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牛马老太重生，这次我当搅家精》 第6章 能过过，不能过离 沈梨初看见这几个白眼狼就恨得牙根痒痒。 虽然现在没有合适的机会，但是她早晚地找机会给这白眼狼都轰出去！ 不过，就算暂时不能给他们撵出去，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再像以前一样舒舒服服过日子。 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辈子，她要好好活一遍。 那些没良心的白眼狼，不要也罢。 她这回要好好爱自己，好好爱那些真正爱她的人。 “王丽梅赵小芳，你俩去厨房做饭。”沈梨初把菜往茶几上一扔，靠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王丽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吃惊瞪得溜圆。 她可是这个家里最大的功臣，嫁进来第一年就生了陆家的大孙子！ 自打她生完孩子，她都没进过厨房，婆婆一直拿她当个宝，这咋还让她去做饭？ 她不情不愿地开口：“妈，我还得带孩子呢。” “呕~！”赵小芳见王丽梅这么说，眼睛滴溜一转，捂着嘴开始干呕。 沈梨初睨了她一眼，这个二儿媳妇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 嫁进门都一年多了，一点家务活不干，一说让她做饭，她就假装怀孕，假装恶心。 上辈子沈梨初还真被她给唬住了。 一次一次不厌其烦地相信她，就盼着能再给陆家添个孙子。 可这赵小芳根本就是个不会下蛋的，她非但不承认这事，还把责任推到陆耀祖身上。 到处跟别人说是陆耀祖不行，断了陆耀祖离婚再娶的后路。 这也是她最疼二儿子的主要原因，一个男人被扣了“不行”的帽子，这辈子都没能抬起头做人，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不心疼。 沈梨初越想越觉得这个赵小芳实在是可恨。 把菜往她面前一推：“你大嫂得带孩子，你没孩子你做晚饭。” “没孩子”这三个字是赵小芳的软肋。 沈梨初上辈子小心翼翼的，从来不敢说这三个字，生怕老二两口子听了心里不舒服。 这辈子她偏要说个够，天天说，气死她，能过过，不能过离！ 见赵小芳盯着她看，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沈梨初瞪她一眼：“还愣着干什么？你这么盯着我看，那菜能从我脸上长出来？” 赵小芳从来没被自己婆婆这么数落过，心里有些毛毛的。 外面都在传她婆婆今天抽风，看来是真的。 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又落在陆耀祖脸上。 “咋的？你男人脸上能长出菜？”沈梨初直接提起茶几上的菜，塞到她手里：“赶紧去做饭。” “我不会做饭。”赵小芳虽然嫌弃，但是抱在手里的菜也没敢放下。 沈梨初今天的战绩她可是听外边人说了。 老实人被逼急了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连自己公公都敢打，打她这个儿媳妇那不是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么。 “妈，小芳哪会做饭啊，她爸妈从小拿她当小公主养的，总不能让她结了婚还跟我受苦吧？”陆耀祖面色为难。 “春花呢？”说完还朝着陆春花那屋看。 沈梨初拿起手边上的鸡毛掸子朝着陆耀祖头上招呼：“你往春花那屋看什么？” “你媳妇就是小公主，你妹妹就是小丫鬟？” “同样都是姑娘，赵小芳怎么就比春花金贵了？” “天天舔着脸让你妹妹给你媳妇洗衣服，你怎么好意思给人家当哥的？” 陆耀祖被沈梨初这话怼得哑口无言。 “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陆光宗见老二挨打，连忙帮着劝，也不知道他妈今天咋发这么大脾气。 不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要不要找村东头孙婆婆给看看？ 正想着，一鸡毛单子就抡到他后背上，打得他生疼，连忙背过手去揉。 可转头看见沈梨初那能杀人的眼神，嘴里的不满还是咽了下去。 “我不打他打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回头看见一动不动的赵小芳，照着陆耀祖屁股上就来了一脚：“你媳妇不会做你做，我今儿要是吃不上你们两口子做的饭，你们俩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 陆耀祖揉着屁股，一脸无辜：“妈，你有气也不能拿我撒啊，我啥也没干呐！” 沈梨初看见他就不烦别人，挥挥手：“快滚！” 陆耀祖求助似的目光给家里扫了一遍，一个能帮忙的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厨房。 两人进了厨房别的没干，把菜放灶台上就开始蛐蛐。 蛐蛐的正来劲，就看见沈梨初拽着陆春花走到厨房门口。 “你们哪不会问春花，但是不许让我宝贝闺女干活，要是让我看见你们两口子使唤她，以后的饭都你俩做！” 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沈梨初，满眼不可思议。 尤其是陆春花，她怎么能有这种待遇？ 连忙开口：“二哥二嫂不会做饭，还是我来吧。” 赵小芳一听，乐开了花，把自己身上围裙摘了就要往陆春花身上挂。 沈梨初眼珠一瞪：“不会做就学！学不会就去死！二十多岁的人饭都不会做，活着干啥！” 沈梨初骂完觉得神清气爽。 转身奔着后院去了，差点忘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大事要办！ —— 沈梨初双手叉腰站在后院，看着自家那几棵长势喜人的枣树犯了难。 到底是埋在哪颗树下了呢？ 光天化日的，她总不能把自己家枣树都给挖了吧？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别轻举妄动。 她肯定陆大壮不知道小黄鱼的存在，否则上辈子怎么可能92年拆迁时才被拆迁队的人挖出来。 幸好她重生了，这些小黄鱼再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 正准备回屋，她一扭头就看见赵小芳奔着鸡窝就去了。 从里面翻腾半天也只找出三个鸡蛋。 “这么一大家子三个鸡蛋哪够吃？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蛋都下不出来！”赵小芳照着门口那只鸡就来了一脚。 鸡被吓得扑腾着翅膀嗷嗷叫。 “家里不下蛋的鸡可不止这一个！”沈梨初看她拿自己的鸡撒气，也不惯着，直接怼了回去。 赵小芳瘪瘪嘴，她觉得沈梨初口中那个不下蛋的是她，但是又没有证据。 气鼓鼓地跺着脚回了厨房。 拿着鸡蛋就往碗里打。 “那蛋壳上还沾着屎呢，得洗一下。”陆春花被沈梨初下了命令不能进厨房， “你看不顺眼你来做！”赵小芳刚被沈梨初阴阳怪气数落一番，这会儿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气呢。 陆春花不敢吭声，委屈地低下头。 “鸡屎也不知道洗一下就往碗里打。”陆耀祖看着碗里掉进去的鸡屎，嫌弃地把碗里的鸡蛋给倒进垃圾桶。 还好春花说得及时，只打了一个鸡蛋。 他把另外两个鸡蛋洗干净，打进碗里，用筷子搅了几下。 赵小芳气得把围裙一摘，狠狠扔在陆耀祖脸上：“我干活还干出错了是吧？” “捡鸡蛋挨你妈数落，打鸡蛋还得被你妹妹教育。” “现在连你也不向着我，你们一家都把我当出气筒是吧？” 第7章 掀桌子，下馆子 赵小芳狠狠地踩了陆耀祖一脚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还故意把站在门口的陆春花撞开。 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上面全是哥哥，宠得不得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当初要不是看陆耀祖对她好，她才不嫁！ 陆耀祖本来也是憋着一肚子火，被她这么一哭，怒火瞬间被浇熄。 冲过去拉住赵小芳的胳膊，声音软了几分：“好了别哭了，今天家里事太多，估计她也是心烦，等过两天她气消了肯定会好好补偿咱们的。” “妈平时对我啥样你还不知道吗？” 赵小芳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她婆婆这回不给她买个大金镯子都哄不好！ 菜上桌的时候，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尽管大家都累了一天也没人动筷。 “这饭是给人吃的吗？”沈梨初嫌弃地看着桌上的饭。 介于碳化和未熟之间，简直是糟蹋粮食！ 她怎么能生出这么没用的废物？ 这个没用废物还娶了个更没用的废物回来！ 看来月老的垃圾分类做得还真是到位。 