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搅家精婆婆，统领全家逃荒》 第418章收红薯 肉蛋就算了，怎么还有牛奶了？ 这可是偏远道路难行的山里啊，又没听猛子他们说过家里养牛，咋就喝上了牛奶？ 冯猛诧异的问：“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影一六人同时摇头。 冯猛憨笑道：“嗐，那是我忘了！先前不是说了婶子有肥皂工坊吗？ 有种是奶皂，需要用上羊奶牛奶啥的，羊奶产量少，当然紧着肥皂啊，但牛奶真真产量大，根本用不完，那咱们不就买了喝么？ 才两文一斤，婶子说喝这个对身体好，别说还蛮好喝的！” 影一几人听明白了。 合着补充油水主要靠沈清，其次是自家人勤快，然后是山里资源丰富——雷家人能打猎，且收获颇多。 冯猛接着说道：“你们只知道咱们跟着婶子后面挣银子，不知道婶子还发现了好几样药材； 如今是精壮又喜爱外出的汉子跟着婶子外出，一天有一百文的工钱，虽然不可能天天在外面，但每个月能有个十天半月挣的银钱也很可观了！余下的时日还能在家帮忙干活； 不爱外出以及妇人们在毛笔工坊做工，一个月六七百文是有的； 姑娘们家家的在绣坊，这个还有分成！绣的越好挣的越多，反正一个月就没低于一两银子的！ 其余老的小的种药材采药材，一年下来也有不少银子，反正不比汉子们少； 我算过了，等我成婚盖屋子、聘礼、婚宴都不成问题，我娘说了我妹子她们的嫁妆都存了不老少！” 影一六人：……他们一个月挣三两银子听着非常多，怎么听猛子这样一算下来，根本不够看呢。 这就是有父母兄弟姊妹相互帮衬的好处吗？ 而且他们有地，可以自己盖屋子养鸡鸭牲口，种菜种粮食，这些都不用花费银子，哪怕他们挣的不如自己多，但人多加在一起就多了，而什么都自给自足，哪怕挣的少日子和他们相比也明显高了一大截！ 何况人家并不少…… 凌逸想的则是婶子出乎意料的厉害。 给村子上老的小的每个人都能找到相对应的活计，而这些活都是可以转换成银子的，家里老少都挣钱，日子能不好过么？ 他要是给黑水城的百姓也找到能转换成银钱的活，那他们的日子也必然会好转起来！ 当然没法和葫芦村的人相比，但靠他们自己吃饱喝足穿暖住上保暖的屋子不成问题…… * 吃过午饭，家家户户拿出准备好的农具，在村子老者的带领下，开挖第一锄头。 红薯是沈清发现的，所有人一致决定由她开挖，寓意个丰收的好兆头。 沈清：……她挖也没用啊，都已经长成了，她哪能左右产量？ 不过好不好的，也只能她挖了。 当即按照江二爷的指示，照着一块红薯藤子，高高举起锄头，一锄头下去，带起一大块沃土，露出里面挤挤挨挨一窝红薯。 “哇！婶子挖的这窝好多！” “婶子真有福气。” “我就说应该沈清挖吧？看她挖的就比别人的多！” 沈清：……这不是江二爷他们挑选的么？他们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当然知道哪窝多。 好吧，确实是个好兆头。 靠天收的农作物有个好兆头太重要了。 江二爷见大家伙热烈讨论声小了下来，声音洪亮喊道：“开挖！” “哎！收粮食喽～” 众人奔向自家田地，拿起锄头先斩断红薯藤，全部薅到红薯地中间的沟壑中。 这可是好东西，家家户户养了驴子等大牲口，红薯藤它们老爱吃了！ 有了红薯藤，冬日里的草料几乎不用再操心。 鲜嫩的叶子杆子还能喂鸡鸭鹅。 这红薯，简直全身都是宝。 影一几人也没闲着，帮忙挖红薯。 凌逸和村子上老者们一起等待着。 第一亩的收成很快出来。 红薯被装进筐子里，一筐一筐又一筐抬到田埂上。 田埂上有早就准备好的秤，筐子用麻绳绑住，秤上的大铁钩钩住绳子，由两个汉子架起称重量！ 所有人双眼直直注视着秤砣移动的位置。 越往后移动，脸上的喜悦就加深几分。 “一百七十七斤！” “两百一十斤！” “一百九十八斤！” “两百零五斤！” …… 报数到第五次的时候，周边地里埋头挖红薯的人直起了腰，朝这边看了过来。 默默数着到了第多少次。 第十次的时候沸腾了，无心开挖，纷纷上前。 第十五次的时候就连远处的人也注意到这边一波高过一波的声浪，聚集了过来。 称完最后一筐，现场反而安静到落针可闻。 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 凌逸一向沉稳的神色此刻再也维持不住！ 他一向认为他征战沙场，风里来雨雪里去，尸山血海也不是没经历过，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外加不动声色。 可在红薯的产量前，方才发现哪有什么不动声色，那只是因为震撼不够大而已！ 此刻红薯的产量，别说他，就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皇，说给他听必然也是震惊的！ 他要是不在这儿，从头到尾眼睁睁看着，别人说给他听非但不会信，甚至还会觉得此人心术不正。 怎么会有入口细腻，带股甜味，产量又极其大的农作物呢！ 影六呐呐的问道：“我没听错吧？这是一亩地的产量？” “我怎么觉得不真实呢？” “我算术一向不好，不会是我算错了吧？” …… 那边江二爷等人也是震惊不已。 他们知晓红薯产量高——前面挖过几次看长势以及尝鲜，能大致估摸出来。 但即便是估算也不敢朝这个重量估呀。 而知道归知道，实实在在摆在面前又是另一种震撼！ 沈清也装作一副惊讶状。 哎，真难。 演技派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不得不说，锦城的地是真肥沃！ 这还是开荒第一年，略施农家肥的情况下，竟然高达四千斤！ 对于华国红薯的产量不算高，但对于开荒第一年肥料并不充足的土地来说，则是超级无敌大丰收。 第419章 吃上红薯大餐 寂静过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 “太好了！一亩四千斤的产量，都快够一家子人吃了！” 就算这亩属于收成多的，其他能有三千多斤也很知足了，要知道水稻小麦亩产量在三四百斤，苞谷小米产量高，也才六百多斤，红薯比它们翻了多少倍？ 种一亩红薯，抵种六七亩苞谷小米，近十亩水稻小麦了！ “不过红薯这是新鲜称的重，冬日都能吃新鲜的，冬日过去了怕是放不住，得想个法子存储起来才行。”秦婆婆提醒道。 李娥认同的点头：“和橡子板栗一样晒干，磨成粉不知道成不成？晒干去除水份后重量会变轻，就是不知道会轻多少？” “烤好后红薯轻的不明显，我估摸着晒干后重量差距不会太大，红薯不像马齿苋那些野菜，晒干后轻的可怜； 况且红薯全都能吃，苞谷不仅要晒干还有棒子，红薯怎么也比它多。”洪明按照经验，分析道。 其他人一想也是，红薯水份确实不大。 况且从收获到天气转暖，能吃上半年新鲜的，剩余的晒干存储，和其他粮食相比简直好到天上去了！ 亩产量四千斤啊，这个数佛前许愿都不敢许！ 要是其他地方也种上了红薯，是不是都能填饱肚子...... 赵老大对上妇人们乐呵呵说道：“咱们今年种的多，还有其他杂粮粗粮嘞，根本吃不完，还是合计合计剩下的怎么弄干储存起来吧。” 就算凌逸和他们换，但哪里换的了这么多？剩下的趁着新鲜有空收拾出来，不然放的时间越久越干巴，后面即便弄干口感也不好了。 江大波兴奋的附和道：“对啊对，是直接晒干，还是要像豇豆一样焯水后再晒干？ 还有是直接晒干磨成粉，还是要和蕨菜一样，打砸出浆汁沉淀后取粉？ 除了这两种，还有其他保存的法子不？” 沈清：.....两种倒是都可以，前者直接是红薯粉，加点面粉增加粘度包红薯饺子做红薯糊糊都成，优点是没啥损耗，能最大程度的保留红薯分量； 缺点是口感不是很细滑，有点糙； 后者就是红薯淀粉，做法和藕粉葛根粉一样，优点是入口细腻，红薯渣能喂猪喂鸡等，缺点是损耗比较大，一斤红薯大概能出一两多到二两的红薯淀粉。 至于其他的保存法子，也有不少，像红薯粉条、粉丝，红薯干，不过不急，对于吃食的保存方法，历朝历代的人都很聪慧，可能法子比现代的华国更多——形势和环境所迫，为了生存以及更好的让全家人活下去，只得尝试各种法子保存食物。 她看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凌逸，想到今年的红薯虽然大丰收，但能留下的可能不多，或许用不上保存法子。 江二爷同样看向凌逸，沉稳提醒：“这红薯产量没想到能如此大，你需要换多少斤去？之前只是听沈清提过你想用牛羊肉换红薯，但怎么个换法以及是新鲜的还是干的都没说； 今日奔波劳累，你好好歇息，等歇息好了想一想怎么换，咱们两方好好商议一番再定。” 凌逸诧异抬头，新鲜的水份多，压秤，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新鲜的划算，可村长竟然没咬死只能换新鲜的，而是让他选择，能当一村之长果然是有让人心悦诚服的实力。 这村子，不仅仅是婶子好，其他人也各有各的长处。 * 新鲜收的红薯，下午直接煮上几大锅，另煮了两锅红薯叶子蛋花汤——红薯上的新鲜嫩叶子，焯水切碎后倒上蛋液，一碗蛋花汤配上几个红薯，将肚子填的饱饱。 红薯自然是没有大米白面好吃，但即便农忙也不可能顿顿精细粮食，晚上不用干农活，是以晚食都是粗粮，而和粗粮相比，新鲜收上来的红薯鲜甜又细滑。 能吃饱肚子，尤其还有蛋花汤配它，所有人吃的格外满足。 凌逸则是另一种满足。 他看着红薯一筐筐收获，抬进家里库房； 看着红薯藤子归拢成一团团，堆在草料房； 吃着红薯，喝着红薯叶子汤，想的却是黑水城甚至整个靖朝种上红薯的话，是不是饿死的人能大大减少？ 同样的土地，养活的人数是不是能翻上好几番？ 尤其红薯不需要良田，地也成，像那些沙瓤存不住水，没法种水稻小麦，种其他需水量足的农作物也不成，种红薯却格外合适。 这样一来，就不是同样的土地了，而是能耕种的土地又多了不知多少！ 红薯能当口粮，红薯叶子能做菜、能喂牲口，上报父皇的话，婶子必然能获得嘉奖，甚至诰命夫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吃完晚食，沈清领着凌逸一行人前往自家。 他们自来了后，先是在村子中心古树下和村子上老者一起谈论事宜，晌午在学堂吃的，紧接着收红薯，一整个下午都在田间地头； 又在学堂吃的晚食，不仅村子上人忙的脚不沾地，他们一行人也是各种忙碌，根本没空闲去她家。 沈清指向西厢房说道：“西厢房空着的，已经收拾了出来，你们看看成不？” 盖屋子时没弄，后面发现哪哪都不方便，家里人多，还是需要客房； 年初请工匠盖新屋子垒灶台和炕时，顺道将西厢房一并弄了，幸亏弄了，不然现在又要为凌逸七人住哪发。 凌逸七人自然没意见，他们来此本来也不是为了享受的。 他看向沈清，慎了慎后，还是选择开口问道：“婶子，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有空闲不？” 换粮食，怎么换，他想和婶子商议后再决定。 还有将红薯报给父皇，他也想过问婶子的意见。 这是天大的功劳，也是婶子应得的，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探听下婶子的想法以及想要何种赏赐，他可以先提前向父皇请示。 “有啊，去堂屋坐着说。”她每天只是到处巡视以及听人汇报，给予意见，底下的人按照意见执行。 虽忙，但不累。 第420章 为彼此打算 两人在堂屋坐下，江水送上消食的大麦茶后退出。 凌逸理了理思绪，郑重开口：“婶子，红薯非常好，我准备换回去不是当做口粮，而是作为种子。” 这话在沈清意料之中，她自然回道：“成啊，红薯的产量实在高，我下午想到一事，或许对你有益，你听听？” 凌逸还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不过在听到沈清有话要说，忙恭敬道：“婶子你先说。” 沈清说是下午想到的，其实已经考虑了好长时间，此刻将想法一一说出：“你堂堂一个皇子，不说金尊玉贵的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也是在封地上吃香喝辣，可你却在寒冷偏僻又随时有罗刹国进犯的黑水城镇守； 当然这其中有你的能力和本事，能守得住才会让皇上派去，只是你现在是皇子，以后你兄弟继承皇位有你这个手握精兵镇守边关的兄弟，对你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祸； 终归还是你父皇对你不甚上心，不过也正常，毕竟皇帝三宫六院嫔妃众多，子女也就多，你吃亏在没有亲娘护着，我想着这红薯你呈报上去，就说是你无意间发现的，尝试着种了试试，结果产量出乎意料的高，特报给你父皇。 应当会有嘉奖吧？这是不是能算一份功绩？有了这份功绩，你往后的路或许能好走一些。” 原本把连弩让给阿冰外祖父一家，想着把红薯的功劳留给自己，博个美名和封号，以后就不是最低贱的商人，而是’官身‘。 只是木匠一事后，她方才发现仅仅靠一个封号和美名没多大用，需要的是实打实的靠山和实力，而凌逸则能成为她的靠山。 只是凌逸太惨了些，自家亲兄弟坑他占他便宜，还见不得他好，各种使绊子，她已经被划到他这方，两人犹如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不得把凌逸扶起来么。 凌逸有身份，手握重兵，又有本事，再有功绩加身，妥妥的金大腿啊。 权衡过后，她认为让给他能让利益最大化！ 凌逸听到沈清说他是皇子时已然愣住。 婶子知晓他的身份了？ 接着听到说他的处境，眼眶一热，忙低下头去。 婶子不是惊叹于他的尊贵身份，也没有觉得他一城之主风光无限，而是心疼他不被重视的处境以及往后会有的尴尬。 怕他难受还安慰他是父皇子女众多，其实他明白，也早已不奢求父爱和重视。 后又听到婶子要将红薯的功劳全给他！ 让他进入父皇的眼帘，让他有这天大的功绩，只为往后的路好走一些！ 他深吸口气，哽声道：“婶子我不能，这是天大的功劳，你知道你会得到什么吗？