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这是正经修仙吗》 第1章 六大仙门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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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偶遇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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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喜获上古功法 女修俯身,波涛汹涌的看着刘星河。 刘星河看着眼前的风光,想入非非。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转移视线看着女修抱在胸前的五本“秘籍”,眼角疯狂抽动。 第一本,封面是粉红色打底,画着两个姿势极其......粗糙的人影,上书几个烫金大字:《阴阳合道诀(插图版)》。 第二本,封面是屎黄色,画着一朵巨大的菊花,旁边写着《菊花宝典》。 第三本,封面是诡异的电光紫,画着一道扭曲的闪电劈在一个摆出奇怪姿势的人影上,书名《电光毒龙钻》。 第四本,封面绿油油的,画着一头膘肥体壮的母猪和几个围着它转的小猪仔,书名朴实无华,名曰《猪妖的产后护理与灵气转化》。 第五本,封面灰扑扑的,像是用旧报纸糊的,书名倒是挺唬人,叫《三年渡劫,五年飞升》。 刘星河看着那本《猪妖的产后护理》,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嘴角抽了抽,指着那本粉红色的:“这…这《阴阳合道诀》…它正经吗?” “哎哟~小道友思想不纯洁哦!” 女修掩口轻笑,眼波流转: “这《阴阳合道诀》可是正经八百的上古功法!讲究的是阴阳相济,天人合一!” “它一不靠打坐苦熬,二不靠嗑药烧钱,靠的是吸收的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日月精华!” “太阳真火,太阴月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而且,这本功法不限灵根属性,哪怕你是伪灵根、杂灵根,也照样可以修炼!” “比那些普通功法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练到高深处,白日飞升都不是梦!”她拍着波涛保证。 刘星河看着女修的汹涌,突然觉得对方说的好有道理。 他稍作思索,开口问道:“日月精华?听着倒像那么回事…那这本呢?”他指向《菊花宝典》。 “这本啊?”女修笑容不变: “走的是另辟蹊径的刚猛路子!讲究破而后立!效果霸道!就是…嗯…入门条件有点点特殊啦~” “那《电光毒龙钻》?” “速成雷法!引天雷淬体!霸道绝伦!就是…嗯…对修炼环境要求有点高,最好找个雷暴多发区定居。” “《猪妖的产后护理》?”刘星河的声音都变调了。 “哎呀,小道友别看不起眼!”女修一本正经: “这可是蕴含了生命造化大道的无上法门!从生灵孕育、成长、转化的过程中领悟天地至理!灵气?那是附带的小福利啦!而且学好了,去灵兽园当个供奉,灵石大大的有!” 刘星河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这女修不是在卖功法,是在挑战他的认知下限。 他目光最后落在那本灰扑扑的《三年渡劫,五年飞升》上,这书名…莫名有点亲切感? 莫非跟自己那本炼气功法是一套? “这本呢?”他开口问道。 “哦,这个啊,”女修随意地掂了掂: “理论派!囊括了从炼气到渡劫的所有理论难点!就是…嗯…对提升实际战斗力帮助不大。” 刘星河沉默了。 他看看女修真诚似火的眼神,又看看那五本散发着不靠谱气息的“神功秘籍”。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深知“主角奇遇往往始于路边摊”的套路。 虽然眼前这摊子过于离谱,但…万一呢? 《阴阳合道诀》听着好歹是吸收日月精华,听起来比《产后护理》靠谱多了! 而且…这仙女姐姐长得真好看啊,应该…大概…也许…不会骗人吧? “那…《阴阳合道诀》…多少灵石?”刘星河试探着问,手已经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干瘪的储物袋。 女修眼睛一亮,笑容更加妩媚: “小道友好眼光!这本可是姐姐的镇摊之宝!原价九九八,今天看你有缘,跳崖价!只要九十八块下品灵石!” “噗——”刘星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九十八?!你怎么不去抢!” 他全身家当加起来也就七块下品灵石,还是他省吃俭用加上打工攒的。 “哎哟,小道友,这可是能改变你命运的功法啊!九十八贵吗?一点都不贵!” “太贵了!买不起!最多…最多五块!” 刘星河豁出去了,伸出五根手指,一副“爱卖不卖,不卖拉倒”的肉疼表情。 女修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似乎被这“屠龙刀”砍得有点懵。 她上下打量着刘星河,眼神里充满了“你小子真敢开口”的意味。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足足十息。 最终,女修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跺了跺脚,一脸“亏大了”的表情: “唉!算了算了!看在你年纪小、资质…呃…潜力无限的份上!姐姐我今天就当日行一善,结个善缘!五块就五块!成交!” 刘星河心中一喜,又有点不敢相信: “真成了?五块灵石买本功法书?这砍价也太容易了吧?” 他强压着激动,小心翼翼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五块暗淡无光、个头还不均匀的下品灵石,像交出自己命根子一样递了过去。 女修一把抓过灵石,动作快如闪电,生怕他反悔似的。 同时,那本粉红色的《阴阳合道诀》也塞到了刘星河手里。 入手微凉,书页的材质倒是比想象中好点,不像地摊货。 “小道友,记住啦!心诚则灵!好好参悟!吸收日月精华才是大道!莫要辜负姐姐一番心意哦~” 女修冲他眨了眨眼,留下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转身便走,步伐轻盈,那月白色的道袍下摆随着她的走动微微飘荡。 刘星河捧着还带着一丝幽香的功法,看着女修窈窕的背影混入人群,心里还有点不真实的恍惚感: “这就…买到传说中的机缘了?” 不过,仙女姐姐如此漂亮,应该不会骗人......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恰好掀起了女修道袍后摆的一角。 刘星河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着那道翩跹的月白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第4章 乘坐公共交通 刘星河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修远去的背影。 在那道袍飘起的瞬间,一抹极其显眼的、毛茸茸的、蓬松雪白的……尾巴尖,在女修身后一晃而过!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刘星河看得清清楚楚!那绝不是装饰,是活的!还在微微摆动! “卧……槽?!” 刘星河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茶叶蛋,手里的《阴阳合道诀》差点掉在地上。 尾…尾巴?!白色的?!毛茸茸的?! 神仙姐姐…...她、她不是人?! 妖…妖族?! 我刚才…花了五块灵石…从一个妖族手里…买了一本…粉红色的…功法秘籍?! 刘星河捧着这本粉红色《阴阳合道诀》,在升仙广场边缘溜达了大半天。 脑子里全是那条一晃而过的白色尾巴,以及“妖族”、“上古功法”、“五块灵石”这几个关键词在疯狂循环播放。 直到日头西斜,巨大的升仙台广场上人流渐渐稀疏,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个同样失魂落魄的身影。 六大仙门的华丽帐篷早已收起,代表着仙缘的流光也彻底消失在天际。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尽了刘星河心中所有的郁闷和迷茫。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最后望了一眼空旷的升仙台。 得,六大仙门是彻底没戏了。 他认命了。 不过想起之前听一位道友提过,三天之后,还会有一些二三流的小宗门和修真家族来这里碰碰运气,招收那些大仙门挑剩下的“边角料”。 “边角料就边角料吧…总比没地方去强。” 刘星河自我安慰着,至少还有个念想。 他现在急需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手里这本价值五块灵石的“神功”,当务之急是先回家。 