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跟你拼了!》 第1章 白吃的午餐 晚霞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描绘出一副金黄碧波的美景,行人饶有兴致地驻足,几只天鹅悠闲地游荡,堪称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可惜,李雪挽无心欣赏,成为社畜不过三个月,她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若不是父母逼着她来循规蹈矩地上班,她此时还不知在哪个地方快活呢,从小她就不走寻常路,在学校如同坐监狱,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都结交,为此父母操碎了心,也幸好她还有几分孝顺,听父母的话找了一个稳定的工作。 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了。 李雪挽双眼无神地瞪着斑马线,该死的,今天这红绿灯怎么这么长? 正是下班高峰期,斑马线两边挤满了人,挎包被扯了一下,李雪挽头也没回,目光呆滞,“别摸了,里面半毛钱没有,只有两个卫生巾。” 扯包的手讪讪地收了回去,隐入人群不见了。 还有几秒钟的时候,人群蠢蠢欲动起来,李雪挽盯着倒数:5、4、3…… 正数到2,一辆红色的轿车轰隆隆地朝人群冲过来,撵蚂蚁般压过去,人群爆发出惨叫声和恐惧的呼喊,霎时间恐惧袭满全身,只余肾上腺素驱动身体,李雪挽正要往侧方翻滚躲开,身体已经侧转,余光却见一个吓傻了的小孩站在原地,马上就要被撞上,来不及反应,她用力将他甩到一边,“嘭”的一声,她像断了线的木偶飞了出去。 李雪挽最后想的是:妈妈,如果有来生,我不要当社畜啊!还没享受生活就噶了。 脑海里一直响着诡异的没有感情的“嘻嘻,嘻嘻”声,李雪挽打了个寒颤,从黑沉的梦乡醒过来,入目是蔚蓝的天空,大城市里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正要细细欣赏,耳边那聒噪的声音又开始了。 “嘻嘻,嘻嘻,恭喜宿主绑定了‘命夕夕’系统,只要完成相应的任务,你就可以回到现代复活,也不用再当社畜,可以选择不一样的人生,嘻嘻,嘻嘻。” 李雪挽爬起来环顾四周,只看到几个穿着奇怪的人走来走去,不远处还有吆喝声,“卖豆腐咯卖豆腐咯!” “谁在说话?” “嘻嘻,宿主因在现代见义勇为,触发了‘命夕夕’系统,你在现代已经死亡,要想回到现代复活,必须完成系统的任务,任务的有关情况请宿主自行在脑海中阅读,嘻嘻。” 李雪挽灵光一动,脑海中立即出现了一行字: 任务1:捡起你脚边掉落的金子,送到衙门(总进度0%)。 低头一看,脚边果然有一坨金黄的石头,真的是黄金?李雪挽犹豫片刻,就瞧见一只黑不溜秋的手摸起那坨金子,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一个衣衫褴褛,满脸亢奋的瘦黑男人用牙齿咬了咬金子,然后眼冒金光地朝一个方向跑了。 大脑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追了上去,刚迈出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拌住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一看,身上穿的不知道什么鬼裙子,影响她的发挥,李雪挽直接将裙子挽起来卡在腰间,朝那个男子跑去。 “站住!那是我的金子!” 刚喊出这样一句,就发现周围的气氛变得蠢蠢欲动。 “镜子,我说的是镜子。” 李雪挽皮笑肉不笑地补了一句,旁观的人立即没趣地散开了。 这小黑猴还挺能跑,但她李雪挽也不是吃素的,跑马拉松她没怕过谁,追着他跑进了一间屋子,黑猴钻进人群找不见了。 抹了把额头的汗,看着眼前乌烟瘴气的几个场子,听着骰子摇得哗啦啦的响声,李雪挽“啧”了一声,金子要是被黑猴拿去赌了就更难找了。 眼前一花,她看到不远处的赌桌上,黑猴直接将那坨金子丢了进去,心中暗叫“糟了”,刚从人群挤到金子面前,就听到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哄闹声,那块金子被一个络腮胡的男人收入了囊中。 靠,这废物,一块金子都守不住! 李雪挽盯着男人的腰包,打算瞅准时机直接给他摸走,男人却很谨慎,一只手一直按在包上,且周围也有他的几个帮手一直在留意周围的人,防止有扒手或不怀好意的人。 看来这招行不通了,要想拿到黄金,只能从这络腮胡手里赢回来。 她一个姑娘家站在那就够显眼,还一直不下注,眼睛不停打量,男人朝她觑了一眼,施压道:“不下注就离开这里。” “谁说我不下注的!”李雪挽摸了摸身上,有一个香包,打开一看,囊中羞涩得半毛钱都没有,眼睛转了转,她从头上扯下一根簪子,丢进堂子里,“我就下这个。” “去去,玩不起就不要玩。”