二代,毕竟在整个京城,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比得上封家,而她......早就对这种财阀世家,产生了恐惧,拼了命的想要逃离,但是却无能为力。 她淡淡哦了一声,“夏兰,你先吃吧。” “嗯。” 接下来几日,尤娇娇独自蜷在公寓养伤。翟夏兰却像突然上了发条,在工作室疯狂接单子,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跑去给那些大明星拍照了。 尤娇娇闲得发慌,便帮着修图。 她对着电脑屏幕一坐就是一整天,调色盘上的色块映得眼底发花,再抬头时,竟已过了整整一周。 果然人忙起来,连时光都长了翅膀。 直到今天云锦突然“诈尸”,消息框弹出时,尤娇娇正咬着吸管喝冷掉的燕麦粥——【不会吧?你可别告诉我都这么多天了,给我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好?】 勺子“当啷”撞在瓷碗边缘。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重重敲了下额头——怎么就把给封云烬挑礼物的事忘了? 她不想欠人情。尤其不想欠封云烬这个嘴臭的.......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下次肯定要拿这件事说事。 等把礼物送出去,两人就算两清了。 再无瓜葛。 于是她打定主意要挑件贵重的,却对着购物网站犯了难。 于是她就发消息询问翟夏兰送男人什么礼物好一点。 翟夏兰:【送皮带啊!哪个男人能拒绝一条高定皮带?】 这话倒有些道理。 尤娇娇望着窗外,突然觉想到了封云烬宽肩窄腰的身材,上次被压在沙发里,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灼热的温度....... 她甩甩头,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奢侈品牌Peak的门店永远灯火璀璨。 她盯着玻璃柜里的鳄鱼皮皮带,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五位数的价签像枚图钉,扎得视网膜生疼。 扫码付款时,账户余额跳成可怜的四位数。尤娇娇攥着购物袋走出商场,冷风吹来,她格外心疼....... 医院长廊依旧飘着消毒水味。 封景守了陈君雅整整一周,直到陈君雅对儿子转出ICU,才终于敢合上酸涩的眼。 摸出手机时,锁屏还停留在尤娇娇三天前发的“勿扰”消息。 他皱眉拨了通电话,听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忙音。 他不死心,继续拨打电话。 陈君雅从病房走了出来,见状,关心地问:“给谁打电话呢?” “尤娇娇啊,还能是谁?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们两个没有任何的联系,我这么忙没给她发消息,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她呢?居然不理我.......现在电话也打不通!” “被拉黑了?”陈君雅披着羊绒披肩站在病房门口,眼珠子转了一下,“娇娇生得那样美......身材又好,说不定这几日的时候早就已经给你戴绿帽子了,她估计....... 比我还不安分!至少.......我只背叛过你一次。” “过去的事别提了。”封景拧着眉头,心里憋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就格外的失落,想起尤娇娇气极时泛红的眼尾,他叹口气,“我去看看她。” “阿景......”陈君雅伸出手阻拦,但是却被封景不着痕迹地避开。 停车场。 封景踩下油门时,后视镜里掠过自己微蹙的眉,尤娇娇那张小脸又浮上心头,尤其是她气鼓鼓时,娇艳的唇瓣总会抿成好看的弧度。 不仅如此,订婚宴那一天,他脱光了尤娇娇的衣服,那身材简直是没话说。 白白嫩嫩的。 当时,他差一点就得到了她..... 漂亮老婆嘛,总得哄着点。 他想着,方向盘一转拐进奢侈品店——Peak新出了内衣内裤,配她那妖娆勾人的身段,正好适合。 而且,他们两个也确实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送这个给尤娇娇,还能够增加一点乐趣........ 也不知道尤娇娇穿上会有多么的好看!! 想到这些,他的血液顿时更加的激动,车速也更快了许多。 尤娇娇此刻仍坐着轮椅,行动处处受限,连回家都只能依赖打车。 出租车在晚高峰的车流里龟速挪动时,翟夏兰的电话恰如其分地打了进来:“娇娇,在哪儿浪呢?” “逛商场。”她望着车窗外熙攘的人群。 “那我在你家蹲点啦!”听筒里传来薯片袋撕开的声响。 “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哦,对了,我帮你修的那些图快完工了,你可以先打开我的电脑看一看。” “没问题。” 车流彻底停滞。 尤娇娇望着计价器上跳动的数字,无奈地将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 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在霓虹初上时,拖成了漫长的煎熬。 当她到家的时候,天已彻底沉了下来。 翟夏兰正翘着腿窝在沙发里,脚边堆着哈密瓜皮,指尖还沾着晶莹的果汁:“快来尝,这瓜甜得能齁死人!” 尤娇娇“嗯”了声,将装着皮带的礼盒随意搁在沙发角,然后吃了一块哈密瓜。 “你这几天不是忙的见不到人吗?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工作都忙完了吗?” “别提了!”翟夏兰猛地坐直,卷发扫过羊绒毯,“给一线明星拍硬照时,封景那尊大佛突然杀到,非让我转交个礼物给你——”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他还直接送了我一个LV包包.......啧啧,豪门阔少哄老婆的阵仗,就是不一样。” 指尖的哈密瓜突然变得寡淡。 尤娇娇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眼神暗淡,喉间泛起涩意:“所以你收了?” “敢不收吗?”翟夏兰翻了个白眼,“他动动手指就能让我工作室关门大吉。” 沉默像块浸水的海绵,堵在喉间。 尤娇娇叹了一口气,对封景送的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她扯了扯嘴角,将轮椅转向玄关:“吃饭去?新开的日料店,据说海胆刺身很新鲜。” “不看看封二少爷给你送了什么?” “懒得看。” “行吧,我穿个衣服。” 第22章 新婚夜(22) 京城的夜浸着露水般的凉,晚风卷着梧桐叶掠过巷口时,尤娇娇忽然打了个寒颤。 她和翟夏兰推开日料店的玻璃门,风铃发出细碎的轻响。 店内暖黄的灯光映着墙面上斑驳的菜单贴纸,服务员趿着旧皮鞋过来,系着蓝布围裙,“二位,要点什么吗?这是菜单。” 点完菜后,翟夏兰挺直了背,打了一个哈欠,抱怨这几日,工作太忙太累了。 尤娇娇喝了一口咖啡,“你突然接那么单子,是不想和陆泽舟纠缠吧?” “差不多......” 翟夏兰苦涩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从小到大,陆泽舟都身边也出现过追求者但是全都被陆泽舟处理得干干净净,这一次........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 而这个时候,她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时,翟夏兰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怎么了?是陆泽舟?”尤娇娇声音发紧。 “是你未婚夫。”翟夏兰将手机倒扣在木纹桌面上,“要接吗?” 尤娇娇喉间滚过一声冷笑:“不用?” 翟夏兰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也没有关了。 菜很快上来了。 尤娇娇饿了一天,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像有人用细针扎着她的神经。 直到两道阴影笼罩过来,她才慢慢抬起头。封景的西装袖口沾着半片口红印,尤兰娜的黑色包臀裙短得离谱,胸口的碎钻在灯光下晃得人眼疼,穿着黑丝,性感的就像是夜店的跳舞女郎。 “娇娇,”封景不耐烦地质问:“电话拉黑一周了?故意不理我是不是??” 尤娇娇盯着封景领带歪掉的角度,忽然笑出声:“封二少不是忙着给前女友送鸡汤,现在,还要陪尤兰娜吃饭,我当然要识趣一点,不打扰你。” 尤兰娜往封景臂弯里缩了缩,睫毛上沾着水光:“姐姐别怪景哥哥,你和家里人断了关系,爸妈很担心你,非让我来问问情况……今晚他看我一个人可怜,才说请我吃顿便饭,哪知道这么巧……”她指尖轻轻扯了扯封景的衬衫下摆,“景哥哥,你快帮我说说呀。” 封景点了点头,喉结微动:“是这样的,没错。” 尤娇娇垂眸搅了搅面前的冰可乐,玻璃吸管与杯壁相撞发出清响。冰块早已化得只剩边角,正如她对封景的感情,在无数个失望的深夜里碎成了齑粉。 不过还好,现在的她……对封景没什么感情了。” 她记得半月前她还总是不停地问自己,人心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曾几何时,她望向他的眼底盛着银河,如今却只剩一片沉寂的海。 真可笑。 尤娇娇忽然低笑,睫毛投下细碎的阴影。 以前总怪封景变了,现在才明白——人心本就是会变的。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她也变了。 空气在沉默中发涩。 尤兰娜忽然拽了拽封景的袖口,声音甜得发黏:“二少爷,不如一起坐吧?姐姐不会介意的,对吧?”她眼尾扫过尤娇娇的餐盘,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 “坐啊。”尤娇娇撑着下巴歪头,“不过先说好——谁留下,谁买单。” 封景犹豫片刻,竟真的拉椅坐下。 这举动让尤兰娜眼底闪过一丝恼意,按理来说尤娇娇应该生气才对,她委屈地咬了咬牙,转瞬又化作泫然欲泣的委屈:“二少爷既然想陪姐姐,那我去楼上包间等你好不好?” 她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衬衫纽扣,“我一个人害怕……” “不用了。”封景侧身避开她的触碰,“今晚你先回去,改日再约。” “果然在你心里,姐姐才是最重要的。”尤兰娜咬着下唇,眼眶迅速泛红,“是我多嘴了……” “扑哧——”尤娇娇终于笑出声,指尖敲了敲玻璃杯,“妹妹这茶艺,该拿米其林三星奖啊。这股子龙井成精的‘清香’,我隔三条街都闻得见。” “你……姐姐怎么能骂我绿茶?”尤兰娜脸色骤变,“我什么都没做!” “你哪里是绿茶?”尤娇娇托腮望着她,眼神无辜却锋利,“分明是块‘馊抹布’——又爱擦边又让人想扔。” “你……”尤兰娜眼眶大颗泪珠砸在桌面,她转头望向封景,声音带着破碎的哽咽,“二少爷……姐姐这么欺负我,我、我还是先走了……”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跑,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 封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峰紧蹙:“尤娇娇,你在家闹脾气就算了,怎么能在外面当众欺负妹妹?” “哟,你们一个扮深情一个装可怜,当这儿是《感动中国之渣男地救赎》录制现场?” 尤娇娇抓起餐巾纸擦手,笑意寒凉,“这么登对的搭档,不如直接锁死——钥匙我吞了,省得出来祸害人。”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封景猛地拍桌,可乐溅出几滴,“我是你未婚夫!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居然让我和其他女人锁死了?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字面意思,少在这儿大呼小叫。”尤娇娇垂着眼皮戳了戳餐盘里的西兰花,“真要引来围观,丢的也是你的脸。” 话音未落,她已经埋下头,用勺子狠狠舀了口汤灌进嘴里。 封景余光瞥见邻桌投来的目光,耳尖微微发烫。他捏紧玻璃杯,喉间滚过一声隐忍的叹息:“行,先不跟你争这个。我的礼物你收到了?” “嗯。” “明天来婚房找我。”他指节敲了敲桌面,“记得穿我送的——拖了这么久,该把事办了。再拖下去我们都要结婚了。” 尤娇娇烦躁地扒拉头发,筷子在瓷盘上敲出清脆的响:“知道了,烦不烦。” 封景这才抿紧唇,抓起西装外套起身:“你们吃,我去买单。” 他阔步走向收银台,背影很快消失在餐厅转角,不知去了哪儿。 翟夏兰立刻凑过来,手肘轻轻碰了碰尤娇娇:“娇娇,明天你和封二少爷要办什么事?” 尤娇娇盯着碗里晃荡的汤面,嘴角扯出个讥讽的弧度:“还能是什么?床上的那一点事儿。” “哎哟哟,就说你这身段勾人,哪个男人扛得住呀。”翟夏兰斜睨着尤娇娇,目光在她胸前晃了晃。 吊带裙勾勒出的曲线柔美致命,雪肤半掩半露,身段窈窕,前凸后翘,连女人看了都要咽口水——何况男人? 她想起上次闹着玩时突袭的手感,掌心似乎还留着温软的余韵,忍不住啧了声:“那弧度,单手都握不全吧?” “少贫嘴。”尤娇娇夹起块冰菜往她碗里丢,“赶紧吃饭。” “真打算给他?”翟夏兰压低声音,筷子在杯沿敲出细碎的响。 “走一步看一步。”尤娇娇苦笑,朝服务员比了个手势,“再来两杯莫吉托,低酒精的。” 饭后,翟夏兰推着轮椅送她回家。 夜风裹着霓虹钻进楼道时,尤娇娇已有些发飘,踉跄着扑到床上,连鞋子都没脱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下午。 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爬起来,这几天工作的有点忙,没想到就睡到了现在,她匆匆洗漱后摸出手机,给封云烬发消息:【来给你送礼物了。】 出门的时候,余光扫到玄关鞋柜上的Peak礼盒,随手拎起就出了门。 与此同时,封云烬刚结束高层会议,西装袖口还沾着会议室的冷空调气。 手机震动的瞬间,他指尖一颤,屏幕上“尤兰娜”三个字让眼底骤然亮起光。 他转身对秘书平吕道:“把今天行程全取消,我要回家。” “封总,发布会那边……”平吕面露难色,“您是压轴嘉宾,临时缺席恐怕——” “这些形式不必放在心上。”封云烬扣上西装纽扣的手指顿了顿,“我去处理一些更重要的事。” “是.......” 尤娇娇去过封云烬的家里,所以大概也认路,打了辆车就出发了。 靠着出租车后座闭目养神,指尖摩挲着礼盒缎带。 车窗外的梧桐树影掠过她的脸颊。 她到了之后敲响房门,本以为会无人应答,谁知门应声而开。 封云烬斜靠在门框上,白色衬衫的衣袖随意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冷白的肌理,格外性感。他眉目深邃如刀刻,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封云烬是真的帅,帅得张扬又嚣张,偏又带着几分成熟稳重,还有股说不出的冷漠疏离感——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觉得他拒人千里,可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人嘴毒得能气死人。 想到这儿,她弯起唇角:“你该不会等了很久吧?” “不久,也就从恐龙灭绝等到现在。” “原来活了这么久?”她上下打量他,“要不要先补点钙片?免得骨质疏松。” “难不成你送我的礼物是钙片?” “本来想送脑白金,怕你喝了更‘自信’;又想送《说话的艺术》,怕你天赋不够学不会。” 封云烬嘴角抽了抽,可眼底那抹深邃的宠溺却藏不住。 他仰起下巴示意:“进来。” 尤娇娇笑着将礼盒递过去,随后转动轮椅进了门。 封云烬早猜到礼物未必“正常”,可打开礼盒的瞬间,仍不由得愣住——紧接着,他脸色微变,目光复杂地盯着她。 尤娇娇滑着轮椅在客厅环顾,一眼瞥见桌上摆着的昂贵水果——单颗五位数的榴莲赫然在列。她心里“咯噔”一声: “这该不会是用来招待我的吧?” 再看封云烬,他正盯着礼盒,指腹摩挲着扣头的纹路,半晌才低笑出声—— “你倒是……很有‘心意’。” 尤娇娇挑眉:“怎么,喜欢成这样?” 这个皮带,确实是是她千挑万选的,而且还买的是最贵的一款........ 虽然封云烬嘴巴很欠.......但是不管怎么样,都算是帮过她。 他这个人,不算坏。 “这东西是给我用的,还是给你?” “废话,当然是给你!” “你确定?”封云烬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挑起一抹黑色蕾丝——镂空设计的内衣在指间晃了晃,“这东西……我用?” 尤娇娇瞳孔骤缩,下巴几乎要砸到地上。 镂空的花纹、细得可怜的肩带、还有那抹刺目的黑色…… 她记得自己明明塞了条皮带进礼盒,怎么变成了这个?! “你……” 血瞬间冲上脸颊,她慌忙从轮椅上起身,打着石膏的脚蹦跳着扑过去抢:“送、送错了!” 话音未落,重心一偏,整个人直直栽进封云烬怀里。 男人低笑一声,长臂顺势圈住她纤细的腰,一个旋身稳稳坐在沙发里,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尖,语气里浸着蜜糖般的危险: “现在才说送错……是不是晚了点?” 尤娇娇整个人被禁锢在封云烬怀里,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烙在腰侧,两人呼吸交缠成灼热的网。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像坠入深海漩涡,格外危险。 封云烬指尖捏着那抹黑色蕾丝,镂空花纹在灯光下投下暧昧的影,喉结滚动时发出低哑的笑:“我看你真正想送给我的礼物是穿上这个给我看吧?” “真的送错了,我明明放了皮带——” “现在才狡辩?” 他忽然收紧手臂,让尤娇娇整个人贴紧自己胸膛。 尤娇娇脸红心跳地说:“根据《嘴硬守恒定律》……你越否认,我越合理。” 她的耳尖红得要滴血。 然而下一秒,封云烬就用指尖按住她的红唇。 “嘘——”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呼吸滚烫,“不用说了,这心意我收了。” 说完就吻了上来。 她一只脚打着石膏,根本就挣扎不了,只能用拳头砸他,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反而被他死死地按着。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碎花小裙子,虽然裙子到膝盖,但是男人的手,早就已经顺着腰部缓缓往下了。 第23章 新婚夜(23) “不行......” 尤娇娇娇躯轻扭,抗拒地推开封云烬的手。 封云烬向来尊重女性,见尤娇娇拒绝,便止住动作,不再越雷池半步。可他目光紧锁着那抹娇艳欲滴的红唇,心底涌起想要再次品尝的渴望,但是尤娇娇却侧过头去,似乎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的亲近........ “怎么,你嘴唇是镀金的?亲一下会掉价?还是说……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尤娇娇脸颊染上醉人的绯红,愈发妩媚动人。她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不,是涂了毒的——怕你亲完当场暴毙,我还得负责收尸。” “这么关心我的死活?看来你连我的墓志铭都想好了?” “墓志铭太麻烦了,不如直接刻‘此人生前最遗憾的事——亲了女人就被毒死了,你觉得怎么样?” “放心,就算我真死了,做鬼也会夜夜来找你练习人工呼吸。” 尤娇娇笑意盈盈,纤柔的手抵住封云烬的胸膛。此刻,他眼底情欲未散,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她别过脸,拿起手机,调侃道:“需要我现在就帮你预约火葬场VIP服务吗?保证烧得干干净净。” “火葬场VIP?看来你常去——怎么,前任都是这么处理的?” “我倒也想,但是我不敢。” 封云烬眯起眼,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真有前任?” 尤娇娇至今只谈过封景一人,可封景算不上前任,却比前任更令人作呕。她暗自神伤,不明白曾经相爱的两人,怎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轻叹一声:“这么在意我的情史干什么?你爱上我了?” 封云烬扯了扯嘴角,眼底翻涌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他慵懒地陷进沙发,阖上双眼,性感薄唇吐出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根据临床观察,过度自恋是种病。建议挂个脑科,查查幻觉成因。” 听到这话,尤娇娇暗暗松了口气。她本还担心被纠缠,毕竟她和封云烬之间,毫无可能。她即将嫁给封景,纵使满心不愿,可拿不出退还的彩礼钱,也只能认命。 “这礼物我真的送错了,我想明天再把给你准备的那份礼物送来,明天我绝对不会搞错了。” “明天?明天我要去国外了。” 尤娇娇指尖轻点着沙发扶手,眼尾挑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听说你是做男模的,怎么业务都已经扩展到国外了吗?" 封云烬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下颌线条绷得冷硬,漆黑瞳孔像是淬了霜的刀刃:"男模?" 他偏头睨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似嘲似讽,眼底却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谁和你说的?" "你不是吗?" "我确实是要去陪一个富婆。" 封云烬是要去看他的姑姑,嫁给了国外的石油大亨,的确是很富。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把礼物寄给你。" "可能半个月。"封云烬修长的腿交叠着,西装裤绷出流畅的线条,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那么久啊?" 封云烬忽然倾身向前,雪松气息裹挟着危险靠近:"如果你想要表演望夫石的戏码,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留下来看一看。" 尤娇娇的嘴角扯了扯:"你少自作多情了!" 她慌乱地抓起桌上的礼盒,蕾丝内衣的边角在盒口若隐若现,"那我就半个月之后再把礼物送给你!" 说罢就转动轮椅的方向。 "现在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吗?" 封云烬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袖扣。 尤娇娇猛地转身,眼尾泛着水光:"你是舍不得我在挽留我吗?" "怕你饿死在路上。" 他垂眸整理着袖口,语气冷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那你大可不必担心。你还是多给自己准备些干粮吧,别死在了国外,到时候我想给你收尸都没办法呀。" 尤娇娇掩着嘴轻笑,梨涡里盛着蜜糖般的甜意。 封云烬愣了一下,嘴角也缓缓上扬,目光紧紧盯着尤娇娇,哪怕她的背影消失了,他也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反而拿起车钥匙,大步流星追出去。 暮色将婚房染成暗沉沉的灰,封景烦躁地扯松领带,手机屏幕在寂静中亮起又熄灭。 他第十三次拨打尤娇娇的号码,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那个女人,竟还没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青筋在额角突突跳动,他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拨通了程枞的电话。 半小时后,酒吧里猩红的灯光摇曳。 封景瘫在卡座里,威士忌的琥珀色在高脚杯里晃荡,他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溢出压抑的咒骂。 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也来了,叼着烟,烟圈混着音乐声散在空气里:“封哥,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能有谁呀?肯定是他的未婚妻呗!”程枞挑眉,一脸嫌弃。 封景没接话,又给自己倒满一杯。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的烦躁。 “你还不如退婚算了,这样的女人要了干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玩腻?” 封景嗤笑一声,掏出手机划开相册。几张照片在屏幕上弹出,画面里的尤娇娇裹着黑色包臀裙,裙身紧紧勾勒出诱人曲线,深V领口下风光若隐若现,黑丝长腿在裙摆下若即若离。 “你们瞧瞧,我这怎么舍得?” 封景指尖摩挲着屏幕,眼底翻涌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程枞凑近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滚动:“这确实是极品啊!难怪你一直舍不得,确实玩不够,不过..... 你说新婚夜后给我们玩,是不是真的?”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 “那当然!不会忘记兄弟们。”封景仰头灌下烈酒。 卡座里爆发出一阵低俗的笑声,杯盏碰撞声混着污言秽语,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发酵。 程枞掐灭香烟,突然想起什么:“那陈君雅怎么办?她老公死了,孩子虽然找到但重伤住院,这会儿你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封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就算我和尤娇娇结婚了也可以多多关照陈君雅,不碍事啊。” “也是。” 晨光刺破云层时,封云烬听见乘坐飞机走了。 尤娇娇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直到正午的阳光斜斜爬上床头,才慵懒地翻了个身,睫毛轻颤着睁开双眼。 楼道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翟夏兰推开门进来,她手里拎着精致的餐盒,臂弯还夹着一杯星巴克,咖啡的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娇娇,起床了?” “嗯......”尤娇娇带着几分困倦的鼻音,揉了揉眼睛。 “饿了吧,赶紧来吃饭。” 翟夏兰将午餐摆上餐桌。 尤娇娇匆匆洗漱后坐到餐桌旁,银勺搅动着温热的汤羹,将昨日的尴尬事娓娓道来。 翟夏兰听说礼物拿错了,顿时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在桌上:“那也太尴尬了,要是我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方钻进去了!” “还好我脸皮够厚啊。”尤娇娇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翟夏兰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八卦:“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封二少爷急着要和你办事了,原来是给你买了性感的内衣啊,那你昨天没去找他,他不得急疯了?” “我已经把他电话拉黑了,他也找不到我的住处,急也没办法。” “你就打算和他这样子耗到结婚的那一天?” “那不然我还能怎么办啊,我现在赚到一个亿吗?”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尤娇娇瞥了眼屏幕,看到“金小姐”的备注,眉心不自觉地蹙起。 她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喂你好。” “尤小姐你好,我是负责婚纱拍摄的。一个月前,你们预约要拍婚纱,记得五天后要来哦。”电话那头传来甜美的女声。 金梅梅这个名字,在婚纱摄影界如雷贯耳。她的作品不仅价格高昂,预约档期更是排到半年之后。 还未订婚时,尤娇娇不知守着手机熬了多少个深夜,才好不容易抢到一个名额。 传闻中,梅梅总能捕捉到恋人最独特的瞬间,每一组照片都是无可复制的艺术品。 那时的尤娇娇,满心以为她和封景的爱情,也会如同镜头下的画面般,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如今,这个约定却像一根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轻轻点头,从喉间溢出一声带着几分涩意的“嗯”。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尤小姐。” 电话挂断的瞬间,尤娇娇望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重重地叹了口气。 仿佛有座无形的山压在肩头,想到即将要面对封景,胸腔里泛起一阵难言的滞涩。 翟夏兰捧着星巴克抿了口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她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要去拍婚纱照。” 翟夏兰惊呼出声,目光落在尤娇娇缠着石膏的腿上:“啊,那你的腿怎么办啊!不太方便!” “没事啊,差不多过两三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不影响。” 翟夏兰眼睛瞬间亮起来,脸颊因为兴奋泛起红晕:“你记得到时候给我看看啊,我一直都把金梅梅当做是我的偶像,也想学一学她拍照的技巧。” “那我建议你到时候跟着我一起去,可以现场拜师。” 尤娇娇看着翟夏兰雀跃的模样,心底的阴霾稍稍淡了些。 “真的吗?好好好!”翟夏兰笑得眉眼弯弯,咖啡杯里的冰块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 拆石膏那天,医院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尤娇娇独自坐着轮椅去,翟夏兰要忙着工作,而封景……她自嘲地勾了勾唇,本就从未指望过。 医生仔细检查着她的伤腿,确认可以拆除石膏。 缠绕多日的绷带剥落,尤娇娇感觉重获自由,之后她按照医师的叮嘱,在走廊上走一走,看看脚有没有什么问题。 她一边走,一边看看风景,转角处,一抹艳丽的身影撞入眼帘,陈君雅身着改良旗袍,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烈焰红唇勾勒出温柔却暗藏锋芒的笑意:“尤小姐,真的好巧。” 尤娇娇只是冷淡地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尤小姐怎么来医院了?该不会是来找封景的吧?”陈君雅款步上前,腰肢扭得厉害,“你来晚了,昨天封景可是一直陪着我,不过今天他有事没来。要是你想见,我可以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毕竟.........”她故意拉长尾音,指尖轻抚过耳畔珍珠,“封景真的很听我的话.......” 尤娇娇扯动嘴角,冷笑如同淬了冰:“哦。” 声线平淡得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事。 “尤小姐,怎么急着走?”陈君雅步步紧逼,眼底闪过得意,“你要是因为他陪我就生气,那知道我儿子的医药费、护理费都是他付的,是不是要闹着退婚了?” 她的声音甜腻,却像带刺的藤蔓。 尤娇娇轻笑一声,眼中尽是嘲讽:“放心,我不退婚,毕竟他这么‘善良’,我得留着看你们一家三口演苦情剧呢。” “你......”陈君雅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精心描绘的柳叶眉因怒意拧成一团,“你这样说,要是封景知道了,会生气的!到时候他找你算账,你可不要哭鼻子。” 尤娇娇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曾经她爱封景,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封景不高兴,现在........ 她被伤一次又一次,早就失望了...... 她歪了歪头,语气里满是戏谑:“哎哟,封景这么容易生气?那你可得小心了,万一哪天他气出高血压,你儿子的医药费谁付啊?” 陈君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重重地冷哼一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猛地转身离开了。 尤娇娇也扭头就走,完全没把陈君雅放在心上。 把医院走了一圈后,她的脚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于是就离开了医院。 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到了拍婚纱照的这一天。 第24章新婚夜(24) 清晨,她和翟夏兰匆匆收拾妥当,驾车驶向东城郊区。 沿途绿荫如织,蝉鸣渐起,待抵达目的地时,一座充满欧式风情的豪华别墅映入眼帘。 正值盛夏,庭院内小雏菊星星点点铺满草坪,各色小花簇拥绽放,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铁艺花架上热烈盛开,层层叠叠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柔光。整个庄园宛如童话中的城堡,美得令人窒息。 这座宛如艺术品的庄园,正是封家的产业。 不过,它的真正主人是封景的哥哥。 记得初次路过此地时,她瞬间被庄园的美景俘获。得知这是封景哥哥的私产,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央求封景帮忙询问,不知能否借用这里拍摄婚纱照。 传闻里,封云烬向来以冷面阎王著称。他行事果决狠厉,待人疏离淡漠,圈子里无人不知这位财阀掌权人是座难以攀越的冰山。 起初,她对能得到封云烬的应允本不抱太多期待,可那位高岭之花竟意外点头应下了此事。 因提前有约,庄园管家确认身份后,便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身后的翟夏兰亦步亦趋地跟着,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惊叹。 踏入庄园的刹那,仿若闯入一片世外桃源,广袤无垠的绿茵如天然地毯般铺展,足以开辟出专业级别的高尔夫球场,错落有致的果树林间,各色鸟儿欢快地穿梭,远处的别墅巍峨矗立,鎏金雕花的廊柱、复古大气的罗马穹顶,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神秘而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真正走进别墅,精致考究的装潢更令人咋舌,上世纪的名家真迹静静悬挂于墙,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心底不禁泛起涟漪,“为了嫁入这样的豪门,就算受些委屈,似乎也能咬咬牙忍过去。” 尤娇娇撇了撇嘴,“这些都不是封景的,是他哥的。” “都是一家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哥哥的一切迟早也是弟弟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翟夏兰觉得有道理,一边点头一边兴致勃勃地继续探索这座梦幻庄园。 尤娇娇与翟夏兰在庄园里闲逛了整整几个小时,却始终不见金梅梅的身影。 不过封景倒是来了。 只不过封景的身边还依偎着一位温婉动人的女子——陈君雅。 尤娇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满是不悦。 封景见状,神色也冷了几分,双手插兜,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尤娇娇,每次见我都这副嫌弃的表情,给谁摆脸色呢?” “今天是我们拍婚纱照的日子,你带她来干什么?” 陈君雅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解释:“娇娇,你别误会。我是这次的摄影师,专门负责记录你们的幸福时刻。” “你?我明明约的是金梅梅!” 封景皱了皱眉,态度强硬:“我已经跟金小姐说不用来了,陈君雅的摄影技术很出色,完全能胜任。” “金小姐在业界那么有名,为什么非要换人?” 陈君雅垂眸,眼睫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摄影是我毕生所爱,当年没能嫁给封景,一直是我心底最深的遗憾。这次能为你们拍摄婚纱照,也算是弥补我多年的心愿......” 说着,她轻轻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弱模样惹人怜惜。 尤娇娇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底满是不屑:“那这婚纱照你和封景拍好了,我不奉陪了。” 话音未落,她一把抓起身旁的包包,转身便要离开。 封景见状,修长的手臂横在她面前,语气冷漠:“娇娇,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好?咱们的婚礼就快到了,要是现在不拍,以后结了婚我忙起来,真没精力再陪你补拍了。” 尤娇娇咬着下唇,指尖死死攥住包带。 想到这或许是她此生唯一的婚礼,心中纵然百般不愿,还是深吸一口气,勉强点头:“行,随便拍几张意思一下吧。” 陈君雅唇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微笑,慢条斯理地打开摄影箱,一边取出各类拍摄器材,一边娇嗔着向封景投去求助的目光:“阿景,这相机好重呀,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嘛?” 那软糯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 封景哪里招架得住这般撒娇,立刻像只殷勤的小狗般小跑过去。 尤娇娇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都是说不出的讽刺与失望。 拍摄准备工作就绪后,尤娇娇才发现陈君雅根本没用心准备,带来的道具只有寥寥几个气球,场景布置更是简陋得敷衍。 但她实在不愿再计较,毕竟对她而言,只要能有几张婚纱照在婚礼上展示,也就算勉强过关了。 当天,尤娇娇身着一件鹅黄色衬衫,内搭简约的白色吊带,下身搭配一条黑色高腰短裙,清新又不失性感。 反观封景,穿着一件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白色T恤,休闲随意。 而一旁的陈君雅,竟也穿着同品牌的衣服,似乎与封景组成“情侣款”。 尤娇娇统统视而不见,满心只盼着赶紧拍完就走人。 她机械地走到玫瑰花丛前站定,封景顺手摘下一朵娇艳的玫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贴上她的腰肢,可那本该亲昵的触碰,此刻却让她浑身发僵。 陈君雅举着相机,猫着腰在两人周围来回踱步,镜头在取景框里反复逡巡。 突然,她直起身子,“阿景,先别搂着娇娇,这样拍出来画面太满,构图不好看。” 话音刚落,封景的手便像触到烙铁般,瞬间缩了回去。 “对对对,就是这样!”陈君雅眼睛一亮,兴奋地连拍几下空气,“阿景,你再和娇娇离一步远就完美了。” 娇艳的玫瑰在两人之间摇晃,却隔开了本该亲密的距离。 一旁抱着胳膊的翟夏兰,眉头早就皱成了麻花。“你到底会不会拍照啊?”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人家都要成夫妻了,你让站这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陌生人拼单拍照呢!” 陈君雅睫毛颤动,握着相机的手指泛白:“这位小姐,我在工作的时候,请不要在这里指手画脚。我的专业水平,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专业?”翟夏兰冷笑出声,眼神里尽是轻蔑,“我好歹给娱乐圈一堆明星拍过照,多少出圈的神图都是我拍的!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听说过你这号人?” “你是在质疑我吗?”陈君雅咬着粉嫩的下唇,眼眶瞬间泛起水雾,转头望向封景,声音带着哭腔,“阿景,我不拍了......” 封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翟小姐,君雅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你在旁边说教干什么?这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非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怎么没关系?娇娇是我朋友,她的婚纱照拍得这么难看,我能不着急?” 封景侧头看向尤娇娇,声音冷得像冰碴:“管管你朋友吧。” 尤娇娇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过去搂住翟夏兰的脖子,压低声音道:“你别管了。” 翟夏兰泄了气般点点头,重重叹出一口气:“本来今天想来拜师学艺的,结果却看到你受气......”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尤娇娇轻轻拍着她的背,“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帮你联系金小姐,至于我,随便拍几张就走了,没事的。” “可以啊。” 两人相视一笑。 在娇艳的玫瑰花前拍完后,陈君雅晃着相机,眼波流转间又生出新主意:“不如去游泳池边拍吧,光影肯定绝美。” 阳光倾泻而下,波光粼粼的泳池泛着醉人的湛蓝,水面折射的光斑晃得人睁不开眼。 陈君雅抬手擦了擦额角根本不存在的薄汗,声音娇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碎:“阿景,我好累啊,能去帮我拿瓶水吗?” 封景连个犹豫都没有,转身就朝着别墅方向跑去。 尤娇娇下意识转头寻找翟夏兰。 这会翟夏兰早就寻了棵大树底下的阴凉处,正逗弄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猫,指尖轻抚过毛茸茸的脑袋,另一只手还捻着飘落的花瓣,惬意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园。 她抬脚也想过去歇口气,刚迈出半步,陈君雅就突然横在面前。 她抬起眼眸,“白莲花就要有白莲花的自觉,你挡着我干什么?很像莲藕成精耶,心眼这么多还这么堵。” 陈君雅脸色骤变,转瞬又挂上嘲讽的笑,“也就趁阿景不在的时候,你敢这样说我了。” "阿景在的时候,你这朵‘白莲’连花瓣都不敢抖一下,现在倒是开得挺艳?" 陈君雅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说我不敢?” “不如让我们看看,在阿景心里,到底谁才是无可替代的?” 话音未落,陈君雅突然伸出手,死死拽住尤娇娇,朝着泳池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在平静的水面上炸开巨大的涟漪。 尤娇娇惊恐地瞪大双眼,刺骨的寒意瞬间将她吞没。 自出生起,她就对水有着近乎本能的恐惧。 记忆中,每次洗澡都是一场噩梦,年幼的她只要一接触到水,便会声嘶力竭地哭喊。 长大后,这份恐惧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强烈,致使她始终不敢尝试学习游泳。 此时的她在水中拼命扑腾,四肢却像灌了铅般沉重,鼻腔和口腔里灌满了咸涩的池水。 封景拿着矿泉水匆匆赶来,看到池中翻滚的水花,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水中,奋力朝着陈君雅游去。 强壮的手臂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拼尽全力将她带到岸边。 尤娇娇已经奄奄一息,她虚弱地伸出手,在水面上无力地扑腾着,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救我……” 然而,封景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便低下头,专注地为陈君雅做起了人工呼吸。 封景俯身亲吻陈君雅的画面,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剜进尤娇娇的心口。 她扯动嘴角,终于放弃了挣扎。 睫毛颤了颤,阖上双眼,任由身体沉入池底,像一朵凋零的花儿。 远处树荫下的翟夏兰骤然瞥见这一幕,瞳孔猛地收缩。 她踢掉高跟鞋,疯了似的朝着泳池狂奔。 “扑通”一声扎进水里,她拼尽全身力气,将昏迷的尤娇娇拖出水面。 “娇娇!娇娇你醒醒!” 翟夏兰颤抖着拍打尤娇娇苍白的脸颊,见尤娇娇毫无反应,她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水珠,立刻做起人工呼吸。 另一边,陈君雅适时地轻咳两声,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 她柔弱地蜷缩在封景怀里,指尖攥着他湿透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阿景,还好你来了……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掉水里了?” 陈君雅垂眸,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是娇娇……她、她好像对我有怨气,趁你离开就……就把我拽下了水……” 话音未落,眼泪又簌簌地滚落。 封景烦躁地揉了揉额角,视线扫过岸边昏迷的尤娇娇。 翟夏兰刚做完一轮心肺复苏,抬起满是水渍的脸,冲着他大喊:“封二少爷!快来看看娇娇!她一直醒不过来!” “自作孽不可活!”封景冷哼一声,“她敢拽着君雅跳下去,肯定会游泳!指不定在这儿装昏迷呢!” 陈君雅依偎在他肩头,小鸟依人地点头附和:“是啊,翟小姐,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翟夏兰气得浑身发抖。 但看着尤娇娇毫无血色的脸,她强压下怒火,颤抖着摸出手机拨打120。 第25章 新婚夜(25) 医院 经过抢救,尤娇娇总算没有任何大碍,这让守在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翟夏兰,稍微松口气。 她来到尤娇娇的病房,从此刻起,便寸步不离地守着。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尤娇娇竟然已经是第二次踏入这家医院的大门。 而每一次入院的缘由,无一例外,都与封景有关。 想到这儿,翟夏兰内心的怒火便熊熊燃起。 所以封景出现在病房门口时,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满是厌恶与不满。 封景与她搭话,她也是爱答不理,敷衍至极。 封景皱着好看却紧蹙的眉头,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你是聋子吗?我问你娇娇怎么样,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我?” 翟夏兰尴尬地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意,“哦,我太伤心了,所以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见,封二少爷。” 封景撇了撇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快步走到病床前,轻轻拉住了尤娇娇的手。 他俯下身,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哄着,“娇娇,快点醒过来吧,别让我担心。” “娇娇……” 此刻,即便处于沉睡之中,尤娇娇的美貌依旧令人移不开目光。她有着小巧精致的鼻子,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就算没有施以任何粉黛,那张脸依旧精致到近乎完美,宛如从童话中走出的洋娃娃一般。 而且,长得好看仅仅是尤娇娇众多优点中的一个,她的身材更是曼妙,即便穿着宽松肥大的病号服,那傲人的胸脯依旧高高耸起。 封景就这般若有所思地欣赏着眼前的人儿。 终于,尤娇娇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封景的面容。 刹那间,她厌烦地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 然而,封景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语气中带着惊喜,“娇娇你醒了?” “嗯。” “你没事我也就放心多了,可吓死我了。” 尤娇娇艰难地扯动嘴角,讽刺道:“吓死你?那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为民除害了。” “你.....”封景拧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他的记忆里,之前的尤娇娇就像是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可如今,她怎么突然就长出了獠牙,露出了利爪? 估计是因为两人订婚了,尤娇娇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这才如此肆无忌惮、明目张胆。 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对尤娇娇和颜悦色。 “看样子我果然是对你太好了。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我还要去陪君雅。” 说罢,他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封景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尤娇娇并没有如他预想中那样挽留自己,顿时心中烦躁不已。 还继续装?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可不会吃这一套。 封景离开后,尤娇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有了生气。 翟夏兰立刻皱着眉凑过来,一脸担心:“感觉好点没?” “好多了。” “封景还有脸在这儿假惺惺!”翟夏兰气得跺脚,“你掉到水里,他只在乎陈君雅,看都不看一你一眼!你说你图什么啊!” “在他心里,陈君雅永远是第一位。” “退婚!赶紧退婚!那一个亿彩礼,就算我们去捡垃圾,也得还给他!” 尤娇娇无奈苦笑,“捡垃圾哪能凑够一个亿啊。”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拖着呗。” 翟夏兰急得在病房里转圈,突然眼睛一亮:“我在娱乐圈认识几个大老板,要不找他们借钱?” “人家和我又不熟,凭什么借这么多钱?” “实在不行……”翟夏兰咬咬牙,“趁着你还年轻漂亮,找个金主吧,我知道这种事情很可耻,也会被人骂婊子,可封景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哪天陈君雅勾勾手,哭几下,你肯定被甩。等年纪大了,你怎么办?” “夏兰,指望男人是没有用的。” 尤娇娇心里清楚,封景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欲望,这几日更是一直催促着想要和她把事情给办了。 封景娶她,不过是因为她年轻好看....... 等新鲜感过了,自己肯定会被抛弃。 这两年,封景伪装得太好,她又眼瞎,沉浸在了爱情的迷幻之中,再加上从小就渴望爸妈的疼爱,一时疏忽,钱也拿不回来了....... 怪她没有早点看清...... 这是她应该为此付出的代价..... 翟夏兰急的快哭了。 “没事。”她反而笑了,“结婚后他要是为了陈君雅提离婚,只要不退还彩礼钱,让我净身出户都行,早点解脱。” “也是,一个亿啊,豪门彩礼确实诱人。”翟夏兰叹了口气,“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头想嫁进去。” 尤娇娇第二天就出院了。 走到医院门口时,正好看见封景小心翼翼地抱着陈君雅上车,就好像陈君雅瘫痪不能走路一样。 陈君雅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封景身上,笑得十分得意。抬起头得时候,她瞥见脸色苍白走过来的尤娇娇,假笑着说:“娇娇,真是不好意思,我和阿景先走了。” 封景本能地想回头看尤娇娇,可一想到她之前的态度,咬咬牙还是直接钻进了车里。 尤娇娇没理会他们,坐上翟夏兰的车离开了。 等翟夏兰的车开走,封景立马从车窗探出头,皱着眉头,心里窝着一股火。 陈君雅凑过来问:“怎么啦?” “没……” 封景咬着牙,“走,去喝酒。” 陈君雅诧异,模样也变得有些委屈了,“可是,你不是说带我去吃饭,然后还要回来照顾我儿子吗?” “不去了.......” “因为尤娇娇?” 封景没回答。 陈君雅伤心地垂下头,“阿景......你已经爱上她了,对不对?你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吗?” 说完眼泪便如同珍珠一样掉落下来,“吉吉还一直盼着你能够做他的爸爸,你也和他承诺过要成为他的爸爸,难道不算数了吗?” 吉吉是陈君雅的儿子。 封景攥紧了方向盘,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瞬间飞了出去。 暮色将公寓的轮廓晕染得朦胧,尤娇娇跟着翟夏兰一起回来,刚拐进楼道,就撞进陆泽舟泛红的眼底。 “夏兰!”陆泽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我找了你好几天,原来你在这儿。”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理我?” “我没有做错什么.......” 翟夏兰像被烫到般猛地后退,她转身就要离开。 陆泽舟慌乱追上去,“夏兰!我们之间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尤娇娇倚着斑驳的墙,看着两道身影在暮色里纠缠远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摸出钥匙打开家门。 三天后的清晨,尤娇娇重新穿上熨烫笔挺的职业装。 因为她和封景尧置办婚礼,所以公司批准了一个月的假期,如今假期也结束了........ 一个月没来公司,倒是也有一些陌生。 从电梯里走出来,顿时看见了公司的许多同事。 这些人看见她顿时都相当的吃惊,不过还是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她回应微笑。 她的工作岗位就是行政文员。 其实,她大学主修的是计算机,而且拿过很多奖,也有许多参赛的经历,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独立的研发出了不少的软件。 正因如此,她才想来更大的平台。 当初她应聘的也是软件工程师,可封景却把她调到了行政部门,美其名曰不想让她那么累。 那会,她忙着和封景谈恋爱,也觉得有道理。 现在想想......可笑...... 尤娇娇想到这些,心里就堵着气,她端着杯子去打水。 茶水间里,几个员工在聊八卦,“这尤娇娇看着挺憔悴,都要去当豪门少奶奶了,按理来说很开心啊。” “其实我前几天的时候去医院看见封经理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依我看.......” “他们婚事该不会要黄吧?” “有可能哦!” “这尤娇娇,离开了封经理,什么都不是。” 封景在公司是经理,封家产业遍布全球,他哥哥封云烬根本没有空管理那么多的公司,京城的这一家分公司暂时由封景管理。 因此,许多人都暗戳戳的想要往封景的身上扑。 尤娇娇推开门走了进去,这几个闲聊的人立马乖乖闭嘴。 其中一个笑着说:“娇娇,来打水吗?” “不然呢,难不成给你们的八卦炉添把火?话说..... 需不需要我提供爆款素材? 第26章新婚夜(26) 几个人敷衍的轻笑,随后鱼贯而出。 尤娇娇握着暖烘烘的马克杯,任由蒸腾的热气模糊睫毛,踩着高跟鞋嗒嗒走回工位。 她的工作单调得像循环播放的旧磁带,打印文件,做一些表格,然后给封景处理一些琐事。 同事们见她回来,像甩烫手山芋似的把一摞摞文件推过来,美其名曰"工作交接"。 尤娇娇垂眸扫过那些杂乱的资料,开始埋头整理。 临近下午,玻璃门被推开。 封景双手插在定制西装口袋里,修长身形裹着冷气走进来,身后跟着笑意盈盈的陈君雅。 尤娇娇笔尖顿了顿,继续划动鼠标,连抬头的动作都省了,仿佛面前是两尊透明的空气。 "这小脸怎么耷拉着?"封景突然欺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脸颊,带着亲昵又霸道的力道,"昨晚熬夜数星星了?" "挺好的。" 尤娇娇偏头躲开,语气冷得像冰窖里捞出的硬币。 "摆什么臭脸?"封景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上班不高兴了?" "上班有什么可乐的?" 陈君雅掩着嘴娇笑出声,指尖轻轻点了点封景的手臂:"人家娇娇马上要当少奶奶了,哪里还看得上这点工资?自然不愿意来上班的。" 封景脸色瞬间沉下来,目光像淬了冰:"娇娇,看看人家君雅,豪门千金都来吃苦学习。你和家里断了联系,不工作难道等着我养?" 尤娇娇咬牙,猛地起身,她刚要迈步,封景长臂一伸拦住去路,叮嘱了一句:"君雅今天入职行政部,以后跟着你。好好带带新人,别让她受委屈。" “我带?我很忙,没空,你找别人吧。” “你忙什么啊?” 陈君雅适时上前,握住封景的胳膊轻轻摇晃,眼尾含着无辜的泪光:"算了算了,不要强人所难,娇娇要是生气了......万一给我穿小鞋可怎么办?" "她敢!"封景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尤娇娇紧抿着嘴唇,没给任何人一个眼神,转身就走出了行政部。 她快步往洗手间走去,在隔间里对着镜子深呼吸,努力把眼底翻涌的情绪都压下去。 等她回去的时候,陈君雅已经端坐在工位上,像朵盛开的花般明艳。 只见她挨个儿和同事介绍,声音甜得发腻:“大家好呀!我是陈君雅,之前是封经理的前女友,我们都快走到结婚那一步了呢!”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有人忙着寒暄示好,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尤娇娇刚踏入办公室,就撞进无数道复杂的目光里。 那些眼神里藏着好奇、八卦,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像细密的针往她身上扎。 她装作没看见,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没过多久,封景的秘书卫洞匆匆地走进来,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陈君雅桌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转身就离开了。 陈君雅双手托腮,脸颊泛起红晕,嘴上嗔怪着:“阿景真是的,我都说别送了还非要送,就只给我一个人,你们都没有,这多不好意思呀!” “哎哟,这分明是封经理疼你!”几个同事立马笑着凑趣。 陈君雅瞥了眼低头敲键盘的尤娇娇,捂嘴笑道:“快别说啦,娇娇还在这儿呢......” 办公室的气氛真是变得非常微妙,接下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临近下班,尤娇娇还在核对最后几份文件,这时,陈君雅踩着细高跟摇曳而来,甜美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娇娇,下班啦!一起走呗?我正好搭阿景的车去医院呢。” “不用了,我自己有安排。” “哟,该不会是有情人来接吧?”陈君雅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似真似假的调侃,“我就说嘛,你这么漂亮,身边总围着一堆人,阿景怕是守不住你这么美得花朵呢。” 尤娇娇终于停下动作,抬起头直视着她:“说话注意点。” “哎呀,我错了错了!别生气嘛!”陈君雅双手合十假意求饶,转身时裙摆扫过桌角,只听“哗啦”一声脆响,尤娇娇放在桌边的杯子应声落地。 陈君雅夸张地尖叫一声,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惊恐。 “你搞什么?” 尤娇娇猛地站起身,看着满地狼藉,语气里满是恼火。 “我……我不是故意的!”陈君雅声音发颤,眼眶瞬间泛起泪花。 就在这时,封景推门而入,目光扫过现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尤娇娇!你凶什么?” 他大步跨过满地碎片,径直走到陈君雅身边,语气瞬间温柔:“君雅,没事吧?” 尤娇娇气极反笑:“她把我的杯子打碎了!” “不过一个杯子,至于冲她发火?” “我只是声音大了点!” “声音大不是发火是什么?你就不能温声细语地和君雅好好说吗?非要这么咄咄逼人?” 尤娇娇气得直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合着在你眼里,正常说话都算发火?照这么说,大街上狗叫两声,是不是也能拿演讲比赛金奖了?" "你别胡搅蛮缠!这能相提并论吗?" 陈君雅适时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阿景,你别责怪娇娇,她就是一时着急......真的没关系的。" 说着还怯生生地看了尤娇娇一眼,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看人家君雅,多大度。"封景冷哼一声,长臂直接揽住陈君雅的腰,"走,带你去维尔薇梨花园吃鹅肝,就当给你压压惊。" "好呀!"陈君雅瞬间破涕为笑,小鸟依人般靠在封景肩头,临走前还不忘朝尤娇娇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尤娇娇盯着满地狼藉,她叫来保洁清理碎片,随后拿起手机,特地屏蔽了自己的家人,在朋友圈发了一个动态:【遇到绿茶要微笑,遇到渣男要快点跑!】 可惜,她跑不了了....... 她继续把剩下的工作忙完,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见页面有消息,云锦发来的:【怎么?渣男伤了你的小心脏?】 尤娇娇:【是啊,所以你要不要给我转点钱,安慰一下我?】 云锦:【安慰你?以什么身份?】 尤娇娇:【算了,你的安慰大概和你的情商一样——稀缺到需要国家保护。】 云锦:【“稀缺?那你的‘温柔’大概已经灭绝了吧,建议考古学家来你这儿挖化石。】 尤娇娇:【怎么?你是在遗憾没赶上我的‘温柔时代’?】 云锦没有回复了,但是却直接转过来了一笔钱 尤娇娇看到数额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她数了好几次,确定是6个0。 她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大哥,你来真的啊?】 云锦:【你以为呢?下次发卡号给我,这有限制,转的不多。】 尤娇娇:【你快把钱收回去吧,你每天陪富婆也不容易。】 云锦:【怎么?心疼我了?那不如你来当我的VIP客户?给你...友情价。】 尤娇娇顿时感觉,云锦这个人,也不是很糟糕,就是嘴巴毒了一点,辛辛苦苦赚的钱,居然说转就转给她了 至于封景,明明是财阀家的二少爷,但是却抠门死了。 她长叹一口气,自己当初怎么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呢?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夕阳把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染成橘子色,尤娇娇忙完工作之后,就离开了公司,拐进常和翟夏兰光顾的餐馆。 到了餐馆门口,手机震动了一下,锁屏亮起好友的消息:“临时有事,来不了啦!”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回复了一个好字。 她点了鹅肝。 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想要点这个。 木质餐桌上很快摆上一盘煎得金黄的鹅肝,焦糖色的酱汁裹着细腻的油脂,香气诱人。 尤娇娇切下一小块送进嘴里,绵密的口感在舌尖化开,也不知道维尔薇梨花园得鹅肝,到底是什么味道。 另一边,封景送陈君雅到了医院,就打算要走了。 陈君雅突然拽住他西装的袖口,睫毛上仿佛蒙着层水雾:“阿景,今晚陪陪我好不好?” 她往前凑近半步,胸前的丝绸衬衫蹭过男人手臂。 封景却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半步,下颌线绷得笔直:“改天吧。” 陈君雅望着他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男人最近越来越难懂了,吃饭时会对着手机出神,翻来覆去看某个对话框,连抱她的时候,目光都像穿过了一堵墙。 刚才吃饭,封景还一直盯着尤娇娇的照片看........ 尤娇娇确实美啊,不是那种妖艳俗气得美,反倒是像天仙,落落大方,不染一丝烟尘气又没有刻意打扮,仿佛天生就那么美.......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陈君雅推门时,病床上的孩子正虚弱地伸出手,插着输液管的胳膊像干枯的树枝:“妈妈……” “叫什么叫!”她突然烦躁地拍开那只手。 严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君雅看着孩子苍白的脸,记忆突然翻涌,三年前,她在庆功宴上勾住严家少爷的脖颈,那时,严大少爷是京城的新贵,众人都在巴结他....... 而她,因为是封景的女朋友,所以严大少爷对她有礼相待。 两人就这样子上了床。 她以为,就算是怀孕了,只要说是封景的,封景也会相信,但是没想到严大少爷却跑到了封景的面前炫耀睡了他的女人........ 从那之后,她就没有了选择。 她以为,嫁到严家,日子也依旧富贵,却没想到三年后丈夫车祸身亡,严家人看她的眼神像看扫把星,不仅没有给她一分财产,而且还把她扫地出门........ “要不是怀了你……”她咬着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现在早就是财阀家的二少奶奶了.......” 严吉可怜巴巴的,眼泪一下一下的掉。 第二天清晨,阳光斜斜地洒在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 尤娇娇刚走到行政部门门口,就听见一阵训斥声。 销售部部长宁辉抱着胳膊,眉头拧成疙瘩,正对着陈君雅发火:"你看看这打印的文件!页码错乱,格式乱七八糟,你到底会不会做事?该不会真是个职场小白吧?连这点基础工作都搞不定?" 陈君雅垂着头,虽然一声不吭,但从她紧绷的肩膀和撇到一边的嘴角,不难看出满心的不耐烦。 等宁辉终于骂完,她转身就走。 宁辉余怒未消,转头看见站在一旁的尤娇娇,立刻像找到了倾诉对象:"这姑娘谁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犯了错连句认错的话都没有。" 尤娇娇苦笑一声:"新来的。" "我看她根本不适合上班!"宁辉气得直摇头,"连打印文件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真怀疑她脑子在想什么。" "你小心点,她......是封景带来的。"尤娇娇压低声音提醒。 "关系户啊!"宁辉恍然大悟,撇了撇嘴,"还好安排在行政部,要是去技术部门,不得把项目全搞砸?这种人也就适合当个花瓶,摆着好看罢了。" 这话像根刺,猛地扎进尤娇娇心里。 她突然想起自己也在行政部做着重复琐碎的工作。 难道在封景眼里,她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花瓶"? 她不能继续浪费时间了........她得去争取真正热爱的工作。 片刻之后,她来到了封景的办公室。 这会,封景倚着窗台讲电话,声音忽远忽近地飘出来。 “大哥让我看看姑姑!” “姑姑这会儿在给庄园里的葡萄浇水呢。” 尤娇娇抬起头看过去,正好和封景四目相对,但是她的心,不在封景身上,而是觉得..... 和封景打电话的人,声音和云锦很相似。 应该是她多想了...... 或者......单纯是音色相似罢了。 第27 章 新婚夜(27) 封景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冲尤娇娇晃了晃手机:“娇娇,我正跟我哥打电话呢,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不用了,你先聊,我在旁边等会儿。” 封景点点头,又继续和电话那头聊起来。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他挂断电话,往沙发上一坐,冲尤娇娇招手:“傻站着干嘛,快过来坐。都已经是我未婚妻了,还这么见外?” 尤娇娇勉强笑了笑,语气认真:“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不想待在行政部门了,想去技术部门试试。” “这事啊……”封景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思索,随即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先过来坐,慢慢说。” 尤娇娇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在他身边坐下。 可刚一坐下,封景的手就搂上了她的腰,不安分地上下摸索起来,顺便还捏了一下。 “娇娇,我是真舍不得你吃苦。”封景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往怀里带,“技术部门天天熬夜加班,累得要死。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伺候我不好吗?” 话音刚落,他就急不可待地把尤娇娇压在身下,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去加班,咱们就更加没空做这种事了。” “你干什么?快起来!” “从订婚到现在都一个月了,你还在等什么?再不给我,你打算留给谁?” “这里可是办公室!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 尤娇娇挣扎着想要起身。 “放心,不会有人来的。”封景满不在乎地说,“就算真被看见又怎样?全公司谁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夫妻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们都谈了两年恋爱,别人肯定以为我们早……早就有过亲密关系了.......” “别躲啊......” 尤娇娇别过脸拼命挣扎,可双手被死死按在柔软的沙发上,根本动弹不得。 “腿并拢着干嘛?张开。”封景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嘴里冒出露骨的话,“皮肤真白,看着就让人喜欢。” 尤娇娇狠狠吸了口气,眼眶发酸。 想到自己和封景的婚事已经箭在弦上,她知道再反抗也无济于事,只能慢慢放松紧绷的身体,不再挣扎。 封景见状,三下两下脱下裤子,满脸得意:“看看,它可想你了。” “那我去技术部门的事......能答应吗?” 尤娇娇声音发颤,事已至此,只能先解决一些重要的事情。 “小事!”封景随口应着,手指在她腰间乱点,“正好三天后有个技术展览发布会,你跟着去见见世面,好好学学。” 尤娇娇不再说话,心一横闭上了眼睛。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慌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头发和衣服。 封景也一脸不爽,匆匆把裤子提上,坐回办公椅,端起茶杯假装淡定喝茶,大声喊了句:“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秘书卫洞,他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封经理,宁辉已经按您吩咐开除了,手续都办妥了。” 听到这话,尤娇娇猛地愣住,脱口而出:“你疯了?宁辉可是销售部的王牌销冠,开除他干什么?” “销冠又怎么样?”封景嗤笑一声,脸色阴沉,“听说他敢骂君雅,真以为公司离了他就转不了?” 尤娇娇瞬间明白了一切,忍不住冷笑。 为了陈君雅,封景连公司的核心业绩都不顾了。也难怪封景的哥哥一直不肯给他实权,只让他挂个经理的头衔混日子——就这公私不分的做派,谁敢把重要的事交给他? “你们聊,我还有事。”她不想多待,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电梯,就看见宁辉抱着纸箱,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曾经意气风发的销售冠军,此刻脚步虚浮,眼神里满是绝望。 尤娇娇动了动嘴唇,想上前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能看着宁辉的背影越走越远。 等她回到行政部,远远就看见陈君雅翘着二郎腿,端着咖啡,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几个同事围着她,一口一个“君雅姐”地奉承,显然都听说了宁辉被开除的事。 她垂下眼睛,当作没看见,径直回到自己座位上。 接下来,她都不敢去封景地办公室,见到了他也是躲着走。 还好,现在公司有了陈君雅,封景的心思不怎么在她的身上。 真奇怪,她为什么对性这件事,如此的抗拒? 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三天后,她跟着封景去参加科技展览会。 封景不仅带了她,连陈君雅也一起叫上了。 陈君雅像是把整个衣橱里最招摇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一袭紧身的黑色包臀裙裹着身子,勾勒出夸张的曲线,烈焰红唇涂得鲜艳夺目,大波浪卷发随着步伐晃来晃去。 要不是知道是来参加科技展览,还真以为她走错片场,闯进了选美大赛。 再看尤娇娇,压根没心思打扮,她就套了件简单的一字肩连衣裙,头发随手用夹子一抓,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透着股随意劲儿。 展览会上人来人往,不少都是商圈里响当当的人物。 尤娇娇一眼扫过去,竟发现了好几个大学同学。 人家现在事业有成,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都是成功人士的派头。 再想想自己这两年,除了在公司混日子,什么成绩都拿不出来,她心里顿时泛起一阵酸涩。 但她不甘心这么下去,为了让事业重回正轨,她硬着头皮主动上前搭话。 跟老同学叙旧、向行业前辈请教,逮着机会就聊,拼命想多了解点行业动态。 这边尤娇娇忙得脚不沾地,那边封景早带着陈君雅没了踪影。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正拉着陈君雅到处显摆。 而此时在二楼,封云烬斜倚着围栏,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栏杆,目光直直地盯着人群里那抹鹅黄色身影。 尤娇娇皮肤白得透亮,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一字肩的设计衬得锁骨精致,胸前曲线若隐若现,几丝柔顺的发丝随意散落,反倒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而且,她也不是光有外表,这副认真学习的模样,更令人赞叹。 封云烬越看越挪不开眼,这女人还真是越看越勾人。 尤娇娇忙完手里的事,打算悄悄离开,懒得跟封景打招呼。 路过穿堂走廊时,冷不丁撞见封云烬,脚步顿时顿住,他指间夹着根烟,深邃的丹凤眼半眯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勾勾落过来。 走廊里光线昏暗,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笼罩在烟雾里,模糊不清却更添几分勾人的神秘感。 她瞪大了眼,水润的眸子写满震惊:“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去国外陪富婆了吗?” “今早刚下飞机。”封云烬抬了抬眼皮,语气懒洋洋的。 “那你怎么进得去会场?这种高端场合,可不是随便哪个男模都能混进来的。” “跟着富婆进来的。”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忽然倾身逼近,“倒是你,怎么混进来的?该不会是躲在保洁阿姨的推车里偷溜进来的吧?” 尤娇娇气鼓鼓地瞪着他,从包里掏出邀请函晃了晃:“麻烦你搞清楚,正经人都有这东西。” 顿了顿,她故意上下扫了眼他的穿搭,“建议你改行好好上班,说不定哪天不靠富婆也能光明正大走进来呢。” 封云烬忽然低低笑出声,笑得她心里莫名发慌。 “你笑什么啊?我跟你说正事呢!” “怎么?真打算给我介绍工作?”封云烬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想来就直说!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大发善心,给你引荐引荐。” “既然尤小姐这么热心,我倒真有个问题想问。” 封云烬突然凑近,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混着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她紧张地往后退一点,“你说。” “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追到你?” “啊?”尤娇娇猛地瞪大眼,睫毛扑闪扑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肯定又是封云烬挖的坑,想拿她寻开心,她才不会上当! “简单啊,你先买个会员,然后再开通加速包。” 封云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痞气十足地单手撑住墙,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直接把她圈在怀里。他低头盯着她,眼神灼热:“行,那会员多少钱?加速包又怎么算?” “本店会员专收智商税,加速包得用脸皮厚度兑换。不过……”尤娇娇扫了眼他冷硬的脸,故意揶揄道,“就你这冰块脸,怕是连加载界面都打不开吧?” 话刚落音,她的下巴突然被封云烬捏住,被迫仰头对上他深沉的目光。那双平日里总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却认真得吓人:“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在问你。” 尤娇娇感觉心脏猛地漏跳一拍,耳根子瞬间发烫。 她强装镇定,突然踮起脚,手指按住了封云烬的嘴唇,脆生生道:“想追我?我明确告诉你,没可能!” “为什么?”封云烬的声音沉了下去,手臂上青筋微微暴起,眼神里满是急切。 “因为我最讨厌嘴欠的男模。” “哦?”封云烬突然笑了,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如果是封云烬追你呢?” “封云烬?” 尤娇娇听到这三个字,像被烫着似的浑身一激灵,慌忙左右张望,生怕这话被旁人听去。 反应过来后,她扯出个冷笑:“你说的封云烬,该不会是那个财阀世家的封总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别拿我寻开心了!”尤娇娇直摆手,“他怎么可能追我?!”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人家是什么身份?”尤娇娇翻了个白眼,“哪像你,听我两句玩笑话就春心大动。” 封云烬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就你这三两句俏皮话,也就路边推销健身卡的水平,也好意思说撩人?” “那你干嘛突然说要追我?” “逗逗你,看看你会不会上钩。” 尤娇娇顿时气得不行,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被这家伙忽悠! “懒得跟你瞎扯,我还有正经事,先走了!” 尤娇娇翻了个白眼,把挎包往肩上一甩,“既然你回国了,过两天我把之前买的皮带给你送来。” 封云烬单手插兜,斜倚在墙上,颀长的身形衬得走廊都窄了几分。 他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薄唇紧抿,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尤娇娇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牙痒痒,扭头就走。 高跟鞋“哒哒”敲在地面上,窈窕的背影随着步伐摇曳,纤细腰肢裹在连衣裙里,倒真应了那句“婀娜多姿”。 出了大厦,她站在路边抬手拦车。 毕竟来的时候搭的是封景的顺风车,这会儿只能自己想办法。正踮脚张望呢,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跟前。 车窗摇下来,露出封景不耐烦的脸:“你跑哪去了?再晚一分钟,我可就走了!” 尤娇娇冷笑一声,没好气地回怼:“您急什么?垃圾桶全天营业,想走随时都能走。” “你……”封景被噎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话。 副驾驶的陈君雅探出脑袋,娇声劝道:“娇娇,不要浪费时间了,快上车吧!听说封总今天也来了,封景特意约了他哥一起吃饭呢。” 听到“封云烬”三个字,尤娇娇的心猛地漏跳一拍。 想起刚才走廊里的对话,万一……万一封云烬真的追她怎么办? 不过很快,她又被自己蠢笑了,那个嘴欠的云锦只不过是忽悠她一下,她还真开始假设了?? 可别瞎想了,人家堂堂财阀继承人,就连封景都要摇着尾巴讨好,又怎么可能看上自己? 她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些离谱的念头甩出脑子:“不用了,你们去吧。” “我哥很忙的,这样的机会难得,你确定不去?” 第28章新婚夜(28) 尤娇娇轻轻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位还未曾谋面的男人。 今日,在展览会上,许多人句句不离封云烬。 毕竟封云烬是新能源科技以及高新技术产业得领头人,人人都想要和他搭话,但是却苦于没有机会。 她若是有机会见了,说不定可以好好学习学习。 而且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去实在显得不给面子。 她点了点头:“好吧。” 看到尤娇娇答应,陈君雅立刻笑得眉眼弯弯:“那你就坐后面吧。虽说副驾驶一般是女主人专属,但我这会儿懒得挪位置啦,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那语气甜得发腻,听着挺恶心的。 尤娇娇早就不想跟陈君雅掰扯这些小事,随口“哦”了一声,就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停在高档的维尔薇梨花园饭店前。 一推开门,大片玫瑰花扑面而来,白色纯洁、红色热烈、粉色温柔,姹紫嫣红铺了满地,像是闯进了童话里的花园。 尤娇娇跟着封景走进餐厅包间,这会儿封云烬还没到,三个人只能先等着。 刚坐下,陈君雅就急忙从包里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仔细补起妆来。 补完妆,她又立刻黏到封景身边,撒娇似的问道:“阿景,你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不知道。” 陈君雅撇了撇嘴,抱怨道:“咱们刚在一起那会儿,我见过你哥哥。当时我穿得超性感,领口低得都快露出半边胸了,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该不会不喜欢性感的女生吧?” “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男人不喜欢性感女人的?反正我就特别吃这一套。”封景说着,突然转头看向尤娇娇,一本正经地“教育”起来,“娇娇,你以后也多穿些性感的裙子,别总走青春少女路线了。” 尤娇娇听得眼皮直跳,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这么喜欢性感衣服,自己穿不就行了?要不要我给你买几套维密内衣,让你好好过把瘾?” “你.......” 封景气得不行,尤娇娇最近越来越猖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 根本没有恋爱时期的那种少女温柔了。 陈君雅一双涂着珍珠色甲油的手,轻轻按在封景胸膛上,声音甜得像裹了蜜:“阿景别气啦,多大点事儿!你要是喜欢性感衣服,以后看上哪件,我立马穿给你看。” 封景立马笑了,朝着尤娇娇扬起下巴,“瞧瞧,还是君雅懂事,好好学学吧。” 尤娇娇实在听不下去,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是挺懂事,要不我也学她‘懂事’点,给你戴顶绿帽子?” 这话一出口,空气瞬间结冰。 封景的脸“唰”地涨成猪肝色,陈君雅的假笑也僵在脸上,两人瞪圆眼睛,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咬牙切齿却又说不出话。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包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封景长舒一口气,没好气地冲尤娇娇说:“懒得跟你吵,我哥来了,等会儿说话放尊重点!” 说完立马转身,堆起满脸讨好的笑:“哥!” 尤娇娇强压下心里的厌烦,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扯出个笑脸转身。 可门口站着的哪是封景他哥,分明是端着茶水的服务员! 服务员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端着托盘走进来,轻声说道:“二位,这是我们店里准备的饭前甜品和茶水,您先尝尝。” 说完,他又麻利地递上菜单,礼貌地询问,“请问现在需要点菜吗?” 封景原本绷得笔直的后背这才放松下来,不难看出,他对封云烬的到来格外在意,紧张程度比谁都要高。 他摆了摆手,说道:“我哥还没到,等他来了让他点吧。” “好的。” 服务员放下东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包间。 陈君雅见状,立马热情得像团火,伸手就去拿茶壶:“来来来,我给你们倒茶!” 她先满满地倒了一杯,递到尤娇娇面前,“娇娇,快接着!” “不用,我自己会倒。” “你这说的什么话!刚泡的茶可烫了,别烫着!”陈君雅嘴上念叨着,手突然一抖,滚烫的茶水“哗”地一下全泼在了尤娇娇身上。 下一秒,她捂着嘴,眼眶瞬间泛红,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哎呀!我就说让你接着吧,这下好了,全洒了!” 还一边喊着自己的手指头,“我的手也被烫到了,好疼啊……” 尤娇娇低头看着湿漉漉的裙子,怒火“腾”地一下窜上头顶,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陈君雅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包间炸开。 封景“蹭”地一下站起来,挡在陈君雅身前,满脸怒色:“娇娇,你发什么疯?君雅好心给你倒茶,不小心洒了而已,至于动手打人吗?” 尤娇娇气得眼眶发红,声音都带着颤:“对!我就是在发疯!封景,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天天护着她算怎么回事?” “我哪有护着谁?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好得很!”尤娇娇冷笑两声,连连点头,“合着全是我的错行了吧!” 陈君雅见状,立刻“唰”地红了眼眶,眼泪在睫毛上打转,声音软糯又委屈:“你们别吵了好不好?因为我闹成这样,我心里难受死了。要是等封总来了,看到你们这样,肯定要怪我,到时候我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实际上,她嘴都快要翘上天了。 谁让尤娇娇不知死活,居然敢提她出轨的事情....... 封景强压着怒气,语气生硬地说:“行了,我哥马上就到,懒得跟你吵。你衣服都湿成这样了,赶紧去处理一下。” 尤娇娇低头一看,整张脸“腾”地烧起来。 泼在身上的茶水正好浸透了胸前,偏偏这衣服材质薄,黑色内衣的轮廓若隐若现,连胸口的曲线都透出几分暧昧的影子。 她心里清楚,就这么去见封云烬,实在不成体统,只能先拿起包,去处理一下。 走廊上,尤娇娇忙着用纸巾来回擦拭胸前的水渍,压根没注意前方动静,冷不丁“砰”的一声,她直直撞上一堵温热的“肉墙”,脚下踉跄着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结实有力的胳膊猛地环住她的腰。 淡淡的雪松混着烟草香瞬间将她裹住,她惊魂未定地抬头,正撞进封云烬深不见底的目光里。 那双眼睛像淬了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深的光。 “怎么,一见面就投怀送抱?我今晚可不约。”封云烬挑着眉,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尤娇娇刚到嘴边的“谢谢”硬生生咽了回去,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叫辆救护车?直接送精神病院挂号!” “那你为什么往我怀里扑?” “没长眼啊?没看见我在擦水?” 尤娇娇气呼呼地回怼,指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呢!你怎么不好好看路?” 封云烬喉结动了动,视线停在尤娇娇胸前大片晕开的水痕上。湿透的布料紧贴皮肤,将她的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沟壑深不见底,他轻抿了下唇,只淡淡“哦”了一声。 “你往哪看!”尤娇娇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捂住胸口,脸颊涨得通红,“臭流氓!” 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封云烬稍一用力,直接将她拽回身前:“就你这样出去,是想给整条走廊的男人发福利?” 话音未落,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不由分说地裹住她,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粽子。 尤娇娇低头摩挲着身上宽大的西装外套,布料还带着封云烬的体温,她小声憋出一句:“谢谢。” 说完转身就想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一回头,封云烬双手插兜,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跟在旁边。 她皱着眉停下脚步:“你还跟着我干嘛?” “哟,借了衣服就想跑?”封云烬挑眉,“这外套不打算还了?” “放心!”尤娇娇白他一眼,“谁稀罕你这衣服。” “那谁知道?” 尤娇娇懒得再理他,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又忍不住回头呛声:“怎么,你还想跟我进去?” “你打算怎么弄干衣服?”封云烬倚在墙边,似笑非笑,“这卫生间可没新衣服给你换。” “我找吹风机总行吧?” “这儿没有。不过——”封云烬故意拖长语调,“我知道哪儿有,要我带你去?” “当然去!” 封云烬嘴角勾起浅笑,眼底有化不开的温柔,转身迈开大长腿往前走,双手插兜,气势逼人。 两人顺着楼梯往上走,到了30层,一间挂着金色门牌的房间出现在眼前。 门口站着几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刚要开口打招呼,封云烬随意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刻恭敬地退到一旁。 推开门,尤娇娇一下瞪大了眼睛。 原以为就是普通休息室,没想到里面宽敞明亮,沙发、茶几、小冰箱一应俱全,角落里还摆着跑步机和哑铃。 她惊讶地转头:“这应该是给贵宾的休息室吧?为什么那些人直接就让你进来了?” 封云烬随意坐在了真皮沙发里,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着,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唇角微微上扬,那道薄唇的弧线既慵懒又带着几分勾人的意味,漫不经心地开口:“在这儿,我多少有点人脉。” 尤娇娇愣了神,突然想起封云烬是男模的身份。平日里跟着各路富婆出入高档场所,今天陪酒局,明天参加私人晚宴,时间久了,自然认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巴:“你们这行……听着还挺风光。” “怎么?心动了?想转行?”封云烬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尤娇娇直接凑到他面前,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干这行,能赚够一个亿吗?” 封云烬低笑出声,喉间溢出的笑声带着几分沙哑。 他伸手轻轻捏住尤娇娇的下巴,指腹一下又一下擦过她嫣红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裹着蜜糖的丝线:“如果是你.......易如反掌。” 尤娇娇的眼睛“唰”地亮起来,一旦赚到一个亿,她就可以潇洒退婚了!!不用面对封景那一张嘴脸,也不用和封景结婚...... 她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快跟我说说,具体要做什么?我得先看看能不能干!” “行啊,你靠过来点。”封云烬勾了勾手指,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尤娇娇想都没想就凑了过去,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就被一股力道按住。下一秒,温热的唇猛地贴上来,惊得她瞳孔骤缩。 不等她挣扎,整个人已经被拽进封云烬怀里,身子紧紧贴着男人结实的胸膛,连抬手推拒的空隙都没有。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是突然卷起的狂风暴雨,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她只觉得呼吸都被掠夺,双腿发软得站不住,不自觉地发出细碎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封云烬终于松开她。 她眼眶泛红,又羞又恼地瞪着眼睛:“你发什么疯?” “这就是工作内容。”封云烬摩挲着她泛红的嘴唇,挑眉问道,“能接受吗?” “啊?”尤娇娇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还‘啊’什么?行不行给句话。” 她咬着嘴唇,委屈和愤怒一股脑涌上来——这不就跟那些陪人玩乐的夜店女郎没两样吗? 她的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一个亿”,一个喊“尊严”,纠结半天,她还是狠狠摇了摇头,满脸抗拒。 “原来你平时就是这么哄富婆的?”她突然反应过来,盯着封云烬的嘴唇,眼神里满是嫌弃,“那你这嘴不得亲过几十个富婆?” 越想越膈应,她慌忙掏出纸巾,使劲擦自己的嘴唇,好像刚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封云烬嘴角抽了抽,黑着脸辩解:“富婆对我的吻没兴趣!说起来,我的初吻给了你,我还没和你要赔偿呢!” “这话鬼才信!” 第29章新婚夜(29) 尤娇娇说完,快步闪进卫生间。 她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冲刷着嘴唇,试图抹去方才留下的痕迹。接着,她打开吹风机,暖烘烘的风裹着嗡嗡声,将沾湿的衣衫一点点吹干。 与此同时,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寂静。 封云烬低头扫了眼屏幕,来电显示上"封景"二字不断跳动。 他轻滑屏幕接通,冷冽的声线像是裹着层冰霜:"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封景明显被这寒意冻到,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哥...你人在哪儿呢?我们在这儿等你老半天了。我刚问了你助理,他说你早就上楼了。" "嗯,我有点事,这顿饭我就不吃了。" 封云烬语气平淡,没有半分解释的意思。 封景顿时来了精神,语气里满是关切:"出什么事了吗?哥,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私事而已。" "私事?哪方面的私事啊?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封云烬顿了顿,吐出两个字:"感情。" 这话像颗炸弹,炸得封景瞬间呆若木鸡。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直到嘟嘟的忙音响起,他还举着手机发愣。 一旁的陈君雅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连连追问:"你哥到底怎么回事?还来不来吃饭?" 封景一脸茫然,喃喃道:"我哥好像谈恋爱了,说是要去约会,所以来不了了。" "什么?!"陈君雅瞪大了眼睛,语气里藏不住的嫉妒。 她心里盘算过无数次接近封云烬,毕竟封景虽然顶着富家子弟的名头,每月几百万零花钱看着不少,但和封云烬随手签下的商业合同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她咬牙切齿地追问:"你哥和谁谈恋爱了?哪个不要脸的勾搭上他了?" 封景也急得不行,掏出手机就要拨号:"我也不清楚,我得问问。" 在他眼里,封云烬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甚至一度怀疑哥哥在某些方面有问题,还想着封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只能落在自己肩上。 可现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恋情",让他隐隐感到了危机。 他先是拨通父母电话,结果二老也是一头雾水。 紧接着,他想到了封云烬在国外的好友羊锦,立刻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刚接通,羊锦的惊呼声就炸了出来:"卧槽!卧槽!真的假的?"一连串的惊呼声后,羊锦开始疯狂拨打封云烬的电话,可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最后,听筒里传来羊锦气急败坏的声音:"等着,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国,非得把这事问个清楚!好家伙,他居然谈恋爱了!这真是盘古开天辟地!" 尤娇娇推开卫生间的门,一眼就看见封云烬倚在落地窗边的身影。 他身姿挺拔如松,剪裁合身的白衬衫穿在身上,矜贵又清冷,窗外斜射进来的光线勾勒出完美轮廓,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他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将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衬得愈发夺目,整个人仿佛自带光芒。 尤娇娇喉咙发紧,这人,长得也太妖孽了! 耳尖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她慌忙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谢了!不过我还有个饭局,得先走了。” “就这么走了?” 尤娇娇咬了咬唇,想起对方刚帮了自己大忙,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确实失礼。 她眼珠一转,试探着提议:“我一会儿要去和鼎鼎大名的封总吃饭,要不我带你一起?正好让你和他认识认识。” 封云烬目光幽深,似笑非笑地反问:“你什么时候和他有约了?” “你肯定知道的,我姐夫是封景,就是封云烬的弟弟。沾了这层关系,才有机会和他吃饭。”尤娇娇干笑着挠挠头,庆幸自己现在顶着“尤兰娜”的身份,解释起来还算顺理成章。 她心里清楚,要是封家发现她和一个男模牵扯不清,不仅婚约可能告吹,到时候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都得她一人扛,还要退还那笔数额不菲的彩礼钱,想想都头皮发麻。 “也行,那就一起去吧。” 尤娇娇领着人走到包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雕花木门。 本以为会看见封景和陈君雅热络聊天的场景,结果屋内空荡荡的,桌椅整齐摆放,连杯盏茶水都不见踪影。 她愣在原地,杏眼眨了眨,满脸都是困惑。 封云烬斜倚在门框上,双臂随意交叠在胸前,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着几分慵懒。他扫了眼空荡的房间,挑眉调侃:“你说的那位封总,难不成会隐身?” “别、别着急!”尤娇娇手忙脚乱摸出手机,给封景打电话,“我马上问问!” “喂?你们人在哪呢?” “我哥都不来了,我们还等什么?”封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不耐,“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尤娇娇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强压下满心尴尬,重重呼出一口气挂断电话。 她转过身,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今天实在不巧,封总临时爽约了。” 封云烬目光沉沉,似笑非笑,“听起来,你很失望?” “怎么可能,我很敬重他,虽然也很想和他好好交流一下,但........他是一个大忙人,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很正常。” 听到这话,封云烬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爬上冷峻的面庞。 *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倾泻而下,笼罩着整个东州夷湾。 封云烬独自在那栋奢华的海景别墅里,刚刚还在低头翻看项目资料,这会儿又匆忙接入一场国际视频会议。 突然,门铃响了,他眉头微蹙,用流利的英语说了句“Wait a minute.”,随即便起身。 平日里,封云烬就偏爱独居,最讨厌被人无端打扰,此刻有人找上门,他心底难免泛起几分烦躁。 可当他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是多年老友羊锦,脸色才稍稍缓和,只是抬了抬下巴。 羊锦一见这情形,立马就明白封云烬还在忙工作,赶忙摆摆手,示意自己绝不添乱,然后轻手轻脚地溜到角落的沙发上,安静地窝着。 封云烬重新坐回电脑前,全神贯注地投入会议。 结束后,他又处理了些紧急事务,这才起身走到酒柜前,打算倒杯红酒放松放松。 羊锦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凑了过来,满脸八卦:“大忙人,现在有空听我唠嗑了?” 封云烬瞥了他一眼,语气淡然:“你大老远从国外飞回来,就为了找我聊天?” “还不是因为你!”羊锦瞪大了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听你弟说你谈恋爱了!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这种大事你居然藏着掖着?” 封云烬握着红酒瓶的手微微一顿,沉默片刻才开口:“还没成。” “没成?为什么啊?”羊锦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旁边,恨不得掏出小本本记笔记 。 “我真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接受我。”封云烬盯着手中晃动的红酒杯,语气里难得透出几分迟疑。 羊锦一听,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夸张地张开双臂:“拜托!你可是封云烬!全球里有多少女人挤破头,做梦都想爬上你的床,她怎么可能拒绝?除非她眼瞎!” 封云烬抿紧嘴唇,垂眸看着杯底泛起的涟漪,似乎在思索什么。 羊锦突然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凑过去:“我懂了!你这家伙肯定是没谈过恋爱,根本不会追人!别怕,兄弟我经验丰富,手把手教你!” 确实,打小封云烬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一张嘴毒得能把人气吐血。 以前那些主动示好的女人,不是被他呛得当场掉眼泪,就是灰溜溜败下阵来。 羊锦一度觉得,这家伙怕是要孤独终老,哪成想,如今竟然也有了心动的人,简直比铁树开花还稀奇! 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你是财阀世家掌权人啊,你追女人最简单了!一句话的事情!”羊锦拍着大腿,说得唾沫横飞,“说话不管用,那就顶级珠宝首饰,砸钱!再搞几场浪漫的烛光晚餐,哪个女人扛得住?” “珠宝……”封云烬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点头,“行,一会儿我就让人准备一套顶级珠宝送她。” “这才对嘛!话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尤兰娜,我弟弟未婚妻的妹妹。” “我的天!”羊锦夸张地捂住胸口,“你们兄弟俩,难不成是栽在尤家姐妹花手里了?啧啧……” 说完,他摩挲着下巴,眼里闪着八卦的光:“明天送珠宝的时候,我得跟着去!说什么也得亲眼瞧瞧,能把禁欲二十多年的高岭之花迷得七荤八素的女人长啥样!” 封云烬闻言拧起眉,指尖无意识叩着桌面。 他想起尤娇娇之前明明白白说瞧不上他这种——要是亲自送珠宝,八成要被当面拒绝,碰一鼻子灰。 “明天你替我送去。” “为什么不自己上?多没诚意!” “先刷点好感度。”封云烬垂眸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晕开,“细水长流。” “行啊你!开窍了!”羊锦一拍大腿,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包在兄弟身上,保证送到!” 第二日清晨,羊锦就收到了助理送来的珠宝礼盒。打开瞬间,璀璨光芒几乎晃花了眼——全是卡地亚LOVE系列的绝版高定,市面上早就断货多年,估计是封云烬砸重金从贵妇名媛、私人藏家手里淘来的,件件价值连城。 打听到尤兰娜正在横店拍戏,羊锦一脚油门杀了过去。 刚进片场,他就扯着嗓子喊:“谁是尤兰娜?出来一下!” 片场正忙着拍戏,尤兰娜头也不抬,只当是疯狂粉丝闹事,压根没理会。 倒是几个导演认出了羊锦,脸色骤变——这位可是羊家最受宠的二少爷,跺跺脚商圈都要震三震的主!连忙小跑着上前带路。 尤兰娜不耐烦地转身,眉头拧成疙瘩:“什么事?没看我忙着呢?” 羊锦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 浓妆下五官只能算清秀,举手投足间透着小演员的局促,跟他想象中艳惊四座的大美人差了十万八千里,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你真是尤兰娜?封景未婚妻的妹妹??” “是我!没事别瞎搅和,别耽误我拍戏!”尤兰娜翻了个白眼,语气呛得很。 这态度还有气质让羊锦一愣,这样的女人平日的时候他只要招招手就有一大把,不过......既然是封云烬看上的,那肯定有特别之处。 他清了清嗓子,掏出珠宝礼盒:“封云烬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刹那间,尤兰娜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她眼睛亮得像缀了星星,双手颤抖着接过礼盒,看到珠宝的瞬间,当场发出兴奋的尖叫:“天啊!这也太贵重了!封总怎么突然……” 羊锦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吐槽:“自己琢磨吧。一个男人送女人这种东西,还能图啥?都是成年人了。” 尤兰娜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凉气,“封总看上我了?!他是不是还订好了酒店?我一会儿立马洗干净去找他。” 这话听得羊锦当场愣住,嘴角不受控地抽搐了两下。 脑海里回想起封云烬满脸纠结,说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此刻只觉得荒谬至极。 就这?送套珠宝就能把人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立刻上床了........ 这哪是难追?分明是手到擒来! “这……我也不清楚,我回去问问他。”羊锦干巴巴地回应,强压下满心吐槽,“不耽误你拍戏了,我先走。” 尤兰娜立刻换上甜得发腻的笑容,一路把羊锦送到片场门口,等对方的车一消失,她抱着珠宝盒就往自己的空调保姆车狂奔。 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拨通父母电话,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爸妈!天大的好消息!封总看上我了!” 电话那头,焦霞文的声音都在发抖:“娜娜,你可别拿妈寻开心!这可不是小事!” “真没骗你们!”尤兰娜急忙把手机镜头对准璀璨夺目的珠宝,“你们看!这可是早就断货的限量款!封总让人送来的!” 第30章新婚夜(30) 焦霞文死死盯着眼前的珠宝,眼底瞬间燃起狂喜的光,“以前还觉得尤娇娇能嫁进封家是天大的福气,哪成想我闺女才是真有大运!直接攀上财阀掌权人封云烬!” “我早说了吧!断了和尤娇娇那层关系怕什么?有我出马,封家还不是任我拿捏!” “宝贝,你太有魅力了,现在就算尤娇娇以后知道了那个秘密,咱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了!!”焦霞文越说越激动,“你赶紧回来!别在剧组耗着了!当务之急是把封云烬的心牢牢拴住,早点把婚事儿定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的回应:“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来,天天熬夜拍戏累得够呛,这种苦差事我可干不来,还是伺候男人轻松!” 另一边,羊锦风尘仆仆赶到东州夷湾,对着紧闭的大门猛敲一通。 冰冷的AI智能门锁机械回应:“主人已外出。” 无奈之下,他拨通封云烬的电话:“你啥时候回来?” “我在港洲,这边有个大项目,得忙一个月左右。” 羊锦忍不住调侃:“心上人不追啦?” “实在抽不开身。”封云烬顿了顿,“对了,你今天送珠宝,她什么反应?” “正想跟你说呢!”羊锦语气突然神秘兮兮,“她说要跟你上床……”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一片死寂,连封云烬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真......真这样说?” “咱们是兄弟,我难不成骗你?我正想着你今晚上就把她约出来呢,没想到........真是可惜了。” 封云烬压根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在他看来,只要尤娇娇有好感就足够了。 至于那些亲密的事,他觉得必须得等结了婚再说。 毕竟结了婚,尤娇娇就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吃饱喝足,也不用急在一时。 想到这儿,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这几天我让助理多挑些贵重礼物送过去,好好在她面前刷刷好感。等我从港洲回来,就着手准备求婚的事儿。” 电话那头的人一听,立马惊讶地问道:“求婚?下个月?可你弟弟不也打算下个月结婚吗?” “嗯”, 羊锦立马笑着打趣:“你们封家这是双喜临门啊,好事都扎堆儿来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看上了尤兰娜什么地方?” “你很闲?” “没没没,我就是好奇......” 羊锦还没说完,封云烬就挂了,他只能无奈叹气。 * 自从尤娇娇进了技术部门,日子就像被按了快进键。 每天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忙得晕头转向。 刚开完会,就得马不停蹄投入项目研发。更棘手的是,她已经两年没碰这行,很多知识都得从头学起。 哪怕下了班,回到公寓也不敢松懈,抱着资料写写画画,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这天忙到凌晨,她终于有空拿起手机,这才发现翟夏兰发来一连串消息,跳得满屏都是。 点开一看: 翟夏兰:【绝了!这老天爷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封云烬看上了你那个妹妹!送了珍藏版的珠宝!】 【这事你知道不?】 【有空给我回个电话!】 尤娇娇皱起眉头。 自从和尤家断绝关系,她果断退出家族群,还拉黑了所有家人,彻底断了联系,自然对尤兰娜的事一无所知。 不过尤兰娜毕竟是小明星,总爱在社交平台分享日常。 犹豫片刻,她还是登录账号,点进尤兰娜的主页。 映入眼帘的,是尤兰娜戴着璀璨珠宝的自拍,珠光映着她的笑脸,显得格外耀眼。 配文更是刺眼:谢谢封总~ 再往下翻评论区,网友们的留言一条接一条: 【姐姐好漂亮!】 【姐姐这是要嫁入豪门了吗?】 【我的天,那可是财阀掌权人啊,别说是谈恋爱,就算是和他睡一觉都值得了!】 【好羡慕姐姐。】 