他家在青石城西边百里开外的清风镇。 这点距离,对于一个正经炼气中期修士来说,御风而行半天也就到了。 但刘星河是谁?炼气二层大神! 他那点可怜的灵力,施展御风术顶多比普通人跑步快那么一丢丢,而且续航能力约等于零,跑个十里八里就得歇菜。 平时来青石城,都是蹭镇上的牛车或者步行,得花上一整天。 今天?今天他心情低落得像掉进了十八层地狱,连运转那点微薄灵力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想赶紧回去,躺在自己那张硬板床上当条咸鱼。 “飞剑…对,坐飞剑,感受一下御剑飞行!” 刘星河想起了青石城西门外,专门有一片区域,是给来往修士提供“快速交通服务”的。 那里有通往附近几个修仙城市的固定航班,巨大的浮空云舟,当然,票价不菲。 更常见的是些筑基期的散修,御使着自己的飞剑、葫芦、甚至门板一样的法器,干起了类似“出租车”的营生,专门接送短途客人,价格相对“亲民”一些。 清风镇太小,并没有固定航班同行,他只能乘坐散修飞剑。 刘星河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西城门外那片被称作“飞剑坪”的空地。 果然,虽然天色渐晚,但这里依旧热闹。 各式各样的低阶飞行法器停泊着,主人则在一旁吆喝: “去落霞谷!十块灵石一位!马上起飞!” “黑风洞!黑风洞!八块灵石就走!” “回风镇!有去回风镇的道友吗?顺路捎带,五块灵石!” “门头沟!有大坐!有大坐!” 刘星河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寻找着去“清风镇”的车…...呃,剑。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一个角落。 一个身着玄天宗内门弟子服饰的倩影,正抱臂靠在一柄寒光凛冽、一看就非凡品的银色飞剑旁。 她面容清冷,气质孤高,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刘星河心中一动,这女修不正是上午在玄天宗帐篷里,左边那个对他皱眉、说他基础术法“惨不忍睹”的女考官! 卧槽?!她怎么在这儿? 刘星河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玄天宗内门弟子…...也来跑活? 这仙门待遇这么差的吗? 不是说…...玄天宗待遇奇高嘛?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那冷面女修也抬眼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刘星河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愕然?随即又恢复了那种看路边石头的淡漠。 刘星河硬着头皮走过去,毕竟清风镇太小,专门跑这条线的“飞剑司机”可能就这一个。 他挤出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仙…仙师,请问去清风镇吗?” 冷面女修面无表情,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简洁冰冷:“五块。” 五块?!你怎么不去…... 刘星河差点把心里话吼出来。 他上午才被那疑似狐狸精坑了五块灵石买了本破书,现在全身上下,总共就只剩两块下品灵石了! 还是那种成色最差、个头最小的! “那个…仙师,能…能便宜点吗?我只有两块灵石了…” 刘星河陪着笑脸,试图讨价还价。 他心想,好歹上午也算有一面之缘,虽然是不太愉快的那种,能不能打个折? 冷面女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没钱?滚蛋。 就在刘星河准备认命走回去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着华贵锦袍、油头粉面的青年男修凑了过来。 青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冷面女修,带着几分轻佻: “仙子,去回风镇吗?五块灵石是吧?我出!现在就走吧!”说着,掏出五块亮闪闪、成色上佳的下品灵石。 冷面女修看都没看那青年男修谄媚的脸。 她目光在刘星河和那五块灵石之间扫了一下,似乎思考了零点一息,然后对着刘星河,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清风镇和回风镇顺路。可以捎上你。” 刘星河心中一喜:“多谢仙师!多谢…” “但是,”冷面女修打断他,指了指他手上那两块可怜巴巴的小灵石,“你只有两块。” “呃…...是…...” “两块灵石,”女修的语气毫无波澜,“只够买‘挂票’。” “挂…...挂票?”刘星河一脸懵逼,这个词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第5章 御剑飞行回家 “挂…挂票?”刘星河一脸懵逼,这个词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冷面女修没解释,只是手指对着自己的飞剑凌空一点。 只见那柄原本就寒光闪闪的飞剑,瞬间又变长变宽了一些,足以轻松站下两个人。 然后,她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灰扑扑、看着就很不结实的麻绳? 绳子一端系在飞剑尾部一个不起眼的环扣上。 “你,”她指了指刘星河:“抓着绳子,挂在后面。” 刘星河:“!!!” 他看看那根在风中飘荡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麻绳,又看看一脸“爱坐不坐”表情的冷面女修,再看看旁边那个捂着嘴偷笑的油头青年。 挂票?!字面意义上的…挂?! 我刘星河,堂堂穿越者,炼气二层,花了五块灵石买了本疑似妖族上古功法后,现在要花两块灵石…...把自己挂在一把飞剑后面,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拖回家?! 巨大的荒谬感再次席卷了他。 但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想想百里之外的家,再看看自己仅剩的两块灵石…… “行…行吧!挂票就挂票!” 刘星河一咬牙,一跺脚,怀着悲壮的心情,将那两块视若珍宝的下品灵石递了过去。 冷面女修收钱的动作依旧利落。 油头青年憋着笑,得意地站上了飞剑的前端,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袍。 刘星河认命地走到飞剑尾部,看着那根随风摇摆的麻绳,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抓住了绳子靠近剑身的那一段。 “抓紧。”冷面女修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自己也轻盈地跃上飞剑前端。 下一刻,刘星河只感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猛地从绳子上传来! “嗖——!!!” 飞剑化作一道银色流光,瞬间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速度快得让刘星河眼前一黑,差点连昨天的硬面饼都吐出来!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青石城西郊的黄昏。 刘星河感觉自己像一条被绑在火箭上的咸鱼,身体被巨大的加速度死死压在后面,双腿离地,整个人被狂暴的罡风吹得笔直! 那根麻绳成了他唯一的生命线,勒得他双手剧痛,指节发白。 狂风像无数个巴掌,疯狂地抽打在他脸上,眼泪鼻涕瞬间就被吹得向后横飞,糊了他一脸。 头发更是根根倒竖,怒发冲冠!破旧道袍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又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裂。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是飞速掠过的、变得模糊不清的山川河流和田野,高度起码几百丈! 卧槽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这比蹦极刺激一万倍啊!安全带!我需要安全带! 前面那个混蛋!你笑什么笑!老子记住你了! 玄天宗!冷面女!我记住你们了!两块灵石!挂票!你们狠! 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坐牛车! 飞剑前端,油头青年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刺激,但很快也被这恐怖的速度和罡风吹得脸色发白,死死抓住飞剑边缘,再也没了之前的轻佻。 冷面女修则站得笔直,衣袂飘飘,仿佛这狂暴的气流只是微风拂面。 甚至她还掐了个法诀,在身前形成一个小小的护罩,将那油头青年也勉强罩了进去,唯独漏掉了后面挂着的刘星河。 地面上,一个少年男童正呆呆的望着空中。 