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绒刀锋》 第13章 照片 祁瑾洲眸色淡淡,“我不骗小孩儿。”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江宁忍不住靠近他,祁瑾洲有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眼见江宁还是继续往前走,祁瑾洲不禁皱眉,“宁宁,把衣服穿好。” 江宁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原本披在身上的外套早就滑落在地,她的双肩裸露,再往下是白色的内衣细带子。 祁瑾洲根本没眼看。 江宁缓缓勾唇,“姐夫是在害怕什么吗?” 祁瑾洲拧眉,一言不发就出去了。 几分钟之后,江宁重新出现在祁瑾洲面前,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店员问要不要考虑一下红色的裙子,江宁朝着祁瑾洲甜甜一笑,“姐夫,我喜欢这条裙子,可以买给我吗?” 此时的祁瑾洲脸上像是蒙了层寒霜,他拿出银行卡递给了店员。 等到江芸芸看见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时,她敏锐地发现祁瑾洲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瑾洲,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呢?” 祁瑾洲只是说,“没有。芸芸,有想买的衣服吗?” 江芸芸随即兴致勃勃地拉着祁瑾洲去看衣服,祁瑾洲注意到,江宁提着袋子乖乖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姐姐试衣服。 和刚才在试衣间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祁瑾洲的脸色更难看了。 江芸芸买完衣服,因为学校舞蹈团还要排练,祁瑾洲只好送她去了学校,等到江芸芸走了之后,车上就只剩下江宁和他两个人。 祁瑾洲送江宁回家,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江宁冷不丁来了一句,“姐夫,可以给我一张你的照片么?” 祁瑾洲想起她此前在换衣间的行为,“不可以。” 江宁眨眨眼睛,“为什么?” 祁瑾洲没有理她。 江宁认真地说,“姐夫不给我,我也有办法弄到。” 祁瑾洲皱了皱眉,原本她觉得江宁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儿,所以之前他才关心她,现在看来并不是。 到家之后,江宁下车,朝着祁瑾洲挥手说再见,祁瑾洲面无表情地开车离开。 过了几天,祁瑾洲送江芸芸过来,他将江芸芸的行李箱提到房间里面,江芸芸正在擦两人之间的一张合照的相框。 江芸芸一脸幸福地看着他,“这都是几年前拍的了,还是那会儿的皮肤好,我感觉自己都变老了呢。” 祁瑾洲眼神里面都是温柔的笑,“胡说什么。” 他的指腹拂过玻璃相框。 “姐姐、姐夫,林姨让我叫你们下去吃饭了。” 江宁过来时,视线不经意落在祁瑾洲手里的相框上。 走的时候,她也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是当时祁瑾洲大学毕业,江芸芸过去给他送花照的。 那会儿,江宁还比较小,她跟在江芸芸的后面,看着眼前的祁瑾洲,只是觉得他长得好帅,好耀眼。 江宁走在两人的身后,祁瑾洲中途忘记拿手机,折返上来,正好撞见江宁鬼鬼祟祟从江芸芸的房间出来。 她的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她差点撞在祁瑾洲的身上。 江宁红着脸,什么也没有说就走开了。 祁瑾洲暗自叹气,不知道这小姑娘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等到祁瑾洲吃完饭陪着江芸芸上来,就发现刚才的相框和照片都不见了。 江芸芸四处找,“我刚才就放在桌子上的呀,怎么不见了?瑾洲,你有没有看见?” 祁瑾洲突然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姐夫不给我,我也有办法弄到。” 江芸芸还在自己房间里叽里咕噜说着话找照片的时候,祁瑾洲找到了在后院湖边荡秋千的江宁。 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笑得很开心。 看见祁瑾洲阴沉着脸过来,她有点疑惑,“姐夫?” 祁瑾洲不想和她啰嗦,“把照片交出来。” 第14章 是谁的 江宁蒙圈,秋千慢慢停下来,“什么照片?” 祁瑾洲的脸色越发阴郁,“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宁乖乖从秋千上下来,一双清澈的杏眸看向祁瑾洲,露出无辜的眼神,“姐夫,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照片是什么。” 祁瑾洲深吸一口气,看来江宁不仅比他预想的要淘气很多,还不诚实。 “宁宁,我不喜欢小偷。” 宛如晴天霹雳,江宁脸色一白,她说的是实话,怎么就变成小偷了? 江宁委屈得眼眶一红,祁瑾洲却假装没有看见。 就在祁瑾洲准备离开时,江宁揪紧了自己的衣角,对着他说,“如果姐夫是觉得我拿了谁的什么东西,大可去我的房间搜。我承认,我的确想要姐夫的照片,但是宁宁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偷。” 祁瑾洲眉头皱紧,“那你告诉我,你去芸芸的房间做什么?” 江宁赌气似的不说,“总之,我没有拿姐姐的照片。我不是小偷。” 祁瑾洲并不相信她的话。 学校期末考试,让所有人上交一副人体雕刻作品。 江宁其实早就有了想法。 她放学之后把一张照片小心翼翼地揣在自己的包里,还塞进去雕刻到一半的木雕作品,往校门口走。 门口熟悉的车牌号提醒着她,应该马上停住脚步。 但是,江宁装作没有看见,直到车向她鸣喇叭。 江宁皱眉,她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坐在车里面的江芸芸摇下车窗,笑着说,“宁宁,上车呀,周末你不回家吗?” 江宁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驾驶座的某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他的侧脸一半隐匿在黑暗里。 “姐姐,这周末我就不回家了,我作业还没有做完。” 江芸芸关心她,“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了,宁宁,你要注意身体。” 祁瑾洲在旁边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换做是往常的话,他也会问一句的。 江宁的心在滴血。 他竟然骂自己是小偷。在他的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人吗? “姐姐,你们回去吧,不用管我。”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 江芸芸看了一眼江宁的背影,对着祁瑾洲说,“宁宁看起来还是挺乖巧听话的,不过有点无趣,你说是吧,瑾洲。” 祁瑾洲心里划过一抹冷笑,她乖? 江宁的确想的也是赶紧把作业交了,班上的同学都交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她了。 然而,等到晚上,江宁想起自己漏了一把雕刻刀,落在家里了。 这个点儿了,学校修得很偏,她只好走到主干道上去打车。 只是江宁没有打到车,反倒是碰到了开车经过的祁瑾洲。 祁瑾洲将车停在她的身旁,摇下车窗,语气有点冷,“上车。” 他没有喊她“宁宁”。 江宁深吸一口气,心里堵得慌,好汉不吃眼前亏,能省一笔打车费呢。 她赌气似的拉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祁瑾洲被她的小举动给气笑了,“你有什么理由生气?” 江宁瞪他一眼,不想说话。 她上车时,包的拉链没有拉紧,里面揣的照片就露出来了一截。 祁瑾洲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宁宁,现在你都不承认是吗?” 江宁立马把照片捂住,“这不是你和姐姐的合照。” 祁瑾洲逼近她,他倒要看看,事到如今了,她还能厚着脸皮抵赖。 “那你告诉,这是谁的照片?” 第15章 你不乖 江宁的手心在冒汗,她死死咬住唇,“反正不是偷的。” 祁瑾洲挑挑眉,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宁宁,给我。” 江宁眼看照片也藏不住,她怯生生地交出照片。 薄薄的一张照片,祁瑾洲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翻到正面看时,他的脸色比江宁还复杂。 祁瑾洲的眼神晦暗,将照片放进自己的包。他没收了。 