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5：拒当冤种养侄，宠翻四个女儿》 第102章 到时候岂不是当场人赃并获？ 杨三癞就是个臭流氓，只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周玉梅皱着眉说：“爸，你说杨三癞会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事，故意开了这家食品厂，专门跟咱们抢生意来了？” 刘俊生点了点头，低声附和：“八成就是这样，这人肚量小得很，肯定记仇。” 周兴辉脸色沉沉的，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要是正当竞争，其实也没什么。市场那么大，谁有本事谁赚钱，这很正常。” “可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是怕杨三癞会对我们耍阴招，搞些下三滥的手段。” “食品这行，最怕什么？” 周玉梅想了想，试探着说：“卫生？质量？安全？” 周兴辉一拍手掌！ “没错，就是这三样！卫生、质量和安全！要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且被人抓住把柄。轻则罚款整顿，重则直接关门大吉。如果那小子真要动手，怕是早就开始行动了。” 周兴辉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杨三癞本来就是个流氓，搞点下三滥的手段，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啊？”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玉梅和刘俊生一听，脸色顿时变了。 周兴辉没回答，眉头越皱越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一路快步来到车间，看着工人们正在忙着打包、分拣、装瓶、封口，非常的忙碌。 不知为何，周兴辉脸色更加凝重，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周玉梅压低声音说：“爸，要不咱们拿瓶萝卜干，找只小白兔什么的来试毒？这应该是最直接的办法了。” 周兴辉也觉得试毒是最高效直接的办法。 “行，就这么办。” 周兴辉从货架上拿了好几瓶刚出库的成品萝卜干，并偷偷吩咐吴家兄弟，没有他下达命令，暂时先不要出库。 刘俊生飞一样地跑到菜市场，买了两只小白兔回来。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周兴辉就把萝卜干拌在饲料里，放在小白兔脚下。 一开始，两只小白兔还吃得欢实，蹦蹦跳跳的，一点异样都没有。 大家悬着的心刚放下了一点。 可没过几分钟时间，其中一只突然开始打嗝，接着就开始在地上打滚，眼神也开始涣散，最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只虽然还没死，但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模样也撑不了多久。 萝卜干里明显有毒！ 上一次在萝卜干里掺农药的，还是陈传芳，这才过去多久，居然又来了一个依样画葫芦！ 要不多留了个心眼，买了两只小白兔回来试毒，这会儿货怕是早就出库了。 要是这些有毒萝卜干进了顾客嘴里，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一想到这里，周兴辉、周玉梅和刘俊生都不约而同地感到后背发凉。 “爸……”周玉梅说，“你的担心不是多虑，而是真的……咱们家的萝卜干，真的被动了手脚！” 刘俊生一个大男人，也吓得冷汗直流，连嘴唇都在打哆嗦：“太狠了……这也太狠了！这是会出人命的事啊！” 周兴辉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得像块铁，他咬着牙，低声说了一句：“杨三癞，你是真不怕遭报应啊。” 看着死地发僵的两只小白兔，周玉梅提出了一个建议，“爸，要不咱们直接报公安吧？这事太严重了！” 可周兴辉摇着头，否决了周玉梅的这个提议。 “不行。第一，我们现在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是杨三癞投的毒；第二……要是杨三癞反咬一口，到时候说是我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那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事不能急着动手，得好好合计合计。 可问题是，时间等不起！ 万一杨三癞抢先一步，找公安来个突击检查，到时候岂不是当场人赃并获？ 就在气氛沉到谷底的时候，周兴辉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顿时打了个响指！ “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能保全自己，甚至还有机会能把设套将下毒之人揪出来！” 周玉梅和刘俊生一听，立刻把脑袋凑了过来，周兴辉嘴角一扬，压低声音说…… 走出办公室后，周玉梅四下看了看，确认四周没人注意，便悄悄把吴长顺和吴长利兄弟叫到了一个角落里。 “我给你们下一个任务，想办法把守在店铺大门和后门的人给引开。” 吴家兄弟感到一头雾水，忍不住面面相觑。 “谁在门口盯着？”吴长利忍不住问。 周玉梅没多解释，只低声说了一句：“你们别问是谁，总之不是什么好来路。总之，你们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行。” 吴长利一见到周玉梅，就控制不住地失了神，他张了张嘴，想要把心底里的话全对她说了，可还没开口，就被吴长顺一把拉住。 “周大小姐，请你放心，我们一定办到。” 说完，吴长顺拽着吴长利快步离开，走到半路，他偷偷往店铺大门方向瞄了几眼，果不其然，发现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吴长顺心头一紧，联想到斜对面那家突然冒出来的食品厂，听说话事人还是流氓杨三癞，他顿时明白了一切。 “情况确实如周大小姐所说，大门和后门都有人盯着。我负责引走前门那几个，你去搞定后门的。” 吴长利重重地点了点头！原本还想趁跟周玉梅多说几句话，可现在一看事情性质严重，哪还顾得上什么情情爱爱？ 兄弟俩合计了几句，就开始分头行动。 吴长顺冲出店铺大门，他一眼就盯上了蹲在门口一个正等着提货的小摊主，故意往对方身上猛地一撞，然后装出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哎哟！”小摊主被撞了个趔趄，皱着眉头问，“大吴，你干嘛呢？急成这样！” 吴长顺赶忙道歉：“不好意思啊老哥，周老板刚刚临时交代了要紧事，让我赶紧去办，我太紧张了，没注意脚下……先走了啊！” 吴长顺跳上自行车，猛踩一脚，嗖地一下骑了出去。 那几个原本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人，一听这话，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他们也纷纷跳上各自的自行车，悄悄跟了上去。 第103章 萝卜干有毒！ 吴家兄弟刚把前门后门盯梢的人引开，周兴辉正式开始了他反手布局的第一步。 周玉梅带着几个信得过的老工人，迅速封存了当天生产的所有萝卜干成品。 刘俊生则负责清点仓库里的原材料，一袋袋、一瓶瓶，全部打包好。 运输队负责把这些需要运走的东西，从后门偷偷运走。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 好在年周兴辉早就把原材料的路子跑熟了，跟供货商们也混成了老熟人。 所以哪怕是突然要补货，他打一声招呼，不到一个小时，该来的原材料补充到位，一车又一车地从后门堆进了仓库。 生产线重新开工，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外面的小摊贩等的脖子都要伸出了二里地，甚至都想要进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 就在这时，杨三癞走了过来，他梳着大背头，一身西装皮鞋的，胳肢窝里还夹着个黑皮包，他笑嘻嘻地扫了一圈人群，然后冲着几个小摊贩喊道： “哎，你们别在这儿等了，我家食品厂也有萝卜干供应，还是专门供给新华百货大楼的，品质没得挑！ 你们不如来我这边拿货，我比周家便宜一毛钱，而且保证跟周氏一模一样的条件，卖不完的只要没开封，全部退！” 这话一出口，顿时惹起一阵骚动。 杨三癞在这一带是个名人，谁不知道他以前就是个地痞混混，整天带着一帮小弟收保护费，干的都不是正经买卖。 所以当杨三癞说完那番话后，立刻有人嗤笑起来： “哎哟喂，这不是杨三癞吗？你一个小混混说的话，跟放狗屁有什么两样？滚一边去吧！” 周围人哄笑一片。 杨三癞脸色当场就涨红了，刚想开口反驳，另一个摊主又补了一刀： “还记得上回杨三癞也拿了好多嘎嘣脆麻辣萝卜干出来摆摊卖不？说是跟周老板家的配方有九成相似，结果一整天下来，几斤都没卖出去。最后全部发霉，丢掉了！” 这下子，整个现场都炸了锅，笑声此起彼伏，杨三癞的手紧紧攥着皮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就跟吃了屎一样。 杨三癞原本是想来过来招揽生意的，结果反倒成了笑柄，脸都快被踩到泥里去了。 杨三癞气得牙痒痒，临走前猛地一跺脚，指着人群大声吼道： “好啊！我告诉你们，周氏过不了多久就会大祸临头，到时候你们就算跪着求我，我都不会把一粒萝卜干卖给你们！” 没有任何一个人把杨三癞的话当回事，只当他是丢了脸面，才会空口说狠话。