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回到1977,傻子的逆袭人生》 第22章 有人想当俺姐夫 “这才多大点事啊,不就一辆自行车嘛,等下次来的时候你再还给我爸就是了。”年轻人说。 “太感谢了,替我跟彭书记说声谢谢啊!” “我知道了。” 年轻人看上去跟伯小今他们是同龄人,长得比较清秀,估计在家也不是干活的主,整天游手好闲的那种。 当他把自行车交给孙奎民的时候瞥眼看向这边,问道:“孙叔,这三位是?” “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们村的同乡,姓伯,这是老五伯五今、老六六今,老七小今。”孙奎民介绍道。 “七个孩子呀!”年轻人一副惊讶的表情,随后眼睛在六今身上打量了一下,吓得老六不自觉地往伯小今身边靠拢了一下。 “你好六今,我叫彭睿洋,很高兴认识你。” 老六有点胆怯,没敢伸手,微微点头,回道:“你好。” 彭睿洋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地收回来在身上蹭了蹭,脸色也有些微红,但语气依然很温和,说:“你们刚来还是准备回去了?” 眼见老六越来越害羞了,伯小今赶紧出面,说道:“你好,彭睿洋同学,我叫伯小今,是六今的弟弟,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你好。” 老五也学着伯小今的样,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五今,是六今的哥哥。” “你好你好。” 彭睿洋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跟两个人一一握手致意。 这时候孙奎民哈哈一笑,说:“你们都是同龄人,年轻人有共同话题,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聊着我先回家。” “我们也回家吧。”老六说。 彭睿洋眼睛一亮,问道:“回去很远的,你们咋回去呀?” “我们走回去就行,天还早,走回去也很快。”老六说着就要拉着小今和五今走。 孙奎民说:“这样吧,我骑车带着六今走,你们俩老爷们自己走回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伯小今和老五连连说道。 “不了,我还是跟他俩一起吧。”老六婉言谢绝道。 就在几个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彭睿洋突然说道:“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千万别走啊,孙叔,你把车给我用用,在这等我啊。” 说完后,彭睿洋夺过自行车飞奔而去。 “这孩子……”孙奎民无语地愣在原地。 好在没多久功夫,彭睿洋开着一台拖拉机“嗵嗵嗵”地朝着他们威武霸气地来了。 “上来吧,我送你们四个一起回去。”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在伯小今的带领下,都爬上了车斗。 彭睿洋油门一踩,黑烟滚滚,雄壮的声音响彻天空。 步行要走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坐着拖拉机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彭睿洋没有开进村子里,而是在村头空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是方便掉头回去,二是在这停下也避免很多闲言碎语。 几个人表示感谢,彭睿洋都没放在心上,而是眼巴巴地看着老六,问道:“下次你什么时候去公社玩呀?” 老六看了眼伯小今,随后摇摇头说:“太远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一般不去。” “没事啊,你要是想去我来接你。”彭睿洋一脸认真地说,随后又从兜里掏出纸笔,写了一串数字,说:“你要是想去了就打这个电话,我叫彭睿洋,睿智的睿,海洋的洋。” 老六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收下纸条,只能把目光看向老五和小今。 孙奎民笑了笑,说:“哈哈哈,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先走了。” 等孙奎民走了之后,伯小今一把摘下彭睿洋手里的纸条,说:“好的我们知道了,我替我姐收下了,下次去公社一定给你打电话。” 彭睿洋微微一笑,总算缓解了尴尬,说:“好,那我先走了,再见。” 当彭睿洋开着拖拉机拉风的离去后,老五凑上来说:“这家伙啥意思?” “还不清楚吗?没看见咱家老六把人家给迷得神魂颠倒吗,那小子想当我姐夫了。”伯小今半开玩笑地说。 “老七你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信不信?”老六威胁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 “还有,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回家后谁也不许乱说话,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们了!” “知道啦!” 随后伯小今把买来的东西全都交给老五和老六后,说:“我就不回去了,你跟咱爹咱娘报个平安,就说我啥事也没有,让他们放心就好。” “咋了,你不回家了?这都到家门口了,你不回去看一眼?”老五说。 “嗯,我还有点别的事,改天再回来看你们。” “老七,你以后可得注意点,小人难防,别跟那帮人纠缠了,好好过日子,听见没?”老六交代说。 跟他俩告别后,伯小今朝着望花屯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出村子,来到通往小皮沟的岔路口时,伯小今犹豫了片刻,随后转身朝北拐去。 那是通往林子的方向,现在时间还早,完全可以再进去巡个山,看看能否有收获。 “傻今!” 伯小今刚准备从系统中把弓箭拿出来,突然被一声叫喊声给吓得一哆嗦,赶紧定了定神,转身瞧去。 “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以为是谁?” 只见林慧芝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表情玩味,似乎能看穿他心中的一切似的。 “你怎么会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一个人跑这来干啥?”伯小今问道。 林慧芝背着小手缓缓挪着步子走过来,说:“你不是也一个人来这里的,你是干啥来的?” “我准备去巡山,看看能不能走个狗屎运打到个猎物啥的。”伯小今如实说。 “哦!打猎啊!”林慧芝围绕着伯小今转了一圈,时不时地上下打量着他,弄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你到底想干啥?” “我告诉你个秘密,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可以不?”林慧芝神秘地一笑,说。 “我没有秘密,没啥好告诉你的。”伯小今心中一惊,他的秘密可太多了,但是却一个都不能跟别人说。 “你告诉我你那里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假没有?我都快好奇死了。”林慧芝娇嗔一笑,用眼神扫了一下伯小今的下体。 “我靠,你还是个女的吗!”伯小今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林慧芝倒是跟没事人似的,一脸无所谓,“废话,我当然是女的,要是男的谁会想看啊!” “有病啊,你是个姑娘,跟个男人说要看那?大姐,能不能有个女人样啊?” “唉!也不一定非得看嘛,你就告诉我到底是咋弄的就行了。”林慧芝说着还朝他挑逗得眨了下眼。 “什么咋弄的?” “就是怎么变没的,这在医学史上可是个奇迹啊,我要是能研究明白这个课题,以后我就名留青史了。” “你是男科的?” “不是,这不是放开高考了嘛,明年我打算参加高考,我比较喜欢生物学方面,你这个病例我觉得值得研究一下。” “你可拉倒吧,我还有事,没时间给你,再见!”伯小今慌张地就要逃。 “喂!难道你好奇我要告诉你什么秘密吗?”林慧芝在身后喊道。 伯小今对她可不感兴趣,更不会关心她的秘密,于是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好奇。” “你写的那首诗被人抢先发表了!” 伯小今已经跑了好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林慧芝的喊声,他顿时停了下来。 “而且我知道是谁抢了你的作品。”林慧芝悠悠地走过来,从他身后绕了半圈,随后在他耳边吹了口气,继续说:“这个秘密你感兴趣不?” 伯小今一激灵,随后摸了摸耳垂,赶紧远离她半步,问道:“是谁?” “那你得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才行。”林慧芝慢条斯理地说。 “你爱说不说,我还不想听了呢,反正已经被人发表了,你告不告诉我已经没用了。” 伯小今扔下一句话后就走了,留下林慧芝站在雪地里气得直跺脚,不过随后又莞尔一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皮沟知青点。 今天的人并不是很全,只有几个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还有人在看书。 林慧芝回到大院里,环顾下四周后,径直去了男生宿舍。 宿舍里只有许爱国一人,其他男生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宿舍本来就暗,进来个人后很明显屋子光线有些变化,许爱国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发现有人进来后赶紧用一本书给盖住了。 “呦!藏什么呢,你一个人憋在屋里肯定没干啥好事吧?” 林慧芝背着手优雅地缓缓靠近他。 “你胡说什么呢,林慧芝,这里是男生宿舍,谁让你进来的?”许爱国脸色慌张地说。 林慧芝一步一步靠近许爱国,越来越近,最后几乎贴在一起了,抬头仰望着他,说:“怎么最近不见你像个跟屁虫似的追随梁珮瑜了?” “要你管。” “好,这事我不管。”林慧芝突然后退一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忙着发表的事情啊,孟哲先生?” 此话一出,许爱国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什么孟哲?” “还跟我装是吧?要我把你的笔名公布给所有人吗?”林慧芝玩味地看着他,说。 第23章 林慧芝的阴谋 “别别别!”许爱国终于服软了,一向瞧不上任何人的眼睛也终于放下了姿态,“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还真是你呀,你为什么要偷人家的诗?你这种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有本事你自己也写一篇呀。”林慧芝问道。 “慧芝,你千万别说出去,我求你了,你知道的,我不想一辈子都在这穷山沟里,可是我不像珮瑜家里背景那么显赫,也不像你家那么有文化, 珮瑜父母肯定是会平反的,她以后的路肯定不用自己操心,可是我不一样,我要想体面的回城就必须想别的办法,要不然我和珮瑜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许爱国几乎快要跪下来恳求林慧芝了,语气中充满了卑微。 “所以你就想到了偷窃别人的诗来提升自己的影响力?” “我也没别的办法,求你千万不要告发我。” “也就是说这首诗本来就是伯小今写的,并不是你说的什么你同学的作品是吧?”林慧芝问道。 “对,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确实没有我同学什么事,都是我瞎编的。” “我可以替你守住秘密,可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好,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要你想办法把梁珮瑜送到吴彦明的床上去。”林慧芝狡黠的一笑,说道。 许爱国瞪大了双眼,他可以做任何事,却唯独不能打梁珮瑜的主意,这是他的底线,梁珮瑜是他的白月光,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于是厉声喝道:“你住口!” 许爱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那对最要好的姐妹吗?满脸吃惊,简直不可思议! “梁珮瑜是你的好姐妹,你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到底居心何在?” 林慧芝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心平气和地说道:“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你要是不照做,那我就只能跟同学们坦白你的所作所为,而且我还会向文艺报举报你,到时候是什么结局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 许爱国快要被逼疯了,如果早知道如此,他宁愿永远待在山沟沟里也不会偷诗去发表。 “你知道我对梁珮瑜的感情吧?”许爱国不敢大声说,压着嗓子,恶狠狠地瞪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字,说道。 林慧芝跟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语气十分平静,随便找了个床位坐下来,双腿叠在一起,翘起了高高的膝盖,两只手朝后撑在床面上,身体后仰,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知道啊,但是那又怎样呢?她对你有半点喜欢的意思吗?”林慧芝不屑地说道。 许爱国终于没了气势,眼神暗淡下来,幽幽地说道:“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真正进入她的心里。” “那你为什么还对她如此这般保护?她对那个傻今的好感度都比你的多,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当然看得出来,那家伙不就是会写一首诗吗,就把珮瑜的魂给勾走了!”许爱国攥了攥拳头,对伯小今的敌意猛然陡增。 “你们男人不都流传着一句话嘛:如果得不到她,与其让她投入别人怀抱,不如先毁了她!” 许爱国没想到一向温柔娇弱的林慧芝居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一面。 这难道就是曼陀罗的真实面目吗? 他甚至都感觉有点不认识林慧芝了,长了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却有着蛇蝎般的心! “可是她毕竟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忍心下得去手吗?” “哼哼!怎么,你舍不得?”林慧芝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此时许爱国在林慧芝面前俨然跟个奴隶似的,哪还有半点男人气概,萎靡地站在她面前,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她送给吴彦明?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干嘛要便宜了他?” “咯咯咯!”林慧芝笑得花枝招展,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如果你帮我办成此事,等吴彦明用完了,你在后面吃个剩饭难道不好吗?既然得不到她的心,能得到她的人也未尝不是件美事吧?” 此话一出,许爱国脸色刷地一下红了,而且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肉眼可见的激动。 “瞧你那副德行,还没吃到嘴里呢,光是想想就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我不信你不想睡她。”林慧芝嗔了他一眼,说道。 “有件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吴彦明,你不是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吗?” 林慧芝收回撑在床板上的双手,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我就问你愿不愿意帮我。”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她平时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只要你出手她不会有任何怀疑的,我实在不知道你让我牵扯进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错,我确实有一万种方法让吴彦明睡了她,可是我也不想失去这个姐妹,所以我可以负责把她弄到床上,但事后这个锅得你来背。” “不行!万一她要是报警我可就完了,我不能拿我的将来成全你们!”许爱国坚决地说。 林慧芝换上了温柔的语气,说:“哎呀,你放心吧,我了解她,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绝对不会对外声张的,她丢不起那人,她的家人也丢不起那人,到最后她只能委身于你,何乐而不为呢?” 许爱国沉默了。 林慧芝继续说道:“吴彦明就是想睡她,并不想跟她结婚,到时候我会让珮瑜不省人事,等吴彦明完事后,剩下的时间你想干啥就干啥,只要她醒来后知道是你睡了她就行了。” “你确定珮瑜到时候一定会嫁给我吗?”许爱国有些心动了。 “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什么样的性格我太清楚了,我保证。”林慧芝说着便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手势,说道。 许爱国的内心在做激烈的挣扎,林慧芝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同意了。 “明天我会跟珮瑜一起进山,野人岭的看山哨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去了,我会在那让珮瑜昏迷不醒,你提前在那周围等着,看到吴彦明走了之后,你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 林慧芝轻柔地在他耳畔说道。 许爱国紧紧攥着拳头,最后狠狠地下了决心,缓缓松开手掌,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慧芝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随后起身,柔声说道:“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喽,抱得美人归,拜拜。” 看着林慧芝走出去的摇曳身姿,许爱国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一阵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诗歌的发表已经让他小有知名度,这几天陆续收到报社给他发来的祝贺信,还有报社给他转寄来的来自全国各地喜欢他的读者寄来的信件。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以他的影响力想要一个回城的名额不在话下,报社编辑、诗刊编辑、或者大学文学院老师,好的岗位任他挑选。 同时又得到了心爱之人,就算她曾失身于吴彦明一次又怎样呢,比起一个小污点,长久的拥有才更美好。 事业和婚姻双丰收,人生圆满了。 伯小今跟林慧芝分开后,刚进入林子边缘就看见一位“熟人”,没错,正是吴彦明。 吴彦明这次出奇的居然是一个人,先是在外面碰到了林慧芝,现在又在林子里遇到了吴彦明。 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呦!傻今啊,我是该叫你一声兄弟呢,还是该叫你姐妹呢?哈哈哈!”吴彦明满眼的不屑,鄙夷的大笑起来。 “吴彦明?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应该在公社吗?”伯小今不解地问。 “不就一个破公社吗,小小的派出所敢把我怎么着?公社的副主任又怎样?还不是乖乖的怎么把我抓走的又怎么把我送回来了?” 伯小今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的背景关系,在一个远离家乡的穷山沟都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可见吴彦明背后势力得有多厉害。 “你一个人来林子里干啥?”伯小今疑狐的眼神看着他问道。 “我……”吴彦明刚要脱口而出,突然又一滞,随后又赶紧说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等我收拾完梁珮瑜接下来就要弄你!” 吴彦明恶狠狠地朝他亮了亮拳头,说道。 伯小今看着摆出一副浑蛋模样的吴彦明,无语地叹了声气,说:“以前你前呼后拥的我都没怕过你,现在你只身一人在这林子里,没想到你还是依然嚣张,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来的底气,就凭你有不凡的家庭背景?我告诉你,现在林子里就咱俩,咱俩要是谁出了点意外,那也是遭遇野兽而已, 你懂我的意思吗?” 吴彦明这才反应过来,心里顿时一慌,四下看了看,不知觉地朝后挪了下步子。 随后又强装镇定地说:“哼!你以为我怕你啊?告诉你,在京城的时候打架摔跤我从没怕过谁!” 伯小今缓缓朝着他走去,步步紧逼,吴彦明则满脸惧色,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确实没少打过架,但那都是在一众伙伴们的帮衬下才敢嚣张,真一对一单挑的话,尤其是在这没有人烟荒林子里,他比谁都害怕。 伯小今凑近了后,目光紧紧盯着他,随后深处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在吴彦明腹部戳了一下。 噷! 吴彦明顿感一阵火燎般的感觉从丹田处往外涌,但转瞬即逝。 “你小子想干什么?”吴彦明眉头微微一皱,怒视着伯小今,刚才的不适感也突然消失。 第24章 瓮中捉你 伯小今随后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不干什么,就是奉劝你一句,不管你在京城有多牛,来到这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吴彦明本来还有些害怕的,但是经过伯小今一挑拨,那股嚣张气焰再次燃烧起来。 “你他么就一个傻子太监,跟我装什么逼?你刚才说的对,在这荒山野岭地,老子弄死你也是白弄!” 吴彦明说着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来,刀身足有二十厘米长,虽然并不是很锋利,但是依然让人胆战心惊。 要是捅进肚子上也能死人。 伯小今好像是故意在激怒他,说道:“拿个破刀子就想吓唬我,你会用刀吗?你杀过人吗?来来来,有本事你朝我身上扎!” 吴彦明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只要伯小今稍微服个软他就会就坡下驴,没想到这家伙一根筋,非得硬着来。 “小兔崽子,今儿个我特么就在这弄死你!” 吴彦明握着小刀,丹田提气,想要向四肢灌输力量,可是刚一使劲,小腹就产生剧烈的疼痛! 一个失手没拿稳,小刀瞬间从手里掉落! 吧嗒!扎在雪冰层上。 伯小今缓缓弯下腰,把小刀捡起来把玩着,说:“连刀都拿不稳,还想跟人学黑帮啊?” 吴彦明也没仔细去想那一阵刺痛到底是怎么回事,眼睛死死盯着伯小今,怒道:“有本事你就现在弄死我,要不然以后我一定会弄死你!” “好啊,那我等着,随时欢迎你来弄死我!”伯小今没收了他的小刀,随后说道:“还不快滚!” 吴彦明暗自松了一口气,后退了两步,紧接着绕过伯小今的侧面,而后拔腿就往山下跑。 