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靠好孕逆袭》 第545章太后X摄政王16 陈清漓沉默片刻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商钰宸扯了扯她的衣袖:“母后,就让王叔和我们一起用午膳吧。” 以前他很害怕王叔,但是这次王叔为了他和母后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忽然觉得王叔也没那么可怕了。 陈清漓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又瞥见商寄寒微微泛白的唇色,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摄政王若有空,便一起来吧。” 商寄寒唇角微扬,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臣,恭敬不如从命。” ———— 永宁宫内,午膳已经备好。 萧钰宸坐在陈清漓身边,小脸上满是兴奋:“母后,我想吃那个!” 陈清漓笑着替他夹了一块糖藕,又盛了一碗莲子羹放在他面前:“慢些吃,别噎着。” 商寄寒坐在对面,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她换了一袭淡紫色宫装,发间簪了一支白玉步摇,素雅中不失华贵。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侧脸上,衬得肌肤如玉般莹润。 “摄政王觉得可还合胃口?”陈清漓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眸问道。 商寄寒收回目光,淡淡道:“甚好。” 他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动作优雅,却因牵动伤口而微微蹙眉。 于是她便亲自盛了一碗炖的软烂的百合莲子汤,让宫女端到他了面前。 商寄寒眸光微动,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多谢太后关心。” 萧钰宸咬着糖藕,眼睛却滴溜溜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王叔,你的伤还疼吗?”他忽然问道。 商寄寒摇头:“不碍事。” 三人仿佛一家人,气氛很是融洽。 三天后,远在封地的萧墨循也已经得到了商寄寒平安无事和姜大将军回京的消息。 萧墨循站在王府的书房里,手中捏着一封密信,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居然又让他逃过一劫……”他低声自语,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他可真是福大命大!” 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目光深沉如墨。 “王爷,西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萧墨循微微颔首:“让他们按计划行事,记住,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萧墨循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商寄寒,这次我看你还能不能逃过一劫。” 至于姜震,他常年驻守边关倒是对他构不成威胁。 萧墨循负手立于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 暮色渐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孤寂。 “王爷。”门外传来轻叩,“王妃来送羹汤了。” 萧墨循眉头微蹙,迅速收敛了神色:“让她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款步而入,手中捧着青瓷汤盅。 她容貌清丽,眉目间却带着几分怯懦,正是萧墨循的王妃林氏。 “王爷,妾身炖了参汤,您趁热用些吧。”林氏将汤盅放在案几上,声音轻柔。 萧墨循淡淡扫了一眼:“放着吧,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 林氏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成婚三载,王爷待她始终疏离,她甚至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而且这三年她始终不曾有孕,这也成了她的心病。 萧墨循见她迟迟不走,眉头微皱:“还有事?” 林氏慌忙摇头:“没、没有……妾身告退。”她福了福身,转身时眼眶微红。 待房门关上,萧墨循看都没看那盅参汤,随手将桌上的密信扔进烛火中。 火苗窜起,映得他俊美的面容忽明忽暗。 “商寄寒……”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如果不是他,皇位对他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永宁宫内。 陈清漓正倚在软榻上翻看宫务,便见商寄寒信步走了进来。 这些天商寄寒有什么事就要来找她,他要是不来她倒是觉得奇怪。 陈清漓放下手中的账册,抬眸看向他:“摄政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商寄寒一袭墨色锦袍,腰间玉带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缓步走近,在她身侧坐下:“这几天闲来无事,不知娘娘可赏脸出宫走走?” 陈清漓指尖微顿,抬眸看向商寄寒:“出宫?” 商寄寒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听闻城南新开了家茶楼,说书先生讲得极好。娘娘在宫中闷了这些日子,不如随我出去散散心。” 窗外蝉鸣阵阵,夏日的风吹动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陈清漓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映着跳动的烛火,像是要将她吸入其中。 “哀家身为太后,私自出宫不合规矩。”她垂下眼睫,声音轻缓。 她当然是想出去走走的,来了那么长时间她还没出过宫呢。 商寄寒忽然倾身向前,“哪来那么多规矩,只要你想我天天都能带你出去。” 他的嗓音低沉,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陈清漓呼吸一滞,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商寄寒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起身道:“那明日申时,我来接你。” 陈清漓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她张了张嘴想反悔,却见商寄寒已经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背影挺拔如松。 翌日,陈清漓穿了一身水蓝色绣蝶纹的襦裙,外罩月白色轻纱披帛,发间簪了一支珍珠步摇。 她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确认这身打扮不会太过招摇,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绿珠在一旁抿嘴笑道:“娘娘这身打扮真好看,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陈清漓指尖轻轻拂过裙摆,低声道:“莫要声张,今日之事不可让旁人知晓。” “奴婢明白。”绿珠会意地点头,替她系好面纱,“马车已经备好了,从偏门出去,不会有人注意的。” 陈清漓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在私会一般,颇有些心惊肉跳。 第546章 太后X摄政王17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头那股异样的悸动,跟着绿珠悄悄出了永宁宫。 偏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停着,等在马车旁的商寄寒扭头看向她。 “走吧。”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今日换了一身靛青色常服,腰间只系了一条素色玉带,整个人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儒雅气质。 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如潭,看得陈清漓心头微颤。 陈清漓咬了咬唇,在他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车厢内空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舒适,铺着柔软的锦垫,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小巧的熏香炉,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 随后商寄寒进入马车,马车开始缓缓向宫外驶去。 马车缓缓驶离宫墙,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 陈清漓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宫墙渐渐远去,心中竟生出几分逃出牢笼的畅快感。 商寄寒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微勾:“看来娘娘在宫里确实闷坏了。” 陈清漓放下帘子,斜眼瞪了他一下,谁让他的语气如此轻浮。 商寄寒被她这一眼瞪得心头微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如果放在以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清漓。 可感情一事,从来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 马车突然一个颠簸,陈清漓猝不及防向前栽去,正好撞进商寄寒怀里。 清冽的松木气息瞬间将她包围,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药味。 “投怀送抱?” 商寄寒低笑一声,顺势将她搂紧,“娘娘这般主动,臣受宠若惊。” 陈清漓脸颊发烫,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你放开!我、我只是没坐稳……” “嘘——” 商寄寒忽然收紧手臂,在她耳边轻声道,“外面有人。” 陈清漓顿时僵住,果然听到车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透过纱帘,隐约可见一队侍卫正在街口盘查过往行人。 “别担心,是巡防营的人。”商寄寒眉头微蹙。 陈清漓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袖:“不会被发现吧?” 太后和摄政王偷偷出宫,如果被发现了怎么也解释不清的。 商寄寒垂眸看她,忽然勾唇一笑:“怕什么?有我在。”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车夫。 车夫会意,高举令牌朗声道:“摄政王府车驾,速速让开!” 侍卫们闻言立刻退到两旁,马车畅通无阻地通过了关卡。 陈清漓这才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商寄寒的衣袖。 她慌忙松开,指尖却不小心划过他的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商寄寒眸色一暗,忽然握住她想要缩回的手:“娘娘的手怎么这样凉?”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陈清漓心跳如擂,想要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他低声道,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我给你暖暖。” 陈清漓耳尖发烫,别过脸去不敢看他。 马车内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商寄寒松开她的手,给她理了理帷幕,率先下车,然后转身向她伸出手:“小心。” 陈清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稳稳地扶她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三层高的茶楼,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里便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 商寄寒低声道,“今日有江南来的说书先生,说不定会说些有意思的事。” 茶楼内人声鼎沸,小二见二人衣着不凡,连忙迎上来:"二位贵客楼上请!" 二楼雅间临窗而设,推开雕花木窗,正好能看见楼下说书台。 商寄寒要了上好的龙井和几样点心,又吩咐小二不要打扰。 陈清漓放下帷幕只带着面纱,打量着四周。 只见雅间内布置很是清雅,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角落里还摆着一盆兰草,散发着淡淡幽香。 “喜欢吗?” 商寄寒为她斟了杯茶。 陈清漓接过茶盏,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连忙缩回:“倒是很雅致。” 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喝彩声,说书先生已经登台。 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袭青布长衫,手持折扇,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今日老朽要说的,是二十年前江南发生过的一起大案……” 说书先生的声音抑扬顿挫,将一桩陈年旧案娓娓道来。 陈清漓听得入神,连手中的茶凉了都未察觉。 商寄寒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窗外斜阳透过雕花窗棂,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他伸手将她手中的冷茶换掉:“茶凉了。” 