他低声警告她,“姑娘家家的,在看些什么。” 祁瑾洲的心跳有点快,眸光闪动。 江宁看似一个单纯的女孩儿,背地里竟然藏着他的照片。 祁瑾洲感觉自己手心发烫。 江宁看着被没收的照片,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平淡地问出一句,“姐夫害羞了吗?不过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江宁想的是,不过就是偷拍了一张他的照片而已,况且她也是为了完成作业。 祁瑾洲抿紧唇,不语,只是一味握紧方向盘。 为了完成雕刻作业,老师让他们找一个真实的男性人体模型,临摹雕刻。她身边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异性,她只是觉得祁瑾洲的身材各个方面都很符合,雕刻出来一定很好看。所以她就趁祁瑾洲游泳换衣服的时候,偷拍了一张。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车在往前行驶,无数的光影掠过祁瑾洲的脸,变幻莫测。 冷风灌进来,江宁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好冷。 她不自觉的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的祁瑾洲。 他生气的样子,让她更想欺负他了。 反正车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宁的胆子大起来,手按在了祁瑾洲的大腿上,隔着薄薄的西装裤,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肌肉力量。 在她的手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祁瑾洲整个人身体绷紧,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姐夫,我没偷你和姐姐的照片,这下你相信我了吧?是不是应该……把照片……” 祁瑾洲冷着脸,没看她,“宁宁,坐好,乖。” 想要她乖可以,江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他伸出手,“姐夫,那你把照片还给我。” 祁瑾洲冷着脸,“不行。” 这下换江宁生气了,“你凭什么没收我的东西?” 祁瑾洲端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小姑娘家的,不应该留男人的这种照片。” 江宁见他真的不打算还给他,索性露出一抹坏笑,“姐夫是害怕你的身体被我看到吗?又不是脱光了的照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再说了,学雕刻的时候,课堂上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体雕塑,我们也看到过,还摸过呢。” 江宁对着他露出一脸无辜的笑。 祁瑾洲的脑子嗡的一下,“一丝不挂的男人身体雕塑”,她一天脑袋瓜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祁瑾洲觉得,江宁早就不是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单纯。 “宁宁,你不乖。我要让你姐姐,好好管教你。” 江宁笑了笑,她逼近了祁瑾洲,用小手指勾住了祁瑾洲的衣领,“那我就给姐姐告状,说你强我。” 祁瑾洲脸色差点裂开,眉头锁紧,他思衬良久,终究是忍不住怒气,靠边停车,“你给我下车。” 江宁的注意力却在别处——那张照片。她现在可不能下车。 江宁勾唇笑了笑,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直接朝他压过身体来。 祁瑾洲眸色顿暗,立马抬手按住江宁压下来的肩膀。 那一瞬间,他几乎是摸到她的肩胛骨,瘦得硌手。 祁瑾洲顷刻间走了神。 就是现在,江宁眯了眯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了祁瑾洲的包,重新拿回照片,她立马起身后退,像只灵活的小松鼠,窜出车。 她站在车门前,朝着祁瑾洲调皮地眨眨眼睛,脸上是计谋得逞的奸笑,“拜拜,姐夫。” 她转身就跑到街边打车,溜了。 被她耍了一局。 祁瑾洲不知为什么,松了一口气,抬手发现自己手掌心都是汗。 他……刚才竟然以为江宁……要、吻、他。 祁瑾洲开车回江家,江芸芸拿到东西之后,“瑾洲,这么晚了,还让你帮我去学校拿东西,现在也太晚了。要不今晚上就在住下嘛?” 祁瑾洲温柔笑笑,“好。” 他脱衣服在客房睡下时,眼睛闭上,江宁手里的照片画面就浮现出来了——上面是他脱衣服换泳衣的动作,上半身裸露着,露出结实的腹肌,下半身也拍得相当清晰,连内裤的边缘也都露了出来,男性荷尔蒙呼之欲出。 第16章 做坏事 祁瑾洲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看见江宁又鬼鬼祟祟地跑进了江芸芸的房间。 上次,芸芸的照片丢失了现在都没找回来。 …… 江宁也是迫不得已再度回来,她趁着今天姐姐去学校舞蹈团排舞的空闲,赶紧回来。 江宁把房门掩上,弯着身体,朝着床底还有柜子下面轻声喊:“咪咪,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啊,别老是往这个房间躲呀。” 上周的时候,她就发现家里闯进来了一只流浪猫。 江宁转身,却不小心撞到了眼前人的膝盖上,她被吓一跳。 她人没站稳,往后倒,祁瑾洲手疾眼快扶住她。 他眸色沉沉地盯着她,“江宁,你又要做什么坏事。” 江宁习惯性地伸手抓住了他手臂。 如此英俊的脸,为什么每一次,对着她说出来的话,总是冷冰冰的。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那么不堪吗? “姐夫你有什么证据吗?” 祁瑾洲语气颇冷,“我的眼睛就是证据。从芸芸的房间,出去。” “如果我说不呢?”江宁掀起眼看向他,眼神中带着一股倔强。 祁瑾洲皱眉,“你非要这么不听话?” 江宁勾了勾唇,松开手,露出天真无辜的笑容,她将手搭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我只是进来,找一个东西而已。” 经过昨天的讨教,祁瑾洲算是看清楚她的招数。 “出去。” 江宁皱眉,怎么他软硬都不吃。 祁瑾洲站在原地不动,挡住了她继续往前走的路。 江宁沉默片刻,“姐夫,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坏女孩儿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祁瑾洲觉得,算不上讨厌或是什么别的,他只是觉得江宁还不太成熟。很多东西,她似乎都不懂。 见他又不说话了,“姐夫,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找完保证立马出去。” 小猫应该是跑到浴室去了,刚才她看见有个影子往那边跑了。 “不行。” 祁瑾洲冷面无情。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等到江芸芸从学校回来了,祁瑾洲打电话去了,江宁趁着这个机会。 还没等到她进去找到小猫咪,小猫咪就直接从江芸芸的房间冲出来了。 小猫咪很警惕人,上次她好不容易把它从江芸芸的房间抱出来,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它蹲在门口,十分警惕地看着靠近它的江宁。 江宁蹲下身,一步一步接近小猫咪,拿出了冻干哄着它,“咪咪。” 小猫咪嗅到了冻干的味道,慢慢走过来,还轻柔地喵了一声。 江宁轻轻摸着它的小脑袋,小猫咪很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还主动贴贴。 它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很柔软,带着点点湿润,江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小猫咪真乖。 江芸芸此时上来看见了猫咪,吓得尖叫。 她很生气,踢了一脚猫咪,猫咪被激怒,正在打算抱它起来的江宁,一下子被抓伤了。 江宁的手背上赫然乍现抓痕。 楼道响起江芸芸的声音,“管家!管家!快把它抓起来!” 第17章 寻找 小猫咪被管家关进笼子。 它非常暴躁地一直在叫,想要从笼子里出来。 “怪不得,我这几天老是过敏!管家,把它送到后花园的小房子里面去。” 一听到小房子,江宁立马紧张起来,“姐姐,要不把它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我待会儿把它带到郊区放生。” 江芸芸和管家暗自对视一眼,她哄着江宁,“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管家帮你照顾好它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江宁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她八岁时,捡过一只小猫,她就偷偷在花园养着,结果跑到家里来了,赶也赶不走。