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光》 第1章 病的不轻 白凝舟面露冷色的说：“对蒋清进行消除记忆手术。”一旁的医生提醒：“太太你确定要用消除记忆手术对他进行消除记忆吗？患者未曾有过精神损伤病史，按规定来说是不可以进行消除记忆治疗的，况且他才14岁。” 白凝舟抬眸不屑的一笑对刚来的医生说：“规定？你在和我说规定？”医生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张声音颤抖着说：“白太太我不是那意思，特殊情况下是可以进行的。” 手术开始进行，S市的雨夜将整座城浇灌黑暗逐渐蔓延至整片天空。疼痛让蒋清忘却一切，以及深爱他的那个人。 忘掉深爱自己的人痛苦吗？他也不知道，他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浑身的疼痛让蒋清挥不动支离破碎的身体疼痛蔓延至全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空荡荡的病房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小护士推开门打破了寂静：“你还好吧？你已经昏迷了许久，你的身体过于虚弱可能会刺激大脑造成失忆的现象出现。” 蒋清的唇泛着白：“知道了可以给我一杯水吗？”护士面露同情的给了他一杯水，蒋清不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只是接过水道了一声谢谢。 在医院住院的时间非常难熬，偌大的病房中只有蒋清与孤独作伴。蒋清记得无人探望的惆怅，直到某一天一个素不相识的而又似乎熟悉人提着蛋糕走向他对他说：“生日快乐。”那人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只是说了一句他是蒋清朋友的哥哥他替他来看望他。 漫长的半个月如长久岁月般一样难熬出院后那个同情他的护士将他带到角落递给蒋清一份资料：“这份资料请你离开医院后务必打开。”蒋欣似乎已然明白他为何那天对自己面露同情：“谢谢，我会看的。” 蒋青离开了医院，他实在不知道去哪，他好像忘记了一切连同他自己，似乎他已经被世界抛弃。他打开了资料只见几张密密麻麻的文字诉说着他的身世。他的双亲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遭到谋杀，他现在唯一去的地方就只剩他的姑父家。他按照资料上填写的地址来到他姑父林阳的家。所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将他拒之门外。 手术之后蒋清慢慢的恢复了记忆，脑海中又重新浮现着那迷迷糊糊的回忆，在一片朦胧中他好像看见那个看望他的那个人的身影。他努力的想要看清，可却只能看见背影但他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个人或许很失落。 S市的雨夜总是如此寂静而又带着雨落时的嘈杂，多年前蒋瑞闻与他的妻子沈柯联手执行围剿毒贩的任务前方有万般险阻，有一丝任何的松懈都会露出破绽而威胁性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同时也充满着毒贩们纸醉金迷的奢华。 双亲牺牲后14岁的蒋清独自来到江城住在姑父家，转到小县城里还算不错的初中江城中学拼了命的学习稳居第一。但学校中总有不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一是因为学校里的人从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只知道他常年借住在姑父家，二是因为他高不可攀的光辉令人嫉妒。 渐渐的上了高中后的蒋清因此在学校里成为了那个常常被欺凌的同学。无人保护更无人拯救像是陷入了无尽而又无光的深渊。时常丢失的零花钱，桌子上印刻着不堪入目的脏话，袖子里的淤青，衣服上的脚印成为他最痛苦的烙印。 “你个没妈的东西，今天带钱了没有。”眼前的混混狠狠地踢向了蒋清修长的腿。蒋清仍旧低着头沉默不语眼里冷的就像蒙上了一层冰，带着灰渍的衣袖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刀疤。“说话啊，哑巴了？”混混伸出手打了蒋清一巴掌。白皙的脸颊上顿时落下了红印。 混混许是觉得不解气还想再扇一次，刚要落下的手被一股力量阻拦。“敲诈勒索霸凌同学是触犯法律的事情，同学请你自重”陈书哲冷淡的说道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怒意。“你算什么东西，你还管上我了？”吃了瘪了的混混显然咽不下这口气的骂到。 身材修长的少年不再说话只是举起了与110通话中的手机。