陈清漓这才回神,接过新斟的热茶,轻声道了句谢。 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楼下爆发出一阵喝彩。 陈清漓忍不住倾身向前,想听得更清楚些。 她这一动,面纱被窗边的风轻轻掀起一角,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樱唇。 商寄寒眸色一深,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面纱:“小心些。”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陈清漓慌忙坐直身子,手不小心碰倒了茶水洒在了她的裙摆。 “没事吧?” 虽然茶水只是温热,商寄寒却慌忙的起身去查看。 “没事,我...我去更衣。” 陈清漓匆匆起身,想要去换身衣服,却忘了她根本没带。 商寄寒立刻起身,给她带上帷幕道:“茶楼对面就有一家绸缎庄,我陪你去选件新衣裳。” 陈清漓犹豫了一下,但湿漉漉的裙摆贴在腿上实在难受,只好点头:“那...快些去吧。” 到了一楼,陈清漓听见几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姜大将军的女儿今日在街上惊了马,差点摔伤。” “真的假的?不是说姜小姐自幼习武吗?” “千真万确!听说是个俊俏公子救了她...…” 陈清漓心头一跳。 姜衿衿? 第547章太后X摄政王18 剧情里也没提到她惊马的事啊?看来剧情已经发生偏移了。 “怎么了?” 商寄寒察觉到她的迟疑,低声问道。 陈清漓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她对于男女主的态度是只要他们不主动找事,她一向敬而远之,其他倒是没什么喜恶。 商寄寒虽然觉得她有些不对,但既然她不想说,他也就没有再多问。 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来到对面的绸缎庄。 店内陈设典雅,各色绫罗绸缎整齐地陈列在木架上,几位衣着华贵的夫人小姐正在挑选布料。 她们摄政王带了一个女子,立刻眼神交汇起来,时不时的看上两人几眼。 绸缎庄的掌柜是个女子也是个伶俐人,见二人气度不凡,连忙迎上来:“这位夫人可是要选衣裳?我们店刚到了一批江南来的云锦,最衬夫人这般气质。” 陈清漓耳尖一热,正要否认,商寄寒却已淡淡道:“拿几件成衣来看看。” 那掌柜眼睛一亮,立即引他们到内室:“夫人这边请,正好有套月白绣玉兰的襦裙,您试试?” 商寄寒扫了一眼那月白色的襦裙:“要试试这件吗?” 陈清漓点了点头,在掌柜的引领下进了内室更衣。 待她换好出来,商寄寒的目光微微一滞。 她虽带着帷幕看不见面容,但依旧可见其身形的清丽脱俗。 “怎么样?”陈清漓垂头理了理衣袖。 商寄寒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很适合你。” 掌柜在一旁笑道:“夫人穿这身真是美极了,公子好眼光!” 这次陈清漓没有再急于解释,反正也没人能认出她来,她也就懒得去多费口舌了。 商寄寒顺手又挑了一条浅紫色的披帛递给她,这才取了银两递给掌柜。 “这个也带上。” 陈清漓接过那条浅紫色的披帛,指尖触到丝滑的布料,心头微微一颤转身向外走去。 绸缎庄内,几位夫人小姐见摄政王他们离开,立刻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刚才那应该是摄政王吧?”一位穿杏色襦裙的年轻女子掩唇低呼,“他竟亲自陪女子来选衣裳?” 旁边着绛紫罗裙的年轻夫人摇着团扇,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可不是!我方才看得真真的,那女子虽戴着面纱,但身段气度绝非寻常人家。” “听说摄政王向来不近女色,连府中侍妾都没有......”另一人压低声音,“莫不是终于开窍了?” “那有人的机会可要来了。” 几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意味深长。 走出绸缎庄,商寄寒看天色还早便说道:“天色还早,不如再走走?” 陈清漓犹豫了一下,看向商寄寒:“城里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我想出城走走?” 商寄寒闻言思考了片刻说道:“城外有座寺庙,那里风景不错你想去吗?” 陈清漓眼前一亮,轻轻点头:“好。” 商寄寒唇角微扬,朝远远跟着的护卫招了招手,吩咐他去备马。 不多时,一辆青帷马车便停在了绸缎庄前。 商寄寒先扶着陈清漓上了马车,这才自己上去坐在了她身侧。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沿途的喧嚣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郊外清新的空气与鸟鸣声。 陈清漓悄悄掀开车帘,只见两旁绿树成荫,远处山峦起伏,心情都好了不少。 约莫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道古朴石阶前。 陈清漓看着眼前望不到顶的台阶,有些心虚的问道:“这天黑前应该能上去吧?” 商寄寒见她微微蹙眉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放心,有我在不会累到你的。” 他率先下了马车,转身朝她伸出手。 陈清漓犹豫了一瞬,还是将手搭了上去,稳稳的下了车。 山风拂过,带来阵阵松木清香,石阶蜿蜒向上,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倒是个好去处。 “这寺庙名为净云寺,已有百年历史。”商寄寒走在她身侧,声音低沉,“平日里香客不少,不过现在时间晚了些,倒是清静不少。” 陈清漓点点头,提着裙摆小心地踏上石阶。 走了约莫两刻钟,她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原谅她,她现在的体质真的不适合登山,毕竟她在宫里连出殿都是坐辇轿。 商寄寒忽然停下脚步:“累了?” 陈清漓刚要点头,就见他已蹲下身:“上来。” “这...这成何体统!”她耳尖瞬间通红。 商寄寒回头看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等你走上去,都要下半夜了。” 第548章太后X摄政王19 陈清漓咬了咬唇,看着商寄寒宽阔的背脊,犹豫再三还是轻轻趴了上去。 商寄寒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轻松起身,步伐稳健地继续向上攀登。 “不然你...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这点路算什么。” 商寄寒轻笑一声颠了颠她,“而且你怎么一点份量都没有?” 陈清漓听到他的调侃也不接话接话,只用手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商寄寒闷哼一声,却将她的腿搂得更紧:“娘娘这是要谋杀亲夫?” 陈清漓闻言仿佛羞恼不已,挣扎着要下去:“你胡说什么!” “别动。” 帷幕划过他的后颈,商寄寒收紧了手臂,声音暗哑,“小心摔下去。” “摔下去了也要怪你…” 陈清漓身体放松下来,将脸伏在他的肩头,漫不经心的透过帷幕看向四周的风景。 山间清风徐来,倒是比午时清凉了很多。 “你...经常来这寺庙吗?”陈清漓轻声问道。 商寄寒脚步未停:“小时候倒是来过几次,我母亲信佛,每月都要来上香。” 陈清漓微微一怔,这还是商寄寒第一次主动提起他的家人。 “后来呢?”她忍不住追问。 商寄寒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后来她病逝了,我就再没来过。” 陈清漓心头一颤,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抱歉...” “无妨。”商寄寒语气平静,却将她往上托了托,“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夕阳西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不用顾忌陈清漓后商寄寒的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寺庙门前,然后他小心地将陈清漓放了下来。 陈清漓整理过微乱的衣裙,抬眼便见一座古朴的寺庙矗立在眼前,朱红色的寺门半开,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诵经声。 “要不要进去看看?”商寄寒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花。 寺庙四周的风景都不错,这个时间虽然人不多,但偶尔也能遇上一两个。 陈清漓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寺庙。 院内古树参天,香火缭绕,几位僧人正在打扫庭院,见他们进来,双手合十行礼。 “两位施主是来上香的吗?”一位年长的僧人迎上来。 商寄寒看向陈清漓,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朝着僧人微微颔首:“劳烦大师了。” 僧人引他们来到大殿,递上三炷香,两人接过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 “这寺庙后山的风景尤为不错,可要去看看?”商寄寒将她搀扶起来询问道。 “走吧。” 陈清漓点了点头,率先转身朝外走去。 从后山回来已暮色渐沉,天际突然滚过一道闷雷,两人刚下山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商寄寒皱眉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来不及回城了。” 话音未落,暴雨已倾盆而下。 商寄寒迅速解下外袍罩在陈清漓头顶,揽着她的肩就马车处走去。 冰凉的雨水顺着他的脖颈灌入衣领,瞬间打湿了衣衫。 进了马车商寄寒顾不上自己先给陈清漓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又换了个披风披在了她身上,怕她着凉。 等把她安顿好之后,这才顺手拿起锦帕随意擦了擦面上的雨水。 “这个时候回去路上不安全,我在附近有处别院,不如将就休息一晚?”商寄寒抬眼看向陈清漓。 虽然这是陈清漓想要的结果,但是她还是不打算轻易应下了,毕竟她有自己的人设在。 “这...不妥吧?”她低声道,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雨点敲打在车顶,发出密集的声响,衬得车厢内的沉默格外明显。 商寄寒抬眸看她,眼中映着车外偶尔闪过的电光:“娘娘是担心我会做什么?” 陈清漓耳尖一热,别过脸去:“胡说什么...我只是...” “只是什么?” 商寄寒忽然倾身向前,湿漉漉的发丝垂落,水珠滴在她手背上,凉得她微微一颤。 “只是怕被人说闲话...”她往后缩了缩,声音越来越小。 商寄寒低笑一声,坐回原位:“放心,那处别院很隐蔽,不会有人知道。” 他说着,掀开车帘对车夫吩咐了几句。 马车随即调转方向,朝着城郊另一条小路驶去。 陈清漓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只能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 过了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商寄寒率先下车,撑开一把油纸伞,转身朝她伸出手。 陈清漓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了上去,他的掌心温热,与冰凉的雨水形成鲜明对比。 下了马车,她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一座雅致的院落掩映在竹林之中,檐下灯笼在风雨中摇曳,投下温暖的光晕。 “这是...” “我偶尔会来这里小住。” 商寄寒领着她穿过回廊,“平日里只有几个老仆打理,很清净。” 正说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提着灯笼迎了出来:“主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老奴这就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裳。” 商寄寒点点头:“再备些姜汤。” 老者应声退下,临走时好奇地看了陈清漓一眼,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因为这里没有外人,所以陈清漓并没有带帷幕,她看那人看向自己便下意识的以为是不是她身份暴露了。 商寄寒似乎察觉到她的不适,轻声道:“先去换身干衣裳吧,别着凉了。” 他领着她来到一间厢房,推开门,里面陈设简单却雅致。 窗边的小几上摆着一盏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我平日住的房间,你先在这里休息。” 商寄寒从柜中取出一套素色衣衫,“这是新的,可能有些大,先将就一下。” 陈清漓接过衣服,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连忙缩回:“好...” 商寄寒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退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陈清漓这才松了口气,迅速换下湿透的衣裙。 商寄寒给她的衣服果然大了不少,袖口和裙摆都长出一截,她不得不挽起几折。 第549章太后X摄政王20 刚整理好,门外就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 一位中年妇人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和几样小菜。 “姑娘先用些热汤驱驱寒吧。” 妇人将托盘放在桌上,笑容和蔼,“主子吩咐厨房准备了晚膳,一会儿就好。” 陈清漓道了谢,等妇人退下后,才端起姜汤小口啜饮。 辛辣的姜味顺着喉咙滑下,很快让冰凉的身体暖和起来。 窗外的雨声依旧,偶尔夹杂着几声雷鸣。 她走到窗边,看着雨水在庭院中汇成小溪,忽然有种远离尘世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 “晚膳准备好了。” 陈清漓打开门,只见他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发梢还带着湿意,显然也是刚沐浴更衣完毕。 “走吧。”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陈清漓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他低声道,拇指在她手心轻轻摩挲,“地上滑。”