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时代:我背后是帝国》 第4章 肥嘟嘟左卫门 呼呼呼—— 寒潮的寒已经抵近部落,青草结上了冷霜。 乌云晃悠掩下天空,大地黑沉沉的,不见光芒。 可风吹雨打不去的,却是麦田里,那三抹渺小的背影。 他们正是白晓三人,寒潮提前到来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天气说来就来,他们必须赶在寒冰之前,抢收麦子。 “老大!看,俺收了好多嘞!” 卓嘎举起怀里的麦子,麦穗摇晃中的,是他的笑容。 他紧紧抱着麦穗,如视珍宝,以前总是过着啃树皮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却能吃上一顿饱饭。 在现代世界,偌大的权力,巨量的财富,都填不饱任的贪欲,可在原始时代,一顿饭便能让人高兴好几天。 时代就是潮汐,推来的是文明,退却的却是淳朴。白晓不由的想到了他那个平行世界。 “卓嘎,快,快回屋里去,霜寒来了,快!” 没有时间在感慨昔今,白晓冲着卓嘎大喊。 只见麦田远方,正席卷着白雾,如潮水般涌来,冰冷刺骨。 紧跟寒雾身后,白色冰雹拖曳冷风,像从天上扯下的银线。 白晓见到漫天银线,从乌云中探出,正毫不犹豫的扎入泥土里。 啪嗒啪嗒—— 寒潮来了。 阿依似乎被眼前的画面慑住,今年的寒潮,来的格外猛烈,不留情面。 好在白晓也是没白活几十年,反应很快,一把拽住阿依的手,扯着她往部落地穴里跑去。 也不知道阿依在想什么,凝视着握住她手腕的白晓,脸色顿时一红。 你龙虾啊……白晓忍不住心里嘀咕一句。 至于卓嘎,他还在用骨刀收割麦子,抽空转身喊道: “老大,俺身子壮,俺等收完这一点,马上回去!” 白晓一脸质疑。 下午。 “阿啾!” 地穴里,火焰跳跃在草堆里,寒气逐渐退却。 白晓和阿依裹着暖和被褥,那是由动物皮毛和干草制成的,倒是有些保暖作用。 此刻,二人正用看傻子的眼神,凝视着卓嘎。 仔细一瞅,卓嘎耳边红的发紫,正一脸委屈的眼神。 在原始时代,一点风寒可能就夺了一条小命,一点大意都是失足千古。 所以,待回到地穴后,卓嘎也随即体验到了,什么叫“爱的教育。” 至于那些麦子,大概只抢收回了不到一半,不过这也够了。 白晓想到什么,他扭头看向了阿依。 从刚才回来,这小妮子就心不在焉的,脸色红成了龙虾。 你有病? 他刚想开口询问。 “喵呜——喵呜——” 那只猫……白晓摇了摇头,是那头小白虎,它又蹭了上来,躺在阿依的胸怀里,眯着眼睛。 白晓压下了心中的话。 实名羡慕……他抽动鼻子,坏了,好像感冒了。 这种悠闲的日子,真的让他感到久违。 在现代世界,饥荒,敌难,天灾,压在他的肩膀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可是现在,在原始世界时,现代世界的时间几乎凝固,他暂时也从国患中脱了身。 现在,他却可以无拘无束的做自己的喜欢的事,编藤条制作包裹,或是用兽皮做衣服。 看到阿依二人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喵呜——喵呜!” 骤然,小白虎跟炸了毛似的,蹲坐在洞口,凶恶的喊叫起来。 不明所以的白晓,顺着白虎的视线,朝天空望去。 白雾朦胧缥缈,隐隐约约间,掠过一道庞大的身影。 那道身影遮天蔽日,天色陡然失去光彩。 白晓神色僵住,那是飞禽? 脑海理突然浮现了关于鲲的一首诗。 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天上那鸟,多少锅才能炖的下? “老大,你在啥呢?” 白晓的反常,自然引起了卓嘎二人的注意,他俩从未见过白晓如此惊愕。 卓嘎率先按捺不住好奇心,蹦跶着往洞口走了几步。 他的视线逐渐上移,泥土…远方弥弥麦田…天空……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只翅膀,貌似是头飞禽。 飞禽太过巨大,他只能初窥一角。 片刻后。 他缩在墙角,怀疑猴生。 寒潮咆哮的更加凶猛,轰隆几声,多数建筑骤然倒塌,颇有种末世来临的感觉。 可白晓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远方。 在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画面。 朦胧的寒雾里,恍恍惚惚,一道身影正踉跄前行。 是人。 这怎么可能,不该成碎碎冰吗? 仔细一看,白晓瞳孔骤缩。 哈? 有猪? 肥嘟嘟左卫门? 公仔? 他猛然站起,刚想下意识冲出门外,但被陡然猛烈的冷风撞飞。 待起身回望,万里寒雾,惟有寂寥独存。 “白,你在看什么?” “没,没事。” 白晓摇了摇头,将沉默投向远方。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个日落,寒潮缓为涓涓细流,逐渐淡却。 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出了地穴后,白晓靠在松树上,望了望晴空。 明明几天前,大地还是白色素裹,今天就褪下白雪,袒露泥土。 走在部落里,入眼满是残桓。 小白虎喵呜一声,抖落身上的残雪,蹦跳在废墟之上。 寒潮中,白虎的母亲为他们带来油烛,带来肉食,带来抵御严寒的皮毛。 虽然弱肉强食,但白晓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收养了小白虎,并把它喂的白白胖胖。 当然,用的其他食物。 至于未来,白虎的选择。 假如它真的聪慧到记忆超群的程度的话,那就交给命运。 还有7.62毫米的真理……白晓默默补了一句。 “调出面板。” 部落:炎黄 人口:3 文明程度:石器时代。 综合评级:无 文明加成:农作物产量+45%,农作物周期-45%。 回响:42 当前任务:征服(0/3) 奖励:人民身体素质增幅,人才诞生概率增幅,幅度150%,科研灵感增幅1%,荆棘王冠,未知权柄。 锚定垂力:照光层 文明的航程,离不开人的推动。 是时候了……他望向草原尽头。 他在交代了卓嘎二人一番,天色刚亮,便想动身去寻找其他的部落。 只有凝聚的人族,才是人族。 他想到寒潮期间,外头那道踉跄前行的人影,他总觉得,这个世界正蒙着一层纱。 他把种子留了下来,伴随的还有石制农具,这都是他在寒潮时打制的。 他并没有带来现代世界的农具。 回响太少,他要抠门。 部落尽头,他携带了点肉干,背着包裹——藤条兽皮编制。 在二人的担忧下,便启程了。 “小心……” 阿依一改往常的平静,突然握住白晓的手腕,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放一万个心吧,我很快回来,在家等我,别乱跑哈。” 阿依怔在原地,失神的望着。 那抹背影在摩挲了木牌后,隐没远方。 第5章 神明,给祂脸了? “哇!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吗? 那你见没见过好玩的,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这么远诶!” 山脉的路上,到处都是土石,不见半点绿意,寒潮似乎湮没了一切。 可若是朝远方望去,绿意正逐渐增多,最后形成的一片绿林,很是壮观。 绿林外是枯黄的碎叶,绿林内是勃勃生机。 只能说不愧是星球Online,有点bug再正常不过。白晓内心这么想到。 他内心轻松,可神色却凝重,他心里明白,这不是一个熟知的世界。 在他的身旁,一位年轻女孩正笑着踩在尘土路上。穿着草鞋,尘土只是染肮了鞋面。 看来女孩的部落,也并非是蛮荒野人。 她脸色尚且干净,只不过画着特殊的符文,用红黄混杂的颜色涂制。 看起来像是部落的一个信仰,或者说,是一个文化。 穿着明显经过缝制的兽皮衣服,脖颈间晃动的狼牙吊坠闪烁光泽。 “见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都见过。” 他神色散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真是没把他累死,折腾死他才爬着淌过草原,来到这里。 还见过能把太阳遮下的鸟……白晓想到寒潮期间的那头飞禽,内心唏嘘了一声。 多玛捂嘴笑了笑,“你这人真有意思,这哪有海啊。” 这里自然没有海,可远在灯火人影里的大明国,四面都是汪洋,秋风推波,海面粼粼,美不胜收。 白晓没有说话,只是把内心的海洋潜藏深处。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 他回忆起最近的事。 自部落走后,历经十几天,他翻过了草原,来到了连绵山脉附近,遇到了小说里的狗血剧情。 取水的多玛,遇到了饥饿的独狼,那两对小眼神盯着的都快要拉丝了。 要不是白晓这单身几十年的手速,及时射死了狼,怕是现在多玛都躺在娘胎里了。 多玛也不是个没良心的人,看他孤身一人,便带着他去自己的部落里,想要好好感谢他。 这正好随了他的意,索性跟了上去。 多玛的族人住在山上,他不禁想到了历史里写的山顶洞人,不会就是一支的吧。 可按地形来看,这也不像是华北地区。 随着在草原上见识的种种奇怪动物,他不禁心想,这是他熟悉的原始世界吗? 他总觉得自己认识的原始人类,和史书上看到的,不大一样。 这里的原始人类,似乎情绪更丰富一点,也懂得羞愧,也知道要穿衣服。 这也少了很多景色。 他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 虽然原身从小便在部落附近生活,并没有离开多远。 外面的生活,依旧是迷雾一团。 但好在,他在庞杂的记忆里,还是发现了一丝端倪。 