混混见状赫然收敛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不至于吧？”眼前身着校服的陈书哲开口“他身上被你打的满是淤青也是小打小闹？勒索钱财叫做玩笑的话，你们早发家致富了。” 昏黄的日光照印在街道，一缕光照在眼前的少年身上仿佛他就是光。蒋清不记得疼痛只记得此刻世界终于不再黑暗自此光照了进来。 陈书哲纤细白皙的手伸向蒋清的脸，蒋清下意识的颤抖的闭上了眼，等到脸颊上的不是巴掌而是一个快要融化了的雪糕。冰冷的感觉伴随着夏天的燥热攀上脸颊。 “同学，你的脸有些肿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温柔与关怀。 “今天谢谢你，再见。”蒋清低着头不敢与光似的救赎对视。 早已将自己嵌入黑暗的蒋清怎么敢望一望站在璀璨的光下的太阳。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被关心过，突如其来的关心既让他有些窃喜而又觉得不真实。他拖起被踢伤的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刚要离开且有被有力的手给拉住，“你现在很痛吗，我背你吧。” “不需要。”常年孤独的蒋清很难对他人建立起信任更何况还是一个素不相识却救了他的人他不知道这是救赎还是更大的深渊，他也没有试错的机会。 翌日，教室里讨论着那位还未到的转校生。“你们知道那个转校生吗？听说是个帅哥，成绩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对象。”懒散地趴在桌子上犯困的蒋清听着他们的谈话，对这位即将到来的转校生提不起兴趣。 被称作“灭祖师太”的严娜拿着一沓试卷进入了教室：“说什么呢？考的这么差你们也笑得出来？”闹哄哄的教室顿时静寂无声。“你们大概也知道了吧，我们班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你们要多向人家学习，人家的成绩常居年级前十，你们呢个个连个上进心都没有，以后在社会上怎么生存？” 那位被严娜捧上天的转校生身着白色T恤顶着一个白皙而又冷清的脸走进教室。教室的女生开始窃窃私语的说着“好帅啊，好想要个联系方式。”严何一改从前的画风温和的说道：“蒋清那里刚好有个座位你就坐在那吧。” 台下的秦瑾看到严娜的两极反转直呼：“woc，灭祖师太什么时候转性了？真令我感到陌生，这还是灭祖师太吗？”下一秒，秦瑾的头被一截粉笔砸向：“秦瑾，这次英语你又考50分还笑的那么开心，在下面嘀咕什么呢，给我滚外面站着去。” 干净又带着些许栀子花香的少年径直走向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蒋清。困倦的蒋清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同学，好久不见。” “没看见我在睡觉？”他仍旧没抬头只是用冷漠的语气诉说着他的厌生。 话一说完，身旁的人恢复了安静不再说话。陈书哲望着他睡着时的样子。视线落在了衣袖里藏着被烟头烫伤的疤痕上，陈书哲的心一振眼眸里露出心疼。蒋清生的清秀，挺拔的鼻梁显出他的几分犀利，他看人时有一双明亮的眼而又带着几分审视。 身旁的人一直在记笔记，耳边不停的传来翻书与笔尖滑动的沙沙声。睡眠浅的蒋清逐渐没了睡意，准备拿出抽屉里的手机打游戏，转眼一看发现身旁的人一直注视着他。蒋清不解的问道：“看我干什么？”身旁的人低沉的笑了一下：“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很喜欢。” 耳朵急促的染上了红晕：“你...有病。”打开了游戏却没有专心的念头一股烦躁涌上心头，耳边一直回荡着身旁这个人刚刚说的“我很喜欢。”脸也不自觉的染上红晕，心里觉得很别扭。 蒋清的心里不由的烦躁起来，自己想他干什么？有病吗这人一上来就说喜欢什么的。感觉到肩被点了两下的蒋清将飞走的思绪抽了回来。身旁的人递给他了一本书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你没听课，我帮你记了笔记。”蒋清被这人搞蒙：“我上课都睡觉了，你还觉得我会学习？哥们，别太异想天开。” “我觉得你会学的吧，你不像坏学生。”陈书哲开口对面前这个自甘堕落的少年说着。 “我已经没救了，你最好别烦我。”身旁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离开之际拿出蒋清的英语书帮他抄了笔记。 蒋清刚从蛋糕店兼职回来，走进破旧的屋子打开了忽明忽暗的灯。书柜上摆放着一张倒扣的照片，那是他小时候在游乐园晚上母亲为他拍的。六岁那年双亲死于公职后他再没见过唯一爱自己的人。曾经的他很爱学习，因为拿出奖状母亲总会抚摸他的头说着：“我们家清清真厉害，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呀。” 