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失败后我和师尊he了》 第1章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萧凛目光淡漠地扫过台下众人,一切正如他所料。对于师尊突然闭关、命他代掌宗主之位一事,几位堂主别说欣然赞成,连最基本的认同都吝于给予,只余一片无声的鄙夷。 这在他意料之中。前世,他满心满眼只有墨沧溟,对宗门事务不闻不问,以至入宗多年,竟无一亲信可用。而这一世重生归来,他耐着性子陪墨沧溟演了十几年的“尊师重道”,才终于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不是视宗门如命吗?”萧凛心底冷笑。今日这宗主之位,他要定了!不仅要,更要名正言顺,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首座大人,”白发老者司徒无影捋着胡须,眼中精光微闪,“非我等不信,只是”他顿了一下,随即道“单凭这道令牌,恐怕难以服众啊。” “天机楼楼主司徒无影”萧凛心中了然。这老狐狸最是谨慎,在宗门根基最深,资历最老,由他率先发难,再合适不过。他既已开口,其余几人的态度不言而喻。 “师尊啊,你养的这几条狗,倒真是忠心耿耿。” 萧凛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冰冷的座椅扶手上轻叩,一下,又一下,透出十足的不耐。这轻慢的态度立刻点燃了某些人的怒火。 “费什么话!”一个粗豪的声音炸响,“见不到宗主口谕,老子绝不信你这黄口小儿的鬼话!” 萧凛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果然”那些沉不住气的反对派,自己先跳出来了。 这暴躁的壮汉正是锻锋堂堂主南宫珉,自幼被沧月宗收养,是墨沧溟最死忠的拥趸之一。 “萧师弟,”一个柔和却带着力量的女声响起,是御灵堂堂主百香静,“你虽入门最晚,却是师尊亲传弟子,师尊待你如何,大家有目共睹。师姐便斗胆称你一声师弟了。既是师尊之意,我御灵堂信你。” “有目共睹?”一声充满鄙夷的嗤笑紧接而来,“靠什么手段得来的‘疼爱’,岂是我等能及?百香师妹,师尊糊涂,你也跟着糊涂?我等修为皆在伯仲之间,难道就凭他有几分伺候人的功夫,我们就要俯首听命?我战魂殿绝不同意!” 开口的人正是战魂殿殿主慕容烈,最是瞧不得那些修炼专搞歪门邪道的人,至于什么是歪门邪道,则全由他说了算。 “慕容师兄,还请慎言,莫要妄议前宗主私事!” “这宗门上下但凡入门早点的谁不知道,这萧凛入门没几年就一夜之间从筑基初期突破到金丹巅峰,连破将近两个大境界,至于用的是什么办法,还用明说,我们外务堂……”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碎了大殿的沉寂。 天空暴起一丝血雾,只见外务堂堂主司马殓身体猛地僵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整个人凭空提起!这位刚刚还言语的外务堂堂主司马殓被直接隔空扼住咽喉。血从他鼻孔涌出随后凝结成一丝血印,萧凛指尖一弹,这血印便在他的惨叫声中直直烙进他的神魂之中。 “萧首座,还请手下留情,大家都是同门,司马堂主绝无冒犯之意,何苦下此毒手。” “聒噪!”萧凛仿若未闻,手上一抬,那血印便更加疯狂得膨大,那神魂一见血印便如火遇到水般,飞速消融,留得一滴滴神魂之液,萧凛心念一动,那神魂之液便被装入瓶中,待血印融化之时,刚好装够一小瓶。而跌落在地的司马殓,神魂一归位,便气息萎靡,境界竟有跌落之兆。 萧凛缓缓收回手,声音不高,却如寒铁般砸在每个人心头。 “本座作为邢狱司首座,执掌宗门刑法,今日本座便替宗门清理一下垃圾。” 满座皆惊!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开口。 “还有谁有意见?”萧凛目光平静,眼睛眯起,扫过台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低头不语。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脸色剧变的慕容烈身上。 “妄议宗主私事,放任谣言四起,推波助澜,依门规,当自断其舌,慕容殿主,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座替你效劳?” “萧首座,你若有此手段,早该使出来才是,何苦藏着掖着,把大家当猴一样耍。” 慕容烈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惊讶万分,这司马殓的修为虽说是丹药催熟,但那也是一个半步合体期啊! 若真打起来,他有自信能斩杀对方,但绝无可能像萧凛这般轻松镇压,而萧凛也不过化神巅峰而已,化神巅峰竟强势镇压半步合体! 而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那个诡异的血印之术貌似是对神魂专攻,修真界中锻炼法力神通的不少,但,神魂之术——少之又少!其一自然是唯有元婴以上方才初入门槛,□□被灭,亦可靠神魂夺舍重生! 其次,即使入门了,神魂也实在是过于飘渺,看不见摸不着,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只能感知到自己的神魂,而想要创建一门功法,非得是亲眼见过诸多事例并详细了解其运行内在才有可能,神魂乃修士最脆弱之物亦是最宝贵之物,又岂能为外人所见,故即使是最低阶的元婴级别,单论其价值,完全抵得上普通的化神功法,不仅是因威力强大,更因其稀有度远高于化神功法! 他战魂殿的典藏之中也有专攻神魂之术,但也只有化神期,再往高处却是没了。 沧月宗七大部门——邢狱司、战魂殿、天机楼、丹鼎堂、锻锋堂、御灵堂、外务堂中,唯有邢狱司有专门的神魂之术:以血为引,抽魂炼魄! 思及至此,慕容烈肠子都要悔青了,都说修炼此术之人性情会越发古怪残虐,同样的,历代修炼此术之人寿命皆远远低于同境界之人,早知萧凛修炼此术,他又何苦去做这个出头鸟,耐心等待即可。 同时他心中不免有几分埋怨,好你个萧凛,竟喜欢玩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戏法。 “我再说一遍,是你自己割,还是本座替你割”萧凛向前一踏,身上气势更甚,隐约间竟看到其背后有阵阵鬼哭狼嚎。 “萧首座,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以后还要长久相处,况且慕容殿主为宗门征战多年”说出这话的正是丹鼎堂堂主——百里玹,同时也是在刚刚萧凛炼魂时唯一一个出口求情的。 “不如让慕容殿主罚俸禄百年,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我还应该说第三遍吗?”萧凛再度踏前一步,邢狱司天地之间的灵气疯狂聚拢,萧凛背后的虚影此刻却能看到一点实体了,那万千鬼魂哭嚎之地缓缓流淌着一条颜色浑浊之河——黄泉! “萧凛,你莫要欺人太甚,不过收拾了一个嗑药的半吊子而已,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我要让你知道,半步合体期之间,亦有差距!” “三”萧凛指尖勾动,黄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一道缠绕着血色符文的骨鞭破空而至,鞭身浮现出七百二十道冤魂刻印,正是邢狱司镇司之宝——万魂噬心鞭。 慕容烈瞳孔骤缩,手中战斧迸发出龙吟虎啸之声。半步合体的灵力如海啸般爆发,却在触及骨鞭血雾时骤然凝滞——那些冤魂竟在吞噬他的灵力! “战魂附体!”慕容烈怒喝,身后浮现上古战将虚影。巨斧裹挟着劈山之势斩落,却在萧凛三尺外被无形屏障阻隔。 “你竟能调用护宗大阵?”