伯小今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随后把刀扔进系统仓库里去,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翻过一片小山丘,远处突然看到有一座小树屋,那是在三棵紧挨着的粗树干上搭起来的小房子。 这里就是野人岭看山哨,已经荒废好久了。 树屋并不是很大,也就差不多十个平方左右,有两个方式可以上去,一个是垂下来的悬梯。 另一个是围绕树干插着螺旋状上升的木棍,也可以走上去。 屋子里除了有一堆干柴草铺的床外,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还有一个被架起来的火盆,另外墙上还有几个钉子。 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的痕迹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里当做在山里打猎的刘女士庇护所吧。”伯小今环顾一圈后,对这个小树屋颇为喜欢。 观察完周围的情况后,也算是对这一带有了初步了解,随后伯小今就再次踏上巡山的路程。 希望这次进山能有些收获,野人岭他还从没来过,不知道往深处走会遇到什么。 为了防止再次迷失方向,伯小今不仅在他的仓库里放着一个简易指南针,是用一根磁化的细针,只要让它漂浮在水面上就能让磁化的那一头指向南方。 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迷路,他还在每走过的地方都做好标记,以备可以按照原路返回。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伯小今感觉像是翻越了千山万水,太阳从偏东的方向到了偏西的位置。 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在迷宫般的森林里不断穿行,累得他腰腿酸痛,终于在绕过一片低洼的峡谷地带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 因为数没有那么密集了,感觉终于可以好好喘口气了。 然而就在此时,在伯小今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排脚印,从形状来看不像是猫科动物或者狗科动物。 可以排除老虎或者狼之类的了,但还是得千万小心,因为在深林里哪怕是一头鹿也不是没有任何危险的,要是遇到了野猪那不比遇到野兽麻烦。 由于这里人迹罕至,所以但凡遇到点困难,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要么自己解决脱身,要么等死。 伯小今紧紧攥着弓,箭在弦上,随时准备发力。 沿着那排脚印一路往前走,拐过一道山坳,发现脚印开始乱了起来,伯小今猜测,这应该快到它们的老巢了。 因为它们试图打乱脚印,同时也用这种方式把留下的味道也引到四周去,不至于让猛兽顺着味道直奔巢穴。 可是它们糊弄纯靠嗅觉的野兽还是可以,在人类的智商面前,太小儿科了。 伯小今没有被那些干扰的脚印迷惑,沿着主线一步一步终于到找了一个三角形的岩洞口。 仔细一听,里面还能时不时地传来猪崽子的叫唤声。 看来真的是找到了一窝野猪啊! 伯小今兴奋之余更多的是紧张,因为一头成年野猪至少有四五百斤,有的甚至更大,这又是人家的老巢,要是遇到一群成年野猪,恐怕他连脱身的机会都没有。 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洞口,上下高约五十厘米,左右最宽的地方也是大约五十厘米,最窄的地方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这个洞口可以有效阻止大型动物钻进去,但凡能钻进去的动物那也不是成年野猪的对手,就算是狼,也不能成群地进去。 所以不得不说,野猪真的很聪明。 除了老虎和狼群这种灵活的猛兽外,在这里,野猪还没怕过谁。 伯小今偷偷趴在洞口往里瞧,里面的空间很宽敞,虽然光线有些暗,但依然能看清一切,只有一堆小猪仔,最大的也就十来斤,最小的估计只有五六斤的样子。 一共有十几只,哼哼唧唧的甚是可爱! 并没有成年野猪在,可能它们的父母出去觅食去了,看来是这个巢穴给它们带来长期的安全,才让猪爸爸和猪妈妈如此放心地把还在自己留在家里。 伯小今爬进去后,以他一米七八的个头居然还能直立起来。 他一进来,里面瞬间炸了锅,那群小崽子们惊慌地四处逃窜! 伯小今不舍得用弓箭去射它们,专挑来不及跑的小家伙徒手就抓,抓着了就往系统里扔。 因为上次在批斗大会上他除了成功解锁了奇经八脉外,另一个奖励就是养殖场。 那几颗野鸡蛋作为首批住户,现在已经孵化出来五只小野鸡,没出来的估计就出不来了。 这些小猪崽子正好可以成为第二批住户,成年猪不敢抓,这小崽子还不得赶紧往猪圈里扔?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 一群小猪一窝蜂地四处逃窜,伯小今跟在后面转着圈狂追,抓一只算一只,到最后洞里再也没了声音。 大部分都跑了,他也不知道具体抓了几只进去。 因为还没来得及去数,他突然嗅到了危险正在靠近! 一声声沉闷粗重的喘气声正越来越近! 看来是逃出去的小猪仔搬救兵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它们的猪爸爸和猪妈妈回来了! 伯小今赶紧试图逃离这个危险的洞穴! 可是刚趴到地上准备爬出去的时候,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带着腥臊味的庞大黑影突然出现在洞口! 嘭! 伯小今顿时感觉脑袋嗡嗡的响,随后整个人倒翻回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重重的摔在洞穴深处。 哎呦我擦,伯小今痛的直骂娘,脑门感觉好像还出血了,真真剧痛让他没有摔晕过去。 迅速爬起来,紧接着一头体型庞大的,浑身棕黑,毛发锃亮的成年猪凶神恶煞地钻进来,凝视着他! 看它体型足有两米长,身高的有一米多,狰狞的獠牙还滴着涎液,看得人头皮发麻! 还不止,紧接着又进来一头体型稍小一点的成年猪! 两头庞大的成年猪一进来,留给伯小今的空间就捉襟见肘了,他缩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特么的,这不是瓮中捉鳖……不是,这不是瓮中捉人了吗? 有个成语叫做羊入虎口,而他现在则是人入野猪窝! 想出去?门都没有!被堵得严严实实! 嗷! 一声怒吼,两头野猪张开獠牙直冲向伯小今! 关键时刻,伯小今身形一闪,瞬间原地消失,好在他有系统空间,可以暂时躲避凶险。 那两头野猪由于冲得过猛,“砰”一下撞在洞穴的岩壁上,“嗷……”发出凄惨的哀嚎声。 但是这点上根本不足以致命,很快那两头大家伙就开始在洞穴里四处乱拱,发出浓重的“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估计它们也在纳闷:本来正愁着无处觅食,送到嘴边的人类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找了半天后依然警惕地四处游荡,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伯小今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他在人家老巢里,想要顺利脱身,恐怕很难! 躺在柔软的麦田里,伯小今依然惊魂未定,等他慢慢缓过劲来后才慢悠悠地爬起来。 自从知道面粉价格高后,他就把一亩地全都种上了小麦,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麦苗就已经十几厘米高了。 按照玉米的高产量推算的话,这一亩地产出一千斤小麦不成问题。 再看旁边的养殖场,小野鸡也已经成长起来了,五彩斑斓的羽毛已经初露风采。 而猪圈里七只不大不小的小野猪正在四处乱撞,刚换了新环境,还没适应过来,显得十分惊慌。 伯小今投喂了一些粮食,并引进了灵泉的水给它们后,顿时老实了许多,戾气也逐渐散去。 “好好吃吧,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来一顿。”伯小今环视着眼前自己的这些劳动成果,心里暗暗高兴道。 第25章 一伙神秘人 系统里面是一片祥和了,可是外面呢? 依然危机四伏,伯小今想要安全出去,谈何容易?因为两头成年猪已经在洞穴里趴着不走了。 脑袋还警惕地环顾四周,它们似乎认定了伯小今肯定还没离开这里。 看来想要顺利出去这个猪洞是不可能了,必须杀掉它们才行。 两头野猪一个头朝里一个头朝外,自我防范意识非常强。 剩下的小猪崽子们也都回来了,在猪妈妈的怀抱里哼哼唧唧地求安慰。 猪爸爸眼神凌厉地四处张望,尤其是那对锋利的獠牙,看着就让人直冒寒意。 刚才伯小今在洞穴门口被顶翻在地的时候,幸亏没有撞在獠牙上,不然的话,他的脑袋直接就被穿成了糖葫芦。 现在想想依然后怕不已。 伯小今消失的位置在洞穴的最里面,刚好与猪爸爸迎面相对。 也就是说,只要伯小今一现身就会跟它正面相撞,距离最多不会超过一米五。 为今之计,必须先解决掉这头最具威胁的猪爸爸才行。 简单制定了作战方案后,伯小今打算尝试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他还能瞬间闪离,保命应该是没问题。 于是再次张弓搭箭,箭矢紧紧地对准凶悍的猪爸爸脑袋,这么近的距离考验的不是精准度,而是力量。 而且还有个问题,那就是必须在解决完猪爸爸后立即解决猪妈妈,因为一旦要是让猪妈妈逃掉,那在这深山老林里,伯小今恐怕会很危险。 他会无时无刻都在猪妈妈的猎杀势力范围内,想要活着离开林子会很难,而且在外面广阔的环境里想要反杀它,会更难。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伯小今稳定了下情绪,箭头死死地对准猪爸爸的脸,随后突然现身! 唰! 前后只差不到零点一秒的时间,伯小今一箭穿膛! 在猪爸爸刚要发起进攻的一瞬间,箭头狠狠地从它的眼睛里穿进去,然后又从后脑勺钻出来! 这一箭势大力沉,而且命中了野猪最脆弱的地方,一击致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 但伯小今顾不上庆幸,因为猪妈妈已经不顾一切地冲过来了! 这一冲只要撞上来,能把一个大活人直接给撞死! 伯小今丹田提气,突然发现自己四肢力量比以前要更充沛许多,而且核心力量特别雄厚! 难道这就是奇经八脉带来的效果吗? 来不及细想,伯小今在狭小的空间内根本无法躲闪,只好整个人后仰下去,全靠两条腿跟腰部力量支撑着! 背部几乎都要跟地面贴平了! 猪妈妈一个野蛮冲撞,没有撞在伯小今身上,而是越过他后仰的身体,扑了个空! 伯小今整个身体面朝上,贴着地面,只感觉一个黝黑的庞然大物从眼前半空中划过! 他没有打算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手中的弓箭瞬间消失,同时多了一把铁叉。 直直地随手朝上刺了出去! 噗呲! 一股滚烫的鲜血突然从天而降,喷了伯小今一身,整个脸都布满了鲜血! 但同时,那头母野猪顿时失去了力量,划过伯小今上方后重重地砸向身后的岩壁上,发出沉重的“砰”的一声,随后再也不动弹了! 伯小今赶紧爬起来去查看,只见那根铁叉直接从它的脖子处刺了进去,而且还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汩汩往外冒,整个洞穴的地面瞬间血流成河! 嗷—— 紧接着就是一阵慌乱,剩下的小猪仔四下逃窜,伯小今顾不上再去抓它们了,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逃跑。 当发现自己死里逃生后,伯小今刚刚爆发出来的强进力量也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散去,整个人瞬间蔫了。 如果此时突然再出现一头猛兽的话,恐怕他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被分食! 正当他虚弱地大口喘气时,最后逃跑的一只小猪崽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洞口停住了! 它居然回头凝视了一眼伯小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一溜烟逃出去! 小猪仔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危害,但是那个眼神却让伯小今毛骨悚然!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甚至有点瘆得慌! 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伯小今开始有些害怕了。 但此时他实在是没力气去追它们,其实并不是他用了多大力气,而是劫后余生的一种颓废。 感觉身体被掏空似的。 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久他才恢复过来,那两头成年野猪此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摸了一下,还有余温尚存。 他必须在血液凝固前把血放干净,不然的话,这一千多斤肉就全毁了。 母猪还好,刚才划破了它的大动脉,一地的鲜血都凝固了,伯小今过去用小刀把雄野猪的大动脉划开。 趁着余温,雄猪的血液流淌的很慢,但也在一点点的干涸。 没多久整个洞穴就已经没有他立足之地了,全部被暗红色的血液占领,并且很快就凝固成冰。 浓厚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洞穴,相信用不了多久,山里的各类野兽就会闻着味赶来。 伯小今突然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何不把这个洞穴当成一个诱饵,吸引野兽来觅食。 然后他就可以在这钓鱼捕猎了。 我这个天才脑子啊,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 为了能够让自己坚持得久一点,他必须补充点能量,于是在洞穴里给自己清理出一块地方,支起了火堆,给自己烤点肉吃。 中午就没吃饭,刚才又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此时他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唤了。 他的仓库里还有几块之前弄的兔子肉,先拿出来烤了吃。 他的仓库是真空的,所以不管是粮食还是肉类,放进去可以保存很久,拿出来后依然是新鲜的。 就在伯小今吃饱喝足后准备小憩一会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有走路发出来的“沙沙”声。 是脚踩在雪上发出来的声音。 伯小今顿时警惕起来的,这个声音不像是动物野兽发出来的,更像是人走路才能发出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快看,前面好像有个洞。”伯小今隐隐约约听见外面远远地有人在说话。 “你看这些野猪的脚印,杂乱无章,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小心有野兽出没。” “是!” 伯小今这一听,好像来的人还挺多。 这帮人成群结队地来这里干什么?这深山老林的,难道是有别的企图? 伯小今赶紧把火浇灭,收拾了一下现场,随后快速跑到洞口去观察,只见是一支七八个人组成的小队挣朝着洞口走过来。 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囊,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枪支,虽然不是制式装备,但也已经足够专业了。 伯小今随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躲进了系统空间里去了。 “队长,这个洞里好像有人!” 前来探路的人趴在洞口往里瞄了一眼后,很快跟后面的报告。 后面所有人瞬间提高了警惕,“哗啦”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手中的长枪立刻举起瞄着洞口的方向。 前去探路的那人在洞口举着枪一点点地往洞里摸索。 当他在巡视一圈后终于放下了戒备之心,走出洞外,喊道:“没事了队长,进来吧!” 直到确认安无异常后,后面的队伍这才收起枪支,重新站起来赶路。 “这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所有人进入洞穴后,纷纷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满地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只有在靠侧面墙的一小块位置是比较干爽的,而且那里还有个好像刚燃烧不久的火堆。 “这儿的人应该是刚走不久!”有人摸了一下碳灰,说道。 “可是外面并没有发现有人离开的脚印。” “会不会压根就没走?” “你是不是傻?这里除了草就是猪屎,要是没走的话,你觉得这里能藏得住谁?” “我就开个玩笑嘛,活跃下气氛。” “废什么话,赶紧出去找柴火,把火堆烧起来。” “是!” 小队共七个人,两个人把背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扔,就出去了。 剩下五个人有三个人开始收拾洞穴,腾出来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还有两个人应该是这里面的领头人。 因为这俩人什么活也不干。 “这里面这么多血,太不正常了吧,感觉像是进了屠宰场,太血腥了!”两个人中的年龄偏大一点的人说。 “这有什么,咱什么血腥的场面没见过啊,更何况这是动物的血,又不是人血。”另一个人,也就是他们的队长,蛮不在乎地说。 年龄长者依然面色凝重,说:“这恐怕是不祥之兆啊,非常不利于我们的任务。” “嗐!鸿叔,您什么时候变得迷信起来了呀,不就是一些动物血吗,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这里屠杀了一头野猪,这有什么呀?” 鸿叔沉默不语,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鸿叔,您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真的存在吗?会不会只是个传说啊,我们在这林子里转了那么些日子了,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会的,请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找到。” 随后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外面捡柴的人也回来了,一堆人围着一堆活取暖,并拿出一些食物补充体力。 “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得继续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到达这个地方。”队长拿着一张地图,并且指着一个位置,用手指点了点。 第26章 雪原虎啸 就在这伙人在洞穴里补充食物的时候,外面负责警戒的同伴突然露出个脑袋进来,说道:“队长,陶正他们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队长说道。 话音刚落,两名队员一前一后钻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朝队长盛丹革恭敬地行一礼。 “队长,都办妥了。”其中一人说道。 “不会留下什么隐患吧?”盛丹革疑狐地问道。 “放心吧,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时另一人谄笑着说道。 “你俩没动什么歪心思吧?我可告诉你们,最好不要给我节外生枝。”盛丹革凌厉的眼神扫过二人。 “没有,这大冷天的,就算我们有这个胆也没这个心啊,再说了那是个带刺的玫瑰,凶狠得要命,我们两个人差点不是她的对手。” “人最后怎么处理的?” “最后我们把她打晕了,找了棵死树压着她,这个大冷天的,只要一晚上,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野兽给吃了,总之肯定不会怀疑到是人为的。” 盛丹革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吧,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是!”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这伙人终于吃饱喝足,收拾了下随身物品后便离开了洞穴,朝着北边继续摸索前进。 伯小今在他们离开后才现身,刚才那伙人的话他都听见了,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有什么宝藏吧?难道他们有藏宝图?伯小今看过太多武侠小说了,宝藏一般都会藏在人迹罕至的大森林深处。 还有他们说的姑娘会是谁? 伯小今不敢耽误,赶紧顺着那伙人来的方向往回返,雪地上留下他们清晰的脚印,所以应该很容易找到人。 果然大约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满地杂乱的雪地被踩踏的痕迹。 这里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伯小今快步上前几步查看情况,在打斗现场不远处终于看到了一个被大树压着的人。 走近一看,顿时惊住了! 于是赶紧上前去奋力把粗树干从她的腿上搬开,“英子姑娘!” 伯小今一边搓着她的手恢复热量,一边大声叫喊。 好在身上还有温度,应该只是昏迷了,但是如果再不叫醒她,在这极寒的环境下很容易被冻死! 又是给她搓脸又是搓手,就在伯小今准备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英子姑娘突然睁开了她闪烁的大眼睛。 两个人四目相对,紧接着英子抬手就给他一个大大的耳刮子! “你要干什么!”英子一把推开伯小今,随后整个人往后缩了缩身,蜷在地上。 “我在救你,要不是我及时赶来,你就冻死在这里了知道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伯小今捂着半边脸惊恐地看着她。 英子仔细仔细打量了一下伯小今,这才发现他并不是之前那伙人。 于是态度上也好了许多,说:“对不起,我以为是那帮盗墓贼。” “什么?盗墓贼?你怎么知道的?”伯小今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了,急切地问道。 英子再次打量了一下伯小今,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伯小今一阵无语,说:“南边,小皮沟,狼。”一边说着还一边比画着。 英子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在猫耳岭迷路的那家伙?” “想起来了?” “对不起啊,刚才我是下意识的,我不知道是你,要不你再打回来吧。”英子满脸愧疚的说道。 伯小今又岂能真的打回去,别说对方是个女孩了,就算是老爷们这么说,他也不好再打回去。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的那伙盗墓贼,是不是一行八九个人那伙?” 英子点了点头,随后把整件事一五一十地娓娓道来。 原来那帮人是打着地质勘探的名义来到这里的,他们有点太小瞧这个广袤的森林了。 在这里兜兜转转快一个礼拜了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而恰巧这个时候他们碰见了英子。 于是就谎称是国家地质勘探队的,要去一个叫做敖包岭的地方,可是迷了路不知道该怎么走。 于是热心肠的英子就表示要带他们走出这片林子,那帮人自然是欣喜若狂。 可是当走了半天的路程后,英子无意间发现了他们这伙人带的一些装备都是盗墓用的。 英子从小就知道这些玩意是干啥用的,所以就猜到了这伙人可能并不是什么勘探队,而就是一伙盗墓贼。 她又旁敲侧击试探了一番,最后确认了他们就是一伙强盗,所以就开始带着他们兜圈子。 起初那伙人没发现什么,可是慢慢地他们就觉出不对劲来了,于是二话不说就要把英子抓住。 早有防备的英子立即做出反应,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很快就摆脱了他们的追击。 最后这伙人为了不耽误行程,所以就留下两个人跟她纠缠,其余人则继续赶路。 但是英子毕竟是小姑娘,无论力量还是耐力,亦或者是谋略都不及那帮盗墓贼。 所以英子很快就被他们给制住,没过多久她就昏迷不省人事了,等她再次醒来时就是看见伯小今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们应该是朝着西北方向去了,而且他们都有武器,人有多,根本就拦不住。” 