江芸芸对猫毛过敏,江云山就让管家背着江宁,偷偷把那只猫带到小房子里面,给弄死了。 江宁起初一直以为猫咪养在那个小房子里面。那是个用木条搭起来的小木屋。 每次说去看,管家都找各种理由不让她看。直到后来,江宁晚上起来,偷偷去看,她看见了整个过程。那黑暗的一幕,至今想起来,都让她害怕。后来,他们谎称,猫咪已经被人领养了。 他们至今以为她不知道。 眼看着管家就要把猫咪带走,江宁急得眼眶都红了,“姐姐,我求求你,不要带走咪咪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让它再出现。” 江芸芸的眼神变得冷淡,语气带着警告的味道,“宁宁,我的话,你也不听是吗?它都把你抓伤了。” 江宁一愣,她只能闭嘴。 这件事已经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小猫咪一直在笼子里,盯着她喵喵叫,似乎是向她求救。 她对此却无能为力。 江宁跟到了后院,管家已经把猫咪带进小木屋了。 她很清楚,接下来,小猫咪即将要面对的命运是什么。 她浑身无力,慢慢蹲下,瑟缩在墙角,抱紧自己的膝盖。 肩膀不由自主发抖。 她再度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夜晚,猫咪的惨叫声,以及血腥的一幕。 江宁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 祁瑾洲打完电话,从江芸芸的口中才听说,她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只流浪猫。 然后他又听见江芸芸说,“我那天合照的照片找到了,原来掉在柜子的缝隙里面了,我还以为是谁拿走了呢。” 祁瑾洲心下一沉。 江宁没有偷他们的合照。 祁瑾洲视线四处寻找某人的身影,却都没有看见。 江芸芸刚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准备让祁瑾洲给她吹头发,“瑾洲,你在找什么呢?” 祁瑾洲不自觉地掩饰,“待会儿你还要回学校吗?” “要回呢。瑾洲,还得麻烦你送我过去。” “没事,那宁宁呢?” 祁瑾洲问出重点,江芸芸说,“不知道她的呀,她一天到晚的,神出鬼没的,刚才管家把猫咪带走了,她也跟着不见了,谁知道她去哪里了。有可能是去后花园了吧。” 祁瑾洲给江芸芸吹头发,吹得心不在焉,等到他吹完头发,他不自觉地往后花园走。 远远的,他看见了一个可疑的身影,顿住了脚。 第18章 道歉 管家看见是祁瑾洲,恭敬地喊了一声,“祁先生。” 祁瑾洲看向他身旁的小木屋,视线有些暗沉。 …… 祁瑾洲是在他们家花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江宁的。 她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后背贴在墙角上,头深深埋在膝盖上。 她的头发显得异常凌乱,毫无平时乖巧可爱的形象可言。 连祁瑾洲站在她面前,她也好半天没有反应。 “是我冤枉了你。宁宁。” 江宁无动于衷。 听到好像有人说话,她才缓缓抬起头,看见是祁瑾洲,她冷漠地嗯了一声。 她的眼睛哭红了,手背上被抓伤的地方,伤口开始结痂。 “伤口需要马上处理。”祁瑾洲眉头微皱,提醒她。 江宁缓缓站起身体,只是嗯了一声,她的情绪看起来很低沉。 祁瑾洲不由自主地感到担心,他跟在她的身后,“哭什么?” 江宁的背影一顿,她抬手抹了抹眼泪,“没哭什么。” 她平时在自己面前话很多,怎么这会儿这么反常。 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她如此冷淡的态度,让他感到烦躁,“跟我去医院。” 江宁埋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谢谢姐夫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江宁有气无力的嗓音,加上她走得很慢,根本就没有把他刚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她这个自暴自弃的样子,祁瑾洲心里涌上怒气,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往车库的房间走。 “和我生气,也犯不着拿身体开玩笑。” 就在此时,江芸芸的电话打来,“瑾洲,我准备去学校了,你人呢?” 祁瑾洲看了一眼旁边的江宁,“我公司有点事。” 江宁不禁轻笑一声,微微勾唇,轻声说,“姐夫,你带我去医院,姐姐知道吗?”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电话还没有挂断,江芸芸似乎听见旁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瑾洲,你旁边有人是吗?” 江宁笑了笑,还打算继续说话,趁机故意使坏,祁瑾洲伸手捂住她的唇,“芸芸,我在公司,先挂了。” 江宁嗅了嗅他袖口的气息,没有一丝的烟味,她喜欢这样干净的味道。 她学着小猫,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祁瑾洲的手像是触了电,立马要缩回去,江宁笑嘻嘻地拉住了他的手,“姐夫,是你先动手的哦。” 祁瑾洲眯了眯眼,“江宁,你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是不是?” 江宁挑挑眉,“姐夫,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祁瑾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抿紧唇,不再搭理她。 …… 车开到医院,祁瑾洲冷着脸,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处理伤口。 江宁要打四针,两针狂犬疫苗,一针破伤风,一针免疫球蛋白。 在打免疫球蛋白的时候,医生把针戳进了伤口处,江宁疼得手在颤抖,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 她觉得医生像是要把她的血管挑出来。 打完之后,江宁实在是走不动,四针分别在她的腿上,左臂、右臂以及手腕处打的,可以说浑身都疼。 眼看祁瑾洲就要走,他走得好快,她不得已扯住他的衣角,哀求他,“姐夫,可以等我一会儿吗?我现在、疼得没有力气走路。”这里不好打车,她只能让祁瑾洲送她回去。 祁瑾洲奚落她,“刚才不是挺会说的么?我看你,挺能耐的。” 江宁后悔,刚才不该挑逗他。 “姐夫,我……我错了。” 祁瑾洲转过身,视线看向她的伤口,因为打了免疫球蛋白的缘故,伤口高高地鼓起了好大一个包,看起来很吓人。整个手已经肿成馒头。 他挑挑眉,“说说看,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江宁暗自咬牙,“我不应该和姐夫生气。应该听姐夫的话,处理伤口。” 祁瑾洲的眼神微变,“宁宁,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宁宁不明白,姐夫说的是什么。” 祁瑾洲一时气结,索性不说话了。 他以为,按照江宁的性子,肯定又要絮絮叨叨说半天,没成想,眼下倒是鲜有的安静。 过去十多分钟,转头看旁边的人时,发现她歪着头,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乖巧的。 浓密的睫毛是湿漉漉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再往下,是嫣红的唇。 第19章 物尽其用 几天之后。 祁瑾洲这边下班刚回到家,手机叮咚一声就响了。 他看了是某个人发过来的,也没点开看内容,随手就将手机扔在枕头边。 等他洗完澡躺上床时,床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叫声,祁瑾洲这才回过神,起身看向床边。 被他带回来的那只小小的三花流浪猫,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盯着他。 一副想要靠近他,却又不敢过来的样子。 祁瑾洲不禁勾唇一笑,拿出冻干,小猫咪确定他对自己没有敌意后,立马就跳到他的手边,粉嫩的小舌头不停舔,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之后,似乎猫咪的心情很好,主动过来蹭他的脸,还喵了几声。 祁瑾洲从来没有养过猫咪,芸芸对猫毛过敏。 只是他没想到这只猫咪如此乖巧。 毛绒绒的,贴在他的手边。 他看着猫咪的眼睛,不自觉想起了某个人的眼睛,倒是有些地方挺像的。 祁瑾洲拿过手机,盯着对方微信的头像陷入愣神,还是点开了里面的信息,是一件未完成的木雕作品。 看完之后,祁瑾洲的脸色一沉。 紧接着,对方继续发过来消息:[姐夫,我雕刻得好不好?