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让她莫名安心,便任由他牵着,穿过回廊来到一间暖阁。 暖阁中央摆着一张红木圆桌,上面已经摆好了几样精致小菜,还有一壶温着的酒。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房随便准备了。” 商寄寒为她拉开椅子。 陈清漓坐下,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菜肴,忽然觉得确实有些饿了。 “尝尝这个。” 商寄寒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是后山溪水里钓的,很鲜。” 陈清漓尝了一口,果然鲜美异常,不禁又多夹了一筷子。 “喜欢?” 商寄寒眼中浮现笑意,又给她盛了一碗菌菇汤。 陈清漓点点头,小口喝着汤。 暖阁内烛光摇曳,映得她眉目如画,商寄寒竟忽然有些恍惚,竟觉得他们像极了寻常夫妻。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 窗外雨声渐密,打在竹叶上沙沙作响,衬得暖阁内愈发温馨宁静。 陈清漓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了?” 商寄寒收回思绪,唇角微勾:“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穿我的衣裳,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陈清漓耳尖一热,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宽大的衣衫,袖口挽了几折才不至于拖地,领口也松垮地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 她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小声嘟囔:“还不是你这里没有女子的衣裳……” 商寄寒低笑一声,忽然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领口,替她拢紧了些:“夜里凉,别冻着了。”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陈清漓呼吸微滞,连忙往后缩了缩,“啪!”的将他的手拍开。 “别乱动手动脚的。”说完,她顺带瞥了他一眼。 “我担心你生病。”商寄寒收回手,眼中笑意却更深了,“你这般防备,倒显得我居心叵测了。” 陈清漓也不回应他,低头继续用膳。 用过晚膳,雨势仍未减小。 “主子,西厢房已经收拾好了。”老仆恭敬道。 商寄寒点点头,转头却见陈清漓不知何时脸上竟泛起了红晕。 他眉头一皱,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红?” 陈清漓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牢牢扣住手腕。 他的掌心贴上来时,她只觉得那温度比自己的皮肤还要灼热。 “喝了一点点酒。” 陈清漓用手给他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确实只喝了一点。 商寄寒怀疑的看向她手边的玉杯,见里面还有大半,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酒并不易醉,大多是夫人小姐暖身的果酒,没想到她只浅浅抿了些就醉了。 “我送你回房休息。” 商寄寒起身,不由分说地扶住她的手臂。 陈清漓脚步虚浮,整个人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靠。 她身上淡淡的酒香混合着沐浴后的清香,萦绕在商寄寒鼻尖。 “我...我自己能走...”她小声抗议,却被他搂得更紧。 回廊上雨丝斜飞,打湿了两人的衣摆。 商寄寒索性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西厢房。 “商寄寒!” 陈清漓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别乱动。” 他声音低沉,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陈清漓立刻安静下来,乖乖窝在他怀里,眼神中满是清明。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进了厢房,商寄寒小心地将她放在床榻上,转身要去点灯。 “别走...”陈清漓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我怕...” 商寄寒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昏暗的环境却让人更为心颤。 “好,我不走。”他放柔声音,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 窗外雨声渐急,偶尔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两人交握的手。 陈清漓迷迷糊糊地往他身边蹭了蹭,散落在枕上的发丝有几缕调皮地缠上了他的手指。 “商寄寒...” 她轻声唤道。 “嗯?” “你会不会后悔?” 陈清漓的声音很轻,就像是睡梦中的呢喃,但商寄寒却听的很是明确,心不自觉的酸涩了几分。 原来她对他也不是没感觉的。 “后悔?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爱上你。” 商寄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裹挟着雨夜湿气的惊雷,重重敲在陈清漓的心鼓上。 “你……你胡说什么!” 她迷蒙的睁开眼,声音也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 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商寄寒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目光锁着她慌乱闪躲的视线。 “那就当是我痴心妄想吧。” 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强势的姿态,吻住了她。 第550章太后X摄政王21 唇瓣相触的瞬间,陈清漓脑中一片空白。 不是想象中的温柔试探,而是带着狂风骤雨般掠夺气息的深吻。 他一手仍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却已不知何时抚上了她的后颈,迫使她更贴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那吻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也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深情,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陈清漓忍不住松开抓住他衣领的手,揽在了他的脖颈。 此刻衣料摩擦间带起的细微声响,都成了点燃燎原之火的火苗。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得更急了,噼啪作响地砸在屋顶和窗棂上,如同为他们此刻的失控敲打着激烈的鼓点。 烛火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缠的影子,将这一室的隐秘情动无限放大。 就在陈清漓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意识在滚烫的漩涡中沉浮之际,商寄寒却猛地放开了她。 暖阁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愈发喧嚣的雨声。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弥漫着无声的硝烟。 商寄寒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呼吸沉重的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早点睡。”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推门而出。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湿气瞬间涌入,吹散了暖阁内暧昧的暖意,也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几乎熄灭。 “呵!” 陈清漓看着落荒而逃的某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碰了碰自己微微有些刺痛的唇。 商寄寒几乎是撞开房门冲入雨幕的,冰凉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月白色的衣袍,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这寒意却远不及他心头那团灼烧理智的烈火带来的冲击。 他背对着紧闭的房门,高大的身影在廊檐灯笼昏暗的光线下微微颤抖。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滚落,胸腔里那颗心狂跳得几乎要破膛而出。 方才唇齿间残留的温热柔软与清甜酒香,像最烈的毒药,侵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商寄寒走了以后陈清漓很快就睡了,反而是商寄寒大半夜都没睡着。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陈清漓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声唤醒的。 她睁开眼迷糊了一会儿,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拢了拢散开的衣领,脖颈间隐约露出昨夜商寄寒留下的红痕。 “姑娘起了吗?”门外传来老妇人的声音。 “起了。” 陈清漓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老妇人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这是今早刚送来的,姑娘试试合不合身。” 陈清漓心头微动,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裙,竟是她平日最爱的淡青色。 换好衣服后,她在铜镜前转了一圈,尺寸分毫不差,连腰间的系带都恰到好处。 “姑娘真好看。”老妇人赞叹道,“主子在花园等您用早膳呢。” 陈清漓洗漱过后跟着老妇人往花园凉亭去,商寄寒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衣服还合身吗?”他问道,声音比往日低沉了些,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深意。 陈清漓点点头,泰然自若的在他对面坐下,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桌上摆着些早膳,还有一碟她最爱吃的桂花糕。 她夹了一块,小口品尝,甜而不腻,正是她常去的那家铺子的味道。 “昨夜......”商寄寒忽然开口。 “吃完早膳早些回宫。”陈清漓出言打断他。 两人沉默地用完早膳,便赶紧往皇宫赶,商寄寒错过了早朝又落下了不少公务得回去处理。 安静的到了皇宫,陈清漓看也不看商寄寒,便下车悄悄回了永宁宫。 商寄寒看着她走远,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明明昨晚她也没拒绝,怎么感觉一觉睡醒两人距离又远了。 商寄寒望着陈清漓远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陈清漓回去后洗漱一番又睡了一会儿,等到午膳的时候她远远就听到萧钰宸的声音。 “母后!” 清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就见一个明黄色的小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怎么了?” 陈清漓搂住他扑过来的小身子,捏了捏他软糯糯的脸,柔声问道。 “母后,皇叔今日居然缺席早朝了?” 萧钰宸将嘴偷偷摸摸的凑到陈清漓耳边说道。 陈清漓勾起嘴角笑着说道:“是吗?许是摄政王有要事耽搁了吧。” 萧钰宸歪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可皇叔从不缺席早朝的?” 柳嬷嬷:“太后,摄政王来了。” “让他进来。” 陈清漓脸上并无异样。 “皇上原来在这。” 商寄寒一袭玄色官服跨入殿中,腰间玉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在触及陈清漓时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地转向小皇帝:“兵部有紧急军情,请皇上移驾御书房。” “每次我来找母后,皇叔都有事找朕。” 萧钰宸皱巴着脸,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显得有些不情不愿。 陈清漓看着儿子委屈的小脸,心中不由一软,轻轻抚了抚他的发顶:“钰宸乖,国事要紧。晚些母后让人给你送最爱吃的杏仁酥去御书房可好?” 萧钰宸眼睛一亮,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陈清漓的衣袖:“那母后要说话算话。” 临走时还不忘偷偷瞪了商寄寒一眼,显然是对这位皇叔打断他与母后相处的时光颇有不满。 待小皇帝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陈清漓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落在窗外的海棠树上,刻意避开了商寄寒的视线。 “太后昨夜睡得可好?” 商寄寒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试探。 “托摄政王的福,一夜安眠。”陈清漓放下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倒是摄政王,看起来似乎没休息好?” 商寄寒闻言不由得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夜未眠。” 第551章太后X摄政王22 陈清漓闻言,指尖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商寄寒。 