只见一道炫目的银色剑光急速划过,剑身上站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华服青年,剑尾则拖着一个在狂风中凌乱摇摆、惨叫连连的人形挂件…… 不知过了多久,飞剑的速度终于开始减缓。 下方出现了熟悉的清风镇轮廓。 冷面女修控制着飞剑,在镇子外一处无人的小土坡上缓缓降落。 剑身刚触地,刘星河就像一滩烂泥般,“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双手还死死攥着那根麻绳,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脸上糊满了眼泪鼻涕和被风吹干的尘土,道袍皱巴巴沾满草屑,发型更是狂放不羁,宛如刚从十八级台风里爬出来。 油头青年也赶忙跳下飞剑,只见他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跪下,看都不敢看后面的刘星河,对着冷面女修拱了拱手,话都说不利索: “多…多谢仙子…呕…”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踉踉跄跄地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刘星河拖着散了架似的身体,一步三晃地走在清风镇熟悉的青石板路上。 镇子不大,家家户户亮着昏黄的灯火,传来饭菜的香气和隐约的谈笑声。 “刘星回来啦?”路过王屠户家,膀大腰圆的王叔正坐在门口剔牙,看到他这副犀利的造型,惊讶地瞪大了眼: “哎哟!你这是咋整的?跟人打架了?还是被妖兽撵了?” “王叔好,”刘星河努力挤出个笑容,腰背下意识地挺直了点,一本正经赫然道: “没打架,没被撵!我…我是御剑飞行回来的!第一次飞行,罡风有点猛!” “御剑飞行?!”王屠户手里的牙签都掉了,一脸震惊加羡慕: “乖乖!咱家刘星出息了!都能在天上飞了!怪不得整成这样,飞得快!飞得快好啊!” 他嗓门洪亮,引得隔壁几户都探出头来。 “刘星会飞了?” “御剑飞行?那可是大本事啊!” “飞得快是好事,就是下次飞慢点,瞅瞅这头发吹得…跟让雷劈了似的!” “星娃,吃饭没?婶子家刚蒸的荞麦馍,来拿两个!” 街坊们七嘴八舌,关切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能飞,那就是顶顶厉害的大仙人了! 造型狼狈?那肯定是飞得太快太厉害导致的! 刘星河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发虚,含糊地应承着,婉拒了热情的晚餐邀请,只说在城里吃过了,是一位元婴前辈请客。 说完后,他快步朝自己家走去。 他的家在镇子最东头,一间不起眼的小石屋。 这是当前这个世界的爹娘留下的唯一遗产,也是街坊们当年一起帮着搭建起来的。 屋子虽小,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带着淡淡草药和旧书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呼…总算到家了。 他长长舒了口气,把怀里那本皱巴巴的粉红色《阴阳合道诀》小心地放在桌上,仿佛放下一个定时炸弹。 他又简单用冷水抹了把脸,啃掉最后半个硬面饼,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刘星河感觉精神恢复了一些。 白天在升仙台被打击的失落,被妖族疑似诈骗的惊疑,还有那“挂票”飞行的惨痛经历,都化作了强烈的不甘。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命! 三天后还有小宗门招人,我得抓住机会!修为!必须提升修为!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本粉红色的书上。 第6章 修炼上古功法 刘星河盯着这本粉红色的书,陷入沉思。 虽然它来历可疑,名字暧昧,封面羞耻,但那个仙女姐姐信誓旦旦说这是正经上古功法,而且修炼速度奇快...… 死马当活马医吧!五块灵石呢! 刘星河一咬牙,拿起功法,借着桌上油灯微弱的光芒,翻开了第一页。 开篇倒没有想象中的“少儿不宜”插图,文字也颇为古朴玄奥。 书中讲述阴阳轮转、日月交替乃天地大道之本源,吸收日月精华可淬炼己身,沟通天地云云…... 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嗯…...吸收日月精华…...听起来很环保很节能很碳中和......” 刘星河嘀咕着,继续往下看。 很快,他看到了关键的“引气”法门,以及…...配套的修炼姿势图解。 图上画着一个扭曲的、四肢着地的…...人影? 不,那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腰背弓起,双臂前伸撑地,双腿微曲,头颅昂起,翘着屁股,整个身体形成一个充满爆发力和野性的流线型。 好像…...好像街坊王屠户养的那条狗?大黄! 图旁还有一行小字注解: “月华引气式:效天狼啸月之姿,引太阴菁华入体。需心无旁骛,意守丹田,观想己身为银狼,吞吐月华。” 刘星河:“???” 狼?!效天狼啸月之姿?! 这姿势…是人能摆出来的吗?!看着就腰疼! 还要观想自己是头狼?! 巨大的荒谬感再次袭来。 但想到自己炼气二层那龟爬般的速度,想到三天后的机会,想到街坊们期待的眼神…... 刘星河把心一横! 拼了!管他是狼是狗,能涨修为就是好姿势! 他吹熄油灯,推开石屋那扇小小的窗户。 今晚月色正好,刘星河深吸一口气,按照图上的姿势,极其艰难地在屋中空地上摆出了那个“天狼啸月式”。 腰背弓起,双手撑地,双腿弯曲蓄力,脖子努力向上昂着…... 这姿势对人类骨骼来说,简直是酷刑! 仅仅维持了十几个呼吸,刘星河就感觉腰背酸麻,手臂发抖,脖子都快抽筋了。 “观想......观想自己是头狼......” 他强忍着不适,努力集中精神,在脑海里勾勒一头威风凛凛、对月长啸的银色巨狼形象。 同时,按照功法描述,尝试引导窗外洒入的月华。 说来也怪,当他努力去“观想”银狼,并开始笨拙地运转那点微薄的灵气去呼应月华时,一股清凉的、带着淡淡银辉的气流,真的开始丝丝缕缕地从月光中剥离,顺着他昂起的头颅和撑地的四肢,缓缓渗入体内! 这股气流进入经脉,与他原本修炼《三年炼气,五年筑基》得来的稀薄灵气截然不同! 它更精纯,更凝练,带着一种清冷而霸道的力量! 所过之处,原本滞涩的经脉仿佛被冰水冲刷,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和酥麻感,但紧接着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嘶…...有点痛…...但…...好爽! 刘星河精神一振,顾不得姿势的别扭和肌肉的酸痛,咬牙坚持着,更加专注地引导着那丝丝月华入体。 清凉的月华气流在他经脉中艰难地游走,每运转一个小周天,就壮大一分,也与他自身的灵气融合一分。 他感觉自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正在贪婪地吸收着这精纯的能量。 时间一点点流逝。 月上中天,清辉更盛。 小石屋内,刘星河维持着那个怪异的狼姿,浑身已被汗水浸透,肌肉酸胀得直打颤,但他的眼睛却在黑暗中越来越亮! 因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丹田内那团微弱的气旋,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壮大、凝实! 一夜无眠。 当天蒙蒙亮时,刘星河终于力竭,“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板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浑身肌肉都在哀嚎,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 但!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正从四肢百骸、从丹田气海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挣扎着坐起身,内视己身。 丹田内,原本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稀薄气旋,此刻竟壮大了一圈,凝实如雾,旋转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他体内的灵气总量和精纯度,比昨夜修炼前,暴涨了一大截! 虽然还没能正式突破到炼气三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新的壁垒已经近在咫尺! 按照这个速度,恐怕真的只需要再有两三个夜晚的修炼,就能水到渠成地踏入炼气三层! “这......这速度......”刘星河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却充满力量的手掌,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 一夜!仅仅一夜! 效果就远超我之前苦修几个月! 这《阴阳合道诀》......虽然姿势变态得像狗......但吸收日月精华的效果......是真的猛啊! 三天!只要三天!