慕容烈虎口崩裂,不可置信地盯着阵纹中流转的冰蓝色灵力,那分明是墨沧溟的本源气息!然而现实由不得他多想。 “二。”萧凛唇间吐出最后通牒,万魂鞭尖端的骷髅突然张开巨口。慕容烈神识剧痛,仿佛看到自己三魂七魄正被生生撕扯。他再度怒吼一声,身上浮现出数10万道战魂,骷颅头张开血盘大口,其内可见无数幽灵哀嚎,那战魂顷刻间便被全部吸了过去,慕容烈则借着这时间飞速后退,他惊觉这鞭子真正恐怖之处:它在抽取修士的战意! “绝不能再让他近身!”慕容烈眼中露出一股果敢狠辣之色,他猛地一咬舌尖,精血喷涌,双手瞬间结出数个古老玄奥的法印! “燃魂秘术,起!” 霎时间,慕容烈周身燃起焚尽一切的惨白色魂焰!气势再度攀升。 就在这两方对峙之间。 一道流光突然破空而至! “首座且慢” 万千晶莹灵碟横隔在两人中间,形成一道看似柔韧却坚韧无比的屏障。百香静一跃而出,面对萧凛。 萧凛目光微动,本该打出去的鞭子归于己手,他手持长骨鞭,黑色长袍随风猎猎,宛如自九幽黄泉踏出的魔神,长发飘散间但见一双冰凉刺骨的眼,“百香师姐,给我一个理由。” 屏障另一侧,慕容烈压力骤减,但丝毫不敢松懈,依旧全力维持着燃魂状态,死死盯着远处的百香静,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心有余悸。 百香静看向萧凛,展颜一笑,那笑容在肃杀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宝贝们,再等一等!大概在第四章。 我们的攻宝就出现了。 师尊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处处都有他的身影。[害羞] 萧萧心里一直惦念着呢[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 第2章 我等拜见代宗主 “喜从何来?”萧凛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百香静掩唇轻笑,眼波流转:“慕容殿主方才言道,愿奉上百年俸禄,并将战神殿名下五处灵脉之一,租予邢狱司九十九年。首座喜得灵脉,岂非一大美事?” “哦?”萧凛目光转向慕容烈,带着一丝玩味,“慕容殿主,确有此事?” 慕容烈闻言,胸口如遭重锤,喉头腥甜翻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剜肉之痛让他心都在滴血,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承认,甚至还得承百香静这份“解围”之情。 他断定萧凛以化神期巅峰强催邢狱司灵宝必然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但他却不敢赌,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这个横的此时就是倒霉催得遇到个不要命的。 “这萧凛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心中愤愤,同时又自我安慰道“他修炼禁术,命必然不长,此刻就是让他耍上几分威风又如何?待日后他修为反噬,再收拾他也不迟!” 思及至此,他咬牙应道“确有此事,还望萧,代宗主莫要与我计较” 然而,萧凛却沉默不语,迟迟未应。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慕容烈心中不免焦躁:“什么意思?难道还不够吗?他都将状态放得这般低了!这萧凛胃口竟如此大吗?”他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是让萧凛割了又如何,左右还会长回来,大不了闭门谢客,待风头过去,或者更早时,就不该招惹这煞星!”一股狠厉涌上他心头:“如果萧凛再敢狮子大开口,他就跟萧凛拼了!” 他强压翻腾的气血,稳住心神,再次开口:“萧” “慕容殿主,”萧凛打断道,“你鼻子流血了” “什么?”慕容烈下意识抬手去摸了一把鼻子,映入眼帘的就是满手的血,他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哈哈哈,慕容老狗,你也有今天”一声粗犷的笑声将他拉回现实,慕容烈怒从中起,循声望去,就见南宫珉正捧着个肚子极其没有形象得大笑,还做出擦鼻子的动作,挤眉弄眼得模仿他。 “干嘛?想打架”南宫珉身上顿时爆发出滚滚雷鸣!一柄缠绕着狂暴电弧的巨锤虚影在他身后凝实,整个人气势达到顶峰,如雷神降世。反观此刻气势萎靡、口鼻染血的慕容烈,高下立判! 南宫珉向来与慕容烈互相看不顺眼,锻锋堂说到底也不是专修战斗之术虽可引雷劫炼体,但与战魂殿这种专修战斗的自然没法比,再加上愿意学锻铁的本就少,生源上差了,更是多被慕容烈压制,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嘲讽他的机会,他断不能放过 “可别说我欺负你,本座让你一只手” 慕容烈只觉眼前发黑,脑中嗡鸣炸响,积郁的怒火和屈辱再也压制不住,喉间腥甜狂涌。 “哇”一大口鲜血猛地喷溅而出。 “南宫珉!”慕容烈目眦欲裂,声音嘶哑,“你最好祈祷下次域外战场开启,别撞在我手里!” “奉陪到底”南宫珉一拍胸膛,随后转身对着萧凛拜道 “锻锋堂堂主——南宫珉拜见代宗主!” “南宫堂主不需要萧某走流程了?”萧凛似笑非笑得看着南宫珉 “免了免了”南宫珉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既然代宗主大人能使用师尊的阵法,自然就不用费那劳什子流程,开什么会,这多麻烦啊” “刚刚那礼本座就受了”萧凛亲自上前一步,虚扶南宫珉起身,神色转为肃然“不过日后就不必如此多礼,大家都是同门,以后沧月宗还得多多依赖诸位共同努力!” 余下几人对视一眼,萧凛今日先是抬手轻松炼魂外务堂堂主,后拿刺头战魂殿殿主慕容烈杀鸡儆猴,这其中固然有功法诡谲、出其不意之因,但同样的,输了就是输了,余下四位堂主,两位投诚,如此实力,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服的? 至于说不合法?但凡不是眼瞎的谁看不出来萧凛刚刚动用护宗大阵其内流通的是谁的本源灵力,没有师尊首肯可能吗?而在沧月宗,墨沧溟就是法!至于为什么只拿一个令牌而不是真言传令,师尊说不定就想考验考验自己乖乖徒弟的能力呢 说到底,他们几个只是记名弟子,唯有萧凛是真传弟子,人家师徒之间的小情趣他们凑什么热闹? 如果说要在沧月宗里找到第二个更有资格接手宗主之位的,恐怕没有人能比萧凛更合适了,这几个哪个不是人精,只是一眼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司徒无影率先拱手,余下的紧跟其后: “天机楼楼主拜见代宗主!” “丹鼎堂堂主拜见代宗主!” “外务堂堂主拜见代宗主!” 最后几人目光都看向慕容烈,慕容烈牙齿都要咬碎了,却不得不拜 “战魂殿殿主拜见代宗主!” 殿内众人齐声,声浪汇聚: “我等拜见代宗主!” 萧凛目光淡漠,静观众人一一行礼,并未出言阻止。 百香静见此,唇角微扬,正欲欠身:“既如此,御灵堂……” “百香师姐不必多礼。”萧凛抬手虚扶,阻止了她的动作,“方才师姐仗义执言,萧某承情。师姐若有需求,但说无妨。” 百香静顺势起身,朝他展露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萧师弟快人快语,那我便不客气了。座下几个不成器的小徒,届时若能得入那灵脉修行,便感激不尽了。” 萧凛转身,面向众人,声音清朗“诸位堂主请起。萧某入门最晚,受此大礼,于心难安。今后同门相见,繁文缛节一概免去,还望诸君齐心协力,共襄宗门盛举!” 至于这灵脉,萧凛朝百香静微微一笑"御灵堂弟子即日入驻西岭灵脉,每月上交三成收益即可。" 百香静目光一喜,她广袖轻掩红唇:"代宗主大气,我替御灵堂弟子谢过代宗主了。" 慕容烈冷哼一声,就要走人。 