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一把五六半,粮肉爆仓》 第75章 赶山队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小半个月。 北风呼呼地刮,地里的苗子倒是长得精神,绿油油一片。可这天儿是越来越冷,眼瞅着就要进腊月了。 这天晌午,赵有田蹲在队部门口抽旱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孟少宁扛着猎枪从山上回来,老远就看见队长在那唉声叹气。 “咋了队长?让婆娘踹下炕了?”孟少宁把两只野兔往地上一扔。 赵有田“呸”地吐了口烟沫:“少扯犊子!刚公社来通知,咱队还差两百多斤过年肉没着落呢!” 他掰着手指头算:“按人头分,一家最多二两肉,这年还过个屁!” 孟少宁蹲下来扒拉野兔:“就这事儿?” “这事儿还小?”赵有田瞪眼:“你小子倒是个能耐的,天天有肉吃。乡亲们可都盼着过年沾点荤腥呢!” “哎!这事儿闹得,我最近几天都愁的睡不着觉!” “你小子鬼主意多,给想想法子呗?总不能让大家伙都空着肚子过年吧?” 孟少宁掏出小刀给兔子开膛:“要我说,组织个赶山队上山打猎去。这季节野猪正肥,运气好能逮着狍子。” 赵有田眼睛一亮:“能行?” “咋不行?”孟少宁把兔肝挑出来扔给看热闹的狗:“我枪法您还不知道?保准让大伙儿过个肥年!” “也让大家伙知道,肯干才能分肉,每家出个劳壮力,分成几队上山,我就不信打不着!” 赵有田一拍大腿:“中!晚上就开会!” 晚饭后,队部挤满了人。 煤油灯“滋滋”响,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赵有田敲敲烟袋锅:“都静一静!说个要紧事!都关系到大家伙能不能过个好年的事情!” 等大伙儿安静下来,他把缺肉的事儿一说,屋里顿时炸了锅: “啥?就分二两肉?今年公社也太过分了吧?” “够塞牙缝不?咱们屯儿今年收成也不算太差了吧?怎么能这么分!” “去年还有半斤呢!准是那帮黑心肝的给吞了!” 孟少宁站起来清清嗓子:“大家伙静一静!眼看着就要到年关了,大家伙没油水过年,自然是不行的!” “我有个主意,大家伙都听听?” 他把组织赶山队的事儿一说,刚才还嚷嚷的人群突然没声了。 半晌才有人嘀咕: “这大冷天的,让我们上山?去冬捕?” “野猪可不好惹,万一碰到了,肉没分到不说,命搭进去怎么办?” “去年老柳树屯的让野猪拱断条腿...” 李大牛“噌”地站起来:“怕个球!少宁哥枪法准着呢!有他带着,咱们大家伙一起走,凭什么打不到?” 赵有田也帮腔:“谁家不想多吃两顿肉?要享福就得敢拼命!” “你们又不肯干,躺在家里等着老子给你打肉呢?” “大家伙是一个集体,想分肉过年的,就给老子去!” “而且,咱们队上还差公社两百斤肉没交,从哪儿找去?你们自个儿花钱买吗?”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片刻后又七嘴八舌起来: “倒也是...” “少宁打猎是把好手...” “要不...试试?不然这二百斤肉,分到每家每户都得多少钱啊....” 孟少宁把猎枪往桌上一拍:“信我的,保准让大伙儿过个肥年!” 一个老汉哆哆嗦嗦举手:“那...算我一个?” “我也去!” “带我一个!” 眼看气氛起来了,赵有田趁热打铁:“明儿个一早出发!带足干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北山屯的老槐树下就挤满了人。 孟少宁扛着五六半到的时候,李大牛几个已经蹲在那儿啃冻豆包了。 “少宁哥!”李大牛一抹嘴站起来:“家伙什都带齐了!” 七八个壮小伙齐刷刷亮出土铳,有个憨货还拎了把砍柴刀,刀刃磨得锃亮。 “走!”孟少宁一挥手,队伍浩浩荡荡往山脚去。 刚到山脚下,就听见一阵哄笑。 “哟!北山屯的也来打猎?” “别是来捡蘑菇的吧?” 几个穿羊皮袄的汉子蹲在石头上,正是隔壁柳树屯的猎户。 李大牛当时就炸了:“放你娘的屁!老子打的野猪比你见过的都多!” 柳树屯的瘦高个咧嘴一笑:“吹牛逼谁不会?上回你们屯老赵头让野猪撵得鞋都跑掉了,当我们不知道?” 众人哄笑起来。 孟少宁把枪往肩上一扛:“笑个屁!一会儿野猪出来,看谁跑得快!” 他扭头冲自己人喊:“咱们走!让他们在这喝西北风!” 翻过第一道山梁,孟少宁让大家停下。 “先下几个夹子。”他从兜里掏出铁夹子:“大牛,带俩人往东边灌木丛里埋。” “二柱,你们几个去西边下套。” “记住地方,回来时候收!” 众人七手八脚忙活开,陷阱布得跟天罗地网似的。 “少宁哥,这夹子咋下啊?”李大牛蹲在地上,摆弄着生锈的捕兽夹,一脸懵。 孟少宁走过去,接过夹子:“看好了,这玩意儿得这么整!” 他找了块松软的雪地,用脚扫开积雪,露出下面的枯叶和泥土。 然后蹲下来,三两下刨出个小坑,把捕兽夹放进去,用树枝固定住。 “夹子得埋实了,不能晃悠,要不野猪一脚就给踩翻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稻米,撒在夹子周围,又掰了半块冻硬的窝窝头,碾碎了撒在上面:“野猪鼻子灵,闻着味儿就来了。” 李大牛看得直搓手:“这能行?” 孟少宁咧嘴一笑:“咋不行?去年我下夹子,一晚上逮了三只獾子!” 二柱在旁边插嘴:“少宁哥,你咋不早说?咱多带几个夹子啊!” “带那么多干啥?”孟少宁拍拍手站起来:“这玩意儿下多了,野猪踩着一个,别的全吓跑了。” “走,再往前头下几个。” 几个人跟着孟少宁,沿着山脊线一路埋夹子。 有的夹子下在灌木丛里,用枯枝盖住。 有的下在野猪常走的兽道上,撒上稻米和盐巴。 还有的下在背风的山窝子里,那儿积雪少,野猪爱去刨食。 李大牛学得快,自己找了个地方,三两下就埋好一个,得意洋洋地喊:“少宁哥,你看我这咋样?” 孟少宁过去瞅了一眼,一脚踢开:“埋得跟坟包似的,野猪又不瞎!” 第76章 挖陷阱! 众人哄笑起来。 二柱笑得直拍大腿:“大牛,你这夹子,怕是连耗子都夹不住!” 李大牛脸一红,赶紧重新摆弄。 孟少宁也没闲着,找了个隐蔽的树根底下,把最后一个夹子埋好,又往上面撒了把碎玉米。 “行了,夹子下完了,咱们往前头走,看看能不能碰上活物。” 刚翻过一道山梁,灌木丛里突然“哗啦”一声响! “有东西!”李大牛猛地端起土铳,紧张得手直抖。 孟少宁一把按住他枪管:“别慌!听动静不像野猪。” 果然,没一会儿,从雪窝子里钻出来一只肥嘟嘟的獾子,黑毛油亮,正撅着屁股在雪地里拱食。 “嘿!送上门来了!”二柱兴奋地压低声音。 孟少宁慢慢抬起五六半,瞄准了獾子的脑袋。 “砰!” 枪声一响,那獾子猛地一窜,竟然没打中! “哎哟我去!”李大牛急眼了,抬手就是一土铳,“轰”地一声,铁砂子喷出去一片。 獾子吓得“吱吱”叫,扭头就往林子里钻。 “追!”孟少宁二话不说,拔腿就撵。 几个人呼啦啦冲进林子,雪沫子溅得老高。 那獾子跑得贼快,可架不住人多,没一会儿就被堵在了一棵老松树底下,龇牙咧嘴地“嘶嘶”叫。 “围住!别让它跑了!”二柱抄起砍柴刀,从侧面逼近。 獾子急了,猛地朝李大牛扑过去! “哎哟我滴妈!”