听完英子的话后,伯小今关切地问道。 英子揉了揉脖子,和脚踝,从雪窝子里爬起来,说:“没事的,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墓葬,就算找到了也没用,只要下去就会九死一生。” “那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总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吧?”伯小今说。 “你随便,我管不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英子说。 “哎!你不是很不喜欢他们的吗?怎么这会又不管了?” “我确实不喜欢专做挖坟刨墓勾当的人,让我见到一次我就阻止一次,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掺和。” 伯小今很无奈,看着英子在四处找自己丢落的东西,直摇头。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马嘶鸣声。 两个人同时望向远处,英子脸色一变,说:“是乌云!” “啥?乌云?”伯小今还不忘搭着凉棚抬头朝天空望去,说:“没有啊,万里晴空呀,哪来的乌云?” 英子顾不上多说什么,手指含在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声,穿破林层,直顶苍穹。 嘶! 马儿似乎听见了哨声,再次嘶喊起来。 英子听了后迅速从雪窝子里抄起她的背囊,往肩上一挎,拔腿就跑。 伯小今紧随其后,同时还一个劲地催促道:“你慢点,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英子根本就顾不上跟他多说一句话,只是着急地闷头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后,她又气喘吁吁地停下。 两个人都累得够呛,不停地大口喘气,而英子虽然也很累,但是她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看得出来还特别紧张。 她在原地愣了有五秒钟,随后就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同时伴随着马儿凄惨的嘶鸣声。 英子迅速从肩上取下猎枪,一阵清脆的声音后,把枪举起来,瞄准前方,一动不动。 英子的举动让伯小今都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大口喘着气,一动不动地环顾四周。 “到底发生了什么?前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伯小今紧张地看着英子,颤巍着语气问道。 英子还是一句话不说,神色慌张,举着枪的手一动不动,枪口瞄着正前方。 嘶! 又是一阵马嘶长鸣。 突然一匹通体乌黑,毛发锃亮的马儿出现在视线中,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英子看到马儿后没有半点兴奋之情,反而更加紧张了,枪口甚至都有些微微颤抖! 吼!! 一阵威武霸气的怒吼声响彻天际! 如闷雷般震耳欲聋,透过重重树林,直击耳膜,雄浑厚重! 这是来自山林间至高无上的声音! 伯小今从未听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怒吼,但他依然知道这是谁来了! 金斑闪耀如烈焰,铁爪锋利踏雪来。 是一只威严雄壮的老虎,正迈着矫健的步伐漫不经心地尾随在马儿身后! 那只老虎已经视马儿为口中肉,而之所以没有立即杀死它,主要就是玩! 老虎的身姿比马儿足足大出半个身位,体型也比马儿还要魁梧雄壮,一双冒着绿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压迫感十足,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只老虎似乎也发现了人类的存在,决定不再玩耍,加快了脚步,随后突然原地起跳,飞扑上来! 带着漫天雪雾,直扑眼前的马儿! 砰! 英子突然开出一枪,并没有打中,老虎沉重的身躯直接扑倒了马儿! 嘶!马儿发出凄惨的嘶鸣声! 砰! 英子又是一枪!还是没打中,但也足以震慑老虎,阻止了那个大家伙咬向马儿的喉咙。 砰砰砰…… 连开数枪,虽然都没有打中,但是老虎也被吓得不轻,别看它身形庞大,但动作十分敏捷,跟猫一样! 左右躲闪,躲开了子弹,同时也给马儿争取了逃脱的机会! 吼!! 老虎突然放弃了马儿,直奔英子和伯小今的方向扑来! 伯小今平生第一次在林中亲眼见到野生老虎,那庞大健硕的身躯根本不是动物园里的老虎所能比的! 吓得他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的! “快跑!” 最后还是英子拽着他的胳膊突然侧飞出去,在雪地里翻了好几个滚,才暂时躲过一劫! 第27章 你想齐人之美? 凶猛的老虎第一次扑了个空后,稳稳地落地,近两米长的尾巴空中一甩,回头仰天怒吼,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吼!! 整个林子都为之一颤! 伯小今终于从失神中惊醒,“把枪给我!”话音未落,顺手夺过英子手里的猎枪,瞄准了那只猛虎! 老虎显然是经历过几次枪击后,已经彻底放下了对枪的忌惮,几乎跟伯小今大腿一般粗的四肢矫健有力。 突然旱地拔葱,腾空跃起,再次扑向两个人! 伯小今瞳孔中的老虎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被压在身下,随后只听“砰”的一声,猎枪子弹再次飞出枪膛。 老虎本能地发挥它的灵敏性,然而伯小今预判了它的预判,一枪命中它左肩,顿时血泡如天女散花般溅落雪地。 老虎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在雪地上翻滚一周后忍着剧痛弹跳而起,再次稳稳地四脚着地。 正当伯小今准备开出第二枪时,却突然发现没有子弹了! 英子见状赶忙从肩上取下弹袋,并扔给了伯小今,但是此时根本就来不及弯腰去捡。 老虎凝视着他,步步紧逼,伯小今连连后退。 就在他准备扔掉手里的枪,想从仓库里取出弓箭时,那只老虎突然掉头,仰天长啸一声,响彻整个森林! 随后健步如飞,转眼间消失在林中。 两个人相隔几米远,直直地瘫坐在雪地里,脸色煞白,不停地大口喘气,倒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嘶! 随着一声马嘶,英子率先从惊魂中清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朝着马儿奔去,“乌云……” 伯小今也缓过劲来,小跑着跟上去。 那匹马后背和颈部受了点划伤,鲜血都已经凝固了,好在并无大碍,英子赶忙从马背上的包裹里取出金疮药给它敷上。 看着她手法熟练的样子,伯小今开玩笑的说:“英子姑娘真的是贤良淑德,什么都会,以后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连马儿都照顾的这么细心,将来肯定会把你的丈夫照顾的更好。” 英子俊俏的脸蛋波澜不惊,眼眸明亮如星,看了一眼伯小今,说:“那只老虎受伤了,我必须去追上它,要不然它会死的。” “你是不是傻呀,它不死我们就得死,难不成你还同情它不成?”伯小今说。 “刚才我们可以杀了它,但是现在它离开了,恩怨也该了结,接下来我要去救它是出于我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我不想让它惨死在林中。”英子声音清脆的说。 “可是你现在冒然去,就算找到它又能怎样呢?老虎再病也是野兽,就你这小身板,一口就把你给吞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常年在林中活动,又不是第一次杀野兽,也不是第一次救野兽,该杀还是该救,我自有打算,你不用管我的事。” 英子此时已经帮马儿处理好伤口,潇洒地起身去收拾散落一地的行囊,看着她英姿飒爽的身影,伯小今不知道该说啥了。 收拾完一切后,她轻轻拍了拍马背,那马儿一跃而起,看来已经不疼了。 英子跟伯小今道了声别,随后牵着马儿顺着老虎消失的方向寻去。 伯小今送走了英子后并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他还惦记着回到野猪洞守株待兔,准备多捕一些猎物。 翌日。 野人岭。 “慧芝,你把我带到这来干啥呀,多荒凉啊,我觉得有点害怕。” 梁珮瑜环顾着四周,怯弱地说道。 林慧芝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说:“你看这的风景多好啊,咱们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好好进林子游玩呢,你看着白桦树,多漂亮, 还有这美丽的雪景,多么诗情画意的景象,我们就当旅游了呗,整天闷在知青点我都快憋死了,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透透气,你不想陪我吗?” 被她这么一说,梁珮瑜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美景,除了寂静外,偶尔会有阵阵鸟叫声,还别说,真的挺有意境的。 “好好好!我陪你散散心,好了吧,但是我可告诉你啊,咱千万不能进得太深了,我听他们说里面很危险。” “知道啦,咱就在这转悠转悠,欣赏一下林中美景,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 “净想美事,你咋不说再配上一段优美的音乐呢,喝着红酒,岂不是更美?” “咯咯咯,还得是你啊珮瑜,红酒配音乐,再给你找个男舞伴,在这大自然中跳一支舞。” “你个死丫头,你在乱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欢笑着互相追逐,在林海雪原中宛若优美的仙子,翩翩起舞。 “珮瑜你快看,那有个小树屋呢!”林慧芝突然指着不远处的空中小木屋,兴奋地说道。 “哇!好漂亮,在那上面应该能看得更远吧。” “走,我们上去看看!”林慧芝提议道。 梁珮瑜拉住她的手,摇着头说:“不好吧,说不定那是别人的家,我们擅闯不礼貌。” “谁在这住啊,我觉得不像是有人,走吧,咱过去瞅瞅,要是有人咱就走,要是没人咱就上去休息一下,怎么样?” 梁珮瑜温婉的一笑,犹如春水映梨花,带着一种清雅脱俗的美。 “嗯。”梁珮瑜微微点头。 两个人紧走几步后便来到树屋下面,抬头仰望,足有十几米高,梁珮瑜有点打怵,抓着林慧芝的胳膊,说:“太高了,我不敢。” “没事,从这能上去,跟走楼梯一样。”林慧芝指了指树干上的螺旋梯,说。 最终在林慧芝的鼓励下,梁珮瑜耐不住她的坚持,还是勇敢地爬了上去。 “怎么样,是空着的吧。”林慧芝一上来就说道。 梁珮瑜长舒一口气,站在门口远眺,虽然有部分遮挡,但依然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旷神怡的感觉。 “真舒服啊!”梁珮瑜忍不住用两只手张开呈喇叭状,放在嘴边上,朝着远方大喊了一声。 林慧芝站在她身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随后从斜肩包里拿出一个水壶,递上前去,说:“累了吧,喝口水歇歇,上面的风景就是比下面的好看,我们今天就在这上面休息看书怎么样?” 梁珮瑜释放了下心情后,转身很自然地接过水壶,轻饮了一口。 “多喝点,趁着还热乎,一会就凉了。”林慧芝说。 梁珮瑜没有多想,又喝了好几口,这才盖上盖子还给她,说:“你也喝点吧,早知道有这么美的景色,我应该带着纸和笔的,我要在这画一幅画。” “不着急,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呀。” “对对对,我们以后天天来。” 两个人有说有笑,没多久梁珮瑜就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头重脚轻,于是赶紧弯下腰来到木屋的最里面坐下。 “可能是被风给激着了,我感觉有点头晕。”梁珮瑜缓缓揉着太阳穴。 林慧芝赶紧过去扶着她,轻声说:“没事,累了你就眯一会,反正天还早着呢。” 梁珮瑜没有半点怀疑,点了点头,枕在林慧芝的肩膀上缓缓睡去。 觉得差不多了,林慧芝将梁珮瑜平放在草床上,随后来到门口朝下面打了个手势。 不多久,吴彦明就兴奋地爬了上来。 林慧芝从梁珮瑜身边起身迎了上去,看着眼前急不可耐的吴彦明,不禁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随后说道:“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人我是给你安排好了,接下来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得是你啊,老子惦记了好几年,不如你一句话,轻轻松松就搞定了一切,佩服,佩服。” 吴彦明说着就急慌慌地要扑过去,不料却被林慧芝给拦住了,“你别着急啊,答应我的事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吴彦明虽然一无是处,但唯一的优点就是言而有信,更何况你帮我做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信我都寄出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这还差不多,希望你真的言而有信。”林慧芝嗔了他一眼,随后说道:“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玩得开心。” “哎哎哎,你别走啊,要不咱一起呗?”吴彦明一脸淫笑着拦住林慧芝,说。 林慧芝丝毫没有觉得不适,不但没有挣脱他的咸猪手,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妩媚的一笑。 真不愧是浓烈的曼陀罗,她想要挑逗一个男人,估计没人能扛得住。 不过就在吴彦明沉浸在美梦中时,林慧芝突然脸色一沉,柔声道:“想要齐人之美啊?” 吴彦明连连点头,“对,对对。” “我和珮瑜怎么说也是子弟大院里数一数二的两朵花,我俩随便哪一个,那都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你这一下子就想要把两个一起吃进嘴里,也不怕噎死你啊。” 林慧芝就连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充满了挑逗味道。 吴彦明抚摸着她的手,哀求道:“哎呀,好妹妹,你就答应我吧,等事后我对她再也没有牵挂,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 “嘁!”林慧芝把手抽了回来,不屑地说道:“我信你个鬼啊,哪有不偷腥的猫,你能改了你的这个臭毛病?” “那是自然了,全京城最漂亮的两朵花都被我拿下了,我哪还有不收心的道理?”吴彦明说着又开始上手了。 第28章 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林慧芝轻轻一转身,再次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我考虑考虑的,你先跟她玩着。” “好,好好,那你别走啊,等我跟她完事后就来找你,好吗?”吴彦明说着还不忘在她身上揩了下油。 “我不走,我就在下面等你。” “不行,你不能下去,我要你在这看着我玩。” “你可真够变态的。”林慧芝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能拿到名额,她只能强忍着不悦,继续维护着吴彦明。 “这样才够刺激嘛,你说是不是?” “真拿你没办法,那好吧,我只能在门口这,你快点吧。”林慧芝说完后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目视着远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便听见身后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林慧芝不自觉地捂了捂耳朵,脸上飘来一抹绯红。 “妈的!” 就在林慧芝羞得不知所措时,吴彦明的一声咒骂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又听到他不耐烦地说:“怎么搞的!” 听声音好像非常急躁,林慧芝赶紧背着身问道:“怎么了?” “你过来帮我一下,快点!”吴彦明着急地喊道。 “啊?我帮你啥?”林慧芝抗拒道。 “我特么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不行了,可能是外面太冷了吧,你赶紧过来帮我弄一下。” “啥意思?什么不行了?我咋帮你啊?”林慧芝一脸无辜地问道。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林慧芝紧咬牙关,不敢回头,愣在原地无所适从的样子。 突然她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拽了回去,吓得她赶紧捂着眼睛,大喊道:“吴彦明我告诉你啊,我还没想好,你千万别动我!” “动你个毛啊,老子现在都快废了,你赶紧给我焐一焐。”吴彦明说着就拉着林慧芝的手放到自己的那活上面去。 吓得林慧芝紧闭双眼,身体一颤,小手触碰到后猛地又缩了回去,随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惊讶地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当她再次被强拉着去给吴彦明焐热时,林慧芝终于明白过来到底是啥意思了。 于是也放松下来,不屑地说道:“我当是啥呢,呵呵,原来你是这儿不行啊,是不是纵欲过度,把自己给玩坏了呀?” “你少废话,赶紧帮我弄好。” “你自己不行,我咋帮你?” “你要是再那么多废话,我就先把你给办了你信不?” “呦呦呦,对我就来本事了?”林慧芝继续挑衅道:“那好啊,你有本事的话就来吧?” 吴彦明心里那个苦啊,眼瞅着两位绝世美女可以任凭他处置,却一个也吃不到,心中的邪念越来越重。 越着急越不行,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起不来,就算林慧芝在旁边累得手都酸了也不见半点起色。 “还不行,妈的,要不你嗦一嗦吧。”吴彦明看着她玲珑微翘的性感嘴唇,说道。 林慧芝坚决地摇头说:“不可能!” 吴彦明哪还顾得上这些,准备强行动粗,林慧芝吃痛,不禁娇喘一声,这下可把他给兴奋地不得了。 于是就继续掐她,她就越叫,她越叫吴彦明就好像重新找回自信似的。 最后甚至用嘴去咬她,疼得林慧芝不停地哀嚎,吴彦明更加来劲了。 但是下面却始终还是不行,既然生理上得不到满足,那就只能满足一下心理上吧,于是吴彦明变本加厉,跟变态似的折磨林慧芝。 林慧芝忍了一会后实在是痛苦不堪,于是一脚踹开他,挣扎着跑了下去。 吴彦明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一脚踢在躺在一旁的梁珮瑜身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让他丝毫也提不起兴趣来。 于是狠狠地啐了一口,着急忙慌地追了出去。 等他下来时,林慧芝已经跑远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继续往林子外追,希望能追上去好好跟她聊聊。 起码得替他保守他不行的秘密! 等林慧芝和吴彦明的身影走远后,一直藏在远处不敢露头的许爱国终于拍了拍手上的积雪,看着树上的木屋发呆。 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跑着爬上了树上的木屋。 等许爱国爬上去后刚露出个脑袋,突然看见梁佩瑜躺在地板上,身体在不断辗转。 紧接着她的漂亮大眸子缓缓睁开了,正好跟许爱国四目相对。 许爱国脑袋一热,迅速冲过去,一把抱住梁珮瑜,把她压在身下。 “许爱国!你要干什么,给我起开!”梁珮瑜吃力地挣扎着,怒喊着。 她现在才刚醒来,浑身无力,面对许爱国的粗鲁行为,她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大眼,却什么也做不了! “珮瑜,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好久了,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今天你就成全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好,照顾你一辈子。” “你在胡说什么呢,许爱国!你是疯了吗!快给我起开!”梁珮瑜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开。 许爱国还在她身上乱拱,跟个瘾君子似的,就在她第三颗扣子被解开时,她突然恢复了力气,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瞬间把他给打醒了。 停止了动作,恶狠狠地看着她,“梁珮瑜,凭什么……凭什么你宁愿给吴彦明那个垃圾,也不成全我一次!” 梁珮瑜一听,顿时傻了,赶紧抱着胸爬起来,坐倚在墙壁上,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给吴彦明了?” 许爱国被爱冲昏了头脑,尤其是刚上来时发现梁珮瑜已经醒了,所以他就断定自己的猜测。 恨、嫉妒、醋意、愤怒……一股脑地涌上来。 “林慧芝说要把你给迷倒,然后送给吴彦明,让我等你们完事后上来收拾残局,并且承担欺负你的罪名, 可是我没想到啊,你根本就没有昏迷,也就是说你跟吴彦明是清醒的时候做的!”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后,许爱国把所有人都出卖了。 梁珮瑜听完这些话后犹如晴天霹雳,顿时脑袋嗡嗡疼! 再联想到她此时身上还隐隐作痛,更让她确信,自己真的被吴彦明给玷污了! 整个人瞬间一下子垮了下来,再也没有了精神。 许爱国见状,再次扑了上去,抱着她就开始狂啃,梁珮瑜一脚蹬开他,怒道:“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从这跳下去,死给你看!” 许爱国已经疯了,“就算死,你也得等我做完了再死!” “你他妈不是人!许爱国我恨你!我看错你了!”梁珮瑜继续挣扎。 “你能给吴彦明那个人渣,为什么不肯给我,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你就去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开!” 许爱国突然停止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这么说你是承认和吴彦明做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梁珮瑜梨花带雨地哭着说。 “那就不要怪我了,今天我无论如何也得……”许爱国再次扑上去撕扯她的衣物。 本来身体就还没有完全恢复,梁珮瑜的力气一点点消耗,最后实在没有力气反抗了,她绝望极了。 突然一阵呼啸声,从外面的天空中飞来。 啸……砰! 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人头顶上的墙壁上突然多了一支箭,狠狠地扎在墙壁上的原木上。 发出阵阵“嗡鸣”声,足见射出的力道有多大! 两个人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赶紧分开,梁珮瑜则迅速往后撤,蜷缩着身子,惊恐地看着许爱国。 许爱国是个知识分子,虽然面对女人时有天生的力量优势,可是在危险来临时,他一样会吓得破胆。 刚才那一箭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钉在墙上的,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 就在两个人都还惊魂未定时,伯小今挎着一张弓缓缓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视线中。 “我还以为是哪个畜生呢,没想到居然是你,我真的是看错你了,许爱国同志。”伯小今缓缓地说道。 梁珮瑜看到伯小今出现后,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差点把他给推下去。 好在他此时已经上来了,身后的门框挡住他。 “伯小今,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梁珮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许爱国两眼冒着火,恶狠狠地看着两个人,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现脑海中。 随后身体突然爬起来,迅速冲过来,他想借机把伯小今和梁珮瑜一起给推下去,就算不死,他俩也得残废。 如果死了,他就可以洗脱强迫梁珮瑜的罪名,还能把责任都推给伯小今。 如果残废,那更好,不仅羞辱伯小今,还能羞辱梁珮瑜,到时候一个瘫痪的女人还不得乖乖就擒? 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低估伯小今了。 他刚一动弹,伯小今就知道他想干啥,尽管梁珮瑜此时还挂在他身上,他依然能够自如地踢出一只腿,狠狠的把许爱国给踹翻在地。 在伯小今面前,许爱国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让他一只手和一条腿,他都未必是对手。 尤其是伯小今现在已经激活了奇经八脉,身体素质那是与日俱增。 第29章 想打架?我乐意奉陪! 许爱国被掀翻在地,疼的他趴在地板上痛苦哀嚎。 伯小今怒吼道:“还不快滚!” 得到许可后,许爱国这才恶狠狠地瞪着他,随后绕过他的身边,灰溜溜地逃了。 直到许爱国走了好久,梁珮瑜还挂在伯小今的身上,抽泣不止。 “好了梁同学,人都走了,没事了。” 梁珮瑜听了后不仅没有宽慰,反而哭的更凶了,从伯小今身上下来后,蜷缩着坐在角落里,抱着头继续哭。 “怎么了?莫不是许爱国真的把你给……” 梁珮瑜把头趴在膝盖上,一个劲的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为啥还哭?”伯小今不解地问道。 梁珮瑜脸埋在两腿之间,瓮声瓮气地说:“是吴彦明,他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给……呜呜呜……” 伯小今一听,觉得这事不可能啊,于是在他的不断追问下,梁珮瑜终于把许爱国的话又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梁珮瑜哭哭啼啼的讲述,伯小今笑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梁珮瑜说,于是挪了挪身体,轻轻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随着伯小今不停地说,梁珮瑜深埋的脸也缓缓抬起来了。 直到伯小今说完,她才不可思议地看着伯小今,问道:“真的?” “骗你干啥,千真万确。” 梁珮瑜这才停止了哭泣,擦干了眼泪,这时候她才尝试着去感受一下身体,并没有异常,也没有痛感。 刚才的疼其实是被吴彦明最后踢了那一脚的疼痛,那个地方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此时她才终于破涕为笑,说道:“那他岂不是以后要跟你一样了?” 伯小今一愣,什么叫跟我一样?不明就里地眼巴巴看着她,不知道该说点啥。 梁珮瑜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找补,说:“我的意思是……这种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其实人的一生很短,但同时又很长, 除了繁衍后代外,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同样可以丰富人生, 膝下无子也许会让你的晚年感到孤独,但做有意义的事情一样可以在精神上得到充实。” 说到这,伯小今终于明白了,原来还是因为那个障眼法,骗过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梁珮瑜。 看来上次在台下几千人中也有她在,想在想想,让她看了那么多,突然有一种没有秘密的感觉。 “呃……呵呵呵,你……你说得对!”伯小今尴尬的脚指头想抠地缝。 梁珮瑜也感到有些尴尬,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进山捕猎的,在山里住了一宿刚出来,我昨天来这里想把这当成一个临时庇护所,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了这种事。”伯小今如实说道。 “谢谢你,有一次救了我。” “不用谢,任谁遇到了也会出手相救的,我只是碰巧了而已。” “那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对吗?”梁珮瑜痴痴地看着他,说。 “呃……是,对!” “你说你进山打猎了,有收获吗?都打到什么了?” 伯小今顿时来了兴致,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既然咱遇到了,那不如我请你吃烧烤吧!” “烧烤?” “就是烤肉。”伯小今“噌”的一下爬起来,说:“你在这等着,我下去拾点柴火,咱们今天中午在这里吃烤肉。” 不等梁珮瑜说什么,伯小今就迅速走出木屋,下到地面找柴火去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伯小今抱着一捆柴火,手里还拿着一条鹿腿,再次爬进了木屋。 此时梁珮瑜已经把屋子给重新收拾了一番,见伯小今满载而归时,顿时开心的跟孩子似的。 “哇!是鹿腿欸!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在山里打猎时,遇到雪狼猎杀了一头鹿,我就赶跑了狼,捡了些肉回来。”伯小今随便找了个说辞,说道。 “太棒了,你好厉害啊!”梁珮瑜由衷的赞道。 接下来两个人便开始点火烧炭,火盆里的木头燃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木屋的温度迅速上升。 暖烘烘的温度让整个人的心境都打开了。 架在火盆上面的鹿腿开始滋滋冒油,伯小今用从吴彦明手里抢来的小刀一点点划着肉,让里面烤的更充分一些。 一边烤一边吃,两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梁同学……”伯小今刚一张嘴,梁珮瑜就打断了他的话,说: “他们都叫我珮瑜,你也这么叫吧。” “珮瑜,你们这些知青都是大城市来的,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山沟沟里,你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吧。” 伯小今的记忆中,明年就开始陆陆续续出政策,知青分批回城了。 但是回城也是要讲究技巧和关系的,而且每批次的名额有限,尽管最后都能回去,但是越早回的人安排的工作就越好。 越到最后回得,很有可能连工作都没得安排,只能自己想办法。 所以伯小今是在替她着急,希望能提醒她早点做打算。 “我们能做什么呢,一切等政策,等通知呗,就算我们这些人再着急也无济于事。”梁珮瑜轻轻拿着小刀在鹿腿上片着肉吃。 “我听说高考放开了,你们都是知识分子,高考是改变命运最好的途径,你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呀。” 梁珮瑜回头多看了一眼他,笑着说:“你还知道高考呐。”随后又给自己弄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每咬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 随后又接着说道:“你说得对,高考确实是很好的途径,可是我们几个初中毕业就来这里了,高中的课程一点也没学,这里的条件有限,根本弄不到学习资料,就我们这些人想高考?难!” “可是林慧芝都准备明年参加高考了,她都行,你肯定也能行。” 一听到林慧芝的名字,梁珮瑜一怔,说道:“不要跟我提她,我现在听见她的名字就来气。” 伯小今赶紧捂了捂嘴,说:“哦,那咱不提她,说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吧?” 梁珮瑜把小刀往鹿腿上一插,突然问道:“你说林慧芝要参加高考?你是怎么知道的?” 伯小今简直无语,是你不让提的,怎么你自己倒主动说起了。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是她告诉我的。” 梁珮瑜疑狐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为啥你知道,我都不知道?” 伯小今肯定不可能把林慧芝来找他的目的如实说出来的,所以就只能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那天碰巧遇到了,随口聊了几句。” “可是她从来都不跟我聊这些的。”梁珮瑜说。 “那……也许是跟我不太熟,所以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而跟你太熟了,所以没必要吹牛。” “你的意思是林慧芝要参加高考是吹牛?” “我……我不知道,瞎猜的。” “你紧张什么?怎么还冒冷汗了呢?” “我有吗?没有吧……” “就有……” …… 两个人在木屋里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烤肉,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伯小今让她参加高考,无非就是想让她有个不错的未来,他是通过前世记忆才知道知青回城的事情。 可是梁珮瑜早就得到了内幕消息,中央现在正准备出台相关政策,全国那么多知青上山下乡,想要全都安置妥当谈何容易? 但是梁珮瑜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得到平反,并且重新回归工作岗位上,在中央担任要职。 所以梁珮瑜的未来根本不用她自己操心,父母肯定早已有了打算,只不过现在她还不方便对外说而已。 这些事情她也没有跟伯小今说,主要是怕他多想。 吃饱喝足之后,伯小今把梁珮瑜送回了小皮沟知青点,临走时还送给她一块精肉。 就在伯小今准备转身离开知青点大门时,突然被人叫住了。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就走啊?” 伯小今下意识地回头看,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吴彦明吗? “你怎么不在你的知青点待着,跑这来干啥了?”伯小今冷笑一声,问道。 吴彦明其实是来找林慧芝求她保守秘密的,现在知青点没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俩在宿舍里干啥了。 “两个知青点我想去哪就去哪,还轮不到你一个太监说三道四吧!”吴彦明说。 “吴彦明,你嘴巴放干净点,伯小今是我朋友,你要是再如此无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梁珮瑜拦在两个人中间,冲着他吼道。 “呦,梁珮瑜,你爸被平反了,你的底气也比以前硬气了。”吴彦明趾高气扬地看着她说。 “这才哪到哪,吴彦明我告诉你,咱来之间的仇我都记着呢,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跟你算个明白!”梁珮瑜丝毫不畏惧,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吴彦明轻轻一笑,上前一步俯视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梁珮瑜,说:“珮瑜,你这是啥意思啊,咱俩哪来的仇啊? 我正要给我爸写信呢,让他们去你家提亲,等咱回城之后,咱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我呸!吴彦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嫁给狗也不会嫁给你!”梁珮瑜怒道。 “梁珮瑜,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别以为你爸平反了我就怕了你!”吴彦明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打她。 伯小今眼疾手快,迅速冲过去,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顶着吴彦明恶狠狠的目光怒道:“打女人可不是大丈夫所为,你要是想打架,我倒是乐意奉陪。”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吴彦明还稍微高一点点,但伯小今气势上一点也不落下风。 第30章 倒霉的许爱国 接连在伯小今面前吃过好几次亏,吴彦明还不长记性,他从来不认为是实力上的不行,也从来不反思一下。 “小zei,昨天是让你侥幸占了先机,今天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那老子可就要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算了。” 吴彦明说着还攥了下拳头,关节发出“咔咔”响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最好能算清楚一点。”伯小今风轻云淡地说道。 “大家都冷静,冷静……”林慧芝从后面冲了上来,拉着吴彦明的胳膊,说:“彦明,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多是吗?还想要再进一次派出所吗?” “再去一趟又有何妨?就算去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地把我给送回来?” “你忘了你刚答应我什么了吗?”林慧芝提高了下嗓门,质问道。 吴彦明一下子蔫下来了,“好好好,我怕了你了,真是的!” 随后林慧芝一把将他拉到一旁去,目光越过伯小今,看向梁珮瑜,表情有些不自然,问道:“珮瑜,你还好吧?” 梁珮瑜侧过身去不想看她,语气平静得可怕,说:“慧芝,我没想到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会这么对我。” “对不起,珮瑜,我真不是故意把你留在山里的,我是真的回来有急事,正好许爱国去了,我心思着他也不是外人,而且还那么喜欢你,所以我就让他在木屋陪着你,等你醒了后把你送回来。 诶对了,许爱国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你怎么又跟伯小今一起呢?” 林慧芝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样子问道。 “到现在了你还骗我!”梁珮瑜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一滴泪珠从俏白的脸颊滑落。 “许爱国都告诉我了,明明就是你跟他串通好了,故意害我的,林慧芝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如此蛇蝎心肠呢!” “啥?我害你?珮瑜,到底咋回事,你为什么要说我害你啊?是不是许爱国把你怎么着了?他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我在这!” 许爱国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大门口,只见他满脸憔悴地站在门口,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进来。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看到林慧芝和吴彦明在,所以一直没敢进来,就在外面一直等到现在。 “爱国,到底咋回事,你把珮瑜怎么了?”林慧芝上前一步,一副质问的口气问道。 “咋回事?林慧芝,你别假惺惺地了,你和吴彦明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你设计把珮瑜骗到山里去,然后把她迷晕,来满足吴彦明,你无非就是想傍上吴家这棵大树吗?” 许爱国边走边说,脸上充满了愤怒。 林慧芝惊讶地看着他,说:“许爱国,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说没睡醒?我和珮瑜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害她呢?你别血口喷人!” “都到这时候了,你就别再假惺惺地装好人了,你和吴彦明的那点勾当我早就跟珮瑜说清楚了。”许爱国冷笑一声,说。 他知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了,与其两方都得罪,不如先稳住梁珮瑜。 可林慧芝又岂能轻易认输?表演向来都是她的拿手本事。 “你说我把珮瑜给迷晕,然后来满足吴彦明?真是天大的笑话,珮瑜你信吗?” 梁珮瑜也犹豫了,因为她醒来的时候正好是许爱国欲要侵犯她,至于其他人,她根本不知道。 她对许爱国的行为到现在还怀恨在心,于是冷冰冰地看着他,说:“许爱国,你说的那些事我没有证据,无法相信你,但是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绝不会原谅你!” “珮瑜,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许爱国着急了。 林慧芝赶紧质问道:“许爱国,你对珮瑜做什么了?” “我……我……”许爱国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越来越紧张,半天说不出来完整一句话。 “好你个许爱国,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我是看在你平时那么老实本分的份上,我才放心把珮瑜交给你的,没想到你居然是披着羊皮的狼,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林慧芝赶紧上前来挽着梁珮瑜的胳膊,关切地问道:“珮瑜,你没事吧,许爱国把你给怎么了?他是不是……” 梁珮瑜看到林慧芝如此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对她的怀疑正在逐渐散去,于是说道:“没事,好在伯小今及时出现救了我,要不然的话,恐怕……” “谢天谢地,你没出事就好,吓死我了。”林慧芝安抚完后又转身怒视着许爱国,说:“枉我们平时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林慧芝!你真是倒打一耙,你……”许爱国气坏了。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敢做不敢当吗?你意思是珮瑜在撒谎吗?这么多人都在,珮瑜能拿自己的声誉冤枉你不成?” “林慧芝!你强词夺理……”许爱国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誓说,没有做过此事?” “我……” 许爱国已经快被逼疯了,在林慧芝面前,他毫无招架之力,处处被动。 “我是看你和吴彦明走了之后才上去的,要说侵害珮瑜的罪魁祸首那也是你,还有吴彦明,我顶多算是从犯!” “你有证据吗?”吴彦明突然不愿意了,指着许爱国的鼻子说:“小子,有证据你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别乱说话,我今天根本就没去林子,更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什么屋子。” “是林慧芝跟我说的,让我去林子等着,然后……” 林慧芝立马反驳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怎么跟你说?你可别血口喷人啊,你现在就跟疯狗一样,得谁咬谁!” 梁珮瑜也看出来了,这许爱国就跟疯狗似的,先是咬了吴彦明,又是咬林慧芝,她现在越来越不相信他的话了。 伯小今无奈地摇摇头,这书呆子就是书呆子,别看你文化水平高,在口舌之战的时候一点用也没帮上。 “明明就是你昨天来我的宿舍,跟我说……” 许爱国情急之下,又滔滔不绝地把那天的情形重复了一遍,尽管他说得口干舌燥,可是却没人会相信他。 此时他无助地环顾四周,全都是冰冷的眼神,和冷漠的叹息。 林慧芝又接着补刀,问梁珮瑜,说:“珮瑜,他说是我把你送给吴彦明,那你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以吴彦明的为人,他会放着眼前的大美人不对你做点什么吗?” 梁珮瑜突然想起了伯小今的话,就是关于吴彦明身体的事情。 现在重新回味过来后,她才明白,吴彦明根本就无法对她实施侵犯。 如果真的如伯小今所言,那么他吴彦明又何必费尽心思把她骗到山里去呢? 更何况她很清楚自己仍是完璧之身,所以现在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许爱国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许爱国也听出了林慧芝的意思,于是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吴彦明根本就没有对珮瑜做什么?” 吴彦明不乐意了,怒道:“许爱国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老子根本就没进林子,更不可能做那种缺德事,你少污蔑我!” 他的一番话瞬间惹来梁珮瑜的蔑视,你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同时也惹来林慧芝的白眼,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梁珮瑜幽幽地说:“没错,我自己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自重!” 说完后就准备转身回宿舍。 “这不可能!”许爱国突然跟疯了似的大喊一声。 知青点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没想到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许爱国同志居然也是人面兽心的人! 大家对他的印象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恐怕以后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尤其是女同志,肯定会孤立他。 但是林慧芝还没打算放过他,因为是他先违背契约精神的,既然他不仁,林慧芝也就没必要再替他保守秘密。 于是一把拉住梁珮瑜的胳膊,然后说:“珮瑜,还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你还记得许爱国说伯小今盗取他同学诗歌的那件事吗?” 许爱国听了后脸色煞白,直勾勾地瞪着林慧芝,随后又无奈地攥了攥拳,懊恼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包括伯小今在内,都愣住了。 伯小今只知道他写的那首诗被人冒名发表了,可是他并不知道有人竟然说他盗取别人的诗歌? 除非是汪老师亲自说的,只是现在就算汪老师也没写出来。 林慧芝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随后接着说道:“大家还记得伯小今写过的那首诗吧?上次许爱国说是伯小今盗取他同学的,其实都是许爱国他自己编造的。 哪来的什么同学啊,分明是许爱国盗窃了伯小今的诗,而且用了一个叫做孟哲的笔名,发表在文艺报刊上。 不仅赢得了报社的青睐,而且还获得了全国读者的一致好评,他这是赤裸裸的偷窃行为,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许爱国无助地蹲在地上,大院里所有的知青们一个个都在对他进行强烈谴责。 梁珮瑜其实一直都不相信伯小今会去偷窃别人的诗,一是根本就没必要,二是他更没有机会和途径去偷。 再看许爱国落寞的背影,他并没有出来反驳林慧芝,看来是默认林慧芝所说的事是真的了。 随后许爱国终于承受不住千夫所指的压力,突然起身,飞奔出知青大院。 “对不起啊,小今,我没想到许爱国会做出这种事,作为他的同学,而且我们又是一个知青点的,我们都感到蒙羞。” 梁珮瑜走过来,看着伯小今说。 “没事,不就一首诗吗,既然许爱国同学已经发表了,那就送给他是了,我无所谓,你不必放在心上。” 第31章 你想咋玩,老子奉陪到底 对知识分子来说,版权是他们最为看重的事情,尤其是这么优秀的诗歌。 如今发表那么久了,还依然广受大家好评,伯小今竟然一点也不追责,如此大度,真的是让众人刮目相看。 说句不好听的,许爱国以后光吃这首诗给他带来的红利老本都可以过个不错的晚年。 “小今,你还有诗吗,拿出来给我们欣赏欣赏呗!” “就是啊,以你的才华,不应该就此埋没在这山沟沟里,你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才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帮你出个诗集如何?” 众多知青纷纷上前表示愿意帮助伯小今,可是谁都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伯小今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吴彦明终于忍不住了,满脸不屑地自言自语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大诗人了,妈的,装什么装!” “吴彦明你够了!还有完没完?有本事你也写啊,自己写不出来就开始嫉妒别人,你怎么那么小气啊!” 梁珮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忍不住就开始怼他。 吴彦明流里流气地瞥了一眼伯小今,然后又把目光落在梁珮瑜脸上,说:“他就是一个乡野村夫,怎么可能会写诗?你去问问村里人,这小子上过学没?他认识几个字?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只不过大家不想说而已,我替他们说了,一个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娃,怎么可能? 如果他都可以,那我们上了那么多年学岂不是还不如一个不识字的家伙?说出去谁信啊?” 梁珮瑜停了后直接不愿意了,火力全开,回怼道: “评判一个人不能只依据他有没有上过学,一个人的成就不能因为上过几年学就能定义的。 沈从文只上了几年小学就能成为一代文学巨匠,高尔基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也能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和无产阶级文学的奠基人, 古代仲永五岁就能作文章,骆宾王七岁就能咏鹅,王禹偁七岁能咏磨,人伯小今虽然是农村出身,也没上过学,怎么就不能写诗了? 吴彦明你倒是上了九年学,有本事你来作首诗给我们看看呀!” 吴彦明被怼得哑口无言,但他的一贯作风就是死鸭子嘴硬,“梁珮瑜你别偷换概念,这小子岂能跟你说的那些文学大家相提并论?” “在他们成为文学大家之前,谁能提前知道他们以后的成就?”梁珮瑜继续驳斥道。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讲道理,我也讲不过你,反正伯小今这个死太监我就是不服,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坨狗屎,你能把我怎么着?” 面对吴彦明的恶语相向,伯小今没有生气,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好吧,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好好探讨学问吧,我告辞了!” 说完后伯小今转身就走,可是还没走出大门,就听见吴彦明在背后说:“小zei,谁特么让你丫走的?” 话音刚落,他的几个同党瞬间追了上来,把伯小今的去路给堵死了。 梁珮瑜见状赶忙追上来,朝他们吼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我们的知青点,要耍狗疯回你们的院子去!” 林慧芝也拉了拉吴彦明的胳膊,劝道:“差不多得了啊,你别做得太过分了。” “老子几次在他面前掉面儿,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丫的!” 其他知青都知道吴彦明的厉害,所以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围在旁边看热闹。 伯小今被堵住了去路,于是转身说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好,既然你愿意玩,那我今天就当免费再给你上一课了,说吧,想怎么玩?” 吴彦明远远地看着他,不屑地说道:“哼!你不是会写诗吗?三国有曹植七步成诗,珮瑜不是把你跟骆宾王和仲永相提并论吗, 那好,你就给我来个七步成诗,写出来,我就叫你一声七哥,今后再也不找你麻烦,要是写不出来,你就从他们几个人的胯下钻出去离开这个大门,你敢吗?” 吴彦明指了指伯小今身后的几个人,伯小今回头一看,他们几个正得意扬扬地看着他。 梁珮瑜听了后立马冲过去,狠狠地推了一把吴彦明,怒道:“吴彦明,你有完没完,你给我滚,滚!” 被推了的吴彦明非但没生气,反而皮笑肉不笑地后退几步,两手一摊,阴笑着说:“我们这是君子游戏,玩不玩在他,我没逼他。” 其他知青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都在期待着好戏即将开始,今天这场戏无论最后谁赢,对围观的人来说,都是非常精彩的。 “好!我就跟你玩!”伯小今大喝一声,顿时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真敢应战。 吴彦明一副欠揍的表情看着梁珮瑜,说:“你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他机会。” 梁珮瑜此时哪还管吴彦明说什么,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伯小今。 “不用七步,老子现在就教你怎么做人,一步成诗,今后你给我好好夹着尾巴做个人吧!”伯小今伸出右手食指,狠狠地指了指吴彦明。 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到,此时此刻,伯小今就好像浑身散发着光芒。 但与此同时,一部分人是十分期待他即将诞生的诗是怎样的,还有一部分人并不看好他。 现代诗歌不像古代诗,五言、七言,只要对仗工整,稍微学几年文章也能凑出来二十几个字。 可是现代诗歌要求显然更高一些,除了有一定的文学造诣外,还得有对艺术的理解和生活的感悟在里边。 纯辞藻堆砌是出不来现代诗歌的,所以一部分人默默摇摇头。 伯小今刚要迈开步子,他甚至都想好了要背哪首诗了,吴彦明突然一抬手制止道:“等一下!” 所有人都一愣,不知道他又要闹哪样。 “既然是要作诗,那就得有个题,你可不能瞎胡写。”吴彦明轻笑着说:“既然刚才我们谈到了古代诗人,我也不为难你,你就随便找个我们大家耳熟能详的古诗人,以诗人名字为题,作一首吧。” “吴彦明你太过分了啊!你这是故意刁难人!”梁珮瑜狠狠瞪了一眼吴彦明,随后又一脸担心地看向伯小今。 他这就是故意为难伯小今的,都知道伯小今没读过书,如果作诗还能勉强应付的话,那没读过书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古代诗人都有谁? 这是对伯小今的双重考验! “你不说了吗,他很厉害,既然你那么相信他,那就让他好好发挥嘛,省得以后在我们面前装大尾巴狼。” 吴彦明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 伯小今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现代诗歌有这类题材吗? 我擦,这下完犊子了,该不会真的要钻胯下吧! 脑海中检索了好一阵,大家似乎也都对伯小今不报任何希望,别说七步成诗了,恐怕给他一天一夜都够呛。 一个没读过书的人知道几个古代诗人?除了三岁小孩知道的李白杜甫外,还知道谁? 就在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烦,吴彦明几个人准备让他钻胯下时,伯小今突然睁开双眼,冷视众人,随后微微开口: “我……并不能安慰你的孤独……”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了,他这是要开始了? 就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伯小今继续说:“我的到来对你而言等同没有到来……” 这啥玩意?这叫诗? 很显然,前两句一出来,很多人都默默摇了摇头,显然并没有打动他们。 但伯小今依然目无一切,缓缓道来:“但我需要你的孤独来激励我的不孤独,当我伸手向你,你手中的笔却越发举向高处,那是虚无在虚无处沉默建立的天界,是你永远书写不完的纸页……” 诗句明显已经渐入佳境,所有人也都开始跟着他的诗句沉默下来,静静地聆听。 “天地浩渺,宇宙洪荒,你选择它们作为你永生的居住地,以抵抗你在尘世的茫无所依……” 梁珮瑜闭上双眼静静聆听着,她似乎听出了这首诗想要写谁,但又不是很确定。 现在所有知青们都已经被伯小今的诗带入了另一个世界中,感觉诗题呼之欲出,却又非常遥远。 林慧芝两眼痴痴地望着伯小今,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默默沉思。 就连吴彦明都傻了。 伯小今继续缓缓诵读:“志在报国的你啊,谁能听取你的谏议?!你忧愁、你愤慨,但终究拿腐败的朝廷没有办法……” 诗题还是呼之欲出,却依然还差一点,大家越发期待。 “于是你以笔为武器,以诗文为子弹,向绮靡的齐梁诗风发起进攻,只能这样了…… 那些试图建功立业于本时代的人无不流芳千古,于后时代的文章声名,这是历史的吊诡,也是命运施加于才华卓著者的福报。” 诗念到这,大家似乎都已经知道写的是谁了。 “后来者杜甫如是说‘公生扬马后,名与日月悬’,呜呼,子昂,吾才不及你才,吾志不及你志,吾悲凉不及你悲凉……” 诗到这,大家都默默点头,点题,陈子昂,跟他们预料的一样! 但伯小今还没完,继续吟道:“但吾却在诵读你的《感遇》时怆然涕下,‘本为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我忽然止不住痛哭失声……” 伯小今诵读完好一会了,大家依然沉浸在诗歌的意境中,久久不能自拔。 第32章 你以后就自己孤独终老吧 “好诗!” 所有人终于在一声赞美中缓过神来,于是纷纷鼓掌叫好。 有很多女生甚至还在热泪盈眶,她们被这首诗打动了,梁珮瑜此时看伯小今的眼睛更是亮着星星。 感觉伯小今浑身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对他的崇拜之情也更进了一步。 “这不可能,你都没读过书,没上过学,怎么能知道陈子昂呢?你还知道《感遇》这首诗?你又是从哪抄来的?有本事你把感遇背一下!” 吴彦明虽然感叹于伯小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一首命题诗歌,但他还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本位贵公子,平生实爱才,感时思报国,拔剑起蒿菜,西驰丁零塞,北上单于台,登山见千里,怀古心悠哉,谁言未亡祸,磨灭成尘埃。” 吴彦明刚说完,伯小今立马将《感遇》背诵了出来,而且还边背诵边朝着他走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吴彦明哆哆嗦嗦,连连后退几步。 “你的命题诗歌我写出来了,反正裤裆我是不用钻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伯小今悠哉地说道。 梁珮瑜接着补充道:“吴彦明,你该不会又要赖皮吧,今天这么多同学可都在呢,伯小今写的诗到底怎样,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就是啊,彦明,别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写出命题诗歌了,就算是能在一天内写出一首无命题诗都已经非常不错了,伯小今写的诗看得出来,造诣相当高,你承认人家厉害有这么难吗?” “这是一首典型的散文诗,和陈子昂开创的古代散文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那句‘那些试图建功立业于本时代的人无不流芳千古,于后时代的文章声名,这是历史的吊诡’, 道出了陈子昂无尽悲怆的一生,没有充沛的阅读和沉淀积累是写不出来的,佩服,佩服。” 吴彦明撇撇嘴,说:“不就一首诗吗,哪就听出来那么多道道来?” “是你自己不懂,还有脸怪别人!” “得得得!我怕了你们了,老子敢作敢当,拿得起放得下,自然也是输得起!”吴彦明摆摆手,不耐烦地制止了同学们向他说教。 随后冲着伯小今深深一鞠躬,恭敬地喊道:“七哥!请受我吴彦明一拜!” 紧接着又朝远处的同党招招手,喊道:“愣着干嘛?难道你们让我一个人拜?赶紧过来叫七哥!” 那几个人都是吴彦明的死党,从小一起玩到大,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于是纷纷跑过来,集体朝着伯小今深深一拜,喊道:“七哥!” 这一举动瞬间惹来众位知青的哄笑,没想到一向飞扬跋扈的吴彦明也有服软的时候。 做完这些后,吴彦明这才朝着林慧芝望去,说道:“怎么样,老子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吧?” 林慧芝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没说话,然后径直离开现场,回到宿舍去了。 伯小今看着吴彦明,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七哥请。” 伯小今环顾一圈后,跟梁珮瑜道了声再见,随后转身大踏步离去。 等他一离开大院,所有的知青们都一窝蜂地围上了梁珮瑜,“珮瑜,就属你记忆力好,刚才的那首诗你一定都记下了吧,快写下来,我们还想再好好品读一番。” “刚才太沉浸了,我都没记住,珮瑜,你肯定都记住了吧,我们去拿纸笔,你帮忙给誊写下来吧。” “就是啊,这么好的诗要是能够发表出去的话,一定能火的!” 有了前车之鉴后,梁珮瑜岂会再敢誊写下来诗句,说不定眼前的这些人早就准备学许爱国偷偷去发表了。 第33章 你是记吃不记打呀 “对了,我大哥呢,怎么不见他人?”伯小今突然想起来,问道。 “说是去公社开会,也不知道开的是什么会。”杨玉梅叹了声气,随后又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说:“这也该回来了吧,都快一天了。” “啊?我大哥那腿脚他咋去的?” “好像是跟大队的人一起去的。” “不是,人家各村去公社开会研究来年春耕计划,我大哥又不是大队长,他去干啥?” “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大哥以前干过大队长,想听听他的意见吧,等回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杨玉梅说。 伯小今也没在多想,随后说:“那行吧,等回来我找他好好聊聊。” 杨玉梅又坐了一会,然后看着伯小今昏昏欲睡的样子,便起身离开柴房,开始准备做晚饭。 也不知道是因为伯小今刚拿来的粮食和肉,还是怎么着,杨玉梅格外开心,做饭的心情都不一样了。 随着一阵诱人的肉香四溢,伯小今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他的屋子里已经被人贴心地点燃了火盆,燃烧得正旺,而且他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盖上了被子。 不用猜,这一切肯定是杨玉梅做的。 于是掀开被子,起身穿上鞋,便一路顺着香味走进了正屋。 “茂霞,茂顺,你爹娘呢?” 伯小今一进屋就看见俩孩子在啃肉骨头,而且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除了俩小孩外,并无其他人。 “我爹去公社还没回来,我娘去大队部了,说是要去打听打听我爹的情况。” 茂霞吃得满嘴都是油,还一边照顾着弟弟,说道。 “什么?你爹还没回来?”伯小今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随后又接着问道:“那你娘啥时候去大队部的?去了有多久了?” “刚去一会,时间不长。”茂霞说。 “茂霞你是姐姐,在家好好照顾弟弟啊,我去大队部找你娘,天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伯小今嘱咐道。 茂霞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又给弟弟夹了一块肉。 伯小今安顿好后,迅速离开屋子,直奔大队部跑去。 此时大队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办公室里张建林披着一件军大衣,挨着柴火炉子慢悠悠地端着搪瓷大茶缸子喝茶。 杨玉梅局促地坐在靠门的位置,离火炉子有点远,再加上晚上天气凉,也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紧张的,在微微颤抖。 “事我跟你说清楚了,信不信就由你了,你回去吧。” 张建林漫不经心地说道。 杨玉梅一听,顿时身子一紧,说:“啊?张队长,看在咱两家关系一直以来还不错的份上,你就帮帮我们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关节都被攥得煞白。 张建林做出一副十分难为情的样子,说:“玉梅,按理说呢,我是厚田儿一手带起来的,说到底我这也算是接了厚田儿的班, 他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可是你也知道,国法大于天,我现在大小也是望花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我不能知法犯法,你说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们家厚田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呀,他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杨玉梅双眼通红,她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张建林假惺惺地说:“那是自然,厚田当过大队长,思想政治觉悟那自是没的说,我们要相信组织,相信上级领导,一定会把这件事给查清楚的, 我们就在家里静候组织上的处理结果吧,上面一旦有任何情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就先回去吧,在这耗着也没啥用,对吧?” 随后,张建林抖了抖身上的军大衣,然后站起来走到杨玉梅跟前,两只大手轻轻按在她柔软的肩膀上。 杨玉梅身体一颤,被他缓缓拉起来,犹如受惊了的小鸟,微蜷着身体,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建林见此情景,更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感受着那份柔软,十分享受。 “玉梅,其实呢,厚田这次也没有非常严重,这事呢说大也很大,说小呢,其实也很小,如果你要是成心想让我帮忙呢,我也不是不能说上话。” 本来还表现得十分抗拒,听了他的话后,杨玉梅顿时顾不上这些了,急切地问道:“真的吗?那就请张队长帮帮忙,给想想办法,你想要什么尽管说,要钱还是要别的?” 张建林眼睛一亮,随后又赶紧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刚才我也跟你说了,他这是组织对他的调查,厚田这是涉嫌在任期间职务犯罪,不过呢,也只是涉嫌,只要调查清楚就好了。” “那要是调查不清楚呢?”杨玉梅眼眶中泪水在打转,更平添了她的柔情似水。 “要是调查不清楚,那……恐怕……”张建林故意停顿了一下,做了一个叹息的表情。 “会怎么样?”杨玉梅两眼急切地问道。 “具体还要看情节是否严重,要是较轻的话可能罚点钱就行了,要是情节较为严重的话可能就要坐牢了。” “啊?” 杨玉梅听了后差点直接当场晕倒! 张建林则趁机上下其手,对她进行抢救性伸出咸猪手,却被杨玉梅奋力挣脱开,由于用力过猛,她的头发都显得有些毛躁。 “张队长……我……”杨玉梅现在是进退两难,两行眼泪扑簌而下。 她当然知道张建林打的什么小算盘,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这件事有多严重,有多难。 而之所以这么说,最终的目的她心里也门儿清。 张建林被推开后,脸色顿时就拉下来了,裹了裹大衣,说:“你快回去吧,在这耗着也没用,等组织审查结果吧!” “张队长……我……对不起,对不起。”杨玉梅连连鞠躬,哭着说:“求你帮忙给想想办法。” 张建林见状又转过身,看着眼前娇滴滴的美娇娘,心里顿时又忍不住痒痒起来。 “你真的想让我想办法吗?” 杨玉梅重重地点了下头。 张建林顺势一把握住她的两只手,杨玉梅下意识地就要往后缩,却无论她如何使劲,都始终无法逃脱那双粗糙的魔爪。 他此刻也有些激动,就要上去抱她,说:“玉梅,我刚才也说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只要我明天去公社找人疏通一下关系,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只要你今晚上从了我……” 杨玉梅不敢完全拼尽全力去挣扎,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惹怒了,但同时又十分抵触和反感他的这种行为。 “张队长……张队长,你别这样,咱有话好好说,你想要多少钱,或者要别的什么东西,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凑齐,行吗?” 张建林哪还有心情跟她说别的,杨玉梅此时的行为完全就是欲拒还迎,什么样的男人能经受得住这种考验? 一个熊抱就把她给抱了起来,直奔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杨玉梅被抱在半空中,手脚都使不上劲,又不敢大声喊,只能一个劲地乱抓乱踢! 这样一来,更加激起了张建林的兽性,今晚上他必须得霸占了杨玉梅不可! 就在这关键时刻,办公室的木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给推开! 伯小今一个箭步,一脚踢中张建林的后背,后者踉踉跄跄几步后,整个人直接往前冲了出去! 杨玉梅此时还在他的怀里,差点就要跟张建林一起甩到,伯小今眼疾手快,上前一把薅住张建林的脖子,往后一拉,整个人又回来了! 随后从他怀中把杨玉梅一把夺过来,紧接着再次踢出一脚,这次他直接趴在了冰冷的地上,整个脸都着地了,来了一个狗啃泥! “谁特么踢我!”张建林趴在地上哀嚎着。 伯小今轻轻放下杨玉梅,刚要再次上前去教训屡教不改的张建林,却被杨玉梅给拉住。 “小今,你别冲动,你大哥还得指望他给救出来!”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伯小今不解地看着她。 杨玉梅十分痛苦,是啊,要不是伯小今及时出现,恐怕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可是如果真的把张建林给惹怒了,那张厚田想要出来可就遥遥无期了。 无奈之下,杨玉梅是说情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急得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伯小今只好再次来到张建林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拎在半空中,怒道:“你是记吃不记打呀,上次我才刚揍了你,这么快就给忘了?我说过,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打断你的腿!” 张建林脸上和鼻子上蹭满了灰,刚刚的疼痛还没缓过劲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他稍微缓过来点后,这才瞪着伯小今,说:“你敢打我!” “老子上次就打你了,怎么着?你个老色鬼,我特么打的就是你!”伯小今说着又照着他肚子来了一拳。 杨玉梅还蹲在地上呜呜痛哭,她现在都要疯了,一个是能帮她救丈夫的张建林,一个是救了她的伯小今。 她该怎么办?干脆什么也不管了,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是杨玉梅为了救张厚田,她主动投怀送抱的,不是我强迫她的!”张建林被打得痛哭流涕,连连求饶。 伯小今一听顿时停下来,回头看向杨玉梅,“他说的是真的?” 杨玉梅满眼泪痕地抬起头,说:“我没有……可是你大哥他……” 第34章 夜半 伯小今一听这老色批又在这搬弄是非,顿时就来气,拳头再次招呼起来,拳拳到肉,疼的张建林嗷嗷狂叫。 突然,杨玉梅冲过去一把拉住伯小今的胳膊,“小今,别打了别打了,快想想办法救救你大哥吧!” 伯小今这才停下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张建林。 “你这个疯子!你竟然往死里打我!”张建林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眼睛里的愤怒之火足以燃烧一切。 伯小今抓着他的衣领,拎在半空中,怒斥道:“张厚田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老老实实说!” “哼!”张建林从牙缝里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又说道:“傻今,你小子难道真的想救张厚田吗?” “你什么意思?”伯小今不解地问。 “哼哼!张厚田要是永远都回不来了,你不就可以完全独占杨玉梅了?”张建林奸笑一声,随后又说道:“你这就是故意不想救张厚田,对吧,我说的没错吧?” 紧接着他又嘲笑道:“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小子是个太监,就算独占了也是干着急,哈哈哈!哎呦呦,嘶……” 张建林嘲笑一番后,突然嘴角一咧,好像是抻着伤口了,疼得他倒吸凉气。 伯小今气得当场就要再给他一拳头,不料却被杨玉梅死死抓住,吼道:“小今你够了!别再打了,现在只有他能救你大哥,难道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得彻底没有回旋余地你才肯罢休吗?” “你相信这老色批的话?”伯小今问道。 “先把他扶起来!”杨玉梅没好气地说,随后就过去搀扶张建林,“张队长,对不起,小今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建林痛苦地爬起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怒指着伯小今,恨恨地说:“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我就等着,我看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伯小今!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杨玉梅气得直跺脚,然后转过身去,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嫂子,这老色批明显就是故意的,他要是能有好心救大哥那才怪了呢,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他故意在背后捣的鬼!”伯小今说。 杨玉梅擦了擦眼泪,突然转过身,怒视着伯小今,说:“你走,你走!我用不着你帮忙!” 杨玉梅伸手指向门外,眼睛紧紧盯着伯小今,胸脯剧烈起伏,充满了愤怒。 伯小今看了眼幸灾乐祸的张建林,又看了看愤怒且无助的杨玉梅,最后心一横,转身就夺门而去! 留下杨玉梅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一闭,两行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伯小今闷头回到家中,看了眼俩孩子,他们已经很听话地收拾完碗筷,回到炕上睡着了。 看到两个如此懂事的孩子,这才让满肚子气的伯小今稍稍有些气顺,随后又回到自己的柴房。 火盆中只剩下一些冒着微光的炭,于是又往盆中续了些木头,脚都不想洗了,直接倒头蒙着被子憨憨入睡。 等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钻进了他的被窝,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清雅的香味,还有阵阵柔软。 伯小今猛然惊醒,借着火盆里的光亮,定睛一看,居然是杨玉梅。 “你怎么来了?”伯小今迷迷糊糊地问道。 杨玉梅没说话,跟他面对面而坐,说:“我怎么不能来,上次你大哥就说了,我以后可以来你这睡觉,他不在乎的。” “下午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的这种畸形关系只会让我们三个人更加难受,时间越长,就越煎熬,我说了我会跟大哥解释的。” 杨玉梅身子一转,侧对着他,低垂着脸,“可是你这种情况,以后怎么找媳妇?与其以后孤苦伶仃一个人,不如暂时先这样,等你找到愿意接受你的女人后再离开也不迟。 我保证,到时候我们会帮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彩礼给人家姑娘,但是在这之前,你还是我的男人,就算你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在乡亲们眼里,也不会这么认为的。” 伯小今一听,也确实是这么个理。 在别人眼里,他早就成了杨玉梅的二男人,不管他怎么保持距离,大家都会认为这是既定事实,更何况他俩已经有过一次了。 “大哥是不是知道我的情况特殊,所以才不介意你来我这睡觉的?”伯小今问道。 杨玉梅缕了下垂下来的发丝,脸色红润,说:“不管你是什么情况,现在都已经无法改变了,尽管以后你不能当个真正男人了,但是伺候你睡觉总归比你自己睡要好一些吧,快睡吧。” 面对杨玉梅的答非所问,伯小今有些无语,什么叫不能当个真正男人了?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抓着杨玉梅的两只胳膊,质问道:“不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杨玉梅被他抓得生疼,脸色很难看,但她依然强忍着没有挣脱开,任凭伯小今狠狠地抓着。 “我有什么事能瞒着你?” “你把我从大队部赶走之后,张建林不可能对你无动于衷吧?你跟他……” 杨玉梅终于抬起了那双勾魂摄魄的荔枝眼,淡淡地说:“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答应我明天会去公社帮忙问问厚田的情况,然后我就回来了。” “他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刚开始要不是我一脚踹倒他,恐怕他早就把你抱里屋去了,他后来能收住色心?”伯小今问道。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是事实。”杨玉梅依然保持语气平淡地说。 伯小今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张建林会如此轻易地放她回来。 过了一会,伯小今缓缓松开她的胳膊,说:“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我也没有权利管你。” 说完后便自顾倒头躺回被窝里,背对着杨玉梅,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杨玉梅拱起双腿,缓缓地将双膝抱在怀里,满脸惆怅,侧脸看了一眼伯小今的背影,随后贴着他的后背,也躺了下去。 伯小今根本就睡不着,闭着眼睛,思绪万千,满脑子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突然感受到杨玉梅在身后慢慢的抚摸着他的后背。 伯小今挪了挪身子,试图远离杨玉梅,但是狭小的床板就算他再怎么挪也无济于事。 “嫂子!”伯小今背对着她,声音冰冷,说:“这件事我信不信不要紧,但是你认为我大哥能信吗?所以我希望你最好能想清楚。” 杨玉梅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抚摸他的后背,撩拨得他浑身燥热。 随后他就感觉背后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缓缓往身后移动。 伯小今赶紧抽了出来,依然背对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杨玉梅则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更变本加厉,如水蛇一般从身后缠住伯小今,耳边还不断传来她粗重的喘息声。 见伯小今依然不为所动,于是杨玉梅只好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走了之后,张建林确实想要对我施暴。” 伯小今终于动了一下,平躺下来,看着撑着上身的杨玉梅,问道:“然后呢?” 杨玉梅低着头看着他,笑而不语,随后又趴在他耳边说:“我当然是反抗啊,可是我还得指望他能救厚田,所以又不敢真的把他给得罪,就想着让他占点便宜就占点吧,只要守住最后的底线就行了。” “后来呢?” “后来我心思让他占一会便宜就行了,可是他开始抱着我乱顶。” 伯小今一惊,赶紧追问道:“你俩脱衣服了?” “当然没有,还在办公室里呢,而且还一直在挣扎呢,他哪有机会!” “那然后呢?” “然后他就一哆嗦,不动弹了。” “啥意思?死了?”伯小今问道。 “没有,他是……完事了……”杨玉梅最后红着脸娇羞地说。 “啊?还没脱衣服就完事了?”伯小今惊讶地问道。 杨玉梅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后来我就求他让他帮忙问问厚田的事,他答应明天去看看,还说问题应该不大。”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呀。” “确定没骗我?” “这有什么好骗的,骗你是小狗。” “所以你回来后按捺不住了就跑我床上来了?”伯小今坏笑着调侃道。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了,就算我们啥也不做,在别人眼里也不信。” 伯小今又一想,问道:“可是我这种情况你是知道的呀,你怎么……” 杨玉梅伸出两个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随后迷离地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伯小今听的一阵热血。 伯小今听了后,说:“那我该咋办呢?” 杨玉梅闭着眼睛,随后又缓缓睁开双眼,笑而不语,紧接着开始挪动身体。 伯小今一把拉住她,说:“不必劳烦你,我自己来。” 随后伯小今翻身压上去,一番摩挲之后,杨玉梅突然瞪大了双眼,惊恐地看着他。 随后哑然失口:“你……” 第35章 这简直就是黑社会! “我怎么了?”伯小今故意问道。 “你不是……”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杨玉梅想想也是,旋即放弃了一切杂念,尽情地享受那久违的甘霖,而且此次的伯小今仿佛比上次更加卓然。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得亏张厚田的家远离屯子,周围方圆几百米没有人家,要不然就杨玉梅这样一夜不停的叫喊声,肯定会成为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几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不容易临近天亮时才酣然睡着。 直到太阳升起,杨玉梅依然蜷缩在伯小今的怀中不愿起来。 看着怀中的娇娘红扑扑的脸蛋,伯小今没有去打扰她,而是自己悄悄起身穿衣服。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一会?” 伯小今正在穿衣服时,身后传来杨玉梅有些沙哑的声音。 “早些起床,我今天去趟公社,了解下我大哥到底犯了什么事,咱不能一味地听张建林怎么说。”伯小今回头看着满面红光的杨玉梅,说。 “哦,那好,我给你做饭去。”杨玉梅说着便捂着上身赶紧起来去找衣服。 看着她娇羞妩媚的身影,伯小今说:“以后我不允许你再单独去见张建林,家里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管什么事我都会想办法解决的。” 杨玉梅低眉含羞地穿上自己的肚兜,然后嗔了他一眼,说:“你怎么比你大哥还小心眼呢。” 伯小今听了后突然一下子哑口了,对啊,他有什么资格管杨玉梅呢? 杨玉梅见伯小今突然不说话了,于是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吗?瞅你那样,跟孩子似的。” 就连杨玉梅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个曾经她瞧不上眼的伯小今在她心中的地位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曾经给伯小今立下的那些规矩也已经荡然无存。 伯小今依然没说话,而是默默地穿上鞋子准备离开,杨玉梅在身后突然拉住他的手,说:“你怎么了?我不是都答应你了吗?” “我没事。” 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他上次从供销社买的扎头绳,伯小今在给六今买的同时也给杨玉梅买了一份。 当他把头绳递给杨玉梅的时候,后者心中乐开了花,但嘴上还强装镇定地说:“这什么呀,从哪弄的?” “特意给你买的,扎头绳。” 杨玉梅开心得跟孩子似的,东西虽小,可是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一个小小的头绳足以让一个爱美的女人开心好一阵。 随后伯小今转身离开柴房。 可是刚出门口,突然被茂顺拿着一根棍子堵在了门口,奶凶奶凶地质问道:“傻今!昨晚上你又打我娘了是不是?” “傻今是你能叫的吗?没大没小!”伯小今一脸不悦地说:“谁打你娘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都听见,我娘就是在你的屋里哭的,我们家不欢迎你,你走!” 小茂顺认真的样子,让人既好气又好笑。 茂霞毕竟已经九岁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屋里具体在干啥,但她起码知道伯小今不是打她娘。 但在茂霞眼里,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肯定是欺负她娘,所以也没给伯小今好脸色,跑过来拉着茂顺说:“走,茂顺,咱不理他,姐给你做饭吃。” 过了一会,杨玉梅缓缓从屋里出来,刚才的那番话她自然是听见了,于是尴尬地看了一眼伯小今,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你……先洗漱去吧,我给你们做饭。”杨玉梅说完后便逃也是得离开。 吃过早饭后,伯小今踏上了去往公社的路。 非常幸运的是,半路上他遇到了别村去公社的马车,搭了顺风车让他省了不少事。 也让他有了一个新的小目标,那就是得赶紧买辆自行车。 只不过要想实现这一目标缺的不是钱,而是票和关系,因为这个时代自行车就是奢侈品,有钱都买不到。 第二次来到龙山公社,让他还是有些兴奋的,上次是三个人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不开的。 这次是他自己来,他终于可以放开膀子,敞开心情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尤其是供销社必须得去逛逛,说不定还能淘到一些好东西呢。 但他并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首要任务还是打听张厚田的事情。 就在伯小今双手揣在袖子里,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发现有一群跟他年纪相仿的人成群结队地往城南方向跑。 有人骑自行车,有人跑,看上去十分着急的样子,呜呜泱泱大概有十几个人,看样子像是要去打架! 镇上的年轻人果然还是比村里的人过得好啊,还有力气出来聚众打架,要是搁屯子里,家长是绝对不允许去做这种有助于消化的活动,没事就安静的给我猫冬。 伯小今也被他们给吸引了,于是哈了口热气捂了捂耳朵,环顾四周后也跟了上去。 掺在人群中,他居然毫无违和感。 城南关有一座大水库,这寒冬天冰冻起码得两米以上,所以这里就成了天然的溜冰场。 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上面滑冰,不得不说,这儿的人从小就有滑冰的基因,下到刚会走,上到九十九,谁都能到冰面上滑两圈。 有条件的穿着冰刀鞋,没条件的穿个平底鞋在冰面上打出溜滑,甚至还有人牵着自制的爬犁,爬到湖边的斜坡上,然后趴在上面一溜烟能滑到湖中央。 还有一些人组成方阵,连成一条龙,围着冰面互相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也就是那群人玩得正嗨的时候,这些人冲到了冰面,瞬间引起了一阵恐慌和骚乱。 “就是这帮人,干他们!” 也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新来到冰面上的这群人突然从腰间、袖口里等各个地方掏出棍棒等武器。 一窝蜂的就冲向那边人群。 这边七八人全是男生,而另一边得有十好几个人,但是有将近一半都是女孩。 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惊慌逃窜,纷纷靠拢,互相抱团聚到了一起,而男生们则承担起了保护女生的责任。 他们虽然人少,但在女生面前表现出了应有的担当,拉开架势挡在女生前面,与新来的这帮人形成了对峙。 “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对面人群中有个人大喊一声,瞬间把士气给提起来了,虽然他们没有武器,但是关键时候任何东西都能当武器。 其中一个人率先扛起自制的爬犁朝着伯小今这边就扔了过来,好在他躲在后面没敢上前,才躲过一劫。 有三个人直接被沉重的爬犁给击倒,再加上冰面上光滑,倒一个就能带倒一片。 双方人马刹那间就厮杀到了一起,场面一度失控! 但是对面的男生少,而且也没有武器,所以很快就败下阵来,本来难解难分的局面,正在逐渐朝着这边倾斜。 没一会功夫这边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而对面那些男生一个个地都倒在冰面上,捂着脑袋保护自己的要害。 而后面那些女生见状则毫不畏惧地冲过来拦住了他们继续对男生们的暴打。 “你们住手!再打会出人命的!”有个女生大声阻止道。 这边的那些人也识趣,并没有赶尽杀绝,纷纷停止了手上和脚上的动作。 其中领头的那个人大喊一声:“妈的,就特么这点本事啊!都特么给我起来,接着打呀!” 但是对方哪还有站着的男生,一个个都抱头蜷缩在冰面上。 “睿洋,你没事吧?”有个女生突然喊道。 伯小今一听,这么耳熟呢? 随后叫睿洋的男生缓缓爬起来,伯小今这才看清对方,这不是彭书记的儿子彭睿洋吗? 这年头,连公社书记的儿子都有人敢往死里揍啊? 彭睿洋捂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后其他人也都缓缓站起来,一个个眼睛里直冒火,怒视着这边所有人。 “冯哲伟,你特么的不讲武德,有本事咱重新约个场,公平地干一架试试!”彭睿洋忍着剧痛,怒道。 “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欧洲古罗马时代呢,排队决斗?现在讲究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优势兵力获得对敌局部优势和主动,你闹呢!” 冯哲伟看上去比所有人都要大一些,行事风格也非常狠辣。 “好,我特么今天认栽了,你想怎么办吧!”彭睿洋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哼哼!我要你给我跪下认错,还有,你手上的那块手表我也要了。”冯哲伟轻蔑地说道。 彭睿洋微微一笑,抬手就把手表摘了下来,挂在手指上高高举在面前半空中,说:“好,你喜欢的话,拿去好了。” “算你小子识相,你现在跪下爬过来把手表递到我手上,今天的事咱就两清了!” 彭睿洋身体一收,缓缓弯下腰就准备跪下,其他人都开始劝道:“睿洋,你别听他的,不能跪!” 但彭睿洋就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缓缓地弯腰、曲膝,就在即将要跪到冰面上时,他抓住对方松懈的间隙,突然猛地冲了过去! 一头把冯哲伟给撞倒在地,整个人直接后仰飞出去好几米远! 但是彭睿洋低估了对方,自己的小身板刚准备骑上去暴揍一顿时,被对方抬起一脚直接踹着腹部,随后他瞬间倒飞出去。 冯哲伟的手下拎着棍子就上去钳住他,棍子横在他的喉咙上,死死地卡住他! 彭睿洋憋得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都开始翻白眼了! 伯小今本以为这就是一帮孩子打架,不会有多狠,没想到这帮人还真敢下死手,这特么简直就是黑社会! 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一记回旋踢正中对方的脑袋! 第36章 消失的张厚田 连人带棍子直接飞出去几米远,彭睿洋这才得以喘息的机会,趴在冰面上急促地咳嗽起来。 “我艹尼玛!把他给我废了!” 冯哲伟一声令下,他手底下那帮人顿时提着棍子就朝着伯小今冲去。 伯小今则不慌不忙,他现在奇经八脉,虽然现在才只是第一层,但是对付这帮小喽啰已经绰绰有余。 虽然不能一下子把他们全部打倒,但是想要擒贼擒王还是小菜一碟的。 只见伯小今借助光滑的冰面,鬼魅地绕过所有人出现在冯哲伟身后,同时,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 刀尖抵在冯哲伟的喉咙处,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这家伙是怎么过去的? 本来七八个人一窝蜂地朝前方的伯小今冲去,只一瞬间,人家就出现身后,而且还挟持了他们的老大! “信不信在你们废了我之前,我先把你们老大给废了?”伯小今一只胳膊钳住冯哲伟,另一只手拿刀,半个身位都躲在冯哲伟的身后。 目光凝视着对面的那些人。 反观彭睿洋他们,也都是震惊不已,纷纷互相搀扶着爬起来,往后靠拢着。 “小子,我不信你敢囊死我,有本事你就试试!”冯哲伟虽然人被控制住了,但还是表现得一副嚣张的样子,在兄弟们面前,他绝对不能怂。 其余人围着伯小今形成半圆状,手里举着棍子,怒视着他,却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得对,囊死你确实不值当的,但是打架嘛,受点伤还是难免的,让你受点皮肉之苦总可以吧?”伯小今轻蔑地说道。 “比如,缺胳膊掉个腿的,或者在你大腿上放点血,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在你脸上留下点伤疤也不是不可以,黑社会嘛,脸上留道疤更帅,你说呢?” 对付不怕死的愣头青,就得用比他更浑的办法对待。 “你敢!” 冯哲伟果然害怕了,虽然语气上依然很强硬。 “激我是吧?那好,我就先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伯小今不紧不慢地举起小刀,随后猛然挥刀朝着冯哲伟的大腿扎去,就在刀尖刚划破一点他的棉裤时,突然怂了。 “等一下!”冯哲伟脸色煞白,终于服软了,“这位兄弟,咱有话好好说!” 伯小今轻声一笑,说:“那就让他们都离远点吧,这样怎么聊?” “你们几个都离远点,快!” 在冯哲伟的要求下,那些拿着棍棒的小青年都十分听话地开始退避三舍。 “兄弟,咱有话好商量,你把刀先放下可以吧?”冯哲伟态度软下来。 伯小今没有搭理他,而是高喊一声:“睿洋,你想怎么处置他,我听你的。” 彭睿洋揉了揉喉咙,刚才被棍子别了几下,到现在还不舒服,总感觉有东西卡在嗓子眼。 缓缓挪步过来,说:“小今,你咋来了,谢谢你救了我,至于他,放了吧,我相信他一定会长记性的。” “对对对,我长记性了,以后我见了彭睿洋绕着走。”冯哲伟连连说道。 伯小今不禁对彭睿洋的仁慈刮目相看,刚才他都差点给人家跪下来了,现在有个报仇的机会他居然不要。 可见他的心胸肚量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就这么放了他?你可要想好了,这种人很记仇的,就算你这次放过他,以后他照样不会记你的好,照样还会找你报仇。”伯小今说。 彭睿洋一边揉着喉咙一边轻咳着,随后说道:“咳咳……没事,我们这次是大意了,要是以后再遇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伯小今瞪着冯哲伟说:“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记着你数的话。” 随后抓着他的后领,猛地往前一推,整个人一个趔趄冲了出去,冯哲伟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一眼伯小今。 眼神中充满了耐人寻味。 随后便带着一群人如潮水般从冰面上褪去。 等他们都散去后,伯小今才问向彭睿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对你们这是下死手啊。” “唉!”彭睿洋先是叹了声气,随后说道:“这个冰塘子本来是大家都可以来玩的地方,后来被钟明震那伙人给霸占了。 