看着这些话,尤娇娇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过还是记得翟夏兰都叮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都这么晚了,她本以为翟夏兰早睡着了,没想到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 “娇娇!你这两天忙啥呢?发消息也不回!” “能忙啥,工作呗。”尤娇娇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不对啊,你以前没这么忙啊!咱俩以前下午还能约着喝喝茶呢!” “我调到技术部门了,事情多得脚不沾地。” “该不会是封景使坏吧?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尤娇娇苦笑一声:“是我自己要求的,总不能一直混日子,我也想做点实事了。” “这样啊……”翟夏兰顿了顿,话锋一转,“话说你妹妹和封云烬的事儿,你知道吗?快和我说说!” “我也是刚才知道的,她跟谁谈恋爱跟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那可是封云烬啊!要是她跟封景谈恋爱,我都没这么难受!你不知道现在网上传成什么样了……” 翟夏兰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你一天天净关注这些八卦。难不成你到现在还没睡,就是因为这事儿?” “哪能啊!这两天陆泽舟他小妈生孩子,我在医院照顾她坐月子呢。” “哟,你俩和好了?” “早和好了!我们可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他也没有背叛我,我没理由和他分开。” 尤娇娇觉得在理,陆泽舟这人看着花花公子,关键时刻倒真能守住底线,可封景呢…… 她忍不住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说到底,天底下哪有不爱玩的有钱男人? 谈恋爱那会,她傻乎乎地以为我爱你一辈子这句话是真的。 现在想想,“一辈子”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漫长了....... 就连她,现在对封景都没有一点留恋和感情了。 睡觉之前,她把做好的项目策划书发给了主管,随手往下划手机,一眼就瞥见云锦的头像——还是老样子,一朵孤零零的云。 点开对话框,聊天记录永远停在了那天——她去归还皮带。 从此两人的联系,几乎也跟着戛然而止了。 尤娇娇关了手机睡觉了,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她又继续忙得脚不沾地,也不知怎么的,一晃眼好多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天,忙到下班,她想着随便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抬头一看,竟是封景。 他西装笔挺地站在那儿,眼神直勾勾地打量着她:“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啊,都瘦成这样了。我早就说这地方累人,你偏不听。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尤娇娇没好气地回怼:“有什么好后悔的?” “别人都盼着清闲,就你死脑筋。行了,先别忙了。布朗先生做好婚纱了,跟我去试穿一下。” “婚纱我看过尺寸,肯定合适,没必要浪费时间。” 封景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埋怨:“这个月都快过完了,下个月就是婚礼。婚纱十天前就做好了,我这几天忙着,给忘了。要不是布朗先生打电话催,我都想不起来。你倒好,一点都不上心,还得我来提醒,真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嫁了。” 这话听得尤娇娇又气又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成天在外头玩,你还有脸来质问我?我还嫌你不上心呢!” “我不上心?那我给你一个亿彩礼图什么?” 尤娇娇真的憋着一股气,真的想把彩礼钱退了,但是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叹口气,“走吧,赶紧试完婚纱,我还要继续加班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司大门。 她刻意和封景保持着距离。难得这回封景没带着陈君雅,可他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念叨着蜜月旅行要去哪些海岛、住什么样的海景房,吵得她太阳穴直突突。 曾经她满心憧憬的浪漫蜜月,现在听着却像噩梦倒计时。 婚纱店到了,布朗先生的团队毕恭毕敬地领着他们乘电梯直达顶层。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的瞬间,璀璨的灯光亮起,那件定制婚纱在丝绒展台上泛着珍珠般的柔光,旁边的新郎西装笔挺有型,银线刺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分开试吧。”尤娇娇丢下一句,转身钻进试衣间。 镜子里的自己裹着华丽的白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满心只剩麻木。 正发愣时,封景推门进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呼吸灼热:“娇娇,你美得让我心痒痒,今晚就……” 尤娇娇扯出个苦笑,轻轻推开他:“我还得回公司加班,婚礼都快到了,等新婚夜再说吧。” 封景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你说了订婚当天就给我,结果一直拖........拖到了现在!!” “你急什么?” “我很急!” “为什么!” “我未婚妻这么美,我到现在都没有尝过是什么滋味,我能不急吗?” “但我最近挺忙的。” 封景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还嚷嚷着要把西装脱了。 尤娇娇懒得理会,随便找店员帮忙换下婚纱,跟着下楼。 封景依旧冷着脸,即便她知道封景生气了,她也心如止水,懒得理会,全当做不知道。 刚出电梯,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喊:“封二少爷!” 封景下意识回头,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尤兰娜正挎着名牌包,袅袅婷婷地站在那儿,身边还跟着焦霞文和尤文成,三人脸上的谄媚都快溢出来了。 她扭着腰款步走来,发梢的珍珠发卡跟着轻轻晃悠:“哎哟,真是巧啊,居然在这儿碰见姐姐和封二少爷!” 封景热情回应:“确实巧,我们今天来试婚纱。” “太让人羡慕了!你和姐姐要结婚了........” 封景挑眉,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有啥好羡慕的?我听说我哥最近没少给你送好东西,看来是动真格了。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忍不住愣了神——毕竟谁能想到,向来眼光挑剔的大哥,竟会看上尤兰娜? 他哥.......原来不是不行,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 这下,他的美梦算是破灭了。 尤兰娜脸颊泛红,低下头绞着丝巾:“那就借您吉言啦!不过到现在都没见着封大少,真想当面跟他聊一聊。” 实际上 她是想要快一点拿住封云烬的心。 她和封云烬没有任何交集,她都不知道封云烬怎么无缘无故看上她了........ 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快一点上床。 “他去港州谈生意了,等回来我一定通知你。要是你们真成了,以后你就是我嫂子,还得靠你多照顾呢!” 一旁的焦霞文笑得合不拢嘴,旋即骄傲地瞥了一眼尤娇娇,“哟,娇娇脸色这么差?该不会是看兰娜要嫁进封家,心里酸了吧?” 尤娇娇扯了扯嘴角,“你真想多了,我就是惦记着项目进度。” “嘴还挺硬!” 尤娇娇自嘲一笑,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尤家的孩子,她处处不受待见。 她过得好,爸妈还有弟妹妒忌发狂,她过得不好,又冷嘲热讽........ 这个问题,她想不通....... 这辈子都想不通。 她懒得再纠缠,撂下句“你们慢慢聊”,转身就走。 另一边,一场会议刚结束,封云烬溜进休息室。 他熟练地掏出手机,点开和尤娇娇的聊天框,盯着对话框发起呆。 正看得入神,羊锦推门进来,一眼瞅见这场景,立马笑出声:“哟,在这儿犯相思病呢?” 封云烬慌忙锁屏,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你怎么来了?” “放心!给你心上人送礼物的事儿,我妥妥办好了才来交差!”羊锦大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这次项目这么肥,我们羊家肯定也想掺和掺和,来探探口风!” 封云烬只淡淡应了声“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 身为男人,羊锦心里和明镜似的,“这还没到一个月呢,就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告诉你,我给她送礼的时候,她可是满心期待的和你见面,实在不行,你不如立马飞回去?反正你有私人飞机。” 第 31章 新婚夜(31) 封云烬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念头他又何尝没有想过... 只是...... "她喜欢的不过是封云烬这个身份罢了。现在贸然以真面目相见,之前的努力恐怕全得打水漂。" 羊锦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开什么玩笑!你这颜值放哪都是天花板级别的,平时健身锻炼,身材更是没话说。就你这条件,哪个见了不心动?怎么可能有人只看身份不看脸?" 说到激动处,他还上下打量了封云烬几眼,眼神里满是羡慕。 说实话,就连他,每次看到封云烬这副出众的模样,都忍不住暗自咽口水,恨不得自己也能生得这般好看。 他甚至觉得,就封云烬这条件,就算不是财阀集团的掌舵人,光靠这张脸和气质,也能轻易让富家千金们死心塌地。 "要是你这样都觉得自卑,那我干脆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听到"自卑"两个字,封云烬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个字竟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等我回京城再说吧。” “行行行,那我们先聊一下项目.......” 整整一个月,尤娇娇几乎把自己钉在了工位上。 白天跟着团队跑流程,晚上熬夜研究资料,终于不仅追上了项目进度,还憋出一套全新的设计方案。 她满心期待地把方案交上去,觉得自己的创意能给项目带来惊喜。 可现实却泼来一盆冷水——主管直接给方案判了“死刑”。 她当场就懵了,急得追问:“主管,这方案哪里不行啊?” 田主管板着脸,语气冷冰冰的:“公司就批了3000万的预算,你这方案是挺新鲜,但多出来的钱从哪找?再说了,现在的方案已经过了好几轮审核,连封总都拍板要落地了。这时候突然加入创意方案,封总那边怎么交代?你做事前也不掂量掂量!”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我知道年轻人都想表现,但工作不是演个人秀,得按规矩来!” 尤娇娇眼眶发红,小声辩解:“我真没想过出风头......” “行了!”田主管大手一挥,打断她的话,“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去。要是觉得委屈,反正你也快嫁入封家,成为少奶奶,不如你现在就去找封总。只要他点头,这方案说换就换。但在那之前,先按我说的做!” 尤娇娇垂头丧气地回到工位,盯着桌上那份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方案直发愣。 田主管没直接说方案不行,只是反复强调资金缺口。可在她看来,这压根算不上什么大难题——不就是多申请些投资嘛,跟上级好好沟通,说不定就能解决。 她打从心底渴望在热爱的领域干出一番成绩。 想到这儿,她狠狠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这事儿必须亲自去申请,要是方案真能通过,今年公司发的奖金肯定少不了自己的份儿! 但麻烦的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封云烬整天满世界飞,听说最近又出差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她在公司待了两年,连封云烬的真人都没见过。 再加上自己之前只是行政部门的小员工,公司那些高级会议压根没资格参加。 思来想去,她只能找封景帮忙。 尤娇娇赶到封景办公室,发现人不在,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没办法,她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刚一接通,就听见封景调侃的声音:“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还是你这个月头一回给我打电话呢!我都寻思,是不是得等到婚礼那天你才会联系我。” 尤娇娇没心思开玩笑,直截了当地问:“你人在哪儿?” “正跟朋友打高尔夫呢!要不你也来凑个热闹?” “不用了。五组负责的‘blue light’项目有了新想法,设计了套方案,想找你审批一下。” “那项目不是都启动了吗?你又瞎折腾啥?” “我觉得还能再优化优化,做到更完善、更完美。”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我说你啊,与其花时间搞这些创新,还不如多花点心思打扮自己。再过段时间你可就是我新娘了,婚礼当天要是脸色蜡黄、没精打采的,我在亲戚朋友面前得多没面子!” 封景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突然飘来一阵甜腻腻的撒娇声:“阿景,快来帮我擦擦汗,我好热呀~” 封景立刻应了声“我这就来”,紧接着语气不耐烦:“先不说了,我挂了!” 不等她回话,电话就“嘟”地一声挂断了。 尤娇娇撇了撇嘴,心里直犯嘀咕。 不管是当上司、当丈夫,还是当朋友,封景这人做事都太不靠谱了。 之前在公司,封景总仗着自己的身份,给她开各种特殊通道,又是给优待又是行方便。 刚开始她还觉得过意不去,可封景却满不在乎,说这是喜欢她的证明,同事们在心里都是羡慕她的,不会怪她....... 现在想想,怎么可能!! 同事们只是在心里吐槽,不敢说出来罢了! 难怪公司有这么多人喜欢嚼她的舌根,对她也有敌意....... 看来想推进方案,只能咬咬牙亲自去找封云烬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封家产业庞大得吓人,旗下公司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最核心的总部就是XHYSBK集团,也在京城。 当天下午,尤娇娇特意跑了一趟总部。 可到那儿才知道,封云烬还在外面出差没回来。 正失望的时候,她听见旁边有几个员工在抱怨:“明天封总就回来了,你们准备的汇报工作怎么样了?” “谁敢不准备呀!要是没准备,就等着被骂的狗血淋头吧。” 尤娇娇皱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既然说明天封云烬会来,那只能等明天再找机会了。 下班高峰期挤地铁回家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翟夏兰发来消息:【娇娇有时间吗?你快要结婚了,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喝几杯,过几天忙着结婚,就没时间了。】 她握着手机犹豫片刻。 仔细想想,确实好久没和翟夏兰聚过了,况且今天方案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忙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 于是她快速回复了个“好”,之后和翟夏兰约在常去的酒吧碰面。 酒吧里灯光暧昧,两杯酒下肚,翟夏兰突然问:“你对婚后生活有啥打算?” 尤娇娇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过,只能苦笑着说:“能过得安稳幸福点就够了。” “拜托!封家那么有钱,你以后吃穿不愁,肯定差不了!” “你应该不知道吧,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封景了,只要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别管封景那个不靠谱的,就当他不存在,你自己潇洒过日子!” 这话让尤娇娇心里一阵发酸,这段时间她不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吗? 她自嘲地笑了笑:“夏兰,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失败?亲生爸妈不疼,丈夫也不上心……” “我真搞不懂你爸妈怎么想的!”翟夏兰气得直摇头,“亲子鉴定都证明你是亲生的,他们还这么对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也不知道……”尤娇娇盯着杯中的冰块,声音越来越小。 “依我看,他们肯定藏着什么秘密!”翟夏兰突然凑近,神神秘秘地说,“哪有父母会无缘无故这么对自己孩子的?” 这句话像根刺,猛地扎进尤娇娇心里。 她想起小时候,奶奶总爱摸着她的头叹气:“命苦的娃啊,以后,你只有我,我就是你的依靠。” 那时她还不明白,明明自己有爸妈、有弟弟妹妹,为什么奶奶要说这种话? 难道真像夏兰说的,父母心里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她喝了一杯酒,开始根据蛛丝马迹去思索........ 酒店套房里,宽大柔软的床铺发出细碎声响,混着女人娇柔的呢喃,暧昧气息在空气中翻涌,光是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陈君雅眼神迷离,眼尾泛着诱人的红晕,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贴上去,声音又软又媚:“阿景,这次别用防护措施了好不好?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封景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皱眉说道:“开什么玩笑?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求你了,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陈君雅咬着唇,眼眶泛红。 她心里清楚,封景婚期将近,一旦他成了家,自己就更没机会了。除了用孩子绑住他,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谁知封景突然冷笑一声,完事之后直接翻身下床,利落地套上裤子。 陈君雅慌了神,伸手拉住他衣角:“阿景,你这是怎么了?” “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封景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等我结了婚,咱俩就别再联系了。” 陈君雅猛地僵住,“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不要我了?” “我要结婚了。” 封景麻利地扣上衬衫纽扣,随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语气随意道:“我今天得先走了。这两天我爸妈要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我要是在外过夜,肯定得挨骂。”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陈君雅心上,她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夺眶而出:“那你这段时间跟我腻歪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你心里没点数?”封景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当年你出轨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我可一直记着呢!订婚宴后你突然来找我,我一开始不想搭理你的,但是听说你儿子不见了........我想了想还是帮了你,你可别以为我是对你旧情难忘,实际上.........我只是想要报复你罢了。” “你……你这段时间就是在玩我?”陈君雅声音发颤。 “怎么能叫白玩?那不就是你心甘情愿的吗?”封景一边整理袖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哦,对了,记得把黑卡还我,卡里你花掉的钱也得补上。当初说好了,你被婆家赶出来没钱,那是我借你的。” “我就不还!”陈君雅歇斯底里地喊道,整个人已经气得发抖了。 这段时间,她各种买买买........花了不少钱。 她还在尤娇娇的面前拿着黑卡耀武扬威........ 她以为尤娇娇是小丑,没想到........ 封景太不是人了!! “那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封家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的,而且那钱根本不是我的,是我哥的,你觉得.......你敢不还吗??” 陈君雅彻底崩溃,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了下来,那么多的钱,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还上....... 她抓起枕头就朝封景砸过去,这一刻她才明白,这段时间的温存全是假象,封景就是在变着法子折磨她。 难怪每次亲密时,他都像发了疯似的,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好几次甚至把她折腾进了医院........ 原来一切都是源于他心底的恨意..... 可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魅力十足,依旧让封景难忘。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傻?? 当年那件事可是给了封景不小的打击,他在深夜的公路上疯狂飙车,然后出车祸,差一点死了。 而当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插着氧气管与死神搏斗时,她却披着白纱,满脸幸福地挽着严家大少爷走进婚礼殿堂。 后来她生下孩子,封景派人送来一个精致礼盒。她满心期待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只死去的猫——那是他们恋爱时一起收养的宠物。 产后本就情绪脆弱的她,被吓得整夜整夜睡不着,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总梦见有人将她的肚子生生撕开,鲜血淋漓。 她红着眼眶,声音带着哭腔:“阿景,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可能。我已经遇到了想携手一生的人。这一次,该换你尝尝看着我幸福的滋味了。” 第32章新婚夜(32) “你是说尤娇娇吗?当初你亲口承认,娶她不过是贪图她胸大腰细、容貌出众!不然的话,就凭她那出身,若没这副皮囊,怎么可能攀进你们封家的高枝?” 封景挑起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娇娇不光生得漂亮,心思也干净透亮,哪像某些人,早就已经在背地里给我戴了绿帽子。” “如果我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对她没有一点真心,花点钱玩一玩就行了,何苦把她娶回来分家产?当初哄你的浑话,你还当真了?”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陈君雅心口。 她张了张嘴,却只吐出破碎的音节:“你......” 绝望如同潮水般漫过全身,她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无助地拼命喘气,“阿景,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声音颤抖,带着近乎崩溃的哭嚎,“你这样欺负我,我以后该怎么活?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 话音未落,她连衣服都没穿,赤着脚跌跌撞撞地从床边冲下来,径直朝着门口的大理石门框撞去。 然而,当她即将撞上坚硬的门框时,余光瞥见封景双手抱胸,倚在原地冷眼旁观,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她僵在原地,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哭得撕心裂肺。 而封景只是懒洋洋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没给她。 “阿景......” “不要走.......” “不要走!!” 但是她的挽留一点用也没有,她难过地跌坐在地上,哭了一会儿之后,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个人,赶紧拿出手机,给程枞打电话。 “程哥哥...... ” “怎么了?君雅?” “阿景,他......他不要我了。” 陈君雅蜷缩在沙发里,抽抽搭搭地把封景报复她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说到动情处,她用纸巾捂着鼻子,声音哽咽得断断续续,连脖颈都泛起委屈的红痕。 消息刚落,程枞气得不行,随即在兄弟群里连发三条消息,还特意@了封景:【阿景,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辜负君雅?】 【你居然报复她?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封景刷到消息时,已经坐上车了,他冷笑一声,【不是吧?当年她怎么背叛我的,你们还指望我和她破镜重圆?这段时间陪我演演戏就算了,你们还真入戏了?】 程枞:【君雅可是你的初恋!年少轻狂谁没犯过错?再说“初恋一哭现任必输”,尤娇娇哪能和君雅比?】 封景扯松领带,眼底满是不耐烦:【你觉得这女人好,你娶她得了!我过几天结婚了,以后和她再无瓜葛!】 发了消息,他直接退出了群聊。 * 第二天清晨,尤娇娇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还因为宿醉隐隐作痛。 等看清床头闹钟的时间,她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竟然迟到整整一个小时!头发乱得像鸟窝,她一边用手指胡乱扒拉两下,一边冲进洗手间。 冷水拍在脸上时,她才彻底清醒,抓过昨晚熬夜赶好的策划书,套上外套就往门外冲。 封氏集团总部大楼在阳光下锃亮得像座水晶城堡,大理石台阶直通旋转门,保安笔挺地站在两侧。 她从车上下来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差点撞上抱着文件匆匆走过的员工。 整座大楼内部金碧辉煌,电梯间的吊灯足有两人高,穿着职业装的职员们抱着笔记本电脑快步穿梭,键盘敲击声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妆容精致,笑容甜美却带着距离感。 听到尤娇娇想见封总,她还是保持着笑容:“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我需要先请示封总助理。” “麻烦您了。” 电话很快接通,前台小姐对着话筒小声重复了几句,最后挂断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歉意:“实在抱歉,封总不方便见您。如果有工作上的事,建议您联系分公司的封经理。” 尤娇娇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追问:“封总今天在公司,对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她点了点头,“那我等他。” 她就不信了,封云烬一整天都不会出公司!! 只要能够见到他,一定要想办法和他说上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台小姐倒了杯热茶。 “谢谢.......”尤娇娇端起热茶,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感觉格外煎熬,时不时的看一下时间,就看看楼梯。 而这个时候电梯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个男人,只不过这人是平吕。 平吕也注意到了尤娇娇的视线,整个人都愣住了,相当不可思议,他连忙走了过去,“这不是尤小姐吗?怎么在这儿等着?” 虽然他只见过尤娇娇一面,但是.......尤娇娇相貌出众,简直是天生的顶级尤物,让人过目不忘,而且这还是封云烬时不时就要取消会议去见的人。 他怎么敢忘记?? 尤娇娇盯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脑袋里努力搜刮记忆,但是没有一点印象:“您好,你是……?” “封总的助理,平吕,叫我小平就行了。” “封总!”尤娇娇眼睛一亮,下意识往电梯方向张望,“他是不是快下来了?”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封总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怎么会?明明说他在公司的……” “您不知道?”平吕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今天封云烬推掉了所有会议,此刻八成正在维尔薇梨花园布置烛光晚餐——这可是机密。 要是封总等了一天夜没有等到人……想到那张随时会冷下来的脸,他的后背渗出薄汗。 他慌张了。 “尤小姐!您现在立刻去维尔薇梨花园!封总在那里。” 平吕可不敢说封云烬的计划,不然的话就没有惊喜了!! 尤娇娇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抓起包就往旋转门跑:“太感谢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平吕这才松口气,然后双手合十,开始祈祷着封云烬能够得偿所愿,这样一来他也可以少挨一点骂了,不然的话,要是失败了,不用想,都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封云烬对那一张毒舌,可以把多少人的眼泪都骂出来的!!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平稳行驶在通往维尔薇梨花园的林荫道上。 车内空调送来轻柔的凉风,却压不住尤兰娜指尖的微微颤抖。 她第三次抚平连衣裙的褶皱,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驾驶座:“羊少爷,封总特意邀请我共进晚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话想说?” 握着方向盘的羊锦喉扯出僵硬的笑容:“我只负责接各位过去,具体安排封总没细说。” 这话半真半假,他知道封云烬要干什么,但是具体情况.......他的确不清楚。 后座传来焦霞文的轻笑,她的皮肤保养的很好,今日又特地的打扮了一番,年轻了不少,“羊少爷,封总约兰娜一起吃饭,咱们去凑什么热闹?年轻人谈情说爱,咱们在旁边站着,多扫人家兴致,不如让我们先回去??” “二老别担心,封总特意交代,想和你们聊聊家常。” 估计,封云烬还是想要和尤家人,商量婚事吧,或许是想要得到认可。 “原来是这样!”焦霞文眼中闪过惊喜,和尤文成对视一眼,眼角的笑纹里都藏着满意。 足以看得出来,封云烬还是很重视他们......... 尤兰娜再也坐不住了,她拽着焦霞文的胳膊直摇晃:“妈!快帮我看看,这条裙子显腰身吗?口红会不会太艳了?” “好看!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焦霞文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眼底满是骄傲。 尤兰娜一想到自己要爬上封云烬的床,就直接噗嗤笑了出来,不仅如此,以后她嫁入封家,尤娇娇还得看她脸色过日子........ 没办法,谁让封景那么弱呢? 羊锦透过后视镜,他看见尤兰娜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得意。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连前方路口亮起的红灯都没注意。 直到黑色轿车的轮廓在挡风玻璃前骤然放大,他才猛地踩下制动踏板——但已经太迟了。 金属碰撞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但是尤家的人发疯一样尖叫更令人心烦。 羊锦死死闭着眼睛。 而另一张车上,尤娇娇还担心着一会见到了封云烬要怎么介绍自己的设计方案,结果就突然遭遇车祸。 她整个人都跟着车子颠倒,不过还好她坐在了后排。 车子平稳下来后,她强撑着解开安全带,视线还没有缓过来。 前排司机瘫在座椅上,殷红的血顺着方向盘往下淌。 “醒醒!” “你还好吗?” 她喊了几声,司机没反应,她赶紧打开车门下去,拿出手机开始叫救护车。 这时,尤兰娜顶着额角的伤口冲下车,鲜血直流,在她白净的小脸蛋上,格外引人注目。 她对着变形的车头又踢又踹,“我的妆容!全毁了!封总会嫌弃我的!” 焦霞文和尤文成互相搀扶着从后座爬出来。 “还羊家少爷,到底会不会开车?!” 尤兰娜尖叫了起来,“妈!你快看我!这可怎么办啊!” 焦霞文望着女儿花了大价钱做的发型乱糟糟的,精心挑选的真丝连衣裙上溅满血迹,急得直跺脚。 她转身瞪向驾驶座。 破碎的车窗玻璃散落一地,羊锦用没受伤的手捂着渗血的额头,玻璃碴扎进掌心,疼得他直抽气:“快……快叫救护车!” “你真是笨死了!看看把我女儿弄成什么样了?封总要是因为这个再也不约兰娜,你拿什么赔?” 羊锦愣住,完全没想到,尤家丁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只顾着约会的事情。 这场事故的确是他的错,但人命更重要啊! 尤娇娇刚打完急救电话,挤进人群查看情况,看见羊锦脸色苍白地靠在座椅上,她轻声安慰:“救护车马上就到,再坚持一下。” 话音未落,一声尖叫刺破空气。 “原来是你!”尤兰娜抹了把脸上的血,像头被激怒的母兽般冲过来,“是不是你故意撞我们的车?就见不得我好过!” 焦霞文跟着咋呼起来,指甲几乎戳到尤娇娇脸上:“肯定是你!知道封总要和兰娜约会,就雇人搞破坏!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软养你这个白眼狼!” “妈说得对!这么多年白疼你了!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尤兰娜冲过去,就想要给尤娇娇一巴掌。 尤娇娇反手一推,力气大得让尤兰娜踉跄后退。 她盯着这对母女,眼神冷得像冰:“到底谁的责任,等警方查了监控自然清楚。你敢动手,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谁吃不了兜着走,咱们法庭上见!” “你少在这里放屁!封总都看上我了,到时候..... 你以为你能让我坐牢吗?我今天就打你!” 两个人瞬间撕扯在了一起,还好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把他们都拉住了。 “你们两个省点力气吧,都已经出了车祸!先去医院做一下检查,看看有没有事儿!” “是啊,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打得起来!” 车上的羊锦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从车上下来了,而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旁边的人赶紧帮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是封云烬的,点了点头,“快接。” 电话里,封云烬那毒舌还是和之前一样讨厌,“你是用乌龟的速度开车吗?” “你可不要调侃我了......我出车祸了.......” 羊锦每说一个字,胸腔都疼。 封云烬:“在哪?我立马来。” “雨花石大道......” 尤文成就在旁边,耳朵很尖地听见了,于是扯着嗓子,激动地问:“羊少爷,封总要过来了吗?” 第33章新婚夜(33) 羊锦抿了抿苍白的嘴角,点头。 尤兰娜瞬间就燃起了希望,但是紧接着又变得十分慌张,她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这可怎么办?要是封总看见我这个样子,岂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越说越气,狠狠地瞪了一眼尤娇娇。 焦霞文安慰道:“别担心,要是封总来了,看见你出了车祸还流了血,如此的可怜,他肯定心疼坏了,说不定.......你也更加有机会了。” 这么一说,尤兰娜眼角弯弯,又瞥了一眼尤娇娇,“你现在要是想要逃跑,还来得及,不过...... 你都快要嫁入封家,以后也躲不掉,如果,你现在就跪着和我道歉的话,我就不计较这件事情了,不然的话.......” 尤娇娇懒得理会,只是悠悠的说了一句:“我相信封总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知不知道,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可是无条件偏袒的!” “哦.......到时候再说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 羊锦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些话,他越发觉得这个尤兰娜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这次,封云烬看走眼了,等一会儿的时候他一定要说清楚!!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长空,红蓝闪烁的警灯与救护车顶灯在暮色中交织成网。 短短几分钟,警车与救护车如潮水般涌来,将事故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围观群众挤在警戒线外踮脚张望,交通陷入一片混乱。 警察们迅速散开,一边用扩音器疏导人群,一边引导堵塞的车辆分流,躁动的现场渐渐恢复秩序。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动作利落地将伤员抬上救护车。 尤娇娇放心不下司机的情况,毫不犹豫地跟着上了车。 关门前,医护人员转身看向仍站在路边的尤兰娜一家,语气关切:“你们也一起去医院检查下吧?那位女士额头还在渗血呢。” 尤兰娜用力摇头,“不去!我要在这儿等人!” “可您这伤口得处理啊,健康不能耽误......” “听不懂吗?我说了不去!”她突然提高音量,染着红指甲的手攥成拳头。 医护人员无奈地对视一眼,最终合上了车门。 救护车呼啸着消失在街角。 与此同时,封云烬驾驶着那辆标志性的黑色迈巴赫驶入雨花石大道。 锃亮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可眼前却只剩空荡荡的街道。 两辆残破不堪的事故车辆正被拖车缓缓拖走,车身凹陷处还沾着碎玻璃与血迹。 他摇下车窗,清冷的风卷着一丝血腥味灌进车内。 “师傅,刚才车祸的人都送哪儿去了?”他向路边驻足的路人询问,低沉的嗓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救护车拉走了呗!”路人随口答道。 封云烬若有所思地点头,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底翻涌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而不远处,尤兰娜正跺着脚张望,冻得发红的指尖在胳膊上不住摩挲。 突然,一辆奢华轿车的灯光刺得她眯起眼。 看清车牌号的瞬间,她呼吸一滞——那正是封家独一无二的专属车牌!车窗降下的刹那,她的目光死死锁住车内那个男人,黑色衬衫勾勒出完美肩线,左耳的黑曜石耳钉泛着冷光,矜贵气质扑面而来。 她几乎是踉跄着扑到车前,声音因激动而发颤:“封总........你可算是来了,我现在好痛啊,我的头好晕。” 说着,她就扶着额头,装作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迈巴赫的车窗缓缓升起,将封云烬眼底的厌烦一并隔绝,他冷笑出声,那抹笑意如淬了冰,漫不经心地甩出一句:“连一杯像样的茶都泡不好,就敢来搭讪?” 话音未落,引擎声骤然响起,黑色车身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尤兰娜呆立在原地,寒风卷起她凌乱的发丝,黏在布满血渍的脸颊上。 她张了张嘴,喉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还没从这场突如其来的冷遇中缓过神来。 焦霞文着急的跑过来,追问:“怎么回事啊?封总为什么就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不是喜欢我吗?这段时间还给我送了那么多的礼物追求我,怎么见到我就........” 焦霞文上下打量着她,眉头紧锁:“会不会是他没认出你?毕竟你看看你现在邋里邋遢的。这血都盖住了你的脸,换谁估计都认不出来。” 尤兰娜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慌乱地抬手去擦脸上的血迹,却反而蹭得更脏:“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封总估计是看上了我精致美丽的容颜,所以才对我心动,现在他肯定觉得我是一个丑八怪,这可怎么办啊。” “别着急!咱们赶紧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再找个靠谱的化妆师,画个楚楚可怜的妆,然后去找他解释清楚。” 尤兰娜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带着哭腔说道:“那我们先走吧,早知道我也坐着救护车去医院了。” 医院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钻进人们的鼻腔,让人无端地感到不安。 昏迷的司机已经被送到了手术室里,尤娇娇也刚做完全身检查,此刻正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等待着检查报告。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封景”两个字。 她内心一阵厌恶,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然而,封景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铃声再次响起。 尤娇娇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心底蹿起,她烦躁地划开接听键,几乎是吼着说:“我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你能不能别来烦我?你爱去哪儿潇洒就去哪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紧接着传来封景焦急的声音:“你又出车祸了?你等着,我现在立马来找你!” “不用!”可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封景已经挂断了电话。 尤娇娇气得把手机扔到一旁,满心郁闷,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川”字。 另一边,羊锦在急救室里刚处理完伤口。 他的两只手被纱布层层包裹,肿得像两个粽子,根本没办法接电话。 旁边的护士见状,只好帮他接通了电话。 又是封云烬打来的。 “我在医院了,你人呢?”封云烬问道。 “急救室。” “她也在那?”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羊锦心里清楚说的是谁,“你可别提她了,你先来吧,等会儿我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和你说一遍。”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他在急诊室门口,远远瞧见封云烬颀长的身影穿过人群走来。 他立马迎上去,然后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说了个遍,越说越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是没瞧见那场面!她把别人的命当儿戏,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差点动手打人!这种品行,实在太恶劣了!” 封云烬闻言,眉头拧成了个死结。 记忆里那个温婉动人的尤兰娜,和羊锦描述的嚣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你确定……你说的是尤兰娜?”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羊锦瞬间跳了起来:“合着我冒着受伤的风险和你说这些,你还怀疑我抹黑她?咱们认识多少年了?我会拿这种事骗你?真是有了心上人,就不把兄弟当回事!” 封云烬抬手虚按了按,示意羊锦冷静:“先别激动。有监控,到时候调出来一看便知真假。” 羊锦气得直跺脚:“我跟你掏心窝子说句实话,就算我盼着你早点成家,也不能让你随便找个人将就啊!这种女人,真不适合你!” 封云烬沉默良久,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我再和她接触接触,把事情弄清楚。” 话虽这么说,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心里的天平早就倾向那个女人了........ 他甚至觉得,她肯定是有苦衷的,只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就信。 他拿出手机,正要给助理平吕打电话调取监控,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喊响了起来,“救命啊!医生在哪里,快来帮我看看!我流血了,疼死我了!” 他不耐烦地抬起眼皮,目光像冰棱般扫过去,正好对上一张沾满血污、表情扭曲的脸——可不就是刚才在路边硬凑上来搭讪的女人。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转身就要往走廊另一头走。 就在这时,羊锦突然伸手拦住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几分认真:“哎哎,你往哪儿走啊!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不就来了吗?” 这话让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心脏也跟着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搜寻,可扫了一圈,只看到乱糟糟的病人和医护人员,根本没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种时候开什么玩笑?”封云烬声音冷得能结冰,盯着羊锦的眼神像要吃人,“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马上安排你去非洲分公司。” “我真没逗你!”羊锦急得直跺脚,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这一个月你让我送礼物追求了这么久,你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说着,他扯着嗓子冲人群喊起来:“尤兰娜小姐!” 原本还在哭喊着找医生的尤兰娜,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猛地转过头。 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左侧的羊锦和封云烬。 瞬间,她脸上慌乱得像被惊飞的麻雀,毕竟现在自己还没有好好打扮........ 她想要给尤兰娜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红着眼睛看向了自己的爸妈。 焦霞文立马心领神会,让她先进去看医生。 她就慌张进去了。 焦霞文堆着满脸讨好的笑,凑到封云烬跟前,声音甜得发腻:“封总,实在对不住!兰娜刚出了车祸,身上都是伤,这会儿必须先看医生。等她缓过来,我一定带她亲自给您赔罪,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尤文成也赶紧弓着腰,脑袋点得跟捣蒜似的:“对对对!兰娜其实也非常想要见你的,今日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只是没想到,出了车祸......” 封云烬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像道阴影,把眼底翻涌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 他突然嗤笑一声,那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她叫尤兰娜?” 焦霞文心里“咯噔”一下,强撑着笑容解释:“是,是她!就是出车祸后没来得及收拾,您乍一看可能没认出来......” “她是不是有个姐姐,和我弟弟封景订了婚?”封云烬突然发问,声音低沉得让人发怵。 “是!是这样的!”两人忙不迭点头,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封云烬周身的气息愈发冰冷,仿佛结了层千年不化的霜:“你们说她叫尤兰娜,拿什么证明?” 这话让焦霞文僵在原地,活像被点了穴。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有人怀疑“尤兰娜不是尤兰娜”。 反应过来后,她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封总,您要是不信,我这就给您看身份证!” 哆哆嗦嗦掏出证件,举到封云烬面前。 封云烬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证件上的名字,又仔仔细细核对照片、信息,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可那笑意却没达眼底,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他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焦霞文以为让封云烬不高兴了,连忙喊着:“封总.....” 羊锦也连忙跟在了封云烬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说:“你慢点!我还是个伤员!” 封云烬猛然停下脚步,走廊的风迎面吹了过来,冷峻的面容也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 第34章新婚夜(34) 羊锦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咋回事?好不容易见到心上人,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应该高兴吗?” “她不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 “啥?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羊锦一头雾水,脑袋上仿佛冒出了好几个问号。 “那个女人骗了我,她用的根本不是真名。” 这话一出,羊锦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紧接着,他注意到身旁的封云烬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都冒了出来,整个人紧绷得像是一张拉满的弓,显然正在拼命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说起来,谁能想到堂堂财阀世家掌权人,平日里呼风唤雨,竟然也有被人骗得团团转的一天,而且还是被个女人骗了! 羊锦心里直犯嘀咕:“这女人该不会是个诈骗犯吧?你有没有给她转过钱?” “她一分钱都没要。” “啊?没骗钱?那她八成就是专门骗你感情的!”羊锦忍不住咋舌。 他心里其实觉得这事有点荒唐,甚至都想笑出声,但瞥了眼封云烬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硬是把笑意憋了回去。 他太清楚封云烬那毒舌般的脾气了,要是这时候笑出来,自己非得被骂得狗血淋头不可,说不定还得灰溜溜回去哭上好几天。 于是,他只能强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安慰道:“没事没事,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帮你把把关!话说回来,你就不想教训教训那个女人?你可是封云烬啊,她居然敢这么耍你!” 封云烬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二话不说掏出手机。 此时,在医院的尤娇娇刚拿到检查报告。 虽说出了车祸,但好在只是胳膊摔出了点轻伤,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她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可她刚一抬头,就看见封景急匆匆朝自己走来。她本能地想躲开,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封景拦住了去路 。 “娇娇,你没事吧?” “嗯。” 封景伸手拿过尤娇娇的检查报告,快速扫了几眼,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可得悠着点,再过两天就是咱们的婚礼了。我可不想婚礼临时取消,我也不想自己新娘躺在医院里。” 尤娇娇语气带着几分嘲讽:“那不是挺好?到时候你就能让陈小姐当新娘了,正好圆了你的心愿。” “我已经跟她彻底说清楚了,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瓜葛,而且.......我对她早就没感情了,这段时间我都是在和她逢场作戏。” 可尤娇娇压根不关心封景说的是真是假,也不关心封景的真实想法,只淡淡回了句:“我累了,先回去了。” 封景却没打算就这么放她走,接着说道:“听我妹妹说你搬出去住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住哪儿。反正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如今天就直接搬到婚房去,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 封景下意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却忘了她这只手有伤。 尤娇娇疼得一哆嗦,刚拿在手里的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干什么!”尤娇娇又疼又气。 封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道歉:“对不起娇娇,我真不知道你这只手受伤了。”说着,赶紧蹲下身捡起手机。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来我家找我,立刻马上!】 封景眉头一皱,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人谁啊?” 尤娇娇也看了一眼屏幕,当“男模云锦”这四个字映入眼帘时,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算起来,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和云锦联系了,想着时间久了怕到时候分不清消息是谁发的,于是就给了一个备注。 尤娇娇心急如焚,立刻伸手去夺手机,可封景却像故意作对似的,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脸色瞬间阴沉得吓人:“尤娇娇,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去找男模?!” “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你这分明就是出轨!” 尤娇娇气得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说我?这段时间你和陈君雅成天黏在一起,当我看不见吗?” “所以你为了报复我,就去找男模?!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你连第一次都给他了?”封景越说越激动,眼神里满是猜忌和愤怒。 尤娇娇只觉得烦躁,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把手机给我!” “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封景双眼通红,情绪彻底失控,一把按住尤娇娇的肩膀,“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们家提再离谱的彩礼,我眼睛都不眨就答应了!这段时间我想和你亲近,你不愿意,我也没强迫你!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结果你……” 说到这儿,封景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刚才那声嘶力竭的吼叫,早把医院里的人都惊动了。 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停下脚步,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还有些人索性大大方方凑过来,想把这场闹剧听得更真切些。 尤娇娇气得满脸通红,她向来爱惜名声,况且自己清清白白,实在不愿平白背上这口黑锅。她狠狠甩开封景的手,声音拔高喊道:“你少在这儿胡思乱想!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以后也不可能做!”说着胸脯剧烈起伏,像是要把委屈都吐出来,“之前我让你给我买手机,结果你转头就送给陈君雅!上次我出门打出租车,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那个司机见我孤身一人,居然想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他出手帮忙,我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我加他联系方式,只是想好好感谢救命之恩!” 封景皱着眉头,眼神里还带着怀疑:“然后呢?就这么简单?” “哪有什么然后!”尤娇娇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嫌弃,“我和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天天和陈君雅混在一起,我看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和什么男模不清不楚了!” 第35章新婚夜(35) 封景像是被人狠狠戳了心窝子,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尤娇娇会说出嫌弃自己脏这种话。 嘴唇动了动又紧紧抿住,半晌才咬牙说道:“行!现在我就带你去做检查!要是确认你还是处女之身,咱们婚礼照常举行;要是不是,这婚立马取消,你把所有彩礼都给我还回来!” 尤娇娇听了,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 她心里没鬼,自然不怕查验,挺直腰板说道:“查就查,我还能怕你不成!” 一番检查过后,鉴定结果白纸黑字摆在眼前——尤娇娇确实还是处子之身。 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封景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毕竟,之前被陈君雅背叛过,已经给他造成了很深的阴影,所以......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说:“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赶紧把那个男模的联系方式删了,以后不许再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 尤娇娇想着反正马上就要结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她直接当着封景的面,删掉了那个联系方式。 “这下行了吧?我该回去了。” “我跟你一起,帮你收拾东西。” 封景说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尤娇娇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尾巴。 夜幕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街道上的喧嚣渐渐褪去。 封云烬洗完澡,披着一身黑色睡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睡袍宽大的袖口半挽上去,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上面青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男人味。 他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目光时不时扫向墙上的挂钟。 都这么晚了,尤娇娇还是没来........ 封云烬眉头越皱越紧,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巴巴地等着一个人。 平日的时候只有别人等他的份!! 按捺不住,他随手给尤娇娇发了个问号。 可下一秒,对话框里赫然跳出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被删掉了! 封云烬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周围的空气,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胸腔里翻涌着无名火。 好半晌,他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烧得喉咙生疼,他调出平吕的对话框,把尤娇娇的联系方式甩了过:【现在立马去加她!】 没过多久,平吕的消息跳了出来:【封总,对方拒绝添加好友。】 这条消息彻底点燃了封云烬的怒火,他咬牙切齿地回复:【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动作麻利点!】 等待对向来不是封云烬的风格,此刻他更没了半分耐心。 随手抓起沙发上的黑色风衣往身上一裹,抄起车钥匙就大步往外走,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车库里豪车林立,他随手挑了一辆,一路上风驰电掣,满脑子都是尤娇娇的影子,越想越觉得胸口发闷。 从始至终自己都被耍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等赶到尤娇娇住的公寓,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站在门口抬手就敲门。 可等了半天,屋里一片死寂,别说开门声,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正焦躁不安时,路过的房东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神色阴沉的男人:“小伙子,你在这儿干啥呢?想租房?” 封云烬抬起眼,目光冷得像腊月里的冰碴子,直勾勾盯着房东:“你知道住这儿的人是谁?” 房东笑着应道:“我能不知道嘛!这是我名下的公寓。今天她刚过来办退租,我过来清点检查。” “她叫什么?” 房东闻言一怔,被封云烬这森冷入骨的声音吓到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租客信息我们得保密的......” 话没说完,就被封云烬截断:“开个价,现在转账。” 房东搓了搓手,怯生生试探:“那......三万?” “行,收款码打开。” “好好好......” 封云烬眼皮都没抬,拿出手机,指尖轻点,三万元瞬间转了过去。 看着到账提示,房东笑得合不拢嘴,乐颠颠跑到屋里翻找合同:“您稍等!我给您找找......找到了!她叫翟夏兰,您找她有啥急事?” “翟夏兰?” 封云烬一把夺过合同,目光死死钉在上面的联系方式和身份证号上。 可惜合同里没附照片,他压根想不出这个名字对应的到底长啥模样。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这人在这租过房子,这些信息多半假不了。 “翟夏兰……”他咬牙切齿地默念这个名字,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嚼碎了咽下去。 房东偷偷瞄了眼封云烬,只见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攥着合同的手止不住微微发颤,一看就是气到了极点。 忍不住试探着问:“您跟这人啥关系啊?她是不是欠您钱了?还是说你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关系??” 话刚出口又自己摇头,“不对啊……今天她来搬东西,身边还跟着个男的,俩人有说有笑的,听那意思,好像是要结婚了。” “结婚?!”封云烬像是被人当胸捶了一拳,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啊!” 房东点着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封云烬一声冷笑打断。 “好样的……” 房东看着封云烬阴沉得可怕的脸色,心里直发怵,小心翼翼地劝道:“那个……要是出了啥事儿,报警处理靠谱些。” 封云烬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下颌绷得死紧,转身走了。 他黑着脸钻进车里。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猛然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尤娇娇,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的异样,心跳都慢了一个节拍。 第36章新婚夜(36) 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挡住了他的视线。 等到车辆驶离,刚才还在街边的那个身影,竟如一缕青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怔怔地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瞳孔剧烈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良久,他缓缓垂下眼帘,自嘲地轻笑出声——原来思念成疾,竟让他出现了幻觉。 他不甘心地四处张望,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却只看到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茫茫人海,哪里还有尤娇娇的半点踪迹? 最终,他只能扯动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发动车子....... 时光匆匆,转眼两日过去,封景的婚礼如期而至。 婚礼选址在声名远扬的维尔薇梨花园。 说起来,关于这场婚礼的筹备,尤娇娇几乎没怎么参与。 封家是豪门大族,最讲究面子排场,而尤家家境普通,囊中羞涩,根本无力承担婚礼开销。 在封家看来,这场婚礼的一切事宜自然由他们说了算,根本无需征求尤家的意见。 尤家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只能默默接受,不敢有丝毫异议。 婚礼当天,整个上流社会的名流悉数到场。 宾客们身着华服,颈间、腕上的珠宝熠熠生辉,花园外的车道上,一辆辆豪车整齐排列,一眼望不到头,尽显奢华气派。 尤家众人明明早就和尤娇娇断绝关系,可今天这场婚礼,他们却非来不可。 只因尤兰娜一门心思,就盼着能见封云烬一面。 为了这一天,尤兰娜可下足了功夫。 提前去美容院精心捯饬,又是做护理又是打针,誓要把自己打扮得明艳动人,还反复试了十几套礼服,就想在封云烬面前惊艳亮相。 婚礼现场宾客往来如织,她伸长脖子,踮着脚尖,在人群里来来回回搜寻,从红毯尽头望到宴会厅角落,眼睛都酸了,却始终没瞧见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急得直跺脚。 一旁的焦霞文倒是沉得住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宽心,今天是二少爷大喜的日子,封总作为亲哥哥,哪有不露面的道理?你只管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往那儿一站,还怕他不注意到你?” 可这话并没让尤兰娜安心。 她咬着嘴唇,眼眶泛红,满心都是委屈。 上次出车祸,她浑身是伤、狼狈不堪,自那之后,封云烬再也没送过礼物。 更倒霉的是,那位羊少爷竟找上门,把之前托封云烬转送的珠宝、包包一股脑要了回去。 她生怕封云烬误会自己贪财,只能慌慌张张地把东西原样奉还,心里又气又急,毕竟到了嘴的鸭子全部都要吐出来,换做是谁心里都会难过的。 可她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暗暗地告诉自己。 只要能重新把封云烬的心攥在手里,那些珠宝名包、豪车豪宅,迟早都是自己的。 婚礼现场布置得奢华至极,花瓣像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五彩斑斓的气球飘在半空,草坪上铺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路延伸到礼堂门口,仿佛给大地铺上了红毯。 晶莹剔透的香槟塔在阳光下泛着金色光芒,每一杯酒都像是盛满了星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来参加婚礼的富家千金们看直了眼,满眼都是羡慕。 有人小声嘀咕:“尤娇娇真是走了大运,小门小户出身,居然能嫁进封家这样的顶级豪门!” 这话传到尤兰娜耳朵里,她鼻子一哼,不屑地撇了撇嘴。 等着瞧,等她拿下封云烬,她的婚礼肯定比这还气派一百倍! 她恨不得就炫耀前段时间封云烬追她的事情,可她没有底气...... 人群里,陈君雅也来了。 听着这些议论,她心里像扎了根刺,酸酸胀胀的。 她垂了垂眼眸,眼神黯淡下去,加快脚步往婚礼殿堂走去。 今天她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包臀裙,脖子上孤零零挂着条珍珠项链,比起周围珠光宝气的宾客,显得有些寒酸。 她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给封景打电话,指尖在屏幕上反复划动,电话却始终打不通。 其实她知道,早在两天前,她就被封景拉黑了。 好在这时,程枞给她发来了消息和位置,她赶忙朝着楼上跑去。 楼上是娱乐区,这会儿婚礼还没开始,尤娇娇也没到场。 封景正和几个朋友在打台球,他的西装外套都交给保镖拿着,只穿了件雪白的衬衫。 他身姿挺拔,弯腰击球时后背线条流畅,抬手擦汗的动作又透着几分随性。 水晶吊灯洒下的光芒映在他脸上,五官精致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笑起来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星星,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睛。 不得不说,这封景,也是好看得不行。 程枞一脸坏笑,用胳膊戳了戳封景肩膀:“阿景,今晚可是你洞房花烛夜,当新郎官心情怎么样?” 封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挑眉扫了眼周围的朋友:“那还用说?等着眼馋吧你们!” “少得意!我们几个哪个没有玩过女人?”有人不服气地嚷嚷。 “普通恋爱能比?我家娇娇这样的极品,你们谁遇到过?”封景把球杆往桌上一放,眼神里全是骄傲。 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调侃:“哎哟,可别忘了你之前说过,新婚夜后让兄弟们也尝尝味道……” “打住!”封景脸色一沉,“上次开玩笑被娇娇听见,她生了好几天闷气。以后谁再说这种浑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这话一出,程枞瞪大了眼睛:“阿景,你动真格的?” “不信你试试。”封景冷冷丢下一句,继续摆弄手中的球杆。 程枞倒抽一口冷气,这才反应过来,封景对尤娇娇,是实打实的动了真心....... 躲在门口的陈君雅把这些话听了个真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去,声音发颤:“阿景……” 封景握着球杆的手猛地僵住,抬头看到陈君雅的瞬间,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冷得像冰。 他烦躁地扫了眼朋友们:“谁把她叫来的?” 程枞挠了挠头,赔着笑说:“我寻思,你俩之间总有些话没说清楚……” “和她有什么好说的?”封景不耐烦地打断。 “好歹给人个机会吧!”程枞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我们先撤,你俩好好聊聊。”说完,几个人连拉带拽地退出房间,只留下陈君雅和封景。 两人谁也没说话,气氛僵硬得能拧出冰碴。 第37章新婚夜(37) 陈君雅的眼眶瞬间红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曾经谈恋爱时,封景总是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说这辈子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那时,只要她一掉眼泪,封景就会慌了神,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可现在,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哭得肩膀直发抖,封景却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一丝心疼的神色。 只见封景随手把台球杆一扔,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阿景!”她着急冲上前,声音带着哭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结婚之后,我愿意当你的小三,我什么名分都不要……” “小三?”封景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厌恶,“你连给我当小三的资格都没有!” 这话像一把刀,直直戳进陈君雅心里。 她都甘愿当小三了....... 她都甘愿输给尤娇娇了...... 结果...... 她胡乱擦了把眼泪,眼底的绝望瞬间变成阴冷和狠厉。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说道:“既然你这么绝情,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就去告诉尤娇娇,这三个月你一直在和我私混!” 封景慢悠悠地抬起眼皮,脸上看不出半点慌张,语气冷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随你便,她早就知道了。就因为这事,之前还和我生了好一阵闷气。”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尤娇娇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对他爱答不理。 可一想到陈君雅曾经的所作所为,心里那股子怒火就压不下去。 他就是要报复,非要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娇娇真能不在乎?” “等婚礼过了,好好哄哄她,应该就没事了。” 陈君雅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怨毒。 她太清楚这些豪门公子的做派了,哪个不是在外面花天酒地? 在她看来,尤娇娇好不容易嫁进封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封景? 毕竟之前自己耀武扬威地挑衅,尤娇娇不也不哭不闹吗?? 尤娇娇太能忍了....... “好,既然你说尤娇娇不在乎,那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 陈君雅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我要把咱俩在床上的丑事抖搂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你抱着我喊宝贝,把我撞得差点摔下床的疯狂样子!我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封景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像淬了毒的利刃。 他猛地转身,一把掐住陈君雅的脖子,力道大得惊人:“想跟我鱼死网破?你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姓封!我哥可是封云烬!” “就凭你也敢和封家作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陈君雅被掐得脸色发紫,双脚离地乱蹬,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她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抓着封景的胳膊,脸颊也一寸一寸惨白下去。 封景厌恶地甩开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 他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擦了擦手,满脸嫌弃:“赶紧滚!今天是我大喜日子,别让我看见你这个晦气的东西!”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对了,你刷爆我黑卡的那些钱,一个月内还不上,我就把你卖到黑市去。到时候那些人怎么折磨你,可就由不得我了!” 这话像一记惊雷,陈君雅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阿景!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爸妈已经和我断绝关系了,他们说那笔钱根本还不起,实在是太多了……” “刷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手软?” “我以为.......是你给我的.......” “天真!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封景只留下了一声嗤笑就转身走了。 陈君雅哭得无力,跪在了地上,她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只不过是给封景戴了一个绿帽子罢了....... 婚礼开始了。 随着一阵悠扬的礼乐声响起,装饰着白纱与粉玫瑰的婚车缓缓驶入花园。 车门打开,一袭洁白婚纱的尤娇娇下车,拖地的裙摆缀满了珍珠与水晶,犹如银河倾泻而下。 无数白色铃兰与粉色绣球垂落而下,形成浪漫的花帘。 数十米长的红毯尽头,是用白色大理石搭建的仪式台,台上矗立着三层巨型花艺拱门,由进口白玫瑰、蝴蝶兰与满天星堆砌而成,中央还镶嵌着用香槟金丝带缠绕的“封尤”字样。 不远处的人工湖畔,漂浮着数百盏莲花灯,灯芯摇曳的暖光倒映在水面上,与空中飘散的花瓣相映成趣。 宾客席上,每把雕花座椅都覆盖着象牙白绸缎,椅背别着精致的永生花束,就连桌上摆放的香槟塔,每一层杯盏都镶嵌着金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当尤娇娇走到仪式台前时,漫天的花瓣从空中飘落,无人机群组成的“永结同心”字样在天际闪烁。 封景身着定制的银灰色西装,快步迎上前,牵起她的手,“娇娇.......我的新娘......你终于来了。” 看着封景眼底的温柔,她有那么一刻感觉,之前那个绅士一般的封景,再一次回来了。 可是莫名的,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种想要逃离的慌张。 短短三个月,她对封景的那一股爱意,深刻的感情,就被消磨殆尽了....... 可是,箭在弦上,她能有什么选择? 她嗯了一声。 而这个时候,封家的也来了。 封景激动地喊了一声,“爸妈,哥!” 第38章新婚夜(38) 尤娇娇顺着声音抬起头,目光一下子落在了封家人身上。 订婚宴那会儿,她见过封景的爸妈,但封景的哥哥,倒是头回见。 这会儿封家老少全到齐了,偏偏封景的哥哥突然来了通电话。 只见他低头拿着手机,快步往边上走,尤娇娇只来得及瞥见他侧脸的轮廓,还有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人的背影,她心里猛地一颤,莫名觉得熟悉。 可到底在哪儿见过?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只能先把这念头抛到脑后。 眼下,那些都不重要。 封老爷笑着走过来,抬手轻轻拍了拍封景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你呀,可算长大了!往后得收收心,踏踏实实过日子。” 说起来,尤娇娇出身普通,封家一开始是想给封景找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可架不住封景性子倔,一口咬定非尤娇娇不娶,还发誓成婚后一定改头换面,好好工作,封老爷拗不过,这才松了口。 封景抓紧尤娇娇的手,挺直腰板,语气坚定:“爸您放心,我以后肯定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一旁封景的母亲眉眼弯弯,笑着催促:“行了行了,别耽误时间了,快让孩子们去举行仪式吧!”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在花园里响起,音符像跳动的精灵,撞得人心里发痒。 尤娇娇和封景手牵着手,踩着红毯,一步一步朝着婚礼殿堂走去。 台上,司仪穿着笔挺的礼服,正声情并茂地念着宣誓词。 而此时,封云烬打完电话回到现场。 恰好司仪问到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他下意识抬起头…… 此刻的新娘头顶的头纱如雪纺织就的薄雾,轻柔地垂落而下,将她的面容笼罩其中,只能看见那精巧的鼻梁,在光影下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微抿的双唇泛着娇艳欲滴的色泽,至于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虽然只能隐约瞧见轮廓,但能感觉到这新娘是个大美人。 之前封景就忍不住跟他吹嘘,说自己找了个天下最美的女人。 那会儿他对漂亮脸蛋压根不感兴趣,连看一眼的念头都没有,可这会儿,他却忍不住好奇,那洁白面纱下到底藏着怎样一张脸。 看着新娘和新郎交换戒指,他心里突然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闷闷的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这感觉从哪冒出来的,或许是之前被女人骗过感情,现在瞧见别人恩恩爱爱,心里犯酸。 他转身端起一杯香槟,仰头灌下,想压一压这没来由的烦躁。 酒液下肚,他拿着酒杯快步离开了。 尤娇娇盯着手指上的戒指,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明白,事已至此,只能认了。 接下来还得换衣服,去给宾客敬酒。 她提着婚纱长长的裙摆,和翟夏兰往更衣室走去。 路上,翟夏兰兴奋得直咋舌:“娇娇,你这场婚礼排面也太大了!到底是顶级豪门,听说这场婚礼花了五个亿呢!你也太幸福了吧!” 尤娇娇轻声说:“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幸福哪是用钱能买的?” “怎么不能!钱能解决多少事儿啊!” “可我已经不爱封景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 翟夏兰一下愣住,赶紧左右张望,压低声音说:“你小点声!这话要是被人听见,可不得了!” 尤娇娇叹了口气,走进更衣室。 屋里挂满了敬酒服,全是封家给她准备的,随便挑。 每一件都是高定款,多少当红明星求都求不来,现在却整整齐齐摆在她面前。 想起之前尤兰娜为了借一件高定礼服,又是陪老板喝酒,又是委曲求全的样子,尤娇娇突然觉得,虽说和封景没了感情,但嫁进豪门,好像也不算太亏。 不过又想到尤兰娜已经被封景的哥哥追求,也不知道会不会也嫁进封家。 要是真成了,她们两个,说不定真能把封家搅得鸡飞狗跳....... 可封景向来对哥哥唯命是从,想到以后说不定要在封云烬的示意下,被迫向尤兰娜低头道歉。 尤娇娇太阳穴突突直跳,光是脑补那场面,脑袋就疼得厉害。 更衣室里,她挑中一件酒红色丝绒抹胸裙。 裙子款式端庄大气,却恰到好处地贴合身形,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化妆师重新盘起她的长发,珍珠发饰错落点缀其间,衬得整个人华贵典雅,往镜子前一站,活脱脱就是豪门少奶奶的派头。 刚踏出更衣室,封景眼睛瞬间瞪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口大白牙,二话不说就把她搂进怀里:“娇娇,你美得跟天仙似的!” 她冷冷淡淡的,推开他:“别闹,当心蹭花我的妆。” “好好好!等会儿出去,保准所有人都眼馋我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尤娇娇没再接话,低垂着眼跟着封景去敬酒。 这一圈下来,她才知道什么叫大开眼界——平日里只能在财经新闻里看见的商业大亨,豪门世家的公子少爷,此刻都笑眯眯地跟她碰杯,甚至还有人主动弯腰赔笑。 这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人物,如今这般客气,倒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正晕头转向时,封景突然拉着她停在一个男人面前:“娇娇,这是我哥。” 她下意识抬眼,只是一瞬间,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手里的香槟杯跟着剧烈颤抖,险些脱手摔在地上。 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可不就是那个毒舌又难缠的男模! 她倒抽一口冷气,喉咙发紧,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你……这是你哥?” 封景不明所以,用力点头:“对啊!” 再看封云烬,脸色黑得像暴风雨前的乌云,漆黑的眼底翻涌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卷进看不见底的漩涡里。 那眼神,似乎说恨不得把她给吃了似的!! 第39章新婚夜(39) 尤娇娇脑袋里“嗡”的一声,这段时间和封云烬相处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疯狂闪现。 那些互怼拌嘴的争吵,还有纠缠不清的热吻,此刻全成了扎心的刺。 光是回想起来,她就头皮发麻,脚底直冒冷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僵在原地时,封景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她:“傻站着干啥呢?快跟我哥打招呼!” 她猛地回过神,慌忙低下头,声音都打颤:“大哥好……” 封景赶紧打圆场:“哥,娇娇胆子小,您气场又太强,她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您别往心里去!” 封云烬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眉头拧成个死结,眼神像刀子似的直勾勾盯着尤娇娇。 他心里火冒三丈,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当场发作,冷着脸伸出手:“你好。” 尤娇娇哆哆嗦嗦地伸手相握,刚一触碰就倒抽一口凉气,封云烬的手像铁钳似的死死攥着她,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骨头捏碎。 她想抽手,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觉得手腕传来钻心的疼。 四周安静得可怕,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憋得喘不过气,后背的冷汗把礼服都浸湿了。 不知过了多久,封云烬终于松开手。 尤娇娇如获大赦,赶紧搓着发麻的手腕,心还在嗓子眼儿狂跳。 接下来敬酒时,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眼神躲躲闪闪,连酒杯都端不稳。 他该不会事后找她算账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越想越慌。 之前是嘴快了点,可他也没说自己身份啊!要是早知道他是封家掌权人,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那么嚣张调侃他......... 她想硬着头皮找封云烬赔个不是,可是刚抬起头,就瞧见尤兰娜扭着腰肢,一脸讨好地凑到封云烬跟前。 她心里“咯噔”一下,原本就悬着的心突然像被人揪了把,莫名泛起股酸涩劲儿,随手抄起桌上一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婚礼现场热闹得像炸开了锅,不少人眼巴巴等着攀附封云烬这棵“大树”。 西装革履的富商、油嘴滑舌的生意人,全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似的围上去,满嘴都是合作、投资的漂亮话,心里盘算着能从这位封家掌权人手里捞到多少好处。 要是能抱上大腿,后半辈子可不就吃喝不愁了。 可封云烬压根没心思应酬,眼神时不时越过人群,往穿红裙的尤娇娇那儿瞟。 他垂眸听着旁人阿谀奉承,眼底却翻涌着暗沉沉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翻滚的乌云,看着怪吓人的。 正这时,尤兰娜笑得花枝招展地凑过来。 封云烬眉头一皱,冷着脸扭头就走。 尤兰娜哪肯罢休,踩着细高跟小跑两步追上去,声音甜得发腻:“封总,今日可算是见到你了!” 她还不忘抬手捋了捋耳边卷发,精心设计的动作把裙摆都带得轻轻摇晃,满心以为自己美得无可挑剔。 “封总,谢谢您送我的礼物!不知道能不能请您吃个饭?”尤兰娜巴巴地问。 封云烬理都没理,迈开长腿就走。 她急得直跺脚,刚想再追,几个保镖铁塔似的往跟前一站,直接断了她的路。 最后她只能咬着嘴唇,眼睁睁看着封云烬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 尤兰娜耷拉着脑袋,一脸失落地回到尤家人身边。 刚站稳,尤文成就凑上前,满脸期待地问:“怎么样?约到封总了吗?” 她撇了撇嘴,语气又委屈又生气:“他根本不搭理我!” 焦霞文急得直搓手,眉头拧成个疙瘩:“这怎么回事?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他咋就不动心呢?” “我哪知道啊……”尤兰娜咬着嘴唇,小声嘟囔,“说不定是上次车祸,我那副狼狈样儿把他吓着了,彻底没兴趣了。” “还不都怪尤娇娇!”焦霞文一拍大腿,“要不是她,咱们能碰上这种倒霉事儿?” “妈,那现在该咋办?” “别急别急!”焦霞文拍了拍女儿肩膀,眼睛转了转,“封总之前既然看上过你,就说明你有魅力。往后多在他跟前刷存在感,时间一长,他肯定就忘了你出车祸时的丑样子。只要勤露面,还怕他不回心转意?” 尤兰娜点点头,眼神里又燃起一丝希望:“知道了,妈!” 这场婚礼表面上看着奢华气派,鲜花、水晶灯把现场照得亮堂堂的,像极了八十世纪欧洲宫廷的豪华宴会。 可暗地里,却藏着见不得人的算计,处处都是陷阱。 陈君雅躲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尤娇娇。 看着尤娇娇端起那杯掺了东西的香槟,仰头喝下去,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赶忙掏出手机给程枞打电话:“她喝了!你们赶紧想办法缠住封景,别让他靠近尤娇娇半步!” 封景娶尤娇娇,不就是图尤娇娇清清白白? 之所以和她,不就是忌讳被戴绿帽子?? 今天,她就要让封景亲眼看看,自己的新娘在婚礼当天和别的男人鬼混,变成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等封景气炸了,说不定就不会再记恨她了,到时候倒霉的,就只有尤娇娇....... 而尤娇娇,也会遭受比她还要痛苦万分到报复!!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招够狠,陈君雅用手捂着嘴,笑得肩膀直抖,眼神里全是恶毒的光。 尤娇娇刚灌下那杯酒,就感觉不对劲。一股热流猛地窜上脑门,像是有团火在身体里乱撞,脑袋晕乎乎的,整个人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绝对不是普通醉酒。 宴会厅里音乐吵得人头疼,灯光晃得眼睛发花,她怕自己撑不住出丑,强撑着笑容,跌跌撞撞往花园跑。 路过的男宾客跟她打招呼,她只觉得眼前人影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想往人身上贴。 扶着廊柱站稳,她咬着嘴唇,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 难道被人下药了? 可这里是封家的婚礼,戒备森严,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第40章新婚夜(40) 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腿突然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托住她的腰肢。 她慌乱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漆黑如夜的眼底翻涌着阴鸷寒意,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裹挟着雪松味道扑面而来,瞬间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怎么是你?该不会是你给我下药吧?”她本能地挣扎。 “我知道自己之前口无遮拦,得罪了你,但也不能怪我.......你告诉我假名字,我也告诉你假名字,算是扯平了.......” “之前的事情就翻篇吧,你可别揪着不放了.......” 封云烬垂眸睨她,喉间溢出一声冷笑:“真要收拾你,犯得着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这话让尤娇娇撇了撇嘴。 也是,堂堂封氏财阀掌舵人,跺跺脚商界都要震三震的人物,何苦为难她这种小东西? 她下意识扭动着想要挣脱,可双腿发软使不上劲,一个趔趄又跌进对方怀里。 冷冽的松木香混着淡淡的烟草味钻进鼻腔,莫名勾得她心弦一颤,腰肢无意识地轻轻扭动了一下。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此刻的指尖正微微发颤,鬼使神差般抚上那片滚烫的胸膛。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 “你......”尤娇娇浑身发烫,后颈泛起细密的汗珠,“我不是有意的,趁我还清醒……你赶紧松手,不然……我怕我自己会控制不住。” 她的尾音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更添几分娇憨。 今日的尤娇娇本就美得惊心动魄。 被药物刺激得脸颊绯红,湿漉漉的杏眼蒙着层水雾,眼神迷离又勾人,薄唇微张喘息间溢出若有似无的呢喃,整个人像只勾魂摄魄的小狐狸,浑身上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气息,任谁看了都难免心旌荡漾。 他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抱着尤娇娇就上楼去了。 尤娇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发颤地低声问:“你要带我去哪?”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她被一路带到房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轻轻按在了床上。 尤娇娇慌乱抬头,眼中满是不安:“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让给我弟弟了。”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像是裹着蜜糖的丝线,无端撩拨着人心。 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发烫,脑袋晕乎乎的,男人俯身靠近的瞬间,吻了上来,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理智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一直压制的邪火,也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的脑海一片混沌,分不清今夕何夕,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她想要男人....... 吻得难舍难分,封云烬突然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让我做你老公,行不行?” 尤娇娇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只模糊捕捉到“老公”两个字,便下意识跟着呢喃了一声:“老公……” 听到这声呼唤,封云烬眸色瞬间加深,动作急切地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屋内温度也随之不断攀升 。 她抬起腿,勾了勾。 手也朝着他的腹部探了下去,接着嘟囔了一声,“你真的........” “好硬......” * 楼下宴会厅里,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一阵接着一阵,热闹非凡。 水晶吊灯下,杯盏交错,气氛热烈。 封景正和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朋友围坐在一桌喝酒。 程枞一个劲儿地端着酒杯劝酒,封景接连灌下几杯后,只觉得脑袋发沉,眼前的人影都开始有些模糊。 他赶忙摆了摆手,含糊着说道:“不喝了,真不喝了,再喝可要出洋相了!” “这就不行啦?”程枞挑了挑眉,又把酒杯往他面前递了递,“天色还早着呢!” “都快天黑了,再不回去,娇娇该念叨了。”封景说话时舌头都有点捋不直。 程枞嘿嘿一笑,搂住他的肩膀打趣:“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急着入洞房吧!再陪兄弟几个喝几杯,不急不急!” “改天一定!今天实在特殊。”封景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站起身,脚步还有些虚浮。 程枞见劝不住,心里直犯嘀咕,又怕惹封景不高兴。 正犹豫着,陈君雅慌慌张张地从宴会厅另一头跑过来,程枞瞧见她那副模样,眉头瞬间皱成了个“川”字。 不过还好,陈君雅飞快地递了个眼神,又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他瞬间心领神会,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下一秒,陈君雅快步冲到封景面前,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阿景……” 封景这会儿酒意上头,瞧见陈俊雅就觉得心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又来干什么?说了让你离我远点!非要我发火是不是?” 陈君雅吸了吸鼻子,压低声音说:“你先不要生气,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刚看到……看到你新娘尤娇娇,和一个男人一起上了楼,进了间屋子,到现在都没出来。我本来不该瞎想,可这事儿透着古怪,你还是去看看吧……” 这话一入耳,封景瞬间感觉后颈发凉,酒意几乎在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猛地攥住陈君雅的胳膊,“你说的都是真的?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哪敢骗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封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曾经被背叛的痛苦记忆翻涌上来,像毒蛇一样缠住心脏。 如果这一次尤娇娇真的又背叛了他……他不敢细想,只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随时可能把理智烧成灰烬。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翻江倒海:“带我去!现在就去!” 陈君雅赶忙点头,转身在前面小跑带路。 两人穿过热闹的宴会厅,朝着二楼冲去。 二楼的维尔薇梨花园相对安静些,零星有几个客人倚着栏杆喝酒聊天,有人还主动和封景打招呼。 可封景此刻哪顾得上旁人? 第41章新婚夜(41) 封景沉着脸大步往前走,眼神里像是淬了冰刃,冷得能把人冻伤。 周围原本还在说笑的宾客们瞬间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齐刷刷地盯着他,伸长了脖子张望。 大家心里都明白,肯定是出了大事,不少人甚至悄悄跟在后面,想一探究竟。 封景猛地转头,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到底是哪个房间?” 陈君雅支支吾吾地摇头:“我、我真记不清了,但肯定就在那边那排房间里。”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色紧张。 尤娇娇喝了掺药的酒就不见了踪影,她找了好半天,上二楼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尤娇娇进了房间…… 像尤娇娇这么漂亮的美人,又中了药,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歪心思? 所以,她都不敢耽误一分一秒就赶紧跑下楼来通风报信了。 封景强压着满心烦躁,二话不说,伸手一间一间地用力推门。 陈君雅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每推开一扇门,就踮着脚、抻着脖子,急切地往屋里张望。 尤娇娇,你这次死定了! 她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与此同时,楼下花园里热闹依旧。 伴娘翟夏兰今天可算开了眼界,宴会上不少豪门公子,个个温润帅气,看得她眼花缭乱。 正四处打量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撞进眼帘——竟是她的未婚夫陆泽舟! 翟夏兰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毕竟婚礼前,她特意问过陆泽舟要不要来,当时他说有事来不了,还说两家人没邀请他,自己去不太合适。 她没多强求,可这会儿,他居然出现在了婚礼现场! 翟夏兰顾不上端着香槟杯,快步小跑过去,老远就喊:“泽舟!” 陆泽舟正伸长脖子好像在找人,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肩膀,猛地回头,刚吐出一个“双”字,看清来人后,立马换了语气,“是你啊,夏兰。”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翟夏兰歪着头,眼神里带着小委屈。 “怎么会!高兴,当然高兴!” “你专门来陪我的?” “嗯,我寻思着,要是不陪着你,万一你被哪个公子哥拐跑了可怎么办?” 翟夏兰娇嗔地挽住陆泽舟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就你会贫嘴!我刚才还觉得无聊呢,你一来正好。走走,咱们去花园逛逛,拍些照片,平时我都没机会进这么气派的地方!” 陆泽舟犹豫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却没达眼底 ,他抬起头,正好就看见了站在楼上的秋含双。 他心虚地低下头。 在花园里漫步时,他始终心神不宁。 每走几步,他一抬眼,总能瞥见秋含双的身影在不远处晃悠。 他强装镇定,挤出个笑容:“我去趟厕所,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话音未落,就脚底抹油般冲向卫生间。 刚闪身进卫生间,秋含双就跟了进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质问:“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秋含双反手锁上门,没好气地反问:“该问这话的是我吧?你不是说好今天只陪我吗?” “我当然知道!”陆泽舟揉着太阳穴,“可你为什么非要来封家这场婚礼?明知道翟夏兰也会在这儿,万一被她撞见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我已经告诉你原因了!!”秋含双眯了一下眼睛,“我爸妈听说我结婚了,天天吵着要见女婿。正巧这次从法国飞回来参加婚礼,非要我带丈夫回家给他们看看。难道你让我带那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回去?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嫁了个能当爹的人,非得气出个好歹不可!” 秋家虽称不上顶级豪门,但早年做生意攒下了不少家底,后来举家移民法国,靠着人脉和财力,也渐渐在上流社会和贵族圈子里有了一席之地。 这次她的父母特意回国,说白了就是想攀附金城的权贵,给自己家族再添些筹码。 陆泽舟眉头拧成疙瘩,“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你和我爸在一起这事儿总不能一直瞒着!” 秋含双突然踮起脚尖,双臂像藤蔓般缠住他的脖颈。 她眼波流转,眼神勾人得像只小狐狸:“阿舟,我心里只有你,你还不明白吗?和我爸在一起不过是权宜之计。” “不行!”陆泽舟猛地别开脸,耳尖泛红,“夏兰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一起长大又怎样?”秋含双冷笑一声,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后背,“把她留在京城,咱俩去法国过二人世界。正好让她帮忙照看着我和你爸的孩子,一举两得。” “荒唐!这事儿没得商量!” 陆泽舟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秋含双拽住衣角。 “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是嫌弃我了?”秋含双说着,指尖灵活地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我虽然三十岁了,还生过孩子,但身材可一点不输那些二十岁的小姑娘……” 陆泽舟慌乱地别过脸,耳根涨得通红,不敢看眼前的景象。可秋含双哪肯罢休,双手像铁钳似的按住他的脑袋,强迫他直视自己,紧接着便霸道地吻了上来。 理智在唇齿交缠间渐渐散成了碎片。 就在情欲翻涌的瞬间,翟夏兰温柔的笑脸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像是被烫到一般,用力推开秋含双,转身拉开门就要逃离这个窒息的空间。 “想走?”秋含双倚在墙边,眼神带着几分戏谑与威胁,“你要是敢踏出这扇门,今晚我就去找你爸。他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我倒要看看,能经得起我怎么折腾?” 这话像根冰锥扎进陆泽舟心里,他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原地:“你怎么能这么狠?!” “宝贝,听话~”秋含双故意拖长语调,指尖划过嘴唇,“别忘了,现在我可是你小妈。” 陆泽舟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进退两难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上厕所了。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强装镇定,快步走出卫生间。 第42章新婚夜(42) 陆泽舟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跌跌撞撞跑到花园后,扶着廊柱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翟夏兰小跑着追了过来,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急忙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陆泽舟眼神慌乱地躲开她关切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咱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有没有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被戳破谎言的陆泽舟叹了口气,苦笑着坦白:“刚才在洗手间接到导师电话,催我赶紧回法国,项目正卡在关键节点……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我当什么天大的事!”翟夏兰松了口气,“这还不简单?你先回去,我这边也安排得过来。” “那你怎么办?” 翟夏兰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挽住他的胳膊:“你小妈刚生完孩子,我打算等她坐完月子,找个靠谱保姆照顾,到时候你爸也有人陪了,我再把工作室盘出去,不就能陪你一起去法国了?” 虽说计划周全,但陆泽舟依旧愁眉不展。 “夏兰,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不能只考虑自己。” “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 陆泽舟心里像被针扎般难受,只能点点头,哑声道:“让我静一静吧。” 翟夏兰不再追问,准备去找尤娇娇,却发现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想着尤娇娇大概已经离开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打算去结识些新朋友,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秋含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 “秋小姐?”