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断亲后,他们哭求我赏口饭》 第7章 教训人渣! 张翠花也是突然换上一副笑脸:“兴邦啊,你误会了。我们是在商量怎么劝爹娘让你回来呢!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看着自家媳妇这副样子,赵建国也是壮起了胆子道:“是啊,赵兴邦,既然咱们都撞见了,那正好也少干点儿麻烦事儿。” “之后你定期往家里打钱,咱们也就给家里头那边儿不说你不孝顺的事情,村里头的大伙儿也都是讲道义的人,肯定会看在这件事儿上对你刮目相看的。” “阴阳那边儿看到你这副样子之后肯定也会刮目相看。到时候我们再稍微引导一点,说不准就能让爹娘劝你回来了。到时候大伙儿都能放下面子,怎么样?” 这两人也是原本以为只要这么说,赵兴邦肯定会服软的,结果没想到,盛思远脸上那讽刺的表情却变得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道义?”赵兴邦一柴刀劈在旁边的小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我都重生了,谁还跟你们讲道德啊!” “重、重生?”赵建国一脸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赵兴邦指的是什么,指的自然是他分家之后所迎来的新生活,顿时着急道,“兴邦你听我解释...” 话没说完,赵兴邦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赵建国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后退,手里头的锄头也随之跟他拉开了距离,让他再也握不到手中。 “啊!杀人啦!”张翠花尖叫着扑上来要挠赵兴邦的脸。 赵兴邦原本不想多搭理这个女人的,但是她自己过来找事儿,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侧身避开,顺势抓住她的手腕一拧,张翠花顿时疼得弯下腰,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但是还没等她惨叫完,赵兴邦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力道大得直接把她打懵了。 “兴邦你疯了!”赵建国跳起来要扑上来,却被赵兴邦一个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踹在他腿弯处。赵建国"扑通"跪倒在地,疼得直抽冷气。 “这一巴掌是替之前的我打的。”赵兴邦甩了甩发麻的手掌,“上辈子我任劳任怨,你们却连口饱饭都不让我吃。这辈子还想用''孝道''绑着我吸血?做梦!” 打完了之后还顺手捡起了地上的锄头,笑着道:“这锄头不错,现在我那屋子正好缺几个干活用的农具,我就当是大哥送我的了。” 王翠花捂着脸,惊恐地往后缩:“你敢打嫂子...天打雷劈啊!” “雷要劈也是先劈你们这些黑心肝的。”赵兴邦柯一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前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无数次的期盼。什么时候?天上能降下落雷,劈死这帮没心没肺的东西。 现在这么快就轮到他们了! 赵建国挣扎着爬起来,色厉内荏地吼道:“赵兴邦!你别太过分!村里人知道了...” “去说啊!"赵兴邦突然提高嗓门,”正好让全村人都评评理!分家当天就盘算着怎么继续压榨儿子,看看是谁没脸做人!”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赵建国头上,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也是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此刻,王翠花的叫声戛然而止,脸色由红转白,赵建国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恐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弟弟——这哪还是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赵兴邦?分明是个活阎王! “滚吧。”赵兴邦松开王翠花,嫌弃地甩了甩手,“想要算计我,你们也大可以来,不过你们最好也祈祷一下,别让我逮到什么机会,不然的话……”他瞥了眼地上的断树,意思不言而喻。 赵建国拉起媳妇就跑,至于那落在赵兴邦手中的锄头,那自然是没有一丁点儿胆子敢再拿回来了。两人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树林里,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赵兴邦到自然是懒得追,也懒得知道这帮家伙回去了之后会在赵东海那些人面前怎么告他的状。 反正与其耽误他们的事儿,倒不如回头看看,之前附近设置好的那笼子有没有抓到兔子。 看着两人跌跌撞撞逃走的背影,赵兴邦长舒一口气,重生回来了之后,在胸口中所积压了许久的怨念都在此刻消失了不少,他转身往布置陷阱的地方走去,嘴里哼起了小曲。 “让我看看有没有倒霉兔子...” 拨开草丛,绳套陷阱果然绷得笔直。一只肥硕的灰兔子正拼命蹬着后腿,见到人来挣扎得更凶了。赵兴邦熟练地掐住兔子后颈,三两下解决了它的痛苦。 看了一眼绳索上那已经出现了明显咬痕的痕迹,只怕再给他一会儿时间,他就能够挣扎逃走,赵兴邦庆幸道:“还好刚才没有跟那两个人渣多耽误时间,要是耽误的时间多了,这边儿可弄不到这只兔子了。” 取下了多余的绳索之后,赵兴邦大概估计了一下这只兔子的重量。 “起码三斤重。”他掂了掂分量,满意地笑了,和那群吸血的蚂蟥纠缠相比,还是实实在在的肉更有价值。 这下子神农空间里面种植的那些野菜就不用拿出来了,可以继续安稳的在那里面生长。 下山路上,赵兴邦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料理这只兔子,开荤是肯定要开荤的,不过现在他那破院子里头压根儿就没灶台,看样子还要借一下隔壁婆婆那边儿的东西了。 在赵兴邦下山的时候太阳也已经完全下山,借助着月光的照射,赵兴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就这么走到了王玉兰的小院外。 窗纸上映着少女窈窕的身影,正在灶台前忙碌,赵兴邦心头一热,不过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太长时间,快步的回到了那属于自己的破屋。 随后赵兴邦戳了戳他的脸,让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诚恳的笑容,然后荡漾。摇大摆的拎着这只兔子朝着隔壁的刘婆婆家走了过去。 刘婆婆家的烟囱冒着炊烟,飘来阵阵饭香。 赵兴邦刚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就听见隔壁传来老太太的嘀咕:“还知道回来!当自己是山大王呢...” 第8章 这混账臭小子! 赵兴邦笑了笑,没搭话,而是拎着兔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微笑道:“婆婆,我那儿灶台是塌的,想借您家锅灶用用。你看我在这身上装了一只好大的兔子,要是不找个锅炖一下,岂不是浪费了。” “咋地,赵家的二小子。”刘婆婆撇着嘴,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挤满皱纹的手指使劲儿按了按赵兴邦的额头,似乎是想把它戳出门外道,“咋的,被赶出来连口锅都混不上?” 赵兴邦也不恼,任由老太太的手指在额头上戳出红印子,乖巧道:“婆婆,这都是小事儿,您看这兔子多肥,炖烂糊了入口即化...” 刘婆婆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眼睛又往兔子身上瞟。那野兔确实肥实,剥了皮还有三四斤重的样子。 “进来吧进来吧!”刘婆婆终于让开身子,嘴里还在絮叨,“造孽哦,这么大个人,分家了之后,那破屋子里面连个做饭的灶台都没有...灶台在那边,柴火省着点用!” “不对!你小子用了多少柴火,明天就自己给我去山上搬多少柴火回来。” “好好好,没问题!”赵兴邦赶紧挤进门,心中笑着就这么做一顿饭能用多少柴火,随后熟门熟路地往灶房走。刘婆婆家的灶台虽然老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灶眼里还闪着微弱的火星。 “婆婆,您家姜蒜放哪儿?”赵兴邦一边往锅里舀水一边问。 “咋的,还想用我的调料?”刘婆婆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的皱纹都在表达不满,“窗台上那个罐子里有点花椒,灶王爷供桌底下藏着块老姜——省着点用!” “你要是敢把调料当饭吃,今天我就打断你的腿!” 赵兴邦咧嘴一笑,转身去翻找调料,这刘婆婆跟记忆中前世的那个他完全就一模一样,嘴上骂得凶,可连藏姜的地方都告诉他了,嘴虽然毒了点,但人也是真的不坏呀。 在附近找了块栈板,还有菜刀之后,赵兴邦也快速的将兔子剥皮剁好,没办法,他那个破屋子里面虽然被他收拾的干净了点儿,但是这种做菜用的菜刀还有栈板也一样没有。 总不能拿着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剁肉吧。 水开后,赵兴邦把剁好的兔肉块下锅焯水。刘婆婆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灶台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翻滚的肉块。 “婆婆,你凑到这儿过来是干啥呀?”赵兴邦看着那眼巴巴的刘婆婆,心中也是觉得好笑。 “我偷吃……我偷吃个啥子!你这蠢猪连焯水都不会!”老太太似乎是突然找到了可以教训赵兴邦的话,突然伸手夺过赵兴邦手里的锅铲,“水开这么久才下肉,鲜味都跑没了!” 赵兴邦也不争辩,乖乖让出位置,刘婆婆麻利地撇去浮沫,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抖了点不知什么粉末进去。 “这是...”赵兴邦好奇地凑近闻了闻。 “山奈!你这小兔崽子懂个屁!”刘婆婆得意地扬起下巴,“去腥增香的好东西,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哪懂这些...” 赵兴邦听闻了之后摸了摸鼻子,这东西刘婆婆不仅随身携带,还细心地把它包裹在纸里面,想必这调料也算是相当的珍贵。 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刘婆婆的肚子突然“咕噜”响了一声。老太太老脸一红,装作没听见,手上的锅铲却翻动得更勤快了。 “婆婆,您尝尝咸淡?”赵兴邦递过一个小碗。 刘婆婆接过碗,舀了勺汤小心地吹了吹。汤汁入口的瞬间,老太太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马上又板起脸:“盐放多了!败家玩意儿!” 赵兴邦忍着笑点头:“是是是,下回注意。” 兔肉炖得酥烂时,天已经黑透了,赵兴邦把肉盛出来,然后当着刘婆婆的面盛了一大勺放在自己的碗中,因为有着饭勺挡着,具体弄了多少,刘婆婆也看不出来。 “婆婆,多谢您借灶。”他擦着手,端着热腾腾的碗往门外走,“我就先回去了,碗明天还您。” “等等!”刘婆婆突然叫住他,手指绞着衣角,眼神飘忽,“那个...说好的一半...” 赵兴邦眨眨眼:“什么一半?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说过一人一半儿的事儿啊。” “兔肉啊!”刘婆婆急得直跺脚,“你这小兔崽子不识礼数,不知道见到长辈了之后,手中的礼物就要见面分一半儿吗,” 赵兴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就爱贪小便宜的刘婆婆:“哦——您说这个啊。”他指了指灶台上那个大碗,“那不是给您留的吗?” 刘婆婆愣住了,扭头看向灶台。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那碗堆得冒尖的兔肉上,油花在汤面上闪着诱人的光。 “你...”老太太的嗓子突然有点哑,“你这傻小子...” 赵兴邦已经走到了院门口,闻言回头笑了笑:“婆婆,剩下的花椒放窗台上了,剩下的姜我给您切好放碗柜里了,剩下没用的柴火我也都给你扔外面儿了。” 刘婆婆站在灶房门口,看着赵兴邦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慢慢走回灶台前,看着那大锅里面依旧冒着香气的兔肉和肉汤,突然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亏了亏了!早知道该收他柴火钱的!”老太太懊恼地嘟囔着,可眼眶却有点发热,“早知道之前骂他骂的轻一点儿了,这会儿不好意思开口...” 她端起碗凑到灯下,发现肉块都是挑过的——全是腿肉和脊背上的好部位,一根骨头都没有,碗底还沉着几块炖得透明的萝卜,吸饱了肉汤的精华。 刘婆婆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鲜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一边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然后就一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又拍了一下大腿。 “这小子的厨艺真不错,之前在赵家的时候,也是他负责掌厨吧。” “这么好的手艺给那群赵家人做饭,真是浪费了。” 第9章 还真敢来啊 赵兴邦回到破屋,将炖好的兔肉分成三份。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他仔细地把最肥美的后腿肉和脊背肉挑出来,整齐地码放在粗瓷碗里。 “这些留着明天吃...”他自言自语着,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木箱上。 自己先吃了一小部分,并且把碗中的肉汤喝完,心中盘算着这味道真不错。 剩下的肉块被他小心地包进油纸,念头一动,便收进了神农空间。空间里的时间近乎静止,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比什么冰箱都好用。 做完这些,赵兴邦盘腿坐在木板床上,闭目凝神进入空间。 这个残破的木板床上也没铺什么床单被子,在这上面躺着,还不如躺到神农空间中的那一片土地上舒适。 随着赵兴邦的意念一动,很快眼前景象一变,他已经站在那片黑土地中央。何首乌的藤蔓已经爬满了支架,叶片肥厚油亮,在虚无的光线下泛着紫莹莹的光泽。