蒋清拿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白雾之后把烟放在胳膊上熄灭。有一丝的麻痛蔓延开来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脑子里又开始回荡起陈书哲说的“我很喜欢。” “你不像坏学生。”会好好学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呢？陈书哲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在他被霸凌时救下他，在他自甘堕落时又觉得他还有救，看向他的眼睛时又说很喜欢。心又泛起不知名的烦躁。“真是疯掉了，想他干什么，有病吗。” 翌日清晨，蒋清像往常一样没有吃饭，早上上课时开始胃痛。他爬在桌子上，眉头紧皱，嘴唇也肉眼可见的发白。身旁的人走向讲台和老师说“老师，我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去医务室拿点药。”没有老师不偏爱成绩优异的学生，眼前的老师关切的说：“严重吗，快去吧。” 陈书哲先是去了医务室拿了胃药又在手机上点了一份蛋炒饭。他将外卖藏在从医务室多拿的黑色袋子里，又着急地跑向教室。风吹动少年蓬松的发丝，少年的爱意藏在风里，风吹过肆意而又张扬。 蒋清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覆，痛感让他难以忍受。恍然间身旁的人点了点他的肩：“蒋清，起来吃药，我给你带了饭吃一点吧。”蒋清抬起头看向手里拿着胃药和还冒着热气的饭的陈书哲，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不知所措。他迷迷糊糊的就喝下了药，吃完药阵阵困意席卷而来，蛋炒饭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蒋清在睡梦中醒来，抬眸一看教室已然空荡荡。身旁的人对他低语：“好好吃饭，阿清。”听到这个称呼时他的脑子宕机了一瞬：“陈书哲，你叫我什么？”陈书哲眼神闪躲摸了摸脖子：“没什么，我送你回家吧，顺路。” “行吧。”蒋清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答应陈书哲，许是因为早上送药的事对他心生感激。俩人在黄昏照耀下走向前方，就好似一对吃完饭挽手散步的情侣。两手之间只有一丝缝隙，恍然一瞬的触碰让陈书哲红了脸。 蒋清不想让身旁这人看见自己的窘迫于是在快要到家的那个路口停下：“今天谢谢你给我送药，就送到这里吧，明天见。”光透过眼前少年的发丝，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蒋清走到破旧屋子的门口之间眼前站了个男人。男人拿下嘴边的的烟对他调侃到：“哟，这不是侄子吗，听说你最近又赚大钱了，拿点给我呗？最近手头紧啊，体谅体谅。”蒋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给我滚，别来烦我。” 蒋清再次看见这个男人，脑海里又翻出曾经双亲逝世被姑妈沈禾收养的记忆，当年姑父因此与她不断争执，林阳觉得他是个累赘。从那以后林阳开始酗酒，晚上回来时总是要打沈禾一顿，蒋清小小的身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奶声奶气地安慰沈禾：“姑姑，等我长大，我一定带你走。” “发什么愣，钱呢？”中年男人急躁的开口。 “我没钱，滚。” “小b崽子，敢这么和老子说话，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林阳抡起身后的酒瓶砸向蒋清，空气凝固到了极点。几秒后酒瓶却没有砸向他，而是砸向了身旁的陈书哲。蒋清愣了几秒看着鲜血从他头上流下，他心里涌动真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感，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陈书哲，你是不是有病，替我挡什么。”蒋清的声音带着几分鼻音的说道。 “是有病，病的不轻。” 第2章 只是朋友 林阳只是想吓唬蒋清眼看出了事又怕自己承担责任转眼便跑了。彼时，狭窄潮湿的房间中只剩下蒋清和流着血的陈书哲。蒋清眼底似乎有几分湿润：“陈书哲，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陈书哲低着头几乎无声的呢喃道：“因为你是很好的人，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很喜欢。”