有没有百分之百复原你的身体?] [姐夫,你已经睡了吗?] [姐夫,其实你看了我的消息的,对不对?] 一连串的信息轰炸,祁瑾洲忍无可无,回了句,[如果很闲,就多看书学习。] [我不要。我只想看你。] 祁瑾洲面无表情,摁了熄屏键。 江宁赶在最后截止日期前,终于把雕刻作品完成,交了上去。 过了几天,周沏兴奋地跑过来,朝她说,“小宁,你的木雕作品,老师说很好,要作为学院代表作品推荐上去参赛呢。” 江宁淡淡哦了一声,她心里有点小窃喜,可是又有点担心,她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看见。 很快,消息传来,江宁的木雕作品《qjz》获得了校级木雕比赛一等奖。 江宁周末回家,家里来了客人,她刚踏进家门时,发现客厅里面坐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她一进来,两个陌生的男人就忍不住打量她,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江云山笑着对她说,“宁宁,这个你要喊秦叔叔,是你爸爸生意上的朋友,这是秦叔叔的儿子——秦轩,比你大两岁,喊哥哥。” 江宁面对陌生的人,还是很怯场的。 她轻声喊了一声,秦叔叔似乎很开心,笑得很高兴,随即就掏出一个红包,往她的手里塞,“宁宁长得真乖。也很有才华,听说你的木雕还获奖了是不是?” 她没有告诉江云山这件事,肯定是姐姐说的。 江宁不敢收红包,江云山就一脸严肃地说她,“长辈给你的红包,你不要不识好歹,让你收着就收着。” 江宁只感觉红包很烫手。 江宁上楼之后,经过江芸芸的房间时,房门半掩着,听到江芸芸和后妈林姨的谈话,“妈,爸爸真的要让江宁嫁给那个姓秦的?” “你放心吧,他们家里虽然有钱,但是比不了祁家,祁家是大家族,根深底厚,这个姓秦的不过是个暴发户。你爸爸想着把江宁嫁过去,也算是物尽其用。” 他们要把她卖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道惊雷轰然在江宁的心里炸开。 第20章 打架 事情的进程超出了江宁的预料。 江云山很快就允许秦轩来家里找她,甚至鼓励秦轩带她出去玩,美其名约让她多交朋友。 她看江云山看秦轩的眼神,倒像是看摇钱树一样。 秦轩长得有点小帅小帅的,油嘴滑舌,见着江宁这么一个软萌的妹纸,张嘴闭嘴就是“宁妹妹”。 周末,秦轩开着自己的超跑过来接她看电影。 红色骚包的颜色,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开的是兰博基尼。 开得又快,风呼呼地灌进来,江宁被冷风吹得都睁不开眼睛。 途径一家奢侈品店,秦轩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说,“宁妹妹,走,进去挑件喜欢的,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 江宁冷不丁来了一句,“秦同学,这么贵重的礼物,爸爸从小教我,非亲非故的,不能收。” 秦轩佯装皱眉,伸手握住江宁的小手,“我们怎么能是非亲非故的呢?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大哥,哥哥送妹妹东西不是很正常?” 小妞的手好软好白啊。 秦轩盯着她的脸,人都快傻了。 江宁的手被他握得很不舒服,她皱眉,努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摇摇头,“我不要。” 秦轩不高兴了,“必须要,不收,你就是看不起我。” 秦轩死活要送项链给她,挑了一条施华洛维奇的水晶项链,要价30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 江宁对奢侈品没有什么概念,她只是觉得粉色的水晶看起来很丑。 反倒是,街边的小吃摊吸引了她的注意。 秦轩看她想吃,就屁颠颠地跑过去给她买了几串,江宁接过来,两三下就吃完了。 眼看天色就黑了,江宁说自己要回学校了,秦轩提议在操场上散会儿步消食。 秦轩有自己的小九九,两人散步路过大树底下时,秦轩一把握住江宁的手,将她往树背上一推,“宁妹妹,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啊。” 江宁被困在他的怀里,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秦轩是野惯了的,他想的是,既然江宁都收了他的礼物,自然而然的,他亲一口摸一把也没有什么。 “都是成年人了,宁妹妹,你爸爸这些天让你和我见面,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我们迟早都要结婚的,不如我们先来点刺激的,先试试嗯?让我摸一下。” 江宁被吓到了,急得快要哭了,“秦轩哥哥,爸爸没有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轩觉得她是在装清纯,他的进一步动作让江宁本能地反抗。 直到啪的一声,巴掌实打实的打在他的脸上时,秦轩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给你点脸就不要脸了!你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富家大小姐?要不是看在你有点姿色的份儿上!你以为本少爷会看得上你?!你都跟老子要了这么贵的礼物,还装纯?” 秦轩动手打江宁,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截住,一道冷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你是个什么狗东西!” 还没有等到秦轩反应过来,对方一闷拳打过来,秦轩眼冒金星,很快和对方厮打在一起。 江宁看清楚是周沏。 一个小时之后,周沏、秦轩还有江宁三人,全部站在学校董事会办公室,因为江宁和周沏都觉得惩罚不公,提起申诉。 周沏和秦轩两人的脸上都挂了彩。 江宁偷偷看周沏,悄悄问他,“疼不疼?” “疼啊,疼死我了。”周沏示意自己脖子处的伤,他带着撒娇的语气。 江宁皱眉,她挺感谢周沏的,要不是他过来救她,她这会儿早就被秦轩欺负了。 她没他高,只好踮起脚尖凑过去看,她凑到他的脖子处,抬手轻轻去摸。 她的头发轻轻扫过他的脖子,弄得周沏心里怪痒痒的。 祁瑾洲作为董事委员会首席必须出席,祁瑾洲正进来的时候,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第21章 闹矛盾 祁瑾洲眼波扫过两人,眸色冷淡。 祁瑾洲扫了一眼事件的记录:周沏在学校寻衅滋事,秦轩同学见义勇为,救下江宁。 他微微挑眉,颠倒黑白,董事会倒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董事会的决定是给周沏警告处分一年,不得评优评奖,处分决定还要放进学籍档案。而相比于秦轩这个肇事者,没有任何惩罚,还给于表彰。 江宁很生气,周沏也很生气,指责董事会,“秦轩才是始作俑者!你们要惩罚的人是他才对!” 祁瑾洲的视线落在江宁身上。 她的眼睛都气红了。 此刻的她就像是只即将炸毛的猫。 他倒是鲜有看见她这个样子。 秦轩得意地笑了笑,“我家每年都给学校投十万块钱,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斗?” 祁瑾洲看向秦轩的眸光渐冷。 周沏被惹怒,“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冲动之下,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抓起东西砸向秦轩,还要走过去揍他。 江宁急忙抓住他,想要劝住他。 周沏却一把推开她,秦轩扔出来的烟灰缸,正好朝着她的方向砸过去。 江宁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砸,吓得闭上眼睛。 她感觉被人猛然往后一拽,重心不稳,直接就摔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随后她听到了闷哼一声。 烟灰缸砸在祁瑾洲的手背。 由于现场很慌乱,谁都没有注意到,江宁刚才坐在了祁瑾洲的腿上。 江宁赶紧站起身,握住祁瑾洲的手,她的脸吓得惨白,“姐夫?姐夫?” 伤口很快流血,从他的指缝流淌下来,漫过他微微凸起青筋的手背。 祁瑾洲抚开江宁的手,尽量放平语气:“宁宁,你跟我去校医院。” 秦轩和周沏两人都自知做错了事,安静下来。 …… 医务室,校医生处理祁瑾洲受伤的手背。 江宁看着祁瑾洲的左手被包裹得跟个粽子一样,没想到他会受伤,完全是无妄之灾。 江宁走过去,低头仔细看他的伤口,慢慢蹲在他的膝盖面前,她伸出一根葱白的手,轻轻戳了一下祁瑾洲手背,又十分谨慎地缩了回来。她又轻轻扳正他的手。 “姐夫,还疼不疼?” 祁瑾洲眼波如水,只是低声问,“那个姓秦的,是男朋友?” 江宁摇摇头,祁瑾洲看出来她似乎心情不好,他也没说话。