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有了诰命在身，你就再也不用担心其他人刁难了。 ......先前木匠的事也不会再发生。” 上次冯猛他们来黑水城驮贵重皮料时，他已经知晓铺子上木匠全部罢工的事，是他让他们担惊受怕了。 也是他无用，自己被欺压，连带他们也一并被欺压。 他是很想让父皇看到他，但不能是损害婶子的利益，不然他和欺压他们的人有什么区别？ 沈清失笑：“是猛子告诉你的？他真是个大嘴巴，不过这事你也不用自责，是别人不好，不是你的原因。” 凌逸嗯了声，他怎么可能不自责？ 明明是他连累了她们！ 以婶子出的租赁银子其实租别家铺子完全可以，她是为了帮他。 他低声道：“婶子，其实我有银子了，上个月父皇赏赐了我许多金银珠宝，我塞了银子给传旨的公公，打听到后面还有喜事； 另外公公说有人马去巴蜀接人回来，到时还有旨意册封； 所以我猜测是霍家的事，父皇对于我写信的做法是认同的，非但没有恼怒还给与了奖励，是不是代表霍家也被接受了？” 沈清对于这个消息属实惊喜！ 老大和阿冰原本预计六月份能回来，晚的话七月份也能回来了吧？可这都快九月了，人还没回来。 说不担心是假的，只是山高水远，通讯不便，根本不知晓那边什么情况，一天没回来，家里人就多担心一天。 此时听到凌逸说霍家要被接到京城，还有册封，终于明白为何阿冰和老大没回来了，应当是一并要被接去京城了！ 也好，册封是天大的喜事，阿冰两人能旁观也是难得的体验。 “好，霍家回来了对你来说是好事。” 凌逸点头，又道：“霍老将军一直镇守黑水城，他若官复原职，父皇很有可能还是派他来黑水城，到时我也许会回京城，所以婶子红薯的功劳不用放在我身上，以后的路我靠自己； 还有我现在有银钱了，所属百姓也让他们多多的养了牛羊，到时先换粮食，若是不够我贴补一二想必也够了，婶子你无需担忧我。” 这些赏赐确切的说是婶子帮他得到的！ 消息其实也是因为婶子的缘故才能打听到，以往即便塞银子那些公公也不会多说，他们都是人精，对于父皇的态度以及宫里的风向格外敏锐。 他塞银子他们愿意说，一是喜事，和他相关的喜事；二应该是父皇对于他和霍家，态度转变了..... 听到凌逸有钱了，沈清无比欣慰。 不错不错，钱是人的胆！ 有钱就有满满的安全感，谁不想钱多啊。 凌逸是个干实事的，这些银子在他手上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 “村子上人家不缺银子，他们一个个身家老富有了，你用牛羊和他们换，就换新鲜的红薯，回去了做种苗； 红薯按照粗粮的价格换吧，一斤牛羊肉在四十文左右，一斤粗粮在三四文，一斤肉换十斤红薯，这个定价双方都不吃亏。 你手上的银子则去别处购买粮食，先熬过这年，等明年黑水城的红薯收获，往后每年都无需再为粮食发愁了。” 要知道红薯因为产量大，在华国历史上直接让人口翻了三四倍！ 养活靖朝目前的人口，完全不成问题。 第421章 让万千贫苦的人填饱肚子 双方都是掏心窝子的说话，没有算计和勾心斗角，对于沈清来说觉得很正常，别人对她真诚，她对别人真诚那是理所应当的。 对于凌逸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从不敢对其他人掏心窝子说话，就怕一个不注意尸骨无存！ 而且就算他对别人真诚了，别人也未必会对他真诚，还极有可能反手一个背刺，将他卖了。 以往无论宫宴还是私下兄弟们小聚，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要反复考量，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坑在那等着自己跳。 难怪他喜欢和婶子说话，没有算计只有为对方考虑的轻松氛围，谁会不喜欢呢？ 婶子为他着想，他也不能让婶子难做人。 “牛羊最好的部位黑水城也才三十七八文一斤，何况红薯是新吃食，驮到城里去卖也能卖个比粗粮更高的价； 村子上人家富有我知道，但我不能占他们便宜，婶子我想着一斤肉换五斤红薯你看行吗？” 沈清想着果然有了赏赐后财大气粗，不过这个换法更好，像凌逸说的毕竟是第一年，还是新奇食物，放城里去卖价格肯定比粗粮高。 而且这次凌逸拉回去了是做种，明年此时，村子上的红薯数量和黑水城相比将不够看，后年则不再稀有和值钱。 毕竟红薯产量实在太高了，价格超级容易就打下来。 但这原本就是她想看到的！ 她本也没指望村子上人靠红薯挣钱，更想推往全国，让万千贫苦的人能填饱肚子——吃的好不好管不了，至少得先吃饱才行。 “行，你决定，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找村长，今日早点歇息。” “好。” 明日还要和村子上人好好沟通。 婶子是答应了他驮回去做种，但村子上人要是不愿意，岂不是让婶子在村子上难做人？ 虽然是婶子发现的红薯，但种植方法是村子上人一起探讨出来的，总得过问他们的意见，不让婶子为难...... * 第二日继续收红薯，家家户户脸上喜气洋洋中带着股激动。 红薯的产量实在太高了，高到超出所有的认知。 红薯收起来不累，斩断红薯藤，装筐；挖出红薯，装筐；抬回来或者放上板车，由驴子拉回家。 费力气是肯定的，但相比于收割小麦水稻后还要脱壳晾晒等等程序来说，已经非常简单和容易了。 况且以往收粮食最累的就是挑回家，现在一是近，二是有驴子拉车，重体力活担去了大半，没一个人喊累！ 村子中心位置的古树下，江二爷坐在大石头上，朝几个老伙伴说道：“咱们一人一年的口粮约莫六七百斤，胃口大的也不过一千斤出头； 红薯产量高，往后可以少种几亩地，豆类苞谷小米等也能少种，腾出来的土地可以用来种药材。” 赵老大意见和村长一致：“药材好啊，我记得沈清说过地里这批药材是两年生，明年就能收获了； 到时种子仔细收集起来，应该能多种个几亩地，明年的留着做口粮，把地尽可能的拿出来种药材。” 赵老二叫嚷道：“村长、大哥，这红薯好吃产量高，干嘛不多种了继续和凌逸换牛羊肉？咱们留下口粮，剩下的换肉，不用费时间费力气的养牛羊，不是两方都好么？” 牛羊肉的价格摆在那，红薯产量是高，但怎么也能按照苞谷小米的价换吧？ 十斤换一斤也很划算啊，一亩地四千斤，相当于能换四百斤的牛羊肉，这还是最好部位的，他们不讲究，羊杂啥的都吃都能换，那就是一亩地能换个五六百斤不成问题。 一亩良田种小麦和水稻尚且收不到五六百斤的粮食，何况是换回五六百斤的肉！ 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划算，怎么就不多种红薯了咧。 “你傻还是凌逸傻？他不知道自己回去种么？黑水城离咱们这儿十来天的路程，一来一回多耽误事，干嘛不自己种？”赵老大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这儿能种出来的，黑水城自然也能种出来，而且听说黑水城土地是黑色的，比他们这儿更加肥沃，地广人稀，种红薯那不是妥妥的么。 赵老二嘿嘿笑着挠头。 确实，他们的红薯都是沈清白给的，凌逸把铺子租给了沈清，还和村子上汉子们交好，总不能把着红薯不给人家种，让人家年年来回折腾的换吧。 而他们自己种了后，别说需要换，就是自家的也吃不完！ 江二爷静默了一会，抬眼看了一圈，沉稳说道：“我昨晚好好想了下这个问题，红薯是个好东西，咱们不能把着不放，多少人吃不饱肚子？咱们也是苦日子过来的，知晓粮食的重要； 我的想法是凌逸想种的话，咱们不光换给他，还要教他如何种，另外富贵村、放羊村，尤其放羊村，咱们都能送一些红薯过去做种，教会他们，来年他们就不用整日整日的担忧粮食；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 想到以前的苦日子，吃不饱饿到心发慌，自从逃荒到这儿后不仅吃饱肚子，精米白面各种肉类，甚至还喝上了牛奶，记忆中的苦日子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如今提起，方才发觉其实也没过去多久，只要一回想，饿到肚子像是火烧一样的疼痛感觉就格外清晰！ “当然好啊，咱们现在也不缺吃的，而且就算能卖红薯挣银子，哪有种药材挣钱？有这个土地当然是用来种药材！” “我是没意见，红薯一年一收，要种要收，药材最短的也是两年生，红薯后面最贵也就当粗粮杂粮的价卖吧？可药材足足一百多文一斤！” 他算术是不好，但差距这么大，他不用算都知道种哪个划算！ “和凌逸换牛羊是很划算，这要当粮食卖的话，肯定比不过种药材，不过就算比药材划算，咱们也不能把在手上！ 这世上挣钱的营生多了去了，咱们能吃饱饭干嘛还要去抢别人口中的吃食？” 做人也得积德不是。 “不过咱们说啥都没用，这事主要看沈清的意思！” 第422章 吃的好不好不管，但得先吃饱 “对，沈清白给咱们种的， 她想给谁不就给谁么？” “我反正都成，自家有吃有喝，还有工钱挣，沈清说啥就是啥。” “我也一样，一亩的产量，她让我交给她一半我都愿意！” 交了一半还有两千斤呢，抵得上五亩苞谷地了！ “看沈清怎么说？” ...... 江二爷欣慰的笑了，应道：“好，咱们的想法大家都知晓了，是一样的，我来找个小子去请凌逸和沈清过来商议。” 话音刚落，就见木桥对面走过来几道熟悉的人影，赫然就是沈清带着凌逸几人。 “哎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们正说你呢！”秦婆婆笑着嚷嚷道。 又将刚才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她问道：“咱们大致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事咱们怎么想没用，最终只有你能拿主意！” 沈清失笑：“我就山上发现的红薯，翻地种植、除草施肥.....全是你们自己弄的，当然归你们自己处置啊。 不过二叔说的我赞同！不仅放羊村、富贵村可以给他们一些做种，还能给苏木送一些过去。 听老三老四说，苏木那边缺粮食也缺的厉害。” 只是没法子多给，一来总数在那，顾得上黑水城就顾不了沈州太多； 二来同样是种植，黑水城对她们而言更为重要！ 除了黑水城，其他地方明年都只能小规模小范围的种植。 “好，下个月就要送芝麻糖去沈州，到时我让青山和老大他们给苏木也送些过去，顺带教他们如何种植。”江二爷应道。 他看向凌逸几人，问道：“你们趁在村子上的日子多问问怎么种，有哪些注意事项，明年种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了。 对了，凌逸你是认字的吧？能记下来，省的到时忘了。” 最后方的江向中有什么闪过心头。 红薯的产量他昨日就知道了，既然他们都想着到处种植，也许他能将种法整理成册，方便各地传阅..... 凌逸没想到他昨晚担心的事非但没发生，大家伙甚至还想着给另一些人主动送过去！ 他们的心胸宽广让人汗颜。 都是些淳朴的想法，和黑水城的农户一样，自家种出来了个特甜的南瓜，把南瓜籽留着做种，还给亲朋好友分发一些； 种的稻谷硕果累累又饱满，也想着留种，相互交换一部分； 对于土地、对于粮食，所有庄稼人都无比在意和心疼，有好种子，首先想的是分享，别人愿意用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认可..... 他感激道：“谢谢村长，这些时日还要多多麻烦你们； 另外我准备用一斤牛羊肉换五斤红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以及愿意换多少斤？” 现场响起倒抽气声。 老天，原本以为十斤红薯能换一斤，想不到凌逸直接是五斤换一斤！ 这得换多少牛羊肉啊。 赵老二咽了咽口水，磕巴道：“这、这也太多了，咱们吃不完吧？” 凌逸立即道：“无妨，我说的是最好部位的牛羊肉，也可以换整头活的，这样运过来能养着不用急着吃； 因整头的包含了骨头内脏皮毛这些不值钱的，还能再多换一些，你们看成不？” 一群人听的呆愣在原地。 成啊，怎么不成？ 这也太好了吧！ 凌逸继续说道：“要是成的话，我带了笔墨来，咱们现在记下每户人家换多少，是牛还是羊，是整头的还是只要肉。” “好，我换整头的，换羊！” 羊毛可以卖给毛笔工坊，羊油卖给肥皂工坊，羊皮可以做夹袄大氅的雪帽靴子，羊肉和羊杂冬日里滋补的很，最最重要的是羊体积小，吃的少，养起来方便，下了小羊羔又能继续养着。 来年没法用红薯换牛羊肉了，未雨绸缪可不就得自己提前养一些么。 “我还有两千多斤的小米苞谷黄豆蚕豆等，红薯留个四千斤足够吃了，其余的全换！ 等等，还要给放羊村、富贵村以及苏木留一些，那就在留个四千斤吧。” “那我换牛吧，以后咱们村想喝牛奶就能喝上了！” 供应肥皂工坊有放牛村，他就养头自家以及村子上人喝，头数少，割草挤奶不累。 而且有了红薯，不用担心放羊村饿肚子，卖不出去的牛奶他们能自家多喝些，以及其他人家吃饱不愁后，多少也会买些牛奶补身体。 “我换羊。” ...... 江向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在树下的大木桌上铺开，熟练的开始记录。 * 凌逸几人不敢耽搁，统计好后给马匹套上板车，先行拉一批红薯回黑水城——从黑水城运送牛羊过来，必然是大队伍，到时再将余下的红薯数量运回。 这是正事和重要的大事，沈清等人都没挽留，帮着给红薯装车，目送离开。 村子上红薯收好后，沈清带着人又前往京城。 进入九月，天气转凉，火锅店快能开张了。 到了京城城门已关，进不去看火锅店的装修进度，好在上次已经买了庄子，雷老大刘翠花江雨洪荷花冯杏等人这段时间都住在里面打理事务，直接就能入住。 大门一打开，见到沈清，江雨双眼亮如天上的星辰，小脸上满是惊喜：“嫂子！晚食吃了没？想吃什么我去做！” 沈清一直赶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回道：“什么快就做什么，晚食没吃，都饿的厉害。” 