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着一个一手捂着肚子，另一手拿着一瓶开封过萝卜干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我是你们家的老顾客了，昨天吃了这瓶嘎嘣脆麻辣萝卜干，结果从半夜开始胃就不舒服，这是不是……出啥问题了？” 柜员心里咯噔一下，不敢擅自做主，赶紧去把周兴辉从办公室请了过来。 周兴辉拿起中年男人递过来的萝卜干，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这才抬头说道： “我们这萝卜干是用大量调味料腌制的，辣椒也放得多一些，口味重。有些顾客肠胃不太好的，吃多了确实会有点反应。要不这样，这瓶的钱我给您退了，您看行么？” 这话一出口，那位中年男人摆摆手，反倒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产品出了问题。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本人的肠胃确实不怎么好，看来是真吃不得口味重的东西啊。” “不过做生意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难得，够实在，我虽然吃不得，但还是会向亲朋好友推荐你家的萝卜干。” 附近的摊贩、顾客听了，也纷纷点头称赞： “人家周老板还肯主动退钱，真是天底下难得的老板？” “要是杨三癞家的萝卜干吃坏了肚子，怕是连人都找不到吧！” “大家以后就认准周氏萝卜干，别的全部不信！” 那中年男人拿起萝卜干瓶子，在冲周兴辉说了一声“行了，没事了。”的话后，转身就往外走。 可在突然之间，中年男人居然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不止，眼睛翻白，嘴角不断吐出白沫，看着像是中毒了一样！ 这样一幕可把周围人给吓得不轻。 周兴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傻了眼，他赶紧蹲下身查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你是不是有别的基础病？” 就在这时，人群中挤进来几个陌生面孔，一个个神情激动，嗓门大得吓人。 “还用说吗？人家刚才都说了，吃了你家萝卜干后从昨天半夜开始，肚子就不舒服，现在明显是毒发了！” “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别被周兴辉给骗了，周氏的萝卜干有毒！” “周兴辉！你就是一个奸商！以为退了钱就能掩盖真相？” 众人一听“有毒”两个字，顿时一片死寂。 原本还在夸周兴辉讲信用的摊贩顾客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冷汗都冒出来了。 周兴辉眼神一冷，斜眼扫了一圈那几个起哄的人。 这几人显然不是普通顾客，而是冲着闹事来的。 可这几人压根不怕，反而还嬉皮笑脸起来，脸上还摆着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周玉梅和刘俊生脸上毫无表情，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看着。 因为这是周兴辉事先交代过的。 但吴家兄弟却坐不住了。 吴长顺猛地往前一步，指着那几人大骂：“你们几个是谁啊？没有证据的事也敢瞎说？是不是想进公安局去过年？” 吴长利挥舞着一双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一句有毒试试！周氏萝卜干都卖出去上万瓶了，怎么以前不出事，偏今天才出问题？其中摆明了有问题！” 吴家兄弟的话，当真说到了点子上，现场气氛开始有所缓和，而那几个起哄的人脸色终于变了变，没那么嚣张了。 第104章 我会当场揪出那个真正下毒的人 这几个人可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哪能这么轻易地让周兴辉给躲过这一劫？ 其中一个流氓，佯装一脸正经地说： “这个男人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哪像是普通的肚子疼？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不如这样吧，大家都别吵吵了，直接报派出所，请公安来处理。有毒没毒，总得有个说法。” 这话一出，顾客商贩们纷纷点着头，表示同意。 “对，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万一真是有问题，谁敢再吃？” “还是等公安来查清楚再说。” 周兴辉并没有阻拦。 “行，那就报公安吧。我也不怕查，查清楚了，大家也好安心。对了，最好再喊上一两位医生过来，救治一下这位顾客，也顺道查一查萝卜干里到底含有什么毒？” 看着周兴辉那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那几个煽风点火的流氓都有些心虚了。 他们原本还等着看周兴辉慌乱失措、百口莫辩的样子，结果人家不仅没急，反倒主动提出报公安？ 这下子，那几个流氓心里直打鼓，可没过多久，他们还是觉得周兴辉不过是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已经中了圈套而已，等公安一查出萝卜干里真有老鼠药，看他还能笑到几时！ 于是，这几个流氓又强撑着镇定下来。 而就在公安和医生赶来的路上，鸿福食品厂二楼办公室里，杨鸿远和杨三癞正站在窗边，一人手里拿着一瓶汽水，远远地望着对面周氏店铺发生的事情。 杨三癞满脸得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哥，你瞧见没？那乡巴佬居然还主动报警！这人真是蠢到没边了，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可杨鸿远却始终皱着眉头，神情凝重，一句话也没说。 杨三癞见状，有些不解地问：“二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怕公安会查到我们头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次的手尾干净得很，一点破绽都没有！” 杨鸿远把吸管放入嘴里，慢慢地吸了一口，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后，才开口说话。 “你不觉得奇怪吗？昨天往周兴辉的萝卜干里下了老鼠药，可直到今天……居然没有一个顾客来找周兴辉麻烦。” 听罢，杨三癞的笑容微微一顿，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二哥，吃了毒萝卜干的人，都已经进医院躺着去了，哪有空过来找周兴辉麻烦？你就不要多心了！” 可杨三癞不过是嘴硬而已，因为现在倒地不起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他自己安排的。 过去了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过来找周兴辉麻烦，或者报公安之类的，杨三癞这才按捺不住，主动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来到了这一步，杨鸿远心里头再怎么奇怪，也只能是压在心底。 惊动了公安，事情已经没法回头。 没过多久，公安和医生双双赶到。 公安一行人在大概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开始取证。 包括受害者吃过的那瓶萝卜干、盘问所有员工、所有原材料以及常规检查等等。 医护人员也迅速对倒地不起的男子展开急救。 看男子症状确实像中毒，但至于是具体何种毒物，必须要把人拉回医院去，进行详细的检查才能得出结果。 周兴辉始终没说话，好像事不关己的一样。 一位医生一脸凝重地说：“以我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这瓶开封过的萝卜干里，很有可能含有老鼠药成分。” 听到这句话，人群中一片哗然，连吴家兄弟和其他员工都愣住了。 负责这次行动的队长，名叫李德昌，他是出了名的老刑侦，经验丰富，鼻子比狗还灵。 李德昌接过那瓶萝卜干，凑近鼻子嗅了嗅，几秒钟后，他眉头都要皱成一个疙瘩。 “就算不是老鼠药，也是别的毒物。这瓶萝卜干，确实是被下了毒。” 连老公安李德昌都这么判定，这几乎等于给整个事件盖上了铁印。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看向周兴辉，难道那个一向讲诚信、讲良心的周老板，真的会往萝卜干里下毒害人？ 谁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可眼下这情况，又能怎么解释？ 周玉梅和刘俊生脸色早已惨白，两人心里都要乱成一团，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周兴辉怎么还这么耐得住性子？赶紧出手啊！ 那几个负责煽风点火、引导舆论的流氓，此刻一个个笑得比过年还高兴。 杨三癞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这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周兴辉这个乡巴佬！我终于都报了仇！” 杨鸿远一向小心行事，即便局势看似明朗，他也未轻易放松，直到李德昌那句话落下，他嘴角才终于浮起一抹冷笑。 李德昌从后腰处拿出手铐，按了一下暗扣，咔哒一声打开。 “把周氏嘎嘣脆麻辣萝卜干的负责人周兴辉，带回派出所，配合进一步调查。” 