我就能炼气三层了! 三天后的小宗门选拔......有戏了!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身体的疲惫和姿势带来的羞耻感。 他看向桌上那本在晨光中依旧显得那么扎眼的粉红色功法,眼神变得无比火热。 妖族卖的又怎么样?姿势像狼又怎么样? 能变强,就是好功法! 刘星河不知道的是,在他沉浸在修为暴涨的喜悦中时,窗外,小镇边缘的山林里,一双在晨曦中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眼睛,正远远地注视着他那间沐浴在朝阳中的小石屋,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清晨十分,刘星河简单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但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推开屋门。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阿星!起这么早啊?昨晚飞累了吧?” 隔壁的李婶正在门口喂鸡,看到他,笑眯眯地打招呼,眼神里满是关切和......一丝丝敬畏? 毕竟这是能“御剑”的仙人了! “李婶早!不累不累,小意思!”刘星河挺了挺胸膛,努力摆出“高人风范”,可惜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瞬间破功。 李婶噗嗤一笑:“再是仙人也要吃饭!等着,婶子刚烙的荞麦饼,还热乎着呢!” 说着,她不由分说塞给刘星河两张金黄酥脆、香气扑鼻的大饼。 刘星河心里暖烘烘的,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一边啃着饼一边往镇中心走。 今天王屠户家要杀一头老死的角牛,请他过去帮忙处理一下筋骨皮膜。 这些蕴含微弱灵气的材料,对凡人无用,对低阶修士却有点价值,也是刘星河“创收”的来源之一。 走到镇中心小广场,遇到了挎着篮子去采菜的赵家小妹。 “星哥早!”小姑娘脆生生地喊,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星哥,你眼睛......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亮晶晶的,像......像晚上的星星!” 第7章 身体出现异常 听了赵小妹的话,刘星河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啊?有吗?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飞太快了风吹的!”他打了个哈哈,赶紧加快脚步。 眼睛?他暗自心惊,跑到王屠户家院子里的水缸前,凑近水面仔细看。 水中的倒影,瞳孔深处,似乎真的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微弱的......银色流光?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尝试运转了一下体内那经过月华淬炼的灵气,那丝银光似乎更明显了一点。 卧槽!别是修炼妖族功法练出问题了吧?! 刘星河心里一沉。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点担忧又被压了下去: “管他呢,反正别人看不出来!先干活赚钱!” 王屠户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 那头老角牛躺在地上,气息全无。 王屠户正磨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厚背砍刀。 “刘星来啦!快,就等你了!这老牛的皮和筋结实得很,我这凡铁不好弄,得靠你!”王屠户嗓门洪亮。 “王叔,我现在叫刘星河!” “好嘞,刘星!” “请叫我刘星河!” “我知道了,刘星!快开始吧,刘星!” “好嘞,王叔!”刘星河无奈撇撇嘴,他撸起袖子,走到角牛旁。 他以前处理这种材料,需要用上全身力气,配合王屠户的砍刀一点点磨开,费时费力。 但现在...... 他凝神静气,调动丹田内那新生的、带着一丝清冷月华气息的灵气,灌注于指尖。 只见他并指如刀,对着牛腿筋最坚韧的关节处,轻轻一划! “嗤啦——!” 一声轻响,坚韧如钢丝的牛腿筋应声而断! 切口平滑整齐! 围观的街坊们发出一阵惊呼! “嚯!阿星这手功夫见长了!” “厉害啊!手指头比刀还快!” “不愧是咱清风镇唯一能御剑飞行的仙人!” 王屠户也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大喜:“好小子!这本事!省了大力气了!”他赶紧递上特制的剥皮小刀。 刘星河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月华灵气如此锋锐! 他信心大增,接过小刀,运转灵气于刀锋。 处理坚韧的牛皮和筋膜时,果然感觉轻松了数倍,刀锋过处,阻力大减,效率比之前提升了何止十倍! 他越干越顺手,沉浸在力量提升带来的快感中。 为了更精准地处理一些细小的经络节点,他下意识变得极其专注,瞳孔深处那抹银光在不经意间流转。 就在这时,王屠户家养的那条看门的大黄狗,不知何时凑到了刘星河脚边。 它没有像往常一样摇尾巴讨食,反而浑身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呜”声,龇着牙,死死盯着刘星河弓起的背影和那双泛着银光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天敌! “呜——汪汪汪!”大黄狗猛地狂吠起来,叫声充满了恐惧和敌意,甚至夹着尾巴连连后退! “大黄!你抽什么疯!”王屠户吓了一跳,呵斥道。 周围的街坊也莫名其妙:“这狗怎么了?平时跟阿星挺亲的啊?” “是啊,今儿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刘星河也被狗叫声惊得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什么,赶紧直起腰,收敛眼中的异色和那不自觉模仿出的“狼姿”,努力挤出温和的笑容看向大黄狗:“大黄,是我啊,星河哥。” 大黄狗见刘星河站直了,眼神也似乎“正常”了,这才停止了狂吠,但依旧警惕地保持着距离,尾巴紧紧夹着,喉咙里还在发出不安的咕噜声。 刘星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糟了!这狗......它感觉到了!它感觉到了我身上的妖气?!或者说......狼的气息?!” 一股寒意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能骗过街坊,却骗不过野兽的本能! 接下来的活,刘星河干得心不在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时刻提醒自己保持“人样”,控制眼神。 他好不容易处理完材料,又婉拒了王屠户留饭的邀请,才拿着作为报酬的筋骨皮膜和一大块牛肉,逃也似的回了家。 刘星河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怦怦直跳。 不行!这功法问题太大了! 眼睛变颜色!连狗都把我当狼了! 这才修炼了一晚上!要是再练下去...... 我会不会真的长出尾巴和毛?! 他冲到水缸前,再次仔细端详自己的眼睛。 瞳孔深处的银光似乎更明显了一点。 他撸起袖子,惊恐地发现,自己手臂上原本稀疏的汗毛......好像变长变硬了一点?颜色也似乎......更接近银白? “嘶——”刘星河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婶关切的声音: “星河?在家吗?婶子给你送点刚熬的牛骨汤来!王屠户说你今天累着了,得补补!” 刘星河强作镇定,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才敢去开门。 门外,李婶端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汤碗,一脸慈祥。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张大爷、赵家小妹,还有几个街坊都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关心。 “星娃,听说大黄冲你叫了?没吓着吧?”张大爷问。 “星哥,你的眼睛真的好好看!”赵家小妹天真地说。 “阿星,是不是昨晚飞太猛,伤着元气了?脸色不太好啊?”另一个街坊大叔也问道。 看着街坊们真诚关切的目光,感受着汤碗传来的温暖,刘星河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他现在这具身体的命运很悲惨。 出生前一天,老爹冒雨干活被一道闪电劈死了。 出生当天,老娘难产也死了。 他从一出生就成了孤儿,完全是靠街坊四邻一起养活长大的。 也正因如此,刘星河与清风镇上的街坊关系都很好。 此时的刘星河,有感动,有愧疚,更有深深的恐惧。 他们对我这么好......