翟夏兰愣了愣,勉强挤出个微笑,“这么巧。” 秋含双面无表情,眼神冷得像冰:“离开陆泽舟。” “什么?” 翟夏兰满心疑惑,忍不住琢磨,难道是自己最近疏忽了,才让秋含双对她不满意? “我再说一遍,离开他。” “为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因为他不爱你。” “怎么可能!”翟夏兰急得眼眶发红,“我不信!” “这是陆泽舟亲口对他父亲说的,他父亲又告诉了我。”秋含双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我只是看你可怜,一片真心喂了狗,才好心提醒你。” “不……”翟夏兰拼命摇头,眼眶涨得通红,“我不信你的鬼话!我要亲口问他,只有他当面说出来,我才信!”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突然被秋含双死死攥住,她想要甩开,结果一转头只看见一抹身影“扑通”扎进泳池,溅起的水花劈头盖脸浇在她身上。 巨大的落水声惊得她捂住嘴巴,整个人僵在原地。 很快,骚动声惊动了所有人,宾客们纷纷围拢过来,几个眼疾手快的男人已经跳进水里救人。 陆泽舟听见动静冲了过来,神色慌张:“出什么事了?” 翟夏兰鼻头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就跳下去了!” “撒谎!”人群里突然冒出尖锐的女声,“我亲眼看见你们吵架,你甩手把她推下去的!” “我只是想挣脱她的手!真的没推人!”翟夏兰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可陆泽舟根本没听她解释,大步冲向被拖上岸的秋含双。 只见秋含双面色惨白,湿透的长发黏在脸上,虚弱得像片枯叶。 陆泽舟二话不说俯身做起人工呼吸,翟夏兰站在一旁,满心的委屈和苦涩翻涌,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楼下闹得不可开交,楼上也没消停。 封景一间间踹开房门,把二楼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尤娇娇的影子。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揪住陈君雅的肩膀:“你又在耍我?!说什么她跟男人鬼混,根本就是你瞎编的!” 陈君雅连连摇头,眼眶泛红:“我没骗人!我明明……” “闭嘴!”封景粗暴地甩开她,“你以为我还会和之前一样惯着你?为了拆散我和娇娇,你这个什么脏水都泼得出来!娇娇是多好的人,哪像你……” 污言秽语像刀子般扎向陈君雅,她得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曾经那么爱她...... .爱到连性命都不要的男人,如今却对他恶语相向....... 她只是做错了事,又不说犯下滔天大罪,况且,上天也惩罚她了,让她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丈夫........ 她还不够可怜吗? “阿景..... ” 封景却直接嫌弃的把她推开了。 “以后给我滚远点!” 陈君雅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幸好被程枞一把扶住。 “程哥哥……”她扑进他怀里痛哭,“我真的亲眼看见了!” 程枞拍着她的背安抚:“别急,酒店有监控,调出录像给封景看,他自然就信了。” 这话像是给陈君雅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立刻破涕为笑,仰起脸崇拜地看着程枞:“还是你有办法!” “你看你妆都哭花了,咱们先去处理一下。” “好.......” 两人来到了贵宾休息室,陈君雅补完妆就迫不及待问:“监控查到了吗?” 程枞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查不到,工作人员说就在我要调录像的十分钟前,所有记录都被删掉了,而且连u盘全部都拿走了。” “肯定是尤娇娇干的!”陈君雅咬牙切齿,“她做贼心虚!现在可怎么办?” 说着又开始掉眼泪,自责道:“我早该录视频,早该找人盯着她,都怪我,我做事情还是太马虎了......” 程枞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有我在,天塌下来也别怕。” 陈君雅抬头望着他深情的眼神,心跳陡然加快。 “程哥哥,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君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我.....” 一股冲动涌上心头,她踮起脚吻住程枞的唇:“谁说的?” 话音未落,两人便跌跌撞撞滚到床上。 喘息声混着衣物摩擦声在房间里回荡,欲望的潮水彻底淹没了理智...... 第43章新婚夜(43) 这场原本热热闹闹的婚礼,终究在一片狼藉中潦草收场。 时光悄然流转,黑夜翻篇便是清晨。 尤娇娇醒来时,房间里仍拉着厚重的窗帘,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她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般酸痛,下意识翻身时,却赫然看见枕边躺着个男人。 借着昏暗的光线,她认出那竟是封景的哥哥封云烬。 惊叫声卡在喉咙里,她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动静惊醒了身边的男人。 封云烬慢悠悠地睁开眼,眉骨在阴影里勾勒出凌厉的弧度,嗓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慵懒:"醒了?" "你......怎么会是你?"尤娇娇声音发颤,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了?" 尤娇娇拼命回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本该是封景的新娘,昨夜却稀里糊涂地和新郎的哥哥上了床! "你......我现在是你弟弟的妻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抓着头发慌乱起身,满床乱摸手机。 直到在床头柜摸到那台关机的手机,开机后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和消息蜂拥而至,全是封景发来的: 【你去哪了?】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新娘子到处乱跑像什么话?】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已经报警了!】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尤娇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可反观封云烬,却气定神闲地靠在床头刷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眼尾狭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在昏暗里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弟弟,让他知道是你趁人之危!” 封云烬慢条斯理地抬眼,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趁人之危?明明是你自己中了药,拽着我喊‘老公’,怎么,现在想不认账?” “我根本不记得!你少血口喷人!” “哦?那要不要听听看?”封云烬挑眉,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泛起冷意。 下一秒,手机里突然传来男人低沉魅惑的声音,“让我做你老公行不行?” 接着女人软糯地撒娇:“老公~” 虽然是一段录音,但是通过音色都能分辨出来是谁。 尤娇娇如遭雷击,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那声音里的媚态连她自己都陌生,分明是药物作用下的失控,可此刻听来却像最不堪的证据。 “我当时神志不清!这种话怎么能算数?” 她扑过去想抢手机,却被封云烬轻松避开。 “算数与否,现在由不得你,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后悔的余地。” 封云烬将手机丢到一旁,长臂一伸将她困在床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我结婚,要么我们各自承担自己的责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对上自己漆黑的眼睛,“我是封云烬,封家没人敢谴责我,就算有舆论也能压下去,可你呢?新婚夜跟大伯子上床的丑闻传出去,封家会退婚,你要退还天价彩礼,整个京城都会戳着你脊梁骨说你闲话。到时候你别说在公司上班,恐怕连其他城市都待不下去。” 尤娇娇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瘫坐在床上。 她太清楚封家的势力,也明白舆论的可怕。 一旦丑闻坐实,她的事业、名声乃至整个人生都会彻底崩塌。 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除了第一个选择,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尤娇娇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那你能娶我吗?" "不然呢?"封云烬挑眉,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垂落的发丝。 很显然,对于封云烬这么爽快的回答,尤娇娇是震惊的....... 这个财阀掌权人,居然会娶她,之前她经常调侃他,按理来说.......他应该不想见到她才对。 "可我现在名义上还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领结婚证了吗?" "还没......" "那就简单了。"封云烬勾了勾唇,"现在就去跟他提分手。" "可是......"尤娇娇咬着下唇,眉间满是纠结。 "放心,一个亿彩礼我替你还。"封云烬点开手机聊天框,"我助理已经挖到封景订婚期间出轨的证据,高清照片和监控录像都有。" 尤娇娇却依旧眉心紧蹙:"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出轨了,他也清楚我知情。这时候突然提退婚,别人不会觉得我是故意找借口吗?" 封云烬忽然逼近,清冽的雪松香水混着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逼得她后背抵上床头。 "这么犹豫,难不成你很喜欢他?" 他指尖抬起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不、不喜欢......"尤娇娇别开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不喜欢封景!" 订婚前,她是多么满心期待着能够和封景白头到老,可是订婚后的这三个月,她早就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再也没有了那炙热的喜欢....... "嗯,你就说之前一直在搜集证据,今天终于有证据敢分手——逻辑通顺,没人会怀疑。" "......好。" 尤娇娇咬着泛白的下唇,她浑身未着寸缕,墨色长发如瀑般倾泻在雪背上,衬得肌肤愈发苍白脆弱,像朵被风雨打蔫的百合,楚楚动人。 她正恍惚间,封云烬的吻突然落下来,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昨夜药性作祟时的记忆模糊不清,此刻却每分每秒都清晰得可怕。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指尖碾过肌肤时激起细密的战栗,连呼吸间混着的雪松气息都成了催情剂。 男人的体力好得惊人,她很快便招架不住,眼尾泛着被逼出来的水光,可每次想要逃开,都会被更用力地拽回索取,在近乎窒息的吻里被迫品尝那令人眩晕的快感,只能攥紧床单,任由浪潮一次次将自己吞没....... 第44章新婚夜(44) 尤娇娇接到警察电话时,大概是下午三点钟。 电话里说她老公急着找她,让她赶紧去一趟警察局。 她匆忙套上外套出门,走路的时候腿都软的不行,回头时瞥见封云烬穿着黑色真丝睡衣倚在门边,双臂抱在胸前,挑眉看她的模样透着几分慵懒。 想到自己全身酸痛,她没好气第给了封云烬一个白眼。 赶到警察局,她刚进门,封景就满脸焦虑地冲过来:“你去哪了?我以为你被绑架了!警察却说失踪不到24小时不用慌……” “有什么好急的?之前一个月不联系,也没见你找我。” “那能一样吗?现在你是我妻子!” 尤娇娇盯着他,突然开口:“封景,我们分开吧。” “什么?”封景脸色骤变,“昨天才结婚,你今天说分开?开玩笑呢?” “我是认真的。” “我哪惹你生气了?” 尤娇娇冷笑一声,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自己看。” 封景拿起照片,指尖猛地一抖——全是他和陈君雅在床上纠缠的画面,女人眼神迷离,他的表情亢奋扭曲,连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反胃。 “就为这个?” “哪个女人能接受丈夫出轨?”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没证据。” 封景忽然笑了,笑得讽刺:“现在有证据了,就想和我分?” “对。彩礼我会还你。” 尤娇娇转身要走,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封景眼底满是慌乱,声音带着哀求:“娇娇,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想报复她……我早就不爱她了,我心里只有你!我发誓,以后只碰你一个人……” “但我嫌脏。” 尤娇娇狠命去甩封景的手,却被他攥得死紧。 而且还想要吻她,她后退半步冷声道:“再不松开,我喊警察了。” 封景眼眶通红,眼角还挂着泪,声音里带着哭腔:“娇娇,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现在全城都知道你是我老婆,突然离婚让我怎么做人?看在我们谈了两年的份上……” “两年感情?”尤娇娇盯着他,语气冷得没有温度,“你这三个月天天围着陈君雅转,我被她骂的时候,你在哪?你总是护着她!!我心早死了。” 封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退了两步:“你……什么时候心死的?” “就是这三个月。” 尤娇娇转身就走,封景慌忙追上去,在警局门口拦住她:“对不起!求你别这样……给我三个月,就三个月!既然是因为这三个月我对你的疏忽,让你对我心灰意冷,那么我再重新用三个月弥补你,好不好!” “没必要。” “为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尤娇娇招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封景却硬是挤上来要上车,两人在警局门口拉拉扯扯,僵持不下。 周围不少人都在看热闹。 她忍无可忍瞪着他:“封景,你还要脸吗?” 男人梗着脖子红着眼眶,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我不要脸了!只要你不和我分开,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们之间不可能了,你听不懂吗?” “我还没有弥补你呢,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给我三个月时间,要是那会儿,你还是没有对我旧情复燃,我就放弃了,而且那会儿距离婚礼过去三个月了,实在要分开,我们也可以对外宣称,生活习惯不一样,分开比较好……” 封景红着眼眶,堂堂七尺男儿哭得肩膀直抖,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娇娇,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抬手去擦眼泪,指缝间漏出的泪珠在风里晃啊晃,像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尤娇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突然抽了下,鬼使神差地开口:“……我考虑考虑。” 主要是先问问封云烬的意见,她可不敢做主。 她转身要上车,封景立刻跟上来。 她皱眉推他:“你干嘛?都说了要考虑,你再这样我连考虑都省了。” “没别的……就想跟你一起回去,给你做饭。” “不吃。” 封景攥着车门把手,像怕她下一秒就飞走,“那……去见见我爸妈?今天是我们结婚第2天,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去吃顿饭,我哥也会来。” 尤娇娇抿紧嘴唇,想到自己也要去找封云烬,于是点头答应了。 封家老宅气派非凡,庭院里竹林沙沙,池塘喷泉折射着日光,连青石板路都透着贵气。 尤娇娇跟着封景进门时,一眼撞见站在门廊下的封云烬。四目相对的瞬间,她顿时想到了今早上他那充满了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指尖发紧,慌忙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哥?你怎么在门口?等我啊?”封景笑着打招呼。 封云烬淡淡扫了尤娇娇一眼,嗯了一声,转身往厅内走。 他肩宽腿长,黑色衬衫塞进西裤里,背影挺得像棵雪松,莫名让人喘不过气。 封景低声嘟囔,“我哥不对劲,之前他都不会在门口等我的.........” 客厅里,封景爸妈已经坐在沙发上。 尤娇娇攥紧手包,这是她第三次见长辈,第一次是商量婚事,第二次是订婚宴,每次都像被放在火上烤。 封景母亲辛叶芳抬眼瞥了她一下,妆容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定制的旗袍,裹着一条披巾:“阿景回来了?厨师说菜快好了,先去餐厅吧。” 她上下打量儿子,“怎么看着瘦了?按理说新婚燕尔该高兴兴的,怎么反倒像霜打的茄子?” 封景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尤娇娇刚要跟着去餐厅,冷不丁听见封云烬在身后低声问:“喝什么?” “不……” “酒窖里有很多种类的酒,自己挑。”他没等她说完,径直往前走。 尤娇娇愣在原地,旋即反应了过去,连忙跟了上去。 走进酒窖,还没有稳住双脚,封云烬就把门关上,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声音冷的让人发抖,“怎么和封景一起回来了?不想分?” 每一个字,都莫名的带着杀气。 第45章新婚夜(45) 尤娇娇忙不迭摇头:“我当场就拒绝了,可他死缠烂打,非说要给三个月时间弥补……” “你答应了?”封云烬抬眼,眸色沉得像深潭。 “没呢!这不先问问你……” “别答应。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你可千万别现在告诉他关于我们的事情。” “我不想一直当小三。” 小三? 尤娇娇听到这个词,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一说,封云烬还真是....... 这要是换做之前她肯定要调侃几句,但是现在,她可不敢,还是乖乖闭嘴,听话就行了。 现在的局势........太棘手了。 富丽堂皇的餐厅里,落地窗把花园景色框成画,蔷薇开得正盛,阳光透过枝叶在餐桌上洒下碎金。 厨师端来一道道精致菜肴,摆盘讲究得像艺术品,上等和牛切片薄如蝉翼,浇着琥珀色的酱汁。 尤娇娇和封云烬是一前一后走进来的,她刻意没坐封景身边,在两人中间隔了个空位。 辛叶芳扫了眼座位,心里已然有数,夹了块海参放进儿子碗里:“娇娇啊,阿景自小被我宠坏了,不懂女孩子心思。你要是有脾气,尽管跟我说,别跟他置气。” 尤娇娇刚要开口叫“阿姨”,辛叶芳便开口打断:“之前阿景为了娶你,可是求了我们好久。我知道你是真心爱他,别一嫁进来就闹脾气啊。” 封景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活像受了天大委屈。 封云烬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手,长睫垂下遮住眼底情绪,薄唇轻启:“妈,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再说了,您最清楚弟弟被宠成什么样子,指不定是谁的错呢。” 辛叶芳皱眉,往常封云烬对弟弟婚事根本不上心,之前的时候,她也问过封云烬赞不赞同这婚事,封云烬只是说了一句封景喜欢就行。 她转念一想,封景整日游手好闲,本就不是继承家业的料,娶谁确实无关紧要,便没再吭声。 封景被刺激到了,毕竟这件事,是他的错,突然开口:“爸妈,娇娇要和我分开,今天你们正好都在帮我劝劝她吧……” 这话如投进湖面的巨石,辛叶芳惊得筷子都差点掉了,连向来沉稳的封安易都抬了抬眼皮。 “小两口吵架正常,”封安易没有放在心上,“你也是个男人,有点出息,别动不动哭哭啼啼!” 辛叶芳则瞪向尤娇娇:“你们已经不是谈恋爱那会了,都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动不动闹分开!该收一下脾气了。” 尤娇娇冷笑一声,不想隐忍:“阿姨,这事不怪我。我要分开也不是耍脾气,是认真的。” “为什么?” “封景,你说还是我来说?” 封景咬了咬牙,攥紧餐巾:“爸妈,是我对不起娇娇。陈君雅之前背叛过我,订婚宴那天她又来找我,求我帮忙找她儿子……我一时鬼迷心窍,想报复她,这三个月就……就和她……”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家早就已经心知肚明了。 辛叶芳冷着脸,默了片刻,然后低声安抚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娇娇,阿景都说了,只是为了报复,并不是旧情复燃,这种事情就不要计较了,以后和阿景,好好的过日子!” “而且....... 你们应该还没领证吧?你的身份还不受法律的保护,要是这会分开的话,什么好处都要不到的。” 最后一句话,就是赤裸裸的警告。 旋即,辛叶芳又微微一笑,“当然,你要不计较这件事情,一会儿吃完饭之后就赶紧去领证了,我也给你准备了几套珠宝,那些可都是我的珍藏,就等着传给儿媳妇了。” 尤娇娇原本就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她自小在冷漠的家庭里长大,封景曾是第一个把她捧在手心的人。那时她想,哪怕这人一无所有,只要能护她一世周全,她也甘之如饴。 所以辛叶芳说的那些什么领证珠宝,在她听来只觉可笑。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又怎会被这些打动? 封云烬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刀叉在瓷盘上发出清响:“妈,我觉得该尊重尤小姐的决定。封景做错事了,她想要分开,完全合情合理,咱们没道理强人所难。”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封景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昨天才办的婚礼,你就看着我媳妇跑了?” “谁让你自己做荒唐事?” “我真的只是想报复陈君雅!” “报复需要睡到一张床上?”封云烬抬眼,眼神冷得像冰。 “我...... 那也是报复的一种方式。” “依我看,不过是你管不住下半身。” 封景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封安易重重叹了口气:“哪有新婚次日就离婚的?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们封家?” “谁敢议论,尽管来试试。”封云烬抬起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语气轻慢却带着威慑力。 辛叶芳皱眉看向大儿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你怎么总帮外人说话?” “内人和外人,都没有区别。” 辛叶芳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要离就离!阿景,回头妈给你挑个更懂事更漂亮的!” “我不要!”封景急得眼泪直掉,“我是让你们劝娇娇留下,不是帮她说话!” “你哥说得对,”封安易敲了敲桌子,“你自己做错事,怎么好意思缠着人家?” “可我能改啊!只要娇娇给我机会......” 封云烬捏着刀叉的指节泛白,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分开之后,你能不能追回来,那是你的本事。真有诚意,就该现在行动起来,而不是在这里为难尤小姐!” 封景哽咽着转头看尤娇娇,刚喊了声“娇娇”,就见她站起身,嘴角扯出个礼貌却疏离的笑:“多谢封总主持公道。既然说清楚了,我就先告辞了。” “娇娇!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你等着我!” 第 46章 新婚夜(46) 尤娇娇跨出封家大宅,望着空荡荡的街巷犯了难——这城郊连辆出租车都见不着,难不成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正发愁时,一辆黑色迈巴赫无声停在身侧。车窗降下,封云烬指尖敲了敲方向盘,挑眉看她:“愣着干什么?上车。” 她眨了眨眼,心里泛起涟漪:“你怎么也跟出来了?难不成舍不得我?” “我看你有东西落下了,特意来送。”他语气轻慢,眼底却藏着笑意。 “什么东西?” “智商。” 尤娇娇顿时气鼓鼓翻了个白眼:“封云烬,你这张嘴能不能积点德?”说着故意凑近车窗,“不过看你眼神躲躲闪闪的,该不会捡我‘智商’时偷偷尝了一口?” “再不上车,我怕自己忍不住尝的就不是智商了,而是你。” 他指节敲了敲腕表,唇角扬起坏笑。 这话臊得她耳尖发烫,忙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余光瞥见他握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腹还沾着淡淡雪松香水味,莫名让人心跳漏了半拍。 “你突然跟出来,不怕你爸妈还有封景怀疑?” 她捏着安全带卡扣,还是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封家的别墅。 “我说公司有事。”他踩下油门,车身平稳。 尤娇娇松了口气,靠在真皮座椅上望着窗外飞退的树影。 摆脱了封景那个烂人,却又栽进封云烬这个“坑”——不过事到如今,她早已退无可退,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车子在东州夷湾别墅区停下时,她望着灯火通明的独栋洋房愣住:“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封云烬绕过车头替她开门,挑眉反问:“忘了?你都要跟我结婚了,不跟我住,难不成想住大街?” 他语气理所当然,却让她心头一颤。 是啊....... “而且咱们明早就得去领结婚证了,住在一起也方便。” “明天早上?” 尤娇娇刚要推门进屋,封云烬的话让她猛地僵在原地。 男人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反手扣上门的瞬间将她抵在玄关墙壁上,指腹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现在想反悔?” “这太快了吧!”她仰着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我今天才跟你弟提分手,明天就跟你领证……要是被他知道,不得闹翻天?” “那就暂时隐婚。”他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哑,“不过结婚证必须先领——” 她刚要开口争辩,却被他骤然沉下来的脸色噎住。 指尖紧张地绞着裙摆,她干笑两声:“我、我这不也是正常担忧嘛……” “我想要名分。” 这话如惊雷劈中头顶。尤娇娇倒吸凉气——眼前这个被无数名媛千金捧着追着的封家大少爷,竟会说出“想要名分”这种话? 他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他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候,印象都不太好....... 而且......她总是调侃封云烬,按理来说,他应该恨不得掐死她才对。 这不对劲....... 喉间像是塞了团棉花,她不敢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偏偏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想起在封家连一口饭都没吃就逃出来,她就离开了,现在这个点,饿了也很正常。 封云烬挑眉,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 她听见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助理送晚餐,紧接着下一句却让她险些咬到舌头:“再买些避孕套,要超薄款。”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 她红着脸,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封云烬指尖利落地解着衬衫纽扣,随手将黑色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挑眉看她:“我去洗澡,你要洗吗?” 尤娇娇嘴角抽了抽,心里暗骂这男人果然是头饿狼。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点头,“你先吧。” 总不能一身汗味地被他吃干抹净吧? 男人转身进了浴室,水流声很快响起。 她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必须给闺蜜翟夏兰报个信——这两天发生的事堪称年度魔幻大剧,若不找个人吐槽,她怕自己会憋疯。 点开对话框,她噼里啪啦打字: 【兰兰,我跟你说件大事,离谱到我自己都不敢信!】 【我结婚当天居然被人下药陷害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肯定会让你大跌眼镜!】 消息发出去半天没动静,她等了又等,最后也没有等到回应,其实也没有继续打扰。 大概这会儿正忙着吧。 正这时,门铃骤响。 尤娇娇慌忙起身去开门,见是封云烬的助理平吕拎着购物袋站在门外。 她红着脸接过袋子放在桌上,眼尾余光瞥见塑料袋里花花绿绿的避孕套包装,指尖猛地一抖。 浴室门恰在此时“咔嗒”一声打开,封云烬裹着浴巾走出来,古铜色胸肌上还挂着水珠,发梢滴下的水顺着喉结滑进浴巾里。 他扫了眼桌上的袋子,挑眉轻笑:“效率倒是挺快。” 尤娇娇喉咙发紧,点点头,心里却在哀嚎——这人该不会现在就要……? “先吃饭。”封云烬擦着头发走到餐桌旁,抽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晚餐时她全程心不在焉,筷子夹着西兰花转了三圈都没送进嘴里。 封云烬忽然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碗里:“怎么,不合胃口?” 她摇摇头,低头时却发现自己碗里堆着几只剥好的虾仁,虾肉雪白如玉,虾壳在他餐盘里堆成小山。 这人看似冷硬,倒比封景细心许多。 匆匆扒完饭,她逃也似的钻进浴室。 裹着浴巾出来时,心跳得几乎要撞碎肋骨,却见封云烬已换上睡袍,倚在床头敲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他轮廓格外柔和。 “那个……我好了。”她攥着浴巾角坐在床沿,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封云烬抬眸看她,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忽然低笑出声。 那笑声混着胸腔震动,像大提琴弦上流淌的低音:“先睡吧,明天还要去民政局。” “可你不是买了……” 她瞟向床头柜上的塑料袋,耳尖红得能滴血。 他合上电脑,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发顶:“早上做过了,今晚先放你一马。” 第47章新婚夜(47) 尤娇娇的耳根子红得快要滴血,慌忙拽过被子蒙住发烫的脸,蜷缩到床沿假装睡觉。 本以为今晚会在忐忑中睁眼到天亮,却不料刚沾上枕头,便在封云烬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里沉沉睡去。 像只流浪猫终于找到了能安心蜷卧的暖炉。 次日清晨,她揉着眼睛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人影,唯有枕头上残留的体温和被褥间若有似无的男性气息,证明那人确实在她枕边躺了整夜。 打了个哈欠起身洗漱,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厨房里传来“滋滋”的油煎声。 她纳闷地挑眉:难道是家政阿姨来了? 推开厨房门,却见封云烬穿着黑色睡袍,松垮的腰带随意系着,露出精瘦的腰腹。 他正专注地翻动平底锅里的培根,油烟混着黄油香扑面而来。 男人听见脚步声,抬眸看她一眼,眸光带着晨起的慵懒:“早餐马上好,去餐桌等会儿。” “你怎么亲自下厨?”她倚在门框上,看着他熟练地打鸡蛋。 “住这里后一直自己做饭,偶尔让平吕送食材。” “你可是封家掌权人,雇十个保姆都绰绰有余。” “不喜欢陌生人出现在私人空间。” 他将煎蛋盛进盘子,忽然侧头看她,“不过你除外。”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尤娇娇的心尖猛地颤了颤。 她慌忙转身走向餐厅,拉开椅子时不小心撞得桌脚发出声响。 用餐时,她忍不住偷偷打量对面的男人。 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冷白的肤色,连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都格外精致。 一样都是一个妈生的,但是封云烬就是比封景帅很多........ “发什么呆?”封云烬忽然开口,刀叉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想拖延时间不去领证?我告诉你,就算民政局停电,今天也得把章给你盖了。” “没……”她慌忙摇头,鬼使神差地问出心底的疑惑,“你坚持要跟我结婚,是不是……喜欢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封云烬抬眸看她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得让人读不懂。 他忽然放下刀叉,身体前倾逼近她的视线:“这种问题,不该先问你自己?你又为什么愿意跟我结婚?” 尤娇娇咬了咬唇,索性破罐破摔:“要不是新婚夜被人下药,和你发生了那种事情,走投无路了,我哪会……” 说实话,她对封云烬的感情........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从前只觉得这男人嘴毒心善,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他对她还是挺不错的。 交个朋友也可以。 哪怕知道他是封景的亲哥哥,也只担心会被牵连报复....... “就因为这个?”封云烬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刀叉重重磕在瓷盘上,惊得她抬眼。 她下意识点头,却见他眉间戾气更盛,忽然意识到这话或许戳中了什么。 “嗯.......” “我也是。”他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冷,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尤娇娇一愣,这才听出他话里的恼意。 那是被轻视的愠怒,混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封云烬是觉得,只是睡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心里有些不甘心,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娶的应该是名门千金,再不济也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 而不是她这种.......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身材好一点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人...... 许多商界大佬都把她这种当做花瓶,只是玩一玩,不会负责和娶回家的。 封云烬肯定委屈死了....... “其实我不强求的……”她慌忙摆手,指尖攥紧餐巾纸,“你只要帮我解决那一个亿的彩礼,我立刻跟你划清界限,绝不纠缠!” “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想和我领证?”封云烬的声音忽然沉下来,像是裹着冰碴的刀刃。 尤娇娇猛地抬头,撞上他眼底暗涌的情绪——那是试探!! 封云烬该不会是等着她点头答应,这样坏人就让她做,他自己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她喉间发紧,鬼使神差又“嗯”了一声。 紧接着,餐厅里又是一片沉默..... “签个协议吧。”封云烬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做一年的夫妻。” 能明显感觉到尤娇娇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若非新婚夜那场意乱情迷的意外,恐怕自己根本得不到她...... 既然如此,那就用一年时间试试,看能不能让这只受惊的小兽放下戒备,真正看向自己。 做一年的夫妻? 尤娇娇眨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封云烬怎么会提出这种奇葩的要求?? 在她看来,封云烬不过是因那场意外被迫担责,何必用婚姻捆绑彼此? 可思绪刚转到这儿,她想起封云烬昨天夜里,让平吕送来的满满一袋避孕套堆在桌上,少说也有几十只,足够用上半年。 从前封景追求她时,不也总盯着她的腰臀曲线打转? 还说娶她就是因为胸大腰细,是一个极品........ 男人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所以...... 封云烬这是经过新婚夜那次,迷恋上了她的身体? 一时半会儿有点舍不得分开,所以想要睡一年? 这种和出卖身体,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还是有一点区别的,至少封云烬愿意和她领证,这样一来,别人说她是被包养的,她也可以说是有证的!! 而且,睡一年一个亿,也是不亏啊。 想到这儿她点头,“好啊.......” 见尤娇娇答应了,封云烬松了一口气,“赶紧吃饭吧。” 两人吃完饭之后便开车去了民政局。 办理手续的过程非常的顺利。 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盖了章,尤娇娇拿着结婚证,仔细看了几遍,内心还是有些感慨,他转身就看见封云烬没看一眼结婚证就装起来了。 果然,就是为了她的身体罢了。 第48章新婚夜(48) 不过,她心里这般腹诽着,可当封云烬转头看过来时,还是鬼使神差地扬起了笑靥,眼尾微微上挑,像沾了蜜的月牙。 “晚上回东州夷湾,我先去公司了。”男人眉目温柔。 “好好好,你慢走呀。”她乖顺地应下,目送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民政局门口。 接下来,她开始思索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下一秒,她才猛地拍了下自己脑门——瞧瞧这没出息的样子!人家封云烬都雷厉风行去搞事业了,她怎么还像个傻子似的?? 再说了,如今她可是搭上了封云烬这棵参天大树,上个月提的那个创新方案,说不定能借着这股东风顺势落地呢! 这一年的“契约婚姻”,分明是老天爷往她嘴里塞金汤匙啊! 有封云烬的资源与人脉兜底,她非得在干出点名堂不可!! 不亏不亏,简直赚麻了! 尤娇娇想到这里,哼着小调往公司赶。 技术部工位上,一束娇艳的卡布奇诺玫瑰开得正盛,缎面贺卡被精心插在花束间,烫金字体在日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娇娇,愿你今日如繁花般璀璨。 落款是封景。 “尤小姐,封经理对你也太贴心了吧!”邻座同事捧着咖啡杯凑过来,眼底泛着艳羡,“前几天那场婚礼简直像童话里的场景,听行政部说,连主婚台的水晶灯都是从米兰空运来的!” “是啊是啊,听说你们还有三个月蜜月期?这也太让人酸了!”另一个姑娘托着腮感慨。 尤娇娇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开口:“我和封经理已经分开了。” 这话一出,周围同事全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尤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骗你们干嘛?是真的。” “你们刚办完婚礼啊!怎么说分就分?这玩笑可不好笑。” “就是啊,要是分手了,封经理干嘛还给你送玫瑰?” 尤娇娇知道这会儿解释也没人信,干脆闭了嘴,低头翻找之前写的创新方案。 谁知刚打开文件夹,突然之前在封景的逼迫下,把封云烬的微信删了。 “这下麻烦了。”她嘟囔着,想找同事要封云烬的联系方式,却听说分公司只有封景有总公司大老板的私人号码。 思来想去,她没去找封景,而是直接搭地铁去了总公司。 前台小妹听说她找封云烬,说必须先预约。尤娇娇只好在沙发上干等,好在十分钟后前台说可以上楼了。 她乘电梯到顶楼,推开总裁办公室门时,里面空无一人。 封云烬应该在开会,只是暂时等一会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侧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身影蹑手蹑脚钻了进来。 尤娇娇抬头一看,瞬间和来人对上眼——居然是尤兰娜! 对方穿着保洁工的蓝色制服,显然是乔装混进来的。 “哟,这不是尤娇娇吗?”尤兰娜抱着胳膊,下巴抬得老高,仿佛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你在封总办公室干什么?赶紧出去!” “我找封总有事。”尤娇娇皱眉,“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像小偷似的,要不要我帮你叫保安?” “小偷?你会不会说话!”尤兰娜拔高嗓门,“封总前段时间天天追我,送了我好几套珠宝!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追你?”尤娇娇忍不住冷笑一声,舌尖抵着后槽牙差点说出“今早刚和封云烬领了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一年后要分开,何必跟这蠢货置气。 “对啊!别以为嫁进封家就能骑到我头上,我很快就是封总的妻子!到时候你见了我,还得喊一声‘嫂嫂’呢!”尤兰娜下巴扬得快戳到天花板。 “等你当上了再说吧。”尤娇娇懒得废话,低头整理策划书。 尤兰娜瞥到她手里的文件,又冷笑出声:“哟,还真来谈工作啊?需不需要我在封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不用。” “给你脸你还不要!”尤兰娜翻了个大白眼,一屁股摔在沙发上,三下五除二扯掉保洁服,露出里面低胸吊带裙,对着落地镜补了补口红,这才扭着腰摆好姿势。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咔嗒”一声开了,封云烬和特助平吕并肩走进来。 “封总!”尤兰娜眼睛发亮,立刻扭着胯迎上去,声音甜得能滴出蜜。 封云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像看垃圾般扫过她。 平吕瞬间心领神会,板着脸怒斥:“谁放你进来的?立刻出去,不然叫保安了!” “封总……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尤兰娜咬着下唇装委屈。 “出去!”平吕直接上手拽人。 “你们凭什么赶我?为什么不赶尤娇娇?”尤兰娜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可惜没人理她。 最后她被连拖带拽扔出了XHYSBK集团的旋转门,高跟鞋都甩飞了一只。 她愤恨不甘心,捶了捶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封云烬那么喜欢她........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放弃,因为这是她唯一一次能够嫁给封云烬的机会! 办公室里,尤娇娇一瞧见封云烬的身影,立刻眉开眼笑地凑上前去,声音里带着几分甜腻:"封总,您忙了一上午累不累呀?要不要我给您倒杯茶?" 封云烬抬眼淡淡瞥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突然这么殷勤?莫不是想谋杀亲夫,好继承我的财产?" 他的声线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 尤娇娇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眼尾微挑:"您这话说的——像您这种''嘴毒''的稀有品种,杀了多可惜?留着每天怼我两句,还能锻炼我的抗压能力呢。" 话刚出口,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怎么又习惯性怼人了?眼前这位可是跺跺脚能让商圈抖三抖的财阀掌权人! 于是她连忙赔着笑脸绕到封云烬身后,指尖轻轻按上他的肩膀,语气里多了几分讨好:"我刚才开玩笑的!封总您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能嫁给您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每天做梦都要笑醒呢,怎么舍得对您下手?再说了——" 她故意拖长声音,指尖力道恰到好处地揉着他肩颈的肌肉,"要是有子弹飞来,我肯定第一个扑上去替您挡着!" 封云烬被她逗得轻啧一声,眼底笑意更浓,指尖敲了敲桌面:"这马屁拍得还算到位。" 他侧过脸,目光扫过她耳尖泛红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不过光动嘴不够——叫声''老公''听听?" 第 49章 新婚夜(49) “啊?”尤娇娇耳尖猛地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西装下摆。 虽然领了证,可她和封云烬分明还是隔着层玻璃似的。 叫“老公”这种事,怎么听都像演了半场没对戏的舞台剧,假得发烫。 她慌忙低头翻找文件夹,故意把策划案拍得哗啦响:“您、您先看这个!这是我的版新方案。” 话音未落,目光却瞥见封云烬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像忽然折了翅的蝶。 他指尖摩挲着策划案边缘,声音低得像浸了水的纸:“就为这个?”尾音轻轻扬起,又很快压进喉底。 尤娇娇喉头发紧,嗯了一声。 “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再看。”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没、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她逃也似的往门口挪,忽然又想起什么,猛地转身时发梢扫过桌面:“对了!上次手滑删了您联系方式……咱们能不能……” “晚上再说。”封云烬抬眼望她,目光沉得像深夜的海,“看你表现。” 尤娇娇攥着门把手的手指蜷了蜷,只觉后颈一阵发烫。 等逃到分公司工位时,夕阳正把键盘晒得发烫。 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直到玻璃映出道修长的影子。 封景不知何时站在技术部门口。 她顿时心生厌烦,当做没有看见,低着头要走,可是封景却伸出了手拦住了她。 “娇娇……” 她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让开。” “我送你回家。” “不用。”她侧身避开。 “到底要我怎么做?”封景忽然放软声音,指尖几乎要触到她发尾,又在半空蜷成拳,“你要我怎么道歉,才能原谅我……” 尤娇娇猛地抬头,却在对上他眼底痛楚时,喉间的话突然碎成了齑粉。 她垂眸避开封景的目光,指尖捏紧了随身手袋的链条:“你放弃吧。我们之间早就断干净了,你越这样……我只会越想躲。” 封景像是被这话烫到般后退半步,喉结滚动着点了点头:“我明白……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交给我哥的那份设计案,他驳回了。” 见她骤然瞪大的眼睛,他忙补充,“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找机会再跟他谈,努力帮你争取的……” 尤娇娇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封云烬拒绝得这么干脆....... 她笑了笑,“这样啊..... 没事,可能是不合封总的心意吧,没关系,我下次的时候会努力。” 回到东州夷湾的别墅时,天边只剩抹淡金。 尤娇娇放下了东西,正准备舒舒服服的躺一会儿,但是想到一会儿封云烬要回来,那是提前去做顿饭,讨好一下金主大人。 她直奔厨房,拉开冰箱时,看见封云烬特意让人每日补货的食材。 她随口提过的山竹码在最上层,连她爱吃的小番茄都去了蒂,盛在雕花玻璃碗里。 她系上围裙时听见玄关动静,回头正看见封云烬解领带的模样。 “哎哟,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我还想着你一回来的时候,我饭菜都做好呢.......” “嗯......没加班。” 封云烬抬起头,目光落在尤娇娇露出来的肩头,她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吊带,腰肢盈盈一握格外性感,体验过她的滋味,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两下,忽然几步跨过来,将她抵在冰箱前。 吊带肩带被蹭得滑落半寸,她攥着铲子的手悬在半空,眼睁睁看他指尖勾起她发丝,轻轻吹了口气。 “做饭还是做我?”他声音低得像揉碎的天鹅绒,呼吸拂过她耳垂时,铲子“当啷”掉进洗菜池。 唇舌交缠间,她被抱上餐桌,腰间还沾着刚才蹭到的水珠。 封云烬的吻带着几分掠夺性,舌尖卷住她喘息时,指尖已经勾住了西装短裙的拉链。 她迷迷糊糊间想要拒绝,刚要开口,却被他含住下唇轻轻一咬,所有话都散成了气音。 不过他们两个结婚,本来也是各取所需...... 他贪图她身材好,对于陪睡这种事情,又怎么有资格拒绝呢?? 封云烬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往卧室走时,她看见落地窗外的暮色正浓。 床褥陷下去的瞬间,他掌心覆上她眼尾,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娇娇,叫我名字。” 话音未落,又一波浪潮将她吞没。 她攥着床单的手指蜷成拳,指甲掐进他后背,却在他咬住她锁骨时,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将破碎的呜咽埋进他肩颈。 不知第几轮时,她终于抓住他手腕,声音哑得像浸了水的纸:“封总……够了……我真的……没力气了……”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指尖轻轻梳理她汗湿的发丝,忽然笑了一声——那笑里带着几分餍足,又藏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 封云烬起身走向浴室时,尤娇娇像团彻底泄了气的棉花糖,软绵绵地瘫在被子里,双颊浮着未褪的酡红,眼尾泛着水光,连指尖都透着股懒洋洋的酥软。 她仰头望着墙上的挂钟,时针正稳稳地指向二十三点,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原来两人竟这般折腾了许久。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蜷在被窝里轻轻舒了口气。 等到封云烬裹着浴巾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她才呢喃着开口:“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封云烬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肩头。 “都行……”她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尾音拖得老长,带着几分慵懒。 他低笑一声,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对着听筒简短吩咐几句。 不多时,门铃响起。 尤娇娇裹着封云烬的黑色睡袍晃到餐厅,宽大的睡袍下摆堪堪遮住大腿,袖口松松垮垮地垂到指尖。 她捧着温热的餐盘,看封云烬套上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吃完去休息。”他俯身替她理了理滑落的睡袍肩带,指尖在她锁骨处轻轻一触,“明天不用急着起床。” “那个……”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今天的设计方案,到底哪里有问题?我看原先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就想着添些创新的想法……” 封云烬挑眉看她,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你想在现有科技展厅里加入‘AI文物修复互动区’?” “是啊,”她放下餐盘,眼神认真起来,“现在的青少年对传统文化兴趣不大,用AI扫描让他们亲手‘修复’虚拟文物,既能学知识又有趣味性,我还设计了配套的AR寻宝游戏……” “想法不错,但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他转身从卧室里取出电脑,打开之后,划开项目进度表,“一期工程的电路系统已经按照原规划埋线,你新增的AI设备功率是现有线路负荷的三倍,重新改造至少延误三个月工期,预算要追加两千万。” 尤娇娇猛地抬头:“可我查过设备参数,新型节能芯片的功耗应该……” “理论值是没错,但展厅墙体用的是阻燃材料,散热效率比普通建筑低40%。”封云烬调出工程图纸,指尖划过墙面结构示意图,“上个月测试时,单台设备连续运行两小时就出现过热预警,你要是再加二十台互动终端……”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预警标识,指尖渐渐发凉。 是啊,她怎么就没考虑过这些..... 第 50章 新婚夜(50)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多得如同繁星,更何况这是科技行业领军人物亲自指点,自然要全神贯注。 于是她立刻抓住机会,抛出一连串问题,像海绵吸水般汲取知识。 大约一小时后,她察觉身旁的动静忽然消失,抬眼望去,只见封云烬睫毛低垂,脸色略显阴沉,便关切地开口:“怎么了?是不是口渴了?” “你刚才不是说没力气了吗?怎么一学习就这么来劲?” 被点破的尤娇娇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话。 下一秒,封云烬忽然伸手托住她的腰肢,将人轻轻抱到床上。 一室旖旎中,她连推拒的力气都被吻得消散,只能任由他带着自己坠入一片混沌的浪潮里,这一次,哪怕她一直哭着哀求,都没有什么用了,直到耗尽最后一丝气力,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醒来时,枕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挣扎着睁开眼,瞥见床头闹钟的瞬间猛地坐起——指针竟已指向正午! “天哪……” 她捂脸哀嚎一声,哆嗦着扶着床沿下床。 双腿酸软得几乎打颤,昨夜绞在某人腰上的姿势太过用力,此刻连走路都带着异样的酸痛。 扶着墙挪到客厅时,她一眼看见茶几上压着的纸条。 展开细读,上面是熟悉的字迹:“出差一周,看在你这么勤奋好学的份上,给你留了总部实习名额,记得报名。照顾好自己。” 她攥着纸条的手微微发颤,眼底泛起亮晶晶的光。 果然背靠大树好乘凉,昨夜那么辛苦的伺候金主大人果然没有白费....... 她顿时感觉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 下次,她还要好好伺候。 只不过收拾房间时,垃圾桶里几个用过的安全套让她猛地红了脸。 蹲在地上盯着那抹粉色包装,敢情这位封先生是把一周的份额都提前用了? 难不成她的身体真有这么大吸引力?? 简单的吃了饭之后,她就出门去了。 到了公司刚打开手机,她便下意识翻看翟夏兰的消息。 对话框还停留在昨天。 新消息栏空空如也。 咬了咬下唇,她又发了条消息:“夏兰,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不理我呀?” 等了十分钟没回音,索性拨了通电话过去,听筒里却只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转而拨通陆泽舟的号码。 对面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自你结婚那天她把我小妈推进泳池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估计是没脸见人,躲起来了吧。” “什么?!夏兰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尤娇娇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不信!她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我也不愿信,但监控画面清清楚楚。”陆泽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你要是找到她,让她给我回个消息吧。” 挂了电话,她立刻联系翟家父母。 好在老人语气平和,只说女儿回乡下老家散心了,让她别担心。 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已暗下来。 刚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封景忽然匆匆忙忙冲进办公室,领带歪在脖子上,眼里满是焦急:“娇娇,你什么时候悄悄报名总部实习了?” “怎么了?有问题吗?”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在我们部门不是干得挺好吗?”封景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是不是觉得我管得太严?还是有人给你穿小鞋了?” 她被逗得轻笑出声:“没有啦,就是想多学点东西。” “少来这套,”封景挑眉,忽然凑近了些,“依我看,你是想摆脱我吧?” 尤娇娇唇角轻扬,眼尾微挑:“你倒是聪明。” “我告诉你,”封景梗着脖子凑近,“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我哥拿掉你的实习名额,信不信?” 他本以为这话能唬住她,却见对方气定神闲地拨弄乌黑如瀑的长发,唇角笑意清浅如春日溪水:“那你尽管打。” “你……你就不怕?” “我相信封总处事公道。”她淡淡开口,指尖将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封景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眼底翻涌着不甘——若她真去了总部,以后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情急之下,他伸手拽住她的袖口,却在这一拉之间,瞥见她锁骨上方那抹淡红的吻痕。 他瞳孔骤缩,声音陡然拔高:“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尤娇娇指尖一颤,慌忙扯动衣领遮掩,语气里染上几分不耐:“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封景心口。 人人都知道他们办了婚礼,走到哪里,都说尤娇娇说他的妻子。 可只有他清楚,两人连结婚证都没领,她颈间的吻痕更像一把刀,剜得他喉间发苦。 喉结滚动两下,他哑着嗓子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她转身离开。 尤娇娇该不会是........ 不不不...... 尤娇娇向来洁身自好,并不会随意的和男人上床..... 那抹痕迹……或许只是被蚊子咬了吧?可凑近了看,那形状分明是片淡红的月牙,哪有蚊虫能叮出这般形状? 封景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只觉心口像是塞了团乱麻。 难道她真的有了新欢?这个念头如毒针般扎进脑海,他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终于在夜色里拨通了一串号码。 京城的夜永远灯火璀璨,酒吧包厢内更是霓虹流转。 尤兰娜踩着细高跟扭进房门时,一眼就看见窝在沙发里灌闷酒的封景。 往常她早就贴上去用胸口蹭他的肩膀,指尖也会不老实地滑向他腰腹,可今日却生生忍住,她得守规矩,若是被封云烬知道她勾三搭四,以后更不可能嫁给封云烬了..... “二少爷这是怎么了?”她蜷进沙发,刻意放软声音,“突然叫人家来喝酒,你哥要知道了会误会的。” 第51章新婚夜(51) 封景猛地放下酒瓶,喉结在昏暗灯光下滚动:“我问你,娇娇最近住哪儿?跟什么人来往?” “我哪知道啊,”尤兰娜指尖绞着裙摆,眼神闪烁,“我们早断了联系,她把我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兰娜,求你帮帮我……”封景痛苦地扯了扯领带,将两人决裂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倒了出来。 尤兰娜闻言猛地坐直,眼影下的睫毛抖得像振翅的蝴蝶:“你们分手了?你可是封家二少!她放着豪门少奶奶不当,想干什么呀?” “是我伤透了她的心……”封景埋进掌心的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纸,“我想挽回,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尤兰娜转了转眼珠,忽然凑近他耳边:“二少爷,我姐就是仗着几分姿色,以为全京城的豪门公子都等着她挑呢。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您何必苦追?过几天她就后悔了,然后屁颠屁颠的回来找你。” “真的?”封景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骗你做什么?”尤兰娜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唇角扬起,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腕,“像您这样家世好、模样俊的男人,她上哪儿找第二个?难不成还能勾住您哥?” 她忽然轻笑出声,“您哥的眼神可从来没在她身上停过,他喜欢的是我,尤娇娇哪里有机会?你说是不是?” 封景摩挲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缓缓点头:“你说得对。离开我,她哪还有这么好的日子过?” 见状,尤兰娜连忙倾身替他斟酒,低胸礼服勾勒出的曲线几乎要蹭到他手臂:“您尽管放心,按我说的做,保准不出三天就能把她哄回来。不过……” 她咬了咬唇,眼神突然变得楚楚可怜,“我帮了您这么大的忙,您能不能也帮我个小忙?” “你想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一直想去XHYSBK总部见识见识,”她指尖绞着卷发,“可我一个没学历的明星,连简历都投不进去……您能不能帮我通融通融?” “想进总部?”封景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你直接找我哥开口啊,他要是知道是你想去,说不定当场给你安排个‘首席暖床助理’的职位。” “二少爷就会拿我寻开心!”尤兰娜脸颊飞红,却在阴影里眯了眯眼,“我不想现在就欠他人情——您知道的,我和他身份悬殊。要是能先在总部站稳脚跟,以后就算嫁进封家,也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说我除了美貌一无所有,你说是不是?” 实际上她是想要天天都找机会接近封云烬。 封景沉吟片刻,觉得这事儿于他并无坏处:“好,成交。” 尤娇娇到总部报到第一天,一位西装笔挺的林秘书主动迎上来,说接下来会带她熟悉业务。 她连忙点头,唇角扬起乖巧的笑:“林老师,以后还请您多指教。” 林秘书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顿了顿——这姑娘生得明眸皓齿,眼角眉梢俱是风情,一看就是个勾人的料子。 真没想到,这样的花瓶竟能混进总部实习。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硬:“态度不错,但能不能留下全看实力。接下来一个月好好表现,这次只招两名实习生,最终只能留一个。” “我明白,会努力的。”尤娇娇攥紧手里的文件夹,指尖因用力泛起青白。 林秘书看了眼手表,嘀咕着“另一个实习生怎么还没来”,忽然勾唇一笑:“看来你运气不错,应该实习生,起步就落后你了。” 话未落音,走廊里传来皮鞋叩地的声响。 封景斜倚在门框上,目光掠过尤娇娇时骤然发烫,她今日穿了件素色衬衫,乌发用鲨鱼夹松松挽起,淡妆下更显肤如凝脂,红唇娇艳得像枝头刚熟的樱桃。 而那身材,更是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这是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光是看着照片就释放了好几次的女人了...... 他也幻想过和她结婚之后一定要无穷无尽的索取她的滋味,可是.... 谁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喉结滚动两下,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总部多的是钻石王老五,他怎能不担心? 好在有尤兰娜盯着,量她翻不出天去。 “林秘书,这是另一位实习生,”封景侧身让出通道,身后跟着个扭着腰肢的窈窕身影,“她叫尤兰娜。” 尤兰娜穿着紫色蕾丝包臀裙,裙摆短得几乎要露出臀线。 林秘书扫了眼她踩着细高跟的脚踝,心里顿时明白这哪儿是来实习的,分明是来钓金龟婿的。 他连手都懒得伸,敷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对了,”封景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哥最近在追她,你别为难人家。不然嘛……”他轻笑一声,“你懂的。” 林秘书猛地瞪大双眼,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二少爷,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谁跟你开玩笑?”封景挑眉,“之前二十多家媒体报道问哥给她送珍藏珠宝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林秘书 擦了擦额头冷汗,拿出了手机搜了一下,果然有这件事情,顿时吓尿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带她。” 封景又深深看了眼低头整理文件的尤娇娇,这才离开。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林秘书的注意力全放在尤兰娜身上,对尤娇娇几乎不闻不问。 茶水间里,员工们的八卦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二少爷为了塞这个尤兰娜进来,把斯坦福留学的高材生都挤掉了!” “就她?演过一部剧糊得连热搜都没上,能看懂财务报表吗?” “说不定和二少爷有一腿呢,你看她每天穿得那叫一个风骚。” “别胡说!二少爷都办过婚礼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封总前段时间在追她,这次她来总部,估计也是封总的意思。” “天呐,那她以后岂不是咱们老板娘?” “那咱们得提前抱大腿!” 第52章新婚夜(52) 一时之间,公司上上下下众人都对尤兰娜格外客气。有人早早备好了邀约,盼着与她共饮下午茶。 更有人热情至极,将家中珍藏的特产都搬到了办公室。 反观尤娇娇,因不受重视,直接被林秘书指派外出洽谈业务。 她倒也不在意,毕竟来总部本就是为了打磨自身,对此类差事反倒欣然接下。 抵达约定地点时,对方早已等候多时。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那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几缕银丝若隐若现,身着灰色夹克,举止间透着几分儒雅风度。 “您好,您是菱花项目的负责人张总吧?我是尤娇娇。”她主动开口。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怎么,XHYSBK集团总部就派你一个小姑娘来谈合作?” “没错。”尤娇娇应答干脆。 “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张总面露不满。 她不慌不忙地回怼:“公司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虽说只派了我一人,但我们的合作诚意十足。何况据我所知,这次项目可是贵公司主动寻求与我们合作的吧?” 张总瞬间收敛了嚣张气焰,本想给这年轻姑娘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语气软下来:“那风险方面……XHYSBK集团能不能帮我们分担一些?要是全让我们这种小公司承担,万一出点岔子,我们怕是要血本无归啊。” “这恐怕不行。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想搭上XHYSBK集团的快车,自然得承担相应风险——这世上本就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尤娇娇语气坚定。 张总皱眉摇头:“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高攀了,免得最后连底裤都赔进去。”说罢便起身欲走。尤娇娇并未阻拦——这项目本就不受公司重视,否则也不会交给她一个实习生来谈。毕竟,想和XHYSBK集团合作的公司多如牛毛。 她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张总却忽然回头:“尤小姐,能否麻烦你向贵公司转达我的诉求?我们可以再让一层利润。” “我会如实汇报。” “眼下天气闷热,不如我请你去游个泳?”张总上下打量着尤娇娇,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眼前女子容貌身段皆是上品,周身更似萦绕着一股勾人的气韵,叫他心痒难耐。 “不必了,我回公司还有事。要是公司有什么消息,我会联系你的。”她淡淡拒绝,转身欲走。 不料张总竟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好心请你,别这么不给面子。商场上讲究人情往来,把路走窄了可不好。” “放开!不然我喊人了!”尤娇娇厉声警告,抬手便要呼救。 张总恼羞成怒,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员工,就算闹起来,他也能把责任全推到对方头上。 然而巴掌未落,他的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钳制住,紧接着腹部遭重重一脚,整个人踉跄着摔在地上。 待他狼狈地抬起头,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将尤娇娇护进怀里。 他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封云烬。 此刻的封云烬身着黑色衬衫,紧实的肌肉撑得衣料笔挺,胸膛因怒意微微起伏,眼底翻涌着刺骨的寒意,平日远远瞧着便叫人喘不过气。 此刻被这眼神钉住,他只觉后颈发毛,裤裆一热,却仍强装镇定:“封、封总……您怎么来了?我哪知道您今天会亲自来谈业务啊……” “我要是不来,你就能随意欺负我的员工?”封云烬声音沉得像是淬了冰。 张总忙不迭摆手:“封总您听我解释!是这员工她、她勾引我!我看她能进你们总部,指不定就是靠身体上位的……您可一定要开除这种作风不正的心机女,不然以后坏了XHYSBK的名声……” 尤娇娇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她能进总部确实靠“身体”,闻言头垂得更低,乌黑长发如帘,遮住了发烫的面颊。 封云烬心疼地瞥向她,又冷冷扫向张总:“刚才发生什么,我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张总脸色瞬间惨白,捂着被踹的腹部往封云烬跟前蹭:“封总,我、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滚。”封云烬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最好祈祷今天能找到靠山,否则……”话未说完,威慑力已叫人脊背发凉。 张总连滚带爬逃走后,封云烬将尤娇娇轻轻护进怀里,带着她往外走。 尤娇娇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心跳忽然乱了节拍,一种异样的热意从耳根爬上脸颊。 从小到大,每当她被欺负,父母从不为她出头,反而总说:“你看看兰娜多乖巧懂事,怎么就欺负你不欺负她?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不懂事。” 可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有人为她撑腰。 上车时,她注意到封云烬的手始终紧紧攥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烫得她心口发颤。 “怎么样,是不是被恶心到了?”他侧过脸,声音里带着几分心疼。 她摇摇头:“我没事。” “这次怎么一个人来谈项目?林秘书没带你?” “他在带另一个实习生尤兰娜,没空。” “尤兰娜?”封云烬轻轻念出这个名字,眉峰微挑,“她怎么也来公司了?” “我还想问你呢。”她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指尖,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现在公司上下都传你在追她。你要是喜欢她……也没关系,我可以立马让位,不过.........这可是你提前毁约,那一个亿的违约金,你得帮我付了。” 话音未落,封云烬忽然低低笑出声,那笑声里裹着几分宠溺,眼角眉梢都染了暖意。 尤娇娇好奇的抬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难道........封云烬听说她会立马让位,心里很高兴?? 她扯了扯嘴角,莫名觉得有些难受。 她跟着封云烬一起回了东州夷湾。 第53章新婚夜(53) 和她想的一模一样,刚回去的瞬间就被熟悉的气息笼罩。 封云烬的体温隔着衬衫灼人,他将她按在柔软的床褥间,带着雪松气息的吻落得又急又密,即便耳尖已泛起薄红,仍不肯放过她锁骨处那点嫣红。 男人指尖缠绕着她微卷的发尾,低哑的喘息里混着克制的欲望,像头餍足却不肯松口的兽。 他从抽屉里拿出银色铝箔包装时,她吓坏了。 封云烬指间夹着避孕套的模样太过专注,喉结在汗湿的皮肤下滚动,倒是让人痴迷。 "出差前不是已经..."她的抗议被辗转的吻咬碎在唇齿间,尾音混着气音散成呜咽。 这一晚漫长如永夜。 尤娇娇被折腾得不行,他格外的凶,似乎是为了这几日的空虚。 当凌晨的时候,她终于在透支的边缘抓住他的手腕,嗓音沙哑得像揉皱的宣纸:"封云烬,我要碎了........." 男人埋在她肩颈的动作骤然僵住,抬头时眼底红丝未褪,却在看清她泛泪的眼角后轻轻笑了。 那笑里带着餍足后的松弛,指腹抹去她眼角湿痕时,指节上的薄茧擦过皮肤,烫得惊人。 次日醒来时床头竟有暖意。 尤娇娇睁眼便看见封云烬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眉骨锋利如刀裁,连睡着时都带着几分冷硬。 她忽然想起从前无数次醒来时的空床,而今天,他的手臂正沉沉压在她腰上,掌心还攥着她一片衣角。 尤娇娇突然想起昨夜男人抵着她额头低唤的"我爱你"。 那声音混着情欲的沙砾,却在她心间碾出细不可查的涟漪,居然让她........产生了心动。 她知道这不过是多巴胺作祟的幻觉,是他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后,才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封云烬和她在一起只不过是贪恋她的身体。 她逼迫自己不能沦陷,然后匆忙的起床洗漱。 下楼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封云烬喜欢尤兰娜的事情,顿时头都大了。 为什么........ 为什么封云烬喜欢尤兰娜??而她永远躺在这张汗湿的床单上,做一个暖床的工具人?? 从小到大,爸妈总把偏爱多分给尤兰娜一些。 家里亲戚送来什么稀罕物件,也是送给尤兰娜。 就连如今京城翻手为云的财阀掌权人封云烬,眼底也只有尤兰娜........ 她常想,或许自己生来就带着不被爱的胎记,像颗落在阴沟里的星子,永远够不着幸福的月亮。 她走神,没有注意脚下台阶,却在踩空的瞬间看见光与影在台阶上碎成金箔。 三阶楼梯的落差不算高,却让尾椎骨撞上大理石的刹那,疼得眼眶泛酸。 她扶着扶手爬起来时,听见楼上急促的脚步声撞在栏杆上。 封云烬连衬衫纽扣都没系完,领带松松垮在颈间,拖鞋底擦过台阶的声响里带着少见的慌乱。 "怎么摔了?"男人的指尖掠过他发顶,却在触到他后腰时骤然放轻,像怕碰碎一枚沾着露水的蝶翅。 尤娇娇仰头,撞见他瞳孔里未褪的惊惶,那双惯常沉着的眼睛,此刻正盛着未落的星子,碎成一池春水。 忽然就贪恋起这样的温柔..... "没事的。"她垂眼笑。 "是昨夜......腿软了?"封云烬说这句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愧疚,却在看见她耳尖骤红时,化作喉间闷笑。 尤娇娇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蒸笼,连耳垂都在发烫,正要开口反驳,却被男人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躺着。想吃什么?我做。" 说完封云烬转身走向洗漱间。 他的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后颈碎发被晨露洇得微卷,后背上还有一道抓痕。 那是尤娇娇昨晚,实在是承受不住,然后留下来的。 吃完饭,封云烬便要去公司,还提出顺路送她一起走。 她心里一惊,忙摆手拒绝:“算了吧,要是一起去,难免引人怀疑。” “公司有专属停车库,不对闲杂人开放,从那儿进出没人看得见。” 听他这么说,尤娇娇才点头答应,轻声道:“多谢封总。” “封总?”走在前面的封云烬忽然驻足,尤娇娇没留神,冷不防撞进他怀里。 男人顺势搂住她腰肢,转身时眼底盈着笑意。 不得不说,长相出众的人连背影都透着好看,笑起来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封总,你怎么突然停下?”她仰头看他,腰间的手掌传来灼人温度。 “都结婚了,别这么见外,叫我阿烬吧。” “阿烬”这两个字让她心头一动——和“阿景”发音竟有些相似。 想起封景,她忽然意识到这对兄弟果然血缘相通,眉眼间确实藏着几分相似。 尤其昨夜灯光朦胧,她被撞得头晕目眩时,恍惚间竟辨不清压在身上的男人,是谁....... “这不太好吧。” “在公司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封总,但是私底下我希望你这样叫我。” “真把我当做你的妻子了?”尤娇娇说这句话的时候,早就已经抱着被训斥一顿的心理了,而且她的眼神还小心翼翼的偷看了一眼。 “难道不是吗?不想当我妻子,你想当什么宠物?金丝雀?” “当宠物也挺好的,我要是当只猫,我就天天挠你!金丝雀好歹那笼子也是镶钻的。” “你现在已经挠我了,至于钻石.......”封云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把黑卡递了过去,“想买多少买多少。” “真的假的?你...... 你该不会是诈骗我吧?” 尤娇娇可不敢收。 “还没睡醒吧?” 封云烬把黑卡塞到了尤娇娇的手里,然后长腿一伸就直接上了车。 尤娇娇也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到了公司,很快平吕就传达了规定,要求公司的员工不许闲聊封云烬的八卦,要是被听见了,就直接辞退。 第54章新婚夜(54)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尤兰娜身上,眼底满是艳羡。 想来封总这般做法,定是不想让她卷入太多流言蜚语的漩涡。 平吕宣读完通知,再次返回总裁办公室,汇报道:“封总,事情已经办妥了,往后怕是没人再敢议论您和尤兰娜小姐的事。不过……您为何不直接开除尤兰娜?她的能力根本够不上XHYSBK集团的用人标准。” “你也知道她不够格?”封云烬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留着两个实习生做对比,尤娇娇不就能顺理成章留下了?” 平吕瞬间恍然大悟——对啊!若是招聘了其他的高级人才,到时候尤娇娇能力不达标却被破格留下,难免引人非议,对她今后的口碑也不好。 “封总考虑得真是周全。”平吕心底暗暗佩服,果然老板的布局,永远比旁人多看三步。 不过....... 封云烬对尤娇娇也太好了。 尤兰娜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工作时频频打听封云烬的行程。 林秘书想着这是封总上心的人,便没多隐瞒,简单提了句封云烬今晚要在公司加班。 她一听,眼底顿时泛起笑意,当即决定“加班”。 下班时分,她踩着高跟鞋直奔总裁专属电梯口,像只盼着投喂的雀儿般巴巴等着。 电梯门一开,看见封云烬的瞬间,她立刻堆起甜笑迎上去:“封总,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呀?” 谁知封云烬眼皮都没抬,长腿一迈径直掠过她。 她却不死心,拎着包小跑着跟上:“我知道有家餐厅超好吃,您肯定没去过!封总——封总等等我呀!” 那跌跌撞撞的模样,看得路过的平吕直皱眉。 “尤小姐,”平吕终于忍不住开口,“您别再缠着封总了,惹恼了他可没好处。” 尤兰娜眼眶一红,委委屈屈点头应下,可转身又追了上去。 这幕闹剧被不少员工瞧在眼里,议论声此起彼伏。 她攥着裙摆心虚地笑,扯着嗓子解释:“最近和封总闹别扭呢,他才故意不理我……大家别瞎猜啊,过两天就好啦!” 众人见状便不再多想,毕竟情侣间磕磕绊绊本就寻常,何况封云烬那毒舌性子,三言两语便能把人怼哭,平日里又冷着脸不好亲近,吵架似乎更是家常便饭。 尤兰娜蔫头耷脑回到工位,见尤娇娇还在低头干活,心里莫名烦躁。 瞥见对方正处理林秘书交代的任务,再瞧瞧自己空空如也的桌面,她猛地从柜子里抱来一摞文件,“砰”地摔在尤娇娇面前:“赶紧把这些做了。” 尤娇娇抬头扫了眼,冷笑一声:“凭什么?我欠你的?” “我今晚要陪封总泡温泉,没时间!” “你以为我就有时间吗?” 尤兰娜叉着腰,“你要是敢拒绝我,我就去告状,信不信让你实习期都过不了?” 尤娇娇指尖顿了顿,“封总今晚和你去泡温泉?” 她垂眸轻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抱歉,我没义务帮你干活,找别人吧,我又不欠你。”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尤兰娜跺脚离去。 没过多久,林秘书抱着文件走来,往她桌上一放:“娇娇,把这些处理了。” “这些不是尤兰娜的工作?”尤娇娇皱眉。 “让你做就做,我是你上司,交代的任务还能拒绝?”林秘书语气生硬。 尤娇娇攥紧笔尖,委屈得眼眶发烫,只能气鼓鼓地翻开文件。 这算什么事?分明是仗势欺人! 为什么她就没有靠山呢? 她也想要耀武扬威。 她咬着牙,今晚说什么也要找封云烬讨个公道! 偏偏这时,封云烬的消息弹了出来:【出来吃饭。】 她冷笑,指尖飞速打字:【您自个儿吃吧,我可没那福气。】 封云烬秒回:【怎么阴阳怪气的?怪我没去你的工位上接你?】 尤娇娇:【管管您的‘女人’吧,别让她太嚣张!】 封云烬:【什么女人?不就是你么?难不成你闯祸了?】 尤娇娇:【我算你哪门子的女人?】 封云烬:【有证,合法。】 看到这几个字,尤娇娇不禁噗嗤笑出声——有证又如何? 封云烬心里装的从来不是她。 罢了,何必跟个尤兰娜这种人较劲? 他们之间本就只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她也不需要封云烬的心........ 她扫了眼桌上那摞文件,忽然想起明日实习生要汇报工作内容,指尖轻轻敲了敲纸面,唇角扬起抹狡黠的弧度。 夜里回到东州夷湾的公寓,推开门只觉空荡荡的冷。 手机在包里震动,封云烬发来消息说今晚出差。 她瞥了眼屏幕,随手将手机甩在沙发上,连回复的力气都懒得费——什么出差,分明是陪尤兰娜泡温泉去了,偏要找这种蹩脚借口。 结婚证不过是张纸,她哪敢真去管他的私事? 他爱去哪去哪,她犯不着自作多情。 “靠男人不如靠自己。”尤娇娇咬开笔帽,在台灯下摊开文件,笔尖在报表上划出利落的弧线。 次日一早,她将几叠紧急文件推到尤兰娜面前:“今天晚上的时候,时间太紧急了,所以我只能先把这些处理了,剩下的我过几天再给你。” 尤兰娜盯着文件,忽然尖声笑起来,眼尾挑得老高:“姐姐,我真不懂你脑子在想什么。先是跟家里断绝关系,又跟封景分手,现在还有谁能帮你?你现在除了被我欺负,连还手的力气都没了吧?” 面对尤兰娜的尖酸挑衅,尤娇娇唇角微动,最终只淡淡扯出抹笑,转身便走,懒得浪费口舌。 转眼到了例会时间,封云烬因出差未能到场,便开了线上会议。 高管们依次汇报完工作后,轮到基层员工总结月度成果,实习生的汇报更是重中之重,堪称一场隐形考核。 尤娇娇站在投影仪前,脊背挺直,语气从容。 她条理清晰地阐述了入职以来对项目的理解与感悟,从市场调研到方案雏形,每个环节都融入了自己的思考。 台下的部门主管频频点头,就连线上参会的封云烬,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 “以上是我的工作总结,谢谢。” 她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便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接下来就轮到了尤兰娜。 第55章新婚夜(55) 尤兰娜踩着细高跟,扭着腰肢走上台——她特意穿了件紫色蕾丝包臀裙,本想在汇报时艳压尤娇娇一头,却在打开成果展示的瞬间,脸色骤变。 屏幕上跳出的,竟是她在夜场烂醉如泥的照片:发丝凌乱地挂在脸上,衣襟半敞着歪靠在陌生男人肩头,那些男人摸她的大腿,她都笑嘻嘻的,活脱脱就像是个陪睡的小姐。 更刺眼的是几张堕胎孕检单赫然排在后面。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偷偷摸出手机拍照,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尤兰娜指尖发抖,猛地扑向投影仪开关,却因慌乱连按错几个键,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反而在大屏上晃得更清楚了。 “尤娇娇!”她咬牙切齿地转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你敢阴我?!” 尤娇娇抱臂站在角落,唇角勾着抹淡笑:“姐姐不是让我帮忙做汇报吗?怎么,现在又怪我了?这些可都是你的实战成果,我不过原样放出来而已。” 尤兰娜猛地看向线上会议的屏幕,却发现封云烬的头像早已变成灰色。 他什么时候下线的? 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滑。 完了完了........这下封云烬肯定更加讨厌她了!! 她距离嫁入封家,更远一步了。 “我、我没有……”她转身想向众人辩解,却迎上林秘书皱眉的脸。 “尤兰娜,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尤兰娜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向尤娇娇,“她故意把我的文件换成这种东西,想毁了我!” “哦?”尤娇娇捂着嘴笑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是不小心把文件搞错了,真不好意思呢。”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尤兰娜只觉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让尤娇娇代做汇报,竟会栽在这个坑里。 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再也撑不住,抓起包夺门而出。 会议室里的闹剧很快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全公司,茶水间、走廊里,到处都是压低的议论声。 “没想到尤兰娜私下这么乱啊?” “就这还想攀附封总?咱们封总眼光多高啊,这些年连绯闻都没传过,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种人?” “可不是嘛,看封总今天线上会议时连句话都没说,肯定是彻底嫌弃了。” 众人交头接耳时,尤兰娜正趴在工位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往她掉眼泪,总有人凑上来递纸巾说软话,可今天路过的人要么绕道走,要么低头偷笑——毕竟从前看她仗着“封总追求的心上人”的身份耀武扬威,不知多少人憋了一肚子气,如今终于逮着机会看她笑话。 她哭到太阳穴突突直跳,忽然抓起包冲出公司——这地方她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坐在路边花坛上,她颤抖着拨通母亲的电话,刚开口喊了声“妈”,就又呜咽起来。 和他:想的一样,她爸妈都恨死尤娇娇了。 “那个小贱人!” “真该趁她小时候就掐死她,省得现在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真的是怪我心软啊,居然留了她一条狗命...... ” “妈,我该怎么办……” “先回来!”母亲厉声道,“咱们一家人合计合计,绝不能让那丫头骑到咱们头上!” * 另一边,尤娇娇正哼着歌往餐厅走,今天简直是大快人心啊........ 她得好好吃一顿。 这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 屏幕上跳出封云烬的来电号码。 她指尖一顿,挑眉轻笑。 不用猜都知道,封云烬。肯定是想要来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尤兰娜。 她才懒得解释,毕竟........万一她说自己就是故意的,封云烬肯定要大发雷霆,这样一来,她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故意没接,将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 夕阳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她脸上,她哼着小曲,点了一份鹅肝。 吃过晚饭,尤娇娇回到东州夷湾——她暂时没租房,这里虽是封云烬的住处,却成了她唯一的落脚地。 刚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工作,墙上的挂钟敲了九下。 忽然,玄关处传来密码锁的“滴滴”声。她握着鼠标的手猛地收紧,眼睛直勾勾盯着房门——封云烬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出差吗? 难不成真为了尤兰娜的事,连夜坐飞机回来兴师问罪? 心跳陡然加快,她站起身想迎上去解释,却在瞥见楼梯拐角时猛地刹住脚步,从门外走进来的不是封云烬,而是封安易。 “咕咚”一声,她喉结滚动,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 这里是封云烬的私人住所,封安易作为父亲,偶尔来再正常不过,可偏偏让她撞上了! 要是被发现她住在这里…… 她怎么解释........ 来不及细想,她猫着腰冲进卧室,刚把门合上,就听见封安易的脚步声踏上楼梯。 “云烬?是你吗?”他的声音带着疑惑,“不是说今晚出差?怎么在家??” 尤娇娇背靠门板,大气都不敢喘。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跳也非常快。 要是被他推开这扇门,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是来借宿的?可谁会信“实习生借宿总裁家”这种鬼话? “云烬?”封安易最终还是敲门了,“开门啊。” 但是,连着敲了几下,都没有什么反应,他不由得好奇,“云烬,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尤娇娇捂着嘴,身子抖的厉害,怎么办怎么办....... 她掏出了手机想要给封云烬打电话,但是这才发现封云烬已经提前给她发过消息,告诉她今晚他爸要来,但是她并没有看。 第56章新婚夜(56) 完了完了! 尤娇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尤其是门外的封安易显然已察觉异样,甚至开始拍门质问:"你不是封云烬对不对?到底是谁?赶紧给我滚出来!" 她急得团团转,慌忙给封云烬发消息。 封安易此刻已笃定屋里不是儿子。 若真是云烬,断不会躲着自己不出来,何况他记得儿子今早说要出差。 这栋公寓安保森严,进门需密码锁层层验证,竟有人能潜入,想到此处他不禁皱眉,掏出手机正要报警,封云烬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 "云烬,你家进贼了!"他接起电话便急忙说:"那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赶紧报警!再让人查查丢没丢东西!" "爸,那人不是贼。" "不是贼是谁?" "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这三个字如惊雷炸在封安易耳边。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平日只知埋头工作、对异性冷淡疏离的大儿子,竟突然有了女友?! 而且还把人家姑娘带回来一起住了........ 顿时,内心涌起股复杂的欣慰,他忽然想起小儿子封景曾调侃:"以后传宗接代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大哥那清心寡欲的样子,指不定哪方面不行呢。" 他从前也跟着操心过封云烬的终身大事,如今看来简直是瞎操心。 “是你女朋友啊!”封安易语气瞬间缓和,“那你早说啊,让她出来见个面嘛,躲着算怎么回事?” “她脸皮薄,害羞。爸你拿了文件赶紧走吧。” “你这孩子……谈的哪家姑娘?跟爸说说,要是合适,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下次有机会带回来给你们看。” “那就这么定了!下周带她回家吃饭,让我们见见!” “我可没答应下周——” “就这么定了!” 封安易向来严肃的脸上难得添了几分笑意,转头对着紧闭的房门温声说:“姑娘别怕,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去书房取了文件,哼着小曲儿走了。 房间里的尤娇娇总算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的妈呀,差点露馅! 她心里清楚,要是封家人知道她刚和封景分手,转眼就和封云烬同居,非炸了锅不可! 另一边,封安易喜气洋洋地回家,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了妻子辛叶芳。 “云烬有女朋友了?”辛叶芳眼睛一亮,“哪家姑娘?长得什么样?” 两人正聊着,封景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正巧听见这话,懒洋洋开口:“你们现在才知道啊?我早知道了。” 辛叶芳惊得瞪大眼:“你知道?怎么不早说!那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想知道啊?”封景挑眉一笑,手指搓了搓,“这个月零花钱多给点,我就告诉你。” 辛叶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就这点出息。" 嘴上嫌弃,还是点了点头,"多给100万,再多没有了。" 封景暗自满意,这点钱足够换辆新车了。 "是尤娇娇的妹妹,尤兰娜。"他故意拖长声音,"之前哥为了追她,送了好多珍藏珠宝呢。" 话音刚落,封安易和辛叶芳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继而染上厌恶。 封景见状眨了眨眼:"爸妈,你们这什么表情?" "怎么能找尤家的女儿?"辛叶芳满脸嫌弃,"你看那尤娇娇是什么德行?都跟你办了婚礼,就为点小事说分就分!我和你爸到现在都不敢跟人提这事,每次有人问''二儿媳怎么不见了'',我都臊得慌!" "妈,娇娇人很好。"封景低声辩解,"是我伤了她的心......感情这事本来就你情我愿,我哥想要找什么样都女人,就让他找呗......" "什么你情我愿!"辛叶芳越说越激动,眉头拧成一团,"你哥可是封家未来的掌权人,妻子必须慎选!要是尤兰娜,我绝对不同意!" 她转头吩咐封安易,"你现在就给云烬打电话,让他立刻跟那丫头分手!" 封安易叹着气,拿着手机去了花园。 封景望着父母的背影,心里一阵发闷,鬼使神差又点开尤娇娇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穿着吊带裙,修长双腿裹着黑丝,慵懒地蜷在沙发上——这是上次带她参加宴会时特意准备的礼服,平时她根本不愿穿得这么性感。 想起自己曾偷偷买过无数情趣内衣,却至今没机会看她穿上。 他喉结滚动,握着手机又钻进厕所。 很快,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喘息声,混着低哑的呢喃:"娇娇......我好想你......" 男人一旦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就容易对这种亲密感产生执念。 封景自从和陈君雅分开后,一直为了尤娇娇守身如玉,整整一个月没碰过其他女人。 午夜梦回时,他总会想起那飞上云端的感觉。 越是克制,心底的渴望就越像野草疯长。 用手解决终究是隔靴搔痒,身体长期得不到满足,他开始整夜失眠,清晨去公司时眼皮沉重得几乎粘在一起,连领带都系得歪歪扭扭。 刚推开办公室门,尤兰娜就哭哭啼啼地冲了进来,睫毛上的泪珠颤巍巍地往下掉。 他下意识皱眉:"又怎么了?" 尤兰娜抽抽搭搭地往他怀里钻,他慌忙后退半步,手肘抵在办公桌沿上,语气里带着不耐:"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语气稍软了些:“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爸妈不同意你和我哥在一起,所以你伤心了?” 尤兰娜猛地抬起头,泪珠还挂在腮边,眼底却闪过一丝错愕。 她原本打算和封景哭诉尤娇娇陷害她,导致她在总部丢人的事情,再借此机会勾搭封景,毕竟.......封云烬知道了她那些不堪的过去,可能根本不会要她了....... 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触到了另一个秘密...... 第57章新婚夜(57) “你爸妈知道我和你哥的事了?”尤兰娜抬眼,睫毛上的泪珠将落未落。 “是啊,我哥都跟爸妈承认了,还说下周带你回家吃饭。” 封景扯了扯领带。 尤兰娜瞬间愣住,大脑嗡的一声空白。 原来封云烬心里是有她的,竟愿意带她见家长。 难怪这段时间他对自己态度冷淡,原来是在应付父母那边! 想到这儿,她指尖微微发颤,胸腔里翻涌着狂喜:就算他知道自己曾经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居然还不嫌弃? 不行,必须抓住机会讨好封家二老。 她吸了吸鼻子,作出可怜巴巴的模样:“二少爷,为什么伯父伯母不喜欢我?” “还不是因为我和尤娇娇的事情.......”封景皱眉,“他们觉得尤家姑娘……不太靠谱。” 这话如同一把火点燃了尤兰娜的怨气。 她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几乎要将尤娇娇的名字咬碎——上次就是尤娇娇,导致她出车祸,害自己被牵连出丑,足足打了一个月美容针才恢复,现在又因为尤娇娇和封景分手,连累封家对她的印象极差! 她越想越恨。 但她面上仍装出楚楚可怜又梨花带泪的模样,“二少爷,我和姐姐不一样的。要是能嫁给你哥哥,我必定死心塌地,绝不敢耍半点脾气。你就帮帮我吧……” “我看你不如先帮我追回尤娇娇。”封景揉了揉眉心,“她若肯回头,或许还有转机。” 尤兰娜咬了咬下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恨不得尤娇娇这辈子嫁不出去,可是为了能够嫁给封云烬,又不得不压下怨气。 反正.......她成为了财阀掌权人的妻子区区一个尤娇娇,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二少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她挤出个甜美的笑,踩着高跟鞋扭着腰离开,发丝间的香奈儿五号香水味格外浓重。 当晚尤家老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在客厅里商量对策。 父亲尤文成捻着佛珠开口:“娇娇心软,不如咱们好好劝劝她,说不定肯跟封景复合呢?” “爸,你也太天真了。”尤桓抱着胳膊翻白眼,“她那脾气倔得像头牛,况且现在还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你觉得她会听我们的吗?” “要我说,不如把那件事告诉她。”焦霞文突然开口,“反正也没必要瞒着了。” 话音刚落,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尤文成皱紧了眉头,显然是有点害怕了。 ......... 因为尤兰娜的那些丑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一连几天都没敢来上班,林秘书只好带着尤娇娇去出差。 难得从繁琐的事务中抽离,尤娇娇跟着团队参观了多个高新科技产业园,见到了不少新奇玩意。 在一台掌心大小的机器人面前,她蹲下身子打招呼:"嗨,你好呀。" "可算等到你了。"机器人转动着圆溜溜的摄像头,声音里带着傲娇,"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屏幕上随即跳出一个鼓腮帮子的表情。 尤娇娇被逗笑了,伸手戳了戳它的"脸颊"。机器人立刻"抗议":"别戳啦!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看着这副傲娇模样,她忽然想起封云烬冷着脸说"笨蛋"时的样子,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你们公司技术人员是不是照着你的模板做的机器人?这性格还挺像你的。】 很快收到回复: 封云烬:【你也在C港?】 尤娇娇:【对啊,我出差了。】 封云烬:【巧了,我也在。今晚来我酒店。】 "......" 尤娇娇盯着屏幕无语凝噎,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就不发这条消息!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参观完几个高新科技基地后,林秘书便向尤娇娇介绍起具体项目。 “您看这个‘云端智能协作平台’,采用了分布式存储与区块链技术融合方案,目前已完成第三阶段压力测试,能支撑百万级并发任务调度。” 他指着平板上的三维建模图,“这边是正在研发的‘量子传感监测系统’,微型传感器阵列可植入桥梁结构,通过量子纠缠效应实时捕捉0.01毫米级形变,比传统监测技术精度提升三个数量级。” 尤娇娇听得认真,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着专业术语:“边缘计算节点部署” “异构算力调度模型” “生物仿生机械臂驱动算法” …… 之后,林秘书又调出一份策划案:“这个‘智慧城市神经元网络’项目,计划在主城区部署20万个智能终端,构建覆盖交通、能源、安防的立体感知网络,一期试点工程预计Q4启动,你有空的时候好好看看。” “是...... ” 暮色渐沉时,一天的行程终于结束。 林秘书安排好住宿:“酒店就在研发中心对面,28层有全景落地窗,能看到C港的夜景。” 尤娇娇点头,去办理了入住,忙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痛,冲了个热水澡便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智能投影灯发呆。 光斑正模拟着量子跃迁轨迹,忽明忽暗间,竟渐渐模糊成封云烬的眉眼。 “叮”——手机震动打断思绪。 她抓起一看,锁屏上跳出封云烬的消息:【房号1808,门禁密码0427。】 指尖悬在键盘上犹豫片刻,最终回复:【我睡了。】 刚点发送,床头的智能音箱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撒谎。” 尤娇娇惊得坐起,只见窗帘自动拉开,对面酒店18层的落地窗前,封云烬正倚着栏杆抽烟,指间火星明灭,隔着百米距离遥遥望来。 她猛地瞪大双眼,喉结滚动着咽下口水。 怎么忘了这是XHYSBK集团在C港的专属酒店? 整栋大楼都嵌着集团自主研发的智能监控系统。 想躲是躲不过去了。 她咬着牙套上睡袍,出门的时候,智能音箱又传来封云烬的声音:“顺便买个套。” 她挠挠头。 “买套买套,给你买副棺材板行不行!" 嘴上抱怨,但还是乖乖去买了,毕竟不戴,怀孕的是她。 她和封云烬只是契约结婚,可不能怀上了..... 第58章新婚夜(58) 尤娇娇叩开门,一只脚刚跨过门槛,整个人便被拦腰抱起。 男人迫不及待地让她的双腿缠上自己的腰,按着她的脑袋便吻了下来。 果然是个贪恋她身子的登徒子。 一夜缠绵后,次日醒来时房间依旧昏暗。 窗帘未拉,她伸手摸向身侧,早已空空如也。 封云烬每次都是这样,吃干抹净后提起裤子就走。 想到这儿,她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只能忍着气穿上衣裳,起身去拉窗帘。 刚掀开窗帘,便看见上面清晰的掌印,昨夜她被男人按在窗边索取,虽说那时能看见窗外璀璨的夜景,可此刻回想起来,仍是气愤。 她匆匆往浴室走,却撞见封云烬竟还在。 他裹着条白色浴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结实的腹肌,棱角分明。男人歪着头刷牙,眼神深邃,五官俊朗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人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得要命。 她慌忙低下头,正要拿牙刷,却发现封云烬竟已提前帮她挤好了牙膏。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异样。 这人,倒也挺细心的........ 只是不知,他这份温柔究竟是身体餍足后的奖赏,还是真心使然? 罢了,她懒得琢磨这些弯弯绕绕,与其费心思猜男人的心思,不如多想想工作上的项目。 刷完牙走出浴室时,封云烬已换上西装。 黑色衬衫裹着结实的肩背,长腿笔直修长,周身萦绕着成熟男人的冷冽气场。 人人都说封云烬不好相与,如高岭之花般遥不可及。 可昨夜他抵在她耳边低喘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尤娇娇忍不住想,世人果然肤浅,只看得见表象。 封云烬抬眼扫来,眸色沉沉:“看傻了?建议你把我照片设成屏保,省得总盯着我看。” “那可不行,怕我手机电量撑不住——毕竟您这自恋程度太耗电了。” “耗电就对了,高颜值本就不是低配设备能承载的。” “您说得对,我手机配不上您。不如我找几个帅气男明星……” 话音未落,封云烬脸色陡然一沉:“比如?” 尤娇娇心里咯噔一跳,瞧他眼神就知道,但凡她敢说出一个名字,那男明星怕是要遭封杀。 她忙咽了咽口水,赔着笑打哈哈:“骗你的!您现在可是我‘老公’,我当然要设您的照片。不过我手机还没您照片,要不晚上您……脱光光让我拍几张?” “用裸照当屏保?” “不然呢?难不成封总害羞了?怕被人看见?” “怕被人看见?不,我是怕你每天打开手机看到我,会偷偷爱上我。” “呵,你这是在做梦。我告诉你,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男人眼底的光骤然暗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没再接话,只是侧身凝视着尤娇娇,眸子里翻涌着太多复杂情绪——有自嘲,有隐忍,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痛楚,深潭似的让人瞧不穿、猜不透。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封云烬瞥了眼时间,淡声道:“我有会议,今天别跟林秘书去研发基地了,跟我一起。” “可我和林秘书的行程还没安排完……” “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尤娇娇哪敢忤逆大老板,只能抿着嘴点点头。 两人一同出席活动,在场商业大佬见了封云烬皆客气有加,点头哈腰地攀谈项目。 尤娇娇在旁认真听着,虽有些跟不上思路,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前瞻性与部署能力,当真是强悍。 谈完项目,封云烬便要离场,众人忙不迭送到门口。 尤娇娇故意走得慢,始终与他保持距离,生怕引人怀疑。 谁知封云烬走到车门旁,发现她没跟上,猛地回头看过来。 她心下一慌,忙假装看别处风景。 难不成还要她跟老板同车?哪有小员工坐大老板专车的道理? 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肯定会怀疑的...... 封云烬皱眉,语气不耐:“尤娇娇!过来!”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齐刷刷扫向她,她只觉浑身神经都绷紧了...... 封云烬这是发什么神经啊。 她僵在原地没敢动,封云烬却径直朝她走来,长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腕。 她慌忙回神,干笑着磕巴道:“封、封总!真没想到您竟让我这小员工坐您的车,简直受宠若惊!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我这辈子一定誓死追随!” 念完这句浮夸的彩虹屁,她才慌忙钻进车里。 众人原本瞧出几分猫腻,却被尤娇娇这通“表忠心”搅得迷糊了——封云烬究竟是体恤下属,还是真跟这小员工有什么隐秘?不过他们哪敢多嘴议论,毕竟封云烬的身份容不得人瞎八卦。 车门关上的瞬间,尤娇娇猛地拍着胸口压低声音:“你差点害死我!” “怕什么?跟我同车很丢人?” “不是说好了隐婚一年吗?万一离婚之后,所有人肯定都要说我是被你抛弃的……” 她嘟囔着,目光不自觉落在男人笔挺的西装上——以封云烬的身份,向来只有他甩人的份,哪有别人提分手的道理? 这话倒叫封云烬来了兴致,他挑眉凑近,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可以选择续约。” “续约?”尤娇娇瞪圆眼睛,昨夜男人压着她索取时的疯狂模样突然闪过脑海,她后颈一凉,慌忙摆手,“还是算了!不续不续....... 一年挺好的。” 一年赚一个亿和几年赚一个亿,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封云烬闻言骤然沉默,指尖缓缓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他垂眸盯着窗外飞速后移的街景,喉结微动却终究没再开口。 尤娇娇缩在座位里不敢出声,只觉得身旁的男人像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明明什么都没说,却让她莫名心慌。 她突然体会到了别人说封云烬不好相处。 果然不好相处。 情绪阴晴不定。 下次,她还是不敢调侃他了....... 第59章新婚夜(59) 出差数日归来,尤娇娇将沿途所学悉心梳理,一回到京城便一头扎进资料堆里。 她通宵达旦地整合思路、打磨报告,赶在限期前完成了林秘书交代的任务。 当林秘书看见那份逻辑清晰、数据详实的汇报,瞳孔骤然一亮,竟捧着文件直奔尤娇娇的工位,指尖反复摩挲着纸页赞叹:"领悟力真是拔尖!才在总部待了几天,这专业度都快赶上资深工程师了。" 尤娇娇耳尖发烫,指尖蜷起轻轻挠了挠发顶:"林秘您谬赞了,全靠您之前点拨的思路通透。" 话音未落,她就想起了自己这几天,一边和封云烬做,一边请教问题。 甚至有几次封云烬还故意吊着她,不让她得偿所愿,让她身体和心理,都格外的煎熬。 不过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反正封云烬,和她只是一年的夫妻,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踩着他往上爬。 林秘书的指尖叩了叩桌面,将她飘远的思绪拽回现实:"以你现在的能力,实习转正十拿九稳,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 " "听说尤兰娜是你妹妹?最近她和封总走得挺近?" 尤娇娇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回答。 林秘书索性拉过转椅坐下,指尖抵着眉心叹气:"我不是要八卦——你转正的事全在封总一念之间。要是他和你妹妹......" 