只见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带着几分疲惫,却依然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回应。 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王爷若是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陈清漓垂下眼帘,声音平静无波,“朝中事务再忙,也要顾及身体。” 商寄寒忽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太后这是在关心我?” 他知道她的心里有他也明白她的担心,所以他并不在意她的躲闪,因为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消除她的顾虑。 他靠得太近,陈清漓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气息。 那气息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昨夜雨中的吻,耳尖顿时染上一抹绯色。 “你说是就是吧...”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案几。 商寄寒眼疾手快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小心。” 他低声道,却没有立即松开手。 陈清漓抬眸,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昨夜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又回来了。 “放开。”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商寄寒却没有立即松手,反而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昨夜的事,太后不打算给我一个答复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陈清漓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脊背窜上来。 她强自镇定,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摄政王僭越了,昨夜...不过是酒后失态,当不得真。” “酒后失态?”商寄寒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你醉了,我可没醉。”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那触感让陈清漓几乎站不稳。 陈清漓被他这句话堵得一时语塞,深吸一口气正要说话,殿外突然传来柳嬷嬷的声音:“太后,大长公主求见。” 商寄寒眸色一沉,缓缓松开了手,后退一步恢复了君臣之礼的恰当距离。 陈清漓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轻声道:“请大长公主进来。” 片刻后,身着绛紫色宫装的萧明暄款步而入。 她瞬间就注意到了太后身后的商寄寒,心里带着些惊讶,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太后宫里。 但是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商寄寒是因为小皇帝的事来找太后,毕竟他向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本宫来得不巧,打扰太后和摄政王议事了?”商明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揶揄。 陈清漓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大长公主说笑了,摄政王正与哀家商议皇帝的事。” 商寄寒面色如常道:“既然大长公主有事与太后相商,本王先行告退。” 商寄寒离开后,殿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陈清漓问道:“大长公主今日怎么有空来哀家这儿?” 萧明暄笑着上前,坐在了陈清漓手边,从袖中取出一份烫金帖子递给她,“三日后,本宫在公主府设赏花宴,特请太后前去观赏。” 陈清漓想了想接过帖子,指尖在烫金花纹上轻轻摩挲,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大长公主盛情,哀家自然要去。” 萧明煊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愁绪:“唉!其实办这个赏花宴也是为了珉佑,他年龄不小了又一直不愿意成婚,我就想借赏花宴让他多认识些姑娘,好赶快成婚。” 萧珉佑是大长公主和承平侯的次子,如今已经二十有四,不但没有娶妻甚至连妾室也没有,简直要把大长公主愁坏了。 陈清漓闻言,指尖在茶盏上轻轻一顿。 萧珉佑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当年先帝还在时,这位承平侯府的二公子就曾多次出入宫闱,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珉佑那孩子哀家记得,”陈清漓放下茶盏,眼中浮现一丝回忆的神色,“当年在御花园作画,还曾得先帝赞赏。” 萧明暄眼睛一亮:“太后好记性!那孩子自小就爱舞文弄墨,如今在翰林院当差,更是整日与书画为伴。” 她叹了口气,“可这婚事...” 陈清漓安慰道:“姻缘自有天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窍了。” 萧明暄苦笑着摇头:“但愿如此吧。” 她这个儿子从小痴迷书画,越长大越让她头疼,现在她也只求他能赶紧成婚,好安定下来。 两人又闲话了一阵,萧明暄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大长公主后,陈清漓安排绿珠去给萧钰宸送了些糕点,她要是忘了送等不到明日就得被他“讨伐”。 夜色渐深,永宁宫的烛火一盏盏亮起,将殿内映照得温暖而静谧。 陈清漓倚在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册,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她有预感商寄寒今夜不会那么安分的。 “太后,该歇息了。” 柳嬷嬷见烛火迟迟未灭,便在屋外轻声提醒道。 陈清漓回过神来,合上手中的书卷,点了点头:“嗯,那就休息吧。” 难道是她猜错了? 待宫人们退下后,陈清漓也直接躺下合上了眼。 没过多久,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陈清漓猜到是商寄寒,所以并未理会。 见屋内的人没反应,窗纸上便映出了一道修长的影子。 要是此时陈清漓睁着眼,没准会被他吓一跳。 窗棂发出极轻的“吱呀”声,夜风裹挟着庭院里的花香溜了进来。 陈清漓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依旧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装作熟睡的模样。 商寄寒的身影无声地落在室内,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缓步走近床榻,目光落在陈清漓安静的睡颜上。 她的长发散落在枕边,如墨般铺开,衬得肌肤愈发莹白。 商寄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的脸颊时停住了。 “装睡?”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带着几分戏谑。 第552章太后X摄政王23 陈清漓的睫毛轻轻一颤,却依旧没有睁眼。 商寄寒低笑一声,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再装下去,我可要……” 他的话音未落,陈清漓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他:“商寄寒!你夜闯哀家寝宫,该当何罪?”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宫人,可那双瞪圆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恼火的光芒。 商寄寒顺势握住她推拒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太后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来?” 陈清漓被他戳破心思,耳尖微微发烫,却不肯示弱:“哀家只是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偷鸡摸狗?” 商寄寒挑眉,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那这样呢?” 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陈清漓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 她压低声音呵斥,可那语气里却少了几分威慑,多了几分慌乱。 商寄寒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头凑近她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用了新的熏香?”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肌肤,陈清漓浑身一颤,声音都有些发抖:“商寄寒,你…你别太过分!” “这就叫过分了?” 他低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可昨夜的事太后一直不给我个交代,太后不觉得自己更过分吗?” 提起昨夜,陈清漓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别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哀家说了,那不过是酒后失态,摄政王何必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 商寄寒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陈清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借口?” 他极少直呼她的名字,此刻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陈清漓心上。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商寄寒却趁势逼近,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他的重量让她呼吸一滞,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你…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好她极具信念感,不会被自己尬到,要不然这戏真演不下去。 商寄寒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微颤的睫毛到紧抿的唇瓣,最后定格在她闪烁的眼眸上:“我要一个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拒绝。 陈清漓对他的话心知肚明,却咬了咬唇,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的拇指抚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昨晚你问我后不后悔,现在换我来问你——清漓,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入陈清漓的心脏。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寝宫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良久,陈清漓才轻声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怎样?” 商寄寒的眸光骤然深邃,像是暗夜中燃起的火焰:“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昨夜更加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触及她柔软的唇瓣时化作缠绵的温柔。 陈清漓的手抵在他胸前,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感觉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于是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商寄寒感受到她环上来的手臂,动作微微一僵,随即吻得更深。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指尖插入她柔软的发丝,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 窗外月光如水,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勾勒出一幅旖旎的剪影。 “商寄寒...” 她在他唇齿间轻唤,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嘘...” 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别说话。”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托住她的后脑。