赵小芳被沈梨初嫌弃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怨毒地瞪了陆耀祖一眼。 这回可不是大金镯子能哄好的，起码还得加一个金戒指。 否则休想让她给他们陆家传宗接代。 陆耀祖被他妈和他媳妇两个人轮流用眼神攻击，根本不敢抬头，夹了一块没糊的红烧肉就往嘴里送。 啧，这肉又硬又柴，一点也不好吃。 他哪是做饭的料？这饭还得春花做。 “我这手艺不行，还是春花做得好吃。”陆耀祖试探地看了一眼沈梨初。 沈梨初拿起一个馒头朝着他的脸就扔了过去：“又惦记春花，春花是你的丫鬟吗！” 陆耀祖把掉在桌上的馒头捡起来，愤恨地咬了一口，重重摔在桌子上。 “我今天哪惹到你了？” “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找我的茬？” “我本来就不会做饭，让春花做怎么了？” “我上班就够辛苦了，下班回来还要伺候一大家子！” 陆光宗倒吸一口凉气，藏在桌子底下的脚轻轻碰了一下陆耀祖，示意他别往枪口上撞。 他倒不是心疼老二，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妈今天非常暴躁，不合常理的暴躁。 不管是谁惹了她，全家都没好果子吃，他可不想被拖累。 沈梨初听着他这些歪理根本就不想跟他废话。 但凡他有点良心，也不会把这种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还是用武力解决问题最能保持乳腺畅通。 反正这个家她最苦最累的活都是她和陆云知在干，除了陆云知，没人打得过她。 而且她坚信，陆云知是她这边的。 于是平静地站起身，双手反抓住桌面，用力往起一掀。 “噼里啪啦～！” “稀里哗啦～！” “乒乒乓乓～！” “哐当~！” 几个儿女看着一地狼藉面面相觑，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陆光宗张了张嘴，想劝的话咽了下去。 老二吃瘪也不是啥坏事，起码说明他妈醒悟了，不偏心了。 今天他妈虽然打了他，但是也打了老二老三，这很公平。 而且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老二和老三的脸比他的肿。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摔摔打打！”沈梨初说完，挽着陆云知的胳膊，“走，下馆子去。” 陆云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沈梨初，见她没被碗盘碎片伤到，这才放心地跟着她出门。 屋里几个人默认，这个下馆子包括他们。 除了惹沈梨初生气的陆耀祖和他媳妇没出来，其他人都跟着走到了院子里。 沈梨初有些纳闷，她就去下个馆子，用得着这么多人出来送？ 再一想，他们八成是误会了。 停下脚步：“你们跟着干啥？又没说带你们。” “妈，这桌子都让你给掀了，我们哪还有饭吃？”陆扬名可怜兮兮地说。 “你有没有饭吃关我什么事？” “就算是在法律上，你也成年了，我对你没有抚养义务了。” “你看哪家18岁的小伙子还在家里蹭吃蹭喝的？” 沈梨初早看他不爽了，直接开怼。 “我这不是没工作嘛，我不在家里蹭吃蹭喝，难道要我出去喝西北风吗？”陆扬名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他都18了，爸妈也不说给他买个工作，也不给他彩礼钱娶媳妇。 她心里只有大哥二哥，根本没有他，他就像是捡来的。 “你没工作关我什么事？” “是我让你待家里别出去找工作的吗？” “这么大的人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沈梨初看他那一脸的不服气就知道他心里在埋怨自己什么。 不过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规矩不急着立，得先把肚子填饱。 “春花，秋月，咱们走。”沈梨初看着站在最后的两个闺女说道。 春花脸上一喜，她妈不带她三哥，竟然带她和妹妹去？ 她牵着妹妹的手就往外走。 “妈，我也想去。”陆立万跟在两个姐姐身后。 “去吧去吧，正好没钱吃饭，吃完你就留着饭店给老板洗盘子，什么时候赚够了饭钱，什么时候再回来。”沈梨初瞪他一眼。 这陆立万最不是东西了。 虽然他现在只有十岁，但是上辈子他可是唯一一个动手打过她的人。 他小小年纪就辍学在家，整天跟着村里的小混混瞎胡混，后来因为打架斗殴进了少管所。 出来后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媳妇，三天两头回家闹，就埋怨父母没有管教好他。 沈梨初当时猪油蒙心，还真被他给PUA成功了。 认为自己没有尽到母亲该尽的职责，这才害得陆立万走了歪路。 她后悔不已，心里愧疚不安，四处借钱，给陆立万凑够了彩礼，娶了个二婚的媳妇。 两人结婚后依旧穷困潦倒，全靠她接济度日。 就这？还想跟他一起下馆子？门儿都没有！ 在沈梨初的眼神震慑下，陆立万收住脚步，眼巴巴看着四个人的背影。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村口的国营饭店。 这也是陆云知工作的地方。 服务员小张看见陆云知兴奋地朝他挥挥手：“陆大哥，你今天不是休息吗？” “带媳妇和闺女来吃饭。” 小张这才看见跟在陆云知身后的人，忙热情地过来招呼：“嫂子，想吃点啥。” 沈梨初接过菜单一通乱指：“这个，这个，这个...” 小张一边记一边好心提醒：“嫂子，都是自己人，量大着呢，不用点这么多。” “没事，吃不了打包回家喂狗。”沈梨初唇角弯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小张嘴角的笑容一僵，点的可都是硬菜，回家热热下顿吃也行，咋还能喂狗呢？ 陆云知把桌子擦干净，招呼沈梨初坐下，温柔地看着她：“饿坏了吧？” 沈梨初在他旁边坐下，心里一阵酸楚。 时隔十年能再见到他，这是她做梦都不敢奢望的。 这辈子她一定养好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让他为了自己搭上他那条命。 第8章 你怎么那么爱伺候那几个大爷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儿，所以菜上得很快。 一会儿的功夫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陆春花和陆秋月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爆炒猪肝，卤猪肝，猪肝汤，怎么全是猪肝？ “快吃吧，一会儿还有红烧肉和糖醋排骨。”沈梨初看出她们眼中的疑惑，一边解释一边把猪肝送入口中。 上辈子她因为长期处于高强度的状态，得了肝硬化。 这辈子，她可要好好补补自己的肝。 陆秋月兴奋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家里难得下馆子，就算来，也是一大家子，几个哥哥在，她也不敢吃肉，只能挑些没人爱吃的配菜。 今天她妈点了这么多，全是肉菜，她可以随便吃。 陆春花咬着筷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沈梨初把嘴里的猪肝咽下去，握住陆春花的手：“乖乖吃饭，你饿着肚子妈妈会心疼。” 陆春花抬起头，看向沈梨初，眼眶噙着泪水。 沈梨初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到她嘴边。 陆春花咬着糖醋排骨，只觉得好甜，像是没放醋。 “我也要妈妈喂。”陆秋月张开嘴巴，眼巴巴看着沈梨初。 “多大了还要妈妈喂。”沈梨初嗔怪了一句，还是夹了一块排骨送到她嘴边。 陆云知幸福地看着这一幕，眼底蕴藏着一丝愧疚。 他这辈子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儿女，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他媳妇。 他是个没本事的厨子，挣的钱不多，要养一大家子就算了，还有个好赌的爹。 导致他媳妇没跟他过过一天好日子，就连下馆子都是奢求。 今天他也想开了，以后不用抚养那个好赌的爹，再也不用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因为炒菜的老王和陆云知是多年的同事，所以菜量给得非常大，四个人敞开肚皮还是没吃完。 临走时沈梨初给婆婆点了个肉末蛋羹，和没吃完的剩菜一起打包回去。 几个人有说有笑进了院子。 屋里的陆立万听见声音连忙跑出来，看见陆云知手里的菜眼睛亮晶晶的。 “妈，这是给我们打包的菜吧，饿死我了。”陆立万说着，伸手去拿陆云知手里的菜。 被沈梨初一巴掌重重拍在手背上。 “妈，你干嘛呀！”陆立万惊呼一声。 屋里几个人听陆立万说打包了菜，也屁颠屁颠跑了出来。 满心欢喜地看着那两袋子菜，虽说不多，但是凑合凑合也够吃了。 沈梨初把陆云知手里的袋子拿过来，肉末蛋羹递给陆春花：“这个赶紧给你奶送过去，她还饿着呢。” 