可我却在练一种可能会变成妖怪的功法...... 怎么办?还练不练? 不练?三天后的小宗门选拔怎么办?继续当炼气二层的废柴? 练?万一真变成狼人......被街坊们发现......被仙门追杀...... 第8章 帮我办一件事 街坊们终于被他打发走了。 刘星河将小石屋的门关上,捧着那碗已经微凉的汤,坐在冰冷的石凳上。 他目光死死盯着床板的方向。 那里藏着决定他命运的粉红色功法。 不练?三天后依旧是炼气二层,去小宗门选拔也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被当成骗子打出来。 清风镇唯一的“仙师”沦落至此,街坊们虽然不会说什么,但那些期待的眼神......想想就让人窒息。 练?眼睛变色,体毛异化,连狗都把我当敌人...... 再练下去,我会变成什么? 一头在月圆之夜对着清风镇咆哮的狼妖? 然后被闻讯赶来的仙门修士斩妖除魔? 街坊们惊恐的眼神......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啊啊啊!”刘星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脑子要炸了。 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石屋里来回踱步。 最终,对力量的渴望,对改变命运的迫切,以及对三天后那渺茫机会的不甘,压倒了他内心的恐惧。 练!必须练! 他冲到床边,几乎是粗暴地掀开床板,拿出了那本《阴阳合道诀》。 他不再看那些让他羞耻的月下狼姿图,而是快速翻动书页。 他记得前面似乎还提到了一种日间修炼的法门。 果然! 在记载“月华引气式”后面几页,画着另一种姿势图解,旁边标注: “日精淬体式:效猛虎踞山之姿,引太阳真火锻体。需心志如铁,意守阳维,观想己身为金虎,吞吐烈阳。” 图上画着一个黑影,双腿分开如蹲马步,但腰背极力下沉,臀部高高撅起,双臂前伸虚按地面,头颅高昂,整个姿势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蓄势待发感,活脱脱就是一头随时准备扑击的猛虎! 刘星河嘴角抽搐。 狼完了是虎?这功法作者是动物世界爱好者吗? 这姿势......撅着屁股对着太阳...... 要是被人看见,我刘星河在清风镇就真没法做人了! 吐槽归吐槽,为了变强,拼了! 撅臀,塌腰,昂头,双手虚按...... 这姿势对腰腹和腿部的力量要求极高,而且极其别扭羞耻! 刘星河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感觉大腿肌肉火烧火燎,腰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是头虎......金灿灿的大老虎......” 他一边忍受着酷刑般的姿势,一边小声嘟囔。 这一次,没有月华入体时的清凉舒爽。 当一丝灼热气息的“日精”被他艰难引入体内时,瞬间如同滚烫的钢针扎进了经脉! “嘶——!”刘星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当场破功。 这股能量极其霸道,带着焚烧一切的燥热,在他脆弱的经脉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带来剧烈的灼痛感! 效果是有的,他能感觉到肌肉在这股霸道的能量刺激下微微震颤,似乎被强行淬炼着,但过程痛苦无比! 卧槽!这日精......是岩浆吗?!太疼了!比月华难受十倍! 白天这玩意是人练的?! 他强忍着灼痛,一点点引导那丝微弱的日精在体内游走,每一次运转都像是受刑。 效率远不如吸收月华,痛苦却呈几何级数增加。 但想到这或许能平衡夜晚的妖气,或者至少能更快提升实力以应对选拔,他只能咬紧牙关,硬生生扛着。 整整一个下午,刘星河就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撅着屁股,汗如雨下,面容扭曲地扮演着一头“人形金虎”。 当夕阳西下,他才发现修为提升微乎其微,但身体的疲惫和痛苦是实打实的。 他简单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透支,让他睡得极沉。 不知过了多久。 “沙......沙沙......” 一阵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将他从沉睡中惊醒。 刘星河瞬间睁眼,心脏狂跳! 接近炼气三层的灵觉让他捕捉到了这异常的声响,听声音......就在屋外! 谁?!他屏住呼吸,悄然起身,没有点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月色下,一个陌生的身影背对着他的石屋,站在小院外的篱笆旁。 那人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布袍,身形中等,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中年农夫。 但刘星河的目光瞬间凝固在那人的侧脸上。 借着月光,他清晰地看到,那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两点幽绿的光芒! 绿眼睛! 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 刘星河感觉血液都要冻结了。 是那个卖功法的女妖的同伙? 还是别的妖族? 他们找上门来了?! 就在他惊疑不定,考虑要不要破窗逃跑时,门外那个绿眼中年男子缓缓转过身。 男子幽绿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薄薄的门板,精准地落在了刘星河身上。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奇异韵律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并非通过耳朵: “小家伙,别藏了。你身上那股子驳杂的妖味儿......隔着十里地我都闻得到。” 刘星河如遭雷击! 对方果然是为功法来的! 而且直接点破了他妖化的问题! 他手脚冰凉,下意识就想运转那点可怜的灵气拼死一搏。 “别紧张,”那绿眼中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敌意,声音依旧平淡: “我不是来抓你,也不是来杀你。相反,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刘星河心中一动,低声道:“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 绿眼中年向前走了两步,停在院门外: “重要的是,你修炼不得其法,又强行吸纳日精,搞得自己妖气外泄,人妖混杂,再这么练下去,不出三日,要么爆体而亡,要么......就彻底变成一头没有理智的低阶狼妖。” 刘星河闻言,下意识浑身一颤。 爆体?狼妖?!这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我该怎么办?”刘星河带着颤音问道。 “很简单,”绿眼中年轻笑一声: “我给你一段口诀。照着运转,可收敛妖气,压制异化,让你看起来是个‘人’。” 口诀!能隐藏妖化! 刘星河心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 这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但是,代价是什么?”他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尤其还是掉在自己头上。 “代价?”绿眼中年似乎很满意他的清醒:“帮我办一件事。” 第9章 小宗门招生会 刘星河听到对方要自己帮忙,开口问道:“什么事?” “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绿眼中年语气平淡: “事情不大,对你来说......或许还是个机缘。” “等你修为再高些,或者......当你觉得实在压制不住妖化,走投无路时,捏碎这枚玉符,我自会告诉你。” 他手一扬,一道绿光穿过门缝,精准地落在刘星河脚边。 那是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墨绿色玉符。 “记住口诀,‘月隐星沉,气锁玄关;意守紫府,形随自然’。” “每日运转三次,可保你暂时无虞。” “至于那日精......以你现在的体质和功法契合度,莫要再练了,除非你想早点死。” 绿眼中年说完,幽绿的目光深深看了刘星河一眼,仿佛要将他刻在脑子里。 “记住我们的约定。好好活着,别轻易死了,也别......提前变成怪物。”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中的墨水,无声无息地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只剩下冰冷的月光和死一般的寂静。 刘星河呆呆地站在原地,脚边是那枚温润的狼牙玉符,脑海里回荡着那十六字口诀和绿眼中年最后的话语。 思索片刻,他蹲下身,颤抖着捡起那枚玉符,入手微凉,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荒野的气息。 