李大牛吓得往后一仰,一屁股坐雪地里。 孟少宁眼疾手快,抡起枪托“咣”地一下,直接给獾子砸懵了。 “逮着了!”二柱扑上去,一把按住。 獾子还在挣扎,孟少宁抽出绳子,三两下捆了个结实。 刚捆好,远处又传来“沙沙“声。 “还有!”李大牛眼睛一亮。 果然,不远处的雪窝子里,又冒出来两只獾子,估计是一窝的。 这下众人可有了经验,没两下,就把三只獾子给抓住了。 以前他们上山毛都看不到,没想到现在跟着孟少宁一起,倒是三两下就抓了活物。 众人兴致高的很,继续往老林子那边跑。 刚进老林子,一股子动物臊味儿就冲鼻子。 “都轻点脚!”孟少宁压低嗓子,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着地上的痕迹。 雪地上乱糟糟一片,蹄子印子又深又大,好几处都给拱得翻起黑泥,露出下面冻硬的地皮。 旁边还散落着些冻得梆硬的红薯皮、烂菜帮子,一看就是野猪啃剩下的。 “窝...窝在这儿!”李大牛声音发紧,指着前面一片被压倒的灌木丛,那背风窝子底下,几堆新鲜的猪粪还冒着点热气儿呢。 人群里立马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李大牛刚才抓獾子的劲儿头没了,端着土铳的手有点抖,喉结上下动了动:“少...少宁哥,咋整?这玩意儿可不好惹...”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带了点白,腿肚子有点转筋。 刚才的兴奋劲儿,让这野猪窝的痕迹一下子冲没了影儿。 老林子里的风呜呜地吹着枯枝,显得格外瘆人。 孟少宁蹲下捻了捻地上的蹄印泥,又闻了闻那猪粪,眼神反而更亮了。 “怕啥?这不正好!说明它刚走不远,说不定就在附近晃悠找食儿呢!” “它不好惹,咱也不是吃素的!”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指着野猪窝旁边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地:“就这儿!大牛,你带几个人,赶紧的,照我之前教的,挖坑!挖深点!埋尖头木桩!” “二柱,你们几个,把带来的粗绳网子准备好,找几棵结实的大树拴牢靠了!动作快!” 孟少宁的话像定心丸,众人心里的恐惧被一股豁出去的劲儿压了下去。 为了过年那口肉,拼了! “干!” “挖!挖深点!” “快,网子呢?这边拴牢靠!” 七八条汉子立刻忙活开。铁锹、锄头、砍柴刀全用上了。 吭哧吭哧的刨土声,紧张的喘息声,还有压低嗓子的催促声混在一起。 雪沫子、冻土块子乱飞。 坑挖得又深又陡,底下削尖的硬木桩子密密麻麻地倒插着,看着就吓人。 粗麻绳结成的网子也飞快地在几棵大树间张开了,离地一人多高。 做完这些,孟少宁悄悄走到野猪窝旁边,往里边儿撒了点灵泉水。 见大家伙都准备好了,孟少宁这才喊道:“都别愣着了!快!爬树!挑粗的、高的爬!” “没家伙的,找石头,找粗棍子!都给我藏好了,没我喊,谁都不准露头,更不准放枪!” 呼啦啦,一群人跟受惊的猴子似的,手脚并用地往旁边的老松树、老桦树上爬。 一时间,老林子里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喘息和风吹树梢的呜呜声,紧张得空气都快凝固了。 突然! 一阵沉重的“哼哧哼哧”声,伴随着树枝被粗暴撞断的“咔嚓”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林子深处,一个巨大的黑影猛地冲了出来! 好家伙! 那畜生一身黑黢黢的鬃毛像钢针似的奓着,两颗獠牙朝天撅着,白森森的,看着就瘆人。 体型壮得像头小牛犊子,跑起来地皮子都在颤! 野猪红着眼,鼻子喷着白气,不管不顾地朝着陷阱前面那块气味最浓郁的地方直冲过去! “轰隆!” 一声闷响,夹杂着木桩断裂的“咔嚓”声! 野猪一头栽进了深坑!坑底的尖木桩狠狠扎进了它的肚皮和腿! 剧痛让它发出凄厉惨绝的嚎叫:“嗷!” “打!”孟少宁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砰!” “轰!” ...... 树上的枪几乎同时响了! 五六半清脆的枪声和土铳沉闷的轰鸣交织在一起! 子弹和铁砂子暴雨般倾泻下去! 可这畜生皮糙肉厚的,跟穿了防弹衣似的! 坑底的剧痛加上枪伤的刺激,让它彻底发了疯! 它竟然凭着蛮力,硬生生顶着扎进身体的木桩从坑里又蹿了出来! 坑边都被它巨大的力量蹬塌了一大块! 第77章 五六半的威力! “不好!它冲出来了!”树上的汉子们吓懵了。 野猪暴怒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离陷阱最近、也是刚才开枪最响的一棵树! 正是李大牛藏身的那棵! “嗷!”野猪带着一股腥风,后蹄猛地蹬地,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直直撞向那棵碗口粗的松树! “大牛!”孟少宁瞳孔一震。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响传来! 那松树被野猪的蛮力撞得剧烈摇晃,树上的积雪哗啦啦掉下来。 “啊呀!” 李大牛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从树杈上震得摔了下来! 手里的土铳也脱了手! “噗通!” 这小子重重摔在雪地上,疼得眼冒金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那野猪也被撞得有点发懵,晃了晃硕大的脑袋。 但一看到近在咫尺、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李大牛,那血红的眼睛里凶光大盛! “嗷!”野猪低吼一声,脑袋一低,两根雪白的獠牙对准了地上的李大牛。 这畜生后蹄一刨,就要冲上去把他开膛破肚! “大牛!” 二柱在旁边的树上看得魂飞魄散,想都没想,抓着树干就往下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拉网!” 孟少宁的吼声再次响起! 他一边吼,一边端起五六半,对着野猪的侧身“砰砰砰”连着开了几枪!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埋伏在另外几棵树上的汉子们听到了命令。 “一二!拉!” “使劲儿啊!” 那原本离地一人多高的粗绳大网,像一张巨大的渔网,“呼”地一下从侧面直接兜住了正要前冲的野猪! “嗷!” 野猪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网罩住,更是狂性大发! 它疯狂地挣扎、冲撞,巨大的力量扯得那几棵拴网的大树都跟着摇晃! 粗麻绳被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顶住!别松手!”孟少宁一边给枪上膛,一边厉声指挥。 “大牛!快跑啊!” 