在说出喜欢时压低了声音，蒋清只听到了“你的眼睛很好看”和第二次见面时如出一撤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 嘴上说着骂他的话的蒋清却牵上了他的手：“带你去医院，下次别再犯傻了。”陈书哲没有挣脱炙热的手，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意。 “不是很严重，需要包扎一下，这几天不要洗头以免碰到伤口，记得上药。”白大褂和陈书哲说着注意事项。离开医院，天色已然被黑暗覆盖。身旁那个有病的伤者突然开口：“可以不可以牵着我。”蒋清一惊又无语的回答：“又犯病了？” “不是，我头有点晕站不稳，不牵的话其实也没关系，我自己走可能会摔倒但可能也没太大问题。”陈书哲带着委屈的腔调说着。月色下刚才说他有病的人伸出了手：“你真麻烦。” “家在哪，我送你。” “北街4栋14号。” 两人在被淡黄色路灯照耀的街道上走着，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氛，双手紧握着像一对刚吃完饭下来散步畅谈未来的小情侣。彼时，两个少年的耳尖变的越来越红。 走到明亮且硕大的房子钱蒋清突然觉得窘迫：“到了。” 陈书哲刚要迈步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贴近蒋清耳边低语道：“晚安。” 蒋清被耳边温暖的气流一惊向后退了两步：“有病。”不知不觉间蒋清的耳尖的红晕蔓延开来。 刚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一股力量拦住，他低眸一看是陈书哲的手：“你今晚没有吃饭，到我家吃饭吧，怕你胃病又犯了。” “哦，谢谢。”蒋清走进与自己家阴暗潮湿的环境无法相比的屋子。 璀璨明亮的灯光引入眼帘，他无聊的拿起手机把玩，瞥见短信里的消息：“今天老子放你一马，下次想好带着那s女人躲哪吧。”呼吸停滞一瞬。 陈书哲打开冰箱门侧头说道：“我去给你做饭吧，今天太晚了，应该买不到什么了。” 蒋清心里的烦闷在温和的嗓音里失散：“好。” “你可以去我卧室等我。” “嗯。”蒋清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也说不出那里怪。 推开房门蒋清抬头看见许多摄像头以及墙上的奖状。他在心里呢喃：“他家长管的这么严吗？” 檀木书桌上摆着密密麻麻的教辅与试卷，有一张照片在不起眼的角落，照片上是一个少年穿着白T手上拿着烟倚靠在墙上的背影。蒋清心中有万分不解一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这么会保存一张看起来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的照片？ 但下一刻耳边就传来陈书哲喊他吃饭的声音，思绪被打断蒋清应声道：“好，来了。” 他望向桌上的土豆炒肉和西红柿汤在思考能不能吃，下一秒陈书哲叹声道：“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吗，其实我做的不是很好，也没有被油烫伤。” “我什么时候说不吃了。”蒋清拿起筷子吃着他做的饭，好像..确实很好吃。 谁料吃的正津津有味时陈书哲突然开口：“可不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我父母都不在家，我怕我摔倒又受伤了。” 蒋清一时无语：“你事真多。”掏出手机加上了面前这个事多的陈书哲。 蒋清准备离开听见身后的人对他说：“明天可以一起去学校吗。” 蒋清本想拒绝可又想到他头晕这件事又不得不答应：“可以。” 回到昏暗的出租屋，蒋清熟练的掏出烟准备点火，手机却传来电话铃声，看着［事多陈书哲］的备注他按下了接通：“干什么。” “你别抽烟，记得吃胃药。” “你管我，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的，偷窥我？” “你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你口袋的烟了。” “哦，知道了。” “明天你会来吗。” “再废话不来了。” “那我不说了，晚安。” “晚安就非说不可吗。” “以后不说了。” 蒋清按下屏幕上的红色按钮，听到那一句晚安蒋清的脸又泛起红晕：“真是有病。” 翌日清晨，蒋清走到陈书哲家门口刚要敲门的手迟疑了两秒耳边还回荡着某个人说的晚安。下一秒不等他敲门，门后的人先开了门：“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我很开心。” “废话这么多。” 下一秒，蒋清的手被身后的人挽住：“你脸红什么。” “我感冒了，不行吗？” “可以。” 蒋清没有松手，但心里总觉得别扭，俩人牵着手来到学校，路上有许多女生投来目光。