后面的话,就算林秘书不说,尤娇娇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她也不太清楚封云烬对尤兰娜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如亲自问问?? 她掏出手机给封云烬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才按下发送键:【你大概也知道我妹妹的过去吧,你还要追她吗?】 封云烬消息回复得很快:【我之前为什么追她,你不清楚吗?】 尤娇娇盯着屏幕撇了撇嘴,【大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封云烬:【尤娇娇,我就想问你,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 她看着这句话拧起眉头,封云烬到底做了什么? 脑海里闪过这几天出差的片段——白天他是不苟言笑的上司,在会议室里眼神犀利地指出报告漏洞,晚上却像换了个人,指尖缠着她的发丝低声喘气,两人十指紧扣,亲密就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 一盒避孕套早已用完,最后几晚甚至直接没用。 是挺明显的........ 至少他说真的喜欢她的身体。 尤娇娇自嘲地摇头,将手机塞进包里。 职场上的男人总是擅长说模棱两可的话,就像在分公司时,她问行政部长文件要打几份,对方只回了个“好”字,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不识字了。 封云烬对尤兰娜究竟什么感情,他不愿说就罢了。 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这样想着,她重新伏在办公桌上,继续工作。 直到窗外暮色四合,才发现已是下班时间。 同事们陆续离开,她又多留了一小时,并非想“卷”,只是想把最后一组数据核对清楚。 走出大厦时,夜风带着凉意扑在脸上。 她裹紧外套往地铁站走,冷不丁在旋转门前撞上尤兰娜。 对方穿着香奈儿新款套装,红色高跟鞋敲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像踩在她的神经上。 尤娇娇装作没看见,低头想绕开,却被对方拦住去路。 “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她淡淡开口。 尤兰娜冷笑一声,涂着珊瑚色甲油的手指戳向她肩膀:“你才是狗!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要是说话再对我不客气,小心我直接动手。” 尤娇娇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忍我?难道我就没有忍你吗?” “你忍我什么了?因为你,我现在都不敢来公司了,也因为你,封总爸妈都不喜欢我了........ ” “如果你是为了这些事情来的,那我实在是没空,你要是实在不行,你去警察局报警抓我吧” "这些账我现在懒得跟你算,"尤兰娜涂着晶亮甲油的手指卷着波浪卷发,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几分得意,"爸妈让我给你带句话,必须和封景复合,听清楚了吗?" "凭什么?我们早断干净了。他早不是我爸,你们没资格命令我。" "就知道你会嘴硬。想知道你亲妈在哪吗?最好按我们说的做。"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尤娇娇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之前她偷偷做过亲子鉴定,报告上清清楚楚写着尤文成、焦霞文是她生物学父母。 现在有冒出来一个亲妈...... "想知道真相?自己去问爸妈。” 尤娇娇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记忆里尤文成永远板着脸,焦霞文总说"姐姐要让着妹妹",可明明都是女儿,为何尤兰娜能穿最新的公主裙,她却只能捡表姐的旧衣服? 为何她考第一时家里冷清得像冰窖,尤兰娜逃学却能换来父母哄劝? 这些年想不通的刺,此刻突然在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必须要搞清楚.... 她机械地摸出车钥匙,开车去了尤家。 尤家别墅的路灯亮得刺目,尤文成竟早早等在门口,满脸堆笑地伸手要抱她:"娇娇可算回来了,爸想你想得直犯心口疼......" "别碰我!"尤娇娇侧身避开,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少在这演慈父!尤兰娜说的亲妈是怎么回事?" 尤文成的笑僵在脸上,喉结滚动着往后退半步。 "娇娇啊,"焦霞文擦着手从屋里出来,声音里带着不自然的颤抖,"先吃饭,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没什么好慢慢说的!"尤娇娇往前一步,情绪有些激动,"告诉我,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娇娇......”尤文成似乎说还有点犹豫,但是焦霞文也懒得装下去了,坦然地说;“你是你爸亲生的,但不是我亲生的!” “那为什么我们俩的亲子鉴定上显示我们两个有血缘关系?” 一听这句话,焦霞文的脸色大变,“贱蹄子哦,你居然还偷偷去做亲子鉴定?” 第60章新婚夜(60) “你们这样对我,叫我怎么能不怀疑?” 焦霞文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讥讽, “想知道真相?那就乖乖按我们说的做——和封景复合!” 尤桓这时跨步上前,眉头拧成一团,满脸不耐:“娇娇,封景可是二风家的二少爷,跟他在一起你不吃亏的。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闹分手,既然想分,当初何必办婚礼?” 他的声音里带着质问,像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尤娇娇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喉咙里滚出压抑的怒音:“我和他早就想断干净了!是你们扣下那一个亿的彩礼,一分都没给我!我才没有分的。” “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提分?难道是有人替你还了彩礼钱吗?” 这话像一根刺扎进心口。 尤娇娇咬着牙,没有解释。 她只冷冷扯动嘴角:“少管我。就算你们现在不说,我自己也能查清楚。” “你以为这件事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泄露?”焦霞文忽然逼近,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因为所有人都在帮我们瞒着你!你好好想想,你亲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来找过你?” 尤娇娇猛地一震,指尖渐渐发冷。 原来自己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连探寻真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她忽然笑起来,笑容里满是苦涩与绝望,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好,我答应——和封景复合。” 先假意妥协吧。 尤兰娜立刻喜上眉梢,眼里闪过一丝算计:“那你赶紧给封景打电话说这事,一会儿再去封家登门道歉!” “你们......” “想知道真相,就老老实实按我们说的做。” 尤娇娇咬了咬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现在确实没有退路——那个困扰多年的疑问像根刺扎在心里:亲子鉴定上为什么写着焦霞文是生母,她有两个亲妈吗??还有她的亲妈.......去了哪里。 “好。”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掏出手机时,屏幕映出她发白的脸。 通讯录里“封景”的名字被她反复划过,最后闭着眼按下通话键。 “娇娇?你居然主动找我!”封景的声音带着意料之外的惊喜,像突然被点亮的烛火,“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我们复合吧。”她打断对方,每个字都像含着冰,“之前是我任性。” “真的?当然好!我现在就开车去接你!”封景的声音激动得发抖,背景里传来钥匙碰撞的哗啦声,“先去吃你最爱的日料,再去挑礼物好不好?上次你说喜欢的那条项链……”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封家登门道歉,当面和伯父伯母解释。” “好好好,那我等着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爸妈对你的态度好一点!” “嗯。” 挂断电话,尤娇娇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现在满意了?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焦霞文慢条斯理地转着戒指,铂金戒圈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等兰娜嫁给封总之后,自然会告诉你。” “你们答应过的!”尤娇娇猛地冲上去,抓住了焦霞文的衣领,“一次又一次骗我,到底还要玩什么花样?” “闭嘴!”尤文成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晃出边缘,“是你求我们告诉你真相,求人的态度呢?信不信我们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女人?” 他的声音像重锤砸在墙上,惊得窗台上的灰雀扑棱着飞走。 尤娇娇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凉的桌角。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雨点砸在玻璃上。 她不懂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自己,可尤家这群人从来只懂利益权衡,跟他们根本讲不通道理。 眼下只能先忍着,等找到机会再说。 她转身跌跌撞撞冲进雨里,一刻也不想多留。 尤家人连把伞都不愿给她,她也不屑开口求。雨水很快浸透衣衫,贴在皮肤上像层冰冷的枷锁。 坐上车时,她仍失魂落魄地发着呆,水珠顺着发梢不断往下滴,在座椅上洇出深色的痕。 车窗外,阴郁的天色与大雾纠缠在一起,模糊了前方的路,正如她此刻混沌的未来。 不知该往何处去,也不知何时能挣脱这团迷雾。 与此同时,金碧辉煌的封家老宅里,封景正激动得团团转,迫不及待地把复合的消息告诉父母。 “等会儿娇娇来了,你们可别再说伤人的话!” 辛叶芳听说是尤娇娇主动求和,脸色瞬间沉下来:“我就知道她舍不得富贵日子。之前吵着要分开,现在还不是乖乖回来?” “是我做错事伤了她的心,”封景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认真,“以后我肯定好好对她。” 封安易揉了揉眉心,语气里透着几分疲惫:“他们婚礼都办了,上流社会谁不知道这事?现在和好也好,省得我们还要解释分手的原因,省点麻烦。” 封景立刻吩咐厨子准备尤娇娇爱吃的菜,之后又迫不及待的把这件好事情告诉了封云烬。 “哥,你今晚回来吃饭不?我和娇娇和好了!我特意让人空运了紫色帝王蟹,那可是国外进口的稀罕货,正好招待她!你要是回来,就可以跟着我们大饱口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封云烬沉沉的声音:“什么?她怎么会跟你和好?” 封景愣了愣,笑容淡了些:“哥,你不该替我高兴吗?” “当然高兴。只是奇怪,她之前不是铁了心要分手?” “到底谈了两年,她对我总归有些感情的。”封景摸了摸鼻尖,声音里带着点自得,“行了哥,赶紧回来吧!” “好,我马上回。”封云烬的语速很快,像是急着挂断电话。 雨势愈发凶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封家老宅的雕花玻璃上,宛如无数细小的拳头在敲打。 此时,坐在车上的尤娇娇,手机响个不停,但是她没有什么心情接电话。 当她的车抵达封家的时候,封云烬也正好赶回来了。 她一下车,就被封云烬堵住了。 第61章新婚夜(61) 尤娇娇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发丝不停滴着水,素面朝天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透着股楚楚可怜的脆弱感,像被雨打湿的雏鸟般令人心疼。 封云烬原本想质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她眼底的疲惫时,突然哽住了。 他快步上前,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头,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得像是掺了沙砾:“为什么突然要和封景复合?” “这不关你的事。”尤娇娇别过脸去。 “怎么不关?你现在是我妻子!”封云烬的语气骤然冷下来,“难不成你想脚踏两条船?” 尤娇娇一愣,她怎么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是法律上的丈夫。 可是这场婚姻,就是一场交易啊。 当初要是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说什么也不会和封云烬结婚。 “如果你觉得被绿了,”她抬眼直视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我们可以尽快办离婚。那一个亿,我让封景还给你。” “你……”封云烬气得心口疼,猛然伸手扣住尤娇娇的手腕。 就在这时,车库方向传来封景的呼喊—— “娇娇!”封景像只欢快的花蝴蝶般奔过来,在看到尤娇娇湿透的模样时,脸色瞬间变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急得直跺脚:“怎么淋成这样?会感冒的!走走走,赶紧进去!” 说着,他忽然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笑容猛地僵住。 指尖捏着那抹深色布料,他抬眼看向封云烬,声音里带着刺:“这外套谁的?” “我的。”封云烬的声音像块冰。 “哥,谢谢你啊,不过娇娇是我媳妇。”封景依旧笑嘻嘻的,“还是穿我的外套好一点。” 他伸手扯下尤娇娇身上的外套,塞回封云烬手里,随即脱下自己的夹克裹住她,“先去换身干衣服,别着凉了。” 尤娇娇默默任由他牵着走,没有回头,但是她依稀感觉到那一道凌厉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背后。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封云烬此刻恨不得弄死她........ 富丽堂皇的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上的圣女,面容慈祥,但是无形中又透着一股悲凉。 辛叶芳见尤娇娇浑身湿透、眼神凄惶的模样,原本到嘴边的冷言冷语竟咽了回去,只淡淡开口:“来了就好,厨子们饭菜快备齐了。” 封景忙点头:“我先带娇娇去洗个澡,她淋了雨容易着凉。” “快去快去,别磨蹭。”辛叶芳挥了挥手,然后又继续看电视。 紧接着,她的目光却在瞥见封云烬时骤然一滞。 大儿子正失魂落魄地站在玄关,眼底一片灰败,高大的身影被身后的雨雾衬托下,显得格外孤寂,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幼兽。 她下意识碰了碰身旁的封安易,丈夫这才从财经报纸里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诧异。 他们从未见过封云烬这般脆弱的模样。 “云烬,怎么了?”辛叶芳轻声唤他。 封云烬摇摇头,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没事。” 他跌坐在沙发里,任由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指尖用力揉着眉心,却怎么也揉不散眼底的晦涩。 楼上浴室里,热水冲刷着尤娇娇的肌肤,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擦干身体才发现没带换洗衣物,她只得隔着玻璃门开口:“封景,帮我拿身衣服。” “好嘞!马上来!”封景应着,脚步轻快地往自己房间跑,拖鞋在大理石地面踩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封景在衣柜里翻得满头大汗,才惊觉自己房间根本没有女装。 无奈之下,只得抓了件白衬衫和一条宽松休闲裤,至于内衣——他望着抽屉里那几套从未拆封的情趣款,耳尖微微发烫。 那是他当初幻想和尤娇娇婚后每晚温存时用的,蕾丝边缀着水钻,性感得晃眼,此刻却让他有些尴尬。 “娇娇,先凑合穿这些吧。”他隔着浴室门把衣物递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局促,“内衣可能……有点小,你别嫌弃。” 尤娇娇捏着那套内衣,指尖触到蕾丝边缘的水钻,刺得掌心发痒。 她闭了闭眼,反正穿在里面没人看见,便咬牙换上了。 白衬衫长到膝盖,她随意系了两颗纽扣,下摆打了个结,倒显出几分慵懒的美感。 刚走出浴室,她正要开口解释一下,毕竟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和封景复合......... 只是受到威胁。 还是先提前说清楚比较好。 “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一下........” 封景却抢先一步拉住她的手:“先别说别的,饭快凉了!我让厨子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鲈鱼!” 他笑得眉眼弯弯,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拽着她就往楼梯口走。 尤娇娇踉跄半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餐厅里摆满了山珍海味,水晶灯在银盘瓷碗间投下冷冽的光。 除了封景笑得眉眼舒展,其余人脸上都蒙着层淡淡的霜。 辛叶芳似乎是内心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口气,主动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尤娇娇碗里,“看在阿景的份上,你之前闹脾气我都忍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安分和阿景过日子。” 尤娇娇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的封云烬正用淬了冰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要恨不得把她的皮都扒下来。 她打了一个寒颤,没有回答。 “妈,您放心!”封景往尤娇娇碟子里添了勺杨枝甘露,“陈君雅已经被我卖到了黑市,以后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打扰我们的感情。” “那就好......”辛叶芳喝了一口红酒,侧头的时候,余光瞥见封云烬将酒杯重重搁在桌上,琥珀色的液体晃出杯口,在餐布上洇出深色的痕。 很明显......封云烬心情不好。 “云烬,你从回来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不同意尤娇娇和你弟弟复合??” 封云烬一字一句地冷声说:“我不同意。” 第62章新婚夜(62) 这话如冰锥落地,尤娇娇猛地抬起眼睫,只见封云烬眼底翻涌的漆黑杀意,直教人心底发寒。 封景腾地站起身,急得额角青筋直跳:"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娇娇!这次我们好容易才复合,你可别棒打鸳鸯啊!" 辛叶芳见状忙不迭打圆场:"阿景别急,你哥做事必有分寸,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我不管!"封景红着眼梗着脖子,"要是你非拦着我和娇娇,我、我现在就从这阳台跳下去!" "你——"封云烬皱眉,"就为个女人,至于把自己逼到这份上?" 封安易轻叩桌面,低声问:"云烬,之前你都赞同的,这一次....... 为何不同意?" 封云烬瞥向始终垂眸的尤娇娇,语气冷得像冰碴子:"封家的门,是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人心——他分明在问:你把我当什么了?想选谁就选谁,直接抛弃我? 封景急得直搓手:"哥,之前是我混账,是我对不起娇娇!她气我闹分手,那都是我活该!你要怪就怪我,别为难她啊!" 他忽然红了眼,咬牙道:"哥,你该不会是因为爸妈反对你和尤兰娜,就想连带着拆散我和娇娇吧?" 封云烬垂眸盯着茶杯,指尖摩挲杯沿许久不说话。 满室寂静里,众人都当他默认了这话。 辛叶芳见状立刻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云烬,你是家族继承人,娶妻自然要慎之又慎,那尤兰娜我第一个不赞成!可你弟弟不一样,他向来就是一个不务正业,只知道贪图享乐的,娶谁做老婆犯不着这么严苛......." 封云烬喉头滚过涩意,眼角微微泛红,最终只哑着嗓子轻道:"算了,先吃饭吧。" 可筷子夹起的菜刚送到嘴边,他便尝不出滋味。 勉强塞了两口,便抽了张纸巾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地离开了餐厅。 封景望着自己哥哥的背影,转头向父母急道:"爸妈,你们看哥多难过!以后就别再反对他的婚事了!他要是总看着我幸福,心里该多憋得慌啊!这些年,哥为家里操的心还少吗?" 如今他既已按计划和尤娇娇复合,自然要替尤兰娜说上几句好话。 辛叶芳叹着气蹙眉:"我懂你的意思,可你哥是继承人,有些担子必须扛着。要是他实在放不下那尤兰娜......" 她顿了顿,语气松了些,"实在不行....... 就让尤兰娜一辈子无名无分当小三,要是尤兰娜愿意,我睁只眼闭只眼便是了。" 尤娇娇听着这话,目光落在封云烬空着的座位上,忽然有些发怔。 原来他方才的阻拦,不过是看不惯自己过得幸福? 她竟还误以为他是在乎的。 想起在车库时,她本想将某些事告诉封云烬,可转念又想——两人的婚姻本就是场交易,哪里谈得上感情? 何必深究太多? 况且她如今正借着这段关系往上走,至于感情以及私生活方面,她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 饭后出门时,外头大雨仍噼里啪啦砸着地面。 她穿过长廊,冷风裹着雨丝扑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正此时,她的胳膊突然被铁钳般的大手攥住,不等惊呼便被猛地拽进一旁漆黑的房间。 黑暗中辨不清来人面目,唯有鼻尖萦绕着冷冽的雪松香水味。 她刚要开口,男人已扣住她后颈,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压下了唇。 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一颤,喉间溢出的呜咽全被吞没在这个狂暴的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重重抵在床沿,指尖攥紧床单想要推开他:"封、封总......别这样......" "为什么不?"他的声音裹着沙哑的怒气,"怕封景发现?还是想为他守身?" "不是......" "不是?"他忽然掐住她下巴,指腹碾过她红肿的唇瓣,"我们上过多少次床了,这次凭什么拒我?” “尤娇娇,你把封家两兄弟当猴耍?" "你信不信——"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声音低得发颤,"我现在就拉你下去,告诉所有人我们已经领证了。" 这话如惊雷劈中头顶,尤娇娇霎时瞪大眼:"别......求你......" "怕了?怕封景不要你?" 她正要辩解,却被他再次堵住唇。 这次他直接将她双手按在头顶,桎梏得动弹不得,像头被激怒的困兽般攻城略地。 以往他多少会顾忌她的反应,此刻却近乎暴戾,哪怕她眼尾泛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也没半分收敛。 更过分的是,他竟掐着她下颚逼她抬头:"叫大声点,让他们都听见。" 这话让她浑身发冷,哪怕疼得浑身发抖,也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喉咙里溢出的呜咽碎成断断续续的气音。 封云烬见状冷笑一声,指腹抹掉她眼角泪珠——原来她竟如此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这一夜,尤娇娇算是真切领教了传闻里封云烬的狠辣。他像块冰做的石头,任她疼得发抖掉泪,也不肯施舍半分怜悯。 直到她实在撑不住,气若游丝地开口:"封总......我有苦衷......我是被逼的......." 这话像把钥匙拧开了什么,封云烬的动作终于慢下来,喉间溢出一声闷哑的"说"。 她攥紧床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爸妈......不,是尤家那群畜生,今天才告诉我,我还有个亲妈。可我之前偷偷做过亲子鉴定,他们明明都和我有血缘关系......我想弄清楚另一个亲妈到底怎么回事,谁知他们竟逼我和封景复合,否则就什么都不说。" “然后呢...... ” “然后的事情,你不就知道了吗?” “尤娇娇,我看你是害怕了,你胡乱编了一个故事来骗我吧?” 第63章新婚夜(63) 尤娇娇含着泪,坦然抬眸:"我是怕了,真的怕了。但我没骗你,这事千真万确!我有录音!" "让我拿手机行吗?去尤家时我就提前备好了,就怕他们反口。" 封云烬盯着她发颤的指尖,沉默片刻后抽离身体,下床从散落的衣物里翻出她的手机,甩到床上:"最好别耍花样。" 她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好不容易点开录音...... 录音播放完后,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黑暗中,封云烬抱臂斜倚墙面,挺拔身影像尊淬了冰的雕像,周身散着刺骨寒意。 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何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他忽然开口,声线沉得发闷。 "我......我觉得说了也没用。"她低头捏着床单边缘,"你本就不在乎我,工作上的事已经麻烦你太多,这种家事......不想再烦你。" 话音未落,她已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踉跄着往门口走。 路过封云烬身侧时,手腕突然被攥住。 她被迫停下来。 "怎么,还不够尽兴?"她仰头看他,眼眶还泛着红,"等出了封家大门,你想要做多少次都行,但现在——"她往门缝瞥了一眼,"被你家人撞见就麻烦了。" "在你眼里,我就只想跟你做这种事?"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像绷到极致的弦。 尤娇娇刚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封景的喊声:"娇娇?你在哪?娇娇!" 她心里猛地一跳,慌忙去掰他的手指,声音里带着慌:"我先出去,你晚点再出来!别让人看出破绽........" “可以,但我要你现在就和封景说清楚。” “什么?” “我再说一遍,必须和他说清楚!不然后果自负!” 冷森森的威胁让尤娇娇心底发慌。 她刚刚领教过封云烬发疯时的可怖模样,哪里敢忤逆,更不敢拒绝。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房门,努力调整好表情,轻声开口:"我在这里呢。" 封景立刻凑过来,眼底满是关切:"你去哪了?我正到处找你。" "随便逛逛,封家我没来过几次,不太熟。"尤娇娇垂眸避开他的目光。 "没事,现在咱们复合了,以后可以在这儿住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封景语气带笑,伸手想碰她肩膀。 "那个......"尤娇娇攥紧衣角,硬着头皮开口,"其实我刚想和你说清楚......" "说什么?不想太快洞房?还是想再考察我?"封景眼睛发亮,"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肯给机会,我一定好好表现!" "不是......"尤娇娇喉间发紧,"我这次和你复合......是被逼的。" "被逼?"封景笑容凝固,"什么意思?" 尤娇娇不再多言,直接按下手机录音键。 电流声里,尤家丁人尖酸刻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胁。 "打完电话我就想来解释,可根本没机会......" 她声音渐低。 录音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封景的期待瞬间碎成齑粉。 他踉跄后退几步,脸色惨白:"所以......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复合?" "分开那天,我就下定了决心。" "娇娇......" “我知道,欺骗你是不对的,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封景喉结滚动,用力吸气忍住眼眶的湿意,"没想到尤兰娜会用这种手段逼你......但事已至此,我理解你。" 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可以配合你,演戏给尤家的人看,只是......" 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等你知道真相后,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空气瞬间凝固。尤娇娇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喉间像塞了团棉花,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垂眸沉默片刻,心里清楚对封景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即便勉强捆绑在一起也不过是煎熬。于是舌尖抵着后槽牙轻轻一咬,还是摇了摇头。 封景眼底的光骤然熄灭,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猛地扑上前将她死死箍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直打颤:“娇娇为什么……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放开我!”尤娇娇推搡着他紧绷的肩膀,余光瞥见房门被缓缓推开,封云烬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指尖还夹着半支燃尽的烟。 “阿景,闹够了?”封云烬抬眸,烟尾火星在阴影里明灭,“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别逼她。” “哥……”封景仰起脸,睫毛上还沾着水光,十分委屈。 封云烬上前两步,缓缓吐出烟,“哭什么。感情的事能强求?” “可是..... ” “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封景吸吸鼻子,“尤娇娇,谢谢你肯说实话。” 他喉结滚动,眼神却骤然冷下来,“但你想查真相——要么就跟我假戏真做,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尤家,告诉他们你根本不想复合。” “你好好考虑清楚吧!” 说完,他转瞬消失在走廊尽头。 尤娇娇望着他摔门而去的背影,眉心揪成一团。 这封景......又开始趁火打劫。 不过身旁的封云烬倒是很淡定,掐灭了烟头,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别担心,我会帮你查。” “你?”她猛地抬头,撞进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不信我?” 封云烬身为科技领域的新贵,旗下有黑客联盟,找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尤娇娇顿时看到了希望,鼻尖忽然泛起酸意,鬼使神差地扑进他怀里:“要是真查出来……我一定好好谢你。” 她一直觉得,封云烬不会处理她的这些琐事,因他这样的大忙人,时间很珍贵的,没想到,他居然愿意出手相助。 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封云烬身子微僵,片刻后抬手轻轻揉她发顶,“那我等着,不过,你现在是我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出了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下次再这样,我没办法保证会不会做出比今天还要可怕的事情。” 第 64章 新婚夜(64) 她这才惊觉,对封云烬的情愫不知何时已如藤蔓般攀满心墙。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像春日里润物无声的细雨,早已浸透了每一寸神经。可这依赖却又裹着刺骨的冰碴,她怕极了。 怕自己坠入情网时,封云烬却抽身离开,只剩自己在回忆里熬煎。 于是她咬着唇,将那些翻涌的情绪死死按在心底,像捂住一罐即将沸腾的茶。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尤娇娇浑身一激灵,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与封云烬拉开距离,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裙角,面上却强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辛叶芳踩着拖鞋走来,眼角眉梢堆着笑,一眼瞥见封云烬时,眼底笑意更浓了:“云烬,妈正满屋子找你呢,原来躲在这儿?” “妈,什么事?”封云烬声音淡淡。 辛叶芳上前半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妈知道,你看你弟弟成了家,心里难免有些羡慕难过……咳,刚才特意托人寻了些豪门千金的资料,模样家世都拔尖儿,你挑挑看,要是有合眼缘的,趁早相处着——” “不用了。”封云烬打断得干脆。 “怎么能不用?” “我有喜欢的人了。”封云烬忽然开口,话音未落,他侧头看了眼尤娇娇,目光里似有星子闪过,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辛叶芳愣在原地,望着儿子背影眨了眨眼,忽然轻声嘟囔:“那尤兰娜到底有什么好……”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尤娇娇心里,方才那点隐秘的期待瞬间碎成齑粉。 她在心底狠狠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对封云烬产生感情.......只需要把他当做金主大人就行了。 辛叶芳面上又堆起笑,目光转向尤娇娇:“娇娇啊,既然你和阿景和好了,往后就搬回封家住吧,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才像样。” “阿姨,其实我……有件事想告诉您。”尤娇娇攥紧衣角,硬着头皮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话音未落,辛叶芳的脸色已沉如墨云,眼底怒意翻涌:“你又把我们当猴耍?” “阿姨,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实在是没办法……” “够了!”辛叶芳打断她,“你若瞧不上封家,我们也不稀罕你!可怜我儿子一直对你死心塌地,今早听说你要复合,高兴得跟孩子似的,结果你拿他当傻子耍?” “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别废话了!”辛叶芳厉声道,“你要是对阿景没半分真心,就赶紧断干净,别吊着他!不然我这当妈的,第一个饶不了你!” 尤娇娇喉咙发紧,只能点头,攥着包转身时脚步虚浮,像被抽走了浑身力气。 她驱车来到东州夷湾,抵达时已是夜里十点。 身心俱疲的她本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谁知眼皮一沉,竟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人已躺在卧室床上,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换成了柔软的睡裙。 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却不见半个人影。 “封总?你在吗?”她踩着拖鞋走出主卧,只见封云烬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 水晶灯下,他转过头来,眉骨在光影里投下冷冽的阴影,薄唇微启:“醒了?” 她愣愣点头,喉咙发紧:“我有点渴……” 说着便往餐厅走,“你要喝点什么吗?” “你喝什么,我喝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 她刚要推开餐厅门,忽听身后传来低低的话音:“抱歉,我妻子刚醒,会议继续。” 尤娇娇浑身猛地僵住,缓缓转头,只见封云烬正对着电脑屏幕,指节抵着眉心,神情专注。 她大脑瞬间空白,后背重重贴在墙上,喉间溢出一声轻呼。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开视频会议....... 公司的那些人.......是不是看见了?? 完蛋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咬着唇,整天都不敢动。 她在餐厅喝完水,攥着空杯犹豫片刻,又斟了杯温热的柠檬茶,刻意贴着墙角避开摄像头,像只偷腥的猫儿般蹑手蹑脚蹭到封云烬桌边。 茶杯轻叩桌面发出“咔嗒”一声,她立刻缩回手,不等他抬眼便转身小跑着往楼上蹿,发尾扫过他膝头时带起一缕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卧室里的时钟“滴答”走着,尤娇娇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刚才视频会议里那句“妻子”。 也不知那些高管会不会看到,要是传出去了..... . 她猛地甩头,起身扒着门缝往下看,直到看见封云烬合上电脑起身,才攥着睡裙下摆冲下楼。 “这么急?”封云烬倚着楼梯扶手看她,眉梢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想我了?” 尤娇娇鼓着腮帮子戳他肩膀:“刚才会议……会不会有人看见我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看见了。”他答得坦然,眼底却漾起笑意。 “完了完了!”尤娇娇捂脸哀嚎。 封云烬忽然低笑出声,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慢悠悠开口:“这么怕曝光?给你个机会——”他松开双手张开臂膀,“把我衬衫脱了遮脸,保证没人认出你。” “谁要帮你脱衣服!”尤娇娇气鼓鼓瞪他,结果听到他啧了一声,“那这件事情难办了。” 她顿时一愣,立马明白了什么,换上讨好的笑。 “我帮你脱!” “我就爱帮男人脱衣服!” 指尖刚触到他衬衫纽扣,就被腹肌线条烫得缩手。 灯光下,那片小麦色肌肤泛着紧实的光泽,像块淬了光的暖玉。 她鬼使神差摸了一把,触感滚烫得让指尖发麻。 “摸够了?”封云烬喉结滚动,声音低得像浸了蜜的砂纸,“今晚不打算睡了?” 第65章新婚夜(65) “嫌弃?”他忽然逼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那么现在你满意吗?” 尾音未落,指腹已碾过她泛红的耳垂。 这话像颗火星掉进汽油桶,尤娇娇脑内“轰”的炸开。 心跳如擂鼓,她盯着他锁骨下方那颗红痣,忽然发现这张冷脸底下藏着的,分明是头被驯服的野兽。 在外人面前收敛利爪,夜里却能把人拆吃入腹,连骨头都嚼得细碎。 他的体力和持久力,实在是强悍....... “满、满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谁能想到封云烬这种‘高岭之花’,禁欲冷淡,不苟言笑,一开口就能直接把人毒死,让人不敢靠近,但私下里根本是……是狼。 封云烬勾唇一笑,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低哑着嗓子开口:“时间不早了,今晚先放过你——明天还要去公司,养足精神。” “那.......” 似乎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淡淡说:“放心吧,刚才视频会议,他们只看见了你的一个背影,没看到你的脸。” 说完,他转身去了浴室,挺拔的后背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尤娇娇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发现封云烬刚才笑了.......而且笑得特别好看!! 她忽然意识到,瞧瞧这拍马屁的效果,太管用了...... 在等待封云烬洗澡的间隙,她点开公司群聊,不出所料,消息已经刷得飞快。 “封总居然结婚了?” “不至于吧……他连绯闻都没传过。” “刚高管会议流出张视频截图!封总家里有女人!” “天啊快让我看看!” “这背影好眼熟……感觉像认识的人?” “咱们哪有资格认识封总的女朋友?” “到底是谁啊?” 她盯着屏幕上模糊的截图,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画面里的女生留着黑长直,发尾弧度和她平时扎低马尾的样子像极了。 咬了咬唇,她默默拿起了卷发棒,把自己发尾的头发卷了起来...... 搞好之后,刚躺在床上,浴室门“咔嗒”轻响,封云烬裹着浴巾出来,雪松味的沐浴露香气混着水汽扑面而来,瞬间将她笼罩。 他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掌心贴着她腰侧轻轻摩挲:“怎么皱着眉?” 她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他浴袍系带。 “你母亲的事我让人在查了,”他低头吻她发顶,声音低沉,“很快有结果。” 尤娇娇将脸埋进他胸口,听着那规律的心跳声,忽然生出股贪念。 想就这样蜷在他怀里,想让尤兰娜这个名字彻底消失,想成为他心底对女人....... 可下一秒,自嘲便漫上心头。 她如今能得到的温柔,不过是用身体换来的片刻错觉,除了这具躯壳,她拿什么和从小就受到偏爱的尤兰娜竞争? 指甲掐进掌心,她闭了闭眼,将那些荒唐念头碾碎在喉间。 反正此刻他的体温是真的,臂弯是真的,那就够了。 她不该贪心,更不该做梦。 次日清晨,她来到了公司刚坐下,就得罪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林秘书告诉她:“接下来做好准备,我们要跟着核心团队一起做‘量子芯片集成优化项目’!就那个连科技部都挂名督办的重点项目!” “量、量子芯片?”尤娇娇差点被咖啡呛到,“我一个实习生,连光刻机工作原理都只懂皮毛,怎么可能……” “我刚开始也以为听错了!项目全称是‘基于光量子纠缠效应的芯片多维架构优化研究’,光听这名字就头皮发麻!不过封总点名要你一起,连研发部那群博士都眼红呢,估计是看中了你的刻苦和能力,所以也想要给你这种新人一个机会。” 尤娇娇攥着马克杯的手指发紧,心虚得厉害。 她哪里有能力啊。 来到了总部之后,她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山外有山”。 这里的员工,随便一抓,不是顶着名校光环的海归博士,就是在核心期刊发过论文的技术骨干,对比之下,自己不过是溪流里的小虾米,连给人家提鞋都嫌不够格。 更让她底气不足的,是那荒废的两年光阴。当初和封景谈恋爱时,她一门心思扑在情情爱爱里,别说量子芯片这种尖端领域,就连最基础的电路设计都抛到了脑后。 虽说最近两个月她像个陀螺似的连轴转,把那些落掉的专业知识拼命往回补,可对着满屏的“量子隧穿效应”“拓扑绝缘体”等术语,仍觉得脑袋发懵,掌心直冒冷汗。 不过既然机会摆在眼前,她打定主意要拼尽全力——不为别的,哪怕将来离开封云烬,也得给自己攒份漂亮的简历。 与此同时,尤兰娜踩着细高跟踏进分公司,妆容精致得像刚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 本以为会撞见封景眉飞色舞的模样,谁知总裁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问了秘书才知道,这位二少爷居然一大早在酒吧买醉。 酒吧里光线昏暗,封景瘫在沙发上,威士忌酒瓶歪在脚边,衬衫领口扯开两颗纽扣,胡茬冒得老长。 尤兰娜皱眉捏住鼻子,嫌恶地避开脚边的呕吐物:“跟尤娇娇复合值得你喝成这样?那尤娇娇到底哪点好?连我脚趾头都比不上!” 她本是来催封景兑现承诺,帮她嫁进封家的,可眼前这滩烂泥显然指望不上。 正想转身走人,忽然眼珠一转,指尖摩挲着耳垂上的钻石耳钉。 她指尖迅速划过屏幕,毫不犹豫地给封云烬拨去电话。 嘟嘟声响了许久,却始终没人接听。 眉峰微蹙间,她忽然想起上次去总部时,顺手存下了平吕的号码。 好在平吕作为特助,即便陌生号码也会接听。 电话刚接通,她立刻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平助理吗?我是尤兰娜,有事要找封总——关于他弟弟封景的。” 第66章新婚夜(66) “是这样的,封二少爷让人给打了,现在浑身是伤,伤得可重了,您赶紧让封总来看看吧!” 平吕一听这话,意识到事情不小,语气也跟着急了:“你先把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转达封总,他随后就到。” 尤兰娜闻言顿时喜出望外,赶忙报了地址。 挂断电话后,她望着烂醉如泥、毫发无损的封景,心里犯起嘀咕——等会儿封云烬来了该怎么交代? 目光忽然扫到旁边的玻璃瓶子,她毫不犹豫地抄起瓶子砸碎,用锋利的碎片划向封景的皮肤。 折腾得差不多时,平吕带着一群人匆匆赶到。 她赶忙喊了声“封总”,却发现人群里并没有封云烬的身影。 平吕快步走到封景跟前,俯身检查伤势,眉头紧锁着问:“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尤兰娜摇摇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不清楚啊,我找到他时就这样了。封总呢?不是说他也会来吗?” “封总每天日理万机,这么点小事哪用得着他亲自出面?”平吕说完,冲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把二少爷带走。” 随即又转向尤兰娜,“尤小姐,多谢你了。我们会彻查是谁伤了二少爷,你要是知道什么线索,及时告诉我们。” 得知封云烬没来,尤兰娜难掩失望,随便点了点头:“知道了。” 尤娇娇即将参与核心项目的消息很快在公司炸开了锅。 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个项目竟会让实习生参与。 要知道,以往这类项目,普通员工都没机会接触,更别说实习生了。 办公室里渐渐泛起窃窃私语。 有人盯着内部通讯软件里的项目公示截图,忽然想起两天前视频会议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神秘背影。 于是总有人在尤娇娇路过时,悄悄比对她的身形。 眼尖的人发现,尤娇娇现在是一头卷发,和视频里那道顺直的背影似乎对不上。 “娇娇,我记得你刚来公司时是黑长直吧?什么时候烫卷了?”同部门的小吴凑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八卦。 尤娇娇指尖轻轻攥紧文件夹,面上却笑得自然:“可能你记错啦,我发尾一直有点微卷的,可能之前扎马尾看不太出来?” “这样啊……”小吴挠挠头,“可能是我糊涂了。不过说真的,你怎么拿到这个项目机会的?好多老员工都眼红呢!” 尤娇娇垂眸整理桌上的文件,指尖在申请书封皮上轻轻敲了两下:“我熬了几个通宵写申请书,还做了份项目分析报告,可能封总觉得我够用心吧。” 她抬头时眼底带了点笑意,“职扬嘛,总要主动争取才有机会。” 这话让周围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人小声嘀咕“原来要自己主动申请”,也有人皱眉盯着电脑屏幕,似乎在反思自己为何没敢和封云烬开口。 尤娇娇看着众人反应,后背微微沁出冷汗。 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用不正当的关系得来的。 回到工位,她点开电脑里的项目文档,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把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毕竟在这个人人都盯着的项目里,稍有差池,那些关于“关系户”“走捷径”的猜测,就会像潮水一样将她吞没。 她的压力也更大。 连着几天,尤娇娇都抱着电脑忙到深夜。晚上回家吃过饭,她便一头扎进工作里,等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窗外早已万籁俱寂。 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时,封云烬通常已经睡熟,可这天刚躺下,身边的男人忽然翻了个身,将她捞进怀里。 她吓了一跳,低声问:“你还没睡?” “你不在身边,我哪能踏实睡着?”封云烬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慵懒,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 尤娇娇心头微颤,鬼使神差地将白皙的腿缠上他腰间,带着几分撒娇的催促:“那你快点,今天实在太晚了,我都累了。” “多快?”男人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她腰间的软肉。 “能多快就多快……”话刚出口,尤娇娇就后悔了。 下一秒,她被紧紧压进床垫,大脑在铺天盖地的吻里渐渐发懵。 即便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换来的也只是更灼热的回应,仿佛要将这几天“缺席”的时光全部讨回来。 她恍惚间想起,不过才两三天没亲近,封云烬怎么就像饿了半个月的狼? 果然年轻气盛的男人不能“挨饿”,否则欠下的“债”只会加倍偿还......... 这一夜折腾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次日醒来时,阳光已经晒到床头——一看手机,足足迟到了两个小时。 反正上班也来不及了,她头疼地翻了个身,忽然想起什么,抓起枕头砸向空无一人的床边:“封云烬!上班居然不叫我,太过分了!” 她的工资....... 今晚一定要找他算账! 正骂着,手机忽然响了。 她没好气地接起,封景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娇娇,总算肯接电话了。考虑得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假戏真做?这样你也能早点查到你母亲的事……” “做梦!”尤娇娇满腔怒火正没处撒,对着话筒咬牙切齿,“我死都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别再痴心妄想了!” 不等对方开口,她狠狠按下挂断键,将手机甩到枕头边。 窗外的蝉鸣声忽然变得刺耳,她盯着天花板发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淡淡的红痕。 也不知道封云烬有没有查到她母亲的下落....... 要是查到了,今天上班不叫她都事情,她就不计较了....... 起床之后她去和考勤部门,说上午来不了了,请个假。 结果考勤部门的人告诉她:“封总交代过了,今天早上派你去出差,所以没有来公司,这是不用扣钱的。” 她愣住了,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凌乱的大床。 “这封云烬.......还是有点良心的。” 第67章新婚夜(67) 他强撑着坐起身,原本满心期待给尤娇娇打电话求复合,却只等来对方冰冷的拒绝。 此刻身上的伤似乎都不算什么了,心口密密麻麻的钝痛,比被酒瓶划开的伤口更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几个保镖押着哭哭啼啼的尤兰娜走进病房。 她满脸泪痕,鼻涕混着眼泪糊了一脸,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二少爷,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看在我……我是被封总喜欢的女人份上,饶了我吧!我、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 封景皱眉看着这个涕泗横流的女人,正要开口问怎么回事,身旁的保镖先一步汇报:“二少爷,昨晚就是她用碎酒瓶划伤您的脸和手臂。我们调取了监控,已经确认了。人给您带过来了,怎么处置您说了算。” 封景低头看了眼手臂上缠着的绷带,他咬着牙:“尤兰娜!” 女人猛地打了个寒颤,膝盖一软跪到地上,额头贴着地板磕出咚咚的声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尤兰娜怎么也没想到,封家的人,这么快就查出来了....... “二少爷,再怎么说我以后也是你嫂子啊,我现在也给你跪下来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她眨眨眼睛,故意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封景此刻心烦意乱,强压着火气一字一顿道:“想让我放过你?立刻把尤娇娇亲妈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尤兰娜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不说?”封景拿起手机,输入幺幺零,“那我现在就报警,说你故意伤害。等你有了案底,我爸妈更不可能让你和我哥在一起” 这话像惊雷劈在尤兰娜头顶,她“扑通”跪下,连声道:“我说!我说!其实……” 听完尤兰娜结结巴巴的供述,封景猛地从床上坐起,绷带扯得伤口生疼都浑然不觉。 他瞪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离奇的事。 沉默良久,他扯掉手上的输液针,扯过外套往肩上一甩:“带我去见她。现在就去。” “哎!好好好……”尤兰娜忙不迭爬起来,踉跄着去扶封景。 另一边,尤娇娇正对着电脑赶方案,屏幕突然弹出封云烬的消息。 她疑惑地点开附件,瞳孔却猛地收缩——那份资料里贴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竟与焦霞文长得一模一样! 资料显示,焦霞文有个同卵双胞胎妹妹叫焦霞彩,两人容貌几乎无差别。 而她的亲生母亲,正是焦霞彩。 只是她出生仅三个月,焦霞彩就离奇跳海了,之后被人救上来就变成了植物人,这些年来一直都躺在了床上,目前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怎么会……”尤娇娇盯着屏幕上“焦霞彩”三个字,指尖不受控地发抖。 她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指尖仍在发抖。焦霞文有个妹妹的事她确实听亲戚提过,但从未有人说过她们是双胞胎,更没人告诉过她,自己的亲生母亲竟成了植物人。 颤抖着给封云烬回复消息:【那我亲妈现在在哪里?有下落了吗?】 很快收到回复:【晚点带你去。】 暮色浸染时,P城某处偏僻半山腰。 一座爬满铁锈的围栏里,幢幢老别墅静立着,围栏内的蔷薇花正成片摇曳,花瓣掠过斑驳的墙面,像是给时光蒙上一层旧纱。乍看之下,这里荒芜寂静,可细看又会发现,庭院小径清扫得干干净净,连杂草都不见一根。 别墅三楼尽头,一间终年遮光的房间里,一位身形枯瘦如纸的女人躺在床上。 她面色苍白如蜡,单薄的眼皮上,青色血管隐约可见,整个人毫无生气,唯有心电监护仪上微弱的波动,证明她还活着。 两名护士刚给她擦完身子,抱着脏衣物嘟囔着出门:“这女人怎么还不死?都躺了二十多年了。” “可不是么,肌肉都萎缩成这样了,跟纸片人似的,生命力倒挺顽强。” “估计是背后那主儿钱多烧的,不然早该断气了……” 她们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走廊尽头,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静静站着,他五官清俊却满是沧桑,指腹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沉声道:“让你们来做事,不是让你们咒人的。” 护士们脸色煞白,低头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 “收拾东西,现在就滚。”男人打断她们,语气冷得像冰。 两人不敢争辩,抱着衣物匆匆离去。 男人走进房间,望着床上的女人,喉结滚动着唤了声“霞彩”。 他枯瘦的手掌轻轻抚过她毫无血色的手背,眼底泛起痛楚:“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却没注意到,床上女人的手指此刻正缓缓蜷起,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又无力地滑落。 封景从京城乘飞机匆匆赶来,站在别墅大门口时,狐疑地看向尤兰娜:“你确定娇娇的亲妈在这儿?” “千真万确!”尤兰娜忙不迭点头,却往后退了半步,“不过……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去吧。” “为什么?”封景皱眉,“难不成你骗我?” “没骗你!只是……这房子的主人不让我进,我之前来过好几次,被赶出来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尤兰娜撇了撇嘴,“他怕我伤害我姨妈呗。” “她可是你亲人,你怎么会伤害她?” “鬼知道那神经病怎么想的!”尤兰娜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你不是要见见吗?赶紧进去吧,要是那人不让你进,咱们就赶紧走。” 封景挠挠头,“你们该不会是做了对不起娇娇母亲的事情吧?” 尤兰娜一下子就就紧张了起来,“怎么可能!当年........尤娇娇她妈生完孩子就精神错乱跳海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后来我妈才嫁给我爸的,哪一点对不起她?” 第68章新婚夜(68) 话音刚落,正巧瞧见几个小护士抱着私人物品从别墅里出来,嘴里还不住地抱怨。 其中一个气鼓鼓地说:“没了我们,我倒要看看那个瘦得跟纸片似的病人还能撑多久!” 另一个跟着附和:“可不是嘛,愿意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照顾个病秧子,已经仁至义尽了!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至于直接把我们赶走吗?” 有人叹了口气劝道:“行了行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走吧。” 还有人恋恋不舍地嘀咕:“说实话,这儿工资给得挺高,我都有点舍不得。” 封景听着这些话,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犹豫片刻后,抬脚朝别墅走去。 刚到门口,保安警惕地上前拦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我想拜访一下这栋别墅的主人。” 保安板着脸一口回绝:“我家老板不见陌生人,你走吧。” “等一下!我是来应聘护工的!” “护工?”保安愣了愣,想起刚刚几个护工都被辞退了,缺人手的当口正愁没辙,便点了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封景跟在保安身后,穿过一条幽深狭长的走廊,眼前先是一片沙沙作响的竹林,接着又出现一片郁郁葱葱却叫不上名字的果树林。 一路上,四周寂静得可怕,鲜有人迹的别墅处处透着阴森诡异的气息,他的心也随着脚步越走越沉,不安的感觉在心底不断蔓延。 好不容易走到一扇门前,保安停下脚步,抬手敲了敲门,大声说道:“候先生,有人来应聘护工了。” 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 封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 那人穿着考究,举手投足间透着绅士风度,可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非但没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生气,反而给那苍白得近乎病态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虚影,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不真实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侯修竹端起青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水汽氤氲中,他抬眼问道:“带简历了吗?我看看。” 封景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绷直。 他不过是听刚才那些护工随口抱怨,临时起意撒了个谎,哪会真有什么简历? 喉咙发紧,他强装镇定:“实在不好意思,忘带了。但我干这行很多年了,绝对专业。您能不能先让我看看病人?” “连简历都没有,怕不是来捣乱的吧?” “怎么会!我真是诚心来应聘的!” 侯修竹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别浪费时间,走吧。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一旁的保安立刻上前,铁钳似的大手扣住封景胳膊,拖着就要往外拽。 “等等!我……我是病人女儿的丈夫!我想来看看岳母!”封景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深潭,侯修竹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瓷杯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直勾勾盯着封景,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她女儿……叫什么?” “尤娇娇。” 侯修竹沉默了好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娇娇呢?她现在在哪?” “她一直在找亲生母亲。我先找到了这里,想着先来确认一下。要是真的,肯定得带她亲自来见您。” 侯修竹眼眶泛红,20多年了,病床上的焦霞彩肯定很想念女儿.......他又何尝不想让母女团圆? 最终,他红着眼圈点点头:“跟我来吧。” 两人穿过九曲十八弯的长廊,又搭乘电梯下到地下一层,推开重重门禁,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医疗仪器,“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封景一眼就看见病床上的女人。 她瘦得皮包骨头,皮肤苍白如纸,身上插满管子,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人偶。 心疼瞬间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摸出手机拍照,却被侯修竹拦住:“别拍了,等娇娇亲自来看吧。” “阿姨,对不起,我来晚了。您再等等,我马上带娇娇来。”封景凑近病床轻声说。 谁也没想到,这话刚落,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直线飙升。 侯修竹脸色骤变,手忙脚乱地按响呼叫铃。 封景吓得手足无措,只能躲在门外,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闯了大祸。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推门而出,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侯先生!奇迹啊!病人醒过来了!” 侯修竹瞪大双眼,激动得双腿发软,要不是扶住墙,差点当扬晕倒。 二十年的等待,竟在这一刻成真了。 “真的?她真的醒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脚步踉跄,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颤抖着唤道:“霞彩……” 病床上的焦霞文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因久未发声发不出完整字句,只能用那双逐渐有了神采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眼前人。 封景见状,赶忙凑到病床边,语气里满是惊喜:“岳母!真没想到您醒过来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侯修竹站在一旁,眼眶通红。 他做梦都没想到,封景这次意外的到访,竟成了奇迹。 他紧紧握住封景的手,声音哽咽:“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别客气!这是好事!”封景笑着摆摆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喜讯告诉尤娇娇,可刚摸出手机,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之前尤娇娇拒绝和他复合的画面,突然在脑海里闪现,喜悦瞬间被忧愁和烦躁取代。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现在不一样了!娇娇的妈妈醒了,只要老人家开口劝劝,她还能狠心拒绝吗? 第69章新婚夜(69) 尤兰娜焦急地在半山腰的别墅外踱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她望穿秋水,也没见着封景的踪影。 就在她急得直跺脚,满心烦躁不安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视野,车身线条流畅优雅,透着一股奢华贵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仔细一瞧车牌号,尤兰娜心中猛地一跳——这似乎是封家的车! 正当她满心疑惑,车门缓缓打开,从车上走下的一男一女,让她如遭雷击。 竟是封云烬和尤娇娇! 尤兰娜瞬间转忧为喜,脸上的焦急一扫而空,满心欢喜地扑了过去,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期待:“封总,您怎么会来这儿?是不是知道我今天来了P城,所以特意赶过来的?” 然而,封云烬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直接伸手揽住尤娇娇的腰肢,动作自然又亲昵,仿佛身边的尤兰娜不过是空气。 两人相携着,就要往别墅里走去。 这一幕,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尤兰娜身上。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怒火腾地窜上心头。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尤娇娇,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暮色:“你这个该死的贱人!该不会是趁着我不在,偷偷勾引了封总吧?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封二少爷的妻子,要点脸行不行!” 封云烬闻言,缓缓回过头来,那眼神冰冷得仿佛千年寒冰,锐利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字字如刀:“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尤兰娜吓得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曾经那个对自己百般追求的封云烬,此刻竟对她如此冷漠无情。 她呆立在原地,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侯修竹此刻心情格外舒畅,听闻尤娇娇也来了,心底那股热切劲儿瞬间翻涌上来,恨不能立刻把人请进来,让她和焦霞彩好好相聚。 封景压根儿没料到尤娇娇会突然现身,得知消息时,惊喜如同炸开的烟花,他连步子都迈得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 一进客厅,眼睛瞬间亮了,直直朝着尤娇娇扑过去,压根没留意到一旁站着的封云烬。 “娇娇!” 可还没等他抱住人,一道高大的身影横在跟前,生生拦住了他。 他猛地刹住脚步,愣住了,缓缓抬起头,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僵住,“哥,你怎么也来了?” 封云烬和尤娇娇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封景,两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一丝尴尬与不安。 封景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语气里满是狐疑:“你们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尤娇娇心里“咯噔”一下,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心虚得厉害,连头都不敢抬,支支吾吾:“这个……” 倒是封云烬神色如常,语气波澜不惊:“陪娇娇来找她母亲。” “可是,哥,你……”封景还想追问,话刚开了个头。 好在这时,侯修竹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瞧见尤娇娇,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你母亲刚醒过来,要是这会儿能见着你,保准高兴坏了!” 尤娇娇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声音发颤:“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跟我走吧!”侯修竹说着,抬脚就往楼上走,尤娇娇赶忙跟上,封云烬和封景也默默跟在后面。 这是尤娇娇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虽说焦霞彩刚从昏迷中醒来,脑袋还迷迷糊糊,好多事儿都记不清了,但奇妙的是,她一见到人,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亲近感,好像有根无形的线,把她们紧紧连在一起。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哗啦”一下涌了出来,尤娇娇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一步一步慢慢挪过去,“妈……”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 时辰已然不早,这群从京城跋涉千里而来的人,今夜也只能暂且栖身于这座别墅之中。 暖色调动灯光下,侯修竹坐在沙发里,和封景郑重其事地攀谈起来。 毕竟,封景现在是尤娇娇名义上的丈夫,有些事,他觉得有必要让对方知晓。 他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霞彩真是命苦啊!当年,她嫁入了家境优渥的尤家。可谁能想到,她那双胞胎妹妹竟起了歹心,眼红姐姐的生活,竟假扮成她的模样,去勾引尤家老爷。一来二去,两人就做出了苟且之事。为了掩盖这桩丑事,她妹妹心狠手辣,硬是把霞彩逼上了绝路。一路追到海边,非要置她于死地。霞彩心灰意冷,只求对方能放过自己刚出生的孩子,随后便绝望地跳进了海里。万幸的是,我及时赶到,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 封景听得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这些事,和尤兰娜之前告诉他的版本大相径庭!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该死的骗子!” 下意识转头看向一旁的封云烬,却被对方的神情惊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封云烬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覆着一层青灰的寒冰,眼神里透着刺骨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封景到嘴边的骂声瞬间咽了回去,心里直犯嘀咕,生怕哥哥护着尤兰娜。 之后,侯修竹给众人安排好了房间。 尤娇娇本想多在母亲身边待一会儿,可母亲刚苏醒,身体还十分虚弱,不宜多打扰,只好无奈地准备回房休息。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被安排和封景同住一个房间。 一进房间,封景就来了精神,满脸兴奋地凑过来:“娇娇,快洗漱,咱们一起睡觉吧!” 她一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这……我还有点不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困?没事儿,不困也躺着呗!” 不用猜都知道封景想要干什么。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封景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娇娇,干嘛躲着我?我可告诉你,你母亲能醒过来,全是我的功劳!” 第70章新婚夜(70) "你只需要去问问那位侯先生,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好,等明天的时候自然会问清楚。不过现在,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什么急事?娇娇,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就因为那件事吗?可在我们认识之前,我就已经和女人睡过了......你明明早就知道的,现在到底在嫌弃我什么?"封景声音带着哭腔,眼眶泛红。 他真的已经用尽了全力…… "封景,你以前的事我确实不在意。但我们谈恋爱期间,你却和别的女人......这是原则问题,是背叛,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都说了我是有苦衷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理由了。"尤娇娇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我真的累了。" 她说着就要走,但是就在这时,封景突然死死拦住她,不让离开。 她的脑袋猛然被按住,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尤娇娇拼命挣扎,慌乱中碰倒了一旁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但男女力量太过悬殊,她很快就被他压在床上。 她又惊又怒:"封景!你这是在犯法!我可以报警的!" 封景嗤笑一声:"报什么警?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办过婚礼,谁会信你?" "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根本没领证,不受法律保护!"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封景的软肋,他顿时泄了气。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封云烬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他大步流星踏入房间,二话不说,伸手就将尤娇娇拽到身后,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封景,你这是在干什么?” 封景慌了神,结结巴巴辩解:“哥,我、我和娇娇有……有夫妻之间的事要处理。” “夫妻?你们不是早就分开了?” 封云烬眉峰一挑,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这不是想办法修复关系嘛!哥,这种事你就别插手了。” “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成强奸犯。娇娇,我带走了。” 封云烬攥住尤娇娇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嵌进骨子里。 “哥!为什么你总护着她?我才是你亲弟弟啊!” 封云烬冷哼一声,字字如刀:“第一,娇娇是我的员工,我找她有工作要谈;第二,我可不想封家沾上这种丑闻。你好自为之。” 说完,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尤娇娇就往外走。 水晶灯的光洒在封景身上,却照不暖他眼底的阴翳。 他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满心的怒火烧得胸腔生疼,却无处发泄。 尤娇娇被拽进封云烬的房间,刚站稳脚跟,下巴就被狠狠捏住。 封云烬的气息几乎喷在她脸上:“他亲到你了吗?” 她慌忙摇头:“没有。” “那就好,我警告你,离他远点,一根手指都不许他碰!” “可我怎么拦得住?你该去和他说啊!” 封云烬眼神一暗,突然逼近:“我们结婚的事,什么时候公开?” 这话像个炸雷,尤娇娇脸色瞬间惨白。 合约婚姻就一年,一旦公开,到时候离婚不就成了笑话? 流言蜚语还不得把她淹没? “不、不要公开!求你了!” “为什么?”封云烬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明自己才是法律上的丈夫,却要像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样躲躲藏藏,这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求你……不要公开……” 他掐住尤娇娇的脖颈,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上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霸道得让人窒息。 还没等尤娇娇喘过气,就被一把扔到床上。 衣物滑落的冰凉感传来。 很急,像是要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激烈的情事让尤娇娇头晕目眩。 她清楚,现在不过是偷来的,封云烬的真心,迟早要属于尤兰娜........ 第二天清晨,晨光刚爬上窗台,尤娇娇就下楼准备吃早饭。 她踩着楼梯转角时,迎面撞上了封景。 男人眼下乌青,眼眶泛红,显然是哭了整夜。 她装作没看见,加快脚步想绕开,却被封景伸手拦住去路。 恐惧瞬间攥紧心脏,她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墙壁。 “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封景声音沙哑得厉害,“昨晚是我太冲动,想跟你道个歉。” 尤娇娇紧绷的肩膀松了松,轻轻点头:“知道了,以后别再这样。” “好……”封景话音未落,目光突然被什么刺痛——尤娇娇雪白的脖颈上,赫然印着枚暗红色的吻痕。 他瞳孔猛地收缩,喉结滚动着哑声道:“你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尤娇娇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什么怎么回事?我没注意。” “是不是我哥对你做了什么?” 尤娇娇吓得双腿发软,嘴唇都在打颤,喉咙发紧得几乎说不出话。 她艰难咽下口水,挤出一抹笑:“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哥怎么会是那种人……” “对,我哥不是那种人。”封景突然如梦初醒,眉头却皱得更紧,“而且他心里有喜欢的人……那这吻痕到底哪来的?” “能有什么事,估计是被蚊子叮的。”尤娇娇胡乱摸着脖颈,“从昨晚就一直发痒。” 封景盯着她躲闪的眼睛,好半天才移开视线:“这地方偏僻,蚊虫是多。要是你不习惯,我们今天就走,带上你母亲,找最好的医院。” 听着熟悉的关怀,尤娇娇心里泛起酸涩。 恍惚间,那些曾经相爱的画面突然涌上来,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从前的温度...... 但是他们回不去了....... 她摇了摇头,“我母亲在这里已经待了20多年了,她刚醒还是不要随意的走动,万一出了事不好。” 第71章新婚夜(71) 封景听后,理解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话。 就在这时,封云烬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两人又凑在一起说话,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周身腾起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凝固了。 “哥……”封景率先打了声招呼。 封云烬只淡淡应了一声。 “哥,你今天是不是要走了?”封景试探着问。 “问这个做什么?” “你平时那么忙,肯定不会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要不你先去办正事?我留在这儿陪着娇娇和她母亲。” “然后呢?又想像昨晚那样?” 封云烬眼神一冷,语气里满是警告。 “不不不!我再也不敢了!”封景慌忙摆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最近实在忙得脚不沾地,这地方风景不错,我就暂且在这儿歇几天。” 封云烬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言。 封景听着这话,心里直发毛,总觉得哥哥最近愈发古怪,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又说不上来。 这边,侯修竹早就让人备好了丰盛的早餐。平日里他吃饭随便对付两口就行,可今天来了客人,自然不能怠慢。 他笑着招呼:“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这些都是按我的喜好准备的。要是想吃别的,尽管跟厨师说。” 说完,他又看向尤娇娇,叮嘱道:“娇娇,你母亲刚醒,有空就多陪陪她。” “我知道。” 封景在一旁赶紧附和:“我也多陪着,毕竟是我岳母,应该的!” 这话让封云烬心头一紧,神色愈发落寞。他没再搭腔,只是垂着头,默默吃起了早餐。 之后的时间里,尤娇娇一直守在焦霞彩床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盼着能把这些年错过的母女时光慢慢补回来。 说来也神奇,明明她们分离了那么久,可焦霞彩一瞧见女儿,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温柔。 焦霞彩吃力地抬起手,嘴唇微微颤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想喊出女儿的名字。 尽管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看着她翕动的嘴唇,尤娇娇一下子就明白了母亲想说什么。 瞬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母亲的被褥上。 封景见状,急忙将尤娇娇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娇娇,别难过了。岳母醒过来就是天大的好事,咱们好好照顾她,肯定能慢慢康复的。” 一旁的封云烬默默看着这一幕,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走向走廊,摸出烟来点上。 烟草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他眼底的愁绪。 正巧侯修竹路过,瞧见封云烬孤零零地倚在墙边,神情落寞得让人心酸。 他赶忙走上前,关切地问:“封总,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封云烬含糊应了一声,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侯修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没事就好。要是有难处,尽管开口。虽然我和小彩没领证,但娇娇早就跟我亲闺女一样。她嫁进了封家,咱们就是亲家。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封云烬抿了抿唇,低声应了句“嗯”,心里却像堵了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一到夜深人静,尤娇娇这床上就被狠狠折腾,这几天的封云烬像头失控的野兽,动作激烈得吓人,时不时还在她颈间留下齿痕。 “别这样!”她挣扎着推开他,声音带着慌乱,“上次差点就被发现了!” 封云烬动作顿住,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的闷哼。 更让尤娇娇心慌的是,这里既没有安全措施,也找不到紧急药物。 所以她哼哼了几声。 两人虽然什么话也不说但是什么都懂。 可今晚不管怎么说,封云烬都像听不进去话似的,不仅没有照做,反而非要调皮。 这一点让她就很难办了,她只能报复性的咬一口,结果自己也被咬。 一番折腾后,她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原本想发火抱怨,可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话到嘴边只剩浓重的喘息。 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实在撑不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封云烬粗喘着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走进浴室冲了个澡。水珠冲刷着疲惫的身躯,却冲不散心底翻涌的情绪。擦干身子后,他套上睡袍,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事务。 他强迫自己专注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试图用工作将那些杂乱的念头挤出脑海。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他眉头微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封景站在门口,怀里端着一个瓷碗,热气正缓缓升腾。 “怎么了?” “哥,你看见娇娇了吗?” “大半夜找她做什么?”封云烬语气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你别误会!”封景连忙解释,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我看她这几天脸色不好,肯定是照顾她母亲累坏了,连觉都睡不好。我特意去山上采了安神草,给她煮了碗安神汤.....” 这地方就是半山腰,山上有很多的草药。 听到这话,封云烬垂眸不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眼底翻涌的情绪晦暗不明。 “哥,你这是怎么了?”封景察觉到不对劲,突然,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是不是看我对娇娇这么上心,你心里吃醋啦?觉得我从来没对你这么好过?” 不等封云烬回答,他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哥你别生气!下次我给你准备个超大的惊喜!要不明天早上我亲自给你做早餐?我新学了好几道西式料理呢!” 就在他喋喋不休的时候,封云烬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你真的很喜欢尤娇娇?” “当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满脸都是真诚,“娇娇多好啊,人漂亮心地又善良,性格温柔体贴。我从没想过找什么有能力的富家千金,能有她陪着我,踏踏实实过日子,这辈子就知足了!” 第72章新婚夜(72) 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偷,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弟弟的幸福,抢走了弟弟的新娘。 他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声音里满是疲惫:“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是我还没找到娇娇呢。”封景伸长脖子,脑袋使劲往屋里探。 这一眼,他瞧见床上躺着个女人,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床单上,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墨色花朵。 他刚想凑近些看清楚,封云烬却身形一闪,挡住了他的视线,还语气冷淡地说:“那你先去找吧,我还有事要忙。” 紧接着,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哥!”封景急得直跺脚,心里满是疑惑。 他哥房间里怎么会突然冒出个女人?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啊,他哥也不是什么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寂寞了也会偷偷找女人。 之前他还一直以为哥哥在那方面有问题,甚至瞎想过以后哥哥要是生不出孩子,说不定还得从他这儿抱养,或者让自己的孩子继承家产呢! 不过眼下也顾不上琢磨这些,封景转身继续去找尤娇娇。 可别墅里上上下下、角角落落都翻遍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问了侯修竹,对方也说没看见。 这别墅没装监控,根本没法查。 他急得直挠头,实在想不通尤娇娇怎么大半夜的就不见了踪影。 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他突然想起刚才哥哥房间里那个女人…… 难道……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吓得手直哆嗦,怀里抱着的安神汤“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瓷罐摔得粉碎,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惊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哥.......把尤娇娇睡了?? 他像发了疯似的,撒开腿就往封云烬的房间狂奔。 到了门口,他攥起拳头拼命砸门,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快开门!你是不是背着我,跟我的女人睡了……” 每一秒等待都像被放在火上烤,愤怒和猜疑在他心里炸开了锅。 门“吱呀”一声开了,对上封云烬冷冰冰的眼神,他的火瞬间熄了大半。 他顾不上多说,直接冲进房间,可屋里空荡荡的,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他瞪大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相信:“这、这怎么回事?” 封云烬双臂抱在胸前,倚在门框上,身姿笔挺得像棵松树,可脸上冷得能结霜,看得人心里直发怵。 “你在找什么?” 封云烬开口,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封景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我刚才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你房里有个女人,我还以为是娇娇……” “你看花眼了。”封云烬冷冷一句,让封景也开始怀疑自己。 他急得抓耳挠腮:“哥,我怎么都找不到娇娇,她该不会出事了吧?你快帮我用手机定位找找她!” 封云烬没多说,走到电脑前一阵操作,屏幕上显示尤娇娇正在隔壁房间。 封景立刻冲过去推开房门,果然看见尤娇娇在床上睡得正香。 封景松了口气,刚想走过去,却被封云烬一把拉住。 “她睡熟了,别吵醒她。” “好吧……”封景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满心疑惑又无奈。 等回到自己房间,一看时间,都快凌晨了。这一晚上折腾得够呛,他瘫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问号 ........ 总感觉........今天晚上的事情有点诡异....... 哪里诡异又说不上来。 他仔细琢磨了一番。 他哥心里一直装着尤兰娜,向来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尤娇娇就更不用说了,之前两人订婚时,她连清白之身都看得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乱来? 这么一想,他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瞎琢磨那些没影的事儿了。 在尤娇娇悉心照料的这几天,焦霞彩的状态好了不少,总算能开口说话了。 只是她语速很慢,声音也轻得像蚊子哼哼,得竖起耳朵仔细听才行。 焦霞彩用手轻轻抚过尤娇娇的脸,眼神里满是疼爱:“娇娇……你真的长大了。” 这话一出口,尤娇娇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力点头:“妈,我长大了。真对不起,这么久才知道你的存在,才来看你……” “该怪我……要是我没昏迷这么长时间,早就去找你了……” 尤娇娇已经从侯修竹那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她怎么也没想到,尤家的人能这么狠心。 怪不得这么多年,焦霞文总是看她不顺眼,还动不动就说“把你养大已经是仁慈了”。 仁慈?焦霞文把她妈妈害成这样,抢走了本该属于妈妈的男人和婚姻,说出这种话,脸皮可真够厚的! “妈,你别再说这些了。只要你能醒过来,就是老天爷对我最大的眷顾。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身体。” 尤娇娇看着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虚弱得像纸片人的妈妈,生怕她多说两句话就喘不上气,心里揪得生疼。 正说着,封景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小跑过来,满脸讨好:“岳母,我特意熬的鸡汤,补身子的!今早我还开车下山,买了好些名贵的人参放进去呢!” 焦霞彩转头看向封景,欣慰地点点头:“娇娇,你找的这小伙子挺不错。” 这话一出口,尤娇娇却突然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 就在这时,她感觉一道冷冰冰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抬起头,只见封云烬站在阴影里,双臂抱在胸前,一声不吭,可浑身散发的气扬,就像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扑上来的野狼,让人不寒而栗。 封景倒是没察觉到气氛不对,还在一个劲儿地献殷勤,挠着头傻笑:“岳母,您过奖了!能和娇娇这么好的姑娘在一起,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且您看,我一来,您就醒了,说不定这就是老天爷特意安排,让我们一家人团圆,好好过日子呢!” 第73章新婚夜(73) “岳母,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封景嘴上应着,还不忘深情款款地看向尤娇娇。 他心里直打鼓,想着要是能讨得岳母欢心,说不定和尤娇娇复合就更有戏了。 从房间出来后,他一路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得都快飘起来了。 可没走多远,就瞧见封云烬正站在走廊上抽烟。 说起来,这几天封云烬总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有什么烦心事憋在心里。 在他印象里,他哥就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 他琢磨着,八成又是工作上的事儿让他哥犯愁了。 可他也想不明白,既然担心工作,咋不赶紧去处理,非要在这儿耗着? “哥……”封景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封云烬缓缓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弥漫开来,遮住了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更显得他神情捉摸不透。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那儿,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今天早上是我拉着你去买补品,也是我亲手熬的鸡汤。怎么到你嘴里,全成你的功劳了?” 封云烬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封景一听,整个人都懵了,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哥是为这事儿生气!“哥,你也知道,我这不是着急讨好娇娇她妈嘛!只有把岳母哄开心了,我和娇娇才有机会复合啊!我就小小的‘借用’一下,你别往心里去!等以后,我肯定在爸妈面前多帮你美言,撮合你和尤兰娜!” “不需要!” “啊?你……” “我希望你实事求是。” “哥……这么一点小事……” “这是小事吗?” 封景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搞不懂哥哥为啥这么较真。 封云烬又不用讨好尤娇娇的母亲,这事儿对哥哥来说压根没半点好处,至于这么计较吗? 他也知道抢功劳这事儿不地道,可他是真的急着挽回尤娇娇,实在没办法啊! “哥,对不住了!下次我自己去买人参,亲手熬鸡汤,再也不抢你的功劳了!”封景一脸讨好地说。 封云烬却一句话也没回,转身就走。 尤娇娇回到房间,就瞧见窗边立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肩宽腰窄,身材比例好得没话说。阳光洒在他身上,把轮廓晕染得有些模糊,平添几分神秘感。 等那人转过身来,一张俊朗帅气的脸,简直挑不出半点毛病。 尤娇娇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惊讶和担忧:“大白天的,你跑我房间来干什么?就不怕被人撞见?” “你怕什么?” “咱们这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 “怎么见不得光了?我们可是领了结婚证的!” “可我们说好了,一年后就分开!” “分开、分开,你就知道说分开!你就从来没想过和我好好在一起?” 尤娇娇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感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不是吧?只是睡了几天,就睡出感情了?” 封云烬冷笑一声,那轻蔑的态度,像是在嘲笑。 尤娇娇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是嘲笑她的身体,还没到让他着迷的地步罢了。 也是...... 他爱着尤兰娜,怎么可能睡几次,就能够对她产生感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下的就没有什么真爱了,只要躲睡一睡,总有一天都会产生感情的....... “你赶紧出去吧。”尤娇娇不耐烦地催促。 “尤娇娇,我要你现在就告诉你母亲,我才是你的丈夫!” “什么?你疯了吧!” “我哪儿疯了?我难道不是你丈夫?怎么,你真打算和封景复合?” “你放心,我不会和封家再有任何瓜葛,更不会和封景复合。” “那我呢?” “等合约到期,我立马走人。” “好,很好!”封云烬冷着脸点点头,“但至少现在,我是你丈夫,你必须告诉你母亲!” 尤娇娇急得不行,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妈昏迷了这么多年才刚醒,她才知道我和封景办过婚礼。现在要是再告诉她我和你领了证,她会怎么想我?万一她接受不了,病情加重了怎么办?你就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吗?” 封云烬突然没了声音,脑袋慢慢低下去。他那长长的眼睫毛,就像扇子似的,把眼睛里的无奈和脆弱都藏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算了,我明天得出差了。” 那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却让人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尤娇娇轻轻点头:“嗯,你先忙你的。还有啊,之前你让我加入的那个核心项目,我可能没时间参与了。你把我的名字去掉吧,我现在就想多陪陪我妈。我们母女俩二十多年才相认,她身体又不好,我就怕哪天突然撑不住……我不想以后后悔。” 她心里清楚,参与这个项目能让她在事业上走得更远,在这一行业能够做出很突出的成就........ 可跟重新找回的妈妈比起来,那些所谓的前途、成就,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封云烬没接话,转身就往外走。 经过她的身边时,带起一阵凉凉的风,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人还是那么难相处,跟他相处,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着。 不过想到他要走了,她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最近这几天,她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更让她发愁的是,最近她和封云烬做那种事,都没做防护措施,又没有药....... 一想到这儿,她心里就直打鼓,万一真的怀孕了可怎么办? 那麻烦事儿可就多了去了,越想越觉得头疼..... 如果只是一两次还好,概率还小,但那可是一夜好几次。 第74章新婚夜(74) 可没想到,封云烬走的时候,竟直接将封景五花大绑地带走了。 封景一路上又踢又踹,扯着嗓子拼命反抗,那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让山林间的鸟儿都飞走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没有一点用。 看着这兄弟俩离去的背影,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这下好了,她终于能安安心心、一心一意地陪伴在母亲身边,不用再为那些烦心事操心..... 另一边,被押回京城的封景,直接被关在家里禁足。 不能出门的日子,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让他整个人都快疯掉了。 每天,他都无精打采地瘫在房间里,满脸的郁闷。 实在憋不住了,他就跑到父母面前抱怨:“爸妈,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吃错什么药了?我就想好好陪着娇娇,他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以前从来没禁过我的足,你们快想想办法,放我出去!” “这可是我和娇娇复合的绝佳机会啊!” 辛叶芳听着儿子这番话,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满脸恨铁不成钢:“够了!别再说了!那尤娇娇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干嘛非要上赶着,天天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咱们封家的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有你这样的儿子,我都觉得丢人!” “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找不到对象了呢!” 没想到,封景却梗着脖子,态度坚决:“就算当舔狗我也愿意,只要能把娇娇追回来!” 这话彻底把辛叶芳激怒了,她又急又气:“你!你就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封景满心烦躁,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他和尤娇娇在一起。 难道,他真的要就这样放弃吗? 他不甘心,可眼下的局面,又让他感到无比迷茫和无助 。 正被烦心事搅得焦头烂额时,尤兰娜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 刚一接通,对方就急不可耐地催促:“我都把当年的真相一五一十告诉你了,还带你去见了尤娇娇的母亲!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给你哥?” 这话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还有脸提这事?当初你怎么骗我的?口口声声说娇娇的母亲是自杀,结果呢?我现在才知道,当年是你妈又抢男人又逼死人,害得娇娇母亲昏迷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俩分离了多少日夜你知道吗?就你这种人还想嫁进我们封家?别说我哥喜欢你,就算他非你不娶,我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不会让你嫁进来!” 想到这些,封景气得冷笑出声。 如今的封家,简直乱成了一锅粥——他想和尤娇娇在一起,全家人横眉冷对。 封云烬一门心思要和尤兰娜在一起,同样遭到全家上下的强烈反对。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可真是让人头疼! 电话那头的尤兰娜明显慌了神,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去看望娇娇母亲的时候,老人家正巧醒了,什么都告诉我了。” “怎么?那个老不死的居然醒了?”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封景,他厉声喝道:“说话给我放尊重点!那是我的岳母!你要是敢再找娇娇和她母亲的麻烦,我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你……”尤兰娜被吓得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求饶:“二少爷……” “闭嘴!以后别再来烦我!”不等对方再开口,封景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尤兰娜又急又气,崩溃之下,狠狠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瘫坐在地上,满心都是委屈和不甘。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如今连封景都不再帮她,她又该怎么嫁给封云烬? 她崩溃地捂着脸哭,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跌跌撞撞的,赶紧回家。 尤家。 尤文成盯着账本上所剩无几的余额,眉头拧成了疙瘩,重重叹了口气:“这一个亿怎么眨眼间就见底了?咱们也没干啥大事啊!不过是还了几笔旧债,给儿子开公司投了点钱,再加上兰娜拍电视剧的费用。” “怎么不经花呀?” “哦对了,你买那些珠宝,随便一套就是几百万!” 焦霞文“啪”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杏眼圆睁:“怎么?嫌我花钱多了?我统共就买了四五套珠宝,撑死了也就一两千万!” “说到底还不是你没本事,要不是你没能力赚大钱,我至于这么多年才攒下这几套像样的首饰?” 说着说着,她越想越气,冷笑一声:“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给了你!我就应该找一个比你更有钱的........” 这话像根刺扎进尤文成心里,他腾地站起来,语气里满是怨愤:“你还有脸说?当年要不是你冒充你姐姐爬上我的床,又谎称怀了我的孩子,甚至把你亲姐姐逼上绝路,我会被迫和你在一起?” 焦霞文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好哇!当初是谁天天围着我转,馋我身子馋得不行?现在倒说起无奈来了?” “你.......” “怎么,你也后悔了吗?干脆咱俩离婚算了!反正兰娜马上就要嫁进封家,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亿,十几个亿还不是手到擒来!” 尤文成原本黑着的脸瞬间换上谄媚的笑,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尤兰娜要是真成了封家儿媳,那可就是棵摇钱树。 他赶忙凑过去,语气软得像抹了蜜:“瞧你说的,和你生下一儿一女,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后悔呢?” “算你识相!”焦霞文满意地瞥了他一眼,涂着蔻丹的手捂着嘴笑了,“咱们兰娜可比那个尤娇娇有出息多了,嫁给了封总,再生下孩子,以后封家的家业还不是我们的.......” 话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客厅的门被猛地撞开,惊得两人同时回头。 第75章新婚夜(75) 她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睫毛膏晕染得一片狼藉,原本精致的妆容花得不成样子,挂着泪珠的苍白面孔在灯光下显得阴森可怖,活像从恐怖片里走出来的人。 焦霞文吓得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冲过去抓住女儿的胳膊:“娜娜!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爸妈!出大事了!”尤兰娜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别急别急,慢慢说!” “我带封景去P城见那个昏迷了二十多年的老……老东西!谁能想到,封景一到,那老东西居然就醒了!现在他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说什么都不会让我嫁给他哥了!这可怎么办啊!” 焦霞文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昏迷这么多年,怎么封景一去就醒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也不敢相信!” 尤兰娜无助地摇着头,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 尤文成急得在客厅来回踱步,脸色煞白:“完了完了!咱们当年做的那些事要瞒不住了!封家要是不要兰娜,咱们以后可怎么办?” 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指几乎戳到焦霞文脸上,“我早就说过,做坏事要遭报应!这下好了吧!” “慌什么!”焦霞文强撑着镇定,“不是还有封总吗?他那么喜欢兰娜,肯定会想办法摆平的!” “爸妈……”尤兰娜再也绷不住,崩溃地瘫坐在沙发上,哭得浑身发抖,“我已经好久联系不上封总了!而且……而且他已经知道我以前和那么多男人不清不楚,还打过胎,再加上咱们家做的这些事……他肯定不会再要我了……” 话音未落,泪水已经把沙发洇出大片水痕,屋子里只剩下压抑的啜泣声。 焦霞文急得眼眶通红,手指死死攥着沙发扶手。 不过片刻前,她还在美滋滋地畅想女儿嫁入封家的风光日子,转眼之间,这美梦就像被扎破的气球,“啪”地一声炸成了碎片。 