他默念着口诀,尝试着调动体内那混杂着月华妖气的灵力,按照口诀的指引运转。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股躁动不安的气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回了体内! 他瞳孔深处的银光迅速黯淡下去,手臂上异变的汗毛也似乎停止了生长,恢复了正常! 有效!真的有效! 有了绿眼中年给的口诀,刘星河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严格按照十六字真言,每天早中晚各运转三次,果然效果拔群! 他瞳孔深处的银光彻底隐去,手臂上那点躁动的汗毛也安分守己,连走路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又撅起屁股。 大黄狗见了他,虽然还是有点躲闪,但至少不狂吠了,最多就是夹着尾巴绕道走。 刘星河心中大定,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阴阳合道诀》的月夜修炼中。 于是,清风镇的街坊们发现,他们家的“御剑高手”刘星河,变得有点......奇怪? 白天哈欠连天,精神萎靡,走路都像是在飘。 问他怎么了,他就一脸深沉地仰望天空: “修炼之道,贵在感悟星辰轨迹......白天,太喧嚣了,不适合我这种......呃......深度思考型修士。” 街坊们肃然起敬。 不愧是高人!修炼都这么与众不同! 只有刘星河自己知道,他晚上在院子里摆着那个羞耻的“天狼啸月式”时有多痛苦。 他发现自己对着月亮昂头的时候,喉咙里总有种莫名的冲动,总想叫两嗓子?! 功夫不负憋叫人! 在这天晚上,当刘星河再次把自己扭成麻花,对着月亮疯狂“吸溜”月华时,丹田内那团饱胀的气旋终于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 “啵~” 仿佛一个无形的泡泡被戳破。 一股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力量感瞬间充盈四肢百骸! 炼气三层,成了! “嗷——!咳咳咳!” 狂喜之下,一声压抑的狼嚎差点冲口而出。 他赶紧运转口诀,压制住那股想对月长啸的冲动,激动得在原地摇着屁股连蹦了三下。 “三层了!终于三层了!修仙宗门!我来了!” 三天很快过去,这天一大早,青石城西侧的小广场再次热闹起来。 不过比起六大仙门的气派,这次来的宗门略显寒酸,而且数量也不多。 当然,卷王修仙域地貌广阔,仙城万千,这地处偏僻的青石城,能有仙门派人过来招生就不错了。 只见几辆破旧的板车随意停着,上面插着颜色各异的旗子。 “铁剑门:专治各种不服,包教包会,下面一行小字:学不会不退灵石”。 “灵植宗:种田我们是专业的!灵米管饱!” “百巧阁:炼器?傀儡?机关?没有我们修不好的马桶!” “合欢宗:略”。 “妙音坊:以乐入道,陶冶情操,男女不限,要求:五官端正,长得越漂亮越好。” 刘星河依次看去,尤其妙音坊多看了两眼,感觉自己特别合适。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看看其他几个宗门。 这次来的不止他一人,整个小镇几乎每家都派了一个代表。 尤其相熟的王屠户、李婶、张大爷、赵家小妹等,都来给他加油打气。 他深吸一口气,在街坊们充满期待和骄傲的目光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向第一个目标铁剑门。 铁剑门的长老是个独眼龙,抱着把豁口铁剑在打瞌睡,口水流了一地。 身旁一个低阶弟子见有人来面试,赶忙推了自家长老一把。 独眼龙长老愣了愣神,这才擦了擦口水,懒洋洋地问:“姓名,年龄,修为。”。 “刘星河,十八,炼气三层!”刘星河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小得意。 终于不是二层了! “哦?三层?”独眼龙似乎来了点精神,独眼上下打量他:“练过剑吗?” “呃......劈柴算吗?” “……”独眼龙翻了个单眼白眼:“去,那边有把木剑,对着那个草人砍一剑我看看。” 刘星河拿起木剑,走到那个破破烂烂的草人前。 他调动起丹田内灵力,灌注于木剑之上。 只见木剑表面瞬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微光! “嘿!”他大喝一声,奋力一劈! “咔嚓!” 木剑......断了。 草人......晃了晃,一动没动。 全场寂静。 刘星河心想:“卧槽!用力过猛!忘了这木剑不是法器了!” “噗嗤!”旁边灵植宗的执事没忍住,笑出了声。 独眼龙长老老脸一黑:“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滚!下一个!” 刘星河臊得满脸通红,在街坊们“阿星别灰心!”的安慰声中,灰溜溜地走向灵植宗。 第10章 妙音坊台柱子 “小伙子,想种地啊?”灵植宗执事笑眯眯地递过来一把锄头: “来,把这块地的土松松,我看看你干活利索不。” 刘星河看着眼前一小块板结的土地,信心又回来了! 他可是能用手指头划开牛筋的男人! 松土?小菜一碟! 他再次调动灵力,灌注锄头,这次特意控制了力道,一锄下去! “砰!” 锄头深深嵌入土里,带起一大块泥土......以及泥土下面一个正睡得香甜的、拳头大小的土黄色穿山甲模样的小妖兽! 小妖兽被惊醒,愤怒地“叽”了一声,一口咬在锄头刃上! “咔嚓!” 锄头刃......崩了个口子。 小妖兽也被崩得晕头转向,愤怒地用小爪子刨了刘星河一鞋面土,然后一溜烟钻回地底不见了。 刘星河:“……这地底下怎么还有钉子户啊?!” “咳咳,小伙子,力气是挺大......就是有点费锄头,还扰灵兽清梦......”灵植宗执事委婉地表示:“下一个?” 刘星河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在街坊们“星河好样的!为民除害!” “那小东西一看就不是好兽!” 的声援中,他悲壮地走向百巧阁。 百巧阁的负责人是个干瘦老头,正摆弄着一个三条腿会自己跳社会摇的木偶鸡。 干瘦老头见刘星河朝自己走来,指着那个在疯狂跳舞的三腿木鸡道: “小子,看出它毛病在哪儿了吗?修好它,就算你过关!” 刘星河盯着那一边摇手一边甩头的木鸡,感觉自己的头也开始跟着抽痛。 他硬着头皮上前,想按住它检查,结果手刚碰到,那木鸡仿佛受到了莫大刺激,三条腿猛地一蹬! “啪——!” 木头鸡爪精准地踹在了刘星河脸上!留下两个清晰的鸡爪印! 随后,木鸡像是受惊似的连飞带摇地跑了。 干瘦老头赶紧单手掐诀,脚下生风,跑出三十丈才把木鸡抱回来。 老头心疼地检查了半天,才扭头对刘星河说:“小子!你等着!不合格!下一个!” 刘星河捂着脸,顶着两个清晰的鸡爪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 街坊们的安慰也变成了: “星河别难过!是那鸡太野了!” “对!那鸡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鸡!” “星河脸没事吧?这鸡爪印还挺对称......” “不过,那鸡摇得还挺有节奏感......” 最后,刘星河站在了妙音坊旗子面前,眼神已经有点绝望了。 妙音坊的阿姨倒是风韵犹存,就是手里那把二胡拉得让人头皮发麻。 阿姨一曲拉完,这才笑眯眯地递给刘星河一把三弦琴: “小伙子,别灰心。来,随便弹点啥,或者唱两句,让阿姨听听你有没有慧根。” 刘星河看着手里的三弦琴,欲哭无泪。 他上辈子五音不全,这辈子......好像也没点亮音乐技能点。 但想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猛地昂起头,气沉丹田,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饱含着修炼辛酸、选拔屈辱、以及对未来迷茫的呐喊: “嗷呜~~~~~~~~~~~~~~~!!!!!”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高亢!嘹亮!充满了原始的野性力量!还带着点月夜的苍凉! 声音瞬间压过了妙音坊阿姨的二胡,震得在场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广场瞬间死寂! 无数人都转过身来怔怔地看着他。 铁剑门长老的独眼睁得溜圆! 百巧阁老头怀里的木鸡吓得停止了摇摆! 所有街坊都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刘星河吼完,自己也懵了。 完了!没收住!把憋了好几天的狼嚎给吼出来了! 他赶紧运转口诀,脸憋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突然! “好!!!”妙音坊阿姨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放光,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抓住刘星河的手,激动地说: “小伙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嗓音!这穿透力!这饱含情感的原始呐喊!简直就是为音道而生的!” “什么铁剑灵植百巧!