凑近根部一闻,那股独特的药香比普通何首乌浓郁数倍,光是闻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果然是好东西...”赵兴邦轻轻抚摸着藤蔓,心里盘算着,按照这个成长速度来算,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个新长出来的药材的药效应该就能媲美那些生长几十年的野生药材了,到时候拿到县城里药材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又检查了其他作物。天麻已经长到巴掌大小,表皮呈现出罕见的半透明状;野菜更是郁郁葱葱,嫩得能掐出水来。赵兴邦满意地点点头,退出空间前特意摘了几把最嫩的荠菜放在一旁,准备明天煮粥用。 “等有钱了,得买些人参种子...”赵兴邦但是现在脚下还远远没有种满地的神农空间,真心的觉得这么好的一片儿地要是不把它种的满满当当的,那就是暴殄天物:“再弄点白菜、萝卜之类的家常菜种。空间里种出来的,味道肯定不一般...” 赵兴邦想象着空间里种满名贵药材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了这个金手指,攒够娶王玉兰来住的钱,并且把这个破屋子给修成别墅的钱,那不是手到擒来吧。 在算好了这一切之后,赵兴邦也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躺到了草坪上。 好在之前他就有先见之明在山上薅了几株杂草,种到了这神农空间,还专门腾出来了一片地方,免得这杂草会长到外围。 新出土的嫩芽覆盖在了肥厚的土壤上,躺在这上面闻着那清香的空气就跟躺到了舒适的草床上一样。 清晨的阳光刚照进破屋的窗棂,因为有着相当良好的作息习惯,赵兴邦也在第2日村中响起鸡鸣的声音之后,从草床上站了起来。 看了一眼旁边那神农空间中仅仅只是过了一晚上就展示相当喜人的野菜和何首乌,赵兴邦也是满脸笑容的伸了个懒腰,退出了神农空间。 不过还不等他这边思考该怎么弄早餐的事情,破屋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让人不禁闻声皱眉。 “兴邦!开门!”赵母尖利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你个不孝子,就知道自己吃香喝辣,不管爹娘死活!” 破屋的门板被拍得砰砰响,若非昨日赵兴邦随便在上面添了几块木板加固了一下,恐怕现在已经被活生生的敲破,除了那嘈杂的拍门声之外,还伴随着张翠花添油加醋的帮腔:“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兴邦就是一时糊涂,咱们好好劝劝...” 赵兴邦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这才拉开摇摇欲坠的屋门。门外,赵桂芬和张翠花像两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赵建国缩在后面,鼻梁上还贴着块膏药。 “大清早的,什么事?”赵兴邦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问。 原本他还不知道今儿个早上吃什么好,但是看着眼前这一伙人的闯入,赵兴邦直接就把之前还没吃完的骨肉给拿了出来。一边吃着兔肉,一边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敲门儿的几人。 赵母的三角眼立刻瞄到了床头那碗兔肉,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好啊!自己躲在这里吃肉,让你爹娘喝西北风!”说着就要往屋里挤,还准备伸手去抢赵兴邦手上的那一碗兔肉。 赵兴邦横跨一步挡住门口,被称作泥腿子的他身形就如同铁塔一般,直接横在了门:“分家文书上写得清清楚楚,等你们干不动了,我才会给赡养费。现在——我看你们还有劲儿来我这儿闹事儿,分明是还有的是力气。” 说完赵兴邦冷冷地扫视三人,“请回吧。” “放屁!”赵桂芬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起来,“我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啊!大家快来看啊,儿子吃肉让娘饿肚子啊!” 这动静立刻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几个早起挑水的村民停下脚步,对着赵家母子指指点点,同时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昨日的那一场闹剧闹的可是整个村子所有人都知道。 张翠花见状,立刻帮腔道:“兴邦,不是嫂子说你。分家归分家,孝道总不能忘吧?爹娘把你拉扯大容易吗?” 赵建国也壮着胆子往前蹭了半步:“就、就是!你昨晚还打了我和你嫂子,这事怎么说?” 赵兴邦看着这一家子唱作俱佳的表演,突然笑了,一边这么吃着碗中的兔肉,一边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当众抖开。 “村长盖章的分家文书,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他提高嗓门,“第五条明确写着,父母尚有劳动能力期间,子女无需支付赡养费。这可是爹娘亲自按的手印!” “而且你们猜,为啥今个赵建国的鼻子被打歪了,嫂子的脸上还被扇了一个耳光?”赵兴邦不慌不忙的吃着饭站在门口道:“就是因为这帮家伙,在昨天晚上就给深山老林里商量着算计我!” 围观的村民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有人小声说:“赵家也太欺负人了...” ”就是,昨天刚分的家,今天就来要钱...” 第10章 一计不成又来一技 赵母的哭嚎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翠花眼珠一转,突然指着赵兴邦手中的那一碗兔肉喊道:“那兔肉肯定是偷我们家的!我们要搜屋!” “昨天赵兴邦才分家,这兔肉是哪儿来的?肯定是昨天晚上偷我们家的!” 说着就要往里冲,赵兴邦眼神一冷,快速的将碗中的兔肉放在一边,同时一把抓住王翠花的手腕:“你的脸上是想再挨一耳光是吧?” 王翠花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赵建国见状,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踩到就在隔壁凑过来看热闹的刘婆婆的脚。 “哎哟!”刘婆婆抡起拐棍就给了赵建国一下,“小兔崽子往哪踩呢!” 赵建国可不敢跟这屯子里平日就跟个疯婆子一样胡闹的人对峙,也是缩起脖子,往另一个方向退去。 这一幕也是看的刘婆婆满脸嫌弃道:“20多岁的大男人,还成了家娶了媳妇儿,胆量小的就跟个野鸡一样,亏你也姓赵!” 赵兴邦趁机提高声音:“各位乡亲做个见证,我赵兴邦昨天刚分家出来,一粒米都没从赵家带,相信各位昨日也都看到了,我是就穿着我这身上的一身衣服走到这个破屋的,之后也没去赵家!” “这兔子是我自己在山上打的,刘婆婆可以作证,我还借她家灶炖的肉。” 刘婆婆立刻接茬:“可不咋的!老婆子亲眼看着他拎着活兔子回来的!赵家的,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赵母脸上挂不住了,爬起来就要撒泼,可是不知道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三角眼滴溜溜一转,脸上的怒容突然垮了下来,皱纹像揉皱的纸一样堆叠在一起。她身子一软,直接跪坐在了泥地上,干枯的手指揪着衣襟,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 “兴邦啊...娘知道对不住你...”她抽抽搭搭地说着,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爹腰疼病犯了,连买药的钱都没有...” "娘,"赵兴邦突然蹲下身,直视着赵母的眼睛,"您还记得我十六岁那年,为了救您跳冰窟窿的事吗?" 赵母一愣,眼神闪烁:“记、记得...” “我高烧七天七夜,差点没挺过来。”赵兴邦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传入了旁边所有围观村民的耳中:“您在我床头说过什么?说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好,说我是您最孝顺的儿子。” 赵母的脸色变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这才几年啊,就全忘了?”赵兴邦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回吧,等您和爹真干不动了,该给的赡养费我一分不会少。但现在——“他指了指院门,“请滚出我家。” 赵桂芬眼神一凝,一时间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翠花自然是不肯的,要是就这么跑了,昨天那几个耳光不是白打了,也跟着抹起眼泪:“小弟马上要交学费了...家里连玉米面都...” “你昨天打嫂子,我是嫂子我做的不对,但是家里头……” 至于赵建国……现在他正被刘婆婆骂的头都直不起来。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出戏,转身进屋端出一盆洗过野菜的脏水。他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说完了?” 不等他们回答,手腕一翻,整盆水哗啦一声泼在了门前。泥水溅起老高,赵母的裤腿和王翠花的布鞋顿时沾满了泥点子。 “哎呀!”张翠花尖叫着跳起来,“我的新鞋!” 赵母也慌忙拍打衣襟,精心表演的悲情瞬间破功,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痕,表情却已经扭曲成了愤怒:“小畜生!你——” “这就是你们说的家里掀不开锅了啊,没钱让红军上学了?”赵兴邦冷笑的指了指张翠花脚上的新鞋,把木盆往地上一墩,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滚吧!再让我看见你们来闹,下次泼的就是粪水。” 围观的村民中爆发出几声窃笑,一边看着赵家的这帮人装模作样的卖惨,一边儿没有一个人准备站在他们这边儿,甚至还有几个人站到了赵兴邦这边,一副只要赵家人敢强闯,他们就敢给人推回去的架势。 刘婆婆拄着拐棍站在自家门口,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就是贱骨头!好好的儿子不要,非得逼得人家分家,现在又跑来装可怜!” 赵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死死掐着王翠花的胳膊,赵建国缩在后面,绕着刘婆婆走,鼻梁上的膏药都皱了起来,小声劝道:“娘...要不咱先回去...” “没用的东西!”赵母甩开儿子的手,恶狠狠地瞪了赵兴邦一眼,压低声音对王翠花说,“走!等这小畜生出门,咱们再来!” 王翠花会意,搀着婆婆转身离开,边走边故意大声说:“娘您别伤心,兴邦肯定是一时糊涂...等他气消了,自然会念着爹娘的好...” 不过在场的村民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她这都是些什么意思,甚至连脸色那嘲弄的笑容都没收起来。 赵兴邦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太了解这家人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是打算趁他不在来翻东西呢! 前世他那改嫁媳妇之后刚刚改嫁结束了之后丢的那5块钱,他就觉得有所蹊跷,肯定是家里的不知道谁动手的,只可惜,前世的他没开出来。 “随便翻。”他低声自语,转身回屋收拾东西,“能找出一粒米算我输。” 破屋里确实没什么值钱物件。除了一张瘸腿的木床、几个粗瓷碗,锈迹斑斑的柴刀,还有昨天从赵建国手里夺过来的那锄头,哦,不对,那锄头现在都被赵兴邦给扔回了神农空间里面,方便随时翻地用。 真正的宝贝都在神农空间里——肥美的兔肉、长势喜人的药材,长出新藤蔓的何首乌,还有那几把嫩得出水的野菜。 他们要是敢进来偷东西,那就只能偷走满屋子的灰。 第11章 药材变现的路上 不过这破屋子里面也不能这么一直脏乱差,总该添点儿新东西回来。 赵兴邦从床底下摸出个旧包袱皮,小心地包好那株何首乌和一些天麻。临出门前,赵兴邦看碗里的肉基本上也快吃完了,便把碗还到了刘婆婆那边。 刘婆婆一看赵兴邦来换碗了,也是白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兔崽子会直接把这碗占为己有呢。” 赵兴邦笑而不语,放碗之前还专门舀了点水把碗给清洗干净。 刘婆婆看到这碗,也自然想到了昨晚上那留下来的一大碗儿兔肉,也不好意思在这方面上多说几句,只是看赵兴邦背着那么一个小破包,忍不住问道。 “咋地,今儿个又要出门儿去啊?” “是啊,昨天在山上还是挖了点儿好货下来的,今天出门儿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人给这点儿好货收了。” “切……这小兔崽子运气倒是挺好的。”刘婆婆咋额咂嘴,然后看了一眼赵兴邦身上背着的那个乌漆麻黑的小破包,也是在赵兴邦洗完碗了之后,转头甩了一个用麻布制成的布包。 “要去镇上了,带这个包去,但原先那么破的一个包不仅装不了啥东西,还给咱们屯里的人丢人!” 看到这个狠狠的砸到他脸上的小包,赵兴邦的嘴角处也忍不住的出现了一抹笑意,随后帮刘婆婆这里洗好了碗筷之后便走出了村口。 实际上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包里面的东西都是空空的。珍贵的东西都装到了神农空间里面,弄这个小包只是为了做隐藏而已。 离开家门之前顺带着锁好摇摇欲坠的屋门——其实也就是用根麻绳草草系了下,反正就这么一个破屋子里头,除了那帮赵家人之外也不会招别的小偷进来。 赵兴邦大步流星地往村口走去。路上遇到几个去田里干活的村民,都主动跟他打招呼。 “兴邦,去镇上啊?” “别理你那黑心爹娘,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兴邦啊,我支持你!以后也早点儿把玉兰娶回去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感情,咱们这些人啊都看在心里头呢。” 赵兴邦一一应着,脚步不停。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正好碰上赶牛车去镇上的牛老汉。 平日里这这里面就说他们家养的牛最多,所以村里的大活儿也都叫他牛叔。 “牛叔,捎我一段?”赵兴邦这边儿也是多说了点儿好话。这对他一个读书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儿。 “哈哈,你这小伙子嘴巴倒是挺甜的,不过叔叔我这牛车上不镇上,顶多给你送到那镇门口的路上,剩下的如果你自己走过去吧。” “没事,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时间充裕的很呢。” 牛车慢悠悠地走在乡间土路上,赵兴邦靠在车栏上,闭目养神。张老汉瞥了眼他怀里的包袱,随口问道:“去镇上卖东西?” “嗯,挖了点药材。”赵兴邦没多说。 “药材好啊...”张老汉咂咂嘴,看赵兴邦没兴趣多说,他也没多问,就这么继续悠哉悠哉的赶着他的牛车。 晃晃悠悠的牛车也很快带着赵兴邦来到了附近的镇上,跟落后的屯村相比,这里倒是要热闹不少,宛若跟两个世界一样。 前世赵兴邦也来过这里好几次,目的就是为了在这里找找能不能干活儿的工作,前世的他总是听说大城市赚钱的机会多,不过赚再多的钱只要没离开那个吸血窟,啥也没用! 好在前世的那些经历也让他对这个镇上的路况算是相当的熟悉。 赵兴邦站在镇子中央最气派的三层木楼前,仰头望着黑底金字的匾额——‘景仲中药堂’。 门口两侧挂着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赵兴邦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怀里的包袱,把该卖的药材从神农空间里面弄出来,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大堂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几个伙计正在柜台后称药、碾药。靠墙的木架上摆满了瓷罐,每个罐子上都贴着红纸黑字的药名。 “这位小同志,看病还是抓药?”一个穿蓝布衫的年轻伙计迎上来问道。 赵兴邦摇摇头,压低声音:“我有些药材,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打着补丁的衣裤上停留了片刻,忍不住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什么药材?我们这个中药堂可不是什么野路子草药都收的。” 赵兴邦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摸出两株天麻,不是先拿出那最贵的何首乌,毕竟还要看一下这家药铺的态度,随后放在柜台上:“你可以先看看这个” 伙计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拿起一株仔细端详。这天麻通体呈半透明状,断面纹路清晰,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这...这是野生的?”伙计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药材上的色泽,声音都变了调。 赵兴邦点点头:“山里挖的。” 顶多就是稍微在神农空间里面多泡了一天而已,比寻常的野药要好上不少。 伙计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屋跑:“师傅师傅!您快来看看!” 不多时,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约莫五十来岁的清瘦男子快步走出来。他鼻梁上架着圆框眼镜,右手拇指和食指上沾着些药粉,显然是正在配药。 “什么事儿?大惊小怪的。”又是掌柜,又是药店师傅的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手套,走了过来,听着年轻的伙计汇报。 听完了汇报之后,掌柜的瞥了眼天麻,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凝固。他放下算盘,抓起一株天麻凑到眼前仔细端详,随后认真的看向赵兴邦道。 “小同志,能让我先稍微试一下这药吗?” “请。” 得到赵兴邦许可之后,掌柜的顿时取下了一个小刀片,在这天麻上稍微划了点粉末下来,随后用食指沾了点,放在舌尖尝了尝。 “嘶,这质量?!” 第12章 镇上买卖,回家! “小同志,这个,真是你挖的?”又是掌柜又是师傅的那人搓了搓手指,惊喜道:“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赵兴邦不急着回答,反而问道:“您能给什么价?” 掌柜的沉吟片刻:“天麻市价一斤八块,你这个品质...十块,怎么样?” 赵兴邦心里一喜,这比他预想的高了不少。但他面上不显,只是慢悠悠地从包袱里又掏出几株黄精:“那这个呢?” 这些黄精,也是他昨晚采的,那个时候这玩意的品想还挺差的,但是在神农空间内待了一天一晚之后,也算是恢复的不错。 掌柜的一看那黄精,手都抖了一下。这几株黄精通体金黄,肉质肥厚,根须完整,一看就是生长多年的上等货。 “十二……不,十五!”掌柜的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恢复后,补充道,“这黄精的质量也不错...小同志你倒是好运。” “不知,小同志之前去山上,可还有别的收获?” 赵兴邦这才露出笑容,从包袱最底层取出用油纸包着的百年何首乌,小心翼翼地打开。 掌柜的看到那块乌黑发亮、纹路如云的何首乌时,倒吸一口凉气,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这...这得有上百年了吧?”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何首乌,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凑到窗前仔细查看,嘴里不住地啧啧称奇:“纹路如云,质地坚实,断面光泽...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伙计和几个抓药的顾客都凑过来看热闹,大堂里顿时议论纷纷。 这一刻即便他们不懂草药也看得出来,这面前的何首乌必然不是凡品。 “我出五十!”掌柜的突然大声说,随即又改口,“不,六十!这块何首乌我要了!” 赵兴邦强压住心中的狂喜。六十块钱!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再加上天麻和黄精的钱...足以让他买上不少家当回去了。 “成交。”赵兴邦干脆地点头。 掌柜的如释重负,赶紧招呼伙计:“快,给这位同志拿钱!”又对赵兴邦说:“小兄弟贵姓?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药材,直接来找我仁和堂,价钱绝对公道!” “免贵姓赵。”赵兴邦接过厚厚一叠钞票和几张粮票,手指都有些发抖。 莫说从小到大,就算是在前世,他也没一次性拿过这么多钱。 前世他要是能有这么多的钱,那就好了…… 这样的念想很快的一闪而过,赵兴邦也立刻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免得被眼前的掌柜看出什么问题。 掌柜的亲自把药材收好,又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姓陈,是景仲中药堂的掌柜,平日里大伙都叫我陈师傅,赵同志以后有什么好药材,随时欢迎。” 赵兴邦小心地把名片和钱一起收进内兜,告辞离开。 而在目送着赵兴邦的离开之后,一个年轻的伙计从掌柜的身后走出来道:“师傅,这人一出手便是好几种品质上乘的药材,会不会……” “暂时先观察着。”陈师傅并不在乎他所在乎的仿佛只有手中那品质上称的何首乌。 与此同时,赵兴邦走出中药堂时,他的脚步都有些发飘。六十块加上天麻黄精的钱,一共八十三块五!这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这些钱,不光能换不少的粮票,也能换不少的家具。 赵兴邦摸了摸鼓鼓囊囊的内兜,直奔镇上的供销社。供销社里人头攒动,柜台后的售货员忙得满头大汗。 “同志,要口铁锅!新的,能做饭的!”赵兴邦挤到五金柜台前大声说。 售货员头也不抬:“要工业券。” 这年头,买啥东西,都要卷,粮食需要,药品需要,铁制品更是如此,要买什么东西,都要去什么地方的售票处和售票站。 赵兴邦早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刚换来的票证:“有!” “好,小同志稍等一会。”看着那拍在桌子上的票证,售票员收了票之后,转头给人递票。 十分钟后,他抱着口崭新的铁锅走出供销社,又转身进了副食品区,油盐酱醋各买了一些,还称了五斤白面、三斤大米——这在他们村可是稀罕物,一般人家过年才舍得吃。 “再给我拿两斤猪肉,要肥一点的!”赵兴邦指着柜台里红白相间的五花肉说道。 售货员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一斤一块二,两斤就是两块四,再加半斤肉票。” 赵兴邦爽快地付了钱。看着售货员用稻草绳把肉捆好,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再给我称半斤水果糖,除此之外再来一些好养的水果种子。” 他还记得神农空间那边,药材都给弄出来了之后,神农空间里面也空出来的不少的地方,可以新种下去一些种子。 虽然半亩的地,就算种满了各种水果,最后的收获也不会太大,但是偶尔给家里解解馋,还是不错的。 这神农空间里面种出来了水果,必然质量很高,相比到时候王玉兰也会很喜欢的。 走出供销社时,赵兴邦两手都提满了东西。铁锅、粮食、猪肉、调料...还有特意给刘婆婆买的一包桃酥和那半斤水果糖。他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才刚开始呢。等空间里的人参种出来,那才叫真的大买卖!赵兴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迈开大步往镇口走去,准备搭车回村。他已经等不及要看看,当赵家人发现他不仅没被饿死,反而过得有滋有味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了。 除此之外,赵兴邦也将部分买来的东西放入了神农空间内,除了可以在神农空间内种田之外,那空间本身也是个可以储物的东西,这样一来,买回去的各种东西,也只需要带一些方便带回去就行了。 而且,这一趟来城里,村中就算有人知道他来城里了,也不会知道他来城里到底弄了多少东西。 回去的时候,赵兴邦抱着满背包的东西递给了赶牛车的师傅几毛钱作为路费,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回到了那熟悉的小屯镇内。 第13章 想要?不给! 虽然有一部分东西已经放在了神农空间内,但是在返回了村口的老槐树下时,赵兴邦就看见赵建国和张翠花鬼鬼祟祟地蹲在路边。两人一见他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赵兴邦看到这俩人之后也是微微一愣,随后心中冷笑了一声,估计这俩人啊之前也是翻了一下他的破屋,发现他那破屋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后,又知道了他上镇的消息,便干脆在这村口蹲了好久。 他这要是半夜三更才回来,那只怕这俩人恐怕能直接蹲到半夜三更。I “哎哟喂!”张翠花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摸赵兴邦提着的猪肉,“这是发财了啊?买这么多好东西!” 赵兴邦侧身一让,张翠花扑了个空,差点栽进路边的水沟里。赵建国赶紧扶住媳妇,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包白面:“兴邦,你这...你老实跟哥说一句,你哪来的钱啊?” “关你屁事。”赵兴邦冷冷地回了一句,抬脚就要走。 张翠花不依不饶地拦住去路:“你肯定藏私房钱了!分家前偷偷藏的!”她尖着嗓子喊道,“那些钱是大家的!你得交出来!” 赵建国搓着手,看着赵兴邦手里的东西,壮起胆子凑过来,鼻梁上的膏药还没撕,活像只摇尾乞怜的癞皮狗:“二弟,你看...爹娘好久没沾荤腥了...” “滚开。”赵兴邦抬脚就踹,赵建国慌忙后退,差点被石头绊倒。 赵兴邦把东西往地上一放,抡圆了胳膊就是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张翠花被打得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偷藏家用?”赵兴邦冷笑,“分家时你们连一粒米都没给我,现在倒打一耙?” 赵建国见媳妇挨打,刚要上前,却被赵兴邦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大哥,鼻梁上的伤好了?要不要另一边也来一下?” 正闹着,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赵桂芬拉着赵红军小跑过来,老远就听见她扯着嗓子嚎:“天杀的!小畜生打兄嫂啦!没天理啦!” 看着这帮人又来了,这一次还拉来了还真的好想饿了一天的赵红军,赵兴邦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好嘛,这一帮家里人真是闲的没事干。 哦不对……之前是他累死累活养的这一家,他这么一走,这一家人自然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只能就这么在村口,要不就是在那破屋子里,估计就等着他回来呢。 赵兴邦抱起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唱大戏。赵桂芬冲到跟前,先是一把拉起张翠花,然后指着赵兴邦的鼻子就骂:“小畜生!有钱买肉不知道孝敬爹娘?红军正在长身体,这细粮得给他!” 赵红军躲在母亲身后,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包水果糖,明明之前已经上高中,甚至还垂涎王玉兰的他现在就装的跟个幼儿一样,咽了咽口水:“娘,我要吃糖...” “听见没?”赵桂芬腰杆一挺,“红军要吃糖!快拿来!” 然后,赵红军就看着他目前在身后撑腰,居然真的直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赵兴邦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赵红军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嗷嗷直叫:“松手!疼疼疼!” “现在知道疼了?”赵兴邦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惦记我媳妇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 赵红军脸色刷地白了,像见了鬼似的瞪着赵兴邦。他从来没见过二哥这副模样——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带着笑,活像索命的阎王。 赵桂芬见小儿子吃亏,嚎得更起劲了:“大家快来看啊!