又把打包的剩菜递给陆秋月：“秋月，这个拿到后院喂狗。” “真喂狗啊？这菜明天热热还能吃。”陆秋月有些诧异，她以为她妈说的是气话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喂狗，咱明天买新鲜的吃。”沈梨初的语气不容拒绝。 这几个儿子和儿媳可都饿着呢，这菜哪留得到明天？ 这要是让他们惦记上，藏哪都能给扒出来，除了狗碗里。 她宁愿喂狗，也不想便宜那群白眼狼。 陆秋月从她妈的语气里听出了她的意思，拿着菜往后院走。 “什么？喂狗？”陆扬名大呼一声。 “妈，我们还饿着呢！”陆耀祖盯着陆秋月手里的菜吞了吞口水。 他还以为是他妈气消了，打包回来给他们吃的呢。 这怎么就拿去喂狗了？ 他妈是真不管他们死活了？ 沈梨初懒得搭理他们，进了堂屋才发现，走之前掀的桌子还在地上，没一个人打扫。 倒也是意料之中，等着她回来收拾呢。 她交代了陆春花和陆秋月就当看不见，然后拉着陆云知进了屋。 大不了一起住垃圾堆，反正她以后绝不当老妈子！ 进屋之后，沈梨初把自己的账本拿了出来。 这上面记录的都是几个儿子成年之后跟她“借”的钱。 她知道这几个白眼狼压根就没打算还，但是因为每个人“借”的金额不同，为了避免别人说她偏心，所以都打了借条。 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她把账本里夹的借条翻出来，整理了一下。 老大陆光宗借了四百三十五块钱。 老二陆耀祖借了七百二十块钱。 老三才刚成年，借得不多，一百五十块钱。 都说她偏心老二，这么一看，果真是这么回事。 整理完借条她又写了一张价格表，明天等几个白眼狼都在的时候贴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以后谁也别想占她一毛钱的便宜。 做完这些，她才安心地躺在床上，看着枕边的陆云知，缓缓闭上双眼。 这一夜睡得格外安心。 —— “妈！我快迟到了，你怎么还没起来？” “妈！我早上吃什么啊？” “妈！你赶紧起来给我弄点吃的啊！” 沈梨初睡得正香，被陆耀祖呱噪的声音吵醒。 要不是她摔断了腿，翻身都费劲，她非得起来扇他两个大逼兜！ 一天到晚算计她手里那点钱，她都快死了也不送她去医院治病。 她一气之下翻了个身。 ？？？ 翻身？ 脑袋瓜瞬间清醒，她想起来了，她重生了。 她现在不光能翻身，还能起来给陆耀祖一个大逼兜。 没有什么比大清早打不孝子更能让人神清气爽了。 她坐起身，从陆云知身上横跨过去，却被陆云知一把拉回到床上。 “再睡会，不用管他，我就不信他能把自己饿死。” 沈梨初轻笑一声：“没想去给他做饭，我只是想让他把嘴闭上。” “滚！”陆云知对着门外大喊一声。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沈梨初像一只八爪鱼，胳膊腿死死缠住陆云知，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陆光宗和陆耀祖夫妇都已经去上班了。 客厅的烂摊子也已经收拾妥当，她也懒得去管是谁收拾的。 闺女要是听话，就拉一把，一起过好日子。 要是不听话，非要当老妈子，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春花把两碗粥盛好，放在桌子上。 陆云知吃了饭，骑上自行车就去上班。 沈梨初吃了早饭把陆春花叫到自己屋里，对她进行了一番心理疏导。 主要是陆大壮的行为，她担心陆春花会有心里阴影。 并且跟陆春花保证，她一定会尽快把陆大壮送进监狱，让她安心。 好在陆春花平时在家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再加上她去得及时，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 所以陆春花的状态看起来还算不错。 和陆春花谈完心，沈梨初把昨晚手写的一张价格表贴在了茶几上。 上面清楚地写了每个人每月要交十块钱的伙食费。 除此之外，需要帮忙洗衣服带孩子也要付钱。 一件衣服一毛钱，冬天的两毛钱。 需要帮忙带孩子一天五毛钱，晚上再加五毛。 陆春花看着价格表，又看看坐在自己怀里的小侄子陆子豪：“妈，这样会不太合适？都是一家人，收钱太见外了。” 还不等沈梨初开口，陆秋月就抢先一步伸出手指戳着陆春花的脑门：“你这个包子！活该被他们欺负！” “你怎么就那么爱伺候那几个大爷？” 她对几个哥哥嫂子欺负大姐这件事十分不满。 但是他们仗着爷爷的宠爱在家里横行霸道，她人微言轻，哪里敢反驳。 现在爷爷被赶出家门，他们没了靠山，陆秋月才敢吐露心声。 第9章 好心当成驴肝肺 陆春花低着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哥哥嫂嫂们都上班，平时也挺辛苦的，我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辛苦啥？他们挣钱给你花了？”沈梨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陆春花，“他们挣钱是为了自己，可一毛都没给你花！” “你还傻了吧唧地给人家当老妈子！人家领你的情吗？给你好脸色吗?” “醒醒吧傻闺女！妈都不当老妈子了，你还想接我的班呢？” 也不怪小闺女说，她就是个包子，谁都能捏上两下。 陆春花被沈梨初这么一怼，眨巴着大眼睛，张了张嘴，又无奈地闭上。 她确实没办法反驳。 “是啊姐，妈说得对，他们挣钱再辛苦也是给他们自己挣的，又不是给你挣，你心疼他们干啥？”陆秋月嫌弃扒拉开陆子豪抓着她裤子的手。 “这孩子都两岁多了，她爸妈带过几天？” “不是你带就是我带。” “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我现在看见他就不烦别人，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想结婚生小孩了！” “不烦别人，就烦子豪，咯咯咯...”陆子豪奶声奶气地重复着陆秋月的话。 小小年纪根本不知道自己小姑姑讨厌他，嬉皮笑脸地又去巴拉陆秋月的裤子。 陆秋月直接起身，把他拎起来，放到沙发的另一头。 沈梨初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金孙，眼前浮现的是他那张长大成人的脸。 和他爸妈一样贪婪，像个吸血鬼，只想吸干她。 “你俩把子豪送到你大嫂单位去，一会我带你俩去逛百货大楼。” 沈梨初话音刚落，陆扬名就从屋里探了个头出来。 “妈，我也想去百货大楼。” “婷婷要过生日了，我要去给她买个生日礼物。” 沈梨初瞪他一眼，冷哼道：“你啥时候有钱了？” 陆扬名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钱，妈你先借我呗。” “行啊。” 陆扬名见沈梨初这么快就答应，面露喜色，正准备回屋去换身衣服跟他们一起去百货大楼。 就听见沈梨初又来了一句：“先把你之前借我的还上。” “妈，我是你亲儿子，有必要算得那么清楚吗？” “借点钱怎么了，你怎么还追着我要债。” “昨晚被你砸了一地的饭菜都是我收的，他们没人心疼你，就我心疼你，帮你干活。”陆扬名不满地嘟哝着。 沈梨初一点也不意外，陆扬名心里那点小九九她门儿清。 还不是为了那五百块钱的彩礼才来讨好她。 她回屋拿了账本，把记着陆扬名账单那一页拿给他看：“这是你欠我的一百五十块钱，你这个钱还清之前，休息从我这拿到一分钱。” “一会儿换件干净的衣服，滚出去找工作，找不到别回来吃饭。” “一天到晚婷婷婷婷婷婷的，她要不是肚子里踹了崽子能答应跟你处对象？” “你也不动动你那个装满了屎的脑袋瓜子好好想想。” “为啥她以前对你爱答不理的，现在上赶着跟你处对象，还火急火燎地要结婚。” “还不是怕肚子月份大了让人发现，才找你这个蠢货接盘。”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挺大个小伙子没个工作，还有脸谈对象？” “能被村里最烂的货盯上，你还寻思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呐！” 陆扬名被沈梨初这一顿输出惊得合不拢嘴。 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他知道他妈一直不喜欢宋婷婷。 但是从昨天开始，他妈就跟中了邪似的，说话夹枪带棒地诋毁宋婷婷。 今天这话就更过分了。 他好歹也是个妙龄帅小伙，宋婷婷怎么就不能看上他了？ 他妈也不能因为宋婷婷看上他，就诋毁人家，说人家是因为怀孕才跟他结婚的吧？ “妈，你怎么能这么诋毁一个小姑娘的清白呢？” “你不喜欢她就算了，你也不能这么说她吧？” “亏我昨儿还心疼你，帮你收拾那一地的烂摊子。”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肚子里的本来就是驴肝肺，哪来的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跟我要彩礼？”沈梨初冷笑一声。 “蠢货，你要给别人养孩子，我也不拦着。” “你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去宋家当上门女婿。” “抓点紧办婚礼，时间拖久了可就显怀了，到时候孩子生出来日子对不上可别嫌丢人！” 沈梨初也是给别人养了一辈子孙子，到昨晚才想明白。 她上辈子就纳闷，这个一直看不上陆扬名的宋婷婷怎么就突然回心转意了。 那个早产了两个多月的孩子，怎么生出来白白胖胖的。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孩子长得真的不像陆扬名。 如果这个孩子是别人的，那之前的不合理就都合理了。 陆春花和陆秋月皆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沈梨初。 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她们的妈不是一个信口胡说的人。 再看看陆扬名... 陆扬名感受到两个妹妹投来的异样目光，心里慌的一批。 这俩蠢货不会真的信了他妈说的鬼话吧？ “你俩可不许出去乱说，别坏了我家婷婷的名声！” 沈梨初嘴角抽搐，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滚滚滚，别让我看见你，晦气！”沈梨初对着陆扬名的屁股就是一脚。 陆扬名正好摔在茶几上。 目光瞬间被茶几上的价格表吸引。 “妈，我没上班，我不用交伙食费吧？”陆扬名扭头看向沈梨初。 不会真被他大哥说中了吧？ 他妈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 他妈平时就算是嫌弃他没工作，也没骂过这么难听的话。 “你不吃饭就不用交！”沈梨初瞪他一眼，“赶紧滚出去找工作，发了工资好还我钱，别等着我哪天心情不好给你赶出去。” 陆扬名打了个寒战，别说，还真别说。 他妈现在真能干出这种事。 连她公公都被她扫地出门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他麻溜地穿了衣服往外跑。 “妈，我这就跟大姐去送子豪。”陆秋月欢快地牵起陆子豪的手。 百货大楼她可太想去了！ 陆春花拦住她：“大嫂这会还在上班呢，孩子送过去她还怎么上班啊，你跟妈去逛百货大楼吧，我在家看孩子。” “她上不上班关我们什么事。”陆秋月根本没理她，拽着陆子豪脚下生风。 陆春花想追，被沈梨初拦住：“我的傻闺女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这孩子是你大哥大嫂的，跟你没关系，你想要自己生。” 听沈梨初这么说陆春花的脸颊微微泛红。 她还没处过对象呢，怎么就扯上生孩子了。 “你不是谁的奴隶，也不是谁的丫鬟，你顾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别瞎操心，听明白了吗？”沈梨初抓住陆春花的肩膀拼命的摇晃，她要把她脑袋里的水都给摇出去。 陆春花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她妈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她总是说，要多帮家里干活，要多帮哥哥嫂嫂。 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姐，你快点，我自己可弄不了这个小磨头！”陆秋月朝着陆春花大喊一声。 沈梨初松开她的手：“快去，我在家等你们。” 陆春花走后，沈梨初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陆光宗的房间门。 第10章 强制还钱 陆光宗屋里就一个衣柜，一个写字台，好翻得很。 沈梨初很快就翻到了抽屉最下面那本三国演义里夹着的存折。 不翻不知道，一翻牙笑掉。 陆光宗和王丽梅两口子竟然攒了九百多块钱。 在家里蹭吃蹭喝就是省钱，难怪村里分了宅基地他俩也不愿意搬出去。 说什么没钱，要攒够了盖房子的钱再搬。 根本就是借口，赖在家里有人给做饭，有人给洗衣服，还有人给带孩子。 最重要的是一分钱都不用花，全攒下来了。 她把存折揣兜里，又朝着陆耀祖那屋走去。 都说她偏心，这回她不偏不向，哪个儿子的存折她都要，绝不放过任何一个。 找到陆耀祖存折的时候，她差点笑抽过去。 真不愧是亲哥俩，陆耀祖也把存折藏进了书里，只不过他藏在水浒传里。 陆耀祖两口子的存款就不如陆光宗他们多了，只有六百多，都不够还债的。 沈梨初把存折揣兜里，直奔信用社。 从老大卡里取了四百三十五块，算是还清了欠她的债。 老二卡里取了六百二十块，正好还欠她一百块。 沈梨初揣着这一共一千零五十五回家等两个闺女。 几乎是前后脚，她刚到，俩闺女也回来了。 三个人高高兴兴奔着百货大楼就去了。 陆秋月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嘴里哼着小曲。 陆春花亲昵地挽着沈梨初的胳膊走在她身侧。 “我还没去过百货大楼呢！”陆秋月跳着跳着突然回过头，冲着沈梨初甜甜一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洒在她脸上，精致的五官，朝气蓬勃的笑容。 她这么好看的闺女怎么就... 沈梨初快走两步，牵起陆秋月的手，这次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两个闺女。 一进百货大楼，两个闺女就像是进了大庄园的刘姥姥，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新鲜。 沈梨初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知道她们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带着两个人直接去了二楼女装区。 陆秋月看着那些漂亮衣服眼睛都在放光。 陆春花快速地扫了一眼货架上的衣服，胆怯地拉着沈梨初的衣袖：“妈，咱们来这干嘛。” 沈梨初温柔地看着她，“去挑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 陆春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妈要给她买新衣服，还是在这么高档的地方？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妈，我去大集上随便买两件能穿就行，这的衣服贵，我...” 沈梨初知道她想说自己不配，眼里满是心疼，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朵，柔声道：“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姐，你看这个好不好看！”陆秋月拿着一件漂亮的粉色裙子在自己身上比画。 “不买别乱摸，摸脏了你赔得起吗？”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售货员一把从陆秋月手里夺过那件衣服。 无中生有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挂回到货架上。 她从这三个人一上来就开始打量她们，乡下来的土包子，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别回头给她衣服弄脏了不好卖。 陆春花听了售货员的话，头更低了。 “嘁！”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这么多漂亮衣服，我非得看你家的啊！” 陆秋月毫不在意她鄙夷的目光，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旁边的柜台。 旁边柜台的小圆脸售货员热情地给陆秋月介绍新款的衣服。 麻花辫双手抱在胸前，身子倚在货架上，一脸不屑：“你真是想卖货想疯了，你看看她们那穷酸样买得起吗！”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小圆脸售货员的笑容丝毫没减少半分。 她的工作就是给客人介绍衣服，不管客人会不会买，她都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个裙子比那个好看多了。”陆秋月拿着一件碎花裙在自己身上比量了一下，又在陆春花身上比量。 沈梨初也对这裙子十分满意：“”“就这件，给我俩闺女一人一件。” 说完，还特意看了一眼对面的麻花辫售货员：“你看，我不光买得起，还一下子买两件。” 见她脸色铁青，心里十分舒爽。 陆秋月激动地看着沈梨初：“妈，真买吗？” 陆春花看着价签：“妈，这衣服好贵，你给秋月买一件，我就不要了。” 经她这么一说，陆秋月才意识到，伸着脖子看了一眼价签。 嘶～！十五块钱一件。 快赶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了。 她又默默把裙子递还给小圆脸售货员：“我也不要了。” 