江雨洪荷花一群人听到后连忙转身进厨房。 雷老大上前接过缰绳，喊道：“你们去厨房等吃的，我来喂牲口！” 这些日子他不打猎，时间都用来存草料和打理菜地了，如今草料和地里的蔬菜老多了！ 厨房里，沈清安静的坐在冯杏搬来的椅子上等待着，双眼跟着做吃食的小雨移动。 最快的吃食当然是面疙瘩，不用揉面不用擀面，不用发面不用调馅料，比面条都来得快！ 面粉调成糊糊状，生姜蒜子提前在热锅冷油中爆香，倒入切好的腊肉炒到金黄，注入沸水，水开后下入面疙瘩。 最后撒上切成段的蒜苗。 第423章人要认清自己的能力 做吃食的时候，江雨做，刘翠花烧火。 做好了舀进碗里，刘翠花忙起身道：“我来端，你歇歇。” 江雨脸红扑扑，小声道：“嫂子的我来端。” 刘翠花乐呵呵的应了声，端起粗陶碗送出去先给汉子们。 沈清接过江雨递过来的面疙瘩汤，就见她满脸孺慕之情的在旁边候着，本想说不用管她，忙自己的事去，随即想到好几个月没见，发生了不少事，她有好些话要和小雨讲，说不定小雨也有事和她讲。 实在太饿了，腊肉蒜苗疙瘩汤散发出一阵阵香气，她埋头先吃了起来。 吃完晚食，江雨打来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沈清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就见刘翠花走了进来。 “沈清，我、我有个事想和你说。”刘翠花磕磕巴巴说道。 沈清微微挑眉。 真是稀奇，一向大咧咧又爽快的翠花竟然会磕巴？ 整个人站在那局促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她示意刘翠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温声问道：“怎么了？是火锅铺子出问题了还是庄子上的事？” 刘翠花摇头，也不坐，站着的身躯微微弓着，皱着眉头好半晌迟疑开口：“是，是大富的事。” 沈清恍然想起当初特意把小雨带出来，就是让她和雷家人多相处！ 后面忙乱，各种事情太多，小雨和雷家三人都留在庄子上，负责火锅铺子各种采买以及庄子上的各项事务，当然不止他们四人，一直在的有关木匠赵小狗等人，交叉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翠花过来是说两人的事么？也不知道两人有没进展，又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好奇道：“你说。” 刘翠花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低着头解释：“就是大富，大富对小雨有意，不过你放心，他绝对没做出任何对小雨不好的事来！ 他、他就是喜欢小雨，特想将她娶回家，你、小雨是你小姑子，你怎么看？” 她看了这么长时间，感觉小雨应当也是对大富有意的，但这不能和沈清说，没影的事说出来不是污人家姑娘名声么，说不定会让沈清觉得小雨不矜持。 她只能先来打探一下口风。 沈清听到后不意外，只是有些奇怪：“翠花你不是应该去问小雨么？问我做什么？她要是愿意当然成啊。” 她还以为小雨已经同意了呢，听翠花说的感觉两人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刘翠花紧张道：“那你不是长嫂如母么，她的婚事按讲都是你全权做主，我想着来问问你同不同意她改嫁？” 沈清失笑：“我又不是迂腐的人，她年纪轻轻的难道我还会拘着她？你啊问错了人，你去问她好了，要是同意，我当然没意见。” 事实上，她们能有独处了解的机会，还是她一手安排的！ 不过从翠花的表现上来看，小雨是一丁点风声没漏，嗯，是个沉稳性子。 刘翠花一扫先前的紧张，仿佛压在身上的枷锁卸掉了一般，整个人轻快了许多，她在沈清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凑上前问道：“沈清，我之前老紧张了，你也知道大富年岁大了，我生怕你不同意，觉得我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怕沈清觉得他们高攀，又怕认为他们别有用心。 毕竟前面曹婆子也打了好几回江雨的主意。 沈清不动声色的打探：“说什么呢？小雨年岁和大富年岁相当，而且小雨、先前的事你也知道，你们全家不介意？” 刘翠花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慌忙说道：“介意啥？那不是柳家作的恶么！也是柳家自己乱折腾，不好好过日子，不然也不会好好的媳妇弄没了； 我说实在的，品行好的姑娘家只要愿意嫁给大富，我们全家都感激她！又怎么会介意些有的没的！” 他们只在乎品行，若是品行不好，宁愿大富单着，因为品行不好兄弟父母之间过不好就算了，反正以后也是要分家另过的，但夫妻之间却要相互扶持一辈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凑在一起那是过日子吗？那简直是结仇！ 除此之外，和离算什么？就是死了夫君或被休弃带几个娃也完全不是问题。 沈清又道：“你也知道柳家一直说是小雨怀不上，并且王春桃可是给柳盛生了孩子，若是成婚后小雨.....” 刘翠花深吸口气，盯着沈清直白道：“咱俩这关系，我说句实话：在你们来村子之前，我和当家的，不，甚至我们整个雷家都以为大富要孤独终老，也做好了他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打算了。 如今他不仅不用孤独终老，还找到了他喜欢的人，后半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过日子，你说我还在乎孩子不？要是怕没人养老摔盆，到时过继一个或者收养几个，好好养着老年有个依靠不就成了。” 在沈清没来之前，他们打猎的收入能养活一家人、能吃饱穿暖就很好了，大多时候就在为填饱肚子以及做一身衣裳奔波，根本没太多精力钱财考虑成婚的事。 也就是跟着沈清后面，不光吃饱肚子，穿上棉布衣裳，还有不少存银，才生出了一种有选择的错觉。 人要认清自己的能力，他们雷家的情况，如今娶上媳妇的聘礼是不成问题了，但这些都是沈清给的！ 她和当家的若是在意孩子，就该拦着大富，也不该找沈清询问，而不是娶进家门后再介意。 沈清想到刚才厨房里刘翠花抢着端疙瘩汤出去给汉子们，原来是早早当自家人护上了。 刘翠花又补充道：“我知道小雨会好多手艺，之前曹婆子打她主意我也看在眼里，心里清楚，我给你发誓我们全家要是有这方面的念头、打这方面的主意，就无后而终！” 她就是想大儿子能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相互扶持走完后半生，其他都别无所求。 沈清张了张嘴，这个誓不管在哪个朝代都属于非常严重的！ 不过她原本就不担心，今日不管是雷家还是其他人家她都不担心，因为她信任的是小雨。 第424章我好舍不得你！ “我的态度你也明白了，不过小雨那还是我来问吧，要是她同意咱两家就能筹备婚事了！ 若是不愿意就当没这个事。”沈清提议道。 刘翠花欢喜道：“那再好不过了！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等你消息。” 沈清点了点头，就见翠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没一会收拾妥当的江雨走了进来，“嫂子，我想和你说说话，不会耽搁你太久。” 嫂子一路奔波，肯定很疲惫，只是她好几个月才见到嫂子，很想很想和她说会子话，知晓她近况。 “巧了，我也有话想和你说，你过来我身边坐着，咱们说会子悄悄话。” 江雨眉目转喜，挨的近近的坐下，黑亮双眼直直望向嫂子。 沈清打趣道：“你和大富进展怎样了？对雷家人评价如何？” 江雨没想到嫂子要和她说的是雷家人的事，联想到刚开刘翠花进来，忍下羞怯如实道：“嫂子我按照你说的有在相处，也在观察，雷家、以及雷大富确实是很适合的夫君人选。” 嫂子说了看人要看他的下限在哪里，也就是品行。 成婚后过日子，光靠爱情维系很难，因为爱情会有消耗以及淡去的那天，而品行决定了即便爱情淡了也能有责任感顾家。 没有品行的人，哪怕爱的死去活来，一旦过上了柴米油盐的日子很快激情褪去，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指责谩骂，谁嫁谁惨。 沈清对于这个回答属于意料之中。 毕竟刘翠花和雷大富等人她也相处，知晓为人处世如何。 而且刘翠花这段时间相处估摸也看出了小雨的态度一二，才会来探听她的意见。 她直接道：“成，你决定了就行，刚才你翠花过来也是这么个意思，雷家那边态度很明朗； 你们两方既然都没问题，婚事早早定下来如何？” 这朝代，雷大富和江雨都属于’大龄‘，雷家不抱希望小雨能生孩子，但小雨是很想要孩子的，而她也认为小雨和柳盛没孩子不一定是小雨的问题。 不管从哪方面看，早日成婚都更好。 江雨点了点头：“好。” 既然决定了也就不矫情了，嫂子说的在抉择前下功夫，等下决定后就不多纠结。 落子无悔。 沈清开始聊婚事打算：“翠花的意思我看出来了，也是越快越好，这边的事宜怕是一时半会回不去，我估摸着火锅店步入正轨最快也要两个来月； 等回村子要到寒冬腊月了，回去置办嫁妆不一定来得及，好在这儿是京城，东西多品种齐全，质量又好！ 干脆在京城置办，有回村的队伍就先运回去，没有就等着举办婚宴时一并带回去，你觉得如何？” 江雨双眼睁大，茫然道：“嫁妆？” 她是二嫁，原本就不该大张旗鼓，能有婚宴就很知足了，还有嫁妆吗？ “不、嫂子，你之前给我买了一整套的银簪子银手镯你忘了吗？你还给了我工钱！别的我不能再要了。” 那些簪子手镯至少值十几两呢，这段时间不仅工钱还有别的，零零总总嫂子足足给了她五十多两银子！ 谁家小姑子能带着近七十两的银子出嫁啊，也就沈清如此舍得以及不在意。 沈清认真说道：“簪子手镯是平常戴的首饰，早就归你所有了，和你平日里穿的衣裳鞋袜一样，哪能算嫁妆？ 工钱那是你劳动所得，你辛辛苦苦干的活挣得银子，更不能算嫁妆！ 乖，听话，这次我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第一次嫁柳家，她没法选，也不是她所愿，收了高额聘礼像是被卖出去，柳家也格外不尊重，连个像样的喜宴都没； 她既然来了，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感情又不是假的，她当然要弥补小雨所有的遗憾！ 哪个女孩子不想在娘家人的祝福中，夫家的重视中，三媒六聘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江雨听到那声乖听话，眼眶一热，她扑上前抱住沈清，哽咽道：“嫂子，我好舍不得你！” 她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到她想不管不顾世俗言论余生只和她一起过。 她猛地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全部去除。 沈清对她好，她好好回报才是正理，别的都是恩将仇报。 沈清拍了拍小姑娘肩膀，安抚道：“没事，婚后还在一个村子，随时都能回来，而且我需要你，说不定还是帮我做事呢。” 江雨一抹眼泪，坚毅表态：“只要嫂子不嫌弃，我定全心全意帮嫂子做事！” * 沈清一大早和着急等候的刘翠花说了此事。 刘翠花顿时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好几圈方才回神：“我去和老大说！” 走了几步又想起问道：“沈清你这是去哪？” 沈清将考虑说了。 刘翠花一拍大腿，懊悔连连：“我咋就忘了这些！等回去了置办聘礼肯定也来不及啊，你等等我，我去拿银子和你一起去置办。” 沈清考虑的周全，他们回去怕是都要过年了，到时哪有时间置办？ 京城什么没有？并且样样都比锦城好，完全可以置办了一起带回去啊。 至于前面的礼节，若是时日来不及，可以先在庄子上完成，等回了村子举办宴席。 刘翠花不仅带来了银子，还带来了雷大富。 只见雷大富一向沉稳稳重的表情不复见，粗犷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悦，双眼黑亮的时不时看向另一侧的江雨。 沈清喊道：“小雨，你把手上的活放一放，今日和我们一起进城。” 刘翠花想到关丽当初就是自己去采买的婚房用品，沈清家总是和村子上其他人家不一样的做法。 不过不得不说这做法更实在，毕竟以后婚房里的布置和东西都是小两口用，他们舒心喜欢才是最好的。 “对对，小雨一起吧，我这儿也有需要你给意见的。” 雷大富黑润双眼期待的看向江雨。 江雨首先看向沈清，见她笑着点头，应道：“好。” 进了城，最先奔向布庄。 布料是嫁妆中的重中之重！ 第425章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就该去外面开疆扩土 大红色的来两匹，给两位新人从头到脚做喜服，还有成婚当天的床单被套全都用上大红色。 都是庄户人家，以实在舒适为主，沈清给选的棉布，越洗越柔软舒服，还透气，比麻布细腻，比丝绸好打理，价钱也实在。 石榴红、淡粉色、粉蓝色、湛蓝色、天蓝色、天青色、淡紫色各两匹，陪嫁的布料除了做新人的衣裳和床单被罩外，还有将来孩子的衣裳包被鞋袜尿布等等。 华国许多老人家出嫁的布料还收拾的妥妥当当，布料还是很耐放的。 不过这朝代农活做得多和山野树林间穿梭，衣料损坏的快，估摸收不了多少年。 江雨有些心疼，颜色亮丽的颜色比本色贵，沈清大手一挥直接买下了，低声道：“你给自己多做几身衣裳，大婚、回门、紧接着就是过年了，各种颜色的一换，天天新衣裳新款式，自己不也心情好？ 