二柱已经滑下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想把还摔懵了的李大牛拖开。 可野猪的力气太大了! 它猛地一甩头,两根獠牙一下划破了大网的一个角! 半个身子眼看就要挣脱出来! 它那凶狠的目光再次盯上了近在咫尺的李大牛和二柱! “操!”孟少宁眼睛都红了,他猛地从树上跳下来,落地一个翻滚,顺手抄起旁边雪地里李大牛掉落的土铳! 那野猪挣脱了半边网,咆哮着就要扑向地上的两人! “给老子死!” 孟少宁几乎是扑上去,把土铳的枪口死死顶在了野猪那粗壮的脖颈上,那地方鬃毛稍短!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土铳几乎是零距离喷射! 巨大的后坐力把孟少宁都震得往后一个趔趄! 滚烫的铁砂和铅弹,混合着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在野猪的脖颈处炸开一个血洞! 灼热的血和碎肉喷溅出来! “嗷呜...” 野猪那惊天动地的嚎叫戛然而止! 巨大的冲势被硬生生打断! 下一秒,就“轰隆”砸倒在雪地上! 这畜生倒地后,四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鼻孔里喷出最后两股带着血沫的白气,终于彻底不动了。 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开来。 老林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 “我滴个亲娘哎!” 李大牛一骨碌从雪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摔得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扑到野猪跟前,伸手就去摸那对獠牙。 “真...真打着了?” 二柱也凑过来,拿砍柴刀捅了捅野猪肚皮:“死了!真死了!” 树上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呼啦啦”全往下跳。 “少宁哥!神了!” “这畜生少说三百斤!” “够交公社任务了!” 众人七嘴八舌围着野猪转,有个胆大的还踹了猪屁股一脚。 孟少宁抹了把脸上的雪沫子,把打空的土铳扔给李大牛:“愣着干啥?赶紧放血!” “对对对!放血!” “还要剥皮呢!把这粗毛都给刮了!” “我带了盐!一会儿正好能吃肉!” 人群顿时忙活开。 有人递刀,有人解绳子,还有的忙着捡柴火。 李大牛蹲在野猪旁边,拿小刀比划半天没敢下手:“少宁哥,这...这咋整?” “起开!白教你小子这么久了!”孟少宁接过刀,往猪脖子上一划拉,“滋”地飙出一股血。 “拿盆接!血豆腐可是好东西!” 二柱赶紧把带来的搪瓷盆怼上去,没一会儿就接了半盆。 “这猪油够熬一大锅!” “后腿肉留着腌腊肉!” “猪头炖酸菜!” 众人越说越馋,有人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孟少宁把猪肝挑出来:“天快黑了,先收拾利索。今儿个就在山里过夜,明儿接着打!” “还打?”李大牛瞪圆了眼。 “废话!”孟少宁指了指西边:“这窝野猪起码三四头,刚才跑的那俩小的还没影儿呢!” 众人一听更来劲了,七手八脚把野猪捆上木棍,四个人一组轮流抬。 太阳快落山时,他们在背风坡找了个山洞。 “就这儿!”孟少宁踢开洞口的枯枝:“大牛带俩人拾柴,二柱带人垒灶台。” 没一会儿,火堆“噼里啪啦”烧起来。 猪后腿切下几斤肉,串在树枝上烤得滋滋冒油。 “香!真香!”李大牛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少宁哥,要没你带着,咱哪能吃上这口...” 二柱赶紧接话:“就是!去年跟老赵头上山,毛都没打着!” 众人跟着点头,有个汉子还掏出随身带的酒壶:“少宁哥,整一口?” 孟少宁摆摆手:“留着明儿庆功喝。今儿个都警醒点,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他指了指洞口:“山里晚上有狼,万一来偷肉就糟了。我跟大牛守前半夜,你们赶紧睡。” 李大牛拍拍胸脯:“放心!我瞪大眼睛盯着!” 火堆渐渐暗下去,鼾声此起彼伏。 孟少宁往火里添了把柴,火星子“噼啪”炸开。 山洞外,北风卷着雪粒子“嗖嗖”地刮。 李大牛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往火堆旁凑了凑:“少宁哥,你说这山里还有啥好东西不?” 孟少宁往火堆里扔了根柴,火星子“噼啪”蹦起来:“咋的?一头野猪还不够你乐的?” 李大牛嘿嘿一笑:“够是够,可要是能再逮只狍子,那才叫美呢!” 孟少宁笑骂:“你小子贪心!”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撒泡尿去,回来换二柱他们守夜。”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山洞。 外头风刮得更猛了,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 李大牛缩着脖子,骂骂咧咧地解开裤腰带:“这鬼天气,尿个尿都能冻成冰溜子!” 孟少宁刚想接话,忽然耳朵一动,脸色“唰”地变了。 远处,一声凄厉的狼嚎刺破夜空,紧接着又是一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第78章 疯狂的狼群! “坏了!”孟少宁一把拽住李大牛:“狼群!” 李大牛手一抖,差点尿裤子上:“啥?狼?” “听这动静,少说七八头!”孟少宁压低声音:“赶紧回去!咱们这点人不够它们塞牙缝的!” 李大牛脸都白了,裤腰带都顾不上系,跌跌撞撞跟着孟少宁往回跑。 “醒醒!都醒醒!”孟少宁一脚踢灭火堆,压低嗓门吼:“狼来了!” 洞里的人一下子全惊醒了,二柱一个激灵坐起来:“啥?狼?” “嘘!小点声!”孟少宁飞快地指挥:“大牛,把剩下的肉全挂树上!二柱,带人把柴火堆洞口!其他人,抄家伙!” 众人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有人往树上甩绳子挂肉,有人搬石头堵洞口,还有人抄起土铳和砍刀,紧张地盯着外面。 “少宁哥,咱们能行吗?”李大牛声音发颤。 孟少宁没说话,眯着眼听着越来越近的狼嚎,攥紧了手里的五六半。 风声里,隐约能听见爪子踩雪的“咯吱”声,还有低沉的呜咽。 狼群,已经摸过来了。 “都别慌!”孟少宁压低嗓门,把五六半的保险“咔嗒”一声打开。 “二柱,你带三个人守住左边。大牛,带人堵右边洞口!”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山里的畜生可精着呢!” “谁要是露了怯,那就会第一个欺负谁!” 话音未落,一道灰影“嗖”地从洞口窜过。 “妈呀!”