反正她现在不上学了，抓紧时间找个工作，等赚钱之后再攒钱买。 “这裙子越看越好看，我也来一件。”沈梨初把两个闺女的懂事看在眼里。 小圆脸售货员见沈梨初不像是在说气话，开了单子递给她：“你去收银台付钱，我这就给你们打包。” 沈梨初接过单子，在两个女儿惊讶的目光下转身去收银台。 她现在只有三十五岁，怎么不能穿碎花裙子了？ 付完钱，带着两个闺女就去了更衣室，直接把新裙子换上。 “你们以后叫我大漂亮好吗？”陆秋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乐得合不拢嘴，她可太美了。 陆春花却一脸担忧：“妈，花这么多钱买衣服真的可以吗？” “你大哥二哥这么些年欠我的钱终于还上了，有一千多呢！” “一会儿咱们再去多买几件。” 沈梨初整理好衣服，也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皮肤瓷白透亮，眉如青黛，睫毛纤长浓密卷翘，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宛如璀璨的星星，透着几分清冷的疏离感。 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过多的痕迹。 在看看身边两个闺女，也都是美人胚子。 大闺女不够聪慧，将来找个疼爱她的好男人嫁了，踏实过日子就行。 小闺女聪明伶俐，得让她回学校继续上课。 也不要求她多有出息，起码读个大学，将来毕业之后她想做什么都随她。 谁也不用为了个哥哥弟弟凑彩礼，勉强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沈梨初还在替两个女儿计划人生，就听见背后一声大吼。 “沈梨初！我可找着你了，看你往哪跑！” 第11章 大清不是早亡了吗？ 沈梨初转身就看到是王媒婆，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沈梨初冷脸看着她。 “算账？你公公欠我那五百块钱啥时候还？”王媒婆理直气壮地问。 “噗~！”沈梨初被她给气笑了，“我没听错吧？他欠你钱，你找我要？冤有头债有主没听说过吗？” 陆秋月掐着腰站在沈梨初前面，把王媒婆和她的距离拉开：“我爷和我奶已经离婚了，我们跟我奶，你要找我爷要钱去我大伯家。” 陆秋月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王媒婆才一米五，抬头看着陆秋月，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胳膊一挥：“我不管，反正你们家欠我钱。” “那你去派出所报警吧，让警察来评评理这钱该不该我还。”沈梨初有恃无恐地说。 王媒婆也学着陆秋月的样子，双手叉腰，脖子扬得老高：“去就去！欠钱不还的还有理了！” 沈梨初微微一怔，她和陆大壮俩人联合起来要害陆春花的命，怎么也算个杀人未遂。 没想到她还真敢去？ “谁不去谁是孙子。”沈梨初挑衅地看着王媒婆。 不激她一把，还真怕她就不去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派出所！你等着警察上门抓你吧！” “五百块钱，够你判两年的！” 王媒婆咬牙切齿地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沈梨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人要是想作死，真是拦都拦不住。 有人替她送陆大壮去坐牢也好，省得别人说她大义灭亲。 陆大壮能跟她合作可真是有福气呢！ 沈梨初带着两个闺女又选了几套衣服，然后去了百货大楼后面卖自行车的店。 买了两台自行车，一台二六女士斜梁自行车给自己，另一台二八大杠给陆云知。 他那台破自行车当时是在卖二手车那捡最便宜的买的。 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除了轱辘不转哪都转，基本上是以卖废铁的价格买回来的。 修好之后又凑合着骑了三年。 现在有钱了，自己买辆新的，也给他换辆新的。 买完自行车又带着两个闺女下馆子吃了顿火锅，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进门时就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沈梨初把自行车放在院墙底下，匆匆赶到屋里。 好险，晚一步都吃不上瓜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下班回来连口饭都吃不上。” “昨天逼着我做饭，今天偷我钱！” “我们辛辛苦苦攒这么点钱容易吗！” “我嫁到你们家是来受苦受罪的是吗？” “陆耀祖我告诉你，这钱你要是不给我要回来，我就跟你离婚！” 赵小芳越说越气，抄起手边一个杯子就冲着陆耀祖的脸砸了过去。 陆耀祖躲闪不及，脑门被砸中，很快就鼓起一个大包。 他捂着额头，低声下气地哄着：“媳妇你别生气，说不定我妈是有啥急事要急用钱，才拿的。” “我刚才去我大哥那屋看了一眼，抽屉也被翻了，妈也不是光拿咱们自己的。” “说不定用完就还了呢。” “什么？”一旁看热闹的王丽梅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奔她那屋。 她下班回来就看见老二两口子在吵架，说是婆婆拿了他们的存折。 根本没想到自己也被偷了。 进屋就发现抽屉敞开着，夹存折的那本三国演义就在地上放着。 她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跑：“光宗，光宗，你妈...” 话没说完就撞上迎面走进来的沈梨初。 “他妈咋了。”沈梨初不慌不忙地问。 其实她心里明镜儿的，两个儿子的抽屉都是她故意没关的。 她又不是去偷钱的，她既然拿了，就要让他们知道。 儿媳妇要是觉得过不下去就抓紧离。 儿子要是向着媳妇就一起滚，她巴不得赶紧分家。 “咋了？”陪孩子在后院玩的陆光宗听他媳妇喊得这么着急，连忙从后院跑过来。 “妈，你是不是拿了我们的存折。”王丽梅质问。 沈梨初从自己兜里拿出两本存折，找到陆光宗那本，递给王丽梅：“我取了四百三十五块钱，剩下的还给你。” “妈你拿我钱干嘛？”陆光宗听她这么一说，音调拔高。 “什么你的？我拿的是我自己的钱！”沈梨初瞪他一眼“欠条不是给你们放桌子上了吗！” “你找我借了那么多钱该不会是压根就没打算还吧？” “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就去我屋翻我存折吧？”陆光宗拿过王丽梅手里的存折。 里面果然少了四百三十五块钱。 “这话说的，我跟你要你会给我吗？”沈梨初翻了个白眼，推开挡在她前面的陆光宗。 “妈，你把钱先给我，这钱我有用，等我手头宽裕了我再还你。”陆光宗赶紧追过去。 “等我死了你烧给我吗？”沈梨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看我这孩子才这么小，以后有的是花钱的地方呢。”陆光宗见沈梨初不为所动，又把孩子拿出来说事。 他妈平时最宝贝这个大孙子了，总不能连孩子也不管吧？ 沈梨初看了一眼陆子豪：“你看看这孩子，从上到下，有一件衣服是你花钱买的吗？” “这孩子每天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哪样不是我花钱买的。” “你还有脸说你养孩子？” “我今天要是不看存折，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小两口藏了这么多钱。” “家里都困难成啥样了？” “你爸都打包饭店人家吃剩下的菜回来吃了。” “我跟春花都去菜市场捡人家掰下来的烂菜叶子了。” “你们两口子偷偷攒了这么多钱，帮衬过家里吗？” “以前我跟你爸再苦再难，没张嘴跟你们要过一分钱吧？” “合着我们生了你，就得养你一辈子是吗？” “我也不说图你什么回报，但是你不能再拖家带口子的啃老吧？” 沈梨初骂累了，准备坐在沙发上中场休息一下，一扭头，正好看见捂着脸跪在地上哄媳妇的陆耀祖。 眼里满是鄙夷，她怎么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嚯！这怎么还跪着一个呢？” “我以为只有给死人上坟才能跪呢！” “大清不是早亡了吗？” “怎么还兴下跪这一套呢？” “这是哪个封建余孽干出来的事？” 第12章 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这么下贱的玩意？ 陆光宗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他妈的枪口对准老二了。 他赶紧牵着老婆孩子躲回屋。 他妈现在这样可不好惹，还是先躲起来，省得挨骂，让老二顶着吧。 赵小芳听出沈梨初话里的意思，不满地回怼：“妈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说错了吗？” “你爸妈不是没死吗？