都是浮云!小伙子,来我们妙音坊吧!我让掌门亲自教你!” “保证把你培养成咱们仙域最靓的崽!......呃......最震撼的音修!”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以后你就是我们妙音坊的台柱子!卷王修仙域的明日巨星!” “啊???”,刘星河愣了一下:“这也行......” 街坊们也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好样的星河!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听听!这嗓子!连高阶妖兽都能吓跑!” “妙音坊有眼光啊!我们星河可是能御剑飞行的高人!” “星河!给大伙儿再来一个!” 刘星河看着激动得唾沫星子横飞的妙音坊阿姨,又看看欢呼雀跃的街坊们,再摸摸自己脸上还没消的鸡爪印...... 他感觉眼前有点发黑。 台柱子?明日巨星?音道?! 我这修仙之路......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是正经修仙吗?! 这天下午,灵气复苏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大陆,卷王修仙域,六年五个半月一度的仙门招生仪式终于结束了。 妙音坊一共就招到刘星河这一个弟子。 也没办法,青石城地处偏远,修士本就不多。 再加上三天前六大仙门已经招过一轮了,今天来的散修不是七老八十才炼气一层的,就是缺胳膊少腿的,像刘星河这样年轻有为的才俊并不多。 除了妙音坊,其他几个宗门招到的新弟子也不多。 像铁剑门甚至一个都没招到。 夕阳西下,给青石城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却温暖不了刘星河拔凉拔凉的心。 此时他站在城门口,背上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正跟街坊们一一告别。 “星河啊,好好跟着柳仙师学!给咱们清风镇争光!” “星河娃,出息了!以后成了大音修,别忘了回来给大伙儿嚎......呃......演奏一曲!” “星河哥,你的声音比后山狼王还响亮!一定能成仙!” 王屠户、李婶、张大爷、赵家小妹...... 几乎半个清风镇的街坊都来送行,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骄傲和不舍,仿佛送别的是即将出征的将军,而不是一个靠“嗷呜”混进宗门的傻小子。 刘星河努力挤出笑容,心里却在疯狂流泪: 这个异世的修仙界真的奇葩,几天来,他就没见过一个正经宗门。 这时,妙音坊柳姨也对着众人激动的挥手,高声说道: “好啦好啦!乡亲们放心!” “我柳琴心看中的苗子,绝对错不了!星河这孩子,天生就是吃音修这碗饭的!” “等他在妙音坊学成归来,让他在青石城连开二十九场演唱会!保管让你们耳朵都听出茧子来!走了走了!星河,跟紧点!” 第11章 柳姨梦中谱曲 柳琴心说完,一把抓起她那把标志性的二胡,大步流星地朝青石城方向走去。 那步伐,虎虎生风,丝毫看不出“以乐入道”的优雅。 刘星河赶紧抱着巨大的三弦琴,像个笨拙的跟班,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上。 背后,是街坊们久久不散的、充满期盼的挥手。 这修仙之路......果然崎岖得超乎想象…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青石城悦来客栈,这是本仙域连锁经济适用型客栈,专供低阶修士使用。 两人决定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起程返回宗门。 柳姨刚进客栈门就豪气地喊道:“掌柜的,两间上房!”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柳姨风韵犹存的脸和她扛着的二胡,又看了看后面抱着巨大三弦琴、一脸生无可恋、脸上还隐约有个鸡爪印的刘星河,眼神瞬间变得极其暧昧和了然。 “哎哟,这位仙子…还有这位…小道友?”掌柜搓着手,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 “真不巧,上房就剩一间了。您看…要不凑合一下?我们这床......够大!” 他还特意加重了“床够大”三个字。 柳姨眉头一皱:“一间?那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给我换!” 刘星河也赶紧点头:对对对!柳姨威武! 掌柜佯装一脸为难:“真没了仙子!要不......给您二位开个通铺?跟其他几位道友挤挤?” 柳姨想象了一下自己和一群抠脚大汉挤大通铺的画面,果断摇头: “不行不行!通铺太吵!影响我家星河感悟音道!就那间上房了!再给我加张床板!要结实点的!我家星河......呃......修炼动静可能有点大!”她想起了刘星河那石破天惊的一嗓子。 掌柜眉毛一挑:“……”动静大? 感悟音道?嘶......玩得挺花啊...... 他眼神更加暧昧,麻利地递上钥匙: “好嘞!天字三号房!床板马上给您加!” 刘星河面如死灰,跟着柳姨踏入了那间所谓的“上房”。 房间倒还算干净,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很快,伙计吭哧吭哧地搬进来一张光秃秃的硬木板,往地上一搁。 “星河,你睡床!”柳姨大手一挥,非常“体贴”地说: “年轻人,睡床舒服!柳姨我喜欢硬的!睡木板正好!” 她说着,一屁股坐在硬木板床上,结果那木板“嘎吱”一声惨叫,差点当场裂开。 刘星河看着那张虽然不大但好歹铺着被褥的床,又看看柳姨屁股底下那岌岌可危的硬木板,以及她手里那本鬼画符似的“曲谱”,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惊恐:您打坐?您确定不是拆房? “不不不!柳姨您睡床!我年轻,我睡地板!我......我习惯硬的!” 刘星河赶紧表态,抢着把包袱放在硬木板旁的地上。 第12章 妙音坊的格调 第二天清晨。 神采奕奕的柳琴心,看着仿佛被十八头妖兽轮番蹂躏过的刘星河,关切地问: “星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年轻人,身子骨这么虚可不行啊!得多练练!” 刘星河摇摇头,心想:“虚?我是被你“创曲”创的啊柳姨!” 他强撑着爬起来,有气无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没......没事柳姨,我......我感悟了一晚上音律......太......太震撼了......有点......有点累......” 两人走出客栈时,刘星河注意到,隔壁几间房的客人,开门时看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或者说恐惧。 掌柜更是躲得远远的,算账的手都在抖。 柳琴心扛着二胡,精神抖擞地走在前面。 刘星河抱着那把巨大的三弦琴,顶着两个黑眼圈,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像被妖精吸干了元气的书生。 柳姨回头,中气十足地吼道: “星河!打起精神来!想当年柳姨我跟着师父闯荡南疆,三天三夜不睡觉,还能用二胡拉死一头筑基后期的魔音蝠!” 两人很快出了青石城,来到城外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地。 柳姨停下脚步,得意地拍了拍她心爱的二胡:“瞧好了星河!这才是真正的御器飞行!比那些飞剑有格调多了!” 只见她手指在二胡琴弦上飞快拨动几下,并非拉奏,而是如同激活法阵。 “嗡!”的一声,那看似破旧的二胡瞬间灵光大放,体积膨胀了数倍,琴筒变得如同小舟般大小,两根琴弦也绷得笔直,离地悬浮起来。 “上来!一人抓一根弦!抓紧了!掉下去可没人捞你!”柳姨率先跳上琴筒,稳稳站在拉弦的位置。 刘星河看着那两根闪着寒光的琴弦,咽了口唾沫,总感觉这场景哪里见过似的。 他学着柳姨的样子,死死抓住了其中一根琴弦,入手冰凉坚硬,感觉像抓着根烧火棍。 “走起!”随着柳姨一声清喝,二胡化作一道棕黄色的流光,破空而去! “啊啊啊——!”熟悉的惨叫声再次划破长空。 刘星河感觉自己是挂在风筝线上的蚂蚱,狂暴的罡风依旧抽脸,但更可怕的是身下二胡飞行时发出的声音。 “吱嘎!嗡——!嘣嘣嘣!” 这“格调”......果然非同凡响! 他感觉还不如冷面女的挂票舒服,起码没这么多噪音。 飞了约莫小半天,下方出现了一座极其宏伟、灵气氤氲的巨大仙城轮廓,远非青石城可比。 二胡开始减速下降,落在城外一处巨大的广场边缘。 这里停泊着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器,其中好几件都是乐器模样。 其中一架金光闪闪的巨大编钟,一艘船体雕满琴键的飞梭,甚至还有一只巨大的、羽毛流光溢彩的玉琵琶。 柳姨收起二胡,带着晕头转向、耳鸣不止的刘星河,走向广场中央一个......极其怪异的飞行法器。 第13章 初入妙音坊 刘星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那个“屁声音响”。 