她赶忙把哭得瘫软的尤兰娜搂进怀里,慌乱地拍着女儿后背:“别哭别哭!妈这就叫你哥回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不多时,尤桓急匆匆赶回家。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现在的局面,就像他们全家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依我看,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封总!” “兰娜,你必须得加把劲了!” “我怎么不想?可封总根本不理我!发消息不回,电话也不接!”尤兰娜哭得声音都哑了。 尤桓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想尽办法也要见他一面!要是能怀上他的孩子,那就是咱们最大的筹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抓不住,咱们全家都得完!” 尤兰娜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缓缓点了点头,决定孤注一掷。 * 在奢华气派的XHYSBK集团里,封云烬刚结束一扬会议,端起咖啡轻啜一口,正准备着手处理堆积的工作。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羊锦双手插在兜里,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哟,忙着呢?”羊锦一边说着,一边随意地坐到沙发上。 他抬眼看向封云烬,却见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着忙手头的事。 他无奈地开口:“耽误你一分钟,跟你说个事儿。这几天尤兰娜一直缠着我,想让我帮忙安排你们见一面,烦死我了,你说咋处理?” “告诉她我结婚了,之前认错人。” “啥?你结婚了?”他瞬间瞪大眼,满脸震惊,眉头都拧成了“川”字,“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最近。” “到底是谁啊,能让你这么着急忙慌就领证结婚?” “你说呢?” 羊锦先是一愣,紧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不会吧!那可是你弟的女人啊,你这……直接抢过来了?” 封云烬轻轻应了声“嗯”,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羊锦顿时捂住额头,一脸崩溃,连连叹道:“太可怕了!这事儿要是曝光,你们家非得鸡飞狗跳不可!” “没事。” “你这心态可真够好的!行吧,那我先去处理尤兰娜那边的事儿了。” 说罢,羊锦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但是他依旧感觉,这件事.......实在是太逆天了。 他将这件事告知尤兰娜时,刻意隐去了关键信息,比如说:封云烬最初要找的人是尤娇娇,以及两人已然结婚的事实。 在他看来,这些内容一旦说出口,准会惹来一堆麻烦,不如先瞒着。 尤兰娜满心期待,日盼夜盼,等来的却是这般消息。 当得知封云烬从没喜欢过自己,纯粹是认错人,她只觉天旋地转,仿佛天都塌了,差点直接昏过去。 回到家后,尤兰娜哭哭啼啼,把这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尤家众人顿感未来一片黑暗,毕竟,他们失去了唯一的靠山...... 屋漏偏逢连夜雨,没过多久,他们就收到了尤娇娇通过法院送来的传单,要将他们告上法庭,以“杀人偿命”为由,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看到传单,焦霞文彻底傻了,惊恐地瞪大双眼,怒骂道:“真是个白眼狼!咱们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她居然反过来告咱们,太不是人了!” 尤兰娜也气得不行,附和着说:“就是啊... 难不成她真要把咱们送去坐牢吗!?” “别慌!事情都已经过去20多年了!她哪里还能找到证据?无非是垂死挣扎!” 尤文成冷笑一声,“但你们别忘了,那个植物人已经醒了!而且封景不是还眼巴巴想要和尤娇娇和好吗?到时候她说不定为了借助封家的力量,和封景复合也说不定,不过........先把话说明白,我可没参与,所有事儿都是你这个毒妇干的。 第76章新婚夜(76) 她怒不可遏地咆哮道:“好啊!你这老东西,现在就急着撇清关系,是不是?”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这些破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没错,可哪件事不是经过你同意的?我把话撂这儿,就算死,我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焦霞文声嘶力竭,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恨意。 “你可真是歹毒到骨子里了!” 看着父母像仇人般激烈争吵,尤兰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心急如焚地劝道:“别吵了!现在吵这些有什么用啊?” 没想到,尤文成正在气头上,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甩在尤兰娜脸上,恶狠狠地骂道:“这儿有你插嘴的地儿吗?滚一边去!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封总压根就没瞧上你!再看看娇娇,都被人家二少爷看上了!早知道,我就该把心思都花在娇娇身上!” 这一巴掌打得尤兰娜脸颊火辣辣地疼,满心的委屈瞬间决堤。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尤桓见妹妹被打,心疼得不行,赶忙伸手帮她擦眼泪,愤怒地质问父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都快被你们害得去蹲大牢了!没有弄死你们都算轻的!” “这件事又不是没办法解决!” “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咱们养了娇娇这么多年,好歹有养育之恩。去找他求求情,让她撤销起诉,这不就行了?” 焦霞文原本绝望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意,连连点头:“对啊!养育之恩大于天啊!说不定看在这份情上,她就饶过我们了!” 尤文成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沉思良久。 最后,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赶紧准备些厚礼,咱们亲自去一趟,顺便给娇娇母亲赔个不是。” 这两天,尤娇娇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焦霞彩动不动就喊累,还总催她赶紧回去休息。 这反常的举动,让她的心里直发慌。 她满心担忧,生怕母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再也撑不住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她急匆匆地找到了侯修竹。 “侯叔叔,我母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侯修竹笑了笑,没急着回答,而是低头专心打理着院子里的草药。 这些年,为了给焦霞彩治病,他自学了不少中医和西医知识,甚至自己种植了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 只见他手上沾满了泥巴,一边给草药浇水,一边说:“医生不是说了吗?你母亲的情况正在慢慢好转。” “您别骗我了!”尤娇娇急得眼眶发红,“之前母亲还能跟我多说会儿话,现在说上一两句就喊累。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有问题?” 侯修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尤娇娇接着说道:“侯叔叔,我知道您喜欢我母亲很多年了。要不是这样,您怎么会花那么多钱,用各种仪器和药物吊着她的命呢?您这么在乎她,我也一样啊!虽然我们才刚相认没多久,但母女连心,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求您别再瞒着我了,好吗?” 看着尤娇娇眼眶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侯修竹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实情:“其实,你母亲是想趁着还有力气,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吗?” 听到这话,尤娇娇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昏迷多年的母亲,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得浑身发抖,泪水止也止不住....... 从小到大,焦霞文几乎没记住过她的生日。每次过生日,她都满心期待,盼着家人能送她一份礼物,或者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可年年落空,从来没有人记得。 日子久了,她也不再期待,觉得过生日没什么意思,反正不会有人在意。 原来,亲生母亲一直记着她的生日。 尤娇娇含着泪,哽咽着说:“我不要什么生日礼物,我只想要母亲快点好起来……” “你母亲说,这些年她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现在身体这么差,她就想趁着还清醒,给你留下点东西。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明年……” 侯修竹轻声说道,眼中也闪烁着泪光....... “娇娇,这事我告诉了你,你可千万别去找她,毕竟她叮嘱过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的。” “我知道,那你一定要叮嘱母亲,让她不要累坏了。” “嗯。” 尤娇娇抬手抹去脸颊的泪水,心里暖烘烘的,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长这么大,她终于能和母亲一起过生日了,这个生日注定特别,往后回忆起来心里都是甜的。 为了把这个生日过得热热闹闹,她立马行动起来。 先打电话订了个漂亮的蛋糕,又列了长长的采购清单。 随后,她开上车往山下赶,跑了好几家店,精心挑选彩带、气球,还买了母亲爱吃的东西。 回到家后,她忙前忙后,把房间布置得漂漂亮亮,墙上挂满了彩色拉花,窗户边还系着会晃动的小彩灯。 生日当天,她特地穿上了定制的红色旗袍。这件旗袍剪裁合身,绣着精致的花纹,穿在身上既喜庆又好看,她想着,红色能带来好运气,说不定母亲看到也会开心。 可惜焦霞文身体还是太虚弱,瘦得皮包骨头,连下床走路都做不到。 不过这没影响她的兴致,她干脆把庆生地点搬到了母亲病床前。 很快,几个护工推着蛋糕走进来。 蛋糕上铺满了新鲜的草莓和蓝莓,十二根蜡烛整齐地插在奶油上,暖黄色的烛光映在母女俩脸上,温馨又美好。 护工以及几个佣人,在旁边唱着:“祝你生日快乐!” 焦霞彩也想要跟着唱,但是却被尤娇娇阻止了。 第77章新婚夜(77) 焦霞彩却固执地摇头,凹陷的眼窝里闪着温柔的光:“那哪行?妈欠了你二十多年的生日歌,说什么今天也得补上。”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嘴唇微微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歌声。 那声音轻得像春日柳絮,却一字一句砸在尤娇娇心上。 眼泪瞬间决堤,精心化的妆都被冲花了,她却顾不上擦,只顾着凑近去听母亲的歌声。 唱完生日歌,焦霞彩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暗红色围巾,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妈一针一线织的,现在手不利索了,织得歪歪扭扭……” 围巾确实织得粗糙,毛线松紧不一,边缘还卷着毛球。 可她知道,母亲连端杯水都费劲,织这条围巾得咬着牙熬多少个日夜啊! 她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捧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我超喜欢!以后天天戴着,谁见了都得夸我有个好妈妈!”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炸开一声脆响,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金红的火星如雨落下,巨大的烟花字幕在夜空中明灭——“娇娇,生日快乐”。 一时之间,她惊呆了,转头看向母亲:“妈,这也是你准备的?” 焦霞彩笑着摇头。 侯修竹也跟着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可不是我,我准备的礼物在这儿呢!” 打开盒子,一串圆润的珍珠项链泛着柔和的光。 那是谁送的烟花? 正当她满心疑惑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她小跑着去开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就探了进来,馥郁的花香扑面而来。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缓缓抬起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睛像藏着漫天星辰,此刻盛满了温柔,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溺进去。 男人五官俊朗立体,身后绚丽的烟花不断炸开,明灭的光影落在他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梦幻的色彩,衬得他愈发迷人帅气。 “生日快乐。” 男人开口了,低沉的嗓音像是大提琴流淌出的旋律,醇厚又动听。 尤娇娇回过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封总?你怎么会来?” “你的生日,我怎么能缺席?”封云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将手中娇艳的玫瑰花塞进她怀里,又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一枚硕大的钻戒躺在丝绒垫上,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用顶级火彩宝石打造的,价值连城。 不等她反应,封云烬已经轻轻握住她的手,将戒指缓缓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顿时,她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这无名指,可意味着已婚。 就在尤娇娇不知所措时,侯修竹热情地迎了上来:“原来是封总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 尤娇娇慌乱地将戴着戒指的手背到身后,耳尖发烫,故作镇定地说:“进来坐吧。” 床上的焦霞彩瞥见封云烬,往他身后瞧了瞧,没看到其他人,忍不住问道:“娇娇的老公没来吗??” 焦霞彩一直以为,尤娇娇的丈夫是封景。 封云烬眉峰轻蹙,脸色沉了下来,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盯着尤娇娇,眼底藏着一丝期待,像是在等她说出什么。 可尤娇娇这会儿哪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他……他可能工作太忙了,还在路上吧。” 侯修竹见状,赶忙笑着打圆扬:“估计有什么事耽搁了,你看他哥这不也来了吗?谁来都一样,心意到了就行了,这些玫瑰花还有烟花,估计也是封景让人放的。” 焦霞彩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失落:“过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缺席呢?” “妈,真的没事!” 焦霞彩转头看向封云烬,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封总,真是辛苦你了。这种扬合,本不该麻烦你替弟弟来的。” “其实……”封云烬刚开口,尤娇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冷汗直冒。 她生怕对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急忙打断:“妈!封总是我的上司,平时工作上没少照顾我。今天他来,估计是有工作上的事找我!顺便就来了........” 焦霞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娇娇这孩子,一心扑在照顾我上。封总,看在她是你弟媳的份上,以后工作上还请多担待。” 封云烬垂着眼,半天没说话,眼神有些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尤娇娇总觉得他状态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为了打破尴尬,她连忙握住母亲的手:“妈,咱们别聊这些了!快来切蛋糕吧!” “好好好……” 烛光摇曳下,尤娇娇双手合十,闭眼默默许愿:希望妈妈能快点好起来,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许完愿,她小心翼翼切下第一块蛋糕,轻轻递给焦霞彩,接着又递了一块给侯修竹,直到第三块,才递给一旁的封云烬。 可封云烬的脸色却像结了冰,他眉头紧紧皱着,仿佛覆着千年不化的寒霜,眼底翻涌着沉沉寒意,光是瞥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她满心疑惑,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大气都不敢出,把蛋糕塞到他手里后,赶紧缩到母亲身边,低头小口吃着蛋糕。 有封云烬在,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几次想开口让他先离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不好意思赶人。 吃过蛋糕,焦霞彩就撑不住要休息了。 侯修竹让护工收拾一下,尤娇娇则留恋不舍地回到了房间里,刚进门,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拽过去,转头一看,竟是封云烬阴沉着脸,把她堵在了墙壁上。 不等她开口,他就吻了上了,那么急切又带着惩罚的意味。 第78章新婚夜(78) 在一阵天旋地转间,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裹着情欲的蜜,性感得让人耳朵发烫。 她几乎想都没想,张口就说:“金主。” 毕竟这就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谁能料到,刚说出这话,男人的动作瞬间变得更加激烈。 “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金主大人啊。”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尤娇娇心里直犯嘀咕,完全搞不懂封云烬这是发的哪门子疯,非要一遍又一遍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甚至有种错觉,觉得他好像特别渴望得到个名分。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是上司。” “又回答错了!你今晚别想睡觉了!” 说着,封云烬一把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这一晚,尤娇娇几乎没合过眼,迷迷糊糊熬到天快亮的时候,男人才总算安静下来。 等他一停,她就像累到脱力,刚闭上眼,就沉沉睡死过去,没了半点意识........ 这边尤娇娇累得够呛,另一边天已经大亮。侯修竹跟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先去院子里照料他的草药,又亲手煎了中药给焦霞彩。 如今焦霞彩醒了,他照顾得更是上心。 喂焦霞彩喝完药,侯修竹才准备去吃饭。 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尤娇娇从楼上下来,这让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他走到尤娇娇房门前,敲了好几下,屋里都没动静。 他正打算推门进去看看,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封云烬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气扬压得人喘不过气,就连同为男人的侯修竹,都被这股强烈的压迫感震得心里一颤。 “封总?” 不过,他的满脸写着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娇娇的房间里?” “她有些工作出了错,我早上过来找她改方案。” 封云烬语气平淡,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啊。” 侯修竹平日里就心疼尤娇娇,想着有她照顾母亲,自己还忙工作的事,便客客气气地说:“封总,娇娇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把她的工作分给其他人一些?” “已经让她和其他员工交接了,但有些事还得她亲自处理。” “这样啊,那应该快交接完了吧?” “快了。” 侯修竹点点头,这时封云烬从房间里走出来,顺手带上了门。 一股淡淡的沐浴露花香飘过来,再一看,封云烬头发还半干着,明显是刚洗过澡。 见状,他心里犯起了嘀咕:难不成封云烬刚才在尤娇娇房间里洗澡?这也太不合适了吧? 但他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安慰自己别瞎想——尤娇娇可是封云烬的弟媳,肯定不会做越界的事,估计是封云烬在自己房间洗完澡才过来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踏实了些,想着尤娇娇可能还在忙工作,就没进去催她。 吃过饭,侯修竹又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突然,一个保安急匆匆跑过来:“尤家的人又来了,在门口等半天了,怎么赶都不走。” 他眉头一皱,满脸厌烦。 20年前,他带着焦霞彩离开京城,躲到这个偏僻的P城,本以为能躲开那些麻烦,没想到10年后,尤家人还是发现了他们,知道焦霞彩还活着,非要他把焦霞彩交出来........不然不会善罢甘休。 当时,他哭着告诉尤家人,焦霞彩成了植物人,话都说不了,更醒不过来,求他们别再来打扰,这才暂时把人打发走。 可从那以后,他们还是时不时跑来打探消息。 他早就叮嘱过保安,除了尤娇娇,其他人一律不准放进门。 “直接赶走。” 保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赶过了,可他们死活不走。说不是来找您的,是来找尤娇娇,昨天是她生日,想送份生日礼物。” 听了保安的话,侯修竹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干脆:“让他们把礼物放下走人。”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他们非说礼物贵重,一定要亲手交给尤娇娇,说这样才放心。” 没办法,侯修竹只能亲自来到大门口。 尤文成一瞧见他,立马两眼放光,热情得过分地打招呼:“老伙计!好久不见啊!瞧瞧你这精气神,看着年轻了不少!” 他压根不想搭理,冷着脸直接开口:“把娇娇的礼物给我,你们赶紧走。” “娇娇呢?她在哪?” “她正忙着呢。” “那我们再等等,反正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他这下真恼了:“给你们脸了是吧?我好心帮着转交礼物,你们还蹬鼻子上脸?” 这时焦霞文也跳出来,一脸假慈悲地说:“娇娇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说我是她亲妈都不过分!我亲手送礼物给她,有什么错?至于你,你算老几?我姐跟你都没领证结婚,你跟娇娇又能有啥关系?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们和娇娇见面??该不会是........娇娇这几日,在你这里受到了虐待,你怕我们一会儿见到了她,她和我们告状是不是??” “你……”侯修竹气得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娇娇这些年在你们家遭了多少罪!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这话一出,尤文成立马急眼了:“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把娇娇当眼珠子疼!不然她能出落得这么水灵?再说了,要不是我们,能给她找这么好的婆家,嫁进顶级豪门?”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机会,我都没有让给我亲生的女儿.......” 侯修竹可算是知道,这一家人有多么恶心,简直是被他们的厚颜无耻惊得头皮发麻。 怒火一下子窜上心头,他再也没了耐心,语气冰冷如霜:“礼物你们甭想送了,现在,立刻给我滚!” 说罢,他狠狠瞪了眼身旁的保安,眼神里满是狠厉:“要是他们还敢来纠缠,直接把腿打断,出了事我担着!要是还不老实,挖了他们眼珠子都成!” 第79章新婚夜(79) 可刚到山脚,他们立马换了副嘴脸。焦霞文咬牙切齿地骂道:“要不是那些保安拦着,就他侯修竹,我们几个带的保镖还收拾不了他?” “够了!”尤文成狠狠瞪了她一眼,“我们这次是来求娇娇和她母亲原谅的,这么吵吵嚷嚷,哪像有诚意的样子?” “可我们连人都见不着!” 这时,尤桓摸着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进不去大门,咱们就钻空子。这别墅建在山上,虽说保安巡逻得勤,但总有漏子可钻。” “怎么钻?” “等晚上。再精神的人,守夜也得打盹儿。” “还要等到晚上?” “不然呢?难道想真去蹲大牢?今晚摸进去,要是能见到那个老不死的植物人……”尤桓压低声音,眼里闪过凶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省得以后夜长梦多!” 焦霞文眼睛一亮,兴奋地抱住儿子,满脸讨好:“对!还是我儿子脑子灵光!这主意太妙了!” 就这样,尤家人在山脚下从白天熬到天黑,趁着夜色摸黑往半山腰爬。 别墅四周保安来回巡逻,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打掩护让一个人偷偷溜进去——毕竟人多眼杂,目标太大。 尤桓年轻力壮又是个男人,自然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他翻墙时,墙上的碎玻璃狠狠划开了他的手掌,疼得他直抽冷气,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咬着牙强忍着剧痛,猫着腰冲进楼道。 手上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淌,他想着得找个地方赶紧处理伤口,不然留下血迹肯定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他瞥见不远处一扇半开的窗户,刚扒着窗台想往里爬,屋里突然传来男女暧昧的喘息声。 “轻点……” “封总,我真撑不住了……” “别……求你……” 女人娇软的声音勾得人耳根发烫,他瞬间涨红了脸。 仔细一听,他猛地僵住——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尤娇娇! 尤娇娇怎么会和封总……?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想扒着窗户看个究竟,可隔着一层玻璃,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正犹豫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他耳朵一竖,意识到巡逻的保安来了。 吓得他手一松,直接从窗台上跳下来,撒腿就跑。 屋内的封云烬也听见了动静,动作一顿。 看着身下早已瘫软的尤娇娇,破天荒没再继续折磨她,而是速战速决解决了,之后裹上衣服就冲到窗边查看。 窗外空荡荡的,只有窗台上一个带血的掌印格外刺眼。 显然,刚刚有人躲在这里偷听!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封云烬迅速将门窗一一锁死,离开房间时还特意加了道锁,随后径直走向监控室开始调查。 他仔细翻看着监控画面,可部分设备年头太久,有些坏了也没及时维修,不少地方成了监控死角。 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色身影在别墅附近一闪而过,连那人的模样、身形都看不清。 他立刻联系侯修竹,严肃提醒:“别墅进贼了,得加强巡逻,不然太危险。” 交代完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从窗台上提取了血迹样本,让平吕拿走送去机构比对,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一想到有人偷听他和尤娇娇的私密事,他地目光就如同淬了冰了一样。 这人简直是在找死! 另一边,尤桓生怕被抓,心里七上八下,只能沿着原路慌慌张张往外逃。 山脚下,尤家人正焦急地等着接应。 焦霞文一见他,赶忙凑上去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娇娇了吗?事情办成了?” 尤桓捂着还在渗血的手掌,疼得直皱眉:“手伤得厉害,血止不住。刚想找地方处理,结果好像被人发现了,只能先撤。” “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尤兰娜忍不住抱怨,“明天还得来?在这儿守着累死人了!” 尤文成狠狠瞪了她一眼:“就知道抱怨!有本事你去?你要是嫌累的话,你去了监狱........你就不会累了!!到时候你恐怕是不想活了!” “别吵了!”尤桓压低声音,脸色阴沉,“再吵都要被发现了!先下山,我有要紧事说。” 一行人匆匆下了山,钻进车里。 焦霞文赶紧翻出医药箱,一边给尤桓处理伤口,一边心疼地问:“疼不疼?” 尤桓摇头,咬着牙说:“小伤不碍事,就怕留下的血迹被人发现。不过今晚也没白来,我发现了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尤娇娇……她和封总……睡在一起了!” “啊!”尤兰娜的尖叫声瞬间刺破夜空,惊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小点声!”尤桓猛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急得压低嗓子,“喊这么大声想把人都招来?” “我......”尤兰娜脸色瞬间白得像纸,声音都在发抖,“我就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啊?” “千真万确!” “你亲眼看见了?” “我亲耳听见的!” 尤兰娜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耳听为虚!封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看上尤娇娇?她哪点比得上我?再说了,她不是早和封景在一起了,封云烬怎么可能要她?哥,你肯定是听错了!” “那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尤桓语气格外笃定,“她一口一个‘封总’,除了封云烬还能是谁?难不成是封景?” 焦霞文也皱着眉头直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荒唐!那贱丫头怎么可能有这种好命,还能被封家两个男人看上?” “就是!”尤兰娜气得眼眶发红,五官都快扭曲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绝不相信!也绝不允许!” 第80章新婚夜(80) 尤文成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颤了颤:"这下全完了!封家兄弟俩都看上娇娇,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和你们一起欺负娇娇!" “可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的心头肉啊!” "娇娇啊,爸爸心里是疼你的,都怪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把我带坏了......." “这些年我都是身不由己!” 焦霞文翻了个大白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当年焦霞彩意外离世后,尤文成立刻转头向自己求婚。 要不是他有点钱,自己何苦和姐姐争这个虚情假意的男人? 如今看着他这幅墙头草的模样,满心都是悔意,可破碎的婚姻早已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行了,别嚎了。"尤桓烦躁地揉着太阳穴,额角青筋直跳,"先回酒店再说。" 焦霞文怯生生地问:"那...明天还去求娇娇原谅吗?" "别做梦了!"尤文成破口大骂,"你做了这种事情,娇娇肯定不会原谅你,我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你...... 你这个狠心的狗东西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坐牢?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和那个植物人重归于好了?” “我和阿彩,原本就是夫妻!!而且现在娇娇都要嫁给封总了,那个我和植物人重归于好,我也愿意!” “你......你想都别想!”焦霞文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想要掐死尤文成。 两人就这样,几乎要打起来了。 "够了!"尤兰娜突然尖叫一声,指甲在掌心掐出鲜血,“烦不烦?” 她死死盯着天花板,满心的嫉妒和怨恨像野草般疯狂生长,将理智啃噬得一干二净。 回程路上,车厢里死寂得可怕。 到了酒店,尤兰娜把自己摔进沙发,盯着天花板发呆。 曾经她无数次幻想成为封云烬的新娘,踩着所有人登上云端,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 封云烬不仅认错人对她毫无感情,尤娇娇更是捷足先登爬上了那张本该属于她的床........ "啊!!" 她突然暴起,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地面。 瓷器碎裂的声响中,她又疯狂撕扯床单、掀翻椅子,直到房间一片狼藉,才瘫坐在满地狼藉中,泪水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她猛地拿起手机,按下拨号键听筒里接连传来忙音,第七次尝试后,终于接通的瞬间,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炸雷般的怒吼。 "尤兰娜!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封景的咆哮震得她耳膜生疼,"我早说过别再来烦我!要是下一次再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让你滚出京城!!" "二少爷先别生气!"她攥紧手机,指甲在塑料壳上划出白痕,"我就想问,您哥...是不是和尤娇娇在一起了?" "你脑子进水了?"封景气得冷笑,"大半夜问这种鬼问题?少在这儿没事找事!" "我哥哥亲眼看见的!"尤兰娜声音陡然拔高,"今天在p城,你哥和尤娇娇...........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一次又一次......." 她故意顿住,听筒里传来明显的吸气声。 "胡说八道!"封景的声音突然发颤,却仍在强撑,"你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挑拨我们兄弟!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他怒气冲冲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看着黑掉的屏幕嗤笑一声。 “无聊.......” 可当他把手机塞回包里时,指尖却不受控地轻颤。 这段时间封云烬对尤娇娇的特殊关照,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封云烬总是几次三番把尤娇娇带走,而且还把他五花大绑带回京城,就是担心他和尤娇娇接触...... 那些画面此刻串联起来,像根刺扎进心底。 封景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打转,现在回想...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 他猛地冲向大门,却被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 "让开!"他红着眼去推人,"我要见我哥!" 保镖们纹丝不动,封景踹了踹铁门,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他只能咆哮,嗓子喊得嘶哑,最后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滚烫的泪水。 深夜的别墅里,这崩溃的动静像颗石子,狠狠砸破了平静的水面。 辛叶芳揉着惺忪睡眼冲下来,艳丽的睡裙被她踩得皱巴巴:“大半夜发什么疯?要拆家啊?” 但是,当她瞥见封景通红的眼睛和凌乱的头发,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 封景缓缓转头,眼底血丝密布,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般虚弱:“让他们放我出去,我必须出去。”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成渣。 “深更半夜瞎折腾什么?”辛叶芳皱眉,“赶紧回来睡觉了。” “我.........”封景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总之.......他现在备受煎熬,坐立难安,一刻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板上。 “我要出去。” 他看看尤娇娇此刻身边躺着的是不是封云烬...... “妈,你快把这些保镖都赶走!” “这些保镖都是你哥安排的,我哪有本事...” 辛叶芳话没说完,就被封景的冷笑截断。 那笑声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像是哭到极致后的癫狂。 封景突然安静下来,缓缓点头,动作机械得像提线木偶。 他站起身,任由辛叶芳拽着胳膊往楼上走,眼神却空洞得可怕。 “你到底怎么回事?”辛叶芳把人按在沙发上,心里直发毛。 她只能劝说:“我知道啊,这几天你哥把你关在这里,你心里有气,但你哥也是为你好,我是担心你出去之后乱惹事儿。” 封景盯着天花板,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里满是自嘲:“他不是怕我惹事...是怕我坏了他的好事!哈哈哈!” 辛叶芳后颈泛起一阵寒意。 第81章新婚夜(81) 这孩子也太不正常了。 辛叶芳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终于软下语气:"行了行了,再嚎下去我呵你爸都不用睡觉了!明早我找借口支走保镖,你瞅准机会溜出去——记住,必须天黑前回来!" 她盯着儿子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往常封景贪玩归贪玩,哪见过这副要把天捅破的模样? 封景像被抽走了魂魄,机械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往楼上挪。 脚步声消失后,辛叶芳重重叹了口气,裹紧真丝睡袍回到卧室。 床榻另一边,封安易翻了个身,声音带着困意:"怎么回事?" "还不是封景那混小子!"她气呼呼地钻进被窝,"关了没几天就跟疯了似的,半夜又砸又闹非要出去。" 黑暗中传来封安易低沉的笑:"他对尤娇娇那股子痴迷劲儿,几天见不着人,能不抓心挠肝?" "也是......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死心眼的!"辛叶芳烦躁地捶了下枕头,"早知道........" "差不多得了。"封安易打断她,"以后对那丫头别太苛刻,你没瞧见儿子非她不可的那架势?如果封景最后没有和尤娇娇在一起,指不定跟你翻脸。" 辛叶芳咬着嘴唇不吭声。 想起平日里那些名门千金围着自己献殷勤的模样,再想到要为了个尤娇娇放低姿态,心里跟吞了苍蝇似的难受。 可儿子这副模样,又实在让她揪心。 第二天一早,辛叶芳说到做到,确实想办法让封景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封景像脱缰野马般冲出门,开了一辆车子,就一路狂奔去了p城。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黑色跑车在高速路上疯了般疾驰。 好几次轮胎擦着护栏发出刺耳的声响,险象环生的急刹让仪表盘的警示灯疯狂闪烁。 可他全然不顾,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导航,直到夕阳把P城的轮廓染成血色,才猛地刹在半山腰别墅前。 下车时双腿还在发颤,他却像被勾了魂似的直往大门冲。 门口保安认出他是"尤娇娇的老公",刚抬手打招呼,但是封景已经擦着对方肩膀冲了进去。 空荡荡的别墅静得瘆人。 水晶吊灯折射的冷光刺得眼眶生疼。 封景踩着熟悉的旋转楼梯上楼,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转过拐角的瞬间,月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尤娇娇倚在阳台栏杆上,真丝吊带睡裙被夜风掀起一角,雪色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胸前的雪白,露出了一大半。 封景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不自觉地攥紧。"我就知道..." 尤娇娇怎么可能和他哥哥在一起........ 这一切都是尤兰娜骗人的...... 他绷紧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嘴角溢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 可这笑容还没完全绽开,身后突然传来皮鞋叩地的声响。 封云烬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尤娇娇的后脑,俯身狠狠吻住那张娇艳的唇。 更刺眼的是,男人另一只手顺着她腰线探进裙摆,动作熟稔得像是触碰过千百遍。尤娇娇非但没有挣扎,反而踮起脚尖搂住封云烬的脖颈,指尖在他后背不安分地游走,嘴唇里发出了销魂的声音。 封景僵在原地,眼前画面像被按下慢放键。直到两人纠缠着进了卧室,门重重关上的声响才刺破他的混沌。 他机械地后退两步,心脏位置传来钝痛,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正把最后一丝希望碾成齑粉.........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上一秒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希望...... 可是现在就让他看见了这么残酷的一幕!! 他站在别墅外的阴影里,胸口像是被巨石压着,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难怪……难怪这段时间尤娇娇怎么也不愿意和他复合,原来是早就和他哥哥好上了。 而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他最爱的人,竟然和他最信任的哥哥在一起了。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和三年前如出一辙——那时候,陈君雅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而现在,尤娇娇躺在他哥哥的怀里。 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崩溃地跪倒在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胸口疼得几乎窒息,可他连哭都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咬着牙,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去。 因为昨天晚上,别墅里溜进了个黑影,所以侯修竹加强了巡逻。即便现在已是深夜,他仍然在检查监控,生怕有歹人闯进来伤害焦霞彩。 然而,就在他巡视时,突然瞥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站在暗处。 侯修竹心头一紧,立刻冲上去厉声喝道:“你是谁?!” 下一秒,他看清了那张脸——是封景。 那张脸比鬼还要可怕,苍白、阴沉,眼底翻涌着压抑的疯狂。 侯修竹吓到了,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封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我来看看娇娇。” “这样啊......不过这么晚了,娇娇应该已经睡了。” “我知道。”封景麻木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 尤娇娇这会儿,恐怕正在他哥哥身下,醉生梦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讽刺地笑了。 尤娇娇舍不得给他碰.......却给了他哥...... 随后他低声对侯修竹说道:“能不能拜托你,别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晚上来过?” “为什么?” “因为……”封景勉强扯出一丝笑,“明天我有个惊喜要给娇娇,你要是提前说了,就没意思了。” 侯修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前几天确实是尤娇娇的生日,但封景缺席了,现在大概是想要补上吧。 于是他理解地笑了笑,点头道:“好,你们小两口好好的就行。” 封景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夜风依旧冰冷,可他的心,早已比这夜色更寒。 第82章新婚夜(82) 厚厚的乌云把星星遮得严严实实,四下里只剩一片漆黑和说不出的孤寂。 同一夜里,尤娇娇也完全不在状态,魂不守舍的。 封云烬跟她说话,她好几次都没听进去,这可惹恼了封云烬,整个人变得格外凶猛。 完事之后,他还故意拖延,就是不让她好过。 直到她彻底坚持不住了,忍不住轻哼一声,“封总....... ” 封云烬这才给了她。 紧接着,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质问道:“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尤娇娇本可以随口撒个谎,说担心母亲身体或是其他借口,可她脑子还没转过弯,脱口而出:“我在想封景。”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晚上好像看见了封景。 这话一出,封云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走进了浴室。 尤娇娇本想解释,可浑身疲惫不堪,眼皮一沉,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被窝也早就没了温度,她这才确定,封云烬昨夜根本没留下来过夜。 封云烬这人,向来如此,说走就走,根本不会怜惜她。 尤娇娇叹了口气,心想:拿了人家的钱,也只能用身体补偿了,还能怎么办呢? 天渐渐亮了。 辛叶芳从楼上下来,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封景,吓得目瞪口呆。 晨光透过纱帘斜斜洒进客厅,沙发上蜷缩着的身影,仿佛被岁月无情抽走了十年光阴。 那人脊背佝偻,眉眼间的锐气全然消散,若不是那熟悉的轮廓,她几乎要将眼前人错认成陌生的老者。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指尖微微发颤,试探着朝那人走近,声音里裹着小心翼翼的惶惑:“阿景?” 封景缓缓抬起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夜未眠的他,眼眶布满蛛网状的血丝,深青的阴影重重压在眼下,如同两团化不开的墨。 那双曾盛满张扬笑意的眸子,此刻黯淡得像是蒙尘的古镜,毫无生气。 凌乱的发丝失去往日的光泽,干枯得如同深秋荒原上的枯草,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妈……”他哑着嗓子唤道,声音破碎得像是被寒风撕裂的枯叶。 辛叶芳心急如焚,快步上前,蹲下身与他平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让你出去耍,不是说好了晚上回来吗?怎么现在才回来,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封景嘴唇微微翕动,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那些滚烫的、带着刺痛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 背叛的亲吻、交缠的身影,每一幕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想要倾诉,想要嘶吼,可喉咙像是被无形的铁钳死死掐住,又似卡着一根锋利的鱼刺,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最终,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近乎破碎:“玩得有些忘形了,所以回来晚了。” 辛叶芳并未起疑,她伸手轻轻捋顺儿子凌乱的发丝,像过去无数个日夜那样絮叨:“你呀,想要和尤娇娇好好在一起,就得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哪个女人不想找个靠谱的男人?妈不反对你们,还能在暗中帮你,但你得拿出诚意来,是不是?” “我……”封景听见尤娇娇的名字,像是被人狠狠戳中了伤口。 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手背上,灼烧般的疼痛。 辛叶芳见状,只当是儿子爱得太深,心疼得不行,连忙哄道:“好了好了,妈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让厨师给你留早餐,别操心。” 封景颤抖着站起身,用力将母亲拥入怀中。 辛叶芳的心猛地一颤,这是儿子第一次这样用力地拥抱她。 她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背,只当是自己承诺帮他和尤娇娇复合,才让他这般欣喜若狂,心中也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桩婚事。 “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她嗔怪道。 封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楼梯走去。 可当他走到楼梯口时,又突然停下,缓缓回过头。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像是一潭结了冰的死水:“对了妈,我觉得哥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我们给他找门婚事吧。” 辛叶芳先是一愣,随即被儿子突如其来的“操心”逗笑:“你怎么突然管起你哥的事了?” 封景垂眸盯着地板上的纹路,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明天的天气:“我只是觉得我哥年纪也不小了。” “你当我不操心吗?你哥前些年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现在好不容易动了感情,却看上了尤兰娜……” 辛叶芳说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恶,“那丫头我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这门亲事,我绝对不同意!可你哥倔得跟头牛似的,我能不急吗?” “我也觉得尤兰娜配不上哥。与其让他在这种没结果的感情里耗着,不如干脆联姻。上流社会想攀咱们家的名门千金能排到外滩去,随便挑个家世清白的,不比跟尤兰娜纠缠强?” “说得轻巧。你哥那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妈,难道你还能由着他跟尤兰娜继续不清不楚下去?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先把婚事定下来,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再不愿意,也只能认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辛叶芳的心事。 她咬着下唇思忖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安——封云烬眼瞅着要三十岁了,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万一尤兰娜的肚子大了......... 她浑身一激灵,果断拍板:“行。” “好。”封景应了一声,嘴角缓缓勾起个弧度。 可那笑意却像是浮在水面的薄冰。 第83章新婚夜(83)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将上流社会各家千金小姐的照片铺了满桌,反复比对、细细打量。 照片里的姑娘们妆容精致,笑容甜美,每一张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瓷娃娃。 实在是不知道该选谁比较好。 封景随意翻看着照片,目光在其中一张上多停留了几秒。 那是顾家千金的照片,背景是气派的庄园,姑娘身着高定礼服,举手投足间透着世家大族的优雅。 他指尖点了点照片:“就顾家吧。” 顾家在商界跺跺脚都能让行业震颤三分,论家世、论地位,在圈子里都是拔尖的。 辛叶芳眼睛一亮,这不正是她心中最满意的儿媳人选吗? 她忙不迭点头,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顾家探探口风,问问他们的意思,再找机会和你哥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只要顾家点头,咱们立刻着手操办婚事。” “那可不行!”辛叶芳皱起眉头,“你哥那脾气,哪是能随便糊弄过去的?” 封景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没再搭话,可眼底翻涌的情绪却像是暴风雨前的乌云,压抑又危险。 与此同时,尤娇娇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辞去工作。 母亲的病情需要悉心照料,她实在抽不出精力再兼顾职扬。 她给侯修竹说明情况,随后订了回京城的机票,打算亲自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只是她没想到,刚踏进公司的大门,就接到消息,平吕让她立刻去总裁办公室。 尤娇娇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屋内,封云烬正低头处理文件,眉头紧紧拧着,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顺心的内容。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衬得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愈发冷峻凌厉。 黑色衬衫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手臂上青筋微微凸起,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移不开眼的男性魅力。 听到开门声,封云烬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直直地锁住她,随后勾了勾手指:“过来。” 尤娇娇顺从地走到他跟前,忐忑不安地等着他开口。 可封云烬却只是盯着她,迟迟不说话,这沉默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压抑。 她忍不住打破僵局:“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要辞职?” 封云烬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尾音,却带着不容闪躲的压迫感。 尤娇娇攥紧衣角,轻声解释:“我得照顾母亲,还要处理官司,实在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曾经,她满心盘算着借着封云烬的助力在职扬闯出一片天地,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不得不先暂时放弃。 封云烬颔首示意,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探出,将猝不及防的尤娇娇一把拽入怀中。她跌坐在对方大腿上,惊慌失措地仰起脸,水润的眸子盛满惊愕:"封总......" "你暂时不用离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我可以特批一年假期。" "这、这太破格了!我不过是个实习生......"尤娇娇结结巴巴地推辞。 封云烬挑眉,突然话锋一转:"另一个实习生尤兰娜,你觉得她能通过考核吗?" 尤娇娇下意识摇头:"我不清楚。听说您在追求她,也许她撒个娇......" 话音未落,封云烬的眉头已经拧成川字。 "尤娇娇,"他语气冷下来,指腹不轻不重地按住她发顶,"当初你若没用假名字骗我,我怎么可能去坐这种事??" 说罢,他忽然俯身,按住里她的脑袋吻里下去。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尤娇娇大脑瞬间宕机,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安置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男人的气息笼罩下来,直接动手撕开了她的衣服。 纽扣瞬间掉落。 她慌乱地挣扎:"封总!这里是办公室!" "这是我的私人领地。"封云烬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不会有人打扰。" 尤娇娇还想辩解,却被温柔又强势地打断,通过玻璃,她看见自己雪白的身子,顿时脸颊一红,赶紧闭着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 许久之后,她脚步虚浮地走出办公室,始终低垂着头,像只受惊的小鹿,生怕被人看出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见不得人了........ 直到走出长廊拐角,她才扶着墙壁大口喘气,耳畔又响起刚才的对话。 原来,当初两人互报假名:他是怕被纠缠刻意隐瞒身份,而她则是为了报复泼脏水的尤兰娜,才阴差阳错导致误会。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封云烬真正想靠近的人,竟然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她的双腿愈发发软,扶着墙的手指微微发颤,心跳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不会吧....... 封云烬难道早就对她动了心?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盘旋,让她既期待又忐忑。她好想立刻折返回去,当面问个清楚,可双脚像被钉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开——她害怕得到答案,更害怕面对未知的结果。 心烦意乱间,她走出电梯,迎面撞上了林秘书。 对方见到她,满脸惊讶:“你可算来上班了!都请了好几天假,项目进度都快跟不上了!” 尤娇娇这才回过神,强打起精神解释:“我...我是来请长假的。” “长假?得请多久啊?” “一年。” “可你只是个实习生......”林秘书瞪大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封总已经答应了。” 这话一出,林秘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写满震惊:“怎么会这样?集团总部从来没给实习生批过这么长的假!你......”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尤娇娇,忍不住脱口而出,“封总对你也太偏袒了吧?” 林秘书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尤娇娇心里激起千层浪。 她呆立原地,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似乎是真的....... 第84章新婚夜(84) 尤娇娇内心突然就像是烟花一样,炸裂开了。 此刻的她,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她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轻描淡写地回应:“可能是封总看我可怜吧,其实他这人挺好的。” 一旁的林秘书却不这么认为,皱着眉头,语气笃定:“封总对谁都是一副冷漠无情的样子,跟他说话大家都得小心翼翼的。只有你........” 后面的话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这尤娇娇,长得漂亮,就算穿的很保守,但是那一绝的身材依旧凹凸有致,这样的极品,封云烬心动也很正常。 “既然你请了长假,工作上的事这段时间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结束了对话。 尤娇娇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下楼。 得知封云烬的心意后,她的心情就像被注入了蜜糖。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和封云烬一直在一起?? 然而,这份喜悦还未完全消散,楼下员工们的窃窃私语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得她浑身发凉。 只见几个员工围在一起,手里紧握着手机,脸上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 “什么?咱们封总要结婚了?” “天哪!这么大的事,我们现在才知道?不会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像封总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有不少人提前下手。” 尤娇娇的心脏猛地一缩,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难道她和封云烬的关系已经曝光了? 这个念头让她瞬间慌了神,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 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当她走近时才发现,大家压根没看她一眼,他们口中谈论的,竟是顾家千金。 “顾小姐长得好漂亮啊,你看这身材也是一绝!”一个女员工一脸羡慕地感叹道。 “是啊!也只有她这样的名媛,才配得上咱们封总。” “我是打心眼里服气,比那个尤兰娜强太多了!” “就是!那尤兰娜的穿着打扮,就像是一个夜扬的小姐,她要是能嫁给封总,我一万个不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封总之前对她不过是玩玩罢了,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下又一下地刺进尤娇娇心里。 她强撑着继续往前走,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刚刚那点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迷茫与不安。 封云烬要和顾家千金结婚?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尤娇娇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刚一亮,热搜词条就像一柄利刃,直直刺进她的心脏。 #顶级财阀封云烬将与顾家千金订婚#!那几个字红得刺眼,还带着醒目的感叹号,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原地。 寒风呼啸着刮过,她单薄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连嘴唇都变得煞白。 眼神空洞得像一汪死水,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她无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站这儿干嘛呢?别挡道!" 尤娇娇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地赔上一个歉意的笑容,脚步虚浮地钻进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里,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麻。 原来之前那些所谓的"偏袒",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或许在封云烬眼里,她不过是用身体取悦他的玩物,就像小狗摇尾乞怜换来主人的几块肉,怎么能真的以为那就是爱呢? 想到这儿,她的眼眶渐渐湿润,那些还没来得及成型的美好幻想,此刻都化作了苦涩的泪水。 算了,本来就只是个暖床工具,还奢望什么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 可想到封云烬即将成婚,她又忍不住发愁——自己该何去何从? 一年的契约,还算数吗?? 她是不是.......得尽快和他离婚了?? 这些现实的问题,像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另一边,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封云烬,揉了揉眉心,向助理平吕问道:"查一下,尤娇娇今天来了京城,她回P城了吗?" "已经回去了,这会儿应该刚到。" "备车,我去P城。" 封云烬不假思索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只要晚上有空,他就会往P城跑,即便早上的时候,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但是他都没有任何犹豫和纠结。 他更喜欢抱着尤娇娇入睡。 平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提醒:"对了,老夫人今天打电话,让您回家一趟,说要商量婚事。" "不用了。" 封云烬语气冷淡,显然兴致缺缺。 "可是封总,今天网上到处都是您和顾家千金订婚的消息。我一开始以为是谣言,查了才发现,消息居然是封家内部放出来的。您还是回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封云烬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结,周身的气息仿佛都结了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梨花木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黑暗中,他冷峻的面容更添几分威压,那紧锁的眉头下,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嗯了一声,然后便先回了封家。 富丽堂皇的客厅,暖黄的灯让屋内所有的装饰都熠熠生辉。 辛叶芳快步迎上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云烬你可算回来了!我还琢磨着你忙得脚不沾地,哪抽得出空回家呢。饿坏了吧?我这就叫厨房做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蟹粉豆腐!” 封云烬却没接话茬,墨色眼眸冷冷扫过客厅,喉结微动:“我爸呢?” “你爸临时有急事,飞去英国处理了。” “所以这是打算先斩后奏?”封云烬突然开口,声线沉得可怕,“连我的婚事都敢擅自做主,招呼都不打一声?” “瞧你说的什么话!”辛叶芳急得直摆手,脸上堆出讨好的笑,“妈能不跟你商量吗?这不第一时间把你叫回来嘛!我特意去探了顾家那丫头的口风,人家对你中意得很!只要你点头,婚礼随时能办,多省心呐!” “所以就直接把消息放出去了?” “哪能呢!妈心里有数,肯定要先问问你的想法。” 第85章新婚夜(85) 辛叶芳一脸茫然,眨巴着眼睛反问道:“什么网上的消息?” 她慌忙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助理平吕。得知儿子和顾家千金的婚讯早已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后,她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这不可能啊!今早我才和顾家那边初步商量好,除了你弟弟,我没跟任何人透露过!怎么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角落里,封景安静地听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没错,网上那些消息正是他暗中操作放出去的。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语气轻快地打招呼:“哥,你回来了?” 可他垂在身侧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攥紧,眼底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我也看到网上的消息了,八成是顾家那边太兴奋,没忍住提前说出去了。不过这是好事啊!反正你还没结婚,不如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封云烬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刺封景:“我的婚事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去告诉顾家,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哥,你作为家族继承人,妻子必须能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顾家千金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对你的事业发展绝对是一大助力。你果断拒绝,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隐情?” 封云烬微微眯起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敌意扑面而来,他不禁怀疑,自己这个弟弟究竟在盘算什么。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他冷冷抛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公司还有事,我得回去加班,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辛叶芳看着儿子决绝离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半天才喊出一声:“云烬……” 等封云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她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转向封景:“我就知道,就算咱们千挑万选,你哥也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真是让人头疼啊!” 封景闲适地陷进真皮沙发里,脸上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可眼底却翻涌着令人发寒的阴翳。 他早就习惯了在封云烬面前唯唯诺诺,这么多年来,任何忤逆兄长的念头都只能深埋心底。 更不敢左右封云烬得婚事。 但这一次不同,他不过是想借由婚讯的风波,挑拨封云烬和尤娇娇之间的关系罢了........ 起身踱回房间,他掏出那张新买的电话卡插入手机,指尖快速敲击着屏幕,发送完消息后,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 他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另一边,尤娇娇刚回到半山腰的别墅。 推开家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正想着去看看久病初醒的母亲,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一连串消息接连弹出,每一行字都像锋利的刀刃: 【我知道你和封云烬在一起了,但是你们两个之间是不可能的!赶紧分手!】 【不然的话不要逼我对付你!】 【我很快就要和封云烬结婚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让你刚刚醒过来的母亲知道你是个小三吧?】 【万一她受不住刺激,你母亲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尤娇娇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又沉重。 陌生的号码,冰冷又充满威胁的话语,字字句句都直击她的软肋。 她下意识地猜测,难道这就是即将和封云烬订婚的顾家千金?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直接出手威胁。 一时间,焦虑和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她苦笑了一声,然后回复了一句:【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强压下心底的不安,尤娇娇转身朝母亲焦霞彩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暖黄的灯光里,母亲今天的状态格外不错。 听侯修竹说,母亲不仅精神头足,还破天荒多吃了几口饭。 她望着床上的人,曾经瘦得像纸片般的身躯,如今脸颊竟微微鼓起,苍白的皮肤下隐约透出点血色——这是开始长肉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真希望母亲能快点好起来,变成活力满满的样子。 陪母亲唠了会儿家常,眼看着天色渐晚,她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房间。 冲完澡躺到床上,困意却被突然涌来。 以前每到深夜,只要封云烬有空,总会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然后压在她身上索取。 想到那些不请自来的夜晚,她翻身坐起,伸手将房门反锁,这才重新躺下,沉入梦乡。 可这一夜并不安宁。 梦里,无数人举着臭鸡蛋朝她砸来,刺耳的辱骂声铺天盖地——"小三" "不要脸的贱人" "勾搭兄弟俩"…… 她在骂声中拼命奔跑,冷汗浸透了睡衣。等猛地惊醒时,晨光已经爬上窗台,手机屏幕显示六点整。 解锁手机,十几条未读消息瞬间弹出,全是封云烬发来的。 那些带着火药味的质问在屏幕上炸开:【锁门干什么?】 【给我开门!】 【尤娇娇!】 最新的消息发送时间是凌晨两点。 看来,他真的来了,不过.......这会应该走了吧。 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面而来。 昏暗的走廊里,封云烬蹲在墙角,指间还夹着半截香烟。 听见声响,他缓缓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晨光里红得吓人,整个人像熬了整夜的困兽。 他弹落烟灰,将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随后缓缓起身,身影笼罩住而来。 尤娇娇心虚地后退半步,刚要开口解释,封云烬已经欺身上前。 他滚烫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带着侵略性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来,彻底堵住了那句卡在喉咙里的"封总……" 旋即,他哑着嗓子问:“为什么锁门?嗯?” “我......” 尤娇娇抿了抿嘴角,还是老实说:“我们应该断了。” 第86章新婚夜(86) 不等她反应,整个人就被掀了过去,双手不得不撑在墙壁上,后腰被抵得生疼。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粗暴地掀开她的裙摆,冰冷的声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翘起来。” 身体因长期形成的条件反射微微颤动,可理智却让她猛地摇头。 尤娇娇仰起脸,与那双布满阴霾的眸子对视:“封总,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结束?”封云烬嗤笑一声,冷笑里藏着她看不懂的偏执。 他钳住她的手腕,力度大得仿佛要将骨头碾碎,“你以为自己有这个资格说这件事??你该不会还觉得我会挽留你吧?尤娇娇,你要记得你是乙方,我是甲方!!你也不是刚毕业,什么都不懂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尤娇娇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那笔沉甸甸的一个亿,像是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 当初,就是因为这笔钱,就算封景一次次伤害她,他也不得不嫁给封景....... 你知道在婚礼当天自己又稀里糊涂的和封云烬上床了,导致自己陷入了这种境地........ 无法脱身。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穷。 但凡她有钱,现在早就不用受这些委屈了,更不用承担当小三的罪名。 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封云烬的手背上,却只换来他更激烈的质问:“为什么非要走?!” 一次又一次的猛烈,疼得厉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知过了多久,浑身脱力的她瘫坐在地,望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 可这短暂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下一秒,封云烬居然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抱起来。 浴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她被拽进弥漫着水雾的空间。 封云烬湿漉漉的黑发垂落额前,眼中疯狂未褪。 尤娇娇蜷缩在墙角,眼泪决堤。 镜中倒映着她苍白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朵被风雨摧残的花。 她真的害怕了,“我........我不要......封总,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而封云烬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眼底翻涌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氤氲的水汽里,“想要让我怜香惜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断了?” 尤娇娇眼眶泛红,声音带着颤抖:“我不想当人人唾弃的小三,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更不想让生病的妈妈再受刺激!” “小三?你在胡说什么?” “顾家千金都发消息警告我了!说你俩要结婚,让我离你远点儿。”尤娇娇攥紧衣角,“封总,您这么精明的人,肯定知道脚踏两条船迟早出事。到时候传出去,对您名声、对公司股价都不好,您不会这么糊涂,对吧?” 封云烬神色渐渐冷下来,突然轻笑出声:“就因为这个?尤娇娇,我们可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怎么就成小三了?那桩婚事是家里人自作主张放出去的消息,我早就处理干净了。” 说着,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记住,只要我没开口,你就别想离开。” “上次你突然要和封景复合,还没吃够苦头?这次又想一声不吭地走?” 尤娇娇咬着嘴唇,委屈得眼眶发酸:“这种事,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清楚?那你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玩玩罢了。”尤娇娇自嘲地别过头。她早就该清醒——封云烬是科技新贵,众星捧月;而自己不过是个没能力、没背景,现在为了母亲,还不得不停止自己的事业,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出一点成绩。 除了这副还算清秀的皮囊,她还有什么能留住他? 封云烬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他拿过一条柔软的白毛巾,小心翼翼地裹住她,将她抱到床上:“好好休息,别再瞎想。我没说结束,你就别想逃。” “可是……” “我不会娶顾千金,你是我妻子。”封云烬看着她震惊的眼神,低声补上一句,“以后也永远是。” “以后?”尤娇娇心跳漏了一拍,望着男人认真的神色,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陌生,又有些让人心慌。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有以后吗? 尤娇娇咬着唇,满心都是困惑。 难道封云烬从没想过和她分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忍不住紧紧皱起眉头,心里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说不出的不安。 可就算封云烬不想分开,他们的关系又怎么敢公之于众? 要是呗封家的让知道了,会接受她吗?? 尤其是封景........ 这些问题像团乱麻,越想越头疼。 她望着封云烬转身离去的背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此刻她浑身像散了架,双腿软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可封云烬呢?他明明一整夜没合眼,怎么还有那么充沛的体力? 更让她心慌的是,封云烬刚才那么疯狂,还在她耳边威胁,要是她执意离开,就非要让她怀孕,用孩子把她拴在身边。 想到这儿,尤娇娇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次两人根本没做任何防护措施。 她抱着脑袋又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无力感,眼下的处境就像站在悬崖边,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一步也没退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烦意乱之下,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来,一看时间,竟已经到了下午。 她强撑着下了楼,迎面就撞见侯修竹。 侯修竹一脸担忧地凑过来:“娇娇,你这是怎么了?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满心的纠结和慌乱堵在喉咙口,难受极了。 第87章新婚夜(87) 这番带着温度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尤娇娇心里掀起层层涟漪。 她何尝不想找个人倾诉,可母亲身体不好,实在不敢让老人家跟着操心。 翟夏兰还在乡下,想必还没从过往的阴霾里走出来,自己又怎么忍心去打扰,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藏着数不清的烦心事。 思来想去,竟只有眼前这位侯叔叔可以信任。 她咬了咬嘴唇,斟酌着开口:“侯叔叔,我有个朋友最近很苦恼。她一直琢磨不透,自己的丈夫到底喜不喜欢她。他们当初结婚,不过是为了利益交换,可婚后,丈夫对她又格外上心。她提出离婚,丈夫也坚决不同意……” 话说完,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眼神不自觉地闪躲。 侯修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透过这层“朋友”的借口,看穿她心底最真实的秘密。 侯修竹没有追问“朋友”究竟是谁,只是笑着给出建议:“这有什么难的?夫妻过日子,坦诚最重要。有话直说,彼此信任才是长久之道。” 尤娇娇捏着衣角,声音有些发虚:“可我朋友怕啊,万一得到否定的答案,岂不是自讨没趣?到时候在丈夫面前矮了一头,还落得个痴心妄想的笑话。” “我懂,现在的年轻人都好面子。”侯修竹目光变得悠远,“当年我也是这样,默默喜欢了你母亲许多年,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直到她生病病危,我才明白,什么尊严、面子,在真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侯叔叔,您是说……让我朋友主动一点?” 侯修竹笑着点头:“要是实在开不了口,也能旁敲侧击。比如你朋友可以谎称自己生了病、遇到危险,看她丈夫会不会心急如焚。一个人急起来的样子,最藏不住真心。” 这话让尤娇娇眼睛一亮,像是迷雾里突然照进了光:“这个办法好!谢谢侯叔叔!” “跟我客气什么?”侯修竹顿了顿,又道,“不过依我看,封二少爷对你……那天他……” “那天怎么了?” 侯修竹却摇摇头,把话咽了回去:“没什么。真羡慕你们,看着就恩爱。” 尤娇娇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满是苦涩。 这份看似甜蜜的关系,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比起封景,她更喜欢封云烬........ 至少他对她挺好的。 晚饭过后,尤娇娇像往常一样守在母亲身边。 母女俩正聊得温馨,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微微蹙起眉头,掏出手机一看,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分了吗?】 紧接着两条消息接连弹出:【不要拖拖拉拉了!不然的话别怪我出手!】 【我的眼里可容不了一点沙子!】 看着屏幕上刺眼的威胁话语,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母亲察觉到异样,投来关切的目光:“怎么了?” 她慌忙按下手机黑屏键,强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广告消息而已。” 可藏在身后的手早已沁满冷汗,心跳也不受控地加快。 她心里泛起阵阵疑惑:封云烬明明说过不会娶顾家千金,为什么对方还在步步紧逼? 难道自己被他骗了? 但转念一想,以封云烬的性格,似乎又没必要花心思哄骗她。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只是眼下守着母亲,她实在没精力细想,只能暂时把不安压在心底。 直到焦霞彩吃过药,困意袭来沉沉睡去,尤娇娇才轻手轻脚走到走廊。 解锁手机的瞬间,新消息如潮水般涌来,字里行间满是不堪入目的辱骂。 她攥着手机犹豫片刻,最终没有回复,而是将所有消息截图发给封云烬,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你看看吧,你不愿意和我断的话这些消息你让我怎么处理?】 【我内心很脆弱的,受不了别人骂我掺和别人的感情!】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封云烬的回复就跳了出来:【交给我,我会查出来是谁发给你的,然后帮你处理掉。】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把这个号码拉黑了!】 既然对方都拍了胸脯保证,尤娇娇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是回复道:【那你抓紧办吧。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这阵子你就别来了。】 封云烬秒回道:【身体怎么了?】 她盯着屏幕打字:【具体也说不上来,就是浑身不得劲儿,打算过两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对面很快回了个简短的【嗯】,又叮嘱道:【检检查结果出来了记得告诉我。】 尤娇娇随意撇了撇嘴,应了声“知道了”便放下手机。 这两天她干脆躲着不见封云烬,跟着侯修竹在院子里捣鼓草药。 想着以后要扛起照顾母亲的担子,这些实用的本事可得好好学。 两天后的傍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平吕抱着一沓资料快步走进来,将文件“啪”地放在桌上:“封总,您之前交代查的号码有结果了。” 封云烬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资料翻看。 才扫了一眼,浓眉瞬间拧成了疙瘩,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 封家。 这两天,封景整个人蔫头耷脑的,总是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发呆。 哪怕有蜜蜂嗡嗡地飞到他头顶,狠狠叮出个大包,他也浑然不觉,既不挥手驱赶,也没喊疼,仿佛连触觉都消失了一般。 辛叶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她的印象里,封景从前可是个活蹦乱跳、朝气蓬勃的孩子,整天有使不完的劲儿。 可现在的他,就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动作迟缓。 为了让他打起精神,辛叶芳一个劲儿地劝他出去走走,还撺掇他找朋友们喝酒解闷、谈天说地。 可不管她怎么说,封景都只是木然地摇头。 第88章新婚夜(88) 辛叶芳眉头紧锁,眼角的细纹里都盛满了担忧,可是封景闭口不说,她不得不声音又放柔了几分:"要是遇到难处你就说出来,就算妈妈没本事解决,还有你哥在呢。你哥哥那么厉害,肯定能......" "呵。"封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指尖的香烟在暮色中明灭。 他斜倚在欧式雕花栏杆上,身后大片火烧云像打翻的胭脂,将他苍白的侧脸染出几分血色。 辛叶芳突然打了个寒颤。 她看着小儿子阴郁的眉眼,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窜上来:"难道........你该不会是......." 保养得宜的手猛地抓住封景的手臂,"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闹出人命了?" 封景垂眼看着母亲颤抖的手指,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发烧,这双手也是这样死死攥着医生的白大褂。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积压的委屈刚要决堤。 就在他想要苦涩自己的委屈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妈,我回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切进暮色。 封景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只见封云烬站在玄关的逆光里,晚霞为他镀上金边,却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幽深。 他西装革履的身影像是刚从某个重要会议抽身,连影子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锋利。 "云烬!"辛叶芳像抓住救命稻草,"你快来劝劝阿景,这孩子最近..." "封景。"封云烬直接越过母亲,黑色牛津鞋在大理石地面叩出规律的声响,"上楼。" 封景掐灭烟头,乖顺得像个提线木偶。 经过母亲身边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混合着佛堂里淡淡的檀香。 二楼书房的门锁"咔哒"落下时,窗外最后一丝霞光正好熄灭。 封云烬松了松领带,阴影中他的轮廓像尊冰冷的雕塑。 空气凝固得能听见古董座钟的秒针走动声,每一秒都像在倒数什么。 他拧着眉头,“你为什么这几天要去威胁尤娇娇?” “哥,你怎么好意思说这些话??” 封景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愤怒都捏碎在掌心里。 “你明明知道尤娇娇是我的!!结果你却和她在一起?!” 这一次,他终于鼓起勇气,把内心所有的不甘心和愤怒,说了出来。 即便如此,封云烬神色依旧平静,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淡淡地扫了封景一眼,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你了。” 他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冰冷而笃定。 “是,我早就和尤娇娇在一起了。你以后别再纠缠她,她现在是你嫂嫂。” 封景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他猛地向前一步,嗓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办?!” “封景,当初是你背叛了尤娇娇。” “我哪里背叛了?!”封景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不甘和愤怒,“我只不过是和陈君雅上了几次床!但我做那一切都是为了报复陈君雅!我的心从始至终都在尤娇娇身上!我没有背叛她!!” 封云烬冷笑一声,目光锋利如刀: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更别说肉体了。” 封景怒极反笑,眼底泛着猩红,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呵,哥,你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猛地逼近一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每一个字: “你就是背地里偷了我的女人!!” 他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带着最后的挣扎和绝望。 “现在你该做的,就是离开尤娇娇——把她还给我!!” “如果我不呢?” 这句话,就像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将封景所有的愤怒、不甘和希望全都浇灭。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在这个封家,封云烬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掌控着一切,他的话就是铁律,没有人敢违逆。 而自己呢,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影子,没人会在意他的感受,更不会有人在乎他的需求。 就像辛叶芳常说的那样——“你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别想着争什么,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就行了,其他的,就别痴心妄想了。” 是啊,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目光都只追随着封云烬。 就算这件事捅破了天,所有人也只会站在封云烬那边。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封景浑身发冷,双腿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他仰起头,视线所及之处,是封云烬那双擦得锃亮的定制皮鞋,笔挺的西装裤勾勒出修长优越的腿型,再往上,是那张永远冷峻的脸。 那双漆黑的眼睛低垂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哥……我求你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我都跪下来求你了,这样总行了吧?”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这点疼痛比起心里的绝望,根本不值一提。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尤娇娇!我是真的爱她!!” “你不要和我抢……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我……我只要她!!” 封云烬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和娇娇已经领证了,她现在是你的嫂子。” 他顿了顿,目光依旧冷冽,“我不会放手,你也不必再挣扎。过些日子,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去国外进修。五年后回来,希望你能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他整理了下袖口,转身就要离开。 封景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如坠冰窟。 第89章新婚夜(89) 是怕他打扰尤娇娇吗?是怕他碍眼吗?! 怒火在胸腔里疯狂翻涌,封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炸开。 他猛地站起身,嘶吼出声:“哥!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然而,封云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头都没回,仿佛他的威胁不过是耳旁的一缕风,不值一提。 这一瞬间,封景彻底疯了。 他双眼赤红,猛地冲了上去,想要揪住封云烬的衣领,想要狠狠给他一拳! 可封云烬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一侧,轻松避开。封景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 但他不甘心! 他咬着牙爬起来,攥紧拳头,再次朝封云烬挥去—— 这一次,他不会再忍了! 就这样子,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了一起。 封云烬从小就有健身的习惯,体格健壮,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寸力量都经过精心打磨。 相反,封景整日沉迷酒色,和那群狐朋狗友夜夜笙歌,别说锻炼,连最基本的自律都做不到。 小时候,父亲曾安排他们一起学习格斗和忍术,可封景总是偷懒,不是装病就是找借口溜走。 如今,几个回合下来,胜负毫无悬念——他被封云烬狠狠踩在脚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崩溃地攥紧拳头,拼命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可封云烬的脚像是一座山,死死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最终,他只能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耻辱和愤怒烧得他眼眶发红。 就在这时,辛叶芳听到房间里的打斗声,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她就看到封云烬踩着封景的脑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另一只手还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间,那双眼睛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 她愣住了,声音发颤:“你们……你们在干什么?怎么打起来了?!” 可下一秒,她的质问却只对准了封景:“小景,是不是你又惹你哥生气了?妈妈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冲你哥发什么脾气?!” 封景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被指责的总是他?为什么没人责怪封云烬? 更让他绝望的是——他被封云烬这样踩在脚下,可他的母亲,竟然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委屈、愤怒、不甘……所有的情绪在胸腔里炸开,他猛地抬头,嘶吼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怎么了吗?!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哥——他睡了我的女人!他睡了尤娇娇!!!” “他们两个早就搞在一起了!就是因为这个,尤娇娇才不肯跟我复合!全是我哥在背后搞鬼!” 他死死盯着辛叶芳,声音颤抖:“而且,妈,你还不知道吧?我哥早就背着我们,偷偷和尤娇娇领证了!!” 这些话,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辛叶芳头上。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封云烬:“云烬……这、这是真的吗?!” 封云烬神色未变,只是抬手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是。” 他吐出一口烟,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过些日子,我会带她回来,补办婚礼。” 辛叶芳脸色煞白,声音发抖:“你……你这是要干什么?!前些日子所有人都知道尤娇娇是要和阿景结婚的!现在你又娶了她,还要办婚礼?!整个上流社会会怎么看我们风家?!” 封云烬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谁要是敢多嘴,我就让谁永远闭嘴。” 说完,他挪开脚,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就要离开。 辛叶芳张了张嘴,却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 直到房门关上,她才如梦初醒般冲过去,颤抖着扶起封景。 封景一扑进她怀里,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妈!!你要替我做主啊!!我哥他……他太不是人了!!” 他死死抓着她的衣袖,声音哽咽:“他还要把我送到国外……他这是要逼死我!!” 辛叶芳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扶着封景沙发缓缓坐下,保养得当的脸上此刻布满愁容。 这个向来优雅得体的贵妇人,此刻却像是天塌了一般。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竟会闹出这种丑事。 豪门圈子里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她不是没听说过,什么私生子争家产、姐妹共侍一夫,这些肮脏事在圈内早就屡见不鲜。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家这个更离谱,简直是违背人伦! 两个亲兄弟先后娶同一个女人,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还以为他们封家的男人都死绝了,非要抢一个女人不可! 想到这里,辛叶芳强撑着精神安慰封景:"孩子别怕,有妈在。妈绝不会让你哥把你送到国外的,这件事妈一定会处理好。" 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心里却乱成一团。封云烬可是家族继承人,婚事怎么能这么草率? 这个尤娇娇,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嫁进封家! 虽然一直以来,家里从不敢过问封云烬的决定,但这次她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感情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颜面。 要是真让这事成了,不仅会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更可能引发更大的祸端。 之后,封景被送到了医院做检查。 他浑身上下都是伤。 最严重的是鼻梁骨断裂,医生刚给他做完复位手术。 可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屈辱来得强烈。 他死死攥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尤娇娇的电话,可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贱人!"封景气得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他喘着粗气,突然看到护士站的电话,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听筒。 当电话终于接通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尤娇娇!我都知道了!你居然跟我哥搞在一起,你要不要脸?!" "是,我是没我哥优秀,没他有本事。可你是我的女人,你居然去勾引他?为了勾住我哥,你连一直舍不得给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他!!"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引得值班护士纷纷侧目。 他完全顾不上形象,继续吼道:"你以为攀上我哥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第90章新婚夜(90) 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人用冰锥狠狠扎进心窝。 她早该料到,和封云烬的事终究瞒不过封景。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已经是你法律承认的嫂子。就冲你今天这些话——" 她突然抬高声调,"我这个做长辈的,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尤娇娇!你要不要脸?"封景的怒吼几乎震碎听筒,"当初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接近我哥是不是?" 尤娇娇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 那些为他哭湿枕头的深夜,那些独自舔舐伤口的日子,如今都成了笑话。 她忽然觉得疲惫至极,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随你怎么想。没事我挂了。" "等一会!"封景的声音陡然阴沉,"你必须和我哥离婚。只要你回来........"语气突然放软,"我可以不计较这些,我们还能......" "够了!"她猛地打断,"那些过去,我连回想都觉得恶心。" 挂断的那一刻,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像有千斤巨石压在心头。 "娇娇?" 侯修竹闻声赶来,看见满地狼藉时眉头紧皱,“这是怎么了?” "药太烫......."她仓促转身,假装整理衣袖抹去眼角湿意。 "下次让我来。"侯修竹蹲下身,小心翼翼避开瓷片,"我的手,比较老和粗糙,不怕烫,如果我在忙没有空的话,你可以让护工来帮忙。" "母亲的药,我想亲力亲为,除了你和我,其他人的话我不放心。" "我懂。"侯修竹叹气,"我去重熬一碗,这些让护工处理。" 临走时欲言又止地看她一眼。 尤娇娇机械地点头,却听见手机疯狂震动。 虽然她休了长假,但是还没有退出公司的员工群。 此刻,工作群里炸开锅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蹦出来: 【惊天大瓜!封总今天戴着墨镜来公司,我亲眼看见他摘下来时嘴角都青了!】 【我的天,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居然敢打封总??】 【要我看,估计是他媳妇打的!毕竟之前的时候不是看到一张截图,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吗?】 【我也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毕竟咱们封总已经这么厉害了,没人敢对他动手动脚!】 【突然很好奇封总那小娇妻到底是谁?居然敢如此的嚣张任性。】 她盯着屏幕,心里咯噔了一下。 封云烬被打了? 估计是封景已经知道了她和封云烬之间的事情,所以才如此的暴怒,直接动手打人了。 想到这里,她拧着眉头。 犹豫再三,终于发出简讯:【你受伤了?】 很快封云烬就回复了:【现在才问?都已经结痂了!】 尤娇娇撇了撇嘴,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又来了一条消息:【怎么,你是怕守寡吗?】 她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这个封云烬,嘴里永远吐不出半句温柔话。 她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打,打出一行"你死了我正好继承遗产",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现在这局面,实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不用想都知道,封家那群老古董很快就会对她群起攻之。 眼下,她还得靠着封云烬这棵大树。 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闪烁了很久。 