怎么没好好教教你怎么为人妻？” “一天天好吃懒做是活不干，吃完就往床上一摊，跟一摊烂泥一样。” “衣服还指着小姑子给你洗，你是没长手还是退化了？” 说完又看向陆耀祖：“我还以为你是娶了个媳妇，没想到是娶了个祖宗回来。” “好在清朝灭亡了，要不然你不得哭着嚎着求我送你进宫当太监？” “我怎么早没看出你是这么下贱的玩意？” “早知道让你爸给你甩墙上。” 陆耀祖听见他妈的话，脸一阵青一阵白，连忙从地上起来。 刚才他们来得突然，一进门他妈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地对着老大就开炮。 他听得入了神，一时间忘了从地上起来。 “起来干啥？她还没说平身呢，你怎么就起来了？你不怕死，我还怕株连九族呢。”沈梨初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 “他跪我怎么了？要不是因为你偷了我们的存折，他怎么可能跪下认错？” “你今天要是不把钱还给我，我就跟陆耀祖离婚。” 赵小芳盛气凌人的看着沈梨初，根本不把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只要老公向着她，婆婆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沈梨初把兜里剩下那个存折拿出来，丢在陆耀祖脚下：“存折里的钱我都取出来了，一共六百二，你还欠我一百，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一百还上，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陆耀祖震惊地看着沈梨初：“什么？怎么可能才六百二？” “我们不是早就存了一千多吗？” 陆耀祖这话一出口，沈梨初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这个小瘪犊子没少攒钱啊，比老大两口子攒的还多。 可惜她下手晚了，估计都让赵小芳那个伏地魔倒腾回娘家了。 陆耀祖捡起地上的存折，上面的余额显示是O。 再往上翻，还有一笔五百块的一笔三百块的，都是在上个月取走的，中间就隔了几天。 他看向赵小芳：“这钱是你取走的？” 赵小芳神色慌乱，连连摆手：“我没有，肯定是妈之前偷偷取走的，她这肯定不是第一次拿咱们存折了。” 想到这里，赵小芳的眼神坚定了些许。 她之前一直担心陆耀祖发现这个钱被取走了怎么办。 现在正好有了替罪羊。 她一直跟陆耀祖说将来要买房子，得攒钱，这才赖在婆家蹭吃蹭喝的。 要是让陆耀祖知道，她把这个钱拿去给她弟弟娶媳妇，不得跟她翻脸？ “小贱人，你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沈梨初鸡毛掸子已经举了起来。 被陆耀祖伸手拦下：“你干什么？” “你打我也就算了，你现在还想打小芳？” 陆耀祖用力甩开沈梨初的手。 沈梨初见过更浑蛋的他，所以他这样，一点也不意外。 她再次挥起鸡毛掸子，这次是打在陆耀祖身上。 陆耀祖刚刚还在为了自己英勇救媳妇这事自豪。 下一秒就疼得叫出声。 “妈你怎么又打我！”陆耀祖捂着被打的胳膊就往院子里逃窜。 他是真被打怕了，昨天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今天又挨鸡毛掸子。 他妈不是最疼他吗？是这么疼的吗？ 沈梨初不解气，追过去接着打，她就不信，这时候的陆耀祖敢动手打自己。 “别打了别打了，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陆耀祖被打得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这会儿刚入夏，穿着短袖，胳膊上连个格挡的衣服都没有，看着手臂上这一条一条的血印子触目惊心的。 沈梨初哪管他说什么，自己打累了才停手。 一直站在门外的陆扬名和陆立万看院子里打完了，这才溜着边进来，找了个角落躲着看热闹。 “妈你拿了钱就还我，我还能报警抓你是咋的，你怎么跟要杀人灭口似的，下手也太狠了。”陆耀祖站在沈梨初三米开外，生怕她一个不爽又打过来。 沈梨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我要是想拿你钱，肯定一锅端了，我还能一次一次取？” “你看家里都穷成啥样？我要是有钱能天天稀汤寡水地吃？” “那我钱哪去了？总不能是我自己梦游取的吧？”陆耀祖脑瓜子快转不开了，不是她妈还能是谁。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沈梨初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接朝着陆耀祖的脸扔了过去。 “你怀疑你妈偷钱，怀疑你自己梦游，你就是不怀疑你媳妇是吧？” “你也不想想，赵小芳娘家穷得都快吃不上饭了，哪来的钱给你小舅子娶媳妇！” 陆耀祖恍然大悟，他小舅子前几天还过来送了请帖，上个月还来家里跟自己哭穷，说家里拿不出彩礼钱。 他借口说把钱都借给他弟弟娶媳妇用了，虽然拿了他五十块钱给他打发走了。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凑够了彩礼，还要风风光光的在县城的饭店大办酒席？ 这钱不会真是赵小芳从自己家里偷出去的吧？ 他结婚的时候都没说去饭店风光大办，这钱要是他出的，他可真是个大冤种。 “赵小芳你出来！”陆耀祖气急败坏朝着屋里喊了一嗓子。 赵小芳听见了，没动。 脑袋瓜疯狂运转，想着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 “二哥，你怎么是这种人？”一旁看热闹的陆扬名忍不住开口了。 “我要结婚妈说没钱给我出彩礼，我跟你借，你说你也没有，感情你这钱拿去给你小舅子娶媳妇了。” “你自己亲弟弟的彩礼还没着落呢，你倒是把钱给了小舅子。” “你这姐夫当得可是真够格的。” “以后你给他当哥去吧，我可没有你这种哥。” “又不是我一个人不借给你，大哥也有钱啊，大哥那存折里也不少，他不也没借给你吗？”陆耀祖连忙拉出来个挡箭牌。 “好好好，你们俩真行，你们就是这么当哥哥的！”陆扬名一气之下直接回屋，把门摔得“哐哐”响。 “小兔崽子，把门摔坏了你自己掏钱修！”沈梨初大吼了一声。 这几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余光扫到一旁看热闹的陆立万，瞪他一眼：“回屋写作业去！” 陆立万也不敢吭声，他妈实在有点暴躁，灰溜溜地往屋里走。 第13章 个个演技精湛 陆耀祖看着站在堂屋一动不动的赵小芳，额角青筋暴起，随着太阳穴突突跳动。 “是不是你把钱拿给你弟弟娶媳妇了？”陆耀祖的声音因为极力控制而有些颤抖。 赵小芳低着头，紧张的两只手不停地卷着衣角。 原本平整的衣服被她卷得皱皱巴巴。 她从来没见过陆耀祖这么生气，还是跟自己。 她走到陆耀祖面前，抓着他的胳膊，用极其娇软的声音说道：“那钱是我妈跟咱们借的，她说过几个月就还给咱们。” 陆耀祖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裹胁着怒意：“你不是说这钱是我妈偷的吗？” “是我记错...”赵小芳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微笑，“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是我妈借走了。” “借条呢？跟谁借的？我怎么不知道？” “赵小芳，咱俩已经结婚了，凡事都得为咱们这个小家考虑吧？” “这钱咱们可是说好存着去县城攒钱买房子的，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借给你妈了？” “再说了，我当初没借给你弟就是觉得他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肯定没钱还。” “我连我自己亲弟弟我都没借，倒是便宜了你弟。” “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钱，不是你一个人的。” “你现在就去你娘家把钱给我要回来。” 赵小芳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让我把钱要回来？” “我都跟你说了这个钱是我妈跟咱们借的，她会还的。” “我弟这周末就要结婚了，彩礼都给女方送过去了，你让我现在去哪给你要这个钱？” “陆耀祖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我蹬鼻子上脸？赵小芳，亏你还是个老师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告而拿视为偷，你不知道吗？”陆耀祖脸涨得通红。 他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赵小芳还会闷声干大事。 赵小芳声音尖锐:“这钱也有我的一份，怎么就叫偷了？