两名年轻公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定，准备给周兴辉戴上手铐。 到了这一刻，周兴辉终于开口说话了！ “请等一等！” 李德昌真不愧是老公安，一眼就看穿了周兴辉想要狡辩的小动作，他眉头一挑，冷声道：“有什么话，回派出所再说。” 周兴辉迅速接上了话茬：“我确实是想解释，这萝卜干里的老鼠药不是我下的。但说一万句，也比不上当场揪出那个真正下毒的人来得实在。” 李德昌当场愣住，周兴辉是此次下毒案件的最大嫌疑人，可他居然还要说当场揪出下毒之人？ 这是几个意思？ “请给我一分钟时间，我会当场揪出那个真正下毒的人，还我清白！” 李德昌是个老公安，阅人无数，最不怕的就是虚张声势。可此刻看着周兴辉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心里竟也泛起了一丝好奇。 “好。”李德昌微微点头，“就给你一分钟时间。” 周兴辉立刻拿起那瓶被怀疑下了老鼠药的萝卜干，快步走到倒地男子身旁，他一手捏住对方下巴，用力把嘴强行掰开，然后再扯着嗓子高声喊着： “我怎么可能蠢到往自家萝卜干里放老鼠药？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事情是由你挑起的，那么就请你还我清白，再吃上一些萝卜干吧！” 第105章 我招了！我全招了！ 周兴辉这是要干什么？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番举动搞得一头雾水。 那名男子明明是吃了含有老鼠药的萝卜干才中毒倒地的，可现在周兴辉竟然还要强行撬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那瓶毒萝卜干？ 周兴辉这是嫌人死得不够透吗？ 连经验老到的李德昌也一时摸不着头脑，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都要黑成了锅底。 那几个负责煽风点火的流氓也彻底傻了眼，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没人任何一个人会想到周兴辉居然敢这么干！ 要不是有公安在现场，这几个流氓估计早就扑上去阻止了！ 杨三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双手死死抠住窗户边缘，嘴里不停地念叨：“完了完了……这下真要出事了！” 而杨鸿远，脸色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一言不发，眼神却如刀锋般凌厉。 杨家兄弟几乎在同一瞬间明白了周兴辉的意图，那就是要用那瓶有毒的萝卜干，逼得男子当场现形！ 果不其然，倒在地上的男子此刻心里已经乱成一团，恐惧到了极点！ 他在过来之前，是吃了苦杏仁粉的，这才出现了中毒的假象，这种手段足以骗过绝大多数普通人。 而这瓶的有毒萝卜干，正是他自己亲手下的老鼠药！他比谁都清楚，这毒萝卜干一旦吃下去，肯定会当场死翘翘。 他想把嘴巴闭起来，可周兴辉的气力实在是太大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没法把嘴巴闭上。 怎么办，怎么办是好啊！ 周兴辉与这名男子只有一掌之隔，能把此人脸上的所有微表情都看着一清二楚，他不禁在心里头冷冷一笑。 就这点胆量，也敢过来闹事？ 周兴辉不再啰嗦，直接抓起那瓶萝卜干，猛地往男子嘴里一扣，整瓶萝卜干哗啦一下全倒进了对方的口中！ 就在萝卜干接触到口腔的一瞬间，这男子终于撑不住了！他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边把嘴里的萝卜干给抠出来，一边对着周兴辉破口大骂： “你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想要谋杀？！居然把有毒的萝卜干往我嘴里塞？” 周兴辉神色相当淡定。 “看你这精气神这么足，看着也不像是中了老鼠药的毒吧？”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死寂。 李德昌脸色凝重，却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地看着。 那名男子慌了神，他哆哆嗦嗦地开口，声音发颤。 “我……我就是吃了你家的萝卜干才中毒的！你现在还想往我嘴里塞有毒的萝卜干？我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你这么害我！” 周兴辉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又将萝卜干狠狠塞进男子口中！ “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给我去死！” 男子拼命挣扎，想抠出来，可周兴辉这次下手极狠，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根本不给他一丝机会！ 萝卜干一点点滑向喉咙，他仿佛在看到阎罗王在对自己招手，他当场吓尿了，温热的尿液顺着大腿流下。 男子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招了！我全招了！！我是被杨三癞收买的，萝卜干里的老鼠药是我下的！” “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整个现场气氛就像是冷水碰上热油，咕噜鼓励地沸腾起来！这件事情的反转，是完完全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周兴辉终于松开了那男子，他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瘫坐在地上，连忙把嘴里的萝卜干给吐了出来，还用衣领擦拭着舌头。 男子不断哀嚎着：“医生！快救救我！这萝卜干可是下了老鼠药的啊！我舌头都碰到了，我会不会中毒？会不会死啊？” 杨鸿远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他目光如刀地看着杨三癞，可怕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杨三癞，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稳如泰山？” 杨三癞脸都绿了，当即流出两行马尿。 “我哪知道周兴辉会整这么一出啊！二哥，别说了，先救我啊！现在公安肯定要查到我头上了！我不想进去坐牢改造。” 杨鸿远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你这个蠢货，连这点小事都会搞砸？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不了周兴辉，反倒把自己给搭上了！” 周兴辉比杨鸿远想象的还要老辣得多，只是一个回合交手，人家就赢得那么彻底。 就在杨鸿远在想着法子补救时，周兴辉居然又干出了一件差点把杨鸿远给当场气死的举动来！ 虽然那男子招出了一切，还把幕后指使杨三癞给供了出来，在所有人看来，这已经是水落石出，并且还了周兴辉清白。 连李德昌也是这么想的，他都开始准备收网，准备把相关人员带回去派出所调查了。 可就在这时，周兴辉却突然开口说： “你胡说什么？到处泼脏水是吧？” “你被抓了一个现行，为了减轻罪证，肯定会到处泼脏水，说什么幕后指使另有其人，自己不过是从犯而已，试图减轻罪行。” 男子一脸懵逼，自己都全都招了，没有任何隐瞒，周兴辉干嘛要说自己到处泼脏水？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男子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跳入了周兴辉设计好的圈套里，还急急忙忙地自证清白起来。 “我没有！幕后指使确实是杨三癞，我是收了钱办事的。” 周兴辉好像早就预料到该男子会这么说，他立刻接上话茬，毫不留情地反驳。 “你撒谎！我看这件事就是你一个人策划的！你是唯一的主谋！还是好好认罪吧，争取从宽处理。” 男子急了，脸都涨红了，连忙指着人群中那几个先前起哄的人喊道： “我没有撒谎！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们！他们也是杨三癞派来的！往萝卜干里下老鼠药的事他们都知道！” 那几个流氓，脸色变得惨白，一个个悄悄往后退，想混进人群里溜走。 第106章 我这点算计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李德昌眼尖，只是轻轻一个眼神示意，两名年轻公安立刻会意，大步冲了过去，把这几人团团围住，直接抓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我们不过是在看热闹而已！” “你们搞错了吧？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快松开。” 几人嘴上拼死狡辩，周兴辉淡淡一笑，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些小喽啰。 “你看，怎么又到处泼脏水了啊？人家是过来看热闹的，哪里就是你的同伙了？虽然你作为主谋，量刑上会很重，但是只要好好改造，也是有机会能减刑的。” 男子当真被周兴辉这番话给吓到了，他的思维就是，事情明明是大家一起干的，凭什么我成了主谋，一个人扛下所有罪名？他们倒好，一点事没有。 男子越想越不服气，心里憋着一股火，于是他咬牙开口，语气里满是不忿。 “我有证据能证明他们也参与了这件事！老鼠药是在城南巷口瘸子张家买的，剩下的都藏在租的屋子里。装老鼠药的瓶子上还不小心被烟头烫了个小洞。” 