虽说蒋清不爱学习，但长相却无与伦比，身旁的人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很难不让人心动。 但其实更让人关注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怎么和一个成绩优异的学霸一起来学校。 身后的女生开窃窃私语：“你们不觉得他之间的气氛很微妙吗，感觉他们很般配的样子。” 一旁暗恋陈书哲许久的女生不乐意了：“怎么可能，我家陈书哲一定是个直男。” 被八卦成cp的两位主角来到教室，班上大部分女生纷纷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不可避免的也有少许男生。两人还在座位上不明所以，殊不知校园论坛已经炸开了锅。 1L：“两人牵着手来学校的啊，真情侣准无错，我磕了！” 2L：“你们看学霸陈书哲学习那么好是像会谈恋爱的人吗？” 3L：“我之前还在说这个成绩优异长的帅的这个陈书哲怎么会转到我们学校，现在看来原来是为了蒋清啊！” ....... 转眼间，校园论坛上出现了“陈蒋CP”的帖子。 1L：“我觉得应该是蒋陈，蒋清妥妥的混混，和好学生一对的话应该是蒋清是one。” 2L回复1L：“这话我不同意，我看了这么多年小说还没你懂吗？自古以来都是校霸0学霸one的！” 蒋清前同桌李煊面露同情的拍拍蒋清的肩：“兄弟，我懂你，去看看校园论坛吧都快炸了。” 蒋清不理解这番话的意思：“炸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从没看过那玩意。” 李煊举起手机上校园论坛的“陈蒋CP”帖子给他看。蒋清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都能磕，真是天才。” 李煊对他没有气到打人的态度心生敬佩。 蒋清打开校园论坛发帖：“首先我性取向正常，我不喜欢男的。我和陈书哲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扶他上学是因为他为了给我挡酒瓶子受了伤，理应负责。” 蒋清在校园论坛里漫无目的的翻了翻转眼间看见陈书哲发的帖子。 陈书哲：“蒋清和我是朋友关系，如果有那种关系的话也是我追他，他和我性取向正常。” 校园论坛又一次炸开了锅，你这一说我白解释了呗，蒋清转头与陈书哲对上视顿时觉得这人好欠揍：“陈书哲，不会说话就别瞎说。” “蒋同学，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如果我变成抽烟喝酒打架谈恋爱的李煊你是不是就愿意和我做朋友了”陈书哲伸手握住蒋清的手。 蒋清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外瞟了瞟耳边泛起层层红晕他挣脱那双白皙而有力的手：“随你怎么想，扯李煊干什么？” 被陈书哲提起的李煊正对着手机上的蓝buff打了个喷嚏：“哪个傻子在背后蛐蛐我。” 蒋清像往常那样趴在桌上放空，可心里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不停翻涌。 论坛里关于“陈蒋cp”的八卦不断涌动着。 1L：“你们看没看到陈书哲发的帖子，疑似学霸在追妻。” 2L：“意思就是陈书哲单方面喜欢蒋清吧？但是蒋清虽然和他不是cp，但是扶他上学这件事来看蒋清应该对他也有好感吧？” 3L：“小情侣好甜，我磕定了！” 蒋清本人倒是懒得再管这些不切实际的八卦。手伸进抽屉准备拿手机却掏出了记满笔记的英语书。蒋清自己本身是从来不会听课的学生更别提会记笔记了。但两年前的蒋清却不是这样。 那时林阳还未染上酗酒，日子还算能过。为了不让他们失望，蒋清日日夜夜不停的学习，常年稳居第一。谁料幸福总会在下一个瞬间消散。 林阳染上了酗酒，喝了酒就打蒋清的姑姑，林阳又开始了赌博不断向家里索要钱财。蒋清开始在外兼职，在这高压的环境下很难不影响学业。 看到密密麻麻的笔记蒋清不由得心头一颤他。他心知肚明是谁帮忙记的笔记他难以言喻地望着陈书哲。下一秒，陈书哲凑到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低语：“想感谢我的话，做个朋友吧。” 蒋清本想骂他是不是有病，却被不停跳动着的心跳转移了注意力：“你傻是不是，我都牵你到学校了。” 陈书哲闭口不言，蒋清却看见他藏住的笑意。 陈书哲一脸认真的望向他：“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是朋友吗？” 蒋清翻涌着的心跳终于平静下来，陈书哲的话又让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蒋清的心头：“你这人安静不下来是吧？我都说了你还问什么？” 陈书哲终于不再说话，可却短促的一笑。 第3章 我心疼你 蒋清在心中咒骂道：“□□有病吧，理他干什么？”