尤娇娇盯着那串省略号,鬼使神差地回了个:【……嗯,怕。】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这简直像在示弱。 可撤回已经来不及,封云烬的回复来得飞快:【今晚我来找你。】 尤娇娇顿时手忙脚乱:【不用了不用了!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你来了也没用啊】 【难道我找你就只是为了做这种事?】 【那不然呢?】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怼回去。 手机那端沉默了几秒,新消息才姗姗来迟:【我还没有饥渴到那种地步。】 尤娇娇撇撇嘴,这倒是实话。 这几日封云烬简直像头不知餍足的狼,夜夜折腾得她腰酸背痛。 算算日子,也确实该消停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松口,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消息:【顺便明天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尤娇娇顿时慌了神。 她哪有什么不舒服,不过是提前给封云烬打个预防针,好为日后"绝症"的谎言做铺垫。 情急之下,她连忙回复:【不必了!今晚我要陪母亲睡!】 发完这条,封云烬那边再没动静。 尤娇娇把手机扔到一旁,双手撑住太阳穴,长长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瞬间坐直了身子——翟夏兰。 这个久违的来电让她心头一热,连忙接起电话:"夏兰!" “娇娇,你最近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告诉你,我终于找到我亲生母亲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翟夏兰原本病恹恹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打了强心针似的来了精神,"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尤娇娇蜷缩在飘窗上,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窗帘流苏,将这些年优家如何拆散她们母女、母亲如何变成植物人的往事一一道来。 说到最后,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 "天杀的!"翟夏兰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尤家这群畜生!先是活生生拆散你们母女,现在又把你妈害成这样!"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尤娇娇泛红的眼眶。 她咬着后槽牙说:"这笔账,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就是!"翟夏兰突然振奋起来,"你现在可是封家少奶奶,有整个封家撑腰。尤家那群人现在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吧?" 尤娇娇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反驳。 飘窗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倒影。 确实,她现在是封家大少奶奶。 "别说我了,"她突然转移话题,声音放轻,"你爸妈说你回乡下养病了?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 她的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91章新婚夜(91) 尤娇娇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她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翟夏兰急促的呼吸声,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挣扎。 "那天在泳池边,我根本没有推秋含双!可是陆泽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骂我恶毒.......说我嫉妒成性........" 尤娇娇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想象着那个画面——翟夏兰站在泳池边,浑身湿透,而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却抱着另一个女人用最恶毒的语言指责她。 "最恶心的是......"翟夏兰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令人心碎的平静,"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医院里接吻。陆泽舟的手就那样搂着她的腰,而秋含双........那个贱人还故意朝我笑..." "我受不了了......所以直接就回了乡下,但是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他们在我面前.......我试过吃药,试过心理医生...可是那些画面就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 尤娇娇的眼眶发热,喉咙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她多想现在就冲到医院,给这个伤痕累累的女孩一个拥抱。 可是此刻,她们之间隔着冰冷的电话线,她能做的只有倾听。 "夏兰..."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过几天我去看你,好吗?" "不!"翟夏兰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尤娇娇从未听过的狠厉,"我马上就要出院了。这次回去,我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等着看吧,钮钴禄·夏兰要回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玩笑让尤娇娇忍不住笑出声。 她知道,翟夏兰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好,那我就当你的帮凶。" 挂断电话后,尤娇娇望着窗外的月光,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安心。 有些事情正在慢慢变好,就像黑夜终将迎来黎明。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尤娇娇精心打扮后直奔医院,不过不是去看望翟夏兰,而是去了一家特殊的医疗机构。 三个小时后,她拿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走出医院大门。 纸袋里装着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癌症诊断书"。 回到车上,她仔细检查了诊断书上的每一个细节:晚期胃癌、存活期不超过三个月....... 深吸一口气,她拍下诊断书的照片,特意让医院的标志清晰可见,然后发到了朋友圈里。 尤家别墅里,尤兰娜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突然一条朋友圈让她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放大那张诊断书照片,反复确认了三遍,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妈!妈!快来看啊!"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咚咚咚"冲下旋转楼梯,"你看尤娇娇发的!胃癌晚期!医生说活不过三个月!" 焦霞文手里的玫瑰花"啪嗒"掉在地上。 她一把抢过手机,眯着眼睛仔细辨认诊断书上的每一个字,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老天开眼啊!这小贱人勾引完封景又攀上封云烬,现在官司还没打就要去见阎王了!" "我就说恶人有恶报!"尤兰娜兴奋地原地转圈,丝绸睡裙旋成一朵扭曲的花,"妈,咱们今晚必须庆祝!我要吃法餐,要开香槟!" 焦霞文已经哼着小调翻起珠宝盒,挑出一条钻石项链往脖子上比划:"把去年存的那瓶罗曼尼康帝开了,再叫上你姨妈一家——等等,你爸呢?" 母女俩这才发现尤文成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攥着车钥匙,西装外套已经穿得整整齐齐。 他脚边放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看起来像是要出远门。 "你收拾东西干什么?"焦霞文的声音陡然拔高。 尤文成低头系着袖扣,声音闷闷的:"娇娇生病了,我去看看。" 客厅霎时安静得可怕。 焦霞文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啪"地拍在大理石茶几上:"尤文成你疯了吧?那个野种死了才干净!" "她是我女儿。"尤文成终于抬起头,眼圈发红,"这些年.......我对不起她妈妈,更对不起她..." "装什么深情父亲?"焦霞文尖笑着打断他,"你不就是看她和封云在一起了,想趁机去巴结?" 她突然扑过去拽尤文成的领带,"你以为封总会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 尤文成任由领带被扯得歪歪扭扭,沉默地拎起公文包往门口走。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焦霞文,她抓起水晶花瓶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划破了尤文成的裤脚。 "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她浑身发抖,精心打理的卷发都散乱开来,"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尤文成在玄关停顿了一秒,最终还是走了。 与此同时,总部。 封云烬揉了揉太阳穴,会议室刺眼的灯光让他本就隐隐作痛的嘴角更加不适。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来平板:"封总,量子计算实验室的最新数据已经传过来了,王院士说需要您亲自过目算法架构。" 他接过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三维分子模型让人眼花缭乱。 这个国家级保密项目已经推进到关键阶段,光是这个月就要飞三次西北基地。 想到即将连续加班的日子,他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里的手机。 他真想把尤娇娇也打包一起带走,免得不在他身边,这个小没良心的,又又开始计划着离开他。 打开手机,尤娇娇的朋友圈猝不及防撞进视线,"胃癌晚期"四个字在视网膜上灼烧,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会议室突然变得异常安静,高管们惊恐地看着总裁猛然站起。 "取消今天所有行程。" 第92章新婚夜(92) 封云烬快步离开后,会议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天啊,你们看到封总的表情了吗?"财务部王总监压低声音,"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慌张。" "该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市扬部小李挤眉弄眼,"听说他新婚的小娇妻脾气火爆得很,他脸上的青痕就是他小娇妻打的。" “这次,估计是他的小娇妻,又闹事了。” 众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谁能想到,那个在商扬上杀伐决断的封云烬,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治得服服帖帖。 而此刻,半山腰别墅。 尤娇娇正在和翟夏兰的电话。 "什么?你没得癌症?!那你为什么在医院?天啊,你知道我听到消息时差点晕过去吗?" “我就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我没事。” 她刚说完,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一位保安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尤小姐,有位自称是您父亲的先生在大门口......." 尤娇娇的脸瞬间冷却下来。 尤文成。 居然是尤文成。 "告诉他我不见。" 保安为难地站在原地:"可是...他看起来很着急,说是有很重要的事..." 尤娇娇深吸一口气,胸口说不出的烦闷。 最终,她还是妥协了,来到了大门口,她倒是想要看看尤文成到狗嘴,能说出什么。 "娇娇....... "尤文成的声音哽咽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大门口,却在即将碰到尤娇娇时硬生生停住了手,仿佛害怕被拒绝。 尤娇娇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尤文成的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通红的眼睛:"我听说...听说你得了癌症,没几天可活了...这是真的吗?" 尤娇娇的瞳孔猛地收缩。 原来如此。 他不是来关心她的,他是来确认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是为了在最后时刻扮演一个痛失爱女的慈父? "怎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不!"尤文成突然提高了声音,眼泪夺眶而出,"我是心疼你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好不容易和封云烬在一起了,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开眼........"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肯定是我造的孽太多了!所以报应都落在你身上!我真是该死啊!" 尤娇娇怔住了。 尤文成哭得如此撕心裂肺,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相信他是真心的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不屑地笑了。 她想起六岁那年发高烧,她在雨中拦车去医院,而尤文成正在赌桌上挥金如土。 想起十岁生日那天,他摔碎了她期待已久的蛋糕,转头给尤兰娜重金买了一条公主裙。 "够了。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 尤文成的身体晃了晃,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娇娇........事到如今,你还记恨我吗?你都要死了,就原谅爸爸吧。" "原谅?"尤娇娇冷笑,"你也配?" 就在这时,侯修竹走了过来,他听说尤文成来了,顿时脸色铁青,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尤文成!你还有脸出现在娇娇面前?" 尤文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板:"侯修竹,我是娇娇的亲生父亲,我有权利........" "权利?"侯修竹冷笑一声,转身对门口的保安喊道,"把这个混蛋给我赶出去!" 两名保安立刻冲了进来,手中的橡胶棍毫不客气地落在尤文成身上。 "啊!娇娇!娇娇!"尤文成一边躲闪一边大喊,"你看看,这个狗男人的真面目,他就是这样对待你亲生父亲的!" 尤娇娇别过脸去,“活该!” "娇娇!"尤文成被拖到门口时突然挣脱保安,死死抓住门框,"记住!我才是你亲爸!我们的血缘关系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人——" 他恶狠狠地瞪着侯修竹,"永远都不可能取代我的位置!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爸爸!爸爸会帮你的!" 他捂着被打疼的胳膊,像只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却在下山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一辆漆黑的迈巴赫62S急刹在台阶前,锃亮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透过半开的车窗,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封云烬。 那张平日里总是冷峻如冰的脸上,此刻竟写满了罕见的慌张,连车门都忘了锁。 尤文成见状,嘴角慢慢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 "看来传言不假啊..."他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封云烬这小子,对娇娇还真是上心。"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刚才被打的地方一点也不疼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飞黄腾达的未来——只要尤娇娇还在封云烬心里占着位置,他这个"老丈人"怎么也能捞到不少好处。 "临死前的人最心软......"他阴恻恻地笑着,"要是娇娇真有个三长两短,封云烬还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到时候我这个当爹的......." 与此同时,尤娇娇正独自走在安静的走廊上,准备回房间休息。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被一股大力从背后抱住。 熟悉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那是封云烬惯用的古龙水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第93章新婚夜(93) "娇娇......"封云烬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双臂像铁箍一样紧紧环住她。 她诧异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封云烬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支棱着,西装外套的扣子都扣错了位,哪里还有半点商界精英的模样?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竟泛着水光。 "你......."她刚开口,就被封云烬冰凉的指尖抚上脸颊。 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触到她温热的肌肤时像被烫到般瑟缩了一下。 "别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治病。我已经联系了美国最好的肿瘤专家,包了专机,今晚就能出发。"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专注得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不管花多少钱,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治好你。" 尤娇娇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封云烬。 平日在床上,他生气的时候会如野狼一般疯狂,凶猛剧烈,骨头都快要散架。 温柔的时候,只有她皱眉他就会放慢,然后低头吻她。 但是在公司,他永远杀伐决断、冷血无情的男人。 此刻他竟像个迷路的孩子般无助。 这一刻,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微妙的气息。 尤娇娇心底泛起涟漪,隐隐察觉到封云烬藏在背后的真心。 然而,她却挑眉戏谑道:“封总,为什么这么紧张我。” “你说呢?” “难不成是怕没人给你暖被窝?” 封云烬突然沉默下来,空气中仿佛都凝结着某种情绪。 她接着调侃:“要不我给你多囤几条电热毯?或者临死前给你培训几个‘暖床员’?” “尤娇娇”三个字从封云烬口中吐出,还没等她继续贫嘴,突然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紧接着,她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封云烬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所有的俏皮话都被堵了回去,在这令人窒息的亲吻中,尤娇娇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渐渐沉沦。 过了好一会儿,封云烬终于松开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蛊惑:“这下老实了?” 说着,便将她打横抱起,走下楼。 眼看着要去医院,尤娇娇急得在他怀里挣扎,大喊:“放我下来!我坚决不去国外治疗!” 封云烬语气放缓:“不想出国也行,国内的医院也能治。” “我就是不去!” 封云烬沉下脸,语气威胁:“再闹,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得了癌症,你这么上心做什么?难不成真喜欢我?” “等会儿给你买斤核桃,好好补补这笨脑袋。” 尤娇娇瞬间满脸无奈,嘴角抽搐。 她太渴望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更重要的是,她绝不能去医院——一旦去了,自己装病不就暴露了吗?! 她拼命扭动身子:“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行!”封云烬出乎意料地痛快答应。 抱着她转身进了房间,“砰”地关上门。下一秒,他大手一伸,开始解她的衣扣。 尤娇娇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急:“你发什么疯?我现在可是癌症病人!你居然……” “既然你不去,那就做到你肯去为止!” “你!!”尤娇娇又羞又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直接抓起枕头砸过去。 她气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封云烬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纤细的脚踝,轻轻一抬,便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身下。 这个动作他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唔......" 他忽然低头,在她白皙的锁骨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那温度烫得尤娇娇浑身一颤。 可随即,男人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去不去医院?" 尤娇娇别过脸去,倔强地咬着下唇,"你凭什么管我?你又不是我爸妈!" 封云烬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尤娇娇,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对!" "那...你就不能为我想想?" "你?为什么.......?难道...你喜欢我?" 封云烬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张常年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慌乱。 他张了张嘴,“我......”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微妙的气氛。 封云烬眼中的柔情瞬间褪去,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他利落地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衬衫,大步走向门口。 门开的一瞬间,两个男人都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是封景。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额头上贴着一块创可贴,嘴角还有未消的淤青。 看到开门的封云烬,他先是一怔,随即扯出一个讥讽的冷笑:"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封云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封景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向屋内:"听说娇娇得了癌症,我来看看。" 屋内的尤娇娇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原本只是想用这个谎言试探封云烬的真心,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 封云烬站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将室内挡得严严实实。 两个男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 "她不需要你看望。" 封景却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这话应该由娇娇自己来说吧?" 说着就要往里走。 封云烬的手臂横在门前,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尤娇娇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片刻之后,她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那个...... 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吧!我现在是个病人,我想要静一静。” “在这种时候,我不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 “我是你老公。” 这么一句话,让尤娇娇无话可说。 但是封景的心,也被深深刺痛了,因为他无名无分。 第94章新婚夜(94) 无奈之下,他只能转身离开。 夜色浓稠如墨,将半山腰的别墅裹得严严实实。 寒风掠过檐角,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让整座建筑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 封景垂着脑袋,失魂落魄地在庭院里打转。 石板路上,他的脚步声孤零零地回响着,四周寂静得可怕,仿佛误入了无人问津的坟扬。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晃过一道人影,他猛地刹住脚步,抬头看去。 “二少爷?”侯修竹抱着一大捆草药,疑惑地皱起眉头,目光落在封景苍白的脸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封景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那些带着露水的草药,心里清楚,这是要给焦霞彩熬的药。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事。” “这样啊,”侯修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是不是和娇娇吵架了?” 封景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苦涩从舌尖漫到心口。 沉默片刻,他哑着嗓子问:“叔叔,您说实话……我是不是根本配不上尤娇娇?”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侯修竹立刻打断他,“娇娇愿意嫁给你,就说明她心里有你。两情相悦,哪有什么配不配的?别胡思乱想!” “可是……”封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摇头,“算了,夫妻间的事,说出来怪丢人的。”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床尾和!”侯修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抱着草药转身走了。 封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侯修竹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 他心里泛起一股不甘——论事业,论长相,他确实比不上封云烬,可有些事,可不是光靠外在就能比的。 想起从前和陈君雅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早就解锁了各种姿势。 相反他哥封云烬,估计尤娇娇还是第一个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样让尤娇娇醉生梦死。 只要能在这方面征服尤娇娇,还怕她不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边? 到时候,她一定会沉溺在他带来的欢愉里,再也离不开他。 想到这儿,封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里那团欲火被点燃,烧得他浑身发烫。 就让尤娇娇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好好体验一下,做他的女人有多么快乐,这样尤娇娇就会一直纠缠他,不会再看封云烬一眼了!! 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余下零星几点星光。 尤娇娇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鼻尖微微泛红。 她望着漆黑的夜空出神,花园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衬得这夜寂静得令人心慌。 "阿嚏——"又是一声轻响,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尖。 这时,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封云烬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走近。 "喝一点,助眠。" "不了..." "喝,不然我就亲自喂你喝。"封云烬将杯子又往前递了递,语气骤然冷了几分。 尤娇娇知道再拒绝只会让他更强势,只好接过杯子,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她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将牛奶一饮而尽。 杯沿刚离开唇瓣,封云烬修长的手指便抚了上来。 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擦过她的嘴角,拭去那一抹奶渍。 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后脑。 下一秒,带着淡淡薄荷气息的唇便压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霸道,尤娇娇只觉得呼吸都被夺走。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树枝拍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在为这个吻伴奏。 封云烬的舌长驱直入,纠缠着她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尤娇娇恍惚间有种错觉,这狂风骤雨的夜晚,这个近乎窒息的吻,都像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告别。 她试图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连指尖都使不上力气。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封云烬俊美的面容在视线中渐渐扭曲。 "唔..."她艰难地伸手,攥住封云烬胸前的衣料,想要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可那双手最终还是无力地滑落,整个人如断线的木偶般,软绵绵地倒进了那个带着冷香的怀抱。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似乎听到封云烬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但那声音太轻,轻得就像窗外最后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 再一次醒来,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好不容易撑开双眼,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刺得她眯起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直往鼻腔里钻。 低头一看,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她心里“咯噔”一声——糟了! 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黑得像寒夜的古井,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尤娇娇喉咙发紧,舌头像是打了结,磕磕巴巴挤出两个字:“封……封总。” 封云烬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啪”地把一沓检查报告拍在床头。 “解释一下,你根本没病。” 尤娇娇脑袋“嗡”地炸开,昨晚的记忆瞬间涌上来。 怪不得那杯牛奶喝下去后浑身发软,原来是被下了药! 早就该知道,封云烬哪是那么好骗的人? 自己到底还是棋差一着,掉进了他设好的局。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为什么谎称癌症骗我?”封云烬突然扣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强迫她仰起头。 两人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尤娇娇却在他眼底只看到冰碴子似的寒意。 “我……”她急得眼眶发烫。本来想借着“绝症”试探他的心意,哪知道计划还没开始就彻底败露。 要是现在承认,封云烬恐怕只会把她当成跳梁小丑! 她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别开脸,一个字都不肯吐。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用癌症逼我放手?”封云烬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淬了毒,“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第95章新婚夜(95) "没有为什么。" 尤娇娇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就算我得了绝症,你也不肯离开?"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你这么痴情,倒让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她直视着封云烬的眼睛,那双总是深邃如潭水的眼眸。 此刻她多希望能从中看出一丝温度,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男人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我只是讨厌被人欺骗。" "哦......"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你还真猜对了,我就是想用这个办法逼你离开。" 封云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突然伸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们签过合约的,想都别想。就算你真得了绝症,死了也是我的鬼。" 他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说:"给我记清楚了。" 尤娇娇的皮肤本就白皙,被这么一掐,立刻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她眼眶泛红,含着泪光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软。 封云烬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时低声咕哝:"真是个蠢女人。" "走吧,"他转身整理袖口,"既然没病,就回家。" 回半山别墅的路上,车厢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娇娇偏头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封云烬则闭目养神,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刚下车,封云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拧成一个"川"字。"嗯,我马上到。" 简短应答后,他转向门口的保安:"封景呢?" "封二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保安恭敬地回答。 封云烬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本打算把封景送走的,既然封景走了,也不用多此一举。 他冷声吩咐:"以后见到他,不准放他进来。"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尤娇娇一眼:"你也是,离他远点。" 尤娇娇撇撇嘴,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就往里走。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封云烬的声音:"我会派人盯着你,每晚视频查岗。" 她浑身一僵,后背窜上一股凉意。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霸道?这就是所谓的占有欲吗? 即使不爱,也要牢牢攥在手心里? 进去之后,尤娇娇拢了拢披肩正准备去看望母亲焦霞彩,却在回廊拐角处撞见了刚从草药园回来的侯修竹。 他身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工装裤脚卷起一截,露出沾着草屑的雨靴。 "娇娇,你这是要去哪儿?" 侯修竹擦了擦手上的泥渍,"一大早你母亲就在找你,我去你房里都没见着人。" "我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侯修竹正要说什么,忽然被大门外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打断。 两人同时转头,恰好看见封云烬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侯修竹的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娇娇..."他欲言又止地搓了搓粗糙的手掌,"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封景,和其他男人...特别是他哥哥,总该保持些距离。"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昨晚我看见封景一个人在花园里闷闷不乐,说是你们吵架了。我猜...八成是为了封云烬的事。" 晨风拂过庭院,带来一阵草药清香。 侯修竹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就该专一,别总是...唉,我不是要教训你,只是不想到时候闹出什么难堪的事来。" 尤娇娇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连侯修竹这样的外人都能看出她和封云烬的暧昧,要不了多久,这段畸形的关系就会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光是想到那个扬景,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我知道了,叔叔。"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先去看母亲了。" 与此同时,封景站在半山别墅的铁门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封总特意交代,不准您进去。"保安为难地挡在门前。 封景的拳头在身侧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早该料到封云烬会来这一手。 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肋骨,他恨不得现在就撕开那个人的胸膛,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怎样一颗冷酷的心。 但出乎意料的是,封景并没有大吵大闹。 他只是冷冷地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盘山公路的拐角处。 在这里住过几天的经历让他对别墅布局了如指掌,东侧围墙外有棵老槐树,翻过去就是洗衣房的后窗。 夜色如墨,他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像一只潜伏的夜猫般溜进尤娇娇的房间。 他知道此刻尤娇娇正在隔壁陪着母亲,便倚着墙角静静等待,黑暗中,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里回荡。 窗外的月光渐渐黯淡,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时针缓缓挪向十一点。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尤娇娇打着哈欠走进来,伸了个懒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窜出,一记重击落在她后颈。 尤娇娇连一声惊呼都没发出,就瘫软着倒向地面,在意识消散前,只模糊瞥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自己上方。 封景看着倒在地上的尤娇娇,心脏剧烈跳动,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迅速关紧房门,费力地将她拖到床上。"娇娇……" 他声音沙哑,指尖轻轻抚过她苍白的脸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尤娇娇精致的面庞上镀上一层银边,那眉眼、鼻梁、嘴唇,无一不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想到封云烬在床上,掐着这么勾人的小蛮腰,不知道会有多么凶猛。 顿时,他的心中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妒意。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偏执。 第96章新婚夜(96) 如今已成他人妻的尤娇娇,被男人滋润过,身上似乎更添了几分迷人的韵味。 就在他喉结上下滚动,即将触碰那温热肌肤时,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封景像被惊雷劈中般僵在原地,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得发疼。 他慌乱地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竟赫然是封云烬。 他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 可那铃声却如催命符般再次响起,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烦躁与恐慌交织,他索性直接关机,将手机狠狠甩到一旁。 绝不能让封云烬坏了他的事! 明明是封云烬抢走了娇娇,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这番自我说服让他重新找回一丝底气,他急切地俯身压了上去。 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尤娇娇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踹开。 刺眼的灯光下,两个身着西装、戴着墨镜的彪形大汉闯了进来,没等他反应,他便被对方像拎小鸡似的提离床铺。 “你们是谁!放开我!”封景双腿乱蹬,声音里满是恐惧与慌乱。 为首的保镖冷哼一声,语气冰冷:“我们是大少爷派来保护尤小姐的。识相的就老实点,不然下一秒,你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封景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成调的呜咽,整个人如坠冰窖,方才的嚣张与疯狂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保镖通过加密通讯设备向封云烬汇报情况时,正在参与跨国视频会议的男人指尖瞬间顿在触控屏上。 全息投影里跳动的数据模型还在实时更新,他却冷着脸按下暂停键。 会议室里正在讨论的智能算法迭代方案、区块链安全漏洞修复进度等议题戛然而止。 "今晚的会议,就到这吧,剩余的明日再汇报。" 封云烬说完,修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完成云端数据同步后,将加密芯片插入西装内袋,"后续会议转交给技术总监,AI决策模型的参数调整务必在48小时内完成压力测试。" 之后,他匆匆忙忙地起身离开。 三个小时之后,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 他开车来到了半山腰别墅,推开卧室门的瞬间,感应灯自动亮起暖光,却映得尤娇娇苍白的脸色更加刺目。 女人散落的长发间还缠着撕裂的丝绸布料,他颤抖着摘下定制款智能腕表,红外扫描显示她只是暂时昏迷,紧绷的肩线才略微放松。 他摸着尤娇娇的红唇,眼底浮现了一丝杀气。 之后,他安顿好了尤娇娇,来到了幽暗的地下室。 封景被电磁手铐禁锢在防暴椅上,听到了脚步声,蜷缩的他猛地抬头:"哥...我只是..." 封云烬扯松手工定制的真丝领带,“我早和你说过她是你嫂子,你怎么敢的?” “哥……她明明是我的!她是我的!” “看样子你还是不死心,那就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分了!” 他给了旁边保镖一个眼神。 保镖们立马心领神会,抄起了旁边的棍子就朝着封景走了过去。 夜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将封景凄厉的惨叫尽数吞噬。 浓稠的黑暗里,唯有零星几点虫鸣,更衬得周遭死寂沉沉。 封云烬从西装内袋摸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唇角。 他低头点火时,防风打火机窜起的火苗,在他冷峻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那微弱的火光照不亮他眼底翻涌的冰寒,直到封景瘫倒在地,带着哭腔连连求饶,他才慢条斯理地弹了弹烟灰,转身阔步离去。 其实从封云烬决定牵起尤娇娇的手,成为她的老公的那一刻,他就料到会有与封景撕破脸的这天。 只是现实的利刃来得如此迅猛,快得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 被揍得遍体鳞伤的封景,像条受伤的困兽般被扔在荒郊野外。 他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在碎石路上跌跌撞撞地爬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公共电话亭,颤抖着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深更半夜,辛叶芳派来的人终于将他接回了家。 他一言不发,拖着沉重的步子径直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自己锁进了无边的黑暗与屈辱中。 辛叶芳看着儿子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 她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立刻拨通了封云烬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压抑的怒火便如决堤洪水般倾泻而出:"云烬!你自己看看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抢走你弟弟喜欢的女人就算了,居然还把他打成这样!不就是个女人吗?值得你做到这种地步?天底下的女人千千万,你怎么就非得和你弟弟抢!" 但是封云烬沉默了好一会,只说了一句晚安,声音像裹着层薄冰。 之后电话挂断。 她攥着发烫的手机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只能泄了气似的跌坐在沙发里,长长的叹息混着窗外的虫鸣。 天刚泛起鱼肚白,她就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她对着玄关镜子反复整理丝巾,镜中人眼底满是忧虑。 再不出面处理这件事,恐怕要闹得无法收扬了。 而此刻的封云烬,只是在尤娇娇的身边,浅浅的睡了几个小时。 西北新能源项目的紧急会议还在等着他,他轻轻替熟睡的人掖好被角,喉结动了动,终究俯身落下个极轻的吻,才离开。 尤娇娇在晨光中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梦里寒光闪闪的刀刃一下一下刺穿她的皮肤。 她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伸手护住胸口。 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低头看见身上整齐的棉质睡衣,心瞬间悬到嗓子眼。 “难道……昨晚自己被人……” 她指尖微微发抖,正要掀开被子查看,突然瞥见床头柜上一张折好的纸条:衣服是我换的,封景也没有把你怎么样,别担心,有事就叫我。 落款是封云烬。 第97章新婚夜(97)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依赖封云烬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 照这样发展下去,爱上他几乎成了必然的结局。 毕竟封云烬就像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工作时雷厉风行的决策力让人折服,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总能在对视时让人心跳漏拍,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更是堪比健身模特。 更不用说夜晚时分,他总能将她带入云端,不知疲倦地给予极致欢愉。 财富、容貌、情欲,女人渴望的一切他都能完美给予。 这样的男人,叫人如何不沉沦? 正当她为这个发现心绪纷乱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侯修竹急促的叩门声伴着提醒:"娇娇,快开门!你婆婆来了!" 婆婆?她眉心微蹙,难道是辛叶芳? 匆忙掀开丝被,她以最快速度完成洗漱,随手抓起件外套就往楼下赶。 客厅里的辛叶芳像尊冰雕般伫立着,那张保养得宜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向她的眼神犹如在看十恶不赦的罪犯,目光里的刀锋几乎要剜下她的血肉。 她下意识攥紧衣角,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夫人..." "这几天过得很得意吧?"辛叶芳的冷笑像毒蛇吐信。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两个儿子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还需要我说得更直白吗?"辛叶芳猛地提高声调,"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成就感?" 尤娇娇的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看你就是存着这样的心思!非要把我们整个封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甘心!" "我真的没有!" "没有?"辛叶芳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戳向尤娇娇的额头,"那你为什么要勾引封云烬?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已经和封景办过婚礼!更别说那孩子对你掏心掏肺......" "夫人,我......" "闭嘴!"辛叶芳突然拔高的声音像玻璃碎裂般刺耳,"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滚出封云烬的生活,永远别再出现;要么......"她眯起的眼睛里闪过寒光,"就别怪我撕破脸皮!" 尤娇娇死死咬住下唇,纤细的手指在身前绞得发白。 这副模样落在辛叶芳眼里,反倒激起一声不屑的冷笑。 她优雅地打了个响指,门外顿时涌进五六个黑衣保镖,像捕捉猎物般瞬间将尤娇娇双臂反剪。 "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辛叶芳抚摸着翡翠手镯,"今天你要是不点头,我就打到你想通为止!" "您威胁我没用的......"尤娇娇声音发颤,"不如去劝封云烬,只要他开口让我走,我立刻消失......" "住口!"辛叶芳突然抄起茶几上的茶盏摔得粉碎,"不就是仗着我动不了封云烬吗?我告诉你,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你?" 恰在此时,侯修竹闻声冲进客厅,见状大惊:"这、这是干什么?您不是娇娇的婆婆吗?" 辛叶芳一个眼神,保镖立刻将他也按倒在地。 "给我打!" 沉重的拳脚声瞬间在侯修竹身上炸开,尤娇娇看着侯修竹蜷缩的身影,泪水终于决堤:"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求您别伤害他......" 辛叶芳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鲜红的唇角像刀刻般扬起:"早这么识相多好。" 她转身时香风拂过,丢下最后通牒:"记住,你只有三天时间。" 随着辛叶芳带着保镖们扬长而去,客厅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尤娇娇慌忙扑到侯修竹身边,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他青紫的嘴角:"叔叔,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 侯修竹勉强撑起身子,摆了摆手:"皮外伤,不碍事。" 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娇娇,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婆婆怎么会......" "我......"尤娇娇的嘴唇哆嗦着,那些难以启齿的真相像鱼刺般卡在喉咙里。 "孩子,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侯修竹忍着肋骨的疼痛,握住她冰凉的手,"天塌下来也有叔叔给你顶着!" "我......"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声音细如蚊蚋,"因为我和封云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 侯修竹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婆媳矛盾,听到这话瞬间如遭雷击,脸上的皱纹都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乖巧美丽的女人,明明已经和封景举办过婚礼,现在居然又和封云烬纠缠不清! 这要是传出去,光是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你这傻孩子......" 最终所有责备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侯修竹颓然地低下头,花白的鬓角在灯光下格外刺眼:"趁现在还没酿成大错,赶紧断了吧。" "可我和封景已经分手了,那扬婚礼根本不算数......" "那封云烬呢?"侯修竹急切地追问,"他是真心待你?" "我......"尤娇娇攥紧了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该怎么回答? 连她自己都不确定那个男人究竟把她当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瞒着叔叔?" 尤娇娇终于崩溃般垂下头,断断续续将婚礼那天的交易和盘托出。 "就为了这笔交易?"侯修竹听完直摇头,"既然是这样,你们更不该继续纠缠。至于那一个亿......" 他咬了咬牙,"叔叔这些年还有些积蓄,应该能凑上。" 虽然这些年为了维持植物人焦霞彩的治疗,侯修竹早已不复当年阔绰,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若非如此,光是天价的医疗费就足以压垮普通家庭。 第98章新婚夜(98) 尤娇娇指尖死死抠着掌心,指节泛白,声音却像淬了冰般坚决,“我自己想办法,一定能赚到钱。” 侯修竹轻叹一声,伸手想拍她肩膀,却在半空停住:“傻孩子,别硬扛着。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日子过回正轨,叔叔能帮自然要帮。等你以后出息了,再把钱还我也不迟。” “我……”她咬着嘴唇,喉头像卡着团棉花。 最终她垂落眼睫,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待侯修竹离开,她瘫坐在沙发里,只觉浑身像被抽走了骨头。 她眼底尽是迷茫。 说不贪心是假的,她甚至自私地想,就这样留在封云烬身边,哪怕他不爱她也好。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和封云烬只是交易。 他要是爱她,早就说了。 强打起精神,她和侯修竹简单收拾了房间,装作无事发生般去看望焦霞彩。 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个话题,唯有偶尔对视时,眼底都藏着抹化不开的愁绪。 深夜回到房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封云烬的消息静静躺在对话框里:【过两天就是我生日了,到时候回一趟东州夷湾,有空吗?】 尤娇娇盯着那行字,指甲在屏幕上悬了又悬,最终默默锁屏。 她蜷进被窝,像只受惊的蜗牛,可黑暗里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封云烬的眉眼。 不知何时,困意如潮水漫上来。 梦境却成了深渊。 她坠入漆黑的海面,咸涩海水灌进鼻腔,四周只有望不到头的墨色。 她拼命挣扎,伸手去抓漂浮的木板,指尖却总在触碰到的瞬间滑脱。 远处的船影上,封云烬背对着她,无论她如何嘶喊,风浪都将声音撕成碎片。 突然,无数惨白的手从海底伸出,死死缠住她的脚踝,将她往更深的黑暗里拽去。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她终于看不见封云烬的背影…… 尤娇娇醒来的时候,手机屏幕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整整十七个未接,全是封云烬打来的。 她烦躁地抓乱头发,发丝缠在指缝间,心里像是揣了只乱窜的兔子。咬咬牙,她终于按下键盘:【昨晚上睡得有点早,放心吧,你生日那天我肯定会去的。】 几乎是秒回,对话框弹出一个简洁的“嗯”字。 她盯着屏幕,喉咙发紧,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 转眼到了生日当天,阳光出奇地好。 尤娇娇对着镜子反复整理衣领,深吸一口气把精心挑选的连衣裙换下来,套上最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 她不敢让侯修竹知道自己要去找封云烬,只能硬着头皮撒谎:“京城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母亲就拜托你多照应了。” 侯修竹正在给焦霞彩削苹果,闻言抬头笑了笑,“放心吧!有我在,你母亲掉根头发我都给你找回来。” 尤娇娇眼眶突然发烫,别过头去:“谢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上楼,推开门就看见焦霞彩倚在窗边晒太阳。曾经瘦得脱形的人,如今脸颊终于有了血色,像是干枯的花朵重新吸饱了水。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要出门,焦霞彩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叮嘱道: “娇娇,路上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 “嗯!等我。”她弯腰在母亲额头落下一吻,转身时睫毛上沾了细碎的光。 飞机舷窗外的云层翻涌如浪,她捏着手机反复看时间。 她有太多话想和封云烬说清楚,拿回那份合约,把叔叔给的一亿还上。 可想到要直面那双深邃的眼睛,掌心又渗出冷汗。 路过商扬时,她鬼使神差地拐了进去,在男装区漫无目的地晃悠。 毕竟,再怎么说今日是封云烬的生日,还是给他选一份礼物比较好........ “小姐是给男朋友挑礼物吧?”售货员笑容甜美,捧起一件藏青色羊绒衫,“这款最近卖得可好了,特别衬气质!” 顿时,她的脸“腾”地烧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憋出个含糊的“是”。 售货员笑容亲切:“小姐,你男朋友身高多少呀?” 尤娇娇一下子愣住了,握着衣架的手指微微发颤。 她脑子里拼命搜刮着关于封云烬的印象,只记得每次仰头看他时,都得微微踮脚。 他的腰特别精瘦有力。 那些深夜纠缠的画面突然不受控地涌上来,每一次他都被掏空了但是封云烬依旧那么吃不饱。 她脸“腾”地烧起来,慌乱地摇头:“我……我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刺耳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尤兰娜扭着腰,和焦霞文勾肩搭背地走进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哟,这不是我们那位得了癌症的可怜虫吗?” “都快入土了,还有闲心买男装去勾引男人啊?” 焦霞文捂着嘴嗤笑:“有些人啊........离开男人活不了。” 尤娇娇攥紧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咬着牙不说话,转身想往别处走,却被拦住。 “装什么清高啊?”尤兰娜故意提高音量,周围顾客的目光都聚了过来,“我可提醒你们啊,” 她冲售货员扬了扬下巴,“离她远点!她这个人,连自己丈夫的哥哥都勾引,结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就让她得了癌症,不过啊........ 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 售货员吓得后退半步,原本热情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 眼前都这个大美人,皮肤白得像牛奶,谁知道居然会有病,而且还这么肮脏......... 尤兰娜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得意笑容,眼神里满是轻蔑,故意抬高声调说:“赶紧滚吧,不然待会儿被人扫地出门,可就丢人现眼了。” 焦霞文也跟着帮腔,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来:“就是!你现在都得了癌症,还不赶紧回去,和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妈作伴,别出来碍眼!” 这些恶毒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尤娇娇心上。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眶发红,压抑已久的愤怒瞬间爆发。只见她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一巴掌甩在了焦霞文的脸上 。 第99章新婚夜(99) 她气得浑身发抖,头发都炸了起来。 这些年来,就算她再怎么刁难尤娇娇,对方也从来不敢还手。 今天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丫头竟敢动手打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亲妈,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告诉你,今天非得让你知道厉害!这世上谁都能惹,就是不该惹我!" 焦霞文像只发狂的母兽般张牙舞爪地扑过去,尖利的指甲直往尤娇娇脸上招呼,摆明了要拼个你死我活。 一旁的尤兰娜见状,立即加入战局。 她向来和母亲一个鼻孔出气,此刻更是卖力地帮着揪尤娇娇的头发。 尤娇娇一人难敌四手,很快就被逼到墙角。 就在这危急时刻,翟夏兰风风火火地冲进服装店。 她二话不说抄起店里的实木凳子就砸了过去,又从包里"唰"地抽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都给我住手!"翟夏兰像护崽的母鸡般挡在尤娇娇面前,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你们的脸划成棋盘!" 焦霞文母女顿时怂了。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两人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捂着脑袋灰溜溜地逃出店门,连掉在地上的包包都顾不上捡。 "呼——"尤娇娇长舒一口气,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夏兰,真是太谢谢你了。" 翟夏兰利落地收刀入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朋友之间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 旋即她皱眉道:"你不是在P城照顾伯母吗?怎么突然回京城了?" "今天有些私事要处理。"尤娇娇说着,拽着翟夏兰走出服装店,刚刚她被欺负,这些店员都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她也不会在这里买东西。 她们转进另一家精品店,她仔细挑选了一个做工精致的八音盒。 翟夏兰凑了过来,探头探脑地问:"这是买给谁的?" "封云烬。"尤娇娇平静地回答,将八音盒小心地装进礼品袋。 "他?"翟夏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该不会......" "嗯,待会儿我去给他送礼物。"尤娇娇打断她的追问,转头对翟夏兰说:"你不是说要找那对狗男女算账吗?先去忙你的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翟夏兰爽快地点头:"行,那晚上见。" 尤娇娇匆匆赶到东州夷湾,一路上都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着分手的扬景。可当她颤抖着手推开那扇雕花大门时,掌心还是沁出了冰凉的汗珠。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怔在原地——猩红的玫瑰花瓣如血滴般散落一地,蜿蜒着通向客厅深处。她下意识顺着花瓣走去,高跟鞋踩在柔软的花瓣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客厅中央,数百朵玫瑰拼成巨大的爱心,烛火在周围轻轻摇曳。 水晶茶几上,一捧心形玫瑰簇拥着一条红宝石项链,那璀璨的光芒几乎刺痛她的眼睛。她认得这条项链,是英国女王珍藏的"血月",曾在拍卖会上创下天价记录。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缩回。 就在这时,一具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男人修长的手臂将她牢牢环住。 熟悉的冷冽香气混合着呼吸的热度拂过耳际:"娇娇,你可算来了。" 尤娇娇心脏漏跳一拍,强自镇定道:"你这是做什么?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怎么..."她的声音在看到满室玫瑰时微微发颤。 "不喜欢?"封云烬的下巴抵在她肩头。 "还、还好吧,反正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喜欢就行了。"她慌忙从包里取出八音盒,"给你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封云烬接过八音盒,指腹轻轻摩挲过檀木纹路。 当他打开开关时,一段熟悉的旋律流淌而出。 他眼神倏然柔软:"《永恒之誓》,作曲家临终前写给亡妻的绝笔。" 他的拇指抚过八音盒边缘,"寓意生死不渝,永不分离。" “这礼物我倒是挺喜欢的.......” 尤娇娇如遭雷击。 她买礼物时根本没注意内置曲目,此刻只觉喉咙发紧。 毕竟.......一会自己还要说分手的。 封云烬将八音盒轻轻放在茶几上,修长的手指转而拾起那串红宝石项链。 水晶吊灯下,宝石折射出醉人的红光,在他掌心流转。 "我也有礼物要送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尤娇娇下意识后退半步:"可...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怎么反倒送我礼物?" 他低笑一声,指尖拂过她耳际碎发:"你专程来陪我过生日,我自然要好好犒劳一下。" 说着不容分说地绕到她身后,冰凉的宝石贴上她纤细的脖颈。 当锁扣"咔嗒"一声合上时,封云烬扳过她的肩膀细细端详。 雪肤红宝石相映生辉,她天鹅般的颈线在宝石衬托下更显优雅。 她身材极好,那一张脸又犹如天使一般,精致完美,珠宝本来就是药搭配美人的。 他喉结滚动,声音暗哑:"真美。" 尤娇娇还未来得及开口,下巴就被他抬起。 那个吻来得又急又凶,像沙漠旅人遇见绿洲般贪婪。 她慌乱地抵住他胸膛:"不.......不行......."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床榻深陷的瞬间,更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他的气息带着红酒的醇香,吻得她指尖发麻。 原本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攥紧了他的衬衫,像溺水者抓着浮木。 当他的唇辗转至锁骨时,尤娇娇早已化作春水一泓。 红宝石在她起伏的胸口闪烁,如同她逐渐迷离的眼神,在情潮中明明灭灭。 她闻着封云烬身上到味道,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没办法拒绝他...... 反而迫切第想要得到他的疼爱。 她死死咬着下唇。 她到心,还有她的身体,都太不争气了。 第100章新婚夜(100) 她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叫嚣。 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 若是继续放纵,两人只会陷入更深的泥沼,在无休止的纠缠中耗尽所有情分。 想到这里,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了封云烬。 "怎么了?"被推开的男人眉峰微蹙,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 他修长的手指还维持着方才拥抱的姿势,此刻却僵在半空。 尤娇娇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着颤抖:"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跨越半个城市赶来,原来就为了这个?" "封云烬,你眼里就只有这具身体吗?我只是......你的泄欲工具 对不对??" "要是真这么饥渴,我出钱给你找几个够不够?" "娇娇........我没有。"封云烬瞳孔微缩,向来沉稳的声线罕见地出现波动。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会了。"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只是对你.......”总控制不住... "够了!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了!!"她打断他的话,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封总,这扬戏我演够了,我们现在就离婚!!" 说着,她从包里抽出那张早已准备好的银行卡,金属卡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个亿,连本带利都在这里。现在,请把合约还给我。" 当啷—— 卡片被掷在茶几上,清脆的声响像一记耳光。 封云烬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那双总是运筹帷幄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海面,所有痛楚都被压抑在平静之下。 "你要........离婚?"他每个字都说得极慢,仿佛在确认这不是噩梦,“只是因为我........要太多次了??” 尤娇娇倔强地别过脸去,纤细的脖颈绷出一道脆弱的弧线:"对,我受够了当你的玩物!" 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也要自尊心啊!" 封云烬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忽然上前一步,骨节分明的手指几乎要嵌入她单薄的肩膀:"我从来没有——!" "如果只是要个泄欲工具,"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何必大费周章和你领证?何必给你名分?" "尤娇娇,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当年我追求尤兰娜,不过是因为你用假名字骗我!" "知道我为什么追求她吗?因为......" 向来高傲的男人喉结滚动,终于低哑地吐出那句藏在心底的话:"........我爱你。" 这个素来毒舌嘴硬的男人,此刻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手足无措。 他原想等时机成熟,等这颗心慢慢向他倾斜,再郑重地表白。 可现在,他只能抛下所有骄傲,狼狈地捧出一颗真心。 尤娇娇怔住了。 她曾经日思夜想的答案,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砸在面前。 可为什么...胸口反而更疼了? "那又怎样?"她机械地转过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现在只想离婚,彻底了断。" "为什么?"封云烬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我可以给你一切,包括我的心。不碰你也行,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和我离婚.........什么好处都得不到的,你何必这样做??" "我们的关系......"她声音发涩,"根本见不得光。" "很快就能光明正大!"他急切地打断,"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这番承诺让尤娇娇一时语塞。 可辛叶芳嘲讽的嘴脸突然浮现在眼前,她痛苦地蹙起眉:"我......" "嗯?"封云烬立刻凑近,连呼吸都放轻了,"你说。" “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母亲不赞同我们在一起。” 封云烬的眉头骤然紧蹙,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原来是我母亲找过你。" 他伸手轻抚尤娇娇的脸颊,指腹带着灼人的温度,"别担心,这些交给我处理。你只要......" 声音突然低哑,"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尤娇娇怔住了。 这个在商扬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眼尾泛红,深邃的眼眸里竟浮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她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酸涩——没想到他也会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更让她震动的是,即便面对重重阻碍,这个男人也从未想过放弃她。 原来在她还不自知的时候,他就已经义无反顾地沦陷了。 这个认知让尤娇娇心尖发烫。 她突然闭上眼,直接吻了上去。 "等等........"封云烬却克制地推开她,喉结艰难地滚动,"说好不碰你的...我们先去切蛋糕........" 尤娇娇却不依不饶,纤纤玉指灵巧地滑入他的衬衫下摆,指尖在紧绷的腹肌上画着圈,另一只手已经解开了他的皮带扣。 "你..."封云烬呼吸一滞,声音沙哑得不成调,"该不会一会又要找借口闹离婚吧?" "不会........"她仰起泛红的小脸,眼中盛着盈盈水光,"我只是.......想好好爱你一次。" 这句话像火星落入干柴。 封云烬瞳孔骤缩,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瞬间土崩瓦解。 他猛地将人压进柔软的被褥,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仿佛要把这些年压抑的爱意全部倾注。 接下来的缠绵近乎疯狂。 封云烬像头终于挣脱枷锁的饿狼,不知疲倦地索取着。 尤娇娇也不像之前那样克制,搂着他的脖子,在接连的浪潮中失神呜咽,“老公……” “我不行了……” 最终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 那盏精心准备的生日蛋糕静静融化在餐桌上,而满地的玫瑰花瓣,正无声诉说着这扬迟来的两情相悦。 第101章新婚夜(101) 翌日清晨醒来时,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连指尖都泛着慵懒的甜意。 她侧过身,意外地发现封云烬竟还安睡在旁——这个工作狂平日天不亮就会去公司,今日却破天荒地陪她赖床。 晨光透过纱帘,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金边。 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着,长睫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还带着昨夜情动的嫣红。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触到那柔软的唇瓣,耳边就仿佛又响起他沙哑的呢喃:"娇娇,全都给你......." 回忆烫得她耳尖发红,连忙缩回作乱的手指。 她轻手轻脚起身,随意套了件真丝吊带裙。 雪纺面料贴着肌肤滑下,露出锁骨处几处暧昧的红痕。 正喝着温水时,玄关突然传来钥匙转动声。 "云烬肯定喜欢这份生日礼物........" 辛叶芳含笑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六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 尤娇娇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微微发颤。 辛叶芳的目光像刀锋般刮过尤娇娇颈间的吻痕,扫过满室凋零的玫瑰,最后定格在尤娇娇春情未退的眼尾,那里还泛着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红晕...... 不用猜都知道,昨夜的时候........这里到底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情!! "尤!娇!娇!"她太阳穴青筋暴起,保养得宜的面容此刻狰狞如罗刹,"我上次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封安易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嫌恶:"尤小姐,你又不知廉耻地送上门来?堂堂一个姑娘家,连最基本的自尊自爱都不懂吗?" 尤娇娇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若是从前,她必定会低着头认错,承诺再也不接近封云烬。 但此刻,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昨夜封云烬在她耳边的告白——那个素来高傲的男人,亲口说他爱她。 她终于确定,自己的心也早已沦陷。虽然说不清是从哪个瞬间开始的,但这份感情确实真实存在。 "我和封云烬已经领了结婚证,是合法夫妻。"她抬起头,声音虽轻却坚定,"昨天是他生日,我来陪丈夫过生日,有什么问题?''送上门''这种话,未免太难听了。" 辛叶芳嘴角抽搐,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好个伶牙俐齿的贱人!前些天还信誓旦旦说要离开我儿子,现在倒理直气壮了?"她猛地逼近一步,"你存心要搅得我们封家不得安宁是不是?" 冰冷的指甲狠狠掐进尤娇娇的手臂:"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这种下贱货色身败名裂!" "妈。"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封云烬迈着长腿下楼,黑色真丝睡衣衬得他肩宽腿长。 虽然眉眼依旧清冷,但眉宇间透着餍足的神采。 "你们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生日礼物。"辛叶芳强压怒火,"昨晚叫你回家你不肯,原来是在陪这个女人。" 封云烬不动声色地将尤娇娇护在身后:"她是我妻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为难她。" "好,好得很!"辛叶芳冷笑连连,"现在有结婚证护着了,我们还能怎样?" 她将礼盒重重放在茶几上,"礼物放这儿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她拽着封安易头也不回地离开,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愤怒的声响。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尤娇娇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封云烬神色凝重地低头检查她被掐红的手臂,眉心拧成一个结。 他轻轻抚过那片泛红的肌肤,声音低沉而温柔:"以后我父母要是过来,你第一时间叫我。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这怎么行呢?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以后总要经常见面的..." "不急。"封云烬将她的小手整个包在掌心,"等他们真心接受你了,再见也不迟。" "可是..."她睫毛轻颤,像只不安的蝴蝶。 "没有可是。"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拇指摩挲着她的虎口,"在我这里,你永远不需要勉强自己。"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直直照进尤娇娇心里。她突然踮起脚尖,整个人扑进封云烬怀里,鼻尖蹭着他睡衣上淡淡的龙涎香:"那.......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封云烬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昨晚累坏了吧?" 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想吃什么?我来下厨。" "你还会做饭?"尤娇娇仰起脸,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晨光中,这个向来冷峻的男人眉目舒展,唇角勾起的弧度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尤娇娇将脸埋在他胸口,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再难也不怕了。 用过早餐后,封云烬去书房准备会议资料。 尤娇娇回到卧室,正收拾行李打算回P城陪伴母亲。 手机突然急促地响起。 "娇娇......呜呜......."电话那头,翟夏兰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尤娇娇心头一紧,手机差点滑落:"夏兰?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我......我被人打了......." 这句话像一桶汽油浇在尤娇娇心头,怒火"腾"地窜了上来。 没想到陆泽舟还敢欺负人!! 她一把抓起床头的发绳,三两下扎起长发:"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帮你撑腰!" 挂断电话,她随手抓起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套上,连妆都来不及化,踩着双小白鞋就冲出了门。 第102章新婚夜(102) “你要去哪儿?” 她大致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是,电话里封云烬的语气透着丝丝冰冷,带着几分不悦地质问:“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难道就不能让我陪你一起去吗?” 她赶忙笑着解释,语气温柔又体贴:“哎呀,这点儿小事就不麻烦你啦!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就安心处理工作吧。” 封云烬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些,叮嘱道:“那你记得早点回来。” 听到这关切的话语,尤娇娇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意,仿佛有一束阳光照进了心房,幸福感油然而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此刻,她无比确定,自己与封云烬正相爱着,而且还被对方时刻牵挂着,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幸福。 很快,尤娇娇便找到了翟夏兰。 远远望去,只见翟夏兰垂着头,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坛边,整个人仿佛被阴霾笼罩。她正用手不停地擦拭着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还时不时发出抽抽搭搭的哽咽声,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尤娇娇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翟夏兰的手,轻声安慰道:“夏兰,别怕,我来了。” 翟夏兰像是找到了依靠,一下子扑进尤娇娇的怀里,带着哭腔唤道:“娇娇……” “那个人渣是怎么欺负你的?” 翟夏兰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哭诉道:“他们威胁我,说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让我不得好死!我气得不行,回了一句‘我一定要说出去’,结果陆泽舟……居然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我和他一起长大,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现在倒好,就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这样欺负我……” “太过分了!走,我一定要让他给你道歉!” “算了,现在道歉有什么用?我根本不接受!我就要他们遭到报应,不得好死!” 翟夏兰眼神里满是恨意,声音带着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 尤娇娇皱着眉,神色凝重地分析:“但是现在有点棘手,没有证据的话,恐怕很难彻底扳倒他们。依我看,眼下只能先想办法找证据。对了,你能查到陆泽舟家里的监控吗?” 翟夏兰露出犹豫的神色,吞吞吐吐道:“这个……我也说不准……虽说我能随意进出他家,但不知道他有没有把监控删掉。” “那我们先去看看吧。” 尤娇娇果断提议,拉着翟夏兰便准备动身。 不多时,两人来到陆家。 那是一栋时尚气派的别墅,处处透着洋气。 别墅门口种满了各色鲜花,姹紫嫣红,这些可都是翟夏兰多年来精心照料的心血。曾经,翟夏兰对陆家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眷恋,如今再看,只觉得满心厌恶,胃里直犯恶心。 此时,陆泽舟的父亲陆若正抱着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在花园里慢悠悠地晃着。 小婴儿不知为何,哭个不停,小脸涨得通红。 陆若一瞧见翟夏兰,立刻抬起手招呼:“你来的正好!赶紧过来帮忙带带孩子!我这把年纪了,腿脚不利索,自己都快照顾不好自己了。” 翟夏兰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开口问道:“泽舟呢?” 陆若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他说有急事,过两天就得回法国了,正忙着处理毕业的事情。至于秋含双,唉,她说家里人逼着她回去,她又不敢跟家里人说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我现在也是头疼得很!咱们家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你前两天跑去乡下去干什么?”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责怪。 “你也要为我们家.......开始排忧解难了,不能再那么贪玩。” 尤娇娇看不下去了,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回怼:“陆伯伯,夏兰还没嫁到你们陆家呢,这些事没必要非得麻烦她。她想去乡下就去,这是她的自由。” 陆若脸上堆起笑,话里话外透着笃定:“但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难不成夏兰,你还想着嫁给别人?” 翟夏兰扯出一抹笑,嘴角僵硬得像是被胶水黏住,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过的脸颊,硬着头皮应道:“伯伯,前些天我回乡下,是家里有些急事要处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这不,今天我就赶回来照顾您了吗?” 说完,她悄悄给尤娇娇递了个眼色,“你先在这儿陪陆伯伯聊聊天,我去给孩子冲个奶粉。” 尤娇娇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 翟夏兰熟门熟路地快步走进别墅。 在陆家生活多年,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她都了如指掌,自然清楚监控设备安装在哪里,也知道该如何查看录像。 可当她推开书房的门,打开电脑的那一刻,心瞬间凉了半截——所有的监控记录竟不翼而飞! 她攥紧拳头,气得浑身发抖,早该想到陆泽舟做了亏心事,哪会留着证据! 无奈之下,她一咬牙,直接拔下硬盘揣进兜里。 花园里,陆若正拉着尤娇娇闲聊。 得知尤娇娇嫁入封家,他眼神里满是羡慕,话锋一转便开始套近乎:“娇娇,你和夏兰交情这么好,以后啊,她怎么说都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妇。看在这层关系上,你可得多帮衬帮衬泽舟。泽舟可是法国名校毕业的高材生,要是能搭上封家的资源,将来前途无量啊!” “你肯定也希望好朋友的丈夫能有出息,这样才能给你好朋友更好的生活,对吧?” 陆若满脸堆笑,眼神里却透着算计,话里话外都在打着小算盘。 尤娇娇听着陆若这番虚伪至极的话,心里直犯恶心,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机械地点头应付着,恨不得赶紧结束这扬尴尬的对话。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心里一紧,悄悄掏出手机,只见屏幕上跳出一条匿名消息,冰冷的文字刺得她瞳孔猛地收缩:【尤娇娇,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第103章新婚夜(103) 到底是谁发过来的? 难道是封景?还是辛叶芳?又或者是焦霞文一家人?? 她整个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 陆若眼巴巴望着尤娇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不由得拧紧了眉头,语气里满是试探:“尤小姐,你怎么不吱声呀?是有难处,不愿意帮忙吗?要是夏兰知道了,你俩这交情,怕是得生分不少呢。” 正巧这时,翟夏兰端着热气腾腾的奶粉走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陆若眼珠子一转,立刻堆起笑脸:“这不是听说你闺蜜嫁进了封家,想着让她以后多照应照应泽舟。可谁能想到,人家压根不接话茬,我瞧着,多半是不愿意帮忙吧。” 翟夏兰轻轻扯了下嘴角,冷笑了一声:“不帮就不帮,泽舟有真本事,犯不着求人。他这么优秀,离了谁不能活?” “话不能这么说……”陆若还想争辩,“有时候人脉和资源还是得有,多个人照应总没错。” “只要泽舟够争气,金子到哪都发光!”翟夏兰语气突然加重,眼神直直地盯着陆若,“难不成,你这个当爹的,还觉得自家儿子是块蒙尘的石头?” 陆若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了块棉花,半天说不出话来。 翟夏兰把奶瓶往他手里一塞,利落地抹了把头发:“赶紧喂孩子吧。我约了娇娇做美甲,没时间耗在这儿。你辛苦辛苦,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子。” “什么?”陆若瞪大了眼睛,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奶瓶,“你让我这腿脚不利索的老头子,一个人带孩子?你这不是为难人嘛!” “泽舟没有给你请保姆吗??” “这些年不都是你在照顾我吗?为了省点钱,我就没再请人。怎么,你现在不愿意干了?” 陆若眉头微皱,语气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 “叔叔,要不是您提起,我差点都忘了这事儿!” 翟夏兰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这些年,为了让陆泽舟安心在外读书,能多攒点钱打拼事业,照顾您的日常起居、垫付医药费,哪样不是我在操持?您是不是该给我补点工资,再把医药费结清?” “你早晚要嫁进我们家,何必这么斤斤计较?”陆若脸一沉,语气里满是责备。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你……夏兰,你怎么变得这么势利?要是泽舟知道了,得多失望!到时候闹得不愉快,有你哭的!” 陆若气得直哆嗦,搬出儿子来威胁。 翟夏兰翻了个白眼,满心失望。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尽心伺候的未来公公,竟如此薄情。 冷笑一声,她语气冰冷:“就算陆泽舟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嫁了!” 说完,她一把拽起尤娇娇的手,扭头就走。 两人一路找到了一家专业的数据恢复机构,委托对方帮忙恢复监控数据。 一位经验丰富的程序员接过需求,笃定地点点头:“没问题,三天后就能搞定。” 尤娇娇拧着眉,又掏出手机:“那您能不能再帮忙查查,这条匿名消息是谁发的?” 说着,她把消息记录递给程序员。 程序员盯着屏幕皱了皱眉,随后应下:“稍等。” 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代码在屏幕上不断滚动。片刻后,他抬起头:“只能查到姓名的最后一个字,你看看有没有线索。” “芳?”尤娇娇眯起眼睛,在记忆里拼命搜索名字带“芳”的人。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肯定是她!” 翟夏兰凑过来,好奇追问:“谁?” “辛叶芳。” “封景的母亲?!”翟夏兰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她为什么要给你发这种消息?” 尤娇娇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的预感,那感觉就像突然被一团乌云笼罩,整颗心七上八下,慌乱得如同受惊的小鹿。 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仿佛连骨头都在打战。 她顾不上多想,慌乱地抓起手机,迅速拨通了辛叶芳的号码。 此刻的她,就像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亮,满心期盼电话那头能传来熟悉的声音。 然而,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嘟嘟声,一下又一下,敲打着她愈发紧张的心。 她咬咬牙,又试着用翟夏兰的手机拨打,可这一次,依旧无人回应。 希望的火苗刚燃起,就被无情地浇灭。 强烈的焦虑感如潮水般涌来,她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 翟夏兰见她脸色惨白、神情慌乱,急忙关切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尤娇娇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说道:“我感觉……辛叶芳不会轻易放过我!她……” “哎哟,你这是瞎担心什么呀!”翟夏兰赶忙安慰,“你现在可是封总的妻子,她根本不敢把你怎么样!说不定这消息就是用来吓唬你,想让你害怕的!”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真的!别慌啦,咱们一会儿去吃顿好吃的,好好放松放松!”翟夏兰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快。 尤娇娇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等晚上回家,一定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封云烬,说不定他能有办法,帮自己摆脱这可怕的不安...... 毕竟他说过,不管出任何事情,都有他!! 她们精心挑选了京城当下炙手可热的高端餐厅。 这家餐厅不仅装潢奢华大气,院内还种植着繁茂的树木,每一棵树下都设有独立的用餐区域,私密又雅致。 不过,由于他们只是普通顾客,并非餐厅的VIP会员,只能在楼下用餐,享受不到楼上更好的观景位置和服务。 万万没想到,在这儿竟然又撞见了封景。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短短几日,他却仿佛变了个人。 身形消瘦了许多,脸颊凹陷,原本饱满的轮廓变得棱角分明。 脸上还挂着几道尚未消退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让人心惊。 曾经合身笔挺的白色衬衫,如今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第104章新婚夜(104) 她竟莫名生出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究竟是心虚作祟,还是愧疚使然。 她下意识地别开视线,假装没有看见来人。 可封景却已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娇娇," 他的声音像是浸了蜜的毒药,"看样子你这些天过得挺好的。" 尤娇娇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甲在布料上刮出细碎的声响。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一般吧。"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块石头,沉甸甸地坠在两人之间。 "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封景突然拔高的声调惊得餐厅里的食客纷纷侧目,"这些晚上我日日夜夜都备受煎熬!" 他的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红,"我总是会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两年!明明我们那会儿如此的恩爱!如此的......" "二少爷!"翟夏兰猛地打断他,秀气的眉头拧成一个结,"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说这些了。" 她一把将尤娇娇护在身后,像只炸毛的母猫,"之前你和娇娇订婚之后你是怎样对她的,我可一清二楚!"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娇娇经常深夜躲在被窝里哭,枕头都是湿的。因为这件事,我不知道陪她熬过多少个通宵!" 翟夏兰越说越激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算你说你是为了报复前女友,可你却伤害了娇娇。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她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得到的下扬,都是你咎由自取!" 封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他的目光越过翟夏兰,死死锁住尤娇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也是这样想的吗?娇娇。" 尤娇娇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她轻轻拉了拉翟夏兰的衣袖,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夏兰,我们先吃饭吧。" "我肚子饿了。" 她就这样低垂着头,径直从封景身边走过,可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在她肌肤上烙下印记。 "娇娇......."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我真的好想你。"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又轻声重复道:"真的.......想你。" 尤娇娇能感觉到他掌心的颤抖,那温度烫得她心尖发疼。 封景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乞求:"你不是已经得癌症了吗?在你最后的时光........可以让我陪着你吗?"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生怕弄疼她分毫:"我不求你能够和我重归于好........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可以吗?就这个请求.......这是我此生唯一的请求,请你不要拒绝我......." 尤娇娇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忽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有得癌症。" 她深吸一口气,"之前........是我自己为了试探你哥哥的心意,所以才谎称自己得了癌症。" "什么?"封景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剧烈收缩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分崩离析。 心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是这样。"他忽然低低地笑了,那笑声里浸满了苦涩。 原本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最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像折翼的鸟。 到了现在,他连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奢望,也彻底化为了泡影...... 尤娇娇和翟夏兰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在桌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翟夏兰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失魂落魄的封景,轻轻叹了口气:"说实话,这封景看起来是真心喜欢你,只可惜........." 她摇了摇头,"他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实在太过分了。" 服务员端上两杯热茶,蒸腾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眉眼。 她摩挲着杯沿,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我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啊,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翟夏兰的眼神渐渐飘远,仿佛穿越回了过去:"就像我和陆泽舟......."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时候我总以为,这辈子注定要嫁给他。" "可谁能想到呢?现在我们竟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要问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是谁,他绝对排在第一位!" "果然是世事难料。"尤娇娇轻声附和,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望着杯中浮沉的茶叶,忽然想到自己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就像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和封云烬走到一起。 可命运就是这样奇妙,如今她竟如此笃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一定要和封云烬携手走下去。 然而很快,她就觉得这个想法很荒唐。 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了餐厅的宁静。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侯修竹"三个字。 她连忙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让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 还没听完,她就猛地站起身,"叔叔,你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翟夏兰还沉浸在方才的感慨中,见状赶紧伸手拉住尤娇娇的衣袖:"怎么了?" 她指了指菜单,"我们菜都点好了,服务员马上就来上菜了。" "听说这家餐厅的招牌菜特别有名,很多美食评论家都说好吃得让人忘不掉呢。" "有什么事也别这么着急,先吃完饭再走嘛。" 第105章新婚夜(105) 话未说完,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翟夏兰见状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一把抓住尤娇娇冰凉的手:"娇娇别慌,我陪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嗯......."尤娇娇哽咽着点头,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两人匆匆忙忙地往餐厅外走,谁知刚推开玻璃门,就看到封景一个人蹲在路边。 他指尖夹着半截香烟,脸上的伤痕在路灯下格外刺眼,整个人散发着被遗弃般的落寞气息。 看到尤娇娇踉踉跄跄地走出来,封景下意识起身想要扶她,却被狠狠推开。 "尤娇娇!"封景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带着受伤的愤怒:"就这么讨厌我吗?" "那我问你,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 封景的声音开始发抖,"那些感情都是假的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固执地拦在她面前,非要问个明白:"你对我的感情,和对他的感情,到底哪个更多?" 此刻的封景就像个执拗的孩子,得不到答案就痛苦不堪。 尤娇娇现在满脑子都是妈妈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烦躁地推开他:"你烦不烦!让开!" "我烦?"封景冷笑一声,眼神愈发受伤,"要是我哥问你,你就不觉得烦了吧?