萧凛指尖一勾,万魂噬心鞭凌空抽在他脚前一寸:"慕容殿主,你的百年俸禄。" “你!”慕容烈脖颈青筋暴起,身后战斧虚影若隐若现。 萧凛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慕容殿主!这是打算做个言而无信之人了?” 慕容烈几乎要咬碎后槽牙,锦囊被直接甩出去“拿去就是” 萧凛看也未看那锦囊一眼,他转身负手而立 “本座代全宗上下,谢过慕容殿主慷慨解囊。”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百年俸禄,本座尽数捐于宗门公库,用作三月后宗门大比之资!届时——有能者居之,强者得之!” “本座只有一条规矩——"萧凛一指向天,背后黄泉虚影奔腾咆哮,无数幽魂阵阵嘶吼响应“强者为尊!” “说得好!!”南宫珉声如洪钟,震得大殿嗡嗡作响。如果说之前归顺是因萧凛能调动墨沧溟的阵法,此刻,他是真心实意被这气魄折服!“代宗主高义,实乃我辈楷模!我南宫珉不才,也愿捐出二十年俸禄,添作大比彩头!” “既如此,师姐就也来凑凑热闹吧”百香静笑吟吟接口。 司徒无影、百里玹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暗骂:“好你个南宫珉!平日看着粗豪莽撞,竟有如此心机!” 更有人腹诽:“到底是谁传的谣言,说萧凛是只知以色侍人的草包?你家靠脸上位的能玩这种操作?这般恩威并施、翻云覆雨的手段,简直是玩弄权术的妖孽!” 今日萧凛所为,堪称教科书式的立威揽权:对反对者雷霆镇压,对刺头杀鸡儆猴,对温和派施恩拉拢,再以“捐献宗门”的大义名分行“公器包私利”之实。 最后以大比和“强者为尊”凝聚人心!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经此一役,短期内,沧月宗上下必将对这位代宗主俯首帖耳! 事已至此,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不捐?便是吝啬短视,落人口实!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门下弟子如何信服?如何吸引人才?最关键的是,这“顾全大局”、“支持宗门”的好名声,已被南宫珉和百香静抢先占了!他们若再迟疑,不仅捞不到半分好处,反而显得格局狭小,心怀怨怼,日后在弟子面前威信何存? 名声这个东西平常看起来好像毫不起眼,不上称不足三两,真上称了千斤不止! 道理很简单,一个声名显赫、底蕴深厚的宗门,天然具有巨大吸引力,能网罗天下英才,为未来奠定基石。反之,声名狼藉或籍籍无名的宗门,只能捡些平庸之辈,传承堪忧。 换到各堂口间也是一样的道理,甚至更重要,各堂口说起来底蕴都差不多,就算有差别也绝没有大到无法逾距的地步,这个时候生源就很重要了,资源深厚重要,但你也要舍得拿出来,否则,对于那些有天赋的弟子,不如去其它堂口。 萧凛显然深谙此道。 他不再多言,屈指一弹! 一道凝练纯粹的冰蓝色灵力,如流星般射向大殿穹顶的阵眼核心! “嗡——!” 整个沧月宗护宗大阵骤然点亮!浩瀚磅礴、属于墨沧溟独有的大乘期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般席卷宗门每一个角落!那冰蓝光辉流转,带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瞬间涤荡了所有角落。殿内余下几道尚存疑虑或隐晦不满的目光,在这绝对的力量与宗主意志的象征面前,顷刻间化为深深的敬畏与臣服。 萧凛立于高台,黑袍在阵光映照下如同深渊,声音穿透大殿,清晰地传遍整个沧月宗: “三月后,宗门大比!” 本文借用的修真境界划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等拜见代宗主 第3章 我悟了! 沧月宗最近变得热闹非凡,全因出了几件大事,其中最大的事就是,墨沧溟宣布闭关,不过这事毕竟离普通弟子的生活太过遥远,换不换掌门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样生活,最令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几天前在议会厅外的那场旷世大战,新任宗主萧凛在那一战中不但凭化神巅峰的修为当众越级炼魂外务部司马殓,更是将赫赫有名的战魂殿殿主慕容烈殴打至吐血。 越级挑战——修真者心中最大的梦,如今活生生展现在他们面前,而且几乎是以碾压的姿态,这如何不让人心潮澎湃?沧月宗各个弟子纷纷高呼“大丈夫当如是也。”当然在其中最令他们感到心潮澎湃的是在萧凛的带领下,各大堂主纷纷捐献自己的俸禄,要知道这可是半步合体期长老们的俸禄啊! 宗门大比的年龄限制在一甲子以下,而这回拿出的奖励可是半步合体期长老280年的俸禄,光是想想就令人心惊! 他们这群普通弟子努力一辈子绝大多数也就止步于元婴期,精英弟子能到化神期,而只有少数天骄才有可能到合体期,而到了这个地步则完全可以担当宗门长老了,去往域外战场寻求进一步突破,至于更往后的则是需要漫漫时间熬过去。 修真界一级就能压死人,他们与长老们的差别更是不知道多少个级别了,而现在,他们却能见到平常费尽千辛万苦也见不到的各种稀世珍宝,并有机会得到,如此丰厚的奖励下,他们完全有资格去冲击更高层次的修为,而高一个级别带来的待遇可就是天差地了! 普通弟子都能看出其中的道理,那些个天骄更是眼红到要滴血,也顾不得什么天骄的矜持,疯狂扫荡各种洞府商店,有的甚至不惜联络家族人脉,欠下种种恩情,只为能在三个月内尽所有可能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如此一来,沧月宗自然是热闹非凡。 而在这样的讨论下,萧凛自然是收获了无数弟子崇拜的目光,宗门弟子恨不得把他给供起来。对于这些普通的弟子来说,他们最在乎的是谁能让他们过得好!一时之间萧凛同款造型竟是风靡宗门,黑袍 骨鞭更是成了沧月宗的新潮流,更有甚者,刻意犯事进邢狱司只为一睹偶像真面目,当然,最后也只能收获一顿毒打。 “嘿,要我说,慕容老狗纯属活该!瞧着代宗主年轻就想捏软柿子,结果踢到铁板了吧?亏得代宗主宽宏大量,没跟他计较到底!”茶馆里,一个弟子唾沫横飞。 “就是!还有那些离谱传言,说什么爬床,呸!爬床能爬出越级碾压的本事?为了污蔑代宗主,真是脸都不要了!代宗主这般高风亮节,舍己为公,岂是那等人?”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可是一夜之间连破近两大境界,这也太”一个老弟子弱弱质疑。 “少见多怪!一夜悟道的神迹还少吗?再说,墨仙尊乃大乘修士,手段通天彻地,岂是你我能揣度的?” “可连破两大境界” “啧!你见过大乘修士吗?懂大乘神通吗?” “没有。” “那不就结了!我看啊,就是慕容老狗嫉妒!嫉妒代宗主天纵奇才,年轻俊朗!他那种庸才,打死也不信世上真有这般人物!” “嘘!师妹慎言!”有人提醒。 “怕什么?这话南宫堂主不也说过吗?他堂堂殿主,还能揪着我一个小弟子不放?传出去不怕笑掉大牙?”那女弟子浑不在意。 店内外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而在风暴中心的萧凛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事实上他一回到刑狱司就开始闭关了,其余堂主皆猜测其一回来就闭关必是压制反噬,毕竟化神巅峰就强催这种至宝并越阶挑战两次,一点事儿都没有那可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了,不过各方都颇有默契得对此事闭口不谈 今天,正是萧凛出关的日子! 