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 江宁在轻轻摆弄他的手,看着她蹲在自己膝盖面前,一脸沉默,祁瑾洲心里默默叹口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抬头看向别处,“平日里不是话很多的么。” 江宁轻轻握住祁瑾洲的手背,她侧脸贴了上去。 他的手背擦过她的侧脸,祁瑾洲感受到她顺滑的肌肤和温热,手僵住。 江宁低低来了一句,“对不起。姐夫。是我连累你,让你受伤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大晚上的和他在操场上散步。” 祁瑾洲眯了眯眼,手掌微微用力,托住她的下巴,“大晚上和男人操场散步?嗯?” “姐夫,我以后不敢了……” 祁瑾洲视线扫过她的手腕处,那里微微泛红,像是被人用力拽红的,“他碰你了?” “我没事。是周学长出现,救了我。姐夫,他完全是因为救我才牵扯进来的,董事会是非不分,反倒要惩罚他。姐夫,你一定要帮帮我。好不好?”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瞪着祁瑾洲,她的唇看起来很粉嫩,他的嗓子有点发紧,“宁宁,要我捞他可以,不过,以后你要听话。” 看来姐夫是答应了,江宁开心地点头,“好,我以后都听姐夫的。” 江宁亲自督促着祁瑾洲打电话,直到她看见董事会亲自撤销对周沏的惩罚才松口气。 江宁十分狗腿地讨好祁瑾洲,“姐夫,等你伤好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祁瑾洲不禁笑,“你还会做吃的?” 江宁:“姐夫,你少在这里看不起人了,我会做章鱼小丸子呢。” 江芸芸听到说祁瑾洲受伤了,从学院赶过来。来的路上,她大致听说了事情的经过。 她惊讶的是,祁瑾洲一向都不会出席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今天竟然还来学校董事会了。 江芸芸进来时,正好看见江宁和祁瑾洲两人有说有笑的,她暗自惊讶,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瑾洲,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江芸芸满眼都是心疼,她忍不住责怪江宁,“宁宁,爸爸不是说让你们好好相处的吗?你到底有没有把爸爸的话放在心上?秦少爷人家多少是有点脾气的,你作为女孩子,顺着人家就好了呀,你要个项链,30万,人家二话不说就给你买了,你还把别人给惹生气了。让你交个朋友就交成这个鬼样子!” 江宁嘟囔了几句,“那个项链不是我主动要的,是他自己非要塞给我的,再说了,他对我动手动脚的……” 江芸芸脸色骤冷,“好了,别说了。” 江宁委屈巴巴的闭嘴。 明明就是秦轩的行为很流氓,反倒是变成她的错了? 第22章 喝酒 一天以后,江云山知道江宁和秦轩在学校的事情之后,火速打电话让她滚回来。 “明天,我们全家去趟度假山庄,我已经和秦家约好了,你到时候嘴巴给我放甜一点,听见没有?你要是还想继续上学,那你就不能给我开罪了秦家。秦少愿意和你做朋友,那是你的福气!我们家一半以上的生意都是靠人家秦家才得来的,你真是不知道好歹!气死我了!” 江宁一回来就被江云山训斥。 江芸芸挽着祁瑾洲的胳膊,脸上都是笑容,两人一并走进来,就看见江宁低垂着头,站在父亲面前,话也不敢说一句,只是被劈头盖脑地骂。 江芸芸:“爸,我和瑾洲也要过去吗?” 江云山看向祁瑾洲,谄媚一笑,变得有点局促起来,“那个瑾洲要是能去,当然最好。只是不知道瑾洲有没有空呀?” 江芸芸笑着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把头倚在祁瑾洲的肩膀,“那明天我们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去好吗?” 祁瑾洲温柔一笑,“好。” 江芸芸对着江云山说,“爸爸,你可不能让瑾洲替你挡酒哈,人家手背上有伤的,不能饮酒。” 江云山一脸笑烂了,“放心吧,我知道。你看看,女大不中留啊,还没嫁过去呢,就知道心疼人了?” 江芸芸被说得不好意思,脸红。 只有祁瑾洲暗自注意到,江宁一个人默默往里面走了,背影显得很孤独落寞。 江宁一个人上楼,听着背后的欢声笑语,神情落寞。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江宁穿了身纯白色的长裙,还把头发也盘起来了,看起来挺乖巧单纯的。 祁瑾洲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上自己的车。 她从里屋出来,看也不看他,神情冷漠,径直就走向前面一辆车,拉开车门就坐上去了。 祁瑾洲微微皱眉。 平日里还会笑着喊他一声“姐夫”。 他们打算在度假山庄住一晚,耍两天。 办理入住时,秦轩和他爸妈也刚好到。 秦轩看见一身纯白的江宁,一个人站在一旁,宁静乖巧,他心里原本憋着那天的气,看见这样漂亮,又带着几分清冷气质的江宁,不免气又消了几分。 要是真的能娶到江宁,光是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就已经让他欲念横生。 江宁单独住一间,祁瑾洲和江芸芸一间,在领取房卡时,江宁看见,江芸芸偷偷把一张房卡给了秦轩。 上面的数字是8351。 等到江宁拿到自己的房卡,发现房间号也是8351。 等到他们去房间放行李的时候,江宁偷偷去前台再确认了一下,“我叫江宁,住的房间是8351吗?” 前台查了,“小姐,是的,您的是单间,一人入住。” …… 晚上吃饭时,江云山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向秦家父母不断敬酒,两家人商业互吹,听起来很是无聊。 江宁挨着秦轩坐,祁瑾洲暂时缺席,江芸芸就坐在她的旁边。 “宁妹妹,那天在学校的确是我没有掌握好分寸,对不住了,我向你道歉,还希望你能原谅我。我……我这人交朋友就是有点心急,希望你不要和我计较。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了。” 秦轩的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江宁看着他仰头一干而尽,江芸芸在旁边怂恿她,“宁宁,你看,秦少都喝了,你要是不喝,就表示你不原谅人家,你还是喝一杯吧。” 她不会喝酒,江芸芸给她倒的还是白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简直要把她的喉咙烧穿。 立马头疼又头晕。 就这样,江宁被劝着喝了不少。 秦轩也喝了不少。 旁边的林舒芬看见江宁想要起身回去休息,赶紧给江芸芸使眼色,“芸芸,你妹妹已经醉了,你扶她回房间休息吧。” 江芸芸拿着房卡刷开了江宁的房间,扶江宁躺下。 临走前,江芸芸还笑着劝她,“宁宁,虽说秦轩的长相和你不是那么相配,但是他好歹家里挺有钱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多和他接触接触,到底对我们家、对你也是有好处的。那天,他不就是要摸你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到最后,都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你趁着现在还年轻漂亮,你不找个有钱的,你要做什么?姐姐说的这些话,是为了你好,我希望你能明白。” 江宁装作酒醉,翻了一个身,江芸芸见她油盐不进,只好起身。 江宁睁开眼睛,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她意识还算清醒,刚才那张可疑的8351的房卡,让她怎么都不敢放心大胆睡觉。 如果秦轩手里真的拿着她房间的房卡怎么办? 秦轩现在也喝了酒,醉了。 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不禁打了个冷颤。 江宁觉着不能继续躺在这间房,她赶紧起身,出门时,她看见秦轩朝她这边走过来,江宁只好躲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她隐约听着阳台有人打电话的声音,原来是有人的。 她准备出去时,蓦然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宁宁。” 是祁瑾洲。 第23章 挑拨关系 江宁意识到这是祁瑾洲和江芸芸的房间。 她微微抓紧了门柄,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轩此刻肯定进入她的房间了。 “姐夫,我可以在这里坐着休息一下么?” 祁瑾洲在忙着开视频会议,背对着她,“宁宁,别闹。” 江宁也知道自己此举很不妥,可眼下只有这里最安全,她就只当祁瑾洲同意了,自顾自地说,“姐夫,我就待一会儿。我不会打扰你的。” 她头晕得厉害,浑身瘫软无力,抱着双膝缩在沙发一角,低着头,安静得像是哑巴。 只要秦轩发现她的房间没人,他一定会离开的,可难保他不会再度进来。只要房卡在他的手里,她的房间就不安全。 祁瑾洲察觉她情绪似乎很低落,空气中还飘过来浓烈的酒气。 他暂时中断会议,摁了前台服务热线,让人送来了醒酒汤。 江宁嫩白的小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大碗醒酒汤,一口气喝光了。 