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忽然翻身坐起,将她拉入怀中,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姿势让陈清漓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重要的是,”他仰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陈清漓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商寄寒——褪去了平日的冷峻自持,眼中满是赤裸的渴望与深情。 “你都这么说了,还让我怎么拒绝...”她喃喃道。 商寄寒慢慢靠近,将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仍带着些急促:“既然你选择了我,那以后我不许你再躲了。” 陈清漓眼中泛着水光,脸颊绯红,轻声道:“我若再躲,摄政王岂不是又要夜闯寝宫?” 商寄寒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她微肿的唇瓣:“太后若是喜欢,臣日日都来。” “胡闹。” 陈清漓嗔怪地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朝中那些老臣若是知道摄政王这般不守规矩,怕是要气坏了。” 商寄寒眸光一沉,俯身在她耳边轻咬:“规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规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陈清漓浑身一颤,推了推他的肩膀:“快些回去休息,一会儿都要上朝了。” 商寄寒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他刚和清漓心里相通,并不想轻易离开。 第553章太后X摄政王24 但见她眼波如水,眉目间虽带着抹动人的娇羞,却难掩几分倦意。 他终是舍不得再纠缠,只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好,我走。” 他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满足的沙哑,“但明日你......” 他怕她明日一醒又不认了。 陈清漓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会的。” 商寄寒捉住她退缩的手,在掌心印下一吻:“盖章。” 陈清漓被的举动逗笑,指尖轻轻蜷缩,却被他握得更紧。 月光下,他深邃的眉眼像是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此刻却漾着令她心颤的温柔。 “快走吧。” 她抽回手,指尖残留的温度却一路烧到耳根,“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 商寄寒低笑着起身,玄色衣袍在月光下泛着流水般的光泽。 他走到窗前忽又回首,喉间溢出一声愉悦的叹息:“明日午时,我来陪你用午膳。” 这不是询问,而是宣告。 见他走了,陈清漓松了一口气,慵懒的抱着自己怀里的锦被准备睡觉了。 她现在觉得自己要是娱乐圈的演员,拿最佳女主角奖也不在话下。 毕竟演员都没她能演,人家都是演三五个月,最长也就一年半载,而她一演就是一辈子。 次日。 朝堂之上,商寄寒一袭玄色蟒袍,立于百官之首。 他眉目冷峻,听着朝臣们禀报政务,偶尔开口,声音低沉威严,不容置疑。 然而无人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想,却是昨夜那人在他怀中轻颤的模样。 “摄政王以为如何?”一位老臣拱手问道。 商寄寒眸光微动,收敛心神:“此事容后再议。” 他抬眸看了眼殿外的日晷,时辰已近巳时。 —— 永宁宫内。 “太后,摄政王来了。”小太监匆匆进来禀报。 陈清漓指尖微顿,理了理衣袖:“宣。” 商寄寒大步走入殿中,朝服未换,周身还带着朝堂上的肃杀之气。 然而在见到她的瞬间,那双眼中的寒意便如春雪消融。 “臣参见太后。” 他行礼,声音却比平日柔和许多。 陈清漓端坐于上首,“摄政王不必多礼。” 待宫人们退下,商寄寒忽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昨夜睡得可好?” 他掌心温热,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惹得她心跳加速。 “还好。” 她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商寄寒低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给你的。” 陈清漓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并蒂莲,花蕊处一点嫣红,栩栩如生。 “这...” 她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我亲手雕的。”他声音低沉,“喜欢吗?” 陈清漓心头一暖,指尖轻抚玉簪:“嗯。” 商寄寒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终于能送出去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她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嗔怪地瞪他一眼:“胡闹。” 他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得愈发愉悦。 “母后。” 听到远远传来萧钰宸欢快的声音,坐在商寄寒身边的陈清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商寄寒眉头微蹙,却见陈清漓已经离他坐的远远的,并恢复了端庄的仪态。 他虽心中酸涩,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两人的关系刚有所进展,依旧任重而道远啊! 萧钰宸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手里还捧着一只竹编的小笼子。 “母后!您看,儿臣抓到了一只蝴蝶!” 他兴冲冲地举起笼子,献宝似的递到陈清漓面前。 但是他的好心情在下一秒破碎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摄政王会在母后宫里! 萧钰宸的脚步猛地顿住,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过片刻他又微微仰起了头问道:“摄政王怎么也在?” 商寄寒神色如常,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微微颔首道:“皇上。” 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陈清漓见状,连忙笑着朝萧钰宸招手:“钰儿,过来让母后看看你抓的蝴蝶。” 萧钰宸犹豫地看了看商寄寒,又看了看母后,最终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母后,您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笼子,一只蓝紫色的蝴蝶正停在竹枝上,翅膀微微颤动。 陈清漓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真漂亮,钰宸真厉害,不过蝴蝶很脆弱,母后看过就让绿珠拿去把蝴蝶放了,好不好?” 萧钰宸露出笑容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收敛起来,偷瞄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商寄寒。 商寄寒察觉到小皇帝的目光,淡淡道:“皇上今日的功课可完成了?” 萧钰宸听了他的话,高高的抬起了下巴:“朕早就完成了。” 他今日可不是偷偷来找母后的,他是完成功课后光明正大来找母后的,看他还怎么找他的错处! 商寄寒闻言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怪不得小皇帝今日见了他颇有些神气。 陈清漓看着萧钰宸那副骄傲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钰儿真棒。” 萧钰宸得了夸奖,眼睛亮晶晶的,又偷偷瞥了商寄寒一眼,见他没再说什么,胆子便大了起来。 “母后,太傅今日还夸儿臣天资聪颖呢!” 他挺起小胸脯,一脸期待地望着陈清漓。 陈清漓也不让他失望,眼中满是欣慰的夸赞道:“母后相信,钰儿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的。” 萧钰宸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又偷偷瞄了商寄寒一眼,似乎在等着他的评价。 商寄寒神色依旧淡然,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皇上近日进步很大。” 萧钰宸虽未说话,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毕竟摄政王对他向来严厉,还从未像今日这样夸过他呢。 三人一同在永宁宫用了午膳,或许是刚才的谈话起了作用,萧钰宸和商寄寒的关系竟缓和了不少。 用过午膳,两人还一同去了御书房。 陈清漓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便去午睡了。 第554章太后X摄政王25 因为刚互通心意,商寄寒这两日粘人的紧,每晚都要悄悄溜进陈清漓的闺房,诉好一会儿衷肠。 陈清漓听见房间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肯定是商寄寒没跑了。 “休息那么早?” 商寄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不满和揶揄。 陈清漓闭着眼睛,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因为哀家明天有约了。” 她感觉到床榻微微下陷,一股清冽的松木香气随之而来。 商寄寒已经熟练地在她身侧躺下,长臂一伸就将她揽入怀中。 “那我怎么办?” 他的唇微微贴在陈清漓的耳侧,温热的气息惹得她一阵轻颤。 陈清漓睁开眼,等适应黑暗的环境后,用余光看向他。 “你…你当然是接着批你的奏折了。” 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他散落在枕边的一缕黑发。 商寄寒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那我想你怎么办?” 这简单直白的三个字,让陈清漓泛起了鸡皮疙瘩,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肉麻? “你什么时候学的如此油嘴滑舌?” 陈清漓侧过身子,用手狠狠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商寄寒吃痛地“嘶”了一声,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低笑道:“太后这是要谋杀亲夫?” 陈清漓被他这没脸没皮的程度惊呆了,于是忍不住又拧了他一下:“你...你又在胡说!” “难道不是?” 商寄寒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骨,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难道这几日清漓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 陈清漓被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气笑了:“分明是你太得寸进尺!” 商寄寒低笑一声,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这样呢?”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陈清漓的心跳骤然加速,双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捉住按在头顶。 “商寄寒!” 她低声警告,却因为声音里的颤抖而显得毫无威慑力。 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战栗:“明日你要去见谁?” 陈清漓这才明白他今晚为何如此反常,原来是醋坛子打翻了。 她故意偏过头不看他:“你猜?” 商寄寒的眸色一沉,惩罚性地在她颈侧轻咬了一口:“不说?” “啊!” 陈清漓轻呼一声,又怕惊动外面的宫人,连忙压低声音,“你属狗的吗?” “说不说?”他的唇沿着她的颈线游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 陈清漓被他闹得浑身发软,终于败下阵来:“是...是大长公主邀我去赏花。” 商寄寒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她:“当真?” “骗你做什么?” 陈清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大长公主新得了几株西域来的奇花,邀我明日去她府上赏玩。” 商寄寒这才松开钳制她的手,却仍将她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早说不就好了?” 陈清漓气结,伸手在他腰间又拧了一把:“你讲不讲理?” 商寄寒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在你面前,是我最讲理的时候了。”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让陈清漓一时语塞。 “那结束了我去接你。”商寄寒将头埋在她的颈肩,细细的轻啄。 “你可别给我添乱了。” 陈清漓被他弄的有些痒,于是忍不住推了推他,却被搂的更紧了。 到底顾忌着明日的宴会,陈清漓也不再搭理他,而是准备睡了。 翌日清晨,陈清漓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枕边残留的一缕松木香气证明昨夜有人来过。 她梳完妆用过早膳,绿珠便进来禀报:“太后,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陈清漓微微颔首,起身理了理衣袖:“走吧。” 大长公主府位于城东,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约莫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座雅致的府邸前。 府门前的侍女早已候着,见陈清漓下车,连忙上前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大长公主已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陈清漓:“带路吧。” 