男子说得格外仔细，生怕漏掉一个细节。 这几名流氓一听，恨不得冲上去捂住那男子的嘴。 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一切都早已来不及！ “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见过蠢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周兴辉给你下套你还往里钻，什么都往外抖！一锅端你才高兴是吧！” 男子听到那几个流氓的大骂，先是一愣，随即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直到这一刻，男子才真正恍然大悟，周兴辉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的恐惧，一步步引导他说出所有真相。 他不仅供出了杨三癞，还把整件事的所有细节都讲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老鼠药的来源、藏匿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 现在，这些话已经变成了铁证如山的口供！ 别说杨三癞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法反悔！ 而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这一计，真是太狠太高明了！ 男子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许久过后，他满脸悔恨交加，转而恶狠狠地刀了周兴辉一眼。 “你……你故意算计我！” 周兴辉嘴角一勾，得意地笑了笑：“对比你们往萝卜干里投放老鼠药，我这点算计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围观的人全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周兴辉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不仅没被毒萝卜干击倒，还反手将局势彻底翻盘！ 周玉梅和刘俊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也全都是惊讶与敬佩。 吴长顺、吴长利等员工更是暗自高兴，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李德昌眯着双眼，望向周兴辉。 周兴辉似乎察觉到了李德昌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当即收敛神色，变得一脸诚恳。 “李公安，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太生气了，所以才会自作主张，用了这种激烈的方式，逼这些人把真相说出来。” 人家公安才是执法者，周兴辉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哪怕是间接破了案，也不能忘记身份的边界。 李德昌干了这么多年公安，还是头一回遇到嫌疑人自己当场就把案子给破的这种事。 李德昌心里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过对周兴辉肯定有着几分佩服。 周兴辉这招借力打力，确实是高！ 沉默片刻，李德昌终于开口说话：“把这些人全部抓回派出所。另外，再派人去把杨三癞抓捕归案！” 话音刚落，几名公安立刻上前，将那几个流氓和“假中毒”的男子一一戴上手铐，再着手开始抓捕杨三癞。 围观人有着许多人不停地拍手叫好。 周兴辉可高兴不起来，因为过不了多久，他自己也有可能因为所谓的计谋高明，而被抓进去。 而在鸿福食品厂二楼办公室里，杨鸿远看着楼下公安迅速出动的身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一战居然输的如此彻底！ 杨三癞无比恐惧，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用着变了调的声音哭着哀求：“二哥，快救救我……求你了！” 杨鸿远何尝不知道？只要杨三癞被抓，公安顺藤摸瓜，迟早会查到自己头上！ 情况危急，已经没时间犹豫了。 杨鸿远快步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沓厚厚的现金，直接甩到杨三癞身上。 “你从后门跑，先去外地躲一阵子，等风头过去再说。” 杨三癞哆哆嗦嗦地捡起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往门口冲，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杨鸿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立刻吩咐另外一个得力助手邓虎，快速召集所有员工开会。 “等公安来了，你就让这些工人说今天谁都没见过杨三癞来上班。” 邓虎领命，动作利落地把员工们全部叫到会议室，他说话虽然客客气气的，但那一双眼睛却凶狠的吓人。 特别是邓虎腮帮处，有着一条蜈蚣形状的疤痕，看过去显得格外狰狞。 听说那是早年拿刀子砍人留下的，这种狠货色试问谁不怕？ 工人们心里一紧，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只是一味地点着头答应下来。 后来，公安确实是查到了食品厂这里来。 他们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就是没找到杨三癞的人影。 又问了不少工人，得到的回答也出奇一致，那就是今天谁都没见过杨三癞来上班。 李德昌能猜出杨鸿远也不是个干净的，但问题是没有确凿证据，公安也不能对杨鸿远怎么样。 杨鸿远现在可是新华百货的大老板，是整个县城一时风头无两的投资商人，听说还是跟副县长往来关系非常密切，社会关系复杂。 杨鸿远一脸微笑，说了一番漂亮的场面话。 “公安同志，我手底下的工厂也好，百货也罢，一向都是守法经营，如果真有工人犯事，该抓就抓，绝不包庇。” 李德昌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是收队走人。 第107章 现在下海做生意的，是真赚真多啊 接近傍晚时分，周兴辉被传召到了派出所，他一见到李德昌，就泪流满脸地哭着说： “李公安，真是太感谢你了！把这群丧良心的投毒之人全都抓了起来，要不然我家那刚起步的小工厂，哪经得住这么一折腾啊。要是真吃出了人命，我心里头也是难安。” 李德昌脸色凝重，目光如刀般盯着周兴辉。 “周兴辉，根据被抓的五个人交代，他们是在前天深夜偷偷潜入你家小工厂，在仓库里的萝卜干中投放了老鼠药。 可问题是你出库的成品里，并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素，亦无顾客出现中毒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周兴辉早就预料到李德昌会问到这个关键点，自然也提前做了应对准备，那些被投了毒的萝卜干，早就被他悄悄转移掉了。 可周兴辉并没有把此事交代清楚，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背上知情不报甚至销毁证据的罪名。 周兴辉脸上挂满惊讶的表情，看着真的就跟被蒙在鼓里的一样。 “什么？原来他们是跑到我家仓库下毒的？我还一直以为，他们是带着毒萝卜干来碰瓷的呢！” 说着说着，周兴辉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也开始冒汗，一副急坏的模样。 “李公安，这事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昨天出库的都是之前多出来的库存，今天出了事我就立刻停了所有出库。被投了毒的萝卜干，应该还都堆在仓库里没动过。” “要不……你放我回去看看吧？我真的太担心了，那可是被投了老鼠药的啊，要是被吃进了嘴里，不得要闹出人命啊？” 周兴辉演得太好了，现场所有公安都被骗了过去，都以为他真的是毫不知情。 李德昌也这么想，可他是个老公安，上手了数不胜数的案件，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和反推。 李德昌心里隐隐有些不太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发生的所有事情太巧合了，就像是被设计好的一样。 李德昌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兴辉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而后道：“投了毒的萝卜干是重要证物，必须要找回来，现在立即回工厂仓库一趟查看。” 周兴辉开着摩托车带着李德昌，从派出所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周氏店铺门口，用了还不到五分钟。 李德昌心中感慨万千，派出所里用的全都是自行车，这还是他头一回坐摩托车。 真是又快又稳！爽得没法形容，那绝对是自行车没法比的。 现在下海做生意的，是真赚真多啊，至少比李德昌那份穷酸工资，要高出太多了。 至于其他公安人员都是骑自行车的，整整晚到了十分钟才赶到，他们个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周玉梅和刘俊生还没下班，两人一直留在店里等着。 至于其他员工，则早已被安排回了家。 吴家兄弟原本还想留下来帮点忙，也被周玉梅给劝走了。 