还有床单被罩枕头巾，哪样不要布料？多做几套换洗，过日子也从容些不是？” 而且还有新媳妇给公婆家人做东西回礼的，小雨这一嫁过去就是大嫂，长嫂如母这个词可不是光靠口头上说说就能担起来的！ 需要做的事操的心，比底下的妯娌大多了。 人活在世上哪能没有人情往来？况且雷春天雷二富三富等弟弟妹妹都不错，要是他们主动给大嫂子准备了新婚礼物，小雨总得有东西回吧？ 布料作为回礼，又实用又省事，绝对拿得出手。 江雨喃喃道：“可这也太多了。” 沈清不在意的直白说道：“多点陪嫁过去好看！少了我还是要给你买，干嘛不趁现在多买几匹，至少面子上还好看。” 嫁妆嘛，谁不想多多的？谁不想囊括所有生活所需。 江雨迟疑，想着她自己有不少银子，她想自己出银子，不知道嫂子听了会不会生气？ 沈清瞄了眼就知道小雨想什么，笑着劝道：“别纠结了，也就是以前穷苦，咱们看到的也是穷苦人家，要了聘礼又没嫁妆的比比皆是。 那些高门大户富贵人家嫁女儿你知道有多厉害不？十里红妆真真连生前死后全部都包含了，就连喝的水都派人去打一口水井，和那些比起来我这算什么？ 我给你置办什么，你安心接着便是，你告诉自己你值得最好的就行了！” 这是不配得感，总觉得自己不配用好的，配不上好的一切东西，送到面前了不是欣喜而是惶恐不安，第一想法是推拒。 从小到大被打压次数太多了，哪怕她过来有意无意引导好转了些，但时日还是太短，二十多年的打压哪里是她过来一年多就能完全彻底扭转过来的？ 来日方长，慢慢来~ 江雨只觉得眼眶发酸。 哪里是自己值得最好的，分明是她觉得自己值得最好的。 沈清见小雨没有在推拒，规划道：“咱们先把布料买好，你利用空闲的时间就能把衣裳裁制出来，要是想更好的，还能花些银钱让萍姑她们给你绣； 其他的零碎送人的帕子荷包啥的你看着也能提前做出来，婚事估摸在冬月或腊月，也就两三个月后，时间规划上你得自己留心； 衣食住行，第一个弄好了，第二个家里有，雷家也不缺肉，到时就给你陪些大米白面糖盐之类的； 第四个我早就想过了，两头驴一辆车厢一辆板车，属于你自己所有，以后出门或拉货都方便； 第三个我打心底最忧心，按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过去总归有地方住，不用咱们女方操心，可雷家的屋子土坯不说，还是茅草屋顶，低矮采光不好，我之前打量过，也不是很宽敞，你嫁过去即便能拥有一间屋子也局促的很； 尤其半山腰上，他们山里猎户上下如履平地，可你怎么办？春夏秋尚可，大雨大雪冰冻天气你想上下山更是如同登天。” 江雨没想到沈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为她想了这么多！ 她刚说富贵人家嫁女儿生前死后全包了，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衣食住行，除了住没办法，其他不也样样为她想到并做到了么！ 她宽慰道：“嫂子你不用操心我，我可以让他们教我，我努力学努力练，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放心，我会天天去见你，定能想见就能见到的。” 沈清不放心。 人家是打小就练的，相当于有童子功，江雨二十出头了哪能和人家比？ 况且平日里还好，以后倘若怀孕了呢？妇人怀孕本就各种不适，哪能爬高上低的做危险事——有体质好的妇人，但要做最坏的打算。 她小声询问：“我有个想法，你想听不？” 江雨毫不迟疑的点头，信任道：“嫂子你只管说。” 沈清将早就想到的方法说出：“我想着雷家毕竟不宽敞，来回上下也不方便，咱们那边地方大，拨出来一块地给你们盖屋子呢？ 就是不知道雷家愿不愿意，不过你要是同意，翠花和雷老大那边我去说。” 小雨怎么说也属于新媳妇，这些事哪能她出面。 江雨双眼越睁越大，圆碌碌的满是震惊！ 她慌忙摆手： “嫂嫂子，那可是地皮，最为重要，以后要给向东他们几个兄弟分，我一个外嫁的姑娘哪能占娘家的地！” 她若是占了，被所有人戳脊梁骨不说，她自己也没脸呀。 沈清倒是一点无所谓：“谁说只能向东他们几个兄弟分？ 你和小水都是江家人，一路上以及盖屋子挣银子出力并不比他们少，合着干活的时候有你们，分劳动成果的时候就排除在外了？” 劳动成果按照出力以及贡献分，她能接受，但若是按照性别分，别人那里或许行，但在她这儿不行。 她不管男的女的，她只管每个人的贡献，不服不认可的可以不要，反正家业大多是她打下来的，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就该去外面开疆扩土，而不是在家里挣成乌眼鸡！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家里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才是真的厉害。 第426章 曹家那块地 江雨只是一味的摇头。 “嫂子你给小水吧，我不用分。” 自己这条命都是她救的，她出力干活是应当的，只是出些力而已，哪里配得上这么丰厚的嫁妆？ 何况还给了她五十多两的体己。 小水可以有，她和小水虽说都是江家人，但小水身上流着她的血，自己则和她什么血缘都没，哪能去要她挣下的家业..... 沈清瞄了眼江雨的神情，就知道她想啥了。 她改口道：“其实给外人不行，但给雷家却是全村人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江雨眨了眨眼，没明白过来。 沈清说明：“你想想咱们来的时候，曹家一直反对，连进都不让进，是雷家同意他们才没法子； 虽说这些地都是无主之地，但也有先来后到之说，咱们村子上占了整片地人家都不说什么，如今想搬下来，只要分一小块地，谁有脸说什么？” 也才过去一年而已。 江雨迟疑。 她知晓沈清是全心全意的为她打算和考虑，事实上她打心底也想离她近些，而且她确实非常怕和公爹婆母居住在一起.....不是雷家人不好，是她本身的原因，她就是害怕..... 不过，“嫂子我明白了，你不用去说，我来找大富说下，问问他的意见。” 这是自己的事，不该把她牵扯进来，而自己亦不会去占几个侄子的地，山里地方大，大富对山里各处都很熟悉，说不定能找到另一块适合居住的地方。 沈清见说动了江雨，不再言语。 小雨去和雷大富说更好，两人好沟通，也能知晓对方的想法。 * 买了布料，又去置办了不少锅碗瓢盆子孙桶等等嫁妆，胭脂水粉也买了一些，沈清要去首饰铺子时，被江雨坚决拦下了。 死活不愿去挑。 无法，沈清只能改成日后偷偷去买，到时给压箱底带过去。 首饰这东西，盛世能悦己，乱世灾年能救命，一物两用，还很实用。 她们和雷家是分开买的，自家这边买的不少，想不到刘翠花和雷大富买的更多！ 两辆车都快装不下了，沈清让把她送去火锅铺子，他们再将东西拉回庄子即可。 返回途中，刘翠花被挤到车架上，心情却颇为愉悦，她独自架一辆驴车在前面，让江雨和大富两人说会子体己话，等快到庄子了再坐回她这辆车。 沈清对她这个小姑子那是好的没话说，从置办的嫁妆就能看出来，人家重视她们更要重视！ 老大好不容易动了姻缘，可不能因为他们做父母的不会来事弄没了！ 她如今只想两人顺顺利利的，其他的别无所求..... 后面车辆上，江雨抿了抿唇，想着如何开口比较好。 “怎么了？”雷大富敏锐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不对，问道。 江雨想了想把沈清担忧的事并愿意出地给他们盖屋子的想法一并说出，随后道：“我是觉得不妥，想着问问你还有没其他适合居住的地方？ 而且我们要是另外居住的话，你的想法是什么？你若是不同意我也能理解，毕竟父母在不分家，咱们成婚后要另住确实也于理不合。” 儿媳妇要在婆母面前尽孝，要给一大家子做吃食，就算不是她一个人负责也是全家妇人轮换着做，他们要是搬出去另住，如何尽孝道？落在别人眼里怕是故意的。 大富作为雷家长兄，受到的压力必然不会小.....也许她不该开口说这些..... 雷大富双眼注视前方，沉稳的驾着车辆，眼角余光瞥见低落的江雨，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紧张又快速的轻轻捏了下她垂放在身侧的手掌。 江雨心神一震，脸颊通红，快速抬头看向身侧的汉子。 就见他黝黑冷凝的面庞上浮现暗红，随即传来低沉声音：“雷家地方小，原本只有我阿爷并三个儿子一家居住，如今住着三家，每家子女众多，旁边又无可开辟的新地，早就拥挤不堪； 而且山上即便想扩建屋子也很难，砖瓦往上运、取土打土坯等等耗费的钱财物力都不知要高上多少倍； 你嫂子是真心为你好，才会考虑这么多，我、我也想过，所以先前曹君竹也就是曹家大公子，他说他们要搬离葫芦山，住到城里去，我就打算将他们那块地买下来。” 先前和她没有任何可能的苗头，他一个人的话就没买的必要，也就不积极。 但他无数次想过，若是能和她在一起，曹家那块地则非常适合！ 想到这儿，他紧张的解释：“你看，曹家那块地地势平坦，比咱们雷家还大，除了屋子还有几亩地，我听说红薯亩产量特高，到时留一亩或几分地当菜园子，其他的我把种上红薯豆类等，一年的粗粮够吃了； 周边的地我勤快些开垦出来，收集药材种子种上，也能多一份进项，平日里我再去打猎，不用发愁没肉吃； 最重要的是，那儿离山脚下格外近，站在上面几乎可以听到下面的嚷嚷声，你来回方便； 唯一不好的是那是旧屋子，曹君竹说他们买瓦片、家具、铁锅农具以及请人的工钱，十多间屋子一共花了四五十两，也才居住了三四年而已； 卖的话至少得二十多两银子，我、我银子不多，买了后想要重新盖的话估计得等上几年才行。” 娘手上有七八十两银子，但要办宴席、出聘礼、采买各种成婚用品.....零零碎碎大概在二三十两银子。 娘说小雨陪嫁好，他们作为男方也不能占便宜，再给小雨置办一整套的银首饰，约莫十几两银子。 这样家当去了一半，他还有弟弟妹妹，买地盖房子的银钱他准备自己出，不能再占用家里的存银。 江雨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重新盖？不是说才盖好三四年么？” 曹家她路过时看过，虽说是土坯房，但是瓦面的， 而且屋子多，足足十多间呢。 尤其那片地，居高又不是太高，地方宽阔，上近雷家，下去村子上极为方便，真的很不错。 第427章 视察火锅店 十多间屋子呢，为什么要花钱重新盖？ 旧的又如何？能有屋子住就很不错了，何况还是十多间瓦面的屋子！ 对了，“曹家为什么要卖屋子搬出去？” 雷大富没瞒着，将他知道的一一告知：“之前曹家一直是曹婆子当家，银钱地契全部把持在她手上，她是阿奶是长辈，这很正常； 不管出于孝道还是其他，哪怕有时候做的很不好，曹君竹也从未想过他接过当家权； 但上次曹大的事牵扯出萍姑告知他娘的嫁妆以及这些年曹家不断没落，一直在走下坡路，越过越差，加上几次事一闹，和咱们上下处的都不好； 自觉脸上无关，留在此地无意思，就想着搬去城里，一来换个环境，二来也能找个私塾或学堂一边挣银子一边参加科举，重振曹家。” 江雨大致明白了。 之前曹君竹以为曹家的钱财都是曹家的，由他阿奶曹婆子掌管支配理所应当，哪怕他不满出于礼法也不能越过去； 但萍姑说了花的都是他娘的嫁妆后，事情就完全不同了，不管出于哪方面他都能接手家里的银钱用于支配，不过嫂子说看事情要看本质。 本质还是曹家日子越发艰难，以往哪怕在大山里，日子也是好过的，当然就不想着改变，如今没了人伺候、不受人尊重、日子捉襟见肘，前途渺茫看不到希望......零零总总加起来怨言丛生，自然就不再愿意受曹婆子管制。 “曹君竹终于认识到想要重振曹家靠歪门邪道不成，还是要走正道了。” 科举虽难，但对于他们读书人来说却是最快最有效改换门庭的法子了，至于能不能考上，那就要看他们自身的努力。 曹家底下两个小的据她所知品行很是不好，偌大的曹家，能重振门楣的也只有曹君竹一人。 雷大富认同的嗯了声，又道：“屋子不住人倒塌的比住人快多了，可山里的屋子有谁会买？他就想到了我，雷家子女众多已经有些拥挤了，加上跟着你嫂子后面挣了银钱，是最有可能购买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原本最大的可能是底下的弟弟们。 “屋子和位置很好很合适，只是住过的是曹家人，你、你介意不？” 江雨失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那些官员的宅院好多也不是自己新建新修的呀，我才知道原来好多是皇帝赐的，是之前居住的官员犯了事家产被充公。 甚至连皇宫都有是前朝的呢，你说说他们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能住，我一个乡下女子倒讲究起来了？” 曹家是人品坏，但这和地方和房子没关系，他们难道搬去别的地方就能变好了？ 坏人换个地方还是坏人，日子得靠自己过。 雷大富之前满脑子自责给不了她好的，从未想到她竟是如此清奇的想法。 在他看来很严重的事，在她那儿却不值一提。 “.....好，那我回一趟村子把曹家的屋子买下，正好火锅铺子木活完工，关叔也能回村了，我送他回去，顺带提前把屋子布置一番，该添置的添置，让你住进来舒舒服服的。” 他给不了新屋子，但里面使用的东西都能尽量做到新的！ 江雨原本对于新生活没有太多期待，此刻谈起买屋子和布置，心中竟生出一丝丝期待来。 就像之前成婚嫁人，是到雷家生活过日子，而现在是过属于她和他的小日子，独属于两人的日子。 * 另一边沈清在火锅铺子视察。 她先去的是铜炉唰羊肉火锅店，装修已经完成，目前在开荒保洁阶段。 一楼是大厅，座位有大有小，稍稍用一人高的屏风遮挡，上方透气又有一定的隐私，方便聊天。 二楼则是一个个的包间，同样分大小，适合不同人数的群体聚餐。 沈清大致看了一圈，木工活做的很精细，她选的是大气阔朗风，虽不是太奢华，但绝对不廉价。 