踏入府中,迎面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木,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座精巧的亭台。 穿过曲折的回廊,便看见大长公主商明暄已站在花厅外等她。 萧明暄一袭茄花紫色长裙,发间是同色的紫玉鸾凤钗,既有公主的端庄却又带着一丝韵味。 见陈清漓到来,她眉眼含笑,快步迎上前来。 “太后可算来了,我还以为您嫌弃我这小地方,不肯赏脸呢。” 萧明暄执了陈清漓的手,语气亲昵中带着几分调侃。 连萧明暄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以前她和太后关系平平也并无太多交集,现在却又很想靠近,觉得她是个可交之人。 陈清漓笑着摇头:“大长公主说笑了,哀家怎会嫌弃?只是路上耽搁了些时辰。” 她对大长公主并无恶感,抱着交个朋友的想法,态度自然也软和几分。 两人寒暄着步入花厅。 厅内陈设典雅,四角摆放着冰盆,驱散了夏日的暑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摆放的几株含苞待放的奇花,花瓣呈现出罕见的蓝紫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便是从西域来的‘蓝月’?”陈清漓走近细看,不禁赞叹,“果然名不虚传。” 萧明暄示意侍女奉茶,亲自为陈清漓斟了一杯:“听说这花只在月夜绽放,花香有安神之效。太后近日操劳,不如带两盆回宫,或许用得上。” 陈清漓接过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长公主有心了。” “太后,大长公主,人差不多都到了。”婢女进来汇报。 “去把二少爷叫到前厅,你告诉他,他要是不去,我许他的字画便不作数了。” 萧明暄嘱咐过婢女,于是便向陈清漓解释:“若不用字画吊着他,他定又要偷跑了,太后,我们也过去吧?” 陈清漓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了笑,点头应允,随萧明暄一同前往前厅。 一路上,萧明暄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府中的景致,陈清漓则含笑倾听,偶尔回应几句。 前厅内已聚集了不少宾客,多是京城中的世家夫人小姐,见太后与大长公主联袂而来,纷纷起身行礼。 陈清漓微微颔首,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忽然在一处顿住——那应该就是女主姜衿衿吧? 第555章太后X摄政王26 萧明暄注意到陈清漓的视线,轻声道:“那是姜大将军姜震的嫡女姜衿衿,最近到了适婚的年龄才回京城。” 陈清漓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是个美人。” 萧明暄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太后也觉得她好看?说起来,这位姜小姐虽才回京,登门的媒人却都要踏破门槛了,不少世家夫人都中意她。” 毕竟姜衿衿长的好性格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她父亲还是大将军,还是有不少人想结上这门亲事呢。 陈清漓不置可否,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而坐在角落的姜衿衿也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抬头看向陈清漓时正好看到她移开目光。 没想到太后娘娘竟然如此年轻,看着比她娘都小上不少。 姜衿衿内心忍不住嘀咕起来。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来,他面容俊朗带着几分文人特有的仪态,眉宇间与萧明暄有几分相似。 “还不快过来给太后请安。”萧明暄笑着招手。 男子上前几步,恭敬行礼:“臣徐珉佑,参见太后娘娘。” 陈清漓微微颔首:“免礼。” 她打量着眼前这位大长公主的嫡长子徐珉佑,只见他举止温雅,谈吐不凡,确是个翩翩公子。 宴会正式开始后,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赏花闲谈。 陈清漓坐在主位上,一边品茶一边和夫人们聊着天。 今日除了各府夫人小姐倒也有几位公子,要不然就徐珉佑一名男子多少有些突兀。 没一会儿小姐公子们就出了前厅,在花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各自交谈着。 “世子越发丰神俊朗了,也不知道哪家小姐能有福气嫁给世子?” 承平侯早已为长子请封世子,可谁知他越大越沉迷书画,毫无往上攀爬之心,也是让他愁的白了不少头发。 不过好在次子是个有上进心的,不过十六的年纪已经过了乡试,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陈清漓正与几位夫人闲谈,忽听府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母亲!” 一道清朗的少年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约莫十岁左右的女孩儿提着裙摆跑入厅内,身后还跟着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女身着浅粉色襦裙,杏眼樱唇,娇俏可人,一进门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而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则一身靛蓝色锦袍,面容俊秀,眉宇间透着几分英气,虽年纪尚轻,但举手投足间已有几分沉稳之态。 “哎呀,这不是承平侯府的二公子和小小姐吗?”一位夫人笑着道。 大长公主见自家女儿突然回来,又惊又喜,连忙起身:“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陪祖母多住几日吗?” 二公子徐珉修上前行礼,笑道:“祖母说我们惦记着家里的热闹,便让我们先回来了。” 小女儿徐翎蕴则笑嘻嘻地凑到母亲身边,撒娇道:“娘,我听说府里今日有赏花宴会来好多漂亮姐姐,便让二哥带我回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大长公主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你这丫头,总是这般冒失。” 她当初生了珉佑之后就一直想要个女儿,可谁知第二个依旧是个儿子。 女儿翎蕴可以说是她心心念念盼来的,她对这个小女儿再是疼宠不过了,哪里会因一件小事生她的气,更何况她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说罢,她连忙让儿女向陈清漓行礼:“太后娘娘,这是我的次子珉修和小女儿翎蕴,估计是听到赏花宴的消息就从承平侯府回来了,失礼之处,还望太后见谅。” 陈清漓摇了摇头,温和道:“无妨,小孩子活泼些是好事。” 徐珉修恭敬地拱手:“臣徐珉修,参见太后娘娘。” 徐翎蕴也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女徐翎蕴,参见太后娘娘。” 陈清漓点点头:“免礼,累了吧,快来坐会儿。” 徐翎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陈清漓,忽然脆生生地问道:“太后娘娘,您真好看,比我娘还好看!”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愣,随即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萧明暄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女儿的脸颊:“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陈清漓也被这童言无忌逗笑了,她朝徐翎蕴招了招手:“过来让哀家瞧瞧。” 徐翎蕴欢快地跑到陈清漓身边,仰着小脸看她。 陈清漓从腕上褪下一只羊脂玉镯,戴在徐翎蕴纤细的手腕上:“真是个伶俐的孩子,这镯子送你了。” 这小姑娘瞧着确实可爱,看的她都想生个女儿了。 萧明暄连忙道:“太后,这...” 倒不是东西昂贵,毕竟羊脂玉镯她府中也不缺,太后赐下的东西代表的是一份殊荣。 陈清漓摆摆手:“哀家与这孩子投缘,就当是见面礼吧。” 徐翎蕴摸着温润的玉镯,甜甜地道谢:“谢谢太后娘娘!” 徐翎蕴得了赏赐更欢脱了,她得了陈清漓的允许后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小嘴不停地吃着糕点,时不时还往陈清漓面前推:“太后娘娘,这个桂花糕可好吃了,您尝尝!” 陈清漓被她这热情劲儿感染,也拿起一块尝了尝:“确实不错。” 徐珉修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与身旁之人交谈几句,显得格外稳重。 “启禀太后娘娘、大长公主,姜小姐不慎落水了!” 一名侍女匆匆跑进花厅,脸上满是惊慌。 厅内霎时一静,众人面面相觑。 陈清漓眉头微蹙,放下茶盏:“怎么回事?” 侍女跪地回禀:“听下人说,姜小姐和几位小姐在湖边赏花时,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就跌入了水中!” 萧明暄立刻起身:“快带路!” 陈清漓也站了起来,随大长公主一同朝湖边赶去。 湖边。 姜衿衿浑身湿透,被两名侍女搀扶着坐在石凳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抖。 “姜小姐,您没事吧?”萧明暄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到底是在她的大长公主府出的事,她也不好不管不问,而且这姜小姐如今脸色苍白,看着倒也怪可怜的。 第556章太后X摄政王27 她虽强作镇定,但指尖仍有些发颤,显然受了惊吓。 陈清漓目光扫过她的裙摆,发现她脚踝处似乎有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绊了或打了一下。 “让下人先带她换身干净衣裳吧,免得着凉。”陈清漓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长公主道。 不愧是女主,在哪都多灾多难的,也是不容易。 萧明暄连忙吩咐贴身侍女:“快带姜小姐去更衣,再备些姜汤。” 姜衿衿感激地朝陈清漓福了福身:“多谢太后、大长公主体恤。” 她转身欲走,却忽然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一旁的徐珉修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姜小姐小心。” 少年温润的声音让姜衿衿耳根微红,她低声道谢后,便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 陈清漓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幕,觉得男主希望渺茫了? 原著中姜衿衿和兵部尚书之子退婚后入宫,两人因此结缘,但如果姜衿衿和徐珉佑在一起了,命运或许会有所改变。 “太后,不如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萧明暄见事情平息,便提议道。 她刚才也注意到了她儿子的举动,平时没见他对谁那么热络过,难道真的是缘分到了。 陈清漓点点头,随她一同走向湖边的凉亭。 凉亭四周垂着轻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荷香,侍女们奉上茶点后便退到一旁。 萧明暄轻叹一声:“今日这事真是意外,幸好姜小姐无碍,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姜大将军交代。” 虽然她并不畏惧姜震,但姜震手握兵权,她并不想与之交恶。 陈清漓端起茶盏,目光落在湖面上:“长公主觉得这是意外?” 萧明暄闻言一愣:“太后的意思是?” 她也不是单纯的人,自然也听出了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只不过她刚刚并不当回事罢了。 但是太后既然询问了,那就代表着她有意护着姜姑娘,大长公主也不好再装糊涂。 陈清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好端端的姜小姐还能自己掉下去?” 萧明暄思索片刻,招来贴身侍女询问。 片刻后,侍女回来禀报:“回太后、长公主,当时姜小姐身边有礼部侍郎家的李小姐、兵部尚书家的孙小姐,还有几位公子。” 陈清漓指尖轻叩桌面:“哀家看姜小姐脚踝上有伤,不像是单纯失足落水。” 萧明暄神色一凛:“太后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哀家只是猜测。”陈清漓淡淡道,“不过姜小姐初回京城就如此引人注目,难免招人嫉妒。” 萧明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忽然压低声音:“说起来,我听说姜大将军有意与摄政王府结亲......” 陈清漓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是吗?” 还有商寄寒的戏份? 看来她回去得好好“审问”他了。 萧明暄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道:“不过摄政王似乎无意婚娶,这事也就没成,如今看来,倒是有趣。” 陈清漓垂眸抿了一口茶,掩去眼中的情绪。 就在这时,徐翎蕴蹦蹦跳跳地跑进凉亭:“娘!太后娘娘!大哥把姜姐姐送回家去啦!” 萧明暄惊讶道:“你大哥?” 徐翎蕴点点头,小脸上满是兴奋:“是啊!大哥说姜姐姐受了惊吓,他亲自护送比较稳妥。” 陈清漓眼中闪过几分了然,看来剧情发生偏移了,徐珉佑竟然对姜衿衿一见钟情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高兴?”萧明暄捏了捏女儿的脸。 徐翎蕴笑嘻嘻地说:“因为姜姐姐长得好看呀!而且她答应下次带我去骑马呢!” 陈清漓忍不住笑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师父。” 徐翎蕴骄傲地扬起小脸:“那当然!” 众人被她逗笑,亭内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赏花宴结束后,陈清漓没再多待直接坐马车便回宫了。 姜衿衿这边被徐珉佑回到将军府时,天色还早,她怕母亲看到自己换了衣服担心,于是打算悄摸摸回院子。 谁成想还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母亲身边伺候的李嬷嬷。 