刑狱司外,两道身影不期而遇 “百香师妹,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南宫珉颇为憨厚得挠了挠头,“你也知道代宗主今天要出关了啊!” “看来南宫师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百香静含笑应答 南宫珉嘿嘿一笑,拱手道“不止这件事,还有一件事,我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特意向师妹来请教” 百香静笑而不语。 “这是丹鼎堂最新研制的凝香丸,固本培元,服之可带异香,灵蝶最是爱这味道,百香师妹可莫要嫌弃” “师兄何须如此客气,但说无妨”百香静袖摆轻扬,凝香丸便不见了踪影 “百香师妹,你是怎么知道师尊将护法大阵传于萧,代宗主的?” “我并不知晓” “啊?”南宫珉一愣,“那,那你当日怎敢那般笃定,代宗主定能化险为夷?” “南宫师兄,”百香静不答反问,“师尊座下,除萧师弟外,可还有亲传弟子?” “自是没有,我们也只能算是师尊的记名弟子。” “师尊为人如何?” “自是雅方端正,高洁脱俗” “师尊对我们与对萧师弟有什么不同处?” “这……”南宫珉皱眉思索,“师尊对他格外不同!破例收为真传,亲自教导,倾囊相授。那护宗大阵,非师尊一脉传承或灵力交融者,绝难调动分毫!” “你觉得师尊会对一个人无缘无故好吗?” “自然不会” “那么”百香静笑道,”南宫师兄你现在明白了吗?” 百香静翩然远去,只剩南宫珉还呆呆站在原地,“对啊,师尊为什么会对萧师弟这么好?”“萧师弟身上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脑中思绪仿佛正在被一根无形的手所梳理,他忽的一拍手掌,理清一切之后顿觉神清气爽, “解释得通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师尊和萧师弟是这样的关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悟了!” “我悟了!” 他猛地抬头,目光在威严的刑狱司与远处火光隐隐的锻锋堂之间来回扫视, “师尊啊师尊!原来当年您那番话,竟是这个意思!” 南宫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双手结印,虚空裂开一道紫色电弧缭绕的缝隙,一头小山般大小、浑身缠绕着狂暴雷霆的巨兽轰然跃出!他纵身跃上雷兽宽阔的脊背,豪迈地一拍兽首: “老伙计!给我拿出最快的速度,随我回锻锋堂——取宝!” 雷光炸响,巨兽载着他化作一道奔腾的雷霆,轰隆隆冲向锻锋堂方向,声势惊人! …… 萧凛睁开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一条河在缓慢流动。他吐出一口浊气,身体仿佛变得更加轻盈了。 “是时候出关了。” 也是时候去找墨沧溟一趟了。他心中补充道,也不知道这几天我的那个好师尊过得如何? “师弟,恭喜出关!” “百香师姐,不必多礼,我闭关了多久?” “一月有余,我观师弟面色,看来此次闭关收获颇丰” “一月?”萧凛拧眉 “怎么了,师弟,可是有何不妥?” “无事,只是惭愧此次闭关并未突破境界” 萧凛淡淡回应,“若无要事,我便先走了” 他心中念头急转:“上次离去,似乎没放多少辟谷丹?” “师尊……应该?不至于饿死吧?”萧凛有些不确定得想。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心中冷哼一声“饿死也是活该” 想到那人身为阶下囚,非但不知收敛,还敢提要求换新锁链,更有闲暇用言语撩拨调戏于他,萧凛就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每次他刚起惩戒之心,那人便是一副摇摇欲坠、苍白虚弱的模样,倒让他投鼠忌器,生怕一个不慎真把人弄死了。 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他以魂为契,甘愿死后永堕黄泉不入轮回,可不是为了这么潦草的复仇。 “真当那是待客的厢房?想换就换?”萧凛眼神更冷。 “还有红罗帐暖!”这四个字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压下的怒火, “亏那个伪君子说得出口!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师表的样子!” 就在他心头火气翻涌之际,远处天际骤然传来沉闷的雷鸣,电光缭绕。如此鲜明的特征,不作他想。 “哈哈,萧师弟,恭喜出关”一声粗犷的声音响起,南宫珉跳下雷兽,挥手间将其收入虚空。 “萧师弟,你拜入师尊座下多年,作为师兄未曾给什么礼物。” “此乃血河冥铁,各中玄妙,师弟用了自然知道,就当是师兄送你的见面礼” 百香静诧异得看了眼南宫珉,这血河冥铁南宫珉平常不都当个宝似的藏着掖着吗?连旁人看一眼都不肯,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吗? “南宫师兄,你这是?”萧凛倒不是不好意思接下来,显而易见,这是南宫珉的投名状,至于他说的见面礼,听听就罢了。 今日接下了,日后在宗门内,他自会庇护锻锋堂。说到底,双方皆是各取所需。 只是,南宫珉的眼神着实太过火热了,那眼神恨不得黏在他的脸上,如果不是清楚得知道他的性取向,萧凛都要怀疑这家伙其实别有用心了 即使如此,萧凛也是一阵恶寒。任谁被一个中年大汉以如此火热的眼神上下其手恐怕都不会好受。 “南宫堂主,本座脸上有什么奇异之处吗?值得你看那么久。” 见萧凛出口,南宫珉才恋恋不舍得收回目光,鬼知道为什么萧凛会用这个形容词! “没什么,只是我忽然发现萧师弟你长得格外好看”南宫珉嘿嘿一笑,“颇有师尊的风范” “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的?南宫珉似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哦,对,我想起来了!” “闭月羞花,师弟,你长得还真是闭月羞花!” 有没有人猜到南宫珉眼里的师徒关系是怎么样的。 绝对超乎想象哦。[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我悟了! 第4章 乖徒果然孝顺 百香静霎时瞪大了眼睛,这南宫珉做事怎么如此蠢?一会儿问到她头上怎么办? “萧师弟,师姐忽然想起有点事。”百香静优雅欠身,罗裙翻转间如轻盈的灵蝶般翩翩起舞,再一看,竟是直接离去了。 “闭月羞花?”萧凛微笑道,“南宫堂主还真是知识渊博啊” “有吗?也就一般吧”南宫珉话音未落,忽的神色一凛,鞭子如蛇影般直直刺入他眉心,他本以为能躲开,却骇然发现根本躲不过。他的灵魂仿佛被锁定在原地! 萧凛的骨鞭尖端在南宫珉眉心前悬停,一滴血珠缓缓渗出,凝在鞭梢。南宫珉额角冷汗涔涔,全身肌肉绷紧如铁,那鞭尖散发的并非只有杀意,而是多了一种更恐怖的东西:纯粹的黄泉死气! 那所谓的“未突破境界”,简直就是巨大的谎言! 原先他与其他几位堂主一样,都认为萧凛一回来就闭关,必是压制反噬,可如今一看,哪是压制暗伤,分明是因为在那场战争当中有所顿悟,所以才急着回来! 他这位师弟简直就是天纵奇才,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自己的功法与邢狱至宝结合至此! “南宫堂主,”萧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骨鞭纹丝不动,“‘闭月羞花’这种词,以后还是用来形容百香师姐比较妥当。你说呢?” 南宫珉感受到眉心那滴血珠的冰冷触感,以及鞭梢弥漫的、几乎要冻结神魂的黄泉死气,非但没有恐惧,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反而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起来! “果然!我就知道!”他内心在呐喊。短短一月,修为竟能精进至此,化神巅峰便能将黄泉死气凝练到如此纯粹骇人的地步!