记得在小时候,曾遇到一只怪鸟,体型像斑鸠,呈五彩,叫声像人斥骂。 他学过一些历史和生物,但不记得有这类鸟,倒是与他看的一本书中,曾出现过。 那本书好像叫…… “到了。”多玛停下脚步,看到白晓正走神后,抱着手一脸好奇的问道: “诶?白晓,想什么呢,这就是了。” “没想什么。”他打了个哈欠。 多玛鼓着腮帮,凝视了一番后,耸了耸肩。 部落深居在山上的丛林里,高大粗壮的巨树遮掩着天空,光芒射下,碎土上,晕染下斑驳的光影。 多玛领着白晓,一溜烟隐没在丛林里。 初到部落,放眼望去,错落有致的半地穴房屋,窝棚,随处可见。 不过整体还是稍差,房屋有许多窟窿,大都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窝棚。 这种建筑,也就图个心理安慰,有房子总比露宿的好。 多玛一路领着他走进了较为华丽庄重的茅屋里,去见了族长,也就是他爷爷。 族长是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人,在原始社会,也算是高龄了。 他身形佝偻,眼神深邃,虽然身子骨看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但背影却相当有分量。 在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白晓看出他是一位脾气不好且很轴的一个人。 刚见到他那会,尤其是看见自己孙女多玛,拉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情绪值+99,已自动转化为回响。】 表面上族长内心平静,可紧握拄杖发白的指尖,凶厉的眼神,就算没有说话,但白晓却仿佛听到了呐喊。 “你个黄毛,放开我丫头!” 这是他回响加的最多的一次,感谢大自然的馈赠……面对沉默似暴雨前宁静的族长,白晓平静一笑。 他了解到,这个部落里的人们,仍旧处于蛮荒,使用的工具中,多数是大骨头。 至于石器,很少,并没有普及,不过有的石器,似乎出现了打制。 应该能算做旧石器时代。 这里的人们,脸上都涂着特殊的符号,似乎在崇敬一位神明。同他的那个时代一样,神明的起源便在很久以前锚定根基。 有意思的是,几百万年后的人类,听到的神明版本,会有多大地变化? 他打听到神明的位置,便怀揣着好奇过去,这位神明是…… 森林之神,赛尔诺斯……白晓在一座石像边,停住脚步。 石像大概两米,明显的刻凿痕迹,彰显着部落的信仰,看的出来,部落的人很用心去照顾石像,脚底下还有残留的贡品。 石像的脸庞模糊不清,多年的风雨雕蚀了面目,只能说还看的出是个人,可白晓却越看越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他不再细想,脑子又宕机了。 他打听到,是部落里的萨满,从梦中窥得神明的权冕,雕刻而成。 他问身边紧跟的多玛,萨满是谁。 他好奇原始时代的通神者,到底有着怎样的神奇。 多玛用脚踢了踢土地,不情愿的努了努嘴,“那不在这嘛!” 白晓转身一看。 嚯! 好大的臭脸。 白晓面无表情,刚才的好心情浇的稀巴烂。 仔细一看,矮小的个子,佝偻的身形,看黄毛的眼神。 这不是那个小老头吗? 他是萨满? 他不禁感到唏嘘,新时代的风吹到这里来了,老头还是个劳模,这么大年纪了,不退休的吗? “我不管你是谁,我感谢你救了我孙女,但是明天,你必须得走。” 族长冷冷的直视着白晓,语气强硬,“神明,不欢迎你的到来!” “爷爷。” 多玛赶忙给爷爷使了眼神,白晓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吧。 可今天的爷爷,跟抽了风一样,态度很坚明,强硬,不容置疑。 我去它的神明,给它脸了……白晓笑眯眯的说,他很快就走。 他也不想让爷孙二人为难,索性解了围。 他,还是太善了。 老头也不是太难为人,只是绷着脸,点了点头。 老头把他领到了一个破窝棚,周边漂浮着腐烂的气息,杂草中隐约可见碎骨。 棚顶还紧跟时髦,只能说老头的审美很超前。 破洞的。 带着他来到这里后,老头摆着张臭脸,一句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抱歉哈,我爷爷脾气有点臭。”多玛不好意思的背着手。 “看的出来。”他顺着竿就往下说。 多玛噗嗤一笑,抿唇继续说:“其实这也是我们部落的规矩,凡是外来的人,都要经过神明的洗礼。 这不仅是为了不给部落带来灾祸,还有祛邪的作用。 相传,这里就是部落的祖先接受神明洗礼的地方,因此代代人也没敢动这里。” 白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所以我是脏东西。” 多玛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的。” 黄昏下,二人凝视片刻,相视一笑。 “你们的神明,是从部落一开始便有的吗?” 二人席地坐在草丛里,他想打听一下这里信仰的神明。 “我听阿爸说,部落的祖先曾在这里受到神明的庇佑,才定居在这里,伫立起一座雕塑的。” “这么破的雕塑,你们的神怕不是嫌弃的早跑了吧。” “不可能,”她的小脸罕见的严肃起来,“伟大的森林之神,不会抛弃森林里的子民。” 第6章 申请专利 这里的人们,似乎很排斥外来的人,白晓走到哪,视线便会跟到那里。 窃窃私语似乎并没有停止,恶意的眼神从未断绝过停留在他身上。 “让开!” 一个搬着灰色石块地壮汉一把推开了他,不过好在白晓反应快,闪了过去。 壮汉冷冷的盯了他几秒,缓缓转身离去。 一个外来人,可能会带来不应有的灾害,扰乱部落地宁静,族人有这种表现,也很正常。 白晓没说什么,反倒是多玛先道了声歉。 一旁,多玛低声说道:“我不知道族人会这么讨厌你,明明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白晓笑着摇了摇头,“没事,我很快也就要走了,不是吗?” 一路上,她似乎很羞愧,一言不发,低着头凝视着脚底下的土路。 她走在路上,看着粗糙的脚踩过一块块石子,留下一道道脚印,直到,他看见了另一双腿。 她顺着视线,往上看去,兽皮护腿,草衣,狼牙项链,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外出狩猎的雷,他不是留在外边探索外边的世界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她向白晓介绍了雷。 总的意思来说,雷是外出狩猎的队长,最近应该打猎,为部落获取食物,并且探索外界。 可是,原本打猎的他,却是出现在了这里,这不禁让多玛惊讶。 不过雷解释道,这次外出有人受了伤,又听闻部落里来了外客,这多少年了,都没见过有外来的人。 他寻思了片刻,干脆返回了。 “你们真是的,这么不小心。”多玛叹息的摇摇头。 “运气不好,倒霉的遇到一头熊!”他爽朗笑了一声。 雷看多玛的眼神,让白晓想到了前几天,多玛合狼相遇的那一刻,眼神同那次无二,都要拉丝了。 “多玛,你也是,不要累到自己,该休息的。” 雷的脸庞流露一丝心疼。 他想摸摸多玛的脑袋,同小时候一样。 但看见多玛疏远的眼神,他才惊醒,时间变了。 以前,他们几乎是无话不谈,总是喜欢躺在草地里,正面着群星,嬉笑打闹。 或是去别人家捣蛋,被族长爷爷罚站。 当然,更多是一起在荒野采集,狩猎,一起面对危险,可过去的点点滴滴,如今只能流作泪水。 时间一去,再不回头。他才猛然惊醒,原来过去早已悄然在指尖划过。 明明多玛近在咫尺……他攥紧了双拳。 二人闲聊了片刻,雷又同白晓闲扯了几句。 他见白晓与多玛谈笑风生,内心总是堵堵得,难受,看到白晓便有一种厌恶。 雷只是敷衍了几句,便打算走了。 看得出来,雷很不待见白晓,眼神中总带着凌厉。 走之前,雷深深的看了白晓一眼,像是警告,他凝视正开心的与白晓交谈的多玛,沉默离开。 多玛见时候不早了,她带白晓转悠的时间,也是够长了,部落里需要她。 现在的人们,吃喝还是个问题,原本只需要玩乐的年纪,哪怕是四岁,都要开始做自己力所能及地事情了。 她与白晓告别,想要去帮帮族人。 后天是篝火会,是很重要的节日,部落里尘土飞扬,大家都忙碌到连汗都没时间擦。 白晓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就走在她的身后,他扫视了一眼村落,视线逐渐凝聚在前方。 他注意到多玛的小动作,多玛总是若有若无地瞄了他一眼。 她与白晓保持者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想要走的快一些,但脚步很快又慢了下来。 周而复始,她与白晓的距离还拉紧了不少。 白晓自然注意到她的举动,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他问出心里的疑惑,可多玛只是连带着身子晃了晃脑袋,道一声:没事。 二人便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出声。 他刚跟着多玛走了几步,额头逐渐冰凉刺骨,耳边敏锐的捕捉到一道裂空声。 空气似是在撕裂,有生物在飞过来,他听到阵阵杂乱的脚步,惊慌的喊声。 伴随着一道尖鸣,他注意到天空一道黑影掠过,带着渗人的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 “快!石头,投啊!” “拦住这鸟,快!” 部落里杂乱起来,人们慌忙的跑动,喊声起伏不断。他们慌乱了起来,视线集中在远方。 前面,还有他们的老婆孩子,有他们的家,有他们珍视的人。 这些青壮族人自然慌了神。 可他们却无能为力,他们奋力投出的石头。 却只能无力地在空中掠过一道抛物线,很快便落在泥土里。 “神啊,我们该怎么办!” 慌乱的众人里,寥寥落落的传来几道无助的哀鸣。 天空中,是一头展翅四米长的巨鸟,全身浑黑,尖喙鲜红。 多玛注意到巨鸟正俯冲过来。 尖锐的喙嘴正对向了她,带着凄厉的嘶鸣,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冲到她的前面。 强大的冲击力,会让她更好的心胸开阔。巨鸟离她只有不到十米,最多两秒,就会碎成一摊人民碎片。 她睫毛颤抖,害怕的闭上了眼。 一秒。 两秒。 想像中的头疼并没传来,他只听到裂空声,坠地声,后来缄默了片刻,是惊愕的长吁。 “呃,你还要抱多久?” 当时,恐惧令她本能地抱住白晓的手臂。紧致的触感,令白晓赞不绝口,要不是怕挨揍的话,都不想出声。 她一直忘了松开,待白晓提醒后,这才恍然,她缓过神后,红了脸,放开了手。 “这怎么可能?” “发……发生了什么?” “刚才是不是有道黑影闪了一下,那鸟咋就突然掉下来了?” 族人们先是惊愕,随后长松一口气,后是好奇起来。 他们只见似乎一道黑影深入大鸟都腹部,紧跟着便是大鸟的坠落。 他们拥在鸟的尸体旁,议论纷纷,他们注意到了腹部的一根长条,他们拔出来后,凝视着长条顶端地三棱石子,惊叹。 石子是他们没有见过的黑色,在光芒的印射,闪烁着光泽。着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材质,他们稀奇的凝视着。 一位眼尖的族人,指着白晓喊道:“是你?!” 众人也是望向了白晓那道消瘦地身影,望向了他手里的奇形怪状。 他们也明白过来,刚才似乎就是这个玩意救了他们。 众人的眼神复杂起来,他们刚刚还甩着脸色,毕竟,白晓是一个外来的人。 根据神明的预言,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外来者,摧毁生命的基本。 因此,纵然不知道是不是白晓,他们也不待见他。 可是如今,他们却被白晓救了下来,这大起大落,让他们不由的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白晓见他们站了许久,打算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好歹也是寄人篱下,总要给他们一些面子,况且,他们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损失。 正要开口,一位壮汉咚咚的走了过来。 又是卓嘎那种类型的,肱二头肌都快有他两条腿加起来一样粗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激素。 实名羡慕了。 这人,白晓自然一眼认出了他,是不久前推开他的那个人。 壮汉眼神斜视,挠了挠头,“那个……谢谢啊。” “谢我什么?”白晓挑了挑眉,想要打趣一下。 “谢…谢谢帮了我们。”他憋红了脸,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 说完,便慌忙指了指白晓手中的那个玩意,既是转移话题,也是好奇。 “这…这是个啥?” 白晓的视线跳过他,壮汉背后的众人也是好奇的翘首,只不过不好意思问。 “过来吧。”白晓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日压树梢,阳光炽眼却并不炎热,残留的寒潮盘旋在山头,送来徐徐凉风。 “神啊,真是神了!” “这到底……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一棵古树下,忙碌完地族人聚在一起,围绕着白晓,议论纷纷。 他们亲眼见着白晓砍木,削平,凿凿敲敲,一把半月型的武器便崭露眼前。 白晓张开那武器,拉出满月,搭上木枝,只嗖地一声,木枝便远远的离了弦,扑向远方。 “这…好神奇。”多玛瞪大双眼,看向白晓,似乎是在问“这是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中,在风的呼啸流逝里,他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弓,带着一丝感叹的意味。 没想到远程武器的出现,会锚定在这里。 要是几百万年后,现代文明的那些考古专家看到,会不会以为是桑山部落创造了弓箭。 那他可就要提前几百万年申请专利了。 众人目光灼灼,汇聚在那柄半月型的武器上,听着白晓低声: “弓。” 第7章 惧怕 “原始时代,第一年。 今天大概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6个月了,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奇特的生物,会飞的虎,踏入石器时代的monkey,总是出乎我的想象。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也不知道现在卓嘎怎么样了,今天是不是又把麦壳给吃了。 还有阿依,有空是得给她看看病,总是脸红也不是个事,难不成真是有红温病?” 傍晚,白晓教会了这里的人,如何去制作弓箭,待忙完后,就找了棵树躲了起来。 他掏出藏在怀里的笔记本,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心思却飘的很远。 眼神中,似乎浮现了炎黄部落,还有远在霓虹灯火中的大明国。 记起大明国,他就有些头疼。他前次回去了之后,才得知老爸找了个老婆给他,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包办婚姻。 长的什么样,哪里的人,甚至于是男是女,这都是个谜。 他记得以前老爸曾问过他。 那时候他还活蹦乱跳的,曾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他,打算找个什么样的老婆。 当时他懒的搭理老爸,于是随口回了句,只要是个人就行,他要求不高。 再当老爸问起这个问题时,这时已经是他去世的头七,坟头草都有了苗子,这问题是由他的亲信转问他的。 白晓的神情古怪起来,不会老爸真给他找个击剑的对象吧。 正当他思绪纷飞时,多玛蹑手蹑脚,从背后走了过来。 她见白晓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正拄着下巴,凝视着地面,一只手也不知道在写什么。 她顿时来了兴趣,趁他不注意,走到他身后,把脑袋凑到他耳旁,低声说道: “这是什么呀?” 白晓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头,看到是多玛后,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差点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谁让你看的这么入迷了,怪我?”她神色无辜,手指对向自己。 白晓无可奈何的收起笔记本,多玛肯定是有事来找他的,平常她可是很忙的。 他问多玛是什么事。 只见多玛耸了耸肩,深呼一口气,掐着腰说道: “你是忘了,今天是篝火会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白晓也是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事,只不过最近两界穿来穿去,忙迷糊了。 得益于他几天前教会了人们弓箭的制作,那个苦大仇深的老头也松了口,让他留到篝火会后再走。 多玛见到他怔在原地,就明白他是真的忘了,只得叹了口气,带着他来到了篝火会上。 原本打猎忙碌的人们,现在都聚集在了这里,悠闲的场景,可真不多见。 这是一片空地,中心是堆成小丘的柴火,跃动着火焰,正噼里啪啦的炸响。 人们围绕篝火席地坐下,脸上是一副朝圣的样子,他们似乎对于篝火很看重,似乎是他们的寄托。 不过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差错。 火,带来了烤熟的食物,让人们摆脱了许多病毒,同时也送来了温暖,更驱散了严寒与野兽。 在他们眼里,火就是神明的代表,这比他们的性命还要来的重要。 在这个时代,取火是很困难的,这个部落的人们并没有燧人氏这类先人,没有钻木取火的技能。 在这种环境下,火还真是上天的恩赐。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在森林之神旁边举办这么一个篝火会。 放在现代世界里,环绕席地的人们,盛大的篝火,沧桑的森林之神雕塑,这个场景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观。 古朴的风景,却若有若无的流露出史诗的感觉。 “愿神的余晖,永耀桑山!” 涂着满脸颜料的萨满,那道苍老却挺拔的身影振臂一挥,席地的人们便高呼一声,低下脑袋。 对于他们来说,神明的存在,是高居天苍的,沾染尘土的视线怎能去污染神明的神圣。 在长达一段时间地默声,大家才恢复往日地神色,都挂上了笑脸。 他们走动在篝火四周,交谈着最近的奇遇,享受着神明赐下的食物。 在星辰的见证下,他们自发的排成一队长龙,手中紧紧攥着石子,奔赴篝火。 石子上,刻的是他们的心声,是他们的期愿。 片刻后,石子纷纷落入篝火里,火焰霍的摇晃起来,又恢复了平静。 “怎么,你不去看看。” 多玛背过手,戳着他的肩膀,笑语盈盈的说道。 “我觉得神明忙死也忙不完这么多小心思。”他耸了耸肩。 “说的也是,”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所以,不去看看?” 