人一多，嘴就杂，谁也不敢保证不会说漏了什么。 万一被李德昌听出破绽，反倒引起怀疑。 店里留的人越少越好，事情也更容易控制。 周兴辉带着李德昌等人走进了仓库门口，还催着让周玉梅去开门。 周玉梅一边开门一边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爸，你不是去派出所录口供了吗？怎么还带着李公安回来查仓库了？” 周兴辉道：“李公安说仓库里的萝卜干可能被人投了毒，所以过来检查一下，免得流出市场害死人。” 话落，周玉梅和刘俊生各自的脸上都默契十足地露出一抹惊讶，眼神中还带着疑惑和担忧。 情绪拿捏得刚刚好。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显得真实，又不会让人起疑。 李德昌默默看在眼里。 仓库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萝卜干香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些许咸腥味，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李德昌等人开始对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萝卜干进行抽样检查。 没过多久，就得出了初步结果，萝卜干中确实是疑似含有老鼠药成分！ 周兴辉眉头紧锁，脸上挂满了担忧的表情，可眼神却异常冷静。 现在这批萝卜干，就是周兴辉自己拉过来的，并且里面掺的毒，正是他自己所为。 这是周兴辉故意留给李德昌的证据，也是他整盘棋局中最关键的一子，可以替自己洗清所有嫌疑。 “什么？仓库里的萝卜干当真有老鼠药？” 当听到检测结论的那一刻，周兴辉猛地睁大双眼，一脸震惊地喊了出来。 周兴辉几步走上前，把脑袋凑近一闻，随即又像触电一样后退了好几步，痛心疾首地说： “天啊，萝卜干里真的有老鼠药的气味！真是太恐怖了，到底是歹毒到了哪种程度，才敢往吃的东西里下老鼠药啊？” 周玉梅及时作出反应，一脸害怕地说：“爸，我们做生意一向规规矩矩，没招谁没惹谁，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来害我们？” 刘俊生偷偷瞄了眼李德昌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头，装作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用着颤抖的声音说：“太可怕了……这些人怎么下得去手？要是真卖出去了，出了人命，那还得了？” 这三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演得好，简直是影帝影后般的演技，无可挑剔。 周兴辉先是怒不可遏地拍了下货架，再用着哀求的眼神望着李德昌：“李公安，请你一定要将那些丧良心的东西，绳之以法！” 李德昌正忙着指挥人员将那些检测出老鼠药成分的萝卜干打包带走，根本没空搭理周兴辉这三人。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嘴角微微一动，淡淡地说道：“放心，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 周兴辉心里一阵松动，李德昌还真是被自己骗过去了！ 这一关，算是闯过去了！ 周兴辉主动提出帮忙搬运，他和周玉梅用摩托车把有毒萝卜干给运回派出所，给李德昌省下了很多气力和时间。 这让李德昌对周兴辉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第108章 建立分销渠道 虽然这一回杨鸿远折损了好几员干将，连亲堂弟杨三癞都不得不连夜跑路，但好在生意上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杨鸿远底子厚，不是一两场风波就能撼动的。 他新办的食品厂，原本只是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好把自家生产的东西，直接送到自己旗下的百货大楼去卖。 可现在，杨鸿远多了一个目的，那就是彻底压垮周兴辉！ 杨鸿远看出来了，周兴辉不过是个小作坊主，靠的是口碑和熟客。 而杨鸿远呢？资金雄厚、渠道广泛、人脉广布，想要抢光周兴辉的生意，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就用硬碰硬的打法，用资金压死周兴辉，再吞掉他的生意。 经历了毒萝卜干事件后，周兴辉当即拍板决定工厂整顿三天。 在这三天里，他带着工人忙得脚不沾地。 先是装上了一扇厚重结实的铁门，接着又在窗户上加装了防盗窗，连通风口都加了铁网。 他把整个小工厂武装得密不透风，看着就跟一个铁笼子，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 到了第三天早上，店铺开门，场面却冷清得出奇。 原本这个时候，门口早就该排满了来拉货的小摊主，可今天呢？ 人影稀稀落落，不到往日的三分之一！ 周玉梅皱着眉头数人头：“爸，不对劲啊……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刘俊生也一脸疑惑：“是不是大家受投毒一事影响，不敢买了？” 周兴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拦住一位熟悉的商贩，问：“大哥，今天怎么人这么少？都到哪儿去了？” 那商贩努了努嘴，朝对面一指：“都到那边去了。” 周兴辉顺着商贩的目光看去，只见鸿运食品厂门前热火朝天，拉货的三轮车排成了长龙，好不热闹！ “杨鸿远发话了，”商贩压低声音说，“只要是到鸿运拿货的，全部成本价！而且每个月月底还送米油……这不，大家都奔着他那儿去了。” 听到这，周兴辉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作为商人，谁会干出成本价出货还送粮油的事？这生意做得纯粹是往死里亏！ 分明就是赤裸裸地打价格战，明抢生意！ 周玉梅也是气炸了，心里像被火烧一样难受。 “这也太不像话了！哪有这样抢生意的？鸿运那边倒贴钱卖货，根本就是在打压我们！” 周兴辉没有回应周玉梅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位商贩，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那你呢？你怎么不过去拿货？” 那商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着头说： “不瞒你说，我也去过鸿运那边……他家的萝卜干、水果罐头这些包装是挺上档次的，可味道嘛……跟你家的嘎嘣脆麻辣萝卜干一比，还是差了一些。 我觉得做生意还是靠品质。杨鸿远这一套，短期能吸引人。以长期看，还是替你家卖货更有前途。” 不知道是如实说，还是拍马屁，可把周兴辉给逗得高兴极了，他抬手拍了拍那商贩的肩膀，笑着说：“你是个识货的人！” 说完，周兴辉就大步走入办公室，周玉梅和刘俊生紧跟着进了门。 两人是一脸就着急，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周兴辉轻轻一抬手制止了。 “你们别急。有一句话不是说福祸相依吗？鸿运那边闹了这么一出，反倒提醒了我一件事。” 周玉梅和刘俊生对视一眼，而后满脸疑惑地看着周兴辉。 周兴辉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们不能再守着这一亩三分地了。想要活下去，就得走出去。扩大工厂规模，丰富产品种类，建立分销渠道。” 这段时间，周兴辉一心扑在杨三癞投毒一事上，确实忽略了工厂的日常经营。 没想到鸿运那边趁虚而入，硬生生抢走了不少客户和市场份额，这回算是狠狠地给他敲了个警钟。 光靠品质还不够，必须要有布局。 周兴辉都重活一世了，上辈子学到的那一套，随便抽一点出来都能玩转这个时代。 区区一个鸿运食品厂？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周玉梅虽然是个聪明人，但毕竟接触的是这个时代传统小本买卖那一套，对这些新名词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爸，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什么分销渠道？我听不太懂。” 周兴辉笑了笑，没有直接解释概念，而是打了个比方。 “分销渠道其实跟鸿运现在干的事，本质上差不多。小商贩们替工厂拉货、卖货，其实就是一种分销模式。 只不过人家是用成本价收买人心。我们要做的，是让商贩们主动选择我们。 建立一套完整的分销制度，让每一个愿意卖周氏产品的人都能稳稳当当地赚到钱。这样一来，我们就能靠着整个市场的人脉网去铺货、去扩张。” 周兴辉虽然没有实操过，但他却是越说越兴奋，眼神里透着一股亢奋。 “恰是价格贵，才能保证产品质量，再配以合理机制。从长远来看，选择周氏绝对是一件相当有前途的事。” 周玉梅和刘俊生虽然只听懂了三四分意思，但两人却对周兴辉佩服得五体投地。 要是肚子里没点料，就算是吹牛，也吹不出这种场面话来。 周兴辉拿来纸和笔，开始涂涂写写。 他只念到小学三年级，字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歪歪扭扭的，像一条条毛毛虫爬满了纸。 他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摇头，亏他还好意思骂家里的三个小丫头片子字写得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计划书终于出炉了，周兴辉一脸兴奋地指着这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说： “这是我写的分销计划。