她陷入沉思。 江芸芸这么做,一定是得到了爸爸的同意。 为了江家的利益,他们首先选择牺牲她。 往好处想,这大概也是她留在江家另外的价值。 她倒是应该感到庆幸,自己除了成为江芸芸的试药品之外还有别的利用价值。 江宁一副严肃沉思的模样,顿时让祁瑾洲很意外,她看上去很成熟,眼神老成。 也许是平日里江宁在祁瑾洲面前调皮惯了,让他也看出来今日她有些反常,让他不禁想要关心她,“怎么了?” 听着祁瑾洲主动询问,江宁不禁暗自勾唇,祁瑾洲知道江芸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么? “姐夫相信自己的眼睛么?” 祁瑾洲皱眉,“有话直说。” 她吃不准祁瑾洲会不会相信她,她也很清楚,自己无凭无据说出来,只会落得个挑拨关系的罪名。 可那样怎样?她本来在他们的眼里也就不是什么好女孩,不过是个任人随意抛弃的物件而已。 “姐姐把我房间的房卡,给了秦轩一张。” 祁瑾洲的眼眸沉了沉,他是聪明人,即便江宁没有直说,他也立马明白过来江宁的话外之意。 江宁看他沉默,也知道祁瑾洲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江芸芸是他的未婚妻,而她江宁,明面儿上是江家二小姐,实际上是江家的佣人。 祁瑾洲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是时候起身了,醒酒汤喝了之后,舒服了很多。 江宁顿时用十分客气的语气,“姐夫,谢谢你的醒酒汤,我马上就走。” 祁瑾洲莫名不悦,他从江宁的语气中感觉出了轻蔑,“宁宁,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江宁背对着祁瑾洲,她轻笑一声,“姐夫查清楚了又怎样呢?你始终是要和姐姐结婚的。以后……”,江宁转过身,无意瞟了一眼祁瑾洲身后的大床,她想到,今晚祁瑾洲和江芸芸要躺在上面睡觉,她不禁眸色变冷,“姐姐会是您的枕边人,她会睡在姐夫的身体旁边,亲吻姐夫的唇,触摸姐夫的身体,生下姐夫的孩子。” 说到后面,祁瑾洲的脸色逐渐阴沉,他靠近她,蓦然将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英俊的脸骤然放大,“宁宁,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故意挑拨。” 江宁的心跳加快,她一边告诫自己,祁瑾洲是姐姐的男人,不要去招惹。 可是当他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又心软了。这么帅的男人,为什么要管他属于谁?只要此刻,他能属于自己就好了。 江宁勾了勾唇,挺直腰,笑着凑了上去,“那姐夫能奈我何?你要打我?还是想要强我呢?” 第24章 顶楼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人的脸上看到如此丰富复杂的表情了。 祁瑾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阴沉着脸,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带着警告的意味,“江宁,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轻笑,抬手抱住了祁瑾洲的手指,“姐夫,只要你想上,我一定会配合你的……” “滚。” “砰”的一声,她被祁瑾洲从屋子里赶出来了。 江宁嬉皮笑脸的样子消失了,眼神变得阴郁。 她径直朝着前台走去。 “你好,请问开一晚上的房间,要多少钱?” “单间800,标间540。” 江宁暗自叹口气,数了数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一个月的生活费,江芸芸只给她500。 …… 祁瑾洲还因为刚才江宁说的那个话,被扰的心绪不宁,连江芸芸回房间,他都没有注意到。 “瑾洲,你在想什么呢?脸色这么严肃?” 江芸芸搂住他的脖子,今晚上,她终于可以和他住一起。 祁瑾洲掩过眼睛里的疲惫,“芸芸,没什么,你早点睡,我去书房开个会。” 江芸芸一把勾住他的胳膊,“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开什么会!你真是个榆木脑袋!气死我了!” 见她嗔怒,祁瑾洲耐着性子哄她,“好,那我陪你。” 江芸芸依偎在他的怀里,祁瑾洲抱住她,他的脑子里却久久回响那句话——“姐夫还是想强我呢?” 江芸芸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红着脸,“瑾洲,我不介意的,我们婚前也可以……” 祁瑾洲努力摒弃脑子里混沌的声音,他双手撑在江芸芸的身旁,眼前的女人才是他未来的妻子。 江芸芸的心跳紧张起来,她闭上眼睛,就在两人的唇快要碰在一起时,江芸芸的手机响了。 祁瑾洲用余光瞟了一眼,显示的是秦轩。 他微微皱眉。 江芸芸想去接电话,他的眼神一暗,按住了江芸芸的肩膀,哑着嗓音,“芸芸,这种时候,这个电话,你一定要接么?” 江芸芸看见是秦轩的电话,她猜到事情可能发生了变故,这是爸爸安排的重要事情。 “瑾洲,我就接个电话而已。” 她看见祁瑾洲眼神里的欲望逐渐褪去,淡然起身,转身去洗澡。 江芸芸气得有些咬牙切齿,偏偏这种时候,秦轩打什么电话过来? 她悄悄走到阳台,害怕祁瑾洲听见。 “喂,秦少,发生什么事情了?事情进展得不顺利吗?” 过了一会儿,祁瑾洲隔着门,听着阳台处传来江芸芸惊讶的声音,“你说什么?宁宁不在房间?你确定你没有走错房间?我给你的房卡上面写的是8351。” 祁瑾洲握紧了门柄,眼神沉了沉。 等到江芸芸挂断电话,她开始穿外套,祁瑾洲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怎么了?这么晚上了还要出去吗?” 江芸芸慌慌张张的,“宁宁不见了,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瑾洲,你也帮我找一下宁宁吧。” 祁瑾洲仰头喝水,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刚洗完了澡,浑身湿漉漉的,帅气又魅惑。 江芸芸都看在眼里,心里骂死了秦轩,要不是碰上这档子事,她今晚和祁瑾洲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祁瑾洲答应下来,他也穿上了外套,和江芸芸分头寻找人。 他打了江宁的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 让保安查了大门口的出入记录,她也没有出去,那她一定还在这栋酒店里面。 “先生您好,刚才晚上的时候,的确有个这么高的小姑娘过来问过开房间的事情。” “那她新开的房间号是多少?” “她没有开房间。” 祁瑾洲愣了愣。 他站在大厅处,再度拨了江宁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他皱眉,点开微信给她发消息,[现在在哪儿?] 他又想了想,终究还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相信你了。宁宁。乖,接我的电话。] 过了几分钟,江宁的视频通话打过来,点开,身后是漆黑的夜空,她坐在顶楼的边缘,连个扶手都没有,随时摇摇欲坠。 大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对着他笑,“姐夫,我在顶楼的天台边上吹风呢,这里好凉快啊。” 她坐的那个位置太危险了。 祁瑾洲的心顿时一紧。 第25章 演戏 祁瑾洲来到顶楼,他一眼就看见坐在天台边缘的江宁。 祁瑾洲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脸色阴沉,朝她伸出手,“下来。” 江宁转过身,对着他坐,纤细的双腿晃呀晃,笑着说,“姐夫是特意过来接我回去的吗?” 祁瑾洲觉得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眸色渐抬,看向她,抿紧唇。 江宁笑了笑,她抬起光着的脚,故意蹭了蹭祁瑾洲的西装裤缝,动作越发过分。祁瑾洲一把握住她乱动的脚丫,带着隐忍怒意的语气,“江宁,你闹够了没有。” 江宁的眼神也沉下来,“是姐夫赶我走的。” 他直直地盯着她,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跟我回去。” 她不要回8351房间,成为秦轩的俘虏。 江宁的脚挣脱他的手,想要逃。 祁瑾洲皱紧眉,他反手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往自己身前一拉。 江宁整个人的身体被他带下来。 结结实实摔了下来,祁瑾洲动作敏捷地接住了她。 江宁摔在他的怀里。 她发顶蹭过他的脖子和侧脸,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在他的怀里乱窜,弄得他很痒。 祁瑾洲刚才是担心她掉下去,既然现在已经安全了,他冷声道:“松手,从我身上下来。” 