李大牛这憨货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土铳“咣当”掉雪地里。 “捡起来!怂包!”孟少宁一脚把土铳踢给他:“再掉老子先崩了你!” 这小子要是参军,准第一个吃枪子! 吃饭的家伙什都能丢的! 外头的狼嚎声越来越密,像催命似的。 突然,一块石头“咕噜噜”从洞口滚进来。 “来了!”二柱吓得嗓子都喊劈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头灰狼同时从洞口扑进来! 最前头那头足有小牛犊大,獠牙在火光下白森森的。 “打!”孟少宁的五六半“砰”地响了。 领头狼“嗷呜”一声,前腿一软栽在地上。 剩下两头狼被枪声吓得一缩,但闻到血腥味又红了眼,龇着牙往前扑。 “轰!” 李大牛这憨货终于开了火,铁砂子喷出去一片。 可惜这小子手抖得厉害,全打在石壁上了,火星子溅得老高。 “你个废物!”孟少宁骂着,手上不停,“咔嚓”一声推上第二发子弹。 那两头狼趁机扑向人群。 有个后生举着柴刀要砍,被狼一爪子拍在手腕上,刀“当啷”掉地上。 另一头狼直奔挂肉的绳子去了。 “拦住它!”孟少宁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要是让狼把肉叼走,见了血腥味,把大部队给招来,今晚谁都别想活! 再说了,要是没肉了。 今天白天受累这么久,可就白瞎了! 二柱抄起烧着的柴火就往狼身上捅。 那畜生被烫得“嗷”一嗓子,转身就要咬他裤腿。 “去你娘的!”二柱一柴火抡在狼脑袋上,火星子“噼里啪啦”炸开。 狼毛烧焦的糊味顿时弥漫开来。 这边正乱着,洞口又窜进来两头! 其中一头直奔李大牛去了。 “救命啊!” 李大牛手忙脚乱地装火药,结果一紧张把火药全撒雪地里了。 那狼“呼”地扑上来,一口叼住土铳枪管就往外拽。 “我的枪!” 李大牛死命往回夺,跟拔河似的。 那狼绿眼珠子瞪得溜圆,后腿一蹬,“刺啦”一声。 李大牛的新棉裤当场撕开个大口子,白花花的棉花都露出来了。 “哈哈哈!”二柱一边跟狼搏斗一边笑:“大牛穿开裆裤喽!” “笑屁啊!”李大牛光着半拉屁股往孟少宁身后躲:“少宁哥救命!” 孟少宁抬手一枪,那叼着土铳的狼“呜咽”一声松了嘴。 土铳“咣当”掉地上,枪管都被狼牙咬出几道印子。 “接着!”孟少宁把备用火药袋扔给李大牛:“再掉链子老子把你喂狼!” 正说着,洞口石头堆“哗啦”一声被撞开,又冲进来三头! 这下洞里足足有七头狼了,个个眼冒绿光,哈喇子滴答的。 “背靠背!”孟少宁大吼一声。 众人赶紧围成个圈,拿家伙的在外,没武器的举着火把乱挥。 狼群围着人圈打转,突然一头狼猛地扑向最瘦弱的王老三。 孟少宁眼疾手快,枪托“咣”地砸在狼腰上。 铜头铁骨豆腐腰,那狼被打中腰肢,“嗷”地瘫在地上抽搐。 “打腰!都照腰打!”孟少宁边喊边换弹夹。 五六半弹匣都打空了。 二柱学得快,抡起柴刀就往狼腰上砍。 一头狼躲闪不及,被砍得肠子都流出来了,还拖着肠子往人堆里扑,吓得几个后生直跳脚。 李大牛这次学乖了,躲人堆里装好火药,瞅准机会对着狼屁股“轰”就是一枪。 “嗷呜呜!” 那狼屁股顿时开了花,拖着血淋淋的后腿往外爬。 “打得好!”众人齐声喝彩。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格外凄厉的狼嚎。 洞里剩下的狼像得了令似的,突然同时往外撤。 “想跑?”孟少宁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最后头那头狼“砰”地补了一枪。 狼群丢下四具尸体,剩下的全窜没影了。 “追不追?”二柱喘着粗气问。 “追个屁!黑灯瞎火的,看都看不清楚!”孟少宁抹了把汗:“外头指定有埋伏。” 第79章 都别动!谁动我崩了谁! 狼群狡猾着呢! 还是见招拆招的好。 他踢了踢地上的死狼:“先把这些收拾了。” 众人这才松口气,七手八脚把死狼拖到火堆旁。 一数,整整五头,加上外头打死的那只,今晚收获不小。 “少宁哥,你看这个!”李大牛举着个东西跑过来。 是他那杆被狼叼过的土铳,枪管上清清楚楚留着两排牙印。 “得,改短枪了。”孟少宁掂了掂,调笑道:“回头锯掉一截还能用,不行你小子以后改打手枪算了!” 李大牛这小子脸都红了。 之前他还跟大家伙吹牛呢,说他跟着孟少宁上山,打猎可厉害了。 没想到现在三两下就暴露了。 休息了片刻后,众人才缓过神来。 孟少宁踢了踢地上的狼尸,眉头越皱越紧。 他抬手招呼李大牛:“过来,把这几个畜生拖到洞口去,待会儿剥皮。” 等李大牛吭哧吭哧把狼尸拖走,孟少宁蹲下身,用手指蘸了点狼血,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不对劲......”他低声自语。 这些狼身上有股子怪味,像是...像是沾了什么东西。 “大伙儿都歇着吧。”孟少宁站起身,拍了拍手:“我跟大牛守着就行。” 二柱揉着眼睛问:“少宁哥,要不我替你?” “不用。”孟少宁往火堆里添了把柴:“你睡你的,养足精神。” 等众人重新躺下,鼾声渐起,孟少宁一把拽过李大牛:“走,跟我出去转转。” “啊?”李大牛吓得一哆嗦:“少宁哥,外头可还有狼呢!万一进来了咋办?大家伙都睡着呢!” “闭嘴!这里野猪味儿这么大,还有篝火,啥畜生也来不了。”孟少宁压低声音,眼神也冷了冷:“我怀疑有人搞鬼。” “啥?” “先出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山洞。 外头的篝火还在烧,孟少宁白天撒的石灰粉在月光下泛着白。 “少宁哥,你看这个!”李大牛突然指着地上。 雪地上有几道拖痕,明显不是狼爪印。 孟少宁蹲下身,手指捻了捻痕迹:“是人拖东西的印子。” 顺着痕迹往林子里走,没多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 “我滴个娘哎!这什么味儿啊,也太臭了!”李大牛捂住鼻子。 这味道就像是死了十天的耗子似的,差点让他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两个人定睛一看,前面树上挂着几块血淋淋的肉,下面还摆着个破瓦罐,罐子里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 “果然有人捣鬼!”孟少宁咬牙切齿,拳头都捏紧了:“这是引狼的饵!” 李大牛瞪大眼睛:“谁这么缺德?” 孟少宁没说话,绕着树转了一圈,突然从雪地里捡起个东西。 是个烟屁股,还是带过滤嘴的高级货。 “呵,老熟人。”孟少宁冷笑一声,把烟头攥在手心里:“走,往前面看看去。” 两人顺着雪地上的脚印继续往前摸,走了约莫百来步,就听见前面林子里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娘的,居然连狼都能打死?那群畜生平日里凶得很,见人就扑,怎么今儿个这么不中用?” “可不是嘛!” “那野猪少说三百多斤,就这么便宜他们了?老子蹲了一整天,连根猪毛都没捞着!” 孟少宁和李大牛对视一眼,悄悄拨开面前的灌木丛。 