这根本不是寻常天才可以解释的! 南宫珉脑中那本来还不能完全肯定的念头瞬间清晰、膨胀,最终汇聚成一个石破天惊的结论——萧凛!他这师弟,必定是师尊墨沧溟的私生子! 他越想越笃定。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盯着萧凛脸看的原因,既然是师尊的私生子,那必然在长相上有相似之处,而经过他的仔细观察,萧凛和墨沧溟都属于那种俊美到超越性别、极具压迫感的好看,气质上更有一种微妙的、仿佛同源而出的清冷孤高。唯有继承了墨沧溟这般大乘期巅峰强者的无上血脉,萧凛才可能如此逆天! 而他之前困惑的一切都对上了。 为什么明明都大乘期了的师尊突然在百年前建立沧月宗?定是为了安置和保护萧凛!为什么师尊身边从未有过任何女人,洁身自好数百年,只除了亲自抚养教导萧凛?因为萧凛的母亲身份必然极其特殊,甚至可能不便为外人道! 那些“爬床”、“以色侍人”的污秽流言,定是师尊为了保护幼子、掩人耳目,同时磨砺其心性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甚至萧凛当年被带回宗门时不过几岁稚童,就被直接收为唯一的亲传弟子,若非血脉至亲,师尊那般人物,怎会如此破格垂青?还有那“一夜连破两大境界”的奇迹,除了是体内属于墨沧溟的至尊血脉觉醒,还能作何解释? “对上了!全都严丝合缝!” 南宫珉感觉困扰自己多年的谜团豁然开朗。他想起墨沧溟曾意味深长地说过,这血河冥铁要赠予“有缘人”,当时他还不解其意。如今看来,这“有缘人”,指的不就是师尊的亲骨肉、沧月宗未来的少宗主吗? “师尊啊师尊!您真是用心良苦,一片拳拳爱子之心,隐忍至此!”南宫珉心中感慨万千,几乎要落下泪来。他觉得自己窥破了这世间最深沉的父爱与最宏大的布局。而眼前这位似乎还懵懂不知的少宗主自己定要好好辅佐! 想通这一切,南宫珉胸中块垒尽消,一股豪情直冲云霄,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妙!妙啊!” 这笑声来得突兀又狂放,充满了某种洞悉一切的满足和难以言喻的兴奋。萧凛被他笑得心里莫名发毛,那眼神里的狂热几乎要化为实质将他点燃。他皱了皱眉,只觉得眼前这肌肉虬结的锻锋堂堂主脑子可能真的被雷劈坏过。 骨鞭上凝聚的死气微微波动了一下,萧凛看着南宫珉那副仿佛参透了世界真理般的狂热模样,只觉得一阵无力。跟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莽夫计较“闭月羞花”似乎更蠢了。他压下心头那点诡异的恶寒和杀意,手腕一抖,万魂噬心鞭如灵蛇般缩回袖中。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语气带着一种放弃治疗的冷淡:“罢了。把那东西拿给我吧。” 南宫珉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向萧凛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慈祥,萧凛想到这个形容词,仿佛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南宫珉目光中带着一种“我懂,我都懂”的了然看着萧凛,随后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将那块散发着幽暗血光与森然寒气的血河冥铁双手奉上,仿佛献上的不是一块炼器神材,而是某种血脉传承的信物。 “少……不,首座!您拿好!”南宫珉的声音都柔和了几个度,带着一种“守护秘密”的庄重感,“此物,与您有缘!大缘!” 萧凛强忍着翻涌的不适感,一把抓过那块大约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冥铁。 通体暗红、内部似有粘稠血河缓缓流淌的冥铁静静躺着,入手极沉,并散发出刺骨的阴煞之气。寻常修士触碰此物,轻则心神受侵,重则血脉冻结。但萧凛指尖缠绕的丝丝黄泉气息,却让这凶物显得异常温顺,甚至隐隐传来一丝渴望融合的悸动。 若是平常,他定会十分激动,并好好琢磨一下这东西的用处,然而此刻他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脑子似乎出了问题的师兄,然后去看看寒玉床上那个更麻烦的人,到底饿死了没有。 他随意将冥铁收入储物戒,看也没再看南宫珉一眼,黑袍一卷,身影便化作一道森然流光,朝着地牢深处疾驰而去。 留下南宫珉站在原地,望着萧凛消失的方向,目光灼灼,拳头紧握,充满了“守护少主、完成师尊嘱托”的使命感。他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从未如此重大过! …… 地牢深处,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一切喧嚣。 “咔哒” 石门缓缓开启,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地牢中回荡。 萧凛站在石门前,鼻尖萦绕的淡淡血腥味让一股莫名的心虚感翻涌上来。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储物戒,指尖微动,一道光芒闪过,空间微微扭曲后,一样东西出现在他手上。 门内的景象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寒玉床上刺目的大片暗红血迹,干涸凝固,昭示着曾经发生过的某种激烈冲突。然而,在这片狼藉的血色中央,却突兀地“傲立”着一抹干净的身影 寒玉床上,那他预料中本该苍白脆弱的身影,此刻正微微抬着手臂。修长如玉的手指间,赫然捏着一块油光锃亮、还冒着丝丝热气的灵兽肉排!唇微张着,正欲咬下。却被开门声惊扰,动作僵在半空,并向门口望去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萧凛,手上刚刚显现出来的物什,正是一条散发着幽冷寒光、明显比之前长了一大截的崭新玄铁锁链! 墨沧溟闻声侧过头来,那双惯常散漫,仿佛万事万物都不入心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被打断用餐的无辜,直直地望向门口,唇边甚至还沾着一点可疑的油渍。 时间仿佛凝固了。 师徒二人,一个站在门口手持新锁链茫然无措,一个坐在床上举着肉排欲咬未咬,隔着地牢清冷的空气,无声地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灵兽肉的香气、寒玉的冷气,以及一种名为“极度尴尬”的微妙气氛。 墨沧溟眨了眨眼,仿佛才从美食被打断的惋惜中回过神来。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举着肉排的手,视线极其自然地、精准地落在了萧凛手中那条崭新的、更长的锁链上。 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薄唇微启,那熟悉的、带着点慵懒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死寂: “哦?凛儿来了。”他顿了顿,目光在锁链上打了个转,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欣慰”和理所当然,“锁链换好了?乖徒果然孝顺。” 萧凛:“……” 他握着新锁链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看着那张沾着油渍却依旧淡然的脸,听着那“孝顺”的评价,一股混杂着愤怒和被戏弄的邪火,“噌”地一下,直冲天灵盖! 那句“孝顺”简直像根针,狠狠扎在他紧绷的神经上!