儿子打娘啦!没天理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个挑水回来的妇女停下脚步,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但他们也不会上去帮忙,就这么几天,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听说了赵家的那点儿破事儿,就这么冷眼旁观着。 “白纸黑字,按了手印的。”赵兴邦提高声音,“昨天刚分的家,今天就跑来要钱要粮,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围观的村民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有人小声说:“赵家也太心急了...“ “就是,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我看这兴邦只是刚刚回村吧,就被这帮赵家人给堵在了村口,他们这是真的不要脸啊。” 赵桂芬见舆论不对,立刻改变策略,抹着眼泪道:“娘不是要你的钱...就是看你买了细粮,想...想给红军补补身子,他读书费脑子...” “哦?”赵兴邦突然笑了,转身从袋子里抓出一把雪白的大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您是说这个?” 然后还顺手在指尖把玩了一番,任由着大白米从它的指尖再落入粮袋子里面。 赵家人眼睛都直了,连围观的村民也忍不住的提醒让赵兴邦小心点,别让这粮食掉到地上,这细粮可是稀罕物! 赵兴邦把大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条斯理地走回屋门口,将米袋和其他东西一样样搬进屋,最后"砰"地关上门。 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有,但就是不给你们! 这一幕,看的旁边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的笑了。 “哈哈哈,兴邦这孩子是真的可以啊。” “看他这幅样子,估计也是因为之前在家中受了不少的气吧。” 听着周围之人说的话啊,在看着那房门咣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赵桂芬则是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兴邦的鼻子骂:“小畜生!你等着!我这就去找村长!找支书!让你在赵家屯待不下去!” “去啊。”赵兴邦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正好我也想去问问,强迫分家的儿子孝敬,算不算违反国家政策?” 前世的时候,赵兴邦就记得,村长虽然平日里有点儿怕老婆,但是还算是个明白公理和道理的人,前次他屡次生病的时候,来看望他的人里面也有村长,只是村长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摇头叹气。 第14章 挤挤也挤得下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赵家人头上。赵建国赶紧拉住母亲:“娘...要不算了...闹大了对红军上学不好...” 张翠花却不甘心,尖声道:“赵兴邦!你别得意!谁知道你这些钱来路正不正!我们要搜屋!” “搜屋?”赵兴邦眼神一冷,“行啊,我这就去公社找公安同志,请他们来''公正''地搜一搜。顺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赵建国,“我看,我这屋子倒是之前有别的人踏足过。” “要不要请公安的那些同志们来问一下?为经过他人允许擅自闯入他人的房屋,这算是什么罪呀。” 赵兴邦屋内的各种灰尘很厚,毕竟这破屋一切好久了,远远不是一两天就能打理干净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留下了不一样的脚印。 只要稍微这么一查就能查出这些屋内不一样的脚印是属于谁的。 赵建国脸色瞬间惨白,一把捂住媳妇的嘴:“别说了!回家!” 原本他就胆子不大,一听到赵兴邦这边还要说通知公安的人要来查一查是谁进的他的屋子,更是紧张的浑身颤抖。 张翠花也是气的咬了咬牙,但是他不甘心,先前他们夫妇俩确实闯入了这个破屋子里面,但是这个破屋子里面真的什么玩意儿都没有。 唯一找到的昨天赵兴邦用来装那些兔肉的碗还是刘婆婆的碗,总不能把那个碗给拿回去吧? 可是那刘婆婆……平日里这村子上下谁不知道她的嘴最臭,再加上他前些年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女现在在村子里就是个孤家寡人,谁敢得罪她,她是能真的缠着你到你家院上给你院门口叫骂一天。 而且他们来到这里,就是来看赵兴邦的笑话的,准备看着他饿着肚子从城中回来,没想到他不仅没饿着肚子回来,甚至还带回来了这么一大包的粮食。 虽然他们反应迅速,想要从赵兴邦那手里夺过粮食,但是谁知道赵兴邦的反应更加强烈。 就在赵家人进退两难时,一时间不知道该干啥的时候,赵兴邦突然转身进屋,端出一盆洗过野菜的脏水。 “让让,倒水。”他随口说道,然后手腕一翻—— “哗啦!” 一盆水全泼在了赵家人站的地方。赵桂芬躲闪不及,裤腿和布鞋全湿透了;张翠花尖叫着跳开,还是被溅了一身泥点子;赵建国和赵红军更惨,直接成了落汤鸡。 “哎呀!”赵兴邦故作惊讶:“你们还在这儿啊?我都没看见。衣服都湿了,赶紧回去换吧,现在虽然天气也不算很冷,但是万一病了可咋整?” 围观的村民中爆发出几声压抑的笑,原先他们还站着这么一家赵家人给门口站着就跟小丑一样,还能忍得住,但现在是真的忍不住了。 赵桂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兴邦“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娘...咱先回去吧...”赵建国拽着母亲的袖子,声音都在发抖。他现在看赵兴邦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赵红军更是缩在最后面,连头都不敢抬。他总觉得二哥今天看他的眼神特别可怕,像是...像是知道他从小到大都做过哪些缺德事儿一样? 张翠花搀着赵桂芬,咬牙切齿地放狠话:“赵兴邦!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兴邦。 虽然之前,有不少人都在村长哪里还有之前去村长哪里的村民听说过,这个曾经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实人,发生了蜕变,甚至敢分家了。 谁也没想到,仅仅只是几天未见,这赵兴邦如今竟变得如此强硬? 刘婆婆拄着拐棍从人群里走出来,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啊,就是贱骨头!好好的儿子不要,非得逼得人家分家,现在又跑来要东西!”说着还往赵家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赵兴邦冲刘婆婆笑了笑,转身回屋。刚关上门,就听见外面议论纷纷。 “兴邦这是真变了...” “早该这样!赵家那帮吸血鬼...” “不过也太狠了点,毕竟是自己娘...” “娘?反正我娘对我这个儿子,可不是这样的。” 有不少人心中感慨,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不过他们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赵兴邦这边的情况。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赵兴邦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议论,心里毫无波澜。上辈子他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才会被"孝道"二字压得死死的。如今重活一世,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根本不配称为家人。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赵兴邦才从屋里拿出那包水果糖,走向还在喋喋不休的刘婆婆。 “婆婆”他递过糖包,“给您带的。” 刘婆婆接过糖,狐疑地拆开一看,顿时眉开眼笑:“哟,看着这上面的牌子,还是魔都特产的呢!”随即又板起脸,“乱花钱!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与这么点钱,攒钱存着给自己弄个媳妇回来不好吗,玉兰那小丫头,等你都要等的望眼欲穿了!” 话虽这么说,老太太却麻利地剥了颗糖塞进嘴里,生怕再晚一步,赵兴邦这边就要把糖给要回去,眯着眼品了品:“嗯...真甜...” 赵兴邦笑了笑,转身回屋。关上门后,他长舒一口气,开始清点今天的收获。铁锅、粮食、猪肉...还有藏在神农空间里的那些宝贝。这只是开始,等空间里的那些种子种好了…… 那就是真正好日子的开始了。 就是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把神农空间里面的空间弄得大一点,半亩的地,确实还是少了点。 别看看着挺大的,但是要考虑到种植的最佳排列,土壤和种子的分部,赵兴邦按照前世的记忆,种植的格外的保守。 不对! 赵兴邦猛地拍了一下头。 他为啥要按照以普通土地的那种种田方式,按照几步一格的方式种下种子。 以神农土地的质量,挤挤也是挤得下的吧。 第15章 这不是那个分家的吗? “靠,亏大发了。”赵兴邦一个意念来到神农空间内,看着那些种子就算是在土壤下紧挨在一起,也不会发生抢夺营养,成长不良的情况,只需要勤浇水,就能保证生长,赵兴邦忍不住的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早知道除了水果的种子,还多买点野菜,药草的种子了,反正神农空间内,挤挤都能种得下。 “还是太低估这个神农空间了,算了,今天再去镇上也来不及了。”一个意识,赵兴邦从神农空间中退出,开始做别的事情。 赵兴邦将新买的铁锅架在灶台上,盯着跳跃的火苗出神。锅里炖着的五花肉咕嘟作响,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他从空间里取出那沓钞票,在手里掂了掂。 之前那些东,花了差不多二十块钱,毕竟一口气还买了不少家具,现在还剩下六十多,在这个屯镇内,足够风风光光地娶王玉兰过门了。 “不能再拖了”他自言自语道,想起上辈子王玉兰被父母卖给老光棍的惨状。那老畜生动不动就打人,还经常不给人吃饱饭,前世有幸见到玉兰的时候,几乎都险些认不出来对方。 赵兴邦从米袋里舀出三斤雪白的大米,又取出十块钱,用红纸包好。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摘了几把最嫩的野菜,用草绳扎成漂亮的一束。 王家也在这屯镇内也不是什么好人,跟赵家的人臭味相投,一伙见钱眼开的人罢了。 说起来,想起前世的那样子,赵兴邦都觉得可笑。 那赵红军,看上他未婚妻,联合着赵家人抢了赵兴邦的未婚妻,但是去找王家和王玉兰的时候,不打算给钱和彩礼钱! 因为他们觉得,一方面,他们赵家已经在赵兴邦那里花了钱,那就不应该再把钱给你们王家! 虽然那5块钱被偷了,但是赵家的人就是觉得,他们花了钱。 另一方面,他们觉得你们王家本来就打算把王玉兰嫁到赵家,那我们还要给啥彩礼钱啊,都是亲家啊。 然后王家就气笑了,合着你们赵家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是吧,要我们家的玉兰出嫁,你们赵家要拿钱! 之后吗,一个村里脾气暴躁的老光棍,就给了十块钱把玉兰取走了。 这事,在前世的村上十里八乡都快传遍了。 不过,前世的赵兴邦,没有笑的资格! 但是现在,他有了! 出门前,赵兴邦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还对着水缸照了照。镜中的年轻人剑眉星目,因为常年劳作而显得格外精壮,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朝村西头的王家走去。 王家院子里,王玉兰正抡着斧头劈柴。她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两条乌黑的辫子随着动作来回摆动,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玉兰。”赵兴邦站在篱笆外轻声唤道。 王玉兰猛地抬头,斧头差点脱手。看到是赵兴邦,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两颗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兴邦哥!”她小跑着过来,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你...你怎么来了?” 王玉兰放下斧头,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听说你分家了?你还好吗?赵家那些人没再找你麻烦吧?”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赵兴邦心里发暖。上辈子也是这样,即便被他辜负,王玉兰始终记挂着他的安危。 之前上山的时候,赵兴邦就好几次故意的,路过了她家门前,那个时候,他们就四目相对过了,只是很多的话,想说出口,却没来得及说出口,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怎么说,赵兴邦,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兴邦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两世为人,经历过诸多事情的心跳突然也在此刻突然加快:“我来...”他话还没说完,王家屋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谁啊?”王母叉着腰站在门口,眯着眼睛往这边瞅。看清是赵兴邦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哟,这不是赵家刚分出来的二小子吗?来干啥?” 这女人的嗓门大得很,显然是打算把屋子里的人都喊出来。 看着王母的这幅样子,赵兴邦也是忍不住呵呵一笑。 原先,王母其实还是挺支持赵兴邦跟王玉兰的感情的,毕竟这年轻小伙子能干啊,谁不知道,大半个赵家,都是赵兴邦养活的! 那他们家女儿嫁过去,这小子,肯定也要加倍的孝顺他们王家啊! 不过现在吗,呵呵,赵兴邦也是早就看出来了,物以类聚、一丘之貉罢了,赵家跟王家能够谈到一起,那是有原因的。 