月光下,三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抽烟,正是白天遇见的柳树屯那几个猎户。 “要不......”胡老八搓着手,压低声音道:“等他们睡着了,咱们去把肉偷......” “偷你娘个腿!”领头的瘦高个张云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那帮人肯定有人守夜,得想个更绝的法子!” “不能让他们捡了便宜!” “这么大一头野猪,要是给咱们村子....交的肉可就有着落了!” 孟少宁眯起眼睛,给李大牛使了个眼色。 两人猫着腰,借着灌木丛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三人背后。 “我看不如这样......”张云辉正说得起劲,突然感觉后腰被一个冰凉的东西顶住了。 “真是好巧啊。”孟少宁的声音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张云辉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烟头“啪嗒”掉在雪地里。 他缓缓转过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孟少宁那张冷峻的脸,还有那支抵在他腰间的五六半步枪。 “孟...孟少宁?”张云辉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这是干啥?” “干啥?”孟少宁冷笑一声,枪口又往前顶了顶:“这话该我问你吧?半夜三更在这儿商量偷肉?谋财害命?” 胡老八和另一个叫王二狗的猎户这才反应过来,刚要起身,李大牛已经端着土铳从旁边钻出来,枪口指着他们: “都别动!谁动我崩了谁!” 第80章 新时代的送财童子! “误会!都是误会!”张云辉举起双手,额头已经见了汗:“我们就是路过...” “路过?”孟少宁一脚踢开地上的瓦罐,里面黑乎乎的药渣子撒了一地。 “那这引狼的药是哪来的?树上挂的肉又是谁家的?” 王二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雪地里:“不...不是我们...” “放屁!”李大牛气得直跺脚:“这烟头就是证据!咱们屯可没人抽得起带过滤嘴的烟!” “你们柳家沟好大的狗胆!居然想出引狼这么龌龊的法子来!” 张云辉脸色煞白,裤裆突然湿了一片,在月光下冒着热气。 “哟,吓尿了?”孟少宁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刚才不是挺能耐吗?还‘想个更绝的法子’?” “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啥...”张云辉还在嘴硬,眼睛却不停地往林子深处瞟。 孟少宁突然一把揪住他的后脖领子,拖死狗似的把他拖到旁边的烂泥地。 那里有一滩野猪排泄物,在寒冷的空气中已经冻成了冰坨子。 “你...你要干啥?”张云辉惊恐地挣扎着。 “让你长长记性!”孟少宁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脸朝下按在了猪屎上。 “呕!”张云辉发出一声凄厉的干呕,冻硬的猪粪渣子糊了他满脸,有几块甚至粘在了他嘴唇上。 胡老八和王二狗看得直犯恶心,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现在知道是啥了不?”孟少宁揪着张云辉的头发把他提起来。 “我操你大爷!”张云辉彻底疯了,抹了把脸上的秽物,挥拳就朝孟少宁打来。 孟少宁侧身一闪,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林子里格外响亮。 张云辉被打得原地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再动一下试试?”孟少宁把枪栓一拉:“老子崩了你信不信?” 张云辉捂着脸,终于怂了:“别...别开枪...” “承认了?”孟少宁蹲下身,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脸。 “是...是我们干的...”张云辉哭丧着脸,冰凉的枪管子触感让他直哆嗦:“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啊...公社催得紧...我们屯还差一百多斤肉...” “放你娘的屁!”李大牛气得踹了王二狗一脚。 “你们缺肉就来害我们?要不是少宁哥机灵,今晚我们全得喂狼!” 孟少宁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三人:“说吧,怎么赔?” “赔...赔啥?”胡老八结结巴巴地问。 “惊吓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孟少宁掰着手指头数:“还有我们打狼消耗的弹药...这样吧,凑个整,一百块。” “一百块?”张云辉差点跳起来:“你咋不去抢?” 再说了,那狼皮子可也值不少钱啊! “砰!” 孟少宁对着他脚边就是一枪,子弹溅起的雪沫子崩了张云辉一脸。 “一百五。”孟少宁面无表情地说。 “别别别!一百就一百!”王二狗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票子:“我...我这儿有二十...” 胡老八也哆哆嗦嗦地摸出三十多块:“都...都在这儿了...” 张云辉咬着牙,从棉袄内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五十块钱:“这...这是我娶媳妇的钱...” 孟少宁一把抢过来,数了数:“这还差不多,你们挺阔绰啊,身上带这么多钱进山?” “真...真没了...”张云辉哭丧着脸。 孟少宁伸手从他脖子上扯下一块玉坠:“剩下的,就用这个抵了。” “那是我爹留给我的!”张云辉急眼了。 “现在是老子的了。”孟少宁把玉坠揣进兜里:“不服?” 张云辉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终于蔫了:“服...服了...” “行,那咱们两清了。”孟少宁摆摆手。 张云辉三人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孟少宁继续开口:“大牛,拿绳子来。” 李大牛麻利地从腰间解下捆猎物的麻绳:“少宁哥,给!” 几人顿时又紧张起来:“钱...钱都给了,还要干啥?” “我说两清,可没说放你们走啊。”孟少宁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大半夜的,让你们在林子里乱跑多危险?万一把狼群又引来了咋办?” “你...你什么意思?”王二狗声音都颤了。 “意思就是...”孟少宁三两下把张云辉捆成了粽子:“今晚委屈三位在这儿过夜了,明儿个再送你们回公社!” 回公社? 