他担心这老狐狸饿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看看这满床的油光,看看那还冒着热气的肉排!再看看那人唇边刺眼的油渍!他萧凛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担心一个在寒玉床上还能吃香喝辣(虽然只有肉排)的师尊?! 然而,萧凛的怒火在看清墨沧溟此刻的状态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冷却,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揪心。 墨沧溟确实没饿死。但也绝谈不上好。 他依旧穿着那身素净却染了大片暗红血迹的单薄衣衫,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苍白得近乎透明,腕骨嶙峋,仿佛一折就断。那张素来清冷绝尘的脸上,眼下的青影浓重得吓人,原本就浅淡的唇色更是毫无血色,只有唇边那点油光显得格外突兀。 那份刻意维持的从容下,是难以掩饰的、深沉的疲惫。灰白色的长发虽然铺散,却失了往日那种流动的光泽,显得有些黯淡。唯有那双眼睛,在抬眼看人时,还能射出那惯常的、带着点慵懒和挑衅的锐光。 终于到师徒二人见面了![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乖徒果然孝顺 第5章 怎么弄? 这绝不是吃饱喝足、养尊处优的样子。 萧凛的目光扫过寒玉床,瞳孔猛地一缩。那摊开的、被当作餐布垫着肉排的竟是一块灵气氤氲、价值连城的万年冰蚕丝锦帕?!旁边用来……呃,当盘子?的是一块切割平整、散发着柔和灵光的温玉髓!地上还散落着几片焦黑的、明显被暴力摧残过的残骸! 萧凛认出来了,那是炼制高阶防御法阵的核心材料——星陨玄晶!此刻它们像废柴一样被丢在一旁,上面还沾着可疑的油脂和肉渣。 穷苦出身的萧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简直是暴殄天物!拿顶级天材地宝当柴火烧?!他的心在滴血!这些玩意儿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外面那群修士打得头破血流了! 墨沧溟仿佛没看到萧凛铁青的脸色和几乎要喷火的眼神,他慢条斯理地、带着点炫耀或者说破罐破摔地晃了晃手里香气四溢的肉排,声音依旧沙哑慵懒,却透着明显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怎么?乖徒儿也想尝尝为师的手艺?可惜啊,为师现在这身子骨,消受不起这‘好东西’了。”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地上报废的星陨玄晶,“生个火,差点把老命搭进去。” 萧凛瞬间明白了! 是了!他动用护宗大阵时,借用了墨沧溟的本源灵力,虽然微乎其微,但确实有一丝灵力反哺回了墨沧溟体内。这老狐狸定是凭着这一丝微弱的联系,强行打开了他那庞大无比的储物空间! 然而,尴尬就尴尬在——墨沧溟的储物空间里,全是供大乘期修士使用的、蕴含恐怖灵能的仙珍神材、琼浆玉液!随便一滴露水都能撑爆一个化神修士!现在他灵力被封,形同凡人,这些“好东西”对他而言,无异于穿肠毒药! 所以,他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在他那堪称宝库的储物空间里疯狂翻找!最终,大概是为了调戏或者说喂养当年那个对美食毫无兴趣、只知修炼的小徒弟萧凛,墨沧溟确实囤积了一些年份较低、灵力温和、适合低阶修士滋补的灵兽肉和普通食材。这些玩意儿,在墨沧溟的宝库里,大概属于垫桌脚都嫌占地方的“垃圾”。此刻却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然后,更尴尬的问题来了——生火! 而作为大乘期修士的自尊,哪怕现在落魄了,也绝对不允许他去茹毛饮血,于是,墨沧溟就开始了他艰难的尝试。 寒玉床的极致寒气不仅冻结灵力,连凡火都点不着!堂堂大乘仙尊,为了吃口热乎的,不得不动用他那能炼制仙器的宝贵材料,试图引动一丝微弱的能量来生火!结果可想而知,报废了无数珍稀材料,才勉强弄熟了一块肉排! 萧凛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报废的、价值连城的炼器材料,再看向墨沧溟那苍白虚弱却强撑着“炫耀”的模样,看着他唇边的油渍和眼底深藏的疲惫。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愤怒?有。 荒谬?更有。 但最强烈的,竟然是一种看败家子糟蹋家底的心痛!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对这个强大存在此刻如此狼狈却还在强撑的心软。 墨沧溟似乎觉得还不够刺激萧凛,他作势又要去咬那肉排,动作缓慢而刻意,仿佛在说:看,为师厉害吧?这样也能吃上! “够了!”萧凛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和一丝心疼 他猛地一步上前,在墨沧溟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夺过那块散发着诱人香气却也象征着无尽尴尬的灵兽肉排! “你!”墨沧溟眉头微蹙,刚想开口。 “闭嘴!”萧凛恶狠狠地打断他,目光扫过那些被糟蹋的宝贝,再看看墨沧溟那副虚弱的样子,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和一种更强烈的“看不下去了”的情绪在胸口冲撞。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想吃……我给你做就是了!” 空气再次凝固。 墨沧溟举着空了的手,微微歪头,灰白色的长发滑落肩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暴躁、却说要给他做饭的“逆徒”,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点玩味和某种得逞意味的笑意,在他眼底飞快地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缓缓放下手,身体向后,慵懒地靠回冰冷的寒玉床,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 “那为师就等着尝尝乖徒的手艺了。” 萧凛:“……”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股热血猛地冲上脸颊,又被强行压下,化作耳根处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红。做饭?他萧凛两辈子加起来,拿剑的时间比拿筷子多一百倍!墨沧溟将他收为弟子后,更是恨不得他连呼吸的时间都用来修炼,所有琐事杂务一概不许他沾手,灵食丹药自有专人打理,他只需专注于突破、突破、再突破。 可话已出口,看着墨沧溟那副“我就静静看你表演”的表情,以及满床被糟蹋的稀世珍宝,萧凛骨子里的倔强和那点被激起的、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或者说是对浪费资源的痛心瞬间压倒了理智。 他绷着脸,下颌线收紧,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不难。” 墨沧溟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行,为师看你表演”的纵容,甚至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灰白的长发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他随手将那半块冷掉的肉排放到一边,动作依旧优雅,仿佛准备观赏一场绝世好戏。 