不仅不让别人来玩,而且动手打人,我们这帮人经常来玩,后来就因此跟他们打了一架,结果是我们赢了。 这个冯哲伟是流窜于龙山公社、红星公社和林观公社一带的小流氓,整日游手好闲,无恶不作。 估计是钟明震收买了他们帮忙出气的,所以跟这样的人没必要,能不招惹就尽量不要去招惹。” 听了彭睿洋的话后,伯小今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卫生室看看?” “我没事。”彭睿洋此时已经感觉好多了,随后又问道:“对了,你怎么来这了?” “我刚来公社就看到他们一伙人风风火火地朝这边赶,我纯属看热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你。”伯小今说。 “你来公社是办什么事吗?” 伯小今把此行的目的跟他说了一遍,没想到彭睿洋当场就表态,说:“这件事交给我,我帮你问问我爸,组织上的事情都会经过他。” “那就太好了!”伯小今兴奋地说道。 彭睿洋干脆也不玩了,跟身边的朋友打了个招呼,说:“你们玩吧,我有点事先回去。” 随后又跟伯小今说:“走吧,咱现在就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彭睿洋骑着自行车,伯小今坐在后座上。 “那个……你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呀?”彭睿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她呀,上次来一趟可把她给累坏了,没什么重要的事她轻易不会出远门的。” “找我呀,我不是给你们留电话了吗,要是想来公社玩的话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去接你们。”彭睿洋信誓旦旦地说。 “嗐!我姐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如果让她知道是单独去接她的,她能内疚死。” “不麻烦呀,我反正也没事可做,就当是打发时间了呗。” “干嘛非得来公社呀,你如果想找我姐,大可以直接去小皮沟玩嘛。” “这……会不会有点唐突呀。”彭睿洋略带羞涩的说。 “没事,你就说找我,然后我帮你叫我姐出来,这不就省去尴尬了嘛。” “你不反对我去找你姐吗?”彭睿洋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有啥,年轻人嘛,能理解。” “小今,就冲你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咱也算是共患过难的兄弟了。” “对对对,哈哈哈!” 公社驻地不大,骑着自行车没几分钟就到了政府大院,伯小今在外面等着,彭睿洋自己一个人径直进了大院。 没多大会功夫,彭睿洋就出来了。 伯小今坐在路边马路牙子上,看到他后立马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我问我爸了,他说他不知道,没人跟他说过这件事。”彭睿洋无精打采地说。 “会不会是因为组织内部事务,彭书记跟你保密?”伯小今问道。 彭睿洋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 伯小今看出他的异样,于是带着歉意说:“你是不是被彭书记骂了?不好意思啊,害你挨了一顿熊。” “不是,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彭睿洋硬挤出一丝微笑,随后又问道:“那接下来该咋办?” “如果不是组织上把张厚田给留置了,那张厚田现在应该在哪?一个大活人总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吧。” 伯小今自言自语道。 “你确定是在公社吗?”彭睿洋问道。 “张建林是这么说的。” “张建林?望花屯的大队长?” “嗯。” 一提到张建林,伯小今突然产生一个新的灵感。 张厚田是被张建林裹胁到公社来的,再结合昨天发生的那件事。 好像一切都顺畅了,很有可能是张建林为了得到杨玉梅而故意为难张厚田,而如果只是私仇的话,自然是熟人才好办。 “我怀疑这件事是张建林和刘传德合谋在搞事情,张厚田很有可能被他们私自关押起来了。”伯小今说。 “啊?他也太大胆了吧,刘传德是公社副主任,他敢以权谋私?” “敢不敢的只有查一查就知道了。” “就凭咱俩?怎么查?” “这件事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后面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伯小今说。 “嗐!这有啥呀,你都说了,咱是共患难的兄弟,说吧,要我怎么做?”彭睿洋义正言辞地说。 伯小今略作思考,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现在盲目地寻找如同大海捞针,张建林肯定还会来公社,到时候我紧盯着他就行。 现在也没啥事,你先回去,等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也行,记得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咱们可是共患难的兄弟。”彭睿洋拍了拍伯小今的肩膀,说:“这自行车你拿去骑着,在公社办事没个自行车很不方便。” 对于这一点伯小今很认同,欣然接受了自行车,说:“那好吧,多谢。” “不用客气,记得有事一定要找我啊!” 伯小今郑重地点了下头,随后便骑上自行车告别远去,而彭睿洋家就住在政府大院里面的家属院,走两步就回家了。 第3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一间废弃的学校内。 经过多年的逆流动荡时期,学校很难进行正常的教育工作,导致大多数学生被迫肄业。 从而让很多小学甚至初中学校都处于荒废状态,如今虽然迎来新的气象,但还是有些小学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教室内的桌椅板凳啥的依然还保存完好,这里平时大门紧锁,但挡不住野孩子们翻墙进来。 所以这里也就成了那些不良少年的聚集地。 “伟哥,今天这事咱就这么算了吗?” 在一间荒废的教室里,冯哲伟盘腿坐在课桌上,其中一名小弟倒骑着一把椅子,凑上来问道。 冯哲伟伸出一条腿,大棉鞋踩在桌面上,脸色十分难看,随后一脚踢倒了一张椅子,刚好碰着钟明震。 “我说你小子到底靠谱不靠谱啊,你不是说彭睿洋就是个书呆子吗,一个废物身边怎么会有高手保护他?还有,那家伙到底啥来路?” 钟明震应该是跟冯哲伟关系还不错,从两个人的座次上来就能窥探一二。 因为只有他俩是坐在桌子上的,而其他人都很识趣地比他俩矮一头,坐在椅子上。 “那哥们我也是第一次见,至于什么来路,现在还不好说。”钟明震说。 “老子还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跟头呢,真特么憋屈!”冯哲伟气得又踢倒了一把椅子。 “不好意思啊伟哥,今天是我的不对,情报有误,让弟兄们受气了,一会我请哥几个澡堂子搓澡去。”钟明震说。 冯哲伟一摆手,说:“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跟那小子之间的恩怨,找机会我一定找回这个面子!”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事是因我而起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钟明震说。 冯哲伟说:“不用,我自有办法,还有,咱是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你不用跟我客气。” 钟明震说:“那小子可能不是龙山的,就怕以后我们找不到他了。” “有彭睿洋在,我不相信找不到他,我已经派人跟踪他了,只要他今晚上不出龙山地界,我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冯哲伟狠狠地说。 “啊?你不会是来真的吧?你可千万别犯傻,为了这点仇恨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不值当的。”钟明震知道他是什么个性,于是赶紧劝解道。 冯哲伟微微一笑,说:“你放心吧,这件事牵扯不到你,更不会影响到你爸的仕途。” “伟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你好。”钟明震一跃跳下课桌,显得有些着急。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就在两个人说话间,教室门被突然打开,一道黑影挡住了门口的光线,紧接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出现在门口。 此人浑身精肉,脸庞如刀削般立体,身材高大,体型匀称,如果伯小今在的话一定认识他。 没错,正是陈中原。 “原哥,您来了。”冯哲伟立马跳下桌面,恭敬地迎了上去。 陈中原站在门口先是环视一圈,随后才笑骂道:“你小子这么喜欢学校,干脆去参加高考得了。” “高考?呵呵呵,原哥真瞧得起我,我总共念了五年小学,就我这水平去参加高考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陈中原走过来后跟各位一一点头致意打招呼,随后说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龙山整幺蛾子了?” “啊?您怎么知道?” “在龙山,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在南屏水库挨揍了吧?”陈中原笑着说道。 “哎呦,真不愧是原哥啊。”冯哲伟满脸崇拜的表情,说:“我本来是打算替钟明震去教训彭睿洋的,没成想,姓彭的那家伙身边有个高手,一招就把我给干趴下了。 我特么啥时候吃过这亏啊,我已经让人去跟踪那小子了,这个场子我必须得找回来。” 陈中原认真地听完冯哲伟的话后,把目光落在钟明震身上,问道:“你叫钟明震?” 冯哲伟一听,赶紧拉了拉他的胳膊,介绍道:“是的,原哥,钟明震是我在龙山最好的朋友。” 陈中原没搭理冯哲伟,继续问向钟明震,说:“钟文光是你什么人?” “钟文光是我爸。”钟明震说。 “你是龙山公社主任的儿子?”陈中原问道,不等对方回答,他随后又接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彭睿洋应该是龙山公社党委书记彭亚松的儿子吧?” 钟明震和冯哲伟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 “呵呵呵,这还真是我们龙山的一大奇观,一把手和二把手在政治上闹得不可开交,他们的儿子在私底下同样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冯哲伟赶紧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说:“原哥,在彭睿洋身边有个家伙是个高手,我们七八个人竟然没拿住他,还让他一招内把我给干趴下了,您得帮我出口气啊。” 陈中原一拍他的肩膀,说:“你们这顶多算是打架斗殴,小孩子过家家,我要是掺和进来恐怕会坏了规矩,还会招来别人的耻笑,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到此人。” 冯哲伟着急地说:“原哥,人不用您找,我一直派人跟踪他呢,只要还在龙山地界上,他就跑不了,只是此人太厉害了,还得请您出手教训一下他。” “哦?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你冯哲伟都害怕的主,该不会是你故意给我下套的吧?”陈中原开着玩笑说道。 “这个人吧好像真会两下子,我们打架那都是直来直往,狠劲都是能看得着的,而他的招数神出鬼没,还有股子阴柔劲,看着没有啥威胁,实际上却处处是杀招。” 陈中原淡淡地说:“我瞧你这是被吓破了胆儿吧,在我们龙山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我不信。” 冯哲伟像是故意激他,说:“原哥,都说您师承尹氏八卦拳,那可是名门正派的正儿八经的功夫,莫不是也怕败在那些不入流的拳脚下?” 陈中原无语地笑了笑,说:“激将法对我没用,对付这种人输了丢人,赢了也不光彩,你说得对,我害怕行了吧,哈哈哈!” 不过他接着又补充道:“明的不行,你就不会来暗的吗?以你的本事,我不信搞不定他。” 冯哲伟叹了声气,说:“要说解气还得是光明正大地把他给打服为止,使阴招也不是不行,就是觉得不够解气。” “哎呦,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光明磊落了?”陈中原笑道。 “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心里不服吧,唉,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来解决了。” 听到这,陈中原又说道:“你查清楚了吗,那人是什么来头?” 冯哲伟摇摇头,说:“还不清楚,不过等我把他给废了后自然就一切都明白了,我要让他知道,就算他是一条龙,来到龙山也得给我盘着。” “我警告你啊,要是整出人命来我可救不了你。”陈中原正色道。 “放心吧,顶多废他一条腿,死不了人。” 陈中原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说道:“这样吧,你要是把人抓到后,我可以跟他比画比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好的原哥,到时候我一定通知您。” 几个人又闲扯了一会才散去。 从学校离开后,陈中原神色凝重,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可疑人跟踪后,这才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金城。 是一座拥有三十多万人口的县城,距离龙山公社大约有六十多里地。 一间古朴典雅的会客室,朴素的沙发上坐着一位中年人,含着一根烟卷,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雷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盛丹革他们还真的找到耶律羽的墓,我们要不要……” 站在一旁的手下正在向他汇报此事,说到最后还故意顿了一下,同时做了一个手掌斜劈的手势。 雷哥一摆手,说:“不可鲁莽,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吃下这么大一块肉,他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雷哥英明。”那名手下奉承道。 就在这时,陈中原突然敲门进来了,环顾一圈后,摆了摆手示意那名手下出去。 随后他快速来到雷哥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说:“雷哥,那钟文光的儿子可能要惹上麻烦了。” 雷哥眼睛一亮,紧接着眉头又微微一皱,显然他知道钟文光的儿子惹上麻烦对他是一件大好事,但又有些迟疑,于是问道: “怎么说?” 陈中原随后便将他见冯哲伟和钟明震几人后所了解到的信息跟雷哥说了一遍,听完后,雷哥面露喜色,说: “只要钟明震手上沾了血,我们就攥着钟文光的把柄了,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不信他会见死不救。 只是……祸不及妻儿,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雷哥,这完全是他的儿子跟别人打架斗殴,不小心误杀,我们只不过是恰巧推波助澜一下而已。”陈中原说。 “呵呵呵,从此以后他钟文光就只能跟我们绑在一条船上了。”雷哥缓缓地又给点上一支烟,说:“这件事你要处理好,一定要让他亲自解决,关键时候你可以在背后偷偷帮他一下。” 雷哥意味深长地一笑,陈中原心领神会,深深点了下头。 第38章 杀人要偿命的 伯小今从政府大院离开后就在望花屯来龙山公社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相信张建林一定会来公社的。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张建林骑着自行车出现在伯小今的视野里,骑得慢悠悠,吹着口哨,很是惬意。 等张建林走远后,伯小今才从一处拐角的地方闪身出现,随后远远地跟着他。 一路尾随至镇子东头,在一座白石桥东停下来,伯小今远远地看到张建林在路北的大门口停下,还四下张望着,生怕有人看见似的。 伯小今躲在暗处,看见大门口两侧写着: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从门口造型来看,应该是学校,但是从门口荒废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被废弃很久了。 只见张建林熟练地从大门上的小口伸进去一只手,随后从里面打开了门栓,紧接着听见轻微的“吱嘎”声,大门缓缓打开,他迅速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里,然后又轻轻关上大门。 “这家伙跑这来干啥?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伯小今自言自语道。 他没有立即上前去查探,而是在原地等候,天气寒冷,他又是在风口上,冻得他直转圈,搓着手哈着气。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张建林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从外面伸手进去把门拴上。 做完这些后,张建林骑上自行车离去,他并没有离开龙山回望花屯,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伯小今认真记下了这里的位置,随后再次远远地跟上他。 直到跟着他一路来到政府大院门口时,伯小今才停下,看样子他这是去找他的姐夫公社副主任刘传德去了。 果然,没多久后,张建林就跟刘传德两个人各自骑着自行车从大院里出来,随后朝着右手边拐弯西去。 伯小今赶紧再次尾随上去。 直到进了派出所,他才没法继续跟踪,而选择放弃。 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他们出来,伯小今这才悻悻地离开,重新回到那座废弃的学校门口。 有样学样,悄悄打开大门,把自行车扔进系统仓库里,随后闪身进了大院。 可是伯小今刚进了院子里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情况,突然听见身后发出”咣当“一声,大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伯小今心中一紧,但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硬着头皮还顾四周,发现四面八方已经站满了人! 人手一根长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啊,小zei,我还正愁着抓不到你呢,没想到你却不知道死活,自己送上门来了!” 话音刚落,冯哲伟从人群中缓缓现身。 “哈哈哈!”伯小今尴尬地一笑,说:“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刚分开不久咱又见面了,只是你这欢迎的阵仗有点夸张吧!” “欢迎?”冯哲伟冷笑一声,说:“哼,你还是想想该怎么给自己收尸吧。” “就你这几个人?你别忘了,我能挟持你一次就能玩第二次,难道你上次吃的亏还没长记性?”伯小今嘴上说着,心里早已在盘算着如何脱身,大脑在飞速运转。 冯哲伟也不跟他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伯小今,轻蔑地说: “忘了告诉你,我叫冯哲伟,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 这时钟明震也从人群中挤出来,看到冯哲伟手里拿着一把枪时,吓得脸色苍白,紧张地问道:“伟哥……你这是假枪吧,是故意吓唬这小子的是吧?” 伯小今也认为他这是假枪,岂料冯哲伟“哗啦”一下拨动了下枪栓,并打开保险,说:“老子从来不玩假枪,你不是能打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伟哥……小心枪走火啊,这要是出了人命我们几个人可就全完了!”钟明震脸色慌张地说。 “你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况且我可是在为你出头!”冯哲伟说。 伯小今冷笑一声,说:“我不信你敢开枪,光天化日之下,你持枪杀人,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身后事就交给身后人吧,你安心上路吧!” 冯哲伟冰冷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一丝畏惧之色,眼瞅着他就要扣动扳机,伯小今甚至都想到了在关键时刻不惜暴露系统的秘密也要躲进系统里来保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钟明震突然一把按住冯哲伟的胳膊,劝道:“伟哥!你千万别犯傻,杀人是要偿命的,你难道真的不怕判死刑吗?” 钟明震还是个半大的孩子,顶破天了也就敢打架,哪怕是到了脑袋也没有害怕过。 可是现在要面对杀人,他真的害怕了,要是出了人命,他就是从犯,不但自己的前途毁了,恐怕还会影响到父亲的仕途。 别看他年轻,可是不代表他不知事情的利害。 “钟明震,你给我起开,我拿你当兄弟,你却要背刺我?” “伟哥,我就是那你当兄弟我才要救你的,今天你要是杀了他,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去?你还能逃亡一辈子吗?” 伯小今没想到这个钟明震在关键时刻还能做到如此头脑清醒,真是难得。 冯哲伟朝两边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上去把伯小今给控制住,拿出绳子把他给五花大绑起来。 伯小今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没敢尝试挑衅,乖乖就范。 “好,钟明震,我听你的,暂时饶了他一条小命!”随后收起枪,喊了一声:“把他给我绑在树上!” 伯小今有系统在身,不管怎么束缚他,只要他躲进空间里就能自动摆脱,所以并不害怕。 但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的了,冯哲伟抄起一根棍子冲过来就在他身上狂抡了起来。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过要亲手杀了伯小今,谁都知道杀人偿命,也知道杀人会判死刑,他才二十来岁,正值大好年华,才不会这么傻呼呼地断送自己。 他必须要让钟明震去做这件事,这也是陈中原暗中交代给他的事情。 但是要如何把事情做到自然不露破绽才是关键,不过看眼下这情形,想要让他主动沾血是不可能了。 于是冯哲伟狠狠地出了口恶气后就离开了,只有两个人留下来看守着。 伯小今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身体机能异常强悍,这点皮肉之苦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是想要脱身还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伯小今已经被绑了小半天了,又累又饿,但是有人在旁边守着,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只能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才能逃脱。 陈中原再次出现在教室里,冯哲伟把整件事跟他说了一遍,而他则站立在窗户前,一言不发。 “原哥,要不然我直接把他给弄死算了,然后再嫁祸给钟明震就完事。”冯哲伟说。 陈中原抱着胳膊背对着他,说:“不行,这件事必须得由他亲自动手才行,这血必须得让他自己沾上。” “这也太难了,您是不知道,今天我要打死那家伙,钟明震这小子差点没跟我翻脸,要不是因为他对您有大用,我才不惯着他。” 冯哲伟满脸气愤地说。 “你给我记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跟他撕破脸,你跟他是兄弟的人设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别轻易破坏了。”