先在县城每一个区都设立一个一级分销点，由工厂直接统一供货，不跟鸿运打价格战，而是根据实际出发去定价。 每个一级分销商下面再带几个二级摊贩，他们自己去发展客户，逐渐全面覆盖周边乡村城镇市场。 每月销量前3名的一、二级分销商可获得额外奖励，比如米、油、现金红包等等。就是要把利润空间打大，才会有人抢着干。” 第109章 钱没挣着，人倒是累着了 什么一级分销商、二级分销商的，听着怎么就文绉绉的？ 但大致意思还是能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找几个大腿子，再由他们去拉拢更多小腿子，一层带一层，形成一张铺货的网。 大家各自负责一块市场，卖的越多，赚的也越多，彼此之间利益绑在一起，自然就拧成一股绳。 在鸿运食品厂二楼的办公室里，杨鸿远正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背靠着椅背，神情沉稳。 墙上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字画，四个“修身立德”遒劲有力的毛笔字格外醒目。 杨鸿远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用发胶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根根分明，五官更是端正，眉宇间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光看这副模样，谁都会觉得杨鸿远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文化人。 可实际上，杨鸿远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个披着人皮的流氓头子，他干过的肮脏事、缺德事简直是数不胜数。 杨鸿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眼神平静却不失锋利，此时站在的邓虎正在汇报着工作情况。 “远哥，这几天周氏歇业整顿，我们趁机吸纳了上百个小摊主，成品出货量基本维持在每天一万瓶左右，工人也都安守本分，没出什么岔子。” 杨鸿远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不错。” 日出货量高达一万瓶，在当前市场环境下，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规模了。 可邓虎话锋一转，略带担忧地说：“不过……咱们这边都是成本价出货，几乎不赚钱。要是长期这样下去，恐怕会撑不住。” 按往常来说，一瓶成品能有三到四成的毛利，一天出货一万瓶，怎么着也能赚个三千到四千块。 可现在呢？全都是成本价出货，一分钱利润没有，顶多就是走个量，看着热闹罢了。 典型的赚了吆喝，赔了买卖。 钱没挣着，人倒是累着了。 杨鸿远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茶杯，语气不急不缓：“虎子，眼光放长远些。” 顿了顿，杨鸿远开始嘴角微微一扬，却没什么笑意。 “那个周兴辉，确实有点本事。明明就是个乡下作坊的小老板，愣是把我想出来的那出投毒的好戏给搅黄了。 连三癞都得跑路，我也都差点就栽在他手里。 所以我必须抢光周兴辉的生意，他要是倒台了，以后报仇就更加简单。至于剩下的那些小作坊，谁还敢跟我争？ 等我把市场彻底吃下来，一切都是我说了算。这个就是垄断。” 低价抢占市场，再一步步实现垄断，杨鸿远一个靠拳头起家的混子，哪里懂得这套玩法？ 那都是跟一位高人学到的，杨鸿远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这年头，做生意光靠狠不行，还得有脑子。 邓虎听得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沸腾起来。“远哥高瞻远瞩，真是深谋远虑！周兴辉最多支撑一两个就会败下阵来。”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是曹美婷，她穿着一条紧身红裙子，嘴唇涂得鲜红，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项链。 一见曹美婷进来，邓虎立刻住了嘴，先是看了杨鸿远一眼，才识趣地走出办公室，并顺手把门带上。 曹美婷扭着腰，圆滚滚的屁股一步一晃地走到杨鸿远身侧，再坐上他的大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嗲得发腻。 “远哥，人家想你了，特地来陪你。” 杨鸿远一手搂着曹美婷的腰，另一只手则顺着她大腿缓缓往上摸。 曹美婷轻轻一颤，而后发出一声娇滴滴的轻哼，凡是男人听了，都会兴奋不已。 这正是杨鸿远这么喜欢曹美婷的原因。 就在下一秒钟，杨鸿远把曹美婷翻转过来，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办公桌上，两人足足花费了一个小时，去摸索彼此的身体构造。 曹美婷的裙子和丝袜差不多全烂了，她裸着身，脸上摆着一副不知道怎么办是好的表情。 杨鸿远叼着一根烟，靠在办公椅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圈，再从抽屉里抽出两百块钱，随手一丢：“拿去。” “多谢远哥。” 曹美婷笑盈盈的，正准备伸手要接，可杨鸿远却突然喊了一声：“虎子，进来。” 门几乎是瞬间被推开，邓虎大步走了进来。 曹美婷脸色大变，她现在可是光溜溜的啊，她慌忙背过身去，算是挡住了三点。 可即便如此，曹美婷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不满的神色，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位置，自己不过是杨鸿远发泄邪火的一团肉。 没有资格生气，也没有资格羞耻。 邓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目光在曹美婷的大露背上停留不过一秒钟，便立即把目光收回，这可是大哥的女人，他根本不敢有任何逾越。 杨鸿远只顾着对邓虎交代正事。“给我找上一些能动手的人，把周兴辉的工厂给我砸了连那些给他干活的工人，也统统教训一顿。还有围在他店门口等货的小商贩，也趁机揍一顿。” 干这种事，完全是杨鸿远的老本行，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方便亲自出面，只能让邓虎去找以前的手下动手。 杨鸿远要的就是让商贩不敢碰周兴辉的货，也让工人不敢替周兴辉干活，他等不了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他要的是在几天之内干倒周兴辉的工厂。 用拳头说话，用暴力开路。直接干脆！ 邓虎没问原因，直接说了一个“是”字，随后转身走出办公室。 周兴辉带着周玉梅和刘俊生刚骑上摩托车，准备出门谈分销的事。 可还没等车子发动起来，就看到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冲了进来，个个手里拎着铁棍，眼神狠辣，杀气腾腾。 他们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原材料被掀翻在地，成品被踩碎踩烂，货架被砸倒，连墙壁被砸出坑来。 一楼炸了锅，二楼也不安宁，目之所及全都遭了殃！ 厂里已经哭喊声一片，工人们为了保命四散奔逃，商贩们也未能幸免全都挨了揍。 第110章 这家迪厅就是霹雳火的老窝 周兴辉听到动静，猛地扭头一看，脸色狂变！ “谁敢动我的厂？！” 周兴辉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厂里，正好看到一个流氓正举着铁棍朝地上一名商贩砸去！ “住手！” 周兴辉大吼一声，飞身上前，一把抓住对方手腕，猛力一扭！ 流氓在惨叫一声后，手中的铁棍也脱手落地。 周兴辉不给这流氓喘息的机会，一拳砸在他肚子上，直接打得他弯腰吐气，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可这边刚制服一个，那边又是一阵混乱！ 这群流氓目标明确，那就是砸厂和打人，只要达到震慑作用，那么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带头的吹了个口哨，所有人流氓立刻转身就跑，眨眼间就跑了个没影。 厂里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碎玻璃、翻倒的货架、满地狼藉的萝卜干碎片。 地上还有好多道明显的血色拖痕，分明是有人被打伤倒地后挣扎爬走的痕迹。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有的捂着胳膊，有的脸上带伤，还有的大哭不止。 商贩们也惨了，有两人半边脸肿得老高，还有一个蹲在墙角吐个不停，显然是被打到了肚子。 周玉梅冲进厂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愣住了，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头也是一阵阵发紧。 周玉梅四处张望，焦急地不知道在寻找谁，终于在一堆废料旁，她看到了吴长利。 吴长利坐在地上，额头破了口，脸上有抓痕，衣服也烂了，看起来伤得不轻。 听旁边有人对吴长利道谢，因为他是第一个冲上去拦那些流氓的，拼死护住了几个女工，才会受了比较严重的伤。 周玉梅快步走了过去，眼眶也红透了。 “吴长利……我立即送你去卫生院吧。” 