因为这火锅铺子定位是中高端人群，谁家里不是假山流水、雕梁画栋？恨不得白玉为床金做马！ 拼奢华就是再砸进去上万两银子也拼不过，何必拿自己的短处去比人家的长处？而且餐饮店，不花里胡哨反而是一项优点，上菜、布菜、谈天论地等等都需要宽敞的地。 “娘，你看怎么样？有什么要改的地方不？”江向北一直跟在娘身后，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的看一遍，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沈清看向老四，见他身后跟着一大批小子们，黝黑的脸上是明亮的双眼，原本搬着木盆拿着抹布在打扫卫生，此刻一个个紧张不安的看向她，等着她发话。 她朝向老四问道：“没有要改的，等后面正式开张了，留意哪些摆设不合理再调整； 这些人都是苏木送来的？” 装修对于餐饮总体影响不大，来吃饭的人不会因为装修，但会因为口味和服务。 像那些苍蝇馆子，哪怕又破又旧又小，人手不够服务也不是太好，但因为口味好便宜实惠，一开几十年日日红火爆满； 而中高端的饭店，要的是隐私和氛围，总体不错然后就是拼的口味和服务。 不管怎么说，好吃才是硬道理，而服务是加分项！ 毕竟火锅店做的是贵人生意，价钱昂贵，这里面其实已经涵盖了服务费，是以服务意识跟上——花了钱来吃饭，谁想怄气？ 江向北连忙回道：“是，这些是她阿爹去年收留的灾民，从中挑选手脚麻利机灵的。” 按照娘的要求，每户人家挑一个，他们火锅铺子包吃住，一天二十文工钱，每月根据火锅铺子生意挣钱多少再额外分红。 娘说餐饮属于服务行业，只有固定的工钱，没有积极性，有了分红他们主动积极干的好，生意红火挣得多，对他们自己、家庭以及火锅铺子来说都是好事！ 他看向身后的一批小子们，示意：“快来见过东家。” 一大批身着统一服饰的少年，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整齐划一站到沈清面前，齐刷刷喊道：“见过东家！” 第428章霍老将军要回来了 声音清脆响亮，落落大方有紧张但没有扭捏，沈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简短说道：“以后好好干，不仅有工钱，还有分红，去忙你们的活计去吧。” “谨遵东家教诲！”少年们按照主家的叮嘱回道。 这个活计有多难得他们都清楚！ 包吃住，且吃和住都蛮好的，一天三顿，除了早上另外两顿都是干的！ 不仅能吃饱，还时不时有荤，住的地方是大通铺，但被子褥子都是棉花的，就连罩子都是棉布的，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一份，不和别人相干； 上工期间还有’工作服‘，小东家说这是统一的，让客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是伙计，春夏秋以及冬季各两套，全都是棉布的！ 冬日里还有个棉花的夹袄哩。 仔细着穿，一年到头都能穿上棉布衣裳，不用花银子置办衣裳了。 衣食住东家都包揽了，根本没有花费银钱的地方，每天二十文的工钱则能全部存下来，即便没有分红，每月六百文能全部送回家，家里爹娘弟弟妹妹们不用担心饿肚子..... 爹娘都说祖上积德才能有这个活计，其他兄弟姐妹羡慕的不要不要的，每个人都想来。 但东家只要一个人，一家最多不超过两个，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每家每户都苦，要是紧着一家请人，没人挣工钱的人家真能饿死冻死病死。 沈清看着少年们各自认真努力的擦拭打扫卫生，朝江向北问道：“妇人姑娘们呢？” 这朝代店里伙计只能是汉子们，姑娘家容易被调戏，不过前厅不行，后厨却是可以的。 不用见外人，都是熟悉的人，还能相互有个照应，对于没有主劳动力的家庭来说，有个工作岗位能养活一家老小。 江向北一边往后院引，一边回道：“都在厨房里洗洗刷刷，娘我特意叮嘱了，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姑娘家们都不需要到前面来。” 年长的妇人可以，没人会指责她们什么，但姑娘家不行，而发生的事若是年轻小子以及年长妇人们都没法解决的，她们去了更是于事无补。 沈清无奈叹气：“成，咱们现在没权势地位，不一定能护得住，只能怂一些猥琐发育。” 现实如此，想要挣钱只能调整自己这方。 耐心等吧，说不定哪天凌逸就成了金大腿呢，到时客人知晓只是凌逸的铺面，也不敢闹事！ “娘你放心好了，她们老注意了！”江向北宽慰道。 能有份活计所有人都很知足和感激。 等进了后院，和一开始看到时简直是天壤之别！ 地面全部铺了碎石子，院子里空落落没有杂物，整洁防滑。 水井边上做了好几个石台，方便清洗菜肴。 十来间厢房全部重新里里外外粉刷了石灰，看起来雪白干净； 集体宿舍里铺上了统一的铺盖，一格一格的柜子上整齐的摆放着每个人的物品； 厨房里妇人姑娘们正利落的清洗各种厨具用品。 见沈清和江向北进来，又听到江向北介绍，双手连忙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局促的喊道：“东家好！” 沈清见她们明显拘谨许多，温声问道：“来了的这些日子还习惯不？” 年长的妇人们眼眶立即红了，不住的点头：“习惯、习惯！” 怎么会不习惯呢？ 她们这些被选上来的妇人姑娘家，要不是家里顶梁柱没了，要不是底下子女小，没法干挣钱的活，碰上苏家收留勉强熬过了去年，只是人数实在多，而牛羊卖的不是很好，眼看着就要断粮了，是沈清给了活计救了她们一家老小的命！ 有吃有喝有住，只需在后厨帮工就成，别处这都是汉子们才能做的活，沈清做主给她们了。 沈清不放心的叮嘱：“有什么事和老四讲，别瞒着憋着。” 向北这段时间不外出送货了，主要任务就是看管两个火锅铺子。 妇人们眼泪簌簌的掉，哽咽道：“谢谢东家关心！咱们晓得。” 四东家反复叮嘱过许多遍，生怕没顾及到的地方她们不小心出事，她们记在心里呢。 背井离乡来到这儿，非但没有不自在，反而万分有安全感。 吃饱穿暖，能挣银钱，活计忙却不累，而且都是简单顺手的活，每天倒头就能睡着，不用像以前日日夜夜操心第二天如何填饱一家人的肚子。 沈清简单叮嘱几句，往外走。 江向北立马跟上，低声汇报：“娘，按照你的吩咐，伙计后厨帮工是苏木挑选过来的穷苦灾民们； 账房先生、掌柜的、蘸料调配都是咱们村子上挑过来的人，全都在庄子上住着，他们等开张前两三日再过来。” 他们村子上有好几个工坊，还要种药材收药材，外出送货、家里地里......一大堆活计，根本抽不开太多人力过来！ 再说火锅铺子的伙计工钱一天二十文，即便算上分红，背井离乡对于如今村子上的人来说也不划算； 商议后决定普通活计交给苏木以及凌逸处信得过之人，自家用着放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份养家活口的营生，两方都好； 而账房先生掌柜的这些工钱虽高，但需要识字会算术，属于有手艺的人，自家村子上的学堂办了近一年，有天赋的人正好派上用场； 蘸料调配则属于核心技术，当然要握在自家人手上，防止泄露出去。 抓大放小，帮助他人的同时也要有自保的能力。 沈清点头表示认可，两人边聊天边前往另一家麻辣火锅铺子。 两家铺子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只隔了三条街，两人没坐驴车，直接走过去。 路上也没闲着，到处张望看看哪处铺子适合开分店。 江向北静默了会，突然小声说道：“娘，我、我前两日听到一个消息。” 沈清微微诧异：“什么消息？” “是霍家，我无意间听到别人说霍老将军要回来了！”江向北紧张道。 第429章 宣传工作要做到位！ 沈清先从凌逸处得到消息，此刻听到江向北说起霍老将军回来的事没有太过震惊。 不过打心底很是喜悦。 老四都能无意间听到霍老将军要回来了，说明这件事不少人已经知晓，甚至说不定已经快到京城了，所以那些率先知晓消息的权贵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光明正大聊起。 江向北更关心家人，满脸激动的道：“娘，大嫂和大哥两人按讲六月份能回来，延迟了一两个月正常，这都三个月了，是不是因为要和霍老将军一起？” 先前全家人担心但谁都不敢提，山高路远，就怕出个什么意外，如今霍老将军回来，又燃起希望。 而且是从未想过的期望，谁能想到大嫂去了趟巴蜀，正好就赶上了霍老将军洗刷冤屈官复原职呢！ 他忧心忡忡道：“大嫂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谁能想到霍老将军突然就能回京？娘，那以后大嫂是不是将军家的大小姐了，会不会看不上咱们家啊。” 他倒不担心大嫂看不上自家，毕竟大嫂来家里十多年了，性格品行一清二楚，他宁愿相信大哥当了将军家的外孙女婿看不起他们兄弟，都不会怀疑大嫂。 但大嫂是大嫂，霍家是霍家，尤其霍家原本就战功赫赫，累积了数代； 一朝落难，大嫂阴差阳错到了他们家，嫁的农户汉子，两家悬殊巨大，能看得上吗？ 沈清淡淡道：“看不看得上有什么关系？他们认你大嫂，你大嫂和他们走动就成，咱们攀上去也是占他家便宜，看不上就不凑上去。” 看得上自然很好，看不上也不好责怪人家什么，毕竟官复原职后的霍家和自家确实差距巨大，强行攀附也是自讨没趣。 至于她给的连弩——霍家重新回到京城也不一定就是因为连弩的缘故，派没派上用场都不知道，又何必让人家领情。 江向北眨了眨眼，脑子里豁然开朗一般。 对啊，干嘛纠结这些呢，那原本就是大嫂的娘家，若是看不上婆家，他们还腆着脸上前，为难难做的是大嫂，他们要再掺和进去岂不是让大嫂左右为难？ 像娘之前说的，挤不进去的圈子不要硬挤，不然为难了别人也作贱了自己。 * 火锅店定的是九月十八开张，日子一天天靠近，所有人忙碌的同时不自觉的带着股紧张。 沈清先是去了定制牌匾和幡子的铺子，定制店名招牌——牌匾上是字，给识字的人看，幡子上是画，给不识字的人看。 像包子铺是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布庄是一匹布，牲口坊就是牛马等。 火锅以往没有，沈清花了个图纸，分别是铜炉火锅旁边围绕着一圈的牛羊肉卷等；麻辣火锅是九宫格的形象，旁边围绕的是毛肚鸭血鹅肠等； 火锅名字两个也很是不同，铜炉火锅定位较贵，走的是意境风，要的是氛围感：围炉小筑； 麻辣火锅大多是最不值钱的下水，价格低上许多，取的店名简单直接明了：九宫格火锅。 定制招牌的铺子从未接过这样的单子，不住的询问是什么东西，沈清只告知是一种新吃法，等九月十八可以前往去尝试试试。 招牌定制好了，又去路两旁摆卖字画的铺子，这些摊主大多是屡试不第的书生，科举废银钱，他们就一边卖字画一边科举，卖的字画都是自己画的。 沈清按照要求定制了一批传单。 图片是火锅以及几样经典菜品，旁边写明地址开业日期还有优惠项目。 这优惠两个火锅店也不相同，铜炉火锅是送东西，前三天第一到第十桌送精品牛羊肉一份，奶油鸡蛋糕一份，第十桌到二十桌一份精品羊肉和奶油鸡蛋糕，二十桌往后的只有一份奶油鸡蛋糕。 麻辣火锅店则是优惠活动，前十桌打七折，十到二十打八折，二十桌之后打九折。 这也是根据客户群体定制的，铜炉火锅的客户不差钱，便宜一点碎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吸引力几乎没有，而送东西还能起到宣传推广作用，促进购买。 奶油鸡蛋糕是店里的特色糕点，整个京城都没有，属于独一项，她从商城工具书籍上学来的，一是用来吸引客户，只有火锅店吃的到，别处没有，只要有人为了吃它过来吃火锅，那就是赚的； 二来原本只想着做蜂蜜无水鸡蛋糕，蓬松绵软细腻，能在华国流行几十年依然有一大批忠实客户，实力不用说，京城也没有，且比起用上奶油少了一道步骤，简单省事许多，但用上奶油口感层次更加丰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能带动牛奶的销量！ 奶油从牛奶中提取，牛奶长途运输口感会变，量大运输不方便卖价也上不去，但奶油不同，寒冷冬季里根本不受影响！ 所以冬日里做奶油鸡蛋糕，替牧区将牛奶转换成银子，天气转暖后改为蜂蜜无水鸡蛋糕。 定制好传单后，发放人员只是现成的，都是店里的伙计。 他们一批站在火锅店前，给来往的车辆轿子里的人或穿绸缎的人递上，一批去富人区发放——不一定能见到那些老爷公子们，发给小厮门客们，见到新鲜吃食大家出于好奇心理多少会谈论。 有谈论就能话题度，相当于宣传！ 都是有钱公子哥老爷们，可不得尝鲜么~ 到了开张前三天所有人到位，一遍遍演练自己所负责的事项，开张前两天则是上手操作——调配锅底端上桌，牛羊肉、配菜切好装盘上桌，蘸料蘸碟上桌； 然后所有人员落座，品尝味道，吃完后伙计收拾碗筷清理桌面..... 九月十八这日，一大早所有人都早早起床，换上统一服饰，洗漱吃了早食，城门一开立即进城前往火锅店。 铺子里，所有伙计早已就位，后厨忙碌的备货中。 瞧见沈清江向东等人过来的伙计们，忙恭声喊道：“东家好！” 沈清点头示意，吩咐道：“你们忙自己的事，不用跟着，我们先看看。” 第430章 火锅店开张 沈清一行人各自分开看了一会，江向北脚步快速找来，兴冲冲道：“娘，外面已经有小厮模样的人来来回回走动，我估摸是主子吩咐过来查探情况的！” 他们定的巳时四刻开张，娘说到时招牌一掀开，直接就能迎客人进来吃晌午饭。 沈清正在一个单独的糕点房内，查看鸡蛋糕制作情况，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转身出来道：“可以安排伙计在外面报菜名了！” 这年头最有效的宣传就是嘴皮子利索报菜名，能让人知晓铺子的特色，不仅吸睛，最主要的是实用，已经形成了各食肆的特色。 之前想着才上午七八点还早，开张是在十点，九点开始报菜名也来得及，现在看来新奇事物对缺少娱乐项目的靖朝人吸引力比她预期的大！ “好！”江向北应道，立即要去通知。 “等等！”沈清喊道，又追加吩咐：“还安排几个伙计在歇下来的空隙介绍咱们店里的吃法和招牌菜以及特色糕点。” 两三个小时，让一个伙计不停歇的说，嗓子怕是得哑上好几天！ 而且一直重复反复的说，听众容易疲劳，他们是新铺子，吃法也是新花样，不能一味的套用其他食肆的做法。 “好！”江向北听完，见娘没有别的吩咐了，方才大跨步跑出去安排。 没一会，大门外传来训练有素的报菜名。 沈清出来时，外面已经围绕了一圈的人。 等介特色吃法时，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通过我们东家几十年的生活经验发现，冬日里吃上热乎乎的食物对身体、对心情都无比的好！ 而健康的食材首先要新鲜，其次是好吃，寒冷冬日里保持热度更是最为关键，这点尤其难！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我们东家不惧严寒、不辞辛苦去了千里之外的好几座城池，深入了解了各类食材的好坏差异，不惜投入大量钱财，反复尝试哪种肉类更适合哪种吃法。 为了保持温度，更是辗转反侧日思夜想，终于推出了火锅这种吃法！” 不知是谁先鼓掌，现场一带二、二带四......一会时间响起热烈的鼓掌声。 刘翠花听得一愣一愣，低声感叹：“我的老天爷，说的太好了！沈清，你真是不容易啊，为了火锅铺子你付出这么多！” 沈清：......这就是讲故事，做不得真。 就跟本来早上饿了吃一碗面条，但高端的餐厅从制作面粉的小麦不打农药开始讲起，又说煮面的水是山泉水，接着制作浇头的牛肉为了肉质有弹性选择了放养等等，让人觉得钱花得值！ 让他们觉得吃的东西和穷苦人吃的不一样。 “现在，有请我们东家掀红布，恭祝围炉小筑正式开张！” 热烈鼓掌声中，沈清上前。 围观的人群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没想到，竟然是个妇人！ 不是很年轻，看上去像是做了阿奶的年岁，也不是很好看，甚至有些朴素，唯一特别的就是笑起来很亲切，让人不防备。 这样的一个妇人，绝对不会是通过不正经手段开的铺子！ 落在所有人眼中肃然起敬，能在京城，尤其最繁华租赁银子最贵的街道开铺子，还不是靠不正经手段，这妇人不仅脑子好使，还用心。 沈清拉下罩住牌匾的红绸，鞭炮声适时响起。 第431章 反响 沈清对谁没信心，都不会对鸡蛋糕没信心，这可是华国万千人推选出来的！ 口感细腻、入口即化，老少咸宜，简直收获了从老到小所有年龄层！并且不仅女子爱吃，就连不怎么吃糕点的男子也会吃上一两块。 她宽慰道：“放心做，今日有赠送，宁可多了不能不够。”心里盘算着，要是不够，下午还得增加人手，要是有多的，就自己人分了吃。 现在多是因为凌晨就起来开始准备，还没正式开始卖呢，等过了晌午就能知晓来不来得及了。 苏木几人一直在糕点房没出去过，对于前方的热闹火爆是一点不知，听到沈清的话后，心落了地，继续努力打发奶油，做鸡蛋糕。 她们那牛奶太多，能卖出去的很少很少，自家牛奶当奶喝都有剩，而且人没法一直只喝奶，还要有吃食有衣裳有盐有药材等等，所以能将牛奶变着法的卖出去，对于牧民来说简直是捡银子一样！ 所有的牧民很期待又害怕，害怕失败了，那样的话意味着牛奶依然卖不出去，没法变成银子。 没有银子，就买不成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苏木比所有人都紧张，她能吃饱穿暖，但她的吃饱穿暖是自己牧场所有人努力换来的，她更希望他们也能不再挨饿受冻。 婶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阿努尔阿素四人也是如此，她们跟着小姐每月有九十文的工钱，在沈州不算少，甚至很好了； 家里人口众多，这九十文的工钱能买三十斤的苞谷面，多少能贴补一下吃食，从未想过每月还能挣到六百文！ 并且也有分红。 不说分红，就是六百文工钱她们已经满足的不能再满足，连带家里所有人都羡慕极了，爹娘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干，别偷懒耍滑让东家寒心。 她们不怕生意好，就怕生意不好卖不出去！ 巳时还没过，奶油鸡蛋糕已经一盘接着一盘端了出去。 架子上一层一层转空，苏木五人脸上笑容扩大。 进入午时后，看着空了大半的鸡蛋糕五人开始有些发慌，手上动作加快。 午时过去，鸡蛋糕全部售空，已经要排队等候，五人正着急间听到伙计来传话打烊，等申时三刻在开门营业。 “怎么了？”苏木朝来传话的伙计问道。 “东家说牛羊肉都售空了，要先补货，蔬菜豆制品也是，还有咱们今日头一天起得早，忙累了一晌午，也要休息会，是以先打烊，准备好食材等申时三刻在开门营业。”伙计喜滋滋神色中有些心疼。 还有不少客人等着呢，要是有食材，这些生意不就都能做上吗？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苏木五人听到不是因为没客人，而是没食材后，齐齐松了口气。 伙计小哥又道：“快来前厅吃晌午饭，东家有话要说！” 五人不敢耽搁，不过出门前牢记沈清的教诲，先将炭火收拢好，又将门锁上，方才前往前厅。 后院小门已经锁好，前厅大门也已经关上。 所有人齐聚在大厅，围绕着沈清足足坐了四桌——店里常年干活的人一共是三桌，余下一桌的雷老大刘翠花江雨关丽江向西等人是开张怕忙不过来临时来帮忙的。 桌子上摆放着做好了的吃食，都是用大陶盆装，一盆豆角焖肥肉，一盆肉沫豆腐，一盆猪油炒青菜，一盆五香大头菜蛋花汤，配的是苞谷面饼子。 不管是伙计坐的桌子，还是沈清江向北等东家坐的桌子，吃的饭菜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沈清见人到齐了，下令道：“先吃饭！” 所有人都饥肠辘辘，听到沈清吩咐不再磨蹭，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 嗯，肥肉真香！豆腐一斤要四文钱呢，东家做给他们吃真舍得！ 好嫩好滑溜，真好吃！怪不得许多人家愿意花银钱买了吃。 五香大头菜咸中带着香，比家里的腌咸菜还好吃，里面的蛋花格外多，特下饭。 苞谷面饼子更是实在，并且不限量，能吃饱！ 就连青菜都用猪油炒，苏木吃的都有些不想回去——她在沈州都吃不上这样的伙食。 沈清也饿了，她边吃边思考店里的吃饭时间要改一改才行。 华国的餐馆都是提前吃，大概上午十点，下午四点左右，她之前想着一日三餐，早上吃过后十点再吃哪里吃得下，现在发现饿着肚子一直忙着干活到一点多吃饭，身体吃不消饿着肚子干活也没体力。 吃到八分饱后，见所有人进食速度放慢了，她开口道：“明日改为卯时起来后就吃早食，巳时三刻吃晌午饭，申时三刻吃晚食，晚上收拾好后加一顿宵夜，不是正餐，一人一个馒头或饼子垫吧下。” 晚上有宵禁，吃晚食的人回去的也早，收拾好后估摸就七点钟左右，吃个馒头垫吧肚子，等洗漱好入睡不会饥肠辘辘也不会撑到睡不着觉。 太饿和太饱入睡都不好。 连苏木都震惊了，已经一日吃三顿了，还加么？ 沈清笑着解释：“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做吃食的店，总不能让伙计饿着吧？况且已经是做吃食了，要是还让打工的人饿着，谁有用心干活？谁会卖力干活？ 一些心思全用在填饱肚子上了，只会得不偿失！ 当东家，想要生意长长久久的做下去，赏罚分明的同时更要把员工的福利提上去。 画再多的大饼没用，实实在在能看到的东西才能让人死心塌地。 围绕一圈的众人，重重的点头！ 晌午生意好，他们是真的高兴，再忙再累他们都不怕，他们有的是力气。 “另外，店铺虽打烊了，但咱们还休息不成，吃完饭后老二大富你们驾车去庄子上驮牛羊肉过来，老四你带两个伙计去买菜； 余下的伙计一部分收拾楼上楼下卫生，要做到边边角角都干净，另一部分去厨房帮忙清洗蔬菜等。” 先前想过生意会好，特意多准备了些，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好！ 第432章 复盘 出乎意料的火爆。 看来是发传单和其他宣传手段起了效果。 而且看那些客人的表情和话语，颇为满意，这就代表他们回去后会口头宣传，形成口碑。 加上晌午还有不少人没排上，晚上的人数不会少，甚至会更多！ “是！” 江向西请示：“娘，驮多少过来？” 沈清略一思考说道：“和早上一样。” 江向北急忙问道：“娘，晌午还有很多人没坐上，他们晚上会来，加上其他人，是不是要多准备些？” 尤其楼上厢房的客人，根本不在乎银子，点单的时候不看价，结账的时候甚至零碎银钱不让找了，说是打赏他们的！那可是足足一两多银子，说打赏就打赏了。 还说晚上继续来，宴请其他好友。 沈清看向老四，分析道：“咱们桌子数量有限，且晚上有宵禁，准备多了也无用，只会放到明日不新鲜； 而且我想着他们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咱们牛羊肉虽好，但最重要的是保证新鲜！ 所以备货不能贪多，没了就没了，他们就知晓咱们肉类不够卖，明日的都是新鲜的，没吃好第二日再来，无需一日就吃的够够的。” “娘我明白了。”江向北应声道。 “还有明日早起把一整天的量都准备好，火锅店才开张，又是新吃食，别处没有，我担心他们会早早的过来； 今日是食材不够不得不打烊，明日怕是不能了，到时从早忙到晚，你们全都辛苦些，月底分红少不了，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客人少了，下午就有空闲休息了。”沈清鼓舞道。 新盖的茅坑还有三天香，等过了前几天新鲜劲过去后，就没这么火爆了；况且这边一稳定，四川火锅跟着开张，势必会分流一部分客人过去尝鲜。 “好！东家放心。” “咱们不累！一点不累。” “下午不需要休息！” 只是忙而已，累是真不累，和刨地抢收相比，这才哪到哪呀。 来回上菜，是忙碌了些，但肚子是饱的，身上是棉布衣裳，脚下不是扎人的草鞋，而是柔软的棉布鞋，一天二十文钱，足足能买七斤苞谷面，够一家老小一天的口粮还有剩，忙碌算什么？ 他们养活自己，养活爹娘弟弟妹妹们很是骄傲自豪！ 沈清又看向苏木五人，笑着安抚道：“前三天每桌都送一份奶油鸡蛋糕，销量大你们辛苦了，等三日后应该会少许多； 我说了可以单独买回去，今日晌午楼上厢房每桌都额外买了一份，楼下大厅也不少买的，想来是这个原因空的特快； 翠花小雨阿丽三人这几日会帮忙做，等后面稳定下来若是还来不及，咱们再招人进来。” 这一份奶油鸡蛋糕定价二钱银子，真真的暴利！ 奶油从牛奶中提取，相当于让牛奶转换成银子，招人也是从苏木家的牧区，一大家子只要有一个人进来干活，全家老小都不会饥寒交迫！ 她当初特意将院子里最大的厢房留着当糕点房，就是想着奶油鸡蛋糕卖得好的话，可以招人扩大生产。 这些糕点酒水的利润不比火锅低，当然要把握住，能多提供一个岗位也是好的。 听到生意太好可能还会招人，苏木五人激动应道：“好！” 她们牧区的人太需要活计了，尤其鸡蛋糕卖的好就买奶油多！奶油需求大，也就是牛奶卖的多！ 沈清想到铜炉火锅需要加人，九宫格火锅也得做好提前加人的准备，到时给凌逸带个话去..... 晚上如同预料般火爆，在加了不少人帮忙的情况下依然忙的飞起！ 所有人喝口水的工夫都没。 牛羊肉好部位差部位的统统没了，蔬菜空了，豆制品凉拌菜光光如也，鸡蛋糕八个人一同做，差点没来得及！ 最后一桌客人走后，沈清等人顾不上休息，江向北抱着钱匣子，江向西雷大富驾车，一行人先回去庄子，晚了城门关了没法出去。 明日还得早起送牛羊肉过来！ 这边伙计们清理桌面碗筷，打扫卫生，各种洗刷刷，为明日做准备； 那边回了庄子的其他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各自洗漱，早早入睡明日继续；沈清却不能休息，她正和江向北在主屋对账以及复盘。 江向北面前左边摆放着一份账目，右边是钱匣子，他看着账目激动道：“娘，奶油鸡蛋糕竟然最挣钱！ 每桌赠送一个，晌午二楼厢房每个都额外点了一份，楼下少数点了，到了晚上差不多每桌点了！还有好几桌点了两份！” 当初娘说赠送的一定要有这个，因为出来吃饭的人绝大部分是男子，他们很少会点糕点，想要打开奶油鸡蛋糕的市场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当赠品。 沈清属于意料之中。 男子就算不喜欢吃奶油，不喜欢吃甜食，但这朝代以孝治天下，妇人平均寿命又都比男的长，谁家没个老夫人？ 即便祖母没了，还有娘呢。 最最主要都是不差钱的主，花家里的银子做自己的人情和表孝心，何乐而不为？ 二钱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低廉到不值一提，但对于糕点来说不算便宜甚至有些贵，完全拿得出手！ 江向北盘算道：“一份两钱，赠送的不算，今日额外卖出去了三十三份，一共是六两六钱银子； 后面要是不赠送了，这个收入还能翻上一番，或者那些老夫人小姐们爱吃，买回去的多，一天收益二十两银子也不是不可能！” 奶油鸡蛋糕材料有奶油、鸡蛋和面粉，一份的成本大概在五十文左右，也就是说一天能挣二十两银子的话，净利润足足有十五两！ 扣除苏木五人的工钱分红，不，一天营收二十两的话，她们五个也来不及，肯定还要招人，不过即便再招人，一个月三五十两银子的工钱也够了。 那样的话，还能有三四百两银子进账！ 单单这一项就够租赁铺子的银子了，还绰绰有余。 沈清点了点头，问道：“菜品中哪些加单的多，卖的比较好？” 第433章超出想象的挣钱 江向北不用翻账目本子，直接脱口而出：“全牛拼点的最多，羊肉卷加单的多。” 耕牛是不能吃的，若是私自宰杀属于违背律法，但老死的报备官府后可以吃，只是老死的耕牛肉老肉柴，权贵人家极少吃； 还有专门饲养的肉牛，但关在牛圈里哪有广阔草原上吃青草长大的肉嫩可口？