听到门口的动静,王父也跟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饭碗:“听说你跟你家闹翻了?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 很快,王家的另外两口也走了出来,王玉兰的大哥王大壮和嫂子李金凤也凑过来看热闹。 “叔,婶。”看着王母那脸上不高兴的表情,赵兴邦挺直腰板,“我是来提亲的。” 院子里顿时安静得可怕。王玉兰手里的柴火"啪嗒"掉在地上,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啥?”王父王铁柱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你说啥?” “我来向玉兰提亲。”赵兴邦一字一顿地说,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王家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李金凤笑得前仰后合,“赵兴邦,你做梦呢?就你那三亩盐碱地,连草都不长,拿什么养活我小姑子?” 王大壮也嗤笑道:“就是!昨天村东头的老刘头还来提亲呢,人家出十块钱彩礼!你有吗?” 王玉兰的脸色刷地白了,手指紧紧揪住衣角,昨日的时候,她就隐约的听过,家里的人说起了这件事,自己想要上去问,然后还被家里的人糊弄过去了,这才想要在晚上在院外散散心。 而昨晚,也是正好碰到了赵兴邦,这让昨日的王玉兰心中开心了不少。 只是今日,没想到昨日还当着自己面不多说的家人,今日,就直接全说了。 第16章 霸气接人! “娘……”王玉兰用略带祈求的眼神看向王母道:“我听说,那老刘头,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而且,还脾气不好……” “闭嘴!”王母厉声喝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跟着个穷光蛋喝西北风啊?娘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王铁柱吐了口烟圈,语重心长地说:“兴邦啊,不是叔看不起你。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娶媳妇?玉兰跟着你,那不是活受罪吗?” 真够虚伪的,这幅样子,跟那副知道了强硬的道理来不同,就撒泼打滚的赵家人一样。 还好前世你们两家没混到一起,不然整个村屯还有村长和村支书那边怕是要被你们气死。 赵兴邦静静听着这些冷嘲热讽,等他们说够了,懒得跟他们废话,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包,一层层打开。 “这里是十块钱彩礼。”他将一沓钞票放在院里的石磨上,“除此之外,还有三斤细粮,给二老尝尝鲜。” “二老若是对我这细粮有所怀疑,可以自己去村中打听问问,我赵兴邦今日是不是城里采购粮食去了。” 王家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笑声戛然而止,王母一个箭步冲上来,抓起钞票对着光看了又看,又用手指蘸了唾沫数了一遍,难以置信的看向赵兴邦道:“兴邦,这钱,可是真的?!” “二老,造假钞,可是犯罪的,兴邦自认为又几分胆量,但这种事那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听得这话,王母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那钱:“真...真是十块...”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父王铁柱也凑过来,捏起一撮大米放在掌心搓了搓,又放进嘴里嚼了嚼:“这,这是新米!” 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王玉兰压抑的抽泣声。赵兴邦看向她,发现小姑娘正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这...这...”李金凤最先反应过来,脸上堆出夸张的笑容,“兴邦兄弟快进屋坐!金凤给你倒茶!” 王大壮看到自家媳妇这幅样子,也是瞬间变了脸,亲热地揽住赵兴邦的肩膀:“我就说兴邦有出息!分家怎么了?分家才好呢!不用受赵家那些人的气!” 话粗理不粗,虽然这王家赵兴邦也不喜欢,但是这话赵兴邦喜欢。 张秀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石磨上的东西:“老头子,快去把去年埋的那坛酒挖出来!铁柱,愣着干啥?” 王铁柱如梦初醒,赶紧招呼赵兴邦进屋:“来来来,进屋说!玉兰,傻站着干啥?去烧水泡茶!” 赵兴邦冷眼看着这出变脸大戏,心里一阵恶心。上辈子王玉兰被卖给老光棍时,这些人可没半点不舍,反而欢天喜地地数着那十块钱。 有时候,可能只是一个眼界上的问题,就能让很多人,永远的困死在那个小水井内,并掀不起一丝波澜,只能祈祷外界有人朝着水下扔了个小石子,才能掀起波澜。 却没想到哦,井水的地下,是一条奔涌的地下河! “不必了。”他淡淡地说,"我就是来问问二老的意思。要是同意,我今天就带玉兰走。" 王家人面面相觑。按规矩,提亲后至少要过个三五天才能接人,哪有当天就带走的? “这...这也太急了吧?”张秀琴搓着手,“总得准备准备...比如说” “准备什么?”赵兴邦冷笑,“准备再把玉兰卖给老刘头?” “还是说,要等老刘头那边,弄过来更多的钱之后,你们再把女儿卖给他?” 王家人的这些算盘,赵兴邦那可太清楚了,他们就等着两三天的时间,村里消息传得快,给消息传出去了之后,老刘头那是肯定不服气的,到时候还说不准要加钱。 到时候,王家自然就可以拿更多的钱了。 虽然赵兴邦不觉得,那个老刘头争得过自己,但是为啥要给王家多挣钱的机会? 说起来,还要防备一下那个老刘头,前世那家伙给王玉兰欺负的……最好那家伙敢主动过来找事! 赵兴邦上辈子都想收拾他了! 王铁柱老脸一红,眼看心中的计划就这么被戳破,讪讪地说:“哪能呢...就是...嫁妆什么的...我们也要准备准备啊。” 同时心中也在暗自腹诽,这赵兴邦,什么时候眼神这么厉害了,之前不是就是个家里头听话的泥腿子吗?还是说他就是急色,想要赶紧拦着王玉兰呢。 不对啊,急色也不是这个眼神啊,之前的老刘头,还有那赵红军,那才叫急色! “我不要嫁妆。”赵兴邦斩钉截铁地说:“只要玉兰人跟我走就行。” 王玉兰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赵兴邦悄悄对她眨眨眼,小姑娘的耳根顿时红透了。 “那...那也行...”眼看原计划不行,再加上现在赵兴邦是给钱的大爷,张秀琴眼珠一转,立刻改口,“反正你们年轻人现在不讲究这些。玉兰,快去收拾东西!” 王玉兰像做梦一样,面带着笑容飘进屋里,不一会儿拎着个小包袱出来,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双新做的布鞋。赵兴邦看得心里发酸——这就是一个姑娘家的全部家当了。 “就...就这样?”李金凤不甘心地问,“不再拿点别的?” 王玉兰摇摇头,声音轻但坚定:“我的东西就这些。” 赵兴邦接过包袱,看着这王家人还喋喋不休的样子,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从兜里又掏出两块钱放在石磨上:“这是给二老的酒钱,之前的酒,还是继续存着吧。” 张秀琴一把抓过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这么客气干啥!玉兰啊,到了婆家要勤快,听兴邦的话...” 王铁柱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早点生个大胖小子...” 赵兴邦懒得再听这些虚伪的客套,牵起王玉兰的手就往外走。小姑娘的手冰凉发抖,掌心全是冷汗。 第17章 走吧,我们有新家了 “玉兰……”一步步的,走到了王家院子看不到的地方,赵兴邦这才缓缓的转身,看向王玉兰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兴邦哥...”听到这话,王玉兰紧绷住的神情终于崩溃,忍不住哭出声:“我...我以为我要嫁给那个老光棍了...” 赵兴邦停下脚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会的。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王玉兰抽噎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问:“可是...可是你哪来这么多钱?赵家不是...” “我自己挣的。”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手,“走,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王玉兰破涕为笑。她小跑着跟上赵兴邦的步伐,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终融合在一起。 那个家不是王家,而是在她心中一早就期盼的‘家’ 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几个纳凉的妇人好奇地张望。有人高声问:“兴邦,这是把玉兰娶回家啦?” “啊,这么大个喜事儿怎么就不跟大伙们说一声,一声不吭就先给人娶回来了。” 赵兴邦大方地点头:“是啊,婶子!改天请大家吃喜糖!” 王玉兰羞得把头埋得低低的,但紧紧攥着赵兴邦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对她来说,能逃离那个唯利是图的家,跟着心上人走,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至于今后的日子会怎样,她一点也不担心——赵兴邦的手温暖又有力,牵着她走向的,一定是光明的未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赵兴邦侧身让王玉兰先进屋。小姑娘站在门槛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微微颤抖。 “这就是...咱们的家?”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赵兴邦点点头,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是破了点,但等过两天把东西置办齐了,咱们就办酒席。该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玉兰,我保证,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一丁点儿委屈!” 王玉兰没说话,只是慢慢走进屋里,手指轻轻抚过粗糙的土墙。夕阳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她微微发抖的肩头上。赵兴邦看见一滴泪珠砸在泥地上,晕开一个小圆点。 “我...我就是太高兴了。”王玉兰突然转身,抹着眼泪笑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再也不用担心被赶出门...而且我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跟着兴邦哥会受委屈。” 赵兴邦喉头发紧。上辈子王玉兰被卖给老光棍后,确实被赶出过家门——寒冬腊月,只穿着一件单衣,在雪地里冻了一夜。 那老刘头……你最好真的祈祷今生今生这辈子跟他赵兴邦没什么仇! “来看看。”他强压下回忆,牵着王玉兰的手走到里屋,“我今儿个买了些家具。” 王玉兰惊讶地环顾四周。虽然屋子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墙角摆着一张崭新的木床,上面铺着粗布床单;靠窗放着个简易衣柜,漆色还泛着光;最让她吃惊的是,灶台旁居然摆着一口铮亮的铁锅和几个粗瓷碗。 “这...”王玉兰眨眨眼,转头看向赵兴邦,“分家的时候,赵家...大发慈悲了?” 赵兴邦嗤笑一声:“他们?恨不得我净身出户。“他拍了拍衣柜,”这些都是我今天从镇上买的。可惜结婚用的''四件套''还没置办齐...” 王玉兰突然"扑哧"笑了,眼睛弯成月牙:“你还讲究这个呀?”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喏,我攒了些...” 布包里是皱巴巴的纸币和几张卷了边的粮票,最大的面额也不过五毛。赵兴邦鼻子一酸——这些钱,怕是王玉兰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你收着。”他把布包推回去,“咱家不缺钱。我今天卖药材挣了不少,够置办家当了。” 王玉兰执拗地摇头:“那不一样。这是我...我给咱家添置的。”她咬了咬嘴唇,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还会绣花!明天我就去集上扯块红布,给咱床绣对鸳鸯枕套!”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赵兴邦心里软成一片。上辈子的王玉兰,婚后没多久眼里的光就熄灭了,整个人像朵枯萎的花。 “嗯no我找个路灯吧。不急。”他柔声道,“先收拾屋子。饿了吧?我买了肉,今晚给你炖白菜粉条。” 王玉兰一听,立刻挽起袖子:“我来做!”说着就要往灶台去,却被赵兴邦拉住。 “等等。”他从床底下拖出个布袋:“看看这个。” 王玉兰好奇地打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袋子里是雪白的大米和精细的白面,还有一小包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这...这得多少钱啊...”她颤抖着手,不敢碰那些金贵的细粮。 赵兴邦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放心吃。以后咱家顿顿都能吃上白面。”说着,他从怀里又掏出个油纸包,“还有这个。” 王玉兰拆开一看,是几块芝麻糖!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像得到宝贝的孩子,但随即又包好放回去:“留着...留着待客用...” “傻丫头。”赵兴邦拆开一块塞进她嘴里,“给你吃的就是给你吃的。” 芝麻的香气在口中化开,王玉兰眯起眼,幸福得直跺脚。甜味还没散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匆匆跑到自己带来的包袱前,从里面掏出个布包。 “差点忘了!”她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是两个红彤彤的苹果,“我从家...从王家偷拿的。本来想着要是嫁到刘家,就路上吃了逃跑...” 赵兴邦心头一震。上辈子王玉兰确实逃过婚,但在雪地里冻坏了腿,落下了病根。 “以后不用偷,不用跑。”他接过苹果,声音沙哑:“你想吃多少,我给你买多少。” 王玉兰重重点头,突然扑进他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兴邦哥,我...我像做梦一样...” 赵兴邦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这不是梦,他的玉兰真的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18章 你们到底睡不睡! 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赵兴邦正蹲在灶台前生火,手指微微一顿,这破屋内许久未点燃的灶台,终于是出了新火,王玉兰正在擦拭新买的碗筷,听到动静也抬起头,不安地望向门外。 “听说了吗?王家丫头跟了赵家二小子...” “真的啊,那倒是一件好事,王家那丫头等的赵家二小子都快要等的望眼欲穿了,现在总算在一块了。” “这赵家的小子真够着急的,前几天才分家,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给姑娘接回来了。” “能不着急吗,王家那丫头在咱们村里是最漂亮的,平日里有不少多少人惦记着,村东头的那个老刘头,之前好像还去王家了来着,那老酒鬼能惦记什么好事。” 一开始,聊得还好,听得王玉兰直脸红,但是后来聊得,就让王玉兰忍不住的攥紧了手帕。 “不过,这赵兴邦接姑娘来住,不怕是来跟他一起过苦日子的吧。” “啧啧,那破屋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盐碱地能种出什么来?等着饿肚子吧...” “硬气的跟家里分了家有啥用?没地没粮的,媳妇早晚得跑!” 这其中,还有几个妇人的声音,声音尖锐的就宛若一把匕首一样。 王玉兰的手指攥紧了抹布,指节泛白。赵兴邦这边则是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正要出门,却听见隔壁传来"咣当"一声响。 刘婆婆拄着拐杖冲了出来,花白头发气得直竖:“一个个闲出屁来了是吧?人家小两口过日子关你们什么事?”她拐杖重重杵地,"张家的,你闺女嫁的那个赌鬼还欠我家一块钱没还呢!李家的,你儿子偷看隔壁村的寡妇洗澡当我不知道?” “那臭小子,上一次还是跑动我家院外躲起来防人找到他的!要不要我把那混账小子躲我这里的时候说的各种保证的话给你说出去?!” 墙外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其他妇人也作鸟兽散,生怕被这泼辣老太太当众揭短。 这疯婆子的战斗力在村里几乎只逊色于村长的媳妇,威名显赫到甚至好几次能闹到村支书哪里,几乎没多少人敢跟她斗嘴。 王玉兰赶忙放下碗筷,小跑着来到院门口,看着隔壁的刘婆婆,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婆婆帮我们说话...” “谢什么谢!”刘婆婆瞪着眼睛:“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们!这帮混账,给外头吵吵闹闹的,烦死了!” 说罢,刘婆婆她上下打量着王玉兰,撇撇嘴,“这么水灵的姑娘,跟了这么个窝囊废,以后有你受的!” 王玉兰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骂弄得一头雾水,呆立在原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咣当一声,那是刘婆婆摔门的声音。 赵兴邦走过来,看着那呆若木鸡的王玉兰,轻笑两声,上去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往心里去,刘婆婆就这脾气,其实心肠好着呢。” 王玉兰眨了眨眼,看着刘婆婆骂骂咧咧往回走的背影,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手,“昨天她还给我塞饼子呢,非说是掉地上脏了的。” “我去她家做饭的时候,她也只是表面上拒绝。” 王玉兰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心里还是觉得这老太太脾气古怪得很。 天色渐暗,赵兴邦准备做饭时才发现柴火不够了。“我去山上砍点柴,很快回来。”他拿起墙角放着的柴刀。 “这么晚了...”王玉兰担忧地抓住他的衣袖,“要不...要不今晚就不生火了吧?咱们弄点凉菜,或者饿一晚上也行……反正……” “那怎么行?”赵兴邦摇头:“今天可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天,不吃点好吃的就算了,怎么能饿着呢!” 两人正说着,院门突然被推开。刘婆婆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碗走了进来,碗上还摞着两个杂粮饼子。 “喏,我吃剩下的,还有,那傻小子上一次在我锅里省的那么多兔肉,也不知道我这个老人家一天根本就吃不完!”说着,她把碗往院里的石磨上一放,转身就走:“省得你们饿死在我隔壁,晦气!” 王玉兰愣愣地看着那个大碗——里面是满满一碗野菜疙瘩汤,飘着油花,还有几片腊肉沉在底下。那两个饼子也是新烙的,还带着锅气。 “这...”她转头看向赵兴邦,后者正憋着笑。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赵兴邦走过去端起碗,"''吃剩下的''能有这么多肉?” 王玉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刘婆婆真有意思!” 晚饭虽然简单,但两人吃得格外香甜。王玉兰小口咬着杂粮饼,时不时偷瞄一眼赵兴邦,被发现就红着脸低头喝汤。 饭后,王玉兰抢着洗碗,赵兴邦则去收拾里屋的床铺。这破屋就两间房,外间是灶房兼堂屋,里间原本堆着杂物,今天刚收拾出来给王玉兰住。 “玉兰,来看看还缺什么。”赵兴邦在里屋喊道。 王玉兰擦干手走进去,只见简陋的木床上铺着干净的稻草,上面盖着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赵兴邦正弯腰整理被角,宽厚的背影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温暖。 “挺好的......”她轻声说,突然注意到床边放着个小木凳,上面摆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清水,还漂着几片野花。 赵兴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好意思:“从镇上回来的路上顺手摘的......有点寒酸,等以后......” 话没说完,王玉兰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赵兴邦僵了一瞬,缓缓抬手抚上她的后背。 “不寒酸......”王玉兰的声音闷在他胸前:“特别好......” 油灯噼啪作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成一体。赵兴邦低头嗅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心跳如雷。上辈子他至死都没能这样拥抱她,如今温香软玉在怀,竟有些不真实感。 然后,就听到隔壁的刘婆婆朝着喊道:“你们小两口的,睡不睡!” 第19章 家中进贼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从窗户的破洞中流淌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赵兴邦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隔壁房间熟睡的王玉兰。小姑娘蜷缩在床内侧,呼吸均匀,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随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闭目凝神,就像是又一次睡着了一样。眼前一花,人已经站在了神农空间的黑土地上。 "也不知道我出现在这个空间内之后,本体那边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赵兴邦环顾四周,发现空间比昨天又大了一些,边缘的雾气退散了不少,原先只不过还是菜苗子的各种从山上摘下来的药草,现在的涨势也是相当喜人。 再加上原先种的那些水果种子,现在也都被赵兴邦用更紧凑的方式排列了起来,现在的土壤也是空出来了很大的一片空间。正好现在玉兰已经接回来了,赵兴邦也可以认真的研究一下这个神农空间内的事情了。 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今天在镇上买的几包种子——白菜、萝卜、还有一小包小麦。这是他的新尝试,既然药材能十倍速生长,普通作物会不会也一样? "先试试白菜。"赵兴邦在灵田边缘划出一小块地,仔细地撒下种子。刚覆上土,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嫩绿的芽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转眼就长出了两片圆圆的子叶。 “果然可以!”赵兴邦惊喜地低呼。他又如法炮制,种下了萝卜和小麦。随着作物增多,空间边缘的雾气果然又退散了一些,露出更多黝黑的土壤。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就跟黑土地一样,不过只有赵兴邦明白,这是品质更高的神农土! 正当他沉浸在发现的喜悦中时,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虽然人在空间里,不过这个空间似乎只是将他的意识投入到了空间内,但是本体和身躯依旧是在外面的,因此自然也能感知到外界的情况。院门处传来轻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偷偷推开了门。 赵兴邦立刻退出空间,意识回归身体。他保持着盘坐的姿势,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透过窗纸的破洞,他看到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院子。 “真来了...”他在心里冷笑,他就知道赵家的那帮家伙属实是狗改不了吃屎。 有这么好的精气神,不去,好好干活也不去。上山找食物,非得大半夜的三更半夜跑到他家来偷东西。 明明有手有脚能好好干活,但是这帮人他们就是不肯,就是觉得他赵兴邦的东西顺手拿起来,习惯了! 那三人蹑手蹑脚地摸向厨房,借着月光,赵兴邦认出了赵建国肥胖的身形和张翠花标志性的花头巾,后面还跟着一个明明鬼鬼祟祟的瘦小身影,那是赵红军。 “媳妇,你小点声!”赵红军紧张地东张西望:“别把那个赵兴邦吵醒了!” 张翠花不屑地哼了一声:“怕什么?他睡得跟死猪似的。快找找,听说他今天买了不少好东西!” “就是!”赵桂芬小声又理直气壮道:“这房间是我哥的,我来我哥的房间拿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看样子这三人是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呀,真是可惜,赵兴邦刚才一直都在神农空间里面搞研究,他们的如意算盘这下可是要落空了。 赵兴邦也不着急现在就戳破他们,而是等着人赃俱获的时候,再出手。 厨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紧接着是赵建国压低的惊呼:"天爷!这么多细粮!还有肉!" “我就说这小子藏私房钱!”张翠花的声音因兴奋而尖利,"快,都拿走!" "别抢!那块肉是我的!"赵红军听到了这动静之后也立刻提高了嗓门儿,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威胁。 "放屁!红军,之前给家里头的时候谁拿的最多?你应该心里清楚吧。所以这东西给我们一家又怎么了?"张翠花那自然也是完全不怂,看着此时被赵建国握在手里的那一袋细粮和肉。 看着他们三人这幅样子,赵兴邦心中顿时呵呵一笑,果然那个家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家,就算他离开了那个家也还是那个样。 三人争执间,不知谁碰倒了铁锅,发出"咣当"一声巨响。赵兴邦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猛地跳起来,不过并不是去找赵建国给人的麻烦,而是立刻抄起床边的铜盆和擀面杖,冲出房门。 "抓贼啊!有贼偷东西啦!" 铜盆被敲得震天响,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赵兴邦边敲边喊,声音传遍半个村子:"快来人啊!贼进村啦!" 这年头任何一家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家里遭贼了,一听到有贼进村,村里各地的所有人也都是反应迅速,之间原本寂静的村子也是在刹那间灯火通明,各家各户原本熄灭的油灯蜡烛还有村长那边的电灯,此时也在这一刻重新点亮。 王玉兰他听到了声音之后也立刻从床上惊醒了起来,瘦小的身影坚定地堵在院门口。她虽然吓得发抖,却死死攥着棍子不放。 最先被惊动的是隔壁的刘婆婆。老太太连外套都来不及披,拎着烧火棍就冲了过来:“哪呢?贼在哪?老娘平生最恨贼了,让我看到看老娘不抽死他们!” 第20章 有话,跟公安叔叔说去吧! 赵红军见势不妙,想往人堆里钻,被王玉兰一棍子拦住去路。小姑娘虽然声音发抖,却异常坚定:"不...不准走!" "让开!"赵红军凶相毕露,伸手就要推她。 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她之前惦记过,但是现在他更希望自己赶紧跑出去! 赵兴邦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赵红军的衣领就是一拳:“敢动我媳妇?” 毫不留情的一拳直接揍在赵红军的鼻梁上,顿时这小子鼻子一歪,开始流出了一阵阵的鼻血。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村长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也是连忙披着衣服匆匆赶来,见状气得胡子直抖:"反了天了!大半夜的闹什么闹?" "村长!"赵兴邦高声说道,"您来得正好。这三个人撬门进来偷东西,被我们当场抓住!" "胡说!"张翠花尖声反驳,"我们就是来看看弟弟过得怎么样!谁偷东西了?" "那这些是什么?"王玉兰突然开口,指着散落一地的米和肉,"难道是它们自己长腿跑进你们怀里的?" 赵建国刚刚这会儿还顿时想要狡辩道:“我们……我们这是怕你过得不好,这不是想给你送点儿东西吗?” “是吗?”