江宁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双腿勾在他的腰上,像个八爪鱼一样不肯从祁瑾洲的身上下来。 江宁嬉皮笑脸的,在祁瑾洲的耳边轻轻说,“姐夫,是你自己要抱我的。” 她看见祁瑾洲的耳根子都红了。 祁瑾洲冷着脸撇开了,“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让人捆你下去?或者,我打电话给你姐姐……” 话还没说完,江宁急忙说,“别告诉姐姐。我下来就是了。” 江宁撇了撇嘴,最终还是乖乖从祁瑾洲的身上下来了。 进入电梯,江宁站在他旁边,偷偷瞄祁瑾洲的表情,他扳着个脸,看起来好冷漠好生气的样子。 明明是他不愿意收留她的,把她赶出房间的人是他,现在过来带她回房间的人,也是他。 好事坏事都让他一个人做尽了。 电梯打开,正好碰到江芸芸一脸焦急的样子。 她看见江宁,神色骤然放松,“哎呀,宁宁你在这里呀。我找你大半天了,说你不在房间,我还说你去哪里了?” 江宁:“姐姐怎么知道我不在房间里面?” 江芸芸一时语塞,转移话题,“好了,时间不早了,宁宁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宁偷偷看了身后的祁瑾洲一眼,他冷着脸也不说话,看来姐夫也不想帮她一把,江宁只好失落地说,“好。” 两人跟着江宁往一个方向走,等到江宁走到8351房间门口,她却叫了一声,“姐姐,我房间进小偷了!” 江芸芸心里想,秦轩那个笨蛋不会这个时候还在里面吧? 刚才她已经打电话让他赶紧出来了,江宁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让秦轩稍安勿躁,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江芸芸:“怎么会有小偷呢?” “真的有,姐姐你看,我的床单都被翻乱了,我根本就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 江宁还从床边发现了一双男人的鞋子,江芸芸的脸色都绿了,江宁吓得躲在江芸芸的身后,“姐姐,这间房一定有人进来过,我……我不要住这里,太不安全了,万一……万一有野男人进来过怎么办?” 江宁看起来极其无辜单纯,一副胆小不经事的样子,祁瑾洲暗地里将她的表演尽收眼底。 刚才她可不是这副模样,她不去演戏可惜了。 第26章 木雕 江芸芸只好给江宁重新开了一间房。 祁瑾洲跟着江芸芸离开。 江宁关好门,开心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刚才谢谢姐夫了。] 祁瑾洲收到消息,眼底无波。 他故意装作没有看懂的样子,[谢我什么?] 江宁笑着坐起身,[房间里面的男士拖鞋,是姐夫故意找人放的吧?] 祁瑾洲暗自勾唇,算她聪明。 江宁的消息又跳进来,[等我们回去了,我给姐夫做章鱼小丸子。] 祁瑾洲没有再回复。 江芸芸在房间洗澡,她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祁瑾洲盯着手机屏幕看,等到她走过来,他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 江芸芸感觉最近他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想起刚才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你刚才怎么会跟宁宁一起出现在电梯里面?” “我在顶楼找到的她。” 祁瑾洲的语气很平淡。 祁瑾洲又继续说,“我还有个会议没有开完,芸芸,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江芸芸看着祁瑾洲远去的背影,想要说什么又生生地憋了回去,算了,他们以后的机会还多得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然显得她多饥渴似的。主要今天折腾了一天了,她也累了。都怪该死的秦轩。 从度假山庄回去之后,过了几天,祁瑾洲在公司收到一个闪送。 江芸芸就在旁边,顺手就拿了过来,帮他拆开。 快递的包装很粉嫩,看起来有点稚气。 江芸芸边拆还边笑了笑,“这该不会是哪个小迷妹给你送的东西吧?” 祁瑾洲没有多想,淡淡一笑,“芸芸,你又在说笑话了。” 他说完就继续埋头看文件了。 是一个手提袋子,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还有一盒章鱼小丸子。 章鱼小丸子装的很精致,放在透明的塑料盒里面,包装得很小心,一点都没有被挤压变形。 江芸芸好奇,尝了一口,自言自语,“还挺好吃的。” 她转头问祁瑾洲,“瑾洲,这是你订的外卖吗?是哪一家做的?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祁瑾洲看见那一盒章鱼小丸子时,手中的笔顿了顿。 他有点愣了愣,猛然想起了某个人给他说的一句话。 江芸芸看向那个纸盒子,“这个又是装的什么?是吃的吗?” 江芸芸准备拆开盒子,祁瑾洲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神情严肃,喊了她一声,“芸芸。” 江芸芸拆快递盒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祁瑾洲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问:“上次你看的那条粉钻的项链,不是说想要?” 一提到项链,江芸芸立马来了精神,放下了手中的快递盒,“瑾洲,你还记得呢。是呀,我可喜欢那条项链了,可是有点小贵呢,要一百多万呢。” 祁瑾洲笑着搂过她的腰,从旁边的办公桌拿出一个丝绒质的盒子,打开,正是一条璀璨的粉钻项链。 江芸芸笑得合不拢嘴。 祁瑾洲的视线落在那个快递盒子上,视线变得深沉。 等到晚上无人的时候,祁瑾洲回到家里,拿开小刀划开了快递纸盒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一件看起来平凡无奇的人体木雕作品。 只是他转过木雕作品的正面,俨然雕刻的是他。 是那一次,江宁偷拍的他,正在脱衣服时的状态。 连同腹肌的纹理都刻得栩栩如生,他脸上的神情、眉眼、鼻梁、唇和喉结……都刻得很细致。 祁瑾洲握紧了木雕,手心渗出了细汗。 在江宁的面前,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她扒光了衣服。 他深吸一口气,将木雕随意扔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第27章 颁奖典礼 正如祁瑾洲所预料的那样,东西是江宁寄过来的,哪怕她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姐夫,喜欢我送的礼物么?] 晚上十一点,江宁又向往常一样发消息骚扰他。 祁瑾洲点开微信,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她又继续发,[姐夫不说话,那我就当姐夫是喜欢的喏。] 祁瑾洲眸色冷淡,放下手机。 就在祁瑾洲准备睡觉的时候,江宁又发过来一条消息,还附上了一张图片,显示的是她雕刻的木雕作品,后面的文字是——[姐夫,开心吗?我雕刻你身体的木雕,作品获奖了,这周星期五学校还要给我颁奖。我看到上面的嘉宾名单当中有姐夫,姐夫一定会来的吧?] 祁瑾洲眸色一沉。 过了几天,祁瑾洲果然收到了来自学校发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木雕比赛的颁奖仪式。 让他出席,作为颁奖嘉宾。 等到他仔细看学员的名单时,发现上面的确有江宁的名字,还是一等奖。 他想起之前江宁寄过来的那个木雕作品,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在颁奖典里的当天,江宁站在后台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服,旁边的盒子里面装着她的木雕作品。 就在她等待的时间里,她照了照镜子,突然出现了祁瑾洲那张英俊冷沉的脸。 他不动声色绕开她,从木盒子里拿出了那个作品,果然如他所料,就是江宁之前寄给他的那个。只不过这个是个复制品。 祁瑾洲在手里把玩这件木雕,“江宁,你故意的是不是?” 江宁轻笑,靠近他,“姐夫是害怕姐姐看见?” 祁瑾洲脸色阴沉,将作品重新放回盒子里,“芸芸看见了会不高兴。” “我和姐夫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姐姐为什么会不高兴?还是说是姐夫自己心里有鬼。” 祁瑾洲的嗓音蓦然低沉:“江宁,一直以来试图勾引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江宁的瞳孔一震,随即轻笑了一声。 她走到他的侧边,眼角的余光落在祁瑾洲的耳垂,她逐步向祁瑾洲靠近。 祁瑾洲眯了眯眼,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往后退了几步。 