我都说了我妈会还，你为啥就非得现在就要这个钱？” “你爸妈一个种地的农民，上哪去凑八百块钱？” “你弟也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钱就娶个彩礼少的。” “什么媳妇非要花八百块钱娶？” “赵小芳你赶紧把这个钱给我要回来，要不我就亲自上门去找你妈要！”陆耀祖咬着牙说。 “你现在让我妈上哪去弄八百快钱？”赵小芳一听他要上门去要着急了。 这钱她心知肚明，她妈还不上，陆耀祖去了还不得吵起来？ 这是八百块，可不是八十块，她娘家一年到头的收入也不过两三百块，不吃不喝也得三年才能还上。 刚才说过几个月还也不过是因为陆耀祖正在气头上，想先稳住他。 她以为陆耀祖平时宠着她惯着她，对她那么好，不会因为这事跟她生气，大不了就是说她几句。 没想到陆耀祖竟然把钱看得比她还重。 “上哪弄关我什么事，那是我的钱，你必须给我要回来！” “八百块钱给你弟娶个媳妇？我自己娶个八百块钱的媳妇不好吗？还让他当中间商赚差价？” 陆耀祖越想越气，瞪了赵小芳一眼直接回了屋，重重地把门摔上。 沈梨初看着顺着门框往下掉的土渣渣心疼不已。 她现在还没钱买房子，这房子还得住上一段时间呢。 家里不省心的儿子个个喜欢摔门。 她还得抓紧想办法弄点钱，等弄到钱，把这老房子翻新一下。 “陆耀祖你给我说清楚，你想娶哪个八百块钱的媳妇！”赵小芳被陆耀祖这话气得不轻，一边拍门一边哭。 “行了行了，别拍了，有那空不如回娘家想想办法把钱要回来呢。”沈梨初好心地劝道。 她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吃着小闺女给剥的橘子，看着他们吵架，心情愉悦。 这个年代没有电视剧，没有小说，也没有短剧... 想到短剧沈梨初嗤笑一声，这不比短剧精彩多了？ 演员个个演技精湛，看得出来，很有信念感。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赵小芳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梨初。 哪有婆婆看自己儿子和儿媳吵架笑得出来的？ 不帮忙劝就算了，怎么还幸灾乐祸？ “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要是今天不偷我们家存折能有这事吗？” “我跟陆耀祖吵架对你有什么好处？” “就你这么干还想抱孙子呢？” “我俩要是离了，你看陆耀祖是不是打一辈子光棍！”赵小芳知道沈梨初最想抱孙子。 她这么说，沈梨初肯定吓坏了，肯定会好好哄自己的。 “就你这不会下蛋的鸡还想给我们家生孙子？” “你也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到处跟别人说是我们家耀祖不行，你不就是怕自己不能生育的事被我们发现吗？” “像你这种隐瞒自己不能生育的情况就属于骗婚！” “也就是我心地善良，没把你给赶出家门，你还到处败坏我儿子的名声。” “呸，什么玩意！” “咳咳咳...”一口橘子汁差点给沈梨初呛死。 陆秋月见沈梨初气得直咳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妈，我来。” 她早就看这个二嫂不爽了。 整天在她二哥面前装得柔弱，她二哥不在家就本性暴露。 除了使唤她，还使唤她大姐，衣服裤子让她洗就算了，连内裤都丢给她。 她二哥也是个眼瞎的，娶了这么个玩意回家。 “赵小芳你也太没有教养了，你爸妈就是教你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 “你挺大个人天天舔着脸在我们家蹭吃蹭喝，还拿我二哥赚的钱去贴补娘家，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二哥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连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死活都不顾了，就想给你买房子，让你过好日子。” “你这吃里扒外的坏女人就是这么对她的？” 陆秋月故意喊得很大声，生怕躲在屋里生闷气的陆耀祖听不见。 “砰~！”的一声，屋里的门被一脚踢开。 破破烂烂的木门重重地砸在地上。 陆秋月眼疾手快拉了陆春花一把，这才没被门砸到。 陆耀祖也愣了一下，他只是生气，想发泄一下，没想到怎么就把门给踹坏了。 赵小芳被沈梨初和陆秋月两个人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又被门吓了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嚎了起来。 “耀祖，你妈和你妹联合起来欺负我，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就不信陆耀祖不心疼。 第14章 坏了，出事了 陆耀祖虽然喜欢他这个娇滴滴的媳妇，但是他更爱钱。 拿他钱，那就相当于要他的命。 他的命可比赵小芳的命金贵多了。 更何况，她竟然在外面到处说他不行？ 他行不行她心里没点逼数？ 他早就说要是怀不上去医院检查一下，赵小芳说什么也不去。 就非说什么缘分没到。 现在他也觉得他妈说得对，赵小芳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他们赵家就是在骗婚。 “你们家就是骗婚！” “我花三百块钱娶你回来，你又偷了八百块钱走。” “一千一百块钱我娶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回家？”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一生气我就哄你，我跟个三孙子似的，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陆耀祖越说声音越大，到最后几乎都是哭着吼出来的。 他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被她给骗了。 “我没有，耀祖，我没有骗婚，我没到处说你不行，你妈跟你妹污蔑我...”赵小芳哭着爬到陆耀祖身边，抓着他的裤腿，哭得梨花带雨。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陆耀祖别过脸不去看她。 “耀祖...”赵小芳见他这样真的害怕了，她要是被赶回娘家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要是陆耀祖跟她离婚，她就更丢人了，她越哭越凶，上气不接下气。 哭着哭着，身子一歪，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陆耀祖顿时慌了神，连忙去看晕倒在地上的赵小芳。 沈梨初也吓了一跳，可别闹出人命。 “我来。”她一把拉开陆耀祖，伸手去掐赵小芳的人中，用力地掐，狠狠地掐。 赵小芳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沈梨初指尖力度加重。 赵小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痛苦，却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沈梨初心下了然，这是玩了一出苦肉计。 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难怪把她那个蠢货儿子拿捏得死死的。 看陆耀祖这紧张劲儿完全都忘了刚才还在生气。 她怎么可能让赵小芳得逞？ 第15章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路小跑到院子里把门打开。 看见她姐沈萍初哭得像花猫的一张脸，连忙把她拉进来。 沉住气，问道：“姐，你别哭，出什么事了。” “小晴...呜呜呜...小晴她...”沈萍初一张嘴就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蒋小晴离家出走了...”沈萍初说着，把蒋小晴留下的信递给沈梨初。 沈梨初也是刚刚听见她姐在门外疯狂喊她名字，这段记忆才被唤醒。 沈梨初打开手里的信纸，尘封多年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蒋小晴有一个竹马，叫张恒，那是一个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可惜年幼时父母双双离世，是爷爷一个人把他和哥哥拉扯长大。 爷爷死后，他们没了依靠，哥哥辍学去沪城打工，赚钱供张恒读书。 张恒也是个争气的，考上了省里的重点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不过好景不长，他才工作没多久，就接到了沪城传来的噩耗。 他哥哥在沪城出了意外，留下一大笔遗产和一个公司给他。 他要赶到沪城去处理他哥哥的后事。 