并且品种就不一样！ 而娘更是将牛肉分部位售卖，哪里的柔嫩，哪的有韧性，哪里的肥哪里的劲道.....定价自然不同，一头牛买来最好的部分才三十八文钱一斤，但他们这一份只有半斤就足足六十八文，差的也要五十八文！ 不仅如此，娘还打了好多个整头牛的模具，上面几个托盘分门别类的放上，取名’全牛拼‘，别说看起来真的很特别很好看，宴请的时候很有面子。 价钱更是不便宜，单点上面的份量只要两钱多，就因为放在一整头牛的模具上，又品种齐全，直接卖三钱半一份！ 这样算下来利润可不是翻一番，而是翻了好几番！ 饶是如此，来的客人，尤其楼上厢房的还直嚷嚷这个好，好看又省事，不用费时间去看每种之间有什么区别。 娘说的对，挣穷人的银子和挣富人的银子完全不同，他们需要弄清楚富人需要什么，才能将东西更好的卖出去。 沈清又问道：“其他的如何？” “豆制品里面豆腐豆干没什么人点，我猜测是他们经常吃，平民百姓觉得金贵食物他们吃腻了，还有可能是这两样烫着不入味，现在的天还不算冷，下个月入冬了就能制作冻豆腐，到时豆腐的销量必然能上去！” 之前在家时他们试过，豆腐只是冻上一冻，无论是炖菜还是打火锅，都变得特别好吃！ 娘说是因为里面发生了变化，能吸满汤汁，汤汁和豆腐相互交融，风味完全变了。 沈清嗯了声，想了想说道：“豆腐和豆干出个凉拌菜吧，小葱拌豆腐，香辣豆干丝，等天冷后再加上冻豆腐。” “好！”江向北随手在旁边的册子上记下，接着道：“蔬菜总体差不多，吃的人不同点的就不同，有爱吃的有不爱吃的，倒没什么差别； 只是等冬天到了，这些蔬菜绝大多数都没了，到时就大白菜白萝卜菠菜几样，娘怎么办？” 怎么能增加菜品数量呢？一直只有那几种，容易吃腻吧？ 沈清自然而然回道：“到时黄豆芽绿豆芽花生芽，木耳、干蘑、腐竹、黄花菜这些加上，每个时节有时令菜，冬季就多加些适合打火锅的干菜，不用全年供应，每个季节各有不同更有期待感。” 华国有大棚技术加上四通八达的交通，南来北往的食材恨不得一天就能同时出现在本地菜市场和餐桌上，大家习以为常，可靖朝没有，火锅店要适应朝代现有的东西才能长长久久的开下去。 她的商城可以管一时，但不能管所有，后面的路还是得靠自己走！ 江向北明白过来，娘的意思是按时令调整菜单，不用一味的求全求多，要每个时节有每个时节的特色，能留住客人。 两人聊天中将今日生意复盘好，紧接着江向北开始拨动算盘，一时间屋子里响起算盘珠子撞击的噼里啪啦声响。 落入沈清耳中，只觉得无比动听。 这拨动的是算盘吗？这拨动的是她的心呀。 江向北很快算到最后一项，他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将账册翻到第一页，开始算第二遍。 等第二遍结束后，他彻底呆住，缓了好一会，方才抬眼看向娘，呐呐的喊道：“娘，今日营业额竟然有两百四十七两！” 这个数在那些做大生意的商家面前是不够看，但对于他们，不，对于整个靖朝客栈酒楼来说绝对是翘楚！ 日收近两百五十两啊，要知道他们的利润本就高，菜品自制糕点利润最大，酒水是在酒铺直接购买回来的，利润薄一些，加上铺子租赁银子、伙计帮工工钱等等，这日收里面的利润能有一百多两不成问题。 一天就有一百多两，月入三千多两.....老天，江向北眨了眨眼，觉得有些不真实。 火锅铺子挣钱的超出他的想象了！ 沈清对于餐饮的利润有个大致了解，普通的至少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她这种挣有钱人家银子的，利润就更大了。 不过两百多两的数额还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虽算不上日入斗金，但这个数绝对算非常好了，有这个营生，就算在京城购房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甚至银钱充足后，能挑选的范围也扩大不少。 “这才第一天，咱们上午开始的晚，下午还打烊了好几个时辰，明日菜品备足，必然能比今日多做二十来桌！”江向北深吸口气，兴冲冲的盘算道。 随即又道：“一天纯利润一百多，十天就是一千多，一百天、一年......” 沈清连忙打断：“一百天三个多月还行，等过了冬天，天气转暖火锅就不成了，大热天的谁想来吃？ 挣钱就是这三五个月旺季，夏天甚至要做好亏本的准备，清醒清醒，别做白日梦了！” 餐饮分很明显的淡旺季，淡季能把本保住就很好了，旺季基本上挣全年，所以老四的算法不对，怎么可能全年都像现在这么挣钱！ “况且咱们挣钱，别人也不是傻子，你看过不了多久火锅店就和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多多少少会分一部分客人出去，咱们稳扎稳打，挣的多低调不张扬，后面挣少了也能接受住落差。” 江向北忙不迭点头：“娘我晓得！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准备，我就是看到这么挣钱高兴； 后面挣的少我也能接受。” 花尚且没有百日红，何况吃食生意？他们也没想过一家独大。 娘说过百花齐放才是最好的，到时京城火锅铺子多了，沈州黑水城的牛羊就能卖的更好，那儿牧民和百姓日子好过，他也替他们高兴！ 第434章被人眼红盯上 翌日，如沈清江向北所料，生意比第一日更加好。 巳时四刻一开门，就有等候进来的了，到了晌午饭点更是座无虚席，下午更是接连不断的持续上生意，火爆程度连路过的行人都会侧目。 过了前三日，赠送活动结束，但奶油鸡蛋糕的销量不降反升！ 刘翠花江雨关丽三人本来只是临时帮忙，在这情况下只能先顶上。 沈清找上苏木，开口道：“这儿有她们先顶着，你得回一趟沈州。” 苏木这六七天对于生意有个大致了解，立马反应过来，询问道：“是要增加牛羊肉的供应？” 先前已经送了好几批过来，看来按现在的生意量是不够的，不过多送些来也好，多些总比少些稳妥，况且婶子有庄子，牛羊不怕没地方关押。 沈清笑道：“只是牛羊的话，派几人过去传达就成，糕点房缺人，需要你回去亲自挑选人过来。” 苏木做了好几日的鸡蛋糕，熟悉流程，知晓什么样的性子和能力适合糕点房，由她去挑选人最合适。 听到增加人手，苏木脸上露出明显的喜悦，压住激动心情问道：“好，婶子你说还要几个？” “十二个。”沈清直接道。 苏木愣住，一下子十二个，这么多？一个人能有六百文工钱，足以养活一大家子，十二个人相当于十二家无需饥寒交迫了！ 可，她呆呆道：“可，糕点房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沈清解释：“小雨阿丽她们三人只是暂时顶上帮忙，不会长久在糕点房，你不也是么？ 这就缺了四个，再有现在你们从早到晚跟陀螺一样忙不停歇，长久下去身体根本吃不消，所以多招几人填补空缺的同时还能轮换着休息。” 她没说的是这才刚开始，按她的估测奶油鸡蛋糕对于京城市场的打开程度，目前才九牛一毛！ 有这十六人组成的一支烘焙小队，相比现在来说产量必然能翻上好几番，应该能应付的过来。 苏木见沈清连轮换休息都想好了，爽朗应道：“好，我明日打早就出发！” 她有马，日夜兼程，从京城到沈州没几天就到了。 沈清和苏木叮嘱好要挑选的人，要运送的货物，猛然想到一事，补充道：“对了，还有韭菜花酱，你看看别处还有没，尽量多收些过来！” 苏木眉头挑起，不置信的问：“之前送来的不够吗？” 年初婶子让她回去让人多做韭菜花酱她买，足足做了上百斤！竟然还会不够吗？ 可韭菜花酱咸的慌，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吧。 沈清将她的想法说出：“要是全用在店里肯定是够了，只是昨日有客人打听韭菜花酱如何卖，要买回去配其它吃食；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多收些过来卖出去，对于牧区的人家来说也是一份收入不是？” 苏木喜上眉梢，慌忙道谢：“婶子你说得对！我回去了就收购，你放心，没卖出去的都归我，不用您贴银钱赔本。” 做生意还是得看婶子啊，脑子太活络了，她怎么就想不起来这些呢。 沈清不在意道：“没事，不会赔本，我观察过韭菜花酱和麻酱一样受欢迎，不是二选一，而是两个同时要。” 想来应该是韭菜花中带一点点辛辣，能很好的解腻。 卖到后面有多的，她就买上一批小坛子装上当做年礼送给老客户，总归不会浪费。 苏木眼里的崇拜尊敬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沈清真是太厉害了，能卖掉牛羊肉，能卖掉牛奶，就连韭菜花酱都能卖掉，还从她们那招伙计，能给男子安排活计就算了，竟然还能给女娃娃们找到适合的营生！ 并且这营生不管从哪方面上看都不比汉子们的差！ 她要是能有沈清一半，不，一半的一半，牧场的牧民生计还用愁么..... 沈清和苏木交代完，转而去找江向北。 江向北一脸喜色的正好找来，喜滋滋汇报进展：“娘，麻辣火锅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您看挑哪个日子开张？” 这边伙计有了几天的适应期，已经越发熟练，掌柜、账房、采买都掌握在自己人手上，倒也不用太过操心，可以专心致志的筹备麻辣火锅铺子。 沈清报了个日期：“二十八号吧。” 这边开张了十天，麻辣火锅开张老顾客正好能换换口味。 “成！那我先去那边盯着。”江向北兴冲冲就想往外走。 还有三四天就要开张了，他得提前去准备好！ 早早准备好按时开张就能早一天挣银子，娘说了冬日是火锅的旺季，等到了夏天不亏钱就算不错了，所以一天不能耽搁，耽搁一天损失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沈清刚想说去吧，就听到前厅传来喧嚣声。 吵吵闹闹中夹杂着辱骂声，沈清江向北眉头同时皱起。 两人快步前往前厅。 只见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嗓门奇大的嚷嚷：“大家快来看！这家店的东西不干净，要吃死人喽~” “咱们好心好意照顾他家生意，结果我这兄弟吃了后脸冒冷汗浑身抽搐，抬去医馆大夫都说让准备后事！ 大家伙说说，是不是这家店的缘故？他们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奉劝各位要小心！这新奇吃食说不定藏着什么邪术，小命要紧，大家伙别上当丢了小命！” ..... 沈清看去，就见地上还有一副凉床，上面看样子明显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 连头到脚都盖着，这不像是大夫说快要死了，而是已经死了吧！明显就是让人以为已经死了！ “你们乱说！咱们店里一天几十上百桌都没事，怎么偏偏就你们出事了？” “我们只是吃法新奇，食材不还是一样么？有什么邪术？你这是满口胡说八道！” “你们抬人过来做什么？还这样盖着？你们分明是眼红咱们生意红火，前来闹事！” 沈清稍稍松了口气，先前给员工培训了处理危机情况的应急方案，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同时警惕的想到，火锅店才开张几天而已，就已经被人眼红盯上了。 第435章 你说巧不巧？ 现场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不管伙计怎么说，对方满脸横肉的汉子只管大声嚷嚷：“吃死了人！” “店里东西不干净，谋财害命！” “这店带着邪气，大家惜命的话就别来！” 人群中有汉子跟着附和。 其他原本观望迟疑的人群，逐渐动摇，跟着喊道：“是啊，要给个说法！”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说没就没了吧？不行就去官府！让大老爷做主。” “这店铺也得关门，吃死了人还不得好好查查！” 场面乱哄哄的一团，江向北上前几步，站到椅子上，大声喊道：“静静，安静一下！大家听我说。” 乱糟糟的场面寂静了一瞬，江向北立即条理清晰的说道：“首先你们刚说医馆大夫让准备后事，那就是没死，没死为何盖着白布？ 这样吧，我们出银子去看，找全京城最大的医馆最好的大夫治病！务必要治好！所有医治费用我们出！ 其次，你们说是在我们店里吃坏的，等人送去了医馆，你们派人和咱们一起去公堂，和大老爷当面说清楚，什么时候吃的、吃的什么、哪些人吃的？ 总不能一桌子人唯独他一人吃坏了吧？咱们每一桌都有菜单，大家也看到了咱们生意有多火爆，你们点的菜别的桌也会点，更不会只有你们一桌子其中一人吃坏了！ 最后，要是人实在救不回来，还有仵作呢，就是死咱也得当个明白鬼不是？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死了还不知道是谁害的！” 江向北话音刚落，闹事的汉子们脸色大变。 满脸后悔，后悔不该让他把话说出来，刚才就该打断，不让他说出。 不过没事，待会不管怎样，都闹腾的没法上前即可！ 原本嚷嚷着的人群，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喊道：“对啊，这火锅店生意爆火，天天顿顿爆满，咋就他一人出了事？ 这是菜的原因，还是一同吃饭人的原因？不会是得罪了人，被人偷偷下毒了吧？” “非常有可能，好好的牛羊肉和蔬菜就是不干净也吃不死人！再说咱们不都吃了么？” “老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还说这店里带着邪气，啥邪气？我咋没看出来！倒是有人眼红了差不多！” “对了，不是说人没死么？没死盖什么白布？爷我今天要看看，这人死了没死！” ..... 说话的公子哥挤到凉床边上，伸手就要掀开白布。 满脸横肉的汉子立即伸手挡住，粗声训斥：“干啥呢干啥呢！