话没说完,她眼前就没了身影,早在她愣神时,白晓就起身自觉的排起了长龙,抽空还转过头看向多玛。 “还不过来,人都排到部落外了。” 多玛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笑了一声,跟着排起了长龙。 今晚,星河璀璨,火焰摇晃着的笑脸,同样璀璨在人的心中。 “崇高的森林之神,请让您的光泽渡我们抵达彼岸!” 萨满开始选幸运儿了,选中的人,有可能会得到神明的启示,运气好的话,甚至能成为传说中的巫。 白晓倒也来了兴致,他挤过人群,望着斑驳的石像。赛尔诺斯的眼神凝视着未来,多了一丝幽邃。 “都多少年了,不要抱希望。”多玛耸了耸肩,“几乎没有得到反应。” 但这一次的篝火会,明显出乎她的意料。 她仰望神像的脸色,平静,微惊,愕然,直到不敢置信的捂住双嘴。 顷刻,星空的光芒愈发璀璨,光彩夺目,倾泻在一个人的身上。 顺着脖颈、脊背缓缓流泻,弥漫在土地里,被包容万物的泥土融进血脉里。 萨满的视线投向那个人,神色肃穆,眼神中却颤动着一丝惊愕。 族人也意识到了什么,他们扭了一下脖颈,缓缓后退,以这个人为中心,倒退出了一个空地。 “怎么可能是他?” 这道惊愕的声音,是雷忍不住喊出的。 只见,在空地中央,正是白晓,他正凝视着森林之神。 与神对视。 雷一直是族人的骄傲,年轻一代的仰慕。他自小便带着人们狩猎荒野,为部落开拓了视野。 族人一直认为,他将是下一代萨满,而他也是这么想的。 从小肩负族人的期许,他自小顶着全族的压力,一刻也未曾松懈,他一直等待着,等待神明的视线,哪怕停留在他身上一丝。 可是,今晚,天气微冷。 神明抛弃了他,十几年的汗水作了尘土,换句话说,或许,他从未进入神明的视线。 他内心升起一丝不甘,若是神明的视线投向他敬佩的对手,族中的威望,他都不会说什么。 可是,白晓他一个外来人,凭什么得到神明的一丝停留。 “萨满,是不是弄错了,这怎么可能,一个外来人!”他忍不住冲上前,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族人也是一片惊呼,他们议论纷纷,他们虽然因为弓箭的事,对白晓的敌视不再这么强烈,可着也不代表他们能接受他。 他们没有指着白晓说他是个外来人,大家都默契的望向萨满,这位神明的代行者。 可今晚的萨满,不同以往,他脸色略显苍白,瞳孔颤抖。 “神明,祂在…在惧怕。” 第8章 火种 今晚天色明媚,没有乌云愁闷,也没有冷风诉语,刚度过寒潮的昆虫也苏醒了,对月高歌。 可是这里的人们,却没有心情去欣赏神明地馈赠,望着那道雕塑,心中的伟岸存在似乎在动摇。 “神明,祂……祂在畏惧。” 萨满瞪大双眼,颤着声音重复了一句,没有一丝感情色彩,在此刻像是成了一具木偶。 自从他当上萨满开始,便长达十几年不曾遇到神明的启示。 多少个日夜已经落下了他的那份期望,每次篝火会,他都不再期盼神明的启示,神圣成了日常。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伟大的森林之神在今天降下了神的旨意,可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是神明在指定下一代萨满,或是指引部落前方的方向。 可他怎么也没想,会是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而众人也是同样的心理。 多少个日夜篝火,燃烧着他们那颗渐冷的心,一代的期望便埋作烬土。 可这一次,篝火引来了神明的注视,这本该是高兴的,可谁有想到,伴随的却是神明的恐惧。 伟大的神明,在恐惧一个外来者。 他们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预言,又纷纷摇头,掐灭苗头,沉住心头。 “你…你到底是谁?” 萨满迈着凌乱的脚步,缓缓走向白晓,众人也闪开了一条空道,他们忐忑的心,跟随着萨满走向那个外来者。 走至跟前,萨满停了下来,摄人心魄的瞳孔凝视着白晓,像是要穿透到心灵深处。 “你,到底是谁?” 他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 【情绪值+214,已自动转化为回响。】 【情绪值+219,已自动转化为回响。】 耳边,系统的声音蹭蹭的响彻四周,迫不及待的蹦着信息。 他原本可怜的回响,也逐渐增多,像是滚雪球一样,突破了4000。 这是他第一次获得这么巨大的回响,那能来做什么。 带几个妞来这泡? 他甩开心里的想法。 面对萨满,他也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可能比萨满还要少。 他隐隐有了猜测,难道这与系统有关? 萨满见白晓默言,以为他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也不再为难,只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话。 “明天,你该走了。” 雕塑缓缓收起光彩,重新化为一座古朴的石像,脸上的刻痕更多了一分历史感。 乌云掩下星空,篝火缓缓熄灭,众人也随之散了,各自回了他们的家。 他们也好奇真相,但背后的危险,却令他们下意识想要逃避。 “家吗?” 他望着离去的众人,远去的背影,视线模糊,想起了故乡的西湖。 如今怕是秋波送水十几个年头了,也不知道岸边的柳枝,是否还像当年一样青翠。 明月西沉,落入山脉,惊起猿猴高鸣,唤出晨风。 “火,火!” 清晨,一道惊愕的喊声,惊醒了族人。 他们本来还在梦乡里,有条件的抱着老婆睡,没条件的抱着自己睡,奇葩一点的,抱着一根骨头睡。 可在听到“火”之后,纷纷从床上蹦了起来。 神色是惺忪的,眼神是迷糊的,只有肌肉反射下自动跑起来的双腿,是清醒的。 他们一听到火焰,便像是触发了关键词,床,是刚刚才下的,人,是下一秒窜来的。 众人很快聚集,只见原本燃烧火焰的空地上,只有一地漆黑,以及寥寥碎渣。 火种没了。 自有了火种开始,他们总会派几个人守在这里,并为火堆搭上遮挡物,避免余烬消散。 可是如今,火种却消失了,徒留一地孤零零的碎木,无人问津。 这件事很快引来了族长,他阴沉着脸站在篝火前,沉声道: “是谁,站出来!” 他的视线扫视一周,众人的神色一览无余。 有惊愕的,有对未来的迷惘,也有平静的。在族人眼里,他是在透过神色去寻找窃火者,可白晓却注意到一股滚烫的视线,来自这位桑山的族长,就在一瞬间。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匆忙跑了过来,他喘着粗气,脸色都憋红了。 刚跑到这里,眼神先是瞥了一眼族长,再是跟吃了摇头丸似的,摇晃着大脑袋,像是在找什么人。 顷刻,他眼前一亮,指着人群的一个人,连忙叫了一声。 众人立刻脸色突变。 [回响+44] [回响+64] 族长冷喝一声:“关起来。” 众人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虽然白晓为他们带来了弓,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他们还是选择去信任自己的族人。 族人,怎么可能会骗他们。 更何况,自从白晓这个外人进部落的那天,族长就说了他只会带来毁灭,他只能是我们的敌人。 他们自心底,当然更愿意相信族长。 “白。”一位壮汉见着被送往关押的那道背影,低喃。 下午,白晓自然而然的蹲在一处洞穴的角落里,拄着下巴,欣赏着外边的月亮。 要是在现代世界,这幅画面总会跟下几道评论。 【高情商回话:来这赏月】 总有刁民想害我……他生无可恋的像摊烂泥一样趴窝,闭上双眼。 众人都很敌视他这外来人,更何况他一来,便发生了巨鸟袭击,神明显灵这些事件,更加深了他们对白晓的刻板印象。 一听到有人说是他干的,虽说没有附和,但大都低下了头,也算是默认了。 顺其而然,蹲个大牢也不足奇怪。 “多玛,你怎么来了,这里不能进去。” “多玛,别试了,这是族长亲口说的,谁都不许进。” 洞穴外传来杂声,动静嘈杂,似乎是争吵声,白晓从石头上起身,往外走了几步。 多玛正在洞穴外,她翘首望向洞口,看到出来的白晓,眼神一亮,可是却被看守的人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进不就是了。” 她放弃了与这些看守动嘴皮子,想到了其他办法。 她嘴上说着不去了,可趁着看守人不注意,偷偷朝白晓眨了下眼睛。 她似乎是想传达一些讯息。 她眼睛进沙子了? 白晓面无表情的想着。 下半夜。 他调出面板。 部落:炎黄 人口:3 文明程度:蛮荒 综合评级:无 文明加成:农作物产量+45%,农作物周期-45%。 回响:4755 当前任务:征服(0/3) 锚定垂力:照光层 回响已经远超前几个月,桑山部落的老铁很给力,这几天为他产生的情绪值是他此前几个月也挣不来的。他都想再被搞几次了。 他想念起了大明国,他将寒潮之前的麦子挪了一部分,发给了大明国的人民。 可这还是杯水车薪,偌大的大明国,还需要更大的麦田,更多的食物。 他想着,要不现在返回大明国,反正已经被关在这了,除了愣神也不能干什么。 大明国的忧患可真不少,以他的能力,要不是有老爸亲信的帮助,他根本处理不完。 他刚想动身回去,却听到了一丝动静。 声音很细微,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门口的那两个憨憨看守睡的正香,浑然不知,一道身影悄咪咪的潜入进去。 自从来到原始世界后,他的眼神和身体素质都是出奇的好。 浑黑的夜色下,他也能看清来人是谁。 “多玛?” “嘿嘿,意不意外?”双眼闪过一丝狡黠。 多玛笑了。 “你踩到屎了。” 多玛丧了。 “你不早说!”