萧凛深吸一口气,无视师尊那令人火大的目光,走到寒玉床边。他目光扫过那些被暴力切割的“材料”,忍着心头滴血的感觉,挑了一块相对温和、灵气没那么狂暴的千年乙木当柴火,又选了一小块冰晶鲷鱼的精华部分当主料 然后,他遇到了第一个难关:生火。 寒玉床的寒气霸道无比,不仅仅是压制灵力,它形成了一种天然的“极寒领域”。寻常火焰在此根本无法点燃,就算点燃了,也会瞬间被寒气冻结、熄灭。萧凛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火系灵力,小心翼翼地弹向那块千年乙木。 “嗤——” 一缕青烟冒起,微弱的火苗刚刚舔上乙木边缘,就被无形的寒气压得瞬间缩回,直接冻成了一小坨冰渣,连同那点木头也冻得硬邦邦。 萧凛:“……” 他不信邪,再次尝试,加大灵力输出。这一次火苗稍大,但寒气反扑更猛,不仅火灭了,溢散的寒气甚至反噬回来,冻得他指尖发麻。几次三番下来,那点可怜的乙木被折腾得焦黑一片,灵气尽失,彻底成了废渣。 萧凛的脸色越来越黑,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杂耍。 “呵。”一声极轻的嗤笑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萧凛猛地回头,对上墨沧溟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为师都说了不容易。 事实上,这块寒玉乃墨沧溟当年从九幽最深处带来的至阴至纯之物,整个修真界也就那么一块,否则又如何能困住墨沧溟这个大乘修士,其中固然有墨沧溟自己功法问题的原因,但同样的,这块寒玉的作用也不可小觑。是以,即使只是在其周围,依旧对阳性之物有着极强的压制作用。 就算知道如此,一股混合着强烈挫败感的复杂情绪依旧涌上萧凛心头。 “墨沧溟都能生火成功,凭什么他不能?” 他死死盯着墨沧溟,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但最终,那点对资源的痛心和诡异的责任感占了上风,毕竟是他自己夸下海口。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弄?” 墨沧溟接看到小徒儿那在外人看来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非但不惧,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地牢里回荡,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格外清晰。 “啧,”他摇了摇头,灰白的发丝随之轻晃,眼神里充满了“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火不是这样用的,凛儿。”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萧凛靠近些。即使沦为阶下囚,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尊贵与教导者的姿态也未曾改变。 “过来。”墨沧溟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为师……教你。” 萧凛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看着满床狼藉的“战果”和墨沧溟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一股巨大的憋屈感涌上心头。但此刻,对浪费的心疼和对做饭这件事的较劲,压倒了对眼前这个“囚徒”身份的认知。 他绷着脸,极其不情愿地,却又带着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味,走到了寒玉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墨沧溟。 “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小萧萌死了 你完了,你真的完了,当一个男人开始心疼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是爱上了。 嘴硬心软的神[求你了] 师尊补药再逗这个小狗了[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怎么弄? 第6章 补过头了? 墨沧溟也不在意他的臭脸,开始用一种极其简洁、精准、却直指要害的方式指导起来。如何利用寒玉床的寒气特性来“冰镇”食材锁住灵气,如何用最微弱的一丝灵力去引动火属性晶核碎片的能量,如何感知食材内部灵气的细微变化来判断火候…… 他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像最精准的刻刀,将复杂玄妙的灵力操控,拆解成了“做饭”的步骤。萧凛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专注起来。这些对灵力精微入毫的控制技巧,本身就蕴含着高深的道理,触类旁通。 不知不觉,他就听入迷了,原本一些他不懂的地方在听到墨沧溟的指点后豁然开朗,他知道,眼前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如果现在闭关,即使他的境界不变,他也有把握让自己的实力变得更强,这就是技巧带给他的自信 “寒玉极阴,寻常火种难存。”墨沧溟的声音平稳清晰,开始指点,“需以纯阳之材为引,聚而不散。你储物戒里,左数第三格,有一小块‘炎阳精金’,取指甲盖大小。” 萧凛依言取出,那是一块赤红如火、散发着灼热气息的金属。 “置于千年乙木下三寸,以你自身精血为引,引动其阳火,但灵力需收束于针尖大小,不可外泄惊扰寒气……” 墨沧溟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同最耐心的导师,将如何在寒玉领域内生火、如何控制火力大小、如何利用冰晶鲷鱼本身蕴含的寒性平衡火焰温度……这些极其精细复杂的操作要点,掰开了揉碎了讲给萧凛听。 萧凛从未想过,做一块肉排,竟比修炼一套高阶剑诀还要困难百倍!他全神贯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操控着那一点在炎阳精金上跳跃的、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橘黄色小火苗。按照墨沧溟的指导,将处理好的冰晶鲷鱼肉悬于火焰上方,利用其散发的微寒气息形成一个小小的、隔绝寒玉领域的“保温罩”。 时间一点点过去。地牢里只剩下火焰细微的噼啪声,以及墨沧溟偶尔响起的、简洁精准的指令。 “火候过了,收三分。” “寒气压过来了,引一丝鲷鱼寒气向左。” “翻面。” 萧凛像个最听话的学徒,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汗水浸湿了他鬓角的发丝,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么专注和紧张。 终于,在报废了最后一点千年乙木当燃料和浪费了炎阳精金大半能量后,一块散发着奇异焦香、表面呈现出诱人金棕色、肉质纹理清晰、隐隐有灵光流转的冰晶鲷鱼排,艰难地在萧凛手中诞生了! 虽然卖相依旧算不上顶级,但比起之前那些焦炭或冰坨,这简直是质的飞跃! 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夹杂着如释重负的疲惫,瞬间席卷了萧凛。