吴长利原本还是很虚弱的，这一看周玉梅来了，下意识地就睁开眼，笑着摆手，说：“周大小姐，我没事，皮外伤而已，不至于送卫生院。” 可笑容还没完全展开，吴长利就被一阵剧痛扯得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嘶了一声。 周玉梅是既心痛也愤怒，这摆明了就是被恶意报复，除了是鸿运食品厂外，还能有谁会干出这种事情？ 此事绝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爸，报公安吧！”周玉梅对着周兴辉大喊了一声。 周兴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怒气，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你们把受伤的人员先送到卫生院去处理伤口，每个人再赔二十块钱的工伤费。” 说完这句话，周兴辉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周玉梅原本想跟上去，却被吴长顺拦下了。 “还是我跟着周老板吧。” 不等周玉梅作答，吴长顺已经追了出去。 “周老板，你要干嘛？说一声，事情我去办！” 第111章 我图什么去害你？犯贱吗？ 像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个藏污纳垢的窝子，卖淫嫖娼是常有的事。 历来都是公安重点打击的场所。 可即便年年查、月月打，只要每次风头一过，又会死灰复燃。 周兴辉和吴长顺刚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有好几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 但人家可不是闲着过来聊天的，而是来赚钱的。 舞厅里的规矩简单粗暴。 跳舞一块钱一支，喝酒两块钱一个小时。 至于带走过夜，那至少得五块钱起步。 这些女人就像货架上的商品，标好了价格，只看客人愿不愿意掏钱。 吴长顺脸都吓白了，险些就要躲到周兴辉的怀里。 周兴辉从裤兜里抽出两张大团结，在这群浓妆艳抹的女人跟前晃了好几下。 “谁要是能把霹雳火给我找来，这钱就是谁的。” 这群女人的眼睛立即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现在行情不好，真是干足半个月，都未必能赚到二十块钱。 可当听清周兴辉要找的是人是霹雳火时，这群女人脸上的笑意当即凝固。 这个名字在霹雳火迪斯科里，几乎等同于禁忌。 那是连场子里的小混混都不敢随便张嘴提及的人物。 其中一个女人斜着眼打量周兴辉，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谁啊？霹雳火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周兴辉不急不恼，“我？听好了，我是杨三癞……他堂哥。”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差点笑出声。 他当然不是杨三癞的堂哥，可要是直接报上自己的真名实姓，别说霹雳火，连个眼前这群女人都不会搭理自己。 杨三癞堂哥好歹是个人物，比他自己这个无名小卒要管用得多。 果不其然，那女人一听这话，脸上立即挂满了笑容，态度也变好了许多。 “行啊，我这就去把霹雳火找来。但你给我记住了，别想着赖皮不给钱，要不然我保证你没法站着走出舞厅。” 说完，这个女热站起身，扭头就钻进了人群里，眨眼就没了影儿。 过了两三分钟后，那女人又跑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个个膀大腰圆。 “霹雳火请你到办公室一趟。” 一个“请”字说得客客气气，可那壮汉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周兴辉和吴长顺给团团围住了。 这架势，要是说不去的话，估计会被打一顿然后再抬进去。 周兴辉拽了下吴长顺的手臂，说：“走。” 第112章 周兴辉这招，当真是阴毒至极！ 霹雳火脸色一沉，用着狠而冷的目光盯着那个女人看，像是要把她的皮都剥开一层，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换作旁人，恐怕早就坐不住了，不是求饶就是辩解。 可这个女人偏偏不动声色，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过了一会儿后，霹雳火目光一转，望向周兴辉。 一个莫名冒出来还胆子肥到冒充杨鸿远和杨三癞的人，相对比之下，霹雳火肯定更愿意相信陪他在风口浪尖滚过几年的女人。 霹雳火嘴角一咧，扬起了一个狰狞的阴笑，旋即抬起手，像是要下令动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兴辉却淡淡开口：“如若不信，我能拿出证据来证明。” 霹雳火顿时来了兴致，目光灼灼地追问道：“快说，你究竟有什么证据？” 周兴辉勾着嘴角说，“你只需在纸上写下‘霹雳火喝醉了酒睡死了，我有急事相告，请立即过来我家一趟。’，再署上这女人的名字，随便找个小弟把纸条丢给杨鸿远。到时候岂不是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女人猛地颤抖起来，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下巴也在不受控地发抖。 周兴辉这招，当真是阴毒至极！ 这法子既能验出内鬼，又不用大动干戈，真是省时省力。 “就按你说的办！” 然后，雳火拿来纸笔，丢给那女人：“给我写！” 女人眼眶瞬间浸得通红，哽咽着说：“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宁愿信一个外人，都不肯信我？” 像霹雳火这种混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要是身边一直留有仇敌安插进来的内鬼，他指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揪出内鬼。 “少废话，你给我照做就是了！要是杨鸿远今晚没出现，老子亲手打断周兴辉的一双狗腿，算是给你赔罪！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就是那个内鬼的话……我存了好几瓶的硫酸，也够你用的了。” 女人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她确实就是杨鸿远安插在霹雳火身边的暗桩。 若写下这行字，杨鸿远必定会踏入陷阱。 可拒不配合，也会当场露馅。 真是横竖都是一个死字。 “快写！” 霹雳火再次大吼一声，女人被吓了一个激灵，忽然扑通跪下，双手抓住霹雳火的裤脚，哭得声嘶力竭。 “火哥！火哥我跟了你五年啊！你这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 “少他妈提旧事！”霹雳火抬脚踹在这个女人胸口，她向后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事到如今，女人只能将所有实情和盘托出。 “火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给我个机会……都是杨鸿远强迫的我，我要是不听话，他就要杀了我啊，我是被逼无奈的。” 霹雳火如遭雷击，僵在原地。下一秒，他双眼猩红得近乎滴血，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起，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你他妈敢骗我？！老子给你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你却在背后给我捅刀子！” 第113章 这不是把自己当成猴子来耍？ 周氏食品厂，再度停业整顿。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周兴辉因为被砸了厂子，一时害怕，才会关闭了工厂。 工人们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的，这份工作工资高福利好，每个人都害怕一旦失去了工作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在鸿运食品工厂的办公室里，邓虎把收到的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给了杨鸿远听。 好消息就是，随着周兴辉工厂的停业停顿，鸿运食品厂的拿货量，从平常的一万出货量暴涨到三万。排着队拿货的商贩，可谓是大排长龙。 坏消息则是，龙虎堂被霹雳火给砸了，很多弟兄也被砸断了腿。 杨鸿远和霹雳火历来是仇敌，打打杀杀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对于霹雳火砸场子这一举动，他并没有太多的放在心上。 可最让杨鸿远无法接受的是，霹雳火居然还把自己安插进去的内鬼给揪了出来？ “霹雳火！我跟你没完！”杨鸿远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邓虎咬着牙说：“远哥，要不要我带人过去绑了霹雳火……”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杨鸿远就摆了摆手：“不可！至少现在还不能，要不然一旦惊动了公安，会对我如今的社会身份地位有所影响。” 在顿了顿后，杨鸿远又说：“现在要趁机赚上一大笔才对。你，立即把出每个产品的出厂价，再每斤提高五毛钱！” 