作业兼职夜班没有休息的他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睡着。迷迷糊糊中蒋清好似看见了几个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没爹没妈的东西怎么敢管我们打那个出生的你是欠打是吧？我c你..”妈字还没说出口，只见一双手甩向吐着脏话的那人。 “你妈，敢打老子是吧？”小混混被惹怒大骂道。身旁那人一直不说话，只是拿出了打火机对着他说：“你说我要是在你身上放把火会怎样呢？”小混混被吓得后退了一步连说：“对不起，哥我错了。”转头跑出巷子。 保护他的那人径直走向蒋清。看不清的脸终于清晰，他抬眸一看心跳瞬间难已抑制的跳动着。陈书哲慢慢的靠近了他接上了他的唇。 蒋清猛的惊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梦。他终于再也淡定不下去，转身就准备离开教室。 没曾想起身的那一瞬间却被桌脚绊了一下径直摔向陈书哲。蒋清的手落在了他的腿上，蒋清慌张的将手拿开：“对不起，不小心没站稳。” 准备逃跑的蒋清被陈书哲摸了摸头，顿时他的耳边已然泛起了红晕。心跳难以抑制的跳动着，身旁柔和的嗓音正在耳边回荡：“没事，我摸回来了。”蒋清咒骂道：“你有病是吧！” 被陈书哲整了这么一出，蒋清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思。于是他熟练的翻了墙翘了课来到附近的一处黑网吧。 网吧里烟雾缭绕，几位看似傲慢的学生嘴上叼着烟对着游戏界面咒骂着：“2好愣着干吗？对面打野都攻到水晶了还一动不动的。” 昏暗的角落里蒋清垂眸间眼神里蔓延着不知名的情绪，手中的烟泛起微弱的火光，蒋清猛吸一口吐出大片白雾。 须臾间，门外正站着一个长相清冷穿着干净的校服的学生微皱着眉头似乎在看着那个不好惹的少年。不知过了多久，蒋清才起身准备离开这吞云吐雾的地方。正当他走到门口时他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反问自己：“好学生也来这种地方？” 还没等蒋清调侃他这种好学生也来网吧时，面前面露冷色的人却先开口：“谁教你的？” 蒋清不明他的意思：“啊，你说什么？” “我是说是谁教你抽烟的，我全都看见了。” 蒋清心里泛起不知名的烦躁：“你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我怎么不能管你，我可是你...算了，我先走了。”眼前那人说完，陈书哲不自然的望向四周似乎在逃避蒋清的眼神。 蒋清不明白这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虽心中有疑问但也懒得再追问。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他已经精疲力尽。 上个月林阳来闹了一通，本来心里就很不爽。现在呢蛋糕店老板因林阳的举报发现蒋清的未成年身份，唯一可以生存的路径都被他的“好姑父”给断送了，他难抑心中的烦躁。 “陈书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给你送笔记，发现你不在教室里，李煊告诉我你经常来这里，所以我就找到这了。” 蒋清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觉得自己会好好学，也不想知道他为何如此喜欢献殷勤。 “哦，随你我才不学。”虽然他懒得再解释 “那就随了我吧。”陈书哲说完这话时嘴角扬起了微微笑意 蒋清总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劲，但是又品不出哪里又不对劲，但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再追问。 “不会了。”蒋清面无表情的说 “什么？”原以为蒋清会对自己爆粗口的陈书哲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显然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下次不会抽烟了，省得你这个好学生为我成了网吧里的坏学生。”蒋清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烦躁 陈书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向前走。蒋清不太想回那个昏暗的出租屋里。其实他觉得漫无目的的走着也好比回家时突然看到想让他永无安宁的那人。也许他没有家这个词只是听上去更体面一点罢了。 “你不想回家，是为什么？”陈书哲扭过头望向他 蒋清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锐，似乎在他面前自己所隐藏的一切都被他看穿。