几个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要是这事儿捅到公社去,整个柳家沟的脸都要被他们给丢干净! 可不能啊! 胡老八想跑,被李大牛一个扫堂腿放倒在雪地里:“跑?再跑把你腿打断!” 不到五分钟,三个刘家沟的猎户就被捆得结结实实,背靠背绑在一棵老松树上。 “孟少宁!你不得好死!”张云辉破口大骂:“等老子回去...” “啪!” 李大牛直接甩了他一耳光,下一秒,就脱下臭烘烘的棉袜子,直接塞进了他嘴里:“吵吵啥?再吵把裤衩子也塞进去!” 王二狗和胡老八见状,立刻闭上了嘴。 孟少宁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大牛,回去睡觉,明儿一早再来看看咱们的‘客人’。” “好嘞!” 李大牛乐呵呵地应道,临走还不忘把三人的棉袄扒下来:“少宁哥,天冷,别冻着咱们的贵客,这可是送财童子呢。” 第81章 给苏知青送肉 第二天。 天蒙蒙亮,山洞里就热闹起来。 “嚯!这一觉睡得,骨头缝都舒坦!” “肉香还在呢,馋虫又勾起来了!” “赶紧的,收拾收拾下山!” 李大牛揉着眼睛坐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猛地想起什么,一骨碌爬起来:“少宁哥!咱那仨‘贵客’咋样了?” 孟少宁正往火堆里添最后几根柴,火星子“噼啪”响:“走,瞧瞧去。” 一群人呼啦啦跟着孟少宁往外走,个个脸上带着看热闹的坏笑。 刚走到昨晚绑人的老松树附近,就听见“咔哒咔哒”的牙齿打架声。 “我滴个老天爷!”李大牛第一个窜过去,指着树底下那仨,笑得直拍大腿:“瞅瞅!快瞅瞅!这都成冰溜子精了!” 只见张云辉、胡老八、王二狗三个,背靠背捆得死紧,露在外面的脸和手都冻得发青发紫。 三个人眉毛头发上结了一层白霜,嘴巴哆嗦着,话都说不利索了。 “孟,孟爷...饶...饶命啊...”张云辉鼻涕眼泪冻在一块儿,声音抖得像筛糠。 “冻死俺们了!我们再不敢了!真不敢了啊!” 王二狗缩着脖子,眼神里全是哀求。 胡老八干脆就剩哼哼的劲儿了。 “哈哈哈!昨晚不是挺能耐吗?还‘想个更绝的法子’?”李大牛叉着腰,学着张云辉昨晚的腔调,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是!害人精!活该!” “冻成冰坨子才好呢!” 孟少宁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张云辉冻僵的腿:“咋样?这招待还满意不?我们北山屯的,有待客之道吧?” 张云辉眼泪哗哗地流,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满意!满意!孟爷您大人大量!放...放了我们吧!钱都给了,玉坠也给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天知道这在老林子里被绑一晚上有多冷! “放?”李大牛一瞪眼:“想得美!等我们少宁哥把剩下那俩野猪崽子也收拾了,下山再说!老实待着吧!” 孟少宁挥挥手:“行了,给他们松绑,别真冻死了。” “大牛,找点柴火,让他们自己生堆小火暖和着,看着点,别让跑了。” “得令!”李大牛应得响亮,麻溜地解开绳子,又故意踢过去几根湿柴:“喏,自己整吧,冻不死就行!” 那仨人一松绑,也顾不上别的,连滚带爬地凑到一起,哆哆嗦嗦地开始生火,再没半点昨晚的嚣张气焰。 孟少宁没再管他们,招呼众人:“走,收拾家伙,趁早把那俩小的也端了!” 有了昨天的经验,加上少了一头大野猪的顾虑,剩下那俩半大野猪崽子没费太大功夫。 孟少宁带着人摸过去,几杆土铳加上孟少宁精准的五六半,不到一个时辰,俩家伙就全撂倒了。 沿路上还抓了几只迷路的野兔和獾子,整个木排上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齐活儿!”二柱兴奋地喊着。 “下山!分肉喽!”人群欢呼起来。 日头偏西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下了山。 除了那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还有俩半大的猪崽子,外加六张血淋淋的狼皮,收获满满当当。 后头还跟着三个垂头丧气、冻得跟鹌鹑似的柳树屯猎户。 到了山脚岔路口,孟少宁点了几个壮实后生:“你们几个,辛苦一趟,把这仨宝贝疙瘩,还有这张状纸。” 他扬了扬昨晚让识字的后生写的经过:“押到公社去,交给王主任。就说人赃并获,谋财害命未遂,让公社明天开会处理!” “放心吧少宁哥!”几个后生押着那仨人,往公社方向去了。 孟少宁这才带着大部队,抬着沉甸甸的猎物,凯旋回村。 村口早就挤满了人,大人小孩伸长了脖子看。 “回来啦!回来啦!” “我的天!这么多肉!” “还有狼!真打着了!咱们这次终于有肉可以交了呜呜呜!” 肉直接抬到了晒谷场。 会计早就得了信儿,拿着大秤和账本等着。 “大野猪,公社任务那头,按规矩上交!”孟少宁大声道:“剩下这俩小的,还有狼肉狼皮,都是咱们自个儿的!按人头分肉,出力多的多分!” “好!” “少宁哥仗义!” 众人七嘴八舌,喜气洋洋。二柱带着人麻利地开剥分割。 野猪腿子肉、肋巴扇、猪头下水... 一块块油汪汪的肉上了秤。 狼肉腥臊,分得少些,但那六张狼皮可是好东西,硝好了值不少钱。 “少宁哥是头功!又是打野猪又是打狼的,还识破了柳树屯的坏种!”李大牛嗓门最大:“咱们可不能抢功劳!” “没错!少宁哥拿大头!” “应该的!” “要是没少宁哥,咱们连肉都交不齐活儿呢!” 孟少宁也没太推辞。 他分了两条最肥的野猪后腿,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几张硝好的狼皮也归了他。 最后,会计还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小本本:“少宁啊,公社王主任捎话来了,这回冬捕你功劳最大,队里给你记了三个月的工分!够你猫一冬了,开春前不用出工!” “嚯!” “三个月的工分!” “少宁哥这下可美了!” 李大牛羡慕得直咂嘴:“少宁哥,你这可真是吃香喝辣还不用动弹,神仙日子啊!” 关键是,还分了肉和皮子! 过个好年是肯定的了! 孟少宁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肉,看着记满工分的小本子,咧嘴一笑。 “行啦,都赶紧把肉拿回家,该炖炖,该腌腌!” 晒谷场上欢声笑语,肉香混着硝皮子的味道,在寒冷的空气里飘散。 看着大伙儿都高高兴兴拎着肉往家走,孟少宁心里也舒坦。 他掂了掂自己那份沉甸甸的收获。 两条油亮的猪后腿,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还有几张卷好的狼皮子。 小本本揣进棉袄内兜,那三个月的工分可是实打实的舒坦日子。 “大牛,二柱,你们也赶紧回吧!”孟少宁招呼一声,拎起自己的东西:“我去趟知青点。” “哎哟!给苏知青送肉去啊?”