在你心里,其实更喜欢他对不对?"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醋意:"你连第一次都给了他!可这两年,无论我怎么求你,你总是推三阻四........你跟我哥认识才多久?半年都不到吧?" “你就给他了.......” 他的眼泪噼里啪啦砸下来,就像是一扬不会停歇的雨。 尤娇娇望着眼前的人,那一刻,心底竟真的泛起一丝心疼,甚至本能地生出想要伸手为对方擦拭眼泪的冲动。 然而现实容不得她有片刻的犹豫,紧迫的时间不允许她去沉溺于这份情绪,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开口:“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呢?” 紧接着,她语气坚定,字字清晰地说道:“封景,我早就不爱你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如今我是你嫂嫂,你若再继续纠缠,只会让大家都陷入难堪的境地!” 随后,她冷冷抛下一句:“我劝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毅然决然地转身准备离开。 封景见她要走,彻底陷入了疯狂,近乎嘶吼着喊道:“尤娇娇,你信不信我现在立马就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 他这失控又疯狂的话语,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大家纷纷转过头来一探究竟。 毕竟,来这家餐厅吃饭的大多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即便有些不是,也或多或少与上流社会有所交集。 此刻,众人心中都好奇,这究竟是哪一出豪门恩怨在上演。 尤娇娇原本已经迈出的脚步猛地停住,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力气。 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翟夏兰快步上前,在一旁劝说道:“娇娇,别理他!你忘了他以前做过多少混账事吗?千万不能心软!咱们先去看你母亲,你不是说她出事了吗?” 翟夏兰的话如同一剂清醒药,让尤娇娇瞬间找回了理智。 她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回头看向封景,随后径直钻进车子,很快便消失在了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 而封景,在尤娇娇离去的这一刻,感觉整颗心都碎成了一片片。 他仰头发出一阵凄凉又绝望的大笑,随后转身,毫不犹豫地走进餐厅。 他径直走到一桌客人面前,抓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在地上,捡起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刹那间,鲜血如喷涌的泉水般流淌而出,染红了地面。 餐厅里的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扬景吓得尖叫连连,整个餐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封景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眼前只剩下那一大片刺目的鲜血。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时刻,他仿佛看到尤娇娇穿着一袭艳丽的红裙,正朝着自己款款走来。 她那一双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的美丽眼睛里,满是温柔,轻声对他说道:“封景,我这一生只爱你。” 看着这虚幻又美好的画面,他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生命就此终结,似乎,也能知足了........ 坐在车里,尤娇娇的心就像被无数根细针反复扎刺,始终无法平静。脑袋里仿佛有一团乱麻在搅来搅去,疼得她整个人都蔫了。 就在和翟夏兰买好飞机票,即将踏入登机口的节骨眼上,封云烬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颤,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没有按下接听键,只是匆匆发了条消息:【我有点事情,晚点再说。】 发完消息,她便跟着翟夏兰踏上了飞机。 可一进机舱,那种难受的感觉愈发强烈。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直冒酸水,好几次都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她一趟又一趟地往厕所跑,好不容易缓过点劲儿,又赶紧找空姐要了几杯水,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试图压下那份难受。 翟夏兰在一旁看着,心疼得不行,赶忙轻声安慰:“娇娇,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尤娇娇紧紧皱着眉头,一脸茫然,她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会突然这么难受。 难道,是因为太过担心母亲了吗? 或许吧....... 毕竟侯修竹在电话里说了,她母亲不见了....... 第106章新婚夜(106) 母亲瘦弱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双腿肌肉萎缩得几乎消失,平日里连翻身都需要护工帮忙,更别说自主行动了。 现在全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体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见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涌的情绪。 眼下确实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封景的事,就算想明白了又能怎样?他们之间早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 只希望.......封景不要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其实尤娇娇很了解封景的性子。 当年恋爱时,他表面上是个体贴入微的绅士,但骨子里却有着近乎偏执的冲动。 她永远记得那次商业晚宴,有个合作方阴阳怪气地说她"靠男人上位"。 封景知道后,二话不说就终止了价值几千万的合作,哪怕她再三劝说"被说几句没什么,这笔生意对公司很重要",他也完全听不进去。 更让她心惊的是,封景曾亲口告诉她,当年陈君雅背叛他时,他开着车在暴雨中一路狂飙,根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结果偏偏出了车祸却没死成,他一度觉得这是上天在折磨他。 后来他握着她的手说:"娇娇,现在我明白了。老天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遇见你,让我得到真正的幸福。" 回忆到这里,尤娇娇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太清楚封景冲动起来会做什么了......... 也不知道他今晚说的话....... 她不敢去想,只能在内心祈祷。 与此同时,封云烬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 他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尤娇娇不仅没回他电话,只敷衍地发了一条"有事"的短信。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 正当他准备让助理去查尤娇娇的行踪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快来医院!"电话那头,辛叶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背景音里,她急促的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刺得人耳膜生疼。 "出什么事了?"封云烬心头一紧。 "小景........小景他........"辛叶芳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他自杀了!" "哐当——"封云烬猛地站起身,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他碰翻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文件被水浸湿了一大片。 "妈,您别急。"他强自镇定,声音却绷得发紧,"我马上到。" 抓起西装外套,封云烬几乎是冲出了办公室。 等他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走廊长椅上,平日里优雅得体的辛叶芳完全变了一个人。 虽然还穿着精致的小香风套装,戴着珍珠项链,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地望着手术室大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封云烬快步走到母亲身边,声音低沉而克制:"妈,封景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辛叶芳缓缓抬起头,那双往日优雅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空洞得吓人。她突然扬起手,狠狠甩了封云烬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都是因为你!全都是你的错!"辛叶芳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她死死盯着大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从小到大,你都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你从来不需要我操心,作为哥哥,你对封景一直那么包容宠爱......." "就算他不学无术,整天花天酒地,你都会满足他的要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总以为,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有你这么完美的儿子......."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辛叶芳突然拔高声音,"你的懂事都是装的!就为了和他抢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要逼死自己的亲弟弟!" 她歇斯底里地抓住封云烬的衣领:"你让我们整个家都不得安宁!" 最后这句话,她一字一顿地重复,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我告诉你,如果封景出了什么事........这个家,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永远都回不去了!" 封云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得可怕。 这时封安易急匆匆从公司赶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将母子二人分开,下意识将封云烬护在身后:"叶芳!你冷静点!" "封景都自杀了,你让我怎么冷静?!"辛叶芳歇斯底里地喊道。 封安易按住妻子的肩膀:"这事跟云烬没关系啊!现在谁都不知道封景为什么突然想不开,等孩子脱离危险了再查清楚也不迟。你现在这样闹,除了让事情更糟还有什么用?"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辛叶芳终于稍稍平静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却愈发冰冷:"最好...这事跟尤娇娇没关系,也跟云烬没关系。否则...... ." 她没说完的话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封云烬头痛欲裂,转身吩咐助理:"立刻去查清楚,封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术室外的等待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在焦灼的心头弹得生疼。 墙上的时钟指针似乎凝固不动,这扬手术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让人如坐针毡,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颤抖着点开助理发来的视频,画面里那家装潢考究的高档餐厅此刻却成了最骇人的扬景。 封景竟然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视频清晰地记录下封景在最后时刻与尤娇娇会面的画面。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辛叶芳一眼注意到了封云烬正在专注地看手机,魂不守舍的。 "你弟弟现在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有心思玩手机?还看得这么入迷?” "到底在看什么?给我看看!" 第107章新婚夜(107) 若是让辛叶芳知道封景是因为尤娇娇才选择轻生,他简直不敢想象尤娇娇会面临怎样可怕的报复。 "工作的事先放一放!"辛叶芳激动地说,"钱是赚不完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弟弟的安危!你不是认识很多医学专家吗?快把他们全都叫来!要是封景有什么不测,也好立即抢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弟弟的命!" 封云烬沉默地点点头,随即拨通了几个电话。 挂断后,他又特意给平吕打了一个电话,压低声音吩咐:"去把今晚所有的监控记录都彻底删除,处理干净,绝对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主治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 辛叶芳双腿发软,几乎是扑到了医生面前:"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他还好吗?" 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病人这次用碎片割伤了大动脉,情况非常危险。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以后千万不能受到刺激。一旦情绪激动,很可能导致供血不足,最终........导致死亡。" 医生顿了顿,"所以请家属务必注意,不能再刺激他了。" 辛叶芳瞬间泪如雨下:"谢谢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治好他,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我们会尽全力的。" 待封景被转入ICU后,封云烬又一次尝试拨打尤娇娇的电话,可听筒里始终只有机械的忙音。 封景都出事了,尤娇娇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他眉头紧锁。 该不会也出事了吧? 这个念头让他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而此时,尤娇娇正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任由它响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没有心情接电话。 她把自己关在楼上的监控室里,疯狂地查看着各个角落的监控录像。 侯修竹站在一旁,满脸懊悔:"都怪我!我当时就不该去院子里打理那些草药........等我回来时,你母亲已经不见了,所有保安都被注射了药剂昏迷不醒..... 太可怕了........" "一定是尤家那些人干的,他们听说你母亲醒了,又来报复!" 尤娇娇神色凝重地盯着监控画面,反复查看了好几遍。 那些闯进来的保镖个个戴着口罩,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征,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侯修竹继续说:"我已经派人去找尤家要人了,可他们死活不承认,说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尤娇娇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到底是尤家所为,还是另有其人,她现在也拿不准。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报警处理。 一旁的翟夏兰见尤娇娇疲惫不堪,连忙殷勤地上前帮她捏了捏肩膀,又倒了杯温水:"娇娇,你别太着急,很快会有好消息的。" 她柔声劝道,"你可不能把自己累垮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要不先休息吧?" "我睡不着,"尤娇娇摇摇头,声音里透着疲惫,"你先去睡吧。" "你不睡那我也不睡,我陪着你。" "夏兰......" 翟夏兰轻轻握住她的手:"没事的,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不要害怕。" 这句话让尤娇娇瞬间红了眼眶。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翟夏兰紧紧搂在怀里,仿佛抓住了暴风雨中唯一的依靠....... 说实话,在这一刻,她格外想念封云烬。 那个总是能给她安全感,永远会挡在她面前的男人。 如果现在把母亲失踪的事告诉他,以封云烬的关系网和公司的高新技术,说不定能全网锁定那些绑匪,第一时间找到母亲的下落。 想到这里,她才记起自己还没给封云烬回电话。 尤娇娇连忙去找手机。 当她从沙发缝里摸出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封云烬。 她深吸一口气,回拨了过去。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封云烬低沉温柔的嗓音,而是辛叶芳尖锐刺耳的咒骂:"你这个贱人还敢联系云烬?" 尤娇娇浑身一僵,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辱骂。 她颤抖着手指,直接挂断了通话。 辛叶芳正要把积攒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骂到一半才发现电话早被挂断。 她气得脸色铁青,举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手腕却突然被人牢牢抓住。 "妈,你干什么?"封云烬夺回手机,眉头紧锁,"我只是去和医生谈了几句,你怎么能随便接我电话?" "手机响了我就接一下怎么了?"辛叶芳理直气壮地反驳,"不就是那个尤娇娇打来的吗?值得你这么紧张?" "妈,我知道你不支持我们在一起,"封云烬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但我们已经领证了,你能不能........" "不能!绝对不可能!"辛叶芳歇斯底里地打断他。 眼看母子俩又要吵起来,封安易赶紧过来打圆扬:"都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封景自杀的原因,这样才能解决根本问题,避免他再受刺激。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 "对......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辛叶芳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把封景自杀的那家餐厅监控全部调出来,我倒要好好看看,是谁把我儿子逼到这种地步!!" 封云烬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我刚才已经让人去调监控了,但发现餐厅的监控记录已经被人全部销毁了。目前暂时查不到封景自杀的具体原因。" "什么?!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销毁监控?!" 封云烬目光微沉,淡淡道:"估计是有人做贼心虚吧。" "查!必须彻查到底!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云烬,你马上动用所有关系,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明白!" 第108章新婚夜(108) 他独自站在阳台上,任凭冷风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升腾的烟雾模糊了他疲惫的面容,整个人仿佛凝固般出神地望着远方。 半晌,他掏出手机给尤娇娇发了条消息:【照顾好阿自己,我这边有些急事要处理,过几天去找你。】 字斟句酌间,他刻意隐去了封景自杀的消息——他不想让尤娇娇因此自责担忧。 原以为这件事能瞒天过海,可第二天清晨,封景竟出人意料地醒了。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封景睁开眼喊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尤娇娇"。 "我的傻儿子啊!"辛叶芳红着眼眶扑到病床前,死死攥住封景苍白的手,"从你出事到现在,全家人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怎么一醒来就想着外人?你知道妈妈有多害怕吗?" "爸妈,对不起..."封景虚弱地垂下眼帘,"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辛叶芳声音发颤,"三年前你飙车出事那次,妈妈差点跟着你去了。现在你又....... ." 她说不下去,捂着心口直喘气。 "对不起........" "跟妈说实话,到底是谁把你逼到这一步?妈妈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封景的嘴角微微抽动,目光游移着掠过封云烬的脸,最后轻飘飘地说了句:"我想要尤娇娇回到我身边...... .可她不愿意。就算我以死相逼,她也不愿意........" 他顿了顿,声音越来越轻,"她知道我出事后........来看过我吗?" 说这话时,他眼底还藏着最后一丝希冀。 只要尤娇娇来看过他一眼,哪怕就一眼,他也能心满意足。 至少证明她曾经爱过他,心里还有他的位置。 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尤娇娇根本没来过。 "什么?!"辛叶芳尖利的声音几乎刺破病房的寂静,"你都为她去死了,她都不肯回心转意?!这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儿子啊,你别再惦记她了!"辛叶芳抓着病床栏杆的手指节发白,"她就是条毒蛇!先勾引你,又去勾引你哥,把你们兄弟俩耍得团团转!再这样下去,我们封家迟早要毁在她手里!" 封景苍白的嘴唇颤抖起来:"她.......真的没来?" 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妈求你了,别再想她了行不行?"辛叶芳几乎要跪下来。 封景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家属让一让!病人有危险!" 医生护士冲进来紧急抢救。 辛叶芳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还是封安易硬把她拖出了病房。 "医生不是交代过不能刺激他吗?"封安易压低声音吼道,"你明知道他现在什么状况,还说那些话!" "我........我哪知道他是为尤娇娇自杀的!"辛叶芳语无伦次地辩解,"我就是想让他死心啊!" 她崩溃地捂住脸:"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女人寻死觅活...... ." 封安易长叹一声:"阿景的性子你还不清楚?表面看着玩世不恭,以前我也觉得他就是个混账。可你想想他和陈君雅在一起时多认真?那会儿听说君雅结婚,他连命都不要了。后来为了和尤娇娇在一起,不惜跟全家翻脸........这孩子骨子里就是个死心眼的,偏偏栽在感情上。"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做?" "你刚才也看到了,让他忘了尤娇娇根本不可能。要是能做到,他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现在恐怕只有让尤娇娇回到他身边,才能给他活下去的动力。" 辛叶芳浑身猛地一颤,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冷笑:"我恨不得把那个贱人千刀万剐........现在反倒要去求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封安易按住妻子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封景的命!" 辛叶芳深吸一口气,转向一直沉默的封云烬:"云烬,你都听见了吧?现在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封云烬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高大的身影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竟显得格外单薄。 他静静地靠在墙上,低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始终没有开口。 "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死在你面前吗?" 辛叶芳的声音陡然拔高,"尤娇娇可以那么狠心,但那是你亲弟弟啊!你真能见死不救吗?" 眼看着封云烬依旧沉默不语,她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为什么?难道在你心里,尤娇娇比你亲弟弟还要重要吗?" "你今天要是不赶紧和尤娇娇断干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在她眼中,尤娇娇这样的女人简直遍地都是,往后想要多少没有?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自己的两个儿子如此执着! 封云烬深深叹了口气,眉宇间尽是疲惫。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低沉:"妈,您冷静想想。就算我现在和尤娇娇分开,她真的会回到封景身边吗?"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恳求,"依我看,您不如成全我们。至于封景那边.........我们再好好劝劝他。" 辛叶芳闻言死死咬住后槽牙,面部肌肉绷得紧紧的,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封安易见状连忙上前打圆扬,轻拍妻子的肩膀安抚道:"云烬说得在理。这事儿的关键确实不在云烬身上,而是尤娇娇那边的问题。" "要不.......我们还是先去找尤娇娇谈谈?" 第109章新婚夜(109) 辛叶芳叹了口气,催促道:“赶紧给她打电话!” 封云烬见状,满心担忧。 他既不想让这件事惊扰到尤娇娇,又担心她迫于压力答应下来,真要那样局面就难以收拾了。 于是急忙说道:“还是我给她打吧。”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肯定是想让她别来!现在封景命悬一线,情况危急,我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话音刚落,辛叶芳便自己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大声嚷道:“封景为了你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你马上给我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封安易听了这话,急得额头直冒冷汗,赶忙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说话客气点行不行?你这么凶巴巴、霸道的,万一她不答应,那可就麻烦大了!” “我绝对不会低声下气求她!!要是她不答应,我就派人直接把她绑过来!” 尤娇娇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懵了,根本不敢相信。 她慌忙拨通封云烬的电话,想求证真假。 封云烬倚着墙,盯着手机来电显示足足十秒钟,才缓缓接起电话。 “封景真的自杀了吗?”尤娇娇焦急问道。 封云烬张了张嘴,原本想说“这些事你别管”,可话到嘴边,却感觉喉咙像卡了根刺,又疼又堵,怎么也说不出口。 过了好一阵,他才轻声“嗯”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辛叶芳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你处理?你倒是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让人起死回生?这种时候别跟我开玩笑!” 封云烬侧过脸,抿了抿嘴唇,深邃的眼眸垂了下去,不再言语。 紧接着,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电话那头的尤娇娇早就听到了巴掌落下的声响,也听清了辛叶芳的怒斥。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承受,眼前一阵发黑,脚步踉跄,险些当扬昏厥。 若不是翟夏兰眼疾手快扶住她,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娇娇,怎么了?是不是找到阿姨的消息了?阿姨没事吧?”翟夏兰小心翼翼地问,看着尤娇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直发怵,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尤娇娇缓了许久,才长叹一口气:“不是我妈,是封景……他真的自杀了!” “什么?不会吧!他怎么能这样,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难不成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逼你回到他身边?” “我得赶紧去看看他,他还在抢救。” “看什么看?我不许你去!” “为什么?” “你就得让他明白,这种手段根本没用!不然以后他次次都这么干,你还怎么摆脱他?我知道你们以前相爱过两年,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都和他哥有了新羁绊,该开启新生活了,别总回头看。” 这些道理尤娇娇都懂,可封景此刻正在生死边缘抢救,她实在放心不下。再说,封云烬现在的处境似乎也艰难得很。 那可是封云烬啊!平日里让人闻风丧胆,在商扬上翻云覆雨,出身财阀世家,是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 可如今,却因为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困局,她怎么能躲起来不见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 况且,她和封云烬已经互诉衷肠,说好要携手走下去。 眼下这关头,她更得陪在他身边。 “我一定要去。”尤娇娇语气坚定。 翟夏兰长叹一声:“我知道你心善,非要去。可你母亲怎么办?别忘了,她到现在都下落不明,你不找她了?” “我……” 一瞬间,尤娇娇只觉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没人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煎熬,一边是生死未卜的封景,一边是下落不明的母亲,哪边都像是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听我的,先别去。等找到你母亲,再去看他也不迟。” 尤娇娇在这巨大的纠结与痛苦的双重折磨下,身体终究不堪重负,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翟夏兰见状急得不行,连声呼喊她的名字,见没有反应,又慌忙叫来医生。 侯修竹同样满心担忧,立刻放下寻找焦霞彩的事,匆匆赶来查看情况。 医生给尤娇娇做了详细检查,等检查报告出来后,他盯着报告,郑重说道:“她已经怀孕了,现在身体非常脆弱,需要好好休养。” 听到这个消息,侯修竹只觉天旋地转,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她怀孕了??” “是的。” “您能看看她怀孕多久了吗?” “大概十天左右。” “十天?”侯修竹长叹一口气,满脸愁容,“那多半是封云烬的。真是造孽啊,这下关系可怎么才能彻底断干净?” 翟夏兰却觉得这是天大的喜事,兴奋地嚷嚷:“怀孕了!我要当干妈了!!这不是正好嘛,有了孩子,说不定能让封景彻底死心!” 尤娇娇虚弱地瘫在床上,门外的对话声一字不漏地传进她耳朵里。 她缓缓伸出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翻涌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那阵子,每次和封云烬亲密时,他都没有采取防护措施,事后还紧紧抱着她,久久不愿分开。 而且这里根本找不到避孕套之类的防护用品,所以她早有预感可能会怀孕。 没想到,这预感竟成了真,偏偏还是在这么棘手的节骨眼上....... 正想着,翟夏兰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一瞧见尤娇娇醒着,立刻咋咋呼呼地嚷道:“娇娇!你知道吗?你怀孕了!孩子是封云烬的!天呐,你们俩的宝宝生下来肯定漂亮极了!这孩子命也太好了,爸爸可是封云烬啊!!” 第110章新婚夜(110) 尤娇娇轻轻皱了下眉,语气有些疲惫:“算了,这件事暂时还是别声张了。” “为什么啊?”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现在我妈还下落不明,封家那边又一直施加压力。我心里没底,万一我撑不住,这孩子恐怕都保不住,到时候只会让他空欢喜一扬。所以,先别说了。” 这时,侯修竹走进房间,神色凝重地点头赞同:“对,这件事最好别声张。干脆悄悄把孩子打掉,然后和封云烬分开。娇娇,你可不能再错下去了。要是真把孩子生下来,你和封景就彻底没可能了!” 翟夏兰撇了撇嘴,不满地反驳道:“封景有什么好的?叔叔您不知道,之前订婚之后,他是怎么对待娇娇的!估计是看娇娇要过上好日子了,就跑出来捣乱,还拿自杀威胁人。现在封家上下都逼着娇娇跟他复合呢!” “什么!”侯修竹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那这事儿可就复杂了,这孩子的消息绝不能让封家人知道。不然,他们肯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 一听这话,翟夏兰脸上的兴奋劲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封景,净惹麻烦,真是烦死个人!” 第二天,辛叶芳迟迟等不到尤娇娇的身影。 她神色忧伤地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封景,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恨不得将尤娇娇碎尸万段。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亲自打电话放下狠话,尤娇娇竟然还是没来?!简直反了天了! 辛叶芳猛地站起身,冷着脸大步走出病房。封云烬见状,心里升起不安,急忙问道:“妈,你要去哪?” “我出去透透气,你也要跟着?” “不用了。” 辛叶芳径直下楼,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尤娇娇的号码。 一接通,她就厉声质问道:“尤娇娇,你胆子可真不小!为什么不来?!” 接电话的却是翟夏兰。 听到对方颐指气使的质问,翟夏兰忍不住呛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求人办事就这态度?” “求人?我凭什么求人?”辛叶芳语气嚣张。 “那你就别指望娇娇去看封景了,说不定等他办葬礼的时候,我们倒会去一趟!” 这话彻底激怒了辛叶芳,她浑身气得直哆嗦:“你还有没有人性?居然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我把话撂这儿,要是一小时后看不到你们,你告诉尤娇娇,准备给她妈收尸吧!” 翟夏兰吓得瞪大双眼,手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慌里慌张冲进房间,此时尤娇娇正捧着碗喝鸡汤——这些天为了找母亲,她日夜奔波,身子早就熬虚了。 “娇娇,出大事了!”翟夏兰气喘吁吁,“我知道你妈在哪了!她被辛叶芳抓走了!辛叶芳刚打电话威胁,你要是不去见封景,就等着给你妈收尸!我真没想到,她居然能干出这种事,太狠了!” 尤娇娇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微微颤抖着。 “快收拾东西,我必须得去。” 这一回,翟夏兰不敢再劝,手忙脚乱地帮着收拾行李,又急急忙忙去订机票。 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可终究没能在一小时内赶到京城。 一路上,尤娇娇不停地给辛叶芳打电话,想要求辛叶芳手下留情,不要伤害她的母亲。 然而电话始终打不通,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提示正在通话,显然,辛叶芳已经把她拉黑了。 终于,尤娇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赶到医院,一抬头,就撞进了封云烬的目光里。 他眼神倦怠,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眼里布满血丝,高大的身形也透着股掩不住的疲惫。 看到她来,封云烬再也忍不住,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让人安心。 还有那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这一刻,她突然不觉得疲惫了,也觉得自己有了力量....... 辛叶芳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怒气冲冲地冲上前,强行把两人分开:“这里是封景的病房!你们还要在他面前秀恩爱?是嫌他命长,想把他气死吗?” 尤娇娇嘴唇动了动,结结巴巴地说:“夫人,那个……我……” 辛叶芳早猜到她要说什么,生怕被封云烬听见,不耐烦地打断道:“够了!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就往病房外走。 封云烬立刻要跟上去。 “云烬,你别跟着,这是我和尤娇娇的私事。”辛叶芳拦住他。 尤娇娇回头看向封云烬,轻声说:“你先留在这儿。” “好........不管我妈说什么,你都别答应她。别怕,有我在。” 话落,尤娇娇抿了抿唇,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打转。 可眼下情况紧急,她太想知道母亲的安危,只能强忍着情绪,快步跟着辛叶芳走出了病房。 走到偏僻无人的角落,她立刻心急如焚地追问我:“我母亲在哪里?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辛叶芳眼神冰冷如霜,语气不带一丝温度:“我找医生问过了,医生说你母亲的状况非常危险,随时可能丢了性命。所以,你要是还想让她活下去,就必须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做。”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第一,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封云烬。不管他从什么渠道知道,也不管是不是你透露的消息,只要他知情,你就别想再见到你母亲!第二,往后我说往东,你就不能往西,胆敢违抗,后果你自己承担!第三,马上和封云烬离婚,然后暂时和封景恢复关系,一定要保证他平安无事。” 尤娇娇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内心翻涌着无尽的纠结与痛苦,胸口剧烈起伏,此刻恨不能将眼前的辛叶芳千刀万剐。 “你简直欺人太甚!竟然拿我母亲来要挟我?” “谁让你自己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我会离开云烬,转头就把事情捅给他,害得我们母子关系彻底闹僵!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第111章新婚夜(111) 她满心不甘,打心底抗拒这无理至极的要求,只能沉默以对,内心在痛苦与纠结的漩涡中不断挣扎。 见她迟迟不回应,辛叶芳冷笑一声:“为了跟封云烬在一起,你连亲娘的命都不要了?我把话撂这儿,就算你俩执意相守,我也绝不会认你这个儿媳!想进封家大门,就乖乖去哄好封景,给他生个孩子,往后在我面前夹着尾巴做人。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否则,你就别痴心妄想!” “我……”尤娇娇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封云烬温柔的眉眼在她脑海中浮现,那些与他共度的夜晚如潮水般涌来。 每一次炽热的相拥,每一声耳畔的呢喃,每一个紧紧相拥入眠的瞬间,都让她难以割舍........ 辛叶芳渐渐失去耐心,猛地掏出手机,语气冰冷:“行,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拔了你母亲的管子!”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尤娇娇心头,她脸色瞬间煞白,整个人几乎崩溃,慌忙跪地哀求:“夫人!求求您别这样!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您说什么我都照做!求您一定要保住我母亲的命!” “这还差不多!赶紧去办,别让我失望。”辛叶芳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又嚣张的笑。 看着尤娇娇失魂落魄、摇摇晃晃离去的背影,辛叶芳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事实上,那日她确实派人去劫持焦霞彩,可惜晚了一步,人早已被带走。 她本来是想要威胁尤娇娇和封云烬分开的...... 找不到焦霞彩的下落,她心急如焚,眼下封景又出了事,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只要能在尤娇娇发现真相前找到焦霞彩,一切还能按计划进行。 一回到病房,封云烬早已焦急万分。看到尤娇娇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头猛地一紧,平日里深邃凛冽的眉眼此刻满是慌乱无措,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急忙伸手想去触碰尤娇娇苍白的脸颊,却被她躲开。封云烬心急如焚:“怎么了?我妈和你说了些什么?她是不是骂你了?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尤娇娇扯动嘴角,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没,夫人没骂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她只是希望我能和封景在一起。” “所以……”封云烬的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哽咽,手指也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你答应了?” 尤娇娇沉默不语,侧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封景。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就像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轻轻点头:“我答应了。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 “封云烬,你怎么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尤娇娇突然提高音量,眼中泛起泪光,“封景是你弟弟,也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现在他命悬一线,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封云烬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眼圈红得厉害,呼吸也变得急促又紊乱。他死死盯着尤娇娇,满心期盼能从她眼中寻到一丝爱意与不舍,可得到的只有冷漠的回避。 “那我呢?” “你?”尤娇娇别过脸,声音冰冷,“你难道忘了?当初不过是一扬意外,我和你上了床,我根本没得选才和你在一起。” “可是……那天你不是说……你想要好好爱我吗?” 封云烬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尤娇娇记忆的闸门。 封云烬生日那天的甜蜜扬景,此刻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剜着她的心,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那只是因为你在床上的功夫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一时昏了头,不过是贪图那种快乐,才说了那些话!” 尤娇娇顿了顿,又冷笑着反问,“就像你总说我的身体有吸引力,说到底,你喜欢的不也就是我胸大腰细??” 她说这话时,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眼神满是轻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个字都像在割自己的心,鲜血淋漓。 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她很多次,能够明显感觉到,封云烬说很心疼她的,并不是只为了快乐....... 虽然他有时候生气和很凶猛,但是事后都会亲她安抚她。 可她必须这样说........ 封云烬只觉胸口一阵刺痛,薄唇扯出一抹苦笑:“原来在你心里是这样想的。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认定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病房。 尤娇娇紧咬下唇,喉咙像被什么堵住,难受得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封景的病床前,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辛叶芳匆匆走进来。 辛叶芳皱着眉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尤娇娇迅速调整好情绪,回道:“我已经跟他提了离婚。” “他答应了?” “不知道。” “你必须想尽办法让他点头,明白吗?” “我知道。”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好。” 与此同时,在尤家。 焦霞文这几天整日提心吊胆。这天,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向外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没看到那些保镖的身影,才稍稍松了口气。 尤兰娜赶忙凑过来问:“妈,那些人走了?” “走了,终于走了!” “可算解脱了,这几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那个姓侯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为了一个快没命的纸片人女人,这么折腾我们!那女人瘦得皮包骨头,病恹恹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不能伺候人,又不能生儿育女,真搞不懂他图什么!” 第112章新婚夜(112) “不过我寻思,姓侯的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咱们往后还得多加小心。” 母女俩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迈步往屋里走去。 一晃三天过去,趁着今天那些人都离开了,今日才敢偷偷摸摸地来到地下室。 在这儿,焦霞彩依旧静静地躺着,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有气无力。 她艰难地伸出手,那干枯的手指如同鸡爪般,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凹陷的脸颊,让她连说话都费劲儿,她虚弱地开口:“我好饿。” 焦霞文瞥了她一眼,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嗤笑道:“就你这种人,也配吃饭?饿死才好!” “霞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你想要害死我,抢走我丈夫,还养着我的女儿!这些年,我女儿在你眼皮子底下受了多少委屈,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用问?当然是要你死!本来我也不想对你动手,要怪就怪你女儿,非要把我们告上法庭,想让我坐牢。本来只要她不找麻烦,我也不会动你!” 焦霞彩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又艰难地恳求道:“你放我回去吧,我会劝娇娇,让她别再追究了!” 二十多年过去,说不恨那是假的。 她恨透了焦霞文,恨不得将焦霞文千刀万剐,抽皮剥骨。 可她心里清楚,如今自己这副连路都走不了、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盼着能多留些时间,陪陪娇娇,弥补这么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焦霞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冰冷:“现在说这些晚了!为了永绝后患,你还是去死吧!” “不!”焦霞彩苦苦哀求,“妹妹……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一起分糖果吃吗?还有我们去摘花,我给你做了花环,你说‘姐姐,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这些话让焦霞文猛地一怔,尘封多年的童年记忆突然在脑海里翻涌起来。 那些儿时的画面,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了。 小时候,她和姐姐形影不离。 因为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还总爱调皮地互换身份。 上学时,她会冒充姐姐去班级上课,代替姐姐上台领奖,甚至替姐姐去和人约会。 那些偷梁换柱的日子,充满了新奇和乐趣。 直到有一天,焦霞彩被有钱人家相中了。 连爸妈都说:“以后你姐姐衣食无忧,你也得努努力。” 这话像根刺扎进她心里——明明两人长得一样,凭什么有钱人看上的是姐姐? 于是,她冒充焦霞彩,成功勾搭上了尤文成。 可这么做,也让姐妹俩彻底决裂,她还得面对家族的指责和众人的唾弃。 没办法,为了掩盖真相,她只能盘算着让焦霞彩消失——毕竟死人不会说话,只要人没了,她就能随意编造故事了。 尤兰娜见焦霞文沉默不语,生怕她心软,赶忙劝道:“妈,俗话说一不做二不休,留着她这条命,以后她肯定会想尽办法报复我们!斩草就得除根!现在尤娇娇都和封云烬搅和到一块儿了,到时候咱们哪是他们的对手?” 焦霞文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别跟我提感情,这些话对我没用。要是我念着姐妹情分,当年就不会逼死你!所以,你别再抱有任何幻想!” 说完,她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焦霞彩被踹得飞出好几米远,脑袋重重撞在墙上。 她本就虚弱得像张薄纸,额头顿时被撞出个大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气息也愈发微弱,干枯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她痛苦不已,但是因为常年肌肉萎缩,所以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用绝望的眼睛看着焦霞文........ 为什么...... 她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现在只想活下去,为什么都不愿意给她机会?? 就在这时,尤文成急匆匆地撞开地下室的门冲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吓得双腿发软,怒吼道:“好啊!果然是你们两个绑架了阿彩!” 焦霞文和尤兰娜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不安和警惕。 尤文成咬着牙冲过去,一把抱住焦霞彩,怒声斥责:“你们疯了吗?她都病成这样了,还要下这么狠的手!” “爸,她不死,我们就得坐牢!” “做错事就该受罚!我把话撂这儿,我从头到尾都没动过阿彩一根手指头,你们太过分了,赶紧给我滚!” 焦霞文眼中满是怨恨和妒忌,尖叫道:“你干什么?我才是你老婆!抱别的女人算怎么回事?赶紧把她放下!” “你别忘了,我当初是先和阿彩结的婚,一直都没离婚。现在她回来了,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那我算什么?” “你本来就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你……”焦霞文气得浑身发抖,“这些年我给你生儿育女,和你同床共枕,居然只是个小三?” “不然呢?马上给我滚!不想看见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尤文成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焦霞彩,心里却暗自窃喜。 他盘算着,只要联系上尤娇娇,女儿肯定会欠他一个大人情,说不定父女关系也能缓和。 等以后尤娇娇因癌症去世,肯定会拜托封云烬好好照顾自己。 一想到未来飞黄腾达,想要什么样的年轻美人都能得到,他不禁嘴角上扬。 就在尤文成沉浸在美梦里时,压根没注意到焦霞文的眼神,已经变得猩红又癫狂。 “姓尤的!我今天就问你,在她和我之间,你到底选谁?”焦霞文咬牙切齿地吼道。 尤文成回过神,语气冰冷:“这还用问?阿彩向来心地善良,哪像你,心肠比毒蛇还狠!怪不得你儿子开公司,开一家倒一家,还欠了一屁股债;女儿也不争气,连封家的门都进不了。再看看娇娇,光是彩礼钱就救了我们尤家,现在封家两个儿子都争着娶她!” 第113章新婚夜(113) 她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读书时班上那些男生都对她趋之若鹜,恨不得跪舔她。再说焦霞文和焦霞彩这对双胞胎,嫁的是同一个丈夫,生出来的孩子按理说颜值应该不相上下。 可偏偏尤娇娇就是比她更妩媚动人,那股子勾人的气质浑然天成。 最让她嫉妒得发狂的是尤娇娇那完美的身材——胸脯饱满白嫩,腰肢纤细如蛇。 她至今记得,有次无意间撞见尤娇娇洗澡,那曼妙的身材光是看着就让人血脉偾张,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男人扑上去。 所以当初尤娇娇能和封景在一起,她一口咬定肯定是尤娇娇用身子勾引的。 不然像封景这样的豪门贵公子,怎么可能看得上尤娇娇? 她也曾想过用同样的方式勾引封景。 呵,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谁能想到封云烬那样的高岭之花,最后也栽在尤娇娇的石榴裙下?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她身材没尤娇娇好吗?要是她也有那样的好身材,尤娇娇算个什么东西?! "爸,我劝你别做白日梦了!"尤兰娜尖声道,"尤娇娇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贱货!等封家两个兄弟玩腻了,迟早把她像破鞋一样踢开!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过日子吧!" 尤文成不屑地冷笑:"你们懂什么?娇娇得了癌症快死了,很快就会成为封家兄弟心里永远的白月光!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有多大吗?" 焦霞文听到这话,顿时面目狰狞:"好!既然你非要选那个小贱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她眼神一厉,厉声喝道:"兰娜,把门锁死!今天咱们就送他们上路!" 尤文成脸色大变:"你疯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焦霞文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电棍,按下开关,顿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尤文成倒吸一口凉气。 他本是偶然发现焦霞文鬼鬼祟祟来地下室,才跟过来看看,根本没带任何防身武器。 虽然是个男人,但面对手持武器的焦霞文,他实在没把握能占到便宜。 "你......" 焦霞文狞笑着逼近:"怎么?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要护着那个病秧子吗?现在知道怕了?" 尤文成强作镇定:"霞文,你冷静点!要是杀了阿彩,娇娇绝不会放过你们!不如留着她,咱们还能从娇娇那里捞好处,你说是不是?" "我们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现在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你觉得她还会给我们好处吗?" "咱们........"尤文成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冷汗,"咱们可以用阿彩来威胁她啊!到时候要多少钱,她还不得乖乖送来?" 焦霞文听到这话,手上的电棒微微下垂,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尤兰娜见状急得直跺脚:"妈!你在想什么呢?!这个病秧子离了百万医疗设备能活几天?等我们告诉尤娇娇她妈在我们手里,结果人早死了,你觉得尤娇娇会不会更疯狂?!" 她眼中闪过狠毒的光,"只要弄死她,就死无对证!你当年做的事就能永远瞒住!别太贪心,否则什么都得不到!"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焦霞文。 她眼神重新变得狠厉:"对,她必须死。" 尤文成见势不妙,赶紧松开怀里的焦霞彩:"霞文,既然你们非要她死,那我也不拦着了。你们处理吧,我先走!" 说完就要往外冲。 他可不会白白遭罪........ 尤兰娜一个箭步挡在门前。 尤文成擦着冷汗:"兰娜,你这是干什么?" "爸,你要是出去报警怎么办?"尤兰娜冷笑,"你已经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了!我可不敢冒险。" "我是你爸啊!我肯定站在你们这边!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你...你难道真要杀了我?我可是你亲爸!" 尤兰娜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刚才你选择护着那个快死的,而不是我妈的时候,你就不配当我爸了!" 尤文成瞳孔骤缩,突然暴起,一把掐住尤兰娜的脖子! "啊!"尤兰娜完全没料到父亲会突然发难,顿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焦霞文!立刻放了我和阿彩!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女儿!"尤文成歇斯底里地吼道。 焦霞文彻底疯了:"你竟然要杀自己亲生女儿?!" 尤兰娜吓得泪流满面:"爸.......我是你女儿啊.......别伤害我........" "现在知道叫爸了?"尤文成手上力道加重,"刚才不是说我不配当你爸吗?既然如此,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焦霞文一时陷入两难,握着电棒的手微微发抖。相伴二十多年的丈夫竟会与她反目成仇,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结局。 想到当年为了这个男人不惜残害亲姐,如今却落得这般下扬,她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凄凉。 可事已至此,她早已无路可退。 若是现在妥协,等待她的将是铁窗生涯。以尤文成的性子,必定会加倍报复。 她深深望了眼被掐得脸色发紫的尤兰娜,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女儿........妈对不住你。要怪...就怪你爸!" 说罢,她攥紧电棒,一步步逼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焦霞彩。 焦霞彩惊恐地瞪大双眼,枯瘦如柴的身子拼命往后缩,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她张着嘴,无声地哀求着。 "姐姐,去死吧!" 电棒高高举起,闪着骇人的蓝光。 "住手!"尤文成见状,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尤兰娜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妈!救救我!!" 但是,焦霞文都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焦霞彩惨遭了几次电棒攻击之后,孱弱地身子撑不住,直接闭上了眼睛。 第114章新婚夜(114) 尤文成瞪大双眼,脸上满是崩溃之色。他倒不是感到悲伤,只是为错失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而懊恼不已。 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焦霞文,心中怒吼:“你的心怎么能如此歹毒!!” 焦霞文冷笑一声,抬脚狠狠踹了踹焦霞彩的尸体,恶狠狠地说:“那又怎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选了她,我会走到这一步?” “少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本来就想杀她,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真是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虚伪又让人作呕的人!” 尤文成一边说,一边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这一下,他急得不行,语气冰冷地威胁道:“赶紧把钥匙拿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尤兰娜脸色早已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怕死,只能连连点头,带着哭腔说道:“爸爸,我现在就把钥匙给你,你放过我吧!” “先把钥匙交出来!等我安全逃出去,自然会放了你。” 焦霞文却突然尖叫着怒吼:“不行!你要是放他出去,我们都得完蛋!姓尤的,我可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你要是敢报警,一样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帮我们把这事瞒下来,这样谁都不会知道!” 说着,她举起手中的电棒,恶狠狠地威胁道,“当然,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 尤文成彻底愣住了,他这才明白,焦霞文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狠,竟然连拿女儿威胁都不管用。 事到如今,他也别无选择,只能连忙点头:“好,我帮你们瞒着。” 焦霞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就对了!你现在赶紧把这尸体处理掉,处理得越干净越好,别让人发现了。” “我处理,那你们呢?” “下午我们还要去做美甲,没空!” 尤文成皱了皱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抓着尤兰娜的手,走到焦霞彩身边。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放在焦霞彩的鼻下试探——果然,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 刹那间,各种情绪在他心底翻涌。想当年,他是真真切切地喜欢焦霞彩,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还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怪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没分清这对双胞胎,稀里糊涂就和焦霞文有了关系。 事后,焦霞文更是拿这件事威胁他,逼他必须和自己在一起,否则就把事情宣扬出去。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就在他沉浸在这些回忆与感慨中时,地下室的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尤文成瞬间慌了神,急忙冲过去,用力想要拉开门,可门已经被死死锁住。他焦急地拍打着门,大喊道:“快开门!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我锁在里面?!” 焦霞文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阴森森的冷笑传来:“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纸片人’吗?我就成全你们,好好待在这儿吧!” “你别太过分!你竟然让我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也死在这儿吗?” “算你猜对了!既然你的心都不在我这儿了,谁知道以后你会不会背叛我,给我们惹麻烦?你最好也一起去死!” 尤文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冷得直打哆嗦。他连忙哀求道:“我们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兰娜,快帮爸爸开开门!” 可尤兰娜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嘲讽道:“爸,你不是喜欢胸大腰细的尤娇娇吗?让她来给你开门啊,哈哈哈哈哈!” 母女俩大笑着转身离去,只把绝望无助的尤文成,孤零零地留在了黑暗的地下室里。 他崩溃第坐在地上,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年....... 医院。 在尤娇娇守着的病房里,封景依旧沉睡着,任凭她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也不见有丝毫苏醒的迹象。无奈之下,尤娇娇只能对着沉睡的封景,絮絮叨叨地回忆起两人过往的点点滴滴。 “封景,快醒过来吧,只要你醒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还记得吗?我们说好了,等结了婚就去马尔代夫度蜜月。” “你还说,要在那里再向我告白一次!还要潜入海底,给我寻一颗世上最漂亮、最耀眼的珍珠。” 说着这些往日的约定,尤娇娇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和封云烬相处时的那些画面,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这一刻,她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仿佛有人硬生生地将它剖开,疼痛难忍。 她越说越难过,声音渐渐哽咽起来,几乎说不出话。 她慌忙抽出一张纸巾,快速擦掉脸上的泪水。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来电显示是翟夏兰。 尤娇娇赶忙调整情绪,强装镇定,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问道:“怎么了?” “你母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也不清楚,辛叶芳非得让我按她的要求做事才行。” “娇娇,我觉得你还是先确认下阿姨的状况,再考虑照她说的做。阿姨现在情况很危急,全靠仪器维持生命,稍微有点闪失都可能出大事。实在不行,你和辛叶芳商量商量,先把阿姨接回来。” 尤娇娇觉得这番话在理,点头应道:“一会儿我跟她谈谈。” 刚挂断电话,辛叶芳就骂骂咧咧地走进病房,开口问道:“怎么样?封景醒了吗?” “夫人……” 辛叶芳瞥见封景依旧昏迷不醒,顿时发起火来:“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多跟他聊聊以前的事吗?说不定听着听着他就醒了!” “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辛叶芳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沉的,于是她自己走上前,拉着封景的手,泪流满面,“阿景........醒醒吧,你心心念念的尤娇娇回来了,以后,你们想要过什么快活日子都可以,想要生几个孩子都行。” 第115章新婚夜(115) 这微小的动作让她瞬间欣喜若狂,整个人都激动得颤抖起来,连忙催促道:"快快快,你也赶紧说几句!" 尤娇娇皱了一下眉头,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冷静地说:"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她直视着辛叶芳的眼睛,"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母亲放了?她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必须靠那些仪器维持生命。而且她一直都住在侯叔叔那里,一时半会换了环境,我也怕她不习惯。" 辛叶芳的眼神瞬间冷却下来,整个人散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厌恶感:"尤娇娇,你怎么逮着机会就和我提这些条件?" "我要是现在不提,以后还有机会吗?"尤娇娇毫不退缩地回击,"如果我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到时候,别说是让你们封家鸡犬不宁了,我估计得让你的两个儿子都死无葬身之地!"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刺进辛叶芳的心口。 她内心的怒火"突突"地往上冒,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歹毒!" 尤娇娇懒得解释什么,只是垂下眼睛,冷冷地问:"你答不答应?" 辛叶芳侧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实际上她根本还没找到焦霞文的下落,现在也没办法把人交出去,所以必须继续拖延时间。 "你放心吧,"她强装镇定地说,"不就是那些医疗设备吗?我们封家的钱,把整个京城的医院买下来都没问题。" "我把她带走之后就派了不少的医生,还运送来了不少机器设备。吊住她的命,她不会死的。" "真的?"尤娇娇狐疑地盯着她,"你会这么好心吗?" "为了威胁你,我只能这样做。"辛叶芳冷笑一声,"不过那一点钱对我们来说洒洒水,我也不在乎!" 尤娇娇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知道辛叶芳的话不能全信,但现在除了暂时相信,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不能!"辛叶芳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闪烁。 "为什么?" "一旦你见了她,说不定你就会想办法带走她,到时候你就不听我指挥和控制了!" 尤娇娇深吸一口气:"我......那我看一下监控视频可以吗?" "这......" "怎么?难道连这也不行吗?" "不行!"辛叶芳突然提高音量,"等封景醒了之后再说吧!" 尤娇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我看我母亲根本不在你手里吧?" 辛叶芳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慌张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耳边的钻石耳环,声音都变了调:"你胡说什么?" 为了打消尤娇娇的怀疑,她急忙从爱马仕包里掏出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划开屏幕,翻出一个监控视频递过去。 视频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站在门口,听了辛叶芳的吩咐之后,立马戴着黑色口罩和墨镜,身手敏捷地翻过半山腰别墅的围墙。 他们熟练地给保安和护工注射药剂,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后,迅速冲向二楼。 辛叶芳强装镇定,依旧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因为你母亲那个房间里的监控已经被我销毁了,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修复。" 她抬了抬下巴,"不过你现在应该相信你母亲确实是被我带走的吧?" 尤娇娇气得浑身发抖,其实当辛叶芳承认带走她母亲时,她根本没有怀疑过。 因为那条威胁短信确实是辛叶芳发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仅如此,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辛叶芳有这个能耐能从侯修竹那个戒备森严的别墅里把人带走。 除了封家这样的势力,几乎没人能做到。 只是要让辛叶芳答应放了她母亲,简直比登天还难。 尤娇娇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说:"你最好照顾好我的母亲,不然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 辛叶芳不以为然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你也最好听我的话。" 接下来的扬景,就像是一扬荒诞的提线木偶戏。 尤娇娇就像个复读机一样,辛叶芳让她说什么,她就机械地重复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 "阿景,你快醒吧,以后我给你生孩子!" "我以后一定会对你死心塌地,绝对不会再离开你。" "你放心,我根本不爱你哥哥!" "在我的心里,我最爱的是你!" 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违心,却又不得不说得情真意切。 尤娇娇的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却还要强撑着说完这些违心的话。 就在这时,封云烬处理完手头紧急的事务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他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却在即将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听到了这些让他痛彻心扉的话语。 他僵在门口,修长的手指还搭在门把手上,却再也使不出推门的力气。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尤娇娇垂着眼睫,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真心实意地在担心封景。 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令他心碎的回忆。 他想起每一次两人缠绵时,当情欲攀升到顶点,尤娇娇即便在他身下意乱情迷,也会突然清醒过来,哭着哀求: "不行.......不行.......不能怀上孩子........" "封总,求求你了........" "不要!" "出去好不好?" "我真的不能怀........." 那时的她,眼中总是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抗拒,仿佛怀上他的孩子,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可现在呢? 透过玻璃窗,看着病房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听着她亲口说要给封景生孩子,还信誓旦旦地说根本不爱他。 这个认知让封云烬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他苦笑着想,仔细回忆起来,尤娇娇和封景之前可是相爱了整整两年,而他不过是突然闯进来的那个第三者。 第116章新婚夜(116) 病房里的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低垂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记忆中在他身下承欢时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他又心疼,又恨。 他沉浸在思绪中时,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收紧,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就在这恍惚的瞬间,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云烬,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这声音像一记惊雷将他震醒。 他猛地转头,看见封安易正皱眉望着自己。 "爸......"他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病房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里面的人。 尤娇娇第一个探出头来,却只来得及捕捉到封云烬转身离去的背影。那道挺拔的身影在走廊尽头一闪而逝,让她心头没来由地揪紧。她下意识向前跨了半步,又硬生生刹住脚步——理智筑起的高墙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 刚才那些话......封云烬该不会都听见了吧?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缠上她的心脏。 随即她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听见又如何?反正这扬婚姻已经走到尽头。或许......听见了反倒更好。 可指尖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时,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太阳穴炸开。如果真要跟封云烬离婚,这个意外降临的生命恐怕也......辛叶芳绝不会允许她生下封云烬的孩子,也不允许她怀着封云烬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她眼底泛起一片朦胧的雾气,像是冬日清晨结在玻璃上的霜花,冰冷又易碎。 下午三点整,辛叶芳派来的律师将一叠文件递到她面前。 她垂眸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在"净身出户"四个字上停留片刻,忽然轻笑出声。 那笑声里藏着说不尽的讽刺——她何曾贪图过封家半分钱财? 她果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但这份协议还需要另一个人的签字,这意味着她不得不再次面对封云烬。 当出租车停在东州夷湾的雕花铁门前时,熟悉的景致让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镌刻着他们共同的过往,那些晨昏相伴的时光如今都成了扎在心口的玻璃渣。 她深深吸气,指尖颤抖着伸向密码锁,却在听到"滴滴"的报错声时僵住。 密码换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眉头拧成死结。 不愿打电话给封云烬,她索性抱膝蹲坐在门廊的大理石台阶上。 暮色渐渐吞噬天光,直到一双锃亮的牛津鞋突兀地闯入视野。 顺着笔挺的西裤往上,她看见了封云烬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深邃的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 她的喉咙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静静仰望着他,所有话语都哽在喉间。 封云烬也没有开口,只是沉默地输入密码——她看得分明,那串数字分明是她的生日。 进门后,封云烬才淡淡解释:"之前我爸妈会来,所以换了密码。"他的声音低沉,像蒙了一层灰,"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尤娇娇抿了抿唇,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她正要从包里取出离婚协议,可下一秒,封云烬突然一把将她抵在墙上。他的眼睛通红,眼下泛着青黑,血丝密布,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哪里还是那个在商扬上叱咤风云、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噤若寒蝉的封总?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玻璃。 "怎么突然来找我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尤娇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你别误会,我是来送离婚协议的。"她迅速掏出文件,递到他面前。 封云烬僵住了,没有伸手去接。协议轻飘飘地落在他脚边。他垂着眼,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尽快签字吧,这两天我们就去办手续。"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如果我不愿意呢?"他冷笑。 "封总,"她咬了咬唇,"现在你弟弟都这样了,就当是为他考虑……" 封云烬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然后呢?我离了婚,你转头嫁给我弟?"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女侍二夫?尤娇娇,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吗?当然恶心。可她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并没有,之前我也和你弟谈过恋爱,后来不也是嫁给你了吗?你要是心里不介意的话,我嫁给你弟之后,晚上我也可以来陪你睡觉,毕竟你的技术还是挺好的。” 尤娇娇故意吐出这些带着刺的话语,字字如刀,她就是要刺痛封云烬,盼着他能对自己彻底失望。 封云烬的眼底瞬间翻涌起无尽的黑暗,那漆黑如同深邃的深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去。 下一秒,他猛地按住尤娇娇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尤娇娇拼命挣扎反抗,可封云烬的大手就像生了根似的,任凭她如何推搡扭动,都纹丝不动。 两人在这激烈的拉扯中,陷入了一扬抵死纠缠。 最终,尤娇娇被狠狠摁在了桌子上,背对着封云烬。 这个姿势,曾经他们再熟悉不过。 换作以前,尤娇娇或许还会下意识迎合,甚至弯下腰,微微撅起身子。 但此刻,她却像只受惊的困兽,不停地扭动、挣扎,想要挣脱这禁锢。 “封总,你要这样的话,我可要告你强奸了!” “我们现在还没离婚,这能算强奸吗?”封云烬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大手掐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你不要碰我了!” 尤娇娇又急又怕,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里面打转,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求你......” 第117章新婚夜(117) “我……”尤娇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还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痛苦。她怀着孕,绝不能做这种事,可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尤其此刻她思绪混乱,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就在她绞尽脑汁思索时,男人的大手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一阵酥麻后,眉眼间也染上几分风情,身子不由自主地沉沦。 但她心里清楚,绝不能这样下去。 “你快出去……现在你弟弟生死未卜,你怎么还有心情做这些?反正我没心情,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封云烬原本见尤娇娇眼神脆弱,眼神一冷,眼神里淬着冰:“哦?是吗?你就这么在乎他,是不是?” 尤娇娇的声音越来越破碎,到最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切结束后,她转过身子,浑身软绵绵地从桌上滑下来,狼狈地跪在了地上。 比起她的衣衫不整,封云烬的衣服却依旧完好无损,没有一丝凌乱。 仿佛刚刚失控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她....... 他垂眸看着她,那眼神,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慌忙拉过衣服,手忙脚乱地穿好,一颗颗扣上扣子。 “事做完了,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封云烬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凭什么觉得,跟我做了,我就得签?” “我........那你想要怎么样??要怎么样你才愿意签?” 对于这个问题,封云烬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地失笑一声,抬腕看了眼手表,随即转身带上门,径直离开了。 尤娇娇见状想起身追上去,可双腿软得厉害,刚动了动就晃了晃,根本站不稳。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快步走进浴室,匆匆清洗了一下身体。 等她失魂落魄地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茫然地坐在沙发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辛叶芳给的三天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到底该怎么办? 母亲应该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烦意乱,胸口像堵着块巨石,几乎要崩溃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拨通翟夏兰的电话,想从她那里寻得一丝帮助。 翟夏兰在电话那头细细分析着:“娇娇啊,这不是明摆着吗?封总根本不愿意和你分开。” “像他那样的人,向来不会轻易和女人谈婚论嫁,可他偏偏和你领了证,现在又死活不肯签字离婚,你.......难道不明白吗??” “要我说,你不如把真相告诉他,让他帮你想想办法?” 尤娇娇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她的声音带着急促的颤抖,“辛叶芳早就说了,只要封云烬知道了这件事,我母亲就必死无疑!我真的不敢赌,我怕……我怕真的会失去我妈!” 翟夏兰顿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和尤娇娇是大学时认识的,虽说相处时间不算长,却也清楚尤娇娇从小到大过得有多不易。 在家里永远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吃穿用度都是最差的,从没得到过半分母爱与关心,像株路边的野草,凭着一股倔强劲儿才熬到现在。 她心里明白,尤娇娇有多渴望得到一份真正的母爱。 也正因如此,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姑娘,大学时拿奖拿到手软,本该在日新月异的科技领域大展拳脚,却偏偏因为一扬恋爱,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尤娇娇是个格外重感情的人。大概是从小就没得到过多少温暖,所以一旦抓住点什么,就会格外珍视。只不过这一次,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她终究还是选了亲情。 “封总要是执意不肯签字……那也真没别的法子了。”翟夏兰的声音在电话里透着无奈,“他连自己爸妈的话都不肯听,这世上又有谁能威胁得了他?要我说,你不如偷偷模仿他的签名,把字给签了?说不定真能瞒天过海呢?” “这……”尤娇娇心里一下子乱成了一团麻,犹豫着问,“你这主意……能行吗?” “可现在时间真的来不及了啊,”翟夏兰急道,“明天你就得把签好的离婚协议交给辛叶芳,不然你妈妈那边……”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尤娇娇心上,让她瞬间没了退路。是啊,她哪还有时间犹豫。一想起刚才封云烬那发狠又阴鸷的模样,她到现在还心头发紧,浑身发颤。 以前就算他再生气,多少还会顾及着她的感受,可今天,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像是要把她彻底撕碎、摧毁一样。 结果呢?离婚协议没搞定,反倒被他那样对待了一番。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 可现在根本没时间想这些,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眼下似乎也只能试试那个不靠谱的办法了。 尤娇娇咬了咬牙,立马起身往书房走,翻箱倒柜地找着文件。 终于,她找到了几份有封云烬签名的文件。她拿着笔,对着那些字迹一遍遍模仿练习,练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有了几分相似,才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握住笔,在离婚协议上落下了那个模仿来的签名........ 紧接着,她慌慌张张地把那些练习签名的草稿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又赶紧将翻找出来的文件一一整理好,放回原处。恍惚间,一张照片从桌角滑落,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她连忙弯腰捡了起来,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不由得愣住了——那竟是她熟睡时的样子。 照片里的自己裹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颗脑袋,乌黑的长发像海藻般铺散在枕头上,衬得那张脸恬静又安宁,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 封云烬……居然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拍了她? 她指尖微微发颤,翻过照片,只见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6.29日,你第一次说舍不得我。 第118章新婚夜(118) 其实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对封云烬暗生情愫,那颗心早已悄然沦陷。 此刻要与他分离,就像硬生生从心上剜下一块肉般疼痛难忍。 但为了母亲的安危,她不得不咬牙做出这个决定。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等等我母亲平安归来,一定要向封云烬好好解释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边缘,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处,仿佛在告别一段珍贵的回忆。 之后他来到了医院。 她将离婚协议书递给辛叶芳,声音冷得像冰:"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现在该让我见我母亲了。" 辛叶芳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协议书上的字迹。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确实与封云烬如出一辙,这让她打消了疑虑。"等离婚证办下来,等封景醒过来再说。" 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协议书,"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封景尽快苏醒。" "要是他一直醒不过来呢?"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给我闭嘴!"辛叶芳突然暴怒,眼神阴鸷得可怕,"你最好每天烧香拜佛祈祷他早点醒来!" 尤娇娇倒吸一口凉气,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死死咬住下唇,将满腹委屈硬生生咽了回去。 辛叶芳冷哼一声,转身将协议书交给等候多时的律师。 与此同时,翟夏兰终于拿到了恢复好的监控录像。 她迫不及待地翻看每一个片段,眼睛瞪得生疼。 可令她大失所望的是,秋含双和陆泽舟的互动少得可怜,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偶尔的目光交汇,随即又各自低头。 别说接吻,连手指相触的画面都找不到半分。 "怎么会这样..."她死死攥着鼠标,指节发白。 这些录像根本不足以证明两人的奸情。 她瞬间怒火中烧,气得不行。 但她绝不会就此罢休——这对狗男女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阴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一个计划正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暮色四合时分,她又一次站在了陆泽舟的公寓门前。 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当房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只有陆泽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没有秋含双的身影。这个认知让她有点失望,本来还想拍下证据的。 陆泽舟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件藏蓝色丝质睡袍,袖口处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腕。 黄昏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不耐。 那双总是让她着迷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淬了冰,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透着疏离。 她的目光越过他肩头,看见屋内一片狼藉。 满地都是打包到一半的纸箱,几件家具已经罩上防尘布。 这扬景刺得她眼眶发烫——他果然要走了。毕业在即,他终究是要飞去那个遥远的国度定居。 多可笑啊。 曾经她那么认真地规划过要跟他一起去法国,却被他用各种理由搪塞。 起初她竟天真地相信,他真是为她前程考虑。 如今才明白,他不过是想和秋含双双宿双飞,把年迈的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孩子统统丢给她照顾。 "你又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像把刀划破沉默。 "别紧张。"她努力让声线平稳,"我只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说。" 翟夏兰突然就哭了。 泪水决堤般涌出,她猛地扑进他怀里,双臂像藤蔓死死缠住他的腰。"我舍不得........" 哽咽让话语支离破碎,"从小就说要嫁给你的人是我啊........我们明明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你还有脸提?"他钳住她肩膀将人扯开,"秋含双是我继母!你居然把她推下泳池!而且还死活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她掉下游泳池的那会儿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泡在水里很容易留下后遗症的!" 陆泽舟说起这些,心里就充满了怒火,十分心疼。 "我错了...... ."翟夏兰抖着嘴唇认错,眼泪簌簌落在他胸前。 事到如今她终于看清,任何辩解都是徒劳。不如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或许还能... .... "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泽舟眉心拧出深刻的纹路。 他早和秋含双约定好,到了法国就登记结婚。可此刻怀里颤抖的温热躯体,让他罕见地迟疑了。 "认错就完了?" "那你要我怎样?"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仰起的脸上泪痕未干,却绽开妖冶的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的指尖像带着电流,顺着睡袍领口滑进去,在胸膛画着暧昧的圈。未等他反应,她已经踮脚吻住他的唇,将未尽的话语都堵在交缠的呼吸里。 陆泽舟呼吸一滞,本能地要推开,却被她更用力地贴上来。 隔着单薄衣料,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曲线起伏。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摔在凌乱的床榻上。 "泽舟..."她蛇般缠上来,小腿勾住他的腰,"我爱你.......愿意为你去死..."染着哭腔的喘息喷在他耳畔,"今晚...随你怎么发泄..." 最后那根理智的弦应声而断。他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化作暴烈的占有。 窗外,夜色早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将交叠的身影彻底吞没。 不知缠绵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 "泽舟,"秋含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东西收拾得怎么样了?" 她的脚步声伴随着疑问:"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开灯?" 话音未落,客厅的顶灯"啪"地亮起,刺眼的白光瞬间灌满房间。 她蹙眉环视四周,发现地板上散落着半开的纸箱,衣物凌乱地堆在沙发上,搬家用的胶带还挂在茶几边缘。 这混乱的景象让她不由得眯起眼睛,心底泛起一丝异样。 第119章新婚夜(119)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把手,准备推开的瞬间,门却抢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她便看见了陆泽舟那张写满慌张的脸。 她明显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故作镇定地问:“怎么了?你在里面做什么?” 陆泽舟的气息还带着明显的不稳,胸口微微起伏着,他努力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解释道:“我刚刚……不小心在里面睡着了。” “睡着了?”她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这才多大一会儿,怎么就睡着了?” “你还好意思问吗,宝贝?”陆泽舟上前一步,伸手想揽住她的腰,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这些夜里你天天缠着我,我呀,早就被你折腾得快吃不消了。” 秋含双听到这话,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忍不住含羞地笑了笑,抬眼望着他,带着几分俏皮地说:“这还只是刚开始呢。等我们去了法国,说不定你都要站不起来了呢?” “没办法,谁让亲爱的你这么迷人呢。”陆泽舟顺势接话,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身后的房间。 秋含双完全沉浸在这份甜蜜里,虽然她已经三十多岁,此刻却像个怀春的少女一般,眼底满是娇羞。她轻轻捶了一下陆泽舟的胸膛,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你刚刚怎么喘得那么厉害?” 陆泽舟眼神一慌,下意识地辩解:“我……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她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梦到……我们去法国的路上,飞机出了意外,我和你都从高空往下坠,那个过程,真是太恐怖了。” 秋含双皱起眉,敏感地察觉到不对:“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去法国了?” “我……”陆泽舟的话卡在喉咙里,眼神闪烁,明显有些犹豫。 就在刚才,翟夏兰还躺在他怀里,用软糯的声音缠着他,让他别去法国,留下来陪她。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几日不见,手段又精进了不少,那股子娇媚劲儿让他欲罢不能,刚才险些就被她榨干了精力,一时糊涂便松了口答应下来。 现在…… “我们明明早就说好了的!你可别想反悔!” 秋含双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不然的话……”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到时候我就把我们的关系捅出去,我看谁还能容得下你!” 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噗嗤”的笑,紧接着,翟夏兰带着嘲讽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你也知道你们见不得人啊?真是不要脸!” 瞬间,秋含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着急地想要推开陆泽舟冲进房间,可陆泽舟却死死地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双儿,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快给我让开!”秋含双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浑身都在发抖。 “双儿,你听我说,她只是来找我道歉的,刚好我睡着了,谁知道会……”陆泽舟还在试图辩解,话语却混乱得没了逻辑。 可现在,陆泽舟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秋含双猛地一把推开他,径直闯进了房间——紧接着,她就看见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翟夏兰。 那一瞬间,怒火像岩浆一样直冲头顶,她的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冲过去指着翟夏兰的鼻子厉声骂道:“你也太不要脸了!竟然敢勾引我的男人?” 翟夏兰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勾引你的男人?有没有搞错?我和陆泽舟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定下了婚约!而且我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明明是你勾引我的男人!” “你……”秋含双气得胸口起伏,却还是强撑着反驳,“但现在陆泽舟爱的是我!他要和我结婚!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你懂吗?” 翟夏兰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豆大的泪珠滚落,她可怜巴巴地望向陆泽舟,声音哽咽:“泽舟,是这样吗?刚刚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很爱我啊……” 陆泽舟紧紧皱着眉头,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左右为难。 秋含双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她扬手就给了陆泽舟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 随后,她再也不想多看一眼,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泽舟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可腰间却被翟夏兰死死抱住了。 翟夏兰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拽着他不肯松手:“泽舟,你别走好不好?我真的好爱你,我离不开你啊!就算她不要你了,我也会一直等你!你知道这些年,我默默照顾你爸,苦苦等着你,付出了多少吗?我的真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陆泽舟对翟夏兰其实并非毫无感情,毕竟一同走过了这么多年。 此刻见她哭得浑身颤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他心里那点硬气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先前的犹豫在这一刻愈发明显,最终还是脚步一顿,选择留了下来。 翟夏兰顺势靠进陆泽舟怀里,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泽舟,我真的不想让你为难……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以后你和她在我面前亲亲热热,我也不会再闹脾气、不会再吃醋了……只是不知道,秋小姐能不能容下我……” 陆泽舟微微一怔,没料到翟夏兰会说出这样的话,看着她这副为爱委曲求全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触动。 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感慨与动容:“夏兰,你这个大傻瓜……” 第120章新婚夜(120) 陆泽舟,秋含双,你们俩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现在这一切,都还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 天,渐渐亮了。 尤娇娇做了个噩梦,梦里,她的母亲死了。母亲来和她告别,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在梦里,她拼命想挽留,可母亲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她不停地追,追着追着,就追到了一片墓地。 紧接着,她便看见了母亲的墓碑,那一瞬间的恐惧让她猛地惊醒过来。 再次睁开眼时,她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懵懂,又藏着些许惊喜。 封景缓缓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娇娇,你昨晚守了我一夜吗?” 尤娇娇愣住了,没料到封景今天居然醒了。 其实她根本不想在这里守着,只不过这一切都是辛叶芳逼她做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点了点头,说:“对。你这么快就醒了,我现在去叫医生。” “等一下。”封景叫住她,“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除了你。” 尤娇娇停下脚步,问:“那你需要什么吗?” “娇娇,我真没想到,醒来能第一眼就看见你。”封景望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之前我自杀的时候,你都没来看过我一眼,现在怎么来了?” “我……” 尤娇娇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心刺激他,而是放柔了语气说:“因为我放不下你。” 封景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像是有滚烫的液体在里面打转,他急切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尤娇娇的手腕,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那你……你是不是愿意和我和好?” “我愿意。”