邓虎在说了一声“是”后，就走出办公室，来到了商贩等候的区域里，高喊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所有产品的出厂价，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提高每斤五毛钱！粮油也不送了。” 这是怎么一个回事？ 明明当初都说好了，只要在鸿远食品厂拿货的，都是成本价出售，并且在月底还会送粮油。 这才过去了几天时间？居然就变成了所有产品每斤提高五毛钱？福利也全都取消了。 这不是把自己当成猴子来耍？ 很多人都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可邓虎却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没人强迫你们！不能接受的话，就不要过来鸿远食品厂拿货！” 但这些小商贩，原本就没有什么特长学历，为了维持生计是什么活都要干，什么不满也要忍住。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算是看出来了，意识到自己这是上了当，如今周氏工厂关了门，邓虎就是吃准了小商贩们除了鸿远食品厂外，也没别的优质渠道可以拿货，才会这么的嚣张。 这么一对比，还是周兴辉老板有良心啊，人家的产品物美价廉，且为人诚实守信，还从不恃强凌弱。 像昨天被打伤的工人和商贩，都全部送到卫生院去治疗，还每个人都赔了二十块钱的工伤费，就问还有哪个老板会这么的大方吧。 很多小商贩都在心里怀念周兴辉，并默默祈祷着，希望周兴辉家的食品厂，能今早开张营业吧。 真到了那一天，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在周兴辉家食品厂拿货，再也不会多看鸿远食品厂一眼了！ …… 在周氏食品厂里，虽然经过了一番收拾，但被砸烂的墙面、敲烂的地砖、各种机器的损坏等，还是能可见当时砸厂时的那种猛烈。 周兴辉打发了工人们先回家去，说等有了消息，会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她们回来上班。 吴长顺和吴长利并没有走，兄弟俩都是热心肠，想着如今是厂里最为艰难的时刻，必须要留下来，尽可能地为周兴辉排忧解难。 第114章 给县派出所捐赠了两辆摩托车 周兴辉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当中缘由，也势必要替自己二女儿报仇。 就像周玉梅一样，周兴辉已经把伤害过她的孙大发和陈传芳给送进去蹲大牢了。 “我的打算是，这段时间确实要关厂停业，不过不是为了躲着杨鸿远，而是为了扩大生产规模做准备。” 什么？这话可把刘俊生和吴长顺给听懵圈了，周兴辉居然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说要扩大生产规模？ “对面的鸿运食品厂，规模至少是我们的三倍以上，我自认在资金和技术上都没有问题，所以想要跟对面扳一扳手腕，生产规模也必须跟上。 我现在就给你们下一个任务，那就是说服旁边的几栋屋主，让他们把房子卖给我。” 周兴辉如今手头上的现金流，至少有十多万。 留着只能是贬值，所以得要尽快拿来购置房地产，顺道还可以扩大工厂规模。 一举两得。 至于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周兴辉得要把大部分精力时间，去放在那个戏班上。 不过周兴辉现在还有这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干，那就是到新华百货大楼去，再买上两辆摩托车。 很快，周兴辉就来到了新华百货大楼，他知道这里的幕后老板就是杨鸿远。 周兴辉也不想把钱送给杨鸿远赚，可也是没法子了，整个凤凰县，就只有这里有摩托车卖。 周兴辉走到摩托车展览区，挑了两辆长江750边三轮摩托车。 售货员一眼就认出了周兴辉，她一脸的惊讶，像是看到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周兴辉。 周兴辉也注意到了这名售货员的异样，他问：“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售货员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 “上一次你买了两辆幸福牌的摩托车，是我招待的你。没想到，这才过去了一个星期，你又过来买两辆摩托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真是太有钱了。” 她觉得自己就算是干足十年，都未必能买上一辆摩托车，可周兴辉却连续买了四辆？ 这放谁都会忍不住吃惊的。 原来人家小姑娘根本没有恶意，周兴辉这才恍然大悟，他说：“有送货服务吗？” 售货员说：“大宗商品是有送货服务的，你这是要把两辆摩托车送到哪里去？我好提前跟送货司机交代一声。” 周兴辉嘴里淡淡地吐出了四个字：“县派出所。” …… 半个小时后，一辆小货车来到了县派出所的大门前。 隔了半分钟后，周兴辉也骑着摩托车赶到。 周兴辉对守门的门卫说：“同志，请通传一声，我找李德昌李公安。” 门卫按照规矩，给了周兴辉一张申请表，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上几次进去县委大楼，就填了好几张这样的申请表。 经过了一番折腾后，周兴辉终于都见到了李德昌，他脸上都要笑开了花，是相当的热情。 李德昌还以为周兴辉是过来查问杨三癞到底抓没抓到一事呢，可周兴辉在接下来的回答，却是惊呆了包括李德昌在内的所有公安。 第115章 这可真是大大的出息！ 周玉梅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驶进了吴家村，立刻成了全村人的焦点。 摩托车可是个稀罕物，村里头连自行车都少见，更别说这种大家伙了。 村民们哪儿见过这阵仗？不少人放下手里的活儿，从门口探出头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更让人吃惊的是，开车的居然是个年轻姑娘？她是谁啊？从哪儿来的？怎么会有钱买得起摩托车？怎么就跑到吴家村来了？ 当大家眯着眼再仔细一瞧，发现坐在后座上的那个小伙子，竟然是多吴长利？ 一时间，每一个村民的反应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吴长利家算是村里最穷苦的一家，爹残疾娘生病，家里是吃了上顿就没下顿。 后来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贵人，兄弟俩都找到了一份每月工资二十块钱的好工作，这生活才开始好起来。 天啊，这吴长利到底是勾搭上哪个富家大小姐了？这可真是大大的出息！ “周大小姐，前面就是我家了。”吴长利指着一间低矮的土坯房说道。 周玉梅应了一声：“好咧！” 随即轻轻一捏刹车，摩托车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屋里的吴援朝和朱丽芬听到外面传来的轰鸣声，还以为是有拖拉机经过，便相互搀扶着赶紧从屋里走出来看个究竟。 可当吴援朝和朱丽芬走到门口一看，两人被吓到差点没站稳。 自家门口居然停着一辆亮闪闪的摩托车，而从后座下来的，竟然是小儿子吴长利！ “长利啊，你这是……咋回事？”吴援朝一脸惊愕，话都说不利索了。 朱丽芬的手扶着门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摩托车上的那个姑娘，嘴巴张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爸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周老板的大女儿周玉梅。她好心，特意骑摩托送我回来休息。” 说完，吴长利又转向周玉梅，笑着说：“周大小姐，这是我爸妈吴援朝和朱丽芬。” 吴援朝和朱丽芬顿时就明白了，难怪这姑娘能买得起摩托车，原来是周老板家的大千金！ 虽然夫妻俩没见过周兴辉本人，但大儿子二儿子都在他厂里做工，拿的工资跟工人差不多一个水平，家里也靠着这份收入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心里一直对周家感激不尽。 “长利，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不就是受了那么一点轻伤吗？怎么还娇气起来了？不留在厂里好好干活，回家休什么休息。” 朱丽芬一边说着责备的话，一边快步走上前，满脸笑意地对周玉梅说：“周大小姐，真是麻烦你一路送长利回来，赶紧进屋坐，我给你泡杯热茶去！” 周玉梅摘下头盔，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顺势滑落肩头，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英气的面容。 男装摩托车比较高大，对于一般瘦小的姑娘来说，光是上下车都很是费劲。 可周玉梅在上下车时甚至都不用垫脚尖，那是因为她的身材比例非常逆天，高挑纤细的同时却又不失力量感，腿长就有一米三。 真是太飒太美了，简直像从画报里走出来的一样女明星一样，可把吴援朝和朱丽芬两夫妇给看傻了眼。 周玉梅说：“叔叔阿姨，你们别太客气了，我得回厂里一趟，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那我先走了，再见。” “哎哟，周大小姐，”朱丽芬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笑呵呵地说，“不就是喝杯热茶的时间嘛，再忙也耽误不了几分钟啊。” 吴长利急得直跺脚，他用带着埋怨的眼神看了朱丽芬一眼，低声说道：“妈，周大小姐有事要忙，你就别耽误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