李嬷嬷见她不但回来的早还换了衣衫、发丝微湿的模样便是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小姐,您这是......” “嘿嘿。” 姜衿衿咧着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水汽的发丝,“没事,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母亲可在府中?” 她问完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就怕母亲突然出现。 李嬷嬷见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夫人正在看账本呢,小姐快回房换身衣裳,免得着凉。” 姜衿衿松了口气,跟着李嬷嬷往自己院子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嬷嬷,这事就别告诉母亲了,她最近身子不好,免得她担心。” 李嬷嬷叹了口气:“可您这样湿着身子回来,若让夫人知道了,岂不更心疼?” 正说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衿衿,你这是怎么了?” 姜衿衿身子一僵,缓缓转身,果然看见母亲站在廊下,眉头紧蹙。 “娘......”她讪讪地唤了一声。 姜夫人见她换了身衣裙便觉得不对,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刚靠近女儿,她脸色突然就变了:“怎么换了衣裙,可是在长公主府出了什么事?” 衿衿虽然平日活泼了些,但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不过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会在外换衣裙的。 而且细看之下就能看出来,她的发间带着的些许潮气,以及珠钗的细微凌乱。 姜衿衿见瞒不住了,于是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就是赏花时不小心跌进湖里了,长公主已经让人给我换了衣裳,还喝了姜汤。” 姜夫人却不放心,拉着女儿上下打量:“可有哪里受伤?李嬷嬷赶紧请大夫来看看!” “是,夫人。” 李嬷嬷转身离开,去请大夫。 “没事没事,不用请大夫,我真的没事。”姜衿衿转了个圈,“你看,我好着呢!” 姜夫人这才稍稍安心,但仍皱眉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跌进湖里?可是有人推你?” 姜衿衿想起赏花时脚踝突然传来的疼痛,有些犹豫的说道:“没有人推我,但是我当时脚踝疼了一下,于是就没站住跌了进去。” 第557章太后X摄政王28 等进了屋子,她立刻蹲下身,轻轻掀起女儿的裙摆。 果然在姜衿衿纤细的脚踝处,发现一处红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物打过。 姜夫人也是武将的女儿,自然一眼就看出她的脚踝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 姜夫人站起身,脸色凝重,“衿衿,你老实告诉娘,当时身边都有谁?” 姜衿衿回忆道:“有礼部侍郎家的李小姐,兵部尚书家的孙小姐,还有几位公子在不远处.....” 话音未落,姜夫人突然冷笑一声:“好啊,我姜家的女儿刚回京,就有人迫不及待要动手了。” “不会吧?几位姐姐对我挺和善的。” 姜衿衿觉得应该不会是几位小姐,毕竟她们看着就人美心善,不像是会对她下手的人。 姜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平衡能力比寻常姑娘好得多,怎会无缘无故跌进湖里?” 不过她也认同女儿说的话,因为这手法着实不像大家闺秀会用的手法,倒是不远处的几位公子嫌疑颇大。 正说着,李嬷嬷领着大夫匆匆赶来。 大夫仔细检查后,确认姜衿衿只是受了些惊吓,身体并无大碍。 “不过,”大夫指着她脚踝上的红痕道,“这痕迹像是被石子之类的东西击中所致。” 姜夫人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如此。” 如果她想的没错,应当是石子所致,所以她才把人选定在了几位男子身上。 送走大夫后,姜夫人拉着女儿在软榻上坐下:“虽然大夫说没事了,但你还是得休息,别想着再出去乱跑了!” 姜夫人沉吟片刻:“你刚回京,按理说不会与人结怨。但......”她顿了顿,“你父亲手握兵权,难免招人眼红。” 随即她又轻叹,“罢了,这事娘会查清楚,你先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夫人,小姐,大公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姜衿衿的兄长,姜家嫡长子姜临川。 “听说妹妹落水了?”姜临川一进门就焦急地问道,待看到妹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姜夫人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姜临川听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好大的胆子!敢动我姜临川的妹妹!” “你妹妹腿上的伤像石子打上的,应当不是小姐们做的。” 姜夫人冷静的继续问道,“当时在扬的公子都有谁?” 姜衿衿回忆了一下:“有镇国公府的徐大公子,还有礼部尚书家的二公子,另外几位我不太认识......” 姜临川眉头紧锁:“刘志?他也在?” 刘志就是礼部尚书的嫡次子,为人阴郁最不喜参加宴会,他竟然也去了? 最重要的是礼部尚书可是丞相张通海的人,而他爹虽是保皇党但在丞相和摄政王之间却和摄政王更友善。 谁不知丞相和摄政王不对付,难道是丞相对他父亲和摄政王走的近不满了? 姜临川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他沉声道:“娘,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刘志那小子一向阴险,又与张家走得近,说不定就是冲着我们姜家来的。” 姜夫人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你爹最近在朝中确实与摄政王走得近,难免招人忌惮。” 姜衿衿听着母亲和兄长的对话,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你们是说......我落水是有人故意为之?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姜临川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语气柔和了几分:“傻丫头,朝堂上的事复杂得很。不过你放心,有大哥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 姜衿衿撅了撅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们这么紧张。再说了,我武功也不差,要不是当时没防备......” “好了好了,”姜夫人打断她的话,“这事交给娘和你大哥处理,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别去了。” 姜衿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商寄寒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然听到暗卫来报:“王爷,今日大长公主府赏花宴上,姜家小姐落水了。” 商寄寒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眸问道:“怎么回事?” 暗卫将事情经过详细禀报,包括姜衿衿脚踝上的伤痕,以及徐珉修亲自送她回府的事。 商寄寒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查清楚是谁动的手。” “是。”暗卫领命退下。 商寄寒放下笔,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的海棠出神。 也不知道她回宫没有? 想到陈清漓,商寄寒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但随即又想起今日太后也在长公主府,不知她是否也听到了近日的流言蜚语。 不行,他还是得进宫一趟,免得她又缩回好不容易探出的龟壳。 想到这里,商寄寒立刻吩咐侍从备马,换了一身墨色锦袍便匆匆往皇宫赶去。 此时的陈清漓刚回到慈宁宫,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端上热茶和点心,又悄悄退了出去。 “太后,摄政王求见。” 绿珠轻声禀报。 陈清漓睁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意:“让他进来吧。” 商寄寒大步走入殿内,见陈清漓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眉目间带着几分倦色,不由得放轻了脚步:“今日赏花宴可还尽兴?” “还行,总归是打发时间。”陈清漓示意他坐下,“就是出了点小意外。” 商寄寒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的茶盏抿了抿:“听说姜家小姐落水了?” 陈清漓挑眉看他:“消息倒是灵通。”她顿了顿,“怎么,王爷对姜小姐很关心?” 商寄寒失笑:“臣是关心太后,听闻太后当时也在扬,怕惊扰了太后。” “哀家又不是纸糊的,哪那么容易受惊。”陈清漓轻哼一声,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听说姜大将军有意与摄政王结亲?” 第558章太后X摄政王29 “胡说什么!”陈清漓耳根微红,“哀家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商寄寒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觉得你老牛吃嫩草……” 陈清漓语气戏谑的说出后半句,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将他推远。 毕竟商寄寒比姜衿衿大了十岁都不止,他也好意思。 “本就是谣传。” 商寄寒还是解释了一句,免得她真的当真了,到时候难受的又是他。 陈清漓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是假的,不过是拿这件事打趣他罢了。 商寄寒见她点头,眼中笑意更深,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太后今日可累着了?” 陈清漓轻哼一声,拍开他的手:“哀家好得很,倒是王爷,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 商寄寒顺势揽住她的肩,低声道:“想你了。” 简单的三个字,让陈清漓心头一颤。 她抬眸看他,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思念与温柔。 “油嘴滑舌。”她小声嘟囔,却掩不住上扬的嘴角。 商寄寒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太后不喜欢?” “不喜欢。”陈清漓故意板着脸,“哀家喜欢稳重的。” “那臣稳重些。”商寄寒立刻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太后可满意?” 陈清漓被他这变脸的速度逗笑,伸手捶了他一下:“装模作样!” 两人笑闹间,绿珠在门外轻咳一声:“太后,晚膳已经备好了。” 对于太后和摄政王之间隐约的气氛她也隐隐有所察觉。 但是只要能给太后带来利益和让太后开心,她也是开心的,所以每次摄政王来她都会支开其他人。 陈清漓听见绿珠的声音,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她站起身:“王爷可要留下用膳?” 商寄寒也跟着起身,眼中带着期待:“臣荣幸之至。” 晚膳摆在偏厅,桌上都是陈清漓爱吃的菜色。 用膳后,屏退伺候的宫人,两人在庭院中散步消食。 初夏的夜晚,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今日姜家小姐落水一事,你怎么看?”陈清漓忽然问道。 商寄寒沉吟片刻:“不像是意外。” “我也这么觉得。”陈清漓点点头,“她脚踝上的伤痕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击中的。” 商寄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陈清漓侧目看他:“你对姜家很关注?” “姜震手握兵权,他的女儿出事,自然要查清楚。”商寄寒解释道,“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姜震最近与我走得近,难免有人想借此挑拨。”商寄寒淡淡道。 陈清漓若有所思:“你是说,有人想借姜衿衿的事,离间你和姜震?” “不无可能。”商寄寒点头。 陈清漓忽然笑了:“那徐珉佑送姜衿衿回府,岂不是更搅乱了一池浑水?” 他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若有所思:“镇国公府与姜家若真结亲,倒是个有趣的局面。” 陈清漓望着月色下摇曳的竹影,忽然想起一事:“那徐家那小姑娘甚是可爱,与珉佑倒也般配。” “你要给他们指婚?”商寄寒忽然靠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 陈清漓耳根一热,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商寄寒瞬间将她护在身后,袖中暗器已然在手,却在看到来人时松懈下来。 “王爷——” 一名暗卫单膝跪地,“王爷,查清楚了。姜小姐落水时,有人看见刘二公子有所动作。” “刘志?” 商寄寒眸光一冷,“刘家的狗倒是叫得欢。” 陈清漓轻轻按住他紧绷的手臂:“此事要告诉姜家吗?” “不必,我能查到,姜震费些功夫也能查出来。” 商寄寒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明日早朝,自有好戏看。” 次日卯时。 姜震大步出列,声音洪亮如钟:“皇上,老臣有本要奏!” 小皇帝萧钰宸坐在龙椅上,稚嫩的面容透着几分紧张,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商寄寒。 商寄寒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慌张。 “姜爱卿请讲。” 萧钰宸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严。 