赵兴邦对于这么一帮人找借口的理由也是相当佩服道:“来给我送东西,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反而要偷偷摸摸的呢?” “而且你们竟然口口声声说是给我送的,那你们倒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啊!” 赵建国一听,顿时咬咬牙打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样至少能够平人事,在一伙村民的眼前糊弄一下。 但是赵兴邦顿时是完全不给这个机会,继续道:“大哥,你既然说这些东西是你们偷偷过来送给我的,但是为什么这些东西的购物凭证现在都在我的手上呢?” 听到这话,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赵建国顿时面红耳赤,一时间没有办法狡辩的他强辩道:"这...这是家事!轮不到外人管!" "家事?"赵兴邦冷笑,转向围观的村民,"各位乡亲听听!他们半夜撬门进来偷东西,被抓现行还说这是''家事''!今天能偷亲弟弟,明天就能偷到各位家里去!"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这村里可是最怕遭贼了,赵兴邦这一家房屋都破成这样,都能让这帮小偷惦记,那要是他们呢?这么一想原本看热闹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 “就是,贼就是贼,哪有什么兄弟不兄弟的!” “兴邦这屋子里面都破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要去偷!” “打电话赶紧把他们送到公安那边去,这帮人真的太无法无天了。” “对,对对,赶紧打电话给他们送公安局那边去!” 现场一看,现场群情激愤,再加上啊赵建国这些人偷东西有错在先,也是顿时一挥手道:“绑起来!明天一早就送公社派出所!” 赵建国三人顿时慌了神,张翠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没天理啊!亲弟弟要把哥嫂送大牢啊!" 赵红军更是直接跪下来磕头:"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赵兴邦不为所动,冷冷地说:"现在知道叫二哥了?偷东西的时候,你去带着父母来逼我退亲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二哥?" 村长这边也是想着这大晚上的,不然这么闹下去,大半个村子的人今晚都要出现在这儿,这事能赶紧解决就赶紧解决,于是赶紧联络村支书那边打个公安的电话。 很快三人就被五花大绑押去了公社,在公社的车来之前,赵建国他们还在一直咒骂着,直到看到公社上面的人下来之后,他们才停止了咒骂,一个个脸色发白,乞求饶命,但他们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送走了这三人之后,赵兴邦也跟村长还有刘婆婆以及依旧留在现场围观的村民们抱拳道。 “也感谢各位能来的这么快,要是各位没能来这么快,兴邦这边可没办法一个人抓住三个小偷。” “客气客气,村里安全靠大家嘛。” 第21章 送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二日清晨,消息传回村里——赵建国和张翠花被拘留十五天,赵红军因为年纪小,被教育后放了回来,但要写保证书。 不过这个消息,赵兴邦和王玉兰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关注的意思,而是继续收拾着家里的东西。 与此同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 "我的儿啊!你个杀千刀的!这是要逼死我们老赵家啊!" 赵桂芬披头散发地坐在门口,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亲兄弟送公安,你这是要遭天打雷劈啊!" 王玉兰紧张地抓住赵兴邦的胳膊:"是...是你娘..." 赵兴邦面无表情地继续整理米缸:"不用管她。" 赵桂芬见没人理她,尤其是看到赵兴邦这边一副宛若再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顿时哭得更凶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这么个不孝子!大家快来看看啊!儿子要把亲娘逼死啦!" 有几个早起的村民驻足观望,但没人上前劝解——昨晚的事已经传遍了全村。 赵兴邦走到院门口,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赵桂芬:"娘,您要是再闹,我就去公社告您教唆偷窃。您说,赵建国他们会把谁供出来?" 赵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哆嗦着手指着赵兴邦:"你...你..." "我什么我?"赵兴邦转身往回走,"您请回吧。等公安同志调查清楚了,自然会给您个交代。 说完了之后,赵兴邦转头,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院门外,赵桂芬的哭嚎声渐渐弱了下去。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了半天,却发现围观的村民只是远远站着看热闹,竟没一个人上前安慰。 "老赵家的,差不多得了。"村东头的李老汉叼着旱烟,不咸不淡地说,"你家大儿子半夜翻墙偷东西,被逮个正着,还有脸在这闹?" "就是,"刘婶挎着菜篮子撇撇嘴,"昨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建国他们拎着麻袋从兴邦家厨房出来,米都洒了一地。" 赵桂芬的哭声卡在了嗓子眼,三角眼滴溜溜转着打量四周。她原以为能博得些同情,没想到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眼神里全是鄙夷。 "你们懂什么!"她恼羞成怒地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那是我儿子家,拿点粮食怎么了?" "哟,现在承认是''拿''了?"刘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人群里,拄着拐棍冷笑,"昨晚上不还说是''串门''吗?" 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赵桂芬脸上挂不住,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走了,临走还恶狠狠地瞪了眼紧闭的院门。 院内,王玉兰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这才长舒一口气:"走了..." "早该走了。"赵兴邦把顶门杠放回墙角,拍了拍手上的灰,"村里谁不知道他们什么德行?" 王玉兰绞着衣角,眉头还是皱着:"可...可他们毕竟是长辈,这样闹下去,村里人会不会说咱们不孝..." 赵兴邦拉着她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玉兰,你记住,孝顺不等于愚孝。他们不把我们当亲人,我们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王玉兰抬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曾经被村里人称作"面团"的男人,此刻竟如此可靠。 不过随后,她的心中就出现了一抹笑容,因为这个可靠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那也都是他的男人啊。 "那...那以后怎么办?"她小声问,"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兴邦捏了捏她的手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放心,从今往后,谁也别想欺负到咱们头上。" 夕阳西沉,两人简单吃了晚饭,早早吹灯休息。赵兴邦搂着王玉兰,轻声说:"明天我带你去镇上,买些结婚用的东西。被面、枕套,再扯几尺布给你做身新衣裳。" 王玉兰在他怀里轻轻摇头:"不用破费,我有衣裳穿..." 第22章 感受恐惧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正准备出门,院门却被拍得震天响。 "兴邦!开门!"赵建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竟带着几分讨好。 赵兴邦和王玉兰对视一眼,警惕地走到院门口。打开门一看,赵家四人齐刷刷站在门外,脸上堆着假笑,手里还拎着个破篮子。 "你们来干什么?"赵兴邦冷着脸问。 赵桂芬一反常态,和颜悦色地说:"兴邦啊,昨天是娘不对,娘给你赔不是。"她推了推赵建国,"还不快给你弟弟道歉!" 赵建国原本也是同样的不情不愿,但是在张翠花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地往前蹭了半步:"那个...兴邦,哥一时糊涂..." 赵兴邦不为所动,直接打断:"有话直说。" 赵桂芬搓着手,露出个讨好的笑:"是这样...你爹年纪大了,干不动重活了。你看...是不是该给点赡养粮?也不要多,每月二十斤就行..." 王玉兰倒吸一口冷气——二十斤粮食,够一个人吃大半个月了! 久闻赵家人的不要脸,没想到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能亲自的感受到这伙人究竟是多么的不要脸。 赵兴邦也气笑了,原本他大老远隔着窗户看到赵桂芬提着个破篮子来这边,还以为他是准备拿篮子里面的东西来道歉,现在看来估计带着这么一个破篮子就是为了从他们家装粮食回去,他低估这伙赵家人的脸皮了。 随后突然转身进了屋,片刻后拎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来,往门框上一剁:"谁再敢踏进我院子一步,我就剁了谁的脚!" "咣"的一声,前些天从市场上那边新买的刚开刃的菜刀深深砍入门框,刀柄还在嗡嗡颤动。赵家四人齐刷刷后退三步,脸色煞白。 "你...你疯了!"赵红军结结巴巴地说,腿肚子直打颤。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张望。有人小声议论。 "嚯,兴邦这是真硬气了!" "早该这样了,赵家欺人太甚..." “就是这都已经来第几次了,赵兴邦这边才分家出去个几天,我看最着急的,就是这帮赵家人吧。” “这么大的一家几口,家里的男丁数量还多达三人,怎么分出去的一个人就变得跟不会活了一样?” 周围村民那样议论的声音也是让赵桂芬意识到见硬的不行,又换上哭腔:"兴邦啊,你这是要逼死爹娘啊..." "要粮食是吧?"赵兴邦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行啊,分家文书上说了,等你们丧失劳动能力,我自然会赡养。" 他慢悠悠地拔出菜刀,在手里掂了掂:"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把娘的腿打断,这样您老就''丧失劳动能力''了,我立马给粮,怎么样?" 虽然真的做完了,要交二十斤粮食上去,但是赵兴邦反而还会庆幸,就一个月20斤的粮食对于拥有神农空间的他来说算不了太多。相反打断赵桂芬的腿,还能防止这人时不时地朝自己这边跑,成天24小时的吵吵。 赵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她惊恐地看着赵兴邦手里的菜刀,又看看他冰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儿子,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他是断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你...你..."她哆嗦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建国见势不妙,赶紧拉着母亲往后退:"走走走,别跟这疯子一般见识..." "杀...杀人啦!"张翠花尖叫起来,声音却虚得发飘。 赵红军更是躲得老远,生怕赵兴邦真的一刀劈过来。 "记住!"赵兴邦站在门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从今往后,谁敢来找麻烦,别怪我不讲情面。" 第23章 带着老婆来县城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赵兴邦和王玉兰就已经走在通往县城的土路上。王玉兰挎着个空竹篮,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男人。 "兴邦哥,县城...真的有那么大吗?"她小声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赵兴邦看着她期待又紧张的样子,心中想着这丫头就算是前世长得那么大了,也没来到这个县城几次过,顿时心头一软,耐心的介绍道:"比咱们村大十倍不止,咱们最主要去的那一栋建筑是供销社有三层楼,街上还有电影院呢。" "三、三层?"王玉兰瞪圆了眼睛,"那得有多少东西啊..." 路过一片玉米地时,遇到了同村的牛叔赶着牛车去镇上。牛叔眯着眼打量这对小夫妻:"哟,这不是赵兴邦吗,听说你现在已经在村里结婚了,不过好像没举办什么婚礼。” “也是你们现在年轻人讲究的就是一切从简。” “小两口这是去哪儿啊?" "去县城买点东西。"赵兴邦笑着回答。 牛叔拍了拍车板:"上来吧,捎你们一段。" 王玉兰惊喜地道谢,小心翼翼地爬上驴车。车轮吱呀作响,碾过坑洼的土路。牛叔回头看了看王玉兰洗得发白的衣襟,意味深长地说:"玉兰丫头有福气啊,兴邦是个会疼人的。" “上一次他去城里的时候也是我带着他去的,他还说从城里买回来的点儿东西之后就是为了给媳妇儿准备用的。” 王玉兰羞红了脸,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赵兴邦则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牛叔说笑了,能娶到玉兰是我的福气。" 这话让王玉兰耳根都烧了起来,心里却甜滋滋的。在娘家时,从来没人说过她有福气,只说她是个赔钱货。 到了镇口,两人谢过牛叔,转乘去县城的班车。王玉兰第一次坐汽车,紧张得手心冒汗,死死抓着赵兴邦的胳膊。 "怕什么?"赵兴邦笑着捏捏她的鼻尖,"比这车可比牛车稳当多了。" 车子发动时,王玉兰惊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赵兴邦怀里。