一个男人捡起那根簪子看了一眼,一根木头,半文钱都不值。 没有本钱,要想赢回金子,简直是天方夜谭,李雪挽被人群挤到边上,正想着要不要施展江湖缥缈指摸点本钱回来,就见黑猴一脸落寞地看着手里的一块碎银,他怎么就被鬼迷了眼呢,本来想回家把金子藏起来的,回过神来时,金子已经被丢进了赌桌,正想拿回来,赌局却马上就开了。 李雪挽拍拍他的肩膀,“喂,把你银子给我。” 黑猴立马往后缩,“不、不……这是我仅剩的钱了……” “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给你双倍。” 黑猴犹豫不决,李雪挽眉头一皱,秀丽的眉眼竟射出威慑的光,“快点!你把我金子给输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黑猴胆怯地缩起肩膀,在她的目光下,竟不由自主地将银子递了上去。 李雪挽拍拍他的头,“好孩子。” 挽起袖子,李雪挽无视众赌鬼不满的声音挤进赌桌,那男人还在,她松了口气,但要凭手中的一点碎银赢回金子也是不可能的,见下一局正要开,她立即抬手指着络腮胡,扬声道:“诸位,诸位,能否让我和这位兄台赌一把,刚才我见这位大哥已经将诸位的钱包吸得空空如也,小妹我也想见识一下大哥的赌技,不知诸位可否给小妹一个机会?” 一众赌鬼今天都各自哀叹手气不佳,见这不知所谓的女娃要来挑衅赌神,都唱衰不已: “你一个女娃子,有两分钱给自己多准备点嫁妆,切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走吧!” “就是,今天哥几个手气不好,正想下一回合扳回来,你就别添乱了。” “去去,一边玩去。” 李雪挽扬唇一笑,不理会众人的唏嘘声,只抬眼挑衅地看了那赌神一眼,“不知赌神可否给小妹一个机会?” 络腮胡丝毫不惧,嘲弄道:“就凭你手中的碎银?” “不!” 李雪挽往赌桌上一坐,曼妙的身躯让围观的人眼都直了。 眼神像钩子一般从下往上锁住男人的视线,李雪挽垂下眼看着手中的碎银,粉唇微启:“还有小妹这个人,不知您可感兴趣?” 络腮胡咽了口唾沫,眼中迸发出一丝精光,“行!你想怎么赌?” “三局两胜如何,就比大小,你赢了我任你处置,你输了的话身上所有的钱都归我,包括刚才黑猴输给你的金子。” “好!”一个小丫头片子,怕她做什么! 李雪挽跳下赌桌,将碎银丢到堂子里,“这第一局,我就以小撬大,用我这碎银赢您堂子里的这些钱,您看如何?” 络腮胡见李雪挽不慌不忙的模样,心里有些慌,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以貌取人,这小丫头该不会有什么绝招?但骰子他们是做过手段的,是大是小全凭他的心情,今天必须要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瞧瞧! “哼,就依你,一会儿输了不要哭鼻子。”故意扫过李雪挽全身,尤其是她露出来的雪白手臂。 “好啊,直接开始吧。” 随着骰子不断地摇响,围观群众的心也提了起来,李雪挽镇定地听着骰子的声响,这骰子果然是做过手脚的。 “大还是小?” 李雪挽苦恼地挖了挖耳朵,无辜地睁着大眼睛,“听不出来,那就猜小吧!” 络腮胡哼笑一声,果然是黄毛小丫头,“我猜大!” 一揭开,果然是大,围观人群又开始奚落和看好戏,络腮胡更是得意。 “小姑娘,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等会儿别哭鼻子哈哈哈!” 李雪挽遗憾地叹息一声,黑猴不知何时窜到她的身边,见她把自己仅剩的家当都输了,当场就要晕过去,李雪挽掐住他的人中,“别急,等会儿再晕。” 黑猴翻了个白眼,要晕不晕的样子。 “唉,看来小妹手气也不佳呀今天。”李雪挽唉声叹气,仿佛已经认命。 络腮胡迫不及待地让赌管开了下一局,李雪挽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我还是猜小,您输了的话,这堂子里所有的银子归我哦。” “行,你赢了的话大胡子我也归你了。”络腮胡不怀好意地笑,“我猜大!” 李雪挽默默念叨着:“怎么可能会是小呢,绝对不可能。” 黑猴眼前一黑又一黑,“不是小……那你、你还猜小?” “这叫反其道而为之,你不懂我不怪你。” “开!”随着络腮胡的叫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堂子里的两颗骰子上,只见上面一颗骰子仍在转动着,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慢慢停住了,一个红点。 “怎么会?!”络腮胡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这……”赌管也是一脸的疑惑,但他们也不敢声张,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如果让他们知道骰子被做了手脚,这群丧心病狂的赌鬼一定会把赌场给掀了。 