姜震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呈上:“臣要参礼部尚书刘大人教子无方,纵容其子当众行凶!”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礼部尚书刘墉脸色骤变,急忙出列辩解:“姜将军此话从何说起?犬子一向循规蹈矩,怎会行凶?” 姜震冷笑一声,“昨日小女在大长公主府赏花宴上,被人用这石子击中脚踝,跌落湖中。经查证,正是令郎所为!” 刘墉脸色铁青:“姜将军可有证据?莫要血口喷人!” “证据?”姜震朝殿外一挥手,“带上来!” 两名侍卫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厮走进大殿。 那小厮一见到刘墉就跪地哭喊:“老爷饶命!是二公子逼小的去湖边望风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刘墉眉头一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猛地转身,一巴掌扇在那小厮脸上:“胡言乱语!谁指使你污蔑我儿!” 小厮被打得歪倒在地,却仍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这是二公子赏给小的的...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商寄寒眸光微动,缓步走下玉阶。他拾起那块玉佩,在指尖轻轻一转:“刘大人,这可是贵府的物件?” 玉佩这东西基本都能查到出处,刘墉也不知道这块是不是那逆子佩戴过的,若他贸然否认却被人认出,事情怕是会更糟糕。 刘墉强装镇定道:“皇上明鉴!定是有人处心积虑偷了玉佩栽赃我儿!” 第559章太后X摄政王30 商寄寒似笑非笑地看向殿外,“那就带刘二公子上殿,也好问个究竟。” 四名侍卫押着哆哆嗦嗦的刘志走了进来。 刘志一见父亲就哭嚎起来:“爹!儿子没做过!儿子冤枉啊!” 站在一旁的姜震虎目圆睁,走过去一把揪住刘志的衣领:“说!为何要害我女儿?!” “我、我没有...” 刘志眼神闪烁,突然瞥见站在文官首列的丞相张通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喊,“张大公子可以作证!昨日我跟他是站在一起的,他能替我证明我的清白!” 满朝文武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张通海。 老丞相捋须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张通海面色铁青,突然厉喝:“闭嘴!” 他大步上前,咬着牙一脚踹在刘志膝窝,“孽障,你还敢攀扯张公子。” 此事就算是张大公子吩咐的,他也只能咬着牙往肚子里吞,决不能扯上张丞相。 刘志痛呼一声,眼神慌乱地游移。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大长公主萧明暄身着朝服昂首而入。 “本宫可以作证。” 萧明暄环视众人,声音清冷,“在本宫的公主府发生的事,本宫自然也得给诸位一个交代。” 她朝小皇帝行了一礼,继续道:“昨日事发后,本宫已命人彻查,因刘二公子动作并不算隐蔽,所以有不少侍女和公子小姐都看见刘二公子在事发时手中把玩石子。” 刘墉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他当时也不过是被激的上了头,自知动作不算隐蔽。 但他以为不过是上门赔礼道歉的事,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商寄寒适时开口:“刘大人,令郎此举不仅伤了姜小姐,更是在长公主府上行凶,若不给个交代,恐怕……”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刘墉见状只能厉声道:“此子顽劣不堪,竟敢在公主府伤害姜小姐,愿打愿罚皆由大长公主和大将军!” 刘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父亲这是不管他了吗? 商寄寒唇角微勾:“尚书大人果然公正严明,不过...” 他话锋一转,“刘二公子与姜小姐素不相识,为何要加害于她?这背后难道另有隐情?”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 张通海面色阴沉:“摄政王此言何意?莫非怀疑老夫指使不成?” “丞相多虑了。” 商寄寒轻笑,“本王只是怕...冤枉了‘好人’。” 他特意在“好人”二字上加重语气,满朝文武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前两个月,他因贪污一事断了张通海“一臂”,发落了他的得意门生。 张通海气不过,于是装病借手下众多门生给他施压,却在见他置之不理后开始暗中给他下绊子,在前两日重回朝堂。 小皇帝萧钰宸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小手紧紧攥着龙袍。 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商寄寒,见他神色从容,这才稍稍安心。 “此事…此事就交由刑部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商寄寒微微颔首:“皇上圣明。” 刘墉面如死灰,知道儿子这次要受些苦头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志,心中暗骂这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张通海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心中清楚,这本不是件大事,不过是商寄寒借题发挥要趁机打压自己罢了。 只不过,他此局又落了下风! 退朝后,大长公主直接出宫回了公主府,商寄寒与姜震则并肩走出大殿。 “王爷,这次多亏您相助。”姜震抱拳道,“否则那刘墉老儿定会抵赖到底。” 商寄寒淡淡一笑:“姜将军客气了,令爱受了委屈,本王自当主持公道。” 姜震:“只要不是违背皇家之事,王爷以后有何吩咐,也可吩咐本将军。” 商寄寒帮了他,只要不是大事,他自当有求必应。 商寄寒点了点头,便往御书房走去。 商寄寒踏入御书房时,萧钰宸正伏在案前,小手握着朱笔,眉头紧锁地批阅奏折。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睛一亮:“皇叔!” “皇上。”商寄寒微微颔首,走到他身旁坐下,“今日朝堂之事,可看明白了?” 萧钰宸放下笔,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困惑:“朕不明白,为何刘二公子要害姜小姐?他们素不相识啊。” 商寄寒唇角微勾,取过一本空白的折子,提笔蘸墨:“这便是朝堂的微妙之处,今日之事不算大事,本不应闹到朝堂,不过是各方借题发挥罢了。” 商寄寒在纸上写下“张通海”三字,又在旁边画了条线连向“刘志”。 “刘墉是张通海的门生,刘志所为,多半是受张通海或者张大公子的指使。” 萧钰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皇叔为何不当扬揭穿他?” 商寄寒轻笑,又写下“证据”二字:“治国理政,讲究证据,没有确凿证据就贸然指认丞相,只会打草惊蛇。而且此事事小,不足以撼动丞相多年的谋划,不过是小小的警告罢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书房。 张通海狠狠摔碎了茶盏:“废物!都是废物!” 刘墉跪在地上,额头渗出冷汗:“丞相息怒,下官实在没想到那逆子会......” “没想到?”张通海冷笑,“既然如此蠢笨,那就让你的好儿子好好长长记性,免得祸害了我们一船人!” 说完,他起身怒火未消的来回踱步,面色阴鸷:“商寄寒分明是借题发挥,想借机打压本相!” 刘墉战战兢兢:“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张通海眯起眼睛:“既然他步步紧逼,那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 他俯身在刘墉耳边低语几句,刘墉脸色骤变:“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通海阴冷一笑,“他俩未必干净!” 第560章太后X摄政王31 “听说那太后表面清高,实则早已是摄政王榻上客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摄政王还能留她和…那么久。” 茶楼里,几个闲汉挤眉弄眼,说得唾沫横飞。 “据说太后每日都要去摄政王府‘议事’,一待就是大半天呢!” “啧啧,难怪小皇帝对摄政王言听计从,说不定啊......”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商寄寒正在书房批阅奏折,暗卫首领匆匆来报:“王爷,外头......” “查。” 他声音冷得像冰,“一天内,本王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暗卫领命而去,书房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商寄寒望向窗外,眼神阴鸷,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与此同时,礼部衙门内。 陈霆峰正伏案疾书,忽然一份卷宗“啪”地一声摔在他的案头。 抬头一看,是礼部尚书张通海,他心便猛的提了起来。 前两日的早朝他也在,知道尚书这两日气不顺,自然不想触他霉头,平日做事更是小心谨慎,也不知哪惹到他了。 “陈侍郎,这份文书错漏百出,你是怎么审核的?”张通海冷着脸质问。 陈霆峰连忙起身行礼,接过卷宗仔细查看:“下官昨日明明...” 他话未说完,张通海便厉声打断:“明明什么?难道是本官冤枉了你不成?” 陈霆峰额上渗出冷汗,低头细看卷宗,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昨日审阅的那一份。 他心中顿时了然——这是张通海在故意刁难他。 但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下官知错,这就重新核对。” 陈霆峰咬牙应下,不愿在此刻与张通海硬碰硬。 张通海冷哼一声,目光阴冷地扫了他一眼:“陈侍郎,虽然后宫有太后娘娘坐镇,但你可莫要因此松懈耽误了公务。” 这话明里暗里透着怪异,陈霆峰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待张通海甩袖离去,陈霆峰才缓缓坐下,手指紧紧攥住卷宗,指节泛白。 流言愈演愈烈,甚至不到一天就传到了宫中。 陈清漓正在御书房陪萧钰宸习字,忽然见小皇帝抬起头,稚嫩的脸上带着犹豫:“母后……” 陈清漓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头看他。 萧钰宸抿了抿唇,低声接着说道:“他们说……母后与皇叔……” 话未说完,陈清漓便已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这件事刚发酵的时候,她就已经通过阿福知道了。 她放下笔,神色平静:“钰宸,你是皇帝,要学会分辨是非。这些流言,不过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与摄政王的关系。” 萧钰宸点点头,眼中仍有困惑:“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也已经开始有自己的判断,他知道如今的他和母后都需要皇叔的支持。 陈清漓轻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有些人,不愿看到朝堂安稳。” 正说着,一名宫女匆匆走来,低声道:“太后,摄政王求见。” 陈清漓眸光微动,淡淡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商寄寒大步走入亭中,朝萧钰宸行礼后,目光落在陈清漓身上:“太后,臣有要事禀报。” 陈清漓会意,对萧钰宸柔声道:“钰宸,你先温书,母后晚些再来看你。” 萧钰宸乖巧地点头,陈清漓则和商寄寒出了御书房,往永宁宫走去。 待四下无人,商寄寒才沉声道:“流言之事,我已查到源头。” 陈清漓抬眸看他,眼中并无慌乱:“是谁?” “张通海。” 商寄寒声音冷冽,“他借刘志之事失利,便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 陈清漓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石桌:“他倒是会挑软处下手。” 商寄寒眸光深沉:“此事关乎太后清誉,我会尽快平息流言。” “尽快吧。”陈清漓淡淡道。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过,张通海既然敢做,就得承担后果。” 看着颇有气势的清漓,商寄寒唇角微勾:“太后的意思是?” 陈清漓抬眸看他,缓缓道:“他不是喜欢散布流言吗?那便让他也尝尝,被流言反噬的滋味。” 次日,京城风向骤变。 茶楼酒肆里,众人议论的话题突然从“太后与摄政王”变成了“张丞相贪墨军饷、结党营私”。 “听说张丞相在江南私吞了十万两赈灾银!” “何止!他还在军中安插亲信,克扣将士粮饷!” 这些传言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拿出了所谓的“账本”作为证据。 朝堂上,张通海脸色铁青,面对同僚探究的目光,他怒不可遏:“荒谬!这是污蔑!” 商寄寒站在玉阶下,似笑非笑:“张丞相何必动怒?清者自清,不是吗?” 张通海猛地转头瞪向他,眼中怒火燃烧:“商寄寒!是你——” “张丞相慎言。”商寄寒淡淡打断,“无凭无据指认本王,可是大罪。” 张通海咬牙,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小皇帝萧钰宸坐在龙椅上,看着朝堂上的暗流涌动,小手攥紧了龙袍。 他忽然开口:“张爱卿,若真有人污蔑你,朕自会为你做主。但若确有其事……” 他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威严:“朕绝不轻饶。” 满朝寂静。 退朝后,商寄寒与太傅并肩而行。 太傅低声道:“张通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商寄寒眸光冷冽:“那本王就等着他。” 当夜,丞相府书房。 张通海狠狠摔碎了茶盏,对跪在地上的心腹怒道:“商寄寒!” 心腹战战兢兢道:“大人,此事……恐怕是摄政王的反击。” 张通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他非要撕破脸,那就别怪本相心狠手辣!” “吩咐李斌,可以动手了。” 商寄寒不是春风得意吗?他马上就让他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