周围的乘客善意地笑起来,有不少人也都看出这女人应该是村里人第一次坐这种车,这一声声的笑声也是臊得她把脸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 当县城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王玉兰的眼睛瞪得溜圆——灰扑扑的土路变成了平整的柏油马路;低矮的平房变成了鳞次栉比的砖楼;街上行人如织,自行车铃声响成一片。 "这...这就是县城?"她扒着车窗,声音发颤。 下车后,王玉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紧紧拽着赵兴邦的衣角,生怕走丢了。街上的一切都让她新奇不已:百货商店的玻璃橱窗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国营饭店门口飘出诱人的香气;书店里整齐码放的图书... "饿不饿?"赵兴邦指了指路边卖烧饼的小摊,"先垫垫肚子?" 王玉兰连忙摇头:"不...不用,我带了干粮..."说着要从竹篮里掏玉米饼。 赵兴邦不由分说地买了两个肉烧饼,塞到她手里:"尝尝,来城里还带什么干粮?城里有的是这种小卖铺。买点儿这里吃的,我保证能够在这里摆摊的每一个味道都挺不错的。" 热乎乎的烧饼咬下去,肉汁在口中爆开,王玉兰幸福得眯起眼睛。这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慢点,别噎着。"赵兴邦笑着替她擦掉嘴角的油渍,"等会儿去供销社,给你买瓶雪花膏。" 王玉兰猛地抬头,连连摆手:"不不不,那太贵了!"她在村里见支书家的闺女用过,小小一盒就要两块多钱呢! 一向节俭的村支书听了自家闺女那这样的化妆品之后还几乎差点儿气的把闺女给说了一顿。 "傻丫头。"赵兴邦牵起她的手,"咱们现在都是夫妻了,这点东西算什么?" 王玉兰的眼眶突然红了。在娘家时,她连块像样的肥皂都要省着用,更别提雪花膏这种"奢侈品"了。 供销社里人头攒动,王玉兰被琳琅满目的商品晃花了眼。赵兴邦轻车熟路地带她来到化妆品柜台,指着一排玻璃瓶问:"喜欢哪个?" 王玉兰紧张地绞着手指,声音细如蚊呐:"最...最便宜的就行..." 第24章 真够硬气的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里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张翠花摔打着扫帚,把地上的灰扬得到处都是:"烦死了!天天干活干活!我的手都磨出茧子了!" 赵建国蹲在门槛上抽烟,眉头皱成个"川"字:"别嚎了!娘听见又该骂了..." "骂啊!让她骂啊!"张翠花把抹布往地上一摔,"以前这些活都是赵兴邦干的,现在全落我头上!你说他会忍不住回来,这都几天了?" 赵建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哪知道那小子这么硬气..." "硬气?"张翠花冷笑,"我看是发财了吧?又是买细粮又是买肉的,现在还娶了媳妇..." "发什么财!"赵建国吐了口唾沫,"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挖到点好药材。等钱花完了,看他怎么硬气!" 张翠花却不这么想。她想起那天在赵兴邦厨房里看到的细粮和肉,还有他面对他们时的从容...那绝不像是一时走运的样子。 "不行..."她眯起眼睛,"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赵建国抬头问。 张翠花压低声音:"他不是有块地吗?盐碱地种不出东西,咱们可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赵桂芬就从里屋冲了出来,手里的锅铲敲得震天响:"懒骨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去做饭!想饿死老娘啊?" 张翠花憋着一肚子气去了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赵建国叹了口气,拎起背篓准备上山——以前这些活都是赵兴邦干的,现在全落在他头上。 他回头看了眼老宅破败的院墙,突然有些恍惚——那个任劳任怨的二弟,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只不过,他盼那弟弟回来,只是因为,家中的家务,需要有人做而已…… 夕阳西下,赵兴邦和王玉兰回到了村里。远远就看见刘婆婆站在院门口张望。 "可算回来了!"老太太迎上来,"我还以为你们被县城拐跑了呢!" 王玉兰献宝似的拿出雪花膏:"婆婆您闻闻,可香了!" 刘婆婆凑近嗅了嗅,撇嘴道:"花里胡哨的,不如我的蛤蜊油实在!"但眼角的皱纹却舒展开来,显然是为小两口高兴。 赵兴邦顾不上休息,立刻开始修缮门窗。王玉兰也挽起袖子帮忙,两人一个递钉子一个敲锤子,配合默契。 "明天我去地里看看。"赵兴邦边干活边说,"虽然地不好,但也不能荒着。" 王玉兰担忧地问:"能种活东西吗?我听爹说那地连草都不爱长..." "试试看吧。"赵兴邦神秘地笑笑,"我有办法。" 利用那万能的神农空间,那三亩地也未尝不能改变。 …… 又是一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新糊的窗户纸洒进屋内,赵兴邦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修补着屋顶的漏洞。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下面的王玉兰刚擦干净的地板上。 "哎呀!"王玉兰惊呼一声,连忙用抹布擦掉那滴汗渍,仰头嗔怪道,"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赵兴邦低头冲她笑笑:"没事,马上就补好了。"他熟练地将最后一块木板钉牢,又抹上一层泥浆,"这下雨天再也不怕漏雨了。" 王玉兰站在下面,双手叉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屋顶,眼中满是欣喜。她转身拿起扫帚,开始清扫地上的木屑和尘土。虽然屋子依旧简陋,但经过两人的精心打理,已经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墙角摆着一束刚采来的野菊花,嫩黄的花朵在粗瓷瓶里绽放,为这个破旧的小屋增添了几分生气。王玉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床铺整齐,地面干净,就连那个瘸腿的桌子也被她用碎布垫平了。 第25章 尝试在盐碱地上种菜 来到盐碱地的赵兴邦,也自然是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王老汉的田地几乎紧挨着赵兴邦的那三亩田地,看到他过来,也是忍不住的笑道。 "哟,这不是赵家二小子吗?"路过的村民王老汉停下脚步,好奇地问,"真打算种这块地啊?" 赵兴邦点点头:"试试看。" 王老汉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别白费力气了。这地种了十几年,连草都不爱长。你爹当年试过,撒了一袋子种子,连本都没收回来。" “实在不行,你可以试试给这片土地卖出去,租给外界试试,看看能不能叫人在这里盖一栋楼。” 当然,这想法是不太现实的。 这村子本来就比较偏远,这地还是位于农田里头的地,就算改建别的东西,难度只怕更大 "算了!"王老汉摇头叹气,"这地以前你爹赵东海就试过,啥庄稼都不行..." "我种的不是庄稼。"赵兴邦平静地说,"是棉花、黄豆和甜菜。" “而且,他不行,不代表我就不行!” 那赵东海那性子,继承了赵家那么多的好土地,不想操劳这边的烂地罢了。 但是现在这块地是他的了,那么他自然要负责到底! "啥?"王老汉以为自己听错了,"那更不成啊!这些作物娇贵着呢!" "那还能种出金元宝来?"王老汉不以为然,扛着锄头走了,边走边摇头,"算了算了,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不一会儿,赵兴邦在盐碱地忙活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不少人特意绕路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看那傻子,真以为盐碱地能种出东西来?" "听说他要种棉花呢!" "棉花?哈哈哈,等着看他哭吧!" 赵兴邦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专心致志地翻整着土地。他知道,在旁人眼里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在神农空间里培育了一批耐盐碱的棉花、黄豆和甜菜苗。这些经过空间优化的幼苗,完全有能力在贫瘠的土地上生长。 这些东西,他也都查过资料,不过有些搞笑,因为这些资料,是前世的他查的。 现在这个年代,网络还远远没有普及,前世的时候,赵兴邦就查过怎么改善盐碱地的问题,那个时候他查怎么改善盐碱地的问题,也是为了帮助赵家,可惜,家里人根本就不领情。 也罢,前世还有赵家人用不上这些知识,那么现在正好便宜他自己! 王老汉走了之后,也有些村民看在赵兴邦之前在村中作为一个老好人的形象,也都上前劝了劝,不过没一个劝的动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赵兴邦却充耳不闻,专心翻整土地。他知道,改变土质需要时间和特殊植株,而这些,恰恰是他的神农空间能提供的。 与此同时,赵家老宅里,张翠花正眉飞色舞地跟赵桂芬描述着听来的消息。 "娘!您猜怎么着?赵兴邦真在那三亩盐碱地里折腾呢!说要种棉花!" 赵桂芬正在纳鞋底,闻言嗤笑一声:"作死!那地连草都不长!" "就是!"赵建国幸灾乐祸地附和,"我看不出一个月,他就得把钱花光,灰溜溜地回来求咱们!" “要不就是,求我们赵家施舍给他一块好地!”一想到这里,赵建国感觉这两天身上被赵兴邦给打的各种伤疤都轻松了不少。 张翠花原本也想大笑,但是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撇撇嘴:"可他有的是钱买种子..." 第26章 要领证了吗? 第二日晚上,回到屋里,王玉兰不仅做好了馒头,甚至还已经铺好了床。见赵兴邦回来,她红着脸小声说:"那个...我今天问刘婆婆要了点热水...你可以...可以洗个澡..." “你去忙了一天了,应该浑身都是汗吧。” 赵兴邦心头一热,接过她递来的毛巾时,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王玉兰像触电般缩回手,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夜深人静,赵兴邦躺在床上,听着身旁王玉兰均匀的呼吸声,思绪万千。上辈子的悲剧不会重演,这辈子,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就这样,赵兴邦和王玉兰也是接连的忙碌了好几日,早日去农地上干活,晚上一起回来吃饭和休息,有时候是刘婆婆那边扔点“剩菜”过来,有时候是赵兴邦这边做了好吃的,邀请刘婆婆那边过来。 …… 又是一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王玉兰就已经在灶台前忙碌起来。锅里的玉米粥咕嘟咕嘟冒着泡,她麻利地切碎几片咸菜,又小心翼翼地从一个陶罐里挖出一小勺猪油,拌进粥里。 "兴邦哥,吃饭了!"她朝屋外喊道,声音清脆得像林间的小鸟。 赵兴邦从后院走来,裤腿上沾满了泥点,手上还带着翻土的痕迹。他蹲在院里的水缸边洗手,冰凉的水让他精神一振。 "今天这么丰盛?"他看着碗里飘着油花的粥,笑着问道。 王玉兰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刘婆婆昨儿给的,说是腌的咸鸭蛋,让我...让我别饿着你。"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耳根都红透了。 赵兴邦剥开蛋壳,金黄的油立刻流了出来。他将蛋黄一分为二,大的那块拨到王玉兰碗里:"你也吃。" "我不饿..."王玉兰刚要推辞,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羞得低下头,小口啜着粥,不敢看赵兴邦揶揄的眼神。 饭后,赵兴邦扛着锄头去了盐碱地。王玉兰收拾完碗筷,也挎着篮子跟了过去。地里,赵兴邦已经移栽了一批棉花苗,虽然还显得稀疏,但嫩绿的叶片在泛白的盐碱地上格外醒目。 "兴邦哥,歇会儿吧。"王玉兰从篮子里取出水壶和毛巾。 赵兴邦抹了把汗,接过水壶大口喝着。王玉兰踮起脚尖,用毛巾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得像相处多年的夫妻。 "哎哟,小两口真恩爱啊!"路过李妇人挎着菜篮子,笑眯眯地打趣道。 这段时间,赵兴邦也是一直都在地里头忙活着,王玉兰原本也要过来帮忙,赵兴邦不肯,但是王玉兰说自己不想就在家里头坐着,所以便出来帮忙了。 附近的村民看他们两个这么认真劳作的样子,也没人再说之前他们弄什么盐碱地不合适之类的话,这小两口在村里过的又不怎么好,现在还都这么认真了,要是再多说些什么,那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而王玉兰听到李妇人羞得躲到赵兴邦身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赵兴邦大方地揽住她的肩膀:"李婶,您这是去哪啊?" "去自留地摘点菜。"李妇人走近几步,好奇地看着地里的幼苗,"咦,这苗子长得不错啊,真是盐碱地里种出来的?" 赵兴邦笑而不语。王玉兰从丈夫身后探出头,小声道:"兴邦哥有办法..." 实际上,赵兴邦做了什么,玉兰也不清楚,反正赵兴邦说,他简单的改善了一下土壤和种子,然后就能正常的在盐碱地上种植了。 "了不得!"李婶竖起大拇指,"我原先还觉得你们瞎折腾,现在看来,年轻人就是有想法!" 王玉兰羞涩地笑笑,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杂粮饼子递给李婶:"婶子尝尝,我新做的。" 李婶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连连称赞:"香!比我家那口子做的好吃多了!"她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摆酒啊?这都接回家了,总得请乡亲们喝杯喜酒吧?" 赵兴邦握住王玉兰的手:"等屋子修好就去领证,到时候一定请大家喝喜酒。" 玉兰听到这话之后,立刻秀红着脸,低下了头。 "领证?"李妇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原来你们两个还没有领证啊。" “不过,不领也行啊,你们年轻人最不喜欢的,不就是那些跳跳规矩之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