李雪挽故作惊喜地“哇”了一声,把银子捧到怀里,“看来瞎猫也有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呀!” 黑猴垂死晕中惊坐起,“你,你真的是奇怪!怎么就让你踩到了狗屎运。”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替李雪挽高兴。 “傻人有傻福,你不懂。”李雪挽往他怀里丢了一坨大的银子,“还你。” 络腮胡听着他们的对话,以为李雪挽这局能赢是意外,便定了定心神,给赌管使了个眼色。 “来第三局,最后一局了,两位玩家现在是平手,现在猜这位姑娘赢的押这边,押赌神赢的押这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隔壁的赌桌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不仅都在看戏,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李雪挽见都没人买她,生气地朝黑猴说,“你信我吗?” 黑猴真诚地摇了摇头。 没眼光啊没眼光。 李雪挽拿出一粒小到不能再小的碎银押了自己,正要回到赌桌,就见黑猴把自己的那坨大银子放在了她的旁边,不解地望向黑猴。 黑猴不好意思地说:“看你一个姑娘也不容易。” 感情您不是因为相信我能赢啊,李雪挽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谢谢您了。” 最后一局,赌管把骰子快摇出花来,定在桌子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络腮胡率先开口,“我猜大!” 李雪挽摸了摸下巴,“小,说了要以小撬大嘛,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这一次不会再出错,络腮胡信心满满地看赌管揭开盖子,冷汗却立即从额头低落下来,只见两个红点排在一起,人群立即嘘声一片,都不敢相信似的。 “怎么回事?”不远处的赌桌上的赌管也满头疑问。 “拿出来吧!”李雪挽迫不及待地朝络腮胡伸手。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络腮胡也没有耍赖的余地,只得不甘不愿地拿出黄金,李雪挽抓过来塞进怀里,可别再出什么意外了! 任务倒计时:一炷香。 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李雪挽啊地一声,怎么不早说啊,提起裙摆就开跑,见黑猴望向她,不由得笑道:“其他银子都归你了,我只要这个就行。”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金子,转身就朝着衙门跑去。 赶到最后一秒钟,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眼见着进度条直接飙到了99%,李雪挽兴奋得快跳起来! 哦也,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这个任务很简单嘛!她都迫不及待想接下一个任务了。 第2章 老娘不干了 第一个任务完成后,进度条直接冲到了99%,就差1%,李雪挽就能回到现代了。 她马不停蹄地接了第二个任务,获得进度0.5%,进度条99.5%; 第三个任务,获得进度0.3%; 第四个任务,获得进度0.1%; 第五个任务,获得进度0.01%; ……这熟悉的套路,什么意思,无限套娃是吧? 李雪挽掀桌,这任务谁爱干谁干,老娘不回去了! 命夕夕:嘻嘻……找到你的幸运伴侣,并邀请他一起完成任务,就极大概率能直接到达100%,嘻嘻。 见李雪挽不为所动,系统又继续给她画饼:嘻嘻,你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你看你的家人正在等着你呢,嘻嘻。 画面一转,李雪挽站在一个病房里,她的父亲母亲头发花白,守在已经成了植物人的她的病床前,满脸的心酸苦涩,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只见原本脸色雪白的她面色红润起来,但还是一直醒不过来,这无疑给她的父母带去了希望,如果她一直回不去,他们将会带着无果的希望一直守下去,这比她直接死了还让人难以接受。 命夕夕:嘻嘻,你看,就差一口气了哦!你离成功就差一点点了哦!嘻嘻。 李雪挽想起某夕夕的无限套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新闻,某主播让几百人扫了他的现金红包码,但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某夕夕的奖励。 “恕我直言,你也叫x夕夕,该不会和现代的p夕夕是一家吧?” 命夕夕:嘻嘻,当然不是,但p夕夕借鉴了我们的模式,这也是现代人成功完成任务回到现代的一个证明,嘻嘻。 