祁瑾洲没有注意到身后凳子,往后退的时候,被绊了一下。 江宁按在他的腿上,趁机凑上来,像只小野猫,一下子就窜到了祁瑾洲的耳朵旁。 那一瞬间,他的耳垂感到了一阵温热。 祁瑾洲浑身一震,他眸色中浮起薄怒,江宁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只不过想让姐夫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勾引。” …… 台下嘉宾席的c位上,祁瑾洲看上去脸色很阴沉。 他掏出丝质的手帕,轻轻擦了擦一边的耳垂,像是要擦掉什么脏东西。 主持人宣布:“下面有请江宁同学带着她的作品上台领奖,此次获奖的作品名称是《qjz》,有请我们的董事会主席祁瑾洲祁先生为其颁发一等奖。大家掌声欢迎。” 祁瑾洲看着江宁带着一个木质的盒子,同他一起上台。 江宁与他擦肩而过,低声说,“姐夫,你的身体要被所有人看见了哟。姐姐,要是知道了,我看过你的身体,她会不会生气呀?” 第28章 告白 台上的灯光闪烁。 祁瑾洲面无表情,拿过奖杯,颁发给江宁。 她对着他笑起来,像朵明亮的向日葵。 而只有他才知道,江宁却阴暗地像地狱之花。 她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拍照。 主持人提问环节,“江宁同学,你能讲一下你获奖作品的构思是怎么来的吗?” 此时的祁瑾洲已经往台下走。 江宁笑着接过话筒,“其实,这是我无意之中拍到的一张照片,我雕刻的是一个成熟男性的身体,他的身体符合我们对人体健硕的审美标准,我觉得当前时代人们对于男性的审美过于阴柔了,所以希望呈现一个关于男性力量、荷尔蒙扩张的身体作品,以此引导人们正常的审美观念。” 主持人领头拍掌,继续说,“好,刚才已经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现在请让江宁同学拿出她的作品,让大家来见识一下这件人体木雕作品。” 江宁暗自勾唇,看向台下的祁瑾洲还有祁瑾洲后面坐着的江芸芸。 她的眼神沉了沉。 这一次,她也要让江芸芸尝到心焦的滋味。 江宁的木雕作品拿出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木雕被人偷偷掉包了。 这个木雕和自己做的很像,可是脸完全不是祁瑾洲的脸。 江宁脸色一僵,暗自看向台下的祁瑾洲,他的神情看起来淡漠且平静,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丝的轻蔑和得意。 一定是他做的。 主持人见江宁一时语塞,以为她是紧张,“让我们给江宁同学更多掌声。” 江宁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介绍自己的创作构思。 …… 颁奖结束之后,江宁心情十分郁闷。 一个人收拾东西往宿舍方向走,周沏追上来,喋喋不休地问她,“小宁,你雕刻得真好。那是雕刻的谁啊,是你的朋友吗?还是男生,我怎么没有见过。” 江宁想起这件事就郁闷,到底什么时候被祁瑾洲掉包的? 她没有回答周沏的问题,“周学长,我要回宿舍了。” 周沏愣了愣,发现江宁几日不见,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 周沏有点生气,拦住她,“江宁,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江宁看向他,神色平静,“没有。” “那为什么前段时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不回复?” 江宁有点烦躁,“我当时太忙了,没空。” “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好不好?我有话想对你说。” 江宁的耐心快要耗尽,她想的是去找祁瑾洲算账,“晚上我没有空。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周沏发现她说话的时候,都没有看自己的眼睛,周沏也很生气,“江宁,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好不好你?你是不是有喜欢了的人?” 江宁看着远处树荫下,祁瑾洲和江芸芸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她的计划失败了,非但没有气到江芸芸,反倒是被祁瑾洲算计了一遭。 可恶。 她心里不免有气,“我有喜欢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来缠着我了,我说了,我要回宿舍了。” 周沏的心有点慌,急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了江宁的手腕,“怎么和我没有关系?江宁,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喜欢你。” 江宁微微一愣,“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江宁。” 江宁看向周沏,因为刚才走得太快的缘故,她脸色有点泛红,还微微出汗。 “周学长,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 她觉得自己这样算是婉拒了。 周沏看穿她有心事瞒着他,“你喜欢的人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他是不是就是你雕刻的那个作品本人?” “和你无关。” 江宁想抽出自己的手腕,周沏却死活不放,她看向对面走过来的人,脸色渐冷,此刻她并不想看见祁瑾洲和江芸芸两人同框。 偏偏好死不死,江芸芸看见了她,笑着朝她打招呼。 江宁只好停在原地,等着两人过来。 她低声喊了一句,“姐姐,姐夫。” 周沏也站在原地,看向走过来的两人。 江芸芸的视线扫过两人的手,带着八卦的意味看向周沏,“同学你好,我是江宁的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周沏很有礼貌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江宁想要走,努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偏偏周沏的力气跟头牛一样大,硬是不放手。 江宁碍着江芸芸和祁瑾洲也在面前,本来不想发火的,但实在是忍不了,压低了声音,“你放手啊,我要回宿舍了。” 周沏也顾不了有别人在场,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低声问:“宁宁,你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我都向你告白了。你好歹给我一个回应啊。” 江宁的脸色涨红,“你胡说什么呀。我……我一直都拿你当朋友,周学长,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江宁挣脱了周沏的手,跑开了。 江芸芸捂着嘴笑了笑,对周沏说,“我觉得宁宁还是喜欢你的,刚才她都害羞了。你看她的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 周沏原本还挺失落的,听到江芸芸这么一说,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宁宁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我是宁宁的姐姐,我还能不了解她?小姑娘难免会害羞,不过,千万不要放弃。加油哦。小伙子,我看好你。男追女,是要费点功夫的。” 周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祁瑾洲的眸色冷淡,这时看了看腕表,提醒了旁边的江芸芸一句,“叔叔阿姨还在等我们回去。” 江芸芸只好和周沏告别,上了车,江芸芸坐在副驾驶,祁瑾洲开车,送江芸芸回家,顺便吃饭。 “瑾洲,你说那个姓周的小男生能不能追到宁宁呀?看着,倒是比秦轩帅气多了。” 祁瑾洲的眼底波澜不惊,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江宁并没有回家,而是选择躺在宿舍的床上。 她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在祁瑾洲达到江家的时候,信息刚好进来——[姐夫,你开心了是吧?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把我原来的木雕作品藏到哪里去了?] 祁瑾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旁边的江芸芸也看见了他的微信进来了一条消息,但是由于设置了隐私,看不见具体的信息内容。 她看见祁瑾洲点进去,认真看了一眼,随后什么都没有回复,就直接退了出来。 江芸芸问:“谁发的消息,看得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