蒋小晴也要跟他一起去，却被沈萍初和她男人蒋智胜给拦了下来。 他们嫌弃张恒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现在又死了哥哥，一定是个天煞孤星星。 不同意蒋小晴和他在一起，怕他把蒋小晴也给克死，就把蒋小晴给锁在房间里。 结果他们今天下班回来，发现蒋小婷逃跑了，还留下一封信，让他们就当没生过她这个女儿。 他们到处找也找不到，眼看天就要黑了，她和蒋智胜才分别去找自家亲戚帮忙找人。 “你先别急，肯定能找到她的，别急...”沈梨初拍着沈萍初的肩膀，轻声安慰。 可沈萍初似乎根本不相信沈梨初的话。 她不觉得她能找到人，说不定她闺女此时已经坐上了去沪市的火车。 从此杳无音信。 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就生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再没怀过孕。 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失去她。 “怎么找啊？” “去哪找啊？” “我到处都找了，跟本找不到。” “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 第16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天色微暗，远处的山影渐渐模糊，只剩下起起伏伏的轮廓。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沈梨初从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 只不过时隔三十年，再次看到这一幕却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她从村东头进去，挨家挨户地找。 路过没有人住的房子就会进去查看一番。 她甚至觉得蒋小晴会怕被父母发现抓回家，所以故意躲起来不出声。 所以她都是静悄悄地进去。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几乎把村子里所有没人住的房子都找了一遍。 却始终不见蒋小晴的身影。 沈梨初慌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现了偏差，又或者多年之后她和蒋小晴谈论起这件事时，蒋小晴对她隐瞒了什么。 这才导致她的判断错误，找不到蒋小晴。 难道是因为这次太多人找她，所以她怕被人找到，就藏到了别的地方？ 她记得上辈子沈萍初找来的时候，她正好不在家，是和陆云知一起去水泥厂厂长家送礼，为了给陆扬名找份工作。 家里的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懒，根本没人愿意出去帮忙。 所以悲剧无法避免。 沈梨初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骑到了后山脚下。 这座山不算高，山上有很多野菜，她小时候经常和妈妈一起去后山采野菜。 她记得有一次，她自己偷偷跑去，不个不小心踩空，掉到一个小坡底，废了好大劲才爬上来。 她的腿受伤流了好多血，一边走一边哭。 小孩子声音尖锐，传得远，惊动了住在半山腰的许大娘。 一个被儿女抛弃的独臂老人。 她听见沈梨初的哭声就知道这孩子伤得不轻。 带着紫药水和纱布循着哭声找到了沈梨初，她用仅有的一只手帮沈梨初消毒，包扎。 又用那仅有的一只手牵着沈梨初下山。 为了安抚她，还将自己仅有的一颗糖果剥开，塞进沈梨初的嘴里。 自那以后，沈梨初只要有糖果，总会留一颗，跑到后山，给许大娘。 后来，有一年大旱，不知怎的燃起了山火，许大娘被发现时，已经烧得像孩童般大小。 一滴滚烫的流水顺着脸颊滑落。 第17章 她怎么早没发现自己这么变态？ 沈梨初生平最讨厌被威胁。 她手上力度加大，刀尖刺进皮肤里，发出“呲”的一声。 “啊...” “你这个疯女人！” “草泥马我流血了。” “啊，好疼啊，我流血了。” “住手！你这个贱人。” “我要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刘国辉被吓得全身都在颤抖，惊恐地叫嚣着。 在沈梨初看来，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像个笑话。 “你猜猜看，咱俩谁先死？”沈梨初手腕微转，刀尖在他皮肤的表层划了一个圈。 伤的不深，但是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我打算现在就把你杀了，再剁成小块，丢到山的另一头喂野兽。” “让我猜猜，你想被什么吃？” “狼？蛇？还是野猪？” “或许我剁得小块一点，狐狸黄鼠狼也能分一杯羹。” 沈梨初从来没想过，自己疯起来这么奈斯。 这种感觉太爽了。 她怎么早没发现自己这么变态？ 刘国辉吓得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别动手，别动手，有事好商量。” “你想怎么商量？”沈梨初问。 刘国辉沉默了片刻，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放我走，这事就算了，我保证不追究，也不找你们麻烦，你看行吗？” “哈？”沈梨初“噗嗤”一声笑了。 “我没听错吧？” “你不追究？” “你不会还想让我们感激你吧？” 沈梨初手里的水果刀又转了半圈。 她动手之前已经想好了退路，所以只要别太过分，她能保证全身而退。 “你听过流氓罪吗？” “最近可是在严打呢！” 第18章 胳膊拧不过大腿 沈梨初带着两个人从山上下来，直接去了沈萍初家里。 家里留了个蒋家的亲戚，在等消息，见到人回来，匆匆忙忙跑去通知其他人。 一会儿的功夫，沈萍初和蒋智胜就一前一后回来了。 蒋小晴怕挨骂，躲在沈梨初身后。 可沈萍初一句话没说，一把拉过躲在沈梨初身后的蒋小晴抱在怀里，哽咽地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能说出让爸爸妈妈就当没生过你这种话！” “妈，对不起...” 蒋小晴以为她妈会狠狠揍她一顿，然后把她锁在家里，让她逃不出去，永远也见不到张恒。 听到沈萍初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竟然给疼爱她的父母留下这么伤人的话。 蒋智胜站在门口，呆滞地看着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内心百感交集。 在找蒋小晴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已经把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事都想了一遍。 也想过找到她一定狠狠地揍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干这种事。 可是现在他怎么好像也没那么气了。 他转头跟自己侄子说：“你去找找其他人，告诉他们一声，说小晴找到了，叔改天登门道谢。” “害！叔这说的是啥话，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蒋利军说完，担忧地看了一眼蒋小晴，“小妹看起来不太好，你跟我婶儿好好说说，千万别骂她了。” 蒋智胜拍拍他的肩膀：“行，叔知道了，放心吧，你们回家注意安全。” 蒋利军走后，沈梨初去把大门关了。 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沈萍初和蒋智胜说了。 蒋智胜低着头，手里的烟一口接一口地抽。 沈萍初惊魂未定地握着沈梨初的手：“还好你找到她了，不然可怎么办啊...” 沈萍初话还没说完又哭了起来，蒋小晴在一旁不知所措地安慰她，心里十分愧疚。 “行了行了，别哭了，今天这事多亏了梨初跟许大娘，要不是她们，咱们这个家就完了。”蒋利军提醒了一句。 沈萍初这才吸吸鼻子停住了，认认真真给沈梨初和许大娘道了个谢，然后带她去屋子里，找了个干净的床单换上，让许大娘安心住下。 她是为了救蒋小晴才得罪了刘国辉的，万一刘国辉报复，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安顿好许大娘，沈梨初把这一家三口都叫到堂屋沙发上坐下。 “今天这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沈萍初看了蒋智胜一眼：“当家的，你说。” 蒋智胜点燃手里的烟：“刘国辉有背景，咱们小老百姓胳膊拧不过大腿。” “那就让小晴白白受了这个委屈吗？”沈萍初眼里满是不甘和心疼。 她恨自己没看住蒋小晴，险些酿成大祸。 蒋智胜叹了口气：“这事要是闹得沸沸扬扬对小晴来说也未必是好事，闹大了村里人就都知道了，我怕对小晴的名声不好，将来还得找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