李雪挽经历了抓贼送到衙门,抓猫送到衙门,抓奸夫送到衙门等任务,此时此刻只想问一句,“完不成任务我会怎么样?” 命夕夕:嘻嘻,如你所见,你在这个世界待的时间的是有限的,每一个任务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完不成,那么你将失去复活的机会,重新进入睡眠状态,用你们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死亡,嘻嘻。 “这有限的时间到底是多久?” 命夕夕:嘻嘻,不超过三个月,嘻嘻。 “你这个系统该不会是黑心系统吧,最终给我搞个差0.0001%的话我怎么玩?”李雪挽怀疑x夕夕的信用。 命夕夕:嘻嘻,每个人完成任务获得的进度是随机的,我不能保证你运气好,但我想,你也没有其他选择,嘻嘻。 李雪挽正想再问点别的,比如怎么找到命定的伴侣,这破系统就没声响了,真有什么命定的伴侣吗?她找了二十几年都没找到,在这几十天就能找到? 真这么神奇的话,她倒是拭目以待。 奔波了一天,累得腿都软了,李雪挽见街上各家店铺招牌飘荡,想找个旅馆,不对,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结果摸遍全身上下都没钱。 正思考在这种世界里当小偷违不违背道德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雪挽毫不犹豫地上前拍他的肩膀,“喂,给我点钱。” 黑猴被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吓得撒腿就想跑,他都把钱输得差不多了,要他还钱还不如要他的命! “嗯?” 李雪挽抓住他的肩膀,不满道:“跑什么跑?给你那么多钱,分我一点住一下客栈怎么了?这么小气。” 这小姑娘邪了门了,手上力气大得他根本挣不开,今天在赌场也不知是怎么赢的,黑猴苦着脸转过身,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坨银子,跟之前的本钱一样大,“姑奶奶,您就饶了我吧,那些钱都被我输光了,现在只剩这么点了。” 李雪挽问,“你天天输还去赌?” 黑猴回答道:“正因为输得多,才鬼迷心窍想赢回来。” 李雪挽哼了一声,“那赌场不干净,你是玩不过他们的。” 黑猴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是怎么玩过他们的?能否教教我?” 李雪挽打了个哈欠,她都困了,“这个技能是娘胎里带的,你学不会。” “什么技能?”黑猴求知若渴地望着李雪挽。 “乌鸦嘴,从小到大,只要我说不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李雪挽见黑猴一脸怀疑,拿过他手里的银子,与其让他给输了,还不如给她用。 “不信是吧,你回家小心千万别踩着狗屎。” 说完就不管黑猴什么表情,走进了一家客栈,先填饱肚子再说。 黑猴,真名叫李三的男人,回家的时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地看着脚下的每一步,如果我不去踩,又怎么会踩到狗屎呢,切,不想教就不教嘛,说得这么离谱。 一直走到家门口,都没有瞧见狗屎的踪影,他莫名松了口气,推开家门走进去,回身锁门时,突然感觉脚下一黏,低头一看,不是狗屎是啥?! 可是他家里怎么会有狗屎? “三娘,三娘,家里怎么会有狗屎?” 一个妇人抱着一只小狗走出来,笑道:“隔壁老王家里母狗下的崽,我见实在喜人就抱了一只回来,可能刚刚跑出去如厕了,你看,可爱不?” 李三楞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可爱。” 第二天醒过来时,李雪挽还懵了一瞬,很快就因为客栈里古老的设施清醒过来,她还以为昨天是做梦呢。 所谓的幸运伴侣到底是谁?李雪挽随意吃了点早饭就走在大街上思索这个问题,为什么要说幸运伴侣?而不是命定伴侣、百年伴侣? 是因为重要的是“幸运”两个字,说明这个人很幸运,可是很幸运的话他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不应该长命百岁吗?想得头都痛了,干脆先做任务吧。 任务6:李三家隔壁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请你找出杀人凶手并缉拿归案,任务时限48小时。 李三是谁? 李雪挽正想找个人问问,就见昨日的那个黑猴正站在街头东张西望,看到她,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来。 “姑娘,你真是乌鸦嘴啊,你说我踩狗屎,我昨天回家还真踩狗屎了!” 乌鸦嘴这名声真不好听,李雪挽尴尬地咳嗽一声,“我叫李雪挽,你认识李三吗?” 黑猴笑道:“我俩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李姑娘,你要找李三,我就是李三啊!”