陈中原嘱咐道。 冯哲伟瞬间老实了,说:“是,我明白,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中原放下胳膊,缓缓转身,说道:“实在不行,明天你让他教训教训那小子,然后你可以暗中……” 陈中原说着便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好!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吧原哥。”冯哲伟听完后,信誓旦旦地说。 陈中原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问道:“对了,那小子怎么样了?你不是说很难对付吗?” “在外面绑着呢,冻一晚上,估计明天不死也差不多了。”冯哲伟手一抬,朝身后指了指。 “绝对不能冻死,走,带我去会会他。”陈中原说着便动身往外走。 冯哲伟赶紧小跑着来到前面带路。 学校有好几排校舍,纵向八排,横向四行,共三十二间,最后面是操场,中间是一座小广场,广场上有个水池子,池子旁边有一排粗树。 伯小今就被绑在池子边上的其中一棵树上。 当陈中原来到池边时,伯小今正耷拉着脑袋,在外人看来他已经奄奄一息了,不吃不喝小半天,累也能累个半死。 旁边守着两个人看到来人后,原本松散的状态立马认真起来,齐声喊了声:“伟哥。” “叫原哥!”冯哲伟喊道。 几个人听了后赶紧喊道:“原哥!” 伯小今闻声缓缓抬起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哥?陈中原? 陈中原也懵了,被冯哲伟弄得半死不活的人居然是伯小今? 就是这小子一招就把冯哲伟给干趴下了? “伯小今?”陈中原下意识地开口喃喃道。 “陈中原?”伯小今也一脸茫然地轻声道。 冯哲伟看看前方又看看身边的陈中原,不解地问道:“原哥,你们认识?” “快,赶紧把他放了!”陈中原连忙说道。 “啊?” “赶紧!” “是!是是!”冯哲伟慌里慌张地说,然后一招手,喊道:“没听见吗?赶紧放人!” 第39章 最大化利用他的剩余价值 当伯小今被一帮人搀扶下走过来时,陈中原连忙走过去从其中一人手中接过来,问道:“怎么会是你呢?” 伯小今轻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呵,怎么会不是我呢?原来你是他幕后的老板呀。” 陈中原一拍大腿,说:“哎呀,这叫啥话嘛,我是真不知道是你,他们说龙山出现了一位高手,我这不就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竟然是你。” “呵呵,让你见笑了,什么高手,现在是阶下囚而已。”伯小今继续装作很虚弱的样子说。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早点来看看你,害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对不起,对不起!”陈中原连连道歉。 冯哲伟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原哥,这位是……” 陈中原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介绍说:“这位是雷哥的生意伙伴,伯小今,你特娘的差点惹出大麻烦!” “哎呦,我的天吶,实在是对不起,今哥,是我有眼无珠了!”冯哲伟说着便不轻不重地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现在道歉有个屁用,赶紧弄点好吃好喝的来,他要是有点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中原催促道。 “对对对,原哥说的是,我这就安排。” 伯小今连忙制止,说:“等一下,吃喝就不必了,有件事还想请教一下伟哥。” “今哥有话尽管问,您是雷哥的朋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冯哲伟谦卑地说道。 还别说,这家伙能屈能伸。 伯小今找了个台阶就地坐下,冯哲伟蹲在他跟前。 “望花屯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张建林上午的时候来这院子是找你的吗?所为何事?”伯小今简单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问道。 “望花屯?张建林?我不知道啊,他怎么了?”冯哲伟满脸疑惑的样子。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来这院子里的,而且应该是经常来,他都知道怎么开门。”伯小今说。 陈中原也看向冯哲伟,说:“你小子说实话,有什么说什么,别藏着掖着了,都是自己人。” 伯小今又继续说道:“那上午的时候有谁来过这个院子没?” 冯哲伟跟陈中原对视一眼,随后说道:“嗐!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那什么,上午公社副主任刘传德的人来找过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或许应该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他来找你干什么?”伯小今追问道。 冯哲伟说:“也没什么,就闲聊了一会,这个院子是刘主任给我用的,刘主任平时对我们这些人也算是挺照顾的, 今天上午你说的那个张什么,他来找我就是代表刘主任过来看望下我们,很快就走了。” 陈中原适时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不管什么都可以跟我说,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伯小今摆摆手,说:“没事,我就是好奇,大家乡里乡亲的,随口问问。” “没事就好,小今老弟,你难得来一趟龙山,走,咱找个地方喝一气!”陈中原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热情地说道。 伯小今婉言谢绝道:“对不起啊原哥,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好不容易来趟龙山,需要办的事情比较多,等我忙完后一定登门拜访您和雷哥。” “哈哈哈,好说,对了老弟,雷哥让我问问你,不知道你那还有没有粮食了?” 伯小今眼珠子一转,回道:“现在什么都紧俏,粮食实在不好弄,如果雷哥实在想要,一个月后我倒是能搞到一些小麦。” “太好了,那到时候记得一定要来龙山找我。” 其实伯小今现在仓库里已经有一千多斤小麦了,只不过距离上次卖粮才过去时间不久,要是这么快再次搞到大批粮食,一定会惹来别人怀疑。 所以他只能把战线拉长一点,也吊一吊对方的胃口。 “天色不早了,我能走了吗?”伯小今看着二人,问道。 冯哲伟一拍脑门,懊恼地说:“哎呦喂,今哥,实在对不住了,让您受委屈了,无论如何我得请您喝一顿酒才能让我内心好受一点,您别急着走,我诚心邀请您留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更何况你先在我手里吃了亏,现在我又落到你的手里,咱俩算是扯平了,以后咱谁也不欠谁的,你看行吗?”伯小今说道。 冯哲伟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那太行了呀。” 伯小今站起来欲要告辞,说:“那既然如此,我现在能走了吗?” “能!能能能!”冯哲伟连连说道。 陈中原说:“老弟,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啊,既然你还有要事,那我也不再勉强,等下次你来龙山,我和雷哥一定好好款待。” “那就先谢谢原哥跟雷哥了。”伯小今说完后便跟他们告别,离开了院子。 等伯小今离开后,原本满脸堆笑的冯哲伟突然冷下脸来,问道:“原哥,这小子到底啥来头啊,我咋没听过这号人呢?” 陈中原意味深长收回目光,说:“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自从上次我们做了一笔生意后,我就开始调查他,只可惜他就是白纸一张,没有任何背景。” 冯哲伟不屑地说:“那您干嘛还对他那么客气啊?” 陈中原摇了摇头,说:“万万不能小瞧任何人,在这个灾荒年景,而且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能一下子拿出四千斤粮食,这样的人你能小觑吗?” “什么?”冯哲伟一脸不可思议,“他哪来的那么多粮食?莫不是挪了公家的?” “我不管他是偷的还是抢的,只要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你没听他说吗,一个月以后他会有一批粮食,应该不是小数目,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大能耐没使出来。” “您的意思是……” “对,暗中调查,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伯小今离开废弃学校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 刚才冯哲伟明显就是在跟他打马虎眼,还以为他真的是傻子,听不出来其中的猫腻? 至于陈中原,伯小今暂时还没看懂,他到底参与这件事有多少,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建林一定跟冯哲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为了方便观察,伯小今躲进了系统空间内,里面四季如春,既能暂时躲避外面的严寒,而且还隐秘不被人察觉。 只要保持清醒意识,他就可以躺在田地里边吃边喝,还不耽误窥探外面的一举一动。 第一茬小麦已经丰收,产量达到惊人的一千五百斤,第二茬也已经快接穗了,一个月后他大约能有九千多斤的小麦。 只是他的仓库实在是越来越捉襟见肘,十立方米顶多能存放一万五千斤小麦,况且他还有其他一些东西需要存放,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扩容的必要性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触发任何系统任务,他的声望值停在一百二好久没提升过了,而且到底达到多少才能触发任务,现在还一无所知。 几天不见,养殖场也壮观了不少,野鸡已经由最初的个位数突飞猛进,涨到了现在的二十二只,另外还有三十多个鸡蛋。 伯小今始终都没有把鸡蛋收集到仓库里,所以只要留在养殖场,就会一直不断地孵化。 那几只小野猪也肉眼可见地长大,一个个膘肥体壮的,甚是喜庆。 就在伯小今惬意地享受美好时光之际,他突然看到外面张建林的身影,与此同时还有一辆吉普车。 在这座废弃的学校门口停下来,张建林神色慌张地上前打开大门,随后汽车悄然驶入院内。 出于好奇之心,伯小今缓缓现身,随后悄悄翻墙进入院内。 一路尾随着汽车悄悄来到学校最后面那一排校舍,吉普车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下,紧接着两个人从车上抬下来一个人。 伯小今虽然离得远,但是依然可以看清,那个人正是张厚田! 而此时的张厚田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伯小今为了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决定冒险凑近一探究竟,好在他有系统傍身,贴着墙根一步一步靠近,当有人看过来时,他就迅速躲进空间里去。 等对方不注意时他再出来往前走,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挪,居然也能挪到汽车后面去。 在那些人背后,伯小今躲进空间里,但是外面的谈话内容他依然能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搞的这是?”冯哲伟远远地跑来,凑近了一瞧,不禁倒吸凉气。 这张厚田实在是被打得太惨了,伯小今看了后都感觉一阵胆寒,这明显就是想要屈打成招啊! 刘传德从车上下来,说:“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让其他闲杂人等切勿靠近。” 冯哲伟说:“放心吧,他们都在前面呢,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没有允许谁也不能到后面来。” “这家伙看来是活不成了,你想办法解决此事,一定要弄干净,千万别留尾巴。”刘传德说。 这时张建林和其他两个人已经把人抬进屋内了,出来时神色慌张地说:“怎么办,怎么办,这要是一旦败露,我们几个都得完蛋!” “慌什么慌!”刘传德压着嗓子呵斥了一声,说:“今天我们在场的五个人是绑在一起的,只要一个人出事,我们大家都跟着玩完,所以切记要谨慎!” “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后事才行。”张建林紧张地说道。 冯哲伟大脑一转,突然计上心头,说:“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可以最大化地利用这个人的剩余价值。” 第40章 狗眼看人低的老头 刘传德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 冯哲伟也不再卖关子,说道:“刘主任,我们其实可以把这件事嫁祸给钟主任的儿子钟明震身上,这样一来钟明震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一定会想办法帮他隐瞒此事,到时候他不就任您摆布了吗?” 刘传德一听可以拿捏住钟文光,一下子来了精神,不过很快又面露难色,问道:“可是……恐怕不好操作吧?” 冯哲伟恭敬地说道:“刘主任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让您满意。” “呵呵呵,哲伟,如果这事你能办成,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给刘主任做事,不敢图回报,只求能够有口饭吃而已。”冯哲伟谦恭地说。 刘传德随后在他身上十分欣赏地拍了拍,说:“很好,我果真没看错你,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哎!您明天等我消息就行,到时候您这么做……”冯哲伟点头哈腰地说了会后,又附在刘传德耳边低语了一阵。 刘传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旁边说:“钱所长,我们走。”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人面色凝重,最后看了一眼屋内躺在冰冷地上的张厚田,无奈地摇了摇头。 “放心吧,这件事很简单,实在不行到最后我们把他扔进深山老林里,让野兽把他吃个精光,不会有问题的。” 刘传德说着便拉起那人往吉普车上走,张建林适时地出现在身后,补充道:“对对对,这个人在我们村本来就无人问津,没有父母,只有年轻的媳妇和年幼的孩子,翻不起大浪来。” “对嘛,放心吧钱所长,有我们在,咱大家有事一起扛,一起解决,天塌不下来,走吧,我请你喝酒去。” 刘传德安慰道。 随后几个人一起上了车,在院内绕了个圈掉头离去。 等众人都离开后,冯哲伟这才着急忙慌地关上门,远远地招呼过来几个人,吩咐了些事情,随后各自散去。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陈中原这才从拐角处的阴影中走出来,冯哲伟迎上去,说:“原哥……” 陈中原一摆手,说:“我都听见了,按你的意思办吧,我不干涉你,不过现在唯一的不确定就是这个刘传德,假如他真的上位,我们能不能驾驭得住他还是个问题。” “他确实要比钟文光要老奸巨猾,那我还要不要……”冯哲伟问道。 “当然,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先静观其变吧,看看最后到底会怎样。” “是,原哥。”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伯小今才现身。 他悄悄打开门钻进去后又轻轻把门关上,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张厚田,心中不禁泛起了阵阵酸楚。 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被人给打成这个样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让人潸然泪下。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来一趟龙山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伯小今轻轻在他身边蹲下。 他不敢动张厚田,生怕哪地方弄得不对从而加剧了他的痛苦。 张厚田听见伯小今的声音后,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他这些天以来眼前看到的最亲切的一张脸。 他曾经看不上眼的傻今,现在居然是他迄今为止最想见到的人。 张厚田此时已经气若游丝,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我……恐怕……不行了……”张厚田有气无力地说。 伯小今摸了摸他的全身骨骼,至少有十几处骨折的地方,其中最严重的地方是肋骨,不出意外的话,已经伤到了内脏。 “你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伯小今哽咽地说。 “别……别折腾了……就让我……安静地走吧……”张厚田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随后接着说:“以……后玉梅和……俩娃我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 伯小今仅仅攥着他的手,无论他多么没有情感,面对这种场面也难免动容。 “大哥,你别说了,我都懂,我都明白。” “不要报仇……好……好过日子……不要跟……跟玉梅说……说实情……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大哥,别说了。”伯小今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跪在张厚田跟前,紧紧抱着他的头,痛哭流涕。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直面生死,在一个即将要离去的人面前,伯小今终于对生命有了敬畏之心。 张厚田轻轻拍打着伯小今的胳膊,示意他还有话要说。 伯小今把耳朵伏在他嘴巴跟前,只听细弱的声音说道:“你……找机会……一定要……见到彭……彭书记……告诉他……有人要……要害他……务必……小心……” 伯小今默默点头,而张厚田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只有往外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大哥……” 伯小今缓缓抬起头,却发现张厚田微张着嘴,眼窝凹陷,身体僵硬,已经没了气息。 他来不及悲伤,更来不及帮他收尸,因为外面已经有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他只好暂时放下悲恸,向外张望后悄悄离开了。 悄悄离开院子后,伯小今直奔政府大院而去。 而就在他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学校大门口,他突然看到了钟明震的身影,他正跟冯哲伟勾肩搭背地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朝院子里走去。 伯小今暗自叹了声气,随后骑着自行车疾驰而去。 来到政府大院后,他来不及联系彭睿洋,径直一个人小跑着进去,办公楼是一座三层建筑,进了大院门口左手边就是保卫室。 “哎哎哎!小同志,你找谁?” 伯小今刚跑了没几步就被门口的大爷拦住了去路。 “我找彭书记,有要事!”伯小今说。 “彭书记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走走走,哪凉快哪待着去,这里是公社政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保卫科的大爷气焰十分嚣张,根本就不把伯小今放在眼里,可能是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实在是过于简朴,以至于大爷可能误以为是来上访的,或者喊冤的。 总之,遇到这种情况,作为保卫科,那是必须得拒之门外。 “彭书记是龙山的父母官,我作为龙山公社的社员想要见见领导,这有什么不妥的吗?”伯小今耐着性子跟那老头讲道理。 “谁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如果全公社每个人都像你似的,那彭书记也不用干别的了,光见你们这些人就行了。” 伯小今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但他还是没打算来硬的,于是抱着胳膊,居高临下俯视着老头,说:“我们这些人?那您说说,我们是哪些人?” 老头自知说错了话,眼神不自然地飘忽着,这年头但凡说错话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但好在眼前只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他这才放下心来,而且也做好了死不承认的准备,不仅如此,反而对伯小今更加鄙夷和轻蔑。 “我念你还没成年,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强行对你实施驱离了!”老头说着就从保卫室里拿出了警棍,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来来来,你照着我的脑袋打,我今天还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就动手把我撵出去!”伯小今倔强的那股劲一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还不信了,堂堂的公社政府大院还不允许老百姓进来了,人民政府不准人民进来,我倒要问问领导,这是你保卫科的意思还是哪位领导的意思!”伯小今越说越气。 老头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能说出这么水平的话,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但既然错误已经犯下了,那也只好一错到底,只要把他打发走,就不怕领导责怪。 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 这一幕正好被一位刚准备踏上办公楼台阶的中年人看到,而且他们之间的对话他也听了一些。 本来他没打算管的,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政府大院每天也会接待无数上访的人。 但是伯小今的一番话倒是突然让他产生了兴趣,不禁再次回头重新打量了一下他。 随后远远地喊了一声:“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保卫科大爷听了后朝伯小今呵斥道:“你给我老实点,别想着偷偷跑进去。”说完后小跑着过去了。 伯小今则一副要跟他耗到底的架势,抱着膀子在门口等着,今天他非得跟那老头掰扯掰扯。 老头跑过去后,那两个人交谈了一番,随后中年人就上楼了。 等老头回来后没好气地冲伯小今说道:“彭书记不在,钟主任想见你,二楼最东边的办公室,你进去吧!” 伯小今眉头一挑,回道:“怎么着,你不是不让我进吗?现在是你们领导请我进,哼!” “你小子别给我嘚瑟,我这也是职责所在,你要是觉得不服,咱俩可以找个地方练练,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好,我等着,输了可别说我欺负老头。” “你要是输了,也别给我出去说我以大欺小!” “行,那咱就说好了,谁输了都得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两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约了一场架。 等老头愤愤地回到保卫室后,伯小今这才跟得胜归来似的,朝着办公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