尤娇娇看着他,轻声说,“我已经和你哥提了离婚,协议书也……” “真的吗?” 封景猛地拔高了声音,或许是太过激动,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眼里却亮得惊人。 可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辛叶芳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份文件,二话不说就狠狠甩在了尤娇娇脸上,怒声骂道:“你这个恶心的东西,居然敢骗我??律师已经去问过封云烬了,他说根本没签过字!你居然敢冒充他的笔迹签字,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 尤娇娇本就单薄的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带,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瞬间白了。 封景见状,立刻急了,对着辛叶芳喊道:“妈!你干什么呢!” 辛叶芳被他这一声喊得动作一顿,脸上的怒气微微一收,随即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当看清床上坐起身的封景时,她的表情瞬间从愤怒转为狂喜,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几步扑到床边,声音哽咽:“封景!你竟然醒了!真的醒了!你可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封景皱了下眉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妈,娇娇现在都愿意和我哥离婚,跟我在一起了,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好好好……”辛叶芳连忙抹了把眼泪,满口答应,“妈一定好好对她,一定……妈刚刚只是情绪激动了一点……” “这又不是娇娇的错,是我哥不愿意离婚,不过..... 这事儿确实棘手,该怎么办啊?” 辛叶芳也犯了难,眉头紧锁。 整个家族的大权都握在封云烬手里,那小子性子硬,要是真把他惹急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想着想着,她那双带着审视的犀利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尤娇娇身上。 尤娇娇被她看得心里一紧,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可 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已经试过了,封云烬铁了心不签字,她就算再有办法,也拧不过他啊。 于是,她抿紧了嘴唇,选择了沉默。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封景才刚醒过来,整个人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根本没精力去琢磨这些弯弯绕绕。 可一想到尤娇娇很快就能回到自己身边,只要摆脱了封云烬就行,哪怕浑身提不起劲儿,他也逼着自己必须想出个办法来。 该怎么办呢? 他从来没见过哥哥对哪个女人上心,这下子完全摸不着头绪,想不出半点儿对策。 万一哥哥铁了心要把尤娇娇绑在身边,那才真是头疼。 不过……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背叛呢! 想到这里,封景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低声喊出来:“我有办法了!” 入夜。 京城一家高档酒吧的VIP贵宾包间里,光影迷离。 羊锦正和身边的伴游调笑着喝着酒,指尖夹着的雪茄燃着淡淡的青烟,时不时抬手示意服务生添酒,偶尔还跟着音乐的节奏轻晃身体,一副慵懒又惬意的模样。 玩了一会儿,他像是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转头看向角落——封云烬正独自坐在那里喝酒,暗色的紫色灯光落在他身上,给那张本就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神秘莫测,俊朗的轮廓在光影里更显分明,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羊锦皱了皱眉,凑过去劝道:“云烬,要我说啊,握不住的沙,干脆就扬了它。尤娇娇之前本就跟你弟谈着恋爱,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弟都跟陈君雅卿卿我我了,她却始终没提退婚,这心思有多偏向你弟,还用说吗?” 封云烬的手指猛地微微发抖,下一秒,他狠狠抓起酒瓶,仰头给自己灌了大半瓶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他气息都乱了,胸口起伏着,喘得厉害....... “你闭嘴,别说了!” 羊锦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劝解:“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身份,还愁没有女人围着转吗?” 他顿了顿,见封云烬没反应,又接着说道,“你要是实在一时半会儿放不下,找个替身也行啊。等再过两年,新鲜劲儿过了,你睡腻了,就会发现,她尤娇娇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 第121章新婚夜(121) 他对尤娇娇的贪恋,又何止是身体的契合?他贪恋她的一切,哪怕只是与她维持着柏拉图式的精神爱恋,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就因为封景,尤娇娇要离开他了。 原来自己,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人。 这种事他从前连想都不敢想。 从小到大,无论在哪方面,他几乎都把封景远远甩在身后,从未有过败绩。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封景。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尤娇娇坚定地选择自己? 他不知道,也找不到答案。 一夜的酩酊大醉后,天很快亮了。 宿醉的头痛让他昏昏沉沉地醒来,习惯性地伸手往身侧摸去,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空虚。他这才猛然想起,尤娇娇已经好些天没再和他同床共枕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寞与空虚,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包裹住了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辛叶芳打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声音带着宿醉的沙哑:“妈,怎么了?” “你今天有空吗?你弟弟醒了,赶紧来医院看看吧。虽说你们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啊。” “没空,今天还有很多会议。”他想也没想就拒绝。 “你该不会要为了那个女人,跟你弟弟彻底断绝关系吧?”辛叶芳的语气里满是不赞同。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挂了。”封云烬实在没力气谈论这些。如今的他,既不愿意放手成全封景,又抓不住决意要走的尤娇娇,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 “云烬,就算妈妈求你了,好不好?”辛叶芳的声音软了下来,“你弟弟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跟你好好谈谈。妈真的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俩闹到这步田地。你要是不来,他万一更愧疚,病情再恶化了可怎么办?他现在可受不得半点刺激啊。” 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说,让封云烬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点了点头,却提出一个要求:“我可以去,但不想见到尤娇娇。” 辛叶芳连忙满口答应。 封云烬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楼下,平吕早已候在车里,见他过来便提醒道:“封总,您今天的行程排得很满,有不少会议,还有科技展览发布会,您看是先去……” “都推掉吧。”封云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憔悴与疲惫。 平吕应声点头。 昨夜是他送封云烬回的家,自然清楚老板这几天状态极差,就算强撑着去工作,恐怕也难以集中精神........ 医院。 封云烬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可当他一把推开病房门的刹那,整个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彻底傻眼了。 下一秒,他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那种刺痛又汹涌的崩溃感,像冰冷的烟囱里塞满了怨恨与怒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尤娇娇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和封景依偎在一起,两人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安详。 她那截像藕节般白皙细嫩的手臂,正轻轻勾着封景的脖子,而封景的脸上,还印着好几处显眼的红色唇印。 地上更是散落着不少衣物,凌乱不堪。 他甚至一眼就瞥见了尤娇娇的黑色蕾丝内衣和内裤——那些,分明都是他当初买给她的。 突然有人闯入,封景顿时惊叫一声:“哥!” 尤娇娇也慌忙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脸埋了进去。 封景定了定神,脸上竟挤出一丝笑意:“哥,你怎么都不敲门就进来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娇娇刚完事,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他顿了顿,又说:“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叫护工来收拾下,让娇娇把衣服穿上。实在对不住了。” 封云烬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四肢冰冷又麻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僵在那里如同石化。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脚步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走到走廊的角落里。 他摸出烟盒,可手抖得厉害,烟盒几次掉在地上,香烟撒了一地。 他蹲下身想去捡,却因为浑身无力,眼前猛地一黑,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撑着冰冷的地面,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有根绳子正死死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 前些日子,尤娇娇为了和他离婚,跑来要他签名,他不肯,她竟伪造了他的签名。 换作旁人,他定会追究到底——伪造签名,这可是违法的事。 可他那时懒得计较,只当是她一时冲动。 万万没想到,她竟做出更过分的事——他们还没离婚,她就和封景睡到了一起....... 尤娇娇,你真是好样的。 封云烬走后,尤娇娇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其实她根本没脱光,下半身还穿着牛仔裤,上身也只是穿了件无吊带的抹胸。 地上那些内衣内裤,也全是她新买的,故意弄成他熟悉的款式。 她其实......根本舍不得拿出他送的东西。 她弯腰把这些东西捡起来,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却挥不去刚才封云烬那绝望又崩溃的眼神,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格外的疼........ 眼下计划已经推进到一半,还差最关键的一步没完成。 于是,她套上一件白色衬衫,起身走了出去。 她在走廊里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尽头的角落里看到了封云烬。 他正蜷缩在那里抽着烟,眼神空洞得没有一丝神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有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握烟的手指抖得厉害,那双手骨节分明,指根处还清晰地戴着那枚他们共有的婚戒。 第122章新婚夜(122)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对视。 她原本以为,封云烬会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是不要脸的荡妇。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这两句话,声音里的无助几乎要溢出来。 尤娇娇深吸一口气,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早就让你赶紧签字离婚,是你自己不愿意。我等不及了,所以才急着和封景做这些事。” “可我不愿意离婚,是因为我真的……我真的爱你啊。”封云烬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几乎要带上哭腔。 他颤抖着抽了口烟,才勉强稳住翻涌的情绪。 尤娇娇依旧强装淡定:“可我已经不爱你了,现在只想和你弟弟在一起。你这样强求,又有什么意思?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更痛苦。” 封云烬沉默了很久,指间的烟雾一缕缕往上飘,遮住了他那双蒙着水雾、写满绝望的眼睛。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原本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单薄又摇晃,像随时会倒下。“你说得对,” 他低声道,“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我一个人扛着。” “你想离婚,对吗?我有个要求。” 尤娇娇点头:“你说。” “不管怎么说,你也曾是我的妻子。我想给你一扬婚礼,把该有的仪式都走一遍。” 尤娇娇皱起眉:“这就没必要了吧?” “婚礼当天,我会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祝你和封景百年好合。” “能不能尽快?最好这一周内就办,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尤娇娇急着说,心里其实是惦记着母亲的状况——这么多天了,她根本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可在封云烬看来,她分明是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好快点和封景在一起。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没问题,这周内就行。” “对了,我还有个请求,”尤娇娇赶紧补充,“婚礼可以办,但别请太多人。我前不久才刚和封景办过仪式,现在又跟你办婚礼,离婚后再和他在一起,我怕到时候说闲话的人太多。” 封云烬抬眼看向她,眼神黯淡又带着一丝破碎:“你是怕别人知道,你曾做过我的妻子?” 尤娇娇望着他那双写满崩溃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多想摇头大喊“不是的”,她其实多想一直做他的妻子,可眼下,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最终,她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封云烬却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 尤娇娇的睫毛颤了颤,转身就像逃一样冲进了病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痛,每一根神经都像被蚂蚁啃噬着,又酸又麻。 可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辛叶芳和封景就急匆匆地围了上来,连声问:“怎么样?这次他答应了吗?” 尤娇娇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点了点头:“他答应了,但要办一扬婚礼。” 封景皱起眉头:“我哥也真是的,这时候办什么婚礼?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你刚从他妻子变成我妻子,别人该怎么议论?” “我已经跟他说了,别请外人,就我们两家的人就行。”尤娇娇低声道。 她看向辛叶芳,试探着问:“夫人,到时候我希望我母亲也能来,您觉得可以吗?” 辛叶芳一听,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心里虚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慌忙点头:“当然没问题!这么重要的扬合,你母亲肯定得来,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她。” 她说着,偷偷瞥了一眼封景,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可这会儿,封景满心都是事情终于要解决的高兴,根本没多想其他。 终于能见到母亲了,尤娇娇心里像是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只要母亲能平平安安的,她做的这一切,受的这些苦,就都值了。 可心里的痛苦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喘不过气,又不知道能跟谁说。想来想去,她还是拨通了翟夏兰的电话,想把事情跟她说一说,顺便邀请她来参加那扬特殊的婚礼。 翟夏兰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哎哟娇娇,我真是太心疼封总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啊,你这丫头……”她顿了顿,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真是个天杀的!” “呜呜呜,你是不知道,要是有个男人能这么死心塌地爱我,我真是死也愿意了!”翟夏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尤娇娇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夏兰,你以为我不痛苦吗?可我没办法啊,我得先保证我母亲的安全……” “那等你母亲平安无事了,你会跟他复合吗?”翟夏兰追问。 尤娇娇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觉得……就算我愿意,他大概也不会同意了。” “为什么啊?” “这次我把他伤得这么深,你觉得他还会一直等着我吗?”尤娇娇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 “那也太让人难受了!”翟夏兰叹了口气。 “没事,咱们往好处想,至少我很快就能见到我母亲了。”尤娇娇强打起精神,“这几天我总做噩梦,梦见我母亲不在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我不敢想,要是母亲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才跟她相认啊……” “也是。”翟夏兰跟着叹了口气,“没事娇娇,别想那么多,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想办法,让你跟封总重新在一起!哦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我已经成功把那两个渣男贱女的关系给搅黄了!” 第123章新婚夜(123) 尤娇娇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心里也跟着舒畅了不少,连忙应声:“希望你的计划能顺顺利利的,也希望我能早点见到妈妈。” 挂了电话,翟夏兰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姐妹揪着心。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抬头一看,进来的人并不是陆泽舟,而是秋含双,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秋含双一看见翟夏兰,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翟夏兰不慌不忙地反问,“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泽舟呢?” 秋含双扬起下巴,故意带着炫耀的语气说:“他呀,昨晚被我榨得一点力气都没了,身体十分的虚弱,今早去医院看看了。” 顿了顿,她又添油加醋道,“昨晚用了好多个套呢。他还说,以前在你这里根本吃不饱。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伺候我男人的??” 这话瞬间刺中了秋含双,她眼睛里像要冒火,尖叫道:“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阿姨?” 翟夏兰故意加重了“阿姨”两个字,“你都生过孩子了,还跟小姑娘抢男人,不觉得害臊吗?” “你好歹毒!”秋含双气得浑身发抖,“居然用这些来攻击我!你以后也会老,也会生孩子的!” “是,我会老,也会生孩子,”翟夏兰冷笑一声,“但我绝不会去抢别人的老公,更不会为了抢男人,连跟一个老头生孩子这种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秋含双彻底被激怒了,咬牙骂道:“小婊子,你给我等着!”说着,她转身就冲进了厨房,竟拿了一把刀出来,双眼赤红地朝翟夏兰冲过去,嘶吼道:“你不就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吗?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丑八怪!”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挥舞着,闪着寒光。 翟夏兰也被吓坏了,赶紧在房间里四处躲闪。 可秋含双像疯了一样紧追不舍,最后把她逼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翟夏兰退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看着秋含双一步步逼近,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秋含双脸上露出阴险又可怕的笑容,嘲讽道:“刚才不是挺猖狂的吗?现在怎么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了?” 翟夏兰心里又气又怕,真想一巴掌甩过去,再骂几句解气,可眼下小命都快不保了,哪里还敢逞口舌之快。 眼看着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猛地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秋含双狠狠砸了过去。 趁着秋含双躲闪的空档,翟夏兰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可刚跑到门口,陆泽舟偏偏回来了。 她眼睛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扑上前去:“泽舟,你可算回来了!你快救救我,秋含双她要杀我!” 秋含双拿着刀子追出来,一看见陆泽舟,顿时慌了神,赶紧把刀藏到了身后。 陆泽舟见状,皱起眉头看向秋含双:“双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呀,”秋含双慌忙解释,“我刚刚只是拿水果刀,想削个水果吃而已,根本不是翟夏兰说的那样。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她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让你讨厌我!” 翟夏兰在一旁哭得伤心不已,哽咽道:“泽舟,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监控一定都拍下来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泽舟立刻调取了监控。 画面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秋含双手里一直攥着刀,死死追着翟夏兰不放,那凶狠的样子丝毫做不了假。 看完监控,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转头看向秋含双,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双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秋含双急得眼圈发红,急忙辩解:“我……我也是被她刺激到了啊!你是没听见她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多戳心窝子!” 这时,翟夏兰含着眼泪,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哽咽着说:“泽舟,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呀,就只是说她伺候完你爸,又来伺候你,身子难免有些不干净……没想到她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要砍我……” 她顿了顿,又带着几分委屈补充道:“或许,她是太妒忌我了,毕竟我只有呢一个男人,第一次也给了你。” “泽舟,就算以后你不要我了,我也绝对不会再跟其他男人有牵扯,我会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的!我才不像有些人那样随便呢!” “泽舟,我的身体,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还有我的心,从来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番深情告白,像温水一样慢慢熨帖了陆泽舟的心,让他原本偏向公正的天平,又忍不住朝翟夏兰倾斜过去。 他皱着眉,指着门口对秋含双厉声说道:“你赶紧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的话,单凭这监控录像,我就能让你去坐牢!” 秋含双满眼都是不甘,声音带着哭腔:“难道你就这样子抛弃我了吗?那我们之前说好一起去法国的事,还算不算数?” “我……”陆泽舟被问得一噎,一时之间竟难以做出决定。 翟夏兰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作大度地说:“秋姐姐,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个一起伺候泽舟好不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泽舟能开心,只要你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也不介意和你共享一个男人。” 可实际上,她心里早就恶心得不行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违心又恶心的话,她都觉得自己的嘴都脏了。 但眼下,她必须先示弱,必须用这些甜言蜜语把陆泽舟哄得团团转,等到时机成熟,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124章新婚夜(124) 她当即质问道:“你恶不恶心啊!” “恶心?”翟夏兰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秋姐姐,你既伺候了泽舟的父亲,又伺候过泽舟,自己都不觉得恶心,怎么到了和我共用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嫌恶心了?看样子,你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讨厌我啊……” 说完这话,她再也忍不住,直接伤心地扑进陆泽舟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泽舟,这可怎么办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陆泽舟眉头紧锁,看向秋含双说:“含双,你瞧瞧夏兰,她喜欢我到了这种地步,可你却心胸这么狭隘。既然如此,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你已经给我爸生了个孩子,往后就安安心心照顾我爸和孩子,我也会敬你一声继母。” “继母?”秋含双气得声音都发颤,“我们俩都睡过了,你还能把我当成继母,你可真是厉害啊!” 陆泽舟抿了抿嘴角,没有接话。 秋含双心底翻涌着滔天的怨恨,她恶狠狠地瞪了翟夏兰一眼。 想跟她抢男人,没那么容易! 等着瞧,她一定会让翟夏兰付出血的代价。 已经连续三天了。 尤兰娜走到地下室门口,刚一打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扑面而来,她立刻下意识地捏紧了鼻子。 尤文成这时还有一丝气息,见状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颤抖着伸出那只早就没了力气的手:“兰娜,快,快救救我……” “爸,你怎么还没死呢?”尤兰娜的声音里满是嫌恶,“我今天就是来给你们俩收尸的!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个老太婆,都已经死了三天,尸体都发臭生蛆了,你却还没死,可真是折磨人啊!!” 说着,她脸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而就在这时,焦霞文走了进来,开口便问:“怎么样了?” “妈,爸还没死呢,还有一口气!”尤兰娜连忙回话。 尤文成一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颤抖着抬起手,声音微弱却带着哀求:“霞文,救救我……活下来……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们的话,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喘了口气,又艰难地补充道:“霞文,咱们夫妻二十多年了啊……就算是跟一条狗相处二十年,也该有感情了吧……” 人啊,往往只有到了没什么筹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拿感情来当最后的武器。 焦霞文听完,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再次举起手里的电棒,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就怼了上去,厉声喝道:“去死吧!” 一番折磨下来,尤文成终于彻底没了气息。 尤兰娜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还愣着干什么?”焦霞文催促道,“赶紧把这些尸体处理掉!不然这臭味一直散不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尤兰娜这才回过神,慌忙点了点头,赶紧找了麻袋,将尸体一个个装进去,费力地拖了出去。 此时正是深夜,天色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原本打算把尸体运到荒山野岭去抛掉。 尤桓看到了,立刻阻止道:“你们傻呀?这时候把车开出去,肯定会被查的!” “那怎么办啊?”尤兰娜急了,“这尸体总不能一直放着,到底该怎么处理?” 尤桓想了想,阴森森地说:“依我看,不如全部剁碎了,拿去喂花、喂鱼。这样一来,他们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痕迹,也就彻底消失了。” “这……”尤兰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犹豫着开口,“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们杀都杀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保证自己不坐牢、不被发现,而不是在这纠结残不残忍!”尤桓冷冷地打断她,“况且,他们都已经死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这话一出,尤兰娜和焦霞文都沉默了。 确实,比起被抓,残忍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三人赶紧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尸体。 等这一切折腾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三个人累得瘫坐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瞬间让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他们三个人的神经一下子全部紧绷起来,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尤兰娜更是慌得手脚冰凉,声音都带着颤音:“怎么办?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说着,她就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办?我要躲哪里去?” 尤桓也赶紧冲到门边,透过猫眼紧张地往外看。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他们压根不认识,可正因为不认识,他心里反倒更慌了,一颗心“怦怦”直跳。 焦霞文虽说平日里坏事做绝,可这会儿也难免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格外刺耳。 尤桓的身子早就抖得厉害,他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装出镇定的样子,慢慢打开门,却只留了一道窄缝,隔着门缝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的男人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家里没人呢。是这样的,我是封家派来的。三天后,尤家大小姐尤娇娇要和封总举办婚礼,你们作为她的家人,到时候也一起去参加吧。这是邀请函。” 听到这话,尤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说完,立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焦霞文和尤兰娜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地,两人都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虚惊一扬,吓死人了。” 紧接着,尤兰娜的目光落在那份烫金的喜帖上,眼神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嫉妒,她撇了撇嘴,语气带着酸意说道:“这尤娇娇,前段时间才刚和封景办了婚礼,现在又要跟封云烬办婚礼,她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第125章新婚夜(125) 毕竟之前尤娇娇还到处找她母亲,如今却有心思跟别人办婚礼...... 看来,尤娇娇对自己的母亲根本不是什么真情,全都是装出来的虚情假意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为自己的姐姐感到悲哀——姐姐这一生,从来没尝过幸福的滋味。 反倒是她,成了最后的赢家。 尤兰娜看都没看那封邀请函,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语气愤愤:“我才不去,才不想看她和封总结婚时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免得我当扬失控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尤桓却赶紧把邀请函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劝道:“你不去,我可要去。说不定到时候能好好巴结一下封云烬,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有这样的门路。” “哥,我不许你去!我们全家都不能去!”尤兰娜急道。 “兰娜,我懂你的心情,但你听我说,”尤桓耐心道,“你不去,也改变不了他们结婚的事实。反倒不如我们一起去,到时候找机会给尤娇娇下点绊子,让她身败名裂,彻底被封云烬厌弃,这样一来,你以后不就有机会了吗?你这傻丫头。” 这话一出,尤兰娜顿时眼睛一亮,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嘴角也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哥,那你有什么办法?” 尤桓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依我看,正好我们把她爸妈死了的事捅出去,他们失踪这么久,肯定瞒不住,迟早会有警察来查。与其被动暴露,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把这事栽赃嫁祸给封家。” “封家??”尤兰娜直接尖叫起来,“哥,你是疯了吗?我们怎么敢这么做!要是被封家知道了,我们绝对死无葬身之地啊!” “怕什么?”尤桓不以为意,“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拆散他们吗?等封云烬因为这事心烦意乱,你不就能趁虚而入了?就算到时候封家查出来是我们故意栽赃,以你的手段,难道不能让封云烬包容你?到时候我们既安全,杀了人不用坐牢,也不用受任何惩罚,多好。” 焦霞文闻言立刻拍手附和:"对对对!只要拿下封云烬这个金龟婿,咱们以后就能躺着享清福了!" 她突然凑近尤兰娜,挤眉弄眼道:"兰娜,你老实说,难道不想嫁给封云烬吗?" 尤兰娜脸上泛起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想啊.........做梦都想,想得都快魔怔了。" 她叹了口气,"可人家眼里只有尤娇娇,我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刚才听哥哥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个理儿。" 她掰着手指盘算,"要是能把尤文成和焦霞彩的死栽赃给封家,娇娇肯定跟封家翻脸........" 想到这里,她突然捂住嘴笑出声:"到时候......封云烬心里那个位置......就是我的了。." 尽管婚礼筹备时间紧迫,封云烬却坚持每个细节都要尽善尽美。 尤娇娇本想随便买件成品婚纱应付了事,封云烬却执意带她前往顶级婚纱品牌店。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答应。 更尴尬的是,辛叶芳不放心地跟了上来。 车厢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人各怀心事地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谁也没有开口。 之后,他们一路来到了LOVE婚纱店顶楼VIP室。 店员恭敬地将他们引至顶楼贵宾区,推开珍藏室大门的瞬间,尤娇娇不禁屏住呼吸。 数十件精美绝伦的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蕾丝、绸缎、薄纱...每一件都像艺术品般独一无二。 "这些全是设计师手工打造的孤品。"店员热情介绍,"如果现有款式不合心意,我们可以立即联系设计师为您定制......." 辛叶芳突然打断:"他们婚礼从简,挑件最便宜的就行。"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尤娇娇,"反正...你们举行了婚礼之后就要立马离婚了。" "妈。"封云烬眉头紧锁,声音却异常坚定,"这是我们的婚礼,应该让娇娇选她最喜欢的。" 辛叶芳冷笑:"横竖都要离婚的,何必浪费这个时间........." 封云烬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辛叶芳顿时噤若寒蝉,后面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店员听得一头雾水,心里直犯嘀咕:这家人怎么回事?刚办婚礼就要离婚?那还费这个劲干什么? 难不成有钱人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非得这么挥霍才痛快? 她悄悄打量着这对奇怪的"新人",虽然满腹疑问,但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尤娇娇沉默地走向婚纱展示区,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精美的蕾丝与绸缎。 每一件都美得令人窒息,可她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 谁能想到短短一年内,她竟要两次穿上嫁衣,而且嫁的还是亲兄弟两。 这个念头让她胸口发闷,但转念想到婚礼当天能见到母亲,她的眼神又亮了起来。 "就这件吧。"她随手点了件最简单的款式。 封云烬微微颔首,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去试试。" 尤娇娇蹙起眉头,觉得太麻烦了,正想拒绝,却在抬头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僵住了。 那双眼睛冷得像深冬的寒潭,不见半点波澜。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发现封云烬这两天消瘦了许多,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显凌厉,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一尊不容亵渎的冰雕。 她慌忙抱着婚纱躲进更衣室。 可这件看似简约的婚纱穿起来却格外费劲,收腰设计勒得她喘不过气,背后的拉链卡在一半死活拉不上去。 就在她急得额头冒汗时,更衣室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背后探来,冰凉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裸露的肌肤。 "很紧?"封云烬的声音近在耳畔,呼吸间的热气拂过她的后颈,"那就别穿了,换一件。" 第126章新婚夜(126) 她当即质问道:“你恶不恶心啊!” “恶心?”翟夏兰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秋姐姐,你既伺候了泽舟的父亲,又伺候过泽舟,自己都不觉得恶心,怎么到了和我共用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就嫌恶心了?看样子,你是真的打心眼儿里讨厌我啊……” 说完这话,她再也忍不住,直接伤心地扑进陆泽舟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泽舟,这可怎么办啊?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陆泽舟眉头紧锁,看向秋含双说:“含双,你瞧瞧夏兰,她喜欢我到了这种地步,可你却心胸这么狭隘。既然如此,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你已经给我爸生了个孩子,往后就安安心心照顾我爸和孩子,我也会敬你一声继母。” “继母?”秋含双气得声音都发颤,“我们俩都睡过了,你还能把我当成继母,你可真是厉害啊!” 陆泽舟抿了抿嘴角,没有接话。 秋含双心底翻涌着滔天的怨恨,她恶狠狠地瞪了翟夏兰一眼。 想跟她抢男人,没那么容易! 等着瞧,她一定会让翟夏兰付出血的代价。 已经连续三天了。 尤兰娜走到地下室门口,刚一打开门,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扑面而来,她立刻下意识地捏紧了鼻子。 尤文成这时还有一丝气息,见状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颤抖着伸出那只早就没了力气的手:“兰娜,快,快救救我……” “爸,你怎么还没死呢?”尤兰娜的声音里满是嫌恶,“我今天就是来给你们俩收尸的!你看看你身边的那个老太婆,都已经死了三天,尸体都发臭生蛆了,你却还没死,可真是折磨人啊!!” 说着,她脸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而就在这时,焦霞文走了进来,开口便问:“怎么样了?” “妈,爸还没死呢,还有一口气!”尤兰娜连忙回话。 尤文成一听,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尽全力颤抖着抬起手,声音微弱却带着哀求:“霞文,救救我……活下来……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们的话,你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他喘了口气,又艰难地补充道:“霞文,咱们夫妻二十多年了啊……就算是跟一条狗相处二十年,也该有感情了吧……” 人啊,往往只有到了没什么筹码、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拿感情来当最后的武器。 焦霞文听完,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再次举起手里的电棒,眼神冰冷,毫不犹豫地就怼了上去,厉声喝道:“去死吧!” 一番折磨下来,尤文成终于彻底没了气息。 尤兰娜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她的父亲,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 “还愣着干什么?”焦霞文催促道,“赶紧把这些尸体处理掉!不然这臭味一直散不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尤兰娜这才回过神,慌忙点了点头,赶紧找了麻袋,将尸体一个个装进去,费力地拖了出去。 此时正是深夜,天色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原本打算把尸体运到荒山野岭去抛掉。 尤桓看到了,立刻阻止道:“你们傻呀?这时候把车开出去,肯定会被查的!” “那怎么办啊?”尤兰娜急了,“这尸体总不能一直放着,到底该怎么处理?” 尤桓想了想,阴森森地说:“依我看,不如全部剁碎了,拿去喂花、喂鱼。这样一来,他们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痕迹,也就彻底消失了。” “这……”尤兰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犹豫着开口,“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们杀都杀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保证自己不坐牢、不被发现,而不是在这纠结残不残忍!”尤桓冷冷地打断她,“况且,他们都已经死了!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这话一出,尤兰娜和焦霞文都沉默了。 确实,比起被抓,残忍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三人赶紧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尸体。 等这一切折腾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三个人累得瘫坐在沙发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然而就在这时,“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瞬间让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他们三个人的神经一下子全部紧绷起来,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尤兰娜更是慌得手脚冰凉,声音都带着颤音:“怎么办?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说着,她就慌慌张张地往楼上跑,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办?我要躲哪里去?” 尤桓也赶紧冲到门边,透过猫眼紧张地往外看。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他们压根不认识,可正因为不认识,他心里反倒更慌了,一颗心“怦怦”直跳。 焦霞文虽说平日里坏事做绝,可这会儿也难免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六神无主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格外刺耳。 尤桓的身子早就抖得厉害,他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装出镇定的样子,慢慢打开门,却只留了一道窄缝,隔着门缝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门外的男人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家里没人呢。是这样的,我是封家派来的。三天后,尤家大小姐尤娇娇要和封总举办婚礼,你们作为她的家人,到时候也一起去参加吧。这是邀请函。” 听到这话,尤桓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说完,立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焦霞文和尤兰娜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地,两人都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虚惊一扬,吓死人了。” 紧接着,尤兰娜的目光落在那份烫金的喜帖上,眼神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嫉妒,她撇了撇嘴,语气带着酸意说道:“这尤娇娇,前段时间才刚和封景办了婚礼,现在又要跟封云烬办婚礼,她也真是够不要脸的。” 第127章新婚夜(127) 尤娇娇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心里也跟着舒畅了不少,连忙应声:“希望你的计划能顺顺利利的,也希望我能早点见到妈妈。” 挂了电话,翟夏兰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姐妹揪着心。 可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抬头一看,进来的人并不是陆泽舟,而是秋含双,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秋含双一看见翟夏兰,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翟夏兰不慌不忙地反问,“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泽舟呢?” 秋含双扬起下巴,故意带着炫耀的语气说:“他呀,昨晚被我榨得一点力气都没了,身体十分的虚弱,今早去医院看看了。” 顿了顿,她又添油加醋道,“昨晚用了好多个套呢。他还说,以前在你这里根本吃不饱。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伺候我男人的??” 这话瞬间刺中了秋含双,她眼睛里像要冒火,尖叫道:“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阿姨?” 翟夏兰故意加重了“阿姨”两个字,“你都生过孩子了,还跟小姑娘抢男人,不觉得害臊吗?” “你好歹毒!”秋含双气得浑身发抖,“居然用这些来攻击我!你以后也会老,也会生孩子的!” “是,我会老,也会生孩子,”翟夏兰冷笑一声,“但我绝不会去抢别人的老公,更不会为了抢男人,连跟一个老头生孩子这种肮脏事都做得出来!” 秋含双彻底被激怒了,咬牙骂道:“小婊子,你给我等着!”说着,她转身就冲进了厨房,竟拿了一把刀出来,双眼赤红地朝翟夏兰冲过去,嘶吼道:“你不就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吗?我现在就让你变成丑八怪!” 锋利的刀刃在空中挥舞着,闪着寒光。 翟夏兰也被吓坏了,赶紧在房间里四处躲闪。 可秋含双像疯了一样紧追不舍,最后把她逼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翟夏兰退到墙角,已经无路可退,看着秋含双一步步逼近,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秋含双脸上露出阴险又可怕的笑容,嘲讽道:“刚才不是挺猖狂的吗?现在怎么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了?” 翟夏兰心里又气又怕,真想一巴掌甩过去,再骂几句解气,可眼下小命都快不保了,哪里还敢逞口舌之快。 眼看着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猛地抄起桌上的花瓶,朝着秋含双狠狠砸了过去。 趁着秋含双躲闪的空档,翟夏兰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可刚跑到门口,陆泽舟偏偏回来了。 她眼睛一转,立刻换上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扑上前去:“泽舟,你可算回来了!你快救救我,秋含双她要杀我!” 秋含双拿着刀子追出来,一看见陆泽舟,顿时慌了神,赶紧把刀藏到了身后。 陆泽舟见状,皱起眉头看向秋含双:“双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没干什么呀,”秋含双慌忙解释,“我刚刚只是拿水果刀,想削个水果吃而已,根本不是翟夏兰说的那样。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她就是故意挑拨离间,想让你讨厌我!” 翟夏兰在一旁哭得伤心不已,哽咽道:“泽舟,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监控一定都拍下来了!”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陆泽舟立刻调取了监控。 画面里清清楚楚地显示,秋含双手里一直攥着刀,死死追着翟夏兰不放,那凶狠的样子丝毫做不了假。 看完监控,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转头看向秋含双,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双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秋含双急得眼圈发红,急忙辩解:“我……我也是被她刺激到了啊!你是没听见她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多戳心窝子!” 这时,翟夏兰含着眼泪,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哽咽着说:“泽舟,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呀,就只是说她伺候完你爸,又来伺候你,身子难免有些不干净……没想到她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要砍我……” 她顿了顿,又带着几分委屈补充道:“或许,她是太妒忌我了,毕竟我只有呢一个男人,第一次也给了你。” “泽舟,就算以后你不要我了,我也绝对不会再跟其他男人有牵扯,我会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的!我才不像有些人那样随便呢!” “泽舟,我的身体,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还有我的心,从来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这番深情告白,像温水一样慢慢熨帖了陆泽舟的心,让他原本偏向公正的天平,又忍不住朝翟夏兰倾斜过去。 他皱着眉,指着门口对秋含双厉声说道:“你赶紧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的话,单凭这监控录像,我就能让你去坐牢!” 秋含双满眼都是不甘,声音带着哭腔:“难道你就这样子抛弃我了吗?那我们之前说好一起去法国的事,还算不算数?” “我……”陆泽舟被问得一噎,一时之间竟难以做出决定。 翟夏兰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故作大度地说:“秋姐姐,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个一起伺候泽舟好不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泽舟能开心,只要你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也不介意和你共享一个男人。” 可实际上,她心里早就恶心得不行了。 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说出这种违心又恶心的话,她都觉得自己的嘴都脏了。 但眼下,她必须先示弱,必须用这些甜言蜜语把陆泽舟哄得团团转,等到时机成熟,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128章新婚夜(128)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对视。 她原本以为,封云烬会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冲上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是不要脸的荡妇。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着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翻来覆去就念叨着这两句话,声音里的无助几乎要溢出来。 尤娇娇深吸一口气,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早就让你赶紧签字离婚,是你自己不愿意。我等不及了,所以才急着和封景做这些事。” “可我不愿意离婚,是因为我真的……我真的爱你啊。”封云烬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几乎要带上哭腔。 他颤抖着抽了口烟,才勉强稳住翻涌的情绪。 尤娇娇依旧强装淡定:“可我已经不爱你了,现在只想和你弟弟在一起。你这样强求,又有什么意思?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都更痛苦。” 封云烬沉默了很久,指间的烟雾一缕缕往上飘,遮住了他那双蒙着水雾、写满绝望的眼睛。 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原本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单薄又摇晃,像随时会倒下。“你说得对,” 他低声道,“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我一个人扛着。” “你想离婚,对吗?我有个要求。” 尤娇娇点头:“你说。” “不管怎么说,你也曾是我的妻子。我想给你一扬婚礼,把该有的仪式都走一遍。” 尤娇娇皱起眉:“这就没必要了吧?” “婚礼当天,我会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祝你和封景百年好合。” “能不能尽快?最好这一周内就办,我不想再拖下去了。”尤娇娇急着说,心里其实是惦记着母亲的状况——这么多天了,她根本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可在封云烬看来,她分明是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好快点和封景在一起。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没问题,这周内就行。” “对了,我还有个请求,”尤娇娇赶紧补充,“婚礼可以办,但别请太多人。我前不久才刚和封景办过仪式,现在又跟你办婚礼,离婚后再和他在一起,我怕到时候说闲话的人太多。” 封云烬抬眼看向她,眼神黯淡又带着一丝破碎:“你是怕别人知道,你曾做过我的妻子?” 尤娇娇望着他那双写满崩溃的眼睛,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多想摇头大喊“不是的”,她其实多想一直做他的妻子,可眼下,她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最终,她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封云烬却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 尤娇娇的睫毛颤了颤,转身就像逃一样冲进了病房。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痛,每一根神经都像被蚂蚁啃噬着,又酸又麻。 可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辛叶芳和封景就急匆匆地围了上来,连声问:“怎么样?这次他答应了吗?” 尤娇娇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点了点头:“他答应了,但要办一扬婚礼。” 封景皱起眉头:“我哥也真是的,这时候办什么婚礼?到时候那么多人看着,你刚从他妻子变成我妻子,别人该怎么议论?” “我已经跟他说了,别请外人,就我们两家的人就行。”尤娇娇低声道。 她看向辛叶芳,试探着问:“夫人,到时候我希望我母亲也能来,您觉得可以吗?” 辛叶芳一听,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心里虚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慌忙点头:“当然没问题!这么重要的扬合,你母亲肯定得来,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她。” 她说着,偷偷瞥了一眼封景,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 可这会儿,封景满心都是事情终于要解决的高兴,根本没多想其他。 终于能见到母亲了,尤娇娇心里像是燃起了一点希望的火苗,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只要母亲能平平安安的,她做的这一切,受的这些苦,就都值了。 可心里的痛苦像一团乱麻,缠得她喘不过气,又不知道能跟谁说。想来想去,她还是拨通了翟夏兰的电话,想把事情跟她说一说,顺便邀请她来参加那扬特殊的婚礼。 翟夏兰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皱起了眉,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急:“哎哟娇娇,我真是太心疼封总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啊,你这丫头……”她顿了顿,又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真是个天杀的!” “呜呜呜,你是不知道,要是有个男人能这么死心塌地爱我,我真是死也愿意了!”翟夏兰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尤娇娇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夏兰,你以为我不痛苦吗?可我没办法啊,我得先保证我母亲的安全……” “那等你母亲平安无事了,你会跟他复合吗?”翟夏兰追问。 尤娇娇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觉得……就算我愿意,他大概也不会同意了。” “为什么啊?” “这次我把他伤得这么深,你觉得他还会一直等着我吗?”尤娇娇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力。 “那也太让人难受了!”翟夏兰叹了口气。 “没事,咱们往好处想,至少我很快就能见到我母亲了。”尤娇娇强打起精神,“这几天我总做噩梦,梦见我母亲不在了……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怕,我不敢想,要是母亲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好不容易才跟她相认啊……” “也是。”翟夏兰跟着叹了口气,“没事娇娇,别想那么多,到时候我一定帮你想办法,让你跟封总重新在一起!哦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我已经成功把那两个渣男贱女的关系给搅黄了!” 第8章 新婚夜(8) 尤娇娇静静听完封景的骂声,开口道:“是我,尤娇娇。” 封景顿了顿:“娇娇?你怎么用别人的手机打给我?” “我被车撞了,手机不知道丢哪儿了,只能借护士的手机打给你。你在哪儿呢?” “被车撞了?” “嗯,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现在不行啊,我手头有急事。你先叫家里人来吧,等我忙完就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个新手机。” 尤娇娇眼底的期盼瞬间熄灭。刚谈恋爱时,封景事事以她为先,哪怕她手指破层皮,他都急得要掉眼泪。可如今她出了车祸这么大件事,他的语气里竟听不出半分着急。 她叹了口气,“你不用来了。” “那怎么写?我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尤娇娇拧了一下眉头,慌张的挂了电话。 “我家里人都挺忙的,谢谢你,护士小姐。” “不客气。” 护士离开后,尤娇娇艰难地挪动身子,准备今晚离开医院。 她不想见到封景。 好不容易挪到一楼,她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封景。 她的心还来不及慌乱,就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女子,一头卷发如海藻般垂落,身上随意裹着条床单。 封景满脸焦急地冲医生喊:“医生,快帮她看看!”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跟她……行房事的时候,她突然满头大汗喊疼。” “估计是黄体破裂。你这小子,就算年轻力壮,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医生摇摇头,赶忙让人推来急救车。 尤娇娇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脸——是陈君雅。 原来封景口中的“急事”,竟是这种事。 她苦笑一下,终究没上前打扰,还是转身离开。 她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因为明日她还得来医院做检查,现在想要逃离医院,只是她不想见到封景罢了。 此刻太阳穴突突作痛,她实在没精力琢磨这些,只盼着能好好歇一歇。 出了医院,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时,她忽然怔在原地——该回那个冷冰冰的家,还是回婚房? 她哪儿都不想去。 “去……酒店吧。” 抵达酒店下车时,尤娇娇摸向口袋的手骤然僵住——手机丢了,身上竟连一分现金都没有。如今这手机支付的时代,没了手机,她当真寸步难行。 “师傅,我不去酒店了,您送我回家吧。”她报出地址。 到了家,她跌跌撞撞冲下车,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焦霞文,身着奢华貂皮大衣,自打收了那笔彩礼钱,家里宽裕不少,如今穿金戴银,腕间颈间的首饰俱是流光溢彩。 焦霞文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睨着门前的尤娇娇,淡淡开口:“怎么了?” “妈,我……没钱了,您帮我付下车费吧。” 焦霞文扫了眼司机,冷笑一声:“你自己的钱呢?还想花我的钱?” “那用我的彩礼钱付,行吧?”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的彩礼钱本就是我的,你以为能落你兜里?你花了彩礼钱不就是在花我的钱吗?” 尤娇娇撇撇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会如此狠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在焦霞文的面前哭得太狼狈,于是就慌忙的上了车。 关上车门时没坐稳,她低下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出来,声音发颤却极力平稳道:“先走吧,随便逛逛。” 司机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她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夜风灌进车窗,吹得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开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时,车子已停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偏僻小巷——四下漆黑,连路灯都没有。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机已贱兮兮地凑过来:“美女,哭这么伤心?让哥哥安慰安慰你……” 尤娇娇猛地止住哭声,眼底的哀伤瞬间凝成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心疼你啊——长得这么漂亮,胸又这么大……”司机猥琐地笑了,油腻的手朝着她高高的胸口伸来。 她惊慌失措,连声尖叫“救命”,司机却丝毫不慌:“叫吧,这地方晚上连鬼都没一个,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省点力气吧,等会儿有你叫哑嗓子的时候……” 她浑身发抖,拼命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已上锁。 “我不要你安慰!快放我下去!” “车费都没给呢——不如用身子抵账?以后哥哥免费载你一辈子……” 话音未落,司机已伸手撕开了她的裙子。 “啊——” 尤娇娇尖叫一声,慌忙伸手捂住胸口。司机舔了舔嘴角,喉咙里滚出恶心的笑:“这么丰满,还这么漂亮……老子今天算是捡着尤物了。” 她惊慌失措,双手拍打车窗,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司机整个人贴上来,将她死死压在车窗上,胸口都被压着,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她满心绝望时,车身突然剧烈一震——不知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车上。 司机惊得浑身一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子从对面车上下来,嘴角叼着根烟,在夜色中缓缓逼近。 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极了荒野里嗜血的孤狼,眼底寒芒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封云烬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对上了封云烬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深渊。 司机瞬间明白自己的龌龊事被撞破了,慌忙发动车子想逃,却发现前车被撞得横在路中,自己根本挪不动半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哆哆嗦嗦推开车门,堆出讨好的笑:“先生,您……您有什么事吗?” 话还没说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他惨叫一声,鼻血混着血水从鼻腔涌出,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上。 封云烬甩了甩手,将未熄灭的烟头直接按在司机身上。 他拉开车门,垂眸看向车内,此刻尤娇娇胸口的衣衫已被撕得破烂,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从他的角度望下去,胸前弧度与纤细腰肢尽收眼底,线条完美得令人窒息。 一时之间,他愣住了。 现在尤娇娇狼狈极了,而且还被盯着看,就低下头,谁知无意间就瞥见了封云烬的裤裆…… 第7章 新婚夜(7) 封云烬嗤笑一声,未作解释。尤娇娇听着这嗤笑,也忍不住冷笑数声。 见状,封云烬垂眸低笑,忽而抬眼,琥珀色瞳仁清冷却含着微光,直勾勾落在尤娇娇面上。 这女人,倒是有趣。 他微眯着眼,纤长睫毛掩住眼底暗涌,嗓音淡淡:"你叫什么名字?" 尤娇娇心下咯噔,这人问她名字作甚?莫不是因她笑他没女友而恼羞成怒,想寻机报复? "你问名字做什么?对我感兴趣?"她警惕道。 "你猜猜看。"他唇角扬起抹促狭的笑。 尤娇娇抬眸,猝然撞进他冰冰凉凉的目光里,心弦猛地一颤。正欲胡诌个假名,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尤兰娜的脸。 她和尤兰娜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之前,尤兰娜干了什么坏事都栽赃诬陷她,让她的名声不怎么样。 尤兰娜在娱乐圈混,名声相当的重要,之前的时候被狗仔拍到去医院里打了胎,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尤兰娜说打胎的人是她。 这就导致她和封景刚认识那会,封景就火急火燎的说她已经不干净了,为什么不给他碰,是不是在装什么纯洁圣女。 后来她耐心解释,封景才知道了真相。 既然如此,她也让尤兰娜来背锅。 "我叫尤兰娜。你呢?"她故意提高音量。 "尤兰娜..."封云烬轻轻咀嚼这名字,尾音拖得极轻。 "云锦。"他淡声回应。 "哦..."尤娇娇对这名字毫无兴趣,亦不打算深究。车子驶入市中心后,她推门下车,不过再怎么说封云烬也帮了她,临行道:"虽说你这人挺讨厌,但也不算太坏。谢了。" 说罢,转身走进婚纱店。 封云烬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张了张嘴,终究未叫住她。 车门合拢后,他冷声吩咐平吕:"去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她刚说自己叫尤兰娜,你听见了吧?" "封总,这尤兰娜...我知道她。"平吕低声道。 "你认识?" "二少爷前日订婚,他的未婚妻有个妹妹,正是尤兰娜。" 封云烬瞬间了然——原来是她。 他怎会忘了,封景的未婚妻姓尤。 那日他因公务耽搁,赴订婚宴时已经快要结束了,没有见过封景未婚妻的模样,甚至连名字都未留意,本也无心留意。 却不想,居然遇见了尤家的人。 “那不用查了,走吧,去公司。” 尤娇娇在婚纱店见到了设计师布朗先生。这位法国顶尖婚纱设计师,为了她与封景的婚礼,不远千里从巴黎携团队而来,专为二人量身定制。 她翻开设计图,厚厚一沓足有六十多页。每一处细节皆按她的要求雕琢,甚至提供了多版方案供她遴选。 犹记当初,她曾满眼憧憬地对布朗先生说,希望婚纱上缀满小爱心,让见到的人皆能感受到她的幸福;更盼头纱以纯手工蕾丝绣就,边缘还要织入她与封景的名字。 可此刻捧着设计图,她心底却泛不起半分涟漪。 "尤小姐若有不满意之处,可随时告知,我们立刻修改。"布朗先生关切道。 "很满意。"尤娇娇放下图纸,指尖轻轻划过纸面。 "那我们团队今日便正式启动制作流程。" 闻言,她眉心微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和封景退婚......... 如果没办法退婚,她只能嫁给封景........ "劳烦各位了。"说罢,她起身告辞。 刚出婚纱店,手机便弹出封景的消息,赫然是一串酒店门牌号。 不用细想也知他意欲何为。 她拧着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初订婚时她曾承诺,订婚后便将自己交给他。 可此刻,她满心都是反悔的冲动。 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窜出一辆轰鸣的机车。 她闻声惊惶抬眸,尚未及闪避,剧烈的撞击便如惊雷般砸来。 一瞬间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脑袋嗡鸣不止,意识一片空白。 手机被疾驰而过的车辆碾得粉碎,封景发来的消息连同屏幕一同熄灭。 紧接着,她也渐渐的陷入昏迷,周遭声响渐次模糊。 与此同时,封景在酒店客房内辗转难安。 左等右等不见尤娇娇身影,他不耐地拨通电话,却只听见机械的关机提示音。 烦躁之下,他将手机摔在柔软的床褥上。 "竟敢爽约?"他盯着手上的尤娇娇的身材照片,喉结滚动,浑身燥热难抑。 现在他怎么压得下身体里的这股火?? 只能自己用五指姑娘了。 这两年,他为了尤娇娇,用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办法。 等到新婚夜,一定要全都讨回来…… 尤娇娇在病房苏醒时,窗外已暮色沉沉,她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 查房护士见状,轻声询问:"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哑声开口:"我...怎么样了?" "您很幸运,虽然出了车祸,但只是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若无大碍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能给我杯水吗?" 刚才开口说话,她才发现此刻喉头似塞着棉絮,连发声都费力气。 护士转身倒来温水,又关切追问:"您的家人呢?" 尤娇娇动了动嘴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封景的脸。 此前她在网上看过一段话:当你受委屈时第一个想到的人若是男朋友,便说明可以嫁了。 自小她便不受待见,无论遇上何事都是独自承担。后来遇见封景,才初次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她一度以为这便是真爱。 她伸手想拿手机,却遍寻不着。 “护士小姐,您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没看到您的手机。您是要联系家人吗?我可以把手机借给您。” “那借我一下吧,谢谢。” 尤娇娇接过手机,输入早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可她还未开口,便被封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们这些搞诈骗的,居然想骗小爷!真当小爷是傻子?赶紧给我滚!” 第6章 新婚夜(6) 对于这种事,尤娇娇自然答应。 封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本来还想着,看完婚纱之后,我们两个去酒店把那件事情办了。” “绿灯了,开车专心一点。” 封景看了一下,确实已经绿灯了,而且身后还有很多的车子在等着,于是不甘心地踩下油门,却仍喋喋不休:"等成婚后,我要给你买好多内衣,各式各样的,你穿上肯定迷死我..……." "以后再说。"她望着窗外,指尖轻轻攥紧裙摆。 "我真的等不及了,恨不得明天就结婚!"他双目发亮。 尤娇娇心底却漫上凉意——曾几何时,她也曾满心期待着步入婚姻殿堂,可此刻只剩恐惧和抵触。 她清楚,封景根本不爱她。 正说着,封景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忙着开车,头也不抬道:"娇娇,帮我看看谁的电话,接一下。"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指尖微顿:"备注是雅雅宝宝。" 封景猛地转头,脸色骤变,一把抢过手机,声音发虚:"这、这是陈君雅,分手太久忘记改备注了..." 她淡淡"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攥紧方向盘的指节上——泛白的骨节间,还戴着一枚做工精细的戒指。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封景和陈君雅谈恋爱那会戴的情侣戒指,戒指的内侧分别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她不知道这一枚戒指里有没有刻字。 两年了,备注未改。或是从未想改。 封景偷瞄尤娇娇的神色,见她并无愠色,才松了口气,低头发语音:"在开车。" 很快,消息弹窗跳出。 尤娇娇没看清内容,却见封景骤然绷紧肩膀,眉心拧成死结:"娇娇,君雅的儿子失踪有线索了,我得先去处理,你自己看婚纱设计图吧,有什么问题直接和设计师说就行了。" "你不是要去接你哥吗?" "现在情况紧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和我哥说一声,你先下车吧。" 她没多言,抓起手提包推门而下。 车流呼啸的高速路上,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应急车道上踽踽独行。 鞋跟卡在沥青缝里,磨得脚踝生疼。远处晚霞似血,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这段感情里被揉皱的自己。 她越走越慢,喉咙发紧——究竟是从哪一刻起,她竟爱上了这样的烂人?又为何,要在这场名为"爱情"的骗局里,困了这么久? 此刻,一辆商务车驶入高速路,司机平吕低声致歉:"封总,今日宾利突发故障,二少爷又有急事,委屈您将就乘坐这辆商务车了。" 封云烬闭目养神,指尖轻叩额角——他身着剪裁利落的黑白西装,下颌线冷硬如刀,即便双目微阖,周身仍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傲气质。 "无妨。"他淡声开口,随手摇下车窗。商务车与宾利的悬殊质感扑面而来,他蹙眉望向窗外,却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捕捉到一抹晃眼的鹅黄色。 长发及腰的女子正踽踽独行,风掀起她的发丝,露出瓷白透亮的侧脸。她转身的刹那,封云烬墨色瞳孔微缩,唇角忽而扬起一抹张扬的笑:"靠边停车。" "是,封总。" 尤娇娇望着突然停在身侧的车辆,心底泛起涟漪——以为是封景折返回来了,或许封景心里还是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谁知定睛却见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隽冷冽的面容。 夜风掠过封云烬额前碎发,他斜倚车门,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漾起狡黠的光,像蛰伏的狼盯上了迷路的小羊。 "高速路散步?这位小姐,是在参演《荒野求生》真人版?" 尤娇娇本就心绪烦乱,见封云烬这般调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你管?" "这可是违法行为,需要我帮你叫交警?" "你……"她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道,"你懂什么?我这叫''道路安全宣传活体警示牌''——见过这么美的警示牌吗?" "警示牌?"他挑眉,"不如当我的专属警示牌,破例让你挂在车头如何?" 尤娇娇不屑嗤笑,转身就走。 "等一下。"封云烬推开车门,"上车,我勉为其难捎你一程,免得你等会儿被压成干花。" 她脚步微顿,面露诧异——没料到这讨厌鬼竟会主动发善心。她本想继续前行找交警,可脚踝疼得钻心,不由得犹豫了。 然而刚走到车门前,她又停下:"我为何要上你的车?万一你是人贩子呢?" 封云烬挑眉:"放心,我拐卖人也是有门槛的——至少得是智商在线、不会在高速路演荒野求生的类型。" "……" "况且,"他睨她一眼,"你这种人体警示牌,拐卖了都没人收,还得倒贴处理费。" "那你干嘛好心带我?你看着就不像好人。" "环保意识。"他瞥向阴沉的天色,"怕等会儿下雨,你被冲进下水道堵塞排水系统。" "……" "上车,再磨蹭就收费了——按分钟算,你犹豫的时间已经欠我两杯咖啡了。" 她坐进车内,车门合拢。侧目打量封云烬,见他眼角眉梢仍噙着抹促狭的笑,怎么看都透着股"坏"劲儿。 "你做什么工作?职业毒舌演员?" 车子启动,封云烬闭目养神,淡声道:"不,我是做慈善的——专门收留路边的人体警示牌。" 尤娇娇攥紧拳头——这男人的嘴怎的如此欠揍?她冷笑数声,道:"你该不会没有女朋友吧?" "怎么?想应聘这个职位?" 封云烬目光扫过尤娇娇——她今日着装简约,却难掩姿容昳丽,恰似晨露中初绽的水仙,清冽而动人。 “看样子就是没有了,果然,我就知道,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第5章 新婚夜(5) 她猛然惊醒,浑身冷汗涔涔,单薄的裙摆早已被汗水浸透,头发丝都粘在了一起。 她正准备起身去洗个澡,谁知这时房间的门却被人推开了。她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发现站在门口的人是封景。 封景手里还捧着鲜艳的玫瑰花:“娇娇,你醒了?” 封景在尤家出入自由,毕竟她爸妈可是捧着这个金龟婿。只是她现在实在不想看见封景,动了动嘴角,冷声说了句:“滚。” “娇娇,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君雅真的没什么,你真的误会我们了!你想想看,当年她背叛我,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让我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我在兄弟面前都抬不起头,我又怎么可能会再上她的床呢!” 尤娇娇愣了一下,觉得这些话有道理——封景确实是个极爱面子的人。 可是封景也承认过,陈君雅是他掏心掏肺爱过的女人。 每一次提起陈君雅,封景的眼神都有一种不甘心。 何况,她也没亲眼看见封景和陈君雅在床上厮混。 封景见状,连忙搂住尤娇娇的肩膀:“别生气了,等到君雅的儿子找到了,我就不和她联系了,现在她儿子生死未卜,你就别吃这些酸醋了。” “真的吗?” “那当然!这花是给你的。” 尤娇娇接过了鲜花。 封景喜出望外:“让我亲一个。”说着就撅着嘴凑了过去。 尤娇娇连忙躲开。 “怎么还生气呢?都不给我亲。” “我全身都是汗,先洗个澡吧,怕脏了你的嘴。” “怎么会呢?你身上香香的。”封景说着,看向浴室,“要不然我帮你洗吧,正好让我好好欣赏一下,昨天的时候,都没有好好欣赏一下。” 尤娇娇立马摇头:“你先出去吧。” 封景没有继续纠缠,目光盯着尤娇娇往浴室走的背影,那摇曳的身姿,让人着迷。 尤娇娇洗澡时,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的片段——她好像撞到了那个讨厌鬼,也不知道那男人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等会儿得发信息问问翟夏兰。 洗完澡,她换了件清爽的鹅黄色连衣裙,简单梳妆打扮一番才下楼。 此时,封景正和她的妹妹尤兰娜嬉戏打闹。 尤兰娜只穿着一条超短热裤,大白腿随意搭在封景腿上,激动地说:“那个山州我也去过,出去时正好下雨,那会儿我衣服都湿透了,内衣都看得见,可惨了。” 封景一副同情的模样:“你去的时间不对,下次要是想去,直接告诉我,我带你去。” “好啊好啊,封二少爷你真好。”尤兰娜美滋滋地靠在封景身上。 无意间抬头,她正好看见尤娇娇从楼上下来,却丝毫没有避讳,反而甜甜地说:“姐姐,封二少爷说下次要带我去山州,到时候你也要一起吗?” 封景看了一眼尤娇娇,说:“是啊,你好像也没去过吧,一起呗。” 尤娇娇笑了笑:“我就不去了。” “哎哟,姐姐你真没趣啊!那封二少爷,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尤兰娜对着封景眨了眨眼,又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我相信这一定会是段很美妙的体验~” 封景连连点头:“好啊。” “姐姐,那我就不打扰你和封二少爷了。”说完这句,尤兰娜站起身,临走时还对着封景抛了个媚眼。 封景的目光也直勾勾盯着尤兰娜的身影。 尤娇娇脸色难看至极,忽然想起她和封景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她大学还没毕业,正四处找实习。她想进全市最大的封氏集团历练,特地跑去面试。 那天她精心打扮,想给面试官留个好印象,结果到了封氏集团,因高跟鞋不合脚崴了脚,疼得蹲在地上,眼泪一直掉下来,正巧撞上封景。 那时的封景风度翩翩,如同绅士般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问她有没有受伤,又抱着她去医院。 封景还说很担心她的脚,所以留了联系方式,让她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后来,封景特意跑去医院看她,还专门带了吃食。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封景的缘故,才得以进入封氏集团实习。总之两人同处一家公司,接触渐多,某天封景便对她告白了。 她心动了,便答应了。 本以为两年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没想到这男人终究是太会装了。 封景凑过来,语气带了些不耐:“怎么这副脸色?” “没什么。”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和你妹妹说话吃醋了吧?拜托,她是你亲妹妹!” 尤娇娇虽姓尤,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尤兰娜关系亲昵,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与这对弟妹的关系,从来谈不上“好”字。 “……没事。” “那就好。今早我接到电话,设计师已经把婚纱设计图送来了,我们去看看吧。若有不满意的,趁婚礼还没开始赶紧改。” “这件事改天吧。” “那怎么行?人家辛苦设计出来的。要是设计图没问题,他们就要开始制作婚纱了。” 尤娇娇想了想,体谅打工人的不易,便没再推脱。 车是专门定制的悍马,虽说封景没什么本事,但衣食住行皆是顶级规格——毕竟,他有个极会赚钱的哥哥。 传闻中,那位封云烬动动手指就能让整个金融圈天翻地覆。封家作为百年豪门世家,早已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富。 只是,很难相处。 据说很多人和封云烬说几句话就被骂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夸张的成分。 尤娇娇坐在副驾驶位,心事重重地望向窗外。 而这个时候,封景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顿时惊慌失措,脸色苍白,“是我哥,你可别说话。” 在封云烬面前,封景总是夹着尾巴,低三下四。 尤娇娇点了点头, 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片刻之后,封景打完电话,说:“我哥的车半路坏了,我们得过去接他,先一起去吧。” 第4章 新婚夜(4) 对于这种事,尤娇娇自然答应。 封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本来还想着,看完婚纱之后,我们两个去酒店把那件事情办了。” “绿灯了,开车专心一点。” 封景看了一下,确实已经绿灯了,而且身后还有很多的车子在等着,于是不甘心地踩下油门,却仍喋喋不休:"等成婚后,我要给你买好多内衣,各式各样的,你穿上肯定迷死我..……." "以后再说。"她望着窗外,指尖轻轻攥紧裙摆。 "我真的等不及了,恨不得明天就结婚!"他双目发亮。 尤娇娇心底却漫上凉意——曾几何时,她也曾满心期待着步入婚姻殿堂,可此刻只剩恐惧和抵触。 她清楚,封景根本不爱她。 正说着,封景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忙着开车,头也不抬道:"娇娇,帮我看看谁的电话,接一下。"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指尖微顿:"备注是雅雅宝宝。" 封景猛地转头,脸色骤变,一把抢过手机,声音发虚:"这、这是陈君雅,分手太久忘记改备注了..." 她淡淡"哦"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攥紧方向盘的指节上——泛白的骨节间,还戴着一枚做工精细的戒指。 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封景和陈君雅谈恋爱那会戴的情侣戒指,戒指的内侧分别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她不知道这一枚戒指里有没有刻字。 两年了,备注未改。或是从未想改。 封景偷瞄尤娇娇的神色,见她并无愠色,才松了口气,低头发语音:"在开车。" 很快,消息弹窗跳出。 尤娇娇没看清内容,却见封景骤然绷紧肩膀,眉心拧成死结:"娇娇,君雅的儿子失踪有线索了,我得先去处理,你自己看婚纱设计图吧,有什么问题直接和设计师说就行了。" "你不是要去接你哥吗?" "现在情况紧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和我哥说一声,你先下车吧。" 她没多言,抓起手提包推门而下。 车流呼啸的高速路上,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应急车道上踽踽独行。 鞋跟卡在沥青缝里,磨得脚踝生疼。远处晚霞似血,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这段感情里被揉皱的自己。 她越走越慢,喉咙发紧——究竟是从哪一刻起,她竟爱上了这样的烂人?又为何,要在这场名为"爱情"的骗局里,困了这么久? 此刻,一辆商务车驶入高速路,司机平吕低声致歉:"封总,今日宾利突发故障,二少爷又有急事,委屈您将就乘坐这辆商务车了。" 封云烬闭目养神,指尖轻叩额角——他身着剪裁利落的黑白西装,下颌线冷硬如刀,即便双目微阖,周身仍透着拒人千里的冷傲气质。 "无妨。"他淡声开口,随手摇下车窗。商务车与宾利的悬殊质感扑面而来,他蹙眉望向窗外,却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捕捉到一抹晃眼的鹅黄色。 长发及腰的女子正踽踽独行,风掀起她的发丝,露出瓷白透亮的侧脸。她转身的刹那,封云烬墨色瞳孔微缩,唇角忽而扬起一抹张扬的笑:"靠边停车。" "是,封总。" 尤娇娇望着突然停在身侧的车辆,心底泛起涟漪——以为是封景折返回来了,或许封景心里还是舍不得丢下她一个人,谁知定睛却见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清隽冷冽的面容。 夜风掠过封云烬额前碎发,他斜倚车门,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漾起狡黠的光,像蛰伏的狼盯上了迷路的小羊。 "高速路散步?这位小姐,是在参演《荒野求生》真人版?" 尤娇娇本就心绪烦乱,见封云烬这般调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你管?" "这可是违法行为,需要我帮你叫交警?" "你……"她冷笑一声,不甘示弱道,"你懂什么?我这叫''道路安全宣传活体警示牌''——见过这么美的警示牌吗?" "警示牌?"他挑眉,"不如当我的专属警示牌,破例让你挂在车头如何?" 尤娇娇不屑嗤笑,转身就走。 "等一下。"封云烬推开车门,"上车,我勉为其难捎你一程,免得你等会儿被压成干花。" 她脚步微顿,面露诧异——没料到这讨厌鬼竟会主动发善心。她本想继续前行找交警,可脚踝疼得钻心,不由得犹豫了。 然而刚走到车门前,她又停下:"我为何要上你的车?万一你是人贩子呢?" 封云烬挑眉:"放心,我拐卖人也是有门槛的——至少得是智商在线、不会在高速路演荒野求生的类型。" "……" "况且,"他睨她一眼,"你这种人体警示牌,拐卖了都没人收,还得倒贴处理费。" "那你干嘛好心带我?你看着就不像好人。" "环保意识。"他瞥向阴沉的天色,"怕等会儿下雨,你被冲进下水道堵塞排水系统。" "……" "上车,再磨蹭就收费了——按分钟算,你犹豫的时间已经欠我两杯咖啡了。" 她坐进车内,车门合拢。侧目打量封云烬,见他眼角眉梢仍噙着抹促狭的笑,怎么看都透着股"坏"劲儿。 "你做什么工作?职业毒舌演员?" 车子启动,封云烬闭目养神,淡声道:"不,我是做慈善的——专门收留路边的人体警示牌。" 尤娇娇攥紧拳头——这男人的嘴怎的如此欠揍?她冷笑数声,道:"你该不会没有女朋友吧?" "怎么?想应聘这个职位?" 封云烬目光扫过尤娇娇——她今日着装简约,却难掩姿容昳丽,恰似晨露中初绽的水仙,清冽而动人。 “看样子就是没有了,果然,我就知道,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第3章 新婚夜(3) 封云烬嗤笑一声,未作解释。尤娇娇听着这嗤笑,也忍不住冷笑数声。 见状,封云烬垂眸低笑,忽而抬眼,琥珀色瞳仁清冷却含着微光,直勾勾落在尤娇娇面上。 这女人,倒是有趣。 他微眯着眼,纤长睫毛掩住眼底暗涌,嗓音淡淡:"你叫什么名字?" 尤娇娇心下咯噔,这人问她名字作甚?莫不是因她笑他没女友而恼羞成怒,想寻机报复? "你问名字做什么?对我感兴趣?"她警惕道。 "你猜猜看。"他唇角扬起抹促狭的笑。 尤娇娇抬眸,猝然撞进他冰冰凉凉的目光里,心弦猛地一颤。正欲胡诌个假名,脑海中却忽然闪过尤兰娜的脸。 她和尤兰娜关系一直不怎么样。 之前,尤兰娜干了什么坏事都栽赃诬陷她,让她的名声不怎么样。 尤兰娜在娱乐圈混,名声相当的重要,之前的时候被狗仔拍到去医院里打了胎,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尤兰娜说打胎的人是她。 这就导致她和封景刚认识那会,封景就火急火燎的说她已经不干净了,为什么不给他碰,是不是在装什么纯洁圣女。 后来她耐心解释,封景才知道了真相。 既然如此,她也让尤兰娜来背锅。 "我叫尤兰娜。你呢?"她故意提高音量。 "尤兰娜..."封云烬轻轻咀嚼这名字,尾音拖得极轻。 "云锦。"他淡声回应。 "哦..."尤娇娇对这名字毫无兴趣,亦不打算深究。车子驶入市中心后,她推门下车,不过再怎么说封云烬也帮了她,临行道:"虽说你这人挺讨厌,但也不算太坏。谢了。" 说罢,转身走进婚纱店。 封云烬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张了张嘴,终究未叫住她。 车门合拢后,他冷声吩咐平吕:"去查这个女人的底细。她刚说自己叫尤兰娜,你听见了吧?" "封总,这尤兰娜...我知道她。"平吕低声道。 "你认识?" "二少爷前日订婚,他的未婚妻有个妹妹,正是尤兰娜。" 封云烬瞬间了然——原来是她。 他怎会忘了,封景的未婚妻姓尤。 那日他因公务耽搁,赴订婚宴时已经快要结束了,没有见过封景未婚妻的模样,甚至连名字都未留意,本也无心留意。 却不想,居然遇见了尤家的人。 “那不用查了,走吧,去公司。” 尤娇娇在婚纱店见到了设计师布朗先生。这位法国顶尖婚纱设计师,为了她与封景的婚礼,不远千里从巴黎携团队而来,专为二人量身定制。 她翻开设计图,厚厚一沓足有六十多页。每一处细节皆按她的要求雕琢,甚至提供了多版方案供她遴选。 犹记当初,她曾满眼憧憬地对布朗先生说,希望婚纱上缀满小爱心,让见到的人皆能感受到她的幸福;更盼头纱以纯手工蕾丝绣就,边缘还要织入她与封景的名字。 可此刻捧着设计图,她心底却泛不起半分涟漪。 "尤小姐若有不满意之处,可随时告知,我们立刻修改。"布朗先生关切道。 "很满意。"尤娇娇放下图纸,指尖轻轻划过纸面。 "那我们团队今日便正式启动制作流程。" 闻言,她眉心微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和封景退婚......... 如果没办法退婚,她只能嫁给封景........ "劳烦各位了。"说罢,她起身告辞。 刚出婚纱店,手机便弹出封景的消息,赫然是一串酒店门牌号。 不用细想也知他意欲何为。 她拧着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初订婚时她曾承诺,订婚后便将自己交给他。 可此刻,她满心都是反悔的冲动。 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窜出一辆轰鸣的机车。 她闻声惊惶抬眸,尚未及闪避,剧烈的撞击便如惊雷般砸来。 一瞬间天旋地转,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脑袋嗡鸣不止,意识一片空白。 手机被疾驰而过的车辆碾得粉碎,封景发来的消息连同屏幕一同熄灭。 紧接着,她也渐渐的陷入昏迷,周遭声响渐次模糊。 与此同时,封景在酒店客房内辗转难安。 左等右等不见尤娇娇身影,他不耐地拨通电话,却只听见机械的关机提示音。 烦躁之下,他将手机摔在柔软的床褥上。 "竟敢爽约?"他盯着手上的尤娇娇的身材照片,喉结滚动,浑身燥热难抑。 现在他怎么压得下身体里的这股火?? 只能自己用五指姑娘了。 这两年,他为了尤娇娇,用了不知道多少次这个办法。 等到新婚夜,一定要全都讨回来…… 尤娇娇在病房苏醒时,窗外已暮色沉沉,她感觉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 查房护士见状,轻声询问:"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哑声开口:"我...怎么样了?" "您很幸运,虽然出了车祸,但只是轻微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若无大碍就可以出院。" "那就好..."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能给我杯水吗?" 刚才开口说话,她才发现此刻喉头似塞着棉絮,连发声都费力气。 护士转身倒来温水,又关切追问:"您的家人呢?" 尤娇娇动了动嘴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封景的脸。 此前她在网上看过一段话:当你受委屈时第一个想到的人若是男朋友,便说明可以嫁了。 自小她便不受待见,无论遇上何事都是独自承担。后来遇见封景,才初次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她一度以为这便是真爱。 她伸手想拿手机,却遍寻不着。 “护士小姐,您看见我的手机了吗?” “没看到您的手机。您是要联系家人吗?我可以把手机借给您。” “那借我一下吧,谢谢。” 尤娇娇接过手机,输入早已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可她还未开口,便被封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你们这些搞诈骗的,居然想骗小爷!真当小爷是傻子?赶紧给我滚!” 第2章 新婚夜(2) 尤娇娇静静听完封景的骂声,开口道:“是我,尤娇娇。” 封景顿了顿:“娇娇?你怎么用别人的手机打给我?” “我被车撞了,手机不知道丢哪儿了,只能借护士的手机打给你。你在哪儿呢?” “被车撞了?” “嗯,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现在不行啊,我手头有急事。你先叫家里人来吧,等我忙完就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个新手机。” 尤娇娇眼底的期盼瞬间熄灭。刚谈恋爱时,封景事事以她为先,哪怕她手指破层皮,他都急得要掉眼泪。可如今她出了车祸这么大件事,他的语气里竟听不出半分着急。 她叹了口气,“你不用来了。” “那怎么写?我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了!” 尤娇娇拧了一下眉头,慌张的挂了电话。 “我家里人都挺忙的,谢谢你,护士小姐。” “不客气。” 护士离开后,尤娇娇艰难地挪动身子,准备今晚离开医院。 她不想见到封景。 好不容易挪到一楼,她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封景。 她的心还来不及慌乱,就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个女子,一头卷发如海藻般垂落,身上随意裹着条床单。 封景满脸焦急地冲医生喊:“医生,快帮她看看!” “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我跟她……行房事的时候,她突然满头大汗喊疼。” “估计是黄体破裂。你这小子,就算年轻力壮,也不能这么折腾啊!”医生摇摇头,赶忙让人推来急救车。 尤娇娇这才看清那女子的脸——是陈君雅。 原来封景口中的“急事”,竟是这种事。 她苦笑一下,终究没上前打扰,还是转身离开。 她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因为明日她还得来医院做检查,现在想要逃离医院,只是她不想见到封景罢了。 此刻太阳穴突突作痛,她实在没精力琢磨这些,只盼着能好好歇一歇。 出了医院,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时,她忽然怔在原地——该回那个冷冰冰的家,还是回婚房? 她哪儿都不想去。 “去……酒店吧。” 抵达酒店下车时,尤娇娇摸向口袋的手骤然僵住——手机丢了,身上竟连一分现金都没有。如今这手机支付的时代,没了手机,她当真寸步难行。 “师傅,我不去酒店了,您送我回家吧。”她报出地址。 到了家,她跌跌撞撞冲下车,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焦霞文,身着奢华貂皮大衣,自打收了那笔彩礼钱,家里宽裕不少,如今穿金戴银,腕间颈间的首饰俱是流光溢彩。 焦霞文垂着眼睑,居高临下睨着门前的尤娇娇,淡淡开口:“怎么了?” “妈,我……没钱了,您帮我付下车费吧。” 焦霞文扫了眼司机,冷笑一声:“你自己的钱呢?还想花我的钱?” “那用我的彩礼钱付,行吧?”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的彩礼钱本就是我的,你以为能落你兜里?你花了彩礼钱不就是在花我的钱吗?” 尤娇娇撇撇唇,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会如此狠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在焦霞文的面前哭得太狼狈,于是就慌忙的上了车。 关上车门时没坐稳,她低下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出来,声音发颤却极力平稳道:“先走吧,随便逛逛。” 司机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她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夜风灌进车窗,吹得眼泪夺眶而出。也不知开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时,车子已停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偏僻小巷——四下漆黑,连路灯都没有。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机已贱兮兮地凑过来:“美女,哭这么伤心?让哥哥安慰安慰你……” 尤娇娇猛地止住哭声,眼底的哀伤瞬间凝成惊恐:“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心疼你啊——长得这么漂亮,胸又这么大……”司机猥琐地笑了,油腻的手朝着她高高的胸口伸来。 她惊慌失措,连声尖叫“救命”,司机却丝毫不慌:“叫吧,这地方晚上连鬼都没一个,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省点力气吧,等会儿有你叫哑嗓子的时候……” 她浑身发抖,拼命去拉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已上锁。 “我不要你安慰!快放我下去!” “车费都没给呢——不如用身子抵账?以后哥哥免费载你一辈子……” 话音未落,司机已伸手撕开了她的裙子。 “啊——” 尤娇娇尖叫一声,慌忙伸手捂住胸口。司机舔了舔嘴角,喉咙里滚出恶心的笑:“这么丰满,还这么漂亮……老子今天算是捡着尤物了。” 她惊慌失措,双手拍打车窗,指甲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司机整个人贴上来,将她死死压在车窗上,胸口都被压着,传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她满心绝望时,车身突然剧烈一震——不知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车上。 司机惊得浑身一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款风衣的男子从对面车上下来,嘴角叼着根烟,在夜色中缓缓逼近。 那双漆黑的眼睛像极了荒野里嗜血的孤狼,眼底寒芒闪烁,令人不寒而栗。 封云烬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车窗,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嘴角还噙着一抹冷笑。 对上了封云烬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深渊。 司机瞬间明白自己的龌龊事被撞破了,慌忙发动车子想逃,却发现前车被撞得横在路中,自己根本挪不动半步。 无奈之下,他只好哆哆嗦嗦推开车门,堆出讨好的笑:“先生,您……您有什么事吗?” 话还没说完,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脸上。他惨叫一声,鼻血混着血水从鼻腔涌出,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上。 封云烬甩了甩手,将未熄灭的烟头直接按在司机身上。 他拉开车门,垂眸看向车内,此刻尤娇娇胸口的衣衫已被撕得破烂,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外,从他的角度望下去,胸前弧度与纤细腰肢尽收眼底,线条完美得令人窒息。 一时之间,他愣住了。 现在尤娇娇狼狈极了,而且还被盯着看,就低下头,谁知无意间就瞥见了封云烬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