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曹操曹操就到,望着李三那黑瘦的模样,李雪挽再度打量了一番,实在是没眼看,这家伙这么倒霉,绝不是我的幸运伴侣。 “你家隔壁谁死了?” 李三挠了挠头,“我家隔壁住着老王一家,没听说谁死了啊?” “带我去看看。” “行。” 李三带着李雪挽边走边说昨晚他踩狗屎的事,“太玄乎了,本来我们家没有养狗,但是你那乌鸦嘴一开,我家还真养了条狗,我还真踩了狗屎。” 李雪挽叹了口气,这个技能谁要,送他。 从小到大,因为这乌鸦嘴,她不知道倒霉了多少次。 起先不知道自己嘴灵,每次上校外体育课她都祈祷千万不要下雨,结果当然是大雨倾盆,然后上游泳课,泳池的水莫名其妙地干了。 好几次之后她都以为见鬼了。 有时候作业不会做,她就用乌鸦嘴,老师今天绝对会检查作业,以此来达到反效果,结果,老师没检查作业,改为考试了。 说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到了,就是这里,但是这里没死……咦?” 李三家隔壁站满了围观群众,都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可怜啊,老王也太惨了,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唉,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死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察觉到一道陌生的视线,李雪挽转过头去,只瞧见李三满脸惊恐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 “我什么我?” 李三咽了口唾沫才敢把话说完,“老王该不会是被你……咒、咒死的吧?!” 李雪挽连忙捂住他的嘴,推着他进了李三家门,把门关上才警告道:“不是我,我不会杀人,你再敢乱说,小心我咒你啊。” 李三害怕地捂住嘴,点头如捣蒜。 怕他坏事,李雪挽又用眼神暗示了一番才出门朝隔壁老王家走去。 在围观人群的内围,已经有几个捕快衣服的人在检查现场了,李雪挽站在外面,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盖张麻布,看地上流淌的血,想来应该是刀之类的冷兵器杀害的。 她寻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细细地观察有哪些人来围观,基本都是街坊邻居之类的,许多人脸上都是不忍和可惜,也有的人纯粹是看戏。 老王的尸体旁边还站了一个哭得不成样子的妇人,几个同样装扮的女人扶着她,都在默默拭泪。 凶手都喜欢回到案发现场,李雪挽看了几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没有破案的细胞,就算假装自己是侦探,也探不出来啊! 正无聊地四处张望,就见老王家房顶的房梁有一道裂痕,而这时那几个捕快在屋子里检查完正要出来,李雪挽想让他们小心,又怕自己乌鸦嘴,关键是,她这张嘴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就算她说房梁不会断,也没用,于是只能紧张地看着房屋门口。 第一个踏出房门的捕快身材高大,眉眼冷峻,一出门就看到对面的石头上站着一个女子,正十分专注地看着这里,他不动声色地踏出来,见对方惊讶地张大嘴,“卡擦”的断裂声在头顶响起,接着就是垮塌的声响,他一个翻滚向前滚去,躲过了砸下来的木头,而他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头破了就是手折了。 除了他之外的捕快皆哎呦哎呦地躺在地上叫唤,“疼死我了!” 幸好来支援的队伍马上就赶到了,立即将伤者送往医馆,临走前,没受伤的那个捕快跟另外两个捕快耳语了一番,朝李雪挽那边看了一眼。 李雪挽正在跟周围的邻居打听老王平时的交往情况,两个捕快不分青红皂白地过来将她捆了起来要押往衙门。 李雪挽懵了,“喂,你们干什么?!” 第3章 都不是好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李雪挽被押到了大牢,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没人听。 不知道待了几个小时,里面又臭又脏,她不敢坐,要是有蟑螂怎么办,于是一直站着,站得脚都麻了。 旁边还关押着几个人,见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被关进了牢房,好奇地打听,“姑娘,你犯了什么事啊?” 李雪挽痛骂:“我什么都没犯,这群瞎了眼的臭捕快。” 