她咬牙切齿的扔掉了破旧的草鞋。 “怪我?”白晓挑眉。 “嗯嗯。”她猛的点点头,一点都不客气。 她这次来,是想让白晓离开这个部落,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白晓心里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多玛告诉他,明天,族人会当着雕像的面,把他祭给神明,让他去往神明脚下,赎清自己的罪过。 简单来说,老铁们明天会把他撕碎,然后喂狼。 “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还笑,笑什么,走啊。” “多玛,你在这待的挺久了,快回去睡吧。” 多玛顿时没好气的反问道: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白晓曾救过她,况且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也不认为是白晓做的,但现在暴怒的族人是听不进去劝的,只能先让白晓先离开这里了。 在她的视线中,白晓并没有惊慌,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离开这里。 “放心吧,死不了。” 多玛一愣,这是除了爷爷以外,其他男人摸他的头。 白晓刚才也只是下意识行为,现在回过神来,也觉得不妥,装作若无其事的放了下来。 多玛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道了句晚安,便哒哒走了。 脚步很轻快,呼吸也急促。 哮喘犯了? 注视着多玛远去的背影,他的大脑里,不合时宜的蹦出这个词。 第9章 龙纛 凌晨的天空,还是乌蒙蒙的,从远处望去,整座山脉连绵起伏,正沉眠在土地上。 可山林里却并不平静,山地似乎在震颤,原来远处正有狼群奔袭。 为首的狼王挺立在某座山峰,朝眼下的部落嚎叫一声。 狼群来了。 部落里的人们大都还在沉睡,贸然造访的狼群,让他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沉眠在梦乡里。 无知者虽蒙昧,死的不明不白,可清醒的人却要饱尝狼群扫后的哀鸣,知道的多了,终归成了不幸的人。 "萨利!" 一位肌肉虬结的壮汉,眼睁睁的见到一头恶狼扑倒自己的妻子。愤怒撕扯着他的心,他痛的红了眼框。 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可狼群是不会放过眼中的猎物,几头狼拦住了他的去路。 最终狼还是死在拳峰下,身上的疼痛开始淡去,但他却痛的难以呼吸,最后的一眼,看见的是躺在血泊的尸体,是萨利不甘的眼神。 狼血染红了眼眶,这让他眼中的世界,晕染上猩红,天色也黯淡了下来。 他眼神呆滞,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只留下躯壳在尘世徘徊,昔日的记忆潮水般涌来,又迅速退回了记忆深处。 不知该往何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双腿机械的踉跄在曾经熟悉的街道。 眼前是多么熟悉,他似乎看见顽劣的小兔崽子,正像以前一样,在他身旁捣蛋,用石子砸他。 就是一恍惚,幻象便裂成碎块,消失了。他猛然惊醒,自己正无助蹲在地面,手中搂着当年捣蛋的孩子。 血液已经模糊了孩子脸庞,还有他的意识。 “神啊,您到底在哪,看看您的子民吧!” 他慌不择路的跪伏在石像前,低头是凌乱的贡品,抬头是神明的冷漠。 耳边的哀鸣在模糊,他的眼神也在悄然中变了。神明曾是他们的信仰,是支撑他们有勇气活下去的支柱。 可是在今天,壮汉猛然意识到。 神明,救不了他们。 滴哒——滴答—— 口水滴落地面,几头狼围住了他目露凶光。 壮汉恍若未闻,他活像一具木偶,没有情感波动,麻木在原地。 “神......"眼神中弥漫着冰冷。曾经的敬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人死了,部落散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没有了执念,就这样,与家人团聚,或许是最后的残愿。 正当他以为一切结束,一道碎空声响彻耳旁。 他眼神中略显茫然,一头狼倒在他眼前,腹部有箭深入。 刚才的恶狼,如今失去了活性,成了一瘫尸体,体温迅速冷却。壮汉只是恍惚一下,脑海中涌出强烈的回响,来自他的家人。 没有犹豫,猛冲过去,拔出箭,眼神平静,插入。 成了一台机器,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麻木且冷漠。 最后一下,箭死死的贯透狼首,他喘着粗气,箭从他的手中脱落,他也随着瘫倒在地。 “别插了,成刺猬了都。” 视线里,一双手伸出。 顺着手臂上看。 这人身上镀了一层光辉,看不真切,可熟悉的声音还是让他一愣。 是白晓。 “走,跟我。” 壮汉沉默片刻,握住他的手。 “乔。” “啥?” “名字。” 他们一路躲过了狼群,徘徊在村落里。 入眼是遍地残桓,族人争抢着生命,一道锵鸣,便是生命的尾声。 “你相信有神吗?”路上,乔问他。 白晓没有思考,“不重要,反正我觉得,信祂不如信自己。” 一路无言。 他们遇到了多玛,灰头土脸的,差点让白晓没认出来,要不是姑娘狡黠的目光,他就当作狼送去了西天。 狼群光临时,她躲在了山林里,并未被发现。 见到白晓后,脸上却没有喜悦,沉默潜藏眼底。 “还活着?”白晓走上前。 听到这句话,原本沉默的多玛,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哼唧一句: “某人还没死呢,我还等着上坟呢。” “没事就好。” 出乎意料,本来如像以前,白晓总会在呛她几句,可这次他却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 这让多玛不由的一愣,低下了头,轻嗯了一声。 狼群退了。 像潮水一般,退进了山林里,独留满地狼藉。 夜晚,大家收拾了自己的亲人,埋进土里,藏在心里,在麻木中等到了傍晚。 族长把大家聚集起来,决定接下来的走向。 狼群退了,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回来,记仇的名单里,总是狼位列榜前。 这一次死了这么多狼族,却并没有吞噬整座部落,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们!” 一位族人指着前方,那是背着多玛的白晓,背后跟的壮汉,正是乔。 多玛没有在狼的围追下受伤,倒是栽在了一块石头上,一下就摔伤了脚踝。 没有办法,只能让白晓背着她。 起初她还不乐意,执拗的要自己走,嘴硬的跟鸭子一样,白晓见她问题不大,便不打算管她。 可在她走了半步后,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两手扒在白晓的肩膀,爬上他后背。 就这样背了一路。 “萨满,快动手吧,杀了他,他会害死我们的。” 族人压抑的怒火像是下一刻就要从眼神中喷出。 神明的预言,已经麻木了他们的心,他们只会相信神明传下的那道虚无缥缈的话,只会想相信萨满的只言片语。 至于真相,不过是了云烟。 反常的是,萨满沉默了,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族人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更加苍老。 他让白晓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离开这里,离开属于他们的故乡。 眼神中虽然平静,可白晓却感受到一丝落败的孤寂。族长像是被彻底打败了似的,神色木然。 族人当然对族长的命令有意见,他们都认为是这个外来者给他们带来的灾难,但是在族长强硬的语气下,也只能冷言几句。 毕竟,他们大都是族长带大的,是从小就在族长的视线里长大的,对于族长的话,他们最终选择默言。 残枝满地,此刻显得格外凄凉。 “是走,还是留,我老了,你们决定吧。” 族长把选择权交给年轻人,这是他们的权力,他很快就要迈入黄土了,只希望他走后,活下来的人会抗过生活的重担。 族人闻言,议论纷纷,但很快便统一了起来。 残阳掠过,寥寥的人影,在地面上拖曳的狭长。 留。 苍穹下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呐喊。 族长活了几度春秋,自然明白了他们心中的执念。 总有些东西,高过生命。 人之所以称为人,就在于他们有温度,有血性,这才叫活着,这是部落传承多年的灵魂。 [任务:剿灭狼群 奖励: 黑龙纛旗: 龙族高居九霄,生来傲慢,也终归于傲慢,封于龙旗之内,使用者,龙威增幅300%,己方士气增幅200%,若人皇龙纛前压,有未知效果。 兽神臣服:可与兽族沟通,对任意非人物质生灵造成震慑。] 白晓的眼前浮现一行字。是平时跟死了一样的系统,这时候知道憋出点话来了。 族人们正沉浸在此时的悲痛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人影离开了。 第10章 龙纛前压 月轮悄然隐没山峦,天际逐渐泛起晨曦。 满地的蒲公英要开了,正含苞待放,微风送来,一株株身杆便摇晃起来。 要是往常,调皮捣蛋的孩子,会在噌的一声中窜来,又在噌的一声中拔掉,直到把地薅秃了头,才肯罢休,只剩的晨风轻叹。 然而今天,宁静异常。往日的孩子,未如约而至,就连远方部落的猴子们,也沉寂了声音。 要是以前,夜幕尚未褪去,那个部落便已随着蠢蠢欲动。 