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 “人死没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轮的到你动手么？你和店家是不是一伙的，帮着他们对付我们这些食客！” 要掀白布的公子哥不乐意了：“嘿，小爷我还是头一次被人冤枉！今天咱就是杠上了，不让我看是吧？小爷非要看！” 能在火锅铺子消费的人，家底身份都不会差，哪怕是坐大厅的人。 底下闹哄哄的，楼上厢房的人也听到了，出来一些人看情况，不过没下来，而是站在楼梯口处居高临下的观看。 沈清也注意到了，不管怎么说，做生意的有人闹事，都会给顾客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越快解决越好。 那边闹事的汉子们不让公子哥上前掀开盖着的白布，沈清朝伙计们使了个眼色，伙计们明白的点头，边挤上前边助威般喊道：“人家客人说的对，是死是活总的看看吧？不给看是不是心虚！” “再说了，要是下毒呢？那脸就是黑的，咱们看了也能知晓是不是咱店铺吃食的原因！” 闹事的汉子明显经验丰富，而且不是表面几个人，人群中也混了不少，此刻趁乱边抵挡边嚷嚷：“打人啦，店大欺客喽，吃死人还不让说，还有没天理！” “他们店家仗着人多要抢人毁尸灭迹，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各位兄弟们，快帮帮忙！” “对，大家齐心协力，店家要是把人抢去了，后面买通仵作，还不是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咱们不图银子，就是想让大家伙知道他们的黑心面目！” ...... 楼梯口一身低调长衫的凌玄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一侧嘲讽的上扬。 他身后跟着几个躬身候着的汉子，此刻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会这么巧，陪皇上一同出来，就遇上了闹事！ 凌玄冷笑，问道：“江福，你说巧不巧，咱们一出来就遇上了，这铺子也才红火六七天吧？竟然就按耐不住了。” 江福一抹额头上的汗，斟酌着回道：“许是别的铺子眼热，见不得抢了他们生意罢？” “是么？严羽，你下去查探一下，不冤枉了人也不能让人无法无天了去！”凌玄冷声下令。 “是！”严羽立即翻身下了楼梯。 江福头微微抬起，看向下面闹事的人群，双眼眯起，心里想的是有人要倒霉喽。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之前暗示过了也无用，算了，算了，那母子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不把他的暗示当回事，他还是转换码头，保全自身为上策。 楼下两方人马对峙，这边公子哥及一众好友和店里伙计，人数足够多，但对面明里暗里的人亦不少，而且明显有备而来，个个都是老手一般熟练又配合默契，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 严羽一身黑色劲装，问道：“既然人家愿意出银子医治或送去官府对峙，你们怎的不同意一个？” 对方骂道：：“我们凭什么去官府！说不定这店家和官老爷一丘之貉，故意弄假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教爷做事？” 严羽不怒不恼，又问道：“按你这意思，这人是已经死了？” 对方不吭声，只专注对抗不让人上前掀开白布。 “也成，那就掀开看看！” “呸！凭什么掀开给你这个杂碎看！” “你不站在食客这一方，反而维护店家，你说说你安的什么心！” “滚一边去，吃了店里几顿饭，就把自己当狗护上主家了？” 第436章他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 严羽不怒反笑：“很好，那我来看看这人到底死没死。” “去你的！你想看就能看？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样子！”对面满脸横肉的魁梧汉子呸了声，满是不屑。 严羽一个飞身，踩着人群肩膀上前的，在‘哇’‘啊’声中一个翻身掀开凉席上的白布，还没等围着的汉子们反应过来，伸手点了躺着的‘尸体’一处穴位。 “啊！”原本脸色惨白犹如死尸的人，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娘呀，诈尸啦！” “鬼啊~” 围观的都是食客，惊吓归惊吓，脚下却分毫未动，双眼直勾勾的盯视着诈尸的汉子，生怕错过漏过什么。 嘴里好奇问道：“这人看着蛮有活力的，比我精神头还足，不像是死了好久的。” “说啥呢，根本没死好不好！我看他脸上敷的是妇人们的鹅蛋粉吧？” “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娘们唧唧的？敷粉？这还是汉子吗？” 周围的食客挑了挑眉，想说大哥现在是关心人家是不是汉子的问题吗？ 这分明是栽赃，是嫁祸，是陷害！ 严羽不理其他人，只对上那些闹事的汉子发问：“你们刚说他已经死了，现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谁说他死了！分明是吃坏了身体，大夫说不好治，外在看着好好的，其实内里已经坏了，回去也是等死！” “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严羽环顾一圈，冷声道：“那成，请了大夫过来号脉，也不能听你们一家之词。” 江向北立马接话道：“我去请大夫！” “不成，你们请来的大夫肯定按照你们意思说！” “对，你们请的大夫不可信。” 对方的人直接堵在大门口，江向北出不去，急的四处张望。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沈清心里明白，这些人就是来闹事的。 所谓闹事，不管有理无理，也不管发展到哪一步了，他们都会胡搅蛮缠的继续闹。 而且这些人到现在没提赔偿银子，一句都没提，说明不是冲着银子来，而是冲着让她们关门歇业来的！ 并且这些人很熟练，至少不是第一次了，人多靠武力赶不走，而且在京城不能闹大； 讲理，这些人不会和他们讲理； 下午到晚上的生意是肯定做不成了，她转头对身旁的老四吩咐：“去报官，带上银子请衙役过来，从后门走。” 江向北双眼一喜，转身就要走。 对，请大夫来没用，请官府的人来才有用！ 旁边的严羽出声：“不用，等等。” 江向北脚步顿住，疑惑的回头看向严羽。 只见严羽右手伸起，利落的往下一挥，立即不知从哪里涌进来一大批黑色劲装的精壮汉子，个个训练有素分工明确的抓人押人，一气呵成。 沈清江向北等人惊呆了。 不是，眼前这人难道就是官衙的人？ 之前看他身手利落的掀开白布，以为是武将，有理有节的问了几句话，以为是抱打不平出手相助。 想不到他竟然帮到这个份上！ 这得多大的官？ 现场所有人都被看管住，严羽上前一一指示哪些人放开，到最后闹事的汉子们被押着，额外还有二十多人也没放，老少都有。 一位身着湛蓝色长衫的老者仰头，问道：“敢问我们没做任何事，为何压着我们不放？” 他一开口，被压着的其他人立即叫嚷开：“对，凭什么压着我们？我们又没犯事！” “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你滥用私权，是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严羽哼了声，拱手朝上方行了行礼，冷声道：“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的到底是谁？ 你们没犯事？你们分明是一伙的！” 老者面色微变，环顾四周后，布满皱纹的脸上神色更差，这人眼光太毒辣！ 一个都没放过，一个也没抓错，他怎么能抓的如此准？ 他细细打量来人，只觉得有些面熟，只是完全想不起何时何日见过。 他扯出抹笑，辩解道：“这位官爷，说话可得有证据，可不能青天白日的污蔑人！” “证据？你们现在和我说要证据了？我刚好好和你们说，你们不听，非要胡搅蛮缠，现在我不好好说了，你们反而要好好说，你说这是不是很好笑？”严羽真的笑了。 老者面色更加难看，哼哧哼哧的不说话。 他哪里能知道这人出来就出来，还带了这么多人手！ 看行事身手，一个个都有武艺在身，且是做惯了这事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而且没摸清楚对方的身家背景，不能贸贸然行事...... 严羽没好气的问道：“你以为我下来好声好气的和你们说话是我脾气好？是我讲礼节？” 他在楼梯上面分明都听到店家说要去请大夫等等，何必要下来重新问一遍？ 当然是在楼梯上没法看到各人的表情，重新问是为了观察查看哪些人是一伙的！在明在暗的一网打尽！ 老者的心沉了下去，梗着脖子道：“不管你是多大的官，都要讲证据！” 他们不是平头百姓，进了官衙也不怕，只是毕竟是做见不得光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主子拉进来。 严羽没回答，转而上了楼梯。 皇上不在的时候，他们办事当然要有证据，没有的话造也要造个，但皇上来了，那就不是证据的事，而是皇上的判断。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严羽上楼，想的是楼上难道是更大的官？ 老者双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看押他们的人黑衣劲装不言不语，和主子府上的暗卫非常像.....心里冒出个念头，他不自觉松了口气。 他刚才真是自己吓自己！ 这铺子是凌逸王爷的，刚开张他回来关照一二再正常不过，见有人闹事出手相帮更是情理之中。 呵，别说私自回京是大罪，就是他有旨意能光明正大回来，和他主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连给主子提鞋都不配！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让他知晓就算同为皇子，也是云泥之别。 第437章 严羽口中的老爷会是什么样的？ “老爷。”严羽笔直身躯微弯行礼，等候指示。 事情已经明了，怎么惩处还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凌玄下命令：“把刚才那个争辩的人放了，让他拿银子来赎剩下的人，银子归店家所有。” 看看后面的人是知错就改，还是不依不饶！ “是！” 严羽转身下楼，对上之前争辩的老者说道：“人家开门做生意，租赁店铺、伙计工钱统统都要银子，你们眼馋生意红火，闹了这么一大出； 这样吧，一人五两银子，回去取银子过来把人带回去，就当是赔偿店家损失了！” 老者原本想说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可被压着的手臂提醒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低垂着头，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扯出抹阴沉的笑，道：“好，我这就回府去拿银子，你们等着。” 好好给他等着！ 五两银子一个人不多，，但他们也要看看自己配不配！ 等他主子过来，就不是五两银子的事了，他们私自扣押人，索要银子，等着下大狱吧。 老者离去，直到身影再也看不见后，余下被压着的汉子们立马张扬得意叫嚣：“哈哈哈，你们等着吧！ 我们主子来了，必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京城重地，你以为你带的人多就厉害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们作对，和我们主子作对！” “待会有你后悔的，不光你，还有他们，以及你们家人，统统死无葬身之地！” ..... 严羽神色无畏，朝手下示意，沈清这边的伙计身手快速的将抹布塞了进去！ 堵的严严实实，一时间只有呜呜呜声。 严羽看向沈清，神色缓和，说道：“这些银子都是给你们的，我家老爷说了补偿你们的损失。” 听到补偿给他们，沈清和江向北算了下，对方接近三十人，快一百五十两了！这可是纯利润！ 人家帮了他们，哪能还要银子？ 损失也不是他们造成的，但银子却是人家实打实挣来的！ 沈清忙表明态度：“不用不用，应该归你们所有！我们不要。” 足足一百五十多两呢，而且待会人会不会搬救兵过来？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危险了！ 严羽笑了笑没争论，身形一转又上了楼梯。 沈清刚想提醒，就见严羽已经走远。 她朝老四吩咐：“你拿二百两银子出来给我。” 流动资金在老四那儿，她这儿明面上只有几十两，不能从储物柜里拿。 说完又去了后院用油纸打包了好几份鸡蛋糕，回来时江向北已经用小木匣子装好了银两，低声道：“娘，你这是准备给他们的谢礼么？” 沈清嗯了声：“这些人是冲着咱们来的，别人帮了这么多，扣除他们原本应得的，余下的当请喝茶。” 江向北认同的点头。 沈清吩咐道：“走，你和我一起上去，咱们去拜访一下！” “好！”江向北激动的应道。 仰头看向楼上，严羽一看就身手了得，他口中的‘老爷’会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严羽当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