问她话的是一个面貌普通的男人,闻言不以为意,来这里的哪个人不说自己是无辜的,“姑娘,我劝你一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看我的手,就是被这群人夹的,这辈子都是个废人了。” 男人伸出的手扭曲着,李雪挽想起电视里演的被夹板夹得手骨断裂的情形,不由得一阵手痛,可是她真的啥也没干啊,这群庸兵! 要是这些人不听人话,只知道屈打成招怎么办?这种事情在现代也不少见,更别说在更加黑暗的古代了,在不知白天黑夜的监牢,李雪挽第一次感受到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恐惧,虽然大不了还是一死,可是,她不要痛死啊,妈妈。 不知又等了多久,黑暗中,几个捕快拿着火把来到了李雪挽的牢房前,为首的正是那个躲过一劫的捕快,他目光凌冽,毫无任何感情地看着牢房里那个瞪着他的女人。 “带出来。” “是。” 李雪挽想起她的新邻居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好乖乖跟着他们走,但还是不甘地询问那个男人:“为什么抓我?” 男人一言不发,进了公堂,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与此同时,李雪挽被按得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捕快,手还被捆在椅子两边,这个椅子,怎么这么像现代专门拷问犯人的老虎椅? 正疑惑,就见旁边椅子上坐着的书生模样的人拿出一张纸和毛笔,抬眼望向那个捕快。 捕快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姓名,地址?” 不满又不得不服,李雪挽没好气地回答:“李雪挽,家住宁城。” 捕快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亮光,示意停下来的书生继续写,“你今天为什么会到老王家去?” 我说我是去抓犯人的你信吗?李雪挽撇撇嘴,“我去找凶手。” “你为什么要抓犯人,老王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是行侠仗义的女侠。” 书生,“……” 捕快双手抱胸,“老王家房梁是不是你弄断的?你是何居心?” 我靠,这古代人真不讲理,李雪挽无力吐槽,却又不得不回答:“不是我弄断的,现场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怀疑我?” “因为房梁断裂之时,你的行为很可疑,仿佛早就知道它要断。” 李雪挽哼了一声,“我是想提醒你房梁快断了,让你们小心,好心没好报。” 捕快一针见血地说:“你并没有提醒。” “因为我不能提醒啊,我一提醒,本来不会断的房梁就一定会断了。” “不能提醒?你和凶手是什么关系,是他不让你提醒的?” 这什么脑回路,李雪挽简直佩服,却又不得不如实说:“因为我会乌鸦嘴,只要我说不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可笑。”捕快明显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你等着。小心你的椅子腿断一只。”李雪挽无奈,只好立即发动技能。 半晌过后,无事发生。 李雪挽,“……” 捕快一副看你怎么表演的神情,惬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李雪挽又乌鸦嘴,“你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 无事发生。 “你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无事发生。 “你小心头发掉光光!” 书生,“……” 这姑娘没毛病吧?他不禁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不停发起攻击的李雪挽一眼。 怎么说都没用?难道她的乌鸦嘴好了? 李雪挽口水都快说干了,却还是无事发生,旁边的书生嘲笑的目光令她恼羞成怒,“看什么看?小心眼睛长针眼。” 书生啼笑皆非,却突然感觉眼睛一痛。 “我的眼睛!” 有效!李雪挽从没这么感谢过自己的乌鸦嘴,再次验证了一句:“你小心屁股痛!” 书生本来捂着眼睛,这回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的屁股!” 捕快本来撑着手看好戏,见自己的同僚惨不忍睹的样子,还是开口制止了,“李姑娘,停嘴吧,我们相信你了。” “哼,可别怪我啊,是你们这位捕快大人不相信我。” 捕快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谁能想到李姑娘长这么漂亮,嘴却抹了毒呢。” 