有时即使到半夜,都会听到几声嗷嗷叫,也不知道是哪个猴子搭错了神经。 可这都没有发生,化作了一场云烟,散了,像是没有来过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山兔疑惑的望着远方的部落,它总觉得前方发生了什么,可小脑萎缩的它,也只能想到这里,就去苟且生活了。 部落里落得个安静,难得的嚎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风贯过部落,可只趟过沉默。 族人们送走了孩子还有亲人,延续部落的火种,是他们最重要的任务。 剩下的青壮年就留在了这里,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哪也不走,祖先还在山树下沉眠,刚去世的亲人也留在了树下的泥土里。 他们还要,为亲人们守个平安夜。 “坎塔,我还是想跟你说说。” 两道人影,握着石尖长矛,背靠着山脉交谈。 “老兄,还有啥话,大胆说就是了,有什么不好说的,都老兄弟嘞!” “没看错人啊老兄,那我就说了。” “嗯嗯。” “前天晚上,你老婆在床上睡的挺香的,咳咳,你睡的真够死的,这都没察觉。” 山脉是沉稳的,见证了林川更迭,面不改色,身上的山林只是一年更比一年青翠,它更像是一个观众,俯瞰世间百态。 任凭两道人影翻了友谊小船,只是在打着鼾声,那是风在摇晃山林。 部落座落在桑山,也有了难以丈量的历史,淳朴的部落,早已和桑山融为了一体,共同在岁月里轻轻脉动。 天不亮,族人便已经在等待狼群的造访,可直到傍晚,他们还是没有等来狼群。 没有见到的他们,只是木然的定在故乡的土地上。 时间久了,他们也开始猜测,狼群可能不会再来。 可他们不甘心,亲人的笑脸仍然鲜活,鲜血还没有干涸,他们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昨日的血海。 他们怨恨狼群,也怨恨白晓,他们认为,是预言带来的离别。 “族长,狼群...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一个族人迷茫的看向族长。 族长不语,只是望向前方。 风掠过,蒲公英开满地,在空中摇摇晃晃,刚长大的它们,还是弱小的,可却丝毫没有抵挡追寻远方的热情。 在漫天的蒲公英飘扬中,族长平静的凝视着远方,“狼来了。” 像是猛然警醒一样,方才还浑浑噩噩的族人,立刻朝尽头望去。 视线里,狼群在奔袭,风尘在咆哮,它们迈动有力的四肢的四肢,凶狠的目光直勾勾的凝视前方。 扑向部落。 “神明,永远在我们身边。” 族长低声道,为众人鼓气。 可是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浑浊的眼神掠过一丝失落。 神明真的在注视着他们吗,那只有萨满知道真相。 狼群在逼近,人们并未退却,只是背靠着桑山,同山脉一起沉默。 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看见逼近的狼群里,一道旗帜正猎猎舞动。 乌黑旗杆,金纹盘绕,旗面是龙头,目光阴冷。 伴随狼群前压,他们莫名的想要低下头颅,弯下挺拔的脊梁,匍匐在土地上。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内心却回荡着不绝回响,潜意识压弯了他们的双腿,扛不住的人只能噗通跪伏在地。 晨阳在此刻苏醒,从山脉中升起。 晨光探出大地,他们眼里的龙纛只是不疾不徐的前压,晨光就这么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弥漫。 光芒的笼罩下,狼群的毛发更加威风凛凛。 “是...是他。” 乔凝视着狼王背上,手持龙纛的身影,一眼认了出来。 [情绪值+888,已自动转化为回响] [情绪值+666,已自动转化为回响] ...... [回响首次突破一万,获得封号:领袖。 权冕获得提升,权冕依附力获得提高。] 乔见到。 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抿着笑意,正朝他挥了挥手...... 现代文明,蓝星。 仍处于2000年的这个平行世界,信息网络还不发达,可终归还是有不少网民在冲浪,大大小小的网民,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婴幼儿,在网络的连接下,共徜徉在信息海洋。 最近并不平静,一度引起国家关注,多位首脑甚至连夜展开会谈。 就在某天,早晨,闲人正拍遍街头,老年人躺椅喝茶,上班族匆匆狗啃肉包,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刻,一场纪录片悄然在各大楼外的屏幕播放。 画面的背景,似乎是一处原始的世界。 起初人们并不在意,以为只是商人们一种营销手段,或是在推荐一部电视剧。这在现代社会,也并不稀奇。 可随着事件发酵,人们察觉不对,屏幕排挤掉其他广告,广告费大幅减少,引起商人一度澄清:这并不是一场商业行为。 他们以为是友商的网络技术行为,可网络安全部门纵查彻夜,也未能解决。 这件奇怪的事,也引来了各大黑客的好奇心,其中不乏有顶尖黑客。 可无一例外,都折戟沉沙,苦心钻研的病毒木马,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却连防火墙都没有找到,便埋葬在此。 很快,国家信息洪流开始介入,可石沉大海,无人问津。 网民们自然不关心这些,大事是上面的,纵使有难,也有高个顶着。 生活本就乏味,多了件趣事,也就多了个饭后谈资。 他们很快搬来板凳,嗑起瓜子,看的津津有味。 画面的视角多样,不过总体是第三视角,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展示着蛮荒时代的兽皮草衣,茹毛饮血。 主人公似乎是那个叫白晓的monkey,他们见证着白晓狩猎飞虎,播撒种子,见证着炎黄部落的丰收。 人们不禁惊讶,惊讶于那个人的智慧之高,惊讶于农耕的锚定。 一些历史学家更比他们狂热,这个原始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所处的世界,但很明显,古籍中从未记载这样的生活。 这似乎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世界。 久而久之,纵使官方没有承认,但一切迹象都在证明。 他们内心,隐约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日子一天天过去,画面最后定格在白晓收服了桑山部落。 龙纛缓缓前压,狼群追逐着晨光,臣服在身后。篝火旁,族长托付,众人低下头颅,臣服。 后来,他们见到,一头狼王正悄然逼近多玛,伺机而发。 第11章 带着多玛回大明 夜晚的风格外温柔,山林也奏起了轻铃。 部落里劫后逢生的人们,本该是洋溢欢声的时刻。放在以前,他们定要互相比划比划,吹嘘自己的不凡经历,总会惹的妇女忍俊不禁。 可是如今,他们却木然的坐在土地上,三三两两。 他们的目光先是不约而同的望向族长。他跪在石像前,身形佝偻,一头白发悄然漫上双鬓。 要是以前,他们定会慌忙的紧随其后,不敢怠慢神明半寸,可是今晚,他们谁也没有过去,沉默在原地。 心中的伟岸信仰,裂开了蜘蛛网状的裂纹,摇摇欲坠。 叹息不时轻轻从人影中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看向了那个外来者,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可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正薅着草,扒拉着泥土,跟狗啃泥一样,周围面目全非。 嘴里还喃喃自语:“金子嘿嘿,金子......“ “喂,你够了,草都给你薅秃了,你看,真是的。” 多玛生气的站起身,但他显然忘了刚歪的脚踝,此刻触痛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揉着脚踝,眼神中带着一丝幽怨,凝视着白晓。 自打这家伙发现了一块黄灿灿的石头后,一脸狗样,就差没流着口水在地上刨坑,完全把她晾在了一边。 算了,她内心暗自嘀咕,巴不得离他远点。 白晓告诉过她。 出门后恰巧遇到另一批狼群,狼王看他很有眼缘,刚好还和洗劫部落的狼群有仇,于是慨然相助。 可她大大的脑袋里却飘着问号,真的有这么凑巧吗? 想起来了狼王头顶的两个大包,显然是刚揍出来的,心中疑惑更甚。 轻哼几声,她暗自心想:又骗她。 聪明的多玛觉得自己探寻到了真相,再次问他。 只见白晓都没空看她,随口来了一句: “那还有假,难不成是被我魅力征服的?” “少臭美了。”她哼唧了一句。 信了。 林叶轻轻飘零,某人正靠坐在树脚下,抱着一坨石头,笑的像坨傻子。 这家伙总能在悄然间,抹去多玛心中的悲伤。 “笑,跟个傻子似的。” 她轻轻嘟囔,可就连她都没有察觉,嘴角早已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没有多久,族长的呼唤打破了片刻宁静,将白晓喊走了。 多玛也想要跟上去,可族长只是平静的让她回去。 族长一路带他来到那座石像身边,语气平静: “你听说了那个诅咒。” 白晓点头,关于诅咒的事,多玛早已和他说了。 多玛也是带他来了之后,才从长辈们口中得知,在以往,这些秘密本该保守在长辈们心中。 “我还在很小的时候,便被神明选为了萨满。 神明曾降下一个预言——未来有一位外来者,会带来灾难,也会带来新生。” 白晓闻言,联想的系统标榜的文明,微微变了脸色。 “可我不敢,我不敢和神明赌部落的未来,部落里的相当一部分人都是我看着长大,或许我事自私的,我只想他们平平安安的长大,这就够了。 你能明白我的心思了吗? 可灾难还是来了。” 族长幽幽的叹了口气。 族长告诉白晓,篝火是他熄灭的,白晓为族人带来了弓,带来了更为便捷有效的打猎方式,他没有理由再驱逐。 可白晓听出言外之意,这所谓的理由,似乎不是对族人说的,而是对自己的心。 最后,他还是失败了。 然而,这似乎是幸运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几乎从未将目光投向蛮荒,自生自灭一直是部落的终曲。 起初,他视神明为支柱。 可随着岁月,他也渐渐明白,部落的生死,祂不在乎。 “以后,部落就交给你了。”他沧桑的眼神,看向白晓。 “去吧,他们在那等着你。” 他让白晓前往那片空地,那里曾是篝火初燃所在。 白晓转身欲行之际,那位古稀老人发出一声悠长而深沉的叹息,似乎凝聚着岁月的风霜。 “记住,不要与神为敌,至少...现在不能。” 白晓不明所以,可老人只是摇头,满腔话语,尽在不言中。 待白晓来到那里,空地上人影攒动,都是熟悉的族人。 他们见到眼前的人后,没有迟疑。 纷纷弯下腰肢,像倒下的秸秆,风一吹,便开始从前到后的倒下一大片,跪在地面上。 “族长——” “老头。”他望向了那个老人。 可后者只是笑着背过身,挥了挥手。 “走吧,带着他们,去新的家园。”声音苍老。 此刻,他不再是族长,只是静默站在原地。 【任务完成进度:33%】 【获得全民身体素质增幅50%,人才诞生概率增幅50%】 这个增幅不可谓不强,一个成年人平均拳力在50多公斤,这下子直接来到了75多均公斤。 更何况这些人还是长时间与大自然搏斗的原始人,个个都壮的离谱,若是打中大脑等薄弱之处,怕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承受。 散了后,族人三三两两的到白晓跟前,表达自己的歉意。 以前,他们总将不幸归咎白晓身上,尽管内心深处隐约知晓,神明从未聚焦他们的喜悲。 他们不过是在自我麻痹中徘徊,而今,也终于认清了现实。 “神明...”一位族人望向那里,石像愈发颓败。 摇了摇头,离去。 “呦呦,白族长好帅哦。”一旁,多玛阴阳怪气的说道。 她见到一个女同胞羞涩的溜到白晓身前,说了点悄悄话,红着脸走了 “我也这么觉得。”他认为此言有理。 “脸皮,呵!”她瞪了他一眼,“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我也要听!” “你,”他轻轻扫了一眼,“要不去我屋里细说。” 多玛噤声,红温了。 天色不早了,白晓正打算回房里睡去。 可二人都没有注意的是,一狼一人,正悄然前行。 那人和狼王低语了一番后,狼王便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狂奔了出去。 而这狼王,正是洗劫部落的狼群首领。 前日,一只猴子偷了他们的老窝,带着另一批狼群屠了它的族人。 它侥幸活了下来,伺机而动,想要为狼群复仇,尤其是那只猴子,它要撕的粉碎。 待白晓察觉到这道极速的身影后,已经晚了。 狼王冲到了前方,可他并没有扑向白晓,它知道自身不敌,于是露出獠牙,扑到多玛身上。 夜色深沉,待多玛察觉,狼汪已俯冲到跟前。 噗嗤一声,利爪狠狠洞穿了柔嫩的腹部,鲜血四溅,染红了银白的狼毛。 其余族人也十分愕然,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快到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都在瞬息间。 阴冷不觉弥漫,族人打了个寒颤,只是看到白晓冰冷的眼神。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狼王却噗通一声跪伏在地,脸色狰狞,似乎是对抗自己的身体,可终归是没有掌控。 它恶狠狠的凝视着白晓,充血的眼眸,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撕的粉碎。 众人惊愕,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可是狼群的王,是山头的兽王,哪怕只是一声嚎叫,都能令人胆寒。 可如今,却匍匐在他的身前。 只见狼王控制不住的举起利爪,割破了喉咙,伴随一声不甘的狼嚎,咽下了气。 一代狼王,就这样陨落。 这时,一道人影踉踉跄跄,闯入众人视线。 众人自然认得,那是雷。 他脸色苍白,眼神凝视着多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得空洞。 “怎么可能,我不想的,我只是想杀了白晓,怎么会……会这样。” 可白晓并没有搭理他,只是推开他,抱起多玛,便往山林里跑去,隐没在远方。 大明国,远在霓虹灯里的大明国,迎来了他们的元首。 第12章 未婚妻 耳边传来人民的呼啸声。 “改革旧政府,挺起国家脊梁!” “大明属于人民,打倒资本主义,共建大同社会!” 窗外的声浪,一层更比一层高昂。 紧接着,传来了风扇的嗡嗡声,花茶的清香涌入了白晓的鼻息。 原始时代的力量,不足以治好多玛身上的重伤,只能求助于现代文明成体系的医学。 白晓睁开眼后,看见了玻璃窗通透,看见了泛黄的墙壁,这是元首的专属休息室,偶尔也用来招待外宾。 但大明国国力捉襟见肘,休息室是多年前建造的,如今充满了复古风情。 他打横抱着多玛,鲜血染满了衬衣,怀里的女孩轻飘飘的,彷佛风一吹就倒。 按了一下专用铃,警卫很快破门冲来。 在看到元首没事后,心里为自己的工资能得到正常发放而感到放松。 警卫注意到了元首怀里的女孩,染着鲜血,模样清秀。 原来元首喜欢嫩的...警卫下意识默默记下,可他反应过来后,却觉得有点奇怪,明明没见人进来,可怎么会有一位染血的少女出现。 大脑里瞬间联想到,少女杀手和元首相爱相杀的桥段,甚至于二人还熟到玩上cos,看上去认识了很久。 作为一名成熟的警卫,他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相。 白晓让警卫紧急把大明国的中医叫来,可因为政府外人民游行赞扬元首的活动,导致中医来的晚了些。 “别睡,醒醒,还睡!” 他见多玛模糊着眼眶,几乎闭上,连忙抽了她几巴掌。 多玛终于清醒了些,嘴唇嗫嚅。 声音较小,他贴耳才勉强听的清。 “你...你妈的...” 白晓平静的再抽了几个巴掌,欣慰的想着,这下醒的透透的了。 多亏了他,多玛撑到了中医到来。 熟悉的白大褂,秃头,长胡子,这就是大明的瑰宝,寥寥无几的医学大拿。 他见到多玛后,开口第一句: “畜生,畜生啊!”胡须气到颤抖。 “杨老...”正伤脑经的白晓,刚想应付杨老,让让赶快治疗多玛。 “多久了?还没怀上孩子呢!禽兽啊。” 他叹了口气,暂时为多玛包扎了一些伤口,避免流血过多。 随后带她去了医院。 第13章 游乐园 意识,如同沉入幽深海渊的游鱼,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着,缓缓上浮。 多玛的眼睑颤动着,每一次细微的抽动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睫毛终于艰难地分开一道缝隙,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灼烧着她久未见光的瞳孔。 她猛地闭上眼,再缓缓睁开,如此反复数次,才勉强适应了这过于“光明”的环境。 “这……是哪里?” 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带着长久沉睡后的沙哑。 她的思维迟钝得如同凝固的树脂,记忆碎片散落一地,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 转动眼珠,神色惊愕,陌生的景象如同冰冷的海水,灌入她的脑海,汹涌不断。 四面是如同不存在的墙壁,晶莹剔透,清晰地映出房间外的光影流动。 角落里,几尾金鱼被囚禁在另一个透明的方盒中,无声地摆动着薄纱般的尾鳍。 最让她心悸的是头顶那盏东西。 流光闪烁,花纹繁复,像莲花,层层莲叶包裹着中央那盏明星。 它没有跳动的火焰,却固执地散发着恒定而刺眼的光芒,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 这种“光明”非但没有带来安全感,反而让她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身下的床铺异常柔软,包裹着她,像是陷进了某种未知生物的温软皮毛里。 覆盖在身上的轻薄织物,散发着一种陌生的洁净气息,却意外地温暖。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试图撑起虚弱的身体。 指尖划过床单,却意外地触碰到一个温热、带着某种熟悉气息的物体。 定睛一看,是白晓。 那家伙正伏在床边,半边脸颊压在被褥上,头发散乱地遮住了部分眉眼,睡得人事不省,呼吸均匀而绵长。 平日里那股狡黠劲儿被沉睡彻底抹去,竟显出一种少有的近乎脆弱的安静。 多玛眼中的茫然如同雾气般渐渐消散,一段不甚清晰的记忆碎片突兀地闪过脑海—— 啪!啪!啪! 似乎……有人狠狠地抽了她好几个耳光? 她平静无波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 没有犹豫,她伸出手,精准地掐住了白晓靠近她的那半边脸颊,然后,指腹用力,毫不留情地向两边一扯。 白晓的脸颊瞬间被拉长、变形。 