可是须臾间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喉，什么也说不出。他从来对别人怎么看他对他有什么想法这件事觉得都无所谓。可是就这一次他突如其来的想掩饰自己的窘迫。不太想让陈书哲看见自己的难堪。 “那玩意儿又来了，我被他举报未成年打童工，现在没钱了，马上月底又要交房租了。”蒋清不知道他是如何面无表情的说出自己的遭遇的，仿佛自己与这些扰人的破事毫无瓜葛一样。 “那就跟着光走吧。”光透过陈书哲的发丝眼前这个少年带着光，温柔的望向他。 如果你的世界黯淡无光，那我愿意做你唯一永不悬坠的光。 蒋清心里压抑许久的烦躁终于在听见陈书哲的话后逐渐变淡。他和陈书哲漫无目的的漫步在黄昏之下，最后陈书哲陪蒋清来到一个名为“星月酒馆”的酒吧。酒吧里光线昏暗弥漫着微醺的氛围在这片欢天酒地。酒吧里只有穿着校服的陈书哲显得格格不入。似乎这是他这位好学生第1次踏入这片天地。 刺耳的音乐贯彻了全场....“不再愿意看到你在深夜里买醉，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蒋清对柜台前的服务生说道：“两瓶啤酒还有一杯低度的微醺” 蒋清转过头对后面的陈书哲欲言又止 陈书哲敏锐地看出他想问什么率先开口道：“我没有喝过酒，这是第1次。”许是怕蒋清反悔于是他上前贴近眼前的人的耳根低声说道：“不过可以试试。” 一股温暖的气流穿过蒋清的耳尖让蒋清一惊，反应过来后羞涩的红晕攀上耳尖。“随便你，醉了别赖我，还有别贴这么近。”蒋清侧过头说道。 最后两人在人少的8号桌坐下。啤酒和陈书哲刚点的意面被端上桌。蒋清实在没有食欲于是直接把两瓶啤酒喝完，眼前的人喝完微醺后白皙的脸颊上慢慢蔓上红印。许是陈书哲没有说话，以至于蒋清迟迟没有发现他已经醉了。 直到将要离开时蒋清看见眼前那人走路都颤颤巍巍时，他才发现这个好学生早都醉了。蒋清顿时后悔他把这个人带到这里来了，“这人怎么这么麻烦？”蒋清在心中暗暗的吐槽了一句。但总归还是不能放任不管。 陈书哲隐隐约约的觉得脖颈传来一阵阵骚痒，便忍不住伸手去挠。蒋清看着他不停的挠便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对酒精过敏？”陈书哲的嗓子有些嘶哑的说着：“不知道。”蒋清没见过连自己过敏原都不知道的人对着他骂了一句：“你是傻子吗？你坐到那个长凳上等我。”罢了，毕竟这人才第1次喝酒。 夏风呼啸而过风中还带着些许燥热。少年跑向明亮的药店，蒋清喘着粗气说道：“老板有没有酒精过敏的药？”老板递过一盒长方形的盒子说道：“35元。 灯光打在长凳上把那坐在上面的少年照得如此耀眼。蒋清扶着他走向附近那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蒋清向老板要了杯热水，把迷迷糊糊的陈书哲晃醒对他说着：“起来吃药了，傻子。” 陈书哲的唇有些泛白不细看着实看不见。等陈书哲起身喝完药蒋清才发现手机没电了。钱包里的钱在给傻子买药时早已所剩无几。无奈只好对傻子说：“手机给我，打车。” 结果陈书哲的手机打开的那一瞬间看见屏保是一个与自己小时候十分相似的一个小孩。蒋清顿时愣了神，也许是长得像吧，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吧？蒋清心里想着。点开了打车软件打了个车，他和醉鬼一起站在路口等车。 一辆出租车在眼前停下司机拉下车窗“手机尾号多少？” 蒋清开口道：“5364” 夜色早已深了昏黄的路灯下没有人影。蒋清无聊的看着窗外，身旁的人却倒在了他的肩上，少年的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距离近的把彼此的呼吸拉近。 蒋清看着似乎快要睡着的少年最终忍不住开口道：“你看到我抽烟的时候，是不是特别讨厌我？”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下一秒他听见依靠在肩头的人低语：“不是讨厌，我是在想这么多年你过的一直是这样不好吗？” 月光打在少年的脸上，蒋清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陈书哲的头发。陈书哲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小动物的皮毛。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蒋清在心中骂了自己两句：“我他妈疯了吗？他可是男的啊！” 陈书哲的回答着实让他出乎意料。他的话让讲清胡思乱想了许久。他说不是讨厌那是什么？是.....心疼吗？蒋清在心底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