身后的两个捕快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李雪挽又羞又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生,你去医馆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治一下吧。” “是。”张生连摔带滚地朝医馆而去。 捕快挥退其他人,起身解开李雪挽身上的绳索,又坐回了座位上,“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李雪挽头也没抬,揉着酸疼的手,“你也不是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 捕快没有否定,“我叫闵诏,也来自宁城,职业是警察,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抓捕一个酒驾的罪犯,死于非命。” “莫非是一辆红色的轿车?” 闵诏点点头,“我想你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人吧。” “是的。”李雪挽直截了当地开口,“不知道系统有没有跟你说,我们俩联手,离开这里的机会会大一点。” “我知道,你现在的任务是什么?”闵诏问。 李雪挽回答道:“抓住杀害老王的凶手,你也差不多吧。” 闵诏点头,心里却回想起系统说的话。 “找到会说坏话的人,你才有极大的概率离开这里。” 而他的任务根本不是抓凶手,而是利用职务之便,让凶手逃脱。一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按照系统的指示做任务,看到许多任务都和衙门有关,他干脆重操旧业,做起了捕快。 看来他和李雪挽,只能有一个人有机会离开这里,而这个人,一定会是他。 他确实是死于非命,抓罪犯时被平时关系很好的同事从楼上推了下去,他现在还能记起对方当时的表情,跟平常一样的老好人一样的笑容,甚至在此前的许多次任务中,对方还帮过自己。 为什么? 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题。 找到了搭档,李雪挽心情都放松了很多,唠家常般问闵诏:“你查到犯人是谁了吗?唉,我现在看谁都像犯人。” 闵诏心里有点头绪,却没告诉李雪挽,只是摇了摇头。 “没事,有消息共享啊。”李雪挽很乐观,起身伸了个懒腰,肚子快饿死了,“那我先走了。” 闵诏看她捂肚子,想起她今天被关了挺久,这会儿肯定饿得不行了,便说:“你现在住哪?” “客栈。” “我们快开饭了,不嫌弃的话一起吃吧,对了,住处也还有一间,你可以过来住,也方便我们共享消息。” “行啊,有你一个警察叔叔在,我就放心了。” 闵诏人还真不错,李雪挽想。 听到他的话,闵诏不置可否,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让她住过来,也不过是为了掌握她的进度罢了。 而李雪挽心里腹诽,以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态度,肯定不是什么好警察,但为了回去,现在也不得不和你配合了。 两个人各怀鬼胎,就这么过了一夜。 第二天,李雪挽的时间只剩二十四小时不到了,她不得不回到案发现场去检查,现场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好再次去找李三。 李三却不在,他的妻子来开的门,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您找谁?” “我找李三,不知他可在?” 三娘摇摇头,“他又去赌博了。” 这李三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李雪挽也没想指望他,朝三娘笑道:“你这小狗好可爱。” 三娘温柔而忧伤地望着怀中的小狗,“他叫李狗蛋,前天才从老王家抱来呢,谁知道……” 李雪挽也叹息一声,谁让他是NPC呢,脑中却一闪,“怎么昨天没在老王家看见狗蛋的母亲呢?” 三娘迟疑地说:“可能趁乱跑走了吧?” 李雪挽问:“老王家难道对她不好?” 三娘摇头,“不,老王是个老实厚道的男人,对家里人和狗都很好,要不然,翠娘也不会瞧上他?” 李雪挽又问:“翠娘是?为什么会说要不然翠娘不会瞧上他?” “翠娘是老王的妻子,翠娘年轻时是十里八街的大美人,喜欢她的人很多,但她最后却选择了不起眼的老王,不过,老王对她很好,基本不会让她干活,宁愿自己多苦点累点。” 李雪挽没什么头绪,告别三娘,就想到处走走,找一下狗蛋的母亲,据三娘所说,蛋母也是一身雪白,而狗是最念主的,被抛弃了都会找回来,蛋母又怎么会趁乱跑掉? 大概率是凶手被狗咬了,逃跑时,蛋母去追了,现在蛋母还没回来,可能凶多吉少。 经过老王家门口时,他看见翠娘的身影从后院行色匆匆地出门,眼睛一转,她决定跟上去瞧瞧。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跟在她后面,脸上闪过一丝狠意。