多玛的嘴角,这才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点恶劣报复意味的笑意。 白晓正睡得酣沉,可脸颊突如其来一阵疼痛,搅碎了他的梦境,让他迫不得已醒了过来。 他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 第14章 烟花 夜色深沉,摩天轮下来后,一大一小,两个小鬼头终于尽兴,云依也打算回家。 从轮厢下来后,白晓眼神眩晕个不停,缓了很久,终于趴在地上。 老子再也不来了...他内心哀嚎。 “你老实点。” 云依瞪圆双眼,她指的是多玛。 撂下一句话,随着管家乘车离去。 “你虚了?”多玛好奇。 “没那回事!”他踉踉跄跄,喊来警卫,二人乘着车回了家。 有路人认出了他,他曾作为人民代表,去代表大会陪着高官玩cosplay,远远的见过元首一面。 “大明的网红GDP,又得涨一番。”他看着刚录下的视频,感慨中打上文字,发到网上: “霸道元首爱上我。” ...... 多玛洗完澡后,上床躲在被褥里,只漏出一个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白晓。 “明天,明天你还会在我身边吗?”她嗫嚅道。 她怕,怕今天梦一场,怕醒了梦,别了人。 “会。” 她见白晓拍了拍她脑袋,意外的没有反抗,只是耷拉着小脸蒙上被子。 昏沉沉中,她即使再不情愿,也抵挡不住困意,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世界,令人惊讶,而她以上帝的视角,俯瞰一切 那个年代的时间线在几百年后,山川裹挟着炊烟,推动文明迈入新的时代。 蒸汽,齿轮,动力火车,燧发枪,装点着人们的生活,崭新的帷幕缓缓拉开。 在那个年代,人们终于解决了温饱,宫中伟大的王,让他们过上了难以想象的生活。 他们有了受教育的权利,仅凭大脑便能养活一家,只需要工作一天,未来一个月温饱不再是问题。 人民有了更多选择,精神层面的追求开始启蒙,画作,舞台剧,本子,相继出世,文明的色彩更加浓厚。 那时的人民,已经统一了这片天地,蒸汽武装了军队,也强大了普通人。过去只有巫或强壮的成人才可以与兽族匹敌,可如今,蒸汽让小孩都能打死一头猛虎。 教育的普及,生活的便利,国力的强大,震撼着人们的心,模糊着人们的过去。 哪敢想象,茹毛饮血的年代,几百年后太平盛世,天下一统,人类爬上了食物链的顶端。 可好景不长,预言如期而至。 真神降下天罚,地龙翻涌震裂大地,海洋汹汹吞没楼阁。几百年的心血,顷刻东流随江。 百万人民压弯脊梁,铸造巨舰,培植粮食,企图在海洋燃烧火种。 第15章 仓颉造字 匆匆又是两年过去。 坟头长出了青草,土黄色上的小丘弥漫上绿意,可却并不孤独,坟前有花,坟旁有树,小日子过的针不戳。 两年前还没有长出叶子,如今已染上枯黄。 在猎猎西风下,树木更像是佝偻的老头,死死护着叶子,可哪禁得西风如败子,日夜在耳边诉聒。 很快便卷入西去,独留枯树孤立。 又老了两岁...白晓站在坟头,禁不住感慨。 这两年很忙,直到现在才来坟头。 虽然这里距部落并不遥远,可多玛却难以跨出心里那一步,直到现在才敢过来。 “爷爷,我来看您了。” 多玛跪在坟前,放下一朵残花。 还记得以前,她总是贪玩,总趁着爷爷鼾声如猪的时候,偷偷揪掉几根。 待爷爷醒来,总会语气温柔的说:“下次还敢对吧。” 诚实的她就会点点头,清静的早晨就会随着草鞭抽打而热闹起来。 她知道,爷爷喜欢睡觉,但她总见到有人长睡不起,族人告诉她:老了,正是睡觉的年纪。 随后便会埋入黄土,永不相见。 她不想爷爷睡觉,所以总是趁着他熟睡,偷偷揪毛,弄醒他。 现在,爷爷终于如了他的愿,长眠在他生长的桑山。爷爷不喜欢打扰,因此族人只是在炎黄附近立了个衣冠冢。 可在桑山部落里,衣服寄托着生者的灵魂,想必衣服也不喜欢炎热,多玛便在衣冠冢附近植入两棵树,图个清凉。 两年了,在爷爷的注视下,树也长大了。 二人离开了这里,没有留恋。过去是属于故人的沃土,未来才是他们的家乡。 两年时间,随着食物的增长,生活的便利,当时也正值春天。 春天到了,一切水到渠成,族人产了许多幼崽,满地都是抱着仔仔的妇女。 最大的那个,现在已经会揪头发了。 白晓摸了摸后脑勺部分光秃秃的头皮,内心哇凉哇凉的。 人口如今达到了165人,土地才扩张到5.8平方公里。 按理来说,附近方圆百里连根猴毛都没有,都该算作是他们的地,可系统也不知道按的什么标准,没有计入。 可一连两年,他也明白过来了。土地的衡量,在于影响力。对土地产生影响,做到真正的掌控,才算的是炎黄的领土。 多玛去忙自己的工作,白晓本想她同阿依一起编织草鞋之类的,可二人似乎不是很对付,气氛总是乖乖的,所以白晓便让她去忙了其他的。 至于狼群,本来它们也只是迫于白晓的威慑才来的,白晓也打算放它们离开。 可这群家伙自打来了部落,便赖在这里不走了。 第16章 传授文字 部落里愈发有了人烟,闲来无事时,白晓也会走动在阡陌道路,时间过的可真是快。 还记得以前,这里满地贫瘠,如今丰田满眼,房屋住处放眼望去随处可见,徐徐的风吹过,广场上的龙纛迎风猎猎,悠然自得。 他见到多玛正蹲在地面,眼睛一眨不眨的你凝视这脚下。 这小妮子难得老实起来,以前总是闲不住脚步。难道有什么猫腻?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见她丝毫没有察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脑袋轻轻靠在她耳边,趁她聚精会神时,猛的大喊一声: “喂!" 他见多玛吓得跳起来,像个小袋鼠,嘴角轻轻上扬:“宝~干什么亏心事了?” 多玛见到来人是这臭家伙,脸色陡然黑下,一时忽略了他的这声“宝”,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胸膛,气呼呼的说: “想吓死我啊!” 某人左顾右盼后,指了指自己,一脸无辜。 多玛没好气的喊道:“干啥。” 白晓见她真吓到了,随即好声好气的安抚片刻,指了指地上的虫子。 刚才多玛就是摆弄着这玩意,是一条乳白色的虫子,正在土地上卖力扭动。 这不是蚕吗? 他一眼认了出来,大明国也养过蚕虫,他曾经视察过,所以倒也认得。 见到白晓一连诧异,多玛一把拽过白晓,拉着他蹲下,兴奋的讲着自己的发现。 ”你看,它会吐这根细细的丝欸?” 她仰起脸,光芒洒在她的脸上,眼眸闪烁着璀璨晨光,还有好奇。 “你说...我们把丝多弄一点,聚在一起怎么样?” 白晓内心直呼好家伙,未来科学家研究蚕丝历史,看来得从你开始啊! 白晓告诉多玛,这是蚕虫,吃掉桑叶,可以吐出蚕丝,能用于编织被褥,还有绳子之类的。 闻言,多玛眼前一亮,“那要不我们再养点吧,蚕丝做的被子肯定舒服!”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正是这个举动,成就了未来的蚕丝之乡。 白晓为他圈了块地,打算移植桑叶,作为蚕丝的发源地,蚕丝的故乡。 这块地上寥寥长着桑树,只是不比部落东头的蚕树林来的多来的旺盛,不过好在距部落很近,往来并不麻烦。 树叶哗哗作响,尘沙卷起浮沉,多玛张开双臂,闭上双眼,聆听着风的呼。 要不了多久,这片平坦的土地,就会长出王士桢诗里的蚕: 桑叶映塘,月蚕暖房。 多玛怕她捉到得那只蚕饿死,特地给它挪到了这里。 第17章 , 待客室是最近修建,整体由木头榫卯制成,族里虽然人丁稀少,可是人才到多。 有几个能人曾是桑山专门盖房子的,白晓教授了他们榫卯工艺,他们很快举一反三,很快满地都是榫卯结构的房屋,错落有致,屋舍俨然,日落西山时,美不胜收。 待白晓进入待客室,正有三人危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精工细作的物品。 “白族长。” 为首站出来的,是肩批狼皮脸旁有道伤疤的男子,声音粗壮浑厚。 他的名字叫洪,不过他们的族人喜好称呼为他狼头。 行事善于隐忍,出奇不意雷霆击之。 紧随其后,站出的两人,是这人的弟弟,年纪也有20多岁,眼神凶狠。 几人见面,没有客套,这也是白晓喜欢的方式。 直接进入了主题。 他们要求增加粮石的兑换比例,但并没有对那批扣押的粮食有只言片语。 白晓面色平静,闭目养神。 弟弟先是忍不住加大音量:“白族长,我们能来,也是给你一个面子!这么沉默不好吧!” “哦?白晓似乎刚睡醒,他挑了挑眉:“我们不是还没开始谈吗。” 虽是疑问,但在洪眼里,无异于陈述。 他让弟弟退下,弟弟虽然不甘,也只能乖乖退到身后。 洪终于把话题牵到那批扣押的粮食,“关于那批粮食,我们确实有错,并没有与你们商量,就扣押了。 只是族中饥荒严重,山中走兽早已绝迹,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虽是道歉,可态度却没有放下骨子里的傲气。 不过这也难怪,黑山部落发展了上百年,曾吞并多个部落,人口将近1000人,更有自己的猎荒队伍,皆备有石矛。 猎荒队都由成年以及少年组成,必要时提矛上战场,闲时随队猎荒。 放在原始世界,确实称得上强大。 而炎黄部落目前也才不到200人。 两个部落的实力,在黑山部落眼里,确实是条鸿沟。 “终于谈上正题了吗。”他眼神中的慵懒逐渐褪去。 不管黑山部落废话多少,他一锤定音,“要么还粮,要么走人。” 几人先是一愣,似乎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真敢赶他们走。 部落外,洪站在自己人的正前方,白晓靠在刻着“炎黄”二字的碑文旁,平静地凝视着他们远去。 在刚才,洪曾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我兄弟都在看着,所以我只能和你最后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