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他抬起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他们身处一片巨大无比的山谷之中。 山谷两侧是陡峭的、覆盖着苍翠灵植的悬崖峭壁。 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山谷中那些依山而建、与山势完美融合的建筑!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亭台楼阁! 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峰,被整个雕琢成了一架顶天立地的巨大箜篌! 琴弦由闪烁着灵光的瀑布构成,轰鸣的水流撞击在下方深潭的巨石上,发出震耳欲聋却奇异的富有韵律的巨响! 另一座稍矮的山峰,则被塑造成了一面横卧的、覆盖着绿植的巨鼓! 山顶平台是鼓面,几株虬劲的古木如同鼓槌。 还有如同竖琴般斜插的塔楼,如同巨大唢呐般上细下粗的钟楼,如同编磬般层叠错落的殿宇群...... 无数个御使着各种奇形怪状乐器法器的修士,在这些“乐器”山峰之间穿梭飞行,留下一串串或悦耳、或刺耳、或难以形容的“音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但也混杂着各种乐器声、歌声、呼喝声、以及远处瀑布巨鼓的轰鸣......形成一股巨大而无序的声浪,不断冲击着耳膜。 “这......这就是妙音坊?”刘星河张大了嘴巴,怀里的破三弦琴差点掉在地上。 这哪里是修仙宗门? 这分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疯狂的音乐主题乐园加噪音制造工厂! “怎么样?壮观吧?”柳姨叉着腰,一脸自豪: “左边那箜篌峰是掌门师尊的‘天音宫’!右边那大鼓山是大长老的‘擂天殿’!二长老的‘流韵阁’在那唢呐......咳咳,在那‘九霄鸣音塔’后面!” “看见那些飞来飞去的没?以后你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潇洒!” 潇洒? 刘星河看着一个御使着两片金属圆盘的师兄,因为控制不好方向,“哐当”一声撞在了箜篌峰的一根“琴弦”瀑布上,瞬间被淋成落汤鸡,圆盘也打着旋儿掉了下来......实在没看出哪里潇洒。 “走!先去外务堂登记造册,领身份玉牌和入门福利!” 柳姨招呼着新弟子们,大步流星地走向山谷入口处一座造型相对正常的建筑。 这个建筑像是一把巨大玉箫,不过是横着的,箫身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外务堂”。 刘星河抱着他的三弦琴,跟着人流,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这魔幻又嘈杂的“乐器山门”。 他忽然觉得,柳姨那夜的呼噜交响曲......似乎还挺温柔的?至少......它不会放屁! 柳姨离开后,刘星河跟着队伍开始办理入门登记。 负责登记的是一位留着山羊胡的筑基期师叔,姓钱。 他效率倒是挺高,眼皮都不抬一下,机械地问着:“姓名?骨龄?修为?灵根属性?主修乐器?” 第14章 无属性废柴 “用你的‘嗓子’?”听到这个新弟子要用嗓子后,冷云烟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的好奇。 “是......是的,冷师叔。”刘星河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发干。 “好吧......”冷云烟微微点头,眉头轻皱。 刘星河放下三弦琴,深吸一口气,运转绿眼中年给的口诀,努力压制体内躁动的月华灵气。 他不敢再用全力“嗷呜”,怕暴露妖气,也怕把灵璧震碎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主要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决定......小声点,糊弄过去。 随便“啊”一声就算了。 刘星河定了定神,对着测音灵璧站好,体内调动起一丝微弱的灵力,然后,张开了嘴...... “啊——” 声音不大,带着点犹豫和干涩,平平无奇,毫无特色,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测音灵璧:纹丝不动。光芒?没有。涟漪?没有。评分?也没有…… 一片死寂。 众人都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测音灵璧。 现场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一直等了五息,已经有弟子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测音灵璧表面才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浮现出两个暗淡到几乎看不见的大字:“戊!”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灵力微弱,频率紊乱,无属性倾向,道韵潜力:无。” “噗嗤!”人群中不知是谁没忍住先笑了出来。 紧接着,低低的哄笑声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戊等?不是只有甲乙丙丁嘛?原来还有个戊!” “哈哈哈,灵力微弱?频率紊乱?这不就是瞎喊吗?” “道韵潜力,无?哈哈哈哈!钱师叔没说错,真是废柴!” “五灵根加废嗓子,他是怎么混进来的?靠那破三弦琴砸人吗?” 钱师叔更是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一脸“果然如此”的鄙夷,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 “青石城那种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好苗子?柳师妹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回捡......” 哄笑声、议论声、鄙夷的目光如同潮水般将刘星河淹没。 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戊等!最低等!开创了妙音坊开派以来的最低等级! 废柴之名,坐实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冷云烟的表情。 冷云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在玉简上平静地记录下: 第15章 夜半故人来 测音殿的异动和冷云烟的“单独留下”,最终并没有给刘星河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冷云烟确实详细询问了他修炼的经历、灵气的运转方式,甚至亲自用神识探查了他的经脉和丹田。 但刘星河死死记着绿眼中年的警告,运转口诀将月华妖气压制到极致,只展现出最普通的五灵根杂气。 冷云烟探查无果,最终只能归结为测音灵璧年久失修,或者内殿的古老禁制恰好到了周期性波动的时刻。 “你的评级不变,仍是戊等。”冷云烟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遗憾: “按宗门规矩,勉强能入外门。不过......” 她顿了顿,递给刘星河一块比普通外门弟子玉牌略精致的木牌: “若在修炼音律上遇到疑难,可持此牌到流韵阁寻我。每月......限一次。” 刘星河受宠若惊地接过木牌,心中却暗暗叫苦。 每月一次?我这破嗓子能请教什么?怎么嚎得更响亮吗? 我才不会来! 但他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道谢。 随后,刘星河转过身,快步走出测音殿。 不少人还在殿门口等着,见他并没被逐出师门,其中几人露出失望之色。 钱师叔也在,正和几个新弟子聊着天。 此时的钱师叔,山羊胡一翘一翘的,小声嘀咕着“走了狗屎运”、“冷师叔祖眼瞎了”之类的话。 刘星河低着头自顾自的快步离开,不想再惹麻烦。 一刻钟后,他找到外门执事堂,这里的分配倒是简单粗暴。 一位睡眼惺忪的筑基初期师叔随手扔给他一把钥匙: “丙区二十七号院。每月五块灵石月例,自己到库房领衣服和杂物。外门弟子需完成每月基础任务,否则扣月例。任务清单在布告栏,自己去挑。” 刘星河拿着钥匙,抱着他的破三弦琴,跟着一位热心的外门师兄穿过大半个山谷,来到了所谓的“丙区”。 这是一片位于山谷边缘、灵气相对稀薄的区域。 二十七号院是个小小的独立院落,一进院子,一栋低矮的石屋,外加一小块光秃秃的灵田。 简陋,但胜在清净。 “这隔绝法阵是基础的‘静音阵’,能防一般炼气期的窥探和噪音。” 热心师兄指着院门上那块刻着符文的木牌介绍道: “当然,对筑基期以上的师叔们形同虚设。不过放心,师叔们都很忙,没空来这鸟不拉屎的丙区。” 刘星河谢过师兄,等对方离开后,立刻激活了院门的静音阵。 一层淡淡的光幕升起,将小院与外界隔开。 他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了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