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手中这块来之不易的“杰作”。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他下意识地看向墨沧溟,那眼神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寻求认可的期待,像一个终于完成了艰难任务、等待师长点评的孩子。 墨沧溟一直静静地看着,此刻迎上萧凛的目光,他那双总是散漫的眼里,也罕见地染上其它的情绪,若仔细去看,甚至能发现里面带着的些许欣慰,他微微颔首,声音也柔和了些许:“尚可。” 仅仅两个字,却让萧凛心头莫名地松了一下,那点细微的弧度似乎更明显了一点。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块烤好的鱼排递到墨沧溟面前。 墨沧溟看着递到眼前的鱼排,又看了看小徒弟脸上那点混杂着疲惫和一丝小骄傲的神情。他灰白色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伸出手,没有去接盘子,而是直接用修长的手指,极其优雅地拈起了那块热气腾腾的鱼排。 在萧凛带着点期待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墨沧溟将鱼排送到唇边,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即将品尝的不是徒弟在极端环境下折腾出来的试验品,而是什么仙家珍馐。 他张开口,轻轻地、咬下了一小口。 鱼肉入口,焦香混合着冰晶鲷鱼特有的清甜鲜嫩在舌尖化开,火候控制得居然真的还不错?墨沧溟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然而,这丝讶异仅仅维持了一瞬! 下一秒,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精纯到匪夷所思的灵气洪流,如同被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猛地在那小块鱼肉中爆发出来!这灵气霸道无比,瞬间冲垮了墨沧溟体内那点可怜巴巴、仅够维持基本生机的微弱灵力防线! “唔!” 墨沧溟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诡异的潮红,握着鱼排的手指猛地收紧! 他忘了!他千算万算,却忘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给萧凛的食材,是当年为了给刚刚筑基的萧凛“进补”准备的!那冰晶鲷鱼和千年乙木,对当时的萧凛是恰到好处的大补之物,但对于此刻灵力几乎被完全封印、因功法原因陷入虚弱期,此刻简直堪比凡人的墨沧溟来说: 这玩意儿,是剧毒!是能让他直接原地爆炸的超级补药! 墨沧溟只觉得眼前一黑,体内像是有无数洪流奔腾,狂暴的灵气在他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五脏六腑都仿佛要被撑裂!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萧凛那张瞬间由期待转为惊愕、甚至带上了一丝慌乱的脸。 “师……” 萧凛的惊呼还没完全出口。 墨沧溟身体晃了晃,那双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焦距,捏着鱼排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玉偶,软软地、毫无预兆地向前栽倒下去。 “砰!” 一声闷响。 沧月宗至高无上的仙尊,大乘期的绝世强者,让萧凛恨入骨髓又刚刚给他做了顿饭的师尊墨沧溟,因为一口徒弟亲手烤的鱼排,补过头,直接晕死在了冰冷坚硬的寒玉床上。 而罪魁祸首还茫然无措! 萧凛在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后,几乎是飞奔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但是当看到那素来显得游刃有余的身影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恨意,什么复仇,什么尴尬愤怒,在墨沧溟倒下的瞬间统统被一股更原始的、近乎恐慌的情绪冲得七零八落!身体先于理智冲了出去,他明显得感觉到他体内的灵力开始暴动,身体叫嚣着去治疗眼前人,就仿佛是刻入灵魂深处的本能。 那一刻,萧凛的心神莫名悸动起来,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体般,一个死了,另外一个也不会苟活,然而,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了。 “墨沧溟!”他单膝跪在寒玉床边,手指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迅速探向墨沧溟的颈侧。指尖传来的微弱搏动让他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丝,但随即是更深的焦灼——那脉搏紊乱得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时快时慢,时强时弱,显然体内正经历着恐怖的灵力风暴! 他立刻并指如剑,点在墨沧溟的心口,小心翼翼地涌入墨沧溟几乎枯竭的经脉。 这一探入,萧凛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墨沧溟此刻的身体就像一个千疮百孔、脆弱不堪的破布袋,根本无法承受任何外力的冲击。他自身的灵力微弱如风中残烛,而那冰晶鲷鱼和千年乙木残留的庞大灵气,则如同失控的蛮牛,在狭窄的经脉里横冲直撞,肆意破坏。 补过头了!萧凛瞬间明白了原因。那块鱼排蕴含的灵力,对此刻的墨沧溟而言,无异于致命的毒药! “该死!”萧凛低咒一声,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输送死气灵力强行镇压?不行!墨沧溟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任何外来的强力冲击,稍有不慎,就是经脉尽碎的下场! 对了,我的本源灵力,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掌心紧紧贴住师尊的后背。 触手的身体滚烫得不正常,皮肤下仿佛有狂暴的灵力在疯狂流窜、冲撞,每一次脉动都带着毁灭的气息。墨沧溟的脸色从诡异的潮红迅速褪成一种死寂的灰败,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强行收敛起黄泉死气中所有带着侵蚀和毁灭属性的部分,只留下最精纯、最本源的能量。得益于他们之间曾有过无数次深入骨髓的灵力交融,墨沧溟的本源灵力早已对萧凛的力量无比熟悉,在感受到那股熟悉温顺的气息后甚至隐隐带着一丝牵引和依赖。 此刻,当萧凛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剩下温顺本源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探入时,墨沧溟那狂暴混乱、濒临崩溃的灵力系统,竟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遇到甘泉,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本能的吸附! 没有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