李大牛挤眉弄眼,笑得贼兮兮。 “少宁哥,啥时候请咱们喝喜酒啊?” “就是就是,咱们大家都等着吃你的喜糖呢!” “可别让我们等急了,少宁哥,我到时候要吃西凤酒!” “少不了你们的!”孟少宁笑骂一句,拎着东西转身就往村西头知青点走。 有了好东西,哪能忘了心上人? 第82章 批斗隔壁村的坏蛋! 知青点的院子静悄悄的,就苏婉玲那屋窗户透着昏黄的光。 孟少宁敲了敲门。 “谁呀?” “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苏婉玲裹着件半旧的棉袄站在门口,脸蛋被屋里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她一眼就看见孟少宁手里拎着的肉,眼睛亮了一下:“回来啦?听说你们收获可大了!” “嗯,刚分完。”孟少宁把东西递过去,一股子肉腥味和硝皮子的味道:“给你带了点肉,还有张狼皮子,硝好了铺炕上暖和。” 苏婉玲接过来,沉甸甸的,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暖和。 她看着孟少宁冻得有点发红的脸颊,还有眉毛上沾着没化的霜星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快进来暖和暖和!”她侧身让开。 “不进了。”孟少宁搓了搓手:“身上味儿大,别熏着你。还得回家吃饭呢。” 苏婉玲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孟少宁冻得微凉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辛苦了。” 孟少宁只觉得脸上被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耳朵根子“腾”地就热了,连带着脖子都有点烧。 他张了张嘴,平时挺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愣是没蹦出一个字儿,就剩咧嘴傻笑了。 “傻样儿!”苏婉玲抿嘴一笑,脸也红红的:“快回去吧,别让叔婶等急了。” “哎!哎!”孟少宁晕乎乎地应着,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肉赶紧腌上!狼皮等我过两天弄好了给你送来!” “知道啦!”苏婉玲站在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抱着东西,带着笑意关上了门。 孟少宁一路咧着嘴,感觉脚下轻飘飘的,那点肉腥味儿好像也变成了甜丝丝的味道。 他推开自家院门,一股炖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哥!你可回来啦!”妹妹孟春桃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剩下的那条猪腿:“哇!这么大块肉!” “回来了?”老妈刘秋菊围着围裙从灶房探出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快洗把手,饭马上就好!他爹,少宁回来了!” 老爸孟华安正坐在炕沿上卷旱烟,闻言“嗯”了一声,脸上也带着笑:“听说这回又露脸了?还得了工分?” “嗯,二十个,开春前不用出工了。”孟少宁把东西交给妹妹,让她拿去灶房,自己舀水洗手。 饭桌上很快摆满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炖粉条,里面切了厚厚一层刚分回来的五花肉,油汪汪的。 还有一碟咸菜,几个玉米面窝窝头。 一家人围坐炕桌,吃得喷香。 孟春桃啃着肉,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 吃着吃着,刘秋菊放下筷子,看着孟少宁,开口了:“少宁啊,你看这肉也有了,工分也得了,日子眼见着好过些了。” 孟华安也点点头,吐出一口烟:“是啊,你和苏老师那事儿,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孟少宁刚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闻言顿住了。 “人家苏老师多好的姑娘,城里来的知青,识文断字,模样也好。”刘秋菊接着说,语气有点急。 “老这么拖着,算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家,总不能没个名分地跟着你耗吧?村里人该说闲话了。” “你是男娃倒是不用管这些,但人家姑娘家,名声要紧!” “是啊哥。”孟春桃也插嘴:“玲玲姐可好了,你赶紧娶回来给我当嫂子吧!” 孟华安磕了磕烟袋锅:“咱们家现在也缓过劲儿了。我跟你妈寻思着,赶在年前,把婚事办了?” “正好分了肉,能办几桌像样的。你俩年纪都不小了。” “成了家,以后这家就能让你来当了,爸妈也算了了心愿。” 孟少宁听着爹妈和妹妹的话,脑子里又闪过刚才苏婉玲那飞快的一吻和红扑扑的脸蛋。 他心里滚烫滚烫的。 是啊,是该办了。 让人家姑娘这么等着,确实不像话。 他咽下嘴里的肉,抬起头,眼神亮亮的,很干脆地点点头:“行!爹,妈,你们说得对。年前就办!” “哎!这就对了!”刘秋菊一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 孟华安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孟少宁扒拉两口饭,心里盘算开了:“我这两天就去趟县里,看看能不能把三转一响置办齐了。咱家娶媳妇,不能委屈了婉玲。” “对对对!该置办!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一样不能少!”刘秋菊连声应着,已经开始盘算家里攒下的布票和钱够不够了。 一顿饭吃得暖融融的,连屋外的寒风似乎都小了。 饭饱食足,加上昨天夜里没睡好,孟少宁早早的就上了炕。 他躺在自家烧得暖烘烘的炕上,听着老爹轻微的鼾声,却没什么睡意。 心里头装着事儿,也装着人,热乎乎的。 他意念微动,心神沉入灵泉空间里。 一片沉甸甸、金灿灿的麦浪映入眼帘,饱满的麦穗几乎要压弯了腰。 旁边是同样长势喜人的水稻,稻穗低垂,粒粒分明。 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蔬菜,水灵灵的。这是他最大的底气,也是未来好日子的保障。 “开春前不用出工,正好把这些都处理了。”他心里盘算着,嘴角不自觉弯起。 到时候正好用来办酒席。 看够了,心满意足地退出空间。 窗外的寒风呼呼刮着,屋里却暖意融融。 孟少宁裹紧了被子,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沉沉睡去。 …… “滋滋滋~” “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一阵穿透力极强的电喇叭声就响彻了整个北山屯的上空,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公社紧急通知!公社紧急通知!” “全体社员,立刻到大队晒谷场集合!立刻到大队晒谷场集合!” “公社要召开批斗大会!批斗对象,柳树屯张云辉、胡老八、王二狗!” 第83章 公社紧急通知! “嗯,刚分完。”孟少宁把东西递过去,一股子肉腥味和硝皮子的味道:“给你带了点肉,还有张狼皮子,硝好了铺炕上暖和。” 苏婉玲接过来,沉甸甸的,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暖和。 她看着孟少宁冻得有点发红的脸颊,还有眉毛上沾着没化的霜星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快进来暖和暖和!”她侧身让开。 “不进了。”孟少宁搓了搓手:“身上味儿大,别熏着你。还得回家吃饭呢。” 苏婉玲看着他,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孟少宁冻得微凉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辛苦了。” 孟少宁只觉得脸上被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 他耳朵根子“腾”地就热了,连带着脖子都有点烧。 他张了张嘴,平时挺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儿愣是没蹦出一个字儿,就剩咧嘴傻笑了。 “傻样儿!”苏婉玲抿嘴一笑,脸也红红的:“快回去吧,别让叔婶等急了。” “哎!哎!”孟少宁晕乎乎地应着,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肉赶紧腌上!狼皮等我过两天弄好了给你送来!” “知道啦!”苏婉玲站在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才抱着东西,带着笑意关上了门。 孟少宁一路咧着嘴,感觉脚下轻飘飘的,那点肉腥味儿好像也变成了甜丝丝的味道。 他推开自家院门,一股炖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哥!你可回来啦!”妹妹孟春桃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出来,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手里剩下的那条猪腿:“哇!这么大块肉!” “回来了?”老妈刘秋菊围着围裙从灶房探出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快洗把手,饭马上就好!他爹,少宁回来了!” 老爸孟华安正坐在炕沿上卷旱烟,闻言“嗯”了一声,脸上也带着笑:“听说这回又露脸了?还得了工分?” “嗯,二十个,开春前不用出工了。”孟少宁把东西交给妹妹,让她拿去灶房,自己舀水洗手。 饭桌上很快摆满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炖粉条,里面切了厚厚一层刚分回来的五花肉,油汪汪的。 还有一碟咸菜,几个玉米面窝窝头。 一家人围坐炕桌,吃得喷香。 孟春桃啃着肉,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 吃着吃着,刘秋菊放下筷子,看着孟少宁,开口了:“少宁啊,你看这肉也有了,工分也得了,日子眼见着好过些了。” 孟华安也点点头,吐出一口烟:“是啊,你和苏老师那事儿,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孟少宁刚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闻言顿住了。 “人家苏老师多好的姑娘,城里来的知青,识文断字,模样也好。”刘秋菊接着说,语气有点急。 “老这么拖着,算怎么回事?人家姑娘家,总不能没个名分地跟着你耗吧?村里人该说闲话了。” “你是男娃倒是不用管这些,但人家姑娘家,名声要紧!” “是啊哥。”孟春桃也插嘴:“玲玲姐可好了,你赶紧娶回来给我当嫂子吧!” 孟华安磕了磕烟袋锅:“咱们家现在也缓过劲儿了。我跟你妈寻思着,赶在年前,把婚事办了?” “正好分了肉,能办几桌像样的。你俩年纪都不小了。” “成了家,以后这家就能让你来当了,爸妈也算了了心愿。” 孟少宁听着爹妈和妹妹的话,脑子里又闪过刚才苏婉玲那飞快的一吻和红扑扑的脸蛋。 他心里滚烫滚烫的。 是啊,是该办了。 让人家姑娘这么等着,确实不像话。 他咽下嘴里的肉,抬起头,眼神亮亮的,很干脆地点点头:“行!爹,妈,你们说得对。年前就办!” “哎!这就对了!”刘秋菊一拍大腿,脸上笑开了花。 孟华安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孟少宁扒拉两口饭,心里盘算开了:“我这两天就去趟县里,看看能不能把三转一响置办齐了。咱家娶媳妇,不能委屈了婉玲。” “对对对!该置办!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一样不能少!”刘秋菊连声应着,已经开始盘算家里攒下的布票和钱够不够了。 一顿饭吃得暖融融的,连屋外的寒风似乎都小了。 饭饱食足,加上昨天夜里没睡好,孟少宁早早的就上了炕。 他躺在自家烧得暖烘烘的炕上,听着老爹轻微的鼾声,却没什么睡意。 心里头装着事儿,也装着人,热乎乎的。 他意念微动,心神沉入灵泉空间里。 一片沉甸甸、金灿灿的麦浪映入眼帘,饱满的麦穗几乎要压弯了腰。 旁边是同样长势喜人的水稻,稻穗低垂,粒粒分明。 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蔬菜,水灵灵的。这是他最大的底气,也是未来好日子的保障。 “开春前不用出工,正好把这些都处理了。”他心里盘算着,嘴角不自觉弯起。 到时候正好用来办酒席。 看够了,心满意足地退出空间。 窗外的寒风呼呼刮着,屋里却暖意融融。 孟少宁裹紧了被子,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沉沉睡去。 …… “滋滋滋~” “社员同志们注意了!社员同志们注意了!” 翌日。 天刚蒙蒙亮,一阵穿透力极强的电喇叭声就响彻了整个北山屯的上空,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